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80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1:36
第21章 一百二十一、假 婚
呂季聞言,拍案而起,大聲道:“你說什麽?”劉隨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將玉妍救出來,現在他們不會對玉妍不利的。”

呂季哪裏聽得進去這麽多?兩步衝到劉隨的麵前,雙手提著劉隨的衣襟,怒道:“沒危險?你也看到了,火極有多麽厲害,全明有多麽厲害,玉妍落到他們的手中你竟然說沒有危險?你讓我出去找高人拜師學藝的時候是怎麽說的?我放心將玉妍交給你,你卻讓她落到了全明那夥人手中?”

呂季發怒,劉隨也知道自己不對,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劉隨心頭也上了火,高聲道:“諸葛軍師的功力遠在我之上,我將玉妍留在新野,請諸葛軍師照顧哪裏有錯了?難道要我將玉妍帶在身邊,讓她隨時遇到危險麽?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想辦法救玉妍,你幹嘛這麽火大?”

其實呂季對玉妍的心思,劉隨怎會不知道?隻不過呂季一直都看出來了,玉妍的心中隻有劉隨一個人,所以自己寧願成全劉隨與玉妍,自己強打笑臉,默默的看著劉隨與玉妍,呂季現在動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劉隨的想法也沒有錯,諸葛亮的功力的的確確比劉隨高上許多,何況還有關羽、張飛、趙雲三員猛將,還有陳鬆,劉隨將玉妍留在新野是最穩妥的做法。隻是關張趙三將軍務繁忙,無暇分身照顧玉妍,能夠照顧玉妍的人就隻有比較清閑的陳鬆,玉妍會被風極帶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呂季一怒過後,想通了這些事情,坐回到椅子上,歎了口氣,道:“劉大哥,對不起,你說得對,我剛才太激動了。”劉隨笑了一笑,道:“沒關係,玉妍是你我的家人,你會這麽激動也很正常。”

楊溢聽了二人對話,問道:“性遊,玉妍姑娘她真的被風極帶走了麽?”劉隨點點頭,道:“恩,陳鬆對我說的,他不會騙我。”楊溢眉頭一皺,道:“也不知道風極帶玉妍姑娘走有什麽企圖,威脅你?憑五大尊者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做這種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劉隨歎了口氣,道:“全明那夥人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做什麽?”楊溢道:“布下‘靈血鎮魔陣’,召喚嗔吾出來。”劉隨又道:“沒錯,他們布這陣法,要以玉妍為引,所以……”呂季聽了大驚,道:“什麽?那我們還等什麽?速速去救玉妍出來啊!”

楊溢也道:“沒錯,事不宜遲,我們及早出發為好。”劉隨搖了搖頭,道:“不急。”劉隨不急,呂季卻是大急,道:“不急?玉妍有性命之虞,你竟然還說不急?你還當不當玉妍是你的家人?”劉隨道:“自然當!不過現在真的不用著急。”

頓了一頓,又道:“我也說了,全明他們要布下‘靈血鎮魔陣’需要千個至陽之人的精血,在他們沒有收集齊之前,玉妍是不會有危險的。”呂季道:“萬一他們收集齊了怎麽辦?”

劉隨嗬嗬一笑,道:“放心,他們還沒有收集齊。”呂季問道:“你怎麽知道?”劉隨道:“至陽之人,萬裏有一,現在就有一個在我們之中。”說著,轉眼看向林雅兒,又道:“雅兒在這裏,他們必不會放過雅兒,既然雅兒現在好好的,那就證明他們沒有收集齊至陽精血,玉妍的安危,大可放心。”

呂季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又轉過頭對林雅兒道:“原來雅兒姑娘不僅是林前輩的女兒,更是擁有至陽之血的人。”

林雅兒微微一笑,劉隨又道:“既然玉妍沒有事情,那我們就得盡快趕到滅天教去,有林前輩在,相信‘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再請林前輩出手相助,救出玉妍。”呂季思索了一陣,確實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便點了點頭,道:“好,就這麽辦。”

劉隨看了靜軒一眼,道:“你還是回去比較好。”靜軒“嗬”了一聲,半嘲諷的道:“我還以為你瞎了沒有看見我在呢。”劉隨轉過了頭去,不再與靜軒說話,楊溢忙道:“是啊靜軒,你還是回去比較好,跟我們在一起太危險了。”

靜軒白了楊溢一眼,道:“在許都就安全了麽?”楊溢道:“那是自然,在許都有諸多大將在。”靜軒道:“那新野不也有關張趙在麽?為何玉妍妹妹還是被帶走了?”楊溢聞言,不禁為之一窒,靜軒又道:“怎麽?沒話說了嗎?那就讓我跟你們在一起吧。”

楊溢無奈,隻得由著靜軒,呂季悄悄對楊溢道:“楊兄,嫂子好火爆。”楊溢尷尬一笑,道:“靜軒不是這樣的,今天也不知道吃什麽藥了。”從對話中聽來,馬超等人聽出了劉隨是在劉備手下做事的,而楊溢卻是在曹操手下做事的,兩家水火不容,偏偏手下將領有兄弟之情,不由得感歎造化弄人。

夜間,劉隨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麵色有些悲傷。劉隨坐臥不安,索性起身,將窗戶打開,往外看去。幽靜的夜,皎潔的月,勾起了劉隨那段傷心的往事。

忽然,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林雅兒的聲音:“性遊,我可以進來嗎?”劉隨心道:“雅兒怎麽會來了?”開口道:“進來吧,我還沒睡。”林雅兒推門進屋,劉隨道:“坐。”林雅兒依言坐了下來,劉隨問道:“雅兒,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林雅兒笑了一笑,道:“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啊?”劉隨怔了一下,道:“沒有啊,我向來都是這樣的。”林雅兒道:“隻怕不是吧?你是因為見到了靜軒姑娘,所以有意對我好,故意氣她的。”

劉隨哼了一聲,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靜軒已經嫁給了雄之,我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林雅兒又是一笑,道:“性遊,你又何必騙自己呢?可以看出,你對靜軒姑娘餘情未了。”劉隨被林雅兒戳破了心事,知道瞞不過林雅兒,歎了口氣,苦笑一聲,道:“餘情未了又如何?靜軒已經嫁給了雄之,我又能做什麽?”

林雅兒道:“這個嘛……”說了這三個字,卻又沒有再說下去,劉隨問道:“什麽?”林雅兒忙道:“沒什麽,沒什麽,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言,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既然靜軒姑娘已經嫁人了,你也不要太過執著。”劉隨笑了一笑,道:“我理會得。”

靜軒的房間裏,楊溢與靜軒相對而坐,看靜軒的神情,滿臉不悅,楊溢嗬嗬一笑,道:“靜軒,你為何氣成這樣?”靜軒道:“不氣?你有沒有看到劉隨的那個樣子?他和林雅兒親昵得緊,我怎能不氣?”

楊溢道:“那又怎麽樣?你不是下定決心要與性遊斷絕關係麽?”靜軒道:“但是劉隨他已經有了玉妍妹妹,卻又對這個林雅兒這麽親密,誰都看不過去。”

楊溢點頭道:“是是是,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也不該在大家的麵前那樣嘛,你這樣做豈不是在掃我的顏麵麽?”

靜軒道:“那又怎麽樣?你與我之間的名分不也是假的麽?”楊溢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傷,不過稍縱即逝。靜軒一語剛出,便覺失言,忙道:“雄之對不起,我剛剛氣急敗壞亂說話,你……不要介意。”

楊溢嗬嗬一笑,道:“沒關係,你說得對,你與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假的。”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靜軒,你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靜軒一怔,問道:“怎麽?”楊溢歎了口氣,道:“你假裝成我的妻子,目的是什麽?是為了讓性遊放棄你,忘記你,但看性遊今日的表現,擺明了是故意來氣你的,而你也被他氣到了,這證明什麽?”

靜軒隨口問道:“證明什麽?”楊溢道:“證明你根本就忘不了與性遊之間的感情。”楊溢一語點中了靜軒的心事,靜軒渾身一怔,支吾道:“你……你說什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楊溢淡淡一笑,道:“你看你,死不承認,既然你對性遊還有感情,何必又要大費周章來演這出戲?你還是與性遊說清楚,從頭再來吧。”靜軒斬釘截鐵的道:“不行!我決計不會與性遊在一起,你也一樣,我也決計不會與你在一起的。”

靜軒不是一個木頭人,楊溢對自己有情,自己怎會不知?但怎奈何天道約束凡人,人妖不可結合,否則必遭天譴,勝東與小寒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靜軒怎麽會因為兒女私情而害了劉隨、楊溢?

唉,天意弄人,明明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感情也是一魔,讓人盲目。靜軒是妖,不能與劉隨或者楊溢在一起,而劉隨與楊溢,偏偏都對靜軒有情,都知道天道不可違背,卻放不下心中的感情,何必呢?何必呢?放下不就輕鬆了麽?

林雅兒在劉隨麵前,有話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林雅兒也對劉隨生出了情誼。而林雅兒不僅看出劉隨對靜軒餘情未了,更看出了靜軒對劉隨也是一樣,出於感情上的自私,林雅兒沒有對劉隨說明,還抱著一絲能與劉隨走到一起的希望。何必呢?何必呢?放下不就輕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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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百二十二、反 心
次日一早,眾人一塊吃早飯,飯桌上,劉隨、楊溢、靜軒、林雅兒各懷心事,隻不過極力掩飾下來了。吃過早飯,楊溢結過賬,一行人起身趕路,往滅天教行去。

滅天教後山,林無悔微微一笑,凝霜問道:“笑什麽啊?”林無悔道:“劉隨與楊溢快到了,還帶來了一個人。”凝霜笑問道:“什麽人啊?看把你高興成那個樣子。”林無悔道:“這個人,若是你見了,指不定你比我更高興。”

凝霜“哦”了一聲:“是嗎?”林無悔道:“你自己看吧。”凝霜當即閉上眼睛,以心眼看去,臉色大變,叫道:“雅兒!是雅兒!”

林無悔點點頭,道:“沒錯,正是我們的女兒!”凝霜已有許多年沒有親眼見過林雅兒了,本來遠遠用心眼看林雅兒,還能保持冷靜,現在林雅兒就要到自己的麵前來了,不禁喜極而泣,道:“雅兒,娘親好想念你。”

林無悔歡喜了一陣,隨即將笑臉收起,道:“凝霜,你先不要太高興了,你說雅兒為什麽會來這裏?”凝霜奇道:“她本來就是與劉隨一同前來的啊。”林無悔思索了一陣,道:“不對勁,上次我以心眼看去,卻看不見雅兒與劉隨,我總感覺什麽地方有問題。”

凝霜笑了一笑,道:“你啊,難免也會有個出錯的時候,上次估計你看錯了位置,所以就沒看到吧。”林無悔怎麽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隻不過是凝霜初為人母,縱然是天界智慧之神也犯了糊塗,而林無悔向來認為凝霜沒有出過錯,寧願相信是自己看錯了,也不肯相信是凝霜出錯,點了點頭,道:“也許是吧。”

一處山澗,正是全明冥思的那個地點,往內行去,有一洞天,這個地方便是“釋”的老巢。全明所選的這個地方,依山傍水,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俱全,確實是一個絕佳的場所。

洞內,並不似尋常山洞那般陰暗,反倒十分明亮,修得十分好看,洞壁上有許多的窟窿,陽光透過窟窿射下,將內部照亮,白天無需燈火,夜晚燈火通明。

玉妍被風極帶到這個地方來,轉瞬已有五日了,這裏的人對玉妍十分客氣,深怕玉妍受到一點傷害,好飯好菜供著,玉妍倒也活得自在。

不過玉妍自己清楚,這隻不過是全明要利用自己,所以才對自己這麽好,隻要一到時機,自己的性命便會丟掉,與生命相比,這些飯菜又算得了什麽?

玉妍到此處已經第六日了,雖然有好飯好菜,但這裏的人都十分嚴謹,玉妍呆久了也覺得無趣得很。

玉妍獨自坐在房中,歎了口氣,道:“唉,劉隨哥哥他現在怎麽樣了呢?”隻聽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你的劉隨哥哥好得很,嚇走水極,重傷雷極,擊退火極,成了十分厲害的人物啊。”門開了,風極走了進來。

玉妍一笑,叫了聲:“慕容先生。”風極點了點頭,道:“都說過了,在這個地方,不要叫我慕容先生,給別人聽去了不好。”玉妍又是一笑,道:“這裏有別人麽?”風極露出淡淡微笑,坐了下來,道:“那倒沒有。”

玉妍道:“那不就行了?”玉妍頓了一頓,又問道:“你剛才說劉隨哥哥嚇退水極什麽的,是真的嗎?”

風極道:“恩,是真的,雖然不是他一個人做到的,不過那群小子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玉妍露出歡喜神色,略帶急切的道:“那,劉隨哥哥他要來救我嗎?”風極嗬嗬一笑,道:“如果我告訴你他根本沒有要來救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會很失望?”

照常理來說,玉妍應該很失望,但玉妍卻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道:“太好了,我還怕劉隨哥哥知道了我的事情,要來這裏救我。”

風極一怔:“難道你不希望他來救你嗎?”玉妍道:“本來是很希望的,但這裏這麽多厲害的人物,就算劉隨哥哥來了,也救我不走,反倒有生命危險,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這樣一想,我又不希望他來救我了。”風極嗬嗬一笑,指著玉妍的腦門,道:“你啊。”

一路上,風極與玉妍朝夕相處,也生出了些感情,玉妍對風極十分尊重,因為風極無論是為人,還是處事,都十分有見地,在玉妍看來,風極並不像其他“釋”成員那樣殘忍。

風極又陪玉妍聊了一陣,然後道:“好了,你休息著吧,我得出去做事了。”玉妍道:“還休息啊?天天這麽休息著,人都要生鏽了。”風極露出了一個微笑,沒有說話,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走著走著,卻聽幾個守衛在交談:“你們看風尊者對這玉妍姑娘是不是有意思啊?三天兩頭就來這裏尋她。”

“這可難說了,風尊者一向嚴謹,不似其他尊者那般風流,難得遇上一個對胃口的,自然是要時時關懷了。”“不過風尊者的年紀也大玉妍姑娘太多了吧?他這樣老牛啃嫩草,就連我也看不下去。”

三個守衛正說話,卻感一陣強風吹來。這裏是山洞之中,四周封閉,且修飾過,哪會有風?顯然是風極發出來的。三人轉頭一看,見風極就站在不遠處,急忙行禮叫道:“風尊者!”風極緩步從三人麵前走過,道:“再要胡說,便吹你們上天去。”

三人心中大駭,連聲道:“是是是,屬下再也不敢了。”風極點了點頭,走了開去。

走到門外,卻遇見了水極,水極嗬嗬一笑,道:“風極,你最近常在這裏出入嘛。”風極向來不愛與水極答話,徑直從水極身邊走了過去。水極伸手按在風極的肩膀上,道:“誒,我們都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與我說一句話都不願意麽?”

風極冷哼一聲,道:“我與你沒有什麽好說的。”水極“哦”了一聲,道:“真的不願與我說上一說麽?慕容先生。”

水極將風極的姓氏叫了出來,怒目瞪向水極,道:“你偷聽我們說話?”水極道:“何必說得這麽難聽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在聽,隻不過你沒有發覺而已。”

風極大怒,一個轉身,隻見寒光一閃,水極急忙抽身後退,避過寒光,再一看,風極已將長劍握在手中。水極嘿嘿一笑:“嘿嘿,沒想到五大尊者中,功力最強,威信最高的風極竟然會是當年滅天教的教主慕容孤獨!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消息啊,若我讓大哥知道,他會怎麽想呢?”

風極更不多說,右手一揮,一道劍氣射了出去。水極一躍而起,避過劍氣,一個翻身,站在高處,道:“風極!你不要著急!”風極冷冷的道:“既然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便留你不得。”水極道:“我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哥的!”風極一怔,收了長劍,問道:“你意欲何為?”

水極從高處躍下,道:“其實,我早就不願意聽全明的話了,說要一統天下,到現在這麽長的時間了,他做了什麽?除了收集至陽精血,還是收集至陽精血,憑我們的功力,要一統天下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他卻偏偏要做出這麽多事情來,你說是不是?”

頓了一頓,又道:“既然風大哥你不是全明的人,那定是要阻止全明布陣的,不如這樣,你我聯手,將全明鏟除,你來統一天下,我助你一臂之力!”

風極心道:“這水極與全明交情深厚,怎麽可能會背叛全明?”風極閱人無數,一看就知道水極是在說謊,但還是故意問道:“你要我怎麽相信你?”

水極道:“若你不信我,大可現在就殺了我滅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我若是打起來,沒有數千回合是分不出勝負的,到時被這些下人看了去,你總不能將所有的人殺了滅口吧?”

風極心中冷冷一笑:“他這樣說,是想來個以退為進麽?嗬嗬,真是太天真了。”於是風極笑道:“水極啊水極,你為何要如此欺我?你怎麽可能會背叛全明?”水極眉頭一皺,心道:“風極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本來騙他我有反心,好探聽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卻沒想到他一眼便看出來了。”

風極冷冷笑道:“你休要管我是什麽想法,但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這陣法我還是會幫你們布下的,我勸你也不要對全明說起我的事情,因為就算你說了,全明也不會拿我怎樣,他需要我。”水極沉吟了半晌,道:“算你有種。”風極不再多說,腳一點地,遠遠的飛了出去,水極也向內部走了進去。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蟬是風極,螳螂是水極,而黃雀呢?是全明與火極。風極與水極離去之後,全明與火極的身影出現在山巔,火極怒道:“風極竟敢……”全明嗬嗬一笑,道:“火極,不用這麽生氣,我早就料到風極有反心。”火極道:“那就讓我去除掉這個叛徒!”全明擺擺手,道:“不用了,你的功力雖然高強,但你卻不是風極的對手。”火極道:“那怎麽辦?”

全明淡淡一笑,道:“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心中卻道:“風極的城府果然頗深,我派水極探他虛實,卻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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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百二十三、頭 痛
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程,劉隨等人一路上十分快活,自從火極退去後,也沒有“釋”的人再來打攪他們,所以劉隨等人說說笑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日,終於到了滅天教的地界。

抬頭一看,昔日雄壯的滅天教現在已經老化,是很久很久沒有人修整過了,但保存得還十分完整,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這樣完整的山野建築物已經是很少見的了。再看滅天教主樓左側,有一條山道,直通後麵高山。

劉隨嘖嘖讚道:“好啊,不愧是當年三大門派之一的滅天教,竟然還能保存得這麽好。”

馬岱嗬嗬一笑,道:“劉兄你有所不知,其實此處有一位戰神,每逢兵馬開至,這位戰神便會出現,不知多少兵馬從此路過,想要進去一探究竟,但都被這位戰神攔了回來,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啊。”

楊溢聞言一奇:“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馬超哼了一聲,道:“訛傳而已,這世上哪有什麽戰神能夠以一人之力擊退千軍萬馬的?”馬超武勇,人讚可比當年呂布,生得又俊,素有“錦馬超”之稱,也因為如此,馬超頗有些自負,聽人說此有戰神英勇無敵,心中自然有些不高興。

眾人與馬超相處了一段時日,都了解馬超的性子,都是淡淡一笑。劉隨與楊溢轉過身子,麵向眾人,一起行了一禮,道:“多謝諸位一路相送,現在我們已平安到了此處,不敢再勞煩各位了,還請回吧。”

龐德哈哈一笑,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的?說話都一模一樣。”馬超也是一笑,道:“我們三人是自願送你們到此,何談麻煩?既然你們已經平安到達,我們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拍了拍劉隨的肩膀,又道:“與你們一路,我也十分快活,等你們下山來,定要再同桌共飲!”劉隨點頭道:“一定,一定!”楊溢轉頭對靜軒道:“靜軒,你也先回去吧。”靜軒道:“不要,林叔叔又不是不認得我,我上去怕什麽?”

楊溢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好吧,隻盼林前輩不要將你趕下山來才好。”靜軒白了楊溢一眼,道:“林叔叔趕你也不會趕我!”眾人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劉隨轉過頭,對呂季道:“李季……不,呂季,那你準備怎麽辦?”呂季抬頭看了看滅天教後麵的高山,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劉隨打趣的道:“你就不怕那個戰神趕你出來?”

呂季淡淡一笑,道:“劉大哥,若是李季,定不敢一個人呆在這裏,不過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不是李季,而是呂季,若真遇上那個戰神,能做朋友便罷,不能做朋友,那就看看是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劉隨嗬嗬一笑,道:“你啊,得了一身好武功,翅膀就硬了,口氣也大了。”頓了一頓,又道:“得,現在你比我厲害,等我下山來時,隻怕你又不及我了。”呂季嘿嘿笑道:“那就看著辦吧。”

林雅兒看著劉隨,心中千頭萬緒,劉隨看在眼裏,拍了拍林雅兒的肩膀,道:“沒事的,見了林前輩,什麽事情都清楚了。”林雅兒點了點頭,劉隨又對馬超三人一拱手,道:“那,我們就先上去了。”馬超三人還了一禮,道:“保重!”

劉隨,楊溢,林雅兒,靜軒四人正要往旁邊那條山道上去,卻聽一女子聲音遠遠傳來:“沒想到你們這麽快便到了。”一道綠光落下,落在山道之上,一個美貌女子站在那裏,正是白門樓大戰後被林無悔帶走了的徹寒軒!

劉隨一見徹寒軒,不禁一喜,道:“寒軒姑娘!你傷勢好了?”徹寒軒之所以會受傷,也是因為劉隨,劉隨心中有愧,現在見徹寒軒平安無事,自然是喜出望外。

徹寒軒微微一笑,道:“我什麽事情也沒有。”劉隨猛的點頭,連道:“那就好,那就好。”靜軒見劉隨對徹寒軒如此關懷,心中大是不快,但隻將這思緒藏在了心中。

徹寒軒看了看眾人,道:“各位請回吧,要上山的就隻有他們四人,其餘人等,林師叔一概不見。”林無悔之名天下皆知,就連自負的馬超也對林無悔敬若神明,一起行了一禮,算是應答。徹寒軒轉過身子,道:“我們走吧。”

四人正要跟著徹寒軒上山,楊溢身上突然射出一道綠光,楊溢隻感頭痛欲裂,雙手抱頭,“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眾人見狀一驚,都圍到了楊溢的身邊,劉隨蹲下了身子,關切問道:“雄之!你怎麽了?”

楊溢支撐著站起身來,道:“沒事,我們走。”剛說完這一句話,楊溢頭痛更加嚴重,眼前一黑,又倒在了地上。

靜軒大急,叫道:“楊溢!楊溢!你不要嚇我!”靜軒對楊溢的關心,被劉隨看在眼裏,劉隨心中也不悅起來。徹寒軒歎了口氣,道:“看來楊溢與林師叔無緣。”劉隨雖然對靜軒的態度不悅,但對楊溢這個兄弟卻是十分關心的,聽徹寒軒這麽一說,轉過頭來,問道:“寒軒,這是什麽意思?”

徹寒軒道:“剛才從楊溢身子中射出來的那道綠光,不是其他,正是真龍之氣。”眾人聞言一驚,齊聲道:“真龍之氣?”

徹寒軒點了點頭,道:“不錯,楊溢是當世真龍傳人,真龍之氣蘇醒,沒有半年是好不了的了,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等他,所以隻能說,楊溢與林師叔無緣。”

楊溢支撐著,想要與劉隨一同山上,在林無悔的教導下學得絕世神功,與嗜獄決戰,但無論楊溢如何堅持,都勝不過腦中的那股疼痛,楊溢心中何甘?

不過現在並不是甘不甘心的問題,嗜獄現世,多留一刻人間便多一分危險,於是楊溢道:“性遊,你快去,快去!不要管我。”不能與楊溢一同上山,劉隨反覺得有一些為難,道:“雄之,這……”

楊溢一手抓住劉隨的衣襟,道:“你聽好了!我將你丟在下邳,也是想先你一步到林前輩那裏去學藝,現在我卻上不得山去!這便是我的報應!你快快上山,不要讓嗜獄在人間胡作非為!”

徹寒軒也道:“沒錯,劉隨,你就上山來吧。”劉隨是個明白人,雖然不願丟下楊溢,但卻也清楚現在耽擱不得了,於是歎了口氣,道:“那好吧。”轉頭對馬超道:“孟起兄,還麻煩你們多留一段時日,照看雄之。”

馬超點頭道:“這個自然,你放心上山去吧,一路上你們也耽擱了不少時間,再耽擱不得了。”劉隨又對楊溢道:“雄之,你休息好了,隨後就上山來吧。”徹寒軒道:“這個不可能。”

劉隨一怔,問道:“為什麽?”徹寒軒道:“你也知道,林師叔在滅天教後山布下了劍陣,此劍陣威力巨大,要進來就隻有兩個辦法。”

靜軒問道:“什麽辦法?”徹寒軒道:“一是硬闖,但你們也清楚,當初呼覺祖師要找林師叔,請了朱鬆、若然、玄虛三位長老前來破陣,都沒能破成,若不是那日林師叔從外回來遇上了三位長老,隻怕三位長老均要死在劍陣之下。憑你們的功力,要破這個劍陣是決計不可能的。”

馬超問道:“那第二個辦法呢?”徹寒軒道:“第二個辦法就是從劍陣中開出一條道來,不過要在這龐大的劍陣中開出一條出路,需要耗費不少精力,就算是林師叔,也要與凝霜師叔合力,方能解開,由於耗費太巨,五年才能解一次,所以現在不上山,便要等五年後才能再上山了。”

楊溢將這些話聽在耳朵裏,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大老遠跑了這麽長的路,到頭來卻不能上山,這是何等的失落?但現在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楊溢道:“沒關係,性遊,你快快上山吧,將我的份一塊學了去,除掉嗜獄這個妖獸!”

劉隨點了點頭,道:“好!雄之你好好修養,我學成之後,立刻下來看你!”

徹寒軒道:“那就這樣吧,我們走。”靜軒突然道:“我要留下來照顧楊溢!”徹寒軒看了看靜軒:“那我也不強逼你上山,小師妹,你就留下吧。”靜軒點了點頭,劉隨卻是十分惱怒。徹寒軒看了看眾人,問道:“沒有事情了吧?”

停了一停,沒人回答,徹寒軒便道:“既然沒有,就不要再耽擱了,再過一會,林師叔他們刻意開出來的一條道路都要關上了。”劉隨點了點頭,與林雅兒一起,跟著徹寒軒上山去了。

楊溢與劉隨一起,被凝霜看中,又與劉隨一起,同來此處,卻沒有想到,結果是劉隨能夠上去,而自己卻不能!楊溢心中何甘?不甘又能如何?天命如此,好事不能總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楊溢基礎深厚,又得了小寒的內丹,更擁有第三道真龍之氣,若將這些發揮出來,放眼天下,罕有敵手;而劉隨卻不同,雖然有劍鳴的高明劍法在手,但基礎不厚,雖然得了“烈陽冰寒勁”與“禦雷決”,卻是雜而不齊,能與楊溢相比的,就隻是同樣擁有真龍之氣而已。

但,就是因為這一件事情,讓楊溢覺得不公平,林無悔的指導,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自己明明碰上了,但在最後一刻,煮熟的鴨子,飛了!妒火在楊溢的心中埋下了種子。

這個亂世,竟然有三個擁有真龍之氣的人,劉隨、楊溢、呂季,各仕劉備、曹操、孫權,三人終會在戰場上相見,三條真龍,三國鼎立!這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1:39
第五卷:山上山下
第1章 一百二拾四、原 委
楊溢突然頭痛,靜軒無論是故意氣劉隨,還是對楊溢的感情,都是會留下來照顧楊溢的,劉隨與林雅兒跟著徹寒軒往山道上走去。

在外麵還看不出來,一走上山道,四周的風景頓時就變了顏色,不對,那四周哪裏有什麽風景?密密麻麻全是劍,除了自己走的這一條小路以外,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身旁的劍蠕動著,似乎隨時就會向眾人。

劉隨暗暗心驚:“天那,這麽大的劍陣是怎麽布出來的啊?”林雅兒左右看去,心中也是大驚,雖然知道父親劍法十分厲害,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麽厲害,連布下的一個劍陣的聲勢都如此浩大。

徹寒軒雖然每天都能見著這劍陣,但每次見心中都不由得生氣一陣懼意,無論自己如何修煉,也達不到這個境界。

劍陣將四周壓得黑漆漆的,眾人走著走著,前方突然一亮,徹寒軒道:“快到了。”劍陣中的那股肅殺之意,壓得劉隨與林雅兒喘氣都有些問題,雖然是短短的一段路途,卻像是走了十年八載一般,巴不得趕快走出去;現在出口就在眼前,劉隨與林雅兒卻又覺得沒看夠這天下奇陣,意猶未盡,這林無悔的劍法,當真是讓人既癡迷,又懼怕啊。

徹寒軒當先走了出去,劉隨與林雅兒緊跟其後,剛一走出劍陣,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青山綠水,白雲慢遊,微風吹起地上花草,沙沙作響,拂在眾人的麵上,舒適不已,好一幅山水春光,與劍陣外的景色大有不同。

左側一間屋子,屋子正對麵豎著一座墓碑,劉隨眯眼看去,隻見墓碑上刻著“唐紫衣之墓”幾個大字,右下還有一行小字,劉隨看不清楚,細聲問道:“雅兒,你能看清那墓碑右下刻的什麽字麽?”

林雅兒起先沒有注意,劉隨這麽一說,林雅兒也看到了那座墓碑,仔細看去,道:“刻的是‘林無悔念懷’,我爹?”林雅兒心中大奇,劉隨道:“估計那墓下之人是林前輩的至交好友吧。”徹寒軒細聲道:“那位唐紫衣前輩是林師叔的紅顏知己,林師叔時常站在墓前發呆,懷念此人。”

劉隨笑了一笑,道:“那凝霜前輩也不喝醋?”徹寒軒瞪了劉隨一眼,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凝霜師叔豈會是你想的那樣小肚雞腸?”劉隨嘿嘿一笑,道:“開個玩笑嘛,何必那麽認真?”

剛一說完,便聽一個聲音傳來:“好!開個玩笑,何必那麽認真,說得好,人生本如夢,多睡幾覺便過去了,何不在玩笑中度過?但有些事情,是玩笑不得的。”伴著話音,兩個人從屋子中慢慢的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林無悔與他的妻子凝霜。

劉隨行了一禮,道:“兩位前輩,晚輩有禮了。”林無悔一擺手,道:“你既然來了,就不要拘禮,像平常一樣就行了。”劉隨到:“是,是。”心中卻道:“麵對你這個天界神將,我想不拘禮也不行啊。”

凝霜一見到林雅兒,眼中頓時湧出了淚花,顫抖著聲音道:“雅兒,雅兒!你是雅兒!都長這麽大了,快!來!讓娘好好看看!”林雅兒慢慢的走到了凝霜的麵前,輕輕的叫了聲:“娘。”凝霜喜極而泣:“雅兒,娘好想你啊!”一把便將林雅兒擁入了懷中。

雖然是十多年沒有見麵了,但這份骨肉親情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來的,林雅兒被凝霜這麽一抱,那種親切感頓時湧上心頭,本來是上山來責問林無悔與凝霜為何要丟下自己的,現在卻將這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去,眼淚控製不住,流了出來,哭道:“娘!娘啊!女兒也好想您啊!”

一家團圓,徹寒軒與劉隨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劉隨對林無悔一拱手,道:“林前輩,恭喜你們一家團圓了。”林無悔心中雖然高興,但卻還是歎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這次團圓是福是禍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怔,凝霜也止住了哭聲,林雅兒大感好奇,轉頭問道:“爹,你為什麽這麽說呢?”

林無悔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雅兒啊,你這次上來,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將你托付給南宮師兄,送到那偏遠山村去是吧?”林雅兒本來已經將這件事給忘了,已經見到了親生父母,還有什麽好問的呢?問了又能怎麽樣呢?

但林無悔現在一提,林雅兒立刻點頭道:“對,我想知道。”林無悔左手一揮,也不知從什麽地方卷來了幾根板凳,落在眾人身後,道:“坐下再說吧。”劉隨一邊坐下,心中一邊吃驚:“這一手是怎麽弄的?這幾根凳子是從哪裏來的?”

眾人坐下,林無悔便將所有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當年,幻清道大戰嗔吾,林無悔的記憶恢複,之後,與冥神魔君一同到天界興師問罪,冥神魔君命喪,林無悔的眼淚滴在百草珠上,百草珠碎裂,凝霜降世人間,與林無悔做了夫妻。

既然做了夫妻,自然也就有了後代,凝霜十月懷胎,生下了林雅兒,雖然歡喜,但也有讓人憂心的事情。林無悔與凝霜都是三界中的異數,不受天道管束,但林雅兒卻不同,雖然是異數所生,也難免會被天道約束,如果留在林無悔與凝霜這兩大異數的身邊,隻怕會受到天譴,就是想到這一層,林無悔與凝霜才痛下決心,將林雅兒托付給南宮獨木,讓南宮獨木把林雅兒送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生活。

誰知道,多年後冒出來一個叫做“釋”的組織,不僅找到了嗔吾的坐騎嗜獄,更想將嗔吾釋放出來,吸取他身上的魔力,進而一統這個亂世。為了布下“靈血鎮魔陣”四處尋找至陽之人的“釋”,陰差陽錯的找到了林雅兒,接下來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林雅兒聽完,才明白自己父母的用心良苦,不讓自己呆在身邊,是為了自己好啊!林雅兒痛哭失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凝霜撫著林雅兒的長長秀發,道:“傻孩子,天下哪有不要孩子的父母?哪有不關心孩子的父母?別看我們將你寄在他人籬下,其實我們時時刻刻掛念著你的啊。”林雅兒如何不信?連連點頭。

劉隨見狀,心道:“看這情況,估計要到明天,林前輩才會開始教我武功了。”既然今日學不成武功,劉隨也不著急,問道:“林前輩,晚輩有一事想問,不知方不方便?”林無悔道:“但說無妨。”劉隨指了指那座墓碑,問道:“那位唐紫衣前輩,是誰啊?”

劉隨這麽一問,林無悔頓時一怔,隨即笑了笑,道:“她是我年輕時的好友。”凝霜白了林無悔一眼,道:“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說什麽謊?怕我喝醋不成?”

轉頭對劉隨道:“唐姑娘是你林前輩的紅顏知己,也是當年滅天教教主呼眠的女兒,幻清道大戰嗔吾的時候,無悔的神力尚未恢複,嗔吾突發奇襲,要置無悔於死地,是唐姑娘以身保護了無悔。”

劉隨聞言一驚,道:“那豈不是保護了林前輩的高人前輩?”林無悔歎了口氣,道:“唉,若不是紫衣,我早已被嗔吾打得元神破滅,哪會在這裏與你們說話?”

凝霜打趣一笑,道:“是啊,若你的記憶不恢複,你那心愛的韻音姑娘又嫁給了你南宮師兄,隻怕你就要娶了這位唐姑娘了。”林無悔苦笑一聲,道:“凝霜,你就別說笑了。”劉隨聽得一頭霧水,心道:“楊前輩?南宮前輩?他們之間究竟有些什麽糾葛啊?”

林無悔看了看劉隨,道:“性遊,你這一路上長進了不少啊。”劉隨嘿嘿一笑,道:“還算好啦。”林無悔點了點頭,道:“那今日你就先休息吧,明日我就開始教你劍法,讓你去對付嗜獄。”頓了一頓,想起楊溢來,問道:“另一個小子呢?”

劉隨便將楊溢的事情對林無悔說了,林無悔歎了口氣,道:“那小子都到這裏了,卻上不來,這會劍陣的通路也關閉了,隻能說那小子與我無緣。”

劉隨也為楊溢不能上山來感到可惜,問道:“林前輩,反正就在山下,能不能麻煩您將雄之帶上來啊?”

林無悔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這劍陣是我以畢生功力布成的陣法,我自己想要進來或出去,除了開出通路這一個方法以外,就隻能硬闖,不過也隻限我一人而已,多帶一個人的話,我無暇照顧;上次三位師叔前來尋我,我正巧遇上,帶領他們闖了出去,也虧得三位師叔功力高深,才沒有在劍陣下受傷,何況是真龍之氣出現的楊溢呢?”

劉隨無奈,道:“那真的雄之與林前輩無緣啊。”想了一想,又覺奇怪,既然這通道幾年才能開一次,又不能帶人進來,那徹寒軒是怎麽進來的呢?心中一好奇,便問道:“那寒軒姑娘是怎麽進來的?”

林無悔嗬嗬一笑,道:“你與雅兒都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頓了一頓,反問道:“你知不知道‘百草珠’?”

劉隨連連點頭,道:“那自然是知道的,百草珠是當年鎮封嗔吾的關鍵。”

林無悔道:“知道便好說了,當年我與魔君上天界後,百草珠碎裂,我下到凡間,與凝霜一起,將百草珠的靈力召喚了過來,本想再製一顆百草珠出來的,但凝霜已是凡體,沒有那麽強大的承受能力,我們隻能將百草珠的靈力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就在寒軒的體內。”

劉隨大吃一驚,叫了出來:“難怪寒軒受了這麽重的傷,卻這麽快就好起來了!”剛一說出口,便覺失言,忙賠笑道:“抱歉,抱歉。”徹寒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劉隨又問道:“既然林前輩說百草珠的靈力分成了兩半,那另一半在哪裏?”

林無悔與凝霜對望了一眼,凝霜笑道:“另一半,你之前不是天天都在見麽?”劉隨大感疑惑,在腦中思索起來,死活也想不起身邊有這麽一號人物,還是自己天天見到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凝霜道:“你呀,真的笨,你身邊那位玉妍姑娘,便是另一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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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百二拾五、戰 神
此言一出,讓劉隨大吃一驚,他一萬個沒有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的玉妍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身份!凝霜這麽一說,劉隨又覺奇怪,問道:“既然玉妍是另一半的百草珠靈力,那為何玉妍從來就沒有露出過一點異象呢?”

在劉隨看來,既然玉妍擁有一半百草珠的靈力,再怎麽說,也會有些超乎常人的地方,就如徹寒軒一般。

凝霜笑了一笑,道:“這很簡單啊,隻不過是玉妍的本身力量並沒有覺醒而已。”劉隨“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殊不知,玉妍的力量已經在慢慢的蘇醒了,當日白門樓一戰,玉妍能夠與徹寒軒有所感應,這便是最有力的一個證明。

說起玉妍,劉隨“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對了!林前輩!”林無悔問道:“又怎麽了?一驚一乍的。”劉隨道:“玉妍已經被‘釋’的風極帶走了!我這次來除了從林前輩這裏學得驚世絕學以外,還希望林前輩能夠救玉妍出來。”林無悔一怔,問道:“你剛才說,玉妍被誰帶走了?”劉隨道:“風極。”

林無悔細細想了一想,隨即哈哈一笑,道:“既然是被風極帶走的,那你大可放心,玉妍必不會有性命之憂。”劉隨一怔,問道:“林前輩何以知曉?”

林無悔道:“你可知風極是誰嗎?”劉隨道:“風極是‘釋’的五大尊者之一。”林無悔搖頭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風極除了是五大尊者以外,更是昔日的滅天教教主,真名叫做慕容孤獨!”

此話一出,劉隨又是吃了一驚,叫道:“什麽?風極就是當年滅天教的教主?”林無悔點點頭,道:“恩,沒有錯,當日在玄奕門我與全明、五大尊者交手,那風極的劍招必是慕容孤獨的‘絕殺三重劍’無疑,當今世上,除了慕容孤獨,還有誰懂得這套劍法?”

不要說懂得了,劉隨根本就聽都沒有聽說過世上有這一套劍法,想了一想,又問道:“就算風極是慕容孤獨,那又能證明什麽?玉妍在他的手上,為什麽就沒有生命危險?”

林無悔道:“你仔細想想,當年滅天教做的是什麽事情?現在的‘釋’又做的是什麽事情?”劉隨思索了一陣,若有所悟,道:“莫非……”林無悔哈哈一笑,道:“性遊你果然聰明,你想得沒有錯,既然滅天教當年是為了鎮封嗔吾而存在的門派,身為教主的慕容孤獨,又怎麽會幫助‘釋’將嗔吾召回人間呢?”

劉隨又道:“但,如果慕容孤獨是真的在幫助全明釋放嗔吾,那怎麽辦?”林無悔搖頭道:“我過去雖然與慕容孤獨有些摩擦,但我相信慕容孤獨的為人,他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轉眼看向劉隨,見劉隨還是滿目憂愁,便道:“你不必擔心,全明帶走玉妍的用意,是以玉妍的百草珠靈力做為‘靈血鎮魔陣’的中心,倒也是,這陣法沒有百草珠,便布不成了;既然如此,在布陣之前,玉妍必然會被全明照顧得很好,到時候布陣,如果慕容孤獨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我第一時間就會將玉妍救下,你大可放心。”

林無悔說出了這句話,劉隨的心才徹底安穩了下來,拱手行禮道:“多謝林前輩。”林無悔擺擺手,道:“好了,你就先去休息吧。”劉隨向旁邊的屋子看去,隻覺這間屋子十分狹小,隻夠兩人居住,頂多再擠上一個徹寒軒,自己又該睡哪裏?於是問道:“那個,我該睡哪裏?”

林無悔向四周一指,道:“滿地皆是睡處,你隨便挑一處舒服的便是,不過,你得當心不要被我的劍陣傷到。”劉隨一怔,才明白自己哪裏有什麽睡覺的地方?無奈一笑,隨意找了個草叢便躺了下去,好在劉隨早年睡慣了草叢,現在隻不過是重溫舊夢而已。

滅天教腳下,楊溢的頭痛一陣比一陣劇烈,隻痛得楊溢淒厲慘叫,靜軒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馬超主仆三人也隻能在一旁幹著急。靜軒急得滿頭生汗,轉頭看向馬超,道:“你不是官家之子麽?見識廣,你趕快拿個主意啊!”

馬超道:“靜軒姑娘,我如果有主意的話,還會在這裏走來走去的麽?”轉頭又問馬岱龐德二人:“你們有主意麽?”二人哪裏會有主意?一齊搖起頭來。

“外麵吵死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一個聲音,如古鍾錘鳴,直入眾人耳中,眾人心中都不禁一蕩,馬超功力最高,最先定住心神,暗暗吃驚:“說話的這個人,好高深的功力!”

下一刻,眾人眼前一花,已經有一個人站在了滅天教的門口,速度之快,就連馬超這等人都沒法看清楚。

看這人,身穿一件墨綠色的長袍,須發皆白,吐納間,吸氣則麵目微微泛紅,吐氣麵目卻又轉為普通顏色,功力顯然已經到達了極為高深的境界;雙目炯炯有神,粗略看上去年近七旬的人,一雙龍目卻直取人心魄,看得眾人好不膽寒。

馬超定了定神,踏步向前,問道:“不知閣下是誰?”這人重重的“哼”了一聲,反問道:“我才想要問你們是誰呢!擅闖滅天教,知道該當何罪麽?”馬超“哈”了一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乃大漢的江山,你區區一個江湖門派,有何進不得的?”

馬岱低聲道:“兄長,此人恐怕便是傳說中的戰神。”會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還說出這種話來,馬超豈會不知?但見馬超微微擺了擺手,又對這人道:“你一個山林野人,私自畫下地盤,若我讓家父稟告了皇上,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人聞言,放聲狂笑,道:“小娃娃,我就告訴你了!這滅天教範圍內,不歸你那狗屁律法管!隻歸我這個山林野人管,我要怎麽樣,便怎麽樣。”

馬超心中一怒,道:“好你個野人,竟敢口出狂言!今日我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何為王法!”說罷,馬超大喝一聲,提槍而上,直刺這人麵門。

其實馬超知道這人便是所謂的戰神,隻不過是想要與這戰神好好切磋切磋,分個勝負,所以才如此魯莽。馬超行事雖然魯莽,馬岱與龐德卻也沒有阻攔,因為他二人都想看一看,這戰神究竟有多少本事,而馬超,就是試探他的最佳人選。

馬超長槍刺來,這人卻轉眼看向了楊溢,眉頭一皺,道:“唔,真龍之氣,難怪叫得就如殺豬一般。”然後慢慢的低下了身子,這一低身正好就將馬超的長槍給躲了過去。馬超一怔,又一聲大喝,將長槍砸了下拉。

這人一手抓了楊溢的右手,笑道:“碰到我是你運氣好,我正巧在無悔那聽說過如何緩解真龍之氣爆發時頭痛的方法。”說話間,馬超的長槍已砸到後背,這人不理不睬,任由馬超的長槍砸在自己的後背,“啪嚓”一聲,馬超的長槍竟然斷作兩截,而這人卻安然無恙。馬超大吃一驚,急忙抽身後退。

這人將楊溢一拉,楊溢身不由己的向前飛出,這人身子輕飄飄的向後倒退,雙手如風,並指連環刺向楊溢身前數十處穴道,然後身形一轉,繞道了楊溢的身後,在楊溢的後背上拍了一掌,楊溢不僅沒有向前跌倒,反而後仰過來,這人左手按在楊溢的腰間,向上一舉,楊溢在這人手中就如同沒有分量一般,直接飛向了半空。

這人縱身一躍,大喝一聲,雙掌在楊溢胸口猛力一拍,楊溢悶哼一聲,從半空墜落下來。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急忙抄起兵器搶上,想要接住楊溢,卻見一個身影晃過,那人後發先至,將楊溢給接了下來。靜軒跑到楊溢身邊,對這人的所作所為大感惱怒,喝問道:“你做什麽?平白無故打楊溢做什麽?”

這人道:“我打他?你自己問他我是在打他還是在幫他。”靜軒一怔,才發現楊溢根本就沒有喊痛了,而且意識還清醒了起來,不禁大喜,問道:“楊溢!你沒事吧?”

楊溢緩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這人拱手道:“多謝前輩相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晚輩日後必當相報。”這人搖了搖頭,道:“相報什麽的就不用了,我也隻是碰巧知道緩解你疼痛的方法而已,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頓了一頓,又道:“從明日起,你必須自擊肋骨,力不可大,剛震骨便可,否則你頭痛犯起來,又要慘叫連天了。”楊溢道:“多謝前輩指點!”眾人這才明白,這個人幫了楊溢一把,再看這人的身法,招式,頓時心悅誠服。

馬超雖然心服,但口中卻是不服,畢竟沒有與這人好好的較量過,便道:“你和我之間的勝負還未定呢!”這人轉頭看向馬超,微微一笑,道:“你剛才還沒察覺到你我之間的實力懸殊嗎?”馬超道:“以護體氣勁震斷長槍,我也做得,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來與我好好戰傷三百回合!”

這人哈哈一笑,道:“三百回合?當今世上,能與我黃元宗戰上三百回合的人,除了林無悔夫婦,呼覺逍遙仙等屈指可數的人外,就沒有他人了,你這毛娃娃口氣也忒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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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百二拾六、分 界
原來此人,便是當年滅天教的副教主黃元宗!

當年呼眠解散了滅天教後,身為副教主的黃元宗不願離去,一直守護著滅天教,不知多少兵將想要入內一探究竟,都被黃元宗給攔了出來,從未失手,於是黃元宗便有了“戰神”的稱呼。

黃元宗的名頭,楊溢自然有所耳聞,不禁大吃一驚,叫道:“前輩您……就是黃元宗?”黃元宗點頭道:“我騙你能得錢花嗎?”楊溢為之一窒。

馬超道:“我不管你黃元宗還是紅元宗!今日我就是要與你好好較量較量!”黃元宗哈哈一笑,道:“好,你盡管上來,我讓你雙手。”馬超聽黃元宗說要讓自己雙手,自尊心大受刺激,冷哼道:“好!這是你自找的!”

馬超從馬岱手中一把將長槍奪了過來,大喝一聲,飛身躍起,三槍連出,直刺黃元宗。黃元宗右腳一探,連續兩腳,將前兩槍給接了下來,前兩槍倒沒有什麽特別,這第三槍卻不一般,看似平平無奇,但一遇阻力就連增四道勁力,一道強過一道,且都蘊含了“無雙功”。

黃元宗第三腳踢出,便感到馬超這第三槍的威力十分強大,不禁讚了聲:“好!”右腳攔住這一槍,左腳一點,身子輕飄飄的躍起,竟然站在了長槍之上。馬超一怔,卻見黃元宗笑臉盈盈的道:“好小子,本事不小。”

麵對黃元宗的居高臨下,馬超更是惱怒,奮力將長槍收回,黃元宗也是一個翻身,穩站於地。

馬超單以右手疾速旋轉長槍,每旋轉一次,槍鋒之上便多了一重勁力,縱然是趙雲趙子龍,也不能似馬超這般,做到將勁力層層重疊。一眨眼的功夫,馬超的長槍便旋轉了二十三圈,槍上也聚了二十三重勁力,馬超一聲暴喝,長槍猛力刺出。

馬超的功力本就不俗,這二十三重勁力重疊在一起,那威力豈是等閑?隻是馬超所麵對的人乃是黃元宗,黃元宗又是一聲稱讚:“好!”飛身躍起,右腳反向橫掃,踢在槍杆之上,這一腳還不足以化去勁力,黃元宗左腳接踵而至,又一腳踢了上去。

馬超槍法雖強,黃元宗的腳力更足,兩腳下去,馬超槍頭一歪,戳在了地麵之上,那地麵“噗”的一聲,整整齊齊的多了一個圓窟窿。

馬超這一槍勁力太強,一時難以將長槍拔出,不禁大吃一驚。但黃元宗並沒有趁機進攻,而是站在原處,打著笑臉看著馬超。

馬超右臂一運勁,猛的將長槍從地裏拔了出來,這一拔,本來好好的地麵頓時碎裂,小小的圓窟窿變成了一個一人合抱大小的坑洞。馬超更不變招,直接一槍往黃元宗砸了過去。

黃元宗“哦”了一聲,側身閃了開去,腳步一點,繞到了馬超的背後,右腳抬起,往馬超的後背踢落;馬超將槍頭往地上一立,雙手借力,整個人倒立過來,雙腿順勢踢出,將黃元宗的攻勢格了開去,然後一個翻身,站在了另一邊,雙手緊握長槍,奮力一提,一道槍氣激射而出。黃元宗左腳一揮,將槍氣輕鬆擋了開去,腳步一點,向前挺進,右腳向馬超踢去,馬超凝神應戰,剛接得一腳,另一腳又襲了過來,馬超隻得再接,二人一攻一守,糾纏在一起。

楊溢情況好轉,馬岱與龐德也到了楊溢的身旁照看,見二人激鬥,龐德笑道:“這戰神看來也隻是浪得虛名。”馬岱也道:“是啊,雖然是讓了兄長雙手,但這戰神以一敵百的傳言,也是太過了。”

馬岱與龐德並非修道之人,並沒有探知對手虛實的能力,而楊溢卻不一樣,眉頭一皺,道:“不對。”

二人一怔,馬岱問道:“楊兄此言何意?”楊溢道:“現在看來,雖然像是勢均力敵,但這位黃元宗前輩並沒有使出全力來。”二人聞言,將信將疑,饒是如此,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馬岱與龐德看不出來,但在交戰中的馬超卻明明白白,黃元宗無論是攻還是守,都遊刃有餘,猶如玩耍。馬超十分惱怒,一槍橫掃,將黃元宗一腳架開,暗運真力,長槍連突,如瘋如狂,槍影頓時遮蔽了黃元宗的視線。

黃元宗一驚,沒想到馬超竟然會突然反撲,一時大意,左手手臂上被劃出了一條小小的口子。黃元宗急忙以左腳應戰,連環踢出,每一腳都踢在了長槍槍杆之上。三十來槍過去,馬超全力以赴,黃元宗卻是處處相讓,漸漸感覺招架不住,心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黃元宗明白,自己若再托大,就會敗在馬超這一招之下,當下大喝一聲,左腳三腳連出,將馬超三槍擋開,看準空隙,右手成掌,猛的一掌打了過去。

黃元宗突然出手,馬超冷不防中了這一掌,攻勢頓時瓦解,向後退了幾步。馬超站穩身形,回了口氣,看了看黃元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黃元宗收回手掌,也笑了起來。

二人笑了一陣,馬超道:“戰神,你不是說要讓我雙手的嗎?”黃元宗也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功力卻是不淺,我認輸了。”

黃元宗若多使一隻手,必勝馬超,但卻自己認輸了,這等胸襟讓馬超十分欽佩,本來馬超對黃元宗的托大是十分惱怒的,但見黃元宗自己認輸,心中那股氣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佩服,馬超拱手道:“晚輩哪裏敢受?前輩武藝高強,假若真與我打起來,我怎會有還手的餘地?”

黃元宗“誒”了一聲,道:“小兄弟不用太謙虛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有你這樣的實力。”

馬岱與龐德本來都擔心馬超怒火一發不可收拾,現在見馬超如此,都會心笑了起來。黃元宗轉頭看向楊溢,問馬超道:“他是你的朋友麽?”馬超點了點頭,道:“是,方才楊兄頭痛欲裂,虧有前輩出手相助。”

黃元宗“恩”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走到了楊溢身邊,往地上一坐,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來這裏的?”楊溢便做了個自我介紹,順帶將眾人一並介紹了,並說明了來此處的緣由。

黃元宗一聽,麵色微微一變,暗道:“楊溢?原來無悔等的就是這個小子。”隻聽楊溢歎了口氣,道:“隻可惜時不與我,我剛到得這裏,便頭痛起來,上不了山去,學不成林前輩的蓋世武學了。”

黃元宗哈哈一笑,道:“你說什麽呐?你擁有真龍之氣,這是比任何武學都高明的東西,世上多少人想有還得不來呢!你卻還在這裏哀聲怨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楊溢道:“可是,性遊他也擁有真龍之氣啊。”

黃元宗一怔,思索道:“那劉隨也有?這倒奇怪了。”馬超插口道:“前輩,這真龍之氣究竟是什麽東西啊?”黃元宗反問道:“你不知道?”馬超搖了搖頭,黃元宗道:“這來曆,說來話長了。”眾人麵色都嚴謹了起來,就想從黃元宗口中聽一聽這真龍之氣究竟有什麽名堂。

黃元宗想了一想,道:“這世間主有三界,天界、人界、魔界,均在天道的管束之下。三界以人界為中心,一個人生前積德行善,死後便會往天界去,成為天界之神;反之便會往魔界去,成為魔界之魔,天道在天,看著一切,三界維持著這世界的平衡。”

黃元宗說到此處,楊溢問道:“那林前輩他也是死後才成為天界神將的麽?”黃元宗嗬嗬一笑,道:“非也,這天界有一撥人馬,是與天界同時存在的,無悔他是天界的原住民,魔界亦然,人界亦然。”

頓了一頓,又道:“但三界平衡總有被打破之時,一個人本可上天界,卻因心中有牽掛,無法登天,便在人界與天界之間的縫隙中,成了鬼;而本該成魔的人,也因為心中的牽掛,在人界與魔界的連接口,成了冥;更有甚者,人界中的萬物生靈,憑借自己修煉,得到了十分高深的道行,這便是妖了。”

馬岱想了一想,道:“這麽說來,這世間其實應該有天、人、魔、鬼、冥、妖六個界吧?”黃元宗搖頭道:“非也,隻有五個界,妖與人共存一界,就如玄奕門的聖獸小寒一般。”

一說起小寒,楊溢與靜軒的心中便是一痛,但並沒有表達出來。馬岱道:“原來如此。”楊溢心道:“那不管是幽羅煉還是呂布,都應該是鬼界的人了。”

黃元宗繼續道:“無論是鬼還是冥,都是人所化,鬼不如神,冥不如魔,不足以道,但妖卻不同了。”靜軒急忙問道:“怎麽講?”

黃元宗道:“妖是憑借自己修煉得道的,其登道之途便有選擇,或者修成神體,成為神獸,或者修成魔體,成為魔獸,在成為神獸或魔獸之前,他們均稱為‘妖獸’。”靜軒心中好生不悅,照黃元宗的這個說法,那自己的娘親小寒與自己,不都是妖獸麽?如此難聽的稱呼,靜軒怎高興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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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百二拾七、獨 闖
黃元宗看了看眾人,又道:“這世間最早存在的妖獸有十頭,共稱為‘上古十大妖獸’,各有其代表的意義,其中修成了魔體的便是嗔吾的坐騎嗜獄,也就是你要對付的家夥。”說著,黃元宗將手指向了楊溢,又道:“而修成了神體的,便是真龍。”

楊溢一怔,道:“這麽說,我和性遊身體裏的這氣息,便是真龍的?”黃元宗點頭道:“沒錯,這真龍與其他妖獸不同,真龍的代表意義是‘天下’,也就是真龍所助之人,必能成為天下之主,如周武王姬發、秦始皇嬴政、漢高祖劉邦。

更為奇特的是,真龍每次都隻是將自己的氣息贈與一人,讓此人輔佐將要成為天下之主的人,諸如薑尚薑子牙、李斯李通古、張良張子房,真龍一現,天下必定。”又看了楊溢一眼,道:“所以你說劉隨也有真龍之氣,我便感奇怪,這天下豈能有兩個主人?”

聽黃元宗這麽一說,楊溢也感覺奇怪,突然想起自己將是輔佐某人成大業之人,猛的醒悟過來,叫道:“啊!這麽說……我……我……”黃元宗笑道:“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沒錯,你就是將要輔佐他人成為天下之主的人!”楊溢心道:“莫非……丞相將成為天下之主?那性遊輔佐劉備,劉備豈不是也要成為天下之主?”

楊溢此刻還不知道,還有一道真龍之氣在呂季身上,而呂季輔佐的恰恰是江東孫權,三道真龍之氣,三處帝王,三國爭鋒再所難免,但如此,天下百姓豈不是永無寧日?張角發動黃巾起義的目的豈不是白費心機?

林無悔記憶恢複了以後,自然是對這世間萬物的事情十分了解的,而黃元宗與林無悔做了這麽長時間的鄰居,也從林無悔的口中聽說了自己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本來是聽來消磨時間,卻沒有想到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看了看沉思中的楊溢,黃元宗問道:“你上不去,準備怎麽辦?”楊溢身子一震,回過神來,反問道:“請問前輩,這劍陣真的無法再開一次道路了麽?”

黃元宗點頭道:“沒錯,無悔布下的劍陣太過強大,就連他自己都難以應付,想要再開一次,得等上好幾年。”楊溢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這麽說,我楊溢真的是與林前輩無緣,隻能回許昌去等待,待性遊學成下山,再看看能幫他什麽忙吧。”

黃元宗嗬嗬一笑,道:“你就這麽心灰意冷了嗎?”

楊溢身子又是一震,心道:“心灰意冷?是啊,我與他各事其主,注定要在戰場上兵戎相見;白門樓一戰,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遠遠超過了我,所以我丟下他先趕向這裏來,就是想要在他之前學成林前輩的武藝,領先與他;現在我雖然也有真龍之氣,但卻不能學到林前輩的武藝,又落後他一截,我……唉……”楊溢在心中深深的歎了口氣。

楊溢與劉隨以兄弟相稱,雖然私下交情深厚,但畢竟不是同路人,早晚也要交手,所以楊溢怎麽可能容得下劉隨超過自己?

這想法很自私,楊溢自己也想過要放棄,所以在遇到火極的時候,楊溢一反常態,竟然生出讓火極殺死,一了百了的心理,不過沒有死成,所以楊溢再次燃起了與劉隨攀比的想法;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方,自己卻又上不得山去,楊溢心灰意冷,自感這輩子無法再超越劉隨了。

楊溢沉思良久,臉上表情錯綜複雜,靜軒看在眼裏,有些著急,輕聲叫道:“楊溢?”楊溢被靜軒一叫,回過神來,苦笑一聲,拱手道:“既然晚輩上不得山去,留下來也沒有用,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抑住我的頭痛,日後晚輩定將報答。”說罷,轉過身子,就要離開。

黃元宗道:“你且慢。”楊溢停住了腳步,問道:“前輩還有何指教?”黃元宗淡淡笑道:“你這小子的心思豈能瞞得過我?劉隨能夠上山而你不能,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吧?”

楊溢怔了一怔,道:“那又如何?我也沒有辦法再上山去了。”黃元宗道:“是啊,你的確是學不成無悔的絕技了,但你卻不知道你自身的潛力十分驚人。”

楊溢強打笑容:“我的潛力再高,也不及林前輩的武藝高吧?”黃元宗道:“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方才我治你頭痛之時,發現你體內不僅有本身的功力與真龍之氣,還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妖力,若你能將這股妖力引出來,那便可與劉隨不相上下。”

楊溢與靜軒同時變了臉色,知道黃元宗所說的是楊溢體內小寒的內丹,楊溢回過身子,問道:“若能引出來,就連學成了林無悔絕世技藝的性遊也可與之一戰麽?”

黃元宗道:“無悔的劍法縱觀三界,無可匹敵,也因如此,那劍法凡人是學不來的,劉隨至多學得九牛一毛,就不會再有進步,你將妖力引出來,自然能與他一戰。”黃元宗的話十分在理,楊溢點了點頭,道:“此話不假,那我要如何才能引出體內的妖力呢?”

黃元宗嗬嗬一笑,道:“不難,隻要你留下來。”楊溢思索一陣,試探性的問道:“莫非前輩是想……親自指點我?”黃元宗點了點頭,楊溢喜出望外,抱拳半跪:“前輩之恩,晚輩沒齒難忘!”黃元宗嗬嗬一笑,道:“不用多禮,這麽多年我一個人也怪寂寞的,你留下來正好陪我解解悶。”

時至深夜,一條山澗,正是“釋”的老巢,三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這裏,當先一人,卻是呂季!楊溢頭痛之時,呂季推說有急事,先行離開了。呂季身後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花徹,一個是鬼獄,卻不知道這兩位鬼族大將為何會跟著呂季來到這個地方?

在兩位鬼將的掩護下,呂季的行蹤十分隱秘,沒有被“釋”的人發現。到得山門口,三人藏在旁邊巨石之後,呂季問道:“你們真的沒有弄錯吧?”花徹道:“決計不會錯。”呂季道:“好,劉大哥不救玉妍,我來救!”說著,便要走出去,卻被鬼獄攔住,鬼獄道:“且慢,呂公子,雖然你得了奉先的一身功力,但就這麽貿然闖進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呂季道:“我呂季是呂布的兒子,豈怕凶險?玉妍就在裏麵,我若在此退去,豈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鬼獄歎了口氣,道:“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我們就先回去了。”呂季點點頭,道:“好,辛苦二位送我來此。”兩位鬼將一拱手,化作黑煙,消失了去。

原來呂季聽說玉妍落在“釋”的手中後,口上雖然答應劉隨說不急,心中卻是急得不得了,暗中聯絡幽羅煉,請幽羅煉幫忙尋找玉妍的下落。幽羅煉與呂布的交情甚深,對呂季自然是有求必應,便派了鬼獄與花徹尋找玉妍的下落。

說起來,花徹本應該被陳鬆打得魂飛魄散了才對啊?為何現在又會出現在這裏?前文也已經說明,鬼族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群體,就算是被人打得魂飛魄散,隻要在世間的怨氣不消,便可在數日之後,再度複生,永無止境。

本來鬼獄和花徹是想要幫助呂季救人的,但呂季卻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們插手。”呂季說話已經有他父親的那種狂傲而自負的口氣,但卻又有一中讓人難以抗拒的震懾力,鬼獄與花徹隻得讓呂季一個人進去救人了。

呂季一個縱身,站在了門口,右手畫戟一掃,左手成掌一推,兩個守在門口的雜兵連反應都沒有,就倒了下去。呂季大步走了進去,左右看了看,隻覺此處雖然是個山洞,卻修得如皇宮一般的華麗,四處是路,不知玉妍在哪一邊。呂季心道:“不管這許多,我將整個洞都找一遍。”說著,便往左邊走了過去。

剛走得兩步,隻覺後背兩道寒光襲來,呂季側身躲過,原來是兩個“釋”的成員持單刀砍了下來,呂季在避過兩刀的同時,左手順勢一挽,將二人的手臂一起挾在了腋下,二人頓時動彈不得,呂季厲聲道:“來得正好!說!玉妍在何處?”

話音剛落,又有兩道刀光從旁閃來,呂季右手畫戟一揚,將兩刀輕鬆架開,後背卻又有勁力攻來。呂季大喝一聲,身子一轉,左手用力,將挾住的兩個成員摔了出去,正好撞在從後攻來的成員身上,四人一齊怪叫倒地。

就這一會,呂季四麵八方都有氣勁攻來,“釋”的成員來得十分迅速,竟將呂季包圍了起來!呂季豈會懼怕?大喝一聲,畫戟猛的橫掃一圈,戟風刮起,眾人不得不退避。

呂季又將畫戟往地上一杵,雙手握戟,身體騰空,以畫戟為中心,急速旋轉起來,雙腿連環,“劈裏啪啦”踢在眾成員的身上,一圈下來,包圍呂季的眾人紛紛倒地。呂季站定身形,將畫戟一橫,厲聲問道:“玉妍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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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百二十八、慘 白
呂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身功力打得“釋”的眾人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呂季卻不知道自己用力太猛,將這些人都打啞了,怎能回答得出他的問題?

隻聽一陣鼓掌聲傳來,一人道:“好,好功夫,不過你將他們都打啞了,又要問他們話,這可不對哦。”呂季喝道:“是誰?”從陰暗處走出一人,正是全明!呂季並沒有見過全明,問道:“你來得正好!既然他們被我打啞了,那你就告訴我玉妍在哪裏,否則我連你也一塊打啞了!”

全明嗬嗬一笑,道:“可惜我們的五大尊者不在這裏,否則你就有對手了。”呂季道:“你不要給我東扯西扯的,快告訴我玉妍在哪裏!”全明道:“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呂季道:“好!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罷,呂季大喝一聲,畫戟一揚,橫掃全明;全明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畫戟,呂季回過戟頭,又是一突,全明右手一按一撥,便撥開了畫戟鋒頭,又向後退了一步,臨退之前還用左手在畫戟的柄上拍了一下,畫戟兀自顫抖不已。

呂季穩住畫戟,沒有追擊,因為這一交手下來,呂季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問道:“你是什麽人?五大尊者之一麽?”全明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可惜五大尊者不在這裏,否則你便有對手了。”呂季心道:“不是五大尊者?想不到‘釋’裏麵竟然有這等高手在,莫非他……”又問道:“那你是誰?”

全明道:“我是‘釋’的創立者,我叫做全明。”呂季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知道此人是全明後也不吃驚,隻一笑:“果然是你,正好!就由你來做我的對手吧!”全明嗬嗬一笑,道:“現在這個地方沒有你的對手。”

呂季哈哈一笑,道:“難道連你也自認不是我的對手麽?那你就乖乖告訴我玉妍在哪裏吧。”全明上下打量了一下呂季,道:“你就是呂布的兒子?”呂季道:“是又怎樣?”全明道:“恩,呂布確實是一個讓人畏懼的對手,白門樓一戰,你得了他一身的功力,也十分了得。”

呂季心中一奇,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全明嗬嗬一笑,道:“天下事哪有瞞得了我的?”頓了一頓,又道:“你雖然得了呂布一身功力,但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呂季問道:“此話何意?”全明道:“我說這裏沒有你的對手,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對手。”

呂季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哈”了一聲,道:“我不配做你的對手?我看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全明“哦”了一聲,左腳後退了一步,右手伸了出來,道:“那你就來試試吧。”

呂季更不多話,直接一戟刺向了全明。全明右手一翻,將畫戟按了下來,呂季這一戟就如刺入了泥沼之中,力道被一點點的化去。

呂季左手施力,在戟柄上一按,本已沉下去的戟鋒猛的向上挑起。方才交手,呂季知道全明十分厲害,所以這次出手便是全力,全明單手按不下畫戟,身子後仰,避過戟鋒。呂季戟法一變,本向上挑起的畫戟突然劈了下來,全明側身躲過,呂季手腕一翻,畫戟橫向掃出,追擊全明,全明仍然閃躲,遠遠退開。

呂季大喝一聲,跨身而進,猛攻全明。其實憑全明的修為,完全可以反攻呂季,但全明卻沒有這樣做,隻是一昧的閃躲,轉眼間,呂季已經刺出了二、三十戟,越攻越猛,全明雖然盡數躲開,卻是越守越退。又十來招過去,全明已是背靠牆壁,退無可退,呂季三戟連突,全明左閃右晃,避了開去,呂季戟法一沉,向全明頭頂壓去。

這一招,全明已經是到了退無可退,無法閃躲的地步了。眼見全明就要中招,卻見全明左手一抬,架住了畫戟,笑道:“換我進攻了。”呂季一怔,全明右手成掌,已經一掌推了過來。

呂季隻感掌風淩厲無比,不敢硬接,向後退了開去,卻又感一股掌風襲了過來,全明一掌之下,竟然能夠推出兩股掌風,且第二股比第一股威力更強,範圍更大。呂季大吃一驚,橫掃畫戟,將掌風掃開,眼前一花,全明又到了麵前,右掌又推,呂季隻得繼續向後退避。

但無論呂季退得再遠,全明都一直緊緊的貼著呂季,先前還是呂季追著全明不放,現在卻變成了全明追著呂季不放。

僅僅五掌的功夫,呂季已經被全明逼得背靠牆壁,情勢整個反了過來。全明一掌拍來,呂季再沒退路,大喝一聲,運起全身力道,奮力一戟砸下,砸在了全明的手臂之上。

全明隻感呂季的勁力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壓了過來,不禁一驚,收回手掌,向後退開,心道:“不正常,他怎麽可能止得住我的掌法?”於是向呂季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卻是一驚。

隻見呂季的身上泛起淡淡的藍色光彩,溫和的圍繞著呂季,全明“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你有真龍之氣在身,難怪了。”

突然眼神變得銳利,道:“既然你有真龍之氣在身,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呂季逃過一劫,喘了口氣,道:“有屁快放!”全明道:“你願不願意來幫助我,成就天下霸業?”

呂季“哈”的一笑,道:“你無兵無權,卻也妄想謀圖天下?”全明道:“你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麽?我告訴你,你錯了!”

全明的語氣變得十分激昂:“天下修行之人,均不可在官場使用一身玄學,否則便是違逆的天道,要遭天道懲罰,曹操手下謀臣郭嘉便是前車之鑒;但,如果我吸取了魔界之王嗔吾的功力,便不用再受天道的束縛,到那個時候,我便可以隨心所欲,就算麵對千軍萬馬,要消滅他們也就在彈指之間!”

全明看向呂季,又道:“你身有真龍之氣,若能夠歸順於我,我便是如虎添翼!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幫助我完成天下霸業?”呂季“呸”了一聲,道:“為了得到嗔吾的魔力,你就要以玉妍為引子,布下‘靈血鎮魔陣’麽?就衝這一點,我便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你,我不願意!”

全明眼光從銳利便成凶殘,道:“好!那你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我要在你的真龍之氣尚未成型之前,將你粉身碎骨!以免你成為我霸業之路的大害!”

關於真龍之氣,呂季已經由魯肅的口中得知,現在全明想要利用自己成就霸業,呂季豈會讓全明如願?畫戟一橫,喝道:“來啊!”全明不再多話,右掌直接拍出,掌風化為三十六麵手掌,鋪天蓋地拍向呂季。

呂季有真龍之氣加持,功力大增,麵對全明這排山倒海的一招,也不畏懼,右手運勁,單手急速猛突出去,畫戟也化為無數柄,將全明的這一招一一接了下來,全明道:“好!你的功力,有資格見我‘天下為尊’的第一式!”

說完,全明左手按在右臂之上,而右手手掌上凝聚起一團氣勁,呂季知道全明十分厲害,怎會乖乖的等著全明運功完畢?畫戟一挺,一戟之後帶著四重勁力,直攻全明。但全明運勁奇快,就這一會,已經做好了出擊準備,全明高聲喝道:“看招!一動山河震!”

全明右手捏著一團球形氣勁,一掌平實推出,擊在畫戟戟鋒之上,呂季隻感一股巨大勁力與自己相對,那威力,當真可以讓山河震動,如此平實的一招,卻配得上那個名字。

呂季的四重勁力全數被擊散,“一動山河震”卻還未完結,直接打在了呂季的胸口上,呂季頓感五髒翻騰,“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向後飛退,重重的撞在了壁上,肋骨齊斷,若不是有真龍之氣護體,呂季就要一命嗚呼了。

全明走到了呂季麵前,道:“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幫我?”呂季支撐著道:“嘿嘿,要殺便殺,想讓我助你?下輩子我再考慮考慮吧。”

呂季與孫權結為好友,知道自己擁有真龍之氣後,便希望自己能夠成就孫權的帝王之業,此時怎會因為全明的威脅而妥協?現在呂季,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膽小怕事的李季了。全明道:“好!那我立刻就送你到下輩子去!”右手高抬,就要一掌送呂季歸西。

突然!這無風無浪的山洞中突然刮起了狂風,全明一怔,那一掌便沒有拍下去,眉頭皺起,自言道:“這是……清風觀的‘天罡巽風訣’。”緊接著,地麵突然震動起來,無數沙石飛起,凝結成一塊塊大石頭,一齊向全明攻去。就在這時,兩個身形突然閃入,一人一邊,挾著呂季,快速奔出了山洞。

全明忙著應付飛來大石,雖然是一掌碎一塊,但就在這一瞬的功夫下,那兩個人也已經將呂季救走了。全明心中大怒,哼了一聲,道:“紫陽觀的‘地煞飛岩訣’,哼!崔州平與龐德公也要礙我的大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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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百二十九、書 童
呂季被這突然而來的兩個人挾著雙手,飛奔而去,兩旁事物急速掠過,而呂季本身重傷,用力不均,顯然這兩人的身法是一等一的好,呂季好奇從兩旁看去,但風勢太強,迷住了眼,看不清二人模樣。

奔了許久,二人估計全明已然追不上,才停了下來,慢慢的將呂季依在樹上。呂季身一動,肋骨齊痛,咬牙閉眼,待坐穩了,才睜開眼向這兩位救命恩人看去,一看之下,卻呆住了,這兩個人呂季再熟悉不過,正是在一起同甘共苦多年了的小圓與小山!

小圓與小山各自在紫陽觀、清風觀下學藝,鍛煉之下,身高急竄,模樣也變得英偉起來,若不是早間在水鏡山莊見過小山,呂季便認不出來了。呂季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方確定就是小圓與小山,不禁大喜:“小圓!小山!是你們?”

小山嘿嘿一笑,道:“李大……不,現在應該是呂大哥了,你怎麽也不會想到昔日處處要你與劉大哥保護的我們會救你一命吧?”

小山本來要叫“李大哥”,但從龐德公處得知李季已改姓“呂”,便立刻改口,稱呼“呂大哥”,而龐德公又是從諸葛亮處得知此事,諸葛亮自然是從陳鬆的口中知道的。

正如小山所言,呂季萬萬沒有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會是小圓與小山,歡喜道:“你們兩個怎麽會來這裏?”說著便激動得要站起來,胸口頓感劇痛,隻一掙紮,又坐倒在地。小圓扶了呂季一把,道:“你就別動了。”小山道:“我們自然是來救你的。”

呂季苦笑一聲,道:“唉,我真是不希望讓你們兩個小家夥看到我這個模樣啊。”頓了一頓,又道:“你們兩個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這裏凶險萬分,你們也敢前來?”小圓笑道:“我們自然不是獨自來的。”

呂季“哦”了一聲,道:“還有高人同來?”剛說完,便聽一陣笑聲傳了過來,從前方拐角處走出了兩個人,一個呂季曾在水鏡山莊見過,乃是龐統的叔父,紫陽觀的掌教龐德公,而另一人,正是小圓的師父,清風觀的掌教崔州平。

呂季見到龐德公,恭敬道:“晚輩見過二位前輩。”龐德公是自己師父的叔叔,呂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才好,便以一個“前輩”將二人籠統在內。龐德公嗬嗬一笑,道:“呂季啊,我們有一段時日不見了啊,士元近來可好?”

呂季點頭道:“師父他隱居在江東,一切都好。”龐德公與崔州平對望一眼,笑道:“我那侄兒隱於江東,卻不出仕,是想靜觀天下之變啊。”崔州平也是一笑,道:“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那侄兒當真是要將你推到岸上去了。”

龐德公走到呂季身邊,伸手在呂季胸前驗了一驗,點頭道:“還好,隻是斷了肋骨而已,並未傷及肺腑。”說著,看了呂季一眼,責道:“你啊,仗著自己有呂布一身的功力便獨自來挑戰全明,你覺得是自信還是自負呢?”呂季無顏,隻幹笑了一聲。龐德公歎了口氣,道:“走吧,先替你將骨接好,其他再說。”給小圓小山打了個眼色,二人會意,扶著呂季走了開去。

走不多遠,見一草屋,看那模樣,顯然是臨時搭建的。小圓小山將呂季扶進屋內安頓好,龐德公便替呂季接骨,龐德公接骨手法高明,不多時,便將呂季齊斷了的肋骨全數接了起來,敷上藥草,令呂季平躺。

龐德公與崔州平坐在一旁,龐德公道:“你啊,真是不知好歹,那全明何等厲害?憑你一人之力豈是他的對手?”崔州平也道:“莫說是你,就算我與龐先生合力,也不是全明的對手,你何必為了一女子而冒此大險?”

呂季一奇,問道:“前輩何以知曉?”龐德公道:“你有一個朋友叫做陳鬆對吧?他在孔明的麵前千乞萬求,希望孔明能設法救出玉妍姑娘,孔明軍務繁忙,便托我們前來相救,不瞞你說,我們已經在這裏守候三個晝夜了。”

呂季“哦”了一聲,心道:“原來是陳大哥,話說回來,清風觀與紫陽觀都是當今名門,弟子眾多,兩位掌門人竟會親自前來,看來真的是我小瞧了全明。”

崔州平見呂季不說話,淡淡一笑,道:“呂兄弟,你的確是犯了大險,你就這樣闖進去,難道玉妍姑娘真的在裏麵麽?”

呂季一怔,反問道:“難道玉妍不在裏麵?”小圓歎了口氣,道:“今天一早,那五大尊者便將玉妍姐姐帶走了,卻不知帶去了何處。”呂季一聽,心中大急,就要翻身坐起,但龐德公怕呂季亂動,事先點了呂季的穴道,呂季這才沒能坐起來。

呂季急道:“那你們為何還在這裏?玉妍有危險啊!”龐德公道:“我們正打算回去,你就來了。”呂季一驚:“回去?為何要回去?玉妍還沒有救出來,你們……”

小山搶過話頭,道:“呂大哥,你就不能聽我師父把話說完?”呂季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低聲說了句:“失禮。”

龐德公搖頭道:“無妨,七情六欲人皆有之,我了解你的心情,不過玉妍姑娘確實不會有危險,不但不會有危險,反而會活得十分自在。”

呂季一愕:“怎講?”龐德公道:“全明要玉妍的目的便是布下‘靈血鎮魔陣’,作為陣法中心的玉妍姑娘,在布陣之時必須保持十分充沛的體力,以維持陣法,所以在布陣之前,她不會有任何危險,非但如此,全明還得好飯好菜的供著她。”

其實呂季的心中是清楚這些事情的,但玉妍落在敵人的手裏,自己再怎麽也覺得不是滋味,所以才會單槍匹馬的來此,有些話,從劉隨口中說出不如從龐德公口中說出來得可信,明明是差不多意思的話,劉隨說呂季不怎麽信,但龐德公一說,呂季立時就信了,默默的點了點頭。

龐德公笑道:“這便好,你以後不要再冒這險了。”呂季道:“我知道了,但不知何時才能救出玉妍。”龐德公道:“你從江東到這裏來,為的是什麽?”

不待呂季回答,龐德公便高聲道:“是除掉嗜獄!現在當務之急,是將嗜獄除掉,其他的在這時候再說。”呂季點點頭,道:“恩,我知道。”龐德公歎了口氣,道:“知道就好。”呂季也是一聲歎息,道:“唉,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的生活就變了呢?”

想當初,自己雖然是個不怎麽懂武藝、有時還偷點東西的小賊,與劉隨、玉妍、小圓、小山在一起的日子雖然苦,但卻十分快活;而現在,自己得了一身的功力,又在孫權帳下謀事,生活是不愁了,卻不如過去愜意了。

沉默了一陣,龐德公道:“你是不是用‘方天戟法’與全明對陣的?”呂季點頭道:“恩。”龐德公又問:“烈陽冰寒勁呢?”呂季一怔,支吾道:“額……我……沒用。”龐德公又是一聲歎息,道:“果然啊。”呂季問道:“前輩此話何意?”

龐德公道:“你有了呂布的一身功力,便忘了玄門正宗‘烈陽冰寒勁’,如果你將這兩門絕學融合起來,縱然不敵全明,卻也不至於如此慘敗。”呂季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如果我將‘烈陽冰寒勁’融合在‘方天戟法’內,那威力定然倍增,或許就能勝過全明了!”崔舟平嗬嗬一笑,道:“非也,非也,全明之所以叫做全明,是因為他精通水、火、土、風、雷五靈之術,‘烈陽冰寒勁’隻不過是五之其二而已,怎奈何得到全明?隻不過是說你不會敗得如此淒慘罷了。”

呂季聞言大驚,萬萬沒有想到全明竟然會厲害到這個地步,細細一想,覺得不對,問道:“前輩,你們好像對全明十分了解啊?”

龐、崔二人一怔,像是被呂季一言點中了心事一般,呂季見狀,知道二人清楚全明的底細,於是追問道:“二位前輩,可否將全明的事情告知於我?”小山也道:“是啊師父,擄走玉妍姐姐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對我們說說。”

小圓雖然沒有說話,但可以從眼神中看出,他也十分想知道全明的事情。

龐德公苦笑一聲,道:“全明本名叫做張潺,是孔明的書僮。”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大驚,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竟然會是諸葛亮的書僮!呂季像是聽到了世上最不可信的話一般,道:“不可能,怎麽可能?諸葛先生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書僮?”

崔州平歎了口氣,道:“孔明也是人,縱然他自己博古通今,當世之奇才,也不能要自己的書僮一定是好人。”呂季細細一想:“難怪全明什麽都知道,原來是諸葛先生的書僮!”又問道:“那為什麽他會變成現在的全明?”

龐德公道:“人皆有私欲,你獨自一人前來救玉妍,也是你自己的私欲,隻不過全明的**大了一些而已。”崔州平出了一會神,道:“孔明與我、龐先生、徐元直為密友,時常在一起討論天下大勢,孔明有兩個書僮,其中張潺最是聰明,深得我們喜愛,我們也教了張潺一些玄術……”

崔州平尚未說完,龐德公又道:“誰知張潺悟性奇佳,我們僅教了一點皮毛,他便能以此為基礎,自發研習,進步飛快,孔明的‘烈陽冰寒勁’,崔先生的‘天罡巽風訣’以及我的‘地煞飛岩訣’,他都能借著一點皮毛,無師自通,更自行領悟了雷靈之法,將五靈合為一體,這等奇才,百年難得一見,到現在,他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1:48
第7章 一百三十、傷 愈
呂季聞言大吃一驚,普通人能夠運用五靈中的兩種已經是十分了得了,悟性高一些的人能夠運用其中三種也已是極限,但全明竟然能夠將五靈之力融會貫通;更為可怕的是,五靈中雷、土屬於“激流”,水、火、風屬於“清流”,能將這兩種流派合二為一的人除了傳說中的那些人物以外,竟然還有一個全明,而且這個全明當初隻不過是諸葛亮身邊的一個小小書童。

小圓與小山早已從各自師父的口中知道了“釋”的事情,但從未聽說過其中人物如何,現在龐德公與崔州平說起了“釋”的首領全明的事情,自然聽得認真,兩雙稚氣未脫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訴說者。

崔州平歎了口氣,道:“本以為天下間又多一奇才,誰知道張潺……不,全明竟然會暗藏篡逆之心,妄想憑借一身功力奪取漢室山河;孔明向來有識人之明,卻也沒有看破他的心思,否則定會在全明功力大成之前阻止他,城府是深得很啊。”

頓了一頓,又道:“後來全明功力有成,反心也被孔明看了出來,孔明意圖阻止,卻敵不過全明,全明倒也還有良心,隻是傷了孔明,然後離去,再後來,‘釋’這個阻組織便以天下為目標,出現在這個世上。我們曾經想過要阻止,但都被全明擊退,功敗垂成。”

小山插口道:“難道師父們聯合在一起,也敵不過全明麽?”龐德公苦笑一聲,道:“實在汗顏,我、崔州平、徐元直、孔明再加上你的師父龐士元,也敵不過全明一人。”

此言一出,小圓、小山、呂季全身一顫,他們的師父功力之高深他們是親眼見過,清清楚楚的,但這幾位當世之高人聯合在一起,卻也不是全明的對手,全明的功力究竟到達了一個什麽樣的境界,豈能想象?

呂季汗毛倒豎,心道:“看來我能從全明的手上保住一命,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了。”倒吸一口涼氣後,問道:“那就拿全明沒有辦法了嗎?”龐德公道:“那也不然,全明還是有他忌憚的人。”呂季急忙問道:“何人?”

龐德公道:“共有兩人,全明尚不是對手,一個,是人稱劍聖的劍鳴,也就是你劉大哥的師父,可惜他已經棄世多年。”劉隨與呂季相依為命多年,劉隨也將自己的師父是誰告訴了呂季,從劉隨的劍法看來,便可以斷定劍鳴這個人的功力極為高強。

呂季點了點頭,問道:“那另一人是誰?”

崔州平道:“另一人,便是再過上千年也不可能有人是他對手的林無悔。”這個名字是如雷貫耳了,但他們都沒有親眼見過這個傳奇人物,話一向不多的小圓也不禁問道:“這位林前輩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崔州平笑了一笑,道:“多年前,此人為追尋破解天道運轉之方法前來與我們探討過,順便也切磋了一下武藝,在我看來,若以全明、劍鳴比之,就如寒鴉比鸞鳳,孤星比皓月。”

呂季並不怎麽讀書,聽不懂崔州平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也從崔州平的表情裏看出林無悔肯定是很厲害的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便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為何不去請這位林前輩出馬阻止全明?”

崔州平笑了一笑,沒有說話。呂季哪裏知道林無悔是不能在人間動用神力的,否則神力波及之處就會變得像幻清道的廢墟一般。

既然崔州平不說,呂季也不好問,隻得換了一個問題:“既然天下還有如此厲害的一個人,那全明的野心定然不會實現的了。”龐德公道:“也不盡然,全明也知道自己不是林無悔的對手,所以便開始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並尋找以當年‘百草珠’之靈力煉化而成的人形,想要布下‘靈血鎮魔陣’喚出魔界之王嗔吾,然後以其另行領悟的一套魔功吸取嗔吾的魔力,如此,他便能與林無悔相抗衡了。”

呂季一驚,道:“那更要在那之前阻止全明啊!”

“晚了。”忽從天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眾人不禁從窗外看去,隻見一個人影從九霄而來,近一些,呂季才發現這個人是踩著一柄長劍飛過來的,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談論中的林無悔。

原來劉隨在跟林無悔學藝之時,千求萬求,請林無悔以“心眼”看一看玉妍的近況如何,順便也看了一下小圓、小山、呂季這幾個家人,發現呂季莽撞的闖進了全明的老巢,便求林無悔前來相助,林無悔便立刻踏劍而來。

三個晚輩認不得林無悔,龐德公與崔州平卻認得,一起拱手道:“林先生,多年不見了,近來可好?”

林無悔也是一笑,道:“還是那樣。”三個晚輩這才知道此人就是剛才談論中的林無悔,不禁仔細看去,也沒感覺到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但那一手禦劍飛行,就已經顯露出了林無悔他的身後功底。

待三人寒暄了一陣,呂季才問道:“林前輩,為什麽說晚了?”林無悔側頭看向呂季,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呂季的問題,卻道:“你啊,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全明精通五靈之術,你豈會是他的對手?虧得有二位先生在此,你的小命才保得住。”

呂季啞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林無悔歎了口氣,又道:“本來我是能夠阻止他的,但沒有想到全明竟然會在找到第一個至陽之人後,便將其精血灑在了鎮封嗔吾之所,因此‘靈血鎮魔陣’的封印也被震撼,嗔吾出世也是遲早的問題。要將嗔吾封死,隻能再布一次‘靈血鎮魔陣’,所以我要等到全明將陣法布下,再去阻止他,如此,全明可除,嗔吾也可永遠封住,一舉兩得。”

呂季又要說話,林無悔卻揮揮手:“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心中擔心玉妍姑娘,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在陣法發動之前,玉妍姑娘是不會有危險的,而且全明還得將玉妍姑娘當佛一樣供著。”

呂季一愕,問道:“這是為何?”林無悔嗬嗬一笑,把自己將百草珠的靈力分別煉化為徹寒軒與玉妍的事情告訴了呂季,呂季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更是吃驚,喃喃道:“玉妍是百草珠的靈力煉化而成的人……”霎時臉上陰晴不定,多少思緒由心而起。

林無悔又與龐德公、崔州平說了一會話,然後對呂季道:“你傷好以後,就從這裏往西邊去。”呂季一怔,問道:“為何要往西去?”林無悔道:“你此次從江東過來,是聽了龐統先生的話,前來除掉嗜獄的吧?”

呂季點了點頭,林無悔又道:“這便是了,現在嗜獄便在西方一座深山內,我師父呼覺與玄奕門眾多高手正將它困在了其中,雖不能除掉嗜獄,但也能束縛它得動作。你你從這裏出發到那裏,加上養傷至少也需一月時間,到那時劉隨也基本學會了我的劍法,你們合力便能夠勝過嗜獄。”

呂季心中一奇,問道:“一月?如此神速?”林無悔道:“我的劍法想要完全學成,非得三五十年不可,我交給劉隨的隻不過是一些速成劍法,但對付嗜獄也足夠了。”呂季“哦”了一聲,心中卻道:“這林無悔口氣也忒大了吧,一些速成劍法怎麽可能敵得過嗜獄?”

林無悔對龐德公與崔州平行了一禮,輕聲道:“既然此間無事,那我就先告辭了,還望二位先生好生照看呂季,他的一身功力是除掉嗜獄的關鍵。”

龐德公嗬嗬一笑,道:“林先生放心。”林無悔點了點頭,長劍從後背“嗖”的飛出窗外,林無悔腳一點地,也從窗戶跳了出去,身子一個旋轉,就如可切斷風的羽毛一般,後發先至,輕飄飄的落在了長劍之上,然後如梭般離去。

待林無悔走遠了,呂季才道:“這位林先生功力再高,交給劉大哥一些速成的膚淺劍法能夠對付嗜獄麽?”崔州平笑道:“林先生的劍法若能學得九牛一毛,就可橫行天下,不可小視。”崔州平雖然這麽說,呂季的心中卻還是不信。

時間如水,一去不回,不知不覺間,呂季已經在這間臨時搭建起來的屋子中修養了三天時間。這日,呂季從床上起身,收拾了一下衣物包裹,抄起了方天畫戟,便要離開此處,往西方去相助呼覺等人除掉嗜獄。

小圓小山見呂季如此,都知道呂季要出發了,心頭念念不舍,卻也知道不可能阻止呂季的離去。龐德公笑了一笑,問道:“你要出發了?”呂季點點頭,崔州平又問:“你的傷勢如何?”呂季道:“無甚大礙了。”

崔州平點頭道:“你父親的一身功力果然十分強大,受了這麽重的傷,卻也在幾日內便可行走自如。”頓了一頓,又道:“如此,我們也不久留你了,希望你能早日除掉嗜獄,為蒼生除掉一個大害。”

呂季應了,將方天畫戟往肩上一抗,大步走了出去。

龐德公看著呂季略帶藍色光輝的背影,笑道:“此人日後定成大器。”崔州平哈哈一笑,道:“如此明顯的真龍之氣,豈用你說?”言畢,二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小圓與小山莫名其妙,不知道真龍之氣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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