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鍾馗是我把兄弟 作者:途靈歌(已完成)

 
maylovelin 2017-1-5 22:04: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44038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0:38
第110章 老頭再陪你年輕一把

  在飛機上,我化身為好奇寶寶,而小菌人卻成了名副其實的驚恐寶寶。蹲在心底的一個角落,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怎麼了這是?」

  小菌人小聲地說:「主人,咱們快到天庭了!我怕!」

  「啊?開什麼玩笑,你抬頭看看這哪有什麼天庭?」

  「我感覺到有一股非常非常強大的力量,肯定就是天庭,只不過咱們看不到而已。」

  天庭?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有地府,那肯定會有天庭,可我極目遠眺,除了雲還是雲。

  「你知道天庭怎麼去嗎?」

  小菌人搖搖頭說:「那種地方哪裡是我們能去的,要不是藉了主人的光,地府我們都沒有機會去。看見那些大鬼,好可怕,我都不敢吱聲。不過他們都好尊敬主人啊,真驕傲!」

  我看著遠闊的天空說:「等有一天,我帶你們去天庭逛逛,去蟠桃園摘倆仙桃。說不定還能拐個仙女給我當媳婦,那多有面子!」

  小菌人緊張地說:「主人快別說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被那些神仙聽見可就不得了。」

  然後雙手合一,閉著眼虔誠地說:「大神,大神,我主人就是開玩笑的,念在我們無知請不要計較。」

  看著小菌人可愛的樣子說:「至於嗎?每天說這話的人多了,也沒見受到什麼懲罰。」

  「您和他們能一樣嗎?您說的話,是可以被上天聽到的。」

  「好啦,別怕了,咱們在心裡聊天,誰又能知道。對吧?」

  小菌人想想也對,露出可愛笑臉。

  而我心裡想,等有機會,我真要上天庭看看。畢竟我們這代人,都有一個夢,就是像那隻敢翻天覆地的猴子一樣,真正地睥睨天下。

  飛機剛落地,我就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因為機場的電視上報導:本市道德楷模武白老先生於今日中午在XX醫院辭世,武老先生的追悼會定於明天早上九點在XX殯儀館舉行。

  而我看看表,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趕緊打個車直奔醫院而去,雖然武老的遺體已經移走了,但魂魄應該還在醫院。因為是白天,鬼魂是不敢出行的。就怕肖帥帥嘴裡說的那些道門高手捷足先登。

  其實我想多了,生死簿在崔府君手裡掌握,尤其武老是地府相中的人,閻王爺早已蓋住了他的命數。就算道門那些高手可以洞悉天地,也掐不准武老的壽命。這就叫,誰掌握資訊,誰就掌握主動權。感覺和壟斷競爭一樣,哈哈!

  等我來到醫院,很容易就找到武老的病房,那個鮮花最多的房間。

  此時房間空蕩蕩的,親人的眼淚都追著那具遺體走了,只有武老的佝僂的魂魄孤零零站在窗前,望著外面。

  護士見我站在門口朝裡面看,以為我也是來探望老人的,姑娘眼淚就下來了:「你是來看武爺爺的吧?可惜你來晚了,他老人家走了。多好的一個老人啊,從來都不好意思麻煩我們,嘴裡總是謝謝和辛苦,哪怕在他彌留之際,都是對這個社會的感恩。」

  我知道這個時候笑不合適,所以憋著,但是這個小護士說出的話,怎麼和詩歌一樣?

  我說:「我能進去看看嗎?我很仰慕老先生,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小護士很大方地推開門說:「嗯,你去吧,武爺爺肯定能聽到。」

  我心說,他當然能聽見,而且我還能聽見他說話。

  推門進來,武老回頭看了我,我說:「武老,我來看您了!」

  武老以為我像別的人一樣,是來悼念的,輕輕一鞠躬說:「哎,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何德何能啊。死了都不能讓大家安寧,辛苦你們一個個地跑來,還花那麼多錢給我買花,那些錢留給孩子們多好啊。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的好意。」

  我本想攙扶起老爺子,但害怕門口那個護士看到,只是說:「老爺子,看您這心態還好啊,不像有些人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死了。」

  武老微笑著說:「有什麼不能相信的,能活這麼久已經是老天爺的照顧了。」不過剛說完,就楞住了,盯著我驚訝地說:「你怎麼能看見我?」

  我笑著說:「武老您別害怕,我是地府的靈官,算是陰差。閻王爺感念您一生高風亮節,特地派我來接您回去的。」

  「啊?是神仙啊,哎呀,罪過罪過,老頭我老眼昏花沒認出來。」說著顫顫巍巍居然要跪。

  這我哪裡敢承受啊,趕忙跪下扶住老爺子說:「您可別這樣,我可受不起。對於很多孩子來說,您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武老誠懇地說:「慚愧啊,都是大家可憐我這個糟老頭才那麼說,我貢獻很小,配不上啊。既然您來了,那就帶我走吧,我準備好了。」

  看到老爺子這樣,心裡很酸,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站起身說:「咱不急,稍等一下。」

  我問小菌人:「有沒有什麼辦法在大白天把老爺子帶出去?」

  小菌人在我心裡,早就懂了我的意思說:「這樣,我們族人化成人形,讓老先生附在我們體內就好。」

  「好主意。」

  然後我對老爺子說:「武老,您跟我來。」

  武老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還是跟出來了。我帶著他轉頭拐進衛生間,趁著沒人,小菌人幻化成一個俊朗的後生。

  武老看傻了:「您這是幹什麼啊?」

  我笑著說:「您別叫我您,叫我小馮就好了。您鑽進這個後生的身體裡。」

  武老很猶豫,我拉著他的手,輕輕推進小菌人幻化成的身體了。因為這具身體沒有魂魄的宮位,說白了只是一個靈魂的盒子,所以很容易融合。

  我看著武老說:「您勤勤懇懇這麼多年了,肯定沒有好好領略這個城市的大好風光,今天,我帶您老再去年輕一把。」

  看時間已經2點了,得抓緊時間,由不得老人猶豫,從醫院出來,順手攔住一輛車。

  把司機師傅拉到一邊,把還沒有拆掉腰封的一疊錢塞到他手裡。師傅很幽默說:「哎,兄弟,您要買車,這點錢可不夠!」

  我悄悄說:「您別聲張,我帶著這個兄弟,沒幾天活頭,這不剛從醫院出來。我想帶他好好去玩玩,他這人手緊,我不想讓他知道花了多少。您常年跑車,肯定路熟,這錢呢一方面是您的辛苦錢,另一方面需要花費的時候您幫幫忙替我付了,不夠我再補!」

  司機師傅豎起大拇指說:「兄弟你仁義啊,得嘞,您算找對人了,保證你玩的開心。不過用不了這麼多錢,知道咱這出租公司前身是哪嗎?」

  我搖搖頭,司機師傅豎起大拇指無比驕傲地說:「咱這地是武白老爺子當年幹過的那個車行發展而來的,武爺您知道不,那可是我們的榜樣,所以我們不能幹那種佔便宜的事。該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大哥回頭給你退了。」說著說著,司機師傅有點哽咽:「哎,今天武爺走了,哥們我真沒心情幹活,難受啊。看兄弟你這麼仁義,哥哥我就好好陪你們,權當給自己散散心了。上車,咱走著!」

  這個司機師傅還真是熱心腸,不僅車開的好,而且當起我們的導遊。武老本來極不情願去那些花錢才能進的景點,但由不得他。而且我說是閻王爺特意囑託的,老爺子也不敢拒絕。

  許是知道自己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老人家在我的任性要求下,也順從了。在景點遊玩的時候,他歡喜地撫摸著橋石,木柱。甚至是一花一草,他都如初見般愛憐。

  後來他悄悄告訴我說:「這些地方,我以前瞪三輪的時候路過,但是從來沒有進來過,原來這麼漂亮啊。」

  還去了遊樂場,老爺子羞澀地說:「都一把年紀了,這都是年輕人玩的東西,我不來!」

  我說:「您從來沒有年輕過,因為您從來沒有放縱過。一生都恪守樸素,而今我要讓您再年輕一回。」

  知道靈魂不存在什麼害怕,把能玩的都帶老爺子玩了一遍,他眼裡帶著淚說:「連自己的孩子我都沒帶他們來過,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這樣的生活。」

  最後,帶著老爺子又在他當年勞動過的地方走了一遍,路過他家門時,看到整條街的花圈和前來弔唁的熟人和陌生人。老爺子笑了,是一種很平淡的笑。

  我心裡想:對於這麼個老人來說,這個城市很多地方都拒絕了他,可他依舊心懷感恩。我不知道,到底是誰虧欠了誰!

  晚上把老爺子安排在一家非常高檔的酒店,老爺子氣的手都發抖:「你浪費這錢幹什麼?」

  我說:「我在替別人還債。」

  第二天起來,把老爺子帶他的追悼會上。這是他最後一程了,我沒有打擾,留他站在自己遺體旁,和每一位認識的不認識的到這裡的人,道別。

  我在一個角落等著,就在這個時候,聽著了一句極其刺耳的話。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0:44
第111章 砸別人飯碗橫生意外

  我沒有待在殯儀館裡,不忍心看到眾人悲悲切切的表情,於是躲在門口停車場的一塊樹蔭下等著。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年輕人,胸前佩戴者一朵白花,看樣子是剛弔唁完。

  他沒有看見我,周圍也沒什麼人,上車的時候一把把白花扯下來直接扔到腳底,還踩了一腳,踢進車底,這個舉動讓我很奇怪,這誰啊?看著樣子是給情敵弔唁啊。我就開始觀察他。

  自從靈肉合一以後,我的聽覺變得很靈敏,雖然相隔的有些距離,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他自言自語,他說:「這個老東西,終於死了,當初不就因為上學緊張,拿了你幾千塊錢嗎?還沒完沒了了,誰見了都要說我是因為一個破蹬三輪車的才改變了命運,老子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努力,和你有什麼關係。才幾千塊錢,就成了老子天大的恩人,我呸。」

  我越聽越氣,這哪裡冒出的狗東西?

  看他似乎在等人,我邁步上前靠在車門上敲下車窗,他疑惑地問:「你找誰?」

  我笑著說:「您是武老爺子曾經資助過的學生?」

  他點點頭臉上掛著傷悲說:「是啊,他是一個好人啊,要不是因為他,我都完成不了學業,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今天是他老人家出殯的日子,我一定得來送送。」說完,居然還掉了幾滴眼淚,我的天,這演技真是神了,要不是剛才聽到他的那番話,此時還真會把他當成忠誠孝子。

  我笑著沒說話,俯身從身底下掏出那枚小百花扔到他臉上說:「你還真是個知道感恩的人啊!」

  他慌了,推開車門下來惡狠狠地盯著我說:「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我說:「你管我是誰?我奉勸你啊,上有天,下有地,說話的時候摸摸自己良心。有時候一分錢都能救人命,何況你平白無故受了人家那麼大的恩惠。你知道武老爺子為了掙那幾千塊錢,要蹬多少路?你現在好了,一腳油門下去,真的以為就能比他老人家跑的遠?」

  聽完我的話,他更慌了:「你聽見了?你怎麼能聽見?」

  「我怎麼就不能聽見?」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遠處來了一個人,整個人都呆滯了,他迅速掏出錢包,胡亂抓了一大把塞我手裡說:「這錢你拿著,趕緊走,別壞了我的事,否則對你不客氣!」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一個中年人正朝這邊走來,看到來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怎麼是他?

  我揣起錢,笑笑沒有說話,也沒有走。來人見到我,也是一驚,然後高興地緊走幾步,來到身前一把拉起我的手說:「小兄弟,怎麼在這見到你了?」

  我也很開心地說:「李叔啊,怎麼是你,剛才沒看到啊!」

  來人正是李叔,他高興地指著驚愕的年輕人說:「這不是武老爺子的追悼會嗎,我一直很敬重他的為人,可惜無緣相會。這幾天正好來這辦事,小王曾經受過他老人家的幫助,和我說他要來送送老人家,我一聽,也就跟著一起來了。可惜事情比較多,小王還想再多待會,我趕時間,只好委屈他先把我送走。」

  小王心慌地說:「李總您客氣了,您不是還趕飛機嗎,路上不好走,咱們趕緊出發吧!」

  李叔說:「不差這一點功夫,他鄉遇故知,小兄弟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心說,這事太巧了,真沒想到這個狗東西居然是李叔的員工,剛才還想著怎麼教訓教訓他,這下有法了,真是老天開眼。

  我笑著說:「您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李叔睜大眼睛驚訝看看靈堂又看著我地說:「你不會是……」

  我點點頭說:「下面也很重視,特地讓我來接。」

  李叔說:「懂了,那你忙你的,等回去咱再聚!」,

  我拉住李叔說:「這位是您的司機?」

  李叔說:「不是,他是我們分公司的一位經理,年輕有為,而且知恩圖報。我來辦事就是他一直陪著。」

  我輕蔑地一笑說:「李叔啊,您這人沒老,眼睛倒是花了。」

  看我表情不對,小王更慌了趕緊說:「你怎麼和我李總說話呢?」

  李叔也看出我不對勁,衝著自己手下說:「你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不要亂說。小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說著把我拉到一邊避開那個年輕人。

  我說:「李叔啊,你不要趕飛機嗎?我勸您啊,自己打車去吧,要是沒帶錢,我這有!」

  說完把剛才那人給我的錢塞他手裡,李叔沒明白:「你這什麼意思?你李叔缺那點錢?」

  我說:「這可是您那位年輕有為,道德高尚的經理給我的封口費。」說完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完我的講述,李叔怒意橫生,轉頭一把拉住那個小王說:「你還是人嗎?」

  小王也知道我暴露了他的隱私,不過馬上裝出一副可憐的面孔說:「李總,你千萬別信一個外人的話,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您都看在眼裡,我是個什麼的樣您還不知道?我們就是剛才起了點小誤會,他這是報復我!」

  我笑著沒有說話,李叔更生氣了,甩手就是一個耳光:「他報復你?你知道他是誰嗎?行了,回去以後你自己打辭職報告吧,我也不說出去給你留些體面,算是這麼多年對你工作的肯定。人為了成功可以做一些事,但是要是沒有良心,這種人,我是不敢用。」

  小王灰溜溜走了,臨走時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掉我。心說,小爺氣死你,哎,有本事來收拾我啊,狗東西。

  看他遠去,我對李叔說:「李叔啊,可得留心啊,這人可沒什麼好心眼,別因為這個事給你惹麻煩!」

  李叔還在氣頭上呢:「就他,我還怕他報復我?」

  我開玩笑說:「得,您老霸氣。就是這眼,得回去看看了。」

  李叔嘆口氣說:「哎,在你面前丟這麼大一個人,真是羞愧啊。行了,我趕時間,今天是沒辦法和你坐了,改天李叔做東。哦,對了,我們家丫頭回到家張口閉口都是你,你小子給我閨女下什麼藥了?哈哈哈,你李叔可不是什麼封建的人,下了藥,可得給解藥啊,要不你李叔可不答應!」

  「啊!」

  留下目光呆滯的我,他倒是溜的挺快。

  李叔走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把武老的魂魄接著,就萬事大吉了。匆匆忙忙趕回靈堂,忽然發現,武老的魂魄不見了。一時間如遭五雷轟頂,不好,只顧著伸張正義,誤大事了。

  可是出來的時候我分明留下幾個小菌人看著,怎麼沒有預警呢?

  此時小菌人也傻了,他趕忙派出幾個族人查看,過了一會,抬著十幾具非常小的屍體回到我的心室。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錘心的痛,哪裡忍心說什麼。

  小菌人哭著說:「主人,是我們無能,把魂魄弄丟了。」

  我氣的說:「這個時候還顧及魂魄幹什麼,趕緊看看,這些小傢伙還有救嗎?」

  小菌人搖搖頭說:「一擊致死,沒救了。」

  雖然是不起眼的小東西,但是在我心裡能感覺到他們真實的存在,他們不是螞蟻,在我內心早就當成自己的孩子。此時出了這種事,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我心疼地責怪:「你們見勢不好,先跑啊,有什麼事我扛著,我去解決。」

  小菌人倔強地說:「您是我們的主人,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我們絕不會臨陣逃脫的。我們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主人您不要傷心。再說,您看我們族人這麼多,死一兩個沒事的。」

  我知道他們這是在安慰我,當初為了兩個族人敢以身犯險,更別說一下死了十幾個。

  我說:「我可能沒辦法記住你們每一個族人,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每一個都是我的好夥伴。在別人眼裡你們可能不起眼,但你們是在我心裡。好了,咱們一會悲傷,先找出是誰幹的,這個仇我非報不可。」

  小菌人感激地說:「謝謝主人,您真好!」

  擄走武老的肯定就是肖帥帥說的那些道門高手,可我該去哪裡找呢?不敢再讓小菌人以身犯險,萬般無奈,只好試試那個法子靈不靈吧!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0:51
第112章 卜卦問天混元福祿瓶

  什麼法子?就是占卜。

  古人的占卜方式有很多,什麼文王卦,六壬課,奇門遁甲,梅花易數,諸葛神數等等。

  這些方法所適用的環境不同,例如奇門遁甲,算卦之前需要排盤,非常複雜但是很精準,適用於關係到很多人命運的大事件預測;例如文王卦,斷吉凶最準;而像梅花易數,起卦簡單,但準確性稍差一些,適合生活中對於大小事的預測。

  其中最有趣的當屬諸葛神數了,據說是當年諸葛亮每次遇到難題的時候,所用到的一種獨特的卜卦方式。過程聽起來很簡單卻很玄乎,就是先平穩精神誠心禱告,然後淨手,焚香告知天地,接著在紙上隨便寫下三個字。這三個字就成了上天與人交流的媒介,每次臥龍先生都能從這三個字中參透上天對他的指點,然後撥雲見日,豁然開朗。是不是聽起來很玄?

  我估計那會在東吳,諸葛亮肯定問過老天爺周瑜該怎麼處置,然後寫下三個字「氣死他」,臥龍先生豁然開朗,轉臉就把周瑜氣死了。司馬懿破掉街亭直逼西城,城內無兵禦敵,諸葛亮誠心問天,腫麼辦,然後寫下三個字「不要慫」,於是搞了一個空城計。哈哈,開個小玩笑。

  其實說白了,這種方法就是誠心地問老天爺:我想幹了什麼事,但是不知道行不行您老天爺給指示指示?然後自己再寫下三個字,如果能從中參悟什麼,那就是說老天爺知道你的心事了,在指點你。如果參透不出什麼,那說明老天爺也不願意摻和你的事。

  其實哪有那麼簡單。這個方式是直接與老天交流,首先老天得知道你是誰吧?人家臥龍先生那多牛叉的人物,天上文曲星下凡,本來和天庭神仙就是老熟人,老同事之間互相幫助實屬正常。你說你個無名小卒,人家認識你是誰啊,憑啥幫你。

  後人在這個基礎上做了改良,把文字轉化成數字,所以才叫諸葛神數。其實占卜,就是從天地間找到命數的資訊,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轉化成我們可以理解的話。就像二進制一樣,是電腦資訊傳播的方式。

  我最後決定選用改良後的諸葛神數占卜,因為我怎麼著也是地府靈官,與三界多少有了比普通人更深的關聯。二來,因為不知道來者何人,而且武老的資訊我也知道的不清楚,所以以我自己起卦準確性更高。而且我外公最擅長的也是這個方式,他老人家每次打牌錢都算一卦,看財神在何處,基本上他那臭手居然都贏多輸少。所以這個方法,用來算方位最快捷了。

  也不用洗手了,我都急的火上頭了,不可能不心誠。心中想著所問之事,然後默念:素手起卦,至誠問天,前路迷茫,請亮明燈!

  這時腦海裡直接蹦出三個字「誰幹的」,然後把字寫在手心開始算。之所以用三個字,後來我也想過,估計是暗含天地人三才,就像很多算命先生用三枚銅幣起卦一樣。「誰」為三爻,「幹」為二爻,「的」為初爻。這三個字所代表的三爻分別陰陽陰,正是坎卦。坎卦居於正北,那麼按卦象所指,我找的人應該去往了北方。

  而且二爻為「幹」,此字正好為對稱結構,恰在坎卦中間。坎為水,如果排除巧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我要找的人正是水中。目標清晰了,有棗沒棗,先特娘打兩杆子。

  昨天陪武老剛剛在這個城市好好玩了一番,對這個城市有了主體的印象。所以我知道,在這個城市的北面,除了那些排汙河,只有那條運河中有水。那些高手肯定不會沒事跑臭水溝裡撒歡,如果卦像沒錯,鐵定在運河之中。攔了一輛車,催促師父朝運河唯一的碼頭趕去。

  到達碼頭,真的犯難了,如果說我要找的人在水中,那肯定不是在水裡遊著,應該在船上。可運河裡大大小小那麼多船,我該去哪裡尋找?

  岸邊問了一下路人,知道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我所站的地方是一個渡口,而且在北面有且只有這麼一個渡口可以載客;壞消息是,上一艘客輪早就在十幾分鐘前出發了。

  心說,完蛋了,這下可沒影了,回去怎麼交差啊。心神恍惚,買了根冰棍,獨自坐在岸邊點了一根煙。舔一口冰棍,抽一口煙。冰棍用來降暑,這地實在太熱了,煙用來解憂,沒辦法,心煩啊。本來還想找三哥出來,倒不是因為恪守和肖帥帥的賭約堅決不叫人,而是三哥壓根不理我。

  小菌人也很懊惱勸我說:「主人,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都怪我!」

  我安慰他說:「瞎說什麼呢,我又沒怪你,抽根煙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說不定那些人還沒咱腿腳快呢。」

  我正瞎說呢,沒想到抬眼一看岸邊,心說:我這嘴上輩子肯定是哪位高僧的嘴,天天開光。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老遠看見有兩名青衣束髮的道士風塵僕僕朝這邊趕來。不管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總算見著希望了。

  不過我再仔細打量,這看著不像什麼高手啊。來的是兩個年輕人,年級與我相當,其中一個居然還是名女道士,皮膚黝黑,一看就不知道保養。不過容貌卻極美,眉宇間還有一股英氣,雙目炯炯有神,左頰眼下一指還有一個黑痣,更添幾分俏麗,但走路卻乾脆有力,真不像女流之輩。

  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女道士臉上移開,再看那個青年男道士,倒是真白淨啊,用手遮著陽光,生怕曬黑了自己秀美的面容,走路也扭扭捏捏,好像褲襠裡夾著一個雞蛋。生怕一使勁,碎了。

  看著都覺得好笑,這倆人換個性別還差不多。

  左看右看,除了那名女道士長得好看,想多瞅幾眼,別的也沒什麼。而且根本沒有發現武老的魂魄,看來空歡喜一場。

  可那倆人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女道士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回過頭繼續趕路。我當然沒覺得什麼,還以為是我充滿男性魅力的容貌吸引了她,畢竟她身邊那位是個娘炮。

  可小菌人渾身一抖,我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趕緊問:「怎麼了?」

  小菌人驚恐地說:「主人,就是他們,我剛才被她的眼神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納悶說:「我怎麼沒感覺到?再說了,也沒見武老的人啊!」

  小菌人說:「您看那個女道士腰。」

  「哎呀,想不到你也這麼流氓,雖然人家身材好,你看看就行了,還非要說出來。不過你別說,還真挺細的啊。」

  小菌人急的說:「不是那個,你看她腰上那個葫蘆。」

  他這一提醒我才發現,在女道士腰上別著一個手掌大小的葫蘆。剛才光顧看人家身材了,根本沒留意到這個,趕緊問:「那是什麼?」

  「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混元福祿瓶。武老的魂魄應該就在那個葫蘆裡裝著。」

  「啥?」我大驚失色,一看船馬上就要開了,暗叫不好,也顧不上再問,趕忙起身,衝到渡口,在最後一刻跳上船。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0:58
第113章 一念之界戰火一觸發

  上了船,因為沒有摸清她們的底細,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坐在他們身後兩排。船上客人較多,她們並沒有發現我,不過這個距離恰好能聽到她們談話。

  正聽到那個青年抱怨:「師姐,這麼熱的天幹嘛非要走過來,坐車多好。」

  女道士的聲音猶如山泉般清冽:「修道之人,居然害怕辛苦。烈日炎炎,路途艱辛,苦行才是我等修煉的正途。」

  青年果然是個娘炮,竟然撒嬌似地拉住女道士的胳膊說:「我這不是心疼師姐嗎,你看太陽這麼曬,師姐都不知道稍加保護一下自己這麼美的容顏。你這叫暴殄珍物。」

  「出家之人,在乎這具臭皮囊幹什麼。小白,你一定要放下妄念,咱們總有一日是要摒棄這副驅殼。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於世人而言,因知美才知惡,於世外之人而言,不知美,方能不生惡,此為清修。」

  小白對女道士的教誨似有些不耐煩:「師姐你又來了,我和師姐可沒辦法比,這等高深的學問,我是想不來。這次下山,我就是想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從入了師門十幾年,我還沒有出來過呢。師姐,反正事情辦得挺順利,要不咱們多玩幾天再回去吧!」

  「滾滾紅塵,花花世界,也不過是一眼煙雲,有什麼可留戀的。還是速速歸山,以免橫生意外。」

  小白很委屈的樣子:「有什麼意外,來的路上看到別的道友,知道是您都嚇得原路折回。而且你總說冥府會派人來,哪裡有?別說什麼陰帥,野鬼都沒見到一個。」

  女道士聽聞,立刻警覺地左右看,趕緊打斷:「住嘴!」

  小白自知失言,趕緊摀住嘴。坐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老太太聽到了,對女道士說:「你身邊這娃娃是不是腦子有些毛病,怎麼淨說胡話,老太太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也沒見過了鬼啊神啊。小小年紀,可不敢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女道士尷尬地解釋:「老人家,他和我開玩笑呢。您別當真!」

  說完瞪了小白一眼,他趕緊把頭低下。不過過了一會,又挽起女道士的胳膊說:「師姐,我錯了,您別生氣。您看天氣這麼熱,要不咱們買點飲料喝吧!」

  女道士閉目養神,根本不搭理他,他自知無趣,朝外看著風景。

  聽到他們的談話,我大致敢確定收走武老魂魄的就是這二人。估計是女道士不屑於坐車,硬生生靠著腳力趕到渡口,不過現在看來高人的速度也沒有汽車快,被我捷足先登了。不過好奇武老的魂魄到底去哪裡了。

  就問小菌人:「你說的那個葫蘆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菌人一直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樣,看起來很難受,這個壓力應該是來自那兩名道士。他小聲地說:「其實我也是猜測,葫蘆自古被叫做福祿瓶,因其獨特的構造化天地之形,很適合修煉成法寶。道家汲取天地清濁之氣存於其中,然後用秘法煉制,讓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分別置於葫蘆上下兩端,形成一個小周天,所以也叫混元瓶。依持有者道法高深不同,可吸納不同的東西。

  最厲害的混元瓶想必主人聽過,就是太上老君手中那隻。裡面裝的本是天地未開時的混沌之氣,可吸納天地萬物,日月星辰。萬事萬物只要被吸入其中,都能被化成一湯清水。」

  我去,小菌人說的難不成是西遊記中那個紫金紅葫蘆:「你不會是說那隻「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的葫蘆吧?太誇張了吧?那都是神話故事,你可別騙我。」

  小菌人無語地看著我說:「主人,你都和鍾馗拜把子了,還說那是封建迷信?」

  「好吧,你的機智讓我無法反駁。」忽然意識到不對:「不過照你這麼說,那武老的魂魄被裝進去豈不是兇多吉少?」

  小菌人說:「不會的,剛才和你說了他們的葫蘆中分為清濁二氣,武老的魂魄應該被清氣吸收,不會有傷害的,只是為了方便帶著魂魄轉移。」

  「嗯,那咱們就去會會他們。」

  「主人萬萬小心。」

  「放心,一個姑娘,她能把我咋地。」

  我起身去船上買了兩瓶飲料,然後坐在小白身邊,遞給他笑著說:「渴了吧?來,請你喝!」

  小白看了我一眼,一點防備都沒有,高興地接過去,女道士正要出言制止,小白早就擰開蓋子仰著頭咕嚕咕嚕半瓶下肚。

  女道士立著眉問好:「您是何人?」

  我笑著說:「路人!」

  小白高興地說:「反正不是壞人,哇,哥哥你真英武啊,這身材真雄厚,還有這鬍子,太有男人味了。」

  說著話居然動起手就要摸我的臉,嚇得我趕緊閃開身。看著小白眼裡真真切切花癡的神情,我一個激靈,這孩子什麼毛病啊。

  女道士羞恥地罵了一句:「小白,幹什麼呢?平白無故受人恩惠,還動手動腳,太不像話了。」

  小白委屈地說:「這個哥哥就是很有男人味啊,不像師哥他們,一副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來,哥哥,你快坐下。」

  我心說,我還敢坐嗎。我側開身,躲到女道士身邊坐下,小白居然還露出哀怨的眼神,我的天。

  女道士斜視我說:「有何指教,但請明言。」

  我冷笑一聲說:「你是出家人?」

  「正是。」

  我加重語氣說:「可我懷疑你不是出家人。」

  女道士不慌不忙地回復說:「何以見得?」

  「出家人一不殺生,二不偷竊。即為出家人,為何殺我朋友,竊我貴客的魂魄。」

  此言一出,兩個人都傻了,轉頭看著我滿臉驚疑。女道士看到我眼神裡帶著恨意,避開目光直視說:「此處不宜交談,稍等。」

  說著話,左手掐住一個手印,然後口中念到「無量天尊」,忽然感覺身邊風雲變動,在下一刻我們三個出現在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在鐘靈毓秀的山林之間,耳邊鳥語花香,遠處似有泉水擊石,淙淙作響。我知道,這叫一念之界,所看到的景色皆為幻想,憑作法者內心喜好而變化。和老耿當時施展的一樣,都是以施法者的內力為根基,用符咒驅動,做暫時的空間隔絕。留在結界外的,只是我們的虛像。

  當時見老耿施展出來後,挺羨慕的,曾經和他請教過。可他告訴我,各門各派結界的手法來自於本派傳承的佛法或者道術,而且必須是精通本派法門且內力深厚之人才能成功結界。因為我根本沒有什麼道法或者佛法傳承,所以很難結界。

  但另一個側面也說明,這位女道士能單手結印,動念便成界,道法深厚絕對不容小覷。我不禁隱隱有些擔心,心裡早就警惕非常。

  入得結界,女道士微微屈腰,拱手說道:「太和山,全真教,林書雁。」

  小白抱拳作揖說:「太和山,全真教,段書白。」

  林書雁正色勵聲問道:「敢問道友師門何處,為何汙衊我等。」

  我冷笑著說:「汙衊?武老先生的魂魄昨天就被我請走了,不過感念今天是他奠日,特意留他和眾人惜別,萬沒想到你們二話不說就給擄走。還敢說我汙衊,難道武老沒和你說嗎?」

  小白接話說:「哥哥,別生氣,我們真不知道,那裡人多眼雜,師姐一葫蘆就給收了。」

  林書雁面色尷尬說:「好,魂魄確實是我收的。可你汙衊我們殺生又是什麼意思?」

  看來真的是他們,我心裡怒意橫生:「當時我派十幾個菌人守著魂魄,難道你收魂的時候沒有發現?我只看到十幾具屍體,不是你們幹的還能是誰。」

  小白一臉輕鬆:「我還以為是什麼啊,就那十幾個跳蚤啊,對對對,那是我幹的,我以為那些小東西是覬覦武老的魂魄,就隨手打死了。」

  我聽到這話忍無可忍,福光暴漲,猶如烈烈火焰,咬著牙狠狠地說道:「你...說...什...麼...!」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1:03
第114章 結界鬥法天罡五雷符

  小白看我表情猙獰,嚇得後退兩步,默默躲在林書雁身後。

  林書雁反而一臉愧疚,深鞠一躬說:「道友請息怒。聽我解釋。」

  有女人護著,我還真沒辦法下手,尤其是這麼超凡脫俗的女子。而且我空有一身怒火,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動手,畢竟咱根本沒什麼法術或者武器。總不能像街頭小流氓打架一樣上去就是一通撕逼亂打,就算我可以,人家身為道門高徒,師父也不會教他們怎麼掄酒瓶子拍板磚。

  而且為了十幾個小菌人,不管我有沒有那個本事,我總不能把人家命要了。既然女道士阻止,也就稍安勿躁,看她有何話說。

  林書雁側身讓出小白語氣凝重地說:「小白,你有所不知,那些菌人已經認了主,雖然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與其主血脈相通。所以這位道友說是他朋友,一點沒錯。而且無故殺生,是沒有大小之分,你確實犯戒了。去,誠心認個錯。」

  段書白看了我一眼,屈膝跪地,俯身叩頭:「我知道錯了。」

  這真讓我沒想到,罵也不是,打也不是。

  這個時候小菌人說話了,聽起來還很激動:「主人,他們是仙家血脈,能受他們一跪,足夠了,您就原諒了他吧。」

  哎,這群小傢伙,真是卑微可憐卻度量非凡。

  雖然小菌人這麼說,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但再糾結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說:「你先起來吧,這個事一會再說。咱們說說武老魂魄的事吧,魂是我接的,也是我請的,你們不由分說,問也不問就擄走。漫不說是否得罪了我,就說你們這種行為是對他老人家的尊重嗎?」

  段書白站起身,靠邊站好,林書雁上前說話:「看這位道友福光沖天,但看你面相不似修道之人,不知是哪家高徒?」

  「地府靈官。」

  「地府靈官?」林書雁聽完反問一句然後哈哈大笑:「百年來,早就沒有靈官現世,你這口氣未免大了些吧?」

  我去,怎麼他們一聽到「靈官」都是不相信,而且看起來「靈官」這個詞代表的意義非凡。可我自己怎麼感覺自己就是人家閻王爺手下的一個小馬仔,連善惡司小小的判官對我都能吆五喝六。

  管他呢,地府也沒給我發什麼靈官證,口說無憑,再怎麼說她們也不會相信。就算信,人家明擺著過來搶人的,裝也要裝作不相信。

  我說:「愛信不信,反正魂魄是我先找到的,我得帶回地府,你們名門正派,總不能說搶就搶吧?」

  林書雁冷哼一聲:「焉知你是善是惡,安敢把魂魄託付與你。既入我手,定不能辱沒師尊法令,你還是知趣點速速離開吧。」

  得,文縐縐說了半天,意思就是:魂魄現在在老娘手裡,有本事你來搶。沒本事趕快滾。

  我衝她點點頭說:「得,不講理是吧?行,那就別怪我動手打女人。」

  林書雁面露不屑:「肉體凡胎,真以為有一身福光就敢稱神,你不是說你是靈官嗎,那我倒要討教討教,請!」

  請什麼請,想破腦袋我都想不出來,我身上有什麼技能是可以應付這種高端的打架方式。

  正尷尬呢,段書白站出來說:「師姐別生氣,要不讓我先和這位大哥說兩句話。」

  林書雁微微點頭,段書白跑到我身前小聲說:「哥哥,你就別置氣了,我師姐真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黃靈神,同門師兄弟中她最厲害了。我相信你是好人,要不不會給我買水喝,而且看你英武瀟灑,一看就是英雄人物,犯不著和一個女人計較是不是。既然他們派你出來,估計也就沒指望你能辦成,您回去就說,魂魄是被虛靈子座下弟子請走了,他們也不會怪你。」

  小菌人聽聞小心翼翼地說:「主人,要不算了吧,虛靈子真的很厲害,而且那位道姑奶奶是黃靈神,您真的……」

  靠,不僅這個小娘炮看不起我,小菌人都對我沒信心,這臉真是沒地擱了,我大喊一聲:「不行,這事完不了,管你是什麼虛的還是實的,黃的還是黑的,小爺光棍一條,怕個毛。」

  林書雁聽到我嘲諷,也動怒了,不過段書白趕緊拉住:「師姐別生氣,要不我先會會他吧。」

  林書雁同意了,段書白對著我搖搖頭說:「哥哥,哎,既然你執意動手,可師姐出手重,一不留神傷了您就不好了。要不我陪您過兩招。」

  心說:你也行,小菌人的仇我還沒報呢。然後抬手做了一個請。

  段書白靠後幾步說:「我道法不深,只會一些符咒,哥哥你要當心。」

  說著話,雙手結印,口誦一聲「無量天尊」,就感覺身邊草木搖動,周圍疾風滑過,擰成一股旋風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風飛速旋轉,最後青光一閃,煙消雲散。

  再看段書白,道袍鼓動獵獵風搖,身上裹著青光,對我說:「哥哥,看招!」

  說著話,抬手在面前點點畫畫,手指所到之處,青光覆蓋閃著晶亮。不一會,他面前的虛空乍現一道巨符,符體蒃字還流著金光。

  這道符,我還認識,叫天罡五雷符,看著符的體格,要是挨上這麼一下,基本等於遭雷劈。

  就在段書白催動金符向我飛來的那一刻,腦海裡靈光乍現。他是引氣畫符,我為什麼不可以。我雖然除了脾氣沒有別的氣,但是我有福光啊,而且現在的我可以隨意控制福光,如果用福光畫一道同樣的符會是什麼效果。

  說幹就幹,幸好那小子學藝不精,畫這麼簡單的一個符都費了半天勁。眼看著金符馬上就要衝到身前,其實我可以躲,那小子有點良心,催動的符咒並不快,估計只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但是我根本沒想著躲,段書白看我還在原地,眼神流露出不忍看下去的意思,按他設想的,估計我挨這麼一下肯定玩完。

  我心裡也沒底,不過意念不亂。自己靈,法才靈,我能善感,雷神善應,一感一應,驚天破地。福光湧動,迅速在身前結成同樣一張符,不過我的這張是一張白符。

  段書白的金符碰到白符,忽聽得耳邊雷聲滾滾,兩符碰撞的地方爆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砲彈一般向段書白飛去。段書白早就看傻了,他根本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站在當場不閃不避。

  我是真沒害人之心,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威力,趕忙撤回自己福光,但他金符餘威還在,這要是打上去也夠瞧的,忙叫一聲「當心!」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1:10
第115章 想不到被女人調戲了

  眼看金符裹著雷暴就要擊中段書白,可他並沒有因為我的提醒而回過神來。

  就在電光火石的那一刻,林書雁真如一隻輕燕擊空,在空中腳點虛空,靈巧的幾個跳躍,左手化作一指劍決,右手一挽憑空多了一柄寶劍。甩了一個樸素的劍花,劍尖稍稍一挑,輕易刺破雷暴。最後人落地無音,寶劍上只留著一張褪去光澤的符紙。

  段書白這才醒過神,捏呆呆發楞,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抱拳深鞠一躬說:「哥哥道法高妙,佩服,我輸了。」

  看到有驚無險,我長舒一口氣。而且從此事中我也感覺到,這個孩子心地純良,小菌人的事真是不好再追究了。

  我贏了一陣,不過還是裝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你沒事就好。」

  其實我也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輕易獲勝,而且勝的還是青靈神,心裡頓時信心爆棚,早就樂開了花。

  林書雁按下劍柄,眼裡冒著怒火對我說:「想不到你出手這麼狠辣,要不是我及時反應,險些著了你的道。切磋而已,何至於下此重手。還說你是地府靈官,哪裡有什麼仁義之心?在下不才,也想討教一二。看招!」

  根本不給我解釋,林書雁就拉開了架勢。剛才的勝利讓我本來有了自信,心說,不管你出什麼招,我照貓畫虎說不定也能僥倖獲勝。可誰知林書雁提劍便刺,我的親娘啊,這玩意怎麼照貓畫虎啊,這都是真刀真槍對著幹啊。

  沒有別的技法,我趕緊現學現賣,再次匯集福光,又畫出一張天罡五雷符作為對敵之策。可哪裡知道,林書雁根本看都不敢一眼,人如飛箭,衝我就刺過來。

  我把希望寄託在符紙之上,用盡全力催動雷符飛出。就在短兵相接那個瞬間,林書雁手中的劍尖一頂,整個人藉著反彈的力道,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跨過雷符,閃到我身前。

  她身形快如閃電,劍招化為殘影,我根本避之不及。下意識地閉住眼,任憑命運的裁決。就感覺在一剎那的功夫,身上恍惚輕了許多,卻沒有任何疼痛,接下來再就感覺不到她變招引起的風動。我趕緊睜開眼,赫然發現劍尖正豎於我眉間一寸之外。

  她眼神冷峻,我這才發現,上身的衣物被削成手指大小的布條散落一地,真是好一手劍法。

  可這算什麼意思?要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幹這種事,還多少有些浪漫,可我一個大老爺們被人這麼一搞,分明就是被調戲了啊,真是奇恥大辱。士可殺不可辱,打架就打架,幹嘛脫人衣服。反正技不如人,自己那股子混不吝的倔勁就上來了。

  「呵呵」一聲看著林書雁笑著說:「幹嘛,還說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好。你們師門是不是就是教怎麼扒人衣服啊?早說你想看,還費這麼大勁幹嘛,我自己脫就行了。」

  林書雁臉蛋一紅,劍尖又近了半寸,氣的說:「你,你,你說什麼?」

  我也懶得躲,明知道躲是躲不過,索性把印堂頂在劍尖上說:「要殺要剮你隨便,幹嘛侮辱人?本來就是你們沒理,現在鬧的好像是我在找茬。反正我打不過你,來動手吧。你當這是褪豬毛呢?是不是刮了上身就該刮下身了?如果是那樣,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來,不就耍流氓嗎,當我不會啊!」

  說完兩隻手拉住褲腰,往下一褪,當然,裡面肯定還有褲衩。林書雁哪裡見過我這麼不要臉的人,嚇的怪叫一聲往後倒飛五米開外,背著臉氣呼呼地說:「你卑鄙,下流,無恥。」

  小菌人也是一臉驚愕:「主人,你這,這,這……」

  「這什麼這?」

  小菌人無語地說:「這也太出其不意了。」

  反而是段書白看到我的舉動,極度興奮,居然鼓著掌為我喝彩:「哥哥果然英雄了得,不拘小節,瀟灑肆意,佩服佩服。」

  我像得了理似的還往前湊:「來啊,來啊。」

  林書雁是又惱又羞又氣,收起寶劍,側身去解她那個小葫蘆。

  我心說:這我就更不怕了,等你一會舉著葫蘆問我「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我來一句「不敢答應」不就結了。

  誰知林書雁解下葫蘆,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手裡結了個法印,嘴裡不知道念的什麼咒語,然後拔掉蓋子,抬手把葫蘆對准我。

  我一看不妙,提起褲子就想跑。可已經晚了,身邊雖無風,但就感覺整個身上像被巨大的力量抽走一樣,不消一秒,整個人就陷入無盡的朦朧霧氣之中。

  那一刻我只有一個念頭,神話裡都是騙人的,這個葫蘆吸人根本不用徵得對方同意。得,這算是玩完了,成了人家階下囚了。

  裡面還能聽見外面的對話,段書白說話:「師姐,您怎給收了?趕走就行了,就算帶回去也不好處理啊。而且你把他魂魄拘走,肉身怎麼辦?」

  林書雁餘怒未消:「你到底是哪頭的,他那麼對你你忘了,你怎麼老向著外人說話?肉身好說,用控屍術帶回師門。」

  聽到這我明白了,原來只是把我魂魄拘走了,怪不得這麼小的瓶子能容的下我。

  段書白討好地說:「哪裡,是我技不如人。而且那個哥哥明明就很灑脫,我是真覺得他很酷。反正他也打不過你,您就給放了吧。」

  林書雁冷冷地說:「放不了了,等著化成一灘臭水吧!」

  段書白差點叫什麼:「什麼,你不會給收到那個裡面了吧?你知不知那會出人命的。」

  林書雁回應就兩個字:「活該!」

  段書白聲音異常嚴肅,不過是在喊我:「哥哥,你聽的到嗎,你千萬小心,你呆的地方有道主賜的一縷混沌之氣,非常凶險。」

  聽到這話,小菌人如臨大敵:「主人,不好。」

  因為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根本沒覺得怎樣:「哎呀,你除了會說「主人,不好」,就不會說點別的,這不沒事嗎?」

  小菌人根本沒有心思和我開玩笑:「主人,這次是真的不好,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太上老君紫金葫蘆中就是混沌之氣,連日月星辰都可以化掉,更別說我們了。如果這裡真的有一縷混沌,那我們兇多吉少啊。」

  「有那麼誇張嗎?」我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不過,很快我就自在不起來了。因為在朦朧的霧氣中,我看到一團顏色較為深一點的氣體,向我飛來。我下意識用手碰了一下,當即猶如濃硫酸腐蝕金屬一樣,手指一點點化掉。那種疼痛的感覺根本沒有看到自己身體一點點消融那種恐懼來的大。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顧不上疼,扭頭就跑。那團氣體本來速度不快,可我碰過以後,居然如影隨形。

  我一邊跑一邊罵:「你個臭娘們,身子都被你看了,你不負責也倒罷了,居然想殺人滅口,你想謀殺親夫啊。」也是急了,逮著什麼罵什麼。

  段書白在外面也喊:「大哥,你就別逞一時口快了,快認個錯吧。要不命都沒了。」

  手指都掉了,此時火氣大的厲害,特娘讓我認錯,門都沒有:「有本事弄死我,臭娘們。」

  林書雁咬著牙恨恨地說:「好,看你能撐多久。」

  小菌人也勸:「主人,您就認個慫吧,不丟人。」

  我是越跑越火氣大,外面要是個男的,我估計也就認了,被一個娘們欺負,這口氣根本咽不下去:「不認,有本事弄死我。」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1:18
第116章 知天機卻難改命中人

  話雖如此,但真的不想死,看著身後緊追不捨的那團霧氣,我衝著手臂喊:「三哥,你再不出來,咱倆都得化成一灘水。」

  三哥終於說話了:「臭小子,那玩意我也不敢惹啊,你趕緊認個慫,她不是真的想殺你。」

  「三哥,想不到你也是個慫包,我就不服,大不了咱倆都死翹翹。」

  沒想到三哥來了這麼一句:「我死不了,你身體裡只是我的一個分身,倒楣的是你,你趕緊服個軟,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你逗我呢?不是說是真身嗎,怎麼又成分身了?」

  三哥語氣尷尬地說:「其實一直就是個分身,不是為了給你壯膽嗎,所以才說是真身,真當我閒的沒事幹,天天陪著你?四弟啊,趕緊服個軟吧,哥哥不笑話你,畢竟人家確實比你厲害。」

  麻蛋,這救兵都這麼不靠譜。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重要的事情問三遍!

  大男子主義害死人啊,心裡明明想,身體卻不聽話。尤其是那張嘴,就不能脫口而出主動服個軟嗎,是不是欠抽?

  小菌人感覺到我的心裡鬥爭,楞住了:「主人,你是精神分裂了嗎,你怎麼自己和自己說話?」

  「我在做思想鬥爭,懂什麼!」

  小菌人呆呆地問:「然後呢?」

  這小傢伙怎麼這麼楞:「沒看見我還在撒丫子跑嗎?當然是沒做通思想工作。」

  小菌人急的都快哭了:「主人,我們能陪您一起去死那是榮幸,可我們不希望主人因為這個丟了性命,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我也無語:「你看我像鬧著玩?我媽生我就是這樣性格,雖知天機事,難改命中人。我就是不服氣,所以我不能認慫。」

  小菌人感動地說:「其實有你這樣的主人,真的很幸福,像家。好吧,我們願意陪著您,哪怕死。」

  「等會,怕是想讓我死,還難了點。」

  我突然想起那天和樹老打鬥時,莫名其妙進入魯班尺中的那件事,想起那個永遠背著身的神秘人。那天從魯班尺中出來後,連三哥都沒有發現異常,看來那個神秘人深不可測。

  而且那天是因為我的血液流進魯班尺中,才忽然發生那樣的事,聽那個神秘人的語氣,似乎也只有我進去過,而且我還是被他選中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說,我和那把銅尺還有那個神秘人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想到此處,心一橫,反正已經走投無路了,何不試試。一邊跑,一邊掏出尺子,說:「快把我弄進去,要不我死了,你還得再找人。」

  小菌人傻了:「主人,你在和誰說話?」

  小菌人剛說完,魯班尺金光一閃,身體猶如踏空,陷落進去。

  再次睜眼,果然有遇到那個神秘人,依舊背對著身體淡淡地說:「服個軟就行了,虛靈子的弟子都不是嗜血之人,要不是你嘴下無德,那名坤冠也不會如此大動肝火。」

  我先查看自己身體,除了那根斷指,別的還好。高興地說:「謝了啊!我這人就這脾氣,不喜歡跟女人服軟,尤其是她那種不講理的女人。」

  神秘人說:「也是,否則那也不是你,只是現在你我不方便經常見面,所以你以後不要讓自己陷入這等絕境!」

  「可我打不過人家啊!」

  神秘人淡淡地說:「一個小小的黃靈神,你居然說打不過,哎,真是個廢物。當初傳你的道法,你是不是從未參悟過?」

  我納悶問道:「道法,什麼道法?」

  又一想,哎呀,真的忘了,當初他拿著錘子和鑿子在我腦子裡刻下一段文字,難道他指的是那個?

  我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確實忘了。」

  神秘人說:「不是忘,只是從未想過而已。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你無緣參透,那你我也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肯定是厲害,真不能得罪,趕緊說:「我記住了,肯定不會再忘了。」

  神秘人點點頭說:「好,姑且信你。既然又見面了,再送你個禮物吧。」

  一聽有禮物,我更高興了,不住地說謝謝。

  神秘人從身後拉開一道門,一團白氣飛奔進來,我一看傻了,這不就是追我的那團混沌之氣嗎。難不成神秘人是在說反話,看我不上進,想嚇唬嚇唬我。趕忙退後幾步。

  不過當那團混沌之氣從神秘人身邊飛過的時候,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嘴裡還罵了一句:「孽畜!」

  我嚇的趕忙說:「小心,那東西不能碰啊。」

  神秘人也不理會,只見那團白霧,被他一拍,手不但沒有從中穿過,更沒有受傷,反而像拍到一個氣球上。白霧居然在地上彈了幾下,然後接下來的一幕,足可讓我目瞪口呆。

  白霧漸漸散去氣息,裡面居然是一條身體胖成球,圓鼓鼓的白狗。不過這條狗四足無爪,但是身上長著四個小翅膀。白狗咬著自己尾巴,居然在衝著神秘人傻笑。神秘人一腳踩在白狗的脊背上,痛的它嗷嗷直叫。

  神秘人說:「剛才追你的,並非是什麼混沌之氣,就是它,也叫混沌,不過是個凶獸而已。既然它啃食了你一根手指,那就送與你當個小寵物吧。去吧!」

  說完,腳後跟一磕,混沌像一隻皮球滾到我身邊。我看著它,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堂堂四大凶獸之一,居然說給我當小寵物,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混沌爬起身,看著我,忽然兇像畢露,衝著我就撲過來。我嚇的趕緊跑:「你逗我呢?這是讓它給我當寵物還是讓我給他當食物?」

  神秘人閃身來到混沌面前,它嚇的趕緊趴在地上。神秘人又是一腳,一道門打開混沌獸直接飛了進去。他依舊語氣平淡地說:「忘了你太弱了,我把它關休門中了,禦獸之法,已在你腦中,參透即可放出。」

  得,我傻不拉幾還真以為是白給的午餐,原來是誘惑我去學他傳授的道法。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傳的那套道法真的那麼厲害的話,幹嘛不學呢?光想想牽著一條凶獸招搖過市的場面,就讓人興奮。

  想著和小菌人分享一下,這才發現,他們躺在心底一點動靜都沒了,心裡喊:「喂,你們怎麼了,說話啊!」

  神秘人說:「別喊了,他們和你那什麼三哥都沒事,不過被我壓制住了而已,你我的事只能你我知道。好了,你也該走了。」

  他說沒事,那就沒事,我也不擔心。不過既然都來了,就這麼走豈不是浪費了身邊這位大神的才華,於是諂笑著說:「大哥,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你能不能動動手指頭把那個武老的魂魄也給我搞出去?」

  神秘人說:「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誰敢想你剛才那麼剛烈。好吧,我直接送你們去地府,不過你的肉身我可幫不上什麼忙。」

  「啊,那怎麼辦?如果那個娘們發現我不見了,把我肉身扔了怎麼辦?」

  「放心吧,如果發現你不見了,她們會把你肉身帶回太和山,虛靈子看到你身上的紫蝠印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鍾馗也屬道門,虛靈子見了得叫一聲祖爺,你讓他帶著你去一趟太和山就行了。不過混沌獸丟失,老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孽債是當時他們道主羽化登仙時留下的。一隻哈巴狗,還當成寶貝,哎。」

  心說,也就是你敢把凶獸當成哈巴狗,我問:「那怎麼辦?」

  「你這樣辦……」

  聽完神秘人的方法,我真是不敢信:「這行嗎?」

  「放心。」

  神秘人攙來武老昏迷的魂魄,然後伸手打開一道門,我帶著武老踏過那道門。

  身後門一關,短暫的光暈過後,再次睜眼,人已經站在陰陽路上了。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1:26
第117章 八抬大轎迎賢者歸府

  根本不需要我去解釋發生了什麼,因為神秘人告訴我,在三哥,武老的魂魄,還有小菌人他們眾人的意識裡,已經有了一個共同的「真相」。那個「真相」是他造的。

  那就是我在危急關頭,利用魯班尺找到混元福祿瓶中景門所在。因為林書雁手裡的葫蘆並非是什麼天地初開,崑崙山仙藤上所結,而是很普通家藤上長出來的,之所以厲害,只是因為它在道門高手手裡經過了煉製。但其生長的本源依舊是土地、陽光、和水分,說白了材質還是凡木。景門屬火,可這個葫蘆並未成精,所以不能說是什麼命門,但實打實是個弱點。打開景門,就可以逃離。

  這個方法沒有一點瑕疵,只不過我當時被混沌追殺,一時慌張沒有想到而已。當時樹老就是因為命門被制,才被我收服。

  至於混沌去了哪裡,更好解釋,門都打開了,裡面被憋瘋的狗跑出去,至於去了哪我當然不知道了。而且神秘人說,林書雁和段書白根本不知道這裡面關著的是一隻凶獸,還以為真的是混沌之氣。說明虛靈子是有意隱藏,或者說連他也不知道。畢竟,混沌之氣和混沌獸還是有很大的區別,混沌之氣消融萬物不分善惡,而混沌獸則喜惡棄善,對於大惡人它是俯首貼耳,對於但凡有絲善念的人卻殘暴非常。堂堂道門,養著一隻凶獸說不過去。

  果然,站在陰陽路上,三哥居然現身了,嚇得小菌人瞪大眼珠驚恐地說:「大,大,大,好大的神啊!」

  我笑著對小菌人說:「別怕,這是我三哥的聖體。」

  三哥說:「你小子機智啊,老子怎麼沒想到那個法子?」

  看的出來,三哥當時也慌了,於是調笑他說:「三哥啊,大英雄啊,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你不知道人一害怕,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三哥尷尬地說:「得,就這件事來說,你三哥確實慫了。主要是你不知道那混沌之氣是什麼玩意,那玩意真的嚇人啊。」

  「我不知道,那我這根手指怎麼沒的?」

  三哥更尷尬了:「得嘞,四弟啊,老子服了行嗎?你就別拿你三哥打叉了。」

  武老看到我斷掉的手指,關切地說:「孩子啊,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您老沒事就行啊!」

  武老不好意思地說:「孩子啊,真是對不住啊,我忽然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沒來得及和你說明情況。你們談話我都聽見了,讓你受苦了。」

  看到武老一臉愧疚,我安慰說:「沒事,這不回來了嗎?」

  正說著呢,忽然陰陽路上傳來一聲大吼:「馮爺歸府了!」

  然後就看見遠處的天空中飛來八個大鬼,抬著一頂大轎,然後陰陽路上密密麻麻跟來很多鬼差,鼓樂齊鳴。

  我納悶問三哥:「這什麼情況啊?」

  三哥說:「別興奮,他們不是接你的,是來接這位老者的。」

  我還真以為是來接我的,被三哥一句話潑了一頭冷水,不服氣地說:「我又沒說是接我的。可就算是來接武老的,怎麼這麼大架勢?」

  三哥說:「這是地府素來的傳統,自古以來,德行兼備的人實屬難得,一旦陽壽到了,地府都要盛大歡迎表示尊重。」

  我默默點點頭,心說有的時候人還不如鬼啊。

  武老聽我們說話,知道是來接他的,沒有一點激動,反而愧疚地說:「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我勸慰:「武老,這都是您應該得的。」

  先是那頂大轎落地,抬轎的是花大妞帶著她的七個同伴,見我看她,居然難得的嚴肅,肅穆而立,默不作聲。

  浩浩蕩蕩的鬼差隊伍過來以後,我發現,領頭的居然是馗哥和崔府君,後面跟著的是肖帥帥,和肖帥帥穿著同樣官服的司衙判官,很多判官我都是第一次見。我的天哪,這場面也太壯大了。

  馗哥和崔府君笑著邁大步過來,我趕緊施禮:「崔府君好,聖君好。」

  在外人面前,不敢叫大哥,得用尊稱。

  三哥也忙著抱拳施禮:「府君大人好,大哥好。」

  馗哥得意地笑著對我說:「好小子,差事辦得漂亮!」

  崔府君微笑著說:「不錯,不錯。」

  看著發楞的武老,我趕緊給介紹,當得知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地府鼎鼎大名的崔判官和鬼王鍾馗,趕忙要下跪。

  崔府君上前扶住說:「武老爺子,不用多禮,您是我地府的上賓。」

  武老爺子都哭了,不停地說:「老漢我何德何能啊!」

  崔府君說:「您德行高照,受的起。閻羅王正在森羅殿等候,請您老移步小敘。」

  說完崔府君喊了一句:「請武白老人上轎。」

  頓時鼓樂又起,花大妞按下轎頭,撩起轎簾。武老哪裡敢上轎,我攙著他,這才送上去,不過老爺子坐到轎上,十分地不安,貼著大轎的一邊靠著,看的出來,在他心裡受此待遇,誠惶誠恐。

  放下轎簾,花大妞喊了一聲:「善人不走陰陽路,賢人只過金銀橋。請君歸府,眾鬼避讓。起轎!」

  說完,八個大鬼高聲大叫,整條大路都被他們雄渾的吼聲籠罩,大轎緩緩飛起,一干陰差緊隨其後。路上本還有辦案歸來的陰差,此時都靠站大路兩邊,曲腰而站,至於他們拘來的魂魄,都跪在路邊。

  我跟著鍾馗和崔府君一起,路上府君問起此行是否順利,我照實說了,當然,這個事實是兌過水的。不敢說聲淚俱下,但那也是繪聲繪色,幾乎把自己描述成為被惡霸欺淩的可憐人。

  三哥都聽不下去:「別聽這小子胡扯,他那也是自作自受,居然脫褲子嚇唬人家那個女娃。」

  然後把我兌過水的事實擰乾了又說了一遍。

  馗哥向著我,都急眼了:「那怎麼了?兩軍對戰還無所不用其極呢。這有什麼?老子就不信虛靈子的弟子看不出醜醜是我地府的人,不但不敬,明知葫蘆中有混沌之氣,還把人裝進去,難道不知道這是要命的大事嗎?」

  然後轉頭對我說:「你小子也是的,請到人就趕緊回來,逗留什麼?林書雁那個女娃子我都聽說過,是一個奇才,年紀輕輕就修成黃靈,虛靈子居然派她出來,真是下了血本啊。」

  三哥不說話了,我也不敢說話。

  崔府君說:「聖君莫急,此事雙方都有過失。不過醜醜啊,你能想到照顧武白的情感,實屬難得啊,這樣其實才能真正了卻凡塵。我想那個女娃把你關進葫蘆裡,並非動了殺意,只是想稍加懲戒罷了。既然都回來了,就不要再說什麼了。」

  鍾馗氣急敗壞地說:「這叫稍加懲戒?一根手指頭都沒了。身為道門中人,漫說俺家四弟只是脫了一條褲子,就算光著身子又如何?連這點刺激都受不了,道心根本不穩,那是他們修煉不到位。這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不行,這事沒完。」

  看著馗哥毫無底線的據理力爭,我還是很感動的。

  崔府君笑著說:「醜醜認個錯,後面的事都沒有。為人處世,該變通的時候就要變通的。」

  「變哪門子通,男子漢大丈夫,既然覺得沒錯,堅決不低頭,這脾氣隨俺。」

  崔府君搖搖頭笑著說:「行,聖君你護犢子有理,哈哈!老夫爭不過你。」

  鍾馗看自己佔理了,得意地說:「這不結了,咱是講理的人嘛!」

  三哥看他們聊的差不多了,才說:「大哥,府君,那些事都在其次,關鍵是我和四弟是跑出來的,但肉身卻被他們帶走了,你看這怎麼辦?」

  鍾馗立刻又急眼了:「啥玩意?他們這還興綁肉票啊?太過分了,道門成了土匪窩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行,這事還真就完不了。走,老子帶你去評評理。」

  說完拉著我就要走。崔府君說:「聖君別急啊,道門清高,不會把醜醜肉身怎麼樣。閻王爺說正好要見見醜醜,咱們先過森羅殿吧。」

  一聽閻王爺要見我,心裡還是非常嚮往的。可鍾馗那急性子哪裡等得了,拉起我就飛升上天說:「不行,這事俺可等不了,閻王爺多會都能見,這口氣不出不快。走了!」

  崔府君無奈地說:「那好吧,聖君壓壓脾氣,去了有話好好說。」

  三哥也跟上,嘴裡嘟囔著:「好好說還是他嗎?」

  馗哥罵道:「閉嘴,你個膿包,遇到事就怕,虧了你一身好肉。」

  三哥哪裡敢和馗哥爭辯,低著頭說:「大哥教訓的是。」

  我心那個遺憾啊,白白錯過了和地府首腦親切會晤的機會。不過很快就遺忘了,因為我顧不上了:「馗哥,你慢點啊,超速了!」

  馗哥就一句話:「等不了了!」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1:35
第118章 太和山真武道場一遊

  鍾馗嫌我叫喚和鬧騰,抬起胳膊夾住我,疾飛而行。

  地府通八方,從陰陽路衝出來,直接就來到一座風景綺麗的大山之中。這裡懸崖險峻,山勢雄起,林木叢生,山間清泉棋布。真如一副丹青水墨,灑色織繡,嘆一聲人間仙境。

  不過我真沒心情看風景,因為此時馗哥帶著我在空中飛著,人雖身處雲夢仙霞之境,但這要是掉下去,只有粉身碎骨之痛了。悄悄伸手抱住馗哥,麻袋粗的腰。

  身下望去,到處都是遊人,他們絕對想不到,此時天上正飄過一尊神仙。心裡納悶,馗哥這是帶我去哪,分明這裡就是個旅遊景區啊。直到飛到主峰,看見一座銅殿,這才恍然大悟,這裡雖然沒來過,可這座銅殿實在太有名了,這裡正是武當山的金頂啊。忽然想起,武當山古名正是太和山。怪不得林書雁劍法那樣了得,合著是張三豐的徒孫。

  馗哥帶我落在銅殿門口,終於落地,我七歪八斜,根本站不穩,馗哥問:「咋了?」

  我喘著氣說:「暈機。」

  終於恢復過來,見金頂造的真是巧奪天工重簷迭脊,冀角飛舉,仙人禽獸,形象逼真。不過帶我來這幹什麼?不是該到廟裡才能找到老道嗎?

  馗哥見我恢復差不多了,邁步就向金頂裡面走去,我趕緊屁顛屁顛跟著。進得門來,殿裡只供著一尊真武帝君的神像。

  馗哥抬手指著真武帝君就說:「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道場都成土匪窩子了。強搶民夫,蠻不講理。你管不管,你不管老子替你管。」

  沒想到泥像居然說話了:「閉嘴,你個莽夫,能不能不要血口噴人,有你這麼護犢子的嗎?是,他們是搞錯了,但現在把你這小兄弟的肉身都快放到供桌上供起來了,還想咋地。再要說老子是土匪,小心連你也搶了。」

  鍾馗毫不退縮:「咋,你以為你蕩魔天尊就了不起了,不服打一架。」說著話居然真的擼起袖子,拉開架勢。

  三哥捂著臉不忍直視,而我則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奇觀,真是奇觀啊,這輩子第一次見神仙打嘴仗。

  泥身說:「得得得,怕了你了,和你這種人講不通道理。不過不得不說,你小子行啊,有眼光。靈蛇和我說起過這個小兄弟,盛讚有加,原本還不信,現在看還真是有那麼點意思。」

  馗哥得意地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人。」

  我趕緊說:「謝謝真君誇張,您謬讚了。」

  馗哥更得意了:「看到沒,不僅聰明,還懂禮數,你再看看你那些徒子徒孫啊,一個個的。」

  泥身不耐煩地說:「行了,有完沒完。地府靈官幾百年都不曾現世,他們哪裡敢信。再說了,別把自己說的像吃多大虧似的,林書雁那丫頭因為你們的事,快被被打成凡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子不宜現身,趕巧你來了,趕緊去看看,那丫頭是個苗子,別因為這個事毀了她的道心。」

  馗哥一聽,頓時嚴肅起來了說:「你特娘不早說,自己徒孫自己不操心,人家女娃子又沒犯什麼大錯。別廢話了,趕緊開門,俺去看看!」

  「算你小子有良心。」

  說完,就在泥胎身後的那面牆上突然開了一個大洞,洞的那邊居然是個大殿。

  馗哥二話不說,拉起我就走,跨過洞口才看到,真的是個大殿,而且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尊幾乎兩層樓高的神像背後。

  轉過神像才看清,也是一尊真武大帝的神像。後來才知道,武當山本是真武大帝的道場,所以在這裡,真武大帝的地位可比道教三清都要高。

  殿內無人,不過殿外聚著很多道士,其中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正揮著拂塵打一名跪在地上的女道士,那名女道士正是林書雁。拂塵看似很輕,但是打在林書雁身上,卻讓她顫抖不止,原本黝黑的皮膚居然此刻蒼白,密汗如雨,緊咬嘴唇,都見了鮮血。

  馗哥大吼一聲:「虛靈子,你就打徒弟這點本事?」

  這聲吼,感覺整座山都跟著顫抖起來。虛靈子身板一直,回身看都不看就跪倒在地,口誦:「無量天尊,祖爺,您來了!」

  眾道士也齊聲跪倒,大呼「祖爺爺!」

  他們叫鍾馗祖爺一點沒錯,當年鍾馗是在終南山修道,是道教正宗。而且鍾馗前世本是上古巫神轉世成為鍾正南,以鍾馗之名被玉帝冊封為仙,所以和真武帝君嬉鬧絕不是胡來。不過讓我比較震撼的是,如果他們叫鍾馗祖爺,那我身為他拜把子兄弟,豈不是也是爺爺輩,我的天,這麼大一個便宜被我佔了。

  不過眾道士跪拜之時,林書雁歪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了。身邊的道士眼裡帶著關心,卻沒人敢動。馗哥給三哥使個一個眼色,三哥趕忙上去查看。

  虛靈子居然攔住說:「祖爺,孽徒犯了大不敬之罪,不用救了。」話雖然說得硬氣,不過聽的出來老頭語氣,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馗哥才不吃他這套:「你個老小子,甭跟俺來這套。咋地,你以為你徒弟佔便宜了?怕俺找事不好交代?趕緊麻溜把人給老子整全乎了,要不傳出去說俺鍾馗的四弟栽在你徒弟手上,當大哥的強出頭。這人俺們可丟不起。」

  虛靈子俯身在地,頭都不敢抬說:「祖爺您玩笑了,劣徒哪裡能和您小官爺相提並論。」

  「甭跟我扯,趕緊,把女娃子給俺照看好了,這筆賬隨後再說。愣著幹什麼!」

  馗哥又喊又罵,虛靈子這才起身衝自己徒弟擺擺手,弟子們趕緊把林書雁抬走。

  虛靈子一直弓著身,馗哥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後腰,罵罵咧咧地說:「咋了,年級大了,腰也不行了?」這才挺直腰板。

  虛靈子把我們請進客室,小道士們端茶倒水,他則站在一邊候著,解釋說:「祖爺,劣徒真的沒有認出小官爺的身份,您千萬見諒。」

  馗哥其實是個豪爽之人,剛開始的那股子邪火早就消失了,此時喝著茶說:「得了,堂堂的高足連個凡人都打不過,還被人溜了,你呀,真是該反省反省了。」

  「祖爺教訓的是,不過小官爺天賦異稟,實乃罕見。」

  馗哥看著我得意地笑,不過居然假裝謙虛起來:「他就是有點小聰明,什麼天賦異稟,狗屁不是。」

  哎,聽到這話,我心裡真是無語,這大哥怎麼一會一個樣。

  虛靈子說:「祖爺您謙虛了,哦,對了,小官爺的肉身正停在太岳古洞,有七七四十九個弟子誦經祈福。」

  馗哥一聽咧著嘴說:「俺還以為你們那女娃子看上俺家兄弟了,得不到心,得到身體也行。」

  這太尷尬了,我趕緊說:「大哥,您好歹也是人家祖師爺了,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哪有什麼為人師表的意思。」

  虛靈子說:「小官爺說的事,祖爺您就別玩笑了,弟子知道錯了。」

  馗哥站起身說:「行了,知道錯了就行了。不過……」

  馗哥話說道一半,笑著看著虛靈子,我馬上明白了,馗哥這又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

  虛靈子估計也知道他這祖爺的性子,渾身一抖顫聲問道:「祖爺還有什麼吩咐?」

  鍾馗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你看啊,你徒弟把俺兄弟扔進那個破葫蘆裡,人雖然還沒被悶死,但是手指頭少了一根。你不得補償補償?也不用太多啊,就你們丹房煉出來的破糖豆隨便來上兩葫蘆就行了。千萬不要拿太多啊,千萬不要,俺們是講理的人。」

  三哥最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插了一句:「大哥,你這叫講理啊,人家那丹藥幾十年都練不出來一粒,你這張口就是兩瓶。」

  馗哥一瞪眼:「閉嘴!」

  三哥不說話了,虛靈子很難為情地說:「祖爺,讓小官爺遭此傷害實在大罪,但靈丹真的沒有。您看這樣行嗎,我手裡只有一粒三紋還魂丹,贈與小官爺如何。此丹雖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可以固本,守精,腐肉生肌,小官爺吃下去,斷指自可復生。」說完,十分不捨地從寬袖中掏出一個黃紙包。

  馗哥一把抓過來,扔到我手裡說:「好吧,一顆就一顆吧,看把你心疼的,哎呀。」

  虛靈子舔舔嘴沒有說話。我接住黃紙包摸了一下,果然裡面有一顆丹藥。看著虛靈子的表情就知道很貴重。而且看包裝,黃紙還是新的,說明是剛準備好的,難道他想到馗哥會敲竹槓?

  我抱拳施禮說:「道長,葫蘆裡的那一絲混沌之氣,不小心被我放跑了,您別見怪。」

  說完把神秘人教我的又說了一遍,虛靈子聽完,嘆口氣說:「哎,無妨無妨,比起小官爺的生命,那算什麼。」

  我攥著丹藥想了想說:「敢問道長,林書雁傷勢如何?」

  虛靈子看了一眼鍾馗說,輕輕搖搖頭嘆口氣說:「很難恢復。」

  馗哥一聽說:「喂,你個老小子,真下死手啊?有你這麼打徒弟的嗎?」

  虛靈子說:「錯了就該罰。」

  我拿著丹藥說:「你這藥能不能治好她?」

  虛靈子一愣,不好意思地說:「能。」

  我笑了笑,心說:感情這不是給我準備的,真是難為老頭了。

  於是又把丹藥遞給他說:「一根手指頭無所謂,拿去救人吧。」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2 21:42
第119章 仙山論道還坑神仙錢

  虛靈子聽我要讓出丹藥,當時有些不相信,不過看我表情淡定不似玩笑,連忙拒絕「不行,這萬萬使不得。本就是劣徒有錯在先,這點心意已經是少了,哪敢再有非分之想。」說著把丹藥推回來。

  馗哥知我心意,一把奪過黃紙包又塞進虛靈子手裡說:「行了,摳摳搜搜的,這本來就是給那女娃子準備的吧?俺們可不敢奪人所愛,東西你拿好啊。俺們兄弟男子漢大丈夫,沒點磕磕碰碰還真不光彩,斷個手指頭也算是榮譽了。不過你個老小子,還真下死手,就算你留著後招也不能把自己徒弟都往死裡打啊,心疼不?」

  虛靈子長嘆一聲說:「祖爺仁義,小官爺仗義,在下佩服。說實話,這些孩子都是我一手養大的,孤山深林,相依為伴,哪能不心疼。我也不推辭了,這個情我記下了,以後若有差遣,只管吩咐。」說完一躬到地。

  馗哥嚴肅地說:「心疼就對了,俺看著都心疼。不過不是俺說你,道門雖都是出世之人,但此出世非彼出世。道德經有雲,聖人不行不知,不見不明。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徑。所謂道,是不施不畏,不好捷徑。你把這些娃娃們關在山林深處,不見,不知,只為修仙,這種道不是真正的道,只是術法而已。就算修成了,這些法能幹什麼?嚇唬嚇唬同門還是為了爭鬥?法是為民,道是成仙。千萬不可本末倒置。

  你派出這女娃子來搶一個魂魄,俺敢說你就是想以絕對力量,唬住別派的弟子。結果呢?這臭小子幾斤幾兩俺清楚地很,若論實力怕是連你門下最末的弟子都不如,可還不是讓他得了先?是,這小子手裡拿了一個法寶,但是俺從來沒有教過,他自然而然就會了。更何況風水定位之法,對你的弟子來說不用法寶也能做到,所以你那個葫蘆只能關得住不敢出去的人,卻關不住想出去的人。知道為什麼?是因為連聖人的大道都是從人情中而來,有時候的一些小機巧不比你那些道法差。不歷練紅塵,還敢妄談出世。愚昧!」

  馗哥這通話,把我都聽呆了,想不到這麼一個看似粗魯的漢子,居然有這般通透的思想。不過我挺汗顏,因為能逃離混元福祿瓶,哪裡是我的功勞啊。

  虛靈子聽完,居然抹了一把冷汗,俯身跪地:「謝祖爺點化!」

  馗哥馬上又恢復他那一副混人模樣:「滾滾滾,這算哪門子點化,這話也就是老子說了你當回事,旁人說與你聽,不過耳旁風罷了。你特娘也是權高位重,開始迂腐了。行了,趕緊起來吧,時候不早了,看樣子你也不打算管飯,俺們該走了。」

  虛靈子趕緊說:「齋飯早就備好,您吃了再走吧?」

  「有酒嗎?」

  虛靈子尷尬地說:「沒!」

  「有肉嗎?」

  「沒!」

  馗哥破口就罵:「既無酒,也無肉,你當俺們是兔子啊,啃根草就能飽?」

  虛靈子無語,沒辦法,只好帶我取到肉身。一切辦妥,就要道別了,虛靈子說:「小官爺,這次招待不周,以後還望你能多來走動。若再有弟子入世,還望您能多多照顧。」

  我客套地說:「一定,一定。」

  再次從金頂出來,轉身來到真武大帝泥身前,馗哥從供桌上直接拿了一個蘋果放嘴裡,一邊吃一邊說:「哎,我說,你每天除了水果就是點心,吃的不膩嗎?就不能讓他們給你供點雞腿,烤鴨,肘子什麼的?」

  泥身就一個字:「滾。」

  馗哥聽到罵他,乾脆撩起袍子把供果全倒走了,還說:「沒良心的,本帥不和你計較。記住啊,今天欠俺一個人情,就算你頭上了。扯呼,撤!」

  說完一飛沖天,沒影了,只把我和三哥留下。我沒明白:「三哥,他這是不要我了嗎?難不成這是一趟單程票,管接不管送?」

  三哥一頭扎進我手臂上說:「你傻啊,你現在是個肉身,帶著你這麼一大坨肉飛,被人看見算怎麼回事。」

  「好吧,就當旅遊了。」

  回來的時候坐的是火車,肯定是為了省錢啦,來的時候那是為了趕時間才坐飛機,而且和武老相處的這幾天,深深被折服了。在他的世界了,哪怕是一分錢,都能想到花出去的意義。

  來回顛簸了一周,真心累了,沒有直接回學校,一頭扎進別墅,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債主就上門了,誰啊?老耿唄,這貨居然提著一個空包,來分錢了。

  這丫還買的早餐,貼心地遞到床頭,非常非常溫柔地笑著說:「累壞了吧?你看看你,一點都不知道注意身體。」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肉麻:「大哥,你收起你那副猥瑣而且油膩的微笑,先讓我把飯吃了,要不看著你我不僅吃不下,而且還想吐。」

  老耿渾不在意,而是貼心地把早餐遞給我,看我吃的差不多了才笑嘻嘻地說:「兄弟,你看啊,現在國家經濟轉型,各行各業都在謀求變革,市場有一些低迷。而且人們因為工作的原因,也沒了消遣放鬆的勁頭,尤其是像咱們這個二線城市,本來人均收入就不高,而且服務業也不發達,這樣一衝擊導致生意很難做。」

  我瞟了他一眼說:「說人話!」

  老耿看著我笑著說:「早說啊,兄弟還以為你學經濟的喜歡聽這類詞,害得我還背了半天。我什麼意思呢,就是,哎呀,太不好意思張嘴了。」說完,居然都臉紅了。

  我暗笑,要錢就要錢,整什麼虛的,於是說:「既然不好意思張嘴,那就別說了唄!」

  老耿瞪了我一眼說:「不和你墨跡了,玩我,說,多會分錢?」

  我裝傻充愣:「錢?什麼錢?」

  老耿急眼了:「少跟我來這套啊,說好的四成半,耍賴是不是?」

  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你說是那事啊,咱們說好的,我掙到的四成半分給你是不是?」

  老耿高興地說:「對對對,兄弟記性真好。」

  我難為情地說:「哎呀,忘了告訴你了,我答應過馗哥絕對把這個當買賣做,所以我是一分沒拿,所以,不好意思啦!零乘以任何數,都是零!」

  老耿一把奪過我手裡喝了一半的牛奶,氣的站起身說:「你連神仙都敢耍?太不要臉了吧,一點都不尊重我們的身份。那麼多錢都哪去了?」

  「公司賬上啊,我們準備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反正你也是要拿著行善,這不都一樣嗎?難道你身為神仙,還計較名利?你要不要臉?得得得,以後要是捐的話,用你的名字行了吧?」

  「這……」老耿不說話了,轉臉面色鐵青,又坐下身說:「行,你小子真狠。既然你這麼無情無義,那我就要和你說道說道了。那錢我不要了,但是你去我店裡吃的喝的,還有你那次欠下的錢,這你總得給吧?」

  「我擦,你這麼玩?好!」我衝著門外喊:「樹老,就是這個人,白胖子,你記清楚了啊,以後再來咱們家,問他收門票,一次五百,不,一千,還得是現金!」

  玩鬧歸玩鬧,老耿也不是那種人,知道錢我們沒有打算揮霍也就不提了,不過收回來的那個賭場我們也沒時間打理,就交給他了。丫也夠損的,在政府的支持下,直接把賭場弄成一個老年人活動中心。樓上那個KTV沒幾天就倒閉了,因為進進出出都是老人,而且動不動就有人組織在門口跳廣場舞,要是有人敢動粗,一下幾十個老頭老太太全躺地下。吵架那就更不用說了,這些老人那可都是經過紅色洗禮的前輩,好多小姐都在他們的勸說下,居然棄暗投明,在活動中心當起了工作人員。而且也真沒人敢動粗,因為坊間有人傳,賭場的新主人那可是個狠角色,連那幾個江湖大佬都被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這段時間可算忙壞了,終於在學校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可沒過多久,我就接到一個電話,聽完以後,目光呆滯的我都忘了掛斷,整個人一動不動,眼淚噴湧而出。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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