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鍾馗是我把兄弟 作者:途靈歌(已完成)

 
maylovelin 2017-1-5 22:04: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44023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1:41
第90章 碎屍拋灑現場的走訪

  吳航賴在別墅不走,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沒辦法,只好跟著他走一趟,就當是給他一個心理安慰,還好在一個城市,也不耽誤時間。

  因爲沒有發現他有什麽异常,而且吳航這個人還有點賴皮,哥幾個都沒什麽興趣,只好我一個人跟著。

  剛出別墅門口,吳航就說:「奇怪了,剛才進你們別墅的時候,忽然就沒有了那種感覺,怎麽現在出來了還沒有?聽你那朋友說你們這地方神靈把守,不會是把跟著我的東西降服了吧?」

  我四下打量,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東西。然後衝著桃樹問了一句:「老樹,剛才這小夥子來的時候,你剛才看見有什麽不對勁嗎?」

  樹老搖搖頭說:「沒有啊,不過我看這個孩子精氣不足,可能平時沒少幹一些不乾淨的事,虧了元氣,心神不穩。」

  「得,謝謝您勒!」

  「小官爺還和我客氣啥!」

  吳航看見我對著一棵樹自言自語,有點驚著了:「你在和誰說話?」

  我笑著說:「你不是說我們這裡都守護神嗎?我替你問問人家。」

  吳航輕蔑一笑:「我都這樣了你還嚇唬我。這世間還真有神仙啊,哄傻子呢?當我真信啊?你們也就騙騙別人可以!」

  「你既然不信有神,那你怎麼說有鬼啊!」

  吳航臉上瞬間冷了下來:「真的有鬼,我百分之百能感覺到!」

  我也是無語:「那你不都說我們騙人嗎?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吳航說:「原來我也以爲你們是騙人,可一到你們這裏,感覺瞬間不一樣了,可能你們還真有點本事吧!」

  「那你要信我,你就乖乖回去,我也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你真的沒事!」

  「那不行,你都答應了,你今天必須跟我走一趟,否則我就不走了!」

  「得,您是大爺,那就前面帶路吧!」

  打了一個車,路上也沒事,就開始扯閑篇。我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那種感覺的?」

  吳航想了想說:「就前段時間,有一天我晚上下班回家,不知道走到哪裏的時候背後突然一冷,往後就開始感覺身後跟著一個東西。可我回頭,却什麽都看不見。原來我也不以爲意,可是回到家以後,總是做惡夢,睡覺也不踏實。睡覺的時候感覺床下有人,上厠所的時候感覺門後有人,開衣櫃的時候感覺衣櫃裏面藏著人。現在我家裏所有門都不敢關,床也不敢睡只能睡地鋪。總之,我一直感覺有雙眼睛看著我,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痛苦!」

  我一聽,覺得不對,就算是膽小,也不至於這麼小吧,難道其中真的有隱情?

  「那你帶我,從你那晚下班回家的路上再走一遍。」

  吳航指了方向,當車停下的時候,司機師傅收了錢以後突然說:「小夥子,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我問:「怎麽了您?有什麼事嗎?」

  「剛才我聽你們聊天,那位小夥子似乎是跟上鬼了。」

  司機師傅一說,吳航臉刷白。我趕緊說:「師傅您別亂說,沒有的事,他本來就害怕您還嚇唬他!」

  司機師傅說:「我知道不該說這話,可是你們停的這個地方,前段時間恰巧出過事,我在想是不是和那件事有關!」

  師傅說完,吳航冷汗都出來了,情緒有些激動,手脚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對這個師傅有些不滿:「師傅,您這是不是過分了。」

  司機師傅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是好心,算我沒說,對不住了啊!」

  說完,司機師傅把車開走了。我看著愣神的吳航說:「你別聽他的,告訴你,你啥事沒有!」

  吳航使勁搖頭說:「不,他一說我想起來了,這條路上真的出過事。前段時間這裏有個女孩被强奸殺害了,而且還被碎尸了。警察從這條街上的垃圾桶裏翻出尸塊,不過到現在都沒找到頭顱。你說,是不是就是她陰魂不散跟上了我?對了,我也是那段時間才有的感覺,對,肯定是她。」

  我真是無語,這想像力真是豐富。這要是別人,聽了他的話,估計還真以爲他腦袋後面飄著一個死人頭呢。

  我安慰:「行了,別瞎想了,要真是她,找你幹什麽,當然是去找凶手索命了。難道你是兇手?再說了,連殺她的凶手都不敢跟,這種名副其實的膽小鬼,你個大老爺們怕什麽!」

  吳航趕緊搖頭:「你瞎說什麼呢?凶手到現在都沒找到,你別給我亂扣帽子啊。要讓警察懷疑上我,就算沒我事,只要一進警察局,我那工作就別幹了。你不知道,日企那種地方管理簡直沒人性。」

  一聽是小日本手下的員工,我總覺得有根筋別住了,沒好氣地:「行啊,沒看出來啊,你給小日本幹活?」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賺小日本的錢也算是愛國了好嗎?你不會因為我工作的原因真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吧!」

  其實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凶手,殺過人的人臉上都會有凶光,他臉上除了寫倆字,「害怕」,別的啥都沒有。

  「行了,瞎說什麽呢,我就是一個無腦愛國主義者,聽到小日本就膈應!」

  「我也是啊!我就算想犯案,肯定先把我們公司那個沒人性的主管,也是一日本娘們,挑她下手。一炮還一炮,也算是對得起先輩經歷過的那段炮火連天的歲月!」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給我講講那晚發生的事吧!」

  吳航帶著我一邊走一邊聊,其實也沒什麼,無非還是剛才的那番話。

  不過這條街是一個老街了,很窄,周圍人家也不多,路上也沒幾個路燈,看起來挺偏僻。白天還好,估計晚上確實有點小陰暗。

  可畢竟是城市中心地帶,估計司機師傅說的那個凶案,案發現場應該不是這裏,根本沒什麽地方下手啊,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拋尸現場。人一死,鬼魂應該是留在原地,所以可以排除是死者的鬼魂作祟。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吳航說了,他看起來才輕鬆了一些。

  快走到他居住的小區時,吳航指著路邊一顆大槐樹說:「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這裏。那晚我回來的時候有些尿急,就躲在樹下撒了泡尿,當我提上褲子以後,後背就覺得一冷。」

  我啼笑皆非:「哥們,你以後能不能改改你這隨地大小便的毛病。咱們又不是動物,隨地小便,你當是劃地盤呢?而且古樹都有靈性,說不定你什麽時候就得罪了呢。」

  吳航驚訝地說:「啊?你是說我衝撞了神靈?我當時確實憋不住了,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在這裏撒尿!」

  我仔細看著這棵樹,年頭確實長了,得三四個成年人才能抱的住,而且似乎還被雷劈過,一根樹杈早就斷了。想起桃妖,難道真的是他衝撞了神靈。

  我催動福光,把手放在樹幹上,靜下心來仔細感覺。這個方法是樹老教我的,因為我畢竟道行淺,有些老妖怪我是看不到的。但是妖怪因爲是邪物,對福光天然抵觸,如果能感覺到手上有壓力,那就說明這顆樹真的有問題。可試了半天,手上沒有一點感覺,看來是我想多了。

  其實也對,這棵樹看著年頭長,可在這個上千年的古城中,這樣的樹多的很,如果個個都是妖怪,那還了得?既然也不是因爲這顆樹,那就只能說明是吳航瞎想了。

  隨後跟著吳航來到自己租住的小屋。一進門,我的天哪,那叫一個亂啊,髒衣服隨處可見,垃圾也很久沒有清理。就這環境,真要是說有鬼,那我只能說那鬼真是沒品位。

  轉了一圈,屋裏還真像吳航說的那樣,但凡有門的地方都開著。不過仔細查看,根本沒有感覺出任何异常。

  我看完以後和吳航說:「兄弟啊,你家除了髒亂差,真的什麽都沒有啊!」

  吳航急了:「不可能啊,我真的能感覺到,尤其是睡覺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床下有呼吸!」

  我看著那張床說:「你床裏放著什麽東西?」

  吳航神色變的很慌張說:「沒,沒什麼?」

  一看吳航支支吾吾的樣子,我心裏一緊,不對,床下肯定有見不得的東西。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1:48
第91章 丟了魂魄一個老相識

  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何況我,還挺聰明。

  我後退幾步,生怕因為發現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搞個殺人滅口:「既然是你請我來的,怎麼還藏著掖著?難道你床裡真藏著什麼東西?」

  「真的什麼都沒有。」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這事我也不管了!再見!」說完我就準備撤退。

  吳航趕緊拉住,用哀求的語氣說:「給你看也行,不過,你可別笑話我!」

  「笑話你?」

  吳航紅著臉一把扯去床墊,打開床板,裡面藏著的物體一覽無餘,我只是掃了一眼,趕緊說:「行了,趕緊扣上吧。算哥們我錯了!」

  吳航難為情地說:「一個人在外打拼,寂寞是難免的嗎,與其惹一身情債,還不如自己解決!」

  看他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辯解,不知情的肯定以為是聖人。也是無語:「我擦,你居然把這種,啊,你懂得啊,說的這麼高上大,我也是佩服!」

  吳航慌了:「哎,你說是不是這個充氣娃娃成精了?要不我扔了?」

  「別介,怎麼說也陪你共度過無數良宵,我可不忍拆散。」忽然想起樹老說的話,說吳航精氣虛弱,靈魂不穩,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了。於是接著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可能是因為你這個高尚的愛好,導致你氣血兩虧。人精氣不盛的時候,就會靈魂不穩,很容易產生幻覺。不行你先消停幾天看看?實在不行,你補補腎?」

  「你說的這個管用嗎?」

  「到目前為止,我是沒發現你身上有什麼問題。不行你先試試唄,實在不行再來找我。年輕人火氣旺是好事,但你直接給整熄火也不是個事啊!」

  我一番話,吳航聽後很有觸動,看來被我說中了,那種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事沒少幹。

  思索半天他說:「好吧,我就聽你的。可這費用怎麼給你算!」

  「別,兄弟我就當幫忙了,你留著錢買點腎寶片吧!祝你早日恢復雄風!」

  匆匆辭別吳航,這一趟不僅沒掙什麼錢,還搭進去兩塊公交費,哦,還有一瓶礦泉水。最重要的是,我發現現在技術這麼發達嗎?娃娃都做的那麼逼真!

  回來的路上又去那棵老槐樹邊看了看,還是沒什麼發現,看來我是多慮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回來又特意問了一下樹老。樹老聽後說:「你當妖怪這麼便宜啊,隨便棵樹都能修煉?聽你說那棵樹還被雷劈過,那還說什麼,就算真能成精,也早就被天劫劈死了。那小子就是身子虛,沒別的事!」

  樹老畢竟有經驗,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果然吳航再也沒來找過我,不過倒是打過幾個電話,說補腎以後還是能感覺到,不過比以前好多了。我勸他說大廈哪是一天建成的,何況是要恢復男兒雄風呢。那千千萬萬的子孫可都是要雨露均霑滴!

  又過了幾天,吳航那邊連電話也不打了,我以為這個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哪知有天我得空來到別墅的時候,樹老表情尷尬地對我說:「小官爺,前幾天找你的那個小子又來了!」

  我不以為意:「來就來唄,是不是又賴在客廳了!」

  樹老搖搖頭說:「客廳怕是去不了了,他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去靈官衙堂了!」

  這下我傻眼了,靈官衙堂除了鬼魂,人哪能進得去。我難以置信地問:「他死了?」

  樹老搖搖頭:「也不是,像是丟了魂了!來了一魂七魄,看樣子人還活著!」

  我趕緊跑到客廳,靈魂出竅,隨著樹老來到衙堂。

  果然,吳航呆呆地跪在地上。見到我們來了他也沒反應,樹老趕緊解釋:「他天魂來了,但是識魂和人魂沒來,所以現在不認識你。天魂有感知仙力的能力,再加上他來過此地,天魂留有印象,就帶著他來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丟魂這種事,一時慌了:「樹老,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丟了魂是不是還可以找回來,我們鄉下有的人丟了魂,父母喊兩句就好了,是不是這樣?」

  樹老搖搖頭說:「你說的那是受到驚嚇丟魂的情況,可如果受到驚嚇,一般丟失的是識魂。識魂丟失,那個人還能活,只不過是肉體不認識人而已,而且魂魄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命魂也很少能丟,如果丟了命就沒了。天魂最穩,是最不可能掉的,如果天魂掉了,那……」

  我急迫地問:「會怎麼樣?」

  樹老砸砸舌說:「天魂連同七魄一起掉,那軀體就像一個無主的房屋,隨便一個鬼魂都能據為己有。如果留著命魂和識魂,就可以假借那個人的身份活下去!」

  這下我徹底傻了:「你的意思是說?真的有鬼魂作怪,一切目的就是為了霸佔這個軀體?」

  樹老點點頭說:「非常有可能,可是,一般鬼魂怎麼可能把人的天魂給嚇掉?」

  我心裡突生愧疚,看來吳航說的確有其事,可我為什麼就沒發現呢?

  樹老看出我的心思說:「小官爺,其實這不怪你,我也沒有發現。可能是鬼魂看到你的福光,悄悄躲避起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

  樹老說:「其實也不難辦,只要你找到這個娃娃的肉身,看看到底是誰霸佔了他的軀體,把鬼魂趕出來就行。」

  「那我去一趟!」

  樹老主動請纓:「我陪小官爺走一趟吧,畢竟這事由我的責任。」

  「看您說的,不過有您老幫忙,事半功倍!咱們趕緊動身!」

  臨走的時候交代瓦爺和鍋爺看好吳航殘缺的魂魄,我和樹老向市區趕去。

  可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樹老停下了腳步。

  樹老難為情地說:「小官爺,能繞路嗎?」

  「怎麼了?」

  「前面是關帝廟,像我這樣的身份,一定會驚動上仙,到時候就麻煩了!」

  我這才想起來,緊挨吳航住著的那個小區,確實有座古廟。這下麻煩了,像樹老這樣的大妖,如果碰到上仙,真的會引起矛盾。

  繞是繞不過去了,想來也就是個小鬼,以我的本事應該能搞定,於是對樹老說:「那您老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處理,別到時候抓不著狐狸還給您惹一身騷。」

  樹老擔憂地說:「這個鬼可不是一般的鬼,我怕小官爺應付不過來。如果他此時已經佔據了肉身,你想抓出來,極有可能會傷害到那個娃娃的身體。要不你這樣……」

  聽完樹老的建議,我也楞住了:「這法子能行嗎?」

  樹老笑著說:「放心,絕對好用!你也能藉此機會拉拉關係,方便您以後行事!」

  「行,那就聽你的!」

  撇下樹老,我孤身一人趕往吳航住處,可剛走到大槐樹下的時候,我有了意外發現。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1:55
第92章 胖揍一通變態的鬼魂

  當我走近那棵老槐樹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飄飄忽忽的影子。這個點,也不可能有魔術師搞什麼街頭表演,人體懸浮。那只能說明,老槐樹邊上飄著一隻鬼。

  那隻鬼魂一直圍著槐樹轉,情緒看起來很狂躁,似乎那棵樹裡藏著什麼讓他憤怒的東西。我靜靜地站在遠處重新審視那棵樹,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收起福光,緊握魯班尺,快步走到鬼魂身邊。

  那個鬼魂並沒有理睬我,依舊不停地圍著老樹轉圈。走近了才看清,那個鬼魂臉上都是血跡,而且面門已經塌下去了。看來新死不久,還留著死之前的模樣。

  我站定,靜靜地看著鬼魂,厲聲喝道:「大膽孤魂,既已身死,為何不快快歸於地府,還駐留人間意欲何為!」

  鬼魂這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他,轉頭看著我,坍塌的面門還流著鮮血。惡狠狠地說:「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閒事?」

  說完,居然伸手朝我抓來。我暗笑一聲:「不自量力!」

  心中默念:「一元復始,飛龍在天!」

  福光入體,頓時白光大作,鬼魂看到肝膽俱裂,趕忙收住腳步朝後退去。因為此刻我還是肉身,如果被它穿牆跑了,還真不好抓。所以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鬼魂。

  白光如火,瞬間鬼魂的胳膊上冒出黑煙。我收起福光說:「說,你到底是什麼鬼?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害人?」

  鬼魂跪倒在地,抱著我的腳不住地叩頭:「大師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我真的是冤枉的。」

  看來他把我當成抓鬼的道士了,我臉色依舊陰沉:「還敢說自己是人,你知不知道你與人世已經陰陽兩隔了。趕緊坦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鬼魂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大師啊,我剛死不懂規矩,您千萬別介意啊,我真的沒有害人,真的沒有。」

  因為吳航的魂魄來找我,我心裡先入為主以為這個鬼魂,就是驚掉吳航一魂七魄的罪魁禍首,所以出手才這麼狠辣。可制住鬼魂後轉念一想,樹老說吳航的身體可能已經被佔據了,那這個鬼魂還在飄蕩,似乎不是他。可他為什麼會這麼巧就在他家樓下,還一直在這個大樹旁遊蕩。

  我平平心神說:「你從實招來,我可以手下留情。」

  鬼魂哭訴地說:「大師,您不知道。我昨天有事,回來的晚,開車路過這裡的時候,突然看見這棵樹上掛著一顆人腦袋,而且那個腦袋在衝著我笑。我一緊張,手一抖,直接把車撞樹上了。那個時候也沒繫安全帶,腦袋直接杵到擋風玻璃上,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死了。我恨啊,所以我一直圍著這棵樹找,想看看害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今天剛死?沒騙我?」

  鬼魂哀求地說:「千真萬確,我不敢有半句謊話!」

  「那你剛才見了我為什麼動了殺心!」

  「大師我罪該萬死,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啊!」

  他說的也沒錯,鬼魂其實很單純,憤怒的時候不會克制,快樂的時候也不會節制。

  「好吧,姑且信你,你先起來!」

  鬼魂說:「大師在上,小人,不,小鬼我哪敢起身。」

  「叫你起來就起來,廢什麼話,問你幾個問題。」我一把拉起鬼魂,他戰戰兢兢地站在我旁邊。

  我指著那棵大槐樹說:「你說你在這棵樹上看見一顆人腦袋,真的假的,是不是看錯了?」

  「絕對沒有,車燈照的很亮,而且那顆腦袋還衝著我笑。」說到這裡,鬼魂眼睛通紅,看來真的是很憤怒。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先冷靜一下,你給我描述一下那個腦袋是什麼樣,大致是幾點看到的。」

  鬼魂想了很久,像是在回憶,可我總覺得眼神有點閃爍,估計是害怕吧。

  他最後肯定地說:「那個腦袋滿臉都是血,我看不清楚。時間應該是剛過十二點左右吧!」

  晚上十二點,正是三更天。三更又名子夜,是十二個時辰中第一個時辰,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刻。一更人二更鑼三更鬼四更賊五更雞,三更恰恰是鬼選擇出沒的時辰。難道他這是見鬼了?

  「那你出事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別人,有沒有一個小夥子路過?」我把吳航的體貌特徵形容了一遍,我在想,是不是吳航恰巧路過看到車禍受到驚嚇,導致魂魄掉了。

  鬼魂仔細想了想說:「沒有,那會整條街上只有我一個人。」

  這就奇怪了,看來吳航的事和車禍沒什麼關係。我仔細查看大樹,還是沒有感覺出異樣。看看時間,地府陰差馬上就要出來了,就說:「行了,你就在這乖乖待著等陰差來,別亂跑啊!」

  鬼魂趕緊說:「您放心,我絕對不敢亂跑!」

  我撇下鬼魂準備趕往吳航家,心裡琢磨著事情,也就沒有留意身後。忽然背後有人喊:「馮爺小心!」

  我趕緊回頭,就在離我臉一指之處,剛才那個鬼魂呲著牙瞪著我,眼睛通紅。不過他此時已經被冰寒鐵鍊拴捆成了粽子,動彈不得。

  鐵鍊末端,靜靜站著黑白無常兩位陰帥,手裡拉著鐵鍊。

  不用說,這鬼魂剛才趁我不備居然想害我,我剛才為了避免傷害到它,特意收起福光,沒想到他居然想下黑手。

  我催動福光,「啪」就是一個大耳光甩在他臉上,一掌過後,臉上的肉焦爛,白骨可見。這一巴掌甩他臉上,他當時就委了,跪倒在地又是一通跪拜。我哪裡能解氣,一頓拳打腳踢,直到他渾身白骨皚皚,爬在地上已沒了人形。當然我下手留著分寸,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可以控制好福光的量,這樣只會讓他感覺到痛苦,卻害不死他的魂魄。

  一腳踩在他腦袋上,對著兩位陰帥拱拳施禮:「兩位帥爺別來無恙啊!」

  黑無常依舊冷著臉點頭算是回應,白無常笑瞇瞇地說:「馮爺氣色越來越好了!」

  說著上前,一腳跺下去,直接踩進那個鬼魂的身體。鬼魂嚎叫一聲,苦苦哀求。白無常笑著說:「連地府靈官都敢衝撞,你罪加一等!」

  鬼魂苦苦哀求:「大仙,我錯了,我真錯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為他就是一個人而已。」

  黑無常冷著臉說:「人而已?是不是人你就可以隨意侵害?」

  氣也消了,兩位陰帥也來了,就懶得搭理他。於是客氣地問白無常說:「帥爺,這小子犯了什麼事值得兩位親自出馬!」

  白無常笑瞇瞇地說:「他生前殺過人,屬惡鬼類。害怕有失,所以我們親自來了。」

  「什麼,他殺過人?什麼人?」

  白無常笑著說:「就是嚇死他的那個,頭顱就在那棵槐樹裡。」

  「什麼?難道他就是那個強姦殺人分屍的那個惡棍?沒找到的那顆頭顱就在樹裡?」

  白無常點點頭:「那棵槐樹因為被雷劈過,中間有個洞,他把人分屍以後,就把腦袋扔進樹洞中了。不信你問他!」

  我還沒張嘴,地上的鬼魂趕緊說:「大仙,我招,我招。那個女孩確實是我殺的,因為至今沒有員警找過我,所以以為沒事了。然後昨天晚上突然心癢難耐,就開車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看見樹上掛著那顆頭顱,我太害怕了,就鬼使神差撞到樹上。」

  我擦,這算什麼理由,就問:「心癢難耐?」

  「是啊。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就會想起那夜的發生事,心理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說這話的時候,鬼魂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實在不能忍了,這世間還有這種變態:「兩位陰帥,讓我鍛煉鍛煉身體如何?」

  白無常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瞇瞇地說:「鍛煉身體是好事,馮爺隨意!」說完背過身去了。

  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我滿意地拍拍手。想起還有正事,既然兩位陰帥在,就把吳航的事說了一下。

  白無常聽後說:「十有八九是那個女子的陰魂所為,但我二人今天沒有拘她的指令,所以幫不上您什麼忙啊!」

  「沒事,您兩位忙你們的,我先去看看,實在不行再說!」

  「那馮爺多加小心,陰魂事小,別壞了肉身,否則丟失的魂魄就無安身之所。」

  黑白無常走後,我看著槐樹發呆:真想不到這棵樹裡居然藏著一個可憐人的頭顱,可既為可憐人,為什麼還要害別人呢?

  嘆口氣,繼續向吳航住所走去。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01
第93章 關帝廟前我來告一狀

  敲響吳航家的門,心裡閃過一萬個念頭,腦海裡試演許多對付鬼魂的策略。

  可當門打開的時候,我傻了。開門的是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看到我她也疑惑:「請問你找誰?」

  我默默把握在手裡的魯班尺插進後腰,然後客客氣氣地問:「這裡不是吳航家嗎?」

  「你是?」

  「我是吳航的朋友!」

  這時門後又走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看到我熱情地說:「哦,原來是航航的朋友啊,是不是知道航航不舒服特意來看他的?」

  我順坡下驢趕緊點頭:「對對,我聽說吳航不舒服,下班正巧路過就想來看看,您二位是?」

  男人一邊招呼我進來一邊說:「我們是吳航的父母,航航打電話來說他不舒服,我們老兩口趕緊坐火車過來看看。快進來,航航病了,在臥室休息呢,我帶你去。」

  我跟著吳航的父親走進屋裡,發現房間整潔了不少,在父母心裡,自己的孩子,永遠是乾乾淨淨的。

  走到臥室,吳航的父親說了一句:「航航,你朋友來看你了。」

  當我跟著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吳航,驚了,愣在原地幾乎不敢挪步。人還是那個人,但是現在的吳航,還是原來那個吳航嗎?

  第一次在一張臉上看到兩個人的樣子,吳航的樣子沒有變,可在他面容下面,隱隱約約閃著另一個人模樣。那是一張笑臉,得意的笑,陰沉的笑,滿臉帶血的笑。

  他,不,應該是她。她也看到了我,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不過馬上就換成了笑。她笑聲很大,但只有我能聽到。

  她說:「我知道你,但是我不怕你!哈哈,現在這個身體是我的,你們誰都別想拿走!」

  我冷著臉,想近前一步,可我沒敢動。因為此時他的父母正坐在床邊看著我,而在他們背後,吳航的手悄悄伸起來,五指成爪。我敢肯定,如果我貿然近前,下一刻,兩個老人的生命我沒把握都能救得下來。

  她說:「你走吧,你鬥不過我。我是鬼,你是人。人無法和鬼鬥!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我敢保證,床上這三條命,你一個都留不住。」

  我還是不信邪,就藉口去廁所,然後靈魂出竅再次來到臥室,身上帶著福光。

  當我再次出現,她驚呆了:「你,你到底是誰?」

  我也不隱瞞,冷冰冰地說:「地府靈官,來帶你到你該到的地方!」

  她情緒很激動,叫囂著:「不,我不回去,憑什麼你說回去就回去?」

  我害怕她做出什麼過激舉動,趕緊溫和地說:「我知道你的事,真的很同情。可現在兇手死了,你也應該放下了。跟我回去,再入輪迴,咱們下一世好好地活著!」

  她頭髮都炸起來了,咬著牙說:「不,我還沒活夠,我不去什麼陰曹地府,你滾,你趕緊給我滾。為什麼你們不去抓那些不得好死的人,為什麼偏偏來逼我?」

  「命運使然,你就認了吧!」

  「命?我從來都不信命。我不信我們家會一直貧窮,所以我從小到大都一直努力學習,所以畢業後才會留在這個大城市打拼,所以我才拼了命地掙錢。我不信,只有那些家庭優越的孩子能過上好日子,我不信沒有有錢的爹媽我就會不幸福。如果真的有命運一說,那憑什麼讓我這個努力的人遭受這一切苦難,憑什麼?難道天理也是那些為富不仁,兇狠殘暴的人手中的奴隸嗎?

  你憑什麼要讓我信命?憑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人嗎?你看看這個家,你再看看這對老人。我絕對不會像那個吳航一樣碌碌無為,絕對不會像他一樣浪費青春,絕對不會讓這對老人操心。讓我活著不好嗎?我肯定會好好孝敬他們,我絕對會付出自己全部努力!求求你,讓我活著吧!求求你!」

  說著說著她哭了,我也心軟了:「可這對老人,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他們只想要他們真正的孩子」。

  她忽然又變的狠辣威脅我說:「如果你不同意,那好,我活不下去,他們誰都活不下去。別忘了,這個小子的命魂可在我手裡,我隨時能要了他的命,不信你試試!」

  說完,她坐起身,兩隻手搭在吳航母親的肩頭。吳航的母親說:「哎呀,多大的孩子了,還學會撒嬌了!」不過話雖如此,卻幸福地享受著難得的溫情。

  我點點頭說:「行,你別激動,這件事我不管了,告辭!」

  「真的?」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回衛生間。

  靈魂歸位,從洗手間出來就客套幾句匆匆告別了。當然沒有回家,就算那個鬼魂有千般藉口,人鬼殊途。她這種行為,按人世間刑罰,就是搶劫罪,而且搶的還是肉體,當然是不是原配和小三爭男人過夜權那麼簡單。

  我轉過街來到關帝廟門口,此時廟門早就關了。我靠在廟門口,靈魂出竅就要往裡闖。不過還沒踏過門檻,就被一尊神攔住了去路。

  這尊神我認識,正是關帝爺手下的將軍周倉。周倉一把大刀擋住去路:「你是哪路神仙,怎麼敢擅闖關帝廟!」

  我一看,樹老說的沒錯,還真有神靈把守。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哎呦,這不是周將軍嗎?我找關二爺有事!」

  「關二爺也是你叫的?說,到底哪路神仙!」

  「小人地府靈官,路過寶地,過來告個狀!」

  周倉也楞了:「地府靈官?地府什麼時候招童工了?」

  我擦,童工,你們活的長也不至於這麼嘚瑟吧:「倉哥,關二爺不也是二十多歲就和皇叔拜把子了嗎,駱賓王六歲就寫下鵝鵝鵝,王勃十六歲就成名了,他那詩現在我們都還背呢。你說你搞年齡歧視有意思嗎,是不是孫悟空來了,你馬上就能轉臉叫祖宗?」

  周倉是老實人,聽我說完,說:「好吧,可你地府靈官不去地府告狀,來關帝廟算怎麼回事?你告什麼?」

  「我告關二爺受人香火,卻不幫香客辦事,還縱容鬼魂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案!」

  我剛說完,周倉怒了,拿著刀就要砍,幸虧我躲的急。

  周倉氣憤地說:「豎子小兒,你敢汙衊關老爺,你活膩歪了吧!」

  我渾不在意,後退幾步,轉頭就走連嘆三聲,沒有說話:「哎,哎,哎!」

  周倉見我扭臉就走,端著刀傻了:「你嘆什麼氣你?不服啊!」

  「服啊,我敢不服?都說二爺仁義,今天算是漲見識了,告辭,別送了,別累著您,這天天收人家的香火錢,估計手都軟了。」

  「小兄弟留步!」一聲雄渾的聲音從後面如風浪般排來。

  我回頭一看,雙膝跪地。媽呀,本來以為叫個小神幫幫忙,這咋把真神給弄來了。完了,依照他砍人的本事,就我剛才那番話,還不得被剁成肉餡。媽的,怎麼老管不住這張破嘴啊!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11
第94章 關帝爺一怒刀劈鬼樹

  臥蠶眉,丹鳳眼,面如重棗,五柳長髯,一襲青衣垂地,七尺身軀頂天。背手而立,似睜不睜的眼神掃過,幾乎能感覺到周圍的風都帶著刀刃。

  大紅臉,長鬍鬚,這就是關羽的Logo,要是認不出來,我乾脆撞死得了。不過我是萬萬沒想到能見到本尊。

  樹老說這裡不像新建的廟宇那樣,只有泥身沒有真神。因為匯集千年的香火,這種古廟中肯定會有神靈,不過主神很少顯靈,尤其是關帝爺的廟宇,天下無數,他老人家哪裡顧得過來。就連佛主也要專門找頭豬,哦不不不,是淨壇使者,來替他管理天下供品。

  很多神仙顯靈的事,大部分是巧合,畢竟求神拜佛的人多了,不可能每個人都不會轉運。那些真正的神仙出手助人的事蹟,其實不多,都是看機緣。不過如果人一旦有了信仰,就會把信仰的神樹立為自己的標杆,就會有意無意地去模仿,這樣人就會少做錯事,運氣也會好起來。

  見到關羽本尊,我趕忙跪倒,心裡惴惴不安,希望剛才那番話沒有犯了他的忌諱。

  沒想到關羽一點都不在意,而且認識我似的說:「聖君一向可好啊?許久未曾見面,還真有些想念啊!」

  聽他問的是鍾馗,而且聽這意思兩人關係還不錯。其實想想也是,兩個都是忠義之人,自然會惺惺相惜。

  我趕緊回話:「晚輩給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護國保民精誠綏靖翊贊宣德關聖大帝叩頭了,承蒙您掛念,大哥鍾馗很好,下次見面一定替轉達您的問候。」

  其實這句話中帶了兩個小心思,一個就是關二爺的諡號,對待聖人不能說叫拍馬屁,應該叫尊重。另外,暗中表露自己和馗哥的關係,這樣他就不會因為我剛才口無遮攔怪罪於我。

  不過我這都是多餘的,關二爺仁勇無敵,根本沒有介懷。而是邁著虎步過來,一把攙扶起我,點點頭,笑意微含:「靈官責重,小兄弟敢擋此大任,關某佩服。方才周倉無禮,切莫見怪。」

  關二爺說完,周倉馬上立刀單膝跪地,抱拳施禮:「周倉莽漢一名,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小官人見諒。」

  我趕緊要跪拜回禮,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個後輩,這太客氣了,明顯就是要折我的壽啊。不過關二爺拖著我的胳膊,穩如泰山,根本下不去身。

  我只好尷尬地說:「其實是我莽撞了,我給您陪個不是,剛才說了關帝爺的不對,實在不該。」

  關二爺一聽哈哈大笑,那聲音真是豪氣雲天:「小兄弟說的對,關某人承蒙天下人愛戴,卻分身乏術,難以顧及周全,卻是不該。今日恰巧路過此地,你我也是有緣。不知道小兄弟登門找我何事?」

  我更加尷尬了:「其實是一件地府分內之事,不過因為比較棘手,恰巧發生在您廟宇周邊,所以想來找個幫手。聽說周倉大將是個忠厚老實之人,我玩心起來,就和他開個玩笑說是來告狀。」

  二爺手捋長髯說:「切不可說是你地府分內之事,世間不平,見著就該出手。既是發生在我廟宇周圍,更是難辭其咎。小兄弟請細細講來。」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關羽聽後眼睛瞇成一條縫,我知道,二爺這是動怒了。果然,他轉頭對周倉說:「身受天職,要你只是看一所破廟,守一俱泥身嗎?如若我不來,你是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三條性命毀於歹人之手?」

  周倉聽後,雙膝跪地:「末將知罪。」

  我趕緊勸解,二爺擺擺手說:「周倉,看好小兄弟肉身,關某親自去一趟,小兄弟前面帶路!」

  我擦,那一刻是一種什麼感覺,太榮幸了,太幸福了。怎麼描述呢,就像和流氓打架的時候,對面叫來一群混混,而我叫來的是端著加特林的戰士。

  路過那棵槐樹旁時,關二爺停下虎軀,看著樹幹,微微一笑。

  我忙問:「關帝爺,這棵樹有什麼不對嗎?」

  「冤魂在內,你當時可有察覺?」

  我趕緊搖搖頭,關二爺一句話點醒了我,如果那個死於非命的女孩冤魂就在這顆樹內,哪怕我隔著樹幹看不到頭顱,卻又怎麼能感覺不到藏在樹中的魂魄?如果第一次隨吳航來的時候就能發現其中有鬼,也不至於讓吳航遭遇不測。

  關二爺說:「此樹曾遭雷劫,想是因為它道心不純。所以妖物雖死,但一絲邪靈不滅,所以陰魂入內,與邪靈契合。沾著妖氣,你才難以察覺。而且我推測,正是依靠這絲邪靈,才有能力把魂魄抽離的如此乾淨。小兄弟往後退幾步!」

  我乖乖後退幾步,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只見關二爺左手扶鬚,右手朝天揚起,腳下跨步站好。金光一閃,一口近三米長的大刀出現在右手。只聽一聲龍吟之音,二爺單手一橫,然後雙手緊握,從天而下朝著槐樹立劈下來,空中一聲驚雷乍現,我被一股氣流直接衝飛到十幾米開外。坐在地下幾乎不敢呼吸,因為那股氣流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驚雷過後,那顆槐樹從中間被劈成兩瓣,橫在地上。關二爺做完這一切,淡然收刀,垂手而立,真如一座山嶽。心說,我要是生到三國,恰好還是一名武將,如果和這樣的人物對戰,馬背上也別放什麼刀槍劍戟,就放一個夜壺就行了,以防我隨時嚇尿。

  我明白了,那把刀正是青龍偃月刀,傳說這把刀取過1780條性命,那股氣流應該就是殺氣。暗自神傷,我居然連那股殺氣都扛不住啊!

  關二爺關切地問我:「可還好!」

  我趕忙站起身笑著說沒事。湊到近前再看樹中,果然靜靜放著一顆頭顱。

  關二爺看了一眼說:「繼續帶路!」

  我也顧不上處理,只好帶著二爺來到吳航家,穿牆而入,屋內的鬼魂有了覺察,匆忙出來,站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已經傻了。

  屋裡吳航的父母也覺察到了,趕緊出來看問吳航:「航航,你怎麼了?」

  我害怕兩位老人出事,想說話,不過被關二爺攔住了。

  二爺站在前面說:「認識我嗎?」

  鬼魂哆哆嗦嗦地點點頭,二爺淡淡地說:「既然認識,那就隨這位小兄弟去吧!」

  鬼魂也不言語,居然乖乖從吳航身體裡出來,吳航瞬間倒地,把他父母驚住了,哭喊著查看吳航的身體。

  關二爺轉頭就走,鬼魂默默跟隨,我一看,沒辦法也只好出去了。

  路過大槐樹的時候,鬼魂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關二爺也不回頭,淡淡地說:「不必留戀,念你有冤,往事不予追究,隨小兄弟去地府報到吧!」

  鬼魂跪倒在地,哭著點頭。

  關二爺對我說:「行了,小兄弟勞煩你地府一行,關某也要去了,咱們有緣再聚。此女子心地不壞,只是身世可憐,賣我一個面子,算我求個情,善待她吧!」

  我趕緊點頭,關二爺金光一閃,已無蹤跡。鬼魂還在朝著關二爺消失的方向不停叩拜。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19
第95章 以權謀私獻殷勤挨整

  將鬼魂帶回地府,意外的是,這個姑娘一路無話,也不哭也不鬧。其實我哪裡知道,關帝爺本尊的威嚴,豈是她這種小鬼可以承受的了。當年三軍陣前,關二爺丹鳳眼一斜,敵將尚且肝膽俱裂,更何況被尊為武聖以後,受人間香火供奉幾千年,沒有把她嚇的魂飛魄散已經算是關帝爺手下留情了。

  路過鬼門關,花大妞趕忙熱情打招呼:「醜爺,您來辦差了?」

  我一愣神:「你叫我什麼?」

  花大妞臉上都笑開花了:「醜爺啊,肖判官說叫您醜爺您心裡最高興,因為只有親人才能這麼叫!現在整個地府都這麼稱呼您,說明咱們是一家人了!」

  花大妞說的很真誠,我也不好駁了她一番心意。一個名字而已,也別說,這麼叫確實親切。可肖帥帥太陰險了,難道是見不得我和卿兒關係好,吃醋了,故意醜化我?對,一定是這樣,這傢伙大大地狡猾。不過也太幼稚了,難道一個名字就能改變我比他帥氣的事實?

  進了善惡司,大堂之上不能多言,先等肖帥帥專心審案。

  孽鏡台前一照,肖判官得知是關二爺求情,特意朱筆做了標註,便帶去別的司衙。

  辦完這一切我才知道,原來那夜吳航在樹下方便,他萬萬想不到樹內吊著一顆頭顱,有雙眼睛看著他。因為他的特殊愛好就是和腎過不去,搞得有點虛,靈魂不穩,三火不旺。其實我是懷疑她看到了他不該看的地方,然後……

  鬼魂一直緊緊跟隨,本意是想附體把自己遭遇說出來。可她畢竟能力有限,根本沒有那個本事附體吳航。誰知樹內有邪靈不滅,與她魂魄相融。無主邪靈入體,她一個小小鬼魂如何能抗的住,慢慢被侵蝕了理智。

  也是人要作死總會夢想成真,那個變態仇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混線了,居然想回去尋求快感,她當即現身才引發那起車禍。本來事情到此也就結束了,誰知道車禍發生時吳航碰巧在陽台看風景,恰恰看到這幕慘劇。本就心神不寧,又親眼目睹了死者的慘像,而且還是在那棵大槐樹下。當時就被嚇的魂飛魄散,原本就對吳航存著念頭的鬼魂此時一看,恰是一個好機會。在邪靈的引導下,也不附體了,乾脆萌生了霸佔肉身的念頭。

  她知道此事不可能不敗露,就把吳航的父母也招來,作為肉票。一般鬼差來了還真沒辦法,她哪知道我直接把關帝爺給搬來了。關帝爺刀劈妖樹,邪靈覆滅,再以真身出現在鬼魂面前,鬼魂腦子裡只剩一張白紙,安敢不從。

  心說,我要是有二爺十分之一的本事,那我豈不是就可以橫著走了。

  審完案子,肖帥帥說:「醜爺,您這運氣太好了吧,連武聖人都能找來。」

  我呵呵一笑:「行了,你就別埋汰我了,我是咱這地府最醜的靈官,能和您這地府第一帥相比?」

  「哎呦,今天這是怎麼了,你這馬屁拍的不漏聲色啊!」

  「嘴甜點,不吃虧,和你叫板,指不定哪天又給我扣個什麼帽子!」

  肖帥帥一本正經地胡說:「本官是那樣膚淺的人嗎?地府以醜為美,我這是替你揚名!」

  堂下的鬼差聽後,都背著身吐舌頭。

  我也不想和他鬥嘴,吃醋的男人最可怕,我可不想被泡成一壇子酸菜,就說:「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哎,問你個事,就害死這姑娘的人你們怎麼處置?」

  「正要和你說這事呢,你小子下手挺黑啊,那人回來就剩骨頭架子了。按律本該是活剮,不過被你那麼一弄,身上哪還有一片整肉啊,估計這會正下油鍋炸呢。餓了沒?要不請你吃炸排骨?香酥可口,嘎嘣脆,椒鹽辣椒孜然味。」說完邪笑著看著我!

  「別介,兄弟我吃素。行了,上頭還有事,回頭和你聊,要不下次來給你帶點我們那裡的小吃?」聽我說完,幾個小鬼眼前一亮。

  肖帥帥臉上微有些陰沉說:「鬼差哪裡能入口陽世的食物,謝謝你的好意了!」

  我暗自笑笑,也沒再說什麼。辭別眾鬼,趕忙回到人世。

  返回關帝廟,周倉正把守著我的肉體,見我來了,連忙行禮,倒讓我不知所措。

  周倉對關二爺最為忠誠,因為我的事讓他挨了一頓罵,他此時的情緒看起來很低落。安慰了幾句,也沒什麼效果,也就不說什麼了。心想以後再慢慢相處吧!我還有一事要去處理。

  這麼著急趕回來其實還有個私心,離開關帝廟趕緊撥通了李可哥的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是通話中。沒辦法,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我知道前段時間碎屍案的線索,不想聽就算了。

  本以為她會馬上打電話過來,可她卻只是回復了一條資訊:那你重新給我打電話!

  我擦,這算什麼事,這妞心眼也忒小了吧。本想憋一會,不過看到樹洞中的頭顱還是算了,停了一下不情願地又撥通,這回還真接了。不過電話一通,對面就開始罵:「你怎麼這麼慢?耽誤了案情你負責啊,你現在在哪裡,發現了什麼線索,快說!」

  我被一通數落,只有苦笑,這套路,防不勝防啊。還想著和她談談價錢,像我這種提供線索的好市民,按道理來說應該給個獎勵什麼的。不過聽她口氣,我要是敢提錢,我這顆腦袋怕是也難保。

  我趕忙說了位置。掛了電話,心說,我這種行為算不算是以權謀私啊。不,肯定不是,我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我這樣做是為了使社會的安定團結,為了人民的闔家歡樂。嗯,我是高尚的!

  沒過一會,警笛大作,來了許多員警,馬上把整條路都封鎖了。李可哥帶著幾個員警匆匆來到我面前,看著倒在地上的樹幹,李可哥驚訝地問我:「這是你幹的?」你這是毀壞古蹟你知道嗎?

  我無語,這妞有腦子沒,明明樹幹還冒著煙,難不成是我拿打火機烤的。

  我也不想說話,用手指指樹洞。

  因為昏暗,他們確實沒發現樹洞中的頭顱,我這一指,幾個民警打著手電一照,這才看清。

  我還洋洋得意呢,李可哥突然說:「這人有嫌疑,給我拷上!」

  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連同頭顱和我都被帶走了。媽的,二進宮的混混都算是老資格了,像我這三進宮的,是不是可以算是前輩了。

  到了審訊室,知道李可哥是故意報復,也有些生氣,乾脆悶不做聲。

  李可哥也下不了臺了,不過原來貓眼見鬼那個案件的負責人也在,見我也被拷回來了就問:「怎麼又是你,咋地,你殺人了?」

  我無語地說:「我是報案人,你們這位員警姐姐把我當成嫌疑人帶回來了,有沒有天理,本來還想告訴你們真正的兇手是誰,現在爺們不想說了,你們自己查去吧,反正這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們不用照顧我。」

  李可哥聽完急眼了:「你怎麼不早說?玩我呢?趕緊有話可說,有那個快放,要不你給我小心!」

  隊長一瞪眼說:「李警官,注意態度!還不解開!」

  李可哥不情願地給我解開手銬。為了不耽誤大家破案,也不能矯情,就把兇手說了。警方立即行動,我暫時在警局等著。

  這樣折騰了一夜,案件算是查清楚了,從那個人家裡和車裡果然發現了血跡和女孩隨身的物品。那個死變態殺人還不算,居然把女孩隨身物品都留下作為紀念,案子算是破了。

  隊長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姑娘給我託夢!」

  隊長看了我一眼:「說實話!」

  「我夜觀天象,發現那棵樹上的天空冒著血光,就知道有滔天冤情。我用法力引天雷劈開大樹,接著用引魂術召回冤魂……」

  我正胡編呢,隊長打住:「得,就當是託夢吧!謝謝你提供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們非常感激。李警官,先送這孩子回去。」

  李可哥極不情願地把我塞到車裡,路上我嘟囔:「你真沒良心!」

  她倒好,直接就罵:「閉嘴!不想聽你說話」

  我也犯不著熱臉貼冷屁股,雖然她的屁股挺翹。

  此時回宿舍已經遲了,就直接回到別墅,不過離著還有幾公里,丫就把我扔到山下自己走了。哎,女人心啊,以後還是不招惹為妙。我這是不犯賤嗎!對啊,我為什麼要犯賤呢?

  沒辦法,只好跑回去,回到別墅才想起來,吳航的魂魄還在呢。

  樹老勸我第二天再說,不過想起吳航父母著急的樣子,得,再跑一趟吧。第一次送魂沒什麼經驗,經樹老一指點,準備好應用之物,趕忙又出發了。

  哎,為了趕時間,又折進去幾十塊的打車錢。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26
第96章 引魂入體床上遭勒索

  再次來到吳航家,敲了半天門都沒有響應,這就奇怪了。許是嫌我敲門聲太煩,對門的鄰居在門內喊:「別敲了,剛才他們家的孩子不知道怎麽了,讓救護車拉走了!」

  我擦,一拍腦門暗駡自己耽誤事,鬼魂從吳航身體抽離出來以後,他基本就是植物人了,這怕是把老兩口嚇個够嗆。

  匆匆拉著吳航的鬼魂趕往最近的醫院,果然在急診處發現了兩位心急如焚的老人。

  老人也發現了我,表情有些驚訝。吳航老父親看著我一臉悲切,但還是很客氣:「是航航的朋友啊,你怎麽到這來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只好見機行事了,就說:「哦,剛才去看吳航,把東西落下了,後來回去找,聽鄰居說他出事了,這不就趕緊過來看看!」

  老父親感激地看著我說:「這麽晚還辛苦你跑過來,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假模假式地問:「叔叔,吳航怎麽了?」

  老父親臉上挂著泪花,雖然還挺著堅强,但是看得出來很悲痛:「哎,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航航突然摔倒,剛才醫生說情况還挺嚴重。現在醫生還在病房檢查呢,你嬸嬸她心理承受不住,我把她拉住來平靜一下。」

  正聊著呢,病房門被打開,出來幾個醫生。徑直走到老頭跟前,隔著口罩說:「你是患者的父親?」

  老父親遲重地點點頭:「我兒子怎麽樣了?」

  「患者發病原因很奇怪,不過照目前來看,可能是運動不能性緘默。」

  老父親擔憂地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醫生嘆口氣說:「就是咱們常說的植物人!」

  醫生話猶如晴天霹靂,兩個老人愣在當場。過了一會,吳航的老母親老泪縱橫喊著:「怎麼會在這樣?為什麼!」

  老父親沉默不語,一把摟住自己的老伴,禽著眼泪,默默地接過醫生手裏的筆,準備簽字。

  我擦,看看身邊傻呆呆吳航的靈魂。心說,還好我來了,要不這樣折騰老兩口一夜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

  我趕忙說:「叔叔,要不讓我看看,說不定我有辦法!」

  老父親疑惑地看著我說:「你有辦法?」

  我趕緊說:「恩,這種病我以前見過,可能還有轉機!」

  醫生一把扯下口罩盯著我:「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我擦,一不留神讓醫生以爲我是來砸場子的,趕緊解釋:「不不不,先讓我看看如何?」

  老父親不由分說就拉著我往病房走,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醫生面露不悅,跟在身後。

  進了病房,看到吳航身上插滿儀器,不過面色還算安詳,就對老父親說:「別人我不一定能治好,不過治他沒問題!」

  這下醫生不樂意了:「哎,你到底是誰?你是存心來搗亂的吧?」

  我無意抗辯:「我真不是來搗亂的,是真的能治。」

  「不行,我不允許你在我們醫院胡來,出了事誰負責!」

  老父親不理睬醫生的話,反而看著我說:「你真的可以?準備怎麼做?」

  我對著醫生說:「我用手碰一碰患者,這總可以吧!」

  醫生楞了:「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只需要用手碰一碰患者就能治病?你以為你是誰?」

  我知道醫生是好意,就耐著心說:「您就說這樣行不行?」

  醫生輕蔑地說:「要是能按照你說的辦法治好,我這個主任醫師你來做!請吧!別亂動一儀器啊!」

  我慢慢走到病床前,藉著挽衣袖的機會順勢把吳航的靈魂推到肉體中。一魂七魄都有自己獨立的宮位安放,按照樹老的指點,指中調動福光,暗自衝開那些已經緊閉的靈宮,把魂魄安放好。這個過程很快,在外人看來我只是在吳航某些地方撫摸了一下。實在是因爲在醫院這個嚴肅的場合,要是別處,非把我當變態抓起來不行,因爲有一魄的宮位正是在那個地方。

  做完這一切還不行,轉頭對著吳航的父母說:「叔叔阿姨,冒昧問您一個問題,你們是吳航的親生父母嗎?」

  吳航的父母楞了,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吳航的老父親臉上雖然不悅,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

  這就好辦了,如果不是親生的,還真是要費一番周折。靈魂雖然安放好了,但因爲被鬼魂占據,多少還是有些損害,所以人一時半會醒不了。不過既然父母在,就簡單多了。

  我說:「那好,能不能從你們身上取兩滴血?」

  醫生上前一步阻止:「你要幹什麼?我算看出來了,你這是在搞迷信!」

  不過吳航的父母哪裏顧得了這個,如果我是對他們兒子下手未必會同意,但是要他們兩滴血,根本都不猶豫。

  他父親激動地說:「別說兩滴,把我的血抽乾都行!我去拿刀!」

  我趕緊拉住,苦笑不得地說:「別別別,就兩滴就够了。」

  說完我抽出一根針對吳航的父親說:「您忍者點,可能會很疼!請把頭低下!」

  兩位老人照辦了,我用針在兩位老人神庭穴用力一刺,老人似乎沒有想到會那麽疼,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但是依舊忍著。抽出針,堪堪擠出一滴血。趕緊抿出一粒硃砂,用它把血吸乾。取到兩位老人的血以後,把硃砂點在命魂的宮位。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了進去,周圍的人也都看見了,不由得發出低聲的驚呼。

  做完這一切,吳航也就快醒了。不過剛才醫生說我在搞封建迷信,索性玩心大起就對吳航的父母說:「叔叔阿姨啊,還得拜託你們個事。其實吳航這是丟了魂了,最後還要你們喊著他的名字,他才能找到回來的路。」

  話剛說完,兩個老人趕緊喊著吳航的名字。看到醫生一臉怒意,我心裡暗笑。醫生正要開口指責我,誰知道隨著吳航父母的呼喊,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果然有反應了。嘴巴微微開,眼睛也一點點透光,微弱的聲音開始發出。看到這一幕,兩位老人喊的更起勁了,可醫生傻了。

  我悄悄退出病房,英雄嗎,就要功成身退。開玩笑啦,其實是因爲不想讓人家報答,你說要是一會給錢,這怎麽好意思接過手,還不如裝一把。

  等出了病房,聽到裏面老母親高興地哭喊著:「航航,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時間很晚了,沒辦法,又貼了幾十塊錢打車回去,這一天下來,我一周的生活費算是搭進去了。做好事,不留名,可特娘的要成本啊,這就是高尚的代價啊!

  回到別墅就一頭扎進被窩裏,這趟折騰下來,費了好多福光,人也有些虛弱。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被子被人扯掉,這才勉强睜開睡眼。

  看到床頭站著的人,我第一反應就是蜷住身體:「你真拿自己不當外人是嗎?」

  李可可笑著說:「你挺有情趣啊,還是卡通內褲!」

  我去,我這是被活生生調戲了嗎?看到床邊哥幾個笑著,我轉頭就駡:「你們不會攔著點?你們知不知道很容易嚇出什麽病?」

  丁總衝我使了一個眼色說:「行了,趕緊起吧,都睡了兩天一夜了。要不是我們知道是怎麽回事,早就把你送去燒了。」

  身後的瓦爺湊上前邀功:「我告訴他們的!這個小妹妹不知道,他們沒有出賣你!」

  李可可冷著臉說:「趕緊起,找你有事!」

  「你在那站著我怎麽起床?」

  李可可根本沒有打算走的意思,不屑地看著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這娘們,真當小爺是什麽良善之輩,我索性擺個個人字造型躺好,衝棟哥說:「棟哥,幫忙拿條內褲,我要換一下。」

  李可可氣的啐了我一口,轉身出去了。小樣,非逼人當流氓,我還治不了你了。

  不過棟哥也是實誠,居然真的找來一條給我扔床上。然後哥幾個默默掏出手機,攝像頭全部對著我。

  蛋哥說:「好了,你可以換了!」

  丁總說:「我們就不幫忙了,抓一手子孫就不好了!」

  我欲哭無泪:「大哥們,我明白你們什麽意思,可我已經沒錢了。」

  丁總說:「十萬塊馬上到手,你居然說沒錢!」

  「什麼十萬塊?」

  丁總沉吟片刻說:「兄弟們,丫的裝傻,爲了錢,動手!」

  好漢難敵四手,我的床照就這樣落在這群歹人的手裏。穿好衣服他們才告訴我,因為我提供線索有功,特意獎勵十萬元,李可可就是因為這個事來找我。

  但是瓦爺告訴他們我很累,所以一直不敢打擾我休息。李可可不明所以,按捺不住性子,才用這種方式叫我起床。不過,我總覺得她是覬覦我偉岸的身軀,嘎嘎!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38
第97章 我的衙門不隨便動手

  出了臥室,才知道天色已過午後。

  因為知道是去領錢,幾個哥們說什麼都要跟著,不過李可哥拒載,只拉著我一腳油門就走了。哥幾個趕緊打個車緊隨其後。

  路上可哥遞給我一個小瓶子說:「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一把搶過來說:「不敢勞煩你!回頭給你送過去!」

  路上無話,來到警察局,很順利地領到了錢,本來還有很多記者想要採訪,出於我的安全考慮,整個過程很低調。

  第一次握著這麼一筆鉅款,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臉上自然興奮的很。磨磨蹭蹭不願意出去,沒辦法啊,門口正蹲著幾個土匪準備劫道呢。

  李可哥看在眼裡,不屑地說:「沒出息的樣子,真是個財迷!」

  我開玩笑地說:「俺們家窮,得自己掙錢娶媳婦,不摳門點行嗎?」

  磨磨唧唧出來以後,哥幾個呼啦草就上來了。倒是不用我辛苦,哥幾個按住就把我搶了,當時恨不得跑進去報警。

  就在這時,警察局裡又出來兩個上了年級的人,面容很憔悴。看見李可哥趕忙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說話還帶著口音:「李警官,謝謝您替俺家姑娘報仇啊!」

  李可哥帶著一絲心酸的笑說:「叔叔阿姨,這是我們分內的事,要謝你就謝他吧,是他幫你們女兒找到兇手的!」

  說完指指我,這對中年夫妻轉頭看向我,唰一下就跪倒在地,抱住我的大腿說:「恩人啊!」

  我頓時明白過來,這就是那個死者的父母啊。想扶扶不起來,只好也跪下去:「叔叔阿姨,你們這不是折我壽嗎!」

  他們哪裡聽,不停地磕頭。沒辦法,我也只能跟著磕。還是哥幾個給扶起來,這才算完。

  起身看到夫妻倆破衣爛衫,臉上曬著太陽紫,看樣子也是土地裡刨食的,心裡就不落忍。夫妻倆講著他們女兒的悲慘身世,我這攥著錢的手就開始冒汗了。

  正做激烈的思想鬥爭,丁總他們默默把錢聚攏,又裝回袋子裡,悄悄遞給我。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把自己從土匪手裡奪下的餘糧也放進去,塞到夫妻倆手裡說:「這錢你們拿著,我們不能花!」

  夫妻倆驚恐地說:「恩人啊,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怎麼能要你的錢!」

  丁總勸:「你們拿著吧,剛才我們就商量著要給您送過去,這正好。」

  大家一通勸說,夫妻倆老淚縱橫,勉強把錢收下。哥幾個熱心地把夫妻倆送上車,這才算完。

  回來的路上李可哥平淡地說:「看不出來啊,鐵公雞還能拔毛!老婆本都沒了吧?」

  幾天之間看到兩對可憐的父母,心裡五味雜陳,聽到李可哥還調侃我,沒好氣地說:「這種事你也拿來開玩笑,合適嗎?我也是人,就算不堪,也沒那麼差勁吧!」

  李可哥臉沉了下來,看得出很愧疚,低聲地說:「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只是見慣了這種事,我也不舒服,算是在麻痺自己吧!其實你,很好。」

  說完居然微微側過臉,低下頭。這算是害羞嗎,我的天,這比見鬼都稀奇。

  就開玩笑地說:「老婆本沒就沒了,反正有人答應給我當老婆的!」

  可哥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那一腳油門比平時深了許多。

  回到別墅,我從口袋裡掏出打車的發票對哥幾個說:「幾位老闆,這打車錢,公司給不給報?哦,還喝了一瓶礦泉水,空瓶子我都拿回來了,一塊五,人家不給開發票,說不夠紙錢呢!」

  哥幾個直接笑噴了,一人掏出幾塊錢甩給我,咱也不嫌少,厚顏無恥地接過來揣兜裡。

  和哥幾個把那晚的事說了一下,他們只剩下驚嘆了。棟哥聽完吳航的故事,顫顫巍巍地說:「兄弟我看來得補補腎了!」

  當時買別墅還剩下一些錢,李叔也沒要,由丁總和雞蛋管著。聽我說完,雞蛋提議:「阿西,雖然一分錢沒掙著,但是欠下了人情,咱們得弄點東西打點打點了。」

  大家一致同意,正好下午沒事,先去關帝廟燒了幾柱香,然後又買了很多美味佳餚,紙錢紙馬,反正能在紙紮店買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整了一套,給地府燒下去。最搞笑的是,還買了些許花哨的衣服,棟哥說是要給看守鬼門關的花大妞裝扮裝扮。小聖最壞,乾脆紮了個紙人,是位比基尼美女,說是燒給肖帥帥。

  我腦補了一下肖帥帥收到美女的畫面,不厚道地笑了。

  吳航身體康復以後專程過來感謝,不過大家都沒要他的錢,一個人在外打拼,留下點錢還是多孝敬孝敬父母。哥幾個雖然平時愛開玩笑,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都很開明。不管如何,靈寶天閣算是正式開張了,不過要是真拿生意經來說,我們真不能算是開門大吉。

  不過,沒過幾天,還真就來了筆大買賣。而且是真的掙到錢了,那錢掙的也痛快,還特娘解恨。

  這要從一個告狀的鬼魂說起。那天我們幾個正在屋裡看比賽,瓦爺匆匆忙忙跑進來說:「醜爺,有告狀的!」

  (自從卿兒叫出我的小名以後,這個清新脫俗的稱呼算是普及了。)

  我跟著瓦爺來到衙堂,下面跪著的鬼魂看起來就賊眉鼠眼不像個正經玩意。

  我一拍桌子說:「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啊!」

  還別說,往那個大桌子上一坐,真有點當官的味道,說話也文縐縐的。

  跪著的鬼魂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了,撇著嘴吊著膀子大大咧咧地說:「你誰啊,我是來找靈官大人的,你個小屁孩摻和什麼,嚇唬爺呢?知不知道爺們我混哪的?賽臉呢?」

  還沒等我發話,身後的瓦爺一磚就蓋過去了,鍋爺也不客氣,一飯勺正呼臉上。

  當時設立衙堂的時候,哥幾個商量說就算沒有王朝馬漢,也得有幾個打板子的壯壯威。正好瓦爺和鍋爺沒事幹,倆自告奮勇要在堂前差人,不過嫌板子不趁手。鍋爺直接從廚房拿個了大銅勺,瓦爺在大家的慫恿下從地上摳了半頭磚。我這衙堂,也是沒誰了。

  瓦爺打完,義正言辭地罵著:「你敢冒犯我們大人,一磚拍死你我!」

  鬼魂哪裡見過這個,就算電視劇裡也沒演過上堂不挨板子挨磚,抱著頭跪在地上求饒。

  我假模假式地端著官腔說:「且住手,本官老爺大人大量不予追究,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鬼魂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事講述了一遍,剛說完,我拍案而起,查看左右沒什麼趁手的傢伙,脫了鞋就甩他臉上。

  衝著瓦爺和鍋爺說:「給我照腦袋掄四十飯勺和五十板磚!」

  鍋爺和瓦爺得令,劈裡啪啦就是一頓胖揍。鬼魂哭爹喊娘,不服氣地說:「你們講不講理?我是來告狀,你們怎麼還打原告?」

  我氣的牙直癢癢:「講理,就你做的那些事你還有理了?你來之前是吃藥還是沒吃藥,拿老子消遣呢?」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50
第98章 街頭遇到的一個高人

  這個告狀的賴皮鬼,也是豬油蒙了心了,你都猜不到他要告什麼人。

  他說他本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好人,當然,這是扯淡。不是我以貌取人,只看他吊著膀子那個站像,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那種站姿加上他的口氣,這分明就是欺行霸市,以欺淩弱小,耍賴訛詐為人生最崇高理想的街頭小流氓一隻。

  他的死因雖然真有冤屈,但我只能說丫咎由自取。

  他是被人打死的,聽起來還挺可憐,不過你要是知道他為什麼被打死,那就不會有一絲憐憫了。他是一個賭棍,雖然嘴上說自己是休閒娛樂。但是你見過誰娛樂的時候把自己家產都娛樂光了,而且妻離子散,外面還欠了好幾屁股高利貸。如果說這也有樂子可言,那我們此等凡人的生活真是悲慘世界。

  最後還不上錢,和追債的人起了衝突,他以為自己光腳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橫的。誰知道追債的那幾位是不要別人命的主,看他不要命想賴債,也就成全了他。

  估計也是被打傻了,居然跑到我這裡告狀,告賭場的老闆騙他錢財,告放高利貸的人不遵守市場準則哄抬利息。對於這種鬼,不打他一頓,真對不起他這張城牆厚的臉和那感人的智商。

  打完以後準備送回地府,瓦爺說:「醜爺,要不先留著吧!」

  我一愣:「這種渣渣,留著幹什麼?」

  鍋爺陰笑著說:「你看,咱這還缺個幹活的。而且這種人抓回去也是免不了受刑,在哪不是受罪。既然咱們開了衙堂,怎麼不得研究幾種酷刑對付一些不安分的傢伙?正好拿他做做實驗。」

  瓦爺拍手:「這個好!」

  我看了一眼已經嚇傻的鬼魂,說:「好吧,反正也不著急送回去,就留兩天。」

  處理完這個鬼魂,來到客廳和哥幾個一說這事,大家也都拍手稱快。

  不過雞蛋沉思了一下說:「雖然那個人可惡,但是畢竟有怨屈,既然來找你,一碼歸一碼,不能讓殺他的人逍遙法外啊。」

  我說:「放高利貸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咱能怎麼辦?」

  「那你開這個衙堂還有什麼用,難道只是揍一頓惡鬼?」

  雞蛋一番話讓我語塞,是啊,要這麼說我也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了。

  丁總說:「咱們市裡是禁賭的,居然有這麼大的場子敢明目張膽做這些事,還敢殺人,不行,咱們得管。」

  「管,怎麼管?」

  雞蛋眼睛滴溜一轉笑著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這可是劫富濟貧的好機會啊!」

  我們幾個沒聽懂,都把目光轉向雞蛋。蛋哥把自己想法一說,都愣了。

  我無語地說:「蛋哥,你想的太美了吧,賭場那是什麼地方,能由的你胡來?」

  雞蛋神秘地笑著說:「咱肯定不行啊,你認識那麼多神仙,隨便找個人來不就搞定了?」

  大家頓時被點醒,都看著我。丁總眼眉一挑:「醜醜哥哥,這事就這麼定了,這種劫富濟貧的高尚行為你總不能推辭吧!」

  被大傢伙一頓忽悠,我心裡也動搖了。其實雞蛋說的沒錯,抓賭容易,但是讓他們戒賭很難。如果能斷了賭博者的慾望,還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當然,能掙個跑腿錢又何樂不為呢。

  最後我說:「行,那我先去試試!」

  說幹就幹,提起找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老耿。這傢伙不僅是個神仙,比我還財迷。

  果然和老耿一說,丫眼睛亮的都快成燈泡了:「你們這群活土匪,這主意都能想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不合適?」

  「合適,怎麼不合適,像我這種神,實在是太善良了,真沒你們損,要不早就發財了。」

  「你這是誇人呢還是罵人?忘了問了,你要錢幹嘛?」

  「因為我的事,讓此地百姓無端增了業罪,我只能做些善事彌補,你們這個時代,沒錢真不行。」

  「好歹你也是神仙,要錢豈不是很容易,什麼大搬運,空盆變寶,隨便來一樣不都發了?」

  「想什麼呢?那些事我們怎麼能做,那都是缺了大德的人才會幹。」

  「那你還說我剛才談的事能辦!」

  老耿笑著說:「不義之財,有德之人取之。關鍵得是人,神不行,神只是維護天理。所以我不能做,你能做。當然了,到時候你掙了錢想孝敬我,我怎麼能拒絕你的好意呢。」

  得,這就開始談分成了。

  我說:「那是自然,不過你得幫我啊。賭場那地方龍潭虎穴,靠我們幾個根本不可能。」

  老耿伸出五個指頭,笑著不說話。

  我一下沒明白:「你伸手幹什麼?要擊掌?這麼說你願意幫忙?」說完我也伸手,和他擊了一掌。

  老耿拉著臉說:「你去求神拜佛還得上柱香呢,懂了不?」

  這下明白了,張大嘴看著他,大聲喊道:「你太黑了吧?伸手就要五成?」

  老耿收回手說:「大呼小叫幹什麼,我要錢了嗎?別瞎說,這要是讓上面知道,我跟著你們吃瓜落!反正你看著辦吧,如果你們能自己解決,那最好啊,我也懶得幫!」
  吃瓜落=如果跟在人家後面摻合一件事兒得了便宜,叫『沾光』
  呸,一副道貌岸然的奸商嘴臉,誰叫我有求於他。不情願地伸出三根手指,老耿搖搖頭。又伸出四根,老耿眼睛亮了一下,不過還是搖搖頭。

  我氣的轉過頭,老耿咳了一聲,又伸出五根手指,不過看了我一眼,十分不情願地把小拇指彎回去半截。

  我豎了一根中指表達對他的尊重,太不要臉了。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差點笑出來,行,讓你摳,也讓你感受一下坑神的滋味。

  然後說:「行,就這麼辦。你說說有什麼好辦法嗎?」

  老耿高興地說:「這就對了嗎!那事好辦的很,我帶你去見個人,找他幫忙妥妥的。」

  「什麼人?」

  老耿神秘地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跟著老耿來到或火車站附近,突然拉住我指著前面說:「看到地上蹲著的那個人了嗎?你去試試就知道了,把你的福光先收起來。我先不過去,要不他就發現我了。」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他是誰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收起福光,按照他的指點來到他所指的方向。來到一個地攤前,然後看了老耿一眼,老耿點點頭意思我找對了。

  我愣了,他什麼意思?這就是一個騙人的攤子啊,街上很常見,地上鋪張報紙,放著一副撲克。

  我又看了老耿一樣,老耿比劃著讓我試試。

  攤前圍著很多人,報紙後面蹲著一個人,非常普通,根本沒有任何特點。我敢保證,就算我盯著他的臉看上一個小時,轉頭再讓我認,肯定認不出來。

  我沒有動手,先看了半天。有幾個路過的人正和他玩呢,玩法很隨意,不管是隨便抽一張牌出來比大小,還是扎金花都行。

  規則看著很不公平,路人一次最多壓十塊,可如果贏了,莊家就要掏十倍的錢。

  本來我以為這就是一個騙子帶著幾個托合夥來騙錢的。可觀察了一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按照常理,如果我是莊家,面前人群中有我請來的托,那我總得讓托贏幾把,這樣才能誘惑住人啊。如果連托都輸的精光,這還能叫騙人?看了好長一會發現,但凡蹲下來和莊家賭的,最後都口袋空空,一毛不剩。而且看輸錢人氣急敗壞的表情,也不是可以裝出來的,除非這些托是從戲劇學院請來的專業演員。四五個影帝級的演員街頭行騙,也根本說不過去。

  既然不是這個套路,那就說明莊家是個老千。如果莊家是老千,那贏錢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就是撲克牌有問題,二就是這個人手法高超。

  但很快這兩個猜測都被我否定了。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7-1-11 22:57
第99章 菌人族的兩個小寶貝

  只見那個人連牌都不碰一下,隨便路人洗牌發牌。但莊家似乎知道對方手裡的牌一樣,除了棄牌會輸個底錢(莊家說的清楚,底錢輸了不翻倍),但凡跟注,沒有輸一把。

  路人輸紅眼,也覺得是牌有問題,可買來新牌依舊如此,當然你也可以說這附近商店的牌都被他換了。可有的路人隨身帶著的撲克牌,這總沒辦法作假吧。對於這種情況,莊家都來著不拒,路人自己洗牌自己發牌,可只要莊家跟注,依舊是孔老夫子搬家,全是輸。

  這就奇了怪了,照這實力,還用得著擺攤騙錢?忽然想起老耿說讓我收起福光,然後他還躲在遠處,難道說這不是人?可仔細打量,除了其貌不揚,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了。

  很快,莊家面前堆滿了錢,看他收拾東西準備撤攤子了。

  我趕緊撥開人群,走到前面按住那個人的手說:「稍等,我和你玩兩把怎麼樣?」

  那個人看了看我說:「你非久賭之人,我不和你玩!」

  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他怎麼知道我不常玩。

  我說:「我就是感興趣,這樣吧,牌我不擅長,咱們玩個別的,只要你贏了,我身上的錢全歸你如何?」

  那人看著打量了一番說:「玩什麼?」

  「我在手裡寫幾個字,如果你能猜到,就算我輸。」其實我感覺到他能看透任何牌面,絕不是靠賭術,而是因為有別的方法,所以才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

  周圍人一聽,以為我是來找茬的,不過因為輸了錢,反而向著我,把那人圍在當中。

  有的人起哄:「如果你贏了這個小哥,我們認栽!」

  那人面無表情,蹲下身子說:「好啊,那你寫吧!」

  我拿出筆在手心寫了幾個字,然後握住拳頭,伸到他面前。別說是他,就是我身後的人都沒有看見我寫的是什麼。只有我知道,手裡寫的是:你是人還是妖?

  那人也不看我的手,而是死死盯著我,然後忽然起身從身後的鐵護欄處翻走。見事不好,我趕緊追。護欄後面就是馬路,此刻正值高峰,車水馬龍。那個人居然都不害怕,在車流中閃轉騰挪,再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一樣。

  我愣在那裡,想起小品裡的那句話,就看見他怎麼走的,但沒看見是怎麼沒的。

  正發呆呢,忽然感覺有個杯子一樣的東西死死扣住我的耳朵,身後有人對我說:「別動,千萬別動。」

  聲音是老耿,我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沒敢動:「你這是幹什麼?」

  老耿低聲說:「慢慢讓你的福光入體,記住,一定要慢。」

  我更疑惑了,不過還是照他說的辦了。一點點把福光灌到體內,正當福光流進大腦的時候耳朵裡似乎有一聲慘叫。然後老耿把扣在我耳朵上的東西拿開了。

  我這才回頭,發現老耿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此時已經封住了口,正得意地看著我笑。

  「你這什麼意思啊?手裡拿的什麼東西?剛才幹嘛呢,給我接耳屎呢?」

  老耿笑著說:「這裡人多嘴雜,咱們先回去,我慢慢給你說。」

  回到老耿店裡,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好以後,老耿把小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說:「這是個八寶水晶瓶,你看看這裡面有什麼!」

  我接過瓶子罵罵咧咧地說:「什麼玩意到你手裡都是寶貝,這個瓶子不會又是你身上哪根骨頭做的吧?看著尺寸,不會是你的那個吧!」

  「滾,別開玩笑,仔細看!」

  我端起瓶子左看看右看看就說:「根本什麼都沒有好嗎?別說你這瓶子裡有什麼仙氣,就算是屁也得有個顏色吧!」

  老耿嫌棄地看著我說:「你真噁心!」

  說完拿起杯子用手指著一個地方說:「仔細看這裡,看到什麼了!」

  經他這麼一指,果然在瓶底看見兩粒特別細微,白的像灰塵一樣的東西:「我擦,這是耳屎嗎?」

  老耿急眼了:「你能不能有點正行!」

  我無所謂的樣子說:「你明明知道,直接說就好了,拐彎抹角有意思嗎?」

  老耿拿著瓶子說:「你可別小看那倆小東西。告訴你,他們一個叫耳中人,一個叫千里音。」

  「什麼玩意?耳中人,千里音,這什麼鬼?」

  老耿故弄玄虛地說:「他們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精靈。」

  「別逗了,咱們國家哪有什麼精靈,那都老外的東西。」

  老耿不屑地看著我說:「你懂什麼,精靈自古以來就是我們國家的東西,他們是種族,就像人和動物一樣。不過有的種族可以成仙,比如你聽到的什麼仙子之類,其實也屬精靈一族。這世間有很多物種是你想像不到的。」

  「大哥,你逗我玩呢?未知生物當然有,就這倆玩意的體格都趕上細菌了,你居然和我說是什麼精靈,傳銷的頭頭都不敢這麼忽悠人,怕被打死!」

  老耿哼了一聲說:「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別整天無知的像個白癡。等著啊!」

  老耿去櫃檯拿了個放大鏡給我說:「你再看看!」

  我半信半疑地接過來,對著那倆白點一看,嚇得差點把放大鏡扔了。在放大鏡下看,只見兩個通體的白色的小人正瞪著眼睛看著我,表情看不到,不過看姿勢正生著氣呢。

  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老耿冷笑一聲說:「現在信了吧?」

  我一把拉住老耿的手說:「大哥,我服了,你趕緊給我說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佩服不?」

  「佩服,我太佩服了,我呸的都不行了!」

  老耿這才說:「也是你小子運氣好,這個城市啊,當年出過許多皇帝,據說是龍興之地。後來當權者害怕再出現什麼帝王,就把這個城市的風水徹底改了。你有沒有發現咱們這個城市有很多丁字街?」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出來,趕緊點點頭。

  老耿繼續說:「這就是當年為破這裡風水留下的,那一條條丁字大街,就像釘在龍脈上的一根根釘子。當然不止這些,我只是打個比方。和你說這個的目的就是告訴,自從風水格局破了以後,神仙就很少願意來到這裡,反而成了很多邪魔鬼怪絕佳的棲身之所,當然包括這些精靈族。

  你看到的這個精靈族叫菌人,是以吸食人惡念為生,但是對於神仙來說都一股腦歸於妖類,所以也躲到這裡繁衍。不過膽子很小很小,但因為他們體型非常小,一般妖魔根本抓不到。我也是偶爾發現,但念他們並無惡意,就沒動手,這不你和我一說那事,我就想起他們了。」

  我聽著費解:「那你讓我去找的那個騙子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倆小傢伙一直藏在那個人身體裡?」

  老耿笑著說:「那個人,就是整個菌人族。他們匯聚在一起,可以變化成任何人的模樣,知道為什麼你抓不到嗎?你一追,他們馬上又變成單個小菌人逃散,能抓到就見鬼了!」

  我提著瓶子問:「那這倆寶貝呢?」

  「我都說了,他們膽子很小,摸不清你的來意,就留下他倆進入你的身體探聽虛實。一個叫耳中人,就是躲在耳朵裡收集資訊,他們的種族只有這耳中人能聽的懂人說話,用你們的話講叫同聲翻譯。另一個叫千里音,可以在很遠的距離給他們族群傳遞消息。所以那些賭棍豈有不輸的道理,他們的牌早就被藏在牌底的小菌人看到了。」

  我算是徹底驚呆了,世間還有這麼奇妙的生物:「你的意思,抓著這倆,咱們那事就成了唄?」

  老耿搖搖頭說:「別看他們小,骨頭硬的厲害,就算弄死,他倆也不會給你辦事!」

  頓時大失所望:「那你折騰半天搞個什麼勁?」

  老耿奸笑地看著我說:「哥哥送你一場造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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