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5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27
第9章 三十、僥 幸
次日一早,風和日麗,顯然又是一個好天氣。靜軒走出房門,伸了個懶腰,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一敝眼,卻看到一個人正在掃院子,正是玉妍。靜軒急忙走到玉妍身邊,一把奪過了玉妍手中的掃帚,道:“妹妹,你在幹什麽啊?哪裏要你打掃院子?”

玉妍微微一笑,道:“我在姐姐家裏住著,若不做一些事情,心裏會過意不去。”靜軒歎了口氣,道:“你呀,心腸真是太正直了,你是我的客人,怎麽能讓你做這些事情?”說罷不禁笑了一笑,玉妍也笑了起來。

忽然,二人的心中同時沒由來的一跳,靜軒麵色凝重了起來,道:“怎麽我有一種不詳的感覺?”玉妍道:“我也是。”二人對視一眼,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靜軒與玉妍卻不知道,自己心中掛念的人此時正處於危機之中。

雷極對準了楊溢的頭顱,一劍就刺了下去。生死攸關的時刻,楊溢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往旁邊翻身滾了開去,這當頭一劍深深的插入了地下,雷極冷笑一聲,道:“你還有力氣躲?”說完又是一劍刺向楊溢。

楊溢剛才那一翻身已經是十分的勉強了,見雷極又一劍刺來,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但卻怎麽也避不開了,被雷極一劍,貫穿了左肩。楊溢吃痛,慘叫一聲,劉隨見狀大驚,奮力將手中長劍擲向雷極,雷極左手背身一揚,以綠雷擋住了劉隨擲來的一劍,然後喝了一聲,那柄劍竟然被綠雷反擲了回去。

劉隨哪裏還有力氣能避開?隻勉強的挪動了一下身軀,長劍還是插在了劉隨的右肩之上。

雷極極為不屑的道:“螳臂當車。”在雷極壓倒性的實力麵前,二人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能做到的,就隻是讓雷極移動腳步而已。劉隨不甘心的道:“可……可惡,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厲害……”雖然不甘心,但雷極的實力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勝不過的。

楊溢心中暗道:“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麽?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麽?”雷極看著楊溢,嘿嘿一笑,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說罷,左手將一道綠電聚集在手心,便是一掌推向楊溢的下腹,這綠電的威力何等強大?若直接被擊中的話,楊溢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楊溢的下腹部突然閃爍起了藍光,藍光不僅擋住了雷極的掌勁,還將雷極震退了開來。雷極大吃一驚,向楊溢看去,隻見楊溢的全身藍光暴漲,渾身圍繞著藍色的起勁,十分渾厚,然後楊溢的身後浮現出了一個幻影,那是一個狐狸的頭型。

雷極心中一凜,暗道:“好強的妖氣!”心中這樣想,嘴上卻道:“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不過,縱然你有妖物相助,在老子的麵前也是沒有作用!”說罷,聚集三道綠電於劍上,飛身躍起,一劍橫掃,斬向楊溢。

楊溢隻覺力量不斷的從星位並發出來,走遍全身,舒暢不已,見雷極攻來,大喝一聲,也是一劍橫掃,挾著藍光斬了出去。綠雷與藍光相碰,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雷極隻覺楊溢這一劍勁力無窮無盡,大驚之下,退了開來。

暗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等力量,隻用三道綠電是我小瞧了他。”正想間,楊溢又是一劍劈來,隻見楊溢身後的狐狸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這一劍比先前那一劍又強上了數倍,連楊溢的身形都隱沒其中,可見藍光之盛。

雷極大驚,急忙舉劍格擋,楊溢的劍招威力十分強悍,雷極這一下運上了六成的功力,才接下這一招。

雷極心道:“這小子學的明明是玄門正宗,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妖氣?”雷極再也不敢小視楊溢了,當下運起八成功力,猛的一劍斬出,將藍光蕩散,正要進攻,卻是一呆,眼前哪裏還有楊溢的影子?

別說楊溢,就連躺在地上的劉隨也不見了蹤影。雷極冷冷的道:“哼,跑了麽?日後若被我撞見,定要殺了他們。”

原來楊溢在生死關頭,體內小寒的內丹突然起了作用,幫助楊溢避過了一劫。

楊溢知道是小寒的內丹,因為那股巨大的妖氣正是小寒臨死前所散發出來的,楊溢不及細想,在雷極錯愕之時急忙運起全身勁力斬出一劍,在雷極與自己砍出來的藍光周旋時,抽身而退,與劉隨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洞穴。小寒的千年修為豈是等閑?雖然楊溢隻發揮了十之一二

楊溢與劉隨沒有逃出多遠,便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此時若是雷極追來,二人隻能夠認命了,好在雷極被楊溢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嚇了一跳,沒有追來。

不知過了多久,劉隨轉醒過來,身上除了肩上的劍傷,並沒有其他嚴重損傷,仿佛綠電流過身體,隻是讓自己全身暫時麻痹而已,肩上的傷勢也不是十分嚴重,心下不禁一寬。

見楊溢還沒有醒過來,猛然想起方才楊溢所施展的那絕強招數,心道:“師父說過,如果勉強使用尚未練成的招式,星位定然會受到損傷,不知雄之施展剛才的那一招,有沒有傷到星位!”於是強忍著傷痛,查看楊溢的傷勢如何。

劉隨本以為楊溢施展出如此強橫的一招,星位定然受挫,誰知道楊溢的星位不但安然無恙,更前所未有的壯大起來,心中一奇,暗想:“怎麽雄之的功力反而增強了?”

劉隨哪裏知道楊溢有小寒的內丹相助?內當激發出的藍光不禁沒有讓楊溢受到太大的符合,更讓楊溢的功力提高了一個階段。

劉隨正納悶時,楊溢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劉隨一喜,道:“雄之!你沒事吧?”楊溢點了點頭,猛然翻身坐起,問道:“雷極呢?”劉隨笑了一笑,道:“看來是被你那一招嚇到了,沒有追來。”

楊溢這才安下心來,一鬆懈,肩上的劍傷便發起痛來,楊溢略略檢查一下傷勢,雖然被貫穿了過去,卻沒有傷到要害,隻要調養一陣便可以痊愈,不禁舒了口氣。

二人休息了一陣,楊溢歎了口氣,道:“我自以為武藝足可縱橫天下,先前我敗在他的手下,隻認為是我自己不小心,卻沒有想到他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劉隨深有同感,道:“是啊,能在他的手上撿回條命,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罷看了看楊溢,伸出右手捏成拳頭,笑道:“這多虧了你啊。”楊溢也是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突然爆發出這麽強大的力量來。”

然後左手捏成了拳頭,與劉隨的右拳碰了一碰。楊溢卻不知劉隨雖然有了五百年的功力,卻從未遇到過妖怪,所以分辨不出妖氣來,否則就憑劉隨的那一身浩然正氣,定然不會與楊溢碰拳,若是楊溢知道了,隻怕要暗中叫幸了。

過了一會,劉隨問道:“下一步我們怎麽辦?總不能任由雷極殺死無辜百姓吧?”楊溢苦笑一聲,道:“我們能做什麽?依我看,那雷極已經是兩大流派的武藝掌握得十分純熟了,若非能同時運用兩大流派武藝的人,絕非他的對手。”

說到此處,劉隨與楊溢同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齊聲道:“我想到了!”二人又同時一怔,劉隨問道:“雄之你認識兩大流派都能運用的人?”楊溢點點頭,道:“是,我認識一個人,就是江湖上傳說中的南宮獨木前輩!若是南宮前輩肯出手,定能勝過雷極!”

劉隨聞言嗬嗬一笑,楊溢問道:“莫非性遊你也認識兩大流派都能同時運用的人?”劉隨笑道:“我武功雖然不如你,但認識的人就比你多了,我與玄奕門的眾位前輩都有些交情,我正想去拜托他們呢!”

楊溢一怔,哈哈笑道:“原來如此!玄奕門眾位前輩都是能同時運用兩大流派武學的高人!那就這麽定了,我與你立刻趕去長安,將這事告訴玄奕門的前輩!”劉隨點點頭,道:“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手。”楊溢應了,與劉隨並肩走下蝸牛山。

走著走著,楊溢突然問道:“性遊,我問你一件事情。”劉隨道:“有事便說。”楊溢想了一想,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認識玄奕門眾位前輩的。”劉隨一怔,不禁停住了腳步,神色突然黯然起來,楊溢見狀,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這個表情?”

劉隨淡淡一笑,這個笑容十分的勉強,道:“沒什麽,你的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楊溢擺擺手,道:“等等,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楊溢思索了半天,笑道:“看你這個表情,八成是紅顏知己吧?”劉隨點了點頭。楊溢笑道:“說來我聽聽。”劉隨搖搖頭,道:“那些往事,不提也罷。”楊溢麵色一沉,道:“你我雖然相識不久,但好歹也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了,莫非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讓我知道的?”

劉隨聞言,看了看楊溢,歎了口氣,道:“唉,好吧,那我便邊走邊說。”楊溢拍手一笑,道:“這才對嘛,快說來我聽。”劉隨又是微微一歎,向前走了去,楊溢與劉隨並肩而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28
第10章 三十一、師 門
劉隨一邊走,一邊訴說著當初與靜軒的一幕幕,楊溢微笑著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還附和道:“哦,原來如此。”似乎楊溢對自己妻子過去的那些事情饒有興趣。

劉隨說完,深深出了口氣,道:“唉,就是這樣了。”楊溢看著劉隨,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弄得劉隨一頭霧水,問道:“怎麽了?”“哦,沒什麽”楊溢這樣回答道,劉隨也沒在意,二人徑直往長安走去。

過了三五日,二人已接近了長安城,遠遠一看,隻見天空紅紅的一片,楊溢眉頭緊緊皺起,道:“性遊,你看那邊,好濃厚的氣息。”劉隨雖然不能分辨氣息,但也感到了一陣沉重的壓迫感,不禁問道:“是妖氣麽?”

楊溢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麽氣息,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那麽濃厚的氣息,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頓了一頓,又道:“擁有著氣息的東西絕非善類。”

劉隨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能分辨氣息,但我也能感覺得出來,看那方向,似乎是在長安城上,會不會長安城出什麽事了?”楊溢笑了一笑,道:“玄奕門就在長安附近,縱然有妖魔,又能有何作為?”

劉隨點頭道:“也是。”楊溢又道:“先不想這麽多了,我們趕快上玄清道要緊。”於是二人快步前行。

長安城,雖然曾被董卓統治過,但這麽多年過來了,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百姓們就像往常一樣生活著,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逼近,頭頂紅紅的那一片天空,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幅美景。

楊溢麵色一沉,道:“百姓們都不知道危險將至。”劉隨思索了一陣,道:“又不能告訴他們,否則定然會引起恐慌,我們還是趕快去玄奕門與眾位前輩商量對策。”楊溢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趕快走吧。”

二人快速來到玄奕門,卻被守門的知客道人攔住,知客道人問道:“二位施主來此有何貴幹?”劉隨看了一看這知客道人,笑道:“哀西前輩,您不認得我了?”

原來這知客道人正是南北西東之一的哀西,哀西定睛一看,也認出了劉隨,笑了起來,道:“性遊!原來是你啊!我們有六年沒見了吧?”劉隨道:“我們隻見過一次,您便能記住我,我真是深感榮幸啊。”哀西將二人迎了進來,劉隨又問道:“怎麽今日會是前輩在看門?”

哀西笑了一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道:“你們等一等,我這就去通報掌門師兄你來了。”說罷便走進了大堂。

楊溢大吃一驚,本來劉隨說認識這些傳說人物,自己是半信半疑的,但想玄奕門是名門大派,到這裏來說雷極的事情,玄奕門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卻沒想到劉隨真的認識。

楊溢第一次來到師門,心中無盡的感慨,又想起了郭嘉,麵上一陣黯然。劉隨見狀,問道:“雄之怎麽這個表情?”楊溢笑了一笑,道:“我雖然是玄奕門的弟子,但卻從來沒有來過玄奕門,現在站在這裏,我不禁想起了師父。”

劉隨道:“看你這個樣子,你師父對你一定是很好的了。”楊溢點頭道:“不錯,師父對我恩重如山,隻可惜我還未來得及報答,他便去世了。”劉隨聽到此處,想起了劍鳴,心中也不禁悵然。

過了一會,哀西走了出來,對二人道:“你們進來吧。”二人應了,跟著哀西走了進去。

進了大堂,劉隨向四周看了一遍,在場之人自己認得其中兩個,那就是呼覺與光北,還有三名四十來歲的生麵孔。光北不愛說話,見到劉隨,隻笑了一笑,表示歡迎。呼覺笑道:“性遊啊,這幾年來可好?”劉隨一拱手,道:“托眾位前輩的福,還算不錯。”

呼覺走到劉隨麵前,右手搭在劉隨的肩上,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左手指向三位生麵孔左邊一位,道:“這位是已過世的華南的得意弟子,名叫常青。”常青對劉隨微微一笑,道:“早聽師伯祖說起過你的名字,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

劉隨被常青這麽一誇,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後腦,道:“常青前輩過獎了。”

呼覺嗬嗬一笑,又指向中間一位,道:“這位也是華南的弟子,叫做衝靈。”衝靈一拱手,道:“幸會。”劉隨也還了一禮,呼覺又指向右邊那位女子,道:“這是哀西的弟子,叫做徹寒軒。”

徹寒軒雖然有四十多歲,但卻十分美麗,水靈剔透,也不知道徹寒軒是怎麽保養的。對著劉隨微微一笑,便如出水芙蓉一般,劉隨看在眼裏,急忙施了一禮,將頭轉了過去,暗想:“徹寒軒?這個姓氏可是十分奇怪。”

呼覺介紹完畢,劉隨便介紹起楊溢來,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名叫楊溢,表字雄之,也是玄奕門的弟子。”哀西“哦”了一聲,道:“玄奕門的弟子?怎麽我沒有見過?你是誰的徒弟?”

楊溢一拱手,道:“我師父是郭嘉,我是師父在外收的弟子,到今日才回來拜師門,萬望各位師祖寬恕。”光北聞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奉孝近來可好?”楊溢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哀傷,道:“師父他已去世了。”光北聞言,深深歎了口氣,道:“可惜,可惜。”

楊溢見光北如此,不禁問道:“掌門師祖何故如此?”哀西道:“你有所不知,郭奉孝是掌門師兄最得意的弟子了。”楊溢聞言心中一凜,跪拜起來,光北一拂袖,憑空打出一股氣勁,這氣勁將楊溢吹了起來,楊溢一驚,暗道:“師祖的功力如此雄厚,縱然是師父,也不及師祖十分之一。”

楊溢既然是玄奕門的弟子,當然知道玄奕門的曆史,見在場的人都是曾經玄清道的人,幻清道的人物一個都沒有,好奇之下問道:“不知聖月師祖現在何處?”呼覺笑了一笑,道:“她呀,雲遊四海多年,我們也早就沒了她的消息。”楊溢“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劉隨左看又看,不見勝東與小寒,問道:“勝東前輩與小寒前輩在何處?”眾人麵色一沉,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楊溢知道其中原由,心中也不禁憂傷。

呼覺嗬嗬一笑,道:“他們不在便不在吧,性遊你這次是為何而來?”劉隨聽呼覺轉了個話題,也不好追問,便道:“是這樣的,我們有一些事情想向眾位前輩請教。”於是便將雷極之事說了。

眾人聞言一驚,光北道:“什麽?他們在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劉隨與楊溢一起點了點頭,光北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楊溢見狀一怔,問道:“掌門師祖為何如此擔憂?難道憑掌門師祖的修為也不能勝過那雷極麽?”哀西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楊溢的問題,對呼覺道:“師伯,看來您擔心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劉隨與楊溢一奇,齊聲問道:“什麽事情?”

呼覺眉頭皺起,出了口氣,道:“你們先坐下等等,呆會就知道了。”

呼覺話音剛落,隻見天空中遠遠飛來五個人影,三前兩後,四個男子腳踏長劍,另一個女子卻是騰雲駕霧而來。五人落在玄奕門大堂外,快步走了進來。呼覺見五人進來,道:“你們回來了,就等你們了。”

劉隨與楊溢細細一看,這五人其中三位於呼覺一般年紀,仙風道骨,剩下一個是摸約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卻兩鬢斑白,另一個是女子,生得國色天香,那樣貌,不該人間有,隻應天上存。

劉隨與楊溢見到三位老者,雖有壓迫感,但還能把持得住,一見到那兩個年輕人,便汗如雨下,被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那感覺,比劉備與曹操的霸氣更加強猛。

劉隨定了定神,問道:“不知這幾位是……”呼覺嗬嗬一笑,指著那三位老者,道:“這三位是我玄奕門長老,玄虛、朱鬆與若然。”然後指了指三人身後的青年男子,道:“這位是我的徒弟,叫做林無悔,而這位是他的妻子凝霜。”

二人聞言大吃一驚,劉隨曾經見過林無悔一麵,隻是那時年紀還小,對林無悔的記憶已是十分模糊了,所以沒認出來,但當年也是由於年紀小,感覺不到林無悔身上的那股無敵強悍的氣息,現在見到林無悔,是劉隨見過的人中給他壓迫感最大的人,如何不驚?

心頭暗道:“師父說林前輩的劍術天下第一,我一直不信,今日一見,我才相信師父所言並非謙辭。”

楊溢更是震驚,他從南宮獨木的口中知道了林無悔就是神將驚鴻這個事實,雖然一直想見一見這天界的神將,但親眼見了,卻又難以抵抗住林無悔散發出來的氣息,暗道:“沒想到林師祖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氣息,但這氣息並非天界正氣,不知道是什麽。”

二人的目的都是要去尋林無悔,這下倒好,一起達成了,但見現在這個情形,知道不該問自己想問的事情,便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29
第11章 三十二、魔 氣
呼覺見到眾人,嗬嗬一笑,道:“三位師弟將無悔找來了?”若然笑了一笑,道:“我們三個可被無悔折騰慘了。”林無悔抱歉的笑道:“不知三位師尊到來,冒犯了。”

誅邪道:“無悔啊,你沒事幹嘛要布下那麽厲害的劍陣?你親自來找我們倒是可以,但我們要去找你,卻是難上加難了。”林無悔笑了笑,道:“實在抱歉。”

劉隨與楊溢聞言心中大奇,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原來林無悔與凝霜成親隱居在滅天教舊址,唐紫衣墓前,為了不讓他人打擾清淨,便在四周布下了極為強大的劍陣,完全與外界斷絕聯係。

除非林無悔自己出去,否則不管是誰,想要見到林無悔一麵便首先要闖劍陣,正因為如此,玄奕門才要三位長老同去方能過得了劍陣,見到林無悔,卻不知道玄奕門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要請這位神將出來。

抱著這個疑問,楊溢問道:“各位師祖,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林無悔看了一眼楊溢,愣了一下,問道:“你是何人?小寒前輩又在何處?”憑林無悔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楊溢身懷小寒的千年修為,隻是楊溢還沒能融會貫通而已。

林無悔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楊溢不禁一怔,看了看劉隨,又看了看林無悔,心中為難不已,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林無悔見楊溢這個樣子,右手按在了楊溢的頭頂,閉目冥思了起來。

過得片刻,林無悔放開了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林無悔竟然就在這片刻之間,讀取了楊溢關於小寒的記憶。

林無悔又看向劉隨,笑道:“小弟弟,我們近二十年沒見了吧?”林無悔這一笑親切無比,劉隨心頭無端端的一暖,也笑道:“晚輩見過林前輩。”心中卻想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林前輩為何還如此年輕?”劉隨哪裏知道林無悔是天界神將,體內神血讓林無悔擁有了長身不老的身軀。

呼覺擺擺手,道:“無悔,這些事情呆會再說吧,現下當務之急是商量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林無悔笑道:“師父是說那個吧?”手指往遠處紅紅的一片天空指了過去,呼覺點點頭,道:“就是這件事情。”劉隨問道:“各位前輩還沒告訴我們什麽事情呢。”

林無悔頓了一頓,問楊溢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麽?”楊溢搖搖頭,道:“不知,但我能感覺得到那氣息十分不詳。”

林無悔道:“不錯,那不是仙氣,也不是妖氣,而是魔氣。”劉隨與楊溢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那紅紅的一片竟然是三界中魔界的魔氣,不禁齊聲問道:“此處怎麽會出現魔氣?”林無悔道:“這我就不知了。”

林無悔隻讀取了楊溢對小寒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雷極正在收集至陽之人精血的事情。

呼覺道:“無悔呀,這兩位小弟弟帶來了一個消息。”林無悔“哦”了一聲,問道:“什麽消息?”呼覺道:“他們說有一個叫雷極的人正在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已經裝滿了四個半人高的壇子了。”

林無悔聞言一驚,道:“至陽之人的精血?莫非有人要布下‘靈血鎮魔陣’?”呼覺微微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劉隨與楊溢被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劉隨問道:“前輩,那‘靈血鎮魔陣’又是什麽?”林無悔深深的歎了口氣,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幕,神情如此憂傷。凝霜看在眼裏,也是輕輕一歎,拍了拍林無悔的肩膀。

林無悔如夢初醒,全身抖了一下,對凝霜微微一笑,道:“當年幻清道一役,你們可知道?”二人一起點了點頭,林無悔道:“幻清道一役,魔王嗔吾衝破封印,重新降臨人間,必須布下‘靈血鎮魔陣’將嗔吾招至陣中,然後重新施加封印才可。”

劉隨“哦”了一聲,道:“原來這陣法是封魔陣法,那就不必擔心了。”凝霜搖了搖頭,道:“非也,當年嗔吾已經被徹底封死,不可能衝破,所以根本不用再布下這個陣法。”劉隨奇道:“既然是封魔陣法,哪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林無悔笑了一笑,道:“剛才我不是說了麽?靈血鎮魔陣一布下,便可以將嗔吾招至陣中,短時間內重現人間,如果布陣之人心懷不軌,又待如何?”二人恍然大悟,連聲道:“原來如此!若真是這樣,那事態就嚴重了。”

常青一直在一旁不說話,此刻開口道:“不管那些人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是不是為了布陣,他們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不對。”

然後一拱手,道:“請各位師尊讓我下山去探一探虛實。”光北搖了搖頭,道:“不可。”常青一怔,叫道:“掌門師叔!”哀西“誒”了一聲,道:“常青,我們知道你的心思,但眼前之事迫在眉睫,我們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待此間事了,你再下山不遲。”常青聞言,點了點頭。

呼覺問林無悔道:“無悔,你看這魔氣是怎麽一回事?”林無悔看了一看那片天空,眉頭一皺,道:“這股魔氣十分強大,可以說僅次於嗔吾,我實在想不出是誰擁有這麽強大的魔氣。”楊溢笑道:“不管是誰,隻要林前輩在,便不是對手。”

林無悔微笑著搖了搖頭,楊溢見狀一怔,問道:“怎麽?莫非連林前輩也不能敵?”凝霜道:“不是不能敵,而是無悔不能出手。”劉隨與楊溢聽了大奇,齊聲問道:“為什麽?”林無悔道:“我不能出手,自有不能出手的原因。”

二人滿肚狐疑,卻不知道林無悔神力太強,若是出手導致神力擴散,波及到的就不止一個長安城了。

呼覺問道:“無悔,你看怎麽辦?”林無悔思索了一陣,道:“趁著敵人還沒有現形,師父不妨布下‘九天星宿陣’,先截斷敵人前進的道路,然後並力誅之,我與凝霜保護長安城,免得百姓遭受殃及。”

呼覺點點頭,道:“好,就這麽辦。”然後轉頭對眾人道:“我們去布陣!”眾人一齊點了點頭,正要出去,卻被劉隨叫住:“前輩!讓我也去!”楊溢也自告奮勇的要去,呼覺一笑,道:“我們在天上作戰,你們如果可以,就跟著來吧。”

二人一怔,在天上作戰又怎是凡人所能做到的?卻見呼覺長嘯一聲,一柄劍憑空漂浮起來,呼覺縱身躍起,踏在劍上禦劍飛了出去。二人見狀,呆了一呆,若然、玄虛、朱鬆也飛了出去,光北與哀西領著常青、衝靈、徹寒軒飛在最後。

雖然剛剛看見三位長老與林無悔夫婦飛天而來,卻是遠景,現在在如此近的距離見到眾人禦劍而去,劉隨與楊溢心中都是一陣驚歎,暗道:“玄奕門的武藝果然高深莫測。”

長安城正上方,呼覺與三位長老為前,光北與哀西居中,常青、衝靈、徹寒軒押後,已經在那片紅雲附近站定了方位。

這“九天星宿陣”是呼覺在玄清道的“千玄萬變陣”與幻清道的“幻滅重生陣”兩大陣法的基礎上,精心改良而成的新陣法,雖然隻需要九人便能布下,卻占據了最為重要的位置,威力遠遠勝過需要五十人才能布下的兩大陣法,大大精簡了人數。

眾人所處高度不低,從長安城內抬頭望去,凡人根本就不可能以肉眼看到眾人的身影,否則若是被這些尋常百姓見了,還不道是何神何怪呢

林無悔對劉楊二人道:“呆會激戰,勁力必然擴散,我與凝霜隻能擋得大多數,不能完全顧及,你們去隨我們到城中,幫助抵禦四散而來的勁力,盡量不讓長安城受損。”二人點頭應了,於是便跟著林無悔夫婦走下山去。

其實林無悔完全可以禦劍飛進城中,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定會驚擾百姓,於是便選擇了步行。

雖然林無悔讓二人幫助招架擴散而來的勁力,但呼覺等人的勁力也是十分強橫,單單是擴散出來的勁力,修為弱的人也承受不住,林無悔卻問也不問,便讓二人相助,是看出二人功力都不俗,也顯示出對二人的信任。

天空之中,眾人腳踏一柄長劍,手持一柄長劍,凝神備戰。隻覺從那紅雲中散發出來的氣息是越來越重了,常青、衝靈與徹寒軒修為不及光北哀西,更不及呼覺與三位長老,被這氣息的壓迫感鎮得心神不寧,常青與衝靈倒還把持得這,徹寒軒是女子,修為稍淺,幾乎窒息。

又過了一陣,那片紅雲突然不安分的動了起來,呼覺一皺眉,道:“各位小心,魔物要來了。”眾人一齊點了點頭,三名年輕些的弟子未曾經曆過當年對戰嗔吾的那一場大戰,這是頭一次與擁有魔氣的對手對抗,心中不禁熱血沸騰,同時有著一絲不安,緊緊握住了手中長劍。

哀西當年與若然坐鎮玄清道,二人雖然沒有參與當年大戰,但曆練卻比常青等人豐富,也不驚慌,隻靜靜的看著紅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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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十三、交 談
隻見那片紅雲漸漸的收縮,越發的緊湊了起來,呼覺凝神聚氣,手中長劍對準了紅雲,隻要一有東西出現,便立刻發起進攻。

其實以呼覺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修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使用兵器,但學無止境,呼覺越練,修為越是高深,也就越覺得自己不行,所以才會用起了許久沒有動用過的長劍來。

那片紅雲已經收縮成了一個球體,那份壓迫感隨著紅雲的縮小,也消失無蹤,但眾人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忽然!紅雲“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刹那間狂風湧起,向四周吹散開來。

這陣強風吹遍了整座長安城,一些不怎麽紮實的攤位被刮得搖搖欲墜,在尋常百姓看來,這隻不過是尋常大風而已,而劉隨與楊溢卻知道,這陣狂風之中所含的勁力雖然很小,但卻十分濃厚,不禁暗暗心驚。

紅雲炸裂,染紅了半片天空,紅光滿滿散去,正中心出現了一個物體。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隻奇形怪狀的動物浮在空中,鹿角獅身,虎爪蠍尾,雙目射出奪目紅光,正是魔界之王嗔吾的坐騎嗜獄!

而在嗜獄的背上,站著一個人,看這人,身穿水紋白袍,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四方臉龐,目光冷峻,看樣子與雷極是一夥人。

呼覺見狀暗暗心驚:“看這人的裝束,很像性遊與雄之所說的那個人。”於是問道:“你可叫做雷極?”這人淡淡的道:“哦,雷極啊,那家夥一時疏忽,被人找到了藏身之處,我呆會回去就要好好的處罰他。”

眾人聞言一驚,從話語中可以聽出這人並不是雷極,而且說出“處罰雷極”這樣的話,看來這人的修為高出雷極許多,而雷極是劉隨與楊溢用盡全力,卻隻移動身形的角色,那這人的修為又到了什麽地步?

呼覺問道:“你不是雷極?那你是誰?”這人看了呼覺一眼,語氣依然冷淡,道:“我叫做全明。”頓了一頓,又道:“你既然知道雷極,看來那兩個臭小子已經將看到的一切告訴你們了。”呼覺嗬嗬一笑,道:“不錯,不知你們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做什麽?你們又有多少人?”

全明冷笑一聲,道:“呼覺前輩,你果然是武林前輩,一笑之間便問出了想知道的事情,若換做常人,難保會對你說了出來。”呼覺繼續道:“難道你不願告訴我麽?”全明道:“反正遲早要與你們玄奕門交戰,告訴你們也無妨。”

全明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們總共有六個人,風雷水火土五極,而我,便是淩駕與五極之上的人。”呼覺心中一驚,暗道:“這人的功力不在我之下,而擁有雷極實力的人竟然有五個,頗為棘手啊。”

正要問話,全明便道:“至於我們收集至陽之人精血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說道此處,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道:“我要一統天下,做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帝王!”眾人聞言不禁全身一個寒顫,哀西叫道:“荒唐!十分荒唐!”

全明看了看哀西,道:“荒唐?如何荒唐了?”哀西道:“天道自有定數!天子之氣歸於誰人,都不是我們凡夫所能掌控的!你並無王霸之氣,便想做皇帝,是違逆了天道,早晚將受天罰!”

全明哈哈一笑,笑聲充滿了嘲諷,道:“天道?天道是什麽東西?我從來就不將什麽天道放在眼裏,我要創造出我的天道!”呼覺聞言,搖了搖頭,道:“你已經迷失了。”

全明道:“力量便可決定一切,我要用我的力量征服天下,讓現在戰火紛飛的世道平靜下來,到時,天下人隻會感謝我。”

呼覺問道:“那你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做什麽?”全明道:“我既然要做帝王,便要擁有壓倒性的實力,清楚那些反對我的人,放眼天下,隻有一個人讓我頗為忌憚。”呼覺“哦”了一聲,道:“是什麽人啊?”全明看了呼覺一眼,道:“便是你的得意弟子林無悔。”

呼覺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嗬嗬一笑,全明又道:“林無悔身為天界神將驚鴻的轉世,擁有一身傲視三界的絕學,我自認不是對手,但我如果將嗔吾招出來,吸納嗔吾的魔力,那就算是林無悔,我也不放在眼裏了。”

眾人又是一驚,要吸納嗔吾的魔力,需要多麽高深的修為?呼覺道:“隻怕你還未吸納嗔吾的魔力,便要被嗔吾擊敗。”全明哈哈大笑,道:“嗔吾的修為雖然高深,我卻有信心能夠勝過他。”

呼覺搖首歎息,道:“唉,**往往讓人迷失,你不知嗔吾的可怕,倘若再現人間,你豈能保全得了自己的性命?”

全明斬釘截鐵的道:“那又如何?我要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沒有邪惡,沒有紛爭,人人安居樂業,不似這般烽煙四起,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苦修武藝,終於得到絕對強大的力量,自信就算嗔吾也能勝過。”

呼覺聞言又是一笑,道:“世間沒來沒有絕對的善惡,你心中認為的邪惡,在他人看來或許是正義的;而你認為的正義,在他人看來或許就是邪惡的,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全明道:“所以我要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將反抗我的人全數殺盡。”

呼覺歎了口氣,道:“你已經徹底的迷失了。”全明高聲道:“我沒有迷失!我走的路絕對是正確的!”呼覺苦口婆心的勸說全明,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又歎了口氣,擺出架勢,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便要在你成為比嗔吾更加邪惡的魔頭之前,將你消滅掉!”

這時,全明腳下的嗜獄開口說話了:“全明,何必與他囉嗦?你不是說來這裏有很重要的事情麽?”全明點點頭,道:“不錯,我差點忘了。”然後又對呼覺道:“呼覺前輩,請您將百草劍交給我。”

呼覺聞言一怔,道:“百草劍早已碎裂,哪裏還有?”全明道:“休要蠻我,當年百草劍雖然碎裂,但林無悔後來尋得了不少碎片,將其融入普通凡鐵之中,重新鑄造了一柄劍,送給了你們玄奕門。”

呼覺轉頭問光北道:“光北師侄,確實如此?”卻見光北全身顫抖,咬牙切齒,目不轉睛的看這嗜獄,這個毀了自己家鄉的妖獸,道:“恩,無悔確實給了我一柄劍,但並不是百草劍。”光北此時強行壓住了心中怒火,其實他一見到嗜獄,就有要殺了嗜獄的衝動。

但知道嗜獄修為無比高深,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全明聞言,點頭道:“那就不會錯了,請將那柄劍交給我。”光北道:“你這等邪惡之人,我為何要送東西給你?而且就算我要給你,也不可能,因為我已經將這柄劍送給了我的弟子郭嘉。”

全明麵上閃過一陣失望的神色,道:“是麽?那就沒辦法了,郭嘉已經病逝,這柄劍不知道去了哪裏,打擾了玄奕門的各位,我深感抱歉,我就此告辭。”說罷將頭一轉,便要駕著嗜獄離去。這個人野心勃勃,若是不除日後必是比嗔吾更為棘手的魔頭,呼覺怎能讓他走脫?

呼嘯一聲,便是一劍刺了過去。全明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頭也不回,徑直向前飛去。呼覺眼見就要刺中全明,嗜獄突然一聲大吼,轉過身來一抓拍出,擊在呼覺的劍上,呼覺的劍勢被嗜獄這麽一拍,便告潰散。

全明沒有借助任何物體,憑空漂浮在空中,道:“嗜獄,我先去尋百草劍,這裏就請你幫我攔住。”嗜獄嘿嘿一笑,道:“你趕快去吧,早些將我主人放出來,我倒要看你如何擊敗我的主人。”全明淡淡一笑,向遠處飛走。

眾人哪裏肯放過全明?集體禦劍而上,向全明追去,忽的一個身形攔在了眾人身前,卻是嗜獄,嗜獄大吼一聲,道:“你們要是想去追他,就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說罷又是一聲大吼,霎時間,魔氣從嗜獄的身上四散開來,眾人被魔氣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均想:“這妖獸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

林無悔見到魔氣擴散,眉頭一皺,對凝霜道:“凝霜,布結界。”凝霜點了點頭,兩條身影一東一西,散了開來,隻見從兩旁各射出一道金光,形成了一道屏障,罩住了整座長安城,魔氣擊在屏障之上,紛紛被彈了回去。

但林無悔與凝霜布下的結界卻不如冥神魔君的結實,一些強勁的魔氣衝過了屏障,直向城中飛去,林無悔身形快絕,閃到泄下的魔氣旁,長劍一揚,將魔氣打散,然後抬頭望向天空望去,道:“竟然是嗜獄,不知師父他們能否勝得了,可惜我與凝霜布下的結界不能承受我的神力,否則……”

說到此處,腦中想起了冥神魔君,不禁一口氣歎了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31
第13章 三十四、妖 獸
嗜獄一聲嗷叫,呼覺心中一凜,暗道:“這嗜獄不愧是魔界之王的坐騎,魔氣如此的高深,非我一人可敵。”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一般,竟然全身一顫,這一顫雖然輕微,卻被徹寒軒看在眼裏,徹寒軒問道:“祖師,出了什麽事情?”

呼覺“哦”了一聲,道:“沒事,沒事。”心中卻想道:“嗜獄如此高深的魔力,就連我都自認不可以一人之力勝過,而那全明卻能驅架嗜獄,那功力定在嗜獄之上了。”

其實呼覺猜錯了,全明若真的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也不會將呼覺放在眼裏,事實上全明並沒有這麽強大,甚至修為比呼覺還弱一些,但為何嗜獄會聽全明的使喚呢?

嗔吾有著不死之身,除了封印,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製服。三百多年前雖然被封,但嗔吾的坐騎嗜獄卻逍遙法外,一直沒有出現;幾十年前的幻清道一役,嗔吾雖然被林無悔與冥神魔君徹底封死,嗜獄卻仍然沒有現身,而現在嗜獄的出現,究竟代表了什麽?

嗜獄一聲嗷叫過後,呼覺問道:“嗜獄,你家主人兩次被封,為什麽你都不在?而你這時出現在這裏,口口聲聲要放你家主人出來,為什麽不在他為難之時陪伴在他的身邊?難道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們認為你對嗔吾有多麽的忠誠麽?”

嗜獄道:“臭老頭,你知道什麽?”嗜獄雖然是魔獸,但也是上古之種,口吐人言就如家常便飯。

呼覺笑了一笑,道:“哦?那我倒要請教請教,為什麽你該在的時候不在,而不該在的時候卻在?”嗜獄道:“我為什麽要對你說?”語氣極為不屑。

光北大喝道:“嗜獄!你當年屠殺我家鄉所有的人,還將我們的村莊化作一片火海,我早想找你報仇了!今天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定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嗜獄轉頭看了看光北,思索了一陣,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原來你是那個村子裏的小孩,沒想到那村子還有人能在我的手中活下來。”光北被嗜獄說到了痛處,大叫一聲,長劍一挺,一劍便向嗜獄刺去。

看這一劍,激射出無數劍芒,組成了一對長約一丈的翅膀,一起撲向嗜獄。嗜獄張口一吐,一道氣勁從口中射出,擊在劍翅之上,那對翅膀就這樣被嗜獄輕鬆擊潰。光北這一劍是使出了全力,但對嗜獄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光北心中不禁一驚,暗道:“嗜獄果然厲害。”

嗜獄嘿嘿一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有一手,方才那一劍確實很厲害。”光北怎能容得下嗜獄在此囂張?

又要攻上,卻被一旁的哀西攔住,哀西道:“掌門師兄,這妖獸十分厲害,想要勝它需得冷靜下來。”光北好歹做了這麽久的掌門人,定力也有了一定程度,雖然與嗜獄有著血海深仇,但還是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來。

嗜獄見狀也是一讚,道:“好小子,定力不凡啊。”與這上古魔獸相比,光北的年紀確實也隻是一個“小子”而已。

光北“哼”了一聲,道:“嗜獄,今日你必死無疑,在你元神散滅之前,我要你將當年的血案說個清楚!說!你為什麽要滅我全村?”嗜獄道:“你是在恐嚇我?”

光北正要說話,呼覺卻攔下了話頭,道:“嗜獄,你是上古魔獸,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誌不同道不合,免不了一戰,雖然不及你,但也想在死之前知道一些事情。”

呼覺這一著十分漂亮,雖然嗜獄是上古魔獸,但心性卻不夠深,光北先前以話語相激,嗜獄爭鬥心起,不吃這一套;但呼覺嘴上一服軟,本來嗜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的,卻也變得願意說了,於是嗜獄哈哈大笑道:“好!反正你們就要死在我的手下,我便告訴你們。說吧,想知道什麽?”

眾人一聽嗜獄願意答話,本來平時就對呼覺十分尊敬,現在又多了一些佩服。呼覺心中暗暗一笑,問道:“就如我師侄所說,你當初為何要傷他家鄉一村人的性命?”

嗜獄道:“這個其實很簡單,我家主人想要駕臨人界,便讓我先來到凡間,做出一條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來,那個村子的毀滅,其實就是為了我家主人降臨人界所作的犧牲而已。”

原來當年呼眠被嗔吾操縱,奪取百草珠,使得最初的“靈血鎮魔陣”沒有完成最終封印,沒能將嗔吾徹底封死在魔界。,但由於三界之間各有結界,除了天界可以直通三界之外,沒有其他道路可走。

嗔吾若要衝破結界,必須要尋一處戾氣極重的地方,讓兩處戾氣相互呼應。所以嗔吾便讓當時魔力並不強大的嗜獄穿過結界縫隙來到凡間,尋一個人口密集的地方大開殺戒,製造出一處擁有極深戾氣的地方。

如此,人界的戾氣傳到魔界,與嗔吾的戾氣相呼應,嗔吾便可衝破結界,直接來到人間。

於是嗜獄便來到了人界,而光北的村莊就不幸的成為了嗜獄殺戮的對象,而光北又幸運的被趕來的柳楊真人收留,成了柳楊真人南北西東四大弟子之一。然而在光北的心中,也留下了一個永遠的陰影。

光北聽完,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麽?為了讓一個邪魔外道來到人間,你便殺害了我全村這麽多的性命!”嗜獄冷笑一聲,道:“邪魔外道?在你們眼中,究竟什麽人才是邪魔外道?”哀西道:“那還用說?自然就是與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妖獸一般的人!”

嗜獄聞言哈哈大笑,道:“在你們眼中,我是邪魔外道,你們以自己的目光,將這種思想植入了腦中,卻不知道在我們眼中,你們也是邪魔外道!”

光北大喝道:“你胡說八道!”嗜獄道:“我是胡說麽?”停了一停,反問道:“上古時期軒轅黃帝與蚩尤大戰,究竟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哀西道:“蚩尤為了一己私欲,挑起爭端,軒轅黃帝為了天下蒼生,除掉蚩尤,自然是軒轅黃帝是正義,蚩尤是邪惡。”

嗜獄冷冷一笑,道:“那是因為軒轅黃帝勝了,反過來,若是蚩尤勝了呢?那在你們的心中就會變成蚩尤是正義,軒轅黃帝是邪惡,因為統治你們並傳承下來的是蚩尤!反之,你現在認為軒轅黃帝是正義的,便是因為傳承下來的是軒轅黃帝。”

這種道理眾人聞所未聞,徹寒軒冷冷的道:“妖獸,你少在這裏妖言惑眾。”嗜獄哪裏會將這玄奕門的女弟子放在眼裏?看也不看徹寒軒一眼,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呼覺道:“你家主人兩次被封,而你作為坐騎卻都不在當場,是為了什麽?”

嗜獄哈哈一笑,道:“這更簡單了,我家主人遇到危險,如果我與主人一起被封,那是愚忠;我兩次都沒有去幫助主人,是想要幫助主人脫困!試問我若是被你們封了起來,誰還來幫助我家主人?”

呼覺“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嗜獄道:“還有什麽想知道的麽?”呼覺微笑著搖了搖頭,道:“足夠了。”嗜獄笑道:“那你們就納命來吧!”

呼覺道:“很可惜,我是不會束手待斃的。”說罷勁力一鼓,一股渾厚的起勁以呼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嗜獄一驚,道:“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高深的功力!”呼覺道:“我已說過了,我雖然不如你,但也未必差你多遠!”

一聲令下,九人各自站定方位,將嗜獄圍在正中,凝神備戰。

呼覺雖然比嗜獄稍遜一籌,但有“九天星宿陣”相助,相信能夠擊敗嗜獄。而嗜獄似乎不將其餘眾人放在眼裏,隻目不轉睛的看著功力最高深的呼覺,似乎也隻有呼覺才夠資格與自己一戰。

呼覺高聲道:“玄虛!若然!”

玄虛與若然聽得呼覺呼喚,分左右兩路,一起攻向嗜獄,嗜獄一聲大吼,忽的從身上冒出許多尖刺,刺破嗜獄自身的皮膚,分別刺向二人。這尖刺看似平平無奇,其實蘊含了嗜獄非常濃厚的魔氣,二人身為玄奕門的長老,怎麽會不知道這尖刺的厲害?紛紛回劍格擋,退了下來。

呼覺不待嗜獄收回尖刺,又叫道:“光北!常青!”隨著話音的落下,光北與常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天空落下,一劍斬來,將從嗜獄體內冒出來的尖刺全數斬斷,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冒出,嗜獄看似受到了嚴重傷害,卻暗自運勁,將那些黑色血液化作了戾氣,收回了自身體內。

呼覺眼疾手快,長劍一揮,一道劍氣半紅半藍,呈半月形飛了出去。嗜獄見狀,知道這一道劍氣非常厲害,自己剛剛使用戾氣攔住了玄虛與若然二人,還未來得及收回,若要硬擋隻怕是擋不下來,但要閃躲的話,自己便不能收回戾氣了。

進退兩難之際,劍氣已到眼前,嗜獄再不猶豫,縱身往側麵閃開,那些化為戾氣的黑血失去了嗜獄的掌控,又變回了黑血,向著長安城中滴去。

長安城,林無悔見嗜獄黑血滴落,叫道:“性遊!雄之!小心那些黑血!”劉隨與楊溢點了點頭。雖然隻是嗜獄滴落下來的黑血,但其中蘊含的魔氣卻是最為純樸,最為渾厚的,一般人若沾上了半點,輕則因為魔氣影響而變為殺人狂魔,重則承受不住這渾厚的魔氣,爆體而亡。

二人見一滴黑血衝破了林無悔與凝霜設下的結界,急忙躍上,各自使出烈陽冰寒勁與黑血抗衡,二人本以為可輕鬆接下這不起眼的一滴黑血,卻不料這黑血之中所含的魔氣十分濃厚且沉重,壓迫得二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二人再也不敢小瞧魔界的力量,運起了全身力道,才將這一滴小小的黑血蒸發。劉隨抬頭仰望天空,暗道:“這魔氣如此厲害,眾位前輩遇到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對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32
第14章 三十五、故 人
初交手,嗜獄便落了下風,心道:“這幾人陣法整齊,配合相當默契,若不先破掉陣法,隻怕我難以取勝。”又看了看呼覺:“九人中就數這個家夥最厲害,而且似乎他也是這陣法的中心人物,隻要將他擊敗,陣法便能破掉了。”

心念一定,嗜獄身形一閃,衝到了呼覺的麵前,身法快速絕倫,右爪一拍,便向呼覺拍去。嗜獄的一爪威力豈是等閑?

呼覺一驚,急向後退,避了過去,正要出劍還擊,卻怔了一怔,隻見嗜獄張開血盆大口,凝聚起一股黑色氣勁,十分渾厚,然後嗜獄吹了口氣,這道氣勁便向呼覺衝了過去,“轟”的一聲,這雄渾氣勁化作了一道黑色光柱。

呼覺劍招尚未使出,便急忙閃躲開去,雲層被這一道氣勁一分為。

呼覺心中暗道:“還好我沒有出招,否則定避不過這一招。”嗜獄一招不中,又從口中運起一道氣勁,吐向呼覺。

呼覺剛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招數嚇了一跳,險些沒有躲過去,而現在呼覺已經有了戒備,所以要閃躲是很簡單的事情。呼覺腳踏長劍,在空中穿梭自如,躲過嗜獄噴來的黑色光柱,叫道:“徹寒軒!”

徹寒軒站在嗜獄的身後,聽呼覺一喊,右手便聚起“烈陽勁”,在掌上凝聚成一個球形,這球形氣勁脫手而出,直向嗜獄後背擊去。

嗜獄全神貫注的與呼覺糾纏,一心要先擊敗呼覺,沒有料到徹寒軒從後突襲,後背中了一招。嗜獄吃痛,“嗷”的一聲踉蹌的向前跌了一步,呼覺見徹寒軒一招得手,又叫道:“朱鬆!光北!常青!”三人同時將手中長劍猛的揮出,寒冰劍氣一起斬向嗜獄。

嗜獄剛剛中了徹寒軒一招,尚未回過氣來,又見三道劍氣攻來,一聲大吼,隻見一道黑光以嗜獄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將嗜獄罩在了其中,這看似柔弱的黑光卻意外的堅固,將三道劍氣全數彈開。

嗜獄防禦住眾人的攻勢,又將黑光收回體內,呼覺看在眼裏,也不進攻,暗道:“這黑光是戾氣化成,刀槍不入,堅固無比,若不想辦法破掉這黑光,想要取勝實在困難。”於是便思索起如何能夠破解嗜獄黑光氣罩的方法來。

光北見一招沒有得手,再也按奈不住性子,大喝道:“嗜獄!納命來!”長劍指天,隻見劍身之上突然騰起兩道火焰,一道深紅,正是烈陽勁的熊熊烈火,而另一道卻是天藍色,竟然是寒冰勁的寒冰寒勁!

烈陽勁火焰再怎麽強大,也隻是火焰,但寒冰勁能夠以火焰的形式出現在劍上,這是難以做到的事情,然而光北做到了。

再看光北的臉,紅紅的一片,雙眼射出金光,衣服胡須都飄蕩了起來,一副超凡入聖的模樣,顯然光北是使出了全部的功力。呼覺見狀大驚,叫道:“光北!住手!”光北此刻已經是運足了功力,對呼覺的話充耳不聞,一聲大喝,出招了!

呼覺見狀,急忙對眾人道:“大家散開!”眾人急忙向四周退了開去。

隻見光北雙手緊緊握住長劍,猛的一劍劈下,烈陽勁與寒冰勁參雜在一起,如瀑布一般,鋪天蓋地的攻向嗜獄,刹那間狂風大作,那風中也蘊含了光北的勁力,眾人雖然遠遠的避開,卻仍然被吹得麵上生痛,光北的這全力一擊,威力可見一斑。

嗜獄身在其中,想要閃躲,但卻被封死了所有的退路,想要以氣勁相抗衡,卻一時間無法凝聚同等威力的起勁。隻聽震天價的一聲巨響,嗜獄被兩種氣勁裹在其中,不見了身影。

劉隨與楊溢聽得聲音,不禁一起抬頭看去,隻見天空中兩種光芒互相交纏,在常人看來,是十分美麗的景色,而在劉隨楊溢這等擁有一定修為的人看來,卻是一式十分強猛的招數,劉隨暗暗心驚:“這是什麽招數?”

楊溢心中也道:“太可怕了,烈陽冰寒勁竟然能施展到這個地步。”林無悔見光北運勁之時,便預料到了現在的這個情況,急與凝霜加力在結界之上,這才攔住了光北的起勁,饒是如此,還是有四道勁力泄了出來。

劉隨與楊溢正要上前去攔截,林無悔卻叫道:“性遊!雄之!休去!”二人一怔,停住了腳步,不知林無悔是什麽意思。

光北的這一招威力非同小可,林無悔知道劉隨與楊溢是接不下這泄露出來的些許勁力的,所以便叫住了二人,自己急動身形,將其中三道斬碎,但剩下的那一道卻怎樣也來不及了。

這道勁力若是落在長安城中,隻怕一條街就會被摧毀掉,林無悔哪裏願意見到這個情形?施展那鬼神莫測的身法直向那道氣勁奔去,但縱然是林無悔,也難以追上那道氣勁了,林無悔仍不肯放棄,心道:“遭了!趕不及了!”

此刻若是林無悔以劍氣擊潰那道氣勁,是可以的,但若是如此,自己的神力又將擴散,勢必給百姓帶來更大的災難,所以林無悔一直沒有施展劍氣這類要動用神力的招數,然而此時此刻,林無悔該怎麽辦?

忽然!一個身影衝向那道氣勁,大喝一聲,右手抬起,一柄明晃晃的單刀出現在手中,然後奮力一劈,將氣勁劈散。那人回了口氣,淡淡的道:“林無悔,很久沒見了。”林無悔一怔,定睛一看,笑道:“原來是你!”

看這人,麵目冷峻,身穿粗布長袍,長發束起,左手衣袖空蕩蕩的,顯然是早就失去了左臂。這個人,正是當年滅天教三大堂主之一,楚歌懷。

當初的敵人,現在在林無悔的心中就如故交老友一般,林無悔問道:“楚大哥!你怎麽會來了?”楚歌懷笑道:“什麽楚大哥?我不過是一介凡夫,怎敢做你這位天界神將的大哥?”

林無悔淡淡一笑,道:“楚大哥見笑了,天界神將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在我的心中,大哥便是大哥。”楚歌懷淡淡一笑,那神情仿佛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一般。

林無悔見狀,腦中也浮現出了當年的一幕幕,問道:“楚大哥,你怎麽會到這裏來?”楚歌懷看著天空之上的幾個黑點,那些黑點正是玄奕門的眾人,楚歌懷道:“這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能讓你肚子承擔?”

林無悔哈哈一笑,道:“好,就讓我們齊心協力,保護好這座城。”楚歌懷點點頭,眉頭皺起,問道:“那是什麽?嗔吾麽?”由於嗜獄擴散出來的魔氣與嗔吾相差無幾,楚歌懷當年也參與過幻清道一戰,見過嗔吾的魔氣,所以此刻便認為是嗔吾又出現了。

林無悔搖頭道:“不是,是嗔吾的坐騎嗜獄。”楚歌懷心中一凜,道:“區區坐騎,竟然也擁有如此高的魔力。”

林無悔問道:“楚大哥何不上去幫助他們擊退嗜獄?”楚歌懷笑了一笑,道:“我去不了,我的武藝是屬於激流,並不能像清流一般騰雲駕霧,禦劍飛仙,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抗拒這些泄露下來的勁力。”林無悔點了點頭。

劉隨與楊溢這邊,也多出了一個人,劉隨見到這人,放聲大笑起來,叫道:“陳大哥!”看這人,滿麵胡須,正是陳鬆。

陳鬆嘿嘿一笑,拍著劉隨的肩膀道:“臭小子,你竟然悄悄的跑了。”劉隨想起那天下野的事情,也尷尬的一笑,問道:“主公還好吧?”陳鬆點頭道:“一切還算安穩,但曹操養精蓄銳,看來不久便要南下,劉兄弟何不與我一起回去,幫助主公?”

劉隨搖了搖頭,道:“不了,我既下野,就不會再回去,但忠臣不事二主,我曾做過主公手下校尉,就永遠忠於主公,日後主公倘若真遇到危險,我必去相助。”陳鬆歎了口氣,道:“隨便你吧。”

楊溢聽在耳中,暗道:“主公?性遊是誰的屬下?劉表還是劉備?”當日靜軒雖然知道劉隨在劉備手下為官,但卻沒有告訴楊溢,原因是二人立場不同,靜軒怕楊溢與劉隨因此起了爭端。

此刻楊溢雖然有些顧忌,但眼前的大事是擊敗嗜獄,保衛長安,所以也沒有開口問話。劉隨將二人介紹給了對方,又問道:“陳大哥為何在此?”陳鬆道:“我師父見到此處凝聚一片紅雲,便要我與他一同前來查探。”說罷朝著楚歌懷的方向一指,劉隨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呼眠散去滅天教後,楚歌懷獨自遊走四方,將近十年,發現江湖中人將武學分作了兩個派別,按照派別劃分的話,自己的武藝便屬於激流,而且在這一個派別中,楚歌懷還沒有遇到能勝過自己的對手。

可是激流武學在江湖中名聲不好,楚歌懷自己練了這許久的所謂“激流”派別武藝,卻也不覺有什麽不對勁,為了打破世人對這一派別的誤解,便創立了鐵陀門,廣收弟子,傳授自己的“浣沙刀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33
第15章 三十六、魔 體
光北一招完結,“呼呼”的喘著粗氣,看來這一招光北耗費了極大的精力。那兩道勁力還在交纏,光北看在眼裏,不見有嗜獄的反應,或許嗜獄就在這一招之下被消滅了吧。

光北有些不敢相信的笑了起來,道:“哈,哈哈,我勝過嗜獄了!”說了這一句話,嗜獄還是沒有反應,光北不禁放聲大笑,笑聲中還伴著一絲蒼涼。

常青輕聲對衝靈道:“我們玄奕門有這麽厲害的殺招麽?”衝靈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或許是掌門師叔自創的吧。”

原來光北這麽多年來,一直思索著如何殺掉嗜獄為全村的人報仇,要知嗜獄的修為之高,絕非凡人所能及,於是光北潛心苦練,終於創出這驚天動地的招數來。

此招將烈陽冰寒勁運到極致,以劍氣為助力釋放出去,兩道氣勁不僅僅是烈陽冰寒勁,還包含了無數劍氣,嗜獄身在其中,就如處在劍刃風暴的中心一般,如此交纏相攻,縱然是嗜獄,也難以對敵。

呼覺眉頭一皺,暗道:“光北賢侄這一招雖然厲害,但殺氣太重,看來是將對嗜獄的恨意全部融匯在這一招裏麵了,如此強大的殺氣,作為釋放人的光北賢侄,陽壽定然折損。”想到此處,不禁向光北看去。

隻見光北大笑道:“嗜獄!我這‘炎寒熬心’是專門為對付你而創的招數,你覺得滋味如何啊?”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光北使用這一招陽壽必損,但也因此除掉了一個魔物,呼覺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眾人也會心的笑了起來。

長安城中的劉隨楊溢等人,見光北這魔神難敵的招式,氣勁到了此刻都還沒有散去,心中不禁暗歎:“各位前輩的功力實在高深得緊,我要幾時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啊?”陳鬆不明所以,見天空兩道氣勁交纏,道:“好奇怪的雲。”

林無悔的卻與他人的表情不同,眉頭深深皺起,凝霜奔了過來,叫道:“無悔!”語氣甚是急迫。林無悔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然後縱身一躍,向高空遠遠的飛了上去。

眾人放下心來,忽然一條身形晃動,直向光北衝去。呼覺最先反應過來,見那身影,大吃一驚,叫道:“光北師侄小心!”光北聽得叫聲,才回過神來,但卻已經晚了。這條身影右手一伸,掐住了光北脖子,光北大驚,想要掙脫,卻沒料到這人的勁力甚大,無論如何也掙不脫。

好在這人並沒有殺死光北,否則就在這一抓之下便能扯斷光北的脖子,要了光北的性命。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人全身烏黑,長出長長的黑毛,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末梢成劍鋒狀。那些黑毛硬如堅鐵,這人就用滿是堅鐵的手掌掐著光北的喉嚨。

哀西大吃一驚,挺劍便要攻上,呼覺大叫道:“哀西!”哀西全身一震,停了下來,滿臉疑惑的看著呼覺。若然問道:“閣下是誰?”這人回過頭來,道:“怎麽?我一現出魔身,你們便認不得了麽?”朱鬆定睛一看,不禁叫了出來:“嗜獄!”

這人竟然就是嗜獄,卻不知為何會以人形出現,呼覺眉頭緊緊皺起,暗道:“這下糟糕了,沒想到嗜獄竟然練就了魔身。”

傳說上古妖獸共有十隻,嗜獄便是其中之一。妖獸修行與人類無異,要麽成仙,要麽成魔。嗜獄在人界飄蕩這麽多年,功力日漸精深,又因是嗔吾的坐騎,身上沾了嗔吾魔氣,所以得道之日,沒有成仙,而是成了魔。

過去嗜獄被人們稱之為“魔獸”,僅僅是因為它是魔王嗔吾的坐騎;而現在,已經修成魔身的嗜獄,成為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魔獸。

上古妖獸的修為本來就十分高深了,再加上魔身,功力何止倍增?嗜獄對這光北嘿嘿一笑,道:“剛才那一招,十分厲害呢,如果我晚一些解放魔身,就會死在你的劍下了。”

光北被嗜獄掐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暗道:“可惡!我數十年來潛心創出的絕學,竟然沒有效果!”不是沒有效果,而是嗜獄已非普通妖獸,而是真正的魔獸了,修為與天神已沒有多少差距,光北一介凡人,在高明的招數,也隻不過是人的境界而已,怎能與成魔的嗜獄相比?

嗜獄的右手稍微鬆了一些,光北的喉嚨如獲重釋,咳嗽了一聲,嗜獄用極為不屑的目光看著光北,問道:“你還想報仇麽?”光北嘿嘿一笑,道:“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嗜獄道:“我現在隻需要輕輕一用力,你的命就保不住了。”光北道:“那又如何?”

南北西東四人情同手足,現在華南與勝東已逝,隻剩下光北與哀西了。哀西見光北被嗜獄製住,心中大急,剛才若非呼覺叫住自己,早已攻上,要解救光北。

此刻,哀西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大喝道:“孽畜!放開我師兄!”長劍一挺,六道劍氣一起攻向嗜獄。呼覺見狀大驚,叫道:“哀西師侄!你不是他的對手!”但又怎能叫住哀西?

嗜獄頭也不回,左手一揚,一道黑光突然擴大,形成一麵牆,將哀西的六道劍氣全數擋了下來,然後食指一指,那麵牆壁又變作鋒利尖刺,直向哀西衝去。呼覺大驚,身形一閃,擋在哀西麵前,長劍左右各斬了一劍,將嗜獄的這一招攔了下來。

雖然如此,呼覺的手臂也陣陣發麻,心道:“嗜獄魔化,其修為比先前更加高深了。”嗜獄魔化之前,呼覺便感自己難以勝過,現在更覺不是對手了,輕聲對玄虛道:“玄虛師弟,我看嗜獄成魔,修為已經接近嗔吾了,我們可能不能勝過。”

玄虛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嗜獄逞凶,危害百姓。”朱鬆也到:“不錯,此時若不將這魔獸消滅,那它定會給人間帶來無窮的禍患。”呼覺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合力將這魔獸誅滅!”

呼覺等人在一邊說話,嗜獄邪笑著對光北道:“小子,你的仇是報不了了,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親人。”

說罷左手成刀,對準了光北的星位攻了過去。眾人大吃一驚,都要搶上援救光北,但嗜獄如此近的距離發出的奪命一擊,眾人又因為剛才光北的那一招遠遠的躲開,無論如何是趕不及了。

眼看光北就要喪生在嗜獄的手刀之下,嗜獄忽然感覺一道淩厲劍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自己攻來,心中一凜,放開了光北,抽身後退,隻見一道身形從嗜獄與光北之間穿了過去,嗜獄定睛一看,叫道:“林無悔?”

千鈞一發之時,救下光北的人正是林無悔,也隻有林無悔擁有這樣快速的身法。光北被嗜獄一抓,腳下的長劍早已不受駕馭,掉了下去,落在林無悔與凝霜布下的結界上,林無悔扶了光北一把,問道:“光北師兄,你沒事吧?”光北舒了口氣,重新將長劍收到腳下,道:“沒事。”

嗜獄看了看林無悔,道:“林無悔,你沒事來攪什麽局?”林無悔冷哼一聲,道:“莫非就讓我眼看著我的師兄被你殺死麽?”嗜獄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莫非你想要出手?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神力擴散麽?”

林無悔長劍指著嗜獄道:“說實話,我不願出手,我一出手,長安城便會如幻清道一般,變成一片死地,但你若是想傷害我的師尊與師兄弟,我寧願將長安城化作死地,也要殺了你。”

嗜獄心中凜然,問道:“那你意欲何為?”林無悔道:“你現在速速離去,我便不與你動手,但你也不要想危害人間,隻要你敢,我便能將你打得元神盡滅。”嗜獄沉吟了一陣,道:“好!我今天就暫且離去。”

呼覺忙道:“無悔不可!若放嗜獄離去,無疑是放虎歸山!若它傷害其他百姓,有當如何?”嗜獄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我的目的隻是將我家主人放出來,不會去傷害其他人的。”林無悔收了長劍,道:“但願如此,如若不然,我必殺你,你去吧。”

嗜獄重重一哼,轉身離去,那片紅雲也隨著嗜獄的離去,慢慢的消散開來。

嗜獄對林無悔確實十分忌憚,雖然林無悔句句話是在威脅自己,但是憑自己現在的功力,還不是林無悔的對手,林無悔的話聽在耳中,雖然不痛快,但也無可奈何。

林無悔檢查了一下光北的傷勢,並無大礙,心中不禁一寬。呼覺歎了口氣,道:“可惜,可惜。”林無悔知道呼覺是覺得就這樣放走了嗜獄有些可惜,但林無悔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神力擴散,讓這座生氣盎然的長安城變成死地。

林無悔知道呼覺的想法,呼覺又怎麽會不知道林無悔的想法?也不多說,對著林無悔笑了一笑,領著眾人回玄奕門去了。林無悔也與楚歌懷、劉隨等人跟在後麵。

凝霜停留在原處,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隨與楊溢,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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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十七、使 命
紅雲散去,天空也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一片天藍。長安城的百姓見這奇美的景觀散去,也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誰又知道,就在這百姓們認為是美景的天空,剛剛經曆了一場鬥爭。

眾人回到玄奕門,呼覺雖然明白林無悔放走嗜獄的用心,但光北卻不能了解,憤怒的問道:“無悔!你怎麽能放走嗜獄?”

林無悔道:“師兄息怒,我想師兄也知道我是不能隨意出手的。”光北重重一“哼”,道:“你放走嗜獄,嗜獄便會危害其他地方的百姓,那時我們縱然想要阻止,待趕到之時嗜獄又已去了他處,若它隱匿氣息,我們怎能尋得到他?你如此行事實在不妥!”

林無悔道:“可是我若出手,神力一旦擴散,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光北道:“你與凝霜布下結界,又怎會讓神力擴散?”

林無悔道:“我與凝霜合力布下的結界也勉強達到魔君一人的水平,承受不住我的神力,而當年魔君布下結界,也隻能保證神力不外泄,結界內的一切皆不能存活,我怎能做這種事情?”光北怒道:“犧牲長安一城,換來天下太平,如何不可?”

呼覺聞言,眉頭一皺,道:“光北師侄!你身為玄奕門掌門,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光北聽呼覺這麽一說,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朱鬆問道:“師侄,我輩修仙,為的是什麽?”

光北道:“造福蒼生,但若不除嗜獄,隻怕蒼生受到更大的災難呀!”朱鬆搖頭道:“你錯了,無悔出手,是可以除掉嗜獄沒錯,但同時長安城也將變成死地,這絕非我輩之人想見到的。”光北又道:“可是……”

不待光北說完,若然便搶話道:“師侄!寧可放過一個,也不能錯殺無辜,這本是我們修仙之人該做的,難道你忘了麽?”光北怔了一怔,點頭道:“是,我知道了。”玄虛道:“光北師侄啊,你殺意日重,還需潛心修行,切莫走入歧途。”光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其實光北並不是殺意日重,隻是自己數十年來一直想要找嗜獄報仇,卻沒有找到,好不容易嗜獄就在麵前,卻被林無悔放過,頭腦一熱,才說出這些話來。此時呼覺與三位長老這麽一說,光北也冷靜了些,暗叫慚愧。

哀西看向林無悔,問道:“無悔,下一步該怎麽辦?”劉隨楊溢也一起向林無悔看去,這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便如眾人領袖一般,就連作為林無悔師父的呼覺,有事也要問他。

楊溢知道林無悔的身份倒還不覺奇怪,劉隨就不是這樣了,心中暗道:“林前輩不是呼覺前輩的弟子麽?為何呼覺前輩事事都要詢問林前輩呢?”

呼覺也問道:“對,你既然放走嗜獄,心中定有打算,不妨說給我們聽聽。”林無悔笑了一笑,道:“實不相瞞,我並沒有什麽打算。”眾人聞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沒想到林無悔竟然沒有對策,一時間大堂陷入了沉默。

劉隨想了一想,道:“各位前輩,晚輩有一個疑問。”林無悔笑道:“性遊請講。”劉隨道:“方才我聽各位前輩所言,似乎是林前輩不能出手是吧?”林無悔點點頭,道:“不錯,我一出手便會導致神力擴散,若沒有堅實結界攔住,那禍害比嗔吾降世還要大。”

劉隨道:“那就奇怪了,林前輩怎麽會擁有神力?”林無悔聞言一怔,隨即笑道:“本來我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既然失言說了出來,就告訴你吧。”頓了一頓,又道:“我就是當年鎮封嗔吾的天界神將驚鴻。”

此言一出,劉隨大吃一驚,叫道:“什麽?林前輩就是傳說中的驚鴻神將?”林無悔點了點頭,呼覺道:“性遊,無悔是驚鴻神將的轉世,隻不過無悔恢複神力以後不願回歸天界,留在了凡間而已。”

劉隨驚魂稍定,又問道:“那林前輩為什麽不願讓世人知道您就是驚鴻呢?”林無悔歎了口氣,道:“我已經不再想管人界的事情了,所以我才會在滅天教遺址四周布下劍陣,為的就是不被人打擾。”停了一停,道:“性遊還有其他問題麽?”

劉隨“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來了一般,道:“既然林前輩的神力會擴散,那嗜獄的魔力也會擴散了,就算林前輩不出去,換做其他人去誅殺嗜獄,那不也一樣?嗜獄的魔力同樣會擴散,遺留禍患。”

林無悔笑了笑,道:“非也,再強的魔力也不會擴散,隻要將嗜獄引到沒有人煙的地方,便可放心將其消滅。”劉隨大奇,道:“怎麽會這樣?”

林無悔歎了口氣,道:“這就是天道的安排,神力雖然是三界第一的力量,卻不能在人界施展,這也是當年尋找百草珠,還要我轉世為人的原因;而魔力雖然不如神力,卻不會擴散開來,但魔力若是在天界,必會受天界仙氣影響,隻能施展八成功力;而人界的力量雖然是三界之中最弱的,卻不受限製,無論是在哪一界都能夠全力施展。所以在某些方麵來說,人力是最為強大的。”

劉隨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三界力量的區別劃分,眾人也是今日才聽林無悔說起,不禁一起點了點頭。玄虛問道:“無悔,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好歹也要商議出一個對策來。”林無悔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凝霜開口說話了:“我有一個方法。”眾人聞言一喜,齊聲問道:“什麽方法?”凝霜現在雖然轉生為凡人,但神力仍存,也擁有長生不老的軀體,而眾人也知道凝霜在天界時是掌管智慧的女神,凝霜一開口,眾人都急切的看向了凝霜。

隻有林無悔的麵上泛起了一絲擔憂,當年凝霜為了鎮封嗔吾,犧牲自己煉成血寶百草珠,與自己分離了整整三百年的事情,讓林無悔心生疑忌,認為凝霜又會說出類似的方法來。

林無悔的神情被凝霜看在眼裏,凝霜笑了一笑,道:“無悔,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了。”林無悔這才舒了口氣。

凝霜看了看眾人,道:“嗜獄的目的是將封印破除,放出嗔吾,再加上無悔的威脅,相信它不敢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這點光北師兄大可放心。”的確,若是還沒有將主人放出來,便死在林無悔的劍下,那豈不是南柯一夢?

眾人都是清醒之人,這一點是想到了的,凝霜的這番話是說給不夠清醒的光北聽的。

凝霜頓了一頓,道:“嗜獄雖然成魔,但並不似嗔吾般擁有不死之身,隻要我們讓人去誅殺它便可。”哀西道:“這我們自然知道,但嗜獄的修為已經接近嗔吾,呼覺師伯的修為是我們之中最為高深的,尚且不是對手,這一時半會,我們到哪裏去找能夠勝過嗜獄的人?”

呼覺道:“我們再布下‘九天星宿陣’,或許就能夠勝過嗜獄了。”凝霜笑道:“師父所說的確是一個方法,但嗜獄的魔力深厚,如果再讓你們前去,縱然能夠除掉嗜獄,隻怕也有死傷,這不是無悔願意看到的。”

哀西問道:“那怎麽辦?”凝霜道:“我有兩個人選,讓他們跟隨無悔修行,必能在短時間內擁有超越師父的修為,隻要這兩人齊心協力,必能誅殺嗜獄。”說罷轉頭對這劉隨楊溢二人笑了笑,問道:“你們兩個願意跟我們回去麽?”

劉隨楊溢對望一眼,疑惑的問道:“莫非凝霜前輩是指我們?”凝霜道:“莫非你們身後還有別人麽?”

二人這才相信凝霜說的就是自己,不禁大喜過望,一個叫:“自然願意!”一個叫:“求之不得!”凝霜一笑,道:“好,那你們就隨我與無悔回去,你們要記住,除掉嗜獄是造福天下的事情,這是你們的使命。”二人欣然點頭道:“我們必不負前輩所托!”

凝霜點了點頭,呼覺將凝霜拉到一邊,輕聲問道:“凝霜,這恐怕不妥吧?”凝霜道:“師父大可放心,這兩人必能勝過嗜獄。”

以凝霜的眼力,自然是不會看錯人的,凝霜既然如此胸有成組,呼覺也就寬下心來,對二人道:“性遊,雄之,你們二人跟隨無悔潛心修煉,日後要與嗜獄對決之時,玄奕門定來助陣。”楚歌懷一直沉默,此刻也道:“不錯,到時候我也來助陣。”

二人點了點頭,拱手齊聲道:“多謝各位前輩!”

楊溢看著凝霜,急切問道:“凝霜前輩,我們何時出發?”凝霜笑道:“先休息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走。”楊溢點了點頭,道:“也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林前輩。”於是光北便吩咐弟子給眾人安排住處。

是夜,林無悔問凝霜道:“凝霜,你讓性遊與雄之隨我修行,是何用意?”凝霜臉上露出驚訝神情,道:“你不知道麽?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林無悔笑道:“你不跟我說,我怎麽會知道?”凝霜道:“正如你所說,人力在某些方麵比神力、魔力更為強大,神魔一旦生成,功力便定格,再也無法精進……”凝霜還沒有說完,林無悔打斷話頭,道:“不對啊,我也是天界神將,為什麽我的功力能夠進步呢?”

凝霜笑道:“你的神力雖然恢複,但你回仙班了麽?”林無悔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凝霜又道:“性遊與雄之練的雖然是修仙法門,但他們並無仙骨魔骨,不管怎麽練都不可能成仙或者成魔,這是最難得的,而且他們的資質又屬上上乘,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有無限的可能。”

林無悔這才明白凝霜的用意,會心的點了點頭。

但凡是人,都有一根或者數根仙骨魔骨,而劉隨與楊溢卻一根也沒有,看似不如他人,其實是能夠成為三界擁有無限可能性的人物,凝霜一眼看穿了二人不具神魔二道,所以才要劉隨與楊溢跟著林無悔修行。

眾人之中,功力最高的要數林無悔,而眼力最好的就是這位曾經的智慧女神凝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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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十八、反 目
凝霜雖然擁有神力,也隻不過是一介凡人,夜很晚了,凝霜也睡下了。

林無悔獨自一人走到了練武場,現在的玄奕門,就是昔日的玄清道,林無悔今夜的月色十分明亮,林無悔站在練武場正中,抬頭望月,影子長長的拉在身後。

林無悔想起了當年自己跟著呼覺上玄清道,自己被常青拉到這練武場,衝悔與自己比劍的情形,不禁一笑,許許多多的往事接連著從腦中湧現。

“林前輩。”一聲呼喚,打破了林無悔的回憶,林無悔轉過頭來,見楊溢正站在那裏,笑了一笑,問道:“雄之找我有事?”楊溢點了點頭。

這練武場中有不少四方石桌,四麵各有一條石凳,是讓弟子們練武累了休息用的。林無悔隨意坐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道:“坐下說吧。”楊溢依言坐下。

林無悔問道:“深夜來找我,有什麽事?”楊溢道:“晚輩是來詢問‘天道’二字。”林無悔聞言,麵色一變,凝重了起來,不過轉瞬即逝,道:“你說吧。”楊溢道:“我在曹丞相處為官,但有一前輩告訴我,我既然為官,就不能動用玄學,否則是違逆了天道,久了必遭天譴。”

林無悔點頭道:“不錯,玄學雖然能算盡天機,但同時也是違逆了天道。”楊溢問道:“怎麽說?”

林無悔道:“現下天下大亂,你想想看,若是你在戰場上算盡對手,必能百戰百勝,但天下歸於誰人,天道卻有它的定數,你協助的若是這人的對手,那豈不是將天道的定數打亂了?你一身武藝,可以一人之力敵千萬大軍,這不就是違逆了天道麽?”

楊溢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有沒有衝破天道的方法?”林無悔搖了搖頭,道:“沒有。”楊溢又問道:“那前輩又是如何衝破天道的呢?”

林無悔道:“我是天界神將轉世,現在神力雖然恢複,卻沒有回歸天界,隻不過是擁有神力的凡人而已,似我這般人不人,神不神的異數,天道縱然想束縛我,卻也無能為力,而你就不一樣了。”

楊溢聞言,心中不禁有一絲失落,“哦”了一聲,道:“多謝前輩指點。”林無悔一歎,道:“不過我也隻是處在天、人兩界夾縫中的一個存在而已,雖然逃過了三界內的天道束縛,卻仍舊被三界外的天道束縛。”

楊溢本來以為林無悔可以指點自己衝破天道的束縛,卻得到了這樣的答複,心情糟糕透頂,林無悔後來說的這句話也沒有聽在耳中,隻一拱手,道:“請前輩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林無悔點點頭,道:“恩,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便得啟程。”楊溢應了一聲,便走了開去。

林無悔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叫道:“對了!”楊溢回轉過頭來,問道:“前輩還有什麽吩咐麽?”林無悔問道:“是誰讓你來問我這些的?”楊溢道:“是一位叫做南宮獨木的前輩讓我來的。”林無悔聞言渾身一顫,道:“南宮師兄?他還好嗎?”

楊溢點點頭,道:“好得很。”林無悔又問道:“那蘊音呢?她還好麽?”楊溢一怔,道:“蘊音?”隨即就反應過來,道:“前輩說的是南宮前輩的妻子,楊蘊音楊女俠是吧?”林無悔連連點頭,道:“對,就是她。”

楊溢道:“我隻見到南宮前輩,並沒有見到楊女俠。”林無悔麵上露出失望神情,揮揮手,讓楊溢離開。

楊溢離開練武場,邊走心裏邊道:“這下不好辦了,既然我不能衝破天道,自然也不能在官場使用玄學,必不能受丞相重用,還將受他人白眼;但我若是使用玄學,那我的壽命便會縮短,靜軒豈不傷心?可是如果我不做官,又怎樣讓靜軒過得更好?”

這些問題交錯激蕩著楊溢的內心,弄得楊溢好生煩悶,不自覺間,走到了劉隨的房間門外。

楊溢看了一看劉隨的房間,突然想起白天陳鬆與劉隨的對話,暗道:“他們在為誰效力?是劉備還是劉表?無論是劉備還是劉表,都是丞相的對頭,我一定要弄清楚。”楊溢的心中雖然矛盾,但此刻還是曹操麾下,很自然的便為曹操著想起來。抱著這個疑問,楊溢敲響了劉隨的房門。

不一會,劉隨打開了門,見是楊溢,笑著將楊溢迎進門來,道:“雄之!這麽晚來有什麽事情麽?”楊溢定睛看著劉隨,沒有說話。劉隨想了一想,道:“哦!肯定是因為明天要跟林前輩去修行而感到興奮吧?”

楊溢搖了搖頭,劉隨一奇,問道:“那是什麽事?”楊溢看了看劉隨,道:“性遊,我有一件事情問你。”劉隨一拍胸脯,道:“你盡管說!”楊溢頓了一頓,開口問道:“你效力於誰?”劉隨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愣,答道:“我效力於劉備劉皇叔,但已經下野了。”

楊溢道:“你雖然下野,但聽你日間與那位陳大哥的說話中,可以知道你的心還是向著劉備,對吧?”劉隨點點頭,道:“是。”楊溢又問道:“倘若有一日,曹操發兵南下,你也會去幫助劉備麽?”劉隨道:“是啊,怎麽了?”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陣,楊溢道:“性遊,你有沒有想過到曹操的帳下發展?”劉隨堅定的道:“那怎麽可以?忠臣不事二主,我已效力於劉皇叔麾下,怎能另投他人?更何況是劉皇叔的對頭。”楊溢道:“但你已經下野了啊!”

語氣甚是急切。劉隨嗬嗬一笑,道:“雖然我已經下野了,但畢竟曾效力於劉皇叔,一日為君臣,終生為君臣,你明白我的心了吧?”楊溢點了點頭,道:“明白了。”突然“唰”的一聲,楊溢長劍出鞘,指著劉隨,道:“出劍吧!”

楊溢的這一個舉動讓劉隨十分震驚,問道:“雄之?你為何如此?”楊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道:“你不出劍,我便要出劍了!”

說罷便是一劍刺向劉隨,劉隨還道楊溢隻是開個玩笑,但這一劍勁風凜然,哪裏有開玩笑的樣子?劉隨急忙側身避開,順手抓起桌上長劍,飛身出了房間,楊溢也追了出去。

二人站在門外,楊溢麵上神情嚴肅,長劍毫不猶豫的指著劉隨,劉隨見狀,叫道:“雄之!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這樣?”楊溢道:“劉隨!你拔劍!我不殺手無寸鐵的人!”

楊溢突然翻臉,弄得劉隨大為疑惑,楊溢不待劉隨說話,便聚起了寒冰勁,寒冰劍直直的刺向劉隨。劉隨縱身閃躲,避了過去。

楊溢道:“剛才我隻用了一半的功力,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拔劍!否則接下來的一擊便不會這麽容易躲開了!”說罷,楊溢將烈陽冰寒勁的兩種氣勁都運了起來,身後浮現出八卦幻圖,劉隨看在眼裏,心道:“雙勁齊施!看來雄之不像是在說笑啊!”

楊溢大喝道:“拔劍!”劉隨被楊溢這麽一喝,十分不悅,道:“你給我一個拔劍的理由!”

楊溢道:“你忠於劉備,而我卻效力於曹丞相,我也與你一般的心思,忠臣不事二主!說實話,我並不想與你刀兵相向,但我們各事其主,若是他人倒還罷了,你偏偏效忠於丞相的對頭!既然我們道不同,那我便要你學成更強的武藝之前將你殺掉,除掉丞相的大敵!這個理由夠不夠?”

劉隨心頭一震,沒想到楊溢竟然是曹操的手下,但比起楊溢的堅決,劉隨就顯得猶豫了,心道:“雄之與我的立場不同,難怪翻臉比翻書還快。”道:“雄之,你我雖然各事其主,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嗜獄,而不是你我爭鬥啊!”

楊溢“哼”了一聲,道:“明日你我便要隨林前輩去修行,有林前輩在,我想取你的性命也不可能,而消滅嗜獄之後,你我的功力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你現在雖然不如我,但凝霜前輩既然看中了你,你的資質必不在我之下,到那時想除掉你又談何容易?”

劉隨聞言,心道:“看來雄之是決心要取我的性命了,我得先讓他冷靜下來。”此刻劉隨應該叫林無悔或者呼覺等人出麵阻止楊溢,但事情到了自己的頭上,劉隨一時也沒想那麽多,於是拔出了長劍,道:“雄之,沒想到你我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楊溢點頭道:“是啊,我們再日間還是患難與共的兄弟,現在卻成了對頭,真是世事多變幻,讓人防不勝防,隻可惜靜軒並沒有告訴我你已效忠劉備,否則我也不會與你做兄弟。”

劉隨聞言一驚,道:“你說什麽?靜軒?”楊溢道:“不錯!其實我從知道你姓名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你便是等了靜軒六年的人,可惜啊可惜。”一提起靜軒,劉隨心中也急了起來,問道:“可惜什麽?”楊溢道:“可惜你六年來隻是空等一場,靜軒已與我成親,你再等也沒有用了!”

雖然靜軒早已說過自己要嫁給別人,但劉隨萬萬沒有想到靜軒嫁的人就是自己這段時間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這一驚非同小可,劉隨哪裏肯相信?

顫聲道:“你說什麽?靜軒嫁給了你?”

楊溢道:“不錯!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靜軒已經對我說過了,但靜軒卻沒有告訴我你是劉備的手下!我還考慮到你的心情,一直隱瞞,想要在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這個事情,早知如此,我便在與你見麵的時候一劍殺了你,省得有這麽多麻煩!”

楊溢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劉隨的心裏卻慢慢的升起怒意,怒意中還夾雜著一絲妒意,咬牙切齒的道:“你說你一直在瞞我?”

楊溢道:“不錯,我怕你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接受不了。”劉隨雖然下定決心要忘記靜軒,但此刻楊溢提起這件事,劉隨不自覺的將自己與靜軒曾經溫馨的那一幕幕想了起來。

有些傷,是永遠也抹不去的,劉隨的這道傷,便是靜軒。

一提到靜軒,劉隨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聲大吼,將畢生所學全數運了起來,烈陽冰寒勁與禦雷決,三種光芒在四周圍繞,道:“楊溢!你欺人太甚了!說什麽是考慮到我的心情?你娶了靜軒便是沒有考慮到我的心情!說什麽怕我接受不了,你可知道這種事情越早說出來我的痛苦結束得越快?為什麽你要瞞我?為什麽你不一早說出來?”

楊溢見狀,哈哈一笑,道:“好!你我便拚個你死我活吧!”劉隨怒道:“我還怕你不成?”

二人同時衝向對方,“當”的一聲,兩兵相交,氣勁四下飛散開來,蕩起二人的衣襟與頭發,三種光芒交纏在一起,這本是患難兄弟的二人,交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6:37
第18章 三十九、比 拚
那天,靜軒與玉妍同時心中一跳,靜軒起先還不怎麽在意,但越想越是不對,暗道:“是不是雄之出什麽事情了?”靜軒坐立不安,正思索間,玉妍走進房門,麵上神情十分焦慮。

靜軒問道:“妹妹,你怎麽了?”玉妍急道:“姐姐!劉隨哥哥有危險!”靜軒站起身來,道:“你怎麽知道的?”玉妍道:“我……我不知道,但我就覺得他有危險!我要去找他!”靜軒沉吟了一會,雖然玉妍空口無憑,但靜軒並不認為玉妍是在開玩笑,因為自己的心裏也是不住的亂跳,於是便決定與玉妍一同去尋找劉隨與楊溢。

出門之前,靜軒將家裏的事情對鄧媽交待了一下,便與玉妍一起向城門走去。中途,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靜軒姑娘!何處去啊?”

靜軒轉頭一看,見一人身長八尺二寸,樣貌剛毅,卻缺了一隻眼睛,雖然如此,仍然氣勢淩然,笑嗬嗬的向著靜軒走來。

玉妍見這人高大獨目,心中生出了一份懼意,細聲問道:“靜軒姐姐,這人是誰?”靜軒輕聲答道:“這人是夏侯惇將軍。”

然後笑著對夏侯惇行了一禮,叫道:“夏侯將軍。”這人,正是曹操麾下一等一的猛將夏侯惇。夏侯惇笑問道:“靜軒姑娘準備去何處?”靜軒道:“有一些事情,要遠行。”夏侯惇笑道:“哦,定是回娘家去是吧?”靜軒聞言,隻笑了一笑,並為答話。

夏侯惇又問道:“雄之回來了嗎?”靜軒搖搖頭,道:“我正是因為雄之的事情才要出去。”夏侯惇一奇,道:“雄之的事?雄之會有什麽事啊?”靜軒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雄之又遠出未歸,我怕他遇到什麽危險。”

夏侯惇聞言,怒道:“什麽?原來是這樣!那我與你同去尋雄之,我看誰敢傷雄之分毫!”夏侯惇性子剛烈且重情義,與楊溢私交甚篤,一聽楊溢有危險,便激動了起來。

靜軒愣了一愣,問道:“將軍軍中之事不用理了麽?”夏侯惇一擺手,道:“誒!軍中有曹仁、夏侯淵等人在,沒關係,此去尋找雄之,又不是什麽花時間的大事,無妨。再說,你一個姑娘家出門,我怎能放心?若有什麽危險,雄之回來向我問罪,怎生是好?”靜軒想了一想,自己雖然還剩下一百年的修為,但若遇上強手連自保都困難,如果有夏侯惇在,便不用怕了,於是又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將軍了。”

夏侯惇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麽,能給靜軒姑娘這等美人做護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夏侯惇說話從來如此,想到什麽說什麽,靜軒也不在意,隻笑了一笑,三人並肩走出了城外。

三人行了許久,夏侯惇問道:“我說靜軒姑娘,你知道雄之去了哪裏麽?”靜軒道:“不知。”夏侯惇聞言叫了起來:“那怎麽找?就這樣瞎轉?”

靜軒笑道:“夏侯將軍莫急,呆會便找到了。”說罷從懷中掏出了兩塊玉佩,看這兩塊玉佩,呈圓形,上麵刻著龍紋,模樣雖然與一般玉佩沒有兩樣,但質地卻是上上乘,價值不菲。

夏侯惇見了,道:“靜軒姑娘,你不想辦法尋找雄之,卻把玩玉佩,算得什麽?”語氣中頗有些怒意。

靜軒笑道:“夏侯將軍,請看。”隻見靜軒將兩塊玉佩捏在右手之上,忽的從玉佩上射出一道銀色光芒,向長安方向奔去。

靜軒笑了一笑,對玉妍道:“雄之與性遊沒事了。”夏侯惇與玉妍同時一驚,問道:“你怎麽知道?”

靜軒道:“這玉佩是玄奕門的寶物,名叫‘龍鳳佩’,共有兩對,每對各有龍紋佩與鳳紋佩,雄之與性遊的身上各帶著一塊鳳紋佩,我手中的龍紋佩能夠感應他們身上的鳳紋佩,方才的那道銀光便是龍紋佩感應到了鳳紋佩,指向了他們的所在地。”

夏侯惇“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玉妍聽了,心道:“原來劉隨哥哥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塊玉佩,便是靜軒姐姐送給他的,而靜軒姐姐還留著劉隨哥哥的龍紋佩,也就是說靜軒姐姐與劉隨哥哥一樣,也沒有忘記劉隨哥哥。”

想到此處,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靜軒姐姐已經嫁給了別人,我又何必多想?”夏侯惇頓了一頓,道:“等一等,就算知道雄之在何處,你又怎能斷定雄之沒事?”

靜軒笑道:“長安城在玄奕門的腳下,他們既然在那裏,我自然放心了。”夏侯惇道:“好,那我們就去長安尋他。”靜軒疑道:“將軍,軍中真的沒關係麽?”

夏侯惇道:“沒關係,我看那個方向有一片紅雲,雖然我不懂得這些玄學,但也感到有一些不妥,我怎能放心得下?”靜軒歎了口氣,笑了一笑,道:“好吧。”於是三人又向玄奕門走去。

楊溢與劉隨對了一劍,各自後退了幾步,楊溢道:“好你個劉隨!平日隻見你使出過烈陽冰寒勁,不想你還會太平道的禦雷決。”

劉隨喘著粗氣,並不是方才那一相對消耗了太多的真元,而是憤怒讓劉隨感到疲累。

楊溢的隱瞞,靜軒的他嫁,這樣的現實讓劉隨無法接受,劉隨的雙手緊緊的捏住了劍柄,不住的在顫抖,隻聽劉隨一聲大喝,高舉長劍,夾雜著三色氣勁撲向楊溢,一劍朝著楊溢的頭頂斬下。

楊溢知道劉隨的修為雖然比自己略遜一籌,卻也與自己旗鼓相當,不敢小視,當下將烈陽冰寒勁祭在劍上,兩種氣勁竟然融合在一起,在劍身上交錯纏繞,當下了劉隨的這當頭一劍。

本來以楊溢的修為,是不可能做到將烈陽勁與寒冰勁融合在一起的程度的,上次對雷極一戰,小寒在楊溢體內留下的內丹突然複蘇,因此讓楊溢衝破了難關,一舉突破了烈陽冰寒勁第五重。但小寒的內丹所含的千年修為豈是一日能夠消化掉的?雖然複蘇,卻也隻有千之一二。

劉隨見這一劍被楊溢擋住,也不服輸,雙手加力,奮力向楊溢壓去。楊溢眉頭一皺,暗道:“他的功力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強?”

憤怒讓劉隨發揮出了十二成的實力,竟然暫時淩駕於楊溢之上,讓楊溢險些招架不住。劉隨的功力雖然因為憤怒而提升,但也因為憤怒使得劉隨的招式動作太大,楊溢見劉隨胸前空門大露,左手並指成刃,運起烈陽勁,疾刺了過去。

楊溢本以為這一指會讓劉隨退去,沒想到劉隨竟然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指,更趁著楊溢隻有單手招架自己劍招的時候,猛的壓了過去。

楊溢大吃一驚,急忙抽身後退,避開了這一劍,雖然如此,劉隨的三色氣勁也成半月形劈在了楊溢的右肩上,楊溢一時間冰寒交襲,更伴著雷電霹靂,痛入骨髓,急忙運功抵禦。

劉隨此時理智已失,雖然中了楊溢一指,卻仿佛不知痛感,大吼一聲,又是一劍橫向斬來。楊溢心道:“他現在已喪失了理智,卻沒想到因此讓他功力大增,看他受我一指,但不退反進,看來是拚了命要至我於死地。”

隻覺劉隨劍鋒凜然,楊溢不敢硬解,側身躲了開去,思索道:“他現在根本不思考該如何進攻,雖然招招強猛,但身形卻受到了限製,我不如以此取勝。”念及此處,楊溢身形一閃,圍著劉隨的四周急轉,一時間就像是有四、五個楊溢一般。

劉隨也不管那麽多,見到一個身影便砍出一劍,連續落空了四劍,楊溢突然大喝一聲,“唰唰唰唰”四劍齊出,仗著極快的身法,分四路攻向劉隨。

劉隨的四周頓時都有劍攻來,但劉隨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中了這四劍,幸好這四劍雖然快,力道卻不是很大,否則劉隨定然性命不保。

楊溢一招得手,心中暗喜,卻沒想到自己運用如此快的身法,一旦出招,身形定然會慢下來。劉隨雖然中了四劍,但並未受到嚴重創傷,反而抓住了楊溢身形慢下來的這一刻,怒吼著撲了過來,左手一探,捉住了楊溢的衣襟,然後右手長劍猛的刺向楊溢。

楊溢大吃一驚,想要避開,但劉隨此刻力氣甚大,楊溢竟然沒有掙脫,當下一聲大喝,將烈陽冰寒勁運滿全身,奮力向後一退,“嘶”的一聲,楊溢退了開去,胸前衣裳沒了一大塊,卻是被劉隨緊緊的捏在手裏,但也因楊溢的強行退去,才躲過了劉隨的這奪命一劍。

楊溢眉頭一皺,大喝一聲,縱身躍上高空,身子憑空浮起,長劍指天,隻見四方寒氣漸漸凝聚了過來,集中在楊溢的劍上,漸漸的形成一隻白色巨鳥。這一招是楊溢最強的招數“白鳥星辰”,楊溢自己再如此下去,縱然能殺死劉隨,但自己也難免受到重創,不如一擊定勝負。

劉隨喘著粗氣,原地旋轉了一圈,長劍帶著白色殘影,在劉隨的周身劃了一個圈,然後劉隨站定身形,長劍拖在身後,殘影竟沒有消失,更化作劍刃,懸浮在半空中,正是劉隨所會的最強絕技,無氣蕭殺中的“殘劍斷風”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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