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惡魔雇傭兵 作者：深侯（連載中）

第240章 ：出乎預料的禮物


    「禮物？」聽到米勒先生的話，韓冬稍微愣了一下，端著咖啡杯問道：「什麼禮物？」

    老巫師抬起右手，指指像黑夜時裡的百合花一樣幽雅寂靜地開放在他身邊的少女艾瑞絲，「她。」

    「咳~撲」韓冬剛剛喝到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肚子的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紛飛的水珠直接蓋了坐在他正對面的米勒先生一頭一臉，坐在他身側的艾瑞絲臉上卻是一塵不染。

    「抱歉，咳……我……咳咳……我被嗆到了……」一邊辭不達意地道著歉，韓冬一邊抽出紙巾，先遞給米勒先生幾張，然後自己扯了幾張，擦著嘴角水漬的同時偷偷朝艾瑞絲瞄了一眼，少女依然低眉順目地坐在那裡，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

    套用米勒先生一句話，包括韓冬的失態和少女的置若罔聞在內，這一切只是表象，表象而已。

    以韓冬的心態之老練、沉穩，即便是一顆炸彈在他身邊轟然炸響，也不可能迫使他把東西咽進氣管裡，之所以會噴了米勒先生一臉咖啡沫，真正的原因在於當他得知對方精心準備的「禮物」居然就是面前這位臉萌胸險的美少女時，某些不太健康的聯想促使他下意識地朝她裹在前襟裡的那對凶器瞄了一眼，然後他就覺得後腦似乎有陣疾風掠過，然後就是「啪」的一聲脆響和火辣辣的痛感同時湧入腦海，然後他的腦袋就不受控制地朝前栽了一下，然後……他嘴裡的咖啡就到了米勒先生的臉上。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也不能怪他色迷心竅，實在是眼前的少女太過誘人，而且米勒先生的話也太容易引起歧義。

    對於艾瑞絲這種無影無蹤且無法防禦的精神衝擊，韓冬簡直佩服得無以復加，同時為了避免再次遭受這種無妄之災，他很明智地隱藏了事實的真相，再次道歉之後，順著米勒先生的話頭問道：「我理解你的好意並為此深懷感激，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你為什麼會準備這樣……一份『禮物'給我？」

    「不是為你，也不是為特定的某個人，這份禮物，或者說她擁有的天賦與能力，都是為使徒準備的。」米勒先生鄭重聲明道：「縱覽之前歷次重大戰役，我總結出一條相當重要卻被無數先賢忽視了的規律：無論是使徒本人，還是我們這些自願參戰的衛道士，所面臨的往往都是被動應戰，經過無數次遇襲、涉險之後才能抽絲剝繭，找到並翦除隱藏在暗處的黑暗主宰，還這個世界以片刻安寧的同時也經常要付出無比慘烈的犧牲，所以我早就在想，能不能想辦法反客為主，通過學習、掌握那些吸血魔的能力，以其最擅長的方式來提前感知、預判它們的襲擊，從而儘可能地將傷亡降到最低，最大限度地保證使徒的安全並更加順利地執行預言所賦予的使命呢？」

    韓冬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番話中的重點，「你的意思是，她所擅長的各種精神類巫術都是從那些怪物身上學來的？」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吸血魔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導師，我只是把它們擅長的東西整理出來，再系統地傳授給她而已，即便只是如此簡單的工作，也花去我將近2年的時間，幾乎跑遍了世界上每一個國家和地區，才找到像她這樣一個天賦出眾且勤奮好學的弟子。」米勒先生的語氣中沒有半點難為情的成分，「不得不承認的是，人類所擁有的天賦的確無法和吸血魔等高等智慧生物相比，實際上人類根本沒有任何天賦可言，但作為最善於學習的種群，我們可以模擬、利用其它物種的天賦並在此基礎上加以改良、創新，從而在週而復始的殘酷鬥爭中始終佔據上風。」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這種未雨綢繆的創新之舉卻被某些一貫以正統自居的老頑固視為離經叛道，他們懷疑並指責我將靈魂獻給了那些惡魔以換取它們所獨有的邪惡力量，甚至不惜向我這個昔日的盟友舉起屠刀！」說到這裡，米勒先生的情緒再次激烈波動起來，「那幫蠢貨只是在懼怕這種全新的巫術體系，他們渾然忘記了被其標榜為正統的毀滅、變形、治癒等各系巫術也同樣脫胎於其它物種的天賦技能，就連那些促進了整個文明社會發展的各種先進科技與醫療手段，也無一不是受其它物種的啟發被研製、發明出來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米勒先生，天才總是容易被人誤解，不是嗎？」安慰對方的同時，韓冬也表達了自己的疑慮：「對於巫術我瞭解不多，但你說整個人類世界的文明歷程也是受到了那些怪物的促進……對此我恐怕難以苟同。」

    「至少也是被那些怪物給逼的！」面對他的質疑，米勒先生激動得鬍子都在抖動，「拜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個瘋子，但不是白痴！仔細想想我的話，透過表象看本質！舉一些最簡單的例子，你以為飛機是怎麼研製出來的？現代火器真的是從爆竹發展出來的嗎？無線電波是憑白無故就被人們發現了？醫生們是怎麼知道輸血可以治病救人的？紫外線的殺菌作用原理是什麼？究竟是誰給了那些科學家靈感？」

    「好吧，好吧，我投降，因為這些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韓冬很明智地舉起雙手，「讓我們暫時拋開你的私人恩怨，談談那份預言怎麼樣，畢竟這才是我們共同關心的話題。」

    「你說得沒錯，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那份預言。」米勒先生立刻恢復了冷靜，雙眼微閉，喃喃自語道：「地獄之門，惡魔深藏，世仇與宿怨……」

    韓冬用一聲乾咳打斷了他，「不介意的話，能否請你逐一解釋一下每句話的含義？」

    「我正想這麼做！」米勒先生瞪了他一眼，「第一句，『地獄之門，惡魔深藏'，就是為了警告像你這樣的冒失鬼，別拿這種無辜的眼神來裝可憐，你敢說這一切惡果都不是你和你的小夥伴們所釀成的嗎？」

第241章 ：出人意料的禮物


    「禮物？」聽到米勒先生的話，韓冬稍微愣了一下，端著咖啡杯問道：「什麼禮物？」

    老巫師抬起右手，指指像黑夜時裡的百合花一樣幽雅寂靜地開放在他身邊的少女艾瑞絲，「她。」

    「咳~撲」韓冬剛剛喝到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肚子的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紛飛的水珠直接蓋了坐在他正對面的米勒先生一頭一臉，坐在他身側的艾瑞絲臉上卻是一塵不染。

    「抱歉，咳……我……咳咳……我被嗆到了……」一邊辭不達意地道著歉，韓冬一邊抽出紙巾，先遞給米勒先生幾張，然後自己扯了幾張，擦著嘴角水漬的同時偷偷朝艾瑞絲瞄了一眼，少女依然低眉順目地坐在那裡，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

    套用米勒先生一句話，包括韓冬的失態和少女的置若罔聞在內，這一切只是表象，表象而已。

    以韓冬的心態之老練、沉穩，即便是一顆炸彈在他身邊轟然炸響，也不可能迫使他把東西咽進氣管裡，之所以會噴了米勒先生一臉咖啡沫，真正的原因在於當他得知對方精心準備的「禮物」居然就是面前這位臉萌胸險的美少女時，某些不太健康的聯想促使他下意識地朝她裹在前襟裡的那對凶器瞄了一眼，然後他就覺得後腦似乎有陣疾風掠過，然後就是「啪」的一聲脆響和火辣辣的痛感同時湧入腦海，然後他的腦袋就不受控制地朝前栽了一下，然後……他嘴裡的咖啡就到了米勒先生的臉上。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也不能怪他色迷心竅，實在是眼前的少女太過誘人，而且米勒先生的話也太容易引起歧義。

    對於艾瑞絲這種無影無蹤且無法防禦的精神衝擊，韓冬簡直佩服得無以復加，同時為了避免再次遭受這種無妄之災，他很明智地隱藏了事實的真相，再次道歉之後，順著米勒先生的話頭問道：「我理解你的好意並為此深懷感激，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你為什麼會準備這樣……一份『禮物'給我？」

    「不是為你，也不是為特定的某個人，這份禮物，或者說她擁有的天賦與能力，都是為使徒準備的。」米勒先生鄭重聲明道：「縱覽之前歷次重大戰役，我總結出一條相當重要卻被無數先賢忽視了的規律：無論是使徒本人，還是我們這些自願參戰的衛道士，所面臨的往往都是被動應戰，經過無數次遇襲、涉險之後才能抽絲剝繭，找到並翦除隱藏在暗處的黑暗主宰，還這個世界以片刻安寧的同時也經常要付出無比慘烈的犧牲，所以我早就在想，能不能想辦法反客為主，通過學習、掌握那些吸血魔的能力，以其最擅長的方式來提前感知、預判它們的襲擊，從而儘可能地將傷亡降到最低，最大限度地保證使徒的安全並更加順利地執行預言所賦予的使命呢？」

    韓冬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番話中的重點，「你的意思是，她所擅長的各種精神類巫術都是從那些怪物身上學來的？」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吸血魔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導師，我只是把它們擅長的東西整理出來，再系統地傳授給她而已，即便只是如此簡單的工作，也花去我將近2年的時間，幾乎跑遍了世界上每一個國家和地區，才找到像她這樣一個天賦出眾且勤奮好學的弟子。」米勒先生的語氣中沒有半點難為情的成分，「不得不承認的是，人類所擁有的天賦的確無法和吸血魔等高等智慧生物相比，實際上人類根本沒有任何天賦可言，但作為最善於學習的種群，我們可以模擬、利用其它物種的天賦並在此基礎上加以改良、創新，從而在週而復始的殘酷鬥爭中始終佔據上風。」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這種未雨綢繆的創新之舉卻被某些一貫以正統自居的老頑固視為離經叛道，他們懷疑並指責我將靈魂獻給了那些惡魔以換取它們所獨有的邪惡力量，甚至不惜向我這個昔日的盟友舉起屠刀！」說到這裡，米勒先生的情緒再次激烈波動起來，「那幫蠢貨只是在懼怕這種全新的巫術體系，他們渾然忘記了被其標榜為正統的毀滅、變形、治癒等各系巫術也同樣脫胎於其它物種的天賦技能，就連那些促進了整個文明社會發展的各種先進科技與醫療手段，也無一不是受其它物種的啟發被研製、發明出來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米勒先生，天才總是容易被人誤解，不是嗎？」安慰對方的同時，韓冬也表達了自己的疑慮：「對於巫術我瞭解不多，但你說整個人類世界的文明歷程也是受到了那些怪物的促進……對此我恐怕難以苟同。」

    「至少也是被那些怪物給逼的！」面對他的質疑，米勒先生激動得鬍子都在抖動，「拜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個瘋子，但不是白痴！仔細想想我的話，透過表象看本質！舉一些最簡單的例子，你以為飛機是怎麼研製出來的？現代火器真的是從爆竹發展出來的嗎？無線電波是憑白無故就被人們發現了？醫生們是怎麼知道輸血可以治病救人的？紫外線的殺菌作用原理是什麼？究竟是誰給了那些科學家靈感？」

    「好吧，好吧，我投降，因為這些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韓冬很明智地舉起雙手，「讓我們暫時拋開你的私人恩怨，談談那份預言怎麼樣，畢竟這才是我們共同關心的話題。」

    「你說得沒錯，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那份預言。」米勒先生立刻恢復了冷靜，雙眼微閉，喃喃自語道：「地獄之門，惡魔深藏，世仇與宿怨……」

    韓冬用一聲乾咳打斷了他，「不介意的話，能否請你逐一解釋一下每句話的含義？」

    「我正想這麼做！」米勒先生瞪了他一眼，「第一句，『地獄之門，惡魔深藏'，就是為了警告像你這樣的冒失鬼，別拿這種無辜的眼神來裝可憐，你敢說這一切惡果都不是你和你的小夥伴們所釀成的嗎？」

第242章 ：天敵


    「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於當前這場災難，我和我的搭檔們的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面對米勒先生的指責，韓冬並沒有文過飾非的意思，然而同時他也認為，將整個事件的全部責任都扣在已方的頭上也顯得有些不夠客觀，「但是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來看，我們改採取的行動是一種建立在平等契約基礎上的正常商業行為，換句話說，我們當初的動機並沒有錯，只是在時間、地點和服務對象的選擇上出現了某些……疏漏，設想一下，如果不是為了搜救那個有錢有閒的猶太佬，我們怎麼可能會不遠萬里的跑到羅馬尼亞去造訪一座沉寂了上千年的古墓？」

    「是啊，如果不是你們莽撞、冒失地闖入惡魔的寢宮，激活了那份已經長眠了十幾個世紀的預言，並將瘟疫與毀滅、瘋狂與殺戮帶回到這個文明社會中來的話，我老人家又怎麼會拼著一把年紀，離開衣食無憂的養老院，跑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找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米勒先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拜託，你到底是想瞭解那份預言的來龍去脈呢，還是想繼續浪費時間和口舌在推卸責任上面？」

    韓冬立刻舉起雙手，「恭聆教誨。」

    「很好，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那段預言的第二句：『世仇與宿怨無法遺忘'。」米勒先生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對於這句話的理解，在知情者中間存在兩種分歧並不太明顯的觀點，一種觀點認為它指的是使徒和黑暗主宰之間本屬同根同源卻水火不能相容的宿命聯繫，另一種則認為它代表著整個吸血魔族和其天敵——另一種古老、神秘而強大的黑暗種族之間不死不休的世仇關係。」柏渡億下 潶演歌 館砍嘴新章l節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吸血魔的天敵？」韓冬微微皺了下眉頭，「那是什麼？」

    米勒先生抬起頭，隔著車壁上的氣窗朝掛在半空中的弦月瞟了一眼，這才向前傾了傾上身，壓低聲音吐出一個單詞：「Werewolf（狼人，或者按字面意思直譯為人狼，Were在拉丁語中有「人屬」之意）！」

    「我就知道！」韓冬已經數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翻白眼了——早在米勒先生開口之前，他已經大致猜到了答案，要知道在各種歐洲神話和寓言故事裡，吸血鬼和狼人可是一向作為一對相愛相殺的好基友的存在，「對於你之前的言論——關於那些吸血魔——我雖然無法完全苟同，但勉強也可以接受，可是再加上狼人……我還以為那只是傳說故事而已。」

    「那你以為傳說是基於什麼來的，空穴來風嗎？」米勒先生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不，任何傳說、寓言和民間故事都有它的現實基礎，龍、狼人、吸血鬼、泰坦、獸人、亡靈、神靈、上帝、聖母……都有其原型可循，就連你們中國人信奉的祖先，黃帝和炎帝不也都是以怪獸的形象存在於傳說之中嗎？」

    韓冬不得不承認，論起口才和學識的淵博，他完全不是這位瘋瘋癲癲的老巫師的對手，「假設這些傳說故事都像你說的那樣有跡可循，那麼對於這種『同樣古老、神秘而強大的黑暗種族'，我應該瞭解些什麼？」

    「所謂的「狼人」，更準確的說法應該叫做「人狼」，和只能行走於暗夜之中的吸血魔有些類似，它們的能力主要限制於夜晚，也就傳說中的可以在月光下化身為狼，從而獲得在力量、反應速度、抗打擊以及自行痊癒等方面能力的大幅度提升，因此有不少人認為它們和吸血魔之間存在著某種相當密切的血緣關係，也包括我自己在內。」

    「之所以會對這種觀點持贊成態度，是因為我的導師曾經告訴過我，狼人和吸血魔的先祖原本是一對親兄弟，他們的父親叫做科維努斯，是一名告知，也是有據可考的第一位『使徒'，當時曾爆發了一場席捲歐亞大陸的瘟疫，並且奪走了那個上古時代的大部分人類和動物的生命，憑藉預言的指引，他成功地發現了生命起源的本義，不但得以在那場浩劫中倖存，還拯救了無數身處絕望之中的同類，然而不幸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卻分別被感染了病毒的吸血蝙蝠和野狼咬傷，從而獲得了各自的特殊能力，也從此喪失了在陽光下自由生活的權利。」

    「不得不承認，這些有關狼人和吸血鬼起源的傳說中帶有某些人為添加的虛幻成分，不過其中也有不少真實可信的部分，例如它們都有著共同的缺點和強項，嗜食鮮血，懼怕陽光，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發揮出其種族的天賦能力，並且都可以通過體液感染的方式來繁衍種群等等，因而在相當長一段時期之內，這兩個種族都是極為牢固的盟友，共同以獵捕人類為生。」

    「然而，雖然同樣屬於黑暗種族，但狼人和吸血魔之間的關係也存在著明顯的分歧和裂痕，前者一向以其俊美的外貌以及高貴、純正的血統而自豪，對於過度依靠巫術且外形粗魯、醜陋的吸血魔一貫抱有歧視態度，這就引發了兩個種族之間的齷齪與爭鬥並且不斷升級，最終導致了其盟友關係的徹底決裂——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爭奪有限的食物資源和生存空間——當圖拉真戰爭期間，狼人臨陣倒戈，協助使徒和人類巫師聯軍擊敗並封印了當時的黑暗主宰之後，二者就成為了不死不休的宿敵，就像該隱和亞伯、羅米努斯和雷繆斯……」

    「以及湯姆和傑瑞（貓和老鼠），是的我能明白你的意思。」韓冬一直在仔細琢磨米勒先生的話，並從中找出了一條明顯的漏洞，「你剛才這段預言總是伴隨著吸血魔的出現而降臨，而狼人的歷史也可以追溯到同樣久遠的時期，可那時它們明明是盟友關係，又何來『世分與宿怨無法遺忘'一說？」

第243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預言出現的形式、內容和寓意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對於韓冬的疑問，米勒先生作出了如下解釋：「就拿第一位使徒科維努斯來說，他獲得的預言只有一句話：『惡魔降世，瘟疫橫行'，它來源於一場連續7個晚上反覆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夢境，而就在夢到那份預言的第7個黎明，他的三個兒子也先後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正如夢境啟示的那樣，其中兩個後來分別成為了吸血魔和狼人的始祖，最後那個則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第一位巫師。」

    「除了方式和載體不同之外，出現在人類歷史上各個不同階段的預言所昭示的災難也多種多樣，諸如『洪水滔天'、『山崩地裂'、『流星墜落'、『活火熔城'……等等等等，而『世仇與宿怨'論第一次現世是在狼人和吸血魔反目成仇之後，並且在它們之間那場先後持續了上千年的戰爭歷程中反覆顯現，最後一次出現則是在半個多世紀之前那場幾乎席捲並毀滅了整個世界的戰爭中。」

    揭過這個小插曲之後，米勒先生又把話題轉回到了狼人與吸血魔之間的異同上：「與更加偏重於法術能力的吸血魔不同，狼人的能力主要體現在物理攻擊方式上面，它們更加習慣於借助強橫的肢體力量和鋒利的爪牙來撕碎獵物，實際上，即便在變身之前，他們在上述方面的能力也遠在普通人類之上，並且能以人形的外貌在日光下正常行走，這是那些吸血魔所遠遠不及的優勢，其劣勢則在於過於低下的繁殖能力。」

    「另外，出於對血統的的嚴苛要求，狼人始終不承認那些被其咬傷未死並經月光浸禮之後轉化而成的新生狼人是它們的同類，而只是把這些能力大幅退化且更加狂躁難抑的亞種當作僕從來驅使，這就導致了它們在數量方面根本無法與可以通過『血擁'的方式來大量轉化人類、繁衍種群，並賦予其種族能力的吸血魔相抗衡，所以在長達上千年的敵對與戰爭態勢中，它們始終無法壓過吸血魔，從而不得不選擇經常性地與人類結盟以共同抵抗後者的圍獵。」

    韓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照你這麼說，人類和狼人之間的關係應該屬於盟友而非敵對？」

    米勒先生點點頭，「套用丘吉爾小朋友的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是的，由於擁有共同的仇敵，狼人和人類巫師曾經不止一次地並肩作戰過，當然，雙方之間並不是長期、忠誠可靠的那種盟友關係，實際上我們和它們也是戰戰和和，不過與彼此之間由於種群、信仰、理念之間的衝突而產生的分歧相比，它們和吸血魔之間的宿怨才是根植在骨頭和血液裡的仇恨。」

    「再有一點，和生性殘忍嗜殺而且處心積慮地想要毀滅或者奴役全人類的吸血魔不同，狼人的種群關係、生活習慣甚至包括外貌都更加貼近於人類，而且在長久以來的戰戰和和、糾纏不休的過程中，它們逐漸意識到，由於繁衍率過於低下且無法在陽光下變身等先天性缺陷，使它們注定無法取代人類成為這個星球上的主宰，因而在絕大多數時間裡，它們都是以普通人的形象隱匿於人類社會當中，直到吸血魔或其它影響到其種群生存的威脅再次出現為止。」

    韓冬接著他的話題問道：「那麼，既然吸血魔已經現世，那些狼人們又在哪裡，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嗎？」

    「別被那些腦殘的影視劇矇蔽了雙眼，孩子，不需要月光，狼人也能變身，它們只是被陽光壓制了能力而已，至於它們出現的時機，坦白地說我並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它們一定會出現，因為預言就是這麼說的！」米勒先生無比堅定地點點頭，「給你一句忠告，我的孩子，當遇到它們時，千萬別被它們的外表嚇破膽子，這樣會激怒它們，你要試著和它們做朋友，儘量拉攏它們作為盟友，但也不能毫無保留地相信它們，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永遠的朋友。」

    「我會的，假如它們真的存在……」看到老巫師臉上的慍怒之色，韓冬果斷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假如它們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照你的吩咐去做的，米勒先生，假如沒有什麼額外要補充的話，咱們是不是該談談下一句預言的寓意了？」

    米勒先生面露難色，「對此我恐怕無能為力，孩子，因為在你之前，有據可考的十二位使徒所獲頒的預言都只是寥寥數語語，像你所遇到的這種類似於詩歌的方式並且分為上下兩部分的情況，我活了一百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

    韓冬不解地看著他，「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我們正在面臨的這場災難將比之前所有的戰亂都更加嚴重，甚至比它們加起來還要嚴重！」米勒先生花白而繁密的眉毛和鬍子都快擰到一塊去了，「這也是大勢所趨，要知道，隨著人類文明的進程和科學技術的發展，『魂寄生'出現的頻率正在不斷加快，擴散和感染速度也在成倍提升，特別是隨著飛機這種高速、高效交通工具的出現，病毒的擴散速度和覆蓋面積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受到地域的限制，第二次世界大戰所造成的前所未有的破壞就是最好的證據！」

    「比二戰造成的破壞和損失還要嚴重……」韓冬跟著皺起眉頭，「難道是……世界末日？」

    「不好說，除非我們能破解這段話的寓意，並及時阻止這場劫難。」米勒先生痛苦地搖搖頭，並且不住地喃喃自語道：「毀滅的陰影從天而降……從天而降……這究竟是代表著天災，還是某種邪惡的超自然力量？」

    以老巫師的見識之廣，對此也一籌莫展，韓冬更是只有乾瞪眼的份了。

    「也許……」百思不解之餘，米勒先生建議道：「如果有幸能親眼見識一下那份預言，也許我可以從中找到一些更為明確的提示？」

第244章 ：老巫師的來歷


    「這個嘛……」聽米勒先生說想親眼見證一下那份預言，韓冬有些猶豫，一來是還未徹底放下戒心，二來不想這麼早就把所有底牌全亮出來，「在此之前，先讓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好嗎，米勒先生，畢竟你們已經對我有了足夠的瞭解，而我卻對你們一無所知，我指的是除了巫師這門聽起來很神秘、很有前途的職業，以及網絡上那些不夠客觀的報導之外，你們還有沒有其它的官方或民間身份，例如……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同樣引自《哈利-波特》）之類的？」

    「當然。」用袍袖胡亂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污，米勒先生抬手指指別在其左胸上的一枚5美分硬幣大小的圓形徽章，「正式介紹一下，戴倫-雅各布-米勒，皇家梅林巫師協會駐北美分會首席代表兼宗師級變形系巫師，同時也是一位高階元素系巫師，作為我的弟子，艾瑞絲擁有高階精神系巫師以及中階治癒系巫師資格。」

    「皇家梅林巫師協會？」韓冬暫時忽略了對方口中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頭銜，「那又是什麼？」

    「顧名思義，那是一個古老、神秘而偉大的組織，其存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吸血魔和狼人的始祖時期，因為它的創始人——有史以來第一位人類巫師梅林-科維努斯——正是那兩位始祖的親生兄弟，當然，這些古老的傳說到現在已經無據可考了。」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米勒先生一邊回憶，一邊簡要介紹道：「最初的時候，巫師協會存在的主要意義就是協助當時的領主對抗吸血魔和狼人的侵襲，其成員也僅限於那些擁有傑出天賦與才能的巫師，後來隨著人類版圖、社會制度和生產力的發展，就逐漸發展為一個龐大而鬆散的，專為各國的帝王、君主、領主乃至中低層貴族服務的聯盟，其成員也涵蓋了御用巫師、占星師、煉金術士、書記官、宮廷學者和醫生等各個領域的精英，和來自於東方的佛、道等宗教派別也有著廣泛而密切的合作，換句話說，我們曾經代表著各個時代最先進的科學技術、生產力和統治意志，並促進著整個人類文明不斷向前發展。」

    「然而，和歷史上無數曾經盛極一時卻被時間所淘汰的強大組織一樣，隨著科學技術、軍事力量和文明社會的進步，巫師協會的存在空間也在不可避免地被日益壓縮，特別是隨著工業革命的出現，人類對於各種先進武器的痴迷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對於傳統巫術的傳承和研究——和窮極一生也不一定能取得一絲半點成就的巫術學習相比，火槍畢竟要簡單易懂得多——這就導致了巫師協會的迅速凋敝，時至今日，曾經輝煌了數千年的巫師協會已經落到了名存實亡的地步，像我這樣碩果僅存的高階巫師加到一起也已經不超過2位數，還不得不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將自己偽裝起來，以儘可能地避開世俗的目光與偏見……」

    聽完米勒先生這通滿含唏噓與抱怨的陳述之後，韓冬算是體會到了他的良苦用心，並將心底僅餘的戒心放下了一大半，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拿出那塊藏在貼胸口袋裡的皮革，而是耍了個小小的心眼，將曾經拿給當鋪老闆施奈德過目的紙質搨本掏了出來。

    「拜託！我在幫你的忙，你卻拿這種自作聰明的小把戲來應付我？」對於韓冬的敷衍態度，米勒先生似乎有些生氣，也沒見他怎麼施法唸咒，只是屈起右手食指一彈，就有一點火星由其指尖飛出，將韓冬手中的紙條焚成了一小團灰燼，「對於這份決定著人類存亡的預言來說，手工抄寫時造成的哪怕只是筆劃上的細微差異，都有可能導致字面的歧義，不想因此而被引入歧途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把藏在身上的那份原版拿出來！」

    「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們！」假意沒看到少女艾瑞絲眼中若隱若現的譏諷與興災樂禍，韓冬一邊探手入懷，一邊口不由心地解釋道：「聽著，我不是信不過你，先生，只是覺得手中就剩下這麼一張底牌，就這麼隨隨便便地交出來的話，萬一你們……」

    「別傻了，小子，假如我們真想對你不利的話，早就親自動手把它搶過來了！」米勒先生舉起手杖，在他腦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別磨磨蹭蹭的，我老人家的耐心和時間都很有限。」

    這一下敲得並不痛，帶給韓冬的心理衝擊卻是無與倫比的——在進行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之前，出於謹慎小心的本性以及某種防範於未然的陰暗心理，韓冬曾經偷偷地將這對巫師組合視為假想敵，並在腦中模擬過和他們的對戰場景，得出的結論是勝負參半，他可以憑藉強橫的肌體力量擊破少女艾瑞絲的防護力場，進而打斷其施咒並從**上摧毀對方，當然也有可能在這之前就被對方那威力驚人的火焰法術燒成焦炭。

    然而，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記悶棍卻直接將他的自信心打掉了一大半，以他被強化過的遠超常人的神經反射速度而言，就算有人站在米勒先生現在的位置，出其不意地舉槍向他射擊，他也有%以上的把握搶在子彈出膛之前預判並躲開其飛行軌跡，這也就意味著老邁的巫師所擁有的力量和速度並不在他之下甚至遠勝於他，不需要借助那些破壞力驚人的火焰法術，也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幹翻在地。

    「好吧，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無比震驚的同時，韓冬心中也生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這讓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明顯的抱怨：「但是作為你所說的使徒，傳說中可以拯救全世界的英雄人物，你是否也應該對我表示一下哪怕最起碼的尊重呢，米勒先生？」

    「我會的，當你擁有與身份相匹配的能力之後。」米勒先生不屑地撇撇嘴巴，「但是現在？你還只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菜鳥而已。」

第245章 ：暫時保密


    從韓冬手中接過那團裹著半截斷刃的皮革，一眼瞥見它那灰撲撲的、毫無光澤可言的質地與紋路，米勒先生臉上的倨傲神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般的震驚與恐懼，連嗓音都不可抑制地輕顫了起來：「這、這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

    韓冬疑惑地看看他，「你認識它，對嗎？」

    「是的，當然，我認識它……不，我只是聽說過，但從未親眼目睹過……」一邊語無倫次地回答著他的問題，米勒先生一邊顫抖著雙手，將那塊材質不明的皮革一層層展開，隨手將包裹於其中的黑色晶體斷刃平放在桌面上，將皮革舉在眼前細細打量，「看它的質地和紋路……沒錯……就是它……我敢肯定……」

    「就是什麼？」韓冬被他的舉動搞糊塗了，如果不是艾瑞絲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都忍不住想一巴掌把老巫師給扇醒過來，「你還好嗎，米勒先生？」

    「是的，我很好……也可以說很不好……因為、因為這東西……」隨口敷衍了幾句，米勒先生突然張開右手，一團熾熱得呈明黃色的火焰自手中噴薄而出，瘋狂地****著捏在他左手指間的皮革，把韓冬嚇了一跳，正想伸手搶奪時，米勒先生掌心中的烈焰卻就此消失不見，和它出現時一樣的突兀、無跡可循，「你看見了嗎？」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正在暗自後悔不該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這個老瘋子的韓冬定睛看去，卻詫異地發現那塊皮革依然好端端地握在米勒先生手裡，被足以熔鐵斷金的烈焰灼燒過之後，這東西居然毫髮未損，甚至連塊焦痕都看不見，「是的，我看見了，很神奇，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米勒先生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瞪著渾濁的眼球，呆呆地看著手裡的灰色皮革，隱藏在鬍鬚叢中的嘴唇微微翕動著，用微不可察的音量反覆念叨著上面記載的文字：「……毀滅的陰影從天而降……生靈塗炭……文明消亡……毀滅的陰影……從天而降……」

    「嘿，醒醒，醒一醒！」韓冬忍不住伸手在老巫師眼前晃了一下，「你是打算告訴我這段預言的寓意呢，還是準備就這麼耗下去？」

    「什麼？」似乎被嚇了一跳，米勒先生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把那塊皮革攥在了手心，「哦，是的，關於這段預言，毀滅的陰影從天而降……是這樣的，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你的好，因為在我心裡還埋藏著那麼一絲小小的奢望，奢望它的寓意不是像我理解的那樣，而我擔心一旦將之公佈於眾，連這最後一絲理論上的希望也會就此消失掉，所以……很抱歉，但這是為你好，請相信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令老巫師如此失態，不過從他的表情和舉止中，韓冬意識到那一定是某種非常、非常可怕的存在，然而對方那隱含哀求的眼神和語氣也告訴他，想進一步從其口中探知究竟亦不可能，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至少可以告訴我這塊皮革究竟是從什麼動物身上取下來的吧，很顯然你已經認出了它的來歷？」

    米勒先生的回答再次令他失望了：「它的來歷……嗯，關於這一點，我也要說句抱歉，為了不影響你那份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心，我覺得還是對你暫時保密的好，反正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儘管我巴不得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所以，你口口聲聲說我就是預言選中的『使徒'，並且信誓旦旦地說要全力協助我，卻又不肯向我透露這份預言的關鍵內容，你確定真的不是在消遣我嗎，米勒先生？」看到對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韓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吧，你贏了，讓我們換個話題，關於這柄樣式古怪、材質也很古怪的兵器，你對它瞭解多少，或者讓我換個問法，有什麼能讓我知道的麼？」

    「這個應該可以。」米勒先生捻起那半截通體烏黑、黯啞無光的劍刃，舉在眼前翻來覆去地觀察了好一會，才緩慢地點了點頭，「嗯，它顯然是用極為罕見的黑矅石磨製而成的，因為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元素能量，類似的魔法能量武器在歷史上可不多見，我應該在哪本書裡見過它……別著急孩子，讓我好好想想，要知道坐在你面前的可是個一百多歲的老人，他的記性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法比……」

    也許是被剛才的談話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在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後，米勒先生依然未能記起這柄看起來相當眼熟的武器究竟從何而來，「很遺憾，看來我得先找到記載它的那本書才能找出它的來歷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得回一趟歐洲，將預言再次現世的消息通知給總部那些冥頑不靈的老傢伙們，想辦法擱置前嫌並尋求他們的諒解和援助，雖然很討厭那些傢伙自視高人一等的嘴臉，但是沒辦法，這是我的使命——坦白地說，有時候我都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一點。」

    搖搖手指，將韓冬感激的話擋回到肚子裡，米勒先生從長袍口袋裡掏出那台老掉牙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你到哪了，老夥計……以梅林的名義，你就不能換台好點的車嗎……我們必須馬上動身，這事很重要……」

    「對於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深表感激，米勒先生。」知道分別在即，鄭重道謝之後，韓冬又虛心求教道：「除了剛才所說的這些，還有什麼需要我額外注意的嗎？」

    「做好更充足的準備，武器、食物、藥品、資金，特別是最後一項，它是一切的根本。」仔細想了想，米勒先生叮囑道：「換成我是你，就會抓緊時間把藏在床墊裡的現金變成硬通貨，因為它們很快就會變得一文不值，我的孩子，作為一個中國人，相信你應該聽過那句話：『盛世之古董，亂世之金銀'！」

第246章 ：不和與紛爭之神


    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金銀。

    作為一名從小接受中國傳統文化教育的新移民，韓冬當然聽說過這句俗語。

    令他略感驚訝的是，在表述這兩句話時，米勒先生說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粵語。

    不過轉念一想，所謂人老成精，以老巫師的歲數，說不定當初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就有他一份呢，會拽幾句白話倒也不算稀罕。

    身為一個地道的北方人，韓冬聽不太懂廣東話，當然，那是因為他過去近1年中所處的環境基本不存在廣東話的語境，不過這句話他是聽懂了的。

    憑心而論，對於米勒先生堅持的「世界末日」論，韓冬是持一定的懷疑態度的，先不說「吸血熱（魂寄生）」病毒所造成的影響會否由當前的公共衛生安全警告上升到威脅國家安全、人類存亡的高度，即便事態真的嚴重到需要運用內衛部隊甚至正規軍隊平亂的程度，他也不認為那些手無寸鐵的血肉之軀能抗得住各種現代高科技武器的密集打擊。

    退一步講，即便那個所謂的黑暗主宰真的強大到能在千里之外惑人心智的程度，民主社會的政治制度、軍事管理也不是落後的奴隸社會、封建社會所能夠比擬的，在相對完善的監督機制之下，就算被那些吸血魔控制了軍隊的主官，其下屬也有權對其錯誤的命令提出質疑，甚至按標準程序解除其職務和指揮權，更不要說發射核彈了，就以美國為例，那根本不是總統一個人就能做主的，至少需要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的配合，並且在接收並核實了核攻擊警報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實施。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為此，對於米勒先生那滿含悲觀、絕望色彩的警示，韓冬的態度是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不過對於最後這兩句話，他卻是打心眼裡贊成的。

    以他這段時間的親身經歷來看，自從第一例變異者出現以來，市面上的武器、食品、藥品、日用品包括汽油的價格都出現了不同幅度的上漲，假如病毒的擴散速度在短時間內無法得到有效抑制的話，物價上漲、貨幣貶值將是必然的趨勢，即使最終達不到米勒先生所說的貨幣體系崩潰、社會制度瓦解的程度，哪怕是本著投資或者保值的目的，提前存一些金銀之類的硬通貨在手裡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就如何更加有效地和那些吸血魔也就是變異殭屍作戰向米勒先生請教了一些經驗之後，一縷黎明的曙光也透過殘破的氣窗照進了車廂，聽到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在老巫師的示意下，韓冬右手拎著戰斧，伸左手擰開了車門，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輛比他年齡還大的福特水星轎車，車窗徐徐降下，露出了當鋪老闆安德里亞斯-施奈德那張溝壑縱橫中寫滿精明睿智的老臉，「你好啊，年輕人，又見面了。」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施奈德先生。」韓冬禮貌地幫老人拉開車門，「米勒先生正在等你。」

    「米勒先生，我最尊敬的師長、最親密的朋友，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施奈德先生顫巍巍地走進車廂，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米勒先生鞠了一躬，然後和他擁抱、行貼面禮，之後握住艾瑞絲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還有你，艾瑞絲小朋友，上次見到你時，你還是個嬰兒，現在已經長成大姑娘了，瞧這張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小臉蛋，活脫脫就是傳說中的『不和女神'，話說當年我還質疑過米勒先生取名字的水平來的。」

    面對施奈德先生的恭維，少女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露齒一笑，青澀中不失嫵媚的容光令人呯然心動。

    韓冬微微挑了下眉頭，看著米勒先生問道：「不和女神？」

    「看來你對希臘神話瞭解不多，我的孩子，在傳說中，艾瑞絲（Eris，也常譯為厄裡斯）是天神宙斯（Zeus）與天后赫拉（Hera）的女兒，戰神阿瑞絲（Ares）的妹妹，曾經挑起『特洛伊之戰'的不和與紛爭之神。」米勒先生面帶微笑，看著明眸皓齒的黑髮少女，語氣中充滿了自豪：「她是個孤兒，是我從希臘的一家孤兒院裡領養的，當時的我正在周遊世界以尋找合適的傳人——確切地說，我希望能找到一位擅長精神類巫術的天才，這種天賦即使在那些天生就具備巫術能力的孩子裡也不多見——而命運最終把她送到了我的面前，於是我就用傳說中的不和女神的名字為她命了名，結合她的天賦來看，這個名字很適合她，不是嗎？」

    聯想到她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精神衝擊，以及之前在餐廳裡目睹到的殭屍之間的內鬥，韓冬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的，非常貼切！」

    「不過有一點要注意的是，除了精神系和部分治癒系巫術之外，她並不擅長任何攻擊型巫術，在精神能量耗盡並且無法通過冥想來恢復的環境下，她的能力甚至比不上體格稍微強壯一些的普通人，並很有可能成為你的負擔。」米勒先生拍拍韓冬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所以，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我會的……等等！」順口答應了一句，韓冬立刻反應了過來，「怎麼，你不準備帶她一起走嗎？」

    「是不能，我的孩子。」米勒先生遺憾地搖搖頭，「由於修煉過程及效果有悖於傳統倫理和律法觀念，因而和死亡召喚術一樣，精神系巫術也被列為黑暗巫術的一種，並始終得不到巫師協會的正式承認，試想一下，假如被那些心術不正的巫師掌握了這種可以操控人心的能力，並嘗試著控制那些掌權者做出某些有違天理的決定——例如發動一場戰爭——其後果無疑是一向以正道人士自居的巫師協會所無法承受的，所以，我無法替她爭取到應有的階位認證和相應的福利待遇，甚至不能帶著她一起出現在巫師協會總部那些老頑固的面前。」

第247章 ：行之有效的交流方式


    不得不承認，少女艾瑞絲的能力很強大，而且也很……養眼，韓冬卻不太想依照米勒先生安排的那樣帶著她一塊旅行，倒不是擔心會受到她的拖累，而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在少女那洞徹人心的超能力或者說神秘巫術面前，任何心事都無所遁形的感覺實在不要太糟。

    刻意無視了艾瑞絲那氣鼓鼓的表情和眼神，韓冬給自己找了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對於你的安排，我深懷感激，米勒先生，但你剛才說過，她現在只有15歲，在把她託付給一個陌生的成年男子之前，我們不需要先徵得她監護人的同意嗎？」

    「你顧慮得太多了，我的孩子。」米勒先生胸有成竹地搖頭笑道：「首先，我就是她的監護人；其次，她不是美國人，也沒有護照或其它的身份證明，看她的模樣，說她年滿1歲應該沒有人會懷疑；最後，在必要的時候，她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擺平任何麻煩；所以，你還有其它什麼可顧慮的嗎？」

    韓冬依然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向來習慣了孤軍作戰，而且也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所以……」

    「這一點更不需要擔心了，別看她年紀還小，但在如何照顧好自己這方面卻不遜於任何成年人，你以為在我躲進精神病院的那些年裡是誰負責她的飲食起居的？」睿智的老人看穿了韓冬的心事，他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補充道：「別緊張孩子，讀心術只有在主動施放的情況下才會生效，以她的單純和善良，只要你不主動招惹她，相信她是不會把過多的精神能量浪費到揣測你的隱~私上面的。」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韓冬認命地揮了下雙手，算是接受了這份硬塞到自己手裡的「禮物」，「一路順風，米勒先生，施奈德先生。」

    「你也是，我的孩子，很遺憾沒能抽出時間來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巫術，這對於你的能力會是個很好的補充。」抬手扶了下並不存在的帽簷，米勒先生帶頭走下房車，「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很快。」

    韓冬默默點頭，目視著兩位老人走到那輛老爺車前，突然又想起了一個細節：「那個，先生，關於警方對你的通緝……」

    米勒先生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的孩子，對於一位精擅變形術的巫師來說，適當改變一下自己的容貌並不是什麼難事。」

    「好吧。」韓冬也舉起右手揮了揮，「順便問一句，有需要的時候，我該通過什麼方式來跟你取得聯繫，用貓頭鷹送信嗎？」

    「用手機，你這白痴！」

    目送福特水星咆哮著遠去，韓冬才想起另外一個問題：「我該怎麼跟她交流？」

    沒錯，她會讀心術，可問題是他不會啊。

    撓著後腦勺想了一會，韓冬轉身回到房車裡，扯過摺疊椅坐在艾瑞絲對面，抬手跟她打了聲招呼：「嗨~」

    少女微微勾了下唇角算是回應。

    「看樣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嗎？」韓冬指指自己的耳朵，「我指的是用這個，而不是直接『聽'我的心聲。」

    少女點點頭，晶瑩溫潤的眸子裡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

    這讓韓冬暗自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後，他又試探著問道：「無意冒犯，但我必須得知道……你能說話嗎？」

    艾瑞絲抿起唇角，看了他足有5秒鐘，才緩緩點頭，隨即又搖了搖。

    韓冬有些迷糊，「抱歉，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路。」

    挑著長長的、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想了想，艾瑞絲伸出纖細如蔥的手指，從面前的杯子裡蘸了些咖啡，在桌面上寫了個單詞：「Focus」。

    「專注？」韓冬略一思忖，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作為一名自幼培養的精神系巫師，米勒先生應該是有意限制了她的語言交流能力，好讓她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吟唱咒語、施放法術方面，「是的，我懂了，對此我感到很遺憾，也許你並不在意，但在我看來，米勒先生這麼要求你未免顯得有些……殘酷，畢竟說話和呼吸、睡覺一樣屬於人類的本能，不是嗎？」

    艾瑞絲疑惑地看著他，眼神裡透著一絲迷惘，顯然聽不太懂他的意思。

    「好吧，讓我們換個說法……」看著少女純真無邪的眼神，韓冬忽然起了某種惡作劇的心思，「現在，暫時忘掉米勒先生的教導，跟隨你內心的真實感覺——沒錯，正如他剛才叮囑我的那樣——回答我，你想大聲說話、放聲歡笑、盡情歌唱嗎，像別的孩子那樣？」

    「是的，這正是你想要的！」看到閃爍在少女眼中的興奮和憧憬，韓冬用力拍著巴掌給她鼓勁，「我們該從哪開始呢……哦，不如來試試我的名字？來吧，跟我說，溫特-韓？」

    在他的鼓動下，艾瑞絲微啟紅唇，躍躍欲試地翕動了兩下，正當韓冬準備為她鼓掌喝彩時，她卻微笑著抿上小嘴，同時用力搖了搖頭。

    「拜託，你明明可以做到的！」反覆鼓動，見少女只是搖頭不允，韓冬不禁長嘆一聲，搖晃了半天的狼尾巴也灰溜溜地耷拉了下來，「就算不肯違背你的老師，但我們也應該保持最起碼的互相交流，不是嗎？打個比方來說，當我正在房間或車裡睡覺的時候，那些吸血魔突然出現了，而你恰好被鎖在了外面，在這種特定的情況下，你該怎麼提醒我？」

    話音還沒落地，他的後腦勺就「啪」地挨了一巴掌，當然，只是幻覺。

    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含得意的少女，半晌之後，韓冬緩緩點頭，「好吧，這的確是一種行之有效的交流方式……」

    「但是！」韓冬瞬間變了個表情，咬牙切齒地對艾瑞絲說道：「作為你的臨時監護人，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用這種……這種……獨特的方式來跟我『交流'，因為這會讓我覺得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你明白我的意思？」

第248章 ：開房


    第247章：開房

    面對韓冬的「威嚇」，少女嘟著嘴巴，眼神飄忽，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就像個賭氣的孩子。

    韓冬卻根本不上她的當，被她接二連三的戲耍了幾次之後，他已經深深地體會到，隱藏在她那張純真無邪的面孔下面的，是一個酷愛惡作劇、尤以折磨他人的神經為樂的「邪惡」靈魂，單就這一點來說，米勒先生以傳說中的不和與紛爭女神的名字為她命名倒真是有先見之明，「聽著艾瑞絲，我尊重米勒先生，也尊重你，但這種尊重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礎上的，既然他把你託付給了我，我就有責任照顧你、教導你，你也有義務聽從我的教導——當然是正確的、不違背倫理和法律的教導，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癟著小嘴，滿眼委屈地看著他，許久之後，少女終於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很好。」也不管她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在敷衍了事，韓冬只管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麼生活的，但作為一個團隊，我們需要互相理解、通力協作，所以在這裡，我要和你約法三章：第一，非必要的情況下，你不能再隨意對我使用讀心術，也包括其他人、其它法術，因為這是侵犯他人的隱~私，是一種犯罪，你明白嗎？」

    少女不解地看著他，眼神中寫滿了疑惑，似乎在問他：「為什麼？」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這個嘛……很難用一兩句話解釋清楚，總之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對了——上帝啊，難道米勒先生從來沒有教過你這方面的知識嗎？」意識到除了神秘的巫術領域外，少女對於人情世故、倫理道德和法律常識幾乎一無所知，韓冬的腦門就有點隱隱作痛，「不管它了，我們繼續……第二，忘掉那所謂的使命，別把我當成什麼『使徒'來看待，記住，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該死的禮物，更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所以，不管遇到任何危險，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保護好自己，哪怕眼看著我危在旦夕，也不要做出什麼犧牲自已、保全大局的蠢事來，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儘管有些不太理解他的用意，不過少女還是默默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很好，第三……好吧，我暫時只想到這些，誰讓我們認識還不到12個小時呢，其它問題等以後發現了再另行補充吧。」一邊說，韓冬一邊將藏在床墊裡的幾十扎現金盡數裝進背包，和那枝雷明頓M7霰~彈槍分別背在兩側肩頭，然後一手拎起蝠翼戰斧，一手抓住艾瑞絲纖細柔軟的手腕，「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開~房。」

    離上班時間還早，郊區的街道上看不到幾個行人，也幸虧如此，韓冬才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否則的話，就憑艾瑞絲那單薄而怪異的衣著，以及被他半拖半拽著走路時一臉不滿的表情，恐怕不是被人當成拐賣少女，也會被視為虐待兒童，說不定還會因此而登上安珀警告（當警方確認發生兒童綁架案件時，透過各種媒體向社會大眾傳播的一種警戒告知，主要適用於美國和加拿**律）的名單。

    來到修車行附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快捷旅店，推開經理室的門，韓冬拍鈴叫醒正在酣然大睡的夜班經理，「我需要一個房間。」

    「3元每天，有線電視點播費另計，預繳1天的租金。」夜班經理打著哈欠從牆上摘下一串鑰匙，轉過頭打量了韓冬兩眼，把鑰匙連登記簿一併扔在櫃檯上，順手接過他遞來的鈔票，「25，上樓梯右拐，第三個門就是……另外，你最好悠著點，夥計，把床晃散了的話，可是要額外加錢的。」

    韓冬回頭看了艾瑞絲一眼，詫異地問：「你能看見她？」

    「不，我什麼都沒看見！」頭髮稀疏、眼皮浮腫，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夜班經理朝他擠擠眼睛，露出一個猥瑣而詭異的笑容，意有所指地搓著手指，「放心吧，夥計，我的嘴巴嚴得很，只要。」

    韓冬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去，艾瑞絲還了他一個滿含無辜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不能隨便向任何人施放法術，這可是你的要求。

    韓冬好笑地搖搖頭，另外抽出一張1美元的鈔票拍到夜班經理手中，攬著少女圓潤柔滑的肩頭上了二樓，開門進了房間，將裝滿現金的背包扔到床上，戰斧和霰~彈槍靠在床頭，走到窗戶前向街道上打量了幾眼，拉上窗簾，順手脫掉了外套。

    看到少女略顯緊張的表情還有戒備的眼神，韓冬暗自好笑，故意逗她：「還愣著幹什麼，一夜沒闔眼，你不覺得困嗎？」

    艾瑞絲咬著細碎如玉的貝齒，用力搖了搖頭。

    「那就看會電視，或者……隨你的便，但是記住，待在房間裡，不要出去，我很快就回來。」簡單叮囑了幾句，韓冬抽出那支短管獵槍檢查了一下，重新插回系在腰帶上的槍套裡，然後穿上獵裝馬夾，********，從背包裡取了一些現金裝進錢包，走出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步行回到修車廠門口時，一個身穿工裝夾克的墨西哥裔青年正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輛傷痕纍纍的房車，看到韓冬搖晃著車鑰匙走來，青年朝他挑了挑下巴，「你的車？」

    「嗯哼。」韓冬點點頭，瞅瞅對方夾克上的銘牌，「你的車行？」

    「我父親的。」青年掏出遙控器按了一下，修理間的卷閘門緩緩升了起來，「進來吧。」

    初步檢查的結果比韓冬預想得要樂觀，雖然外表淒慘了些，不過皮卡的引擎、傳動和減震等關鍵部件都沒受損，房車的供電和暖氣系統也都能正常工作，用那青年技師的原話說：「給我36個小時，我會還你一輛新車。」

    問題是韓冬沒有36個小時，所以他放棄了車身鈑金和噴漆等工序，只要求更換前擋風玻璃和大燈，除此之外還有個要求，那就是在車身前後加裝最堅固耐操的保險槓，並對車身的照明線路進行一番小小的改造。

第249章 ：替女孩子買內衣


    約好午飯之後過來取車，韓冬離開修車行，用手機登錄谷歌地圖，找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家蓋普服裝店（GAP，全美的服裝連鎖店）。

    在昨晚的連番惡戰中，他那身剛剛穿上不久的運動服和保暖外套再一次被那些怪物給撕成了乞丐裝，趁現在這段時間比較空閒，他準備替自己買兩套換洗衣物，順便也幫少女艾瑞絲買幾件正常人類的衣服，也許她和米勒先生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他卻不得不考慮這方面的影響。

    帶著一大袋衣物以及順路從一家炸雞店裡買來的早餐回到房間時，艾瑞絲正被電視上的卡通片逗得俯仰大笑，看到他進來，立刻斂去笑容，端坐在床邊作淑女狀。

    將兩份雞腿漢堡、熱橙汁、煮玉米和一大袋薯片一一擺到屋角的圓桌上，韓冬招手示意少女過來用早餐，她卻擺手拒絕了遞到面前的漢堡，只是拿起一支依然冒著熱氣的玉米，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

    這讓韓冬意識到她應該是一位素食主義者，於是他撕開漢堡的包裝紙，取出夾在面包中間的雞腿，只將兩片面包和一片生菜葉子遞了過去，這次她沒有拒絕，並還以一個微笑以感謝他的體貼入微。

    吃過簡單的早餐，韓冬拿起放在床邊的服裝袋遞給艾瑞絲，「給你買了幾件衣服，穿上試試？」

    敗獨壹下嘿！言！哥

    艾瑞絲接過袋子，打開來瞅了一眼，用手指勾起最上面那件黑色高彈吊帶文胸，用眼神詢問道：「這是什麼？」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呃……我沒怎麼替女孩子買過衣服，而且不知道你的尺碼，所以……」韓冬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其實以他那可以精確地估測出半公里外的人的身高的觀察力，對於她的尺寸自然是一目瞭然，商場裡也不缺乏適合的尺碼，只是以她表現出來的不通世故，他嚴重懷疑她是否穿戴過哪怕是最普通的搭扣型內衣，便有意選擇了這種最容易穿著的百搭型運動內衣。

    看穿了他的口不由心，艾瑞絲點漆般的眼眸中盈起一絲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將袋子裡的衣褲一併倒在床上，站起來轉了個身，抬手一拉領口的繩結，寬大的黑色長袍無聲無息地滑落到了地毯上，將纖細、高挑、柔美的脊背曲線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

    「拜託，你之前的戒心跑到哪裡去了？」意識到她是有意為之，下意識地轉過身的同時，韓冬忍不住暗自腹誹道，而就在這驚鴻一瞥之間，他留意到她那骨肉勻停的脊背間紋著一隻五彩斑斕、栩栩如生的蝙蝠。

    這讓他回想起了之前和米勒先生的談話，「吸血魔這個種族起源於其始祖被染病的吸血蝙蝠咬傷，它們便將蝙蝠視為其種族的象徵和守護神，至於狼人更不用多說，自然是以狼作為其圖騰了……」

    由此看來，她不但學會了吸血魔的天賦技能，同時也將其圖騰和精神崇拜方式一併傳承了過來。

    等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停下來之後，韓冬收攏起過度發散的思維，回過身來朝煥然一新的少女看去，一件式樣簡約而不簡單的羽絨外套，一條水磨藍的直筒牛仔褲，忠實地將少女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勾勒了出來，配合她那清純婉約的容貌，活脫脫一位青春無敵美少女，再也不復之前那付呆板而詭異的小巫師模樣。

    由頭到腳審視了一番赤腳站在地毯上的少女，滿意的同時，韓冬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忘記給她買鞋子了。

    由於她之前穿的黑袍實在過於長大，即便在疲於奔命時，韓冬也始終沒有看到過她的腳，現在回想起來，她之所以走路悄無聲息，不是因為腳步夠輕，而是由於她根本沒穿鞋，「好吧，反正也要再出去一趟，還是那句話，待在房間裡，等我回來。」

    拎起裝滿現金的背包，剛走到門口，韓冬又停下了腳步，將腰帶上的雙聯裝彈套連同子彈一一取下來，放到電視機櫃上之後才拉開門走了出去，這次出門的主要任務是將身上的絕大部分現金兌換成金銀，由於數額比較大，一般的當鋪肯定吃不下去，而且也不安全，要跟銀行打交道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帶這些危險品在身上。

    作為美國東南部最重要的金融和貿易中心，夏洛特市區內銀行林立，全世界最大的銀行，美洲銀行的總部就坐落於此，其它排名比較靠前的各大銀行也都在此地開展金融業務，這使得韓冬很容易就將手頭的近3萬元現金兌換成了一堆體積更小，重量卻多出一倍還多的金條和銀條。

    從實用性出發的話，將現金全部兌換成白銀無疑會是個更好的選擇，但考慮到金、銀之間的價值和比重的話，這麼做就有些不太合適了，以當前的黃金價格計算，3萬美元可以買到大約24盎司黃金，折合成公製為6多克，而白銀的價格還不到其分之1，超過5公斤的重量，韓冬得開著卡車來拉才行。

    從銀行出來後，韓冬特意找了一家醫療器械商店，買了幾盞大功率紫外線燈送到了修車行，準備將它們加裝在車頭以及車廂外圍用以防禦變異殭屍的攻擊，為此還不得不額外往車上加裝了一組蓄電池，不過出於安全考慮，這筆投入在他看來還是相當划算的。

    按照艾瑞絲的尺碼幫她買了雙運動鞋，回到房間之後，韓冬和衣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帶著少女到街上吃過午餐，之後按約定去修車行取了修理、改裝之後的房車，沿著5號州際高速一路西行，於傍晚之前抵達了亞特蘭大市。

    作為美國最權威也是歷史最悠久的聯邦衛生組織，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總部坐落於亞特蘭大市克利夫頓大道上，將車停在戒備森嚴的中心入口處，韓冬降下車窗，掏出駕照遞給荷槍實彈的門衛，「我和克瑞絲蒂娜-普拉提博士有個約會。」

    「稍等。」對比過證件和他本人之後，門衛按下肩頭的對講機，小聲報告了幾句，幾分鐘後，一輛電瓶驅動的高爾夫球車沿著綠草如蔭的公路緩緩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