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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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新一頁篇章
第1章 一百零一、新章
四周一片黑暗,劉隨除了自己,什麽也看不見。在黑暗之中,就算是劉隨也感到了一絲不安與恐懼。劉隨四下張望,除了漆黑的一片,還是一片的漆黑。突然,一道光芒出現在眼前,劉隨心中一喜,朝著那片光芒走了過去。

剛剛走近那光芒,卻見光芒之中浮現出兩個人影,一個是自己的好兄弟楊溢,另一個卻是自己深愛的靜軒。隻見楊溢拉著靜軒的手,笑臉盈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靜軒被楊溢所說的笑話給逗得哈哈大笑。

劉隨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頓時生起一股妒意,滿臉的不悅。這個時候,楊溢與靜軒同時看向了自己,又同時一笑,然後轉身並肩走了開去。

二人的這個笑容在劉隨的眼裏,仿佛是對自己的一種嘲笑,劉隨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的妒意轉化成了怒意,大喝道:“你們給我站住!”然後劉隨腳步一跨,跨進了光芒之中,卻感腳下一空,劉隨直接掉了下去。

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眼見自己就要葬身於萬丈深淵,突然一個人影將自己給接住,看這人,灰發飄動,褐色長袍,背上背負了七柄長劍,神態自若,宛如真神。

劉隨一見這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叫道:“師父!”原來這個人,便是劉隨的恩師劍鳴。能夠再次見到師父,劉隨自然是十分開心的。

但正在劉隨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時候,劍鳴的臉色突然一沉,喝道:“劉隨!你還有臉叫我師父麽?我已經將‘無氣蕭殺’全數交給了你,你卻輸得如此徹底!你怎對得起我對你的栽培?”說罷,劍鳴手一送,劉隨又向著那萬丈深淵跌落了下去。

劉隨驚叫一聲“啊!”翻身坐起,原來,自己是做了一個惡夢。

劉隨四下看了一看,自己正身處一個房間之內,看來是楊溢將自己送到某個客棧裏來休息。劉隨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個夢。

良久,劉隨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自己,心道:“我明明說要忘記靜軒,但在夢裏卻隻夢到了靜軒,卻沒有夢到玉妍,本來我認為我已經對靜軒沒有那麽深的思念了,果然隻是我認為而已。”想起夢中靜軒與楊溢在一起的那一幕,劉隨的心中一陣揪痛,連忙以右手按住了心口。

又想起夢中劍鳴對自己說的話,劉隨又是一聲冷笑:“雖然我靠真龍之息贏過了呂布,其實我是徹底的輸給了呂布,就連師父也不原諒我麽?”正思量間,房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人走了進來,原來是這間客棧的小二。

小二見劉隨醒了,笑了一笑,道:“客官,您醒了?送你來的那位客官說沒有三五日您醒不過來,卻沒想到才兩日,您便醒了。”

劉隨聞言,眉頭一皺,心道:“我已經昏睡兩日了麽?”看著小二換水疊被,看來這兩日來自己是被這店小二照顧得無微不至,劉隨笑了一笑,道:“多謝小二哥。”小二也是一笑,道:“何必說謝謝?那位客官給小的賞銀可不少,要小的好好伺候客官,小的怎敢怠慢?”

劉隨又是一笑,心道:“看來我又欠了雄之一份人情,現在的我氣息順暢,定是雄之請大夫替我治好了內傷。”於是開口問道:“送我來的那位客官現在何處?”店小二道:“對了,那位客官有話留下,說要等您醒了之後,再告訴您。”

劉隨“哦”了一聲,問道:“什麽話?”店小二想了一想,道:“說是什麽先行一步,要您好好養傷,隨後趕去什麽教。”劉隨聽了,身體“唰”的一下騰了起來,道:“好你個楊溢,竟然敢先我一步去滅天教找林前輩!”

又問店小二道:“他走多久了?”店小二道:“送您來便走了,還先付了半月的帳。”劉隨更不多話,將一直放在床邊的長劍一挎,便走了出去。店小二見劉隨離去,哈哈一笑,道:“那位客官說如果他早日醒來,那剩下的錢就歸我了,沒想到隻兩日,這下發財了!”

劉隨快速行走著,心道:“雄之也太小看我了,付了半月的賬,難道我真要半月才能好得了麽?”劉隨哪裏知道,自己擁有的真龍之息不僅破壞力驚人,更有著讓人快速痊愈的功效,若非如此,憑劉隨的傷勢,不躺個半把月,還真的起不來。

劉隨行走了一陣,隻感腰間有些東西壓迫著自己,很不舒服,下意識的往腰間摸去,卻摸出了一個錢袋。劉隨一怔,停下了腳步,嗬嗬笑道:“雄之還是很夠意思的嘛,給我留下了不少盤纏。”

原來楊溢在臨走之前,留了不少錢財給劉隨,本來楊溢是可以等劉隨痊愈了以後再一同出發的,但二人身處不同的勢力,之前又有一些小矛盾,好勝心一起,楊溢便想要趕在劉隨之前到達滅天教,接受林無悔的指導,如此一來,劉隨的修為就永遠也趕不上自己了。

劉隨購置了馬匹,一路狂奔,想要追上楊溢,但楊溢先自己兩日出發,就算自己日夜兼程,也不見得能夠追上。漸漸的,劉隨也放棄了追上楊溢的這個念頭,心道:“反正在林前輩那裏都會見麵,我又何必要這樣趕?”

其實劉隨也十分的想贏過楊溢,但現狀不允許,劉隨也隻能以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

這日,劉隨經過一村莊,劉隨買了些幹糧,順便喂了馬匹,正要上路,卻聽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一日已過!你們商量好了沒有?誰是至陽之人,自己站出來吧!不要逼我們大開殺戒!”

劉隨一奇:“至陽之人?難道是全明他們?”於是劉隨停了下來,轉頭一看,見有十來人身穿標誌著全明組織的白色水紋長袍,劉隨斷定這幾人便是與全明一夥的。

村民們一聽這個聲音,便紛紛聚集了過來。隻見村中幾位長者細聲交談了一番,然後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其中一名長者轉頭對一年輕女子道:“雅兒,為了全村的村民,隻有犧牲你了。”

劉隨向那個叫雅兒的女子看去,隻見此女皮膚雪白,卻又透著微紅,五官恰到好處的排列在臉上,烏黑長發如瀑般披散下來,左邊眉毛上有一顆黑痣點綴,十分美麗。劉隨心道:“這姑娘好生美麗,與靜軒玉妍比起來,更顯淡雅,是另一種美的感覺。”

這叫雅兒的女子點點頭,道:“爹,我明白,以我一人的性命能夠換全村人的性命,值得。”話雖然如此說,但雅兒的麵上卻露出了一絲不願意的哀愁。隻聽那帶頭的肥頭大耳的人喝道:“你就是至陽之人吧!廢話少說!給我過來!”說罷,便伸手去拉雅兒,卻拉到一個男子的手臂,這人一怔,抬頭看去,卻是一個麵目英俊卻又有幾分滄桑的青年,正是劉隨!

這人喝道:“你幹什麽?”劉隨嘿嘿一笑,道:“這位兄台,雅兒姑娘不願意隨你去,你又何必勉強?”劉隨此言一出,眾村民不禁大吃一驚,麵麵相覷。這人怒道:“你是哪裏來的野小子?膽敢管我‘釋’的閑事!”

劉隨聞言,心道:“釋?莫非就是全明組織的名字?”賣幹糧給劉隨的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拉著劉隨的衣襟,道:“這位小兄弟,你還是不要管這閑事了,快快離去吧。”劉隨笑著看了看中年男子,道:“大叔放心,不打緊。”

又轉過頭對這人道:“這位大哥口口聲聲說雅兒姑娘是至陽之人,卻不知有何憑證?”這人得意的“哼”了一聲,將手收了回來,抱在胸前,道:“我們頭領一眼便可認出誰是誰不是,昨日前來,特意寬限了一日,讓他們自己交出來,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劉隨“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可是我行走江湖,最看不得的就是仗勢欺人,看你這豬頭神情凶惡,隻怕也是仗勢欺人之輩吧?”

劉隨這話一說出口,更讓村民們吃驚,而吃驚中還帶著一絲害怕,雅兒的父親道:“這位小兄弟,你就別再多說了,我們開罪不起他們啊!”劉隨嗬嗬一笑,道:“老伯放心,有我在,他們休想動雅兒姑娘一絲一毫。”

說罷,劉隨一手拉在雅兒的手腕之上,將雅兒護在了身後,雅兒見這個年輕人獨自一人敢與“釋”組織的十來號人叫板,心中十分佩服,眼中也露出了一絲希望,看來雅兒是真的不願意跟著他們走。

帶頭這人天生肥胖,最聽不得他人說自己肥豬,哪怕是開玩笑,也會得罪了他。劉隨直接將自己說成了“肥豬”,讓這人如何接受得了?大怒之下,一聲暴喝,右手一拳直接打向了劉隨。

劉隨笑容依然,這一拳在劉隨的眼中是那麽的緩慢,劉隨左手一按一翻,這人的右拳便不由自主的被蕩了開去,胸前空門大露,劉隨趁機一掌,不緊不慢的拍在了這人胸口。這人“啊”的一聲大叫,向後退了幾步,那跌跌撞撞的模樣,加上他肥胖的身軀,就如一隻肥鴨一般。

劉隨哈哈一笑,道:“大肥鴨!”剛剛才被罵豬頭,現在又被罵大肥鴨,這人更是惱怒,對手下眾人道:“上!讓這小子嚐嚐我們的厲害!”話音一落,十幾個身穿白色水紋長袍的人一起衝向了劉隨。眾村民見狀,該躲的躲,該跑的跑,該藏的藏,對“釋”的成員十分懼怕,隻有被劉隨護在身後的雅兒微笑的臉看著劉隨,像是隻要有劉隨在,自己便能感到心安一般。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48
第2章 一百零二、擔 子
“釋”組織眾人先是從劉隨的麵前攻來,然後又變換位置,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劉隨笑了一笑,彎腰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然後伸手一揚,那泥土竟然如鐵球一般,分作數十個,分別攻向眾人,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右腳大拇指一痛,怪叫連天,踉蹌跌倒。

劉隨這一招使得十分巧妙,先以內勁將泥土硬化,然後極為準確的擊在眾人的右腳大拇指上。

倘若是一人跌倒,那也許是巧合,但所有人全數跌倒,這便萬萬不可能是巧合了。帶頭的那人見狀,知道對手不是憑自己手頭這些人能應付得了的,重重一哼,惡狠狠的道:“臭小子!你等著瞧!”然後帶著這十來人,狼狽離開了村莊。

本來劉隨救下了雅兒,村民們應該感激才是,但除了雅兒,其他的村民對劉隨投來的目光除了擔憂,就是憤怒。劉隨一奇,心道:“怎麽?我救了這位姑娘,得罪他們了?”

村長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歎了口氣,道:“小兄弟啊,雖然我很感謝你救了雅兒,但是你並不知道他們的可怕啊!”說到此處,又深深的歎了口氣,續道:“倘若他們的頭目過來,我們全村豈能有一個活口?”劉隨笑道:“老伯盡管放心,隻要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他們傷你們半分的。”

村長又歎了口氣,道:“那要是你不在呢?我看你也是一個旅人吧?不可能長期呆在這裏的。”劉隨聞言一怔,村長所說的是一句大實話,自己還要趕去滅天教找林無悔學藝呢!

但如果自己離去,那“釋”的人必不會放過這些村民;自己若不離去,又耽擱了時間,另一邊還有更可怕的嗜獄在等著自己呢。本來好心好意想要救人,卻沒料到捅了一個簍子。

村長見劉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道:“小兄弟,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劉隨問道:“那你們怎麽辦?”村長道:“我將雅兒主動送上去,或許他們能夠網開一麵。”劉隨聞言,高聲道:“不成!”

全明那夥人抓至陽之人,是要殺掉取其精血,當滿一千人的時候,便可以布下“靈血鎮魔陣”,將嗔吾重新喚回人間。這樣的事情,劉隨怎麽可能會讓它發生?就算全明不是為了喚回嗔吾,在劉隨的眼中,抓人殺人這等事情,也是決計容不下的。

劉隨這麽一喝,眾村民眼中的憤怒又重了一些,劉隨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緩了口氣,道:“我做下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承擔,我幫你們解決後顧之憂,你告訴我,他們的老巢在哪裏。”村長聞言一驚,問道:“難道你要直闖他們的老巢麽?”

劉隨點了點頭,村長卻連連搖頭道:“決計不可!你並不知道風極的可怕!你武功雖然不錯,但就憑你一個人,也隻是去送死啊!”劉隨聞言,心中暗道:“在這裏的是風極麽?”對劉隨來說,當初的雷極是自己的一個陰影,但一個人若是不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懼,那又怎能成長?

經過與呂布的一戰,劉隨已經不是昔日的劉隨了,心中雖然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勝過風極,但眉頭卻連皺也不皺,隻笑道:“老伯你放心,我就算豁出這條性命,也要保你們一村平安,再說我也未必會輸給風極。”

一直沒有說話的雅兒這時候開口了:“爹,我相信他。”村長眉頭緊緊皺起,道:“雅兒啊,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啊?”雅兒點頭道:“女兒自然知曉,所以女兒決定要與他一同去。”

村長一怔,疑惑道:“一起去?”雅兒道:“是,女兒與他同去,若是他能夠勝過風極,那是最好的了,女兒也留住這條性命;若是他勝不過,女兒再屈從於風極,一樣能夠解全村之危。”

村長沉思了一陣,點點頭,道:“好吧,這也許是最好的方法了。”一個村民聞言,立刻發出了反對之聲:“村長不可!那風極何等厲害!你也見過了,他能夠操控風力!這人武功再高,又怎麽能與自然之力相抗衡?萬一惹惱了風極,我們的性命豈能保存?”

村長高聲道:“住口!我主意已定!休要多言!”要去送死的人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村長又怎會舍得?既然能夠一搏,那為何不搏?村長就是村長,一言說出,那村民立時沒了言語,是憤憤的退了下去。村長轉過頭看著劉隨與雅兒,問劉隨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劉隨道:“在下姓劉名隨,表字性遊。”村長點了點頭,道:“好,劉兄弟,他們的老巢就在村南十裏的藏林窟,我們一村的性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

村長此言一出,劉隨頓時感覺肩上多了一副自己不得不抗的擔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老伯你就放心吧!”那反對的村民細聲嘀咕道:“竟然將我們的性命交在一個外人的手裏麵,村長真是老糊塗了!渾不把我們當做一個村子的人!”

這日,村長留劉隨在村中休息,到得夜晚才行動,畢竟有夜色遮掩,就算不成功,也能逃走。村長所下的這個決定,是希望就算劉隨沒有成功,也要將雅兒帶走,是完全將自己與全村人的性命置之度外了。夜晚,劉隨與雅兒辭別了村長,向著藏林窟的方向行去。

雅兒是本地人,對當地環境十分熟悉,雖然是在夜晚,但劉隨仿佛也將前路看得清清楚楚一般。行了摸約一裏的路途,劉隨開口問道:“雅兒姑娘,我看那些村民為了保全性命,寧可將你送給他人,卻不知你為何會願意犧牲自己來救村民呢?常人可是寧願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雅兒笑了一笑,道:“我雖然是爹的養女,但這十幾年來受村人照顧甚多,他們可以不義,我卻不可不仁。”

劉隨“哦”了一聲,心道:“原來雅兒姑娘不是村長的親生女兒。”又問道:“對了,我隻知道姑娘名叫雅兒,卻不知姑娘貴姓呢?”雅兒道:“我姓林。”劉隨聽了,喃喃念道:“林雅兒,林雅兒。”

念了兩遍,又問道:“那雅兒姑娘的父母現在何處?姑娘如此高義,想必父母也是大仁大義之輩吧。”林雅兒身子微微一震,隨即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對他們的記憶,很小的時候,我便被人送到這裏來了。”

劉隨一怔,本來想行走在路上無聊,尋些話題來聊,卻沒想到提到了林雅兒的傷心事,忙抱歉的道:“對不起,提到姑娘的傷心事了。”林雅兒道:“沒關係,過了這麽久,我已經沒有感覺了。”頓了一頓,又道:“你叫我雅兒就好了。”

劉隨“哦”了一聲,叫道:“雅兒。”林雅兒一聽,滿臉歡喜的轉過頭來,問道:“什麽事?”劉隨忙搖頭道:“沒什麽,不是你叫我叫你雅兒的麽?”林雅兒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的神情,轉過頭去繼續前行。

行了一陣,劉隨又問道:“雅兒,送你來的人叫什麽名字?既然是他送你來的,那他與你的父母交情定是很好的了。”林雅兒一怔,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劉隨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了許久,也知道許多人,你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找到父母。”

林雅兒一聽,大喜問道:“當真?”劉隨點頭道:“當真。”林雅兒想了一想,道:“恩,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姓南宮,我小時候隻叫他南宮伯伯。”

劉隨聞言一愕,心道:“不會是南宮前輩吧。”一聽到這個姓氏,劉隨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南宮獨木,於是道:“那位南宮伯伯懂武藝麽?”林雅兒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從來就沒有動過武藝,而且我那時候還小,就算他懂武藝,我也不懂啊。”劉隨急切問道:“快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林雅兒又細細的想了一想,突然一拍手道:“啊!對了!”劉隨一喜,道:“什麽?”林雅兒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劉隨從歡喜轉為失落,無奈的“哦”了一聲。

再後來,二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林雅兒時不時回過頭來看劉隨一眼,像是怕劉隨走丟了一般。

十裏路途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行了許久,林雅兒突然停住了腳步,往前一指,道:“前麵就是藏林窟了。”劉隨順著林雅兒的手指看去,隻見遠方隱約有點點星火,看來是有人正在守夜,劉隨摩拳擦掌的道:“好!我們過去吧!”

然後當先走了出去,這次換做林雅兒跟在劉隨的身後了。

其實劉隨的心中一直在打鼓:“憑我現在的功力,我能夠勝過風極麽?”在雷極的麵前,劉隨與楊溢聯手居然連手都還不了,這風極又會擁有怎樣的能力?又會擁有怎樣高深的修為?自己將要麵對的,又會是怎樣一個可怕的敵人?

無論劉隨再怎麽想也想不到,對自己來說最為重要的家人玉妍,現在也在風極的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50
第3章 一百零三、不 利
白門樓一役後,陳鬆立刻就踏上了拯救玉妍的路途,雖然楚歌懷並沒有阻攔陳鬆,但也沒有告訴陳鬆風極在什麽地方,而性子頗急的陳鬆隻顧著救玉妍,也忘了問。所以陳鬆隻能像一隻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了風極的所在。

陳鬆連續的挑戰,想將玉妍給救出來,可是風極每次都輕而易舉的將陳鬆擊退,陳鬆無奈,隻得一路尾隨著風極,來到了這隱林窟。

憑風極的功力,怎麽可能會感覺不到陳鬆在跟著他?不過風極隻是淡淡笑了一笑,並沒有揭破陳鬆,讓陳鬆一路跟了過來。

隱林窟,雖然名字裏有一個“窟”字,但並不是想象中的什麽山洞之類的山野地方,恰恰相反,此處是一個非常有氣魄的大院,建築四方排開,占據四靈之位,當人踏入院中,就仿佛被四靈神獸緊緊的盯住了一般,要是在這裏交起手來,隻有建造這座大院的人才會取得絕對的優勢。而建造這座大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風極,曾經的滅天教教主慕容孤獨。

陳鬆自然也跟著風極到了這個地方,隻不過陳鬆並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風極發現了,還道自己行蹤隱秘,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上了風極。這夜,陳鬆潛伏在庭院外,暗道:“那風極功力十分高強,若我正麵衝進去定沒有勝算,就悄悄的潛入吧。”於是陳鬆便躡手躡腳的摸進了隱林窟中。

陳鬆避過了幾名護衛,順利的進入了庭院正中,陳鬆暗暗歡喜:“好!”突然一道刀勁從旁襲來,陳鬆一驚,急忙側身躲開,向後一跳,跳了開去,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守衛發現了自己。陳鬆“切”了一聲,自言道:“不小心被發現了麽?”

下一刻,庭院正中人潮湧動,接二連三的出現,將陳鬆團團圍住,陳鬆眉頭深深皺起:“糟了,若風極出來,我又怎能勝得過?”陳鬆根本不管風極是不是自己師父的教主,隻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玉妍被他帶走了,而且玉妍的性命遲早要在風極一夥人的手上丟掉,所以,風極便是陳鬆的敵人。

雖然陳鬆希望風極不要出現,但這個地方可是風極的老巢,如此大的動靜,風極怎麽可能會視而不見?隻見風極慢慢的從正廳中走了出來,微笑的看著陳鬆,道:“你又來了。”陳鬆將單刀往胸口一橫,警惕的看向風極,道:“你快快將玉妍交給我!”

風極道:“你又何必那麽執著?明明知道不可能從我的手上帶走玉妍,卻三番兩次的挑戰我。”陳鬆冷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每次都不殺我,但我一日不死,那便一日不會放棄!”

玉妍被帶走,倘若劉隨問起來,自己該如何交代?其實劉隨是將玉妍托付給了諸葛亮,劉隨就算要怪,也隻會去怪諸葛亮;陳鬆如此堅持的認為玉妍被帶走是自己的過失,那是因為陳鬆他自己喜歡玉妍,卻不肯承認,找了這麽一個讓自己、讓他人都能夠接受得了借口。

風極聽陳鬆如此一說,歎了口氣,道:“歌懷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固執的弟子?”頓了一頓,又道:“罷了,我索性將你也抓起來,省得你老是來找我的麻煩。”風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陳鬆心頭一震,他知道風極既然說出來了,那就一定做得到。

陳鬆心道:“我怎麽能夠被風極抓起來?不行!我得想辦法殺出一條血路,離開這裏。”陳鬆想要救玉妍,勇氣可嘉,但麵對風極這樣強勁的敵人,陳鬆如此盲目的向風極發起挑戰,那隻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

多次挑戰,就算風極看在楚歌懷的麵子上不害陳鬆的性命,但也感到好生厭煩,於是風極便想要將陳鬆給捉起來,這樣便不會再有人騷擾自己了。

陳鬆現在麵對正廳,背麵便是出口,想要離開,最快的方法便是衝向出口,將包圍網給衝出一個缺口。陳鬆又看了看風極,卻見風極沒有動作,心道:“好,趁風極還沒有動手,我要在瞬間衝殺出去。”注意一定,陳鬆右手運足了勁力,勁力將一口單刀催得“嗡嗡”作響。

陳鬆的一舉一動,風極都看在眼裏,微微一笑,暗道:“這小子功力倒是不錯。”風極功力遠勝陳鬆,先前與陳鬆交手的時候很簡單便擊敗了陳鬆,都沒來得及觀察陳鬆的功力如何,現在陳鬆暗運內勁,風極才明白陳鬆的確是有前來救人的本錢。

陳鬆突然一聲大喝,腳步一點,身子輕飄飄的向出口飛退過去,在接近了敵人之時,猛的回刀一個橫掃。

陳鬆力求速戰,這一刀是陳鬆運足了勁力斬出,“釋”中的全明與五極雖然厲害,但手下人卻是一般,擋住出口的那四人見陳鬆一刀掃來,也抬起兵器格擋,隻聽得“當當當”連環脆響,手中的兵器紛紛被陳鬆這一刀折斷。

四人一陣錯愕,但就在這一愕之間,陳鬆已雙腿連環,紛紛將四人踢倒。

四人一倒,包圍圈頓時露出了一個口子,風極對身旁極為雄偉的一人道:“你去會會他。”這人行禮道:“是。”然後縱身一躍,那巨大的身形便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陳鬆見包圍圈露出缺口,而風極並沒有追來,心下大喜,正要從那缺口處奔出,卻見一個碩大的影子從身後壓了過來,“轟”的一聲,落在了自己的身前。

陳鬆一驚,急忙向後跳了一步,單刀橫胸,向這人看去,之間這人身長九尺二寸,虎背熊腰,臂上肌肉碩壯,那件白色水紋長袍不足以包裹住這人的身軀,胸膛袒露了出來,胸口也是六塊四方肌肉,一眼看去,便知這人外家功夫十分了得。

麵對任何敵人都不會生出懼怕之意的陳鬆,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大的人,心中也不禁一凜,問道:“你是何人?”

這人道:“在下熊百烈,奉風大人之命前來會會你。”陳鬆一怔,回頭向風極看了一眼,隻見風極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己,卻不追擊,心中大奇,不知道風極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熊百烈道:“不要東張西望。”陳鬆這才回過頭來,道:“看來在風極手下,你算是了得的一個人了。”

熊百烈搖了搖頭,道:“熊百烈隻不過是一個粗人,哪能與其他兄弟相比?”說話間,熊百烈長長的出了口氣,卻見熊百烈的腳下“轟”的一聲,陷了下去,而地麵也以熊百烈為中心,向四周陷下,足足陷了方圓三尺的大小,兩隻腳掌也已經完全沒入地下。

陳鬆心頭一凜,暗道:“這人果然了得。”熊百烈並不是以內勁將地麵弄成這個樣子的,而是運用單純的力氣,僅憑力氣便能做到這個地步,陳鬆如何不驚?

不過看這個情況,風極好像並沒有要動手的樣子,陳鬆的心頭又是一寬,看了看熊百烈,心道:“我就先將這人收拾了,然後趁風極沒有注意,立刻衝出去,相信風極雖然厲害,瞬息之間也不能趕得上我。”

於是陳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單刀從胸前拖到了身後,身子反向一側,左手手臂橫在了胸前,道:“來吧!”

熊百烈更不答話,右拳突然打出,這一拳既突然又迅速,毫無前兆。陳鬆的眼光一直停留在熊百烈的身上,卻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自己的環麵須被熊百烈的拳風吹得飄蕩了起來,陳鬆才知道熊百烈已經出招了。

熊百烈的拳太快,陳鬆哪裏還有功夫去思考什麽接得下接不下?連忙向右側撲倒,憑借鍛煉出來的身體反射神經避開了這一拳。

陳鬆一麵閃躲,心中一麵詫異:“這人塊頭如此巨大,速度卻是出奇的快!”突然,陳鬆的胡須又被吹了起來,陳鬆一怔,隻聽“啵”的一聲,胸中氣血翻湧,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急速飛退出去,“轟”的一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陳鬆憋了半天,才“嗚哇”一聲,將一口氣給吐了出來,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熊百烈,暗道:“怎麽可能?”隻見熊百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喃喃地道:“唔,被你擋下了。”

原來在陳鬆躲開熊百烈右拳的攻擊之時,熊百烈放佛早就料到陳鬆的閃躲路線一般,在陳鬆還沒有站穩腳步的時候左拳猛的打出一拳。熊百烈的拳速無比的快,陳鬆哪裏還躲得過去?千鈞一發之際,陳鬆橫刀於胸,將熊百烈這一拳勉強擋了下來。

陳鬆站起身來,心中思量:“這熊百烈身形巨大不說,速度更遠在我之上,而且那威力……”交手下來,陳鬆了解到目前的情勢:熊百烈身形巨大,攻擊的範圍相對來說就比較大,將自己的閃躲空間大幅的縮短;熊百烈出招速度奇快,這意味著再鬥下去,自己也隻有勉力招架的份;熊百烈的攻擊威力驚人,莫說中上幾拳,就算擋得幾下,自己也怕是難以承受。三大不利因素讓陳鬆腦中浮出一個想法:“先走。”

這個時候,卻聽到幾聲掌聲從院中傳來,原來是風極在鼓掌。風極笑道:“不錯,不錯,沒想到憑你的功力,竟然能夠擋下百烈一招,是我小看你了。”

陳鬆冷哼一聲,道:“廢話少說。”風極垂下了雙手,道:“不過,你還真是無謀啊,明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懸殊,卻還三番兩次的挑戰我,玉妍姑娘對你真的很重要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51
第4章 一百零四、闖 入
陳鬆道:“那是當然,你認為我是為了什麽三番五次的要找你麻煩?”風極轉過頭去,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不過依我看,你的這番心意雖好,卻未必是對玉妍姑娘好。”

陳鬆聞言一窒,他自己十分的清楚,自己的樣貌不俊,脾氣也激如柴火,武藝也不算上乘,如何配得上玉妍?在陳鬆的心中,隻有劉隨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玉妍,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風極向旁邊一名“釋”的成員招了招手,那成員會意,進屋搬了一根椅子放在風極的麵前,風極挪了挪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陳鬆,道:“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你的一廂情願麽?”

陳鬆被風極直接點中了心事,難免有些不悅,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頓了一頓,又道:“不錯,就像你所說的,或許是我一廂情願,其實我也根本沒有奢求玉妍姑娘會對我有意。”風極眉頭一挑,問道:“那你為何又要如此執著?”

陳鬆又是一哼:“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像你這種無情無義之人,怎麽可能懂得我們的情感?”風極身子一震,腦中突然思緒萬千,片刻過後,才歎了一口氣,輕輕的叫了一個名字。

風極叫得十分輕聲,就連旁邊的人也難以聽清,陳鬆見狀,也是一陣迷糊,問道:“你嘀咕什麽?”風極定下神來,嗬嗬一笑:“我不懂得你們的情感麽?或許是吧?”然後風極站起身來,緩緩向陳鬆走去。

陳鬆見風極走來,心中大驚,單單一個熊百烈已經十分難鬥,若風極再出手,自己豈能走得脫?雖然實力懸殊甚大,但陳鬆並不是那種連拚都不拚就投降的人,當下右手橫刀於胸,左手擺在側麵。

這看似普通的迎戰架勢其實另有玄機,橫刀於胸是準備招架風極的進攻,而側擺的左手卻正對著熊百烈,以防熊百烈突然襲擊。

風極見陳鬆擺出這個架勢,淡淡一笑,並未停住腳步,隻慢慢的向陳鬆靠近。眾多“釋”的成員見風極如此,均想:“尊者要出手了,這下那家夥必敗無疑。”熊百烈見風極走來,臉上一陣錯愕,仿佛在說:“對付這個人,我便足夠了,尊者為何還要親自出馬?”

風極越來越近,陳鬆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在之前與風極的戰鬥中,陳鬆是親身體會到了風極的可怕,現在陳鬆竟然連呼吸都難以自已,可想而知風極與陳鬆的實力懸殊之大。

風極又接近了幾步,在這個距離,陳鬆完全可以先發製人,但陳鬆卻沒有這麽做,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出手,那便敗了。

然後,風極走到了陳鬆的麵前,現在二人的距離隻有一步之遙,陳鬆幾乎屏住了呼吸,但風極卻沒有出手,卻高聲道:“你們先退下吧。”眾多“釋”的成員聞言一愕,仿佛都感覺自己聽錯了,愣愣的站在原處沒有動。

風極環視眾人一周,道:“沒聽見我說的話麽?”語氣那樣的平靜,但卻極有威嚴,眾人這才知道尊者卻是是要自己退下,紛紛退了開去。

熊百烈一臉疑惑,道:“尊者,這……大好的形勢……”風極淡淡的看了熊百烈一眼,道:“難道你認為我捉不住他麽?”雖然是淡淡的一眼,但熊百烈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排山倒海的向自己壓了過來,渾身一陣顫抖,忙道:“不敢,不敢。”然後便略有不甘的退了下去。

待人群散去,風極才道:“好了,現在沒有別人,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陳鬆的架勢仍然擺在那裏,好不鬆懈,問道:“我們有什麽好談的?”風極嗬嗬一笑,道:“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風極的話,陳鬆雖然有幾分懷疑,但憑風極的實力,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隻會在頃刻之間便敗於其手,但風極近在咫尺卻沒有動作,看來風極所言非虛,陳鬆念及此處,才撤下架勢,道:“你要說什麽?”

風極細細端詳著陳鬆,陳鬆被風極看得十分不自在。雖然之前與風極見過幾次,也交過幾次手,但風極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現在卻看得如此仔細,讓陳鬆覺得有些奇怪。端詳過後,風極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唉,我們老了。”

風極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讓陳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你在說什麽?”

風極嗬嗬一笑:“你是歌懷的徒弟吧?”陳鬆點了點頭,風極又道:“那你可知我是何人?”陳鬆道:“你過去是滅天教的教主。”風極點了點頭,道:“你既然知道,為何又要與我過不去?”

陳鬆冷哼一聲,道:“我知道師父過去是滅天教初陽堂的堂主,就是你的手下,不過你若要害玉妍姑娘,我決計饒不過你!”風極又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可知我滅天教是因何而存在?”陳鬆道:“我怎知道?”

風極仰首望天,仿佛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一般,片刻之後,風極才道:“滅天教是為了鎮封魔王嗔吾才會存在於世間,多年前嗔吾被封,滅天教也就散了。”陳鬆聞言,一陣愕然,道:“那你身為滅天教的教主,為何要幫助全明解放嗔吾?”

當初全明出現在玄奕門的時候,陳鬆也跟著楚歌懷前往相助,所以知道全明想要做什麽,對於這曾經是滅天教教主的人為何會幫助全明,陳鬆的心中不禁有一絲好奇。

風極頓了一頓,正要說話,突然眉頭一皺,笑道:“今夜還真是熱鬧。”陳鬆一惑,不知風極所言何意,但就在這個時候,從院外傳來了喊殺之聲。陳鬆一驚,轉身向院外望去,卻見紅、藍、綠三色光芒閃爍不定,顯然是有強手攻來。

風極淡淡一笑,對陳鬆道:“今日言盡於此,你走吧。”陳鬆聞言一奇,道:“你……你不抓我?”風極道:“我若要抓你,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麽?”陳鬆這才知道風極將眾人支開,是為了放走自己,雖然如此,陳鬆卻沒有移動腳步。

風極看了看陳鬆,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全玉妍姑娘的性命。”陳鬆雖然對風極的話有些質疑,但就憑一個熊百烈自己便很難勝得過,再留下也是枉然,隻得點了點頭,離開了院子。

院外爭鬥處,一男一女各持一劍,在近百數的人群中穿梭來去,頃刻之間便擊倒十來人,再看那男子,三色光芒隨著劍鋒而畫出軌跡,不是劉隨是誰?而那女子劍招更比劉隨淩厲,毫不亞於劉隨,竟然就是與劉隨一同前來的林雅兒!

二人又各自挑翻了一人,背對背靠在一起,劉隨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林雅兒一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言語間,又有幾人攻來,劉隨一個吐納,右手一張,一團藍色的光球從手心射出,擊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立時感到寒冷刺骨,渾身發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而劉隨這一招的餘波未了,沿著地麵向四周擴散,將其餘幾人也罩在其中,那幾人也跟著跌倒。

隨著攻來這幾人的跌倒,圍住二人的人群也出現了一個缺口,劉隨與林雅兒抓住這個機會,縱身躍了出去。劉隨“切”了一聲,道:“沒想到有這麽多人。”林雅兒道:“都怪你,沒事幹嘛發出聲響?”

劉隨一臉無辜的道:“我也不想啊。”原來劉隨與林雅兒原本準備悄悄潛入,但劉隨一個不小心,一腳踢到了一顆石子,十分巧合的,石子敲到了一柄明晃晃的單刀之上,發出了“當”的一聲清脆的響,便引得“釋”的成員前來查探,發現了二人。

劉隨道:“我怎麽知道那種地方會有刀?”林雅兒道:“這裏這麽多江湖人,有兵器也不奇怪啊。”說話間,人群又向二人壓了過來,林雅兒思索了一陣,道:“沒辦法了。”劉隨一怔,問道:“怎麽?”

林雅兒道:“將你的劍給我。”劉隨心中好奇,一邊將手中劍遞給林雅兒,一邊問答:“你想怎麽樣?”林雅兒接過了劍,道:“本來我是不想施展這套劍法的,不過事已至此,也顧不了這麽多了。”

說罷,林雅兒雙手各持一劍,擺在身後,左腿向前弓起,右腿向後直伸,將身體彎曲,猶如一隻金翅大鵬鳥。劉隨見這個架勢,心中一凜,暗道:“這劍招……厲害。”劍鳴,人稱劍聖,在劍術方麵的造詣已經到達了幾乎無人能及的地步,劉隨自幼跟隨劍鳴習武,耳濡目染,自然也對劍術有一定的研究。

一見林雅兒擺出這個架勢,便知道林雅兒接下來要施展出來的招數十分厲害,當下也屏住了呼吸,要見識見識這從未見過的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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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百零五、承 諾
“釋”的成員排山倒海般的向二人湧來,越來越近,但林雅兒卻還是沒有出手。二人就要被人潮所吞沒,劉隨心中一急,“切”了一聲,道:“沒辦法了。”雙掌一錯,就要迎戰。

隻聽林雅兒道:“別出手!”劉隨怔了一下,轉頭看向林雅兒,正要問話,卻見林雅兒身形一閃,以目不能視的速度衝向了人群。

林雅兒,雙劍如風,身法如電,腳步如風,隻見無數細長的白光成多弧度劃出。這一招好說歹說也出了七、八十劍,但劉隨卻一直沒有看到林雅兒,那速度,那身法,讓劉隨佩服得五體投地。

白色的劍光終於不再出現,林雅兒出現在人潮的另一端,雙臂一振,兩柄長劍向兩旁一甩,一些粘在劍刃上的紅色血跡成珠狀灑落下來,林雅兒回頭看向人群,幾滴汗珠飄灑,兩者交錯,看起來竟然十分美麗。

然後,“釋”的眾多成員竟然不約而同的倒在了地上,劉隨見狀大吃一驚,這才明白為什麽林雅兒不讓自己出手,如果自己出手的話,隻怕也會被這一式劍招波及。

劉隨邊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下的人,邊走到林雅兒的身邊,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麽?”林雅兒呼了一口氣,將長劍遞給劉隨,道:“我隻是刺了他們的睡穴,讓他們睡一會。”

劉隨聞言,更是訝異,要知道在頃刻之間連出這數十劍擊倒如此多的人已屬不易,更別說準確的刺中每一個人的睡穴了,如此精準巧妙,迅捷如電的劍法劉隨生平從未見過,在劉隨的心中,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除了自己的師父劍鳴以外,就再也沒別人了。

劉隨沉默了一陣,才問道:“雅兒,你究竟是什麽人?”林雅兒出的這一試劍招讓劉隨驚駭欽佩之餘,也讓劉隨對林雅兒的身份感到懷疑。

林雅兒聽劉隨這麽一問,嗬嗬一笑,道:“我不就是林雅兒麽?”劉隨一怔,沒想到林雅兒竟然會如此輕描淡寫的回答這個問題,卻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劉隨尷尬了一怔,笑道:“沒想到雅兒你竟然懂得如此高明的劍術,我與你相比,那還真是相形見拙啊。”林雅兒聽得劉隨讚美,臉上不禁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反而警戒了起來,道:“閑話留著呆會再說吧。”劉隨愕然,道:“什麽?”

話音剛落,隻見前方不遠處的院牆上落下了三個身影,正中一人正是風極;左邊的那一人,穿著妖豔,濃妝豔抹,就算是那件色澤單調的白色水紋長袍也不能掩蓋住這人的豔梅,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竟然是一個男子;另一人臉色陰沉,身體強壯,光著頭顱,身上除了褲子與那一件水紋長袍外,就沒有其他的衣物,胸膛袒露了出來,頸上掛著一條獠牙製的項鏈,雙目如冰,眼神如刀,似可刺穿對手一般。

這三人出現之後,忽的又是一陣狂風呼嘯而起,隨風而來的是一個巨大身影,“轟”的一聲落在了劉隨與林雅兒的麵前,正是身材魁梧的熊百烈。劉隨見到熊百烈,不由得吃了一驚,道:“這……如此高大!”林雅兒向後急退,與熊百烈保持了一段距離。

劉隨隨後也退到了林雅兒的身邊,側目打量了林雅兒一翻,心道:“真是敏銳的意識,在這高大之人出現的那一瞬間便向後退了開來,以防敵人突然出手進攻,而且那步伐十分快速,這位林雅兒必不是尋常村人。”

一陣沉默過後,風極開口道:“好一招‘金翅鳥王劍’,雖然火候還不到家,但在你這個年紀能夠施展出來,已是不易了。”劉隨聞言,暗道:“原來雅兒這一招劍法叫做‘金翅鳥王劍’。”

林雅兒冷哼了一聲,道:“我還道在這裏收集至陽精血的人是誰呢,原來是慕容伯伯。”風極嗬嗬一笑,道:“沒想到侄女你還記得我。”林雅兒道:“那是自然,不過我本以為你已經改邪歸正了,沒想到你又做起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劉隨聞言大吃一驚,問道:“等等,等等!你們認識?”林雅兒道:“算是吧。”風極遙遙看了劉隨一眼,笑道:“侄女你還帶了幫手來?你應該知道,就憑你們兩個人,是不可能勝過我的,何況……”

說著又向劉隨看了一眼,道:“這年輕人是我的手下敗將。”劉隨一愕,心想:“這人認得我?”不由得向風極仔細的看了過去,這一看,讓劉隨大吃一驚,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你……是你!”

劉隨的的確確與風極見過麵,在決定與玉研離開“寒雨閣”遊曆天下時,遇見的那個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的人便是風極!劉隨心中“咯噔”一下,輕聲對林雅兒道:“雅兒,我們還是先走為妙。”林雅兒道:“怎麽?你怕了?”

其實劉隨並不是怕,隻是對手太過強大,劉隨自認不能接下風極三招,當然是先走為妙。但林雅兒這麽一說,反而將劉隨的自尊激了出來,劉隨一挺胸,道:“哼!誰怕了?”

風極見狀,笑了一笑,道:“侄女,我覺得他的提議不錯,念在我與你父親交情深厚,如果你們現在要走,我便不攔著。”那冷麵光頭一聽,側頭對風極道:“尊者不可,此女正是此地的至陽之人。”

風極笑著臉看了冷麵光頭一眼,道:“原來是她啊?不過她是我的侄女,我不願意取她的精血,你有意見麽?”風極雖然是笑著說的這一句話,但其中所蘊含的不僅僅是那不可抗拒的威嚴,更有一絲殺意,冷麵光頭渾身一個激靈,轉過頭,道:“刀破不敢。”

劉隨見狀一驚,心道:“這叫刀破的功力看來也與關羽、張飛二位將軍不相上下,但這風極一句話,便讓刀破不敢違抗,風極的功力究竟是到了什麽地步?”那妖豔男子“哎呀”一聲,道:“尊者什麽都好,就是太過仁慈,就算是自己的侄女,該出手時便該出手,為何又講什麽情麵?”

風極依舊笑臉,道:“舞皇,你完全可以不講情麵,不過你若是傷了我侄女一根汗毛,就算我不找你麻煩,她父親來了,隻怕你連半招也接不住。”這舞皇嬉皮笑臉的道:“幹嘛說得如此可怕?就算是尊者,我也自信能夠接下三十招呢。”

風極轉頭看向舞皇,道:“哦?要不要試一試?”舞皇一怔,忙搖手道:“哎呀!我怎麽敢?”

風極又對林雅兒道:“侄女,你還是先走吧,我沒有親手參與尋人之事,所以並不知道至陽之人就是你,現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此離開。”林雅兒“哼”了一聲,道:“難道我會讓你去尋其他的至陽之人麽?”

風極道:“你又何必與我為敵?”林雅兒道:“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去害他人性命的。”

風極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唉,這樣吧,你若能讓我落到地上,我便退出‘釋’,不再尋找至陽之人。”林雅兒一笑,道:“這可是慕容伯伯自己說的!”風極笑道:“我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麽?”

林雅兒眼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道:“好!”左手一抄,將剛剛還給劉隨的長劍奪在了手中,飛身一躍,身子向右微微側起,在到了風極身前五尺之處,雙劍突然斬出。

風極右手由內而外畫了一個圈,一道氣勁如牆般擋在了風極的身前,“當”的一聲,林雅兒雙劍斬在氣牆之上,隻感力道回擊自身,急忙一個翻身,向後退了開去,落回了劉隨的身邊。

劉隨深知風極的厲害,關心的問道:“雅兒,你沒事吧?”林雅兒點了點頭,劉隨舒了一口氣,又道:“你要小心。”林雅兒道:“我理會得。”說罷又飛身向風極攻了過去。

其實劉隨清楚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憑劉隨的武藝,要從他的手中直接將兵器抄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劉隨並沒有對林雅兒防範,但林雅兒也如此輕易的抄了去,足以證明林雅兒比劉隨強;而且林雅兒的那一試劍招是劉隨從未見過的招數,如此淩厲的劍招,能夠做到的人,在劉隨的印象中能夠做到的除了師父劍鳴,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搞不好林雅兒的功力已經與劍鳴旗鼓相當了。

林雅兒嬌叱一聲,右手一劍向風極的麵門刺了過去,風極左手兩指在林雅兒的劍刃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便攔住了林雅兒的攻勢。林雅兒左手又是一劍刺了過去,風極右手依然是兩指,截下了林雅兒的劍招。

林雅兒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雙手手腕一翻,兩柄長劍竟然變得如鞭子一般柔軟,彎曲著向風極手指內壁突入,劍尖直指風極,風極的防守完全沒有湊效。

林雅兒手上運勁一挺,劍鋒向風極的麵門急速刺了過去。風極左腳向後退了一步,將頭一仰,避過了林雅兒的劍招。

院牆上並不寬闊,隻有一個腳掌的寬度,風極這一退,左腳便落到了牆外,但風極的身形極為穩固,僅憑一隻右腳,便能讓整個身子穩穩的立在牆頭之上,更能閃躲林雅兒的劍招,那輕功的造詣已是到了凡人難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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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百零六、風 靈
林雅兒一招不中,又是一聲大喝,雙臂猛的一沉,兩柄長劍便以八字形斬了下去。風極此刻的身形已經是危得不能再危,林雅兒這時又出一招,風極如何能躲?

但憑風極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躲,隻見風極右手翻了一翻,掌心中凝聚起一團氣勁,仿佛是將四周的風力匯集在一起般,勁力一吐,氣勁脫手而出,直攻林雅兒的胸口。

林雅兒一驚,急忙側身避開,雖然避過了風極發出來的氣勁,但卻被一股猶如颶風般的風力給吹得無法站穩身形,半空中搖晃了幾下,便落下地去。

林雅兒剛一落地,腳下便是一點,退了七、八步的距離,這身形重整得十分快速。劉隨心道:“雅兒姑娘剛才的那一招,險些就得手了。若不是風極招數詭異,定能將其逼落地下。”

然後眼角看了林雅兒一眼,露出滿臉的疑惑。除了剛才的那招“金翅鳥王劍”,林雅兒又施出了一招精妙劍法,劉隨習劍一生,自認不能夠做到林雅兒的那個程度。

但林雅兒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林雅兒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生活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又為什麽會叫風極這個“釋”組織的成員“慕容伯伯”?這些個問題成了在劉隨心中逐漸擴大的疑惑。

雖然心中疑惑,但林雅兒現在畢竟是在與風極對抗,是友非敵,見林雅兒再度被逼了下來,開口道:“雅兒,你沒事吧?”林雅兒點了點頭,又是一飛身,再度向風極攻去。

劉隨見狀,心中暗叫不秒:“風極居高臨下,雅兒從下攻上,討不得便宜;且風極腳踩牆沿,雅兒卻是身在半空,地處不利。此番雅兒再攻,勢必被風極擊退。”果不出劉隨所料,林雅兒雙劍齊出,在身前連續斬出了七、八劍,劍芒如壁,可攻可守。

雖然劍招厲害,但風極是何等人物?隻見風極右手中指一彈,一股蘊含強風之力的圓形氣勁“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撞在林雅兒的劍壁之上,林雅兒哪裏承受得住風極的一指?悶哼一聲,兩手不由自主的被風力蕩開,向下直墜,在快落地之時,林雅兒突然一個翻身,穩住了身形,安全立於地麵。

劉隨走到林雅兒的身邊道:“雅兒,如此強攻不是辦法。”林雅兒知道劉隨的意思,輕聲道:“沒辦法,慕容伯伯功力高深,我想站在牆上能夠與他有相同的地勢,但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劉隨一窒,心道:“如此,根本無法將風極逼落到地上來。”

風極雖然站在牆上,與二人有一段距離,但卻將二人的輕言細語聽得真真切切,笑了一笑,道:“雅兒,你盡管站到牆上來。”刀破一聽,臉色頓時變了一變,道:“尊者……”風極一擺手,道:“不用擔心。”

刀破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但心中仍在打鼓,剛才林雅兒的劍招雖然沒有討得便宜,但也可以看出林雅兒的功力不俗,若擁有了與風極對等的地勢,要將風極逼落地麵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林雅兒聞言,笑了一笑,道:“好,多謝慕容伯伯相讓。”說罷飛身一躍,踩上了牆頭,站到了刀破的身前。一旁的刀破看了林雅兒一眼,右手略略一翻,準備隨時發起攻擊。雖然是一個細小的動作,卻被風極發現了,厲聲道:“刀破,你若是敢出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刀破大感詫異,心道:“這林雅兒明明將尊者的視線擋住,為何尊者還能夠看到我的動作?”風極的話刀破不敢不聽,隻得將翻起的手掌又放了下來。

風極看了看林雅兒,道:“雅兒,出招吧。”林雅兒雙劍一橫,擺出了架勢,卻沒有立刻進攻,心中隻道:“雖然有了相同的地勢,但也不可輕視。”林雅兒細細端詳著風極,隻想找到風極的破綻,然後再進攻。

但風極雖然沒有擺出任何架勢,但卻是無懈可擊,林雅兒眉頭一皺,一時不知怎麽辦才好。

風極心裏淡淡一笑,仿佛看穿了林雅兒的心事一般,目光故意向腳下看了一看,右腳微微向後縮了一小段距離。隻是這麽一個細微的動作,卻是露出了破綻,林雅兒哪裏會放過?嬌吒一聲,右手一劍飛快的刺向了風極。

風極見劍鋒刺來,身子一側,避了過去;林雅兒右手向上一揮,一劍斬上,手掌故意一放,將長劍扔到了空中;風極向後一仰,避過了這一斬,林雅兒左手突然一劍突刺,這一劍來得又猛又快,要閃躲已是來不及,風極右手一揮,手掌拍在了劍刃之上,將劍勢打歪;林雅兒似乎也被風極這一掌打得保持不住身形,向右手邊偏了過去。

劉隨見狀一驚,暗叫:“糟了!”林雅兒現在的這個身形,如果風極趁機進攻,林雅兒是絕對避不過去的,劉隨、熊百烈、刀破、舞皇都認為林雅兒必敗一招,誰知林雅兒腳步一點,身子騰空而起,左手長劍在半空中換到了右手之上,又是一揮,將先前扔上半空的長劍抓在了左手上,借著身子旋轉之勢,右手在前,左手在後,兩劍揮出,橫斬風極腰間。

這一招十分奇特,包括風極在內,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林雅兒竟然會施出這種劍招來,就算是一流高手,也會被林雅兒這出其不意的一招斬中。

但風極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一流高手,林雅兒這一招雖然淩厲突然,卻也被風極一縮身,向後避了開去。風極退了好一段距離,向舞皇撞去,舞皇“哦啊”一聲,急忙施展輕功跳下了牆頭。

劉隨“哎呀”一聲,叫道:“可惜!”熊百烈“哼”了一聲,道:“這女娃劍法好厲害,但卻不可能傷到尊者。”劉隨白了熊百烈一眼,道:“是啊,傷不了你們尊者,但傷你應該是綽綽有餘了。”熊百烈又是一哼,沒有答話。

風極避過了這一劍,心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劍。”林雅兒一招不中,雙腳點在牆頭,半蹲身子,淡淡一笑。風極見林雅兒發笑,大吃一驚,叫道:“刀破!閃開!”刀破聞言,不知為何,但也跳下了牆頭。

隻見林雅兒一聲大喝,腳上用力在牆頭一點,點到之處,牆壁“轟”的一聲坍塌了下來,而林雅兒的身子卻如離弦之箭般向前急速挺進,雙臂交叉在身前,到得風極麵前突然一錯,兩劍一同斬出,劍光成一個斜十字向風極猛撲過去。

風極右手運勁,一掌打在這個十字劍光之上,但這一劍威力十足,風極雖然擋下,身子卻被十字劍光壓得不由自主的向後飛退。林雅兒這一招太過強猛,雙手直接甩到了身後,劍氣也向身後轟了出去,將身後牆壁轟成粉碎。

刀破大吃一驚,這才明白風極為什麽要讓自己躲開。劉隨心中的驚訝更甚:“沒想到雅兒竟然懂得如此可怖的劍法!單憑這一劍,師父的無氣蕭殺便被比下去了!”

風極被劍氣壓得向後飛退,想停也停不下來,林雅兒喘了兩口粗氣,道:“這下還不能將你逼下牆去?”十字劍光衝殺了一段距離,並沒有停歇之勢,將風極擊出了牆外。劉隨喜道:“好!成功了!”如此,便能少一個可怕的敵人,劉隨自然是心花怒放。

風極被十字劍光壓得飛出了院子,無論在誰看來,這一場都是林雅兒勝了。但風極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隻見風極呼了一口氣,在胸口之上凝聚起強橫風力,右手一揮,風力竟然將洶湧澎湃的十字劍芒給吹散。

林雅兒一驚,心道:“他竟然能夠破解這一劍!”頓了一頓,又笑了一笑:“不過他被撞出如此遠的距離,無論如何也是回不來牆上了。”

事情卻不是林雅兒所想的那般,風極破了十字劍光後,身子卻漂浮在半空之中。眾人大吃一驚,不明所以,再看風極的腳下,一股看得見的白色旋風似乎拖著風極,讓風極能夠如神仙一般在半空漂浮。

舞皇笑道:“哎呀哎呀,沒想到今日可以親眼見到尊者的‘風靈’出現,真是榮幸啊。”劉隨一怔,問道:“風靈?”舞皇發出嗬嗬的笑聲,卻沒有答話。熊百烈道:“五位尊者各有一靈,風極尊者擁有的自然是風靈……”

不待熊百烈說完,刀破便瞪了熊百烈一眼,道:“你是不是說太多了?”熊百烈回敬了刀破一眼,卻沒有再說話了,看來熊百烈也知道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事情。

風極乘著風,慢慢的回到了牆頭,林雅兒指著風極道:“原來慕容伯伯懂得這一手!那我豈能將您逼落地麵?”風極見林雅兒惱怒的神情,哈哈大笑道:“哈哈!侄女別生氣,是我耍賴,可以了吧?”

林雅兒重重“哼”了一聲,一跺腳,躍到了劉隨身邊,對風極道:“慕容伯伯,你若是執迷不悟,那我可要告訴南宮伯伯了。”

風極道:“你盡管去說,就算他真的來了,我也不懼他。”頓了一頓,又道:“你還是帶著這個小子快快離去吧,我不尋你們的麻煩就是了。”

劉隨與林雅兒對望了一眼,知道要擊敗是不可能的了,林雅兒隻得點了點頭,道:“好吧,但你要答應我,決計不可再來這裏!不禁是你,你們其他的人也不要來!”

風極嗬嗬笑道:“我隻能應承你我不來,其他人來不來,我可管不了。”林雅兒一急,指著風極道:“你……”風極頓了一頓,道:“我盡力而為吧。”說罷看了熊百烈等三人一眼,轉身進了院中,三人也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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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百零七、神 女
風極甩下這麽一句話,林雅兒笑了一笑,對劉隨道:“此間事了,我們回去吧,爹一定會高興的。”林雅兒與風極究竟什麽關係?風極武藝高深莫測,莫說一個林雅兒,就算劉隨與林雅兒聯手,風極也能輕易得勝,但風極卻沒有這麽做,為什麽?

劉隨還在思索這些問題,林雅兒卻已經走出了老遠,見劉隨原地不動,便揮手叫道:“喂!你怎麽啦?”劉隨回過神來,應道:“哦,來了!”

回去的路上,劉隨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好開口相問;再看林雅兒,就像沒事人一樣,仿佛與風極的那場戰鬥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林雅兒劍術高明,自然也不是愚鈍之輩,見劉隨思索,笑問道:“怎麽啦?是不是想問我的身份啊?”

林雅兒就這麽直截了當的點了出來,劉隨連連點頭:“是啊!雅兒你真是厲害,那種高明的劍法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你卻會使;還有那風極,似乎對你的父親十分忌憚,你父親應該是一位武林前輩高人吧?”

林雅兒臉色一沉,道:“是啊,他的確是武林中的前輩高人。”劉隨嘿嘿一笑,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有這個福分,聽一聽這位前輩的名號呢?”林雅兒也是一笑,道:“我不告訴你。”說罷腳下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劉隨吃了個閉門羹,又無奈又好笑,林雅兒自己不說,那也沒有辦法,隻得笑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村子外,林雅兒拉了拉劉隨,道:“你千萬不要在村民們麵前提起我會武功的事情啊。”

劉隨聽得出林雅兒十分不願意讓村民們知道自己懂武功,但想起剛才被林雅兒言語捉弄,現在心中也生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便笑道:“好,我不告訴村民,隻告訴村長。”林雅兒一急,叫道:“那更加不可以!”

林雅兒著急起來,眉頭微微皺起,嘟了一口氣,臉頰上的酒窩很明顯的露了出來,神情有些好笑,劉隨見了不禁“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好了好了,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可以放心啦。”

林雅兒聽得劉隨的言語中帶著一絲壞笑,才明白自己被劉隨捉弄了,一跺腳,道:“你捉弄我!”劉隨忙搖手道:“誒,我哪裏敢,惹怒了雅兒姑娘,一招‘金翅鳥王劍’過來,我哪裏招架得住?”林雅兒嬌聲一哼,甩過頭,走進了村子。

林雅兒出村後,村長無一日不焦頭爛額,如果林雅兒出了什麽事情,那自己讓林雅兒去,豈不是犯下了個天大的錯誤?村長哪裏又知道,自己的這個義女身懷絕頂武藝,就連寄托希望的劉隨也自認使不來林雅兒的劍法。

忽然屋外傳來村民驚奇讚歎的聲音,好奇之下,村長打開了門,卻見村民們正圍著回來的劉隨與林雅兒二人問東問西,問長問短,大喜過望,忙迎了過來,上下仔細打量了林雅兒一番,問道:“女兒,你沒事吧?”

林雅兒笑道:“沒事沒事,好得很呢。”回頭看了劉隨一眼,又道:“多虧了劉大哥,那些強人已經被打跑,不會再來了。”

此言一出,村民們無不吃驚,本來看劉隨年紀輕輕,定是不敵強人,逃回來的,卻沒想到已經將強人趕跑了!

頓時肅然起敬,一中年男子恭敬的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英雄年紀輕輕,便能趕跑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實在是了不起,今日無論如何要來我家喝上一杯,也好讓我的家中沾些英雄氣!”

另一中年男子道:“不對不對,你家的酒並不可口,隻會沒了英雄的舌頭,我家的可都是陳釀,今日英雄自然是該來我家才是!”

其餘村民也是你爭我奪,要將劉隨請回家去,劉隨看了林雅兒一眼,摸了摸後腦勺,臉上紅成了一片,因為打退敵人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姑娘。林雅兒見劉隨看著自己,嘿嘿一笑,給劉隨使了個眼色,劉隨知道意思,隻無奈的呆在原處。

眾村民吵成一片,村長咳嗽了一聲,村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可見村長在村民們的心中威望是十分高的。村長嚴肅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大夥不知村長為何發笑,愣愣的站在原處。

村長笑完,高聲道:“英雄自然是要留下來吃飯的,不過不是在你家,”指了指最先說話的那個人,又指了指另一個人:“也不是到你家。”兩個中年男子有些不服氣的道:“那該去哪裏?”村長嗬嗬一笑,道:“自然是來我家。”

二人聞言,不禁一怔,雖然說由村長來款待英雄是應該的,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村長又道:“今日就在我家設宴,請全村的鄉親都來參加,便不用為了款待英雄該去誰家的事情煩惱了。”此言一出,二人才恍然大悟。

於是村長便請林雅兒帶著劉隨四處逛逛,自己去安排宴席的事情。

林雅兒帶著劉隨來到村外小河邊,劉隨這才發現,這座村莊環境十分優雅,這條小河雖然看似獨流,卻將村莊圍繞了起來,從東麵流入,繞了一圈,往南麵流出。

隻不過圍繞村莊的河流麵上蓋有一層厚厚的石土,能夠同時承受住三、四個人的重量,難怪明明是圍繞了村莊一圈的河流,劉隨卻沒有發覺。

劉隨往蓋在河麵上的地上一躺,看著滿天的繁星,心中突然浮現出過去的事情,那些星星似乎練成了靜軒的模樣,劉隨本來輕鬆的臉上突然沉了下來,帶著淡淡的憂傷。

林雅兒在劉隨的旁邊坐了下來,道:“你小心點,身下便是河流,別掉下去了。”劉隨淡淡一笑,林雅兒見劉隨的神情,問道:“怎麽?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

劉隨目不轉睛的盯著天上美麗的繁星,道:“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林雅兒“哦”了一聲,問道:“有多久?”劉隨歎了口氣,道:“有五六年了吧。”

林雅兒頓了一頓,道:“不介意說來讓我聽聽吧?”劉隨轉頭看向林雅兒,笑道:“那你介不介意將你的事情告訴我呢?”

林雅兒一怔,劉隨又道:“你看,我將我的事情告訴你,你將你的事情告訴我,這才公平。”林雅兒想了一想,道:“也是,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對你說了也無妨。”

劉隨笑道:“那你先說。”林雅兒道:“不成,我說了你便不會說了。”劉隨哈哈一笑道:“怎麽會?我向來說一不二,隻要你先說了,我一定說。”

林雅兒道:“那我們勾手指。”於是將左手小指伸到了劉隨的麵前,劉隨又是一笑,心道:“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這麽大了還興勾手指。”伸出了左手小指,與林雅兒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勾完手指,林雅兒嫣然一笑,道:“我爹的名字叫做林無悔,娘叫做凝霜……”話還沒有說完,劉隨便“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翻身坐起,驚道:“你說你父親是林無悔林前輩?”

林雅兒點了點頭,道:“恩,沒錯。”劉隨問道:“那送你來這個村莊的那位南宮伯伯,可是玄奕門的南宮獨木前輩?”林雅兒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你怎麽知道?”

劉隨哈哈一笑,又躺了下去,道:“難怪,難怪。”林雅兒道:“難怪什麽?”劉隨道:“原來你是林前輩的女兒,難怪劍術如此高明。”林雅兒道:“我的劍術是南宮伯伯教的,怎麽,你認識他們?”

劉隨道:“何止認識,我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去尋林前輩。”林雅兒眼睛一亮:“當真?”劉隨道:“自然是真的。”

林雅兒道:“那我可不可以與你一同上路?”劉隨一怔,道:“為什麽?”林雅兒道:“我要問問他們為什麽要將我丟在這裏,二十年來不聞不問。”

劉隨點點頭,道:“沒問題,不過要先征得村長的同意,他說沒問題便成。”林雅兒一笑,道:“那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了。”頓了一頓,又道:“我的事情說了,該說你的事情了吧?”

林雅兒是林無悔的女兒,高明劍術的來曆便清楚了,至於為什麽林雅兒會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裏,林雅兒自己也不知道,劉隨想了解的事情也已了解,便歎了口氣,道:“恩,我說與你聽。”於是劉隨將自己與靜軒之間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

林雅兒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怒意,道:“那靜軒真是……你這麽好一個人,她竟然要離你而去!”剛說完這句話,臉上便微微發起燙來,急忙將臉轉向了一邊。劉隨兩眼隻盯著天上的星星,哪裏會注意到林雅兒的微妙變化?

歎道:“隻是我們在錯的時間裏遇見了對的人,或者是在對的時間裏遇見了錯的人。”

林雅兒從小在村子裏長大,對於感情的事情隻是一知半解,道:“管他什麽對的錯的,我覺得隻要自己喜歡,就要盡全力去爭取,否則必會抱憾終生。”劉隨微微一笑,道:“你將感情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點。”

二人正聊著,忽然從遠處走來一人,劉隨躺在地上,將腳步聲聽得真切,隻覺此人腳步輕微,行之快速,若不是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是不可能走出這等快且輕的腳步,翻身坐起,喝問道:“是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57
第8章 一百零八、替 代
在這種時候,這樣的一個偏僻小村莊內竟會出現一個武功高強之人,二人都警惕了起來。卻聽來者道:“劉將軍,是我!”劉隨聞言,覺得這聲音耳熟,待來者走進一看,原來是陳鬆。

劉隨放下了心來,道:“原來是陳大哥。”林雅兒好奇的看著陳鬆,問劉隨道:“他是誰?”劉隨笑了一笑:“這位是陳大哥,我做校尉時,他曾是我的部屬。”然後也給陳鬆介紹了林雅兒。

林雅兒“誒”了一聲,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劉隨:“沒想到你還做過官啊。”劉隨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又轉向陳鬆,問道:“陳大哥怎麽會來這裏?”

隻見陳鬆麵有難色:“這個……劉將軍,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玉妍姑娘。”劉隨聞言心頭立刻一緊,急切問道:“玉妍怎麽了?”陳鬆便將那日風極帶走玉妍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隨聽了大吃一驚:“什麽?他們布‘靈血鎮魔陣’要用玉妍為引麽?”陳鬆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劉隨站起身來,道:“我要去救玉妍,風極應該還沒有走遠!”

陳鬆重重的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去!”林雅兒“哎呀”一聲,道:“你們兩個去,能贏得了慕容伯伯麽?”

劉隨與陳鬆同時一怔,因為他們心裏非常清楚風極的可怕,但玉妍不救又不行,劉隨重重的“唉”了一聲,一拳打在地麵之上,道:“去救也不是,不去救更是不可以!我到底該怎麽辦?”

林雅兒見劉隨以拳頭擊打地麵,被嚇了一跳,忙拉起劉隨的手查看,見手背上的皮肉已經模糊,心中一緊,從懷中取了塊白布給劉隨包上,道:“你對土地撒火也沒用啊。”

林雅兒給劉隨包紮完畢,笑了一笑,道:“看你這模樣,一定很緊張那位玉妍姑娘。”劉隨道:“那是自然!玉妍便如我的親人一般,她有危險,我怎能不救?”

林雅兒道:“你們兩個大男人的腦子怎麽那麽笨?剛才這位陳大哥不是說過了麽?”劉隨隨口問道:“說過什麽?”語氣中頗有不耐煩的感覺。

林雅兒道:“慕容伯伯既然說了在陣法布成之前,一定會保證玉妍姑娘的安全,那就是說玉妍姑娘一定沒有事情。”陳鬆一愕,問道:“你怎麽知道?”林雅兒嗬嗬一笑:“慕容伯伯向來說一不二。”

劉隨點了點頭,道:“既然雅兒說是,那便是了,但……就算玉妍現在沒有危險,布下‘靈血鎮魔陣’後,又該如何?”林雅兒道:“這還不簡單麽?你此行是要去找誰?”劉隨道:“林前輩啊。”

隨即反應了過來,麵露歡喜之色,道:“對對對!既然玉妍一時半會沒有危險,那我們就趁著現在去找林前輩,請他想想辦法!雅兒!你真聰明!”

林雅兒被劉隨一誇,臉上竟泛起了一真桃紅,笑道:“我哪裏聰明了?隻不過是旁觀者清而已。”陳鬆端詳了林雅兒一陣,問道:“林姑娘,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叫那風極做‘慕容伯伯’?”

林雅兒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劉隨這才想起剛才介紹林雅兒的時候沒有說出她的身份,正要開口,卻聽陳鬆道:“劉將軍,我看這位林姑娘與那風極關係密切,不如先將她扣下來,以此要挾風極,換回玉妍,這樣便不用耽擱這麽長的時間了。”

陳鬆心中愛慕玉妍,隻要能夠盡早救玉妍,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是以想出了這個十分不妥的方法來。劉隨聞言怔了一下,然後笑道:“好啊,但雅兒是我的朋友,要扣你自己動手。”林雅兒聞言一驚,道:“誒,劉隨,你怎麽可以這樣啊?”

陳鬆見劉隨答應,對林雅兒一拱手,道:“林姑娘,失禮了。”然後伸出右手便要去抓林雅兒的左手手腕,不料林雅兒手腕一翻,反而將陳鬆的手腕扣住,陳鬆一驚,急忙運勁將手臂從林雅兒的手中的抽了回來。

陳鬆用力過猛,身子向後退了兩步,還未穩住,卻見林雅兒健步如飛,已然到了陳鬆的麵前,左手一伸,將陳鬆的左手捉住,身形一閃,閃到了陳鬆身後,將陳鬆的左手反扣,右手成爪,扣在陳鬆的喉上。

雖然因為對方是女子,陳鬆並沒有使出全力,但僅一招之間,陳鬆便被林雅兒製住了要害,也不禁心下大駭。

劉隨陳鬆被製住,哈哈大笑道:“陳大哥,我忘了告訴你,這位林雅兒可是林無悔林前輩的千金,你想扣住她?恐怕修為還不夠。”

劉隨親眼見了林雅兒與風極的對戰,自覺不是林雅兒的對手,而陳鬆雖然厲害,卻與自己差不多,所以劉隨一聽陳鬆說要將林雅兒扣起來,便生起了玩念,要捉弄陳鬆一翻。

林雅兒白了劉隨一眼,道:“原來你誠心看我們的笑話啊?”陳鬆哪裏知道林雅兒竟然是這等身份?立刻便想開口道歉,但喉嚨被林雅兒鎖住,說不出話來。劉隨嗬嗬一笑,道:“雅兒,你放了他吧,他也是救人心切,才會生出這等想法來。”

林雅兒這才將陳鬆放開,陳鬆咳嗽了兩聲,對林雅兒一拱手:“林姑娘,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林雅兒擺手道:“算啦,就算你要扣我,我也不懼你。”

林雅兒這句倒是大實話,就憑剛才那一手,陳鬆便自感難以勝過林雅兒了。

林雅兒看了看陳鬆,道:“那就這樣吧,明日我們就啟程,去滅天教。”劉隨點頭道:“好,萬事拜托了。”劉隨這句話自然是說給林雅兒聽的,林雅兒是林無悔的女兒,有林雅兒幫忙求情,想必林無悔沒有拒絕的道理。

陳鬆頓了一頓,道:“既然玉妍暫時沒有危險,那我就先回主公的身邊了,林前輩那邊,我去了也不好。”林無悔邀請了劉隨與楊溢,卻沒有邀請陳鬆,若陳鬆貿然前往,隻怕又得罪了林無悔,使得林無悔不願救玉妍。

劉隨也明白這一點,於是道:“那好吧,主公那邊你要多多相助,我辦完手頭的事情便回來。”陳鬆對劉隨一拱手,走了開去。

陳鬆走遠,林雅兒向林無悔看了一眼,問道:“你在誰的手下做事啊?”劉隨道:“劉皇叔。”林雅兒微微點了點頭,坐在了地上,然後又躺了下來,看著滿天的繁星,若有所思的樣子。劉隨也躺了下來,同樣若有所思。

林雅兒在想為什麽林無悔會丟下她?這次去見到林無悔又該如何;而劉隨卻在想如何能夠讓林無悔去救玉妍。二人所想不同,沒有再對話。

一行十來人,三兩一隊,在黑夜中行走著。奇怪的是,明明是黑夜,他們卻還護著一輛馬車,這行人均穿著白色的水紋長袍,正是“釋”的成員,而領頭那人,不是風極又是誰?

舞皇抱怨道:“尊者啊,這一大晚上的,為什麽不留下來休息,偏要趕路?”刀破冷冷的道:“舞皇,尊者自有想法,豈容你來猜測?”舞皇白了刀破一眼,道:“是了是了。”不再出聲,但鬼才知道他的心中是不是仍然在抱怨。

行了一陣,風極右手一抬,示意眾人停下。

風極轉身走到馬車前,撩開車簾,道:“你累不累?”馬車中的人正是玉妍!

玉妍微笑著搖搖頭,道:“不累,倒是你,一直這麽忙碌,你才累得緊。”風極對玉妍的關心毫不在乎,道:“不累就好,那就繼續趕路了。”玉妍點頭應了,風極將車簾放下,走到人群之前,卻沒有吩咐啟程,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片刻過後,前方突然從地麵噴射出一條水柱,噴了約有丈許的高度,然後一人飄然而來,腳尖輕輕的點在水柱之上,便如水仙一般。

風極冷笑一聲,道:“來了個了不起的人物。”看來人,無比英俊,身穿白色水紋長袍,顯然是“釋”中的人物,再看此等立於水柱之巔的輕功,隻怕這人十有**便是五大尊者之一的水極。

水極對風極打了個招呼:“有段時日沒見了,過得可好?”風極冷哼一聲,道:“少裝模作樣,你來做什麽?”水極嘿嘿一笑:“你還是這麽直接,這麽不容易接近。”

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大哥讓我來問你至陽精血之事。”風極道:“我做事全明還不放心麽?”水極笑道:“自然是放心的,但隻要是人,便會有私心,大哥聽說你放過了這裏的至陽之人,可有此事?”

風極眉頭一皺,轉眼看向身後眾人,又回過頭來:“是又如何?”水極道:“原來真是這樣啊,大哥果然英明。”風極問道:“那又怎樣?”水極道:“不怎樣,大哥估計是你帶著百草珠,所以有些疲累,特讓我來替你。”

風極的眉皺得更深了,道:“你要對雅兒不利麽?”水極嗬嗬一笑,道:“誰知道呢。”然後身子一輕,遠遠的飄了出去,水柱也因為水極的離去而停止的噴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59
第9章 一百零九、屠 殺
次日,劉隨與林雅兒辭別了眾村人,各自挎了包裹準備離去,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少俠!雅兒!慢行!”這個聲音二人十分熟悉,不是別人,正是村長,於是便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卻見村長提著包裹,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到得二人麵前,村長已經露出了疲態,看來人上了年紀,不服老都不行。雅兒見狀,關切問道:“爹?什麽事這麽急啊?莫非那夥歹人又來尋麻煩?”

村長喘了幾口氣,道:“沒有,你要與少俠一同上路,我怕你中途餓著冷著,所以準備些吃的和穿的,你與少俠路上也用得著。”說著,便將手中的包裹遞到了林雅兒麵前。

看這個包裹,足有村長的半個身子那麽大,林雅兒先是怔了一怔,然後笑道:“爹,不用準備這麽多東西,該準備的我們都準備好了,您又何必辛勞呢?”劉隨也道:“是啊老爹,您準備了這麽多東西,我們帶上也不方便趕路啊。”

村長愣了一下,嗬嗬笑了兩聲,收回了包裹,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然後以極為擔憂的眼神看著林雅兒,道:“少俠,雅兒就拜托你照顧了。”劉隨點頭道:“老爹放心吧。”心中卻道:“還不知道是誰照顧誰呢。”

又與眾位村人寒暄了一番,二人提了提包袱,走出了村莊,眾人依依不舍的看著二人離去。

行了一陣,已看不見小村的影子,劉隨笑道:“村長十分關心你呢。”林雅兒點頭道:“是啊,從小到大,老爹一直拿我當親生女兒般照顧著,這次事情辦完了,我一定要回來好好對他老人家,盡盡孝道。”劉隨打趣一笑:“那林前輩呢?你就不對他盡孝了麽?”林雅兒麵色一沉,道:“他丟下我這麽多年,從未來看過我一眼,我對他的印象已經十分模糊了。”

劉隨頓了一頓,又道:“你之前隱瞞你自己的身份,也是這個原因吧?”林雅兒點點頭,道:“是,不過昨晚對你說了出來,我反倒感覺好了很多,就像壓在心頭的大石消失了一般。”劉隨嗬嗬一笑,道:“那是自然,有些事情憋在心裏久了,不說出來會讓自己很難受的。”林雅兒道:“是啊,我也沒想到說出來會這麽舒服。”

劉隨心道:“既然雅兒是林前輩的女兒,那送雅兒到這個村莊來的那位南宮伯伯,定是南宮前輩無疑。”林雅兒的身份特殊,劍術又如此高超,劉隨斷定此人必是南宮獨木。

既然猜到了,那也沒必要再問,二人沉默著前行,劉隨卻沒有發現,林雅兒時不時的會偷偷看自己一眼。

又行了一陣,身後突然傳來震天價的巨響,二人一驚,回頭看去,卻見一道水柱向天噴射,林雅兒叫道:“那是村莊的方向!”劉隨道:“莫非村裏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趕快回去看看!”林雅兒點點頭,二人一同向村莊飛奔而去。

到得村內,隻見村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或撲或躺,一動不動。二人大吃一驚,林雅兒蹲下身子,左手搖晃著一中年婦女的身子,叫道:“胖嫂!你醒醒!”

林雅兒方寸大亂,劉隨卻很冷靜,歎了歎胖嫂的鼻息,沉聲道:“已經死了。”又看了看四周,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來其他村民也救不活了。”

林雅兒大怒,喝道:“是誰?是誰這麽殘忍?”劉隨抬起頭,看向村子正中,破地而出,噴射向天的那道水柱,冷笑了一聲,道:“看來凶徒便在此處。”

林雅兒順著劉隨的目光看去,隻見水柱之巔有一個人,似水仙一般漂浮著,麵目十分俊朗,身穿一件白色水紋長袍,手中提著一個人,看那人,正是村長!村長雖然暈了過去,但卻還有氣息。

林雅兒大怒道:“你是什麽人?為何要這樣做?”這人嗬嗬一笑,道:“你果然回來了,那這個老頭也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說罷,隨手一扔,便將村長高高的丟了下來。林雅兒大驚,急忙跑過去,想要接住村長,這人左手一指,從水柱中又噴出了一道細小水柱,柱頭如刀,直向村長射去。

劉隨一驚,叫道:“雅兒別去!”林雅兒哪裏聽得進去?劉隨大急,施展身法,後發先至,一把將林雅兒攔腰抱住,然後撲倒在地。隻見那道細小水柱“唰”的一聲,將村長穿胸而過,射在地麵之上,無聲無息的將地麵擊出了一個窟窿!

然後村長“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鮮血立時便從口中溢了出來。那力道控製得十分精準,若林雅兒真的接住了村長,水柱便能正好將村長與林雅兒一並貫穿。

此人生得俊美,手法卻十分的殘忍,完全配不上他那漂亮的容貌。

林雅兒見狀,痛不欲生,大叫了出來:“爹!”然後嗚嗚的哭了起來。此人能夠駕馭水之力,又能如此純熟的控製力道,功力非同小可,大敵當前,劉隨自知不是對手,深怕林雅兒悲痛之下無法全心禦敵,便道:“雅兒,稍後再處理村長的後事吧。”

林雅兒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對這人怒目而視,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劉隨冷冷的道:“能夠純熟的控製水流,而且功力如此高深,你應該是水極吧?”看到這人穿的那件白色水紋長袍,與禦水的能力,劉隨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這人笑道:“不愧是能在雷極手下保住一命的人,果然好眼力,不錯,我就是‘釋’的五位尊者之一,水極。”

劉隨幹笑了一聲,道:“果然。”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安,因為無論是之前的雷極,還是昨日遇見的風極,功力都比自己高出太多太多,這水極既然同為五位尊者之一,那功力定是十分高的,就憑劉隨與林雅兒兩人,是否能夠勝過?

林雅兒盛怒與悲憤齊加,哪裏會管對方是誰?大喝一聲,便躍身而上,右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出了一柄長劍,斜裏一劍斬出。水極身不動,手不抬,隻見從腳下水柱中又冒出一條細小水柱來,擋下了林雅兒的劍招。

林雅兒一怔,卻見水極笑了一聲,又有一道水柱向林雅兒當胸刺來。林雅兒一驚,翻身後仰,急急避過這條水柱,幾個翻滾,落到地上。

劉隨跑到林雅兒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林雅兒搖頭道:“沒事。”經過剛才的那一次交手,林雅兒心知對方厲害,也不敢輕舉妄動,頓時將心中的那份衝動壓製住了。

劉隨見林雅兒的神色並非像先前一般魯莽不冷靜,也放下了心來,麵對五大尊者這樣的強者,若林雅兒失去冷靜,那便絲毫勝算也沒有了。

水極“哦”了一聲,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還有一手,不愧是風極的侄女,那柄腰間的軟劍也十分突然。”

劉隨早已將長劍握在手中,指著水極道;“你既然知道她是風極的侄女,為何還來找她的麻煩?”水極道:“至陽之人十分難尋,萬裏有一,怎能因為她是風極的侄女便放過?風極下不了手,那就讓我來。”

劉隨又道:“若你傷了她,風極必不會放過你!”水極嗬嗬一笑,道:“誰知道呢?就算風極真的要尋仇,我也未必輸與他。”劉隨本想以林雅兒與風極的關係來震懾住水極,自己退去,如此便能免去一場惡戰。誰知道水極並不吃這一套,劉隨正犯難,突然靈機一動,嗬嗬笑了出來。

水極功力高強,自信這兩個娃兒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但見劉隨發笑,心中一奇,問道:“你便要死在我的劍下,還笑得出來?”劉隨又笑了一陣,道:“我笑你不知好歹。”

水極眉頭一皺,道:“我怎麽不知好歹?你兩個摞一塊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看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劉隨道:“你不打聽清楚,便來尋雅兒的麻煩,你可知她的身份?”水極道:“不管這女娃再有什麽身份,我也不懼。”

劉隨“哦”了一聲,質疑般的道:“如果我說你們懼怕的林無悔林前輩便是雅兒的父親,你還能如此鎮定麽?”此言一出,水極的臉色果然一變,道:“什麽?她是林無悔的女兒?”

劉隨見狀,心中叫好:“好!行得通!”於是又道:“不錯!她便是林無悔的女兒!我知道你們想要布下‘靈血鎮魔陣’,但如果你傷了雅兒,隻怕林前輩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你們想要布陣,隻怕是千難萬難了。”

水極端詳了林雅兒一陣,又看了看劉隨,心道:“這小子不像是在唬我,而且這丫頭的確與林無悔生得相似,莫非她真是林無悔的女兒?如果她真是林無悔的女兒,那我傷了她,林無悔追究起來,隻怕我們合起來也敵不過。”

正思量間,劉隨又開口道:“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滾,否則林前輩追究起來,隻怕你們五大尊者再加上那個全明,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不要妄想布什麽鳥陣了!”

水極被劉隨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也打起了鼓來,林無悔的修為之高,已經到了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境界,真要惹惱了這號人物,必吃不了兜著走,心道:“我先回去問問大哥該如何處置吧。”

於是冷笑一聲,道:“小子,我今日就暫且放過你們,不過下一次再讓我撞見,你便不用拿林無悔來壓我了。”說罷便轉過了身子。

林雅兒喝道:“站住!不許走!”水極“哼”了一聲,道:“丫頭,你還沒有使喚我的資格。”說罷,身子陷入了水柱之中,那水柱急速縮短,回入了地下,水極的身子也一同消失了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9:01
第10章 一百一十、山 澗
一處極為偏僻隱秘的山澗,有塊十分巨大的白色大石,這塊石頭十分潔白,就如受到水流常年的衝刷一般。一人盤坐在巨石之上,緊閉雙目,仿佛是在練功打坐,這個人,正是“釋”組織的頭領全明。

全明一動不動的坐了摸約一炷香的時間,突有一人乘著輕風從天而降,正是風極。

風極輕飄飄的落在了全明的麵前,看著全明,沒有說話。全明微吐了一口氣,道:“風大哥,你回來了。”看來風極雖然名義上是全明的不下,但全明對風極也是十分尊敬的。這也難怪,誰讓風極是當年滅天教的教主呢?

風極點了點頭,道:“我把百草珠其中一半帶來了。”全明眉間一挑,道:“太感謝你了,我原本以為不會這麽順利的。”

風極淡淡一笑,道:“不過我沒有帶至陽精血回來。”全明道:“沒有關係,我道風大哥護送百草珠辛苦,所以便讓水極去替你處理剩下的事情了。”風極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道:“水極心狠手辣,隻盼雅兒吉人天相。”

全明將風極的神情看在眼裏,臉上露出笑容,心裏暗笑了一聲,然後問道:“人呢?”風極道:“在我的住處。”全明點點頭,道:“好,我們去看看。”於是便站起身來,忽然地麵衝出一道水柱,水極從水柱之上躍了下來,叫道:“大哥!”

風極見到水極,眉頭皺得更深了,全明嗬嗬一笑,道:“水極你的動作好快啊,事情辦妥了麽?”水極搖了搖頭,道:“沒有。”全明“哦”了一聲,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水極道:“恩,是這樣的,那至陽之人來曆不一般。”全明道:“來曆有什麽不一般的?”水極道:“那個女娃是林無悔的女兒,我怕傷了她,林無悔會來尋我們的麻煩,所以……”

全明眉頭一皺:“林無悔麽?”風極道:“不錯,雅兒確實是林無悔的女兒。”水極看了風極一眼,冷笑一聲,道:“你與林無悔的交情頗深,難怪你下不去手了。”風極“哼”了一聲,道:“隨便你怎麽說。”全明道:“水極,你錯了,林無悔的女兒傷不得,要知道林無悔實在厲害,就算我們摞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傷了他的女兒,勢必會激怒林無悔,那我們的‘靈血鎮魔陣’就休想布成了,風極大哥不下手,並不是不忍心,而是為了大局著想。”

說罷,笑著向風極看了一眼。

水極道:“可是,至陽之人十分難尋,當年滅天教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收集齊……”全明一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林無悔的女兒傷不得,還是另尋他人吧。”

水極應道:“我明白了。”轉過頭,輕聲道:“悄悄的殺了,林無悔又怎會知曉?”雖然水極這句話說得輕聲,但風極卻聽得清清楚楚,道:“你剛才說什麽?”

風極在五大尊者中年紀最長,就連全明也十分尊敬他,可是視全明為天神的水極因此十分討厭風極,聽風極如質問一般的對自己說話,心頭一怒,便道:“我說悄悄的將她殺了,林無悔又怎會知曉,如何?”

風極冷笑一聲,道:“林無悔的心眼可看穿天下事,你又怎能瞞得住他?不過……”說著,風極拔出劍來,指著水極:“雅兒是我疼愛的侄女,你方才那句話在我的麵前說出口,是不是不想活了?”

水極向後跳了一步,道:“你是想動手麽?”於是也將長劍握在手中。全明見狀,忙道:“風極大哥,且莫動怒,我既然說了不尋林雅兒的事,便也不會讓水極去。”風極冷哼了一聲,道:“希望如此。”

於是收起了長劍,轉過身子,道:“要看百草珠生得什麽模樣,便來我家吧。”說罷,輕飄飄的飛了開去。

水極大怒,罵道:“這狗東西什麽態度?也不想想他的馭風能力是誰給的!”全明嗬嗬一笑,道:“當今天下,除去林無悔與呼覺,便要數風極的功力最高了,要說真打起來,就算他沒有馭風的能力,我要勝他也難,他肯助我們,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全明剛說完,水極身後的山壁便“轟”的一聲突然坍塌,二人一驚,轉頭看去,隻見山壁上沙石“沙沙”落下,水極奇道:“怎麽回事?”全明淡淡一笑:“水極,你已經輸給風極了。”風極一怔,道:“莫非……”

全明點點頭,道:“方才風極拔劍,已施展了一式劍招,莫說你,就連我也沒有發覺,倘若風極的目標不是你背後的山壁而是你,你恐怕不死也半殘。”水極心中惶恐:“這風極的功力如大哥所說般那樣高深。”

全明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風極好像並不是真心助我的,日後他必會做出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水極道:“那何不趁早除掉這個後患?”全明搖了搖頭:“雖然他並不誠心,但我們現在還需要他。”水極深怕風極會壞事,心頭一急,道:“可是,放著不管的話,他便會成為我們的阻礙啊!”

全明嗬嗬一笑,道:“不礙事,我自由對策。”水極好奇問道:“什麽對策?”全明道:“你可知我為什麽知道他沒有對林雅兒下手麽?”水極也正為此事犯蒙,全明一提起,水極就更加好奇了:“是啊,大哥你是怎麽知道的?”全明湊到水極耳朵邊,道:“其實……”

劉隨與林雅兒將全村的人安葬了,林雅兒對著村長的墳墓拜了一拜,道:“爹,女兒將您安葬在這繞村河之邊,隻盼您能夠安息。”劉隨拍拍林雅兒的肩膀,道:“雅兒,不要傷感了,人死不能複生。”

林雅兒點點頭,道:“恩,我知道的。”劉隨笑了一笑,道:“那我們就出發吧。”林雅兒應了,與劉隨並肩往滅天教方向行去。

路上,林雅兒問道:“性遊,‘釋’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要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劉隨道:“我隻知道他們的目的是布下‘靈血鎮魔陣’,召喚魔界之王嗔吾出來,至於將嗔吾召喚出來做什麽,我便不清楚了。”

林雅兒一奇:“這‘靈血鎮魔陣’又是什麽東西?”劉隨嗬嗬一笑,道:“都說了是召喚嗔吾的啦,既然是召喚魔界之王的陣法,自然也要用至陽精血為引。”

林雅兒眉頭一皺,道:“我聽南宮伯伯說過,嗔吾降世不得了,他們要召喚嗔吾出來,難道是要毀滅人間麽?”劉隨又是一笑,道:“雅兒,你知道林前輩為何會成為傳說麽?”林雅兒道:“他的事,我怎麽知道?”

劉隨又道:“因為幾十年前將嗔吾封印的人便是林前輩啊!”此言一出,林雅兒不禁一驚:“當真?”劉隨道:“那是自然。”林雅兒心下不禁對這個如此多年來都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生起了一絲敬意。

行了一陣,前方突然一陣雷響,林雅兒一奇:“青天白日的怎麽會打雷?還是綠色的!”

劉隨看著前方的綠色雷光有規律的聚合在一起,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唰”的一聲長劍出鞘,道:“雅兒,小心!”林雅兒一怔,卻見從雷光之中走出了一個人,與水極一樣,身穿白色水紋長袍,正是當日輕鬆擊敗劉隨與楊溢的雷極!

劉隨苦笑了一聲,道:“雷極,果然是你!”林雅兒雖然沒有見過雷極,但見雷極身上的那件長袍,便知道這個人與水極是一夥的了,當下也抽出了長劍,凝神禦敵。

雷極嗬嗬一笑,道:“臭小子,上次被你逃掉,這次你必死無疑!”林雅兒輕聲道:“他認得你。”劉隨道:“恩,我與我的好兄弟曾慘敗在他的手下,雅兒你要當心了,此人功力決計不在水極之下。”

雷極又發出了一陣狂笑,道:“沒想到大哥讓我來取至陽精血,卻遇上了你這個臭小子!”劉隨一怔,道:“至陽精血?莫非你是來尋雅兒的麻煩?難道你就不怕林前輩麽?”雷極冷哼了一聲,道:“我悄悄的殺了他女兒,林無悔又怎會知曉?”

劉隨“戚”了一聲,暗道:“沒想到全明竟然不懼林前輩。”

滅天教後山,林無悔發出了一聲好奇的“咦”,凝霜走了過來,問道:“無悔,怎麽了?”林無悔道:“我怎麽不能用心眼看見雅兒?”凝霜笑了一笑,道:“你還敢說,當年將女兒丟到那偏遠村莊的人是誰?現在卻又還想以天眼看她。”

林無悔淡淡一笑,道:“畢竟是我們女兒。”凝霜笑著道:“是了是了。”頓了一頓,又道:“看不見雅兒不也正常麽?她的命格克仙,你的仙術自然是看不到的。”

林無悔搖頭道:“不,我之前還能看見。”凝霜道:“或許是之前她的命格尚未被激發呢?”林無悔點點頭,道:“說得也是,希望是我多慮了。”

林無悔與凝霜的一時失算,讓他們的女兒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之中,麵對雷極這樣的強手,劉隨與林雅兒同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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