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十、生 死
二人各自運起了自己最強的絕技,看這陣勢,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楊溢見劉隨的架勢淩人,劍法招巧妙,心道:“我隻知道劉隨懂得烈陽冰寒勁,卻沒想到他的劍法也如此精妙。”
劉隨與楊溢相遇以來,楊溢隻見劉隨出過兩次手,第一次便是對戰雷極,但劉隨還來不及使出“無氣蕭殺”便敗下陣來;第二次是守衛長安,也隻見劉隨使出了烈陽冰寒勁,楊溢還道劉隨頂多隻有三百年烈陽冰寒勁的功力,卻不知劉隨除了三百年烈陽冰寒勁以外,同時還擁有屬於“激流”流派的二百年禦雷訣功力與多年修煉下來的“無氣蕭殺”劍法。
此刻是楊溢第一次見到劉隨使出“無氣蕭殺”,而且第一次便見到了劉隨的最強絕技。
楊溢怎敢輕敵?“寒冰勁”勁力越聚越足,那隻百鳥也越來越大,忽然!二人同時一聲大喝,楊溢就像一隻白色巨鳥從天而降,“白鳥星辰”施展出來,籠罩了若大的範圍;而劉隨便如一條升龍拔地而起,劍光隨身旋轉著刺向楊溢。
“住手!”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楊溢聽到這個聲音,不禁怔了一怔,停下了攻勢,轉眼看去,卻是靜軒站在那裏,身旁還有一起跟來的玉妍與夏侯惇。楊溢雖然使出了全力,但理智尚存,停住了攻勢;但失去了理智的劉隨便不是這樣了,“殘劍斷風”氣勢淩人,直壓向楊溢。
楊溢急忙回手招架,兩兵相交,清脆的一聲響,楊溢擋住了劉隨的這一劍,但劉隨這一招豈會如此簡單?圍繞在劉隨周身的劍刃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在楊溢的劍上,每撞擊一次力道便重了一重。
楊溢急忙加勁,勉力招架,由於剛才的那一停,使得楊溢失了先機,雖然能夠招架得住,但也僅僅是招架而已。劍刃終於全數被楊溢接下,楊溢連忙抽身後退,長長的舒了口氣,暗道:“他這一招果然厲害。”
不禁向劉隨看去,隻見劉隨一聲大吼,從劍鋒上冒起一陣耀眼白光,然後無數的劍刃從白光中湧出,紛紛向楊溢飛去,卻沒有攻擊楊溢,而是從楊溢的身邊飛過。
楊溢不明所以,思索片刻,突然叫了一聲:“糟了!”劉隨的劍刃沒有攻擊自己,楊溢一時不知道劉隨在做什麽,待反應過來,楊溢已經被成千上萬的劍刃包圍了起來。
原來劉隨的這一招“殘劍斷風”分兩個階段,第一劍雖然強猛,卻隻是一個起手式而已,目的是將那些劍刃合為一體,重新轉化為這許許多多的劍刃,將敵人圍在其中,讓人無處可躲,這才是劉隨真正的殺招。
如果單是劍刃,楊溢倒還能勉強接下,但劉隨將烈陽冰寒勁與禦雷訣全數施加到這些劍刃上,威力何止暴增數倍?楊溢被圍在正中,暗道:“糟了,這一招我怎能接得下?”隻聽劉隨一聲大喝,這無數的劍刃便一齊向楊溢刺去。靜軒見到這鋪天蓋地的攻勢,不禁“啊”的一聲尖叫,玉妍也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夏侯惇見狀,一聲大喝,手持長槍猛的刺向劉隨。此時劉隨正在施展劍招,威力雖然無窮,但自身並無防備,而劉隨又是招數施展者,若能在招數刺中楊溢之前將劉隨擊敗,便能讓這些劍刃自己消散掉。
二人爭鬥,驚醒了正在熟睡的眾人,急忙趕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見到這個情形,林無悔更不多話,飛身躍出,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林無悔的手中多了一柄長劍。
隻見林無悔長劍一挺,從無數的劍刃中破了一個洞,鑽了進去,然後左劈右斬,將這威勢震天的招數接了下來;夏侯惇的長槍就要刺中劉隨,眼前一花,一個身影閃了過來,一手抓住自己手中長槍,這一槍便刺不出去了,卻是呼覺。
若是楊溢中了這一招,那性命豈能保得住?而夏侯惇更不留情,一槍便可奪命,劉隨自然也不能幸存。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無悔與呼覺及時趕到,將二人的命都救了下來,靜軒與玉妍同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覺與林無悔止住二人,同時回轉過身來,各扇了劉隨與楊溢一巴掌,劉隨被呼覺這麽一扇,頓時清醒了過來,捂著自己的臉,怔怔的看著呼覺。
林無悔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喝問道:“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劉隨與楊溢都沒有說話,目光四處遊移,見光北、哀西、三位長老以及常青等人都在此處,最終一起將目光落在了靜軒與玉妍的身上。
眾人也注意到了靜軒,光北喜道:“小靜軒!你總算回來了!”靜軒低下了頭,叫道:“掌門師伯,祖師爺爺,林師叔。”林無悔見到靜軒,也是大喜過望,氣也消了許多,走到靜軒的身邊,摸了摸靜軒的頭,道:“小靜軒,很久沒見,長大了,也變漂亮了。”靜軒淺淺笑了一笑,道:“師叔說笑了。”
劉隨看了看靜軒,發現靜軒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劉隨便急忙將眼睛轉到玉妍身上,問道:“玉妍,你怎麽會來的?”呼覺喝道:“住嘴!你還有臉說話麽?”被呼覺這麽一喝,頓時語塞,什麽話也不敢說了。
若換做平時,劉隨豈會容得他人這樣呼喝自己?偏偏此刻自己是險些犯下了大錯,所以劉隨才沒有頂撞。
呼覺表情變化極快,剛才還對劉隨怒目相視,一轉臉,笑容可掬,問道:“小靜軒啊,你這段時間都上哪去了?為什麽現在才回來呀?”語氣溫和無比,可以從中聽出呼覺平日對靜軒的溺愛。
靜軒一時不知該從哪說起,理了理思緒,道:“是這樣的,我娘知道自己壽命將要結束,為了不讓各位師尊擔心,便要離去,我想要照顧娘,也跟了去……”
於是靜軒便將小寒之死,臨死之前托付楊溢照顧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眾人。眾人聽完,都是“哦”的一聲,光北看了看楊溢,道:“原來小寒將內丹授給了你,難怪我感覺你的功力雖然正宗,卻不純正。”頓了一頓,又問道:“那你們兩個為什麽在這裏爭鬥啊?我看你雙勁齊施,性遊也使出了如此厲害的招數,你們並不像是在切磋武藝啊。”
楊溢怔了一怔,道:“我是曹丞相的人,而他忠於劉備,如果明日我與他一同跟隨林前輩去修行,待日後武藝練成,想再殺他就難了。”
眾人聞言一怔,沒想到劉隨與楊溢竟然各事其主,偏偏劉備與曹操又是對頭,也難怪要相鬥了。哀西道:“你們兩個真是,明明所屬勢力不同,為何還走在一起?”
楊溢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林無悔道:“不管是什麽原因,現在當務之急是除掉嗜獄,你們在此相鬥,是將此事置之腦後了嗎?”
劉隨道:“不!我當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這句話劉隨還沒細想,便脫口而出。林無悔道:“你既然明白,為何還要使出如此淩厲的劍招?分明是想置雄之於死地!”劉隨聞言,支吾道:“這……我是因為……”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靜軒身上。
靜軒見狀,忙道:“林師叔,不要責怪性遊,這都是我的錯。”林無悔一怔,道:“又關你什麽事了?”靜軒歎了口氣,將自己與劉隨的事情全數說了出來。
眾人聽完,還道劉隨早已忘了靜軒,卻沒料到劉隨竟然會一等六年,心中都暗歎劉隨對靜軒的癡情,但此時正是要二人齊心協力的時候,劉隨下此殺手,再是對靜軒的癡心,也不能掩蓋住劉隨險些犯下的過失。徹寒軒心道:“這劉隨竟然如此專情。”不禁多看了劉隨兩眼。
哀西又問道:“你與性遊之間的事情,又與雄之有什麽關係?”
哀西如此一問,靜軒頓感不好回答,看了看劉隨,隻見劉隨的表情充滿期盼,似乎是在等待自己說出一個答案,究竟什麽答案才是劉隨想要聽到的呢?然而靜軒說出來的,卻是劉隨不願聽到的。
“性遊,對不起,我已經與雄之成親了,所以……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對不起的人。”靜軒聲音極其柔和的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眾人大失驚色,劉隨更是“啊”的一聲大叫,跑了開去,那句“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對不起的人”,無比沉重的擊在了他的心口上。玉妍見狀,急忙叫道:“劉隨哥哥!劉隨哥哥!”一邊呼喚,一邊追了過去。
呼覺重重歎了口氣,道:“小靜軒,你太糊塗了!”
光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冤孽,又是一段冤孽啊!”勝東與小寒的事情已經讓人十分痛心,現在靜軒又走上了與小寒同樣的道路,除了常青、衝靈與徹寒軒這幾個不知情的弟子以外,其餘人都是長一聲短一聲的歎息。
靜軒與楊溢對望了一眼,楊溢拱手道:“各位前輩,我有些話要對你們說。”光北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說的?”楊溢道:“前輩有所不知,其實是這樣的……”
眾人聽楊溢說完,還沒來得及做反應,楊溢便“嗚”的一聲,站立不穩,坐倒在地。眾人一驚,靜軒急忙扶住楊溢,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衝靈問道:“怎麽了?”趕上前來查看,發現楊溢的肩頭、腰間、大腿以及後背各有一個血窟窿,看來林無悔雖然救下了楊溢,但楊溢還是中了四劍。衝靈叫道:“掌門師叔,您看!”光北走上前來,道:“恩,傷勢頗重,雖無性命之憂,但也需調養一段時日。”靜軒聞言,心中也寬了下來。
林無悔心道:“當初劍鳴隻教了性遊三招劍法,我便斷定這劍法十分奧妙,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一招已經接近我的‘斷雲碎風神訣’的水準了。”
但憑劉隨的修為,怎麽可能施展出這種厲害的招式?林無悔知道其中利害,便對呼覺道:“師父,麻煩您去看一看性遊,他強行施展未練成的招數,情況定然更糟。”呼覺點點頭,轉身走了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