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73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46
第24章 七十、教 主
全明一夥人在玄奕門與林無悔交戰,陳鬆當時也在場,所以是見過這一夥人的,知道來者不善,且功力高深,不敢小覷,早早的將兵刃握在了手中。

玉妍是第二次見了,兩次都是這人前來,要帶走玉妍,卻不知道是為什麽,而且此人的功力高深,就連受過諸葛亮指點的劉隨也毫無還手的餘地,陳鬆怎可能會是風極的對手?於是玉妍道:“陳大哥,稍待。”陳鬆一怔,退後了兩步,單刀仍舊握在手中。

玉妍走上前,問風極道:“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帶我走?”

風極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玉妍一怔,又道:“我隻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能幫你們什麽呢?”風極道:“你無需知曉,隻要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風極說話的口氣十分冷淡,似乎世間萬物,他什麽也不在乎一般。玉妍笑了一笑,道:“既然你們要我幫忙,那就應該讓我知道幫什麽忙,否則就算我跟你們去了,也不會盡心盡力。”

風極“哼”了一聲,道:“小丫頭想威脅我麽?”玉妍道:“我哪裏敢?”風極想了一想,道:“我問你,如果犧牲你的性命,能夠挽救天下蒼生,你願意麽?”玉妍一怔,風極突然問了自己這樣一個問題,讓玉妍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還不待玉妍開口,陳鬆便吼了起來:“荒唐!什麽挽救天下蒼生?這種話騙得了玉妍,卻休想騙我!”風極看了陳鬆一眼,冷笑一聲,道:“信與不信,全在於你,但玉妍,我必須帶走。”

陳鬆喝道:“住口!不管你是不是挽救蒼生,要帶走玉妍是決計不可能的!更何況你們要娶玉妍的性命!”風極聞言,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道:“這個,可能由不得你。”

說罷,風極向前走了一步,陳鬆不知為何,向後退了一步,風極的氣勢讓陳鬆不自覺的後退。陳鬆額頭上一滴冷汗流了下來,心道:“這人的氣勢竟然如此強大,修為不知道高深到什麽地步了,我與他為敵,能有幾分勝算?”

陳鬆還在思索戰術,風極又開口道:“你師父是楚歌懷吧?”陳鬆一呆,問道:“你認得我師父?”風極笑了一笑,並沒有回答陳鬆的問題,卻道:“你是楚歌懷的得意弟子,我要看一看你的浣紗刀法練到什麽地步了。”

“這人的來曆看來不一般,而且對我鐵陀門似乎很了解的樣子。”陳鬆聽了風極的話,心中這樣想著。

突然!風極身形一閃,不知什麽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長劍,直直一劍向陳鬆刺來。這一劍來得既突然,又迅速,陳鬆一驚,急忙側身躲開,隻感風極的劍上有著強悍風力,陳鬆雖然避開,卻被這風力吹得連退兩步。

風極一劍不中,“哦”了一聲,道:“不錯,有點斤兩。”初交鋒,陳鬆便知道自己與風極相差甚遠,絕非風極的對手,心中不安:“風極這一劍,隻不過是試探而已,竟然也如此厲害。”陳鬆想著,突然將單刀一揚,施展“浣紗刀法”攻向風極。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麵對實力如此懸殊的對手,陳鬆本來該逃走,但為了保護玉妍,陳鬆不得不硬著頭皮與之交戰。既然實力懸殊,那就先動手,以快絕的“浣紗刀法”阻斷風極的攻勢,再尋機擊殺。

陳鬆是這麽想的,但是風極豈是輕易受製的人?隻見風極身形如風,左避右閃,將陳鬆的刀招一一躲開,輕鬆自如,哪裏有被陳鬆壓製的模樣?陳鬆一套刀法使完,卻根本沒有傷到風極絲毫,陳鬆大喝一聲,又將“浣紗刀法”反過來施展,猛攻風極。

風極仍然閃躲,一邊閃躲,一邊道:“浣紗刀法你已經運用純熟了,可惜用這套刀法與我對戰,是沒有效果的。”陳鬆哪裏會聽風極說話?也不管那麽多,隻管出招,風極又道:“放棄吧,讓我帶走玉妍。”

陳鬆聞言,更是惱怒,刀法使得更快更猛了。風極無奈的歎了口氣,突然左手一探,一掌衝過陳鬆的刀陣,直接擊在了陳鬆的胸口上。陳鬆悶哼一聲,遠遠的向後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陳鬆中了風極一掌,隻感胸口真氣亂竄,被風極打亂了氣息,急忙調息,隻一瞬間,陳鬆便回過了氣來。陳鬆正要提刀再戰,眼前突然一花,自己的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柄長劍,風極站在了麵前。

一招,僅僅一招,陳鬆便完敗在風極的手上,陳鬆一身武藝,自信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擊敗自己,但在風極的麵前,就如一隻雉雞,那樣的不堪一擊。

風極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不要再掙紮了。”陳鬆沒有答話,隻憤憤的看著風極。風極收回了長劍,朝玉妍走去,道:“玉妍姑娘,跟我走吧。”話音剛落,卻感身後有刀勁襲來,陳鬆趁著風極背對自己的時候,出刀偷襲!

風極停住了腳步,突然轉身一掌打出,掌勁將刀勁直接拍散,陳鬆夾著刀勁的一刀,現在隻剩下刀鋒了,就如一個人被剝光了衣服一般。風極後發先至,陳鬆的刀還未劈到自己身前三尺,卻已經一掌打在了陳鬆的胸口上。

陳鬆“嗚哇”一聲,又退了出去,身子剛一著地,便翻身蹲起,左手按在胸口上,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風極道:“你如果再動手,我便廢了你的武功。”陳鬆調息了一陣,笑道:“嘿嘿,一個人,若不能保護自己心中想保護的人,就算擁有驚天武學又有何用?隻要能保護玉妍姑娘,我的這一身武藝,你要廢便廢吧!”

陳鬆如此一說,玉妍心中不禁一動,玉妍是個聰明人,知道陳鬆的意思,心中一陣感動,叫了聲:“陳大哥。”陳鬆一擺手,示意玉妍不要多說,道:“玉妍姑娘,你不要說話,今天我是不會讓這個家夥帶你走的!”

風極冷哼了一聲,轉過身道:“我已經說過了,隻要你再敢動手,我便廢了你的武功,我說話算話。”玉妍深怕陳鬆再出手而導致武功被廢,忙道:“陳大哥!你不要出手了,我跟他去!”陳鬆大喝道:“不行!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們要的是你的性命!”

玉妍搖了搖頭,道:“我的性命不要緊,但陳大哥你還要效忠劉皇叔,還要為劉皇叔振興大漢基業!你得留住有用之身,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玉妍向來不擅言辭,如今也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勸陳鬆不要出手,便說出這種十分老套的理由來。

既然是十分老套的理由,陳鬆又怎會聽從?但卻沒有說話,他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將風極一擊擊殺的機會。

風極向玉妍走去,笑了一笑,道:“玉妍姑娘,上次我其實就可以將你帶走,隻不過看你與那年輕人感情似乎不錯,所以便讓你們有多一些時間相處;但此次不同,我必須將你帶走。”

玉妍沒有說話,麵上露出悲哀的神情,要知道這次一去,自己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明明是想要與劉隨廝守終身的,現在卻是不能了,如何不悲?又如何不哀?

陳鬆看著風極一步一步的逼近玉妍,突然一聲大喝,以最快的速度,斬出了最猛的一刀。風極感到身後刀勁襲來,重重一哼,說了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轉身一劍,將陳鬆的刀輕鬆擋開,左手一掌打出,這一掌運足了力道,若是擊中,定會應了風極廢陳鬆武功的話。玉妍見狀大吃一驚,叫了出來:“不要!”但又怎來得及?風極的掌已經到了陳鬆胸前一寸處。

突然!陳鬆感到身子一輕,有人從後將陳鬆提起,拉了開來,也因這一拉,風極沒有擊中陳鬆。風極看了看來人,笑了一笑,道:“原來是你。”陳鬆也看向了這個人,隻見這人沒有左臂,雖是殘疾,但氣勢卻十分淩人,正是鐵陀門的門主,陳鬆的師父楚歌懷。

陳鬆叫了一聲:“師父。”楚歌懷“恩”了一聲,道:“鬆兒,你做得好,到一邊休息去吧。”陳鬆點了點頭,退了兩步,但又有些不放心,道:“師父,玉妍姑娘……”楚歌懷一擺手,道:“我理會得。”陳鬆這才鬆了一口氣,退到了一邊。

楚歌懷看了看風極,道:“閣下武藝超群,為何欺負我的徒弟?”風極道:“我沒有欺負你的徒弟,隻是你的徒弟要找我麻煩,所以我才出手的。”楚歌懷“哼”了一聲,道:“那也不至於要廢他武功吧?”

風極冷冷的道:“我有言在先,他自己不聽,關我何事?”楚歌懷哈哈一笑,道:“欺負晚輩算什麽本事?就讓我來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吧。”說罷,楚歌懷慢慢的將單刀從腰間抽出,握在了手中。

風極見狀,嗬嗬一笑,道:“楚歌懷,楚堂主,難道你真的要與我動手麽?”楚歌懷一怔,心道:“這人剛才叫我楚堂主,難道他知道我曾經是滅天教初陽堂的堂主?”

正要問話,卻聽風極又道:“嚴克鬆呢?他近來可好?”楚歌懷更是吃驚了,嚴克鬆也是當初滅天教的三大堂主之一,但退出江湖已久,風極怎麽會知道這個人的?

楚歌懷又驚又奇,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何知道嚴克鬆堂主?”風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楚歌懷、陳鬆與玉妍被風極這一笑,弄得一頭霧水。風極笑了一陣,緩緩的將麵具摘了下來,道:“楚堂主,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麵了?”

楚歌懷見到風極的真麵目,麵上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緊接著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楚歌懷,堂堂鐵陀門的掌門人,竟然跪在了風極的麵前,叫道:“屬下楚歌懷,拜見教主!”此言一出,陳鬆與玉妍都大吃一驚,再看風極的麵容,雖然人到中年,但還是十分俊美。

這個人,正是當年為了楊韻音,三番兩次要至林無悔於死地,滅天教的教主,慕容孤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47
第25章 七十一、帶 走
陳鬆與玉妍見到這個情形,都是大吃一驚,陳鬆斷續的道:“師、師父,你做什麽?”楚歌懷忙道:“鬆兒,還不跪下!”陳鬆不知道楚歌懷為什麽會對敵人下跪,但師父有令,就算心中不情願,也隻能跪了下來。

慕容孤獨笑了一笑,道:“楚堂主,你起來吧。”楚歌懷又行了一禮,站起了身來。

呼眠將滅天教解散以後,慕容孤獨、楚歌懷與嚴克鬆各奔東西,楚歌懷自立了鐵陀門,嚴克鬆退出了江湖,隱居深山,副教主黃元宗依然守在滅天教,那荒廢已久的建築中。

至於慕容孤獨,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了,楚歌懷雖然多方打聽過,但根本沒有慕容孤獨的消息,不想慕容孤獨竟然會加入了全明創立的組織。

二人多年不見,心中都是十分歡喜,楚歌懷問道:“教主,這麽多年來,你究竟到哪裏去了?屬下多番打聽,也沒有你的消息!”

慕容孤獨笑了一笑,又歎了一口氣,道:“唉,一言難盡,當初我離開義父,本來也想像你一樣,開門傳功,不過在我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卻遇見了全明。”

楚歌懷一奇,道:“全明?全明又如何?還有我看全明駕馭著嗜獄,隻怕與嗔吾有關,教主為何還跟隨全明作亂?”慕容孤獨搖了搖頭,道:“歌懷,你還是不要問這麽多了,我的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

既然慕容孤獨不願說,楚歌懷也不好多問,不過慕容孤獨曾經為了鎮封嗔吾而努力,決計是不可能幫助全明解放嗔吾的,現在慕容孤獨對全明低眉順目,自然有他的打算。

慕容孤獨看了看玉妍,又將目光落回楚歌懷的身上,道:“歌懷,讓我將玉妍姑娘帶回去。”陳鬆一聽,急忙道:“不可!”楚歌懷與慕容孤獨聽陳鬆這樣一說,都是一愣,慕容孤獨笑了一笑,道:“陳鬆,你放心,在‘靈血鎮魔陣’布下之前,我會好好照顧玉妍姑娘的。”

陳鬆喝道:“你盡管去布你的‘靈血鎮魔陣’,為何一定要帶走玉妍?我決計不會同意!”慕容孤獨道:“要布下‘靈血鎮魔陣’,沒有玉妍姑娘是不行的,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我不能夠告訴你這麽多事情。”

陳鬆“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想要帶走玉妍,就先過我這一關!”說罷,也不顧剛才差點被慕容孤獨廢功的危險,又將單刀握在了手中。楚歌懷見狀,眉頭一皺,道:“鬆兒,一切聽教主的,你不要多言。”

陳鬆道:“師父,恕徒兒不敬,今日就算是師父這樣說,我也不會讓他帶走玉妍!”玉妍聽在耳中,心中感動:“陳大哥,謝謝你。”

楚歌懷見陳鬆如此固執,心中奇怪,問道:“鬆兒,你為什麽如此堅決?”陳鬆道:“師父你有所不知!如果讓他帶走玉妍姑娘的話,玉妍姑娘的性命便不保了!”楚歌懷一怔,轉頭看向慕容孤獨,問道:“教主,此話當真?”

慕容孤獨點了點頭,道:“不錯,發動‘靈血鎮魔陣’之後,玉妍姑娘的性命定然不保。”陳鬆冷笑了一聲,道:“看!連他也承認了!”慕容孤獨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道:“陳鬆,你不要讓我難做。”

楚歌懷也道:“鬆兒,教主這樣做,總有他的想法,你聽話便是。”陳鬆斬釘截鐵的道:“師父,他是你的教主,不是我的教主,你願聽命於他,我卻不願。我剛才也說了,就算是師父你開口,我也不會讓他帶走玉妍的!”

慕容孤獨見陳鬆這個模樣,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當年自己也是為了楊韻音,對林無悔痛下殺手。

雖然自己是比較極端,但也是願意為了楊韻音做任何的事情。慕容孤獨幹笑一聲,道:“陳鬆,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但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這是有關天下蒼生的事情,就算你不願,我就算殺了你,也要將玉妍姑娘帶走。”

說罷,慕容孤獨將長劍握在了手中,隻一運勁,劍上立刻圍繞起了一道龍卷,風力之強,劍尖指向的地方,那些沙石便被吹起,一股殺意從慕容孤獨的身上激射而出。

楚歌懷見狀大驚,知道慕容孤獨這次是動真格的,急忙拉著陳鬆道:“鬆兒,快隨為師走!”陳鬆倔強的道:“不!我一定要保護玉妍!”楚歌懷大急,道:“鬆兒!你不要如此倔!”玉妍見慕容孤獨起了殺心,也道:“陳大哥,你讓我隨他去吧,我沒事的!”

玉妍開口,陳鬆心中十分不願意,但卻沒有說話反駁,隻用力的搖頭。

慕容孤獨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慕容孤獨便是一劍刺出,楚歌懷大驚,急忙以單刀格擋,雖然擋住,但慕容孤獨的一劍勁力何等巨大?再加上風力,就連潛心修行多年,功力大增的楚歌懷也連退了兩步。

楚歌懷心道:“教主的功力比起當初,何止倍增?”過去的楚歌懷就不是慕容孤獨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楚歌懷急道:“教主息怒!我這就將鬆兒帶走!”楚歌懷雖然這樣說,但陳鬆卻十分的不給麵子,高聲道:“我決計不走!”

楚歌懷深怕慕容孤獨再出手,也不管陳鬆是否願意,直接一個手刀打在陳鬆的後頸,陳鬆沒料到楚歌懷會突然對自己出手,冷不防中了這一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楚歌懷扶住陳鬆,對慕容孤獨道:“教主,我這就將他帶走,請教主不要傷鬆兒。”

慕容孤獨見楚歌懷如此,出了一口氣,將長劍收回,道:“你快帶他走吧。”楚歌懷連連點頭,扶著陳鬆正欲離去,卻聽慕容孤獨又道:“對了,歌懷。”

楚歌懷轉過頭來,問道:“教主還有什麽事情麽?”慕容孤獨道:“你去一趟下邳城,那裏有十分詭異的氣息,我放心不下,卻又不能分身,隻能拜托你了。”楚歌懷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慕容孤獨“恩”了一聲,對玉妍道:“玉妍姑娘,我們走吧。”玉妍應了,在慕容孤獨的帶領下,漸漸的遠離。

陳鬆隻感覺到頭顱內十分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就仿佛身處混沌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陳鬆身子突然一抽,驚醒了過來,翻身坐起,環顧四周,隻見自己身處一間房屋之內。陳鬆心中納悶,暗道:“我怎麽了?我在哪裏?”

思索了一陣,才想起自己是被楚歌懷一掌擊暈,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陳鬆摸了摸後腦,道:“對了,我被師父打暈,或許就是師父將我帶到這裏來的吧。”

陳鬆忽然站起,叫道:“玉妍!玉妍呢?”玉妍早已被慕容孤獨帶走,任憑陳鬆左看右看,哪裏又能看到玉妍的影子?陳鬆心知不妙,一個箭步衝到門前,將門打開,卻見楚歌懷站在門口。陳鬆一怔,叫了聲:“師……師父。”

楚歌懷正色問道:“你要去哪裏?”陳鬆沒有說話,因為陳鬆想要去救玉妍,但他知道楚歌懷是不可能讓他去的。

楚歌懷道:“你是不是想要去救玉妍姑娘?”陳鬆輕輕的點了點頭,楚歌懷喝道:“不可!”這一聲十分堅決,陳鬆從小就對楚歌懷十分敬畏,楚歌懷這麽一喝,陳鬆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

楚歌懷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對那玉妍姑娘的感情,但你也看到了,教主的功力深不可測,而且還有土、水、火、雷四極,更有一個全明在,就算你去了,也不可能救出玉妍姑娘。”陳鬆道:“可是……”

話剛出口,楚歌懷便搶話道:“鬆兒!你不要再倔強了!教主已經說過會好好照顧玉妍姑娘的,你還擔心什麽?”

陳鬆道:“教主教主,在師父你的眼中,那曾經的滅天教教主就真的這麽值得信任麽?”楚歌懷點頭道:“可以這麽說,我就算不信我自己,也相信教主。”

陳鬆此刻情緒十分激動,也不顧什麽師徒情分了,高聲道:“那是你!他是你的教主,不是我的教主,在我看來,他隻是全明手下的一條狗!”楚歌懷聽陳鬆如此說話,勃然大怒,指著陳鬆的額頭,道:“你……你竟敢說出這種話來!”

陳鬆骨子倒也十分硬朗,挺起胸膛道:“師父,不管你允還是不允,我是一定要去的!”

楚歌懷怔了半天,強忍了一口氣,道:“我問你一個問題。”陳鬆見楚歌懷的態度有些軟化,情緒也不那麽激動了,道:“師父請問。”楚歌懷道:“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師父?”

陳鬆點點頭,道:“自然當。”又想起剛才自己對楚歌懷的出言不遜,心中愧疚,又道:“師父,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楚歌懷搖了搖頭,道:“那沒什麽,誰沒有激動的時候?”陳鬆聞言,也鬆了一口氣,楚歌懷又道:“你要去救玉妍姑娘可以,但需得雖我去一個地方。”陳鬆一奇,問道:“何處?”楚歌懷道:“下邳城,白門樓。”

陳鬆想了想,距離白門樓也沒有幾日的路程,再說慕容孤獨說過發動陣法之前,會保證玉妍的周全,而且楚歌懷也說過絕對信任慕容孤獨,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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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七十二、廢 臂
就在楚歌懷與陳鬆一同前往白門樓,在楚歌懷的心中,想的是要看看慕容孤獨所說的詭異氣息究竟是什麽東西;而在陳鬆的心中,卻隻想著趕快幫楚歌懷辦完事情,然後自己趕快去救玉妍。二人卻不知道,在白門樓等待著他們的,是一個功力無比高深的怨魂。

同一時間,與楊溢有過一麵之緣的太平道弟子何請,遊曆四方,恰好來到了下邳城。

何請進到城中,卻聽城中百姓多在哀聲歎氣,心中一奇,隨意問了問路人,得知白門樓鬧鬼。何請心中一喜,暗道:“太好了,又到了我大顯身手的時候!”

不過想要除掉妖魔鬼怪,還得先做一番準備,何請先是找了一間客棧住下,然後四處打聽那鬼怪的消息,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打聽下來的結果,卻讓何請大吃一驚,因為白門樓所謂的鬼,其實是一個人,隻高高坐在白門樓城牆之上,也不傷人,白天沒有異樣,一到了夜晚,就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傳出老遠,擾得百姓不得安寧。

何請心道:“一個人?不是說鬧鬼麽?怎麽會是一個人呢?”何請思索了一陣,決定先去看一看再說。

正午,何請來到白門樓,的確見一個人高高坐在城樓之上,仔細一看,仿佛是在哪裏見過。既然麵善,那就好辦了,何請高聲道:“不知城樓上的是哪位高人?我們是否見過?”坐在城樓之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呂布奪占了身體的楊溢!

呂布看了看何請,冷笑一聲,自言道:“原來是太平道的何請,正好我這些時日等得無聊,不如就用他來解解悶。”當下笑了一笑,道:“何請兄為何將我忘之腦後?”

呂布既然多占了楊溢的身體,自然也能讀取楊溢的記憶,所以他是認得何請的。何請聞言一怔,在腦中仔細的搜尋了起來,人到三十,記性是有一些退化了,想了半天,何請才一拍手,道:“啊!你是玄奕門的弟子楊溢!”

呂布道:“正是在下,何請兄既然來了,何不上來一坐?”何請點了點頭,縱身一躍,躍到了城牆一半的高度,右腳在牆上一踩,身體又向上提了一截,到了城樓之上,站在了呂布的身旁。

何請一拱手,道:“楊兄弟,別來無恙,尊女還好麽?”呂布道:“一切都好。”何請笑了一笑,道:“楊兄弟莫非也是來這裏驅除鬼怪的?”呂布裝作一怔,問道:“鬼怪?什麽鬼怪?”何請一奇,道:“難道你不知道麽?”呂布搖了搖頭,何請便將鬧鬼之事說了一遍。

呂布聽完,“哦”了一聲,道:“原來這白門樓在鬧鬼啊?”何請道:“不錯,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除掉這擾民的家夥。”呂布嗬嗬一笑,將目光轉向遠方,問道:“不知何請兄所聽到的這個鬼怪,是怎生一個模樣?”

何請道:“我又沒有見過,怎會知道?隻不過我聽說這個鬼怪其實是一個人,就一直坐在這白門樓城上,白天不害人,到了夜晚卻發出奇怪聲響。我認為是有人被鬼怪附體……”

何請說到此處,突然說不下去了,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一般,轉過頭看著楊溢,目光露出驚訝的神情。隻見呂布的臉上也泛起了詭異的笑容,何請心中猜到了幾分,道:“莫非,是你……”呂布詭異的笑容依舊,沒有答話。

但正因如此,讓何請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急忙向後跳開了一步,抽出長劍指著呂布道:“大膽妖魔!竟敢占據楊兄弟的身體!”

呂布哈哈大笑,站起了身來,道:“虧你還是修道中人,竟然連這小子的身體被我占據了也看不出來,你修行還不到家啊。”

其實以何請的功力來說,如果一個人被鬼怪附體,是決計不可能看不出來的,但呂布本身的修為實在高深,加上楊溢又是修道之人,更有小寒內丹輔助,掩蓋了呂布的怨魂鬼氣,所以何請與呂布近在咫尺,竟然也沒有察覺到。

何請心道:“楊兄弟的功力不弱,這家夥竟然也能奪取楊兄弟的身體,而且將鬼氣隱藏得如此的好,好生了得。”又發問道:“你是什麽東西?”呂布冷笑了一聲,道:“什麽東西?你又是什麽東西?”

何請聽呂布如此一問,立刻挺起了胸膛,道:“我乃太平道掌教石韜的弟子,名叫何請!你給我報上名來!”呂布知道何請的來曆,剛才那一句“你又是什麽東西”是回敬何請那一句“你是什麽東西”的。

呂布冷冷一笑,道:“看來你入了太平道,還感覺挺自豪,你可知道太平道是國賊張角所創立的麽?”

何請喝道:“少羅嗦!快快回答我的問題!”呂布又是一笑,道:“好罷,反正你也要死在我的手上,如果你連將你殺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誰,那就太可悲了。”頓了一頓,又道:“我乃天下無雙的呂布!”

何請聞言,大吃一驚:“呂布?怎麽會是呂布?”想了一想:“對了,呂布就是在這白門樓被曹操處死的,難怪這怨魂能夠將氣息隱藏得如此巧妙,原來是呂布啊!”

何請知道呂布不好對付,若不先出手,搶占先機,隻怕自己難以獲勝,當下一聲大喝,直直一劍,刺向呂布,隻見劍上圍繞著紫色電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呂布動也不動,也不出手還擊,也不以武器格擋,隻站在那裏等著何請將自己刺穿,難道呂布是不想複仇了麽?難道呂布經過這幾日的思考,竟然想通了麽?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隻見何請的長劍刺到楊溢身前一尺處,便生生的停了下來,那圍繞在劍身周圍的紫電,也消散開去。呂布臉上露出笑意,問道:“何請兄,為何不將我刺穿啊?”何請們不做聲,隻瞪著呂布。

呂布右手猛的一掌推出,何請一驚,急忙還掌格擋,“啪”的一聲響,何請被呂布擊退老遠,好不容易才定住身形,呂布也不追擊,隻站在那裏。

何請心道:“可惡!若我真的一劍刺穿他,楊兄弟的性命就不保了,而呂布卻能從楊兄弟的身體中抽離出來,就算殺了楊兄弟,也殺不了呂布。他是算準了我不敢下殺手,所以才不還手的。”呂布又道:“怎麽了?何大真人。”

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何請這下是犯了難,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究竟該怎麽辦?

呂布見何請半天不動,又是一聲邪笑,道:“你不過來,那我就要過去了!”何請聞言一驚,為什麽?因為呂布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何請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試問天下間能有幾人就這樣在何請的麵前消失無蹤?

何請不禁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卻見呂布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而右掌,也拍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何請中了一掌,身子不由自主的拖著腳步向後倒退,退了大概十來步的距離,方才穩住身子。何請被這一掌打得憋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喔”的一聲吐出來,心道:“這呂布果然非比尋常,身法之快,掌力之強,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何請深怕呂布會再追擊,急忙看了過去,卻見呂布盯著自己的手掌,自言道:“這個身體隻能發揮我四成的功力,都怪他身子裏的那顆奇怪的珠子。”此言一出,何請更是吃驚了:“什麽?隻有四成的功力?僅僅四成的功力便如此厲害,若使出全力,那還了得?”

呂布又看向何請,道:“也罷,四成的功力足夠了。”

說罷,身形又是一閃,再一次從何請的眼前消失。既然肉眼看不到,那就隻能用心來感覺,何請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感受周遭的變化,忽然感到一道勁風從身後傳來,何請猛的睜開雙眼,回身一劍刺出,胸口卻又中了一掌,倒退出去。

剛才呂布繞到了何請的身後出掌,見何請回身一劍刺來,身子一側,避開了這一劍,身形雖然被破壞,但掌力卻絲毫不減,還是擊中了何請。呂布不禁一笑,道:“恩,果然有點本事。”

兩次交鋒,何請已經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呂布的對手,心道:“此人太強,我得設法離去,請師父前來對付他。”念及此處,何請又是一聲大喝,一劍刺向呂布。呂布兩手在周身急速畫了一個圈,欲將何請的長劍夾在手掌中。

但何請卻突然收招,腳步一點,施展輕功,遠遠的飛了出去。呂布一怔,笑道:“想跑?”左手手掌一個翻轉,隻見紅光圍繞,逐漸凝聚在手心,形成一個圓形的球體。

在呂布運功的時候,何請已經飛出了老遠,呂布嘿嘿一笑,一掌拍出,將那個球體推了出去,這正是楊溢所擁有的“烈陽冰寒勁”內“烈陽勁”的招數。

何請的身形奇快,但那球體來得更快,後發先至,已經到了何請的後背。何請感覺到了襲來的火勁,急忙轉身運勁,一劍劈出,隻見紫色電茫“劈啪”作響,正是何請將“禦雷訣”祭了起來。

這一劍正好劈在球體正中,眼看就要被何請劈散。呂布怎麽可能讓何請如此輕易的脫身?

右手一伸,一道黑色的影子破空而出,形成一條直線,連接在“烈陽勁”球體之上,隻見那本是火紅色的球體變作了黑色,進而軟化,連劍帶手的纏繞在何請的右臂之上,何請隻感整條右臂猶如被烈火焚燒,疼痛不已,不禁大聲叫了出來。

看來這球體的顏色雖然改變,“烈陽勁”的火勁卻仍然不減。

呂布陰笑一聲,右手用力一拉,那條黑色的影子就如擁有十足韌性的繩子,硬生生的將何請從遠處拉了回來。何請右臂受到重創,疼痛之下,無法控製身形,“嘭”的一聲,倒在了呂布的身前。

呂布道:“想從我呂布的跟前逃走,簡直是異想天開。”右手一收,那黑影才回到了呂布的體內。黑影退去,何請的右臂之上燃起了火焰,何請急忙將其撲滅,雖然如此,但這一條手臂,卻已經無法使用了,想要痊愈,至少也要一個月的細心調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49
第27章 七十三、鬼 族
麵對呂布壓倒性的實力,何請想走走不脫,要戰戰不過,更被廢掉了一條右臂,命在旦夕。何請自知不是呂布的對手,心中不甘:“可惡,為什麽會這樣?難道今日我何請就要死在一個怨魂的手上?”

隻聽呂布歎了一口氣,道:“唉,真沒意思,本以為你堂堂太平道的高徒,會讓我不那麽悶,誰知道你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說著,呂布發出了一聲得意的冷笑,續道:“就憑你的這種修為,也想除掉我?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何請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何必這麽羅嗦?”呂布點點頭,道:“好!既然你急著尋死,那我就送你一程!”說罷,抽出了腰間長劍,指在何請的頸子之上,何請毫無懼意,雙眼怒瞪著呂布,將頭伸了出去。

呂布見何請這個模樣,不禁點了點頭,道:“恩,你倒還算一條好漢。”說完,又將長劍收回劍鞘。何請一怔,不知呂布心裏在想些什麽,呂布又重新坐了下來,向何請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何請又是一哼,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何請不怕死,但呂布如果想要羞辱自己,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呂布見何請不過來,右手一伸,那道黑影又從呂布的手心射向了何請,速度奇快,何請原本想要閃躲,但眼睛雖然跟上了呂布的速度,身體卻跟不上,那道黑影就如某種液體一般,粘在了何請的胸口之上。

何請一驚,右手成刀,一個手刀便向這道身影斬去,但還沒有斬到,何請的身子便是一輕,不由自主向前麵呂布的方向飛去。原來是呂布一拉,將何請扯了過來。

何請見接近了呂布,也不管胸口的那道黑影是什麽東西,有沒有威脅,大喝一聲,左手一掌便打向呂布。呂布左手一格,將何請的掌勢格開,何請本來就受了重傷,再加上現在是受製於人,雖然自己全力一掌打出,但也被呂布接下,半空之中穩不住身形,“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呂布出手奇快,猛的一探,將何請受了重創的右臂捏在手中,隻痛得何請“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呂布笑了一笑,一凝神,一聚氣,隻見無數的黑影從呂布的身體裏激射而出,一齊在何請的右臂之上穿梭起來。

何請大吃一驚,不過片刻之後,這份吃驚便變成了意外,因為何請感覺到自己右臂的傷痛漸漸複原,這呂布不禁沒有對自己下殺手,更是在為自己治療!這可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何請無論怎麽想,也覺得呂布沒有理由會為自己治傷。

又過了片刻,呂布見何請手臂上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便將黑影收回。何請爬起身來,奇問道:“你為什麽要為我治傷?究竟是安了什麽心?”

呂布嘿嘿一笑,道:“距離我給曹操定的時日尚有三日,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七日了,這七日來我十分無聊,要再等三日,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何請一怔,不知道呂布在說些什麽,他又哪裏知道呂布與曹操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呂布看了看何請,又道:“我要你在接下來的三日裏麵,日日來這裏與我較量,也算是我給你除掉我的機會,你盡管去想辦法,但是你休想從這下邳城中逃走。”

何請聽完,呆了一呆,隨即哈哈一聲大笑,道:“好!這是你自找的!沒有除掉你這個早就應該消失得怨魂,我怎麽可能逃走?”呂布又是一聲得意的冷笑,道:“我自找的又如何?莫非我還怕你一個凡夫俗子?”

何請哼了一聲,道:“你等著瞧吧,看我如何收拾你!”說罷一拂袖,走了開去。

何請走遠,呂布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知道呂布心裏麵在盤算些什麽。突然,一個人影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呂布的身後,這人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呂布散發出來的鬼氣一般。

這人道:“呂布,擊敗了敵人而不殺,這不像你啊。”語氣陰森,讓人生畏。

呂布笑了一笑,沒有答話。這人問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呂布看了看這人,又是一笑,道:“我雖然占據了這個小子的身體,但這小子體內有一顆十分奇怪的內丹,因為這顆內丹的壓製,讓我隻能發揮原本功力的四成。”

這人聽到這裏,笑了一聲,道:“不過也因為這顆內丹,你才能如此簡單容易的占據了他的身體,好事不能樣樣都占全嘍。”

呂布又是一笑,道:“雖然我的無雙功與鬼力隻能夠發揮四成,但我卻發現了另一個妙處。”這人“哦”了一聲,道:“妙處?功力不增,反被壓製,又有何妙可言?”

呂布道:“不錯,我的功力的確隻剩下四成,但這小子本身的武藝卻因這顆內丹相助,擁有無限提升的可能性。”這人眼中露出了一道精光:“莫非你是想……”呂布道:“不錯,何請的功力也算不錯,我放走他,目的就是想要在這幾日內掌握這小子的武藝。”

這人聽了,又是一笑,問道:“你堂堂呂布,就算隻剩下四成的功力,也不屑去用別人的武藝,為何今日的你會變了?”

呂布一陣沉吟,片刻之後才道:“當年,我如果聽從陳宮的建議,也許就不會被曹操所敗;其實我會拒絕陳宮的建議,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力量,如果當時我能夠認清一點自己究竟有多少斤兩,便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田地了,我是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的。”

這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這種話會從視天下人如無物的呂布口中說出。”頓了一頓,又道:“三日後,便是你與曹操約定的十日之期,曹操如果願意將兵馬土地交割給你便罷,如果不願意呢?你又當如何?”

呂布冷哼一聲,道:“曹操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盤,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的交給我?我給他十日期限,同時也是給了自己十日期限,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功力完全恢複。誰知到這內丹詭異得緊,硬是將我的功力壓製住了。”

這人問道:“所以你就想掌握楊溢的武藝?”呂布點了點頭,道:“不錯,曹操必會請高人相助,加上他手下猛將如雲,三日後必有一場惡戰,我如果不想辦法與全勝狀態拉近距離,隻怕到時候勝不過他們。”

這人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我要給你一個忠告。”

呂布問道:“什麽忠告?”這人道:“這小子的武藝叫做‘烈陽冰寒勁’,是當今第一玄學,而玄學又是我們妖魔鬼怪的克星,如果你要掌握這套武藝,必須想辦法將‘烈陽冰寒勁’控製住,隻要稍有疏忽,便會被反噬,倒時候還沒有動手,你便魂飛魄散了。”

呂布哈哈一笑,充滿自信的道:“天下間難道還有我呂布掌握不了的武藝麽?”這人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也就放心了。”呂布又一沉吟,道:“三日後的大戰,就算我掌握了‘烈陽冰寒勁’,或許也不能勝過他們。”

這人道:“放心吧,我會幫助你的,畢竟你是我們鬼族第一個與人界爭鋒的人,替我們踏入人界邁出了步伐。”呂布聞言,冷笑一聲,道:“幽羅煉,我從來就沒有把你們當做同伴,我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你們一族的人,你少自作多情了。”

原來這人,便是鬼族之王幽羅煉。所謂鬼族,便是人死之後,由於某些心願沒有達成,或者對世間還有眷念,或者怨狠難以消除等等,沒有去天界,也沒有去魔界,而是流連在人界,變成了怨魂。

這種怨魂本來是很少的,但在亂世之中,死亡人數大增,負麵情感充斥在這個世界之上,導致怨魂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集體,稱為“鬼族”。

幽羅煉笑了一笑,道:“不管你如何否認,你就是一個鬼,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呂布又是一聲冷哼,道:“既然你說要相助我,那便早些消失吧,你不似我這般奪占了他人的身體,在青天白日之下不能久呆。”

幽羅煉點了點頭,道:“那好,我這就先走了,三日後我再來助你。”呂布“恩”了一聲,算是應答,幽羅煉的身子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幽羅煉離去,呂布又複坐在城樓之上,呆呆的望著遠方,眼中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目光,似憂傷,略彷徨。難道在呂布的心中,除了複仇與爭奪天下外,還有其他的什麽事情在困擾著他麽?

呂布呆了許久,竟然露出了一個會心笑容,道:“這段時日,應該足夠了吧?”聽呂布的這一句話,仿佛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爭奪天下,也不是複仇,既然如此,呂布為何還要這樣做?

近了,距離時日期限是越來越近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50
第28章 七十四、方 式
何請回到客棧,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勢,發現受傷最嚴重的右臂經過呂布的治療之後,果然恢複了許多,隻要再調養一陣便可痊愈如初,心中不禁大奇:“呂布為什麽要替我治傷?”何請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呂布放過自己的理由,他又哪裏知道呂布心中的打算?

想了半天,何請也沒有想出一朵花來,也就不想了,隻笑了一笑,道:“呂布放我走,說要讓我想盡辦法的去除掉他,真是愚蠢,看來自信過頭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話雖如此說,但憑何請的功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勝過呂布的,而呂布又說過不會讓何請離開下邳城,何請心中一陣為難,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其實何請完全可以不用聽從呂布的話,自行離開下邳,但呂布既然說出了口,便會做到,必會攔截何請,所以何請想都沒有想過。

正在何請為除呂布而苦無良策之時,房門被人敲響了。何請一怔,隨即想到今日該付房錢了,估計是小二前來尋找自己,於是便道:“進來吧。”

然後,房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卻不是店小二,而是一個何請並不認識的人。看這人,身穿粗布長袍,麵目寬廣,手中拿著一卷書籍,一副書生模樣。何請一奇,問道:“你是……”

這人嗬嗬笑了一笑,對著何請行了一禮,道:“在下孟公威,特來拜見太平道的道長。”何請聞言一驚,道:“莫非你就是孟建,孟公威?”

孟公威點點頭,道:“正是不才。”孟公威與石廣元、崔周平、龐德公等人都是當今名士,聲名遠播。何請一聽是孟公威,肅然起敬,急忙將孟公威迎進了屋中。

孟公威坐了下來,何請拱手問道:“不知孟先生前來找我是為了何事?”孟公威笑道:“我是為了白門樓的怨魂而來。”何請一驚,道:“先生也知道白門樓有怨魂?”孟公威點點頭,道:“不錯,我剛剛來到下邳城,見城中百姓眉頭深鎖,便問其緣由,得知白門樓怨魂作祟,所以想要替百姓除害,趕往白門樓時,見閣下獨力與那怨魂交戰,心中欽佩,便來拜訪。”

當時何請正全心全意的與呂布交戰,所以並沒有發現孟公威的行跡。現在孟公威這麽一說,證明自己慘敗在呂布手下的情形,已經是被全部看到了。

何請慚愧的歎了口氣,道:“唉,都怪我學藝不精,不僅連一個怨魂也消滅不了,更反被其敗。”

孟公威笑了一笑,道:“兄台何必自責?那呂布在世之時,天下無雙,單打獨鬥無人可敵,當初劉關張三人合力,才勉強與之戰平;而曹操手下六員大將圍攻,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可見呂布功力之高深。現在呂布雖死,死後卻變作怨魂,得到鬼力,更勝從前,又加上多占了玄奕門弟子的身體,習得‘烈陽冰寒勁’,更是強猛,兄台以一人之力與之對敵,雖敗猶榮。”

孟公威的這番話倒是讓何請的心中好受了許多,何請笑了一笑,道:“孟兄一席話,讓心中好過得多啊。”

頓了一頓,才發覺自己還沒有做自我介紹,頓覺失禮,忙拱手道:“在下太平道何請。”孟公威也不在意這遲來的自我介紹,笑了一笑,道:“何兄功力高深,若你我二人聯手,想必就能夠除掉呂布。”

何請聞言,心中一喜,問道:“孟兄有何良策?”孟公威道:“在下雖然不才,但對鬼神之事頗有研究,知道鬼族要與人類融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融合成功,也會被人類本身擁有的力量將原本的功力壓製住,最多隻能發揮七成的實力。”

何請聽了,心中更是難受:“原來呂布隻用了七成的功力,便將我打得大敗。”要是何請知道呂布隻用了四成的功力就將自己擊敗的話,那情緒肯定更加低落了。

孟公威又道:“不過,鬼族若占據了人類的身體,那便可讀取此人的記憶,並學會他身上所會的東西,若是讓呂布徹底學會‘烈陽冰寒勁’的話,隻怕要對付他,更是難如登天了。”何請怔了一怔,問道:“既然如此,那要如何才能夠勝過他呢?”

孟公威哈哈一笑,道:“雖然呂布可以學習烈陽冰寒勁,但破綻也正在於此。”何請“哦”了一聲,道:“此話何解?”

孟公威道:“何兄可知呂布現在是什麽身份?”何請想也不想,便道:“鬼。”孟公威又道:“那何兄知道鬼族最忌憚的是什麽麽?”何請道:“自然是克製妖魔鬼怪的玄學。”剛回答這個問題,何請便像想起什麽事情一般,道:“莫非……”

孟公威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何兄猜得不錯,呂布雖然可以學習‘烈陽冰寒勁’,但‘烈陽冰寒勁’卻又是天下第一玄功,呂布想要掌握這種武功,必會冒很大的風險。”何請接口道:“我們就趁他專心於控製‘烈陽冰寒勁’之際,趁機殺之!”

孟公威連連點頭,道:“隻要何請兄一劍將其當胸貫穿,逼他離開那人的身子,我便可施法,將其打得魂飛魄散!”

何請大喜,道:“好!好!如此甚好!”頓了一頓,又想起一個問題,麵露難色,道:“可是,被呂布占了身體的人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可能動手刺穿他的胸膛?”孟公威一怔,剛剛明明已經商量好了的事情,而且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卻因何請的這一句話,變得無比的困難。

怎麽能這樣輕易的放過呂布?孟公威道:“何兄,你要知道,隻要呂布在人界一天,就會給人界帶來災難,不得不除啊!”何請道:“我知道,但是……”孟公威道:“不要但是了,犧牲一人而為天下除掉一個大害,相信你的朋友如果清醒的話,也會願意這樣做的!”

何請思考了一陣,總覺得心中為難。孟公威道:“何兄,你身為太平道的弟子,怎能因為朋友之情而廢掉天下大事?”

孟公威的這一句話說正說中了何請的心事,何請自從離開師門遊曆以來,向來是見妖除妖,遇鬼殺鬼,而現在遇到呂布的怨魂,卻因為他搶占了楊溢的身子,舍不得痛下殺手,這正違背了何請的初衷。

現在孟公威這麽一說,竟然讓為難的何請下定了決心,點點頭,道:“孟兄說得正是,若是楊兄弟神智清楚,定然是寧願犧牲自己,也要除掉呂布。”孟公威聞言,笑了一笑,道:“那好,明日我們兩人一同前去,將呂布擊殺!”

何請點了點頭,決心雖然下了,但一想起要親手殺死楊溢,何請隻感滿不是滋味。

時至午後,下邳城外,樹蔭之下,有兩個身影。看這兩人,生得都十分詭異,看似與人類無異,但卻又像沒有實體,一眼便知不是人類。一男一女,男的這人道:“有高手靠近了。”

女的這人嗬嗬一笑,道:“大王派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不讓他人打擾呂布,也不知呂布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大王如此關照他。”

男的這人麵色一沉,道:“花徹,不要胡言,呂布的資曆雖然不夠我們深,但卻是第一個與人界爭鋒的鬼,我們助他,間接也是助了我們自己。”

花徹歎了口氣,道:“是了是了,鬼獄你就是這樣,整天一堆大道理。”說罷,轉頭看了看遠方,道:“就讓我們來阻止這所謂的高手吧,嘿嘿。”

鬼獄與花徹口中所說的高手,正是趕來下邳城的楚歌懷與陳鬆!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下邳城,尤其是陳鬆,要趕快幫師父辦完事,好去救玉妍,但他們二人卻不知道,前麵等待他們的,是鬼族的兩員戰將。

果然,兩人行了一陣,突然聽到一個女子陰森森的笑聲:“嗬嗬嗬嗬嗬。”楚歌懷眉頭一皺,鎮定的道:“鬆兒,小心了。”

陳鬆不似楚歌懷這般鎮靜,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不禁一凜,點了點頭,道:“徒兒知道了。”二人停下了腳步,凝神戒備。隻見兩道身影一上一下飛快躥來,正是鬼獄與花徹。

二人剛一現身,楚歌懷便感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不祥氣息,問也不問,直接一躍,便是一刀斬向鬼獄,這一刀即快且狠,鬼獄閃躲不及,被楚歌懷攔腰斬成兩段。

陳鬆見了,高聲叫好,卻見被楚歌懷斬斷的鬼獄化作一道黑煙,飄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重新凝聚成了人形,竟然恢複原狀了!鬼獄冷笑一聲,以黑色的影子化作刀刃,猛的一刀斬向陳鬆。

陳鬆的功力雖然不及楚歌懷,卻也得了楚歌懷的真傳,千鈞一發之際一低身,避過了這一刀,但背後被敵人所控,必陷於逆境,急忙往地上打了個滾,從窘境中擺脫。

花徹被楚歌懷所牽製,一時沒能與鬼獄聯手進攻陳鬆。楚歌懷幾招逼退花徹,又奔到陳鬆身邊,長刀一橫,護住了陳鬆,高聲喝問道:“什麽人?竟敢暗算我!嫌命長了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52
第29章 七十五、鬼 將
隻聽花徹嘿嘿一笑,繞回了鬼獄的身邊,道:“我們可不是人,我們是鬼。”楚歌懷自從出道以來,隻是聽說過世間有鬼,但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疑道:“鬼?”

鬼獄麵無表情:“不錯,我們是鬼族之王幽羅煉的麾下戰將,我叫做鬼獄,而她。”說著,鬼獄指了指花徹,道:“叫做花徹。”花徹麵上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道:“鬼獄,你怎麽將我們的身份報出來了啊?”鬼獄看了花徹一眼,道:“難道不可以麽?”鬼獄的一本正經讓花徹無言。

楚歌懷心道:“這世間真的有鬼?不過既然有魔王嗔吾,那有鬼也不稀奇。”想到此處,不禁多看了二人一眼,又想道:“這下不好辦了,剛才我的那一刀明明是砍中了鬼獄的,但鬼獄卻化為黑氣,繞到了鬆兒的身後,毫發無傷,不知他們擁有的是怎麽樣的武功。”

鬼族的人用的哪裏是什麽武功?分明是詭異的鬼力,楚歌懷從來就沒有與鬼爭鬥過,對於鬼族的招式是一點也不懂,他能夠勝過這兩個鬼族大將麽?

楚歌懷問道:“你們為什麽要襲擊我們?”鬼獄反問道:“你們來下邳城是為了做什麽?”楚歌懷道:“下邳城有奇怪的氣息湧現,我們特來探查。”

鬼獄點頭道:“這就對了,我們就是為了不讓人去探查,所以才在此設防的。”楚歌懷知道不擊敗這兩人是過不去的了,但這兩人的功力也都很高,不是輕易就能應付的對手,花徹倒還好,鬼獄卻是十分的厲害,不禁皺起了眉頭,思索起破敵方法來。

陳鬆見師父沉思,問道:“師父,你怎麽了?”楚歌懷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鬆兒,依我看來,那個叫花徹的女鬼功力比較弱,你先幫我牽製住一個,待我摸清他們的招式套路之後,再全力擊殺。”

陳鬆點了點頭,將單刀緊緊握在了手中,眼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精光,可以感覺的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花徹“喔唷”一聲,道:“好重的殺氣。”陳鬆冷哼一聲,道:“你不要再那裏故作鎮靜,看我浣紗刀法!”說罷,腳步一點,飛身一躍,高高的躍上了半空,右手將單刀高舉過頭頂,從半空中落下。

隻見單刀之後拖著長長的殘影,陳鬆大喝一聲,一刀劈下,不僅有單刀朝著花徹的頭頂斬落,那殘影更化作長有丈餘的刀光,洶湧澎湃的劈下。花徹見這一刀威勢奇猛,心道:“好厲害的刀法。”側身一閃,躲了開去。陳鬆一刀砍在地麵之上,隻見地麵被這一刀砍出了長長的一道裂縫來。

花徹與鬼獄同時一驚,均想:“這一刀若是我中了,就算是鬼也要魂飛魄散,想不到區區人類竟然能練成如此可怖的刀法。”

二人哪裏知道楚歌懷曾經與魔戰鬥過,“浣紗刀法”雖然是人間武藝,但卻被楚歌懷融入了些許玄學,將這一套平凡的刀法變成了威力無匹的除魔刀。也正因為如此,楚歌懷雖然修煉的是“激流”武學,卻從來沒有走過火,入過魔。

楚歌懷見陳鬆這一刀威力強勁,笑了一笑,那是在為自己的弟子有如此境界而感到高興,然後又看向鬼獄,道:“我們來戰第二回合吧。”鬼獄點了點頭,道:“好。”說罷,渾身立刻圍繞起了一團黑氣,這便是鬼族專用的鬼力。

楚歌懷細細打量了鬼獄一陣,心道:“他身邊圍繞的是什麽?魔氣?不對,他的氣息雖然強大,但比起魔氣來要差上那麽一截。”

楚歌懷見識過魔的厲害,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但這麽多年過來了,楚歌懷的功力也比過去深厚了許多,所以麵對比魔要差一些的鬼,也不驚慌,隻站在那裏,想要找出鬼獄的破綻。而鬼獄的想法也與楚歌懷一般,也是原地不動,隻細細看著楚歌懷,等待著楚歌懷露出破綻。

另一邊,陳鬆就不似楚歌懷這般有耐性了,單刀舞得龍飛鳳舞,或上或下,或左或右,一刀接著一刀的砍向花徹。

花徹麵露微笑,見陳鬆刀招劈來,在快要劈到自己的那一瞬間,腳步不動,向左一飄,便以這詭異的身法躲過了陳鬆的刀招。盡管陳鬆刀法如飛,也沒有傷到花徹半分。

楚歌懷雖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鬼獄,但卻能感覺得到陳鬆這邊的戰況,高聲道:“鬆兒!沉住氣來,不要焦急!”

按常理來講,說話必會露出自身的破綻,但楚歌懷卻沒有,鬼獄眉頭一皺,心道:“這人的功力果然高深,不是一個輕鬆就能擊敗的人。”楚歌懷對陳鬆說完這句話以後,與鬼獄的相持又開始了。

陳鬆聽得師父指點,攻勢也不那麽急了,一刀劈出,花徹又躲了開來,誰知陳鬆中途突然變招,橫向一斬,斬向花徹的腰間。

花徹沒料到陳鬆的刀勢竟然會變化得如此之快,躲閃不及,“啊”的一聲大叫,被攔腰斬成了兩段,陳鬆一招得手,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如此輕易的便將一個鬼給消滅了。

楚歌懷這邊自然是知道的,隻見楚歌懷笑了一笑,道:“你的同伴已經被我的徒兒斬殺了,你還沉得住氣麽?”鬼獄也是一笑,道:“難道你忘記剛才將我也斬斷的事情了麽?”

二人對話,身子依舊紋絲不動,因為隻要一個不小心,便會露出破綻,給對手機會。楚歌懷聞言,想起了剛才鬼獄化為黑氣,然後重新凝聚成形的情形來,冷冷一笑,道:“鬼當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果然,花徹雖然被陳鬆一刀斬斷,卻是一笑,兩截身子化作黑氣,又凝聚在一起,毫發無傷。陳鬆雖然已經見識過了,但畢竟從來就沒有與鬼交過戰,剛剛發生的事情,竟然忘了,見花徹如此,陳鬆方才想起來。

花徹摸了摸腰,笑道:“剛才那一刀好險呐,可惜你變招太快,威力不足,如果這一刀也像你第一刀那樣厲害,我恐怕連鬼都做不成了。”陳鬆心道:“明明砍成了兩段,她卻沒有受傷,長此下去,我必力盡不敵。”

花徹見陳鬆停住了攻勢,嗬嗬一笑,道:“你不攻了麽?那就換我來吧。”說罷“呀”的一聲,右掌探出,一道黑色鬼力化作尖刺,遠遠的向陳鬆刺去。

陳鬆一凝神,側身向右閃躲,然後大喝一聲,猛的一刀斬向這尖刺,刀身竟然從這黑色尖刺上穿了過去,就像什麽東西也沒有一般。陳鬆一怔,隻聽花徹一聲冷笑,身子又化為黑氣,與剛才發射出來的黑氣融為一體,然後漸漸的往陳鬆的方向縮去。

陳鬆大吃一驚,知道花徹是想要在自己的身前現身,又如何能讓花徹得逞?於是陳鬆猛力一抽,想要將單刀抽出來,但這黑色的鬼力就如有引力一般,緊緊的將陳鬆手中的單刀吸附住,陳鬆怎能拔得出來?

最終,黑氣在陳鬆的刀上凝結,整柄單刀都變成了黑色,下一刻,花徹的頭從單刀麵上露了出來,嘻嘻笑著,陳鬆何曾見過這等景象?

不由得心中大駭,花徹不等陳鬆反應,從黑氣中猛的伸出了一隻手,重重的打在了陳鬆胸口,陳鬆“啊”的一聲大叫,向後退去,連退了數十步,方才站穩身形,急忙從星位提了一口氣,卻覺氣息不瞬,仿佛被什麽力量封住了一般,隻提出了些許。

鬼獄笑了一笑,道:“勝負已分了。”楚歌懷道:“那倒未必。”二人答話,依舊是一動也不動。

陳鬆好不容易才將憋的一口氣回了過來,心道:“奇怪,中她一掌,為何我回氣如此困難?”再運功,卻發現隻能從星位中提出丁點功力,不由得大吃一驚,指著花徹問道:“你對我動了什麽手腳?”花徹道:“啊呀,我哪裏有動什麽手腳?隻是你對我們鬼族的鬼力不了解罷了。”

陳鬆與楚歌懷聞言,同時一怔,楚歌懷疑惑道:“鬼力?”鬼獄道:“不錯,鬼力是我們鬼族專屬的功力,我們本是魂魄,修成鬼力之後,全身都是由鬼力組成,所以你剛才一刀斬斷我,我也能化為鬼力重新凝聚。”

還不待楚歌懷問話,鬼獄又道:“鬼力的作用,便是能夠將人、神、魔最重要的星位暫時封鎖,讓你們的功力隻剩下原本的三成不到,所以你的徒弟中了花徹一掌,星位被封,勝負已分了。”楚歌懷聽完,笑道:“我好像已經說過了,未必。”

鬼獄道:“星位被封,怎能敵過花徹?你對你徒弟的信心未免太過了。”楚歌懷沒有答話,隻目不轉睛的盯著鬼獄。

雖然是楚歌懷與鬼獄之間的對話,但陳鬆與花徹都聽得真切,花徹抱怨道:“鬼獄!你幹嘛這麽老實?”鬼獄道:“我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徹歎了口氣,道:“唉,與你在一起真是不好過。”

陳鬆心中一凜:“原來是我的星位被她封住了,難怪我運功運不上來。”花徹轉頭看向陳鬆,笑道:“你現在隻剩下三成的功力了,讓我再送你一掌,將你的星位完全封鎖,到時,你就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了。”

陳鬆暗自叫苦:“這下遭了,隻剩下三成的功力,如何才能與之對敵?”想了一想,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剛才鬼獄說星位被封隻是暫時,我何不拖延時間,待星位暢通之時再反擊?”花徹不會給陳鬆思考的時間,已經飛身衝上,右手成掌,又打向陳鬆的胸口。

陳鬆主意已定,哪裏會讓花徹再打到自己?於是抽身後退,避開了花徹的這一掌。花徹麵上露出陰森笑容,嬌吒一聲,隻見從花徹的手心內又衝出一道鬼力,形成一個偌大的手掌,撲向陳鬆。

這一招來得奇快,隻在刹那間便攻到了陳鬆身前,陳鬆剛剛才閃躲一掌,這一掌又能躲得過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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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七十六、刀 客
陳鬆麵對花徹如此急速的一掌,已經來不及躲閃了,下一刻,花徹鬼力化成的手掌已經觸碰到了陳鬆胸前的衣襟。

眼看著陳鬆就要中掌,陳鬆突然一聲大喝,猛的將長刀擲了出去,長刀挾著刀勁,直直的飛向了花徹。原來陳鬆見自己這一掌躲不過去,與其自己重傷,不如將刀擲出去,拚個兩敗俱傷來得劃算。

陳鬆不顧一切,花徹卻沒有陳鬆的這種覺悟,見這飛來一刀勁力十足,雖然自己全身是以鬼力凝聚而成,卻也不敢硬接,急忙側身躲過,而那一掌也因為花徹的身形挪動,硬生生的收了回來。陳鬆舒了一口氣,暗道:“這女鬼的招數果然怪異,不得不小心防範。”

陳鬆是舒了一口氣,楚歌懷卻是皺起了眉頭,因為陳鬆雖然避過了這一掌,但兵器卻已經離手了。

花徹看了看插在地上的那柄單刀,摸著胸口道:“哎喲,沒想到你竟然會將兵器丟過來,差一點我就會受傷了。”陳鬆嘿嘿一笑,道:“隻可惜那一刀沒有插在你的頭上,隻不過下一次,我便會讓你成為我的刀下之鬼!”

花徹也是一笑,道:“是嗎?現在你的兵器都已經不在手中了,我看你要如何讓我成為你的刀下之鬼。”頓了一頓,又道:“還有,我已經是鬼了。”陳鬆道:“那我便將你打得魂飛魄散!”說罷腳一點地,躍上了半空。

花徹“嘖”了一聲,道:“我活著的時候,也想像你一樣跳得這麽高。”花徹嘴上說得輕鬆,身形也十分輕鬆,見陳鬆右手成刀,運足了力道向自己劈來,向左一側身,躲了開去。陳鬆逼退了花徹,急忙向單刀奔去,想要將兵器重新握回手中。

花徹哪裏會讓陳鬆得逞?右手一伸,一道鬼力射了出去,後發先至,纏繞在刀柄之上,然後用力一拉,將單刀拉了回來,握在手中,道:“這東西可不能讓你拿在手中,否則你發起飆來,我可受不了。”

原來花徹的口中雖然說得十分自在,但與陳鬆交手下來,發現陳鬆的功力足以勝過自己,隻不過是因為不懂自己的招數,才會暫時性的落下風;所以要將兵器掌握在手中,免得讓自己陷入逆境。

楚歌懷心道:“遭了,鬆兒兵器脫手,如何應敵?”對於一個刀客來說,刀便是一切,失去了刀,哪怕武藝再怎麽高深,也會大打折扣;剛才陳鬆與花徹交戰,功力上麵雖然占了上風,但在招數精妙方麵卻不如花徹,差強相補,是一個平手,現在陳鬆的單刀離手,明顯已經陷入了逆勢。

陳鬆見花徹將單刀拿走,也不慌亂,大喝一聲,三腳連出,連環踢向花徹。花徹嘿嘿一笑,隻將單刀一舞,便逼退了陳鬆。

這一刀封住了陳鬆所以的進攻路線,若陳鬆不退,兩條腿必定不保。花徹將陳鬆逼退,眼中突然閃出一道光芒,右手將單刀擲了出去,卻不是單純的投擲,而是將鬼力化作一條如鞭的手臂,抓住了刀柄,遠程操控。

花徹攻得急切,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陳鬆左右閃避,感覺封住星位的鬼力漸漸散去,不禁暗喜。十來刀過去,陳鬆的身形卻沒有被打亂,反而更加的沉穩了。陳鬆心中暗笑:“這女鬼好生愚蠢,明明不懂得刀法,卻還要以刀攻我,這樣不僅傷不了我,反而給了我調整身形的時間。”

花徹又是一刀直直刺來,陳鬆笑了一笑,低身避過,右腳向前跨出了老大一步,左腳又接替而上,沿著花徹的鬼力欺近花徹。花徹見狀,急操控鬼力,單刀在半空一個回轉,追著陳鬆的後背飛來。

陳鬆也不理睬背後的那柄單刀,隻管向前,在到了花徹身前五尺之處,突然一掌打向花徹。花徹一驚,左手成掌拍出,想要與陳鬆的掌力相抵。誰知陳鬆突然收回了掌力,向左邁了一步,躲過了後麵追上來的單刀,那單刀就這樣攻向了花徹自己。

花徹自己以鬼力操縱單刀,當然不會如此輕易的讓單刀刺中自己,駕馭著鬼力,隻見單刀在半空中一個停頓,沒有再前進,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

突然!花徹的胸口一涼,竟然被停頓在半空的單刀直接貫穿!花徹一愕,低頭看了一看,又向前方看去,隻見陳鬆右手直直的抬起,麵上露出笑容。

原來陳鬆剛才利用花徹的鬼力,將單刀引來追趕自己,在一瞬之間閃躲開去,使得單刀飛向花徹自身;花徹在操縱鬼力停住單刀的時候,陳鬆一掌打在了單刀的刀柄之上,將單刀推向了花徹,花徹促不提防,被單刀直接貫穿。

花徹以訝異的目光看著陳鬆,隻見陳鬆笑了一笑,道:“命喪在自己的招數之下,是不是很不是滋味啊?”花徹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嘭”的一聲,化成鬼力消散在空氣之中。楚歌懷笑道:“勝負分曉了。”鬼獄麵不改色,道:“我們的話反過來了,那可未必。”

陳鬆正沉醉在勝利之中,卻見那本該消散的鬼力又突然濃厚起來,漸漸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形,忽的從圓形之中射出了三個鬼力凝聚而成的球體,攻向陳鬆。陳鬆一驚,向後跳開,躲過了攻擊。隻見那圓形又變成了人形,麵目逐漸清晰,花徹又出現在了陳鬆的麵前。

花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剛才的那一刀,隻差那麽一點點的力道,我便承受不住了,好痛,真的好痛。”陳鬆見花徹又出現,心道:“這女鬼好生難纏,剛才那一招本以為足夠讓她魂飛魄散了,沒想到她還能重新凝聚。”

花徹的神情再也不輕鬆了,惡狠狠的看著陳鬆,道:“剛才的那種痛感,我一定會十倍奉還與你!”說罷一聲尖叫,隻見在花徹的身後突然湧出了無數的鬼力,聚成了一個更為巨大的花徹形象。

陳鬆隻感花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濃厚,心中暗驚:“她的功力竟然這麽高!”

花徹運功完畢,右手一拳打出,隻見花徹身後的形象也是一拳打出,轟向了陳鬆。陳鬆麵色一凜,縱身躲過,那一拳轟在地麵之上,隻見地麵毫無聲息的被轟出了一個大坑,陳鬆一驚:“威力如此巨大!”花徹一拳不中,又是一拳朝著陳鬆打去。

如此巨大的力道,若是被擊中一下,不死也內傷,陳鬆不敢硬接,隻是左避右閃,七拳過去,地麵上也多出了七個大坑,全是拜花徹所賜,而花徹至始至終,都站在原地不動,隻操縱著這巨大的形象攻擊。

陳鬆心道:“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再來一次。”心念一定,陳鬆向前一撲,躲開了襲來一拳,花徹又一拳打出,陳鬆又向前撲了一下,看似狼狽,其實已經漸漸逼近了花徹。

花徹冷笑一聲,道:“想要故技重施?”既然看破了陳鬆的意圖,又怎會讓陳鬆得逞?右手抄起單刀,猛的一掃,隻見那巨大的形象手中也多出了一柄鬼力凝聚而成的單刀,大小比起花徹手中的要大出無數倍,橫向一掃,刮起一陣狂風。

這一掃,寬廣無比,直接將陳鬆所有的進攻路線全數封鎖,刀勁凜然,陳鬆急忙向後一退,避開了這洶湧一刀,但還是被這一刀刮起的強風吹得又倒退了兩步。

花徹雖然不懂得刀法,可是有鬼力相助,隨意揮斬也想修行了十幾年的人揮出的一般。陳鬆心道:“這下不好辦了,不能近身,如何是好?”又看了看花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麵上露出了笑容。

花徹話也不說,又是一刀當頭劈下,陳鬆一凝神,向左側身躲開。花徹將刀鋒一轉,橫向掃來,陳鬆見狀,叫了一聲:“好!”縱身一躍,站在了刀鋒之上,身子搖晃了一下,重新站穩了身形,然後大吼著沿著花徹製造出來的巨大形象的手臂,奔跑了過去。

花徹一驚,沒料到陳鬆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接近自己,左手一掌推出,直直的打向了陳鬆。陳鬆見花徹掌力攻來,一個側身翻滾,從巨大形象的手臂之上翻了下來,一落地,已經到了花徹的身前。

花徹一驚,問道:“你……你想做什麽?”語氣中帶著些許懼怕。陳鬆冷笑一聲:“做什麽?”右手在腰間一摸,橫向一掃,花徹便大叫一聲,與那巨大的鬼力形象一同消散在了風中,這一次,是徹底的不見了,看來花徹真的被陳鬆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再看陳鬆,手中多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單刀。

原來陳鬆刀不離身,隨身攜帶兩把武器,一把便是花徹手中的單刀,而另一把,卻是陳鬆特意請人打造的軟刀,平時纏在腰間,以腰帶遮掩,所以花徹雖然奪走了陳鬆的兵刃,陳鬆也沒有一點懼怕。

而花徹,本來是可以避過陳鬆這一刀的,為何又沒有避過呢?其實很簡單,花徹製造如此大的一個形象,耗費極大,所以在施展這一招的時候無法移動腳步,剛才陳鬆到了花徹麵前,花徹正在收回鬼力,但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花徹的消失,那柄單刀落在了地上,陳鬆將軟刀纏回腰間,彎腰撿起單刀,冷哼一聲,道:“刀客,刀不離身,你以為我會那麽輕易的就讓兵器落在你的手上嗎?你這女鬼果然鬼頭鬼腦,蠢得可以。”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57
第31章 七十七、八、鬼 獄
花徹被陳鬆所擊敗,鬼獄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楚歌懷笑道:“怎樣?你不是說未必麽?現在又是個什麽情形?”鬼獄的語氣依然冰冷:“哼,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要不是花徹功力不深,不能封鎖星位長久的時間,怎會敗給他?”

說罷,鬼獄暗自運勁,鬼力無形的在身邊圍繞,楚歌懷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鬼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淩人氣勢。

剛剛陳鬆與花徹交手,雖然獲得全勝,但要閃避花徹的攻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耗費了不少力氣,所以現在陳鬆正坐在原地調息。過了一陣,陳鬆調息完畢,暗想:“還好這女鬼封住我星位的時間隻有片刻,若她在封住我星位時使出剛才的那招,我怎勝得過?”

又轉頭看向了楚歌懷與鬼獄,隻見二人相對而是,擺出了架勢,但一動也不動。陳鬆心中暗喜:“那男鬼與師父對峙,不敢有什麽動作,我若從後偷襲,必獲全勝。”

於是陳鬆大喝一聲,將單刀緊緊握在右手之上,飛身躍起,一刀照著鬼獄的頭頂劈了下去。這一刀陳鬆用上了十成的力道,勁力凝成一個巨大的刀鋒劈了下去。

陳鬆本以為這一刀足以將鬼獄砍得魂飛魄散,誰知到這一刀劈在了距離鬼獄還有兩臂來寬的位置,便砍不下去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擋住了一般。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陳鬆被反彈了回去,陳鬆大奇,心道:“怎麽回事?剛才的那個是什麽?”

陳鬆正納悶間,隻聽楚歌懷高聲道:“鬆兒!你先進城去!這裏由我來應付!”陳鬆一怔,道:“但是……”楚歌懷不待陳鬆說完話,又高聲道:“快去!你別管這裏的事情!”

師命不可違,陳鬆雖然擔心楚歌懷,但也不能不聽,心道:“我剛才全力一擊也毫無效果,就算呆在這裏也沒有用,更可能成為師父的負擔。”念及此處,陳鬆點了點頭,大步向下邳城行去。

原來楚歌懷與鬼獄對峙,看似一動不動,其實早就開始了功力的比拚。楚歌懷的功力,鬼獄的鬼力,在空氣之中交纏相擊,若不是身處其中,是看不出來的。

楚歌懷的功力不言而喻,但鬼獄的修為也是十分高深,就憑鬼獄能夠將鬼力運用成無形,便可知曉。運功之時,楚歌懷與鬼獄的周身都圍起了一圈防護罩,所以陳鬆剛才那一刀無功而返,就是拜這防護罩所賜。

陳鬆離去,楚歌懷看了看鬼獄,心道:“教主讓我去白門樓調查那奇怪的氣息,現在我卻被困在這裏,豈不是有負教主的囑托?”

楚歌懷知道,慕容孤獨除了與林無悔爭奪楊韻音的時候,用盡了手段以外,其他時候都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而且性格孤傲,許多事情不願從口中說出來。

過去隻要慕容孤獨有吩咐,比如讓楚歌懷到哪裏看一看,卻並不直說要做什麽,便是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楚歌懷;而這一次,慕容孤獨卻說出了“隻能拜托你了”這種話,證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楚歌懷十分想要看一看,在白門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一直與鬼獄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楚歌懷靈機一動,腳步向左一偏,鬼獄見狀,大喝一聲,一掌拍出,掌力遠遠的向楚歌懷打來。高手對敵,在對峙的時候移動,必會露出破綻,而楚歌懷身為當世一等一的高手,居然也會犯下這等錯誤。

楚歌懷見掌力快速襲來,麵上一驚,縱身跳了起來,躲過了這一掌。鬼獄身形突然一閃,到了楚歌懷的背後,楚歌懷一怔,急忙回身,隻見鬼獄已經發動進攻了。

鬼獄雙手交錯,映入楚歌懷眼簾的全是掌,楚歌懷也是一聲大喝,右手單刀迅速砍出,與鬼獄雙掌相抵,鬼獄的手臂上有鬼力護著,也不懼楚歌懷的刀鋒。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鬼獄是雙掌齊出,而楚歌懷隻有獨臂,“乒乒乓乓”十幾招下來,鬼獄突破了楚歌懷的防守圈,一掌拍向楚歌懷。楚歌懷大驚,急忙橫刀於胸,擋住了這一掌,但也被掌力擊退,如流星墜地,從半空之中落了下來。

楚歌懷一個後翻,調整身形,站定於地,再看向鬼獄,哪裏還見鬼獄的身影?忽覺身後有掌勁攻來,楚歌懷反身一刀,橫向斬出,擊在了鬼獄的手臂之上,借勢向後躍開,單刀高舉,暗自運勁,猛的一聲大喝,一刀斬下。

隻見一道高逾數丈的刀氣迅速飛向鬼獄,威力之強,四周的花草樹木並未觸及刀刀氣,也被割碎折斷。

這一刀雖然強猛,但卻是楚歌懷在敗退之中斬出來的,鬼獄的身形早已調整完畢,隻一點地,便以奇快的身法躲了開去,雙手在周身劃了一個圈,左右各推出了一掌,兩股掌力破空飛向楚歌懷。

楚歌懷運起勁力,橫向一刀斬出,將這兩股掌力擊散,雖然如此,手臂也被震得發麻。楚歌懷從剛才露出破綻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麵,鬼獄將時機抓得絲毫不差,根本就不給楚歌懷還擊的時間。

楚歌懷剛剛擊散鬼獄推出的兩股掌力,鬼獄又繞到了楚歌懷的身後,雙掌朝著楚歌懷的太陽穴砸去。楚歌懷剛剛才斬散了兩股強橫的掌力,還未回過氣來,怎麽接得下鬼獄連續的攻擊?這一招若是被擊中,楚歌懷縱然功力身後,至少也會落個武藝全失的悲慘境地。

鬼獄心道:“得手了!”隻見楚歌懷麵上露出了笑容,忽的身形一閃,竟然從鬼獄的眼前憑空消失了!鬼獄一怔,卻聽楚歌懷在自己身後道:“你中計了!”一刀斬下,砍在了鬼獄的後背之上,鬼獄這一次並沒有像剛才化為鬼力,而是直接撲倒,後背上多了一條血紅的印記。

楚歌懷見狀,笑了一笑,道:“看來鬼力也不是無敵的嘛。”鬼獄隻覺後背刀傷疼痛,暗運鬼力,隻見鬼力在傷口上來往穿梭,傷口便漸漸的愈合了。楚歌懷“哦”了一聲,道:“鬼力還有這等效果?”

鬼獄冷哼了一聲,道:“不錯,鬼力也不是無敵的,隻要你的功力能夠斬破我的護身鬼力,我便不能化為鬼力消散開去,剛才花徹也是因為如此,才會被你的徒弟擊敗。”

楚歌懷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單刀向著鬼獄一指,道:“既然知道鬼力並不是無敵的,那便好辦了。”鬼獄心中暗道:“這人功力高深,遠在我的護身鬼力之上,在他的麵前,我就算是一個鬼,也不能多挨他幾刀。”

楚歌懷將單刀在麵前緩慢的揮舞,雖然緩慢,但卻有著一道道的軌跡,就仿佛將大氣割裂一般。鬼獄麵上一凜,道:“原來你還沒有用全力。”楚歌懷笑了一笑,道:“你不也一樣麽?我們不要玩耍了,動真格的吧。”

鬼獄冷笑一聲,道:“好眼力。”說罷雙手從左右兩邊緩慢抬起,隨著鬼獄雙手離地麵的距離越來越高,周遭的事物似乎都開始了微微的顫抖,最終,鬼獄兩手手心向天,高高舉了起來。

隻聽一聲巨響,鬼獄腳下的土地全數裂了開來,從裂縫中衝出絲絲白煙,圍繞在鬼獄的身旁。這白煙,正是鬼獄的鬼力。

楚歌懷麵色一變,暗道:“老教主曾經說過,神魔隨著功力的加深,那神力或魔力的色澤也會發生變化;這鬼力原本是漆黑之色,現在卻變作了白色,看來鬼獄的功力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楚歌懷猜得不錯,隻見鬼獄腳步一點,便到了自己的身前,那身法比起先前,何止倍增?楚歌懷一驚,急忙向後退開。鬼獄不僅身法快絕,出招的速度也變得飛快,一掌推出,楚歌懷橫刀一擋,便不由自主的向後飛了出去。

楚歌懷雖然擋下了這一掌,但也被掌力打得喘不過氣來,憋了好久,才緩了過來,自己的身子仍舊在向後飛退,楚歌懷回過了氣,一個後翻,將身形調整了過來,後背卻中了招,“嗚哇”一聲,向前撲倒。

原來是鬼獄在楚歌懷後退之時,又以那如風如電的身法繞到楚歌懷的身後,後發先至,一掌擊在了剛剛調整好身形的楚歌懷後背。

楚歌懷向前撲倒,單刀在地麵上一插,借勢又一個空翻,站穩了身形,急忙提氣調息,卻感覺星位被鬼獄的鬼力封住了十之七八,心中叫苦:“糟了!”鬼獄兩招之間便成功封住了楚歌懷的星位,功力的提升,比之先前何止千裏萬裏。

鬼獄道:“現在你的星位已經被我封住,你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鬼獄所言不虛,楚歌懷也知道隻憑自己三成的功力是無法勝過鬼獄的,但此時此刻,哪裏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就算不是對手,也要打。

楚歌懷將從星位中提出來的三成功力全數用在衝擊體內的鬼力之上,想要早一些擺脫星位被封的逆境。鬼獄怎麽可能讓楚歌懷得逞?一拳打出,又立刻收了回來,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楚歌懷卻是一驚,向左側開,隻見楚歌懷身後的那顆大樹“轟”的一聲,折成了兩截。原來鬼獄剛才那一拳看似沒有什麽,其實拳勁早以目不能視的速度攻向了楚歌懷,虧得楚歌懷反應迅速,在千鈞一發之際躲了開去,否則再中一拳,體內鬼力更甚,隻怕星位會被完全封鎖住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01
第32章 七十九、大 意
陳鬆心中驚訝,並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呂布,而是因為楊溢被呂布奪走了身體。要知道鬼並不屬於三界,隻是在三界的夾縫之中出現的少數民族,要與普通人融合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更何況是楊溢?

楊溢是一個修仙者,一身的玄學正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呂布身為一個怨魂,照道理來說是不可能奪走楊溢的身體的。陳鬆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問道:“呂布!你是如何奪得楊兄弟的身體的?”

呂布聽陳鬆這麽一問,嗬嗬一笑,道:“我本來也以為要奪走他的身體要費很大的功夫,誰知道竟是出奇的順利。”陳鬆眉頭一皺,心道:“若是他人那倒還好辦,偏偏是楊兄弟。”

如果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那陳鬆便可下手將此人殺死,逼呂布現形;而楊溢卻是消滅嗜獄兩大關鍵人物之一,在這麽緊要的關頭被呂布捅了一個大簍子,讓陳鬆十分為難。

陳鬆不比何請,以陳鬆剛正不阿的性格,就算是自己的師父楚歌懷被鬼奪走了身體,他也能夠下得了殺手。

可如果殺了楊溢,那就讓劉隨一個人對付嗜獄麽?那如何應付得來?嗜獄不除,等到嗔吾重現人間,那百姓的日子將會比現在過得更黑暗。麵對被呂布多占了身體的楊溢,陳鬆無法下手,不能動手,而且也不是對手。

呂布見陳鬆呆了半天,也將陳鬆的心事猜中了七七八八,嗬嗬一笑,道:“陳兄,你大可以放心,要奪得天下的人是我,我是不會將這錦繡河山交給魔王的。”

陳鬆聞言一怔,嘿嘿笑道:“沒想到呂溫侯也能猜中我的心事。”在世人的心目中,呂布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可是誰有知道?呂布其實擁有一顆細膩的內心,雖然這份細膩被他的霸道所掩蓋了。

可是,呂布縱然厲害,卻又怎麽可能是嗔吾的對手?陳鬆頓了一頓,又道:“但我是不會讓你永遠呆在楊兄弟的身體內的。”孟公威這時開口道:“兄台,鬼族奪取人類身體,一月之內尚能逼出,一月之後,便會與被奪占之人徹底融為一體,隻怕……”

呂布哈哈大笑道:“放心,我隻在這小子的身體裏呆了十幾日的時間,你們還能將我逼出他的身體,不過……”呂布說道此處,將架勢一擺:“就憑你們,能做到麽?”

呂布武勇名滿天下,陳鬆早有所聞,見呂布擺出架勢,不敢輕視,將單刀握在右手,橫在胸前,準備迎敵。何請這時候才將憋住的一口氣喘了出來,艱難的道:“兄台小心!”陳鬆點了點頭。

呂布嘿嘿笑道:“就讓我再試一試這小子的‘烈陽冰寒勁’吧!”聽呂布的話語,似乎已經在何請與孟公威的身上試過了。

陳鬆也不理會呂布,大敵當前,該先發製人,搶占先機,於是陳鬆腳步一點,一道當頭劈下。呂布側身閃躲,正要還擊,但陳鬆變招奇快,一刀還未完結,便立刻橫向掃了過來,呂布一驚,抽身後退。

陳鬆兩招占到了先機,而呂布有太過托大,“浣紗刀法”又是以快著稱,所以呂布一時隻有閃躲之功。

陳鬆見情勢暫時對自己有利,怎會放過這麽一個大好機會?雙手緊握刀柄,猛的一刀向前突出,這一刀十分強猛,呂布若是硬接,憑四成的功力隻怕接下有些困難,“切”了一聲,向半空躍起,躲開了這一刀。

陳鬆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好!”右手聚勁,向半空突出一刀,隻見兩道刀氣破空而出,直取呂布。呂布眉頭一皺,在半空一個側身,躲開了其中一道刀氣,大喝一聲,右手長劍劈下,將另一道刀氣斬散。雖然斬散了,但呂布的手臂也被震得發麻。

呂布心道:“可惡,現在的我要接下這個人的招數竟然如此困難!他明明就是一個螻蟻!”陳鬆雖然不是一個天賦極高的人,但刻苦練習,已在不知不覺中練就了一身高強的本領,也在不知不覺中趕上了呂布四成功力的水平。

如果與呂布拉開距離,那就會讓呂布得到喘息的時間,重整身形,發起反擊,到了那個時候,隻怕陳鬆是連一點勝算也沒有。陳鬆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於是陳鬆飛身一躍,躍過了呂布的頭頂,又一聲大喝,一刀向呂布頭頂突刺而出,又是兩道刀氣射了出去。

呂布一驚,急忙橫劍招架,隻覺這兩刀威力無匹,呂布被生生的從半空中壓下,直墜至地。呂布心頭大震,沒想到陳鬆的功力竟然如此高強,不禁抬頭向陳鬆看去。卻見陳鬆如天神下凡般,一刀直接向自己劈了下來,還拖著一刀長長的刀光。

這一刀,正是陳鬆對花徹時使出的第一刀。

呂布見這一刀強猛無比,知道厲害,不敢硬接,向右急忙一個翻滾,滾了出去,將這一刀避了開去。陳鬆這刀沒有劈中呂布,狠狠的斬在了地麵之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刀勁向四周擴散開去,刮起一陣狂風。呂布距離最近,被狂風吹得站立不穩,連連倒退。

一刀結束,陳鬆心道:“糟了!”原來陳鬆的這一招消耗甚巨,需要一段不長也不短的時間來回氣,本是想用這一招重傷楊溢,逼呂布離開楊溢的身體,誰知道竟然被呂布躲了開去。

這下子陳鬆弄巧成拙,不僅沒有達成目的,反而給了呂布喘息的機會。何請與孟公威都看出了陳鬆的想法,見這一刀落空,直叫可惜。

呂布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這麽高,比那兩個人強多了。”呂布指的自然是何請與孟公威。其實何請與孟公威的修為也不在陳鬆之下,何請雖然下定決心要以楊溢的性命救得天下百姓,但到了真正對決的時候,何請卻軟了心,沒有下手,才讓呂布有反擊的機會。

陳鬆心中也覺奇怪:“傳說呂布天下無敵,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而已。”陳鬆不知道呂布現在隻剩下四成的功力,所以自己才能占得便宜。交戰中最忌諱的便是輕敵,陳鬆犯了這一大忌,認為呂布不過爾爾,所以也安心的回氣。

隻聽呂布又發出了一聲笑,道:“他們兩個人聯手才能逼我使用方天畫戟,而你一個人便做到了,值得嘉獎!”右手向天舉起,一股鬼力凝聚成一個球形,懸浮在呂布的掌心之上。下一刻,那鬼力逐漸伸長,最終成型,正是方天畫戟!

呂布將其握在手中,揮舞了一下,一道勁力便飛向了陳鬆。陳鬆一驚,急忙側身閃躲,那道勁力遠遠的飛了出去,所過之處,地麵上都留下了一道印記,延伸至老遠。呂布又道:“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得方天戟法,當做給你的獎勵吧!”

陳鬆心頭大駭:“單是隨意揮舞,便有如此威力,看來呂布剛才並未使出全力!”不禁向呂布看去,隻見呂布的臉上露出了無比自信的笑容。突然身形一變,已向陳鬆衝了過去,右手一挺,方天畫戟直直刺向了陳鬆。

陳鬆看準了勢頭,向右一躲,避開了這一戟,然後右手單刀高舉,劈下,斬在方天畫戟之上。本想將呂布的攻勢給蕩開,誰知自己竟反被蕩了回來,胸前頓時空門大露。

呂布又是一笑,左手往戟柄一握,反手一戟橫掃陳鬆。陳鬆急忙向後跳開,想要閃躲,但畫戟身長,陳鬆的這一跳的距離不足以躲開,隻得橫刀格擋,隻聽“當”的一聲,陳鬆如斷線風箏般,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出,老遠了都還不能重整身形。

呂布慢慢的收回畫戟,高高舉起,然後猛的劈下。隻見一道鋒銳的氣勁破空飛出,後發先至,就在一瞬之間,到了陳鬆的麵前。

陳鬆現在退勢不減,沒有辦法做出其他的動作,呂布又劈出了如此迅速的氣勁,陳鬆如何接得下?

何請與孟公威看在眼裏,都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陳鬆眼睜睜的看著呂布的氣勁飛來,卻又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現在的陳鬆,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陳鬆心道:“大意了,如果剛才我回氣之時,強忍著追擊呂布,他就不能祭出方天畫戟。沒想到呂布的方天戟法竟然如此厲害!”

呂布見陳鬆已經無法避開,得意一笑,卻不饒人,將方天畫戟在頭頂上旋轉,戟鋒漸漸轉為紅色,猛力一劈,一道火勁又衝了出去,正是“烈陽勁”!

兩道氣勁追擊陳鬆,就算陳鬆運氣奇好,接下第一招,也接不下接踵而來的第二道“烈陽勁”。都說人在生命結束之前會想起自己最想見的人,或最想得到的事物。性命攸關的時刻,陳鬆想起了什麽?

一間破屋,歡聲笑語,正是劉隨一家人在說說笑笑,這是陳鬆第一次到劉隨家中看到的場景。一個個笑臉,讓陳鬆感到無比的溫暖,而玉妍的那張笑臉更讓陳鬆無法割舍。

想起了讓陳鬆感到溫暖的事情;又想起了陳鬆心底喜愛的人;更想起了玉妍被慕容孤獨帶走,自己還沒有去救她。死前的一刹那,無數的念頭在陳鬆的腦中浮現,陳鬆不甘的大叫一聲:“可惡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兩道勁力一同發出了響聲,塵土飛揚,籠罩了整個白門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8:03
第33章 八十、開 幕
呂布一招得手,看著煙霧繚繞的前方,嘿嘿一笑,道:“就這樣結束了?我還以為你可以讓我更快活一些呢。”

何請與孟公威見陳鬆被害,心中都十分的憤怒且惋惜,二人見陳鬆從一開始便一直占著上風,都對陳鬆抱有一絲希望,孰料呂布將方天畫戟一祭出,情勢立刻翻轉,陳鬆更被呂布所殺,讓人如何不怒?如何不惜?

呂布轉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何請與孟公威,道:“接下來,我要怎麽收拾你們兩個呢?”二人聞言一凜,知道呂布要對自己下手了。

呂布對何請道:“我放你走,是要你每日來挑戰我,當然你要除掉我也可以,不過我見你二人聯手也不過如此,留著也沒有什麽用。”呂布卻不知,如果不是何請心軟,沒有使出全力的話,就算呂布使出方天戟法,也不能輕易的獲勝。

何請心中暗叫了一聲:“可惡!”死到臨頭,何請才明白,自己的婦人之仁是個錯誤。

如果剛才自己不心軟,或許就能夠將呂布逼出楊溢的體外,孟公威便可施術將呂布一擊必殺,這樣一來,楊溢的性命雖然有可能不保,但犧牲一人而除掉呂布,救的便不是一個人;而現在的這個情形,不但沒有除掉呂布,更搭上了自己與孟公威的性命,不管怎麽想都是不劃算。

何請的臉上露出了後悔的神情,可是天下沒有後悔藥賣,就算有,也沒有機會去買了。孟公威將何請的神情看在眼裏,不禁歎了一口氣,歎息聲中充滿了遺憾與不甘。

呂布笑了一笑,道:“就讓我用這小子的烈陽冰寒勁來了結你們吧。”說罷,雙手左右分開,手心向天,運起勁來。隻見呂布左手冒起藍光,右手騰起紅光,竟然已經可以雙勁齊施,而且看呂布的樣子,雙勁齊施並沒有給他帶來負擔!

呂布正要下手,隻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等一等。”呂布一怔,收起了勁力,轉頭看去。被呂布揚起的那片塵埃這時候才散去,漸漸散去的塵埃之中,出現了三個人影,其中一個,正是剛才被自己殺害的陳鬆!

看陳鬆的模樣,雖然十分疲累,但並無大礙;陳鬆的身前站著兩個人,一個獨臂單刀,正是楚歌懷;而另一個,身穿粗布道袍,年過半百,一副老書生模樣。

呂布見自己奪命的招數被楚歌懷與這老書生給接下來了,心中有些驚訝,不禁問道:“你們是誰?竟然能夠接下我的方天戟法。”楚歌懷笑了一笑,道:“呂布啊,你的方天戟法固然厲害,能接下來的人天下也不少吧。”

呂布聽楚歌懷一下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好奇,定睛向楚歌懷看去。塵埃全數散開,眾人的麵貌這才清晰起來,呂布麵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楚歌懷?”楚歌懷點了點頭,道:“奉先,想不到時隔多年,我還能再見到你。”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大驚,聽二人對談,似乎早就相識一樣!

當年呼眠解散滅天教以後,楚歌懷獨自一人在江湖上闖蕩。沒了滅天教,楚歌懷就像一個失去了家的流浪者,漫無目的的走在這世間。時過境遷,當今武林已不是玄清道、幻清道與滅天教三方獨占的局麵,武林中人更將武學分做了兩個流派,讓楚歌懷十分疑惑。

在楚歌懷縱橫江湖的時候,天下武學哪裏有什麽流派之分?照天下人所分的流派種類,楚歌懷的武藝就屬於人們不怎麽看得起的“激流”,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楚歌懷都不敢動用武功,免得被人所瞧不起。

就在楚歌懷失意的時候,天下發生了劇烈變化:呂布殺死董卓,被李傕郭汜打敗,流浪天涯。兩個失意的人撞在了一起,不禁大開心扉,談了許多知心話,不知不覺間,二人成了好朋友。

楚歌懷會創立鐵陀門,也是聽從了呂布的建議,呂布也慷慨解囊,從軍費中撥出一些錢財送給楚歌懷,作為起步資金。楚歌懷大為感激,邀呂布同掌鐵陀門,但呂布一心想要爭奪天下,所以婉拒,辭別楚歌懷。

二人分別之後,也時常聯係,後來呂布身死,楚歌懷痛不欲生,若沒有呂布,楚歌懷哪裏會有今天?現在兩位老友再次相遇,卻是這樣一個情形:呂布要殺楚歌懷的弟子,楚歌懷替陳鬆接下了呂布的奪命殺招。

陳鬆愕然問道:“師父,你們認識?”楚歌懷點了點頭,道:“多年的好友。”呂布哈哈大笑道:“歌懷兄,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再見到你!怎麽樣?最近情況還不錯吧?”楚歌懷對呂布行了一禮,道:“托奉先的福,還算不錯。”

呂布道:“那就好,我在世之時,聽說你的鐵陀門很不錯啊,也收了不少的弟子。”楚歌懷道:“是啊,剛才奉先就差點要了我最喜愛的弟子的性命。”呂布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道:“難道你是說……”

楚歌懷道:“不錯,你剛才想要殺的人,就是我最喜愛的弟子陳鬆。”呂布嗬嗬一笑,道:“原來如此。”楚歌懷又道:“奉先,停下來吧,人界已經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了。”呂布聽楚歌懷這麽一說,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道:“歌懷,我曾經好像與你說的,這個天下,我一定要將他奪到手。”

楚歌懷歎了口氣,問道:“天下這的這麽重要麽?”呂布高聲道:“那是自然!我呂布生來就是為了這個天下!不管是誰,隻要阻礙我奪天下的人,我都要將他鏟除!”楚歌懷問道:“就算是我,你也要殺麽?”

呂布歎了口氣,然後正色道:“歌懷,如果你真的要阻礙我,那我也隻能下手了。”楚歌懷搖了搖頭,道:“如果你還是一個人,那我真希望你能夠成功;但你現在不是人,而是鬼,我怎麽可能將蒼生交給一個鬼?”

呂布重重一哼,將方天畫戟緊緊握在手中,擺出架勢,道:“看來我們之間也不得不戰了!”楚歌懷也將單刀握在了手中,道:“來吧,奉先,就讓我這個老友來阻止你!”

二人各自擺好了架勢,準備交戰之時,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那老書生開口了:“嗬嗬嗬嗬,楚掌門,就算你能夠擊敗呂布,那也是治標不治本。”楚歌懷心中一奇,問道:“先生此話何意?”

這老書生道:“現在呂布並未完全奪取楊溢的身子,至多隻能算是附體,如果你殺了楊溢,呂布也能脫體而出。”楚歌懷一怔,道:“那,就算我殺了楊兄弟,呂布也不會被消滅的吧?”老書生道:“我有辦法能夠另呂布自己離開楊溢的身體而不傷害楊溢。”

楚歌懷一聽,不禁大喜,道:“先生所言是真的麽?”這老書生嗬嗬一笑,道:“那是自然。”呂布看著這個弱不禁風的老書生,道:“從剛才我就注意到了,你這個老家夥是什麽來頭?”

呂布曾經與楚歌懷是好友,楚歌懷的厲害呂布是知道的,能夠接下自己的方天戟法與烈陽冰寒勁的雙重勁力,那也不算稀奇;但這個老東西就讓呂布吃了一驚,竟然能夠在如此強大的勁力之中穩如泰山,必非普通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這老書生又是一笑,道:“我啊,我是一個被世人所唾棄,所遺忘的人。”呂布冷哼一聲,道:“別賣關子了。”老書生點點頭,道:“我就名字叫做張角。”老書生如此平淡的一句話,卻帶給眾人非同一般的震撼,不錯,這個人正是“黃巾之亂”的發起人,黃巾軍的領導者張角!

楚歌懷道:“怎……怎麽可能?張角不是已經病故了麽?”這個天下會變成現在這樣群雄割據的局麵,主要原因就是張角,所以呂布雖然親眼見過張角,這個名字卻是聽到過的。

呂布收起驚訝的表情,道:“原來是你這個老妖怪,那你能夠接下我的招式,也解釋得通了。”張角嗬嗬一笑,道:“要說妖怪,隻怕是你更接近這個詞一些吧?”

麵對張角的諷刺,呂布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心中一怒,道:“好你個老家夥,竟敢嘲笑我!”但同時麵對鐵陀門的創始人與太平道的創始人,憑呂布僅有的四成功力勝算是不大的,所以呂布雖然惱怒,卻也沒有輕舉妄動。

楚歌懷定了定神,問道:“張老先生,你有何良策?”張角還未答話,卻聽從遠方傳來一個聲音:“張先生,你的身法好快,也不等等在下。”

話音剛落,隻見兩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了過來,落在張角的身邊,來者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南宮獨木與楊蘊音。張角見南宮獨木夫婦到來,嗬嗬一笑,拱手道:“南宮兄弟,是你在想讓吧?”南宮獨木嗬嗬一笑,道:“張先生言過了。”

原來那日敲響南宮獨木房門的人便是張角,難怪連南宮獨木這等強人也會露出驚異的神情。過了一陣,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的到了這白門樓,正是玄奕門的常青、衝靈、徹寒軒,曹操帳下的夏侯惇、張遼,還有劉隨。

眾人到來,見到張角與楚歌懷,陳鬆、何請與和孟公威,都是一怔,夏侯惇問道:“奇怪了,我還認為隻有我們會來呢,想不到還有這麽多人先來與呂布交戰了。”此言一出,本來還對突然出現的這麽多人抱有一絲戒備的何請與孟公威頓時鬆了口氣,至少,他們都是來對付呂布的。

又過了一陣,又有一個人慢慢的走來,呂布一見到這人,勃然大怒,大喝一聲,便縱身向這人攻去。夏侯惇與張遼身形一閃,擋在這人身前,擋住了呂布的攻擊,呂布一個後翻,退了開去。夏侯惇喝道:“大膽!竟敢對丞相動手!”原來這個人便是曹操。

呂布怒道:“丞相?哼!我最恨的人就是曹操!要殺便殺,有何不敢?”南宮獨木眉頭一皺,道:“曹操,你怎麽來了?”

曹操道:“大家是為了保住我的基業才來對付呂布的,大家既然來了,我怎能不來?”劉隨一聽,冷哼一聲,道:“你勢力再大,那也是大漢朝的基業,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了?”曹操一怔,沒有說話。

呂布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本以為你們要到時候才會來,沒想到竟然提早了兩日!”張角笑了一笑,道:“呂布,你就趁著現在盡管笑好了,隻怕過了今日,你就再也沒有笑的機會了。”

呂布冷哼一聲,道:“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完,呂布擺出了架勢,準備與眾人進行一場生死對決!

距離呂布定下的十日期限,還剩下兩日,眾人不等到最後一日,便出現在白門樓,難道是因為他們已經有了對策了麽?

呂布天下無敵,而對方擁有南宮獨木、楊蘊音、楚歌懷等當世一等一的高手,究竟誰生誰負,現在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現在缺席的人,隻有呂布的親生兒子李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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