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鍾馗是我把兄弟 作者:途靈歌(已完成)

 
maylovelin 2017-1-5 22:04: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44027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9 22:38
第70章 這個情種真特娘尿性

  老耿一臉愁容,從懷中掏出那把玻璃碎片,捧在手裡輕輕的撫摸。想要用力抓,卻害怕碎的更厲害。碎片割破了手掌,似乎也沒有一絲痛感,也許這點痛比起真正的痛苦算不得什麼。

  老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淫了一句,不,不,是吟了一句:「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其實按理說這個畫面應該是淒涼,傷感的調調。如果是個長髮飄飄,英俊瀟灑,舉手投足之間俱是古韻遺風的男子說出來,還真是那個情調。可這話讓老耿這個白白胖胖中年大叔模樣的人說出來,怎麼也看不出那種「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斷腸之感。別的不說,至少這個衣帶漸寬就不符合。褲腰漸寬還差不多。

  我下意識接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老耿回頭看著我,眼淚都出來了:「兄弟懂我啊!」

  我暗自流汗,這哪是懂你,分明是在嘲笑好不好?算了,既然人家把我當成知音,容我做一個悲傷的表情,來聽他好好煽情吧。

  不過下一刻這個情恨綿綿的氛圍就被王富曲一句話破壞了。

  王富曲對老耿說:「娘的鬼,你們說的什麼玩意。你不就是因為稀罕個女人,但和人家姑娘有緣無分嗎?人們都說陰魂不散,你倒好,纏著陰魂不放,就這點屁事,你特娘的都快整成詩人了!」

  老耿剛才營造出的唯美畫面,就像突然闖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裸奔男,別說美感了,就剩馬賽克了。我憋著笑,臉都紅了。

  老耿羞臊著臉說:「王兄戲耍小弟了。」

  說完,老耿正了正神色,然後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這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了,當年金翅大明王思凡下界,惹怒鬥戰勝佛。二人激戰,明王一不小心,被勝佛一棒擊中翅膀,真身上的羽毛被打落,被遺失在凡間。

  後來有一隻金雀築巢,正好看到那堆羽毛,就把他們叼走然後做成了自己的小窩。

  就在那個小窩中產下很多蛋,不料那年氣候不好,只有一顆蛋順利孵化。因為羽毛上沾著大明王的仙氣,那隻小金雀在仙氣中孕育出生,已然有了靈根。

  出生後,她最喜歡去周圍的深林仙境中玩耍。有一次無意間聽到神仙給弟子們傳道,居然因此學會了修煉之法。回來以後就按照學來的吐納引導之法,吸收日月之精華,慢慢有了法力,慢慢有了神通,最後幻化成一位極其美麗的女子。

  從那以後她給自己改名叫師君,就是夢想能找到一位真正的仙人,拜在其門下,求人家指點她修煉的法門,最後能羽化登仙,位列仙班。因為有了人形,拜師也方便了,她就踏上了自己遍訪天下名山大川的路。在走之前,她把父母做的小窩拆開,把大明王遺留下來的羽毛編成手環一起戴在身上。

  她唱歌很悅耳,總喜歡把自己的心情用歌聲唱出來。訪山求仙的路哪是那麼容易,但是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夢想。看到難以逾越的大山,她就會一邊唱著歌一邊倔強的攀登;看到奔騰萬裡的大河,她也會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勇敢地邁出腿。歷經千辛萬難,她的歌聲永遠都是那麼甜美,她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沉醉。一路風景無數,沒有一個是她歌聲永遠的聽眾,只有那副羽毛的手環。一路美景無邊,卻沒有什麼可以美過她的容顏,那副手環默默欣賞。

  我就是那副羽毛的手環,我以為我可以陪著她完成自己的夢想,我以為我可以永遠看著她的容顏,我以為我可以永遠聽到她的歌聲。見證了她的出生,見證了她的成長,以為還能見證她的理想,可一切都是我以為而已。但唯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我覺得我沒辦法離開她了。因為我深深愛上了她的歌聲,哪怕只是呼吸都有動人的旋律;因為我已經愛上了她,哪怕她什麼都沒有,我已經堅信不移,就是愛,一種永遠都分不開的感覺。可後來……」

  說到這裡,老耿突然斷了,咽喉哽咽說不出話來。我忙問:「後來怎麼了?」

  老耿停了好久,我們都沒有打擾,甚至是王富曲那樣的粗人都保持著最大的耐心。

  老耿緩了緩繼續說:「因為我本是金翅大明王身體的一部分,後來大明王參透佛法,馬上就要修成正果,可因為我對她的愛,讓他落入情劫。」

  這話說的讓我費解:「你不就一堆羽毛嗎?和他有什麼關係?」

  王富曲接住話頭說:「佛家求的是空明琉璃心,要成佛,不容有一絲雜念。他雖然只是羽毛,但畢竟是大明王身體的一部分。而且真神不像凡人,失去的羽毛再也不會長出來,所以大明王身體上永遠留著他的位置。若想成佛,必須讓身體的全部都空明,也包括自己的羽毛。」

  老耿說:「所以大明王身上,只有我這堆羽毛是不純潔的。因為我有了情,大明王才有了那一場情劫。」

  「那怎麼辦?」

  「佛家有慈眉菩薩,也有怒目金剛。尤其是大明王性情暴烈,於是,於是…」說到這個,老耿居然哭了。

  王富曲說:「行了,老子替你說。最後大明王出手滅了那隻金雀,他以為這樣就能斬斷情劫。」

  我聽完這個結局,人都傻了:「為了自己成佛,就可以不顧及別的生命?」

  王富曲搖頭說:「也不是那麼說的,那隻金雀能幻化成人形,本就是藉了大明王的仙氣,平白多活了幾百年,對她已經是很深的造化了。」

  話雖如此,可總覺得哪裡說不通。我繼續問道:「那最後呢?」

  王富曲說:「這個情種用情太深,金雀一死,他也活不下去了。他…」

  老耿收住淚水說:「還是我來說吧。大明王雖然滅了金雀,卻沒斬斷情劫,沒辦法,最後佛主說有因必有果,這也是他當時擅自下界種的因,一切還得從長計議。所以讓我再次下凡了卻這場因果。」

  「怎麼了結?」

  老耿捧著那堆玻璃碎片對我說:「這還得從葬情樽說起!小兄弟,真的不是我小氣,實在是你打碎的這個東西非同尋常,它關係到我能否再次見到師君。」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9 22:49
第71章 一葉懷夢魂河十八橋

  名曰葬情樽,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杯子,居然關係重大,這讓我無法理解。不過回想起觸碰到杯子時詭異的反應,看來這個杯子絕不簡單。

  老耿繼續說:「我在佛前起誓,今生如果能再見師君一面,定會放下執念,遁入空門,大明王同意了。但是師君的魂魄被大明王佛光衝散,遍佈天下,很難找回來了。若想找回她的靈魂,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天地間有一種靈草,叫懷夢草。凡人若得此草,懷之入夢就可以看到死去的人。仙人若得此草,就可以召喚回已經亡故的靈魂。」

  「那不是挺好的嗎?你說這個難道和那個杯子有關係?」

  老耿頓了一下說:「小兄弟別著急,聽我慢慢說。因為師君的靈魂碎如星光,用此草只能召喚回靈魂的碎片。但是召喚回來的碎片,不乏還有其他人的靈魂。因為是碎片,我也無法分辨,如果貿然拼接,極有可能會讓那些上古魔君再次現世,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就是萬死之罪。後來還是觀世音菩薩幫忙,取玉淨瓶中的甘露滴入凡間河流,培養起那株仙草。」

  我真是越聽越糊塗,這都哪跟哪啊,不禁發問:「這是什麼意思?滴哪條河流中了?為什麼要在凡間培育?」

  老耿解釋說:「因為師君雖有了靈根,但法力微薄,魂飛魄散後雖然沒有意識,但天然對鬼神畏懼,所以只會留在人間。至於那條河嗎,就在酒吧後面。」

  酒吧後面只有一條河,正是這個城市的母親河,這讓我沒想到,這條每個當地人都熟悉的河流中居然養著一株仙草。真是太難以置信了,疑惑地問:「啥?你不會是說風河吧?」

  老耿點點頭說:「你們叫風河,我叫它魂河,魂魄的魂。」

  「魂河?什麼意思?就是因為師君的靈魂在那條河裡面?」

  老耿搖搖頭說:「是因為懷夢草召回的靈魂碎片都在那條河中。」

  「真是越說越糊塗了,拜託你一次性說完吧,這怎麼和猜謎語一樣!」聽了半天我也快失去耐心了,於是催促道。

  老耿點點頭說:「一方面害怕不知名的靈魂作祟,徒增罪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我煉心。大明王用法力在這條河中下了禁制,但凡入了魂河的靈魂都會化為魂魚。而且還用法力影響了凡人的決斷,最後在這條河上大大小小搭起十八座橋。」

  真是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一會魚,一會橋,這都有毛聯繫。風河上確實有十八座橋,倒不是因為我閒著沒事數過,主要是因為看過一個報導,說政府修建的十八座橋連通了西東兩個城區,大大促進了城市的現代化建設。萬萬沒想到,聽老耿的意思這十八座橋還有別的用途。

  哎不對啊,小聖請我喝的那個酒不就叫十八橋嗎?

  忍不住又要問:「這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老耿說:「靈魂都要歸於地府才能輪迴,這十八座橋分出十八個水域,正好是地獄十八殿的入口。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懷夢草靈氣太強,難免會引來一些普通的鬼魂,如果鬼魂聚集的多了,會影響活人的安危。這樣做,如果有普通靈魂誤入進來,就會被地府的差人得知,於水域中就能收走那些鬼魂。」

  「原來是這樣!」聽完摸了一頭冷汗,以前還偷偷去這條河洗過澡,要是早知道身下就是地獄入口,打死我都不敢去。因為我習慣在水中解決自己的內急問題,要是趕上哪個陰差正好出來拘魂,撒人家一臉,那不等同於作死嗎?

  老耿繼續說:「本來以大明王的法力,可以分辨出哪些魂魚是師君的。但是為了煉心,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一聽要說到關鍵,著急地問:「什麼條件?」

  「就是讓我自己去找!」

  我一臉黑線:「說了等於沒說,那不挺好的嗎?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嗎?」

  老耿嘆口氣說:「哪裡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可知你打碎的葬情樽到底是何物?」

  我心說:真是日了狗了,這人說話比我還囉嗦。我要是知道,犯得著在這眼巴巴聽你這個像GAY的大叔扯淡?如果是你口中的師君說不定還有幾分興趣,畢竟人家是隻金雀,說話肯定水音悅耳。

  不過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搖搖頭。

  老耿開始有些激動了:「那葬情樽一共二十四支,是用我全身的肋骨所化!」

  「什麼?」我的天,怪不得老耿那麼肉疼,合著我打碎的是人家肋條子啊,那不疼才怪呢。於是趕緊道歉:「兄弟,真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這個情況,早知道是你的排骨,哦,不,肋骨,我說什麼都不會隨便扔的。」

  老耿搖搖頭說:「不怪你,大明王當初這樣做,就是讓我忍受這種煎熬。葬情樽打碎,疼是其次,重要的是,如果這二十四個杯子全部打破,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師君了。」

  「什麼意思?對了,你杯子裡放的是什麼?為什麼我喝的時候會有一種被人撬開腦子的感覺?不是我為自己辯解啊,但也是因為那種感覺,我以為你是在害我!才會那樣冒失!」

  「那是因為你是靈官,魂力強橫。如果是普通人,不會有那種感覺,而是會感覺煩惱盡失。杯子其實沒有別的東西,只是加了我的一點法力,為的是打開人的七竅。葬情樽是大明王親手製作,人的七竅一打開,葬情樽就會把人身上有關情感方面的煩惱都吸收進來。因為葬情樽是我身體肋骨所化,離心臟很近,所以凡人的情感煩惱一旦進入葬情樽,別人的感受也是我的感受,別的煩惱就是我的煩惱,別人的痛苦我也會再經歷一次。大明王希望我能在千萬人感情的痛苦中掙扎,平靜,看淡,最後放下自己的情。」老耿平靜地說完這番話,臉上帶著無奈,眼神中卻透著堅定。

  聽到此處,我開始同情老耿,一個肋條骨都沒有的人,居然有這樣的骨氣。不過也很氣憤,打抱不平地說:「你為什麼要甘願如此?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大明王?強者就能不講理?」

  說完這話,王富曲重重地咳了兩聲,瞪著我說:「你似乎總是對比你強的人很不爽啊!」

  我趕緊說:「三哥,我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我就是就事論事。我三哥是大英雄,大豪傑,講事實擺道理,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王富曲滿意地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其實我也看不慣那個大明王,太欺負人了。」

  老耿搖頭說:「他也是為了我好。我甘願承受這些,是因為那些煩惱在葬情樽中沉澱之後,會凝成淚晶。淚其實是我自己的,因為在感受那些痛苦的時候,如親身經歷,會忍不住落淚。因為我與師君緣分很深,百年相伴,氣息想通,用這淚晶去釣魂魚,只有師君魂魄的碎片能感受到這種親近。現在懂了嗎?」

  饒了一大圈,原來老耿心痛葬情樽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整個人都傻了,想不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癡情的男子。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9 23:10
第72章 冰山美人的突然來訪

  老耿講完自己的故事以後,深深地沉浸其中,獨自神傷。

  王富曲斜了他一眼對我說:「看到沒,情種都是這下場。老子估計,就算那隻鳥真能還魂,未必見得會看得上他。畢竟人家也是一隻有夢想的鳥,他呢,整天腦子裡都是情啊愛啊,酸死了!如果他一心修煉,哪裡能被你小子揍趴下?」

  老耿說:「不求長相廝守,但求無愧於心。人各有志,王兄就不要嘲笑小弟了!」

  王富曲哼了一聲:「和你說話了嗎,你就搭茬,老子是在教育我四弟!」

  老耿一臉尷尬,不敢接茬了。我笑著說:「三哥教訓的是!」

  王富曲眼瞪著:「老子還沒開始呢,你特娘的就說對。下次拍馬屁能不能趕對點?」

  「啊,這裡面還有我什麼事?」

  王富曲嫌棄著說:「老子在你身邊這麼久了,啥事不知道。剛才說那番話就是要告誡你,別特娘的像他一樣只想著搞對象,那樣會害了你!」

  我雲裡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三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小弟沒聽懂!」

  「哎呀,就那個,比大老爺們還橫的那個娘們!」

  「哪個娘們啊?」

  「就踹你蛋的那個!」

  額,還真是個綠林出身,說話的尺度,真的是連褲衩大的遮羞布都不想蓋。

  苦著臉解釋說:「三哥,我和那個姑娘真沒啥啊!」

  王富曲抬手就要揍我,幸虧挨鍾馗的揍有了經驗,趕緊後退。

  王富曲火冒三丈:「好你個臭小子,還敢躲,乖乖把頭伸過來,要不老子拿斧子劈你!」說著話還真伸手摸自己斧子。

  以為王富曲真生氣了,只好哭喪著臉,硬著頭皮把腦袋伸過去。王富曲抬手就打,不過出手重,落在身上彷若拂塵。

  王富曲說:「你小子就別跟老子裝,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見了人家姑娘心就亂顫,老子都快被你那躁動的血液顛散架了。那姑娘是真不錯,可他老子命犯孤煞,妨害的她也沒幾年活頭了,到時候一死,你難道要像這個情種一樣整根破草,天天釣魚。」

  我開玩笑地說:「那三位哥哥也可以像大明王一樣,把我身上肋條骨抽了!」

  王富曲哈哈一笑:「你真是想多了。漫說大哥沒有人家金翅大明王那樣的身份和法力,就算有,也不會那麼做!」

  「我就說嗎,馗哥那樣的人,怎麼會那麼無情?」

  「要是讓大哥碰上,直接把你命根子打斷,還用的著費這勁?」

  趕緊收起玩笑的心態,別說,按照鍾馗的脾氣,還真幹的出來!我還是安分點吧!

  不過聽三哥說李可哥真的短命,而且這話肖判官也說過。原本不以為意,此時也不由得擔心起來,就問:「她真的活不長久?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化解嗎?」

  三哥拉著個臉說:「你以為街上算命的老頭?給二百塊錢就特娘的幾百個化解的辦法?這是天命,誰救誰折壽。除非她自己通過行動感動上蒼,這樣才能改了命數,別的都是扯淡!」

  我急切地問:「怎麼行動,該怎麼做?」

  「還特娘說你不在乎,看把你急的!老子偏不說!」

  額!再問,三哥果然一句話都不說。

  三哥對老耿說:「你以後有事就讓這小子去跑腿。」

  老耿說:「那多不好意思,我怎敢勞他大駕?」

  「還大駕,屁,毛都不算。要不是大哥一時衝動,走後門把他弄進來,就他這資歷,就他這能力,你覺得能幹的了這份差事?趕緊讓他多鍛煉鍛煉,別太丟人。我看這小子怕死,一快死的時候總能給人意外之喜。你那條魂河裡惡鬼多,也別等地府來人,你就讓他去逮去。」

  老耿猶豫地說:「不是我小看這位小兄弟,只是魂河中的惡鬼比別處可強太多,那可不是鬧著玩,說不定有生命危險。」

  三哥毫不猶豫地說:「沒事,死了才好呢,去了地府幹陰差,省得老子操這份閒心。」

  我心說,現在已經知道你在我身邊,我還怕什麼?

  沒想到三哥似乎明白了我心裡所想,對我說:「放心吧,今天是個意外,都是舊相識才不得已出手。如果你真的是碰到對手,因為技不如人,被人打死,我都不會現身,丟不起那個人。反正你死了我們還能把你留地府,你要是想活著,那就看你自己了。後會有期!」

  說完紅光一閃,紫蝠歸位,就這樣走了。

  我擦,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不含糊。

  老耿對我說:「那以後咱們就多親多近了。回去吧!」

  我點點頭。老耿一揮手,結界消除,又回到現實。

  回來以後,小聖還在喝酒,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老耿偷偷告訴我,他使了一個障眼法,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兩個對飲的男人。

  辭別老耿,這次依舊免單。小聖在回去的路上就問我:「師父,你太牛了。把人家的杯子打了,然後老耿居然沒找你麻煩,還和你喝的有滋有味,臨走還免單。師父啊,以後混不下去了,我覺得你可以傍個大款。你比別人有優勢的地方就是,你不用計較包養你的人是男是女!哈哈!」

  「你特娘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哎,和三哥待了沒一會,居然惹上了他的語氣。

  回到學校,小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當然還包括我和李可哥的事。和小聖說好了保密,沒想到那小子嘴就是個飛機場,停輛車都能給送上天,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丁總他們聽完,三個人第一反應就是:「錢呢?」

  丁總說:「別告訴我你們是義務勞動當雷鋒去了?老馮齪我們知道,可你劉小聖也這麼不懂事?要你有什麼用?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回來一分錢都沒帶回來,還敢給我講讓我們眼饞,要死啊?公司還怎麼發展,以後還怎麼世界五百強?」

  小聖懊惱地說:「都怪我沒拉住,馮爺都成了人家女婿了,我還怎麼張嘴要錢?」

  我真是無語,這小子要是不去當漢奸,都荒廢了這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天賦。

  雞蛋嘆口氣說:「算了,咱們還是好好討論一下怎麼讓老馮繼承人家家產吧。」

  額!一時氣憤,我把小聖臨陣脫逃的事乾脆也說了,宿舍開始吵嘴,知道都是玩笑,大家打了一通嘴仗也都睡了。

  小聖口口聲聲說:「放心吧,李叔不是那種愛佔便宜的人。」

  可一連過了幾天,還是沒等來人家的支票。

  反而是過了將近一周,一次課後,我們剛從教室出來,就看見一個教學樓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可哥。

  小聖一眼就看見了,然後和丁總他們耳語了幾句。然後幾個人當著幾百個,剛下課同學的面,衝著李可哥喊了一句:「大嫂好!」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1-10 23:33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9 23:25
第73章 讓我們組織場求愛吧

  四個人在喊「大嫂」的同時,丁總和棟哥分別站在我左右架住兩隻胳膊,小聖跟在身後堵住我的去路。看到太陽底下的李可哥也聽到了,臉色變的很難看,此時雙拳緊握,青筋暴突,在白皙的皮膚上愈加明顯。我兩腿一軟,就想溜號,無奈三個人死死架住,推著我向前走。

  剛下課的同學都沒有明白這什麼情況,看看被圍在中間的我,再看看不遠處孤零零站立的美女。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認為我們倆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這個時候雞蛋走到我們幾個人前面,左右看了一下圍觀的同學,然後丫的伸出雙手開始鼓掌,一邊鼓還一邊點頭示意大家一起來。

  這下圍觀的人可熱鬧了,還說什麼,這不就是要表白的節奏?大傢伙齊聲鼓掌,有的同學開始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有一個人這樣喊,就有第二個人跟著,很快大家都跟著起哄,反正看熱鬧的成本不過就是叫兩聲好。其實學校表白的情況時有發生,不過大多數都是男才女貌,像我這種豺狼女貌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表白,男主挨揍的可能性大,如果叫兩聲好,能換一場好戲看,何樂又不為?

  而且同學們很自覺地把中間的路都讓開,彷彿我現在腳下踩的就是一條通往幸福的紅毯。而我看到李可哥尷尬的表情,和馬上就要噴出火來的眼神。感覺自己腳下踩的哪裡還是什麼路,分明就是刀山火海。

  這幾個人也真是,這種玩笑也敢開。就算丁總他們不知道李可哥發飆的樣子,你劉小聖能不知道?

  想到劉小聖,我趕緊側著臉狠狠地說:「小聖,趕緊放開我,否則一會咱倆就血濺當場。」

  小聖沒有搭理我,回頭一看,丫早就跑的沒影了。四面找尋,才看到在圍觀人群身後露出一張幸災樂禍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躲在人群中,舉著手機正認真地拍攝。

  快到李可哥身前了,我還在和旁邊的兩個哥們求饒:「大哥們,這種玩笑開不得。」

  丁總不屑一顧地說:「怕啥?小聖不是說她答應要以身相許嗎?兄弟們這是在幫你!」

  原來這一切都是小聖攛掇的,麻蛋,眼見倆人不撒手,我閉著眼,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得,今天不僅露臉了,估計還要露大臉,就不知道一會這張臉會怎麼變大,她是喜歡用拳,還是喜歡用腳呢?

  來到近前,意外的是李可哥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走開,一直就待在原地。原以為她是在攢怒氣值,可到了跟前,李可哥鬆開緊握的拳頭語氣平和地對我說:「以後不要讓你們同學開這種玩笑,不太好!」

  正準備引頸就義的我聽到這話,也傻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也沒從打南邊竄出來啊!

  不管怎麼樣,她沒動粗,我心甚慰,估計是這些日子有母親陪伴,找回了女子該有的溫柔賢惠。我趕緊點頭:「下,下次,再也不敢,保證不敢。」

  周圍有人嘀咕:「我擦,那女的是不是答應了?」

  「這一沒鮮花,二不下跪,長的還這麼磕磣,這都行?真沒天理。」

  「哎,你不知道,那哥們可不是一般人,連女鬼都能降服,何況一個女孩,估計是用了什麼妖術!」

  我聽在耳中,心說,快別添亂了,非要看命案現場嗎?

  李可哥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反而問:「哎,我剛還看見劉小聖,他人呢?」

  丁總他們看沒什麼樂子可瞧,也失去了興趣。聽李可哥問小聖,幾個人才發現小聖人已經不見了。丁總嘀咕:「哎,這他出的主意,怎麼他倒溜了。」

  小聖看見我們一團和氣,以為沒事了,又看見丁總他們找,這才從人群中擠出來。笑著說:「哎呀,剛才尿急,上了一個廁所。」

  李可哥嘴角微翹說:「現在舒服了?」

  小聖憨憨地點點頭,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可哥一個箭步上去,一手抓住小聖的胳膊往懷裡一拉,腳下一個掃堂,小聖當下就趴倒在地。然後她拉住小聖的胳膊,硬生生拖到樓門口前停放自行車的車篷邊,從腰後面掏出一把手銬,直接把小聖拷在鐵架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有拖泥帶水,也就眨眼之間,地上還留著一條深深的拖痕。

  幹完這一切,李可哥轉頭看著我。我下意識後退幾步,以為她這玩的是誘敵深入。

  李可哥卻並無動作,不理睬腳下苦苦哀求的小聖,對我說:「我有那麼可怕嗎?躲我那麼遠怎麼說話?」

  我鼓著勇氣向前探了幾步,李可哥這才說:「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請你吃頓飯吧,另外我爸還有點事和你說。對了,你的這幾個同學也一起去吧。我爸聽小聖說,你們還弄了一個什麼公司,我也不清楚,他好像很有興趣。」

  還沒等我答應,丁總他們來勁了:「好啊,多會?」
多會=什麼時候
  「晚上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

  「沒問題,能和美麗的女士共進晚餐是我們的榮幸。」

  「那好,晚上我來接你們!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話,李可哥就要走。我突然有些失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問:「你來就為這事?」

  她說:「對啊!」

  「打個電話就行,還用你親自跑一趟。」

  李可哥微微一笑說:「這是為了表示尊重。」

  說完扭頭就走,突然想起劉小聖還被拷著,趕緊跑過去問:「小聖怎麼辦?」

  李可哥停下腳步說:「他想給你惹麻煩,你還護著他?」

  沒明白她的意思:「惹什麼麻煩?他還小,就是喜歡鬧。」

  她哼了一聲,然後摸出一把手銬的鑰匙遞給我:「愛信不信,他什麼貨色我比你清楚。晚上記得把手銬給我帶來。」

  說完真的走了。

  我拿著鑰匙回來以後,沒有立刻給小聖打開手銬。

  小聖苦苦哀求:「師父,快給我打開,都快疼死我了。」

  聽得出來可哥話裡有話,就有心嚇唬他一下。於是假裝很生氣的樣子,沒說一句話,轉頭就走。丁總他們本來還有說有笑,看見我臉色不好,以為我真的生氣了。

  棟哥趕緊拉住:「老馮,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大家和你開個玩笑,用不著這樣啊!」

  「這是玩笑嘛?」

  丁總也勸:「看你那倒楣樣,人家姑娘又沒把你咋地。你敢在人家面前說那種話,現在咋了,慫了?」

  我板著臉說:「這是誰的主意?今天要不說清楚,晚上你們自己去,我是沒臉去。」

  丁總脾氣上來了:「不去就不去,嚇唬誰啊。多大點事,至於這樣?」

  說完他也扭頭就走,雞蛋拉住丁總,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小聖蹲在地上哭喪著臉說:「幾位大哥別生氣,都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覺得可哥姐和師父很般配,想順水推舟一下。」

  我氣憤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般配了?說,你到底憋著什麼壞?剛才李可哥都告訴我了,說你小子沒安好心,說不清楚,你就在這待著吧。」

  小聖還在狡辯:「我沒有啊!真沒有!」

  一聽我說這話,三個兄弟也都琢磨出點味來了。雞蛋說:「不對啊,你要是真心想幫老馮,還用著許諾我們一頓大餐?我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棟哥也回過神來:「對啊,小聖還真有點反常,剛才還半道溜出去拍視頻。」

  丁總盯著小聖說:「你小子肚子裡憋的什麼壞?」

  小聖都快哭了:「我沒有啊!」

  「行,不說是嗎?那我可真走了。」

  說完我沒頭就走,丁總一把拉住:「別啊,把他一個人扔著算怎麼回事。把鑰匙給我。」說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這麼長時間的舍友,早就有了默契。於是把鑰匙給了他。

  丁總拿著鑰匙,把拷在鐵架子上的那隻手銬解開。小聖幾乎感激涕零:「還是丁總仁義,快,把我手上的也解開,都疼死我了。」

  丁總沒有解另一隻,而是拉著手銬,招呼我們就往宿舍走:「走吧,咱們回去慢慢審問。」

  小聖立刻明白了,苦苦哀求:「大哥,饒命啊,我真沒別的意思!」

  雞蛋說:「老馮是我們搖錢樹,美女是我們大嫂,你說信你還是信他們?」

  丁總根本不搭理小聖,而是拉住小聖的手對棟哥說:「愣著幹什麼,小聖說好請我們吃飯,現在他很忙,咱們要自己動手。」

  棟哥心領神會,麻溜從小聖兜裡掏出錢包,直奔食堂去了。

  鎖在宿舍,小聖還是不交代。我以為他真是清白的,就有心算了。沒曾想丁總他們來勁了,也不問話,只是給小聖灌水喝,沒過一會,尿意一上來,終於還是忍不住全都招了。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0 20:16
第74章 一個鬼屋成陰司衙門

  原來小聖即興來這麼一出,是另有所圖。他拍下這些視頻,其實是拿到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圈中炫耀,畢竟搞定李可哥這位冰山美人的人,是他師父。

  小聖還小,玩心重,根本想不到這有可能會給我惹來麻煩。

  丁總聽完小聖的供詞,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一邊刪著視頻一邊罵小聖:「你以為老馮和你一樣?你知不知道這是給他拉仇恨呢?如果哪個有心人看到,故意來找老馮的麻煩,你能出頭搞定?」

  小聖不以為意:「不會的,他們誰敢?」

  棟哥說:「怎麼不會,小時候我把校長家兒子揍了,從那以後什麼三好學生,什麼班幹部都沒我的份。更何況是你們這種上層人士,怕是以後不能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像我這種才貌雙全的人,如果被他們嫉妒,肯定要被謀害。」

  雞蛋悠悠地說:「內部出現這個叛徒,組織不穩啊!」

  小聖一聽,痛心疾首地說:「大哥們,我錯了,你們別不帶我玩啊!我改,我真改!」

  丁總沉思片刻,問小聖:「真知道錯了?」

  小聖趕緊點頭。丁總意味深長地說:「那好吧,給你一次機會,看你表現了!」

  小聖立刻明白丁總的意思:「要什麼,我買!」

  丁總說:「怎麼說話呢?好像我們是在敲詐你。我的意思是,你呢畢竟是高端人士,是吧。我們這群窮屌絲和你一起出去,看看我們穿的這破啊,肯定給你丟人,我們倒是無所謂。可你劉小聖是要臉的人,你肯定看不下啊,現在懂了?」

  小聖眉頭都不皺一下:「對啊,你們這太給我丟人了。不行,作為紈絝子弟,我看不下去了,下午哪都別去,就一個任務,給我去換身行頭,別給我省錢啊,要不你們就是對不起我爹的才華。」

  果然,下午小聖拉著我們去換了一身行頭。當然,無功不受祿,我是拒絕的。但雞蛋居然說這是為緩解貧富差距,實現資源再分配做貢獻,也就半推半就接受了。當然我們肯定不會太過分,也都是求個乾淨整潔就行。

  本來以為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誰知道後來真的被丁總說中了,因為小聖的口無遮攔,差點給我們惹來殺身之禍,這是後話了。

  下午六七點的時候,李可哥就來了,她把我們接到一個高級酒店,我們到達的時候,李叔居然迎了出來。

  和我們幾個親切握手,還真讓我們受寵若驚。

  上桌以後,李叔舉著一杯茶說:「別說你李叔我偷姦耍滑啊,小婕回來以後,本人決定戒酒。所以今天只能以水代酒了,你們別見怪!」

  大家當然不會在意。李叔連乾三杯,算是對我的感謝,作為晚輩自然回敬了三杯。

  李可哥嫌棄地說:「又一個酒鬼!」

  我也高興,就和她開玩笑地說:「你爸都叫我小兄弟了,我以後就是你叔,對長輩說話客氣點。」

  李可哥瞪我一眼,握起一把叉子開始把玩。我趕緊識相地說:「姐!你就是我姐!」她這才鬆開手把叉子放下。

  期間氣氛很熱鬧,大家也都很盡興。

  吃的差不多了李叔才說:「聽小聖說你們搞了一個公司,有這回事?」

  我暗笑,一個皮包公司,不,皮包都沒有,應該是一個書包公司,這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聽李叔問起公司,丁總和雞蛋他們興致一下高漲。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有關公司發展的規劃。李叔居然很耐心地聽完了。

  李可哥在我身邊坐著,小聲對我說:「原來你們說的公司竟然是幹封建迷信?這是準備合法騙人?可別忘了姐姐是員警,別讓我逮著你們把柄。」

  我紅著臉不敢說話。

  李叔聽完後很高興地說:「年輕人敢想敢幹是好事,我有個想法,想和你們聊聊。」

  丁總很會來事:「李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能屈尊指點我們幾句,定是金玉良言。」

  李叔擺擺手說:「哎,不至於。我想和你們合作,咱們把這個事搞得更大一些。」

  我一聽就傻眼了,李可哥當時就急了:「爸,你怎麼也要搞這些歪門邪道?」

  李可哥一句話,讓我們幾個啞口無言。我也無語,雖然我很認同她說的話,但說話要不要這麼直?看看她眼前的刀叉,哎,還是別多嘴了!

  李叔看著自己女兒說:「歪門邪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媽那怎麼回事?」

  一句話嗆的李可哥沒話了,李叔繼續說:「我幹這件事絕對不是為了利益,我也希望你們不要以金錢為目標。我只是希望能用你們的能力,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小婕告訴過我,這個小馮兄弟是靈官,也給我講了靈官到底是幹什麼的。聽完她的講述以後,很受觸動。說實話,真的感覺自己幸運,左思右想我萌生了一個想法。」

  丁總和雞蛋他們正色而坐,看起來很認同李叔說的話:「李總您說!」

  李叔繼續說:「靈官是要幫地府在陽間斷案,不能沒有一個像樣的地方。我決定給你們提供個場地,不過聽說這很有講究,所以這件事還得讓小馮兄弟親自去選。只要你看中,李叔都能給你搞定。至於經費,由我出。我相信你們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以助人為主,當然人家願意表示表示也可以適當接納,這應該不算是你們圖財吧,要不寺廟還要功德箱幹什麼。或者有那些喪了良心的人,適當劫富濟貧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我害怕丁總他們會心動,於是想拒絕。可我還沒說話,丁總乾脆利索地說:「那不行,無功不受祿,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雞蛋和棟哥也是一個態度,都沒有商量就直接謝絕,衝這點,我心裡忽然感覺很暖。

  我也說:「李叔您就別客氣了,舉手之勞!」

  李叔也很欣慰:「別急著拒絕。我這樣做也有我的私心。一來算是報恩,因為小馮兄弟我才能再次見到小婕。二來也算是積德行善吧,能為你們提供這麼一個平臺,也算是我做了好事。」

  小聖拍手稱快:「李叔說的對,我同意。」

  丁總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說:「我們兄弟幾個回去商量商量再給你答覆。」

  回來以後,我們商量了一整夜,最後大家討論的結果,我也認同了。

  後來在學校旁邊不遠處的一幢別墅內,掛上了一個牌匾「靈寶天閣」!

  別看是個別墅,其實沒花多少錢,能有人敢買,房主都燒高香了,哪裡還會抬高價錢。因為這個別墅是出了名的鬼屋,這任的房主當時就是不信邪貪圖便宜買下,住進去沒幾天就哭爹喊娘地搬出來了。從那以後,再也無人問津。

  我們之所以選定這個地方,也是因為它鬧鬼。

  這房子鬧鬼的原因,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對,你沒聽錯,是有趣,而不是恐怖。在我們決定接受李叔的幫助以後就開始選址,而這間鬼屋意外地進入我們的視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後真的成為我做為靈官以後,第一個為鬼魂開放的鳴冤之所,也是當時唯一一個在陽世開放的陰司衙門。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0 20:28
第75章 封閉的石室兩具男屍

  自從接手靈官一職以後,閒暇之餘就用全部時間研究易經之學。同時也會看風水,奇門,相書之類的書籍作為補充。

  這類書籍存世的很多,隨便進入一個圖書館就能找到一大堆,不用像古人那樣,沒有現在這種印刷條件,偶然得到一本,就會當做稀世之寶。不過也正是因為現在方便了,反而後世人在看這類書籍的時候,不像古人那般專研,大多只是當成一個消遣,或者當成哲學書籍對待。所以至寶在前,卻都視若無物。這正應了那句話,最司空見慣的,可能就是最珍貴的。

  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導致這門學問沒落,其中不乏現代科學觀的影響。其實看破很簡單,流傳了幾千年並且被前人無數次印證老祖宗的東西,反而被剛剛出現了幾百年的那個名詞「科學」定義為封建迷信。這就像孫子對爺爺說,我不是你生的,你個老古董怎麼會生出我這麼高上大的孫子。是,孫子怎麼會是爺爺生的,但那是你爹的爹,敢說你身上沒留著你爺爺的血?難不成是你媽從外面引進來的血統?

  要我說,八成是那些科學家自己解釋不了,也懶得再去研究,就告訴世人你們千萬別信啊,那都是騙人的。或者說這門東西沒法考評,如果學校開門算命的課程,那期末考試是不是就看誰算的準不準?要是逮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說,本大師掐指一算,你能活到九十九,那怕是等不到嬰兒活到那個歲數,自己就先掛了,到死也拿不到學位證。

  不過自從我靈肉合一以後發現,更重要的原因是,想學好這門學問,真的是需要道行,或者說是天賦。大街小巷不乏很多算命先生,但那些人所用的方法,都是陰陽五行中旁枝末節的東西,用科學理論概括就是一些概率論。什麼樣的長相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命運,記住一些死記硬背的套路,就可以上街蒙人。腦子裡的東西估計還沒那一身行頭值錢,只要一百個人中能騙得了一個人,就夠吃一年的了。

  我從小跟在祖父身前,耳濡目染也瞭解了很多,算得上是家傳。可我知道,很多東西真的是三分真,七分假。自從我靈肉合一以後,再看這門學問才有了較為深入的理解。

  接受了李叔的幫助,我們就開始四處選址。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為了給鬼魂提供一個鳴冤申訴的場地,總不能照著陽宅的標準來找吧。什麼南北通透,什麼坐旺面吉,左右青龍白虎護衛,前後朱雀玄武據守,那不分明是給冤魂下套嗎。人家本來安著伸冤的心,剛進門,叮咣五四被一群門神給揍趴下,也忒坑鬼了吧。

  倒是有個地方鬼魂覺得舒坦,那就是墓地,靠山面水,翠柏環繞,正是滋養陰氣的好地方。可那個地方,他們倒是舒服了,我們哥幾個可受不了。

  總不能買一塊墳地,地上刨個坑,完事也不用擱墓碑了,留個門就行,方便進出。別人上墳,我們拉開門進去上班,完事搜索附近人,附近五米之內全是要加好友的,驗證留言都是:下面好寂寞,求約!你說怎麼整?就算你有種,帶一個去開房,完事打車的時候司機一問幹什麼去了,像小聖那種愛炫耀的一說:墳地約了一個妹子。司機回頭一看,後座就他一人,指不定得嚇死幾個。

  就這樣看過很多地方,我都覺得不合適。最後哥幾個也沒耐心了,丁總索性點開一個圖片,指著電腦對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乾脆搬這個鬼屋去算了,人住過,鬼也住過,而且價錢還便宜的很。」

  我看著圖片,是一幢別墅,設計很前衛,一看就很高檔,就問:「開什麼玩笑,這麼好的別墅你楞說是鬼屋?」

  棟哥也瞅了一眼,打了個哆嗦說:「我去,這地方我聽過。泉山路七十四號,出了名的凶宅啊。據說這個房子是黃泉路的入口,誰要是住進去,那就是要去死啊!」

  我一看,果然別墅的院牆外掛著一個破舊的標牌寫著:泉山路七十四號。

  聽完我笑了:「七十四,去死?至於嗎,不就是個諧音嗎?再說泉山路我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不就是因為那裡有一孔泉水很有名嗎?和黃泉路能搭的上邊?真愛瞎琢磨。黃泉路兄弟又不是沒去過,你以為公園呢,隨便進出?」

  雞蛋搖搖頭說:「不是,這屋裡是真的鬧鬼。聽說當初修建這幢別墅的時候,有三個工人刨地基的時候發現地下有個通道,他們以為是發現了某個大人物的墓道,就偷偷把那個口子蓋住,計劃晚上一起去尋寶。其中有個人晚上鬧肚子就沒去成,另外兩個偷偷摸摸去了,然後就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沒去的那個也不敢瞞著,就把事情說了。

  大家按照他的指認,找到他們發現入口的地方開始挖。可奇怪的是,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通道。大家以為那個人瞎說,就放棄了。可沒過幾天,沒去成的那個人忽然做夢夢到死去的兩個同伴,同伴在夢裡滿手鮮血來找他,說為什麼不救他們出來,他們在地下好難受。第二天那個人求著大家繼續挖,說肯定有通道。大家沒辦法乾脆動用大型機械繼續挖,你們猜挖著什麼了?」

  我們好奇地問:「什麼?」

  雞蛋頓了頓說:「挖到一個用石頭砌成的石室。最離奇的事是,那個石室整個是封閉的,根本沒有入口。而那兩個人都死在那間石室中,四壁上都是血跡抓痕,兩個人手都抓爛了。後來法醫解剖,發現兩個人肚子裡全是石頭做的饅頭和菜,而且那些菜做的非常逼真。有尖椒肉絲,有魚香茄子……」

  棟哥趕緊打住:「哎呀,別說了,太尼瑪嚇人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聽這麼離奇的事,於是我就問:「這都是編的吧,怎麼可能?誰也沒親眼瞧見過,說不定是當時發生意外不幸死了兩個工人,好事的人給胡編亂造成了鬼故事。」

  雞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那個房子真的挺邪性。」

  丁總說:「我倒覺得是真的,因為那間房子裡還發生過很多離奇的事。最近這幾年還有,當事人有的還活著。我和咱們學校靈異社的那群人挺熟,他們原本也不信,於是特意去走訪了一些親身經歷過的人。後來他們聽完講述,也都信了!」

  我好奇的問:「還發生了什麼事?」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0 20:42
第76章 深夜鬼宅我們組團遊

  聽說鬼屋還有很多離奇的事,就忍不住問:「還發生過什麼?」

  棟哥抱著床腿說:「大哥們,大白天說這個太滲人了吧?」

  丁總瞅了他一眼說:「大白天不說,難道晚上說?」

  「別理他,你繼續!」

  丁總想了想繼續說:「那幢別墅建起來時間不長,也就幾十年。可是這短短幾十年時間,死在這個鬼屋中的人可真不少,不下十幾個。有去過這幢別墅的人都說,那個房子夏天根本不用開空調,裡面比外面低十幾度呢。而且在那幢別墅住過的人都說,幾乎每天夜裡都能聽到有人哭泣,有人聊天。家裡的東西莫名其妙就會摔在地上,就連釘死在牆上的畫都能掉下來。後來轉手了很多人,可住進去沒幾天,都搬出來了。有的一夜之間就被嚇傻了,從別墅出來,就直接送精神病院了。最近這幾年就沒人住了,可是總有人莫名其妙選擇去那裡自殺,不是上吊就是割腕。這房子都快賣出白菜價了,也沒人敢接手。和它同期建起來的別墅都沒事,獨獨這棟出事,難道還不奇怪?」

  丁總正壓著聲說著,屋裡大氣不敢出一聲,尤其是棟哥,臉都綠了。我看見雞蛋偷偷用手挪著桌子上的一隻玻璃杯,丁總剛說完,玻璃杯也落地,吧唧一聲。

  棟哥「哇」的大叫一聲,從地上直接竄上二層的床鋪,然後拿被子抱住頭喊著:「有鬼!」

  雞蛋一副不是他幹的無辜樣說:「哎呀,難道咱屋裡也有鬼?」

  雞蛋一般幹完壞事都是很冷靜的樣子,大家一看都明白了,哈哈大笑。大家一樂,棟哥也明白了,氣急敗壞地說:「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有種去鬼屋鬧去,有本事嚇唬鬼去,嚇我算什麼能耐?」

  聽完丁總他們的講述,我還真來了興趣就說問:「還別說,我覺得真能搞,這房子現在多貴?」

  丁總趕緊在電腦上查了半天,找到一個電話號碼,點開免提撥過去:「喂,是王先生嗎?聽說你的那個泉山路七十四號別墅要出手,什麼價啊?」

  對面半天沒出聲,然後一副很淡定的口氣說:「那個房子啊,格局好,設計好,風水好,現在正好有幾個買家要買,不知道你們出什麼價?」

  大家一聽,差點沒噴出來,這貨還真能裝。

  丁總憋著笑說:「你是打算按墳地的價賣呢?還是打算按住宅的價賣呢?我這裡有個嫌命長的看上了,說你那個地方正好。能住幾天住幾天,要是死在那屋,正好當墓地,也不用挪地方了。給個真心價吧!」

  對方一聽,生氣了:「你誰啊,會說話嗎?不買拉倒!」

  丁總也不客氣:「反正我們真心要買,要不是沒瞭解過不會和你這麼說話,不賣拉倒!」

  說完,丁總倒先把電話撂了。我傻了,天底下第一次見這麼談買賣的。

  雞蛋在一邊說:「別著急,他肯定還會打過來的,這房子壓根沒人敢接手!」

  果不其然,沒過十幾分鐘,對面打來電話:「我說小夥子,你說話怎麼這麼橫?」

  「不橫敢碰你那房子嗎?」

  「得得得。既然你們誠心要買,咱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嘛。我也不坑你們,就給你們透個實底,這個房子我接手的時候花了一百萬。既然你們已經瞭解了,我吃點虧,就讓一步,最低八十萬。」

  丁總聽完,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撂了。

  這就更讓我費解了:「丁總你這是搞什麼?八十萬還貴啊?」

  小聖也說:「對啊,李叔說少了一百萬給他丟人,這就可以了!」

  丁總不屑地笑了笑說:「這人不地道,我聽說過,這房子最後一次轉手,連手續費下來才六十萬,丫還想乾掙二十萬。」

  我傻眼了:「那個地段的房子我多少聽說過,別說是別墅了,就是普通住宅也在百萬以上啊!」

  丁總說:「所以說啊,命比錢金貴多了。多少不信邪的都躺進太平間了,你還指望能按市價賣?」

  「可你這樣做,對方要是急眼了怎麼辦?」

  丁總胸有成竹地說:「放心,這個主當時就是貪圖便宜買的。這種人寧願砸點本,也不願意全砸進去。買賣人,根本不計較面子!」

  果然,對面又打來電話了,不過丁總根本不接。一連打了兩次,丁總接起來悠悠地說:「你都沒誠意,還有什麼好談的。我都說了瞭解情況,還想詐我?」

  對方氣勢已經弱了,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兄弟啊,高人啊,我服了。這樣,我再退一步,六十五萬,不能再低了。」

  這次丁總沒砍價,而是大大咧咧地說:「先看房子吧,看完再談!」

  對方急切地說:「行,多會去,要不我派車去接你們。」

  丁總按住話筒偷偷問我:「你丫到底有把握沒?」

  我想了想,點點頭。怎麼著咱也是靈官,只要是鬼,還真不慫。

  丁總又問:「晚上行不?」

  雞蛋意味深長地笑著點點頭,我攤攤手表示無所謂。

  丁總看我表態了,拿起電話說:「那就今晚吧!我們很忙,估計去了就是八九點了,到時候門口匯合!」

  「什麼?晚上?要不您換個時間吧!」

  「怕了?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麼,就晚上,說定了啊。白天我們還真沒興趣去!」

  對面又是沉吟許久,最後一咬牙說:「行,還是你們狠,晚上就晚上!」

  小聖有點慫了:「大哥,真晚上去啊?」

  雞蛋接茬說:「這你就不懂了,晚上好談價啊!」

  棟哥從被子裡探出頭說:「你們要瘋啊,誰知道那屋裡有什麼東西,你們這是上趕著作死,要去你們去,我是不去!老子連個姑娘都沒碰過,死了太虧!」

  雞蛋和丁總搓著手陰笑地說:「真不去?要是我們死那,頭七記得別關門啊,一定要回來看看你!」

  「去,我去行了吧,各位爺,你們狠人。就你們這副德行,鬼見了都怕!」棟哥都魔障了。

  晚上我們幾個早早就來到別墅門口,還別說,環境是真好。

  戶主還沒來,丁總就問我:「看出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這大門口能看出什麼?要不我進去看看吧!誰陪我一起來?」

  棟哥和小聖悄悄往後挪了幾步,雞蛋不由分說,已經開始爬牆了。

  丁總也挽著袖子準備幹,我攔住悄悄地:「我和雞蛋去就行了,你留著給那兩位壯壯膽,要不真嚇出個好歹就不好了!」

  丁總點點頭。

  棟哥看我們真的要進去,嘟囔著:「你們真特娘有尿性!」

  別墅的牆不高,我和雞蛋很容易就爬過去了。別墅內雜草叢生,孤零零的房子在月光中寒立,真的能感覺到一股冰冷。尤其是一扇扇黑漆漆的窗子,似一隻隻眼眸,在黑夜中注視著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我和雞蛋打著手電開始在別墅周圍觀察,當轉到一顆巨大的桃樹前時,發現了異常!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0 20:50
第77章 偶遇兩隻逗比的妖怪

  清代風水大師高貝南曾說:「欲求住宅有數世之安,須東種桃柳,西種青榆,南種梅棗,北種奈杏」

  不過這句話被後人誤解了,以為要是把這八種樹都集齊了,就能召喚神龍,然後保佑子孫升官發財,日進鬥金!

  真要按字面理解去搞,夜夜笙歌怕是沒有了,喜歡聽鬼叫的倒是可以試試。

  其實高貝南所講的這些,是風水寶地之一,四靈地的構造元素。這玩意種到房子外面且成林最好,不過要離人們正常生活區域保持一些距離。不是說每家種上這八棵樹就行,真當這是集七龍珠召喚神龍的遊戲?哪有那麼簡單,最後神龍搞不來,鬼倒是能招來一大堆。

  四靈地是指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俯的風水格局。其中天神之貴者,莫貴於青龍。對於陽宅的風水,如果你一定要講究,那最重要的就是把青龍之位定好。

  而我和雞蛋圍著別墅轉了一圈發現,這裡就犯了那個最低級的錯誤。

  別墅裡草木眾多,其中就有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樹木。當然,就這幾棵樹,絕不可能導致房子鬧鬼,關鍵問題出在東面那株桃樹上。

  那株桃樹明顯有幾百年之久,肯定不是當初建造房屋時栽種的。應該是動工之前就已經有了,開發商不知道聽信了哪個二把刀風水先生的指點,留下來做個這麼個四靈地的格局。說不定當時因為這個還賣了一個好價錢。

  這株百年桃樹恰恰就在青龍位上,也就是在最最尊貴的方位。那可能有細心的人就會問,不是左青龍右白虎嗎?左西右東,青龍位不是該在西面嗎,可這株桃樹明明在東方,怎麼就在青龍位了?這是一個基本常識,古人看地圖是反著看的,不像咱們現代人,在古代地圖上,左東右西,根本不是什麼左西右東。四靈地一說由來已久,所以真正的青龍位該是在東方。

  如果不修這個四靈地還好,桃樹種於東方也沒什麼問題。可這株桃樹太大了,年頭也太長了。很多人都以為桃樹辟邪,要不怎麼道士一作法就動不動掏出一把桃木劍,而不是一把鐵劍,甚至是手榴彈機關槍,說明桃樹對於鬼的作用更大。

  其實不然,桃木對鬼的作用確實大,但不是因為傷害大,而是因為鬼見了桃木就能找到家的感覺。因為在地府陰山上,也就是鬼魂生活的地方。有一棵萬年桃樹,枝繁葉茂矗立在山頂,成了鬼魂們家的象徵。那顆桃樹與世間所有桃樹血脈相連,只要順著任何一根桃枝,鬼魂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所以說,當鬼魂和道士幹架的時候,突然掏出一把桃木劍。鬼魂一看,這是通往家鄉的大門啊,那一刻遠方的孤魂野鬼彷彿看到了家鄉的召喚,那還打什麼勁,直接就回家了。當然這法子不通用於所有鬼魂,畢竟離家出走,私奔出來的鬼魂也不在少數。

  無根的桃木只能進不能出,但是像有根的桃樹即可以進也可以出。所以眼前這顆百年桃樹儼然成了一個鬼魂自由進出的大門。而且桃樹周圍被一條小河包裹,河裡流的應該就是泉山那孔泉水。

  水隔氣,尤其是這種地下泉水本就接了陰氣,這樣正好把人的生氣隔絕在外,桃樹中的鬼魂更加肆無忌憚。尤其恰好在四靈地的青龍位,青龍最為尊貴,這分明就是給青龍神腦袋上扣了一盆屎啊。這麼大一棵桃樹,不知道聚集了多少鬼魂,一個簡單的四靈地靈力有限,所召喚出的青龍也法力微薄,根本處理不了。天天腦門頂著一大盆屎,還想讓人家保佑,那不開玩笑嗎?四神一走,鬼魂更是無法無天,屋裡鬧鬼也就解釋通了。

  盯著桃樹看了許久,隱約可以看見樹內翻滾著團團黑氣。此時我早就收起了福光,所以那些鬼魂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他們了。許是我在桃樹前待的時間太久,從別墅裡忽然飛出兩個影子,蹲在桃樹上看著我。一個臉是翠綠的,一個臉上是純灰的。這兩個人看樣子並不像鬼,因為沒有鬼影的黑氣,反而略微有些光。

  雞蛋看我有異樣,就小聲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把雞蛋拉到一邊說:「確實有東西!」

  雞蛋趕緊問:「阿西,什麼東西,讓我也看看唄,小聖不是說點上你的眼淚就可以看見鬼嗎?」

  我無語:「蛋哥,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哭的出來?」

  雞蛋機智一笑,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兄弟早有準備,來,保證你淚如雨下!」

  我接過來一看,尼瑪,一管子芥末膏啊:「蛋哥,要不要這麼搞我?」

  雞蛋笑著說:「就說是不是兄弟吧!」

  無奈,擰開擠了一口,那酸爽,我的天,渾身通暢啊。雞蛋趕緊又拿出一個小瓶接住眼淚。

  我真是無語:「蛋哥,你這有備而來啊!」

  他點了一滴在自己眼睛裡說:「那當然,這叫做事嚴謹,是不是這樣就行了?哎呀我擦,你這眼淚還特娘辣眼睛。」

  我站遠一點,打開手電晃住桃樹小聲說:「他們現在不知道咱們能看到他們,別盯的時間長了,現在還不能動手!」

  雞蛋看著樹枝上蹲著的兩個人:「阿西,太神奇了!」

  樹上那兩位也看著我們,開始交談。

  灰臉的先說話:「哎,大哥,他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綠臉的說:「不可能,咱們堂堂大神,不顯聖,能被凡人看見?你媽沒教過你嗎?」

  灰臉一聽來氣了:「你媽!」

  「你媽!」

  「你怎麼罵人呢?」

  「是你先罵的!」

  綠臉氣的之撓頭:「我多會罵你媽了!」

  「你還罵,你媽的!

  看出來了,這個灰臉的有些楞。綠臉無語地問:「得得得,那我問你,你有媽嗎?」

  灰臉想了半天說:「對啊,我根本沒有媽。那你幹嘛罵我媽,我根本沒有,你還罵,你說你是不是傻?哈哈!傻子,傻子!」

  綠臉的忍無可忍,一腳把灰臉從樹上踹下來,然後跟下來。灰臉委屈地說:「大哥你幹嘛打我?」

  綠臉沒有回話,看著我和雞蛋。我和雞蛋極力克制,假裝沒看見他們,其實內心都快笑噴了。

  綠臉問:「你說這倆是不是像來尋死的?就像以前來的那些一樣!」

  灰臉一聽,蹭站起來跑到我倆跟前。走近才能看清楚,這人臉上跟抹了一層灰一樣,要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牆底。害怕暴露自己,我和雞蛋聊起天。

  雞蛋故意說:「兄弟啊,聽說這地方是凶宅,我看咱們就死在這兒吧。」

  我假模假式地說:「嗯,看著不錯,死了說不定也能變成厲鬼,去報仇!」

  灰臉一聽當時就急了,對自己同伴說:「大哥,這倆真的要死在這,這可咋整,再把黑白無常招來,咱們又得出去躲一陣子。」

  綠臉也走過來。快到近前,我掃了一眼,這個更有意思臉上那種綠,像銅鏽一樣,還有些綠毛。

  綠臉說:「什麼叫躲,本尊還用躲那兩個死鬼?主要本尊害怕這張英俊帥氣的臉讓他們嫉妒,為了給那兩張死人臉留點自信,適當地避一避。」

  灰臉一聽:「我最帥,我也要避避!」

  「我帥!」

  「我帥!」

  綠臉不由分說,又是一頓揍,灰臉最後趴在地上說:「好吧,你第一帥,我第二帥!」

  雞蛋一臉淡定,我卻忍不住了。為了不打草驚蛇,趕緊拉著雞蛋往外走。

  爬出院牆,雞蛋小聲說:「這是倆傻子吧?」

  我納悶,聽那意思倆倒像是神,可如果是神還用怕黑白無常,如果是神至於這麼傻?既然不是鬼,也不是神,那就只有可能是妖了,不過妖的智商都這麼高嗎?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0 20:59
第78章 有鬼幫忙當了次奸商

  我和雞蛋出來以後,房主也剛好到了。

  別墅門口停下三輛車,車裡下來七八個人。為首的是個禿頂的男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出頭,兩隻老鼠眼提溜亂轉,一看就很精明。

  棟哥嘀咕:「丁總,是不是咱們惹著人家了,帶這麼多人過來要揍咱們!」

  丁總看了一眼笑著說:「他這是害怕。」

  他看見我們幾個以後,表情很失望,不過還是帶著虛假的笑過來:「就是你們給我打電話要看房?」

  丁總站出去毫不在意地說:「對啊,你是王先生?」

  禿頂男人趕緊點頭:「對,正是在下。」

  「那還等什麼,開門唄!」

  禿頂的王先生說:「你們是誠心要買?可你們這……不是大哥以貌取人,看你們還是學生模樣,是不是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丁總哼了一聲說:「和家裡商量以後,你覺得還讓我們買?有錢就行,你管我們是什麼身份!」

  王先生掏出一包煙給我們各發了一支說:「對對,是這麼個理,年輕人敢作敢當,很好,我很欣賞。只是不知道你們買這塊地是做什麼?」

  「為了刺激!行了,開門吧!」

  王先生瞅了一眼別墅,趕緊把眼睛收住,打了一個冷戰,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說:「要不你們進去看吧,我就不進去了。」

  雞蛋接過鑰匙說:「那怎麼能行,還得請你給我們介紹介紹呢。你不會是連自己家的門都不敢進吧?」

  王先生擦擦冷汗說:「哪裡,哪裡,那我就陪你們進去看看。」

  說著話,招呼自己的隨從,自己走在這些人中間,開門進入別墅。

  推開別墅的大門,蕩起一股陳年的灰塵。打開燈,我當時就嚇了一跳。

  只見屋裡飄蕩的全是鬼影,有的掛在燈管上,有的爬在地上,有的在樓道間遊蕩。雞蛋也看見了,小聲對我說:「阿西,真熱鬧啊!」

  王先生戰戰兢兢地帶我們遊覽,一邊談著價錢,時不時還縮著頭四處張望。

  我和雞蛋走一塊,偷偷觀察。這時那兩個傻子妖怪也進來了,就跟在我們身邊聽丁總他們談價。

  灰臉的那位拉著同伴驚慌地說:「大哥,他們是來買房子的,他們居然敢來買房子。」

  綠臉的說:「本尊又不聾,聽見了。」

  灰臉的那位哭喪著臉說:「大哥,這是咱們家,我不要他們進來,你快想想辦法啊!」

  綠臉的那位很冷靜:「這有何難?」

  說完,他轉頭對著屋裡遊盪的那些鬼魂喊:「都給本尊起來,別擱那挺屍了,那個上吊的,還掛那兒幹什麼,嚇唬誰呢?」

  上吊的那個伸著舌頭嘟囔:「大神,我這樣舒服。」

  「舒服什麼,趕緊的,弄出點響動把他們嚇走。這是咱們的地盤,不能讓他們佔領。」

  一聲令下,屋裡開始熱鬧了。那些遊蕩的鬼魂開始嚎叫,在我和雞蛋眼裡這群鬼就跟開派一樣嗨,屋裡的擺設開始亂動,就和地震了一樣,整個房子都顫抖起來。

  我和雞蛋看的真切,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可笑,原來鬧鬼居然是這麼回事。不過這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確實能嚇個夠嗆,比如聽到異動的王先生。

  本來丁總他們也有些驚慌,但是看見我和雞蛋捂著嘴偷笑,立刻鎮定下來。

  王先生的隨從看到滿屋子亂動的傢俱,拔腿就跑,跑到門口才開始吼叫「鬼啊!」

  王先生兩腿一軟,本想著跑,不過被雞蛋一把拉住,手指偷偷摸了一滴我的眼淚,趁他不注意擦在他的眼睛上。

  雞蛋說:「哎,王老闆,咱們還沒談價呢,你跑什麼?」

  王先生此時已經能看見鬼魂了,眼看著眼前飄來飄去的鬼影,但是不敢聲張,只是顫聲說:「兄弟啊,咱們出去聊吧,好不好!」

  丁總知道是我們搞的鬼,拉住要跑的王先生說:「哎呀,不就是點響動嗎,說不定是有風。咱們就這談談吧!」

  王先生都快哭了,他以為只有他看見了:「兄弟啊,你們說個價吧!」

  我們幾個眼神一對,雞蛋說:「一口價,四十萬。」

  一聽四十萬,王老闆居然也不發抖了,硬氣地說:「什麼?你們這不是玩笑嘛?四十萬,真敢說出口。」

  雞蛋蔫壞,拉著王先生假意溜達,其實是看哪裡有鬼就往哪裡帶,一邊走還一邊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咱們好商量!」

  王先生看著張牙舞爪的鬼魂,還是沒硬了多久,哭喪著臉說:「兄弟啊,這價實在太低了。」

  屋裡的鬼魂看我們居然沒反應,尤其是灰綠臉的兩個妖怪更生氣了。綠臉的板著個臉說:「這幾個小子膽挺大啊,不來點絕的是不行了。」

  說完話,往空中一躍,居然現形了,站在我們頭頂使了一個變化,臉變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呲著牙說:「此地本尊要了,爾等還不趕快滾,如果不讓,要爾狗命!!!」

  這下丁總和棟哥他們也都看見了,當下一驚,瞪著眼看著我。

  雞蛋眼睛一轉,衝我一努嘴,大聲喊叫:「真有鬼啊,真有鬼啊,多少錢我們都不買了!快跑啊!」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太損了吧!不過也開始往外走。

  丁總他們見雞蛋都跑了,雖然沒明白怎麼回事,也趕緊往出退。棟哥一看我們都要溜,撒丫子就跑:「媽呀,說了不來不來,這下好了吧,鬼沒見著,妖怪倒是出來一個。」

  王先生畢竟上了年紀,哪有我們腿腳快。他是越著急腿越慢,等他終於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癱了,兩條褲腿都是濕的。爬在地上對自己的隨從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狗東西,老子花錢僱你們,你們跑的這麼快,都給我滾!」

  隨從們面面相覷,都退開了。

  雞蛋假模假式喘著氣,很驚慌的樣子說:「王老闆,這地我們真不敢買了,原來還以為是傳說,沒想到是真的。哪裡是鬧鬼啊,這分明鬧妖精,您出多少價我們也不敢要了。」

  王先生一把拉住雞蛋的褲腿說:「兄弟啊,五十萬,不能再少了。行的話,我明天立刻簽合同。」

  棟哥是真的受了驚嚇,嘴裡罵罵咧咧:「白給都不能要,這鬼地方,你們誰愛來誰來,老子是再也不來了。」

  相處的久了,丁總看出我和雞蛋是裝的,就上前說:「行了,行了,咱們回去吧,這太過刺激了,超出想像,我也不敢要了。」

  王先生都快哭了,喊道:「四十五萬!」

  我覺得這個價已經很合適了,就想見好就收,丁總一把按住我,對地上的那位說:「這已經不是價錢的問題了,四十萬我都後悔了。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丁總拉著我們要走,王先生一拍地幾乎是哭著喊出來:「四十萬,四十萬行了吧!」

  就這樣,第二天我們被王先生,生拉硬拽拖到房地局過了戶,簽了合同。本來想把房子過到李可哥頭上,畢竟這錢是人家老爹出的。可一聽說是鬼宅,別說是李可哥了,連李叔都極力反對,最後沒辦法過在我的頭上。

  房子的事情解決了,就剩下解決房子裡面那些常住居民的問題。那些鬼魂還好說,可那倆妖怪到底是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敢貿然行動,就去問靈蛇神將,靈蛇說得見了面才能知道,可他又不能離開法陣。

  最後想起老耿,就去懷夢酒吧找到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老耿瞪著眼睛看著我們說:「你們真黑啊,幾百萬的房子四十萬就買過來了?早知道我自己掏錢就買了。」

  我尷尬地說:「那你知道那倆東西是什麼嗎?」

  老耿樂了:「這個我還真知道,一個叫「看得遠天尊」,另一個叫「炒的熟天尊」!」

  我擦,這什麼鬼名字!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0 21:06
第79章 兩隻逗比妖怪的來歷

  原以為是兩個妖怪,可聽這名字,都帶著「天尊」,難不成還是哪路的神仙?但這兩位的名字,「看得遠」「炒的熟」,怎麼聽著那麼不走心啊!

  於是問老耿:「他們是神仙?」

  老耿樂開花了:「什麼神仙啊,就倆小妖怪!」

  「啊,真是妖怪啊,那到底什麼來頭?你又怎麼認識的?」

  老耿說:「我這人好奇心重,聽說有個鬼屋鬧的挺厲害,就想過去看看,如果能幫的上什麼忙,就順帶手解決了。沒曾想過去一看,就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一聽納悶了,怎麼說老耿也是大明王的鳥毛,雖然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是那麼霸氣,但本事確實不小,怎麼他都會覺得扎手呢?那我剛才的自信豈不是一泡尿影?

  於是問他:「那地方鬼魂倒是挺多,不過都是些孤魂野鬼,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難道那倆妖怪法力高強?可我看他們也怎麼和傻子一樣啊?」

  「他倆根本算不上什麼,你知道那倆貨到底什麼變的嗎?」

  「那我哪能知道?」

  老耿樂的說:「要說這倆,其實挺可愛的。那個叫「看得遠天尊」是宮殿上的瓦片成精,另一個「炒的熟天尊」其實是禦膳房一口銅鍋成精。」

  這個答案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怎麼什麼玩意都能成精?怪不得一個臉是綠的,真是銅綠啊。一個臉是灰的那個,合著是膩子啊。這下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真是無語了,啼笑皆非地問老耿:「這,這東西都能成精?還敢叫自己天尊?這就沒人管?」

  「兩個沒腦子的東西成精,你說智商能高到哪去?他們能化形,其實還與八仙有關。當年鐵拐李遊歷天下,途徑皇宮時從禦膳房傳來一陣香味,他這人喜歡美食也很詼諧。就幻化成一個宮人溜進禦膳房連鍋就給端走了,可沒想到剛出房門,忽然刮來一陣邪風,把屋簷的一塊瓦片吹落下來。其實是鎮殿神獸察覺了,但知道是鐵拐李,既不敢惹,又氣他身為天神還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於是吹落瓦片,算是告誡。他當時就明白了,也覺得不好意思就沒躲閃,瓦片正巧砸在他頭頂,留下兩滴精血在銅鍋與瓦片上。

  隨著朝代更替,宮殿被毀,這倆物件受日精月華的洗練居然修成人形。因為身上有大仙的精血,感覺自己血統純正,就自封為天尊。可他倆一沒文化,二沒腦子,不知道起什麼名。就按照自己日常用途,叫了這麼倆搞笑的名字。那些神仙都知道這是倆傻子,而且心地其實不壞,也就沒人搭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可你說他們心地不壞,那屋內的孤魂野鬼怎麼解釋?」

  老耿聞聽此言,臉色沉了下來說:「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敢出手的原因。小兄弟也知道,我因為師君的緣故毀了法力,那次鬼屋一行,意外發現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這麼一說,我也擔憂起來,為什麼我去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人?」

  「那棵桃樹!」

  「什麼?桃樹?那棵桃樹看的年齡確實大了點,可我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那是一棵老桃妖,道行很深,你沒有發現也正常。」

  「啊?」我原以為就幾個孤魂野鬼,動動手就能處理,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老妖怪。那不用說了,我和雞蛋偷偷入院的時候人家就發現了,而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太可怕了。

  老耿繼續說:「那個四靈地的守護神就是被桃妖趕走的,否則一個小小的地府通道根本都不看在眼裡。那個地方位置特殊,正是地龍龍眼,也是泉山地泉的靈氣最旺盛的地方。桃妖利用孤魂野鬼把人氣驅淨,想獨霸那片作為修煉之地。那倆二愣子根本不知道,還以為那裡是他們的地盤。之所以說他們心地不壞,其實是因為有尋短見的人知道那裡是鬼宅,就想著去那裡死。可人一死,地府陰差就會來,他們害怕被發現,反而極力阻止別人自盡,把人嚇跑了很多。老妖也不想害人性命,既然有倆看門狗,也樂的自在,反倒救了很多人的命!不過只要有那隻老妖在,那裡就是一孔陰魂洞,單憑你是處理不完的。」

  「那怎麼辦?我這錢不是白花了嗎?難道有妖怪天神就不管嗎?」

  「老妖沒有出手害過人,作祟的都是些孤魂野鬼,偶出人命也並非本意,所以罪不至死。加上老妖修行幾百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隨意降下懲罰。」

  「完蛋嘍,我這錢打水漂了,四十萬啊,夠買多少莊稼地!」此時我那個心疼啊,好不容易當回戶主,沒曾想還有一個大房東,還是一個惹不起的主。

  老耿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一聽有門,趕緊問:「什麼辦法?」

  「你只要把他降服了,對你來說反而是件好事。你看啊,有老妖坐鎮,一般妖魔邪祟根本不敢到你那裡搗亂。即便是有仇怨的鬼魂來打官司,有他在也能鎮的住!」

  我目瞪口呆看著老耿,老耿得意地說:「是不是被我的機智折服了?我這個法子好吧?」

  受過傷的男人,腦子果然有問題:「大哥,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那樹妖多大了?」

  老耿想了想說:「不到一萬年吧!」

  「什麼?那麼大歲數?」

  「五六百年而已,很大嗎?給我當孫子都不夠歲數!」

  我算是服了:「大哥,你名字叫老耿,犯不著拿這種老的梗出來秀智商吧!」這個情種說話根本沒溜,也不和他強嘴了就問:「那你看我多大了?」

  老耿上下打量我:「三十了?」

  我趕緊打住:「大哥,別介,我雖然長的超前了點,但二十剛出頭。我問你這個的目的就是為了說,你讓我這麼一個連人家孫子的孫子的孫子都夠不著的人,去收服人家,你是不是童話故事看多了?」

  老耿一想也對:「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可以打他啊,打到他服為止,強者為尊,和年齡沒關係!」

  真是越說越沒譜了:「大哥,你讓我去打服他,那我倒要問問,你能打得過嗎?」

  老耿趕緊搖頭:「開什麼玩笑,人家瞪了我一眼我腿就軟了,還敢和他動手?你有沒有良心,不會想讓我去送死吧?」

  我算徹底沒耐心了,提高聲調吼道:「你都打不過,你讓我去,你缺德不缺德,什麼狗屁辦法!」

  老耿一聽樂了:「你對付那倆傻子還行,打樹妖當然不行。可是你有靠山啊,把你那些大哥請來,迎刃而解,就是那麼完美!

  這麼一說還真是,忘了這茬了,反正我已經擔上走後門的名聲了,還怕叫人?再說了,當年孫大聖打不過人家還不是照樣去找人?前車之鑑,說明這事不丟人!

  我抬起手臂看著那個紫蝠紋身,溫柔地呼喚:「三哥,三哥,三哥,你出來一下!」

  叫了半天也沒反應,我靈機一動,假裝失望地對老耿說:「你看看,我三哥怕是也打不過,慫了!」

  話音剛落,紅光一閃,一個大耳光甩在臉上,有人就罵道:「你小子放哪門子狗臭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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