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鍾馗是我把兄弟 作者:途靈歌(已完成)

 
maylovelin 2017-1-5 22:04: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44031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7:26
第60章 地府默許讓劫富濟貧

  自從狗屁靈寶天閣環境科學有限公司成立以後,幾個還真上心。甚至取消了一切娛樂活動,每天課後就坐在宿舍開會,共同討論公司發展大計,制訂公司制度。

  幾個人像被傳銷組織洗腦一樣,充滿對未來的幻想,陳詞慷慨激昂。彷彿過不了多久,公司就能上市,我們就能走向人生巔峰。要不是還沒完成學業,我相信他們幾個分分鐘就能搞個開業慶典。

  我也是佩服富二代的能力,雖然公司的業務範圍主要是家居環境設計,家居藝術品與設計品銷售。說白了就是裝修設計,裝飾品零售。看起來沒什麼,可是這個名字暗示的意思這麼明顯,傻子也知道這尼瑪就是風水算命啊!

  我不參與他們的討論,他們也不理我。

  本以為他們就是折騰一頓,可我小看了這個皮包公司的影響力。

  他們幾個把廣告換成隱晦暗示的語言,然後掏錢競價提高曝光度。雞蛋和丁總特地買了兩個新手機,註冊了兩個新號碼,每天特定時間接聽。而且談話的時候滴水不漏,不說破,但是該說的都說了。當對方問及價格,倆人口徑統一。「隨緣,隨心,最好面談!」接完電話後,把案子記錄下來篩選,按照嚴重程度和路途遠近分類。沒出一周,就整理出幾十個案子。

  然後丁總把那些資料往我桌子上一扔說:「看看吧,有多少人處於水深火熱中。你自己決定,我們絕不強求!」

  高,這招太高了!忍不住不看,每個案子都被描寫的感情充沛,故事曲折離奇,餘味百轉千迴,這文筆真是讓我催淚尿下。

  看過以後就更忍不住不管了。

  小聖在旁說:「師父!」

  這個稱呼算是改不掉了,我也就默認了。

  他繼續說:「我們也不是逼你,現代社會,自然要用現代人的手段去辦事。總不能等鬼自己上門找你吧。你看啊,你住在學校,學校陽氣那麼重一般小鬼哪裡敢來。但凡能來的,都是厲害的鬼魂吧,你想想,這樣是不是很有可能傷害到別的同學,就算傷害到那些貓貓狗狗也是不好的嘛!而且好多鬼只能在去世的地方徘徊,如果他們作亂,也只有當地的人知道。現在的大數據時代,是互聯網時代,我們要充分利用這個條件去幫助更多的人!」

  這番話還確實有道理,讓我無法反駁,真不愧是商人世家培養出來的。我說:「你還懂的挺多!」

  「那是,只不過徒弟我是沒你機遇,明明有能力卻不用。」

  丁總在一邊不屑地說:「我看他就是拿著這個名頭裝逼用,那個詞怎麼說的來?」

  雞蛋說:「屍位素餐!」

  「對就是屍位素餐,人家好歹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你倒好,又吃又拿,還不辦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怎麼就不辦事了,只是接受不了你們這種方式!」

  丁總說:「我們沒讓你幹別的吧,只是讓你處理那些靈異事件,這不就是你的使命嗎?我看你是看不慣我們為此掙錢吧?我們信任你,但是你不信任我們!」

  「這……」我啞口無言,一句話說到心縫裡了。

  雞蛋說:「錢應該到有德行的人手裡才會發揮其社會價值。」

  棟哥也說:「如果是個窮人求咱們,你覺得我們會要錢?想想那十萬,是誰更捨不得?覺得我們掉進錢眼裡了,你應該先審視一下自己!」

  我無話可說,雖然被兄弟們指責很難受。可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內心藏在最深處的東西。

  大家都不說話了,氣氛一下凝固住了。

  小聖左顧右盼,站起身說:「你們這是幹什麼,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大,把師父說的這麼齷齪。棟哥你不口口聲聲喊著掙錢娶漂亮媳婦嗎?還有丁總,蛋哥,你們也說要走向人生巔峰嗎?」

  三個人嚴肅的表情瞬間崩塌,丁總尷尬地說:「我們這是講道理!」

  小聖轉頭對我誠懇地說:「師父,別理他們,都是好心,也都有私心,很正常。我也有私心,你看我爸有個朋友,他就遇到奇怪的事,找了很多高人都解決不了。我覺得你要是出馬,保證手到病除。怎麼樣,咱們何時出發?」

  三人聽完,齊刷刷對小聖豎起中指,罵道:「還是你賤!」

  我沒有回答,而是黑著臉起身出去了:「我出去一下。」

  其實我沒走遠,躲在門口偷聽。他們幾個我太瞭解了,絕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傷人的話,不用說肯定有陰謀。就聽屋內開始討論。

  棟哥說:「丁總,咱們是不是玩大了?貌似老馮生氣了!」

  丁總說:「可能是說得重了點,不過咱們說的是那個理。咱們只不過想做成一件事,還真和錢沒多大關係!」

  雞蛋說:「不應該啊,老馮雖然摳門,但是肚量還是有,按理說這法子行得通!」

  幾個人還在討論,我推門進去了:「你們幾個竟然套路我,這沒話說了吧?中午飯你們看著辦!」

  臥槽,你丫偷聽,老奸巨滑!

  心滿意足地宰了他們一頓,大家也把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相顧一笑,沒有解不開的疙瘩。

  當然我也沒有立即答應。

  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跑了一趟地府,這才放下顧慮。

  鍾馗沒找到,我也壓根沒想去找,皮還不癢不想挨揍。

  直接問的肖帥帥,一般不會拍馬屁的人拍起馬屁,效果更明顯,可能這就是人們說的自然純,營養高!

  見面就被我不摻加任何添加劑的純馬屁一頓吹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毫不掩飾言辭露骨地誇他帥,帥的毀天滅地,帥的慘無人道。不苟言笑的肖帥帥果然淪陷了。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其一:其實陽間很多鬼魂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因為我本領太差,害怕適得其反。先讓我提高能力,選擇適當的任務讓我去做。

  其二:之所以那個老鬼能撥通我的電話,確實是地府搞的鬼。不過是鍾馗授意。見我把傳單都發到地府了,就有意教訓我。因為我雖然生辰八字至陽至剛,但是陽極為陰,如果沒有福光護體,是那些鬼魂選擇附體的不二選擇。因為我這具身體,是沒有三光的,只有福光。如果福光隱沒,那對於鬼魂來說簡直就是獨棟海邊別墅。所以現在地府的鬼魂,都知道陽間有我這麼一號。最後肖帥帥美其名曰,讓我繼續這樣釣魚執法!

  其三:關於那個公司的事,地府不干預。只要不做昧良心的事,可以適當劫富濟貧。但是要小心遇到凶神惡煞。

  臨走的時候,肖帥帥判官問了我一句

  卿兒怎麼樣,看那表情,倆人有情況。趕著回去,就沒有深聊,不過我默默記在心裡。

  第二天醒來,我問起小聖他那個叔叔的事,說願意幫忙。

  小聖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人家這種大老闆做事都謹慎,咱們去了再說。」

  小聖趕忙聯繫,約好時間,我們立刻出發。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2:50
第61章 算命蒙人真當我不會

  見面的地方是一個茶館,環境很幽靜,茶室各自獨立,隔音效果非常好,看來有錢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樣。

  走進這個茶館,讓我渾身有些不自在,忽然覺得自己的鞋好髒啊,衣服也那麼不合身,真是奇怪的感覺。小聖輕車熟路,帶我敲開其中一間茶室。

  進入茶室,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拿著一個翠綠色的小杯在喝茶。這個人正宗的國字臉,留著板寸,精氣神很足。穿著的衣服很考究,是一身墨青色的漢服。

  見我們進來,放下茶杯。小聖趕緊打招呼:「李叔叔,好久不見,您越發精神了。」

  那個人笑著說:「大侄子,見面就拍你李叔的馬屁,你小子越來越會來事了。來,趕緊坐下,你旁邊這位小朋友是?」

  小聖拉著我介紹:「這就是我和您說的那位高人,是我同學,現在也是我師父。」

  我趕緊說:「李叔叔好。」他點頭示意,算是回應。

  我倆坐好,李叔問:「喝點什麼啊?」

  小聖問我:「這裡什麼茶都有,你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

  「別隨便啊,不用跟李叔客氣,你能叫得上號的名茶這裡都有,李叔不會介意的,是不是李叔?」

  李叔笑著點點頭。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客氣,就說:「那就茉莉花茶吧!」從小祖父最愛這一口,潛移默化,我也挺喜歡那個味道。

  小聖聽完詫異地說:「就這?你換一個吧,這茶太便宜。好不容易宰李叔一頓,不來個雨前龍井,武夷大紅袍,太平猴魁都對不起他的身份。」

  心說,不就喝個茶嗎?這傢伙說的好像比山珍海味都值錢。

  李叔笑著說:「茉莉花茶挺好的,清香淡雅,韻味十足。大侄子你呢?」

  小聖說:「師父喝什麼,我就喝什麼,也來茉莉花茶吧!」

  把服務生叫來,李叔問:「來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茉莉茶。」

  服務生看起來有些驚訝:「李總,咱們這裡最好的也不過2000一斤那種,您看…」

  什麼,2000一斤?我的天爺,祖父喝過最貴的也不過80塊錢一斤,那都寶貝著捨不得喝。來不及拒絕,李叔點點頭表示可以,服務生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茶砌好,李叔非常專業地給了我倆倒茶。說實話,看著面前酒盅大小的杯子,我都不知道如何下嘴。裝模作樣地學著他們先聞,再舔,哦,不,人家那叫品。喝完也不放杯,貌似還要回味。對於我來說,還回什麼味啊,這麼小的杯子,別說茶味,連水的味道都嘗不出來。真沒外公那個解放軍的大茶缸過癮。

  喝完一杯,李叔問我:「小朋友的手藝是祖傳的嗎?」

  一說手藝,我明白他要問什麼,也就謙虛地說:「也沒有,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因為我們幾個有約定,不能把我真實身份暴露,自然我自己更不能說了。

  李叔點點頭:「自古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說完收起了笑容,就沒有再問。

  本來小聖想問他到底遇到什麼事,但是人家絕口不提。總是岔開話題,反而和小聖拉起來家長裡短。我一個外人,自然插不上話,只好在一旁聽著。自始至終,那個人也沒再正眼瞧我一下。

  聊了半天,李叔站起身說:「好了大侄子今天就到這了,叔叔還有事,就先走了。」

  小聖趕忙說:「哎,不是啊,咱們今天來不是談您的事嗎?這還沒說呢,您怎麼就要走?」

  李叔笑著說:「你們還是小孩子,玩玩就行了,你李叔還能真信啊?好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大侄子的好意。」

  這下小聖不樂意了,一把攬住他的胳膊說:「別介啊,我們可不是來蹭吃蹭喝的,我這位師父可是有真本事,您別不信啊。」

  李叔說:「我信,我還能不信大侄子嗎?可是我也找過上了年紀的高人問過,他們也沒辦法,更別說你們了。我可不是瞧不起你們啊,畢竟人家經驗總比你們豐富不是嗎?」

  他說年紀這個詞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這下我明白了,原來是嫌我嫩啊。這大人物說話就是費勁,有話就直說唄,還拐彎抹角。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有心叫個勁。乾脆學著祖父的做派,擺起了架子。

  拿起茶杯,假模假式地喝了一口,緩緩地說:「您先別急,讓我先猜一猜,猜完了您再做決定如何!」

  那個人也來了興趣,又坐下身,微微一笑說:「也行,那請你看看吧!」

  進門的時候我早就看他面相不對,為了以防萬一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再次確認了我的推測就說:「您父母早逝,中年不幸喪妻,膝下應該只有一女。這話可對?」

  聽完我說的話,李叔表情突變,轉過頭看著小聖,隱隱帶有怒意:「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小聖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這些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我說的?」

  「你那個混老子沒告訴過你?」

  小聖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差點哭了,聲嘶力竭地申辯:「真沒有啊!」

  我淡淡地說(這都是裝的,畢竟高人都要裝的淡定一點,其實心裡還是虛的):「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如果你不信,我還可以說出您父母和妻子過世的大致年齡。」

  李叔情緒很激動,壓著眉,沉著眼說:「我不信!」

  「那請您讓我看一眼手相如何?」

  他猶豫了一下把左手伸出來。

  我說:「請兩隻手!」

  他不屑地說:「男左女右你都不懂還看什麼手相?」說完還是把另一隻手也伸出來。

  我真是懶的解釋,也不知道是誰謠傳的男左女右這個說法。要說非有什麼關聯,只能說男子出身好壞很重要,女子嫁去誰家很重要吧。因為但凡看手相,都要看雙手,左手指先天,右手指後天。先天命數和後天命數相結合,才能看出一個人整體的命數。

  這個人手相很奇特,掌中只有三條半的手紋。玉柱線和事業線都挺直而深長,尤其是玉柱線,直抵中指根部,這非常少見。生命線也圓滑有度,唯獨只有姻緣線,只有殘缺的一半,而且根部還有幾條交叉怪異的魚尾線。

  看完,我頓時明白了,就說:「您的事業應該是一帆風順,尤其是過了41以後開始迅速壯大。但不幸,您夫人應該是在您47歲左右的時候去世的,如果沒猜錯應該得病走的。而且您夫人應該與您差了5歲的年齡。您父母應該是在七幾年左右過世的,而且前後不過三年之內,如果沒猜錯,都是意外身亡。這話說的可對?」

  這下,那個李叔算是徹底傻眼了,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臉色非常難看,緊咬牙關,面部肌肉還不住地抽動。也不用茶杯了,直接抓起茶壺,猛灌了一口水。

  我心說,不會是猜錯了吧?我死死盯著他手裡的茶壺,生怕下一刻直接摔我腦袋上。

  茶室靜的嚇人,我和小聖大氣都不敢出。那個李叔雙目無神,似是回憶往事,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他垂頭喪氣地說:「對,你說的都對,這些事外人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我也不敢懷疑你了,我服了!」

  我暗自長舒一口氣,看來老祖宗的東西還真靈啊,怪不得街上那些所謂的大師那麼多,這法子還真能騙得了人。其實他哪裡知道,這根本不是算命,因為我所說的這一切,都在他的臉上和手上寫的清清楚楚。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00
第62章 別回頭你身後有張臉

  算命,算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我用的這個法子,其實只能看到他的過去,如果他轉頭要問我未來會怎樣,還真沒辦法。

  這門技術叫麻衣相法,是根據人的五官面相,手相,還有骨骼構架來推斷人已經經歷過的事。古人把人面部分為十二宮,每一個宮格都指代特定的親屬關係。

  看李叔雖然面相飽滿,但是兩道劍眉直沖天庭,這種面相如果去當兵,那真是能斬將封侯,但對於普通人,這兩道眉,反而會刺破福氣。

  天庭飽滿應該是很聰明,但是額頭左右有角突出,在相書上稱為日月角,那裡正是父母宮的位置。眉宇如劍,刺破天宮;日月偏角,如葬雙墳。而且有刑克傷,所以才說是橫生意外身亡。最後再看父母宮處的額頭紋,就可以推斷時間。不過我本事不濟,只能看出個大概。

  也是從夫妻宮上推斷出他妻子的事情。眼尾劈宮,八字破格,不是生離,就是死別。再看手相,可以看出他壽命最少九十以上。然後結合他姻緣線上的斷點,妻子逝世的時間和原因就可以較為準確的推斷出來。之所以說四十七左右,因為逢七跨劫,左右都是那幾年。猜對了,可以大大獲取對方信任,說錯了也沒關係,說了一個四十七左右,這不也是個範圍嗎。不過從他聽到四十七時的表情變化就可以看出,我蒙對了。其實這些都是算命先生的小套路,你要是面不改色地問他具體年月和時間,我相信替你算命的那位當時就懵逼了。

  說他有個女兒就更簡單了,子女宮處孤零零一條細紋,自然只有獨女。

  我這方法也是從祖父那裡聽來的口訣,根本不用系統地專研。要讓人相信,只需要說話鐵口直斷,決不能表現出一點心虛。一邊說一邊觀察,只要三句話有一句話說的對,剩下錯的那兩句隨便找個由頭就能糊弄過去。就比如祖父給人卜卦的時候總愛說天機不可洩露,哪裡有那麼多天機啊,其實是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懂。

  不過麻衣相只能看過去,沒法斷未來。因為面由心生,以後的面相會根據人的際遇有所改變。這不過是個小伎倆。

  李叔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起身說:「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我要和這個小師父好好喝兩盅。」

  我們倆看這架勢也不敢拂逆,只要聽從他的安排。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司機讓在門口等候,到了門口一看,真是驚著我了。好傢伙,勞斯萊斯啊,雖然咱沒坐過,但車頭那位張著翅膀的娘們咱可認識。真是沒想到,這輩子有幸能坐到這個娘們屁股後面。

  小聖偷偷和我說:「師父,你真長臉啊!回去一定教教我。」

  我愣愣地點點頭,此時注意力全在這輛車上面,他說的什麼壓根沒聽清楚。

  車一路開出市區,來到東山腳下一個林木環繞的莊園。小聖偷偷耳語:「這地方只有會員能進來,普通人就算有錢也不接待。」

  地方是好地方,飯菜也很可口,可就有一樣,每道菜給的太少了,剛嘗出一個味,盤子空了,這你找誰說理去?

  李叔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口一個小師父叫著,一杯一杯白酒陪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飯沒吃多少,酒倒是灌了一肚。

  酒勁也上來了,感情也就到位了,李叔聲淚俱下地講述起他的故事:「當年父母早逝,親戚朋友都說是我克死的,都不願意管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出走異鄉,去外地打拼。後來認識了我的夫人,她比我小五歲,但是很善解人意,死心塌地跟著我,毫無怨言。等到生活有了起色準備結婚,身邊知道我往事的好朋友都勸我去看看八字。我偏不信邪,就是不去看。後來有個好兄弟背著我去請教了一位師父,人家說我們屬相不合,過不完一世。兄弟也是好意,就和我說了此事。但那時的我對這個非常抵觸,不僅和朋友鬧僵,還跑去把人家師父的攤子給砸了。結婚的時候我和夫人說過,夫人開玩笑地說,就算是死也要跟著我。沒想到這句話成真了,我好後悔,早知道如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她結婚。小師父,你說我命有多苦啊!」

  此刻,我嘴裡塞滿了菜。不能怪我不近人情,只能怨這菜味太好。李叔問我的時候,想回話,忘了菜還沒嚥下,直接嗆在喉嚨,兩眼酸淚當時就流下來了。李叔還以為我同情他的遭遇,感動到落淚。

  當時更激動了說;「小師父性情中人,我老李敬你一杯。」倒滿杯子一飲而盡,空杯翻下,滴酒不剩。騷的我啊,太尷尬了,趕緊掩著嘴把菜嚼完。也倒滿一杯,一飲而盡,算是表達歉意。

  李叔不住地點頭:「好兄弟,有氣魄,我喜歡!」

  看再喝下去,都得趴下,趕緊問:「李叔,咱也不拐彎抹角了,您給我說說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如果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竭盡全力。」

  李叔被我這麼一問,回頭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渾身就一哆嗦。這讓我很納悶,明明他身邊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可害怕的?

  他起身坐到我和小聖中間,壓著聲悠悠說:「小兄弟啊,我也不瞞你了,就和你明說吧。其實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好幾年了。我總覺得身邊跟著一個東西,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但是就是那種感覺你懂嗎?我敢肯定,身邊一直有個看不見的東西跟著我。」

  他這段話,還真把我和小聖嚇了一跳。自從靈肉合一以後,已經可以用肉身看到鬼了。趕緊抬頭仔細看看周圍,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這最嚇人的不是鬼,反而是人自己的想像。也許是妻子死後心裡受到打擊出了癔症,我就勸:「李叔,您是不是想多了過分緊張?」

  李叔使勁搖頭肯定地說:「絕對不是,我敢肯定。我老李別的沒有,膽子還是挺大的,不會因為壓力大緊張就胡思亂想。是我真的感覺到了,而且有的時候家裡莫名其妙地會出現一些狀況。比如門突然開了,櫃子裡時不時傳來響動,空無一人的廚房突然就會摔爛一個碗等等等等。女兒也以為我是得了心理疾病,特意帶我去看過,結果完全沒問題。自從夫人死後,女兒很少回家了,家裡就我一個人住。為此女兒特意回來和我住了一段時間,結果那段時間特別的安靜。害的女兒以為,那些是我為了騙她回來編的藉口。」

  小聖都不敢聽了,側開身說:「媽呀,這太嚇人了吧!」

  我倒不覺得害怕就問:「就這樣,再沒別的事了?」

  李叔有點不樂意:「這都夠嚇人的了,每天總感覺身後面跟著一個人,你說滲人不滲人。你還指著出點別的什麼事?」

  我趕緊解釋:「您別誤會,不是那個意思,讓我想想。」

  心裡琢磨,聽這話還真像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就算是鬧鬼,總該有個原因吧,也該有個目的吧,就摔倆盤子開個門,這也嚇不死人啊,那到底圖個啥?

  「哦,對了,給你們看看這個就知道了。」說著話李叔掏出手機所:「後來我特意把家裡裝滿攝像頭,這就是我拍下來的那些畫面,你看看吧!」

  打開視頻第一眼,我就明白了。

  在小聖和李叔眼裡,只會看到門莫名其妙被打開,盤子和碗沒人動突然落地。在我眼裡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如果把我看到的說出來,估計李叔得嚇死在這。

  因為他永遠不會知道,在他每天睡覺的時候,他的背後還躺著一個人,一張煞白的臉,就那樣注視著他。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09
第63章 陰魂不散情緣卻難續

  那是一個女人,在男主人還沒回家的時候就會守在門口,安靜地像一顆樹。等李叔推門到家,她才會露出微笑,踏著小碎步緊隨在李叔左右,不停地說著話。可惜陰陽兩隔,李叔又怎會聽見。

  有時候李叔醉熏熏回家,一頭蒙在床上,女人很焦急的樣子。想去倒水,可就算她拼盡全力,也只能一點點挪動餐具,最後東西摔在地上,她就會蹲在牆角懊惱哭泣。可惜,傷了的心卻沒人安慰。

  她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等李叔休息以後,因為她那時的笑容最甜美幸福。靜靜地躺在他身邊,注視,往往就是一整夜。

  看到這裡,我大致猜出來那名女人的身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想確認了再說。

  我就問:「方便帶我去您家看看嗎?」

  李叔反問:「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真的有東西?」

  我點點頭說:「是不對勁,不過還是去確認一下最好。」

  小聖說:「師父,到底是什麼鬼?用不用我去準備一些法器?」

  看得出來,李叔也開始害怕了:「對對對,你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我立馬派人去準備。」

  我搖搖頭說:「這倒不必,去了咱們再說!」

  李叔有些懷疑:「什麼東西都不拿就要驅鬼?小兄弟,別怪大哥多嘴,往常我請的那些師父大包小包帶著一大堆,就那都搞不定。你這……」

  小聖說:「他們那都是騙人的,我師父本事大得很,根本不需要。」

  我笑著說:「放心吧,沒問題的。」

  李叔將信將疑,帶我們來到他的別墅。在進門前,我拿出魯班尺,口誦「安忍不動,靜如秘藏」福光從手掌流出收進銅尺。自從醫院那件事以後,我回去好好研究了一下,發現收放福光暗合乾坤兩卦。坤為收,乾為放,正好和這兩卦的象徵意義切合。沒練習多久,就能收放自如。此時收起福光,是害怕無意間傷了屋裡的鬼魂。

  李叔看到我奇怪的舉動問:「小兄弟,你手裡拿著這是什麼?怎麼看著像板磚?」

  我還沒說話,小聖興奮地說:「法寶,這是法寶,我見過!」

  我收起魯班尺說:「好了,咱們進去吧!」

  門剛打開,我就看見門口站著那位女人,見李叔進來,面帶微笑地說:「老公,你回來了,今天還帶了客人,你好久沒帶人回家了,看到你這樣真好。」

  李叔當然聽不到,反而說:「哎,每次進家門都感覺冷那麼一下,可能是年級大了。」

  小聖也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啊,還以為是開著空調呢!」

  兩個人面面相覷,沒敢再說下去。

  女人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似乎疼了一下,緩緩後退了幾步。

  他們聽不到女人說話,我可聽的十分真切。果然如我所料,還真是李叔的夫人。

  不過還是不敢確定,畢竟人們總說有錢人私生活豐富的很,誰知道這是不是外面飄揚的一桿彩旗,於是沒有做聲。

  李叔帶我參觀了一下他家,在臥室的床頭還掛著他的結婚照,看到照片我才敢肯定。意味深長地說:「尊夫人很漂亮,你們也很恩愛。」

  提及往事,李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照片發呆。小聖在一旁說:「李叔和嬸嬸特別恩愛,過了這麼多年,李叔還是孤身一人再也沒娶。」

  李叔眼中帶淚:「小婕對我的恩情太重,下輩子都報答不了。往事歷歷在目,日夜回味不盡,心裡哪還會放的下別人。」

  女人眼淚簌簌地流下來,默默站在丈夫身邊,虛無的手臂抱住李叔的腰:「你好傻,我再也回不來了,你又能等到什麼?」

  看到這一幕,心裡酸酸的,忍不住出聲說:「你遲遲不走,又是在等什麼?你說的話誰又能聽見,你做的事誰又能看見,與其留下傷懷,還不如早早投胎!」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話剛出口,李叔小聖立馬轉頭看著我,最詫異的當屬那個女人。

  李叔嘴裡打著冷戰問我:「你在和誰說話?」

  女人往後一飄,拉開很遠的距離驚恐地問我:「你能看見我?你是什麼人?」

  我對李叔說:「在你家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您的夫人,有什麼疑惑一會再給你解答。」

  聽說是他夫人,李叔發了瘋地四處走動,幾乎是吼叫地說:「是小婕,真的是小婕嗎?她在哪裡,說,她在哪裡?她,在,哪,裡!」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看來李叔真是急眼了。

  無奈給他指了指方向:「人鬼殊途,你看不到罷了。」

  我對那個女人說:「你也別問我是誰,我並沒有什麼惡意。我倒是想問問你,既然身死,何必還留戀人間?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對於你的親人來說,非但不會感覺到愛,反而讓他們擔驚受怕,這又是何必呢?」

  女人還沒說話,李叔已經喪失理智了,衝我吼道:「你閉嘴。我不害怕,一點都不害怕。早知道是我的小婕,我高興還來不及。」說著話,臉色一頓,轉頭一把拉住我的手哀求地說:「兄弟你本領高強,求求你略施法術,讓我再見小婕一面,求你了,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擦,這鬼沒抓著,可別再給弄瘋一個,眼看著就精神分裂了。看李叔急的都要跪下,我趕緊拉住說:「李叔,您先別著急,先讓我問完話,咱再想辦法行不行。」

  小聖也勸:「叔,您放心,有師父在,您說的都小菜一碟,一定會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請求。」

  聽到這話,李叔才站起身。我心裡對小聖那個恨啊,爺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也哭成淚人,眼淚流在煞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深痕。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淚痕,分明是衝裂臉皮,裡面的白骨清晰可見。

  我趕緊勸:「嬸嬸,您先別哭了,你這個樣子太嚇人了。」

  女人聽聞,趕緊抹抹眼淚,臉色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雖然白了點,好在是完整的面容。女人哽咽地說:「我捨不得女兒和愛人,所以求陰差開恩,讓我留了下來。想著能看到老公再找個伴侶,看著女兒能嫁個好人家,這樣我也就能放心地走。」

  一聽不對啊,地府那群鬼差怎麼會讓一個鬼魂留在人世,就算愛情感人肺腑,但也沒到了梁祝化蝶的地步。以肖帥帥為首的那些判官才不會因此壞了規矩,這裡面肯定有事!心裡有了這個計較,不禁提高警惕。

  李叔問我他夫人說了什麼,我轉述說:「嬸嬸留下來是想看見你再娶個妻子,看見你們的女兒能嫁個好人。」

  一個死去的妻子想看見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睡到一塊才安心,這太難以理解了。轉念一想,別是留下來看李叔多會變心吧?然後洞房花燭夜搞個人鬼情未了。可眼前這個女鬼怎麼看都不像那種人,但話也說不定,醫院那個老鬼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心裡暗自盤算起來。

  聽到我的轉述,李叔情緒更激動了,拿起電話就撥出去了:「女兒,快來,你媽想你了。」

  臥槽,我要是他女兒,接到這個電話非得嚇死不行。莫名其妙說死去的媽想見她,八成會以為這個爹算是瘋透徹了。可我們也不敢說,但願他女兒來的路上別出什麼事。

  接下來暫時沒我倆什麼事了,李叔一個人坐在床上自說自話,講著這些年的不易。他妻子的鬼魂坐在身邊安靜地聽著。在小聖眼裡,這個畫面太滲人,偷偷溜出去。我害怕出事,只能站在門口聽「啞巴」和「瞎子」聊私密的話。

  沒過一會,就聽鑰匙開門的聲音,門外的人怒氣沖沖地說:「爸,你是不是又喝多了,一天天的作什麼妖?」

  哎,不對啊,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於是湊到門口,門一開,我和來人同時驚呼:「怎麼是你?」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22
第64章 凡人如何能白天見鬼

  萬萬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李可哥,李可哥居然還是李叔的女兒。

  再次見面,想起上次酒吧的事,互相都有些尷尬。

  李可哥揾怒:「不就是和你開玩笑嗎?還追到我家來,至於這麼小家子氣?」

  小聖在一邊也呆住了:「怎麼,可哥姐,師父,你們認識?」

  我尷尬地點點頭,李可哥瞪著小聖:「劉小聖,你居然管這種人叫師父?」

  小聖似乎很怕她,偷偷問我:「師父,你是不是惹著可哥姐了?看樣子你不會是調戲過她吧?她你都敢惹,不怕扎一手刺?」

  我心說,小聖這話有理,熟不知我早就領教過了。

  李叔聽見我們的談話,趕緊出來,一把扯住自己女兒就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說:「可哥,趕緊來和你媽說說話?」

  李可哥一頭霧水,聞到李叔身上有酒氣,一把甩開,生氣地說:「爸,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喝完酒就鬧事?說別的也就罷了,你還拿媽開玩笑,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說著話,竟然哭了起來。

  小聖驚訝地對我悄悄說:「我的天啊,想不到叱吒風雲,特立獨行,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可哥姐還會哭,你別說,哭起來才有女人味嘛,真好看!」

  這話被李可哥聽見了,轉頭眼中寒光射向小聖:「滾!」

  小聖嚇的趕緊躲到我身後,見她這個樣子,別說小聖了,我也想避避風頭。

  李叔臉色突變,嚴肅地對自己女兒說:「你怎麼能衝著小兄弟兇呢?人家可幫了咱們家大忙了。」

  李可哥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和我爸論起兄弟了?你是不是想死?」

  我真是百口莫辯。李叔這下也看出來了,問我:「你和可哥認識?」

  我點點頭,這下李叔可高興了:「那真是太好了,小兄弟,就算不衝我,你也衝著可哥的面子,幫叔叔這個忙,讓我再見一次小婕,好不好?」

  李可哥沒明白什麼事,無語地看著自己父親:「爸,你這是怎麼了,媽早就去了,不會再回來了,您別鬧了好不好?」

  我實在是不敢插話,小聖更不用說了,比剛才談鬼的時候都害怕百倍。李叔趕緊向女兒講清楚事情的緣由。聽完自己父親的講述,她滿面疑雲,卻也平靜下來了,時不時還環顧四周,眼神中有了溫情,也含著淚水。

  她轉頭看著我厲聲喝問:「你說的是真的?我媽沒走,一直在這個屋裡?」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身後的方向。此時可哥她母親早就站在他們身後,眼神寵溺地看著自己女兒。

  李可哥咬著牙,搖著頭說:「我不信,我不信,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騙子,騙子!」

  這就讓我進退兩難了。這時可哥的母親對我說:「孩子,你別介意。可哥看著刁蠻,其實心地很好,很脆弱。」

  我心說,這像是脆弱的樣子?

  可哥的母親繼續說:「她有委屈都憋在心裡,有淚也不想讓人看見。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自從我死後她就搬出去了,就是因為她害怕看到這個家,害怕回想起家人在一起的歡樂。如果讓她知道我沒走,她會自責,會覺得對我,還有對他父親有所虧欠,我的女兒我太瞭解了。不過既然都知道了,今天就把話說開吧,也把可哥的心結解開。」看得出來,那張冷冰冰煞白的臉上,當提及自己女兒,還是有母親天然的溫度。

  我委屈地說:「可是她不相信我啊?」

  李可哥看著我,反問:「你在和誰說話?」

  我沒回應她,可哥的母親說:「這樣,可哥一直有個小秘密,只有我和她知道。她從小有不開心的事,都會記在一個小本子上,那個本子陪著她長大,總是放在衣櫃最下層。我也是有一次收拾衣服無意間發現的,在我死後她偷偷跑到墳前燒了。你和她說這件事,她就會相信。」

  於是我把她母親的話轉述了一遍,果然,李可哥的所有的防備頓時崩塌,整個別墅全是她哭娘的聲音。

  李叔哭,李可哥也哭,可哥的母親也哭,小聖也哭,就我一個人像塊木頭一樣傻站著。小聖偷偷拉拉我的衣袖小聲地說:「師父,哭兩聲吧,你這樣太不和諧了。」

  我倒是想哭,可從小到大根本沒哭過。不管遇到什麼事,就算因為調皮,屁股被老爹揍開花也沒哭。母親還偷偷勸我;你倒是哭兩聲啊,這樣你爹一心軟就不打你了。可我只有哭相,根本沒有眼淚。被我爹看見,反而說:好小子,你是不是嘲諷老子下手輕?於是屁股就炸了。

  只好哭喪著臉看著三個人一個鬼宣洩的差不多。

  李可哥抹抹眼淚,一把抓著我的脖領子說:「我要見我媽一面,你給我想辦法,趕緊!」

  我無奈地說:「我能有什麼辦法,人鬼殊途,已經陰陽兩隔了。」

  李可哥不服氣地說:「那你怎麼能看見?你不是人嗎?不管,今天要是見不著我母親,我,我,我和你沒完,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我擦,這算哪門子威脅,既然和我沒完,又怎會不理我,自相矛盾!當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上次被摔地下那種痛還記憶猶新,今天要是惹毛了,估計得靠擔架抬出去了。

  我是真沒辦法,除非讓可哥的母親附體,不過會造成什麼後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不能冒這個險。就說:「我真沒辦法啊!」

  這時小聖說:「師父,棟哥和蛋哥不是在那個廟中被神仙姐姐一點,就能看到丁總和那個嗎?你就不能求求人家幫幫忙,你看可哥姐多可憐?」

  我徹底無語了,這不是給我添亂嗎:「小聖,你怎麼啥事都知道?」

  小聖諂笑著說:「師父的英雄事蹟,我不得多瞭解點?要不拿什麼來崇拜?」

  李叔一聽有門,急的當時就要跪下。李可哥一把拉住,眼神有些落寞地看著我說:「我一般不求人,今天算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我也是嘴欠接了一句:「讓你嫁人你也願意?」

  說完這話我自己都後悔了,在場的人也驚呆了,李可哥臉唰一下就紅了,李叔小聲問:「你們關係,這麼,好?」

  李可哥沉吟半晌才說:「我說了,只要你幫這個忙,讓我幹什麼都願意。」

  小聖崇拜地看著我。而我,腸子都悔青了,真想抽自己倆嘴巴子,幹嘛要嘴欠,這下真難辦了。

  我趕緊解釋:「大家千萬別誤會,我就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這忙我幫,不過成不成的我也不敢保證。」

  心想,豁出去,去一趟地府問問吧,如果不行,大不了讓附體。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讓附體,於是沒羞沒臊地對可哥的母親說:「我去一趟地府,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請您不要進入我的肉體,否則會對您不利?」

  大家聽到我的話,都很費解。

  可哥的母親點點頭。

  我後退幾步,心中畫起乾卦,默念咒語,福光灌入體內。可哥的母親看到福光,嚇得飄出去好遠,一臉驚愕地說:「您不會是靈官吧?」

  我點點頭算是默認,其實也算是警告,畢竟和鬼打交道,還是小心為妙。

  我對大家說:「我去地府一趟,很快就回來,一會別動我的肉身就行。」

  李叔臉上既害怕又欣喜:「你真能去地府?」

  我點點頭。

  小聖趕緊說:「師父放心去,我替你守著?」

  交代完,我對著一面牆,叩擊四下喊道:「陰差辦案,靈官借道!」

  就聽虛空中有人答話:「馮爺,這大白天有事?」

  「有急事,趕緊開門!」

  說著話,牆上開了一道門,我一腳踏入,只留下一具肉身。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30
第65章 陰水滴目生死不相隔

  靈肉合一以後這算是第三次靈魂出竅,驚奇地發現,已經踏入陰陽路的魂魄竟然可以感知到肉體那裡的情況。

  魂雖然走了,但是依舊可以聽到李叔他們的對話。

  李叔看著我一動不動的肉體問:「這就走了?他真能去地府,這太玄乎了吧?」

  小聖也是第一次見,也有些難以置信,用手指杵了一下,發現我確實沒有反應,也是呆住了。

  只有李可哥看到以後,兩腮通紅,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是真的,我見過!」

  這句話有殺氣,想必是想起那夜。我渾身寒毛一豎,打了一個冷戰。

  不過能感知到這些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樣就不必擔心肉體被侵犯。

  加快腳步趕到善惡司,此刻陽間正是白天,陰差在這個時候是不出去辦案的,孽鏡台是鬼魂進入地府第一個司衙,所以這個時候善惡司很清閒。

  鬼差們都坐在孽鏡台前,不知道在看什麼,一邊看還一邊議論。我擠過去一看,鬼差們正用孽鏡台看電影,我的天,這也太會玩了吧。

  孽鏡臺上正播放著一部虐心的愛情電影,一眾鬼差看的入迷,有的還偷偷摸著眼淚。不過他們的對話聽起來就有些驚悚了。

  「這個男人太壞了,愛他的女人都死了,他還在外面花天酒地,這個女人多好啊!」

  「哎,這實在是電影,要是真的該多好。死有什麼可怕的,咱們地府多才俊,來了地府,什麼癡情兒找不到,何苦守著那個人渣。」

  「你說的對啊,死了不就來咱這兒了嗎?咱們地府都是判官大人這樣才貌雙全,一表人才惹俊傑。」

  中間坐著的肖判官輕咳一聲,假模假式地說:「不可妄言,不可妄言,看片,好好看片!」

  我偷偷過去拍了一下肖判官,諂媚地笑著說:「帥帥大人,你出來一下,找您問點事!」

  肖判官看見是我,臉上立馬露出不耐煩:「你怎麼又來了?這個時辰不辦差。」

  「卿兒讓我過來找你的哦!」

  上次問過他話以後,感覺他對卿兒的態度不一般,現在狐假虎威拿出來一用,果然有效。

  一聽卿兒,肖判官蹬站起來,拉住我往外走說:「借一步說話!」

  來到一旁,肖判官問:「卿兒小姐叫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岔開話題問:「哎,你們拿孽鏡台看電影,這算不算公器私用?」

  肖判官說:「少來這套,前段時間剛來了一個導演,我們正在審理他的案子,這電影他拍的,所以我們自然能看了。」

  「我去,那要是來個拍那種片的女明星,那你們不爽翻了?哎,你們這天天看人的往事,有沒有什麼猛料啊?兄弟我去陽間好換點錢什麼的?」

  肖判官黑著臉說:「我們不像你那麼齷齪,趕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官可沒時間陪你玩笑。」

  「肖帥帥帥帥哥,不要這麼急躁嗎。我就是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活人看見鬼?」

  肖判官瞬間嚴肅起來了,問我:「活人見鬼?你要幹什麼?」

  我只好把事情簡單說明,聽完以後肖判官說:「哦,這樣啊,那個女人我知道,她和他丈夫屬相不合,加上他丈夫命犯孤煞,奪了她的氣運,這種事不多見但是也遇到過。那個女人品性不壞,死後本來想讓她投個好胎,但是她死活都不願意走,放棄了那個好機會。地府感念她情深義重,就准許她留下,今年正好是她最後一年。」

  聽到他的講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著急,就說:「命犯孤煞?那他女兒是不是也危險?」

  肖判官攤開手說:「那當然啊,不過也說不定,《了凡四訓》聽過吧?天無絕人之路,人永遠都有活下去的機會,只要你足夠渴望,足夠努力,命運可以把握在自己手裡!」

  「什麼機會?」

  肖判官疑惑地看著我說:「你不是來問見鬼的法子嗎?怎麼對人家女兒這麼關心?說我公器私用,你這是打著聖君的旗號解決個人問題呢?」

  我趕緊賠笑說:「肖帥帥,地府第一帥,我錯了,就是隨口問問。你快和我說說有什麼法子能見鬼嗎?」

  「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趴在他耳邊說:「鐘藜可是我姐姐,她和卿兒小姐的關係你想必清楚的很。卿兒你也知道,那暴脾氣我可不敢說什麼,但是我可以和鐘藜姐姐說說啊。一個地府帥哥,一個仙界女神,這多……是吧?」

  肖帥帥一把推開我,義正言辭地說:「別瞎想啊,我和卿兒小姐可沒什麼。算了,告訴你方法吧,你可別多想,不是因為她,主要是你太煩鬼了。」

  我趕緊應承:「對對對,您說什麼都對!」

  「你是靈官,本就靈通陰陽。水為陰,你把你的眼淚點在他們眼中,就能看見陰間之物了,雖然時效很短,應該也夠你用了。」

  我抱拳謝禮:「肖帥帥不僅人帥,還這麼仗義,真是難得!告辭!」

  肖判官厚顏無恥地說:「那是!行了,滾遠!」

  一趟地府之行,換成人間的時間不過幾分鐘而已。靈魂歸位,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李叔說:「這麼快?」

  我解釋說:「人間一天,地府一年。就是走陰陽路的時候耽擱了,要不早就回來了。」

  小聖說:「師父牛啊,下次能不能帶我去一趟?」

  「如果是你,那就是單程票,你樂意的話就帶你去!」

  「那還是算了吧!不是往返的不去。」

  李叔著急地問:「有辦法嗎?」

  我說:「辦法有,就是把我的眼淚點在你們眼裡,就能看見尊夫人了。」

  小聖來勁了:「那還等什麼?師父你趕緊哭吧!」

  這才想起來:「我從小到大都不會哭啊!」

  「啊?你不會哭?」李叔驚奇地問。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李可哥冷笑一聲走到我身前小聲地說:「上次還以為是個夢,原來是真的,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

  我剛想說不是故意的,沒等張嘴,李可哥兩手搭在我的雙肩,然後使勁往前一拉,下體正好頂在她的膝蓋上,恍惚都能聽見有東西破碎的聲音。那種劇痛,是難以形容的痛。都說女人有分娩之痛,熟不知,男人也有,這種疼,叫蛋疼!

  看來我不是不會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這次不僅傷了,還稀碎。那股酸痛,直接沖開淚河的大堤,噴湧而出。

  李叔趕緊說:「可哥,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動手打人?」

  李可哥也有些後悔,倔強地說:「他欠我的!」

  我摀著下面,忍著疼說:「叔叔,沒事,確實是我欠他的,趕緊接淚水吧。」

  小聖趕緊拿一個小紙杯接著簌簌落下的淚滴,心疼地說:「可哥姐,你這太過分了,這打壞了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李可哥此時也不說話了,看出來挺後悔自己的衝動,看到她愧疚的樣子,也就沒那麼疼了。

  小聖看著我說:「師父,疼吧?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我聲嘶力竭地拒絕:「不疼,不用!」

  這通哭,足足流滿半杯。我舒緩一下身體,然後把眼淚點在他們眼睛中。

  他們眨了眨,李叔和可哥對著一個方向愣住了。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40
第66章 雙腿用力又屁股一緊

  可哥突然乖的像個小孩,緊張地拉著自己的衣角,輕輕喊了一句:「媽!」

  李叔老淚縱橫,直接就衝過去了:「小婕,真的是你!」

  看到這一幕,我在一邊友情提醒:「你們都忍著點別哭,李叔你和可哥要是哭,可就看不見她了。嬸嬸您也別哭,別嚇著他們,你懂得。」

  就算是最親的人看見臉下的白骨,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小聖也偷偷抹了一滴,看見房間突然出現了人影,雖然嚇了一跳,好在都認識,也就沒那麼害怕。在一邊幫腔:「對啊,這是好事,都開心點!」

  一家三口在一起敘舊,我和小聖純粹多餘,但也不能走。

  收起福光,和小聖無聊地坐在客廳,小聖說:「師父,你行啊!」

  我納悶就問:「咋了?」

  小聖壞笑著說:「和我就別裝了,傻子也能看出來你和可哥姐有故事,而且你肯定做過什麼展現男人雄風的事。衝這點,你不僅是我師父現在還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我只能無力蒼白地狡辯:「沒有的事!」

  小聖挑了挑他那兩道濃濃的眉毛繼續壞笑著說:「你不承認也沒事,我懂。你是不知道追可哥姐的人有多少,帥氣的,有錢的,有才的,拉出名單,能坐滿一個足球場。你說用強吧,打不過可哥姐。用錢吧,李叔的身價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可哥姐都不鳥他們,讓那些公子哥們是又愛又恨,只能乾瞪眼流口水,完事還得自己擦乾淨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些人沒轍了,最後竟然以誰挨可哥姐的耳光多為傲,還有一個挨揍排行榜,這你能信?」

  「這太誇張了吧?」

  「一點都不誇張,事實如此。別的不說,敢像你一樣調戲可哥姐,讓她以身相許的人,我倒是見過,不過都是在醫院。如果把這個事蹟說出去,那群公子哥肯定把你當真神供起來!

  「額,你們也是閒的蛋疼!聊點別的,這種沒營養的話題,沒意思。」我害怕暴露自己,趕緊岔開話題。

  小聖想了一下說:「對了,還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

  「這一趟咱可立大功了,一會人家給錢,你可不能抹不開面子。要是你覺得和可哥姐關係太近不好談價,到時候你別說話,我出面。反正李叔有錢,人家拔根毛,就能給咱做床褥子。」

  「三句話不離本行,服了!隨便你吧!」

  我和小聖閒扯了一會,他們一家三口出來了。

  可哥的母親撩起裙邊就要下跪,可哥想去拉,才發現只撈住一把空氣。沒辦法,他們畢竟人鬼殊途,能看見對方已經實屬不易。

  我見勢,趕緊過去一把扶住:「阿姨,你這是幹什麼?」

  可哥也生氣:「媽,你這是幹什麼?給他下跪?他配嗎?」

  可哥的母親搖著頭說:「別瞎說,他是地府靈官,他不配,誰配?」

  可哥不服氣地說:「靈官是什麼東西?聽都沒聽過!」

  「陰間鬼差千千萬,靈官就那麼幾個。古有魏徵,包拯,在陽世替陰司斷案,他們也是靈官。你說呢?你以為地府是想去就能去的?母親去過大小陰司衙門幾十個,也在閻王殿前回過話,為了求這個機會,在地獄待了幾十年,那裡的事我多少知道點。到目前為止,我所知的也只有這一位靈官大人。剛才見你對他粗魯,母親實在是力不從心,想勸卻無法,這一跪,算是替你賠個罪。」

  這話都快把我捧到天上去了,也是我疏忽,忘了囑咐不要透露我的身份,這下好了!

  我趕緊紅著臉說:「阿姨,您過譽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冒牌貨。您這樣做,我真承受不起!」

  小聖在一邊小聲地說:「丈母娘給女婿下跪,成何體統,不合適!」

  「劉,小,聖!」這三個字從可哥嘴裡蹦出來,滿滿的都是殺氣。

  小聖拉開門就飛了,把神九綁屁股上估計也就這速度了。看來比起性命,錢還是其次啊,剛才還口口聲聲要當管賬先生呢。

  我看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就對可哥的母親說:「按理來說,生死兩隔,您這樣待下去可能會對李叔和可哥造成危害的。但看情況似乎沒有什麼影響,可否告知緣由?」

  李叔趕緊說:「沒有,一點都不影響。」

  我心說,不影響還請人驅鬼。

  可哥的母親說:「閻君大恩,渡了一些靈氣與我才會如此。」

  「原來如此,那我就沒話說了。不要因為我今日所做的事,讓您憑生執念,到了時日,讓我為難事小,可別對您不利!我說的什麼,您想必清楚!」既然是閻君的命令,時日到了自然會有陰差來拘魂,我是擔心因為今天做的事,更加堅定了她留在人世的念頭,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可哥的母親點點頭說:「這個放心,我已經放下了。我們一家還能相見,再不敢奢望什麼。您的大恩大德,不知道如何報答。」

  李叔趕緊說:「小婕放心,這個大恩我來報。」

  我擺擺手說:「那就不必了,順手的事。你們最好給阿姨立個排位,供奉一些香火,這樣阿姨就不會這麼虛弱了。」

  可哥的母親聽到,感激地看著我說:「還是你想的周到。謝謝您了!」

  其實她感激我是應該的,有了供養,她的身體就不會像剛才所見,流個淚就可以看見白骨。但是這種事,她是不能自己提出的,那叫竊福,不僅無益反而會給自己增添罪孽。這種小事,李叔可能沒有太在意,也根本想不到。由我提出來,李叔肯定會照辦,也不會損了阿姨的陰德。

  我想了想還是說:「最後還有一事相求。」

  李叔說:「別客氣,有事你吩咐,說什麼求不求的,見外。」

  「請替我保守身份的秘密。」

  「這個自然,放心吧!」

  「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事您招呼就行,告辭!」說完我就要告退。

  李可哥半天都沒做聲,見我要走,雖然紅著臉但語氣依舊倔強:「眼淚用完了怎麼辦?」

  我下意識夾緊雙腿,說話都有點磕巴:「這個,我自己解決,不用你幫忙了!」

  李可哥瞪著她那雙大眼睛反問:「你不是不會哭嗎?」

  我一邊退一邊說:「現在學會了!」

  不等李叔挽留,趕緊溜之大吉。

  出了大門就看見小聖在外面蹲著。見我過來,趕緊上前問:「師父,給了多少錢?」

  我攤開手說:「沒要!」

  小聖跺著腳急躁地說:「傻啊你?他們去寺廟上柱香都幾十萬,咱們幫這麼大忙,你說不要,他還真不給?看來這是拿你當親女婿了,真是不見外!」

  「行了,瞎說什麼啊,走吧,回吧,蹲這兒給人看門啊?」

  小聖不滿地說:「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你是滿足了,當了人家女婿,我算是白忙活一趟。」

  我眼一瞪,小聖立馬不敢說下去了,轉怒為喜說:「這樣也好,李叔就可哥一個女兒,以後家產都是你的。」

  「再說?」

  小聖閉嘴,只是笑。攔了一輛車,小聖告訴司機師父:「一葉懷夢酒吧!」

  今天下半身也是夠辛苦的,別墅裡是大腿神經都快抽住了,聽到這個地方,想起那個老闆,屁股又是一緊。

  我忙問:「去那裡幹什麼?」

  「折騰一天了,去放鬆放鬆啊。他家有種酒叫「十八橋」很不錯,喝了以後什麼煩惱都沒有,帶你去試試。哎,不對,你不會是去過吧?」

  我苦著臉點點頭:「那家的老闆,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小聖頓悟地笑著說:「你是說老耿?聽說他是個GAY。」

  「什麼?」

  「別緊張,我們也是猜的。因為去過那個酒吧的美女很多,他從來沒見過正眼瞧過。如果真是GAY,那就有趣了,像師父這樣威武雄壯的漢子,說不定能免單哦。」

  我無奈地說:「上次去就免單了,我是真不想去。」

  「我擦,師父,我越發佩服你了,男女通吃啊。不行,我今天非要見識一下,你不去都不行。」

  「就不去!」

  「那我就把你和可哥的姐的事給丁總他們說說,這種美女與野獸的故事,怕是要被傳為佳話……」

  「別,我去,我現在十分樂意、十分嚮往,司機大哥,開快點,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50
第67章 一杯想謀害本王的酒

  路上小聖一直好奇地問我怎麼會去「一葉懷夢」酒吧。

  我心想這也沒什麼好瞞的,索性把和李可哥的那些事都說了。

  小聖聽後崇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師父,你真是牛。這要是擱那些公子哥,如果有機會能陪可哥姐單獨約會,別說挨揍了,就算被打死,也是死不冥嘴,樂的去投胎。」

  我心說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能扯:「你越說越玄了,不就一個女人嘛?」

  小聖認真地說:「還真不是瞎說。你也是男人,難道男人那點事你還不懂?」

  「什麼事?」

  「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心癢癢,就越想得到。古代都是爭奪天下,現在國家安定,誰敢謀朝篡位?只好去爭別的。男人說破天也是雄性動物,天生就是爭地盤,爭配偶。雖然人是講究文明的物種,但動物的本性還在。尤其是那群公子哥們,從小到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啥有啥,現在突然冒出可哥姐這麼一個冷艷高傲的女人,那傢伙,這種誘惑就像三國鼎立時,那個一統天下的至尊皇位一樣。」

  我笑了笑說:「那你是不是也想做一方諸侯,逐鹿天下啊?」

  小聖一哆嗦:「我?不敢!我是可哥姐看著長大的,她就是我人生的陰影。我家和李叔家關係很好,那會小不懂事,每次一調皮,可哥姐就會用兩個指甲蓋掐住一點肉治我,那個疼啊!我哭個不停,她害怕我告訴大人,就讓我掐她算是報仇解氣。最可氣的是,她教我要掐住一把肉那樣才疼,她還假模假式地說她是姐姐,這是讓著我。我那時候還小,居然信了,就按照她的方法掐她,她假裝很疼的樣子,我的氣也就消了,然後心裡還很愧疚。你說,我從小在她的魔爪下苟且偷生,見了她就忍不住兩腿打顫,還敢有別的心思?」

  聽完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李可哥是這樣的人。

  小聖像是想起什麼了說:「聽你說的,真是奇怪了!」

  「又怎麼了?」

  「那個酒吧的老闆,就是老耿。我和他挺熟的,從來沒見他對任何人大方過,從他身上拔根毛比搶銀行都難。上次我們去的時候,恰好看見有位客人不小心把酒杯摔了,那傢伙差點氣瘋了。人家客人都說願意賠償,老耿像個碰瓷的賴皮一樣,說那杯子多少錢都買不來,對那位客人是不依不饒,要不是有人拉著,我看非得打起來不行,最後好說歹說才算平息。你說這種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給你免單?難道真的對你有意思?」

  小聖一邊說,一邊打量我,似乎想從我身體上獲得答案。

  「額!」

  車停到「一葉懷夢」酒吧門口,和小聖聊過以後,此時站在門口猶豫不前。小聖則興奮地拉著我往裡走,剛進門就喊:「老耿,老耿,我把你的相好帶來了。」

  一把掙脫小聖,火氣騰騰地往上竄:「再瞎說,我可真不客氣了。」

  小聖舔著嘴笑著說:「開玩笑,你看你急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酒吧老闆從吧台出來:「劉少爺,你這又是鬧什麼?」

  小聖往我身旁一站說:「你說呢?好你個老耿,咱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別說免單了,連折都沒給我打過,憑什麼單單給我師父免單?」

  老耿看了我一眼,微笑算是問好:「少爺,您還缺那點錢?再說了,一看他那天就沒帶錢,總不能留他給我洗盤子刷碗吧?怎麼著,他怎麼成你師父了,那正好,你要是氣不過就把那頓酒錢補上唄?」

  小聖不屑地說:「他為什麼成為我師父,那是秘密,憑什麼告訴你?不就一頓酒錢嗎,小意思,喝完一起結。兩杯「十八橋」,讓我師父嚐嚐你家店的招牌。」

  老耿說:「那兩位稍等吧!」說完對我笑了一下,然後走回吧台。

  我和小聖找個位置坐好後,小聖說:「師父,你算是來著了,一會好好嚐嚐老耿調的酒。也真是邪門了,那酒喝完以後,什麼煩惱都沒了。甚至有人舉報說酒裡摻了毒品,可衛生監察部門檢查過以後發現,根本沒有任何違禁物質,都是一些很普通很常見的酒混合而成。可別的調酒師按照比例調出來,味倒是對,就是沒有那種神奇的效果。雖然這種酒貴的離譜,但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喝完以後沒有一個人說不好,這個酒吧也因為這種酒名聲大噪。」

  我不信:「不就是一杯酒嗎?又不是什麼瓊漿玉液。」

  小聖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一會喝完你就知道了!」

  沒過一會,老耿親自端著兩杯酒過來,擺在我倆眼前,然後自己也坐下說:「請吧少爺!」

  小聖握起杯,也不遲疑,一飲而盡。喝完以後,人瞬間像進入夢境一樣,整個畫面被按下暫停鍵。他閉著眼,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輕鬆,逐漸露出笑容,彷彿想到什麼快樂的事,看起來非常愉悅。

  我驚呆了,以為小聖是在裝。過了一會,小聖才放下手裡的酒杯,臉上無比歡快,要不是小聖剛才和我說過,就剛才那副模樣,真的會讓人誤以為是吸食了毒品,產生了幻覺。

  小聖對我說:「師父,你快嚐嚐,真的太神奇了。」

  我難以置信地握起酒杯,猶豫片刻,還是不敢飲用。

  老耿開玩笑地說:「放心喝你的吧,咱的東西是經過ISO國際質量體系認證的,保證安全。」

  小聖也說:「師父,別漏氣啊,連個酒都不敢喝。」

  我先聞了聞,沒發覺有什麼異樣,然後試探地嚐了一小口,味道其實也就那樣。最後拿著杯,開始大口喝起來。

  就在那大口酒穿過咽喉的時候,酒氣忽然像一個蠻橫的刀尖,拼命地想要撬開我的大腦。而手上的杯子,像長在肉上一樣,感覺在皮膚與杯壁接觸的地方已經融為一體,身上似乎有東西慢慢流進杯中。而此時我驚恐地發現,身體竟然失去了控制,像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

  瞬間覺察不對,心中趕緊默念咒語,福光從魯班尺中噴湧而出於頭頂灌入體內。福光入體,瞬間逼退那股酒氣,猶如醍醐灌頂,如沐春風,身體一陣輕鬆的感覺,這才恢復了控制。那隻咬手的酒杯此刻也恢復正常,與平時無異。

  怪不得上次見這個老闆總感覺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勁。現在想來,他那些怪異的舉動並非是看中了我的屁股,十有八九是看出了我的真實身份,此刻正好藉機害我。說來也奇怪,這酒到底是什麼東西,喝完以後竟然會有那種感覺。還有手裡這只酒杯更是詭異,像是一隻吸血的猛獸。

  我拿著酒杯,一拍桌案就站起身,眼中都是怒火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我福光入體,酒吧老闆也楞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驚恐地反問道:「你是靈官?」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23:57
第68章 參悟法術大戰羽衣人

  奇怪了,難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分明就是要害我。可忽然想起,自己其實根本不會什麼攻擊的法術。沒辦法,手裡有啥先用啥,要不然板磚怎麼會成為街頭打架的神器,那還不是因為隨手可得。

  看到手裡拿著的酒杯,想起剛才邪門的遭遇,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好玩意,甩手就衝著老耿的面門扔過去。

  在我抬手的那一刻,老耿急的都快哭了:「大爺,千萬別扔啊!」

  我心想,小聖說的話還真沒錯,這個老闆果然摳門的很,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還想著自己的家產。才不管那些呢,小倆口吵架都摔盆子砸碗,兩軍對敵,還想讓我省子彈,門都沒有啊。

  喊了一句:「我去你的吧!」說完,毫不猶豫地把杯子扔向他面門,不過第一次戰鬥,有點緊張,手一滑,方向偏的厲害,直接落在房柱上,嗶嘰,酒杯摔成碎片。老耿還像守門員一樣伸著手準備撲呢,眼睜睜地看著酒杯摔碎,滿臉的痛心疾首。

  一看一擊未中,趕緊掏出魯班尺抄在手裡。魯班尺當然不能扔了,但又不會用,這種緊張的時刻什麼姿勢順手當然用什麼姿勢。抄磚拍人這種事,向來氣勢足,傷害大,不由分說大喝一聲:「看板磚!」

  老耿火冒三丈,喊了一句:「夠了!」

  一甩袖子,我還沒碰到他身體,整個人就橫飛出去。還未落地,就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不再是酒吧之中,而是瞬間轉移到一個幽閉的空間。光線昏暗,看不到邊際,很像是在夢境中的那種虛無,不真實。

  老耿心疼地一片片撿起酒杯碎片,揣在身上。

  我心說,這真是摳門到家,不就一個酒杯嗎?沒看見我都拿著磚準備拍你?你還有心思撿破爛?

  老耿站起身轉頭看著我,面目開始扭曲,膨脹。最後一股青煙爆出,再看那個人,哪還有什麼容貌,空中孤零零飄著黑色羽毛編織成的風衣。

  這可真嚇著我了,這哪裡是鬼,分明就是個妖怪啊。不過看這個妖怪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笑。因為有福光護體,真就沒怎麼害怕,於是調笑著說:「合著你這是雨衣成精啊?那你可是水透了!」

  風衣爆鼓,老耿的聲音還在:「大膽小兒,敢壞我葬情樽,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明顯就是要幹仗的節奏,氣勢不能輸,有什麼拿來裝逼的,當然不能藏著掖著。於是我擺出一副極其囂張的樣子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明知故問,那我行行好再告訴你一次,小爺我地府靈官!」

  沒想到他聽完以後哈哈大笑:「就你?差點被你身上的福光騙了。你要是地府靈官,能不認識我?你要是地府靈官,會這麼不講道理,不由分說打壞我的葬魂樽?你要是地府靈官,能被我帶進我自己的結界?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連三個問題,說的我是啞口無言。總不能倔強地說我是走後門混到的這個位置?不行,死鴨子還嘴硬呢,何況我這個大活人:「什麼狗屁葬情樽,你丫訛人訛慣了吧。就一破玻璃杯還能跩出這麼高端的詞,是不是你家的破桌子都是龍書案了?我呸!」

  老耿三屍神暴跳:「你竟敢侮辱我,好啊,你不是靈官嗎?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倒要看看你這靈官有什麼本事!」

  說著話,風衣飛起,暴漲數倍,像兩隻大翅膀一樣扇動起來,接著就感覺撲面一陣黑風襲來。不過這股黑風一接觸到我身上的白光,頓時消散。

  一看沒事,我更得意了:「果然是雨衣,本事真是水!」

  老耿怪叫一聲:「好小子,再來!」

  風衣急速扇動,黑風化為黑氣,吹到我面前的時候,化氣為箭,鋪天蓋地的劍雨迎面射來,箭頭劃過天際磨出的寒光,晃的我眼睛都睜不開。本以為像剛才黑風一樣會被白光沖散,但事情並非如我所料。

  黑氣化成的劍雨打在福光之上,居然發出金鳴之音。很快我就感覺到冷冷的殺氣馬上就要破體而入。周遭的壓力非常大,幾乎連呼吸都很困難,更別說動手了。冷汗不住地流淌,老耿似乎勝券在握,肆意著狂笑不住。

  我閉目強撐,沒過過久,就感覺一羽氣箭穿透護體福光,釘如我體內。人瞬間猶如墮入寒冰深淵,冷到麻木。

  第一箭,第二箭,第三箭……剛開始還能勉強支撐,後來隨著一枚枚氣箭沒入體內,寒意凍結全身,彷彿若被重鎚敲擊就能破碎。除了腦海還有些意識,身體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剛開始是絕望和恐懼,慢慢居然想要死,死了就是解脫,因為這種煎熬實在是太難受了。慢慢地閉上眼,腦海中僅存的意識開始消解,像一隻一點點熄滅的蠟燭,我知道,那點星火如果徹底熄滅,我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眼看著生命的最後一絲火焰就要熄滅,腦海中像電影畫面一樣閃過無數情節,父母,親人,夢想,堅持。不,要我死,門都沒有,老子好不容易從地府撿一條命回來,就這樣白白送了,怎麼可能?

  生死有界,陰陽無形。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陰極為陽,陽極為陰,生與死怎會有線?

  不是說魯班尺是開啟天地的鑰匙嗎,既然能收我的福光,為何不能收他的氣箭?守住本心,屏氣凝神,心裡想著目標,嘴裡念著咒語:安忍不動,靜如秘藏,收箭!

  咒語念罷,魯班尺金光大作,氣箭如長虹貫日飛入金光之中,身上的寒意驟降,沒一會功夫身體雖然疼痛,但行動無礙。

  風衣人發出一句驚訝:「怎麼可能?」

  看到自己的猜想果然有效,於是一鼓作氣。既然可以收,那為什麼不能放?爺們我今天就以牙還牙。

  大喝一聲:「一元復始,飛龍在天,放!」

  金光中寒光射出,比剛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衝著風衣人就射去。

  看到此景,對面那人絕望地喊道:「完了!」

  就在這時,手臂熾熱傳來,萬千紫蝠疾馳而出,化成一道紫色的流光,追著箭影而去,那速度比箭都快。

  我心說,這個時候才出來?咋地?剛才不幫忙,現在出來補刀?真不要臉!

  哪知紫光飛到風衣人面前,立成一道光盾,把氣箭都擋了下來。

  我直想罵娘,爺們我辛辛苦苦靈機一動才轉敗為勝,你倒好,戰場叛變,賣友求榮,皇軍給你什麼好處了?

  空間中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住手,不可,此人殺不得!」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9 22:29
第69章 意外認親羽衣人解密

  眼看就要戰勝妖怪,還沒來得及高興。左臂的紫蝠印突然活了,飛出萬千火蝠臨陣投敵,不僅攔下了致命一擊,居然還化成人形,堵在我和羽衣人身前對我說:「且慢動手,此人殺不得!」

  這下輪我傻眼了,烙印魂契也很長時間了,萬萬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紋身居然是個人。而且這個人,我挨揍的時候不出來幫忙,等我馬上反敗為勝的時候出來阻攔。

  不過這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此人到底何方神聖,竟然一直隱藏在我身體裡,到底意欲何為。

  只見此人身高八尺有餘,和鍾馗一樣,身材魁梧。也是紫紅的蟒袍,腰垮兩柄巨斧,頭頂鋥光瓦亮,濃眉豹眼,鼻直口方,紫紅的臉上只有胡茬,但是一臉橫肉甚是兇狠。

  還沒等我問話,羽衣人看到此人模樣,立刻黑煙一散,又幻化成老耿的模樣,跪倒在地,激動地說:「謝王兄救命之恩。」

  那名巨漢趕忙拉起老耿說:「你特娘的也是老糊塗了啊,活了這麼大歲數,連個好賴人都分不出來了。法力退減,見識也這麼差?要不是老子趕巧在,你特娘的又得回去修行百年。別看這小子混,但卻是如假包換的靈官,而且還是我大哥保薦的,也不知道大哥腦子抽什麼風,居然還和這臭小子拜了把子!」

  老耿面露驚色,一臉錯愕:「啊?居然是聖君保薦的,怪不得小小年紀能擔此重任?恕小弟眼拙,也是一時蒙了心智,沒有看破小哥的真實身份,早知如此,漫說是一隻葬情樽,就是要了我的命也不敢和聖君的兄弟動手,大罪,大罪啊!」
漫=莫、不要。如:漫說是他
  巨漢安慰:「無妨,無妨!不知者無罪,再說,這小子不敲打敲打根本沒長進。也怪哥哥我出來的遲,本指望讓你教訓教訓他,誰知道這小子還算有點能耐,鬼精鬼精的,居然能參透善惡尺的機關。」

  老耿搖頭說:「王兄說笑了,聖君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凡夫俗子,今日受教了。」

  看他們聊得熱鬧,幾乎忘了還有一個我。聽到他們的對話,真是一腦袋漿糊,這裡面說的聖君應該是鍾馗,看樣子倆人和馗哥都認識,貌似關係還不錯。可既然如此,怎麼還會發生剛才的事?越想越摸捉不透。

  說著話,巨漢抄出腰間的斧子。我一看,趕緊後退幾步,以為他要動手。不料他只是拿著斧子在自己臉上刮鬍茬。我去,真特麼個性。

  巨漢刮完以後摸摸自己的臉頰,很滿意,然後收起斧子對我說:「臭小子,你真下死手啊!」

  我心中不忿:「你沒看見是他先動手的?」

  老耿趕緊對我施禮:「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哥見諒。」

  我餘火未消,根本沒搭理老耿,對那位巨漢問道:「你到底是誰?」

  巨漢一聽,哈哈大笑:「差點忘了,你還不認識。老子。老子我叫王富曲,現在知道了?」

  「王富曲?」這個名字很陌生,根本沒有聽過:「不認識!」

  老耿也是一臉疑惑,轉頭對大漢說:「王兄,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巨漢擺擺手笑著說:「沒什麼,大哥一直瞞著這臭小子,今天要不是出這個意外,我也不願意現身。」

  巨漢上前兩步,走到近前說:「行了,既然都讓你看見了,也不好再瞞下去。老子王富曲,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三哥。」

  我嘴強:「三哥?怎麼就三哥?青天白日就玩倫理哏佔便宜呢?老子還是你四爺呢!」

  王富曲一聽,臉上橫肉鼓起,口中不知念了一句什麼,我左臂立刻猶如火烤一般刺痛。疼的我滿地打滾,咬著牙趕緊喊了一句:「三哥饒命!」

  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叫三哥嗎,又不是叫爹。

  巨漢哈哈大笑:「你小子,就衝這張臭嘴也得吃不少虧,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

  渾身虛脫地站起身,心說以後這嘴欠的毛病真得改改,不過還是趕緊賠笑:「三哥威武,法力無邊!」

  巨漢見我瞬間變了臉色,也是無奈:「真拿你沒辦法,老子也是納悶,大哥竟然會認你這麼個東西。」

  我趕緊點頭:「我不是東西!」大丈夫能屈能伸,說認慫就認慫,不能猶豫,一慫到底,免的挨打。

  巨漢也拿我沒辦法了說:「行了,你小子就一滾刀肉。告訴你吧,老子和鍾馗大哥,還有柳含煙二哥是八拜之交,你叫一聲三哥,沒虧了你吧?」

  王富曲這麼一說,我立馬醒悟過來,這人才是鍾馗貨真價實的結拜兄弟。這名巨漢以前是一名強盜,和鍾馗意氣相投結拜為兄弟,排行老三。鍾馗為大,其中還有一個老二,叫柳含煙,據說是與鍾馗同科的進士。後來鍾馗封神,兩人也因這份情義,死後常伴鍾馗左右。柳含煙化為一柄摺扇,而這位王富曲則化為一隻紫蝠。

  之所以先前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想到這些,其實也不能全怪我。因為坊間關於此二人的傳說非常少,後世解讀此三人的結拜還有另一種說法。含煙,富曲,兩個詞連起來讀與「含冤負屈」諧音,大家都認為這二人是有人杜撰出來的,為的是緬懷鍾馗金鑾殿撞柱而死的冤屈。要不是王富曲說出實情,我根本想不到真有其人。

  這下一直縈繞在我腦海裡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我身上的紫蝠印不僅是魂契,而且就是王富曲的真身。那晚白龍廟中幫忙渡雷劫的神秘人,那個卿兒一直不敢道出姓名的高人,看來正是此人。想到此處,眼眶居然有些濕潤,鍾馗明面上對我愛搭不理,暗中竟然把自己的結拜兄弟安插在我左右,這份情義,不知該如何報答!

  趕緊撩衣跪倒在地,本本分分連磕三個響頭:「三哥在上,恕小弟失禮,剛才多有得罪,小弟甘願責罰!」

  王富曲見我突然磕頭,也不好意思了,一把拉起我說:「行了,別特娘的假模假式。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還讓老子怎麼責罰你。」

  我委屈地說:「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沒有裝模作樣!」

  王富曲嫌棄地說:「行了,嘰嘰歪歪的。男人頂天立地,真豪傑三言兩句交心,素不相識就敢以命相託,哪像你這樣,像個女人。真的假的,老子還分不清?以後說話別特娘的裝腔作勢,剛才老子都聽到了,也是你今天運氣好,遇到這個情種。要是遇到個老子都不敢惹的主,就衝你那張臭嘴,吃不了兜著走!」

  「三哥說的是,小弟受教了!」

  老耿不好意思地說:「王兄,你又玩笑小弟了!」

  王富曲回頭看著老耿,臉上是又恨又氣:「玩笑?你特娘現在都混成什麼樣了?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傢伙都打不過,你還有臉矯情?別說他只是個地府靈官,就算是大羅金仙,要是你一心修煉,也要讓你三分。」

  老耿像是觸及傷心事,嘆了口氣說:「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你提那些往事做甚!」

  我也好奇,就問王富曲:「三哥,這位到底是什麼人?」

  王富曲長嘆一聲說:「你讓他親口說吧!」

  老耿搖搖頭說:「算了!」

  「算什麼算,你要不說,這臭小子還以為你摳門到會因為一個破玻璃杯和他玩命呢!」

  我擦,三哥要不是這麼說,我還真以為老耿扣門到家了,難道此事還有隱情?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啊!」

  什麼鬼,唐詩宋詞鑑賞會?

  王富曲也是無語:「能不能別和我二哥一樣,出口就是鳥叫,老子是個粗人,最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咬文嚼字。有話快說,不說清楚,這臭小子還以為你憋著壞想害他,要不剛才呲牙咧嘴拿著善惡尺準備拍你呢?再說了,別看這小子混不吝,說不定還能幫你的忙!」

  老耿思付許久,才緩緩說:「好吧!」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1-10 23: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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