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59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15
第3章 五十、奪 體
李季已完全被恐懼感籠罩,“啊”的尖聲叫了起來,道:“什麽考驗?這算是什麽考驗?這不存心要我的命麽?”龐統並未說明要拿什麽東西來考驗李季,沒想到一來白門樓,便遇到了呂布這等厲害的冤魂。

呂布斜眼看了看李季,不屑的道:“哼!你這種貨色,殺了你隻會髒了我的手!”楊溢這下是弄明白了,呂布根本就沒有出手,單憑氣勢便可形成殺氣,殺人於無形。

這豈是人力可能為?楊溢心道:“定是呂布死後魂魄不散,這些年來修成了高深功力,他的死也沒多少年啊,竟然有如此境界,再這樣下去,隻怕不久之後他便會修煉成魔,到那時世間又多了一個禍害。”

雖然是這樣想,但呂布遠遠超出了楊溢的想象,尚未動手便如此厲害,若是動起手來,隻怕自己難以招架。正在楊溢遲疑間,呂布開口說話了:“你們兩個凡人來此作何?”

楊溢笑了一笑,道:“你死之前,不一樣是人麽?再說了,你現在變成了鬼,比人還不如。”呂布聞言,大喝一聲:“胡說!”吼聲如雷,震得楊溢耳膜生痛,李季更是嚇得坐在了地上。

隻聽呂布道:“我呂奉先乃當世豪傑!縱橫天下,所向披靡!可恨曹操狡詐,劉備無信,將我害死在這白門樓!”

說到此處,呂布的麵上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雙目放出紅光,全身殺氣騰騰,與常人不同的是,呂布的殺氣可以看得見!血紅色氣體從呂布的身上不斷冒出,不用說,這便是呂布的殺氣了。

楊溢見狀,心中大駭,暗道:“殺氣形體化!如此高深的修為,他是怎麽在這數年之間修成的?”呂布又在口中咒罵了一陣,然後又笑了起來,道:“不過,有一點我倒要感謝他們,他們雖然讓我失去爭雄天下的機會,但卻讓我成為了神!一個無敵的神!”

楊溢聞言,“呸”了一聲,道:“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鬼而已!怎麽能與神相比?你少在那裏妄自尊大了!”

呂布轉眼瞪了楊溢一眼,“嗖”的一聲,一道寒光襲來,楊溢急向一旁躲開。呂布道:“我是戰神!戰無不勝!三界唯我獨尊!”楊溢嘿嘿一笑,道:“三界唯你獨尊?神界、人界、魔界,你根本不屬於其中的一界,你隻不過是一個流離在人間的可憐怨魂罷了!”

李季聽在耳中,心中恐慌無比,叫道:“你瘋了!你激怒他做什麽?你不要命啦?”楊溢沒有答話,呂布果然勃然大怒,喝道:“大膽!你是何人!我在人間縱橫之時你在何處?哪裏論得到你來數落我?”說罷,呂布飛身從城樓上躍了下來,一戟向楊溢刺來,戟上纏繞著紅色的殺氣。

楊溢微微一笑,長劍握在手中,聚起寒冰勁,整柄劍上都泛起了藍色的光芒。隻見楊溢以長劍在身前連連不斷的畫圈,畫出了一個藍色的圓,將呂布刺來畫戟圈在正中,呂布的攻勢便如入泥沼,軟綿綿的沉了進去。

楊溢麵色通紅,突然一聲大喝,藍色的圓圈中突然射出一道紅光,反撲呂布。呂布露出吃驚的神色,抽身退了開去,一個翻轉,站定在地,笑了一笑,道:“好小子。”楊溢也是一笑,道:“多謝溫候手下留情。”

李季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的恐懼感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怎麽回事?呂布單憑殺氣就這麽厲害,我估計這楊溢絕非他的對手,但呂布親自出手,楊溢卻能招架下來,當真奇怪。”

呂布聲名遠揚,雖然都是一些臭名,但那是在官場,若是在江湖,呂布便是豪爽。楊溢知道不是呂布的對手,便賭了一把,自己出言相激,雖然激怒了呂布,但同時也在呂布的心中埋下了英雄惜英雄的種子。

果然如楊溢所料,呂布聽楊溢出言不遜,但語氣十分堅決,沒有絲毫恐懼,這份勇氣讓呂布欽佩起來,所以這一戟看似凶猛,其實並沒有使出多少功力。

而呂布雖然沒有使出全力,楊溢接下這一戟也十分不容易,首先運用寒冰勁抵禦呂布的攻擊,本以為可以接下,但沒想到呂布的攻擊非常強悍,自己的寒冰勁被呂布反推向自己,楊溢大駭,急忙雙勁齊施,將烈陽勁運到了身體之中,以陽化陰,這才免去了冰凍之厄。

楊溢有小寒的內丹相助,本以為能接下便是極限,沒想到自己雙勁齊施以後,不僅沒有感到瓶頸,反而還有餘力,便借勢將烈陽勁從體內吐出,反攻呂布。這一切都隻是發生在一瞬之間,就在這一瞬間,楊溢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呂布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我看得起你!你叫什麽名字?”楊溢一拱手,道:“我叫做楊溢,表字雄之。”呂布點了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雖然楊溢與李季早早的報上了姓名,但呂布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是聽都沒有聽,現在見楊溢擁有這等修為,心中喜歡,才正式的問了楊溢姓名。

呂布側目看了看李季,問道:“這個膽小鬼是你的朋友?”楊溢看了看李季,心中盤算了一陣,道:“是,他是我的朋友。”

李季雖然膽小,但骨氣是有的,剛開始是被呂布的強大震住了,因為他一生中還不曾見過似呂布般強大的人,或許該說是鬼。這時聽呂布說自己是膽小鬼,心中傲骨頓時上來,道:“我是膽小,怎麽了?誰規定膽小也是罪?”

呂布向來看不起膽小之人,冷笑道:“你還真敢說,那你有什麽本事?”李季思索了一陣,心計上來,道:“你的方天畫戟我能奪下!”此言一出,呂布與楊溢都是一怔,楊溢是擔憂,呂布是覺得好笑。要從呂布的手中奪走方天畫戟,談何容易?

當年曹操也是要看見呂布的叛將將方天畫戟從城樓上丟下來才敢進城,可見呂布與方天畫戟的結合之可怕。

楊溢對李季道:“李兄,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李季笑了一笑,道:“放心,我自有辦法。”呂布聽了,將方天畫戟往地麵一杵,戟柄深入地下,然後放開了手,道:“我就將畫戟放在此處,雙手不觸,隻要你能握住畫戟,便算你有本事!”

李季心中暗喜:“就算他將畫戟拿在手中,我都有把握取過來,更何況他現在不觸畫戟?看來他未免托大了。”

李季高聲道:“好!但我要你同意一件事情!”呂布問道:“什麽事?”李季道:“你是鬼,我是人,我們之間懸殊極大……”

不待李季說完,呂布便截口道:“我知道了,我不用法力,也不傷你性命,與凡人無異。廢話少說,來吧!隻要你能夠用手握住畫戟,便算你勝!”李季暗笑道:“人說鬼頭鬼腦,鬼頭鬼腦,今日看來,還真是如此,這呂布成了鬼,當真蠢得可以。”

李季當下便伸出右手,要抓畫戟。呂布哪能讓李季得手?也是右手探出,攔住了李季,李季的招式突然一變,猛的彎腰,手臂向下沉去,竟然去抓呂布的右腳。呂布一怔,條件反射的將右腳收了回去,避過李季的手抓,李季的手臂猛的伸長,向畫戟探去,呂布又以右手攔住。

李季見攻勢被攔,左手急忙伸出,呂布笑了一笑,也伸出左手,攔住了李季,道:“就憑你這點功夫,是不可能握住畫戟的。”李季嘿嘿一笑,道:“是麽?你好好看看。”

呂布一怔,低頭一看,驚訝的發現畫戟的戟柄上多出一隻手來,呂布渾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縱然是鬼,也不曾見過凡人無端端的多出一隻手來,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才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原來李季的“左手”是一隻假臂,這隻假臂是李季以木雕刻而成,輔以顏色,畫的便如真手一般。而握在畫戟上的那一隻手竟然是從李季的胸口衣襟處伸出來的真正的左臂。李季嘿嘿笑道:“我這招‘三隻手’怎麽樣?”

呂布著了李季的道,心中大怒,罵道:“你個賊人,竟敢使這種障眼法!”李季的武藝雖然不怎麽樣,但一手偷盜功夫十分了得,就算在劉隨的眼皮子底下,隻要李季願意,隨時都能取走劉隨的物品。

李季道:“誒!我說能夠奪走你的畫戟,但並沒有說用什麽方法啊!”呂布一怔,自己有言在先,這一下確是自己輸了,嗬嗬一笑,道:“算你本事。”

李季一拱手,道:“其實溫候如果將畫戟拿在手中,我也未必能夠奪走畫戟。”呂布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李季給呂布一個台階下,呂布很自然的下來了。李季暗道:“沒想到這被劉大哥視為歪門邪道的功夫今日還派上了用場。”

呂布頓了一頓,問道:“你們今日來這裏,是為了驅除我吧?”楊溢點點頭,道:“不敢,但溫候每夜出沒,嚇壞了城中百姓,不知這事該如何處理?”呂布歎了口氣,道:“我隻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天下。”

楊溢道:“溫候曾爭過天下,應該知道人心可貴,若得人心,自得天下,似溫候這般深夜出沒,滋擾百姓,豈能得人心?”呂布道:“我已成鬼,要人心來又有何用?能夠再爭天下麽?除非……”呂布說到此處,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懷好意的看著楊溢,楊溢一奇,問道:“除非什麽?”

呂布突然撲向楊溢,高聲道:“除非你將肉身獻給我!”這一下來得無比突然,楊溢也沒有防備,就這樣被呂布生生的抓住,隻感呂布的殺氣源源不斷的流入體內,楊溢大驚,叫道:“你做什麽?”呂布哈哈大笑道:“有了你的肉身!我便可以再次縱橫天下了!”

楊溢料定呂布是人中豪傑,但卻漏算了一點,呂布雖然豪爽,卻也是一個反複無常的人,此時與你稱兄道弟,卻不知下一刻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楊溢自作聰明,自以為料定了呂布的心思,卻畫虎不成反類犬,遭到呂布的反撲,自己的身軀就要被占據,身處逆境的楊溢又該如何是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16
第4章 五十一、身 手
許都,軍營中,夏侯惇訓練將士完畢,正在帳中歇息,與許褚、夏侯淵、張遼、徐晃四員大將閑聊,許褚人稱虎癡,雖然勇猛,但平日卻有些傻氣,也不知許褚說了句什麽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眾將正談笑間,忽然一陣狂風大作,內含無盡殺意。許褚雖然呆頭呆腦,但也因此靈感甚強,眉頭一皺,道:“有問題。”眾將一怔,都想問話,卻也感到了這股殺意,紛紛按住兵器,站起身來。

這陣風風力奇強,將軍營中的牙旗給吹斷了兩麵,夏侯惇一驚,對眾人道:“大家小心,有如此殺意的人功力非同小可。”眾人點了點頭,凝神戒備。

狂風稍息,帶起滾滾塵沙,遮住了眾人的視線,眾人均以衣袖護住眼睛,以免沙石入眼。

風止沙停,眾將視線恢複,夏侯惇向前一看,見一人站在軍營圍欄之上,不禁笑道:“雄之,原來是你啊,來便來吧,為何放出這麽強的殺氣?嚇了我們一跳。”來者正是楊溢。

楊溢冷笑一聲,沒有答話,從圍欄上跳了下來,穩穩的站定於地,神色肅然,慢慢的向夏侯惇走去。夏侯惇見狀一奇,問道:“雄之,為何這種神情?”許褚端詳了楊溢一陣,忽然大叫道:“元讓小心!”

夏侯惇一怔,這時楊溢已經走到了夏侯惇身前七步之處,忽然閃身而上,一道寒光猛的晃過,攻向夏侯惇。夏侯惇措手不及,千鈞一發間將長槍橫在身前,擋下了這一擊,再看楊溢,長劍已經被握在右手之上。

夏侯惇驚得冷汗直流,若不是許褚這麽一叫,自己恐怕已經中劍了,轉頭問楊溢道:“雄之!你做什麽?中邪了嗎?”說著便伸手要去按楊溢的肩膀,許褚忙叫住夏侯惇:“元讓休去!”夏侯惇又是一怔,隻聽許褚道:“他不是楊溢。”夏侯惇聞言一奇,又看楊溢,哪裏不是楊溢了?

楊溢嘿嘿一笑,道:“虎癡果然厲害,能看出其中倪端。”楊溢這麽一說,夏侯惇才相信眼前這人的確不是楊溢,定了定神,問道:“你是何人?竟敢來此撒野!”

楊溢放聲大笑,笑得猖狂,狂而有力,殺氣從楊溢的身上向四周擴散,眾人渾身一個寒顫,這哪裏是常人所能擁有的強大殺氣?

楊溢笑罷,指了指自己的胸脯,道:“這小子的身體已被我占據,不再是楊溢。”夏侯惇與楊溢交情最厚,也最重義氣,一聽此言,勃然大怒道:“你究竟是誰?竟敢占據雄之的身體!”楊溢又是一聲冷笑,道:“我就是天下無雙的呂布,呂奉先!”

原來那日呂布欲強占楊溢的身體,楊溢雖然奮力反抗,哪裏又比得上呂布?呂布從身後扣住楊溢的雙手,然後自己化為一股詭異黑氣,不斷的鑽進楊溢的體內,進而占據了楊溢的思想,融合完畢,楊溢,也就是呂布哈哈大笑起來。

在一旁的李季見到這個情形,嚇得魂不附體,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呂布轉頭看了看李季,不屑的道:“區區鼠輩,也敢來此見我。”然後右臂一揚,一道畫戟形狀的黑氣穿過了李季的身體,李季隻覺體內似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咬,苦不堪言,慘叫一聲,趴在地上便不動了。

呂布冷哼一聲,道:“三隻手,以後我看你如何再用。”可憐李季聽了龐統之言,來到白門樓接受所謂的開骨考驗,卻連是什麽考驗也不知道,就遭到了呂布的毒手,三隻手一時的活躍,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呂布殺了李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言道:“本以為要強占他的身體不是一件易事,沒想到他的體內有一顆妖物內丹,正因這顆內丹,讓我如此順利的占據了他的身體。”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雖然順利占據了他的身體,卻也因這顆內丹的壓製,功力隻能發揮十之三四,也罷,這便足夠了,有了這具身體,我便可以再度爭雄天下!哈哈,哈哈哈哈!”

呂布發出了猖狂的笑聲,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曹操,這個擊敗了他的梟雄。

呂布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心中均想:“呂布?呂布不是死了麽?”夏侯惇更是不肯相信,指著楊溢,說出了前後矛盾的話語:“你胡說!你分明就是想謀反!雄之,你如實道來,為何如此?”

呂布見夏侯惇不信,冷冷一笑,道:“我天下無敵,何須隱瞞?你如不信,我便證明給你看!”

說罷,呂布右手一抬,手掌張開,一股黑色的煙霧盤旋在手掌掌心,逐漸形成了一件長兵器的模樣。夏侯惇見狀,心頭暗驚:“魔氣?不,色雖相同,質卻不同,卻並非魔氣。”

那黑煙逐漸凝聚,最終成型,正是呂布以之馳騁天下的方天畫戟,呂布右手握住方天畫戟正中,輕輕一揮,一道黑光沿著畫戟的軌跡閃過。

眾將見狀大驚,齊聲叫道:“方天畫戟!”方天畫戟天下間隻有呂布一人能夠使用,眼前的楊溢將畫戟召出,舞動如同己身,夏侯惇不得不相信,楊溢已經不再是楊溢,而是呂布。

呂布掃視眾人一圈,問道:“曹賊呢?我怎麽沒找到他?”張遼“哼”了一聲,道:“丞相去向,幹你何事?”呂布道:“不幹我事?他殺我於白門樓,此仇不報,讓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呂布的意圖明顯,尋仇來了,眾將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因為曹操此刻正好不在許都。

既然知道來者不善,那便不用多話,夏侯淵一個轉身,將背負在背上的弓搭在手上,一箭射向呂布。呂布見弓箭射來,不慌不忙,眼角一瞪,那弓箭像是受到什麽阻力一般,停頓在半空,然後無力的落在了地上。夏侯淵一驚,道:“怎麽回事?”

有人進攻,自然應該還擊,呂布慢慢的將方天畫戟抬過頭頂,向著夏侯淵,突然一劈,一道半月形的黑刃破空衝去。這一擊快絕無比,到了黑刃到了眼前夏侯淵才反應過來,急忙閃身躲避,雖然躲過,但仍被氣勁所傷,臉上帶彩。

呂布冷冷一哼,道:“殺你們隻怕弄髒我的方天畫戟,我且饒過你們的性命,你們告訴曹賊,十日內到白門樓來尋我,將所有地界交與我手,再給我磕頭認罪,我便饒他不死。”夏侯惇與許褚一起喝道:“屁話連天!”

夏侯惇挺著長槍,許褚高舉雙錘,分左右兩路齊攻呂布;夏侯淵配合二人,搭弓射箭,連續三箭射出;徐晃抄起大斧,張遼左手銀槍,右手金戟,雙雙掠陣。

呂布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向左一舞,將許褚的攻勢打偏,夏侯惇見狀暗暗叫好,呂布先擋許褚,那收勢必定不及,果然呂布擋了許褚,空門大露,夏侯惇趁勢強攻,長槍直取呂布麵門,力求一招破敵。

換做他人,麵對這兩員上將的夾擊,必不能敵,但呂布豈是等閑之輩?隻在一瞬間,便將方天畫戟回了過來,重重敲在夏侯惇的長槍之上,夏侯惇大驚,叫了句:“什麽?”隻覺勁力沿著槍柄急速湧向自身,打在夏侯惇的胸口之上,夏侯惇一聲大叫,退了開去。

夏侯淵三箭已到,呂布絲毫不懼,雙眼一瞪,那三支箭也如先前那支一般,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五路攻勢已破其三,掠陣的徐晃豈能抵擋?

方天畫戟當頭劈來,徐晃急忙舉斧相抗,呂布勁力甚大,徐晃招架不住,半蹲了下來,畫戟小枝距離自己的麵龐隻有一尺之遙,命懸一線。

張遼見狀,銀槍金戟交替向呂布攻來,呂布哪裏會懼?方天畫戟回身一個橫掃,打在張遼的兩件兵器之上,張遼承受不住呂布的驚天之力,連向後退了幾步,呂布直直的盯著張遼,怒道:“張遼!你竟然也投靠了曹賊!”

張遼道:“在誰人帳下,也比在你這個反複小人的帳下要好!”呂布勃然大怒,道:“好!休怪我不念昔日之情!”於是高舉方天畫戟,向張遼攻去。

張遼不敵呂布,徐晃卻因此檢了條性命,呂布攻向張遼的那一戟是使出了全力,張遼如何能招架?

徐晃大驚,急忙舞動大斧,往呂布後背劈去,許褚也從另一旁攻了過來,呂布不得不招架,擋下了徐晃的大斧,正要進攻,許褚的雙錘又到,呂布回手格擋,張遼與徐晃又雙雙攻到;夏侯惇回過氣來,挺槍直上,也加入了戰團;夏侯淵抄起長刀,與四人合力圍攻呂布。

呂布以一敵五,絲毫不落下風,但也沒辦法傷到諸將,來來回回一百多個回合過去,呂布心中暗道:“可惡,若非我的實力隻餘下十之三四,怎會不敵這幾人?看來不動用鬼力是不行了!”

想罷,呂布一聲大喝,忽的五道黑光從呂布體內激射而出,分攻五人。五人大吃一驚,急忙閃躲,避是避了過去,但地上多出了五道痕跡,顯然是剛才的黑光留下的。

夏侯惇心中大駭,暗道:“這是什麽武功?”不禁向呂布看去,隻見呂布周身圍繞著詭異黑煙,雖然是煙,卻又似光,在呂布的駕馭下,像是有生命一般。

眾將都發現了呂布的變化,夏侯淵問張遼道:“文遠,你曾在呂布麾下為將,可曾見過他使出這種武藝?”張遼搖了搖頭,弄得眾人滿肚狐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17
第5章 五十二、無 雙
眾人與呂布對敵,呂布由於小寒內丹的影響,功力隻剩下原本的十之三四,但卻也能夠憑自身之力戰平五人;現在動用鬼力,實力頓時有了一個質的飛躍,雖然如此,在眾將的臉上看到的卻隻有驚訝神色,沒有懼怕。

夏侯惇不忿的道:“可惡,這家夥怎麽會學了這麽厲害的功夫?”張遼道:“這不是凡人所能擁有的力量。”夏侯淵道:“這下不好辦了,呂布附在雄之的身體內,若沒有這種力量,我們尚有辦法擒住他,但此時卻不能這樣。”

呂布祭起了鬼力,本就自負天下無敵的他發出了猖狂的笑聲,道:“你們商量好沒有?”呂布這一開口,五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呂布,許褚道:“不得已,隻能如此了。”夏侯惇點點頭,道:“切莫傷了他的性命。”徐晃道:“好,我打頭陣!”說罷徐晃大喝一聲,聚勁一斧橫裏斬向呂布。

呂布冷哼一聲,道:“肯使出全力了麽?”然後右手畫戟一揮,擋住了徐晃這一斧。憑呂布的功力,這一戟徐晃若是接了,定會被擊退數步,但徐晃意外的沒有如此,斧上勁力反而更加強了。

呂布嘿嘿一笑,右手又一用力,將徐晃強行擊退。徐晃剛退,夏侯惇與張遼又雙雙攻到,呂布大喝一聲,將方天畫戟旋轉了起來,旋轉的速度之快,幾乎目不能視。

本來夏侯惇與張遼應該是被這一招擊退,但呂布將鬼力注入其中,生出了強大引力,將二人的兵器吸入其中。二人大驚,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必會絞死在畫戟正中,急忙運足了內勁,隻見從二人兵器上泛起淡黃之光,二人同時一聲大喝,奮力在畫戟上敲擊了一下,然後退了開去。

呂布被二人這一敲擊,震得手臂發麻,雙手不由自主的向上抬起,急以力相守,方止住頹勢。雖然隻有一瞬間,但夏侯淵與許褚便抓住了這一瞬間的破綻,夏侯淵搭弓射箭,許褚雙錘猛掄,攻向呂布。

夏侯淵的這一箭與先前不同,有一層淡黃色的光芒包裹著,勁力大增,強如呂布也不敢托大,以畫戟挑落;許褚雙錘又到,呂布回轉畫戟,擋住許褚,夏侯惇、夏侯淵、張遼、徐晃四人又一起攻了上來。

這一次,五員大將的攻擊上都有一層黃色的光芒包裹著,伴著這光芒,威力比之先前要強上了許多。

呂布四麵受敵,也不驚慌,暗自運勁,大喝一聲,舞動畫戟,在周身揮了一圈,黑色的光芒與畫戟纏繞在一起,隻聽“當當當”數聲連響,五人一起被逼得退了開去。

夏侯惇站定身形,道:“可惡!又是這一招!”張遼道:“若不破掉他的這奇怪氣勁,實難取勝。”呂布哈哈大笑道:“你們的無雙功也就這種程度而已!”眾人麵色一沉,夏侯惇道:“沒想到呂布竟然得了這麽強大的力量,比起當年更厲害了。”

張遼的話被呂布聽在耳中,呂布沒有理會夏侯惇,卻不屑的對張遼道:“破我護身氣勁?就憑你們?”

張遼沒有答話,眾將也是沉默。張遼的話是關鍵所在,若不破掉呂布的護身氣勁,那一切都是枉然;但呂布也是實話實說,憑眾將的功力,根本沒有辦法傷得了呂布,而眾將更不知,除了鬼力以外,呂布本身的實力隻能發揮出三到四成。

呂布見眾將不語,笑得更加猖獗了,道:“你們的無雙功還不夠火候,怎麽可能勝得了有鬼力相助的我?”夏侯惇聞言,心中一奇,道:“鬼力?原來他身上的黑氣叫做鬼力。”隻聽呂布又道:“你們還是告訴曹賊,讓他乖乖的交兵交地,俯首認罪吧。”

夏侯惇對曹操赤膽忠肝,許褚也是心如明鏡,聽呂布這麽一說,勃然大怒,夏侯惇罵道:“三姓家奴口出狂言!”許褚喝道:“胡說八道!”雙雙攻向呂布。

張遼見狀一驚,忙叫道:“二位將軍且慢!”但哪裏還來得及?夏侯惇長槍直挺,許褚雙錘猛掄,已經攻到了呂布的麵前。呂布舞動畫戟,先在頭頂畫了一個圈,然後猛的一個橫掃,隻見從畫戟之上湧出的黑光如餓虎撲食一般撲向二人。

二人大吃一驚,急忙向後一仰,試圖躲開,但這黑光猶如烈焰一般,雖然沒有擊中二人,但那股灼熱之力卻是非凡,隻是掠過,便鑽入體內,由內而外擴散,二人一時奇痛不已,急運功抵禦。

顧此失彼,夏侯惇正抵禦體內熱力,呂布身形突然一閃,到了夏侯惇的麵前,畫戟高舉,猛得劈下。夏侯惇大驚,匆忙之間舉槍格擋,但呂布這一擊勁力奇大,隻聽“哢嚓”一聲,夏侯惇手中長槍被呂布一擊折斷,戟柄重重的打在了肩上。

夏侯惇“嗚哇”一聲大叫,摔倒在地。

呂布擊敗夏侯惇,身形一閃,又向許褚攻去。其餘三員大將見狀,知道不好,急忙搶上,但呂布身法奇快,眾人哪裏趕得及?許褚見呂布攻來,右手一錘反擊,呂布左手一探,抓住了錘柄,右手畫戟猛的砸了下來。

許褚驚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左手大錘反射性的揮了出去,正好擋在畫戟之上,但呂布之力何等巨大?縱然是虎癡許褚,以單臂也不能接下,何況先受了灼燒之傷?

一拚之下,許褚支持不住,遠遠的飛了出去,撞在一座營帳之上,“轟”的一聲,那營帳承受不住這驚天力道,轟然倒塌。

呂布破了許褚,張遼、徐晃、夏侯淵才攻到,呂布以一敵五,尚且不懼,何況隻有三人?

三人攻勢如風,呂布固若金湯,僅僅五個回合,呂布便抓住了破綻,身形一閃,從張遼攻來的銀槍金戟縫隙之中鑽了過去,繞到了張遼的腦後,張遼一怔,後腦已中了一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遼又敗,呂布哈哈大笑,畫戟左右各揮了一下,將徐晃與夏侯淵逼退,然後左手張開,從手心之中聚起了一團球形紅氣,一聲大喝,“砰砰”兩聲,兩團紅色的火球分取二人。

二人急忙轉身躲避,呂布身法快絕,衝到夏侯淵身前,左手成掌,重重一掌打在了夏侯淵的胸口,夏侯淵悶哼一聲,口吐鮮血而退。

徐晃大斧從後劈來,呂布回身一戟,擋開了徐晃的大斧,然後左手趁機一探,按在了徐晃的麵門,呂布狂笑著向前奔跑,徐晃身不由己的被呂布帶動,隻感兩旁的風“呼呼”的吹過。

呂布足足奔了兩丈有餘,用力一按,將徐晃按倒在地,地麵頓時碎裂開來,徐晃的頭被呂布深深的按進了坑洞之中。

夏侯惇與許褚的一時衝動,讓呂布在頃刻之間擊敗五人,手中畫戟有化作黑煙,消失在空氣中。呂布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眾人,哈哈大笑道:“無知鼠輩,不自量力!”夏侯惇與許褚還有意識,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不甘心的道:“可惡!”

呂布笑了一陣,看向夏侯惇,道:“我今日留你們性命,讓你們將我的話告訴曹賊。”說罷躍上圍欄,又回頭道:“記住,十日,白門樓。”語氣充滿了不屑與挑釁,說完了這句話,腳步一點,遠遠的飛了出去。

呂布離開,夏侯惇用力捶了一下地麵,道:“可惡啊!”許褚調息了一陣,道:“呂布太可怕,方才一戰,他還未動用無雙功。”夏侯惇勉力站起,歎了口氣,道:“隻恨我們的無雙功不及呂布,否則焉能讓他在此放肆?”

許褚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隻能等丞相回來再作計議了。”

軍營中的士兵一直在周圍觀看,見呂布這等武勇,都不敢上前相助,這時才上來攙扶幾位將軍進帳休息。

無雙功,便是天下武將獨有的一種武功,這種武功沒有最強,隻有更強,能練多少全憑個人資質悟性。呂布的無雙功已經練到了他人難以逾越的境界,真可謂天下無雙。

呂布離去,暗想:“待我收了曹賊的地盤,再去殺劉備。”隨即笑了一笑,道:“這小子的體內雖然有一顆奇怪的內丹,壓製住了我的功力,但他本身的武藝卻是很有用,這十日我便好好鑽研鑽研。”

原來呂布奪了楊溢的身體,得到的不僅是一具軀殼,更有楊溢的“烈陽冰寒勁”,方才呂布放射出去的那兩團紅火,便是烈陽勁。

“現在的我,除了無雙功,還有鬼力與這小子的奇特武藝,當今天下,誰還是對手?”呂布想到此處,不禁得意起來,原本就自負的他更加的自負了,眼中精光一閃,朗聲道:“曹操!劉備!天下!哈哈哈哈!”笑聲傳出十裏開外,嗜獄還未除,又來了一個呂布。

數日前,白門樓,今夜的霧氣十分大,李季的屍體安安靜靜的躺在霧中,一個身影走到了李季的身邊,笑道:“怎麽樣?鬼門關的風景可好?”

看這人,樣貌醜陋,正是龐統。從霧的另一旁,也走來了一個身影,卻是一個中年婦女,龐統見了這中年婦女,麵上露出一絲笑意,道:“是你啊。”中年女子擺了擺手,示意龐統不要多說,自己蹲在了李季身旁,麵上泛起一絲痛楚,將李季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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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十三、身 世
眼前一片昏暗,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李季便身處混沌之中,四周的顏色不斷的變換,濃霧彌漫,李季沉睡在其中,沒有絲毫的知覺。

忽然,李季的手抽搐了一下,緩緩的醒了過來。李季重重的出了口氣,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道:“唔,我怎麽了?”然後向四周看去,心中突的一陣寒顫,不禁叫了出來:“這……這是哪裏?”四周的濃霧,陌生的地點,讓李季感到十分的迷茫。

過了片刻,李季定了定神,摸摸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奇,暗道:“咦?我不是死了麽?怎麽沒有感到有什麽異樣?”然後轉念一想:“不管這裏是哪裏,總之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的命竟然這麽硬!”

李季暗自慶幸自己小命還在,但高興了一小會,便高興不起來了,看了看四周,道:“既然我還活著,那就得找路出去,這裏一沒食物二沒水,難道我就在這裏餓死不成?”於是便開始尋找出路。

李季從濃霧的一頭走了過去,卻撞了一下,不知是牆還是什麽東西,反正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李季調轉過頭,朝另一邊走去,卻又撞了一下。李季暗道:“不會吧?”又從另一頭走去,還是撞了一下,走便了四周,都走不出去,這個地方,儼然是一個空間狹小的房間模樣!

李季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無奈的往地上一坐,歎了口氣,道:“唉,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我怎麽就不覺得我有福呢?”過了一陣,李季的肚子開始雷鳴,李季大字躺在地上,不耐煩且無奈的道:“餓死了,這裏究竟是什麽鬼地方?”

話音剛落,隻聽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來:“李季,醒了沒有?”李季聞言,像是救星來了一般,急忙翻身坐起,叫道:“醒了醒了!快放我出去!”在高處那人又道:“既然醒了,你為什麽不上來?”李季疑惑道:“我怎麽上去?”那人道:“壁麵上有梯子,爬上來就是。”

李季聞言一奇,又開始四下摸索,果然摸到了一把梯子,原來是自己剛才粗心大意,沒注意到,李季道:“天,這就是出路,要是他不告訴我,我豈不是要在這裏餓死了?”當下順著梯子,向上爬去。

摸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季才從濃霧中爬了出來,低頭一看,下麵的那片五顏六色的大霧完全遮住了視線,心中先是一涼,暗道:“在這濃霧之中找梯子,不小心還真找不到。”

然後又抬頭一看,出口雖然是明亮的,但便如一顆星那麽大小,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心中又叫起苦來:“這麽高!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那還有命在?”

剛剛這麽想,腳下便是一滑,李季大駭,兩手亂舞,想要穩住身形,右手剛剛抓住了梯子,卻又是一滑,“啊”的一聲,李季掉了下去。李季嚇得閉上了雙眼,以為自己不死也殘,誰知到自己落在那片大霧之上,就如落在一片軟綿綿的東西上一般,彈了一彈,竟然不繼續往下掉了。

李季感覺有些不對,眼睛擠了一條縫出來,看了四周一眼,發現自己在大霧之頂,沒有落到底端,小心的站起身來,竟如履平地,不禁一陣好奇,道:“奇了怪了!我竟然能站在大霧之上!”

李季認為這大霧之下有支撐點,便彎腰撈了一把,卻什麽也沒撈到,這下李季更是奇怪了,但此時此刻,從這個地方出去才是要緊的,當下走到梯子旁,爬了上去。

這麽高的梯子,李季著實費了不少力氣才爬到頭,這才發現身處一間小小的草屋之中。李季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呼,這是我爬過最高的梯子了。”話音剛落,一個人從旁邊走了過來,笑嗬嗬的道:“鬼門關有趣麽?”李季抬頭一看,這人正是龐統!

李季見了龐統,心中頓時來氣,站起身來,指著龐統罵道:“你這個混蛋,讓我去白門樓,說有辦法能激活我體內仙骨,卻遇見了天殺得呂布!若非我命大,已經死在了呂布的手裏!”

龐統笑道:“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麽?”李季高聲道:“你還敢說!我差點被你害死!”龐統道:“你在下麵,有沒有感到異樣?”

龐統這麽一問,李季便想起了剛才濃霧之上如履平地的事情來,覺得不可思議,便道:“下麵濃霧重重,但我卻可以站在濃霧之上而不掉落。”頓了一頓,看向龐統,問道:“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龐統哈哈一笑,道:“我哪裏有這種神通?”李季大奇,道:“那是怎麽回事?”龐統道:“這下麵的濃霧是天界的七彩神霧,在普通人看來,那隻不過是好看的普通大霧而已,但你卻不是普通人,全身骨頭盡是仙骨,隻要激活,便能以霧地麵。”

李季聞言,心中迷惑,道:“這麽說,我的仙骨激活了?”龐統點了點頭,李季又問道:“奇怪,我並沒有做什麽事情啊,為什麽無端端的就激活仙骨了?”

龐統歎了口氣,道:“你先隨我出來,見一個人。”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李季見龐統不答,也不知道龐統有什麽用意,滿肚狐疑的跟了出去。

走出草屋,二人來到院子中,這院子是由三間草屋圍成,李季跟著龐統進了右手邊的一間草屋,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桌前,雖然是中年婦女,但肌膚吹彈可破,樣貌清秀,無比美麗,眉宇間透出一絲滄桑。

中年婦女見龐統與李季到來,站起了身,對龐統行了一禮,叫了聲:“士元先生。”龐統還了一禮,對李季道:“坐下吧。”李季看著這中年婦女,心中沒由來的冒出一陣親切感,不禁多看了中年婦女兩眼,才坐了下來;那中年婦女也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李季,露出了幾分愧疚。

龐統也坐下,歎了口氣,道:“李季,你知道要激**內仙骨,需要多少年的修煉麽?”李季搖了搖頭,龐統道:“天資超群的,數月便能有所小成;天資高的,兩三年便可;天資一般的人,沒有十年的苦修,是不可能激活仙骨的。”李季接口道:“那天資差的,可能一輩子也不能激活?”

龐統笑著點了點頭,道:“然也。”李季得意的道:“那我就是天資超群的那一類人了。”龐統道:“你的天資雖然高,但並不超群,至少也要修煉兩三年。”李季聞言大奇,道:“那我怎麽……”龐統看了看那中年婦女,仿佛是在征求意見。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龐統才開口道:“要快速激**內仙骨,必須有血親之人的功力相助,打通體內經脈,讓星位暢通無阻;此人是神是魔,都沒有關係,需要的就是這人的功力。”

李季點了點頭,道:“那關我什麽事?”龐統續道:“血親最近者,一為父母,二為兄弟姐妹,將你仙骨激活的不是別人,正是成了怨魂的呂布。”李季聞言心頭大震,麵上笑道:“你的意思是,呂布與我有血親?”龐統點頭道:“不錯,呂布便是你的父親。”

此言一出,李季全身一顫,如被雷擊,跳起身來,叫道:“你說什麽?呂布是我父親?”停了一停,又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李季雖然有偷竊之行,但也知忠義二字!呂布這等不忠不義之人,怎麽會是我的父親?”

那中年婦女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泛起了不明顯淚光。龐統歎了口氣,道:“呂布做人,真是失敗到家了,連自己的兒子都為之不屑。”停了停,指著中年婦女道:“你若不信,可以問她。”李季滿臉的不相信,直盯盯的看著中年婦女,道:“你是什麽人?”

中年婦女見李季對自己說話,心中一酸,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顫抖著聲音道:“兒啊!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李季聽了,連連倒退,“咚”的一下坐在凳子上,搖頭道:“你是我娘?不會的!不會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爹娘早已死在戰亂之中!你怎麽會是我娘?”

李季雖然這樣說,但眼淚卻流了下來,全身開始了微微的顫抖,母親,這麽多年來,我多想能見你一麵啊!

龐統見狀,亦覺傷感,歎了口氣,道:“她的名字叫做貂蟬,確實是你的母親。”這中年婦女,正是以身設計,讓呂布誅殺董卓的絕代美女,貂蟬。

雖然貂蟬為國獻身可歌可泣,但在李季看來,一個女人,便要從一而終,似貂蟬這等先侍董卓,後侍呂布的女人,李季是從來看不起的。偏偏這樣一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讓李季如何接受?

李季大吼道:“不可能!貂蟬不是我的母親!我沒有這樣的母親!”李季的話深深的刺痛了貂蟬的心,也充滿了對貂蟬的不信任。

貂蟬雖然心痛,但畢竟自己這麽多年來都沒有管過李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那份愧疚感不言而喻,所以也不多言,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李季相信自己就是他的母親。

貂蟬定了定心神,道:“你的玉佩,還在麽?”李季摸了摸胸口,將掛在胸前的玉佩從衣服裏掏了出來,這塊玉佩,是李季的母親留給李季唯一的東西,上麵刻著李季的生辰八字。

貂蟬將李季的生辰八字一絲不差的說了出來,李季的生辰,除了劉隨、玉妍這些經常在身邊的人以外,誰也不知曉,貂蟬這麽一說,不由得李季不信。

李季心中一痛,痛到了嗓子眼,沙啞著聲音道:“你……你真的是我娘?”貂蟬點了點頭,就這一點頭,讓李季發起怒來:“既然你沒死!為什麽都不來看我一眼?為什麽讓我流落街頭?為什麽讓我成了一個孤兒?”李季一口氣,大聲的吼出了這三個為什麽,讓貂蟬心痛無比。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20
第7章 五十四、相 認
李季吼完,似乎將胸中那多年的積怨發泄了出來,情緒也漸漸平穩。貂蟬抹了抹眼淚,道:“兒子,娘是沒有辦法,有哪一個做母親的原意丟下自己的孩子不顧呢?”李季問道:“那你說!為什麽?”語氣還是帶有責怪之意,見到母親,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貂蟬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正如你所說,你爹他反複無常,結下了許多仇家,所以我才……”李季冷哼一聲,截口道:“你既然知道呂布是一個反複小人,為什麽還要跟他?”

貂蟬聞言,麵上微微一沉,道:“你爹對外人雖然無信,但他卻是深愛著我,他有野心,想要稱雄天下,但他也有溫柔的一麵,如若不然,曹操圍困下邳城之時,他怎麽會不聽陳宮的計謀?”頓了一頓,又道:“若他聽了陳宮的計謀,未必會敗,都是我害了她。”

李季聽完,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在他的心中,呂布根本就是一個小人,若有所思的道:“你繼續說。”貂蟬見李季肯聽,心中不由得一喜,道:“你爹他……”剛說出這三個字,李季便大喝道:“他不是我爹!”貂蟬渾身一震,也有些生氣,道:“你怎麽能這樣說?”龐統見狀,急忙輕聲在貂蟬的耳邊道:“事情突然,他一時不能接受,你且依他。”

龐統這麽一說,貂蟬立刻冷靜了下來,長長的出了口氣,繼續道:“呂布他知道自己仇家太多,所以兒子一出生,便將兒子送給了一戶無子無女的李姓農戶,並送予重金,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照顧兒子,之所以會選擇他們,便是因為他們膝下無子,必會好好待你。”

李季身子又是一顫,道:“莫非……莫非就是我的爹娘?”貂蟬點了點頭。

李季沒有言語,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貂蟬又道:“你責怪我這麽多年來都沒有看你,這也是有原因的。”李季聞言,抬起頭來,急切問道:“什麽原因?”

貂蟬道:“我不敢,如果我去看你的話,遲早會讓仇家知道,這個普普通通的農家男孩便是呂布的兒子,若他們找上門來,你的安全,誰來保障?”貂蟬頓了一頓,又道:“李家夫婦的死,全因戰亂,與呂布無關。”

李季從來都認為,那對普通農戶便是自己的親生爹娘,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此時此刻,堅信了十多年的事情被貂蟬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便推翻,李季如何肯接受?

但事實就是如此,也不得不接受,李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兩行眼淚,順著麵頰,滴落在地上,貂蟬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流下淚來,一旁的龐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李季帶著哭腔對貂蟬道:“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麽?爹娘死後,我無以為生,隻能偷盜他人財物,做一個市井之徒,無父無母,誰也看不起!偷了許多東西,別人送我一個‘三隻手’的外號,聽起來威風,其實我根本不願意做小偷!要不是遇上劉大哥,我早就被人打死在街頭!玉妍的年紀明明比我大,我還死皮白臉的要做她的哥哥!我隻是想找回一點尊嚴!也隻有他們不在乎我做過小偷,不在乎我是一個孤兒。每當看見別人家的小孩與父母走在一起,我就羨慕,我就懷念父母在世的時候,我心中的苦楚,你知道嗎?”

李季語無倫次的說了這麽許多話,貂蟬卻能理清其中思路,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娘對不起你。”貂蟬滿麵的慈愛,心痛的看著這個十幾年來從未謀麵的兒子。

本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孤兒的李季,突然又得了一位母親,心中的那份高興不言而喻,撲在了貂蟬的懷中,大哭道:“娘!娘!我好想你!”管她是不是水性楊花,管她是不是為國除害,那些都不重要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親娘!

貂蟬聽李季叫自己做“娘”,也痛哭失聲,將李季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十幾年來貂蟬最大的心願,便是李季能夠叫自己一聲“娘”;而李季被貂蟬抱住,一種重來沒有過的感情湧上心頭,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龐統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會心的笑了一笑。

二人哭了一陣,逐漸控製住了情緒,李季止住哭泣,問道:“既然您說怕仇家找上門來,現在為什麽又要與我相認?”貂蟬抹了抹眼淚,道:“你爹他……”

貂蟬本以為李季認了自己,自然也會認呂布,隨口便以這三個字開頭,不了李季又高聲道:“他不是我爹!”貂蟬一怔,問道:“你還不肯認他麽?”李季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你雖然是我娘,但呂布毫不留情的便要取我的性命,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既然如此無情,我又何必對他有義?”

貂蟬又是一怔,然後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李季又問道:“娘你剛才是想對我說什麽?”貂蟬道:“正是呂布之事。”

李季聞言不禁渾身一顫,貂蟬又道:“呂布本來已死,本不該存在於世間,但他怨氣不散,還殘留在人間,一心想要複仇,他的理性早已被蒙蔽,夜夜現身,弄得下邳百姓不得安寧。”

說到此處,一直沒有言語的龐統說話了:“不錯,呂布死在白門樓,怨氣本來是不能離開身死之地的,但呂布現在附身在一個人的身體上,便能行走自如,隻怕呂布又起爭奪天下之心,被鬼力所染,呂布心性定然受到影響,偏向邪道,久了便會成為第二個董卓。”

李季聞言,奇道:“那關我什麽事?”貂蟬道:“不管你認不認他這個父親,你是他的兒子,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父親詭道,你作為兒子,當然要親手做個了結。”

李季沉思了一陣,若任由呂布亂來,天下必定更加混亂,李季好歹也是他的兒子,不親手製止,良心上也過不去,於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龐統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從明日起就教你天下第一玄功烈陽冰寒勁,你仙骨全開,學起來應該十分輕鬆,不日便能有所飛躍。”李季應了,龐統看了看貂蟬與李季,笑道:“我相信你們還有許多話要說,便不打擾了。”說罷,便走了出去。

許都,議事廳,眾多謀臣武將議論紛紛,曹操高坐在堂,眉頭緊緊皺起,看來呂布的事情讓曹操感到十分的煩惱。

過了片刻,曹操轉頭問身邊一謀臣道:“文若,你怎麽看?”這謀臣道:“神鬼之事,我並不懂,丞相若要問,還得問元直。”這謀臣,正是曹操帳下五大謀士之首,荀彧,荀文若。

曹操聞言,連連擺手,道:“徐庶?他自歸我一來,從來沒有為我獻一計,劃一謀,我若問他,他必不答我。”荀彧又道:“那丞相可問仲達。”曹操麵上露出驚異之色,道:“司馬懿?他懂玄術麽?”荀彧笑了一笑,道:“不在徐元直之下。”

曹操沉思了一陣,點點頭道:“好,有請仲達。”

過了一陣,議事廳走進了一人,身長略近七尺,一縷胡須顯出智者之貌,深沉雙目露出智者之氣,正是司馬懿。

司馬懿對曹操行禮道:“司馬懿拜見丞相。”曹操揮手道:“免禮免禮。”司馬懿站直身軀,看了眾人一眼,笑了一笑,問道:“不知丞相見我,有何要事?”

曹操便將呂布之事告訴了司馬懿。司馬懿聞言大驚,道:“呂布附體楊溢?此話當真?”夏侯惇道:“我與仲康、文遠、妙才、公明四人親眼所見,決計假不了。”夏侯惇指的,依次是許褚、張遼、夏侯淵與徐晃。

司馬懿急切道:“還請夏侯將軍將詳細情形說與我知。”夏侯惇道:“也無其他,就是有一股奇怪的黑氣圍繞在周身,或為利刃,或為防護,十分厲害。”司馬懿沒有一皺,道:“呂布已能自由控製鬼力,這下糟了。”曹操聞言,問道:“怎麽說?”

司馬懿道:“人若一死,魂魄便依人之修為,或成神,或成魔。修仙者,練成仙身,便可不滅,功力日深,便可成神,魔道亦然。但呂布留戀凡間,沒有成魔,也沒有成神,擁有介於三界之間的鬼力,非同凡響。”

張遼問道:“鬼力比神魔之力,孰強孰弱?”司馬懿道:“雖然不如神魔之力,但也非凡人所能及。”夏侯淵道:“莫非憑我們的無雙功無法勝過?”司馬懿道:“雖然難,卻也不是不能勝過,依我之見,讓夏侯惇、張遼二位將軍前往迎敵,便可取勝。”

夏侯惇聞言,高聲道:“胡說八道,五人尚且不能勝過,何況隻有我與張遼將軍兩個人?”司馬懿嗬嗬一笑,道:“我哪裏會讓二位將軍獨往?天下修真門派甚多,玄奕門便是其中翹楚,丞相不妨差人到玄奕門求援,自可勝過呂布。”曹操點了點頭,道:“好,就照仲達之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21
第8章 五十五、會 援
劉隨將玉妍托付給諸葛亮以後,獨自一人踏上了旅程,玉妍在諸葛亮處,小圓小山在崔周平與龐德公處,李季雖然不知去向,但料想不會有什麽事情,此時此刻的劉隨,心中是一點牽掛也沒有,目光中透出一股堅決,若不除掉嗜獄,誓不罷休。

不過在此之前,劉隨還是想先上玄奕門一趟,將決心告知各位前輩,讓他們放心以後再往滅天教去尋找林無悔。

數日行程,劉隨已經到了玄奕門,今日看守大門的正是徹寒軒,徹寒軒見劉隨到來,笑著迎了出去,拱手道:“性遊去而複返,有何見教?”

劉隨也是一笑,道:“前輩取笑了。”徹寒軒聞言,眉頭一皺,道:“我不是說了麽?我年紀比你還要小啊,什麽前輩不前輩的?”劉隨嗬嗬笑了笑,徹寒軒也不多話,將劉隨引進了玄奕門。

劉隨進了大堂,大堂中隻有掌門光北一個人在,劉隨行了一禮,道:“晚輩劉隨,見過掌門人。”光北微微點了點頭,道:“無需多禮。”然後示意劉隨坐下,劉隨坐了,光北問道:“性遊此來何事?”

劉隨笑了笑,道:“我與雄之之間的事情已經無礙,其實是我們自己太過偏執,現在已經看開了,我要告訴眾位前輩,我要到滅天教遺址去找林前輩,學習武藝,除掉嗜獄,特來辭行。”

光北微笑著點點頭,心道:“果然不出無悔所料。”看了看劉隨,道:“那就好,那就好。”劉隨看了看四周,大堂內確實隻有光北一個人,奇道:“眾位前輩哪裏去了?”

光北道:“嗜獄雖然口說不傷害無辜,可是魔獸畢竟是魔獸,所言不能全信,所以呼覺師伯等人便過去布下‘仙環界’,將嗜獄暫時關在其中。”

劉隨聞言一奇,不知道光北口說所說的“仙環界”又是什麽高明武功,但既然出動了玄奕門的一流好手,想必也是一種驚天動地的絕學,也沒多問,笑了一笑,道:“原來如此。”

光北與劉隨又說了一些閑話,劉隨便要告辭,光北硬要留劉隨住一天,劉隨拗不過,隻得答應。光北見劉隨答應,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向沉默寡言的光北,遇見劉隨,就像是遇見了多年的知音一般,希望與劉隨結成忘年之交,或許,這就是一種緣分吧。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忽然徹寒軒走進堂來,道:“啟稟掌門,門外有一人,名叫司馬懿,自稱本門弟子,求見掌門。”光北“哦”了一聲,道:“本門弟子?且讓他進來。”徹寒軒領命,退了下去。少時,一人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正是司馬懿。

光北一見司馬懿,眉頭便是一皺,道:“原來是仲達,你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司馬懿笑了一笑,對光北行了一禮,道:“掌門莫非還在為那件事在責怪弟子?”光北道:“做都做了,責怪又有何用?”司馬懿道:“那就好。”

光北問道:“你來這裏有什麽事情麽?”司馬懿又是一拱手,將呂布之事說了出來。劉隨與光北聽完,同時大驚,劉隨站起了身來,道:“什麽?雄之的身體被呂布怨魂搶占?”司馬懿點點頭,道:“確實如此,而且他還要丞相在十日之內交出所有兵馬地盤,否則便要殺害我家丞相。”

曹操的兵馬地盤性命,劉隨統統不關心,但楊溢的身體被呂布搶奪,卻是大事一件,劉隨頓時腦門生汗,光北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司馬懿又行了一禮,道:“丞相知道玄奕門是天下第一修仙門派,玄術可傲視天下,特差我來求助。”光北冷冷一笑,道:“不用拿丞相來壓我,呂布之事,我自然會理,你不用擔心。”

司馬懿麵上一喜,道:“那太好了,還請掌門人速速派遣精幹之士隨我同回許都,時間緊迫,若不從速,隻怕……”

光北打斷了司馬懿的話頭,道:“你自己回去便是,難道你還怕我還會誤了你家丞相的時辰不成?”司馬懿一怔,忙賠笑道:“不敢,不敢。”然後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堂,離開了玄奕門。

劉隨見司馬懿離去,好奇問道:“這司馬懿真的是玄奕門的弟子麽?”光北微微一笑,道:“不肖弟子,何足掛齒。”劉隨一怔,也不好多問。隻見光北的眉頭深深皺起,道:“這下不好辦了,各位師尊與哀西師弟都在布仙環界,脫不開身,我又不能離開玄奕門……”

劉隨聞言,自告奮勇的道:“掌門,讓我去解決這件事情!”光北一奇,道:“你?”劉隨點點頭,道:“雄之若有閃失,單憑我一人之力隻怕也難以勝過嗜獄,再說他是我的兄弟,我不救他,誰來救?”

光北長長出了口氣,道:“好吧,不過你記住,要先將呂布逼出雄之的身體,才能下殺手,否則呂布雖死,雄之亦不可活。”劉隨應了,光北又叫道:“常青!衝靈!”

少時,兩名弟子走進堂來,一齊拱手道:“弟子見過掌門。”光北道:“我命你們兩個下山,除掉呂布之怨魂。”常青與衝靈應了,光北揮揮手道:“你們下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便出發吧。”常青與衝靈行了一禮,退了下去。光北笑了笑,對劉隨道:“你也下去吧。”

劉隨擔心楊溢的安危,一夜都沒有睡著,次日一早,早早的便來到了大堂,此刻大堂之門尚未開,劉隨便在門口等候。

過了一陣,太陽才慢慢的出現在天邊,陽光照耀在大堂外的地板上,閃爍出明亮的光芒,劉隨略感刺眼,以衣袖遮擋陽光。又過了一刻,陽光便射在了大堂的門上,大門“哐”的一聲,便向內開去,卻沒有人,劉隨大奇,心道:“這門怎麽自己開了?”

這扇門日出而開,日落而閉,人力不可強行突破,也是玄奕門一奇。劉隨正自好奇,有人卻從後拍了一拍劉隨的肩膀,劉隨驚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光北。光北笑眯著眼,道:“性遊來得好早啊。”

劉隨道:“雄之有難,我怎能不急?”光北道:“他與你非親非故,隻有朋友之情而已,你為何如此著急?”

劉隨被光北這麽一問,一時也答不上話來,他總有一種感覺,不願失去楊溢。光北見劉隨沒有說話,又將手按在劉隨的肩上,笑道:“我說笑的,朋友有難,自然不能不救,你與楊溢感情深厚,就如我與哀西一般。”

說到此處,光北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華南與勝東,麵上露出的一陣哀傷。

少時,常青與衝靈也到了大堂,辭別了光北,常青與衝靈祭起了長劍,飛身一躍,踏在了劍上,常青將劉隨一拉,也拉上了長劍,一行三人“嗖”的一聲,禦劍飛行,遠遠的離開了玄奕門。

劉隨從來沒有飛過,少時也曾幻想著如鳥兒一般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飛翔,現在真的飛了起來,白雲從身旁一朵又一朵的掠過,讓劉隨心曠神怡,不住的左看右看。

常青感到劉隨的身子有些抖動,笑了一笑,道:“性遊,你不會是怕吧?”劉隨道:“哪裏!我從來都沒有飛過,興奮著呢!”衝靈嗬嗬笑道:“小心別興奮過頭,掉下去了。”

衝靈這麽一說,立刻讓劉隨的神回了過來,劉隨向腳下一看,隻看見雲層,不見陸地,竟然已在不覺間身處雲外,若掉下去了,就算有再高的輕功,也會摔得屍骨無存,當下也不敢亂動了,但心中的興奮仍不能平息。

二人飛了一陣,忽見前方一條身影晃過,常青與衝靈眉頭同時一皺,右手按在了腰間長劍上。衝靈高聲喝道:“是誰?”隻聽一個女子聲音遠遠傳來:“常青師兄,衝靈師兄,是我。”二人飛得奇快,隻一眨眼的功夫,便看清了前方那人,原來是徹寒軒。

常青與衝靈一見徹寒軒,麵上都露出了驚異神色,常青問道:“寒軒,你怎麽會來這裏?”徹寒軒笑了一笑,道:“我來幫你們啊。”常青道:“胡鬧!你一下山,若被奸人識破了你的身份,那該如何是好?”語氣中帶有責怪的意思。

徹寒軒對常青做了一個鬼臉,道:“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常青一怔,衝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不過你要特別小心。”徹寒軒點點頭,道:“放心吧。”於是一行四人,禦劍而行。

劉隨輕聲問常青道:“前輩,她有什麽身份啊?”常青道:“這個不能告訴你,林前輩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劉隨“哦”了一聲,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禦劍飛行,一日千裏,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眾人便到了許都城外。為了避免引起騷動,眾人找了一個距離稍遠的偏僻地方落下,準備步行入城。

剛一落下,便聽到從遠方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眾人一驚,衝靈問道:“常青師兄,你聽到了麽?”常青點了點頭,道:“有人慘叫。”

劉隨自然也聽到了這聲慘叫,忙道:“我們趕快過去看看!”徹寒軒道:“聽這叫聲,不是從長安城中傳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常青道:“閑話少說,趕快過去看一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23
第9章 五十六、朱 厭
四人循著聲音走去,走得一陣,忽然又聽一聲大吼,不知是獅還是虎,聲若洪鍾,震耳欲聾,四人中劉隨修為最弱,承受不住這震天大吼,捂住了耳朵。

吼聲過後,劉隨放開了雙手,錯愕問道:“這是什麽怪物叫的?”常青緊緊皺起眉頭,道:“不管是什麽,聽這吼聲,絕非善類。”頓了一頓,又道:“隻怕有人遇見猛獸了。”

徹寒軒道:“先別管這麽多了,聽這吼聲內所含的功力十分強大,隻怕這猛獸不是尋常猛獸,還是趕緊過去看看才是!”其餘人等一起點頭,又向前快步跑去。

到得一密林前,常青環顧四周,道:“那怪獸隻叫了一聲,大概就在這附近,卻不知具體位置。”徹寒軒道:“交給我吧。”說罷,徹寒軒閉上了雙眼。劉隨大奇,問道:“你有什麽辦法麽?”常青忙道:“噓,別說話。”劉隨會意,沒有再問。

隻見從徹寒軒的身上泛起淡淡綠光,那綠光越來越明亮,但並不刺眼。過了一陣,徹寒軒身上的綠光散去,笑了一笑,道:“就在密林之中。”常青與衝靈齊聲道:“好!我們趕緊進去。”劉隨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徹寒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便有一道身影從密林中急速飛了出來,那身影在半空中一個翻身,有些狼狽的站在地上,哼了一聲,道:“臭猴子,果然厲害!”

原來是一個中年女子,這中年女子的樣貌與凝霜十分相似,常青、衝靈與徹寒軒一見這女子,麵上都露出驚異神情,齊聲叫道:“楊師姐!”

這人,正是當年拋棄了林無悔,嫁給了南宮獨木的楊蘊音!劉隨一聽眾人叫這中年女子為師姐,腦中立刻就浮現出“楊蘊音”這個傳說中的名字,頓時對楊蘊音肅然起敬,拱手道:“晚輩劉隨,拜見楊女俠!”

楊蘊音在江湖中的地位甚高,像劉隨這種見了自己便行禮的人也不在少數,沒有在意,隻點了點頭,反對其餘三人道:“常青,衝靈,寒軒,你們怎麽來了?”

常青正要答話,楊蘊音又將右手一揮,道:“先不管這麽多了,你們來了正好,隨我去誅殺那孽畜!”說罷,飛身一躍,又進了密林。眾人心中大惑,但見楊蘊音神情嚴肅,知道有大事發生,也不管那“孽畜”是什麽東西,紛紛抽出了長劍,快步奔入密林。

劉隨邊走邊想:“能將楊女俠逼得如此狼狽的孽畜,究竟是什麽東西?”抱著這個疑問,劉隨也跟進了密林。走到林中一處空曠之地,劉隨的疑惑解開了,隻見一隻身形象猿猴卻無比巨大,白頭紅腳的野獸兩手亂舞,與兩個人鬥在一起。

看那兩人,一男一女,女的便是楊蘊音,而那個男的滿身酒香,正是楊蘊音的夫君,傳說中的南宮獨木。

隻見楊蘊音右手長劍橫斬,攻向這野獸的頭部,南宮獨木也是一劍從另一邊攻向野獸的頭部,這野獸大吼一聲,雙臂一揚,打在了二人的劍鋒之上,楊蘊音身子一震,一個後仰退了開去。

南宮獨木眉頭一皺,側身卸開野獸的勁力,然後沿著野獸的手臂欺身向前,左手聚起一道藍色光芒,一掌打向野獸的麵門。

這野獸“嗷”的一聲大吼,朝著南宮獨木張開了嘴,一個血紅色的球形,蘊含無窮勁力吐出,攻向南宮獨木。南宮獨木大驚,急忙側身躲開,雖然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但衣袖上還是燃起火來,南宮獨木將衣袖一甩,那火焰便告熄滅。

常青與衝靈見狀,大喝一聲,紛紛提劍攻上。這野獸隨手一揮,擋住了二人長劍,便如銅牆鐵壁一般,長劍刺之不入,二人沒料到這野獸的皮毛竟然會如此堅硬,反被野獸彈了回去。

野獸趁勝追擊,右爪高舉,猛的朝二人拍去,二人匆忙從左右兩旁閃躲,隻聽“轟”的一聲,野獸右爪拍在了地上,顯出了深深的一個爪子印。

此刻野獸背對南宮獨木,南宮獨木豈會坐失如此良機?一聲大喝,運起早已練得爐火純青“玄陽勁”第四重,以氣禦劍,飛射野獸後背。那野獸立刻回轉過身來,爪子揮出,想要撥開長劍,但南宮獨木的功力何等的高深?劍招怎會如此輕易的被接下?

野獸剛剛碰到長劍,隻聽南宮獨木又一聲大喝,雙手伸出中指、食指向左右一分,四道劍氣從劍身上激射而出,“當當當當”四聲連響,劍氣全數打在了野獸的身上,雖然沒有貫穿,卻也讓野獸痛不可當,野獸吃痛,大叫起來,兩隻爪子不住亂舞。

雖然隻是胡亂揮舞,但勁力卻也甚大,將長劍撥落在地,南宮獨木右手回轉,那長劍如有生命一般,被南宮獨木重新禦回了手中。

劉隨見南宮獨木如此神功,佩服得五體投地,問一旁的徹寒軒道:“那位前輩是誰?功力竟然這麽高!”徹寒軒笑了一笑,道:“他就是我們玄奕門的祖師之一,複興南宮,名獨木。”劉隨聞言,大吃一驚,驚聲叫了出來:“他就是南宮獨木?”徹寒軒點了點頭。

南宮獨木本來專心與野獸對戰,聽劉隨這麽一叫,側眼看了過去,見徹寒軒站在劉隨身邊,麵上一喜,道:“寒軒!來得正好,快快封住這孽畜的行動!”徹寒軒答道:“好!看我的!”說罷便飛身上前。

這野獸正自發狂,忽見徹寒軒單槍匹馬向自己撲來,一聲大吼,右爪拍了過去。徹寒軒毫不驚慌,微微一笑,忽的一道綠光從徹寒軒的身上暴射出來,綠光照耀在野獸的身上,那野獸的右爪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南宮獨木見狀,叫道:“蘊音!就是現在!”楊蘊音點了點頭,飛身躍上,劍上聚起藍色光華,破空般的刺向野獸頭部;南宮獨木以氣禦劍,長劍之上蘊含無窮勁力,也刺向野獸的頭顱。

兩劍刺來,命在旦夕,那野獸在徹寒軒綠色光芒的照耀之下,竟然毫無知覺。下一刻,兩柄長劍毫不猶豫的穿過了野獸的頭顱,野獸“嗷”的一聲慘叫,轟然倒地,再也不動了。

野獸死去,徹寒軒一個後翻,落在地上,腳下一個踉蹌,連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形,滿頭大汗,看來要封住這野獸的行動,著實費了徹寒軒不少功力。其餘人不以為然,劉隨卻對徹寒軒的能力更加好奇了,暗道:“連南宮前輩都無法封住的野獸,她怎麽能夠做到?”

南宮獨木長長出了口氣,收起長劍,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常青,衝靈,寒軒,好久不見了。”三人一起拱手道:“弟子見過南宮師叔。”南宮獨木擺擺手,道:“好啦好啦,無需多禮,你們知道我的脾性。”

南宮獨木向來不重禮法,娶了楊蘊音便足以證明。雖然二人分別是玄清道與幻清道的弟子,但兩家就如一家,楊蘊音好歹也是南宮獨木的師侄。

楊蘊音也收起了長劍,走到南宮獨木身邊,道:“這家夥還真是棘手。”南宮獨木點點頭,笑道:“是啊,若不是寒軒在,隻怕不能如此輕易的獲勝。”劉隨環顧四周,疑惑問道:“咦?剛才不是有人在慘叫嗎?”

南宮獨木重重一哼,道:“這畜生害了一個女子性命。”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凜,常青問道:“那位女子屍首在何處?我們好歹安葬了吧。”

南宮獨木又是一哼,道:“在這裏。”說罷指了指野獸的肚子,眾人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那女子已經成了這野獸的盤中餐。劉隨道:“這麽殘忍!這野獸到底是什麽東西?”

南宮獨木道:“此乃異獸朱厭,一旦出現,便預示著天下將發生規模龐大的征戰,看來天下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

說到此處,長長的歎了口氣。楊蘊音見南宮獨木歎氣,道:“獨木,你沒有做錯,天下雖然大亂,卻隻是一時,所謂時勢造英雄,英雄逢時勢,定有人來一統天下,還百姓太平。”南宮獨木沒有答話,若有所思。

劉隨不知道南宮獨木與楊蘊音在說些什麽,心中隻道:“原來這野獸叫做朱厭。”如果劉隨知道南宮獨木與楊蘊音都曾參與黃巾起義,而黃巾軍的名字更是南宮獨木所起的話,那心中的震驚,便不單單因為他二人的武林傳說了。

過了半晌,南宮獨木回過神來,看了看劉隨,問道:“你是什麽人?”劉隨自我介紹了一番,南宮獨木“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是劍鳴的弟子啊,嗬嗬。”劉隨大奇,問道:“前輩認得家師?”南宮獨木道:“曾一起切磋過劍術,可惜英雄明斷,劍鳴一世豪傑,竟中年夭折,可惜啊。”

在諸葛亮等人的心中,劍鳴的武藝屬於“激流”,是不值得稱道的;但在南宮獨木這些武林前輩看來,武學就是武學,哪裏有什麽“清流”“激流”之分?

劍鳴劍術高超,為人俠義豪爽,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所以並沒有那些偏見。可惜時過境遷,人們自己無法練到南宮獨木等人的境界,便另立名目,將武學分為了兩大派別,以保自身名譽,打輸了不可恥,可恥的是打輸了還找借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24
第10章 五十七、恩 人
劉隨聽南宮獨木提起自己的師父,想起劍鳴從小對自己百般嗬護,視同親生,心中也不禁傷感。

楊蘊音看了看眾人,又問道:“你們怎麽會來這裏?”常青“哦”了一聲,道:“我們是奉掌門之命,來此解呂布之患。”南宮獨木聞言大奇,道:“哦?呂布?呂布不是死了麽?”

思索了一陣,又道:“莫非是……”衝靈點點頭,道:“師伯想得不錯。”於是將呂布怨魂作亂,附身楊溢之事對南宮獨木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南宮獨木聽完,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麽?呂布附在了楊溢的身上?哪個楊溢?雄之?”劉隨連連點頭,道:“對!就是雄之!”心中暗道:“南宮前輩果然深不可測,連雄之都認得。”劉隨怎會知道,就是南宮獨木讓楊溢去尋林無悔,問天道的。

南宮獨木確定了被附身之人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楊溢,眉頭一皺,道:“沒想到雄之竟然會遭此大難!”劉隨對南宮獨木與楊蘊音各行了一禮,道:“二位前輩,時間緊迫,我想早些去救雄之,就先告辭了。”常青等人也是一拱手,轉身離去。

南宮獨木思索片刻,叫道:“等一等!”眾人回轉過頭,常青問道:“師伯還有什麽吩咐?”南宮獨木道:“雄之遭難,我不能坐視不管,我與你們同去。”眾人聞言,喜出望外,齊聲道:“此話當真?”

南宮獨木笑道:“我何時說過謊話?”然後與楊蘊音並肩而行,走在最前,眾人得此強援,無不歡喜,跟在了後麵。

行了片刻,楊蘊音輕聲問南宮獨木道:“獨木,區區一個怨魂,以常青與衝靈的功力決無失敗的道理,更何況還有寒軒,你又何須親自動手?”

南宮獨木笑了一笑,道:“蘊音你有所不知,怨魂之力高深與否,與此人生前修為有關。呂布何等人也?在世之時已近天下無敵,何況化為鬼魂?我料常青也未必是呂布的對手,而且……”

楊蘊音見南宮獨木半天不語,追問道:“而且什麽?”南宮獨木嗬嗬一笑,道:“雄之的配劍非比尋常,呂布若能運用自如,隻怕連你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楊蘊音大奇,心道:“一個怨魂,真的能有如此高的修為麽?”

一行人到得許都城,得知曹操正在議事廳為呂布之事發愁,劉隨也不顧是否與曹操有隙,最先走進了議事廳。眾將一見劉隨,紛紛抄起了兵器戒備,曹操也皺起了眉頭,看著這曾經要殺自己的人。

不過緊跟著走進了幾個道士模樣的人,曹操隨即明白這些人便是司馬懿請來的救援,但有劉隨在,心中還是有幾分不確定,低聲問司馬懿道:“仲達,這些人就是你從玄奕門請來的嗎?”

司馬懿答道:“是,他們正是玄奕門的人,當先一人,是我的師父。”南宮獨木見司馬懿與曹操竊竊私語,笑了一笑,道:“仲達,許久不見,你連基本的禮儀都忘了麽?”司馬懿一怔,隨即笑道:“師父不是一向不拘於禮法麽?”

南宮獨木重重一哼,道:“偏偏是你,我便要拘。”司馬懿也是一笑,道:“既然師父如此說,那弟子也隻能從命。”說罷對著南宮獨木深深鞠了一躬,道:“弟子司馬懿,拜見師父。”南宮獨木這才一揮手,道:“好。”

在場之人除了常青、衝靈與徹寒軒以外,無不震驚,沒想到司馬懿竟然是玄奕門的弟子,與司馬懿共事這麽長的一段時間,還不知道司馬懿有此身份;而最為吃驚的就是劉隨,司馬懿是玄奕門弟子倒還罷了,更是傳說人物南宮獨木的徒弟。

劉隨看了看常青等人的臉色,見他們麵上都露出對司馬懿的不滿之色,也不知司馬懿是在什麽地方得罪玄奕門了。

曹操見南宮獨木如此,心中不悅,問道:“你是何人?在我麵前竟敢如此無禮?”南宮獨木哈哈一笑,道:“山野閑人,不懂禮法,還請丞相恕罪。”

南宮獨木的態度十分輕薄,曹操更是不悅了,正要發作,司馬懿連忙道:“丞相不可動怒,此人在武林中地位之高,可比丞相。”曹操“哼”了一聲,道:“區區綠林,也有資格與我相提並論?”

南宮獨木聞言,笑了一笑,道:“既然我們沒有資格與丞相相提並論,那丞相就另請高明吧!”說罷長袖一拂,對常青等人道:“我們走。”

荀彧急忙叫道:“各位高人請留步!”南宮獨木等人才停住腳步,荀彧對曹操一拱手,道:“丞相,如今呂布作亂,還需各位高人相助。”

曹操道:“昔日呂布在時,擁兵數萬,我尚且不懼,何況現在他隻是一個怨魂?”張遼走了上來,道:“丞相,依末將之見,呂布為人可不懼,如今為鬼,卻不可不懼。”

曹操“哦”了一聲,問道:“此話怎講?”

張遼道:“我等為將,武藝僅憑一個無雙功,昔日呂布無敵,隻因無雙功練到了比他人要高的境界,但論排兵布陣,卻遠遠不及,刀可入體,槍可奪命,故而可設計擒殺;但如今,呂布有神鬼之力相助,若憑軍隊,隻怕不能與之為敵。”

曹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拱手道:“我先前出言不遜,還請高士慢行。”

南宮獨木笑了一笑,回轉過頭,道:“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曹操,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此言一出,包括曹操自己在內,所有人都是一怔,曹操問道:“高士與我乃是故人?”南宮獨木又是一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年你與袁紹一同去劫人家新娘子,卻險些喪命……”

南宮獨木話還沒有說完,曹操便恍然大悟,擊掌叫道:“原來是前輩!”急忙從位置上迎了下來,拉著南宮獨木的手,歡喜笑道:“多年來我遍尋前輩,欲報當年前輩的救命之恩,卻悄然無果,誰知今日恩人就在眼前啊!慚愧,慚愧!”

說罷便要跪下給南宮獨木磕頭,南宮獨木一拂袖,道:“誒,你現在貴為丞相,我怎敢受此大禮?”南宮獨木這麽一拂,曹操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當年曹操與袁紹年少輕狂,跑去劫持新娘子,誰料差點喪命在滅天教副教主黃元宗的手下,若不是南宮獨木與林無悔出手相助,曹操哪裏還有命在?

曹操得遇恩人,喜出望外,拉著南宮獨木的手,對眾將官道:“各位,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若當年沒有此人相救,我不死也殘,怎能在此與諸位共襄大舉?”眾將官見曹操對南宮獨木如此禮重,肅然起敬,頓時對南宮獨木的不滿情緒煙消雲散,紛紛行禮。

曹操左右各看了一眼,問道:“前輩,另一位前輩怎沒前來?”曹操指的自然是林無悔,南宮獨木道:“無悔已隱於塵世,不再現身。”

曹操“哦”了一聲,麵露失望之色,連忙招呼眾人坐下,可是座位不夠,還差兩張,曹操也不讓人再設座位,將曹仁與曹洪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道:“子孝子廉,你們還不快起來給各位高士讓座?”曹仁與曹洪被曹操這麽一拉,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劉隨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

南宮獨木笑了一笑,道:“曹操,你果然了得啊,行刺董卓,撲滅袁紹,同是霸星,你卻遠遠勝過其他霸星,證明我當年沒有看錯。”曹操一怔,問道:“前輩此話何意?”南宮獨木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情不提也罷。”

曹操哪裏知道這些天機?見南宮獨木不願多說,也不多問,頓了一頓,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前輩既然知道是我,為何剛才還……”曹操本來想說“為何剛才還如此無禮”,但又覺此言不妥,所以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南宮獨木知道曹操的意思,道:“方才是我以偏概全。”然後對曹操招了招手,曹操一怔,隨即會意,走到南宮獨木的身邊,南宮獨木湊到曹操的耳邊,輕聲道:“你需得提防司馬懿。”曹操聞言又是一怔,正要發問,卻見南宮獨木擺擺手,曹操滿肚狐疑的回到了座位上。

眾將官目瞪口呆,自跟隨曹操以來,何曾見過曹操對人這等尊敬?不難看出,曹操是打從心底尊敬南宮獨木。

曹操心道:“司馬懿?他能有什麽作為?”雖然疑惑,但當務之急是消滅呂布,於是問道:“前輩,呂布之事該如何處置?”南宮獨木道:“還能如何處置?打啊。”許褚見曹操對南宮獨木無比恭敬,更口稱前輩,心中不服,冷哼了一聲,道:“說得輕巧,你怎知呂布的可怕?”

劉隨也是一哼,道:“你又怎知南宮前輩的可怕?”許褚拍案而起,道:“你這個刺客還有什麽臉麵在此說話?”曹操眉頭一皺,怒道:“仲康!你且下去。”許褚一怔,滿心不服的瞪了劉隨一眼,退了出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26
第11章 五十八、信 任
曹操的怒目一直到許褚的背影不見了之後才收起來,笑著對南宮獨木道:“前輩,不知要打呂布,應該如何打?”南宮獨木思索了片刻,道:“呂布生前所練的是無雙功,單憑我們的玄術是不能勝得過的,還需丞相派遣大將相助。”

曹操道:“前輩果然高見,我準備派夏侯惇、張遼二位將軍相助前輩。”南宮獨木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曹操用讚賞的眼光看了司馬懿一眼,司馬懿知道曹操是在稱讚自己,會意一笑。

夏侯惇與張遼站起身來,對南宮獨木一拱手,道:“我等願聽高士調遣。”南宮獨木擺擺手,道:“誒,又不是出去打仗,說什麽調遣不調遣的?”

然後問曹操道:“呂布對你是如何說的?”曹操道:“呂布那廝,要我在十日之內交出所有兵馬錢糧,城池地界,並要我磕頭認罪,真是豈有此理!”說到此處,曹操怒火中燒,語氣也凶狠了起來。

南宮獨木從曹操的話中聽出了殺意,神情嚴肅的道:“曹操啊,你的殺心太重,收斂一點,否則必損陽壽。”曹操聞言,立刻賠了笑臉,道:“是,前輩吩咐,我從便是。”南宮獨木見曹操答應,點了點頭,又道:“十日期限,過了多久了?”

荀彧在一旁,聽南宮獨木問這個問題,插口答道:“距十日之期,還有三日。”南宮獨木笑道:“三日?好,那就請曹操陪我遊玩三日。”曹操滿口答應,程昱開口道:“遊玩三日?高士,剿除呂布的方法還未商議妥當,為何還有閑情遊玩?”

曹操白了程昱一眼,道:“誒!前輩自由計較,何須你來多言?”程昱啞然,萬沒料到一向多疑的曹操對這個山林野人竟然是如此的恭敬。曹操看了看玄奕門眾人,拱手笑道:“對了,我還沒請教諸位姓名,真是失禮了。”

於是眾人都作了自我介紹,曹操恭敬的對眾人行了一禮,道:“我這就安排各位高士住下,三日後,再作計較。”南宮獨木點了點頭,跟著曹操安排的下人走了出去。

待南宮獨木等人離去,曹仁這才說出了早已想說的話:“丞相!此人無禮太甚,您為何還對他如此恭敬?”曹操看了看曹仁,道:“如果沒有此人,我哪裏有今日?”曹仁又道:“請恕末將鬥膽,當年若沒有陳宮,丞相或許也沒有今日,為何丞相對陳宮下得了殺手?”

曹操歎了口氣,到:“陳宮與我為敵,故而殺之,我尤有不舍;但此人雖無禮,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隻要他不與我為敵,我便容得下,何況我們還得借他之力,除掉呂布。”曹仁聽完,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玄奕門眾人的住處,南宮獨木坐在房中,若有所思。楊蘊音見南宮獨木如此,問道:“獨木,你在想些什麽呢?”南宮獨木歎了口氣,道:“我在想朱厭的事情。”楊蘊音一奇,問到:“朱厭不是被消滅了麽?還擔心什麽?”

南宮獨木道:“朱厭雖滅,但隻要朱厭一出現,天下必定發生規模龐大的爭亂。”楊蘊音思索了一陣,道:“難道你是懷疑曹操?”

南宮獨木嗬嗬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娘子。”楊蘊音白了南宮獨木一眼,道:“少耍貧嘴,快告訴我,你為何懷疑曹操將成為這次爭亂的主導?”南宮獨木站起身來,走了幾步,看著牆上的壁畫,道:“如今曹操已經消滅了袁紹,你說他的下一步目標會是誰?”

楊蘊音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道:“西行征張魯,伐劉璋?應該不會,蜀道艱難,取之不易,況且還有劉表在後。”頓了一頓,恍然大悟到:“荊州劉表!”

南宮獨木接口道:“不錯!荊州劉表。張魯與劉璋之間向來有隙,自顧不暇,哪會有功夫去打曹操?而劉表卻不同,他雖然無甚大誌,但好歹也是昔日七大霸星之一,當初曹操取遼東之時,劉表沒有趁機偷襲許都,悔恨不已,若曹操西進,劉表豈能再次坐失良機?”

楊蘊音點頭道:“若曹操起兵南下,以劉璋與張魯之才,必不敢貿然進犯,曹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南宮獨木道:“不止如此,曹操若取了荊州,那距離取江東還遠嗎?”

說到此處,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二位果然好見識。”南宮獨木一驚,喝道:“是誰?”門外那人笑道:“故人來訪,南宮兄為何如此警惕啊?”南宮獨木聞言,心中一奇,打開了門,麵上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也不知是誰能讓南宮獨木如此。

白門樓,呂布高高的坐在城樓之上,腳下躺著幾具守軍屍首,隻聽呂布冷哼一聲,道:“區區小卒,也敢來管我的事情,真是不知死活。”

呂布殺人,守城將士怎會無動於衷?原來是曹操已傳下秘令,讓下邳守軍若見了楊溢,不管此人做了什麽事情,都不可打擾,並將楊溢畫像傳來。如此,各路地方便不會白白損失軍力了,但這幾個軍士比較倒黴,被呂布附身的楊溢殺死後,曹操的命令才傳到下邳城。

呂布大搖大擺的坐著,低頭看向城樓之下來回穿梭忙碌的百姓,眉頭深深的皺起,若有所思;李季在龐統的身邊,為親手阻止被複仇心蒙蔽的父親而努力著;劉隨與南宮獨木等人在許都城等待著,準備在十日期限到時徹底的消滅呂布。現在,距離呂布定下的十日期限,還有兩日。

一處偏遠地界,高山之上,呼覺等人布下“仙環界”陣法,將嗜欲困在其中。這“仙環界”是呼覺嘔心瀝血創出來的高明陣法,與“九天星宿陣”同為玄奕門兩大陣法之一。

“九天星宿陣”意在對敵,以九人之力合成雷霆萬鈞之勢;而“仙環界”卻非如此,這陣法主要是功用是鎮封,布下此陣,料定那嗜獄難以從中走脫,更別說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突然,玄虛的眉頭一皺,叫道:“來了!”話音剛落,便見一個黑色身影從玄虛與朱鬆之間的縫隙衝來,欲穿過去。玄虛與朱鬆一起運功,一道七彩氣牆浮現在二人之間,那黑色身影撞在氣牆上,便如撞在劍刃上一般,奇痛無比,退了回來。

這條黑色身影,正是魔化了的嗜獄。若不是嗜獄骨堅皮硬,隻怕嗜獄早已被這氣牆割得支離破碎了。

嗜獄幾個翻身,回落在地,嘿嘿一笑,道:“呼覺老道果然厲害,這陣法真的是他創出來的麽?”玄虛道:“這個自然,呼覺師兄玄陽勁已練至七重,修為與半仙無異,自然能創造出這等鎮魔陣法。”

嗜獄哈哈一笑,道:“鎮魔陣法?這比起靈血鎮魔陣來,真是天差地遠。”朱鬆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修為雖高,但想要衝破此陣隻怕也是枉然。”

嗜獄道:“嘿嘿,是麽?”語氣中充滿了自信,渾不將這“仙環界”陣法看在眼裏,但心中卻是直犯嘀咕:“這陣法的確厲害,憑我一人之力隻怕難以衝破,不知他們為何如此,我且去找呼覺老道問個清楚。”想到此處,又是嘿嘿一笑,轉身走了開去。

呼覺在高山之巔,盤膝而坐,須發隨風飄揚,便如神仙一般。忽然,呼覺的四周都出現了七彩氣牆,氣牆出現之後,嗜獄才到呼覺的麵前。嗜獄見狀,心中一凜,暗道:“這老道的修為果然高深,那邊兩個人合力才能祭出的七彩氣牆,這老道一人便能做到。”

呼覺睜開了雙眼,看著嗜獄,問道:“嗜獄,你是想從我的這裏出去?”嗜獄道:“不是,我是來問你一個問題。”呼覺點點頭,道:“你問吧。”嗜獄問道:“你們能布下這等高明的陣法,如此修為,為何不合力將我擊殺?”

呼覺笑了笑,反問道:“你的修為在我之上,想要衝出去也是可以做到的,為何不出去呢?”

嗜獄嘲諷般的“哈”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麽?若我衝了出去,必受重創,到時不需你們,隻要玄奕門一個小小角色便能將我打得魂飛魄散。”

呼覺笑了一笑,道:“我們不也一樣麽?若全力殺你,那我們這五人性命必然不保,我倒無礙,但我又怎能讓我的同門為你一個魔獸失去生命?”

嗜獄聞言,嗬嗬一笑,道:“原來如此,但你也知我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死去,反倒是你們,雖然在此布下極強陣法,但遲早也會老死,你們就真的願意在這裏與我耗時間麽?”

呼覺道:“當然不願意。”嗜獄還未開口,呼覺便知道嗜獄想要說什麽,搶先道:“我們不會坐以待斃,你安安心心的等著,不用等到我們老死,便有人來將你消滅。”嗜獄一奇,道:“哦?那我拭目以待。”

忽然,一人從遠方趕來,卻是哀西,原來哀西感到嗜獄移動,深怕他會破陣而出,所以趕來相助。哀西走到呼覺身邊,叫了聲:“師伯。”呼覺點了點頭,嗜獄嘿嘿一笑,道:“我就等著,看看你所謂能將我殺死的人究竟是誰?”說完,轉身走了開去。

嗜獄自信,憑自己現在的功力,當今天下除了林無悔,再沒人是自己的對手;而呼覺也相信凝霜這位智慧之神的眼光,劉隨與楊溢遲早會來消滅嗜獄,就算劉楊二人做不到,到那時自己再出手也不遲。

但呼覺卻不知道,自己寄予希望的其中一人楊溢,此刻卻身處險境之中,被怨魂附體,若超過一月,意誌便會被徹底剝奪,到那時,縱然消滅了呂布,楊溢也再也回不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17:27
第12章 五十九、山 莊
時光倒退,在呂布定下期限的三日後。

李季跟隨龐統學習“烈陽冰寒勁”已經有三日。李季仙骨全開,修煉起“烈陽冰寒勁”來十分輕鬆,短短時日便突破了第二重。雖然如此,但李季的悟性卻不是上佳,第三重無論如何也練不上去了。

李季心中納悶,暗道:“不是說我的仙骨全開,練起來會很輕鬆嗎?為什麽我卻卡在了第三重上?”於是便開口問守在一旁的龐統,隻見龐統的眉頭深深皺起,並沒有答話。李季又追問道:“師父,究竟是怎麽回事?”龐統微微一笑,道:“沒什麽,隻不過遇上了一些小問題。”

呂布現身,給曹操定下十日期限的事情,消息雖然被曹操嚴密封鎖,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消息順風而至,傳到了龐統的耳朵裏,龐統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貂蟬與李季。

如今距離十日期限隻剩下七日,李季的修行卻被卡在“烈陽冰寒勁”第三重上,李季如何不急?聽龐統說遇到了些小問題,忙問道:“是什麽問題?”

龐統嗬嗬一笑,沒有說話。這下可急壞了李季,急切道:“師父,距離呂布所定的期限隻剩下七日了!事態緊迫,若被呂布得了曹操的兵力,那如何了得?快別賣關子了。”

龐統點點頭,道:“好,我告訴你吧。”頓了一頓,又道:“你的仙骨雖然全開,但是悟性並非上佳,一些深奧口訣你一時無法領悟,所以便卡在了第三重上。”龐統是怕打擊李季的自尊心,所以才沒有說出來,但如今事態確實緊迫,存不得絲毫猶豫,便直言了出來。

李季聞言,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愚笨,可是我怎能因為這種事情停駐不前?師父,你快想想辦法啊。”龐統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笑了一笑,道:“不要急,我當然會想辦法。”李季聞言大喜,道:“師父如此說,難道是心中已有好辦法了?”

龐統嗬嗬一笑,道:“做我徒弟才三日,便會揣度我的心思了,甚好,甚好。”

龐統如此一說,李季更斷定龐統心中已有辦法,急問道:“師父有什麽辦法?快告訴我吧!”龐統笑道:“我這便帶你去見一人,此人定有方法。”李季奇道:“是誰啊?”龐統笑而不答,李季也不追問,心道:“不說就不說,反正你會帶我去,見到不就知道了?”

於是,龐統便帶著李季出門去了,貂蟬留下照料家事。

龐統與李季行了許久,李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問道:“師父,你究竟要帶我去見什麽人?”龐統嗬嗬一笑,還是不答。李季“哎呀”一聲,道:“師父,你就不要吊我胃口了。”龐統聞言哈哈大笑,道:“李季啊,你記住,當今天下大亂,你若不改掉這性急的毛病,怎能立足?”

龐統這樣一說,李季隻得點頭道:“是,弟子明白了。”頓了一頓,又笑道:“不過師父,你就滿足我這一回吧,我保證,日後決計不會性急了。”

龐統又是一笑,道:“好罷,我便告訴你。”停了一停,又道:“此人複姓司馬,單名一個徽,號水鏡,世人稱之‘水鏡先生’。”

諸葛亮號臥龍,龐統號鳳雛,這些名號在荊襄流傳已久,李季自然是知曉的,心道:“沒想到師父今日要帶我去見水鏡先生,我向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我就不信這個水鏡先生比師父這鳳雛還厲害了。”抱著對司馬徽的好奇,李季跟在龐統的後麵。

一處幽靜密林,環境十分清幽,密林深處,有一院落,院外有耕田數畝;一間房舍,雖然簡陋,但簡陋之中透出清雅,門上牌匾寫著“水鏡山莊”四個大字。龐統帶著李季,來到了這院落,敲響了房門。

少許,隻見一老者須發灰白,身披素裹,打開了門。龐統一見這人,便行禮道:“晚生龐統,見過水鏡先生。”李季見師父作揖,自然不敢怠慢,也行了一禮。這老者,正是人稱水鏡先生的司馬徽。

司馬徽見是龐統,便露出了和善笑容,道:“士元來訪,老夫歡喜得緊,快快進來。”龐統也笑了一笑,跟著司馬徽進了院中。司馬徽看了看李季,問道:“這位是……”龐統忙道:“哦,這位是我的徒弟,名叫李季。”

司馬徽聞言,麵露驚異神色,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啊?”龐統一奇,問道:“水鏡先生為何有此一問?”司馬徽嗬嗬一笑,道:“你叔父龐德公也帶了一位弟子來了這裏,現在正在莊上用茶呢!”龐統“哦”了一聲,道:“叔父也來了?”

說罷便快步走入了莊內,李季小心的跟在後麵,心道:“這水鏡先生樣貌就如仙人一般,果然非常。”

龐統與李季進了水鏡山莊,見莊內另有兩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人麵寬大耳,須發俱白,給人的感覺就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仙氣,正是紫陽觀的掌教龐德公;而少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山!

李季與小山相見,心中均是歡喜無限,但師父在場,二人也不好多說什麽,隻以目光相交。龐統見到龐德公,急忙跪倒在龐德公的麵前,叫道:“侄兒見過叔父。”

龐德公和善笑了一笑,道:“士元快快起來,無須多禮。”龐統這才站起身來。龐德公看了看李季,又看了看小山,笑問道:“山兒,他就是你口中說的李季哥哥麽?”小山點點頭,龐德公又是一笑,道:“你去吧,相信你們多日不見,定有許多話說。”

小山與李季聞言,無不歡喜,小山早已奈不住性子,奔到了李季的身邊,拉著李季的手便往門外走去。

自從寒雨閣一別,也有數月了,此刻重逢,二人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李季緊緊拉著小山的手,關切問道:“小山!你近來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受到欺負?”小山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是笑著,但眼中卻隱隱泛起了淚光,這不是悲傷之淚,而是歡喜之淚。

李季心中像是放下了大石一般,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後細細端詳了小山一番,隻覺這數月間,小山長高了不少,模樣也比過去要英俊許多,心中不禁大為欣慰,道:“小山啊,你長大啦。”

小山道:“那是自然的,我不能總讓劉大哥與你來保護吧?”李季哈哈笑道:“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總要自立的。”頓了一頓,歎道:“沒想到數月之間,你竟然長這麽高了,再過不久,你就該娶媳婦啦!”

小山一挺胸,道:“那是!我娶的媳婦,定然比你娶得媳婦美麗許多!”李季笑道:“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未來的媳婦長什麽樣子呢,你怎麽就知道你的媳婦比我的媳婦美麗?”小山自傲般的道:“哼哼,因為你是小偷李季,我是正經人小山!”

李季聞言,佯裝怒道:“好你個小山!幾個月不教訓你,你的牙更尖,嘴更利了!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說罷高舉拳頭,便向小山砸去。

小山右臂一架,擋住了李季的拳頭,然後左手向李季胸前探出,一掌推了過去。李季微微一驚,左手橫在胸前,擋住了小山這一掌,然後手腕一翻,欲反抓小山左手手腕。小山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左手猛的收回,大喝一聲,連續三掌打出。

山莊中,三位高人聽得小山大喝,均是一笑,龐德公道:“山兒這孩子,與他李季大哥一見麵,就這樣打招呼,真是有趣。”

龐統閉目側聽,隻聽三聲連響,嗬嗬一笑,道:“叔父的弟子小小年紀,功力卻非同齡之人可比啊!”龐德公也是一笑,道:“你的弟子也十分厲害,山兒三掌連出,齊攻胸口,換做普通人必接不下,但他卻接下了。”

司馬徽笑了一笑,道:“你們二人均是當世之高人,何必在老夫麵前故作謙態?”龐統與龐德公相視一笑,司馬徽道:“二位領著弟子來到我的水鏡山莊,是否有事要與老夫商議?”二人聞言,又一起點了點頭。

莊外,李季接下了小山的當胸三掌。李季不知小山跟隨龐德公學藝數月,已練得一身好本領,這一下小山是用上了全力,而李季卻隻用了五成真力,相交之下,李季被小山擊退了數十步,方站定身形。

李季大吃一驚,道:“哎喲喂!小山,幾個月不見,你還真是不得了啊!”小山笑道:“李季哥哥的功力本來就比我強,我雖然跟師父修行了數月,仍沒自信能夠勝過你,所以三掌都出了全力。”李季嗬嗬一笑,道:“是麽?”

小山道:“當然是啊!我那三掌,同門師兄弟大多都感到棘手呢!而你卻輕易的便接了下來。”李季嗬嗬一笑,心中暗道:“這三掌的威力如此強大,如果我沒有跟師父修行這三日,必被小山拍死。”念及此處,不禁冷汗直流。

小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短短數月間,已擁有極高的修為。雖然基礎不如李季,但悟性卻遠在李季之上,此時此刻,小山與李季的距離,不過狹窄一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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