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鍾馗是我把兄弟 作者:途靈歌(已完成)

 
maylovelin 2017-1-5 22:04: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44013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0:07
第20章 情如燈滅難再續前緣

  去往小花園的路上,異常安靜,也沒有什麼孤魂野鬼在遊蕩了。本來還想著,能再遇到幾個鬼子兵,藉此抒發一下愛國情感。看樣子是陣法修好了,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果然,剛進花園就看見靈蛇神將威武地把守在陣中。七道陣門冒著熊熊烈火,再次走進陣中,天朗氣清,皓月當空,不似那時黑氣縈繞。

  見我進來,靈蛇神將邁步上前,抱拳道:「恭喜小兄弟!」

  我納悶了,地府知道也就算了,畢竟是一個系統的。怎麼天界的人也知道:「謝謝神將,小人慚愧。不過您是如何得知的啊?」

  靈蛇神將說:「你身上有天師的紫蝠印,自然明白。靈官一職責任重大,不過我相信你能做好。還望小兄弟不要辜負了天師一番信任,他老人家可是難得看中一個人啊。」

  我趕緊點頭,寒暄過後直接切入正題:「我這次過來,是看看你傷的怎麼樣了。」

  靈蛇說:「承蒙小兄弟關心,我本是真武大帝坐下靈蛇神將的一個化身,就算被毀也無關大礙。不過還是要謝謝小兄弟仗義出手。畢竟在這個地方待久了,還是有了感情。留我一絲真靈不滅,我就會一直守護下去。」

  「那就好。」我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來還有一個事要請你幫個忙」

  「小兄弟請說!」

  「聽說那個白衣女鬼的替身是在你這裡受罰。你知道,畢竟我與女鬼有點交往。女鬼已被黑白無常兩位陰帥拘走,臨走時託我給她那個男友帶個話。您看能給行個方便嗎?」

  靈蛇神將面露難色說:「不是我不給小兄弟面子,只是你來晚了!」

  「怎麼了?」

  靈蛇神將嘆了口氣說:「因為他破壞了神陣,所以真君命令將他困於陣中受罰。我自然要與他仔細講,他到底所犯何罪。哪知他知道了事情來龍去脈,知道差點釀成大禍,後悔不已,一頭紮進陣門上的業火中,魂飛魄散。從此三界再也沒有這麼一個人了!」

  我一聽,更奇怪了,明明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又怎會做種悲壯之事?於是我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說與神將。

  靈蛇神將聽聞又是一口嘆息:「其實咱們對他有誤會。那名女子與他本情深意切,但不料女孩懷上了他的孩子。男孩剛開始是想讓女孩把孩子打掉,不過他們年級都還小,沒經過這樣的事,為此兩個人發生了口角。愛之深,恨之切。女孩誤解男孩的意思,以為是男孩不愛她了。反而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也許女孩是為了證明他們之間的愛情還在吧。後來男孩突然消失了,女孩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即便有心事也從不找旁人傾述。所以自己越想越生氣,鬱氣集聚,最後一下想不開,就選擇輕生!」

  我更迷惑了:「那個男生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靈蛇繼續說:「他們兩個人正好都快要畢業了。男孩想,既然女孩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那乾脆就結婚算了,這樣才算是真正的負責,於是就跑回家和父母商議。男孩的父母害怕會影響自己兒子的前途,所以堅決反對。父子吵翻了,他家父母也是不通情理,乾脆把自己兒子關在家裡,斷絕與外界一切聯繫。所以女孩才會以為男孩失蹤了。等男孩回來,知道女孩死訊,悲憤交加,失去了理智。他想親自和女孩解釋,就四處尋找可以召喚靈魂的法子,這才被三毒和尚鑽了空子。因為男孩是鬼嬰的父親,所以是一個傳遞陰氣的橋樑。三毒和尚以損耗男孩精氣為代價,這才破開大陣,借他的身體來傳導陰氣來控制鬼嬰。也是咱們來的及時,沒讓他們得逞。男孩見自己沒能得逞,也沒了活下去的意義,就選擇了自殺。」

  我恍然大悟,事情原來這麼複雜,心裡不免唏噓:「那最後他們兩個見到面了嗎?」

  靈蛇神將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見是見了,不過沒能說上話。男孩一死,黑白無常兩位陰帥就到了。當時就把那個女孩的鬼魂拉走了,可能是要與你相會才會特意等你。至於那個男孩,本就精氣耗盡,油燈枯竭。就算他不自殺其實也活不長了,所以我早就收到神令,一直跟在他身後,一旦身死,就要帶進陣中。」

  聽完這些,我也無奈。看來我這個傳話人,跑了一段空腿不說,還惹得滿肚子哀傷。那句「我愛你」,為什麼活著的時候不認認真真地說,說到兩個人都堅信,信到情比金堅。

  哎,希望那個男生在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把他這些心事都說出來,至少在他死的那個屋裡,還有一個鬼能明白。

  回顧整個事情,其實也透著可笑。本來就是一盒杜蕾斯能避免的事,最後鬧得,三條冤魂啊。哎,怎麼說呢那些看似美好的感情,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橡膠套牢固。可悲,可笑!

  靈蛇神將看我陷入沉思,問:「小兄弟沒事吧?」

  我趕緊整理整理自己糟糕的心情,岔開話題說:「沒事!我來的時候見路上沒有鬼魂飄蕩了,是不是都被收進去了!」

  靈蛇神將點點頭:「此地出了你這個靈官,以後我的任務反而輕鬆了。」

  我壞笑著說:「兄弟,商量個事唄?」

  靈蛇神將看我滿臉堆笑,知道我沒憋什麼好屁,小心翼翼地說:「你先說什麼事!」

  我挑挑眉說:「以後兄弟要是心情不好了,能不能來你這散散心。」

  「就這事?沒問題啊,我一個人其實也挺悶的,有你作伴,求之不得啊!」

  我抓住了靈蛇的話柄:「這可是你說的啊,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想打打那些日本小鬼子。你懂得哦!」

  說完不等靈蛇反悔,掉頭就跑了,一邊跑一邊揮手道別:「回見了您呢!」

  靈蛇一腦袋黑線,自言自語說:「就這點事,至於給我下套嗎!我打的都膩了!」

  第二天醒來,我琢磨著怎麼讓人家知道,樓上宿舍又躺進去了死人。說我半夜上去看了一眼?我估計死人的事是小,倒是被當成偷窺狂挨揍,那可就不好玩了。

  最後只好裝神弄鬼,早上起來告訴舍友說我昨天夢到白衣學姐找到替身了,是她那個男朋友。然後鍾馗大哥顯靈,以防新鬼繼續危害人間,出手收了冤魂。

  棟哥看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屑地說:「少來這套,想讓我給馗哥買東西就直說,嚇唬誰啊。再說,我可沒虧待過馗哥,好酒好肉,我都捨不得吃。都孝敬馗哥了。」說著話衝著門上的神像說:「是吧,馗哥?」

  我一臉嚴肅:「我可沒和你們開玩笑啊,死屍現在可就在咱們樓頂,你可不知道,那傢伙,死的老慘了。」

  丁總也不信:「老馮,別扯淡了,最近可沒聽說哪死過人,再說了,咱們樓上那個宿舍不一直鎖著嗎!」

  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所以說啊,那個人當然是被女鬼魅惑,從咱們宿舍爬上去的唄。」然後假裝想起來什麼似的:「哦,對了,說不定頭七的時候還要從咱們宿舍走。反正我是不怕,你們自己看著辦。」

  棟哥站起身說:「咋被這小子說的那麼滲人呢?丁總,要不咱們去四樓看看?」

  丁總無所謂:「走唄,誰怕誰啊!」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1-10 23:26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0:15
第21章 最愛美女班長大白腿

  我跟著他們三個就上了四樓,正好遇上班長鄧哥洗漱路過樓道,看見我們幾個,鄧哥愛開玩笑:「哎呦,你們幾個一幅幅悠閒自若的樣子,這怎麼看都像是在逛後宮啊。看上哪個了,要不要老娘幫你們介紹介紹。」

  丁總也不客氣:「棟哥說就看上鄧哥那條大白腿了,我們特來瞻仰瞻仰。」

  鄧哥也是男孩子性格,要不也不敢這麼開玩笑,也沒生氣。

  棟哥趕緊解釋:「別聽丁大驢子瞎扯,老馮說他夜觀天象,算出這個宿舍有死人,我們上來看看。」

  我心說:我哪裡夜觀天象了,這比我都能扯。

  鄧哥一看我們指的是白衣學姐宿舍,搖搖頭說:「不可能啊,這宿舍自從上了鎖就再也沒打開過。你們別來嚇唬姑娘們了,玩笑歸玩笑,大家本來就害怕。」

  丁總說,看看不就知道了。門肯定打不開,只好爬到門上的窗戶上看。

  丁總說:「誰先上?」

  棟哥有點慫,沒有說話。雞蛋倒是不在乎:「我來唄!」

  我們大家把他抬起來,腦袋越過門上的玻璃。雖然知道雞蛋膽子大,但真的看見死屍多少該有些反應啊。奇怪的是,雞蛋一臉淡定。

  我們把他放下來,棟哥著急地問:「怎麼樣?是不是老馮騙咱們?」

  雞蛋輕鬆地說:「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雞蛋的樣子也納悶了,難道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棟哥看雞蛋一臉輕鬆,挽起袖子說:「看看就看看,怕什麼!」

  把棟哥抬起來的時候,我發現雞蛋詭異一笑。此時棟哥腦袋已經越過玻璃,宿舍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餘。

  好吧,棟哥那標誌性的咆哮分分鐘響徹雲霄。

  雞蛋樂的前仰後合,棟哥被嚇的靠在牆上大口喘氣,怒視著雞蛋:「你不是說什麼都沒有嗎?那麼大一個死人你沒看見啊?」

  雞蛋笑著說:「我說了什麼都沒有嗎?我說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這看完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丁總他們也知道了我所言不虛,不過對於雞蛋異常的表現還是不解:「你看見死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雞蛋一臉無所謂:「死人而已,怕什麼。再說了,老馮說裡面有死人的時候我就信了,是你們不信而已。」

  棟哥站起身來,氣呼呼地對雞蛋說:「友盡!」

  說完向樓下跑去,丁總趕忙問:「幹什麼去啊你?」

  「我去給馗哥上柱香,媽的,太嚇人了!」

  「等等我,我也去!」

  後來員警來了封鎖了現場。因為是我說裡面有死人,還被當成嫌疑人調查了一番,不過不管從現場還是證人,都可以證實我是無辜的,這確實是一起自殺案件。

  在警察局待了一天協助調查,臨走的時候那些員警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

  回到宿舍,我差點以為走進香火旺盛的寺廟。

  宿舍裡有很多妹子,人手一把香,正對著門上的鍾馗虔誠地禱告。

  見我進來,幾個舍友趕忙像保鏢一樣把我保護好。原來這都是住在四樓的女生,很有人的宿舍緊靠出事的宿舍。一連死了兩個人,一天之內說什麼的都有。什麼惡鬼復仇啊,什麼陰魂不散啊,嚇得這些姑娘們連四樓都不敢上去。

  至於為什麼妹子都來我們宿舍,這就要歸功於丁總和雞蛋了。畢竟是學營銷的高材生,不出一天時間,我天師傳人的名頭就出去了。什麼鐵口直斷,什麼降妖除魔神乎其神。於是妹子們都跑來宿舍等我回來。也不知道三個逗比舍友從哪找的一些辟邪驅鬼的資料,在我沒回來之前正給他們講解。姑娘們主動留下手機號,說一旦有事方便聯繫。我回來的時候棟哥正拉著一個妹子的手,煞有其事地看著手相。許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棟哥看我的眼神都不是那麼親切。

  我正耐心勸解大家不用擔心,忽聽得樓下有人喊:「經管班的馮XX,有種你給我出來!」

  我趴在陽台一看,樓上站著很多人高馬大的人,似乎是體院的學生。中間為首的那個人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哦,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拿棍子打靈蛇的那個臭小子嗎?我擦,還真的帶人找上門來了。

  一看有人鬧事,丁總血液裡那躁動的靈魂甦醒了。抄起凳子就要往下衝。我趕緊一把拉住:「你都不問問什麼事你就上?」

  丁總滿不在乎:「打完再講理,這是規矩啊。再說一看你小子肯定不像是有理的貨,咱們要是理虧,我還怎麼好意思動手?」

  我趕緊拉住說:「你先聽我說完。」

  宿舍的人都知道我確實抱回來過一條大蛇,所以也沒隱瞞,就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曾戲言說那條蛇有靈性,以前他們不信。經過這個事大家都信了,一聽那小子是因為這個事,就更不能忍了。這一下不單是宿舍的幾個哥們,連那些女生都暴怒了。有那些腦洞大的女孩竟然說,宿舍死人就是因為褻瀆了神靈。

  本來還想著安撫一下大家,然後出去好好解釋,這事就算了。沒想到適得其反,鬧了一個群情激奮。丁總樓道振臂一呼,得,整層樓的人都一股腦下去了。

  沒辦法,我害怕事情鬧大也跟著出去。

  一看我們出來這麼多的人,樓外面的人都傻眼了。有的偷偷打電話似乎在叫人。我們這邊有個女生看見鬧事的隊伍裡有自己的男朋友,二話不說上前就拉住男朋友的耳朵說:「你是不是不想和老娘好了?知道他是誰嗎?你是不是想讓老娘也被鬼給弄死?」

  饒是那個男生人高馬大,在女朋友手裡也是一隻小綿羊,瞬間蔫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著嘴架,你一句我一句,對面的人都知道我是誰了。學校死人這麼大的事沒人不知道,關於我的事也傳的很邪乎,只不過他們和我本人對不上號。這下好了,都知道我就是那個替鬼魂引道,請神仙鎮宅的傢伙。

  還打什麼勁,沒過一會對面的隊伍早就叛變了。本來應該是氣氛緊張,劍拔弩張的畫風。現在變成靈異事件研討會。那個找事的男生看情況不妙,早就溜號了。

  丁總手裡抄著的板凳也沒用得上,乾脆一屁股坐下,遺憾地說:「說了別講理別講理,現在好了,這還打毛的架啊!」

  好不容易人們才散了,但回到宿舍還是一堆人。沒辦法,妹子們死活不敢上去住。丁總也是愛開玩笑說:「要不我們去你們宿舍住唄!」

  沒想到姑娘們都非常樂意「好啊,好啊!」。

  我看丁總他們折騰的有點大,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說,咱們乾脆去死過人的宿舍住一晚唄!這樣姑娘們誰都不用害怕了。」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1-10 23:27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0:24
第22章 貓眼裡面看到一隻眼

  我這麼一說,把妹子們都嚇了一跳。

  沒想到雞蛋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我看行!」

  丁總小聲地對雞蛋說:「兄弟,咱們可沒有陪女鬼睡覺這項服務啊!」

  雞蛋小聲和丁總不知道偷偷嘀咕了些什麼,丁總咬咬牙,跺了一下腳說:「我看老馮這個提議好。咱們就做回護花使者,今晚我們幾個就去死過人的宿舍睡一覺,這樣你們以後也不會怕了。」

  妹子們當然樂意,但是沒人敢表態,畢竟那是鬼屋,大家還是很善良的。

  我一聽傻眼了,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而已,還當真?不對,按照他兩的個性,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我沒表態,我倒要看看這兩個人憋著什麼好屁。

  果然,丁總咳嗽一聲說:「其實你們不知道。雖然真的沒鬼了,但是鬼魂的陰氣還在,男人陽氣重,這樣正好調和陰陽。不過…」

  丁總一個轉折,妹子們眼睛瞪的很大,等著後文。丁總嘆了口氣說:「這樣做對損害男人精氣神,也就是為了你們。不信你們問老馮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驚訝與丁總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多的道道,而且說得還很有道理,我竟然不由地點點頭。

  這才姑娘們是真的信了這套歪理邪說。讓我奇怪的是,丁總竟然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拉著雞蛋一副悲壯地樣子,收拾起來床鋪。

  要不是往後一個多月,每天都有姑娘們請我們吃飯,玩耍。我差點信了這兩人真的是出於好心。我的天,這演技!

  沒辦法,誰讓我嘴賤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也只好去收拾自己的床鋪。棟哥當然不願意跟著我們瘋狂,雞蛋小聲說了一句話,棟哥二話不說,捲起鋪蓋就衝上了四樓。雞蛋說:「棟哥,難道你不願意做一個,光明正大被請到女生公寓留宿的男人?」

  那個宿舍還貼著封條,丁總倒是乾脆,直接就給撕了。有原來這個宿舍的女生還留著鑰匙,也不用我們撬鎖,直接就開門進去。

  說實話剛進去的時候真的是有股子寒氣。丁總說的對,死過人的地方確實留有陰氣,不過人一多,那股子氣馬上就散了。姑娘們當然不願意進來這個鬼地方,都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倒是像回到自己家一樣,把床鋪好。當然,那死過兩個人的床當然歸我。

  蹭了隔壁WI-FI,我們幾個玩起了遊戲。見我們安心的住下,大家才放心。大門當然沒關,倒是不是因為我們害怕,而是有人另有企圖。進去遊戲,棟哥乾脆躲在地圖的一個角落掛機,至於他在幹什麼。看官們猜也能猜到,半夜十點多,正是洗漱就寢的時候。睡衣,大白腿,是吧?

  姑娘們一點都不避諱我們,反而我們這樣做讓她們很安心。來來去去樓道裏路過許多姑娘,都要朝我們掃一眼。我頓時感覺我們就像籠子裡的動物,就差給我們餵食了。還別說,真有餵食的。

  來的是鄧哥,鄧哥提著大包小包就進來了:「幾位勇士,辛苦了!來,吃點東西好上路!」

  一聽這話,棟哥當時就燃了:「鄧哥,這什麼地方,開這種玩笑!」

  鄧哥滿不在乎:「誰叫你們要裝B。這就害怕了?」

  丁總放下鼠標,把好吃的接過來說:「鄧哥同志,放心。等我們兄弟上路,一定去你們宿舍拜訪拜訪。你懂得!」

  鄧哥笑著說:「放心,保管客官滿意。」

  我們吃著鬧著,一直到很晚,鄧哥還沒有走。我說:「鄧哥,天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鄧哥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害怕嗎。誰叫我是你們偉大,散發著慈愛光芒的班長!」

  大家一聽,都很感動。打發走鄧哥,大家又玩了一會就睡了。

  晚上倒是沒發生什麼事,不過第二天早上還沒鑽出被窩,就被員警帶走了。沒辦法,因為第二天有民警過來取證,推門一看宿舍躺著四個人,當時差點把那個小民警嚇尿。

  我們因為破壞現場,被請到警察局喝涼茶。不過我們這麼做,讓鬼屋的各種傳言不攻自破,對於學校來說在一定程度上是個好事。所以學校和一些女生的家長一起出面求情,這才被放回來。學校給我們記大過處分,只不過那張白字黑字有關我們處分的通告,反而成了我們宿舍的榮譽榜。

  當然,那天放走的只有棟哥,雞蛋,丁總,我除外!

  我被扣在審訊室,沒過多久進來一個中年男人。見到我仔細打量了半天,然後說對著身邊的幹警說:「就是他?你們沒搞錯吧?」

  我一聽這語氣不對,心說:這點事,不至於要槍斃吧!

  那名幹警說:「隊長,就是他。」

  那個中年擺擺手說:「行了,你先出去吧。把那些監控什麼的暫時都關掉。」

  「是!」

  一聽要把監控關掉,我心裡害怕了,難不成要刑訊逼供?但是我該說的都說過了啊!

  心裡惴惴不安。中年男人坐下來,主動和我握手。我趕緊站起身握了握。那個中年男人說:「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就有話直說了。我姓陳,你可以叫我陳隊長,也可以叫我陳叔叔。聽他們說你有點與眾不同,而我這裡恰好也有個與眾不同的案子。想看看你能不能幫上忙。」

  「案子?我不會破案啊!」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一戶人家死了一個老太太,是腦溢血。按理說這種事不歸與刑事案件,但是老太太彌留之際說,她看見他們家貓眼裡有一隻眼睛。後來我們調查過,也把那扇門拆開,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就不了了之了。後來那家人把那個屋子租出去了。沒過多久,我們又接到報案。還是那一家,只不過是那家的租客。又死了一個人,這次是心梗,臨時之前又說,他看見貓眼裡有個眼睛。問題是,原來那扇門早就換過了。而新換的這道門,拆開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0:34
第23章 你沒聽錯我要睡現場

  什麼?貓眼裡面有一隻眼睛?我聽了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轉念一想,貓眼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啊,因為我們村裏也沒有這玩意啊。而且這事幹嘛要和我說?這和我也沒啥關係啊。

  陳隊長似乎還有話沒說完,我也就沒打斷。

  陳隊長繼續說:「後來我們也覺得奇怪。本著為民服務的遵旨,就派了兩名得力的幹警進駐到出事的房子中。你猜怎麼著?」

  我搖搖頭,心想:看你一臉嚴肅,想不到還挺會製造懸念,可惜我連貓眼是什麼都沒搞懂。

  陳隊長見我一臉沉思,以為嚇到我了,略帶失望地說:「我們的人真的在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在貓眼裡看到有一隻眼睛,而門外確實沒有任何人。這件事給周圍群眾製造了很大的恐慌!」

  我「哦」了一聲,見他說完了問:「抱歉,我想問您一下,這事為什麼要和我說?而且為什麼要單單扣下我?如果要抓破壞現場主謀,那也不應該是我啊,是那個白胖子的主意。員警叔叔,您不能冤枉好人啊。」

  陳隊長見我關心的重點,根本不是他談論的話題。無奈地抬起頭斜了我一眼,不過還是很耐心地說:「這和你們破壞現場的事沒關係,只是聽說你與眾不同,想問問你有什麼關於偵破此案的建議。」

  聽到他說留下我,並不是因為破壞現場罪,頓時安心了許多。至於他問我有什麼建議,我的態度很明確,腦袋一搖,上嘴唇碰下嘴唇,說的乾脆俐落:「沒有!」然後再贈送一個真誠地表情,以示我所言不虛。

  陳隊長見我真的沒有一點反應,很是失望,自言自語道:「哎,想來你個學生也沒多少見識,我這是怎麼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聽到他說我可以回去了,高興地站起身子來告別陳隊長,陳隊長擺擺手示意外面的屬下放人。有民警帶著我走出警察局,天氣晴朗,想來自己也是進過局子的人了,看來又有了點吹牛的資本。

  正得意著向外走去,突然身後衝過來兩個人,一人一隻胳膊把我制住。我一看,正是剛才釋放我的民警。兩個人也不說話,任憑我如何喊冤叫屈,只是沉默地又把我押回審訊室。

  再次回到審訊室,除了陳隊長以外,還站著一位非常漂亮的警花。齊耳的短髮乾淨俐落,制服裡性感的身材顯露著藏不住的線條,愈加迷人。

  不過她看我的眼神透著一絲寒意。我一見她,也趕緊低下頭,城牆厚的臉皮竟然隱隱有些發燙。沒辦法,這個女警我認識,正是早上去勘察現場的兩名幹警之一。她另一個同事被我們四個嚇得差點癱掉,至於這個警花,雖然沒有很害怕,不過與她面對面更尷尬。

  當我們聽到她同事的尖叫聲,也嚇了一跳,趕緊拉開被子跳下床查看。後面的事,你們也猜到了。一個女孩子,面對四個大老爺們。而這些爺們的裝束,唯一的遮羞布也就是一個褲頭了。還有一個喜歡純原始的睡法,乾脆連褲衩都懶得穿。至於是誰,我就不方便提及,總之,是一具白花花的肉體。既然有了如此「香艷」的見面儀式,再次相見,自然要有些嬌羞。

  只顧看那位美女警花,沒有留意到陳隊長的表情其實變得非常冷峻。直到陳隊長開口說話:「既然你帶頭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那我們也不能輕饒了你。這樣,你不是喜歡睡現場嗎?既然你有這樣的惡趣味,那我就罰你再去一個現場睡一夜。」

  我一聽傻眼了,心說:我喜歡睡床,夢到過睡姑娘,哪有什麼睡現場的嗜好?

  本來想反駁,一看到面前的警花,再想起睡覺這個詞,還是太過猥瑣了些。

  不敢反駁只能做些掙扎:「您不是說不關我的事嗎?不能出爾反爾吧?」

  陳隊長眼睛一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關你的事了?有人聽見了嗎?有人看見了嗎?這是對你的懲罰,是讓你長點記性。」

  說著話對身後的女警花說:「李可哥,今晚就帶著他去那個地方。記住,別讓他溜了。」

  身後的女警說:「是!」

  不管我如何抗議,都是無謂地掙扎。

  回顧整個過程,不用猜也知道今晚要去哪睡,不過能和這麼漂亮的女子共度一夜,說出去是不是也會羨煞旁人?想到這,倒也釋然了,反而有點小期待。去哪睡不是睡,反正我還真不怕。

  李可哥帶著我,還有另一個員警就上了車,徑直開出警察局。那個員警應該是她的搭檔,早上被嚇壞的就是他。是個小胖子。

  李可哥開著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那個小胖子倒是說個不停,對著李可哥吹噓著自己的往事。大多都是什麼面對兇狠惡徒時有多勇敢,最後還不忘說:「可哥,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李可哥專心開車,目不斜視,彷彿沒有聽見一樣。我嘴欠說了一句:「哎,大哥,咱們是不是見過,早上叫我們起床的是不是你?那聲音,比鬧鐘可強多了。」

  李可哥聽到我的話,出其不意地露出一絲微笑。被我和小胖子看到了,小胖子臉當時就拉下來了,挽起袖子就要對我動手。李可哥收起笑容,冷冷地說了一句:「華子,他可不是罪犯,檢點你的行為。」

  一聽到李可哥發話,耿瑞華只好作罷,繼續用眼神攻擊我。我「呵呵」一樂趕緊說:「華哥,小弟開玩笑的,您別介意。您這身材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百煉成鋼,精鋼鐵骨……」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華子歪了一眼,打斷我的馬屁:「行了,算你識相。」然後繼續對著李可哥「自言自語」。

  車開到一個新建不久的小區才停下。自從進了這個小區,華子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神色還有一些緊張。他們把我帶進電梯,華子深吸一口氣,按下了十八層的電鈕。

  電梯門開,李可哥低著頭,默默打開一道門。此時華子離的很遠,在看著別處。聽到李可哥的開門聲,樓道內有人打開門出來瞧,但是看見我們正在開啟的門是哪家的時候,匆匆退回自己房間,然後就是房門被劇烈扣上的聲音,空曠的樓道裡,似乎還能聽的到嗡嗡的迴響。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0:57
第24章 一顆和我拌嘴的頭顱

  門被打開,李可哥頓了一下,還是率先進去了。華子見李可哥進去,也推著我走進去,不過他進門的時候低著頭,沒有抬眼。聽陳隊長說過,曾經派民警進來調查過這件事,看他們熟門熟路,應該正是這兩個人。

  門上與視線平行的地方,有一個小洞,不過有個小鐵蓋堵著。看樣子,那個地方就是他們說的那個貓眼。

  我當然知道貓眼,不過是沒有用過,所以陳隊長說從貓眼裡面看到眼睛的時候,真的沒有太多害怕的感覺。

  也是好奇,就把蓋子扣開,把眼睛瞄上去。看到我盯著貓眼看,華子下意識退了幾步,李可哥倒是很冷靜,站在身後說:「不用看了,白天看不到,只有過了淩晨才能看到。」

  我並沒有離開貓眼,因為我從貓眼裡看到了東西。當然不是什麼眼睛,而是我發現,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東西,竟然能把門外所有的景物都看在眼裡,真是很神奇。不過轉眼一想也對,要是冷不丁地從貓眼裡看到一隻眼睛,確實怪嚇人。

  華子見我很淡定,似乎有點不太滿意,對李可哥說:「你說咱們隊長是不是瘋了,怎麼找一個學生來?他懂什麼?」

  李可哥沒有回他的話,只是問我:「今晚咱們就要守在這裡,你想吃什麼,讓華子去買。」

  我當然不好意思提什麼要求,只是說了句隨便。

  華子不滿意:「隨便是什麼?冰棍嗎?」

  李可哥瞪了華子一眼:「你不想去,我去。」

  華子馬上笑著說:「怎麼能讓可哥你去呢,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李可哥冷冷地說:「隨便!」

  華子打了一個響指說:「明白!」

  華子去買東西,李可哥帶我熟悉了一下整個房間。屋子很大,裝修的也非常豪華。不過最美的還是那具曼妙的身姿,月光初露,在陽臺上點點星光中站立,她沒有搖曳,我心倒是開始蕩漾了。

  李可哥輕嘆一聲說:「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你留下。這裡我和華子來過,雖然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並非有什麼真實的危險。出事的原因也是因為受害者自身有一些疾病,受到驚嚇引發疾病。我們瞭解過你的事蹟,至少可以肯定你膽子挺大,所以才會冒險把你帶來。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一聽,不用說,這肯定是那些坑貨舍友替我埋的雷。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也不能再說什麼,就問:「你真的在貓眼裡看到過眼睛?」

  李可哥點點頭:「雖然我很想說那是幻覺,但是不單是我,受害者和華子也看到了,都說看到一隻眼睛,而且都覺得那是一隻小孩子的眼睛。我看到的也是那樣!」

  從地府回來,我感覺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有點變化,至少靈覺特別敏感。但是走進這個屋子,並沒有感到有什麼陰氣。如果這個屋子鬧鬼,至少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可現在根本沒有一點不適,難道是因為有美女相伴的原因?

  我仔細觀察了整個屋子,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華子提了大包小包回來了,遞給我一袋包子和一瓶水,而擺在李可哥面前是無比豐盛的食物。李可哥沒有搭理他,從我手裡拿過包子,把自己身前的食物推給我。其實我早就垂涎三尺,沒等華子反應過來,一塊巧克力就被我塞在嘴裡,看到華子生氣的樣子,趕緊說:「謝謝華哥,我最愛吃巧克力了,您真是太客氣了。」

  華子乾生氣也沒辦法,一把搶過剩下的巧克力,悶聲自己吃起來。

  吃過東西,我們三個就這麼乾坐著。華子對李可哥說:「可哥,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李可哥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剛想拒絕,華子歌聲已經響起:「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歌……」

  才唱了一句,我就知道李可哥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這歌聲怎麼說呢?斷句純靠隨緣,音調隨心所欲。還好華子的嘴不是傑倫那樣,否則連歌詞都聽不懂,更不用說知道唱的是什麼歌。總之,這聲音,能致癌!

  尷尬症犯了,我說:「要不我先去睡會?有事叫我?」

  華子一臉不相信:「在這你都能睡得著?你知不知這屋子裡有什麼?」

  我笑著說:「無非就是死過兩個人而已,幹嘛睡不著。」

  華子無奈:「也是,你們睡的地方畢竟與眾不同。」

  李可哥點點頭:「行吧,有情況我叫你。」

  他們兩個人在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我一個人跑進臥室。這個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左右了,一方面我確實有點累。另一方面,我想著能睡著,讓靈魂出竅,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也不知道是幾時睡著的,只是當我再次清醒的時候,竟然發現我就站在門口,臉正對著屋門。李可哥和華子不知去向,叫了幾聲也沒人答應。屋內漆黑一片,只有一個地方亮著,就是屋門上的貓眼。光線是從樓道裡透進來的,在黑漆漆的房子內格外顯眼。我有心避開與貓眼的直視,但是還是忍不住去看那個唯一有亮光的地方。慢慢地,貓眼變了顏色,從燈光的那種白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當我再掃一眼的時候,貓眼開始散發出幽幽的紅光。

  我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退到正對著門的一塊穿衣鏡上。當我轉身看到穿衣鏡的時候,眼睛當時就瞪圓了。因為鏡子上顯示的影像太嚇人了,就在我身後,飄著一個頭顱,一個眼裡發著紅光的頭顱,一個沒有身軀的頭顱。

  那個頭顱說:「你瞅啥?」

  我聽到這個特別熟悉的問話,掉過頭看著那顆飄飄忽忽的頭顱,不假思索地說:「瞅你咋地?」

  那顆頭顱也是耿直,繼續說:「再瞅一個試試?」

  我驢脾氣一上來,死死盯著那顆頭顱囂張地說:「就瞅你了,咋地吧?」

  那顆頭顱眼中紅光更盛,滿嘴恨意:「再瞅我就把你吃掉!」說著話,徑張開大嘴徑直向我飛奔而來。

  我一看,這還了得,就剩一張嘴了還這麼囂張,爺們我可是四肢健全。更是不猶豫,掄圓了胳膊,一巴掌就拍上去了。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就聽到一聲怒罵:「你有病嗎?」

  我心說一個鬼挨揍了還想講理?精神一振,就準備破口大罵。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1:06
第25章 貓眼裡面真的有隻眼

  精神一振,眼睛一亮,才發覺剛才是在做夢而已。

  此時華子和李可哥都在屋裡,湊在跟前,華子更是捂著臉,像是被揍了一樣。我暗想,一定是趁我睡著了,對李可哥動手動腳,活該。

  我坐起身問:「你們在我屋裏幹什麼?」

  華子怒不可止:「你丫有病啊?」

  我一聽罵我,就來氣了:「你丫才有病呢,捂著臉,牙疼呢?」

  華子一聽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好意思問我的臉,還不是你幹的?」

  我無辜地樣子,指著自己反問:「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剛才在睡覺。」

  華子氣的呼吸都粗了:「我真是服了。沒見過你這樣的,睡覺睜著個眼,能把人嚇死。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好心好意問你。你倒好,睡著了說夢話都能接上下句,還很囂張。說就說吧,你還動手打人。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假裝睡覺,伺機報復?」

  我一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轉頭問一邊的李可哥:「這是真的?」

  李可哥忍著笑點點頭。

  合著我剛才那個夢是這麼個意思?撓撓脖梗,不好意思地對華子說:「抱歉,我剛才真的睡著了。夢見一個紅眼鬼嚇唬我,我就和他打在一起。沒想到是你。」

  華子徹底無語了,看看手錶,已經過了淩晨。咬著牙說:「行,你不是牛嗎。那門裡還有個鬼,你有本事去看看。」

  李可哥厲聲呵斥:「什麼鬼不鬼的,不要瞎說。」

  我也是心存愧疚,下了床,來到屋門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沒感覺到什麼陰氣。我指著門問華子:「你確定現在就能看到貓眼裡的眼睛?」

  華子沒好氣地說:「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確實不信,也不猶豫,邁步就上前。李可哥一把拉住我,看臉色稍微有些緊張。她非常認真地說:「你要有心理準備!每到這個時候,就會…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也是這個點。」

  我點點頭,不過由於沒有感覺到陰氣,並不認為是什麼鬼魂作怪,所以一點都不害怕。

  可當我把眼睛堵在貓眼上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貓眼裡果然有一隻眼睛,很亮。我看上去的時候,它就在我眼睛前。

  我趕緊退開,順手拉開門向外看,門外卻空無一人。

  李可哥關心地上前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華子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嚇著了!」

  我沒有在意他們的話,而是陷入沉思: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眼睛是貼在門外的,第一不會讓人有種就湊在眼前的感覺。第二會堵住外面的光線,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如果是在門裡,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眼睛不是人的眼睛,而是鬼。可如果是鬼,卻根本感覺不到陰氣。總之這要是冷不丁上來看一眼,真的能嚇出個好歹。看到陳隊長他們所言不虛。

  我深吸一口氣,又慢慢把眼睛貼到貓眼上。還是那個眼睛。我控制好自己心緒,仔細看著那隻眼睛。

  那是一隻大大的眼睛,非常清澈透亮單純。這確實不像是個成年人的眼睛,應該是個孩子的眼睛。和它對視了十幾秒,我竟然感覺到那隻眼睛裡飽含的可憐。過了一會,那隻眼睛的瞳孔放大,似乎是非常害怕的樣子,然後一下子消失了。眼裡再看到的,就是門外的樓道。

  我退開,李可哥和華子上前,華子急迫地問:「怎麼樣,發現了些什麼?」

  我還在回想那隻眼睛裏傳遞的資訊,隨口回答:「消失了!」

  華子難以置信地說:「消失了?怎麼可能?」

  李可哥也是一臉不相信,不過她鼓起勇氣湊到屋門上,試探性地看了一眼。見貓眼裡果然什麼都沒有,才把眼睛貼緊觀察,確信貓眼裡再沒有異樣,才退回來。

  問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什麼。總之那隻眼睛真的很奇怪,和它對視以後,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傷心,同情。不知是因為什麼,我總感覺我把它嚇著了,那隻眼睛可能不會再出現了。

  華子見李可哥也看過了,也小心翼翼湊上去趕緊摟了一眼,見真的沒有什麼,這才相信。

  華子難以置信地問:「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我搖搖頭:「我沒用什麼方法。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隻眼睛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沒什麼事我就先睡了。」

  說完我一個人走進屋裡。其實我並不是很困,只是想利用靈魂出竅來觀察。因為我總感覺那隻眼睛背後,有一段非常的故事。

  但是一切並沒有如我所願,一覺醒來已是清晨。華子和李可哥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眼睛通紅帶著一些浮腫。

  華子見我醒了說:「你真是邪了門了,我們守了一夜,真的沒有再看見。」

  一夜無事,我反而感到遺憾。

  李可哥伸了一個懶腰對我說:「你肯定發現了什麼,我能看的出來。」

  我嘆口氣:「說出來你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我總覺得我把門裡那個東西嚇著了。以後可能不會再出來了。」

  華子一臉不屑:「別吹牛了你,說不定是湊巧。」

  「我就說你們不會相信。」

  李可哥說:「那你覺得門裡面到底是什麼在作怪?」

  「應該是個孩子,可憐的孩子。至於是不是鬼,我不確定。」

  帶著我會警察局做了匯報,大家都覺得奇怪。陳隊長早就吩咐過調查了那所房子所有的資料,根本沒有有關一個孩子的事情。再扣著我也不合適,只好吩咐李可哥開車把我送回學校。

  本來是要送我進學校的,但是我想著要是坐警車被同學看到,指不定要傳什麼流言蜚語。畢竟我這形象與那些通緝犯還是有幾分神似。送到學校門口,我自己走回去。

  在返校的路上,李可哥這才告訴實情。原來是舍友吹噓我,什麼祖傳十八代都是專業降妖除魔,這才會想到把我帶過去試試。也是因為我們在白衣學姐宿舍的事蹟,知道我膽子至少算大,不會出什麼事,姑且帶我過去試試。

  一回到宿舍,幾個哥們就拉住我。

  棟哥說:「老馮,是不是要請客?來了一個漂亮警花問你的事,兄弟們可是沒少說你的好話。是不是夠意思?」

  丁總也是說:「電話有沒有留下?」

  雞蛋補充:「要學會分享!」

  我假裝生氣:「你們倒好,舒舒服服住自己床。我被當成首犯被關了一夜,你們還有心情扯這些?」說完悶頭躺到床上。

  三個人見我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了。

  棟哥低著頭說:「抱歉啊,我們沒想到事情是這樣!」

  我忍者笑說:「沒事,反正你們賣友求榮的事幹多了,隨便請我吃點什麼,這事就算了。」

  一聽我話風突變,丁總最先覺察:「敢玩我們。不是說在牢房裏待了一夜嗎?棟哥,上去看看,菊花開沒,開的話,兄弟替你堵上。」

  鬧過以後,大家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一五一十地說了,大家聽後都覺得確實奇怪。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晚上在床上擺弄著魯班尺,一邊想著那隻眼睛的事。不知不覺睡著了,再醒來時,驚訝地發現靈魂又一次出竅。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1:28
第26章 這才是真正的鬼壓床

  此時看到自己靈魂出竅,也是醉了。昨晚關鍵時候死活不出來,今天晚上倒好。這是要我幹什麼?讓我坐在床上看棟哥他們睡覺嗎?這也沒啥好看的,他有的我也有啊。

  靈魂出竅也好多次了,但是還是摸不出規律。

  以為是魯班尺的原因,但是看自己手裡的銅塊,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以為是馗哥找我有事,但是門上的鍾馗像也沒什麼異樣。周圍更是感覺不到一絲陰氣。突然靈魂出竅這又是為什麼?

  想不通,就再次躺下,但是神智卻異常清醒。加上舍友的鼾聲四起,乾瞪眼根本睡不著。只好再次爬起身,百無賴聊,又想起那隻眼睛的事。

  想來也是睡不著,乾脆再去看看,反正那個地方離得學校並不遠。臨走時還是把魯班尺帶在身上,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畢竟是個法寶。

  出了校門,校園雖然安靜。但城市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路上車水霓虹。

  魂魄只有在虛弱無比或者在陰氣極重的情況下才會被看到,一般情況下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但小孩子可以看到,一來小孩子天門未關。天門也是天眼,就在眉間,過了七八歲才能徹底關閉。天眼通天地,所以小孩有時候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東西。我後來也遇到很多因為天門未關導致幾個靈魂搶奪一個身體的事,這個隨後會說。二來陽氣就像一把鎖住魂魄的鏈條。受到過度驚嚇或者陽壽將近,人的陽氣都會瞬間降低。那時魂魄就會脫離身體,俗稱丟魂。受到驚嚇導致丟魂可以召回來。不過小孩子一般看到的靈魂大多都是將死之人,他們陽氣散盡,脫離身體的時候其實很虛弱,就很容易看到。所以很多孩子都有過這樣的經歷,在外看到一個熟人的身影,但其實那個人的肉身正躺在自己家中,已奄奄一息。

  我的靈魂因為福神庇護,能隨意出竅,且不會被人察覺。所以我隨便鑽進去一輛車中。快到地點,直接從車裡跳出來即可,因為魂魄很輕,根本不會有什麼損傷。

  來到昨晚住過的小區,查看周圍沒有人,這才按電梯上樓。別問為什麼要看周圍有沒有人,如果是你半夜回家,剛進電梯按過樓層,發現另一個樓層的按鈕突然亮起,自己腦補那驚慌失措的畫面吧。不過我忘記一個事,那就是電梯是有監控的。後來這段畫面被監控拍下,配合著靈魂干擾電磁導致的雪花畫面,成了鐵證如山的鬧鬼證據。當然因為這個事,等後來舍友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配合我這獨特的技能,加上他們現代化經濟頭腦,竟然厚顏無恥地發了一筆大財。

  話題扯遠了,先說正事。

  等我剛從電梯出來,樓道裡鋪面而來一陣逼人的寒氣。而寒氣的源頭,正是貓眼中有眼睛的屋子。

  我心裡疑惑:昨天怎麼沒有這股子寒氣?這麼盛的陰氣,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感覺到,更何況是我。

  帶著疑惑,我來到門前。奇怪的是,門上並沒有什麼附著什麼東西,如果那是一隻鬼眼,以魂魄之軀是可以看到的。這股子寒氣看來是在屋內。

  於是穿門而入,當我剛進去的時候,發現地上有兩雙鞋。這不就是李可哥和華子的鞋嗎?我顧不上想為什麼他們會在。

  因為在這麼強盛的陰氣中,還住著兩個普通人,那是相當危險的。我抄起魯班尺繞過玄關,趕忙奔向客廳。

  視線剛轉到客廳,我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一個臉色黑紫的中年男人,正死死掐著李可哥的脖子。李可哥還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脖子被掐試圖掙扎但是卻動彈不得。只能從臉上扭曲的肌肉和僵硬的身體看出她難受的緊。

  而那些陰氣就是從那個中年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這分明就是個鬼魂,而此刻我眼前所見才是真正的鬼壓床。

  如果不趕緊制止,李可哥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三魂七魄會嚴重受損。三魂七魄主宰人的精氣神,協調著經脈氣血,五臟六腑。如果受損,輕者引起各種疾病,重者那就是植物人。

  我大喊:「住手!」

  說著話,抄起魯班尺就衝上去。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那個鬼魂聽到我的聲音,回頭一看,還沒等魯班尺拍到。「嗷」一聲淒厲的慘叫,倒飛出去。鬼魂的皮肉有一部分瞬間被烤焦,散發著腐屍的臭味。

  原來我的白光,在我動手一瞬間暴漲,白光照在鬼魂身上,像火焰一樣燒了它一下。

  中年男人的鬼魂看見我,驚慌失措,忍著劇痛當時就要從陽台飛走。我還沒來得及追擊,印著鍾馗紫蝠印的胳膊忽然一燙。吱吱幾聲,只見從我胳膊上唰唰飛出十幾個紫色的蝙蝠,直奔鬼魂逃脫的飛向追去。

  我看的驚呆了,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十幾個蝙蝠就已經抓著那個鬼魂從窗外飛進來,飛到我面前不遠,把鬼魂扔在地上。

  再看鬼魂已經遍體鱗傷,滿身的被抓裂的血痕。紫蝠這才重新飛回手臂。

  看完這一切,我是欣喜萬分,心裡想:想不到我竟然可以召喚神獸了,雖然這些小傢伙看起來像是會飛的耗子。

  我正想著呢,後背被猛的拍了一掌。我抄起魯班尺趕緊回頭就要掄,當看到身後的來人,立馬像洩了氣的皮球。

  那人說:「你小子竟然認為俺的紫蝠是會飛的耗子?是不是活膩了?還有,你手裡拿的是不是俺給你的魯班尺?這要不仔細看,還以為你拿著一塊板磚呢?給你法寶,你就給我這樣用?」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鍾馗。

  我納悶,我並沒有說出口,他怎麼會知道。一想人家是神仙,讀心對他來說豈不是稀鬆平常?

  我趕緊把魯班尺藏在身後,滿臉賠笑:「天師,您怎麼來了?幾日不見,風采更盛。您看你這鬍子,真是愈發威武霸氣…」

  鍾馗根本不吃我這套,二話不說腦袋上就被敲了一拳。不過下手看著重,落在身上其實很輕。鍾馗撇了我一眼:「你大哥俺來是看看你抓鬼的本事如何。沒想到區區一個小鬼,你都抓不住。要不是俺紫蝠幫你,就讓它跑了。真是給我敗興,丟人。」

  我不服氣地說:「這不是我第一次抓鬼嗎?沒經驗可以理解。」

  「扯淡。不是告訴你去參透魯班尺的秘密嗎?好好的一個神器被你當成板磚用,能抓住鬼就怪了。」

  我更冤枉了:「大哥啊,我這才回來幾天。您讓我參透幾千年文化精華的易經,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鍾馗一拍腦袋,大大咧咧地說:「哎呀,老在地府遊走,把這事給忘了,人間才幾天而已。行吧,這次饒過你了。」

  說著話鍾馗踢了一腳地上的鬼魂,鬼魂看見來人,頓時都嚇傻了。趕緊俯身叩拜:「天師大人在上,受小人一拜!」

  鍾馗罵罵咧咧地說:「還人甚麼人啊,你都是鬼了你不知道?身為亡魂,不去地府報導,還敢危害人間。看我今天不吃了你。」

  說著話鍾馗身形突漲,一張巨手張開,拎住鬼魂,就要往自己血盆大口中放。

  看到這一幕,我真是驚呆了。鬼魂嚇得哭天喊地:「天師饒命,小人我實在是有怨屈啊!」

  我實在不想看到鍾馗在我面前用餐,再說貓眼裡那隻眼的事還沒清楚。我也趕忙求情:「大哥,您先忍著點餓,容我先問一件事。」

  鍾馗聽聞,倒也爽快,把鬼魂扔在地上。恢復身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行,你先問吧。」

  我趕緊問:「貓眼裡的那隻眼可是你?」

  那個中年男人的鬼魂使勁搖著頭,喪著臉哭訴道:「那不是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什麼,你也是受害者?」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1-10 23:27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1:35
第27章 親眼見識到鍾馗吃鬼

  我原以為這個中年男人的鬼魂,就是貓眼作亂的根源,沒想到它竟然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仔細詢問,中年男人說出實情,我這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前段時間死於這個房間的租客。他本來就有心血管方面的問題,一天夜裡起來上完廁所。廁所就在正對著屋門那面穿衣鏡的後面,從廁所出來剛好掃了一眼屋門。突然感覺貓眼裡透出的光比平時亮了許多,而且隱隱覺得似乎有隻眼睛在暗地裡看著自己。於是他爬到貓眼上一看,貓眼中的眼睛與他四目相對,當時就把他嚇得心肌梗塞復發。最後搶救無效而死。

  這就對啦,我就說貓眼裡看到的那隻眼睛絕對不是一個成年人的眼睛。於是我又問:「既然你已經死了,又為何不魂歸地府,怎麼跑這裡害人?」

  鬼魂頓了一下:「我心裡怨恨難平,就想著回來尋仇,但是一無所獲。於是……」

  我臉色一沉:「於是你就把怨氣撒到普通人的身上?而且這還是幫你沉冤昭雪的員警。」

  一聽我的話,鬼魂神情突變,臉上瞬間扭曲,沉著眼,咬著牙,恨恨地邪笑著說:「員警?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兇手,都不能還我一個真相,我恨不得吃了他們。」

  看見鬼魂忽然變得兇惡,還沒等我反應。鍾馗站起身一腳把它踹地上,雲底靴踩住鬼魂的腦袋:「哎呀,脾氣還挺大。衝誰嚷嚷呢?給誰甩臉呢?」說著話,一把扯住鬼魂的胳膊,刺啦一聲,從肩膀那裡就被扯下來。血肉模糊啊!

  鬼魂大聲嚎叫,鍾馗腳上一使勁,把鬼魂地臉幾乎踩進地板裡,立刻就發不出聲音了,只是劇烈地掙扎。鍾馗拿過扯下來的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差點吐了。

  鍾馗一把塞到嘴裡,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吧唧嘴還說:「要不要嘗點?嘎嘣脆,雞肉味!」

  我抿著嘴,忍著劇烈翻滾的胃沒有吐出來,腦袋搖成撥浪鼓,生怕鍾馗直接扯一塊塞我嘴裡。

  後來有知情的神將告訴我,像鍾馗這樣的大神,食肉飲血並非是殘忍。但凡修得大道的神仙,體內本就有一個輪迴。像民間傳說的那位「酒肉穿腸過,佛主心頭留」活佛濟公,眾生只知道他喝酒吃肉。其實哪裡知道,濟公吃進去的肉,再吐出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生靈。而鍾馗吃鬼也是如此,雖不會吐出活生生的人,那也不過是因為鍾馗神職有別。鍾馗是抓鬼除惡,所以他會在體內把世間惡念消化。當然還可以有很多種方式,鍾馗選擇這種看似兇殘的方式,也是為了警醒世人不要作惡。

  不過現在我哪裡知道,還是被鍾馗的樣子嚇到了。

  平復心緒難免有一些不理解,於是抱怨道:「就算他有錯,但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你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對他?」

  鍾馗擦擦自己嘴上的血跡,打了一個飽嗝說:「他罪孽深重,這種人是要十八層地獄的。被俺吃了,還算是便宜他了。」

  我不服氣:「被嚇死當然會有怨氣,既有怨氣當然會衝動。不過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如果這樣都要下十八層地獄,那世人豈不是都不得好死?誰沒有惡念,誰不會衝動?」

  見我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道理,鍾馗不耐煩地打斷我。面露不屑:「你知道什麼啊?俺問你,你可知嚇死他的是何人?」

  我搖搖頭:「這屋裡除了這個鬼魂再也沒有別的了。」

  鍾馗冷哼一聲,從我手裏奪過魯班尺,一把拎起中年男人的鬼魂,就朝客廳外走去。我趕緊緊隨其後。

  站到屋門口,鍾馗扔掉鬼魂,對我說:「要不俺說你傻呢,以後不明白的就別多嘴,看好了。」

  鍾馗一手握住魯班尺,另一隻手掐了一個劍決立於眉間,嘴裡說了一句:「天玄地宗,萬氣同根。」

  說完這句話,劍指定在魯班尺上一個位置,然後朝屋門一劃,喊了一句:「開」

  一道金光從手指衝出,在屋門上像水流一樣均勻散開。隨著金光散過,防盜門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像是被開了一個洞,而洞中正站著一個人,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我印象太深刻了,正是在貓眼裡看到的那隻。

  小女孩看見我們,嚇得蜷縮到地上,抱著自己的肩膀,看起來非常害怕。小女孩穿的衣服很老舊,像是十幾年的款式。

  我難以置信地問鍾馗:「馗哥,這是誰?」

  鍾馗沒有回我的話,而是把魯班尺遞給我,然後一把卡住中年男人的脖子伸在空中。厲聲喝問:「這個娃娃你可還記得?」

  中年男人的鬼魂早就被鍾馗折騰的虛弱無比,此時被脅迫在手,勉強睜開眼。看到那個小女孩,剛開始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小女孩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的鬼魂頓時木了。

  眼睛沒有再眨一下,也忘記了自己的疼痛,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愧疚。過了許久,才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女兒!」

  小姑娘一聽中年男人說出這兩個字,嚇得渾身發抖,把頭埋在懷裡,不敢再看一眼。

  我也傻了,這都哪跟哪啊?我忍不住問鍾馗:「合著這個男人是被自己女兒嚇死的?可怎麼看這個小姑娘都不像一個為非作歹的惡鬼啊。而且我現在還分不清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不是鬼?如果是,為什麼我沒有發覺?」

  鍾馗不屑地說:「你道行太淺。」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馗把中年男人的鬼魂摔在牆上,對我說:「你問他。」

  中年男人竟然收起自己臉上的愧疚,把頭斜到一邊:「我不知道!」

  一看這個男人就是在撒謊,這其中一定有事。我連問了幾句:「說不說?」中年男人的鬼魂都是一個回答:「不知道!」

  從小被教育探知求真,一旦好奇心被吊起來,還不讓給我解惑。這分明就是給我端過來一盤火鍋但是不給我筷子,這心癢難耐誰能受得了。

  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拉住中年男人的胳膊,我身上的白光瞬間包裹住中年男人。還沒等我問話,得,鬼魂一下就被白光燒毀,灰飛煙滅。我傻了,咬著嘴不好意思地看著鍾馗!

  鍾馗一巴掌拍我腦袋上:「你還嫌俺吃鬼,你呢?你這乾脆就搞火化啊!」

  我低著頭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我這麼強。」

  鍾馗一臉嫌棄:「強什麼強。他剛才被俺打的三魂七魄就剩一條幽精了,哪裡能禁得住福光烤煉。算了,沒就沒了,也沒什麼可惜。」

  「那事情真相?」

  鍾馗說:「咱們邊走邊說。」

  「去哪?」

  「當然是把這個女娃娃的魂魄送回地府啊!」

  一聽是去地府,我心裡一萬個不樂意。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1-10 23:27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1:43
第28章 世道啊人心啊人性啊

  一聽要去地府,心裡一萬個不樂意,那可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鬼地方」,就想推脫:「您回去就行了,還帶上我幹嘛?」

  鍾馗揚手就要打人,我早有防備,趕緊閃開身:「有話不能好好說嘛?幹嘛老動手?」

  鍾馗嘆口氣,異常嚴肅地說:「俺怎麼選了你這麼個不上進的東西。你是靈官,以後抓到鬼都像你剛才那樣直接燒死?像話嗎?生死有輪迴,罪業有因果。除了那些惡靈是要徹底剷除,別的鬼魂都是要再入輪迴的。否則隨意打散魂魄,是要承擔果報的。你承擔不了,那就要殃及你家祖先。懂了嗎?」

  一聽後果這麼嚴重,我委屈地說:「我也不想那樣啊,我這不是不懂嗎?」

  鍾馗一臉恨鐵不成鋼:「不懂不會問?張的嘴除了吃飯不能幹點別的?」

  見鍾馗真的有點生氣,我趕緊認錯:「我錯了,跟你走就是了!」

  見我態度誠懇了許多,鍾馗嘆了口氣,沒有再搭理我。而是走到那個小女孩身邊,輕輕蹲下身子,柔聲細語地問:「小月兒,還記得俺嗎?」

  女孩怯怯抬起頭,小聲地說:「你是大鬍子叔叔。」

  鍾馗笑著:「小月兒真乖。叔叔帶你去個地方,你願意跟著叔叔走嗎?」

  小女孩趕緊搖搖頭,認真地說:「媽媽說不讓我出去。」

  鍾馗臉上閃過一絲不忍說:「我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一聽是去找媽媽,小女孩眼睛亮了,不過還是搖搖頭:「我怕!」

  鍾馗很耐心地說:「別怕,叔叔就是你媽媽派來保護的你。乖!」

  小女孩認真想了一會,最後點點頭。鍾馗輕輕抱起小女孩,甚是疼愛。

  我被這一老一少莫名其妙的對話搞得有點蒙,想湊到跟前問個清楚。

  鍾馗一聲喝住:「你想把這個娃娃也燒死?」

  一想自己身上還有白光,趕緊停住腳步,臉上除了無辜也沒別的表情。

  鍾馗無奈搖搖頭說:「拿著你手上的魯班尺,俺先教你怎麼控制你的福光。這一天天的,真是操碎心。」

  我根本沒學過,怎麼可能會?本來還想頂個嘴,一看鍾馗情緒有點不對頭,還是放棄了。和大哥講理,那不是給皮肉招災嗎,只好按著鍾馗說的去做。

  拿起魯班尺,不過剛才提溜著手順了,還是抄板磚的那個姿勢。鍾馗虎目圓睜,馬上就要發怒,一警醒,想起鍾馗剛才拿魯班尺的樣子,趕緊照貓畫虎。

  鍾馗忍著一肚子的不耐煩,把方法說了一遍。

  我按照他的指導,凝神靜氣,掐住劍指立於眉間,口誦「安忍不動,靜如秘藏」。然後劍指刺與魯班尺上的吉位,大喝一聲「收」!就感覺有一股暖流從手指流進銅條,然後身上的白光也一點點黯淡。

  等到白光散盡,我得意地對著鍾馗說:「這不挺簡單的嗎?我還以為多大點事,至於你動手動腳的?」

  鍾馗意外地沒有反駁我,而是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他抱著那個小女孩說:「那好吧,你不是厲害嗎?那就由你帶路,咱們回地府。」

  我剛說了個:「好!」

  突然才感覺不對,上次是迷迷糊糊就去了,忽忽悠悠就出來了。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踏上陰陽路。但話已說出口,還是得試試。想起黑白無常直接就是消失在樓道裡,而我回來的時候也在是從天花板上飄下來的。既然是這樣,那通往地府的大門應該無處不在。

  心裡想著:我要下地獄。

  然後一腦袋扎進身邊的一堵牆壁裡,並沒想像我想的那樣輕輕鬆鬆就踏上了陰陽路,而是直接穿牆而過。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鍾馗只是靜靜地看著,不說話。倒是他懷裡的小姑娘忍不住問:「大鬍子叔叔,那個小鬍子叔叔在幹什麼?他怎麼老撞牆?他是不是眼睛不好?」

  鍾馗一本正經地說:「小月兒,他不是眼睛不好,他是腦殘而已。」

  小月兒認真地說:「腦殘是什麼啊?」

  「腦殘就是腦袋有殘疾,就是傻子的意思。」

  小月兒忽然衝著鍾馗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悄悄地說:「人家已經很可憐了,咱們不能叫人家傻子。」

  知道肯定是找不到通往地府的大門,也聽到兩個人的談話,索性大嘴咧開,擺出一副二愣子的傻樣看著鍾馗。

  鍾馗斜了我一眼,隨便衝著一面牆敲了四下說:「陰差辦案,靈官借道。」

  就聽著虛空中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帥爺,您老開什麼玩笑。您還用走門?是不是小的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仔細一回想,這不就是把守鬼門關的那個怪物嗎?

  鍾馗不耐煩地說:「少廢話,本帥不需要,可有個傻子需要。麻溜的給爺快點!」

  說著話,牆上開了一個雲洞。鍾馗抱著小月兒就進去了,我也趕緊緊隨其後。越過雲洞,果然就是陰陽路。一路上都是辦案的陰差,身後用鎖鏈拉著拘來的魂魄。見到鍾馗,紛紛退在路邊叩拜。

  踏進鬼門關的時候,那幾個怪物壓根沒敢出來,想必是畏懼鍾馗。

  來到善惡司,正是肖判官坐堂。見鍾馗抱著一個小姑娘進來,肖判官趕忙起身迎了上來。

  鍾馗輕輕把小姑娘抱在孽鏡台前,對肖判官說:「交給你們了!」

  肖判官重重嘆了口氣:「聖君,又得讓孩子受苦了!」

  鍾馗說了一句:「幾十載孤魂飄蕩,終一碗忘情水了。無妨,了結了今世,才能再入輪迴。這樣她母親也能安心了。」

  肖判官點點頭,作法啟動孽鏡台。往事再現,我心中的謎團都一一解開了。我是咬著牙才堅持看完,如果時間能倒流,再讓我看見那個中年男人的鬼魂,我也恨不得撕碎他身上所有的肉。

  那個中年男人是小月兒的親生父親不假,但那卻是一個不擇不扣的禽獸。在小月兒七八歲的時候,她的父親醉酒回家。因為有人謠傳說小月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是妻子偷情所生。本就有家暴的他,再加上烈烈酒勁上頭。把自己妻子狠狠毒打了一頓,讓他妻子交代偷情的事實。小月母親當然沒有什麼可交代的,無力的辯解反而讓他更生懷疑。後來在街坊鄰居的勸導下,好不容易平息。

  可沒過多久,又有人對小月兒的父親,煽風點火造謠生事。並言之鑿鑿地舉出很多證據,一口咬定小月兒絕非他親生。於是又喝了一頓酒,爛醉如泥回家。因為吵鬧已經是家常便飯,又是半夜,街坊鄰居也懶得再管別人家的家事。不過那次,小月兒的父親堅信小月兒不是自己親生,說什麼都要打死小月兒。小月兒的母親把自己的女兒藏進地窖,告訴女兒沒有千萬不要出來。而她死死守住地窖口,任憑丈夫的毒打。

  就在那一夜,鄰居家突然失火,因為是在農村,正值冬季,院子裡都是乾柴。很快把小月兒家燒了個乾淨,小月兒的母親在那場大火中喪生。房屋倒塌,掩埋了地窖口。人們再找到小月兒的時候,孩子已經被活活悶死在裡面了。而那把火,就是那個禽獸父親放的。他為了避免嫌疑,沒有燒自己家的房子,而是點燃鄰居家的房子。藉著風勢,把自己家燒了個一干二淨,而自己的女人早就被他打暈在屋裡。一把大火過後,人面目全非,已經查不出什麼線索了。

  看到此處,看見自己母親化為一具焦炭。小月兒哭了,哭很小心,那是因為害怕,那是因為缺少依靠。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她還在等著自己母親回來。一群大老爺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我想上去抱抱,但小月兒用力地推開我。

  肖判官也看不下去了,匆匆在紙上寫了一些東西,遞給自己手下。手下接到命令,帶著小月兒就離開了。我以為肖判官是冷漠無情,正想出頭說話。鍾馗瞪了我一眼,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才沒有衝動。等從善惡司出來,鍾馗才告訴我實情。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8 11:51
第29章 地府官場也會遞條子

  從善惡司出來,鍾馗帶我回到他的府邸。上次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原來鍾馗的府邸周圍的景色十分秀麗。除了底色是地府那一貫的深沉,其他與莊園無異,奇花異草,亭台樓閣,美不勝收。

  裊裊婷婷的鐘藜出來迎接,再一次看見這位絕色美人,心神依舊蕩漾。眼裡藏不住地春意還是被鍾馗看見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我後腦勺:「收起你眼裡的齷齪,這個是俺妹子。」

  我不服氣地說:「誰叫姐姐長的美,這我能管的住自己的眼睛,不行你挖了去。」

  鍾馗見我頂嘴,又要動手,還好被鐘藜攔住了。她款款一笑:「兄長何必動粗,這個小兄弟心直口快也是可愛。只不過一副皮囊而已,就是讓人看的,你又何必在意。」

  鐘藜簡單兩句話說的我竟有些羞愧。

  鍾馗很聽妹妹的話,沒有再糾纏。鐘藜對我報以微笑,領我進入正廳,吩咐下人端茶進來。我見鍾馗沒有坐,也不敢坐下。玩歸玩,鬧歸鬧,長幼有序還是要恪守的。

  鍾馗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說:「行了,坐下吧,和你說點事!」

  分賓主落座以後,鍾馗語重心長地說:「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攔著你嗎?你是不是覺得那位判官太過狠絕?」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

  「以後記住,別看冥府中的鬼差都長相兇惡,卻比世間絕大多數人都善良正直。那個女娃娃本來已經死了十幾年,一直拘魂不得。按照地府律法是要經受酷刑才能投胎的。」

  我趕忙插話:「那小月兒多可憐,怎麼死後還要受罰?這不合理。」

  鍾馗點點頭說:「法是法,情是情。小娃娃死後一直拘魂不歸,這其中還有一段公案。那是因為她母親的魂魄一直守在那裡保護著,她不相信自己女兒也死了。陰差念她生前行善積德,不忍動強。就耽擱了幾日。不料她因冤情滔天,整日哭訴,竟被陽世的人聽到,被當成厲鬼。於是大家請來道士抓鬼,那個道士有些道行,利用通陰之術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當時警方已經結案,道士一個方外之人說的話自然沒人相信。那名道士也是性情中人,許諾日後此仇必報。這才把小月兒母親的魂魄請走。」

  我很不解:「這個道士幾句話就能騙走鬼魂?」

  鍾馗搖搖頭表示否定:「你有所不知,並非是騙。這個道士不惜自損陽壽,以命換時,求地府延緩了七年再去拘魂。冥君感動世人重情重義,劃了道士三十七年的陽壽,緩了七年之期。」

  「這不對啊,這不都十幾年前的事了嗎?」

  「七年之期已經最長的時間了,一旦七年一過,就算沒人去拘魂,魂魄不是化為厲鬼,就是附著在某件器物上成為器靈。再想入輪迴只能求地藏王菩薩親自度化了。等七年之期一到,陰差去拘魂,才發現根本找不到娃娃的魂魄。後來俺也去過一次,確實發現了端倪。不過感念道士大仁大義,就裝作不知道。」

  一聽就像是鍾馗的做派,暗自稱讚。不過還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那個道士早就算出來了,要想讓小月兒親自報那個仇,需等待十幾年之久。道士直接求取七年之期是為了表示自己磊落,不為私利。後用道家秘法封印那個娃娃的魂魄在一方磚石中。等到那片地方拆遷重建,道士化妝成一個土石工人,悄悄把磚石壘到門沿之上。並發下血誓,願獨自承擔這一起果報。這種強行改命數,又有道家秘法封印,冥府的陰差根本找不到魂魄。我雖可以拆掉封印,但我也是道家門人,知道那樣做會讓施法之人橫死,心有不忍才會留到今日,讓那個娃娃在這一世了結了這一世因果。」

  「他怎麼能算到恰好就在那個房間?」

  鍾馗懶得回答我這種弱智的問題,倒是鍾藜熱心:「世間有大才的方士,洞悉天地都不在話下,區區一段命數自然不是難事。」

  「想不到世間還有這樣有德行的高人,不過這與先前那個老太太有什麼關係。為何平白又傷了那個老太太一條性命?」

  鍾馗聽到我說那個老太太,眼神一下就冷峻起來:「那個老太太,就是造謠的根源。她原是街邊一盜徒,一次被小月兒的母親發現並拆穿,因此名聲敗壞。自那以後懷恨在心,就四處造謠小娃娃母親子虛烏有的事。」

  「原來是這樣。真是報應不爽。」可我總覺得哪裡有一些彆扭:「為什麼這種事要讓一個凡人去做?這樣萬惡的人,你們應該出手除掉啊?」

  「這就是法與情了。生人有陽間的法度管著,死人才有陰間法度懲罰。那個人如果死了來到地府,必定會下十八層地獄。但如果他還活著,陰差是不能害人性命的,哪怕俺們怒火滔天。不過…」

  「不過什麼?」一聽還有轉折,就馬上來勁了,難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懲戒那些逃脫制裁的壞蛋?

  「不過靈官卻可以。因為你們行走陰陽兩界,身負兩界律法,如果你足夠聰明,是可以讓很多這樣的悲劇不再上演。現在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了吧?這也是俺為什麼恨鐵不成鋼的原因了,希望你努力上進,多為世人謀些福祉。」

  鐘藜也說:「兄長難得看重一個人,小兄弟也有慧根。以後要多加努力啊!」

  看到鍾馗難得這麼正式,也感覺自己責任重大,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不過還有一件事沒說清楚,就繼續問:「那小月兒去哪了?」

  鍾馗笑著說:「你沒看見肖判官寫了一張紙條嗎?不要以為你們人間才有人情這一說,冥府也有。不過冥府的紙條可不像你們是為了徇私利,而是出於道義。不過再怎麼說女娃娃也是犯了律法,這一世是不可能投胎做人的,下一世肯定能投個好人家。」

  「啊?說了半天還是沒法投胎做人?」

  看我不滿,鍾馗臉上就漸漸沉下來了。鐘藜趕緊上來,桃花一笑:「放心吧。現在人世間,有些可比人過的舒服。這一世只是一個過渡,兄長和肖判官這樣做,按理說都屬於徇私枉法了。」

  我還是有些不屑:「堂堂的聖君,這點事都算是徇私枉法?」

  話剛說完,鍾馗忍無可忍,罵了一句:「給俺滾!不開眼的東西。」

  就感覺屁股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人當時就飛到空中。像上次被卿兒扔走那樣,這次又是搭乘免費航班離開冥府。再次途徑鬼門關,那幾個花紅柳綠的醜鬼遠遠就列隊排開:「呦,馮爺來了,鼓掌歡迎!」

  好吧,幾個傢伙還真的認真鼓掌。看他們可愛,飛過他們頭頂的時候,我也擺擺手:「這次比較忙,下次再來你們這裡坐坐啊。」

  「馮爺慢走!」

  我還沒飛遠,那幾個就在後面議論開了。

  「畢竟是帥爺的把兄弟,進出地府的方式都是這麼別緻!」

  「飛的真快,真高啊。這功力咱們是比不上啊!」

  「真帥氣!」

  我心說,要是知道我是被踹飛的,你們還不得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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