[架空歷史] 皇帝萌萌噠 作者:羅襪染輕塵 (連載中)

 
iyhforever 2016-12-19 22:0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7 22449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07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讓你抖威風(4/5)

    周虎和趙枟坐在這兒真有種坐在熱炕上的感覺,現在聽到李觀棋終於有了旨意,忙“刷”地一同站了起來,答應一聲“是”,然後也不等李觀棋說別的,便齊步退了出去。(.in.)

    望著二人的背影,李觀棋自失的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話真的一點兒也不假。自己才做了一年不到的皇帝,現在已經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的處處尊敬,突然碰到周虎和趙枟這樣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倒反而覺得新鮮了。再聯想之前自己和謝塵他們討論什麼人人平等的事兒,都有點兒好笑的意味。”

    因為此次出巡路途遙遠,又要微服私訪,所以李觀棋一個女人也沒帶,只是帶了幾個太監伺候衣食起居。待周虎和趙枟離開之後,李觀棋將幾天來接見各衙門官員交談的記錄收拾了一下,這才叫跟著自己出來的大太監肖英拿過密封匣子來,說道:“將這些密封存檔,留著帶回京城。”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李觀棋估摸著陳光曦也該到了,便讓太監們拿過自己的朝服換上。因為陳光曦的中軍駐地距離自己的臨時行宮並不算遠,如果他聽了自己的“口諭”,還不立刻起身前來見駕,那就有點兒囂張的過分了。

    皇帝的朝服穿起來還是很費事的,忙乎了半天,剛剛穿戴整齊沒一會兒,便見無名一溜煙的奔了進來,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便聽到門外有人齊聲高喊:“一等定國公、節制山南兵馬都統制陳光曦覲見皇帝陛下!”

    “威風不小!好,朕給他面子!”李觀棋冷冷的說道,然後起身迎到滴水簷下立定,說道:“請陳將軍進來!”

    “請陳將軍覲見!”廊下的侍衛齊聲喊道。

    喊聲中,陳光曦邁著大步昂然而入,後頭居然還跟著八名戎裝佩劍的扈從。

    “大膽!”一直站在李觀棋身邊的賀子銘頓時厲聲喝道,“除下武器!”

    大內侍衛們一向也都是眼高於頂的角色,瞧著陳光曦的做派也是一肚子的不滿。只是因為皇上不說話,他們也不好表現出來,現在見自己的老大發話了,頓時來了精神。只聽得一陣刀劍出鞘聲之後,眾人齊聲喝道:“除下武器!”

    陳光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然後迅速恢復平靜,傲然望向台階上的李觀棋,一臉的滿不在乎。又似在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觀棋見狀,故意沖賀子銘呵斥道:“陳將軍屬下將官的武器是用來保護朕的,又不是用來謀刺朕的,你不明事理,就這麼大呼小叫的,像個什麼樣子,還不退下去?”

    “是!”賀子銘答應一聲,躬身退下了。

    陳光曦的眼中又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神氣,然後才慢慢走上前來,口中說道:“臣叩見陛下!”說著便撩袍子。作勢便要下跪。

    李觀棋的眼皮不易察覺的跳動了兩下,心道:“這陳光曦難道是真有反意,還是一貫如此自大慣了?如此做派,就不怕自己這個皇帝發火嗎?”

    別人可能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其實剛才從陳光曦進門開始,這傢伙一直在做著挑戰皇上神經的事情。

    封建時代,天地之間最大的就是皇帝,大臣們雖然在老百姓面前身份尊貴無比,但是到了皇帝面前一樣得老老實實的裝孫子。而作為對一些老臣或是功勞特別大的臣子,皇帝一般也會賜予他們一些特權。

    這些特權當中待遇最高的便是‘見君不趨。稱臣不名,劍履上殿’。其中的見君不趨,指的就是你可以不用一路小跑去見皇帝,要知道就是安倍見普京都是一路小跑的。更何況是封建時期的臣子見皇帝?

    這三項特權,可不是隨便能賜的,整個大乾朝開國以來,唯一享此待遇的只有睿王李焯一人而已。

    可現在這陳光曦卻實打實的當著李觀棋的面來了個帶劍覲見,慢行君前,稱臣不名!而且。看這架勢,跪他也是不願意跪的,否則又怎麼會先說話,後下跪?

    “好!你要威風,朕就給足你威風,看你還能有何花招能使出來。”想到這兒,李觀棋忙臉上帶笑說道:“陳將軍,跪就不用了,你穿著盔甲呢!”

    說著話便欲上前去扶陳光曦,陳光曦卻已經就著李觀棋的話語站起身來了。

    李觀棋並不放在心上,臉上仍是帶著笑,沖陳光曦說道:“陳將軍,請屋裡說話吧!”說著話,居然側過身子,做出了一個相邀的手勢來。

    陳光曦這才臉上泛出一絲笑容,呵腰一讓,跟著李觀棋一前一後進了中堂。

    李觀棋和陳光曦進門坐下之後,心中略想了一下,便笑著說道:“陳將軍,你是軍人,朕也就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了。朕此次來山南,主要的一件事,便是檢閱你山南駐軍的戰力如何。山南的戰略地位,想來你比朕還要清楚。

    關於山南駐軍的情況,朕已經和白無邪等人談過,登記在冊的兵士有三十一萬二千八百餘人,想來吃空額的恐怕也不在少數。花名冊,朕也隨手翻了翻,有的兵士的年齡算起來都奔七十了,有的還只是十幾歲的孩子,這樣的軍隊哪裡有什麼戰鬥力?朕認為必須要進行整頓。第一步便是要將老弱病殘裁撤掉……”

    陳光曦坐在椅上,雙手扶膝,神色不動地聽著李觀棋說話,突然開口說道:“山南的駐軍一直是臣管著,白無邪作為地方官員,對軍隊上的事情,畢竟只是一知半解,不足為信。”

    李觀棋的眉頭輕輕一跳,繼續笑道:“那還請陳將軍跟朕說說,這實際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陳光曦微微一笑說道:“和平的時間久了,山南道的駐軍營務確實有些鬆懈,不過陛下但請放心,臣之所以並沒有馬上前來見駕,便是在趁機整頓軍務。這幾天,光三品以上的不聽話的將官,臣就砍了五個,陛下如果現在去檢閱,肯定保您滿意。”(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07
第一百二十三章 馬賊來犯(五更求月票)

    通過第一輪的言語交鋒,李觀棋已經基本瞭解了陳光曦。:這位統兵將軍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山南的土皇帝,特別是軍隊上的事情,別人一句話也插不進去,自己剛一出言試探要裁軍,便被他立刻堵了回來。

    當下李觀棋便暫時打消了讓陳光曦主動裁軍的念頭,專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語來說,臨了定好第二天去城西檢閱部隊。之所以選擇在城西檢閱部隊,而不是去陳光曦的大營,主要還是李觀棋不是很相信陳光曦,不願貿然進入他的大營。

    雖說自己帶來了五千的驍騎衛和三千的羽林衛,但是去閱兵,總不能把這近萬人都帶在身邊啊,而且陳光曦的大營可是有著五萬人啊。萬一他真的心存不軌,在軍營之中會發生什麼,還真的不好說。

    第二天一早,李觀棋便來到了城西連夜搭好的閱兵木台之上。賀子銘和無名分列身後,白無邪則便帶了襄陽城中的大小官員陪在一旁。

    陳光曦調來了三千兵士,在城西排成了六個方陣,只等李觀棋一聲令下,便進行各種陣法演練。

    城中的老百姓聽說有閱兵,也都跑來瞧熱鬧,黑壓壓的圍了好大一圈。

    李觀棋站在高台之上,見底下的三千兵士筆直地立在空地上等候檢閱,倒也顯得氣勢十足,心下也稍覺安慰。他臉上掛著笑容,剛想宣佈閱兵開始,突然面上笑容一凝,詫異地指著遠處道:“那是怎麼回事?”

    眾人循著他手指望去,只見遠處冒起了陣陣煙塵,隱隱出現了一些黑點。賀子銘目力遠較常人,見狀忙急聲說道:“是騎兵!”

    “騎兵?”李觀棋疑惑的回頭沖旁邊的陳光曦問道,“陳將軍,是你的人嗎?”

    陳光曦也是一臉的疑惑,連連搖頭說道:“臣今兒沒有安排騎兵演練啊,不是皇上的驍騎衛嗎?”

    說話之間。那些黑點已經更近了,果然是騎兵,只是馬上的騎士服飾卻並不統一,一看就知道不是正規軍隊。

    白無邪看了大吃一驚。又驚又怒地道:“壞了,是馬賊來了,快快保護陛下離開。”

    此時陳光曦也看清了馬上騎士的裝束,不禁嘴都氣歪了,罵道:“他奶奶的。還真是馬賊了,還來這麼多。陛下還是先請回城的好。”

    陳光曦為什麼生氣啊,因為這些馬賊都是在他的縱容下成長起來的。其實養匪自重已經是他們這些擁兵一方的將領們約定俗成的做法了,只不過陳光曦做的更絕罷了,他不光是不剿匪,他還資匪,這幾年山南的馬賊之所以發展的那麼迅速,跟他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

    本來,陳光曦養匪是為了向朝廷要物資,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些馬賊們的首領們可沒有那麼高的智商。他們只看到山南的駐軍在和他們的戰鬥中屢戰屢敗。還以為是自己的戰力多麼高明,絲毫沒有想過陳光曦是故意敗的。

    今天來的這幫子馬賊就是襄陽附近最大的一股勢力,領頭的叫王易龍,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反賊。他昨兒才接到手下的報告,說襄陽城中來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官兒,連陳光曦都去見他了。便以為是個好的劫掠機會,今兒一早便帶著山上的所有弟兄殺了過來。

    聽見白無邪和陳光曦都勸自己逃走,李觀棋才是真的把鼻子氣歪了。高台底下便是三千待檢閱的山南精英部隊,自己身後幾十米遠處,便有謝凡帶領的一百驍騎衛和常狄帶領的一百羽林衛。而殺過來的馬賊。具體人數雖然不清楚,但是頂多也就四五百號人,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如果自己還要逃。那還成何體統?

    想到這兒,李觀棋立刻喝道:“冷靜!都冷靜下來,不要慌!陳光曦,命令你的部隊,結陣待敵!白無邪,帶著你的人疏散圍觀的百姓。其他的人。陪著朕在這兒觀戰!”

    陳光曦雖然不是很把李觀棋放在眼裡,但是今兒也是想在李觀棋面前趁機炫耀炫耀的,想不到卻攤上了這會子事兒,心裡也是憋著一股子火,聽了李觀棋吩咐,沉聲答應一聲,便下台整集隊伍去了。

    謝凡和常狄二人都是一心要建功立業的主兒,可是作為皇上的近衛軍,雖然風光,但是基本沒有機會上戰場,上次在石城平亂,面對的是暴民和痞子流氓,就把兩人興奮的夠嗆。今兒遇上了馬賊,更是笑逐顏開。

    謝塵哈哈一笑說道:“剛才還要看無聊的陣法演練,我心裡還說不能真刀真槍的打,真的是無聊,轉眼之間就來了菜兒了,這下我可要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表現表現。”

    旁邊的常狄冷笑一聲說道:“你高興的也太早了吧?表現,怎麼輪的到你啊?”

    “難道你要和我爭嗎?你羽林衛對付步兵還行,這次來的可是騎兵,還得靠我們驍騎衛。”謝塵斜了一眼常狄說道。

    常狄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發覺你越來越傻了?我跟你爭什麼?問題是馬賊一共才四五百號人,底下陳光曦的兵可是足足有三千人,你覺得我們有出手的機會嗎?”

    “這個……”謝塵一愣,旋即又笑道,“他沒有騎兵,說不定擋不住馬賊呢!”

    “三千人擋不住五百人?你也真敢想!”常狄又瞪了一眼謝塵,撇了撇嘴說道,“我們看著吧!”

    此時台上的白無邪已是嚇的臉色鐵青,哆嗦著腮幫子說道:“剿匪殺敵,乃是軍士們之責,陛下,陛下還是趕快閃避一下吧,若是陛下有點閃失,臣可是萬萬擔當不起。”

    李觀棋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只管去疏散百姓,朕的安危,用不著你擔心,也用不著你擔當。”

    這時圍觀的百姓也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開始扶老攙幼,呼爹喊娘,一路連哭帶叫地亡命般地向城中逃去。

    陳光曦下台之後,將他的兵召集起來,聚在台下,準備迎敵。(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08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跌眼鏡的戰力(1/5)

    騎兵移動迅速,這邊還沒消停下來,馬賊便已經衝到了眼前,李觀棋在高台上瞧的明白,見這些馬賊雖然服飾穿的雜亂無章,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卻人人彪悍、行動也敏捷無比,座下的馬匹也都是膘肥體壯,像極了統一馴養的戰馬.

    陳光曦此時也看到了衝到近前的馬賊的彪悍情形,正待下令迎敵,突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眼中頓時升起了一抹殺機,低聲沖身邊的傳令官說道:“傳令下去,用輕箭!”

    那傳令官一怔,但仍是急忙去傳這道不明所以的將令去了。

    李觀棋在高台上,眼見馬賊已經衝到陣前不足百米之處,陳光曦仍沒有動靜,不禁眉頭緊皺,沉聲說道:“這個傢伙在搞什麼鬼?怎麼還不放箭?”

    彷彿是聽到了李觀棋的質問,只見底下的山南士兵們整齊的張弓、搭箭、拉弦、發射、“嗡”地一聲響,一排攢射,一陣箭雨鋪天蓋地射向正殺氣騰騰的衝殺過來的馬賊。

    李觀棋在高台見了這千餘人的齊射,頓時哈哈大笑,距離這麼近,又是迎著馬賊的衝鋒所射,這一撥箭雨怎麼也能射死射傷二三百個馬賊吧?好,很好,第一回合便讓他們損失一半,估計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便能結束戰鬥。”

    果然如李觀棋所料,這一撥箭雨,至少有一半射到了馬賊的身上,可是那利箭一沾身,竟滑衣而下,有幾隻射在馬賊的斗笠上,插在那上邊搖搖晃晃的竟也沒有傷人,縱目望去,似乎這一陣箭雨竟沒有一個馬賊受傷落馬。

    李觀棋和賀子銘、無名站在高台上都看的傻了眼,他們張大了嘴巴,驚愕地瞧著這幕奇景,好半晌才互視一眼。然後一齊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高聲叫道:“難道馬賊都是刀槍不入的嗎?”

    山南軍的這一陣箭雨毫無殺傷力,非但沒有殺傷一個馬賊,反而激發出了馬賊的凶性和勇氣。只聽的他們嗷嗷叫著舞動著兵器衝進了山南軍的陣營。

    領頭的騎著黑馬的漢子正是馬賊的首領王易龍,他手中握著一柄長長的斬馬刀,和官軍剛一接觸,便沉吼一聲,雙腿一夾。戰馬猛地躍起,同時手中的刀光如匹練一般唰的劈下去。

    迎面的是個持槍的山南軍士,他見王易龍那般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居然忘記了舉槍抵抗……

    王易龍一刀劈下,將面前的那名山南軍士連肩帶背的劈作了兩半,帶起大蓬血雨,隨即催動戰馬,在山南軍陣內左刺右突,揮刀上晃下砍,一時殺的山南軍陣腳大亂。

    陳光曦本來讓手下的軍士換輕箭便是要故意戰敗。正愁著三千人對上五百人,怎麼才能敗的不那麼明顯呢。可令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山南軍久疏戰陣,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可是一見有人被殺死了,那氣勢立刻便失去了,齊齊發一聲喊,集體轉身向後狂奔,裹挾著陳光曦和幾名親兵也跟著倒退了一陣。

    高台之上的李觀棋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蒼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姐姐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三千正規軍對上五百不到的馬賊。就是空手打也沒有敗的道理吧?這倒好!雙方剛一照面,一共就死了一個人,山南軍就全軍潰退了……”

    望著高台之下的一片混亂,李觀棋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太陽穴突突亂跳,腦門上青筋都繃的老高。俗話說,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這山南軍也太TM的不爭氣了啊……

    白無邪在旁邊看見李觀棋這般模樣,還以為他是被嚇的,連忙又跑上前來急急說道:“陛下。陛下,情況不妙,情況不妙,趕緊退到城裡去吧……如今山南軍已潰,陛下若再有個差遲,我們就真的完啦……!”

    “住嘴!”李觀棋怒聲喝道,“你若再在這兒胡言亂語,擾亂軍心,朕立刻便讓人砍了你!”

    說著話,李觀棋又回頭看了一眼台下的情形,實在是氣憤難耐,忽地一下鬆開了大氅的繫帶,便要下台。

    他這個舉動,把賀子銘和無名都嚇了一跳,“怎麼個意思?瞧皇上這架勢,是打算自己上還是怎麼滴?”

    賀子銘連忙一把拖住要往下衝的李觀棋,急道:“陛下,冷靜啊!您不能輕涉險地啊!”

    李觀棋苦笑一聲說道:“朕還沒氣糊塗到親自上去廝殺的地步,朕是要去叫謝塵和常狄!”

    “台下危險,陛下還是待在這兒的好。”賀子銘邊攔住李觀棋,便走到台邊,沖台下一臉焦灼的謝塵和常狄喊道:“你們兩個都上來,皇上要見你們!”

    此時底下的馬賊已經殺的興起,並不急著突破防線向高台靠攏,而是四處追著山南軍殺著玩。其實仔細瞧瞧,便可發現,除了王易龍等少數幾個人確實手底下有點兒功夫之外,其他的馬賊也都是稀鬆平常,沒什麼厲害本事。

    可是戰場之上,最重要的便是士氣,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以少勝多的案例了。此時的山南軍便已經是徹底失去了士氣,他們人人都是抱著“死道友,莫死貧道”的想法,明明只要鼓起勇乞返身作戰,足以憑人數優勢將這伙馬賊殲殺,卻只顧抱頭逃命,反被人數遠遠少於他們的馬賊跟在屁股後面一路追殺。

    多少令李觀棋感到一絲欣慰的是,陳光曦並沒有逃跑,他帶著五十名親兵一開始被自己的士兵沖的陣腳大亂,猝不及防之下,被馬賊趕了上來,砍倒了幾個人,但隨即便鎮定下來,領著親兵殺了起來。只見陳光曦手持三尺長劍,舞的虎虎生風,倒也頗有幾分大將氣息。

    看到這兒,李觀棋對陳光曦又隱隱生出一絲的好感來,雖然他手下的兵不爭氣,他也只會飛揚跋扈,但是起碼還是有股子軍人氣勢的,至少眼下他仍是死戰不退的嘛。(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08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這才是軍隊(2/5)

    其實李觀棋並不知道陳光曦死戰不退的原因,他一開始故意詐敗,目的便是為了讓馬賊長驅直入,說不定趁亂就能讓李觀棋駕崩了。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可誰知道這些馬賊殺的興起,並沒有按他所設想的那般衝向高台。

    眼見驍騎衛和羽林衛已經將防線擴了出來,李觀棋被馬賊所殺的機會已是十分渺茫。而且陳光曦好歹也算是有點兒軍事才能的,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自然清楚,就憑這幾百名馬賊,蹦跶不了多大功夫,勝利肯定還是會屬於皇上,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再逃命,那麼待會說不定會被李觀棋直接一怒之下砍了。

    而且陳光曦確實覺得窩囊,自己引以為傲的精英部隊,居然被馬賊打的稀里嘩啦,他也是面上無光的,好歹也得挽回點兒面子才是。

    所以,陳光曦才滿面悲憤地親自揮劍和馬賊玩命。

    他的親兵之所以也玩命的進行抵抗,其實也不是出於自願。所謂的親兵就跟後來的警衛員一樣,平時都是享受著比其他人好上許多的待遇,可一旦真碰上了事,那也是要拚命的,按照規矩,若是將領戰死,而親兵沒事,那是要砍頭地。所以這剩下的親兵們,見陳光曦誓死不退,心裡也是一邊罵著陳光曦的祖宗八代,一邊拚死抵抗。

    於是乎,便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畫面。同樣是山南軍,三千人對上五百名馬賊,是一碰即潰,可現在五十對五十,情急拚命之下,居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李觀棋見此情形,心中稍安,回頭見謝塵和常狄已經上了高台,便沖二人說道:“山南軍已被擊潰,城南的大軍一時又趕不到,朕眼下能夠倚重的便是你們了。二百對五百。你們有信心沒有?”

    說實話,這也是李觀棋第一次上戰場,本來他對驍騎衛和羽林衛的戰力是充分自信的,可是山南軍的表現讓他的信心發生了動搖。現在要讓謝塵和常狄帶著人上前,他心裡也有點兒打鼓。

    謝塵和常狄早就憋的不行了,聽了李觀棋的話語,齊聲說道:“陛下但請台上安坐,看臣等殺敵!”

    台下的驍騎衛和羽林衛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見了自己的主將下來,紛紛上前詢問皇上旨意如何。

    常狄將羽林衛聚在一起,端起連弩衝著馬賊密集之處,來了一撥攢射,雙方距離並不遠,這一撥冷箭放的是又准又狠,只聽的慘叫連連,頓時有幾十名馬賊被從馬上射落下來,其中一半以上身上中了好幾隻弩箭,都是當場死亡。

    謝塵見此情形。臉上才真正的露出笑容來,唰的一下翻身上馬,沖眼前的一百名驍騎衛說道:“兄弟們,跟著我沖,讓馬賊也嘗嘗咱們手中斬馬刀的滋味,讓山南軍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軍人。”他剛才雖然在李觀棋面前說的豪氣干雲,但是心裡其實也是在打鼓的,畢竟馬賊那種中箭不傷的情形,太嚇人了,現在見他們一樣也是血肉之軀。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賀子銘和無名都是武功高手,他們是知道有一門外功確實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刀槍不入的,所以剛才他們也一直在擔心,如果這些馬賊都會這種功夫。那還真是麻煩事,現在見他們一樣能被射死,這才放下心來。

    李觀棋雖然不相信馬賊們會刀槍不入,可是剛才也是被嚇了一跳的,又見三千人一觸即潰,心中也是打起了大大的問號。這時見羽林衛箭箭奪命。信心頓時又回來了,也更加堅定了馬賊不會刀槍不入的判斷。只是山南軍的箭為什麼殺不了人,他還是有點兒弄不明白,不過這時也顧不上研究了。

    王易龍這幾年被陳光曦縱容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今天他本來是想出其不意的將襄陽洗劫一空的,不料衝過來,卻發現整整齊齊的三千軍士正列陣以待。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中了埋伏,心裡還存了一種同歸於盡的想法,可是雙方一接觸,這山南軍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禁打。他的信心當下也又回來了。

    正殺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聽到動靜不對,王易龍接連砍到幾名山南軍士之後,急忙帶住馬匹,回頭一看。剛才還停在台下的那些黑衣黑甲的騎兵和一身錦衣的步兵已經加入了戰鬥。

    這兩股子人人數雖然少,但是卻個個驍勇善戰,騎兵排成了衝鋒慣用的楔形陣,彷彿一把尖銳的刺刀一般直插前方。馬賊又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不懂得戰陣之法,只會三五成群的襲擾,可是碰上這種陣法嚴謹的正規騎兵,三五一群的馬賊只能是被砍的靶子。

    而那些錦衣步兵則是雁行陣勢排開,手持連弩,緩緩向前推進,只要有馬賊進入他們的視線,立刻便是一波箭雨。一會兒的功夫,王易龍已經看到十個手下被射成了刺蝟。

    馬賊本來便是烏合之眾,向來是只會打順風仗的,剛才還嫌官兵人少不夠殺的呢,現在眼見情況不妙,立刻便亂了起來。雖然同樣是死人,可是自己的戰友的死亡相較於對方士兵死亡來說,在心理上的震懾力卻是截然不同的。

    眼看著同伴一個一個的丟掉性命,不等王易龍下令,馬賊們已經開始逐漸收攏,萌生退意了。

    馬賊一直都是令官兵頭疼的一件事情,因為他們既然被稱為馬賊,就代表著他們都是騎兵啊!也許他們的功夫都不是很強,但是關鍵是機動性好啊!而且他們將後世某位軍事家總結的“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跑”的游擊戰術發揮到了極致。別說陳光曦是故意在養匪自重,就是真打,以馬賊的狡猾,他的人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可是陳光曦採取的縱容政策,在讓馬賊的勢力越來越大的同時,也讓這些馬賊越來越自大。於是乎,底氣漸足的馬賊也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懶得再和正規軍隊玩那套捉迷藏躲貓貓的遊戲了,他們要和朝廷的軍隊當面鑼對面鼓的幹上幾架。

    學過歷史的筒子們,應該都知道當年的紅色隊伍在“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游擊戰裡操勝算;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運動戰中殲敵人”的經典游擊戰術的指揮下可謂是戰無不勝,連續四次打退了白色軍隊的圍剿。

    於是乎,在前面的游擊戰中得到了壯大的紅色軍隊在面對第五次圍剿的時候,便提出了禦敵於國門之外的方針,企圖以陣地戰、正規戰以對抗此前屢戰屢敗的白色軍隊,當然後果是什麼,各位筒子們應該也是清楚的。

    現在的這幫子馬賊便是這種情況,因為此前和朝廷軍隊的交戰幾乎無一敗績,所以導致了他們的盲目自大,認為朝廷的正規軍都是不堪一擊的。

    事實上,山南的駐軍確實因為久疏戰陣,而且陳光曦一開始便存了故意要輸的心思,所以讓這些在戰鬥中成長起來的馬賊又得意了一會子。

    可是,他們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曆,搶個劫還能碰上李觀棋的近衛軍。

    馬賊們雖然也都是身經百戰,可是游擊隊碰上正規軍,終究在實力上還是差著十萬八千里的,所以結果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麼懸念。

    王易龍騎在馬上,只見那些黑衣黑甲的騎士根本不理會馬賊的挑釁誘惑,始終保持著統一的陣型,絕不分開。一百騎組成的楔形陣如同一枝鋒利的匕首,一百把精鋼打造的斬馬刀此起彼落,整個騎兵陣遊走不停,在馬賊的陣營中橫衝直撞。

    驍騎衛組成的陣型彷彿絞肉機一般,凡是挨上去的馬賊立即被長長的斬馬刀劈死。

    而在驍騎衛身後的羽林衛則是充當起了狙擊手的作用,他們不慌不忙向前推進,只注意那些像是馬賊首領樣的人物,看清楚了便是通齊射,往往連人帶馬都被射倒在地。

    馬賊向來是以劫掠為主,除了幾名頭領之外,幾乎都不佩帶弓箭,現在面對著訓練有素的精裝騎兵和連弩兵,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於是現場的情形急轉而下,剛才還追著屠戮山南軍的馬賊,現在完全處於一邊倒的挨打狀態。

    王易龍的頭皮和脊背都是一陣陣的發麻,心道:“媽呀,這些官兵是什麼來頭?咋從來沒有見過呢?”

    看了半天,王易龍才影影綽綽的琢磨出一點兒門道來,那高台之上的身穿黃袍的人肯定是這些殺神一般的官兵的首領。他雖然沒有讀過兵書,可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何況還有著羽林衛在現場教學呢。

    既然認準了高台上的李觀棋是關鍵,王易龍便將牙根一咬,還刀入鞘,取下身後的硬弓,搭箭在弦,暗暗瞄準了李觀棋,想有樣學樣射殺這伙子官兵的首領。

    王易龍能當上這麼大一股子馬賊的首領,手底下的功夫自然是不差的,特別是他天生神力,手裡的這張弓也是名符其實的硬弓,足足有六石的力量,一般人還真是拉不開,他非常有信心在這個距離上,一箭射穿李觀棋的身體。

    心中想著美事,王易龍使足全身力氣拉開硬弓,瞄準高台之上的李觀棋前胸一箭射出……(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08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破馬賊(3/5)

    李觀棋站在高台之上,正看著驍騎衛和羽林衛大展神威之際,冷不防一桿狼牙箭帶著尖銳的嘯聲直奔前胸射來,這箭速度奇快,他想躲已是來不及了。:

    因為王易龍離的較遠,底下又太混亂,賀子銘和無名也沒注意到王易龍射箭的動作,直到箭到眼前才發覺。

    一聽那箭上所帶的嘯聲,賀子銘便眉頭一皺,這肯定是三石以上的硬弓射出來的箭,想用手直接抓住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急之下,賀子銘唰的一下拔出騰龍劍豎在了李觀棋的面前。

    只聽的木頭炸裂的聲音響過,那隻箭竟被騰龍劍從中一分為二,貼著李觀棋的衣服射了過去,竟又飛行了好大一段距離,才分別插進了城牆之中。

    這一下可謂是驚險到了極致,不光是李觀棋,就是賀子銘和無名的臉都嚇白了。站在一旁的白無邪更是直接“呃”的一聲暈了過去。

    王易龍見一箭未中,又驚又怒,反手又是拔出一箭想再次射出,可是那六石弓實在是耗費體力,他剛才一箭射出,也是累的直喘粗氣,使勁的調息了兩口,才再次將弓舉起。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高台之上的賀子銘和無名已發現了他,不待李觀棋下令,無名已如一隻獵隼一般,從高台上直撲而下。

    王易龍騎在馬上,胳膊一陣哆嗦,這一箭還沒有調整好,無名已是撲到了眼前,陽光下一根晶瑩剔透的鞭子抖的挺直,直刺向他的左胸。

    王易龍驚懼之下,慌忙扔掉弓箭,將身子一閃,但是身形剛剛一動,便覺得肩頭一股大力傳來,將他自馬上直接震落下來,砰的一聲撞到了後面的一個馬賊身上,二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王易龍這時才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左肩已被穿透,正汩汩的冒著鮮血。

    王易龍痛的啊呀一聲大吼,幾乎暈了過去。被他撞落下馬的也是一名馬賊頭領,見此情形。頓時大駭,慌忙扶起王易龍,同時大聲吼道:“快,快撤……”

    他的話還沒喊完,那根瑩瑩剔透的鞭子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他還沒來的及看清這根鞭子到底是什麼做的,便見那鞭子的主人將手腕一收,他便直直的向對方飛了過去。

    這名馬賊首領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輕功原來還可以這麼好,手裡扶著一個人,還能飛的這麼快。“不對,我手裡的人呢?為什麼我的手毫無感覺?”想到這兒,他趕緊垂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都已經不見了,飛在空中的只是他的頭罷了。

    王易龍剛剛被自己的同伴扶起,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便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身首異處了,那脖腔裡噴出的血足有一尺多高,頓時濺了他一頭一臉。

    王易龍既然做了馬賊,便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可是胳膊還扶著自己的同伴被人摘掉了腦袋,這種近距離的血腥殺戮,實在是太震撼了,一時之間他竟愣在了當場,忘了逃走。

    無名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右手中的龍筋鞭。並沒有趁機揮出,而是揚起了左手,陽光下,他左手五根手指上的翡翠指套卻散發著陰寒的綠光。

    王易龍還沒弄明白為什麼這面色陰冷的年輕人不殺自己。反而要給自己看他的翡翠指套,卻突然感到手腕、胳膊、肩胛、大腿、小腿、腳踝、甚至是脖子和臉上都傳來了疼痛,卻不劇烈,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

    隨後那一點疼痛才千百倍的放大起來,他的身上開始到處迸出了大朵的血花,血液濕透了他的衣物。他能清晰感覺到濃稠的血液正緩緩的流出來。

    王易龍知道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切進他的身體裡去了,可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強烈的疼痛,讓王易龍不由得想跪下來,但是更大的痛楚卻從雙膝處傳來。他哀嚎著低頭,看見自己的腿從雙膝處被割了開來,雪白的肉上面閃爍著晶瑩的血珠……

    王易龍使勁的睜大眼睛,終於在雙眼被血液糊滿之前,看清了殺死自己的凶器。

    那是一道道銀色的線,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張網,那些線細微得難以覺察,卻又韌得難以想像,像是交錯的一道道銀色的光,所有的線頭最後都收束在無名的左手中。

    王易龍不知道這件寶貝叫作什麼名字,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他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就是沖高台上的那位身穿黃袍的年輕人射出了不該射的一箭。

    “他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連眼前武功如此高的人都心甘情願的為他效力呢?他穿的衣服是黃色的,很特別,從來沒見過有人穿過。黃袍人……皇袍……難道他就是當今的皇上?”王易龍漸漸失去光澤的眼睛突然又睜的老大,他終於知道自己惹上的是誰了,可是他知道的實在太晚……

    無名的嘴角浮起一絲殘酷的冷笑,翡翠指套牽著的無數銀絲在瞬間全部抽緊,像是無數看不見的利刃在王易龍身上劃過。他整個身體瞬間就迸裂了,變成了一朵巨大的妖冶的血花。

    風吹了過來,濃重的血腥味迅速飄散開來……

    早有退意的馬賊,看見自己的首領在一瞬間由一個大活人“砰”的一下變成了一堆肉泥之後,更是沒了鬥志,趕緊紛紛掉轉馬頭就逃。

    謝塵也知道這些馬賊熟悉本地地形,如果貿然去追,陣型一亂,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所以對於已經逃出控制範圍的馬賊,並不追趕,而是下令變陣。由衝鋒的楔形陣變成了弧形排開的扇形陣,將沒來得及逃跑的馬賊,全部都圈了起來。

    沒來得及逃跑的馬賊之中,就包括剛才圍住陳光曦和他的親兵的那四五十名馬賊,他們本來正和陳光曦等人對砍的起勁,忽然發現情形不對,再想轉身逃跑時,才發現逃跑的路線已經被謝塵帶領的驍騎衛封住了。

    就在這些馬賊回身走神的當口,陳光曦和他的親兵們抓住機會一通亂砍,登時又砍死砍傷好幾名馬賊。

    其餘的馬賊一見大勢已去,紛紛扔掉武器,下馬跪地投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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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朕拿手的就是逼供(4/5)

    山南軍打仗不行,可是現在卻一個一個的來了威風,拿起手中的刀槍,沖上前去衝著已經繳械的馬賊便是一陣亂砍亂刺……

    “混蛋!豈有此理,他們已經投降了!”李觀棋在高台之上氣的破口大罵道,“虐殺俘虜,你們這也叫有本事?”

    封建王朝,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陳光曦再是桀驁不馴,只要他一天沒有起兵造反,一天就得聽皇上的。現在見李觀棋龍顏大怒,只好制止住手下士兵的殺俘行為。

    李觀棋帶著賀子銘、白無邪等人走下高台看了看,除了滿地的死屍傷兵,還有四十多個沒來得及逃跑的馬賊,此時已被羽林衛端著連弩牢牢控制著,已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

    賀子銘見李觀棋在死屍之中走來走去,像是在尋找什麼,便問道:“皇上,您可是要找什麼東西?”

    “朕在找箭!”李觀棋邊四處張望,邊說道。

    “箭?什麼箭?這地上不是有很多箭嗎?”賀子銘奇怪的問道。

    這時李觀棋已經在一具馬賊的石頭旁邊蹲了下來,那名馬賊戴著斗笠,斗笠上面插著一支箭,正是在第一波箭雨中,山南軍射出的箭。

    李觀棋伸手撿起那隻箭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那箭輕飄飄的還不足一兩重,他單手一用力,“咔吧”一聲,竟將那箭從中一折而斷,竟是只空心的箭……

    “叫陳光曦!”李觀棋沉聲說道。

    “傳陳光曦!”賀子銘高聲叫道。

    “臣在!”陳光曦正在用濕毛巾擦著臉上的血污,聽到叫聲,忙疾步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李觀棋手舉著那隻輕箭問道。

    “哎呀!咋忘了這事兒?怪不得今兒會被那些馬賊衝破陣形呢!”陳光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陛下,這是輕箭!是專門在閱兵時使用的箭,這箭可以射的很遠,但是輕飄飄的不著力,這樣既可以體現出士兵們的弓箭用的好,又不會在閱兵時發生意外!”

    “這麼好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啊?”李觀棋咬著牙一臉微笑的問道。

    “這是犬子陳胤傑想出來的點子!臣看著好。便在全軍中推廣了!”陳光曦絲毫沒有發覺李觀棋微笑背後的怒意。

    “你們爺倆都挺有腦子啊!好,很好!”李觀棋冷笑著說道,然後一甩袍袖,轉身又去看望傷員去了。

    此次前來劫掠的馬賊人數也就是五百不到。死了有三百人,其中多數都是死在驍騎衛和羽林衛之手,被俘四十餘人,還有不到一百人逃跑了;驍騎衛和羽林衛無一死亡,只有少數的幾個驍騎衛戰士受了輕傷;而三千名山南軍卻是死傷大半。李觀棋放眼過去,全部都是山南軍的傷員。

    至此,李觀棋算是徹底見識了山南軍的作戰能力,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早知道山南軍如此不堪一擊,他就該早讓驍騎衛和羽林衛上,負責戰果何至於此。

    白無邪剛才看著一地的死人,鼻子裡聞到的都是血腥味,跑到一邊去吐了半天,現在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了。連忙又跑了過來,笑著沖李觀棋說道:“陛下這次親自指揮,我軍大獲全勝,剿殺賊寇逾四百人,皇上英明神武,名達宇內……”

    李觀棋一擺手制止了白無邪的頌聖之語,又叫過陳光曦說道:“陳將軍。朕來山南之前,便聽了許多關於你們山南駐軍戰力的議論,說你們山南軍和邊軍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向是只打敗仗不打勝仗。本來朕還不相信的,可是今兒親眼所見,你還有何話可說?”

    陳光曦雖然不大買李觀棋的面子的,可是今天自己的兵確實不給自己掙面子。當下被李觀棋說的滿臉通紅,只好訕訕地道:“陛下教訓的是!臣……臣慚愧啊。手下的兵都是太平日子過久了,久疏戰陣,一見了馬賊著實的心慌,慚愧啊。”

    李觀棋心裡其實真的是生氣,可是也知道陳光曦向來是飛揚跋扈慣了。說的重了,只怕他未必能聽的進去,眼下還是應該安撫他,只好說道:“其實朕的驍騎衛和羽林衛也都是沒有經過戰陣的,可是剛才你也看到了,只要不膽怯畏戰,再新的兵也是能打出像模像樣的仗來的。你的兵……可真該好好練練了!”

    陳光曦羞得滿臉通紅,雖然心中還有不服,可是眼下也只有唯唯諾諾的道:“是是是,臣遵旨,一定好好練兵!”

    李觀棋接著又說道:“兵在精而不在多,回頭,那些老弱病殘,你也該及時的清理清理!依朕看,山南的駐軍可以裁減一半。”說到這兒,見陳光曦臉色一白,便緊接著又說道,“當然,你才是山南的都統制,朕只是這麼一說,具體該怎麼辦,還得你拿主意。這事兒,回頭專折上奏給朕!”

    陳光曦暗暗咬著後槽牙,低聲說道:“是!”

    回到城中之後,李觀棋先是安排人登記戰死受傷的人員信息,囑咐一定要對家屬重重地撫卹,完了又去了驍騎衛和羽林衛駐地,當著大軍的面,重賞了今日參戰的人員。謝塵和常狄二人,更是直接賞了四品宣威將軍的頭銜。

    一切忙完之後,李觀棋這才開始提審俘虜的馬賊,他的目光從四十多名俘虜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一名穿著女子衣裳的馬賊身上,目光與他一碰,瑟瑟的躲避了一下,李觀棋便走到他面前,說道:“你們首領是誰?一共多少人?平素都在什麼地方活動?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附近可還有其他的馬賊?”

    那名馬賊聽了之後,左右看了看同伴,緊閉雙唇,並不發一言。

    李觀棋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不說就以為朕不知道嗎?今天被碎屍的那個便是你們的首領吧?”

    那名馬賊想起王易龍被殺的情形,略微抬了下頭瞟了一眼李觀棋身後的無名,不自覺的又是打了一個寒顫,小聲嘀咕道:“你都知道了,幹嘛還要問?”

    李觀棋冷笑一聲說道:“朕知道與否,和你說與不說,是兩碼事。現在朕再問你一遍,你們一共多少人?平素都在什麼地方活動?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附近可還有其他的馬賊?”

    那名馬賊舔了舔嘴唇,還是沒有說話。

    李觀棋鼻腔之中發出一聲冷哼,指著無名沖那名馬賊說道:“他殺人的手段你也見識到了,可是你知道他折磨人的手段嗎?”

    “什麼手段?”那名馬賊下意識的問道。

    李觀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聽說過扒皮嗎?就是挖個坑把你埋起來,只露個頭在外面,然後用刀子割開你的頭皮,澆入水銀,你便會唰的一下從頭頂的那個縫鑽出來,當然你的皮就會被你自己扒下來了。

    還有刷洗之刑,就是把你脫光了,用開水澆在你身上,再用鐵刷子蘸鹽一層層的往下刷;

    還有抽腸之刑,也是先把你脫光了,然後用個鉤子從你的屁股伸進去,再把你的腸子全部都鉤出來。你知道嗎?腸子勾出來後,你還會活上好久才能死的!”

    李觀棋說得都是後世從暗黑系小說上看來的折磨人的手段,那名馬賊聽到一半額上就滲出涔涔冷汗,忽然啞聲道:“如果我招呢,你會不會饒了我嗎?”

    李觀棋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這名馬賊一定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目光便落在他身上那件女子的衣服上,他捻起衣衫的一角,問道:“這件衣服,是你搶回來的?他的主人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那名馬賊臉色一變,這件衣服是他上個月在鄰縣搶劫時從一個剛剛結婚的少婦身上剝下來的,那女子……那女子……

    李觀棋見他囁懦著還要說謊,猛地轉身過去平息了一下想活活掐死他的念頭,才一字字道:“你說出來,朕讓你痛痛快快的死,這是唯一的條件,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那人愣了愣,將李觀棋的話又咀嚼一遍,方才悟出他話中的意思,眼中不禁露出恐懼的神色,李觀棋冷冷道:“你決定了麼?朕並不一定非要知道你們的情況。如果不說,朕不會給第二次機會!”說完轉身便走。

    眼看著李觀棋一步步走向門外,想著李觀棋剛才所說的“扒皮刷洗鉤腸”等刑罰的恐怖,那名馬賊終於忍不住大叫:“我招我招,我全招,只求你留我一個全屍!”

    那名馬賊在李觀棋的逼迫之下,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其實,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嘍囉,所知道的情報也並沒有太大的價值。所說的和李觀棋所想的基本一樣,這些馬賊一般都是幾十人一夥兒,大的數百人一夥,沒有固定的根據地,都是到處流竄劫掠,朝廷的軍隊想要主動對付他們,確實比較頭疼。

    但是就在那名馬賊快要說完的時候,突然提到了一個地名,讓李觀棋陡然重視起來,那名馬賊所說的是“浮玉山流雲寨”。(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10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夏柳牛氣了(五更求票)

    “流雲寨上面的也是馬賊嗎?”李觀棋平靜的問道。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

    那名馬賊搖了搖頭說道:“流雲寨的是山匪,他們人數眾多,山寨又險,所以才敢待在一處。”

    “人數眾多?”李觀棋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有多少人?”

    那名馬賊斜著眼睛想了想,說道:“具體的人數,我不知道。不過聽他們夏大當家的吹牛說是有近兩萬人。”

    “夏大當家的?”李觀棋疑惑的說道,“流雲寨的大當家的不是姓趙嗎?”

    “那是老早的事情了。”那名馬賊一撇嘴說道,“聽說那姓趙的禁不住榮華富貴的誘惑,進京投靠了皇帝,夏大當家的那時還只是三當家的,不贊同投靠朝廷,還差點兒被姓趙的害死,幸虧他手下的兄弟拚死相護,才得以逃回山寨。後來,姓趙的還打算回山寨招安,結果被夏大當家的帶人打了出來。”

    李觀棋聽了這話,愣了好大一會兒,他沒有想到這半年多時間裡,趙正他們也是經歷了這麼許多波折。如此看來,上次見面確實是機緣巧合,趙正等人當時應該是在逃亡,也就難怪會不辭而別了。他們已經是官也信不得,匪也信不得了。

    李觀棋其實對於地方上的駐軍養匪自重的事兒也知道一點兒,他也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說實話,他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可是山南和劍南的匪患確實是有點兒不像話了,山南這邊的馬賊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襲擊數倍於己的官軍,劍南那邊的山匪居然一個寨子就有近兩萬人,再發展下去,只怕就是個尾大不掉之事啊。

    李觀棋心中暗想:“馬賊和山匪是一定要剿的,一定要想辦法剿滅他們,但是這群禍害滋生的根源不拔出,消滅這一批,還會產生新的一批,要長治久安。必須疏堵並行。”

    京師怎麼樣了,離開也近一個月,朝中一切如常吧,何璧珺和月兒還好不?等派去京師的人回來就知道了。李觀棋覺得自己現在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和時間搶著去做。恨不得立刻了結這時的一切,馬上趕回京裡去。

    可是……可能嗎?不擺平山南和劍南的兩位最不安分的統兵大將,也就無法讓其他各道的將軍真正歸服。天下的軍隊不和自己一條心,哪裡還去談別的?

    李觀棋停住腳步,長長地吁了口氣。抬腿走到門邊,忽又停住道,“這個人給他一個痛快,其他人收監!”

    因為瞭解到了浮玉山流雲寨的山匪勢大,而且現在的大當家又不是自己想收服的趙正,而是曾經試圖炸死自己的夏柳,所以李觀棋在心中已定好了到達劍南道治所所在成都府之後,第一要務便是叫李墨然去剿匪;第二要務嘛,是去劍南楊家去提親,他要正兒八經的納楊雨晴為貴妃。

    至於趙正。他肯定不會在劍南了,只好聽天由命了。李觀棋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心中一直有個芥蒂在江陵的時候,趙正曾經說柳含煙是他的拙荊……

    當然,一離開襄陽之後,李觀棋繼續選擇了脫離大隊,微服私行。誰料到,剛剛進入劍南道沒有多遠,便又聽到了一件讓他啼笑皆非的事情浮玉山流雲寨的山匪下山了,這次不是撿一些小村鎮搶掠了。他們直接去打縣城了,打的便是離此一百餘里的衛縣,聽說已經圍城三日了。

    李觀棋趕緊去了趟此地最大的青樓,他要去瞭解消息啊。情報司在各地的最大投資便是妓院……

    從情報司所瞭解的情報來看:衛縣城中只有一千餘名駐軍,還多數是老弱病殘,而流雲寨卻是有五六千人在圍城,之所以城還沒有破,主要還是因為衛縣因為地處山南、劍南交匯之處,有著不小的戰略價值。所以也稱得上是城堅池深。可是即便如此,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至於為何夏柳盤踞流雲寨匪勢會越來越大的原因李觀棋也稍微的瞭解了一些。一是這裡山高林密,山下河道縱橫,二是地處山南、劍南兩道交界,官軍不易統一指揮;三是當地民風刁悍,和匪眾通連、遞送消息、輸糧資敵,能長久佔據。

    李觀棋思量了片刻,覺得不能採取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笨方法,如果自己調兵去解衛縣之圍,夏柳完全可以用“敵進我退”的那套游擊戰術對付自己。此時最好的方法還是“圍魏救趙”,直接派兵去打流雲寨,逼著夏柳回兵,然後再跟他進行決戰,這樣才能徹底消滅掉這股子巨匪。

    至於兵馬,五千名驍騎衛和三千名羽林衛就離著自己不到百里,可是李觀棋心裡也清楚,這兩隻部隊用來保護自己可以,用來剿匪卻並不妥當。畢竟山南是陳光曦的地盤,劍南是李墨然的地盤,放著他們倆家的兵不用,而用自己的親軍,難保這兩位心中沒有想法。

    經過衡量之後,李觀棋還是決定派人去襄陽調兵攻打浮玉山流雲寨,因為雖然浮玉山是在劍南境內,但是其實離襄陽更近,只有不到四百里的距離。

    同時,為了考察自己看中的兩員將領,李觀棋在調兵旨意中特意註明了此次一定要讓周虎和趙枟參與其中。

    送走了去調兵的大內侍衛,李觀棋慢步走出房間,打算舒緩一下情緒,賀子銘忙跟著走了出來。

    剛剛走出房門,賀子銘已身形一錯,擋在了李觀棋面前,李觀棋微微一愣,越過賀子銘的肩頭,才發現院中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衣襟在夜風之中微微飄蕩。

    一瞬間,李觀棋也以為是遇上了刺客,可是轉念一想,哪兒有刺客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人家院子裡的啊。

    正思量間,那人已拜倒在地,口中說道:“草民趙正叩見陛下!”

    “趙正?”李觀棋一把推開賀子銘,定睛一瞧,果然是自己一直在找的趙正。急忙上前扶起他,激動的說道:“快快起來。”

    “謝陛下!”趙正不卑不亢的站起身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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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都是大忽悠

    看了一眼這個自己一心收服的人,李觀棋直奔主題的說道:“上次為何不告而別,今日為何又飄然而至啊?”

    趙正道:“不瞞陛下所說,上次草民等人不告而別,是信不過陛下,但是自從離開之後,我們一直暗中悄悄地跟著陛下。(.in.)見陛下所作所為,確實是為百姓所著想。今日見陛下聽說流雲寨攻打衛縣的事後,急急派人去了襄陽方向,想來是去調兵去了。”

    “不錯!”李觀棋笑著點點頭說道,“你既然來見朕,肯定是有話要和朕說了。朕很想聽聽你這位流雲寨的原大當家的有何妙計可解衛縣之危!”

    “圍魏救趙,直搗匪穴!”趙正淡淡的說道。

    李觀棋鼓了一下腮幫子,微微一笑說道:“見識不凡,不過我已經想到了。剛才的信使便是去襄陽調兵的,先攻山寨,再徐圖進取。”

    趙正安能看不出李觀棋臉上失望的表情,當下也是輕輕一笑說道:“陛下可知道此地距離襄陽多遠?”

    “大約三百里吧!”李觀棋不知道趙正為何有此一問,下意識的回答道。

    “從襄陽到浮玉山又有多遠?”趙正又問道。

    “四百里!”李觀棋的眼中疑惑更甚了。

    趙正這才正色說道:“陛下,這一來一回便是七百多里地,就是一路之上換馬不換人也得跑上兩天。何況是大軍行軍?如果真如皇上所想的那般,襄陽的駐軍趕到浮玉山怎麼也得是七天之後的事情了,衛縣怕是支撐不了那麼久的。”

    不等趙正說完,李觀棋的臉色就已經變了,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圍魏救趙”妙計,其實只是想當然而已,並不切實際。

    想到這兒,李觀棋連忙徹底收起了輕視之心,凝視著趙正,沉聲說道:“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朕險些誤了大事!還請不吝賜教,這圍魏救趙之計到底該怎麼用才是!”

    “在下怎麼敢教皇上呢?”趙正見李觀棋身為皇帝,居然如此從諫如流,心中又對他添了幾分好感。連忙說道:“其實陛下眼前便有精兵可用,為何非要捨近求遠呢?”

    李觀棋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不居廟堂,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總之。不到萬不得已,朕的驍騎衛和羽林衛都是不能動用的。”

    趙正抽了抽嘴角,說道:“如果不動用陛下的親軍,在下還有一步險棋,不知道陛下是否肯用!”

    李觀棋斬釘截鐵的說道:“兵凶戰危,哪有萬全之策?比朕的好,朕就用。”

    趙正見李觀棋果然從善如流,便略一沉吟說道:“浮玉山流雲寨已有幾十年的歷史,在下也只是流雲寨的第三任大當家的,原來山上的兄弟只是因為苛捐雜稅難以承受。所以才落的草,目的也只是為了抗拒官府賦稅和逼迫地主減租免租。

    其實,在武宗朝之前,這裡還是一片太平景象的。當年武宗皇帝御駕西征,路過這兒,百姓也曾簞食壺漿的前來勞軍,據說武宗皇帝當是也是非常感動的,還曾下旨免去此地十年的賦稅……

    可是好景不長,到了穆宗皇帝在位時,李墨然掌了劍南的大權。又接連攤上了幾個不顧百姓生死的知縣,於是苛捐雜稅接踵而來,百姓一個一個的都被弄的家破人亡,沒有法子。只好上山做賊!

    雖然大家做了強盜,但是我們流雲寨的兄弟們一直都是講究盜亦有道的,我們從來不濫殺無辜,也從來不搶劫窮人。只是夏柳竊位以來,才不分青紅皂白,真正的為禍鄉里起來。”

    趙正說著說著。見李觀棋一直不出聲,便看了他一眼說道:“陛下別以為我扯得遠,其實這是致亂之源。不解決根本問題,即便此次能夠成功平亂,等大軍一走,還會有人繼續上山的。”

    其實關於李墨然的問題,李觀棋早已從情報司所掌握的情報上瞭解了一些,只是並沒有趙正這般現身說法來的更有衝擊力而已。但是他同時也知道,李墨然擁兵自重,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或是一道旨意就可以罷了他的,所以這個亂源,他暫時還是無法解決,所以微笑著說道:“沒有,朕一直聽著呢。不過,眼下軍情要緊。朕更急於聽聽你的解圍良策。”

    趙正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好將話題轉回說道:“浮玉山離襄陽四百里地,此地離襄陽三百里,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到浮玉山只有一百多里地。

    陛下可從你的親軍之中抽調幾百精銳,換了衣服,也沒有人知道這是皇上的親軍。我們星夜進軍,趁著夏柳去打衛縣的機會,直接去打流雲寨,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奔襲。

    夏柳之所以敢打衛縣,便是因為他知道最近駐有大軍的城市便是襄陽,而不等襄陽的軍隊趕到,他便能攻下衛縣。”

    賀子銘在旁邊聽了連連皺眉,他雖然不懂軍事,可是下意識裡覺得幾百人去偷襲一萬多人的大本營這種事情實在不靠譜,剛想開口勸阻,卻見李觀棋已連連擺手,制止了他。

    李觀棋抿著嘴唇,細細的思量起來:誠如趙正所說,他這麼做,的的確確是一步險棋,而且是非常的險,如果被夏柳發現,這幾百人就會被包了餃子。但是他這個建議,也確實佔了出其不意和兵貴神速兩條先機。

    半晌,李觀棋回頭沉聲問道:“你曾經是流雲寨的大當家的,據你所知,夏柳現在手裡到底有多少兵力?”

    “陛下所接到的消息是否說有兩萬人?”趙正反問了一句。

    “不錯!你怎麼知道的?”李觀棋有些疑惑。

    趙正輕聲一笑說道:“我在山上的時候,對外宣稱有一萬人,夏柳為了顯示他比我厲害,自然要多說一些,可是說的太多,別人也不信。所以我猜他說的是兩萬人。”

    “那實際有多少?”李觀棋急切的問道。

    趙正摸了摸下巴說道:“現在具體有多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走的時候,山上才三千多人,半年的時間,他夏柳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讓人數超過五千人去。”

    “五千人,他就敢打縣城?周圍三個縣的兵力加起來也不比他少多少。”李觀棋眉頭又是一皺,有些不敢相信趙正的判斷。

    趙正點點頭說道:“夏柳手中真正可用的人雖然並不是很多,但是請陛下留意,當地百姓飽受官府荼毒,助匪拒官出來幫打太平拳,趁火打劫的事,那是有的。所以聲勢就大了。而且,就算只是兩三千人去打衛縣,周圍兩縣的官員也是不敢救援的,他們只會等駐有大軍的城市派兵,自己是絕對不會去蹚渾水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10
第一百三十章 驍騎奔襲

    李觀棋思量著,如果夏柳只有不到五千的兵力,那麼以驍騎衛和羽林衛的戰力,如果精選五百名精銳,奇兵突襲,確實可以一戰.即使打不下流雲寨,相信也是完全有可能堅持到襄陽的大軍趕到的。所以雖然險,但幾乎是萬無一失。

    想想今後的日子裡,自己一定還要帶領著大乾朝的軍隊開疆擴土,眼前的夏柳這股子毛賊正好是練兵的好對象。想到這兒,李觀棋頓時渾身熱血沸騰,將拳頭一握說道:“事不宜遲,朕現在就去驍騎衛大營調兵,你跟著朕一起!”

    到了軍中,李觀棋也不明說,讓謝塵點上五百名驍騎衛跟自己走。可是肖英還是看出事情不對勁來了,因為李觀棋居然破天荒的佩起劍來了,他張了張嘴想問,但是終究沒敢,李觀棋已風一般的又帶著賀子銘和無名出去了。

    肖英不敢問,可是驍騎衛的新任提督衛辟疆職責所在,不能不問啊,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皇上深更半夜的跑回來調兵,而且皇上自己還佩上了劍,這肯定是有軍務要辦啊。所以不等李觀棋出營門,衛辟疆便將他們攔了下來。

    李觀棋也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要帶領五百驍騎衛奇襲浮玉山流雲寨的事情說了。

    衛辟疆真的嚇了一跳:“陛下,這不是兒戲吧?這種事我只在戲上見過。”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語氣變得莊重平緩,說道,“這裡離浮玉山一百多里,那兒又是山高林密路險,幾千匪徒盤踞其中,這樣子奔襲,風險太大了。萬一有個閃失,臣等無法向天下交代啊,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兵貴神速的道理你不懂嗎?”李觀棋最是討厭這些個人生怕自己出事的樣子。怎麼都不往好的地方想自己呢?

    衛辟疆沒有文官的那副嘴皮子,可是又實在不放心李觀棋涉險,只好撓著耳朵說道:“陛下,如果非要去。那麼臣帶人去,陛下乃是千金之軀,決不能輕涉險境。”

    李觀棋輕聲一笑說道:“朕是要借此機會練兵,你去了,朕還怎麼練啊?”

    “陛下如果要去。那麼臣率驍騎衛全營護駕!”衛辟疆眼睛一亮的說道。

    “如果能全營出動,朕還費這個事兒幹嘛?”李觀棋沒好氣的說道,“老老實實的帶著其他人在這兒呆著,等著朕凱旋!不許再行分辯,這是聖旨!”

    “……”衛辟疆無話可說了。

    李觀棋帶著五百名驍騎衛和五十名大內侍衛,當晚便趕赴浮玉山而去。這些人雖然衣服都已經換了,但是馬匹和武器卻都仍是原先的,所以戰力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而且,之前在襄陽同馬賊的戰鬥中,所有參戰的士兵都得到了嘉獎。現在有這麼一個跟著皇上親自作戰的立功機會,哪個不高興啊?所有的士兵們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因為都是騎兵,所以第二日拂曉時分,他們便趕到了地處浮玉山外圍的一個村子。

    “到了。”一直跟在李觀棋身後的趙正,眼看著一片黑魅魅的村落愈來愈近,在馬上用鞭子一指,說道:“皇上,前頭就是大王村,過了這個村子。離著流雲寨就不遠了。”

    李觀棋渾身都是汗,被風吹得又涼又濕,冷冷地望著西北邊黑森森的浮玉山,又掃視一眼閃著幾點光亮的大王村。問道:“這個村子離著流雲寨這麼近卻安然無恙,想必村裡的居民和寨子裡也都是互通有無的吧?我們如果冒冒然然的闖進去,只怕有人上山去報信啊!天快亮了,你想想周圍有沒有僻靜落腳的地方。”

    “皇上慮的是!”趙正說道,“這村子裡的人確實一直擔負著流雲寨眼線的作用,所以村子是不能進的。不過村子東邊有一座女媧廟。雖然年久失修,房屋有些破舊,但是貴在地方夠大。我們可以先派人將村子圍了,不讓村民出來,然後其他人都歇到女媧廟去。”

    李觀棋望瞭望已經泛出魚肚白的天邊,又看了看大王村說道:“村子就不用圍了,一圍村子,等於給人報信。這兒既然是山匪窩子,索性我們也裝作強盜,點起火把!進女媧廟!”

    當下眾人聽令,點起了十幾支火把,也不吶喊,由趙正帶著,繞過村子,果然見東面一大片空場旁邊有一座廟,外邊看去,裡邊房舍倒也不少,四周荒涼寂靜。

    “衝進去!”李觀棋用鞭梢指著緊閉的大門大聲命道:“徹底搜查。”

    幾名驍騎衛跳下馬,“嘩”地一聲推開廟門,兵士們手按刀柄一擁而入。

    李觀棋帶著賀子銘和無名站在天井中心冷靜觀察。突然一個兵士舞著火把奔出來,大叫一聲:“這屋裡有人!”

    聽說屋裡有人,大家立刻都圍了過來,只見正有三個黑影從房間裡跑出來,天還沒亮,也瞧不清模樣,但是三人手中都提溜著刀。

    那三個人想來剛才是在屋裡睡覺,被人吵醒,也沒看清楚怎麼個情況便拿著刀追了出來,到了門口才發現外面黑壓壓的全是人,登時愣在了當場。

    李觀棋見眼前的三人都帶著刀,想必是和流雲寨的人有些關係,回頭看趙正,卻見趙正搖了搖頭,便知道他也不認識,便示意大家暫且別動,靜觀其變,因為他們現在也裝著強盜呢。

    半晌,對面一個人刀交左手,刀頭下垂,伸出右手中指,向地上一指說道:“不知道是哪條線上的朋友,可是道上同源?請報上萬兒!瓢把子是誰,出來說話。”

    聽了這話,李觀棋不由地眉頭一皺,他雖然明白對方伸中指不是罵人,而是一種黑道的禮節,也能聽明白對方是在問自己這夥人的身份和誰是領頭的,可是這切口唇典自己卻是不會啊,想必自己的這些個手下也肯定是不懂的,只好再次望向趙正。(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11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況有變

    趙正不動聲色的踏前兩步,豎起拇指,向天上一指,大剌剌的說道:“日月星辰,不歸泥土。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

    對面三人聞言,不由面色一變,因為趙正這話的意思是說誰也管他們不著,李觀棋是皇上,可不是誰也管他不著?

    那三人雖然不知道趙正話中的真正意思,但是卻也知道敢這麼說話的,肯定也是哪一山或哪一寨的當家的,又見眾人衣服雖然穿的五花八門,可是人人有馬,而且武器也都甚是精良,想來肯定是大寨子的人,態度立刻恭敬起來。

    趙正接著說道:“聽說流雲寨夏瓢把子做壽,我們兄弟,特來叨擾!”

    賀子銘等人不由感到莫名其妙,心想:怎麼又扯到給人拜壽上去了?

    就是李觀棋也只是知道趙正又是在說黑話,但是具體什麼內容也就不懂了。其實趙正是在說,你們流雲寨的夏柳夏當家的正帶人在做大買賣,我們想來分一杯羹。

    那三人聽了這話,態度更是恭謹,因為趙正既然敢說這話,自然是有這個實力,而且說是分一杯羹,其實是大家一起合夥干,對流雲寨也是有利的,那開始發話之人想了想又問道:“列位在哪裡開山立櫃?”

    趙正傲然說道:“流水行雲,沒個定處。”

    那人一愣,又問道:“那麼就是上線掛牌的了?”

    趙正哈哈一笑,說道:“不歸標,不立櫃,有花賞花,有酒喝酒,五湖四海皆朋友。”

    這下連李觀棋的眉頭也都皺起來了,他現在也是聽的滿頭霧水。原來對方驚疑不定,一再試探,先問趙正他們是不是佔據山頭的寨主或者開香堂的大哥,趙正說不是。於是對方又問他們是不是獨行大盜(上線掛牌意即在江湖流竄,四出劫掠),趙正又說不是,而且說明他們和黑白兩道都沒牽連(不歸標)。但在江湖上卻到處都有朋友。

    那領頭的漢子眉頭緊皺,說道:“既是道上的高人,卻又不肯報萬兒,來路不明,我們夏大當家的想來不會答應你們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想走?哪兒有那麼容易?”李觀棋見趙正沒能說服對方,面色當下一寒,沉聲喝道,“一個也不要放走了!全部拿下!”

    那三個人都是老江湖,見事情有異,早已全心戒備,呼哨一聲一齊向後退。無奈李觀棋人多,四周已圍得鐵桶一般,眾人吆呼著蜂擁而上。

    根本用不著賀子銘這樣的高手出手。眨眼之間,三人都已經被擒住,李觀棋沖那領頭的漢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流雲寨上是個什麼身份?從實招來。”

    那漢子冷哼了一聲,昂頭說道:“爺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夏大當家手下的十三太保排行第十位的尚三就是我。”

    那漢子昂著頭將話說完,又冷冷的瞧了瞧李觀棋,突然醒過神來,又仔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臉色瞬間變的煞白。驚道:“聽你說話的口氣,再看你們用的武器這麼齊整,媽的,不會是官兵吧?”

    他旁邊的一個漢子卻嘴一撇說道:“尚三。你他娘的嚇糊塗了?官兵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我看他們是來幫我們的,正好大當家的說鷹愁谷那邊人手不夠呢……”

    “閉上你的鳥嘴!不說話你能死啊?”尚三急忙打斷自己同伴的嘮叨。

    李觀棋看那說話的漢子一臉傻樣,知道是個好糊弄的角色,剛想再問,身邊站著的趙正輕輕扯了扯他的後襟。

    李觀棋會意,一邊吩咐無名:“好好審審他。奶奶的,還誣賴我們,我聽著他自己倒像是勾結朝廷的奸細呢。”

    李觀棋邊說著話,邊心裡暗笑著跟趙正走出了人群,在西北角一片長滿蒿草的空場上站定了,笑著問道:“什麼事,還整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陛下。”趙正的低沉著聲音地說道:“沒想到我們都小看了夏柳,我一直以為他只會坑蒙拐騙,沒想到他還有這腦子,哎……”

    “到底怎麼了?沒頭沒腦的!”李觀棋聽他說的嚴重,心中也不禁有點兒不安。

    趙正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之上,恨恨的說道:“夏柳在使圍城打援的計策,他打衛縣是假的,是要誘襄陽出兵,中途設伏襲擊官軍是真!”

    李觀棋被風吹得打了個寒顫,良久才問道:“何以見得呢?”

    趙正道:“陛下不熟悉這兒的地形,自然看不出來,可是我對這兒卻是熟的很。剛才那漢子一說出鷹愁谷那邊人手不夠,我就知道壞事了。那鷹愁谷地勢凶險,是襄陽到浮玉山必經之路……”

    他話未說完,李觀棋已經悚然驚悟。鷹愁谷地勢雖沒有見過,但聽這個名字,就夠人心悸的了。李觀棋思量著,說道:“如你所說,夏柳手下沒有那麼多人,他不可能同時兼顧三面,衛縣那邊雖然只是虛張聲勢,但是肯定也要佔用一部分人馬,要在鷹愁谷設伏,他的主力肯定也在那兒,這樣一來,他的山寨子肯定是空的了,我們的辦法仍舊可行。”

    “不但可行,而且做起來更容易。”趙正說道:“不過有一條陛下得思量。我們下手早了,他們撤伏兵回山寨。如果襄陽那邊的兵隔岸觀火,我們就苦了。我們下手晚了,襄陽那邊的兵肯定會損失慘重。時機不容易把握啊!”

    李觀棋暗中瞟了趙正一眼,說道:“你的心思這麼縝密,不當官真是可惜了。”

    趙正無聲的一笑,沒有說話。

    李觀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事兒先不談,你去審審那三個傢伙。”

    趙正答應一聲,然後走回場中,面色一冷,指著那一臉傻樣的漢子,大喝一聲說道:“把他給我拖過來!”

    立刻便有兵士答應了一聲,一把提起那名漢子,連拉帶拖拽過來。尚三知道他口松,緊著叫道:“石頭,你他媽的嘴上得有個把門的!這群人我越看越不地道!”

    “你地道,你嘴上有把門的。”趙正冷冷說道,“正好,我也不稀罕你說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尚三一楞,下意識的說道:“不知道!”

    其實趙正問他那句,就是為了讓他回答,無論他回答“知道”還是回答“不知道”,“道”字都會被說出來。這個“道”字是開口音,就在尚三嘴巴剛剛張開的一瞬間,趙正的劍已如閃電般的伸進了他嘴裡,接著一攪,已將尚三的舌頭斬了下來。

    尚三頓時滿嘴鮮血,這下他就是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只剩下“啊啊嗚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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