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水晶地圖 作者:逍遙望天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1-25 15:32: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8 75467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章 真假光頭(二)

  這次這個巨大的怪蛇頭處於篝火堆的照明範圍之內,可以清楚的看到如樹皮一般深褐色的巨大蛇頭上還長著兩個類似犄角的分支,又粗又長向後延伸而去。

  光頭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感覺到背後生風,面露狠色回身就是一拳。沒想到計算錯了高度,沙包大的拳頭穿過巨蛇頭頂上的犄角打了個空,而他的胳膊也因為用力過猛一時卡在了蛇頭犄角的分岔上。

  巨蛇受到攻擊‘嗖’的一聲退了回去,帶著光頭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所有的事情幾乎就發生在一瞬間,看到光頭被蛇頭帶進了黑暗,大家也慌了神,連忙打開手電把燈光聚在蛇頭消失的位置,可是哪裡還有光頭的影子!

  雖然這個光頭跟我們大家都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畢竟不能見死不救,由於蛇頭消失的方向是路西熱帶雨林深處,陳教授馬上把我們分成兩組:他帶著趙興和吳警官,我和骨頭還有陸警官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往東一路往西環形尋找光頭,小胖和林米則留守在營地等我們回來。

  夜半的雨林氣溫驟降,白天的霧氣和雨水此時都凝聚在樹葉上變成大大小小的水珠,手電的光柱照過去反射出一片星星點點。想到我們已經跨過石碑,逾越進連當地居民都談之色變的地區時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希望找到光頭就趕緊打道回府結束這次危險的隨訪。然而我不知道,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等著我……

  往西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後骨頭示意我們停下來,他單膝跪地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聽:「老張,這附近有什麼大型的動物在活動! 」

  我緊張的問道:「老骨,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那條大蛇抓了光頭沒吃飽又來找咱們了? 」

  骨頭示意我別出聲,又趴在地上仔細停了一會跟我解釋道:「具體是什麼東西很難說,地面傳來的聲音很詭異。俺爹說過,打獵的時候如果遇到野豬大象等等的大型動物,優秀的獵人是可以聽出來的。因為每一種動物的體型都不一樣,所以走動時從地面傳過來的聲音響度也不一樣,體型大的走起路來聲音就沉悶,體型較小的聲音就輕盈。 」

  陸警官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滿臉驚訝的問道:「這麼說骨頭同志也是優秀的獵人,那你聽出咱們周圍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嗎? 」

  骨頭皺著眉道:「話是這麼說,可能是俺沒有俺爹那麼厲害。咱們附近的這個聲音忽大忽小若有若無,剛剛像是一頭大象,又好像是頭野豬,現在又沒有聲音了。不過有一點俺聽不差,就是這東西正在向咱們靠近! 」

  聽骨頭說完,我和陸警官立即做好的防禦準備,找了一處植被較密的地方躲了起來。

  等了好半天卻並沒見到有什麼東西出現,陸警官忍不住道:「骨頭同志是不是聽錯了?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吧,時間再長點恐怕王同志就…… 」。

  他話剛說到一般就被骨頭捂住了嘴,緊接著我們正前方就傳出來一陣滑動樹葉的沙沙的聲音。我們三個屏氣凝神都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藏身的位置。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緊緊抓著骨頭給我的那把手弩。雖然使用起來已經有些生疏,但是基本的操作還是會的。

  一分鐘後,在距離我們不到三米遠的草叢裡一陣晃動,然後從裡面爬出一個人。

  借著頭頂上林葉間透過的點點月光,我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光頭!連忙一把把他拽到了身旁。光頭臉上都是汗水,全身也濕漉漉的,看到我們顯得很驚訝。

  我高興的說道:「真沒想到你這大光頭福大命大,竟然自己擺脫了那巨蛇,不過你這身上怎麼這麼多水?到底怎麼回事? 」光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冷冷的說道:「沒事了。 」

  陸警官把食指放在嘴唇示意我不要再說話,我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用力點了點頭,心裡只怪自己見到光頭太激動了都忘記周圍還有個體型龐大的怪物正在靠近!

  骨頭又蹲在地上聽了聽,爬起來一臉納悶的表情:「不對啊,聲音怎麼沒了?剛才明明有的…… 」

  光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警官,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骨頭的褲兜上,一字一頓的問道:「有吃的嗎?我餓了。 」

  骨頭摸了摸自己身上,一臉壞笑的掏出那根豬肉腸樂道:「東西都在營地,現在只有這個,愛吃不吃! 」我心說這回光頭可讓骨頭給磕磣慘了,明知道骨頭身上就一根豬肉腸還跟他要,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我蹲在一邊等著禿子發作和骨頭鬥嘴,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接過豬肉腸就坐到地上悶頭吃了起來!

  我和骨頭對視了一眼,他同我一樣心裡打滿了問號。我心想剛剛因為不吃豬肉還跟我們講了他的‘慘痛’經歷,現在怎麼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難道真被骨頭說中了,餓急了眼就什麼都不挑了?

  很快光頭吃完了,抬頭看著骨頭冷冷的問道:「還有嗎? 」骨頭也徹底懵了,本來打算取笑取笑他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陸警官有些不耐煩,掏出了自己那根沒吃的豬肉腸扔給了光頭揮了揮手催促著我們快點回去。

  我點了點頭,也想趕緊返回營地好好睡一覺。這時一陣滴滴聲響起,陸警官從腰裡拿出無線衛星電話摁了幾下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身邊的光頭,臉上掛滿了恐懼。

  我一邊問他怎麼了一邊好奇的湊到衛星電話屏幕前,也只覺的腦袋裡嗡的一聲!只見屏幕上顯示的是吳警官剛剛給他發的一條短信:「我們已經找到王生髮,他只是胳膊受了傷沒什麼大礙,你們注意安全!速回! 」

  他們已經找到光頭了?還給光頭檢查了傷勢?那現在站在我們面前吃著豬肉腸的人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遇到如此詭異的情況我也沒了辦法,一時間呆在了原地。

  骨頭不識字,看見我和陸警官臉色蒼白連忙問怎麼了。我應了一聲:「沒什麼。 」然後給陸警官使了個眼色轉身對光頭說道:「王記者,吃完了嗎?陳教授已經返回營地,催我們趕緊回去呢。 」光頭抬起腦袋看了我一眼「嗯 」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往前走去。

  我在後面默默的跟著,心裡思索著一會到了營地會是個什麼場景,到底哪個光頭才是真的,如果打起來應該先幫誰。

  忽然骨頭拉住最前面帶路的光頭叫道:「不對,咱們走錯方向了,營地在另一邊! 」此時我和陸警官猛的反應過來,原來眼前這個光頭正在把我們往路西熱帶雨林的更深處帶!

  光頭掙脫了骨頭的抓著他的手道:「沒錯,就是這邊,我東西掉了,現在回去拿。 」看著眼前一反常態的光頭我心裡愈來愈懷疑,正當我舉棋不定在想要不要撕破臉的時候旁邊的陸警官忍不住了,舉起手裡的突擊步槍對準了光頭質問道:「說,你到底是誰!? 」

  光頭看到黑漆漆的槍口指向自己也停住了要繼續前進的腳步轉過身冷冷的看著陸警官。

  什麼都不知道的骨頭還以為兩個人在鬧矛盾,急忙站在中間壓下陸警官已經端起的槍口調解道:「別著急別著急啊,俺爹說了,再大的恩怨都得活著解決不是,不至於動刀動槍的…… 」。

  骨頭背對著光頭壓下了槍口同時也擋住了我們手電的光芒,這時一縷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照在隱入黑暗裡的光頭身上,我看到光頭的臉頰以驚人的速度長出了一層白色毛髮!同時面目也變的猙獰起來!猛的伸出一隻同樣長滿白毛的爪子直奔骨頭的頸動脈撓了過去!

  我摸出兜裡已經準備好的匕首一刀砍在假光頭的手上,同時撲上去把骨頭壓倒大喊了一聲:「開槍! 」

  只聽一聲槍響,假光頭被穿透力極強的步槍噴出了距離我三米之外的地面上。刺耳的聲音也讓林中棲息的蟲鳥四散而飛樹葉和枯損的樹枝像下雪一般落了下來。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剛剛反應過來的骨頭瘋狂的沖我喊道:「老張,你瘋了!陸警官你也瘋了?! 」說完回頭去看地上的禿子,卻發現空空如也甚至連一滴血跡都沒有留下!

  陸警官平定了一下極度緊張的心情帶著顫音說道:「剛才那個東西不是王同志,真正的王同志已經被陳教授找到送回營地了! 」骨頭聽完也是一驚,立即趴在地上附耳去聽。片刻後起來說道:「又是那種聲音,時大時小,只不過這次離的越來越遠了。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不再說話,懷著複雜的心情按原路返回。

  等我們回到營地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被光頭壓倒的帳篷已經修好了,果然看見光頭胳膊上纏著紗布正坐在帳篷裡休息。

  陳教授告訴我那所謂的巨蛇其實是一種食草的樹居動物樹鹿,雖然深褐色的身體和猶如蛇信一半血紅色的尾巴組合在一起像極了一隻巨大的蛇頭,卻並沒有什麼危險,他們往東走了不遠就發現了在樹鹿逃跑時被掛在樹上的光頭順利把他救下。我也講述了找到假光頭後所發生的一切,其他人均都滿臉驚愕,光頭更是破口大駡了那東西的祖宗十八代,揚言以後遇到了一定親手處決那冒牌貨。

  經過一番折騰,已經接近淩晨一點。兩位特警官兵自告奮勇守夜讓其他人休息。躺在睡袋裡,我放鬆身體頓時感覺全身疲憊不堪。白天一天的勞累再加之晚上命懸一線的極度緊張終於得到了釋放,一陣濃重的睡意襲來,我漸漸睡了過去……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一章 幻象荊棘花(一)

  第二天,一陣清脆的鳥叫把我吵醒。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早晨八點了。

  走出帳篷,林米已經準備好了一鍋濃香的麵條。雨林裡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周圍綠意盎然,我伸了個懶腰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仿佛身處仙境一般。

  一邊吃著早飯陳教授一邊跟我說了接下來的安排:「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證明路西熱帶雨林確實不是誰都可以隨意涉足的,更深的地方或許本就不該讓我們去探索研究。不過還好老黑給我畫了地圖。 」說著從衣服兜裡掏出那張滿是皺痕的白紙鋪展示給我們看。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A4紙,繪畫的很潦草,標注的都是一些面積較大的區域。陳教授指了一下地圖邊緣的一個圓圈興奮的說道:「老黑跟我說他最遠到過這裡,而且還在這裡遇到了幾個‘白矮族人’。所以我決定咱們也去碰碰運氣。 」

  我一聽腦袋就閃過一排黑線,這陳教授拐彎抹角的說了一堆,感情都是廢話,意思還是要繼續深入雨林。作為一個隨訪的記者我沒有任何發言權,只好收起準備回程的喜悅悶頭多喝了幾口麵條湯。經過簡單的整理,我們越過那塊神秘的石碑正式踏進了路西熱帶雨林深所謂的禁區。

  走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周圍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開始逐漸變少,空氣中的濕度也原來越小甚至還有些乾燥。陳教授看著手裡老黑給他的地圖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又繼續走了一個小時,我們到達了地圖上標注的一條橫線的左端。橫線的左端也就是我們來時的方向簡單的畫了幾顆大樹,而橫線的右端什麼都沒畫只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我向著地圖上標注著叉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花海,在花海的盡頭我能依稀的看到另一片長滿參天大樹的雨林。

  在不遠處有一堆用石頭堆砌的圓形篝火堆,篝火早已熄滅在石圈裡留下了一團黑色灰燼。

  陳教授仔細看了看激動的說道:「這是白矮族人留下的!他們真的存在!而且極有可能在遠處那片樹林裡! 」說著拿起了胸前的望遠鏡向著花海另一邊的雨林望去。

  昨夜那個怪物讓我對這片雨林產生了很不好的感覺,導致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甚至想馬上長出一對翅膀飛回赤峰,相比之下我倒更願意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枯燥無味的稿子一邊碼字一邊跟小葉鬥嘴。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提議道:「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了,那片雨林距離咱們又這麼遠,我看到不如…… 」

  「對!不如先不休息了,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走過這片花海到達白矮族的部落!要不怎麼說記者和科研人員是本家呢,都有著無限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張記者,這次帶你來還真帶對人了! 」陳教授說著就興奮的把剛剛放下的背包又重新背了起來。

  我聽了差點沒背過氣去!心說我怎麼就這麼嘴欠,悔得我只想狠狠給自己來個大嘴巴子!

  靠近花海我才發現,這是一種類似荊棘的植物。平均都在一米多高,錯從複雜的分支上密密麻麻長著細小的尖刺,每一個分支都開滿了紫紅色的小花,數以千萬的小花簇擁在一起顯出一種說不出的妖豔。

  由於沒有人走過,緊湊的花叢根本沒有允許我們通過的空間,我們只能自己開路。一行人裡屬著骨頭和光頭的體格最壯,能者多勞,體力活當然先分給他們。

  兩個人拿著兩把砍刀硬生生砍出一條小道,就這樣艱難的行進了不到二十分鐘,兩個人已經累的氣喘呼呼。光頭往地上一坐一邊喝水一邊調侃道:「我總算知道老黑那小兔崽子畫的地圖是為什麼了,打個叉叉意思就得有人累死到這! 」

  陳教授勉強笑了笑,我知道因為那個簡單的叉叉他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生怕出現什麼變故。而我也有同感,總覺得好像即將要發生什麼。

  隨後兩位特種士兵接替了骨頭和光頭,嘿咻嘿咻砍了二十多分鐘也都累的彎腰駝背直喘大氣。

  我抬頭目測了一下,大概已經走了五分之二的路程,於是拉了一把旁邊的小胖把陸、吳兩位警官替了下來。先前一直在後面看著,感覺劈砍這些花花草草只要有些持久力就足矣,並不需要太費力氣。現在真正動起手來才知道幹活的辛苦。這種荊棘不是很硬,沒有看起來那麼脆很不容易折斷,屬￿那種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

  荊棘上面成片的紫紅色小花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像玫瑰花香,又類似某種香水的味道讓人很容易陶醉其中。

  我埋頭砍了半天,忽然發現後面沒有了聲音,連在旁邊跟我一起幹活的小胖都不見了蹤影。

  我連忙回頭看去,頓時背後直冒冷汗,感覺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全身發麻!我看到趙興手裡拿著一根半米長的荊棘條正在陳教授身後死死勒著他的脖子!陳教授的脖子已經被荊棘條上的尖刺刮的血肉模糊!在他們旁邊是骨頭和禿子扭打在一起,兩人毫不留情下的都是殺手!

  其他人也都在自相殘殺置身血泊當中,不一會,所有人都無力的倒在我面前。我終於體會到骨頭所說的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朋友橫屍遍野的恐懼感!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湧上我的心頭,胸口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愈積愈大,終於忍不住嗓子一甜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如針紮般刺痛,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我呆呆的望著天空。

  忽然光頭出現在我的視線對我說道:「醒了,給你這個自己處理處理。 」說著扔給我一把鑷子,我驚訝的看著他,掙扎著爬了起來。發現其他人都橫七豎八的坐在我周圍,每個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我的身上也紮滿了荊棘條上針尖般的小刺。

  骨頭也剛剛清醒過來看到我迷迷糊糊的問道:「老張?你還活著? 」說完搖搖晃晃的做起來看到其他人也是滿臉驚訝:「誒?你們都活著? 」

  光頭拿著另一把鑷子一邊拔著身上的尖刺一邊解釋道:「這片荊棘林有古怪,剛剛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覺! 」說著抬了抬下巴。

  這時我才發現我們所有人又回到了花海的邊緣,剛剛費力砍出的那條路還在眼前,我們的裝備散落的到處都是。

  陳教授從背包裡掏出一包便捷式消炎藥分給我們,又拿出了一台衛星電話大小的儀器打開一個凹槽摘了一朵荊棘上紫紅色小花放了進去。一陣嗡嗡的聲音過後陳教授說道:「有問題的不是荊棘,而是荊棘上這種不知名的小花。它散發出來的香味能麻醉人的中樞神經同時刺激垂體讓人產生幻覺對身體失去控制。 」

  這時候趙興忽然指著我們砍出的那條小道哆哆嗦嗦說道:「你們看,那個胖記者還在砍荊棘呢! 」我轉頭看去,果然看到小胖手裡拿著砍刀在不停的看著地上一節已經細碎的荊棘條。

  禿子喊了聲「不好,他還在幻覺裡沒出來呢! 」說著屏住呼吸就沖了進去。跑到小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胖卻毫無反應,仍舊自顧自的砍著那段荊棘條。眼看一口氣就要憋到極限,光頭不由分說抱著小胖的腰就把他拖了出來。

  離開了荊棘林沒有了花香的刺激,小胖停住了手裡劈砍的動作,眼神卻毫無生氣。光頭大口的喘著氣水上也沒閑著,把小胖平放在地上劈裡啪啦就是一頓耳光,雖然辦法有點狠不過確實很管用。小胖渙散的眼神漸漸消失了,不一會就徹底清醒了過來奇怪的問道:「我怎麼了?你們又怎麼了? 」

  光頭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嬉笑道:「沒怎麼,就是剛剛救了你一命而已。 」小胖迷茫的說了聲謝謝。

  因為救的及時,小胖身上並沒有受傷,但是右手上卻又一道很醒目的傷口。雖然血液已經凝固,但還是能清楚的看出來是刀傷。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那個冒充禿子的怪物,當時我也砍傷了它的右手,難道這只是巧合?而且當時我和小胖都在砍荊棘,為什麼我出來了他卻還在砍個不停?沒容我細想,一聲槍響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響起,陸警官緊緊抓著手裡的步槍跟骨頭說道:「骨頭兄弟,你能聽出來開槍的地方有多少人嗎? 」

  骨肉低聲回道:「不用聽,前面那不都是麼!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二章 幻象荊棘林(二)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大隊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大概有二十多個,都穿著綠色迷彩服,清一色的AK47,腰間甚至還掛著幾顆手榴彈,絕對的全副武裝。

  帶頭的是個大鬍子壯漢,手上套著一枚明晃晃的金戒指。在他旁邊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像是當地人,應該是他們的嚮導。

  大鬍子看了看我們惡狠狠的一瞪眼:「你們是什麼人? 」說話間能看到他嘴裡又一顆金光閃閃的大金牙。

  我忽然想起賓館老闆娘所說的那支找老黑出高價的隊伍或許就是眼前這只隊伍,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太對,他們在我們進入路西熱帶雨林之前就早已經離開了海南島。無論是進入雨林了還是徹底離開了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我們後面。

  我把目光投向骨頭和光頭,骨頭手裡緊緊握著彎刀似乎隨時準備反抗。而光頭卻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頂遮陽帽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那大鬍子倒也並沒有注意到他。

  陳教授道:「我們是內蒙古赤峰市文物局的,來這裡進行考察。 」大鬍子大笑了一聲:「就你們這樣的還來這裡考察,真是不想活了。難怪說科學家都是瘋子。 」說罷一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候他旁邊那個嚮導模樣的中年男人拉住他悄聲道:「大哥,你看他們這個樣,說明前面的路已經不好走了,咱們需要有人替咱們探探路什麼的,我看不如…… 」說完一臉陰險的看了看我們。

  大鬍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笑道:「好,那就把他們都帶上! 」那嚮導聽完又攔住他道「大哥且慢,不能帶上他們。 」大鬍子有些惱火了,抓住他的衣領吼道:「陳老四,一會要帶上一會又不讓帶,你到底想他媽怎麼樣?! 」

  陳老四一看一看大鬍子發怒了,連忙滿臉堆笑解釋道:「大哥息怒大哥息怒,我的意思是你看他們現在遍體鱗傷的,咱們帶上他們也是累贅,還得浪費一口糧食。走在前面探路一個人就夠了。 」說完把目光定格子在沒有受傷的小胖身上。

  大鬍子會意的點了點頭沖著小胖抬了抬下巴,只見隊伍最前面兩個穿迷彩服的大漢走過去粗暴的架起了小胖把他帶到隊伍中間。

  骨頭眉頭緊皺滿臉通紅,胳膊上青筋暴起拔出彎刀就要往上沖。誰知卻被一直躲在遮陽帽後面的光頭壓了下來!我也焦急的回頭瞪了光頭一眼,意思是現在不去救小胖等他們走了就來不及了。光頭也把眼睛瞪的溜圓,示意我和骨頭都不要輕舉妄動。

  我看了一眼小胖,他並沒有反抗的意思,神情木訥的任由兩個大漢擺佈。大鬍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地圖,陳老四靠過去看著地圖對四周指指點點,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荊棘林。大鬍子看了一眼被我砍出的不到二十米的笑道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不一會最後面的兩個大漢手裡拎著什麼東西徑直走了進去,我仔細一看他們手裡的東西,竟然是兩把電鋸!

  光頭蹭到我和骨頭中間低聲說了句:「等著看戲吧。 」我們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故,都盯著那兩個大漢。

  果然,過了二十多分鐘,一條几十米的通道就被開墾出來,兩個壯漢也在我們的視線裡越走越遠。

  忽然,其中一個猛的轉過身,直接把電鋸架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一條胳膊瞬間被飛速旋轉的電鋸砍了下來!而另一個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也揮動著電鋸砍向另一個人……就這樣,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兩個人相繼無力的倒下,只留下一地支離破碎的殘軀和兩把還在運轉的電鋸。

  儘管我做好了充分的心裡準備,卻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驚出了一身冷汗!

  大鬍子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娘,陳老四更是一臉的蒼白。還沒等他開口,一支五四式手槍就頂在了太陽穴上,只聽大鬍子罵道:「你他媽怎麼搞的!?這他媽怎麼回事!? 」

  陳老四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荊棘上的紫紅色小花:「這花……有毒…… 」話音剛落大鬍子一個耳光就閃了過去,陳老四被打的原地轉了個圈連忙求饒道:「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說著手忙腳亂的解開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掏出兩個防毒面具道:「這個,有這個就沒事了。 」大鬍子面色鐵青的結果防毒面具扔給了另外兩個大漢,兩人帶上面具再次走進了荊棘林。

  半個小時後,一大片荊棘林硬生生被電鋸砍出了一條路!大鬍子哼了一聲,帶著隊伍消失在了荊棘林後的雨林中。

  這時骨頭再也壓制不住,一把抓過光頭大喊:「為什麼攔著俺!?那胖子被他們抓走肯定必死無疑! 」

  光頭也不甘示弱的辯解道:「你知道哪些都是什麼人麼!?那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如果不犧牲他一個,那我們大家全都得玩完! 」

  正在兩個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一旁的趙興又打起哆嗦來,指著不遠處打斷了他們倆的爭吵:「你們別吵了,看那是不是有個人?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趴著一個人。

  「胖子? 」骨頭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人身上穿的衣服不禁叫出聲來。

  我定睛一看,確實是小胖的衣服。可是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明明親眼看到他被那群人帶著向前走了,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哦我們後面?我急忙跑過去將那人翻過來,發現竟然真的是小胖。

  只見他身下的土地上一片殷紅,他的胸口被殘忍的撕開,身體內部空無一物,內臟器官全都不知所蹤!看到昔日在一起忙忙碌碌的工作夥伴變得這般慘不忍睹,我只覺得腦袋裡嗡嗡直響,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錘子重重砸在我的胸口讓我無法呼吸……

  陳教授似乎有些精神恍惚,看著小胖的屍體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陸警官在一旁分析道:「那群人帶走的不是小胖同志,那個是假的! 」說完看著我問道:「張記者,剛才你看到那個小胖同志右手上的刀傷了嗎?我懷疑他就是昨天冒充王同志的東西! 」我心中一驚,他所分析的話正好驗證了我的猜想。骨頭將彎刀插回刀鞘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總是想混進咱們的隊伍裡? 」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

  當我們安葬完小胖,天空已經剩下一抹夕陽,由於不知道荊棘林後面的雨林有著怎樣的危險,我們只好就地安營紮寨準備明天穿過荊棘林做最後的探索。

  當晚,光頭在一旁把遮陽帽蓋在臉上打瞌睡,骨頭則坐在火堆旁發呆。

  我打開兩罐啤酒遞給他一罐,他結果啤酒道:「俺爹說過,再龐大兇猛的動物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智慧的動物! 」我喝了一口啤酒問道:「你是說白天那個東西?你知道那是什麼? 」

  骨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俺聽俺爹說起過老一輩人打獵的事,曾經就有獵人遇到過會易容的怪物滾到他們之間然後伺機下手。不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獵人成功抓住或殺死過他。 」

  陸警官湊過來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識別的辦法嗎?那怪物就真那麼厲害,想變成誰就變成誰? 」

  骨頭把喝空的啤酒罐仍在一邊道:「有,俺爹說過,什麼都可以偽裝,就是氣味不可以。每一種東西都有屬￿他自己獨特的氣味,這個事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了的。 」光頭也被吵醒把遮陽帽從臉上拿下來調侃道:「我們可都是凡人,您那不一般的鼻子可不是誰能有的。 」骨頭沒有理會光頭,轉身鑽進帳篷裡睡覺去了。

  晚上第一班守夜的是我和光頭,光頭依舊保持著他那打瞌睡的懶散形態問我:「我說張記者,你那個骨頭兄弟看樣子不像是記者啊,他是幹什麼的? 」

  我擺弄著手裡的匕首反問道:「我看你也不像是記者,那你又是幹什麼的? 」光頭嘿嘿一笑:「嘿,無論是幹什麼的,出來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麼。要不你先睡會,我盯著,一會咱們再換。 」

  我看著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月亮。四周的夏蟲也沒有了聲音,只剩下火堆裡劈啪作響的枯樹枝。白天的疲倦襲來,漸漸一股濃烈的睡意湧上心頭。眼皮在不停打顫,最後在朦朧的火光下我慢慢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我似乎回到了還沒有進入荊棘林之前。骨頭和光頭正在賣力的看著荊棘,我焦急的喊著他們屏住呼吸趕快離開被荊棘覆蓋的區域。

  只見骨頭回過頭沖我陰森的一笑,接著一刀就把光頭的腦袋劈掉了一半!只剩下一半腦袋的禿子緩緩轉過身,肩膀上滿是黃白相間的腦漿。扭曲的臉上是跟骨頭一樣陰森的笑容。我急忙回頭去尋找陳教授,發現陳教授陸警官還有林米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那種陰森的笑,手裡拿著砍刀緩緩向我走來!

  我大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他們卻無動於衷。很快他們就把我包圍了起來,一齊舉起了手裡的砍刀。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他們每一個人的右手上都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三章 美女蛇

  我‘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

  睜眼一看,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我身邊,一臉警惕的把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下。我會意的點了點頭,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光頭示意我用耳朵聽,我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除了火堆裡枯樹枝燃燒發出的劈啪爆響聲外再無其他聲響。正當我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忽然一陣譏笑聲在我耳邊響起,聲音時而模糊時而清晰讓人辨不清來源。而且這個聲音竟然跟我在夢裡聽到的陳教授他們的笑聲一模一樣!

  我眼前浮現出那種陰森的表情頓時覺得不寒而慄!光頭在旁邊給我打了個向上的手指,意思是他上樹去看看。我心說這死光頭怎麼就會爬出這一招,動不動就往樹上跑。

  只見光頭向上爬了五六米就消失在了我視線,不到十秒就又原路爬了下來壓低了聲音緊張的跟我說道:「一會無論你看到什麼,千萬不要動!千萬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緊緊握著胳膊上的手弩。就這樣,我和光頭面對面坐著,大氣都不敢喘,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就在我胡亂猜測一會會發生什麼樣意想不到的狀況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在禿子背後的大樹旁,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慢慢探了出來!那張臉面無表情,緩緩的飄到禿子的右肩上。

  我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好像都忘記了怎麼呼吸,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再看禿子,他跟我一樣,兩個眼睛瞪餓都快掉出來了。在他微微抽搐的面部表裡我明白不只是在他身後,在我身後肯定也有那東西!那張怪臉在光頭的右肩膀不斷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嘴裡一張一合發出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譏笑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在我的時間觀念裡我感覺我度過了這一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間。那張怪臉終於蠕動著退向來時的黑暗。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正巧趙興從一旁的帳篷裡鑽出來準備解手,他馬上看到了正趴在光頭肩膀上的怪臉,不禁嚇得啊了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我只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劃過,兩張怪臉嗖的一聲從我和光頭的背後彈了出來向趙興沖了過去!這時我才看清,在怪臉的後面一條胳膊粗細蟒蛇一樣的身軀呈S型飛快的蠕動著。

  禿子青筋暴起咬著牙從嘴裡擠出了兩個字:「別動! 」趙興被嚇的直接呆在了原地,還保持著行走的姿勢。瞬間兩個怪臉已經順著趙興的身體盤旋而上把他纏了起來,兩張慘白的女人臉對著趙興,伴隨著一陣陣譏笑聲從嘴裡不斷吞吐的信子!

  幾分鐘後,它們似乎感覺沒找到目標,緩緩從趙興身上爬下來消失在一旁的草叢裡。過了十多分鐘,直到譏笑聲完全消失,我和光頭如遇大赦般大口穿著粗氣。趙興更是向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直接癱倒在地,褲襠也濕了一大片。

  我聲音還有些顫抖的問光頭:「那是什麼鬼東西? 」光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美女蛇,非常惡毒的一種生物,也是唯一一種有智慧的蛇。它們會把人或動物慢慢折磨死以此當做樂趣。不過他們的弱點就是視力幾乎為零只能看到活動中的東西。 」

  我做了個深呼吸,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裡沒有醒過來一樣。

  我和光頭走過去扶起了癱倒在地的趙興,趙興兩隻眼睛還在驚恐的瞪著沒有任何反應。光頭對著他啪啪又是一陣耳光。

  我在一旁問道:「你不是只會這一招吧?以後我要是暈了落到你手裡是不是也得享受一頓耳光? 」光頭哼哼一笑:「我會的多了,這是效果最好的而已。你不喜歡這個,等以後你也這樣了我給你換個更刺激的。 」

  這時趙興好像被光頭扇的清醒了過來,一邊抬起胳膊指著前面一邊大叫:「鬼!鬼!蛇!蛇! 」光頭把他抬起的手臂壓下去無奈的說道:「行了,大老爺們就這點膽量你丟不丟人。 」

  骨頭被趙興的聲音驚醒聞聲鑽出帳篷查看,指著我們背後就大吼了一聲:「我操!老張快讓開! 」說著一隻箭已經搭在了手弩上。

  我和光頭也感到不對同時回頭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都呆在了原地!只見在我們背後不到五米的黑暗中同時探出了七八張女人的臉,依然白的像紙不斷發出讓人聽了毛孔緊縮的譏笑聲!

  我趕緊打了個手勢讓骨頭別動,動了動眼睛問光頭:「你不是說他們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光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怎麼知道,可能是咱們這小把戲騙不了它們,它們回去叫上兄弟姐妹一塊來開飯了。 」

  骨頭在後面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看見我和光頭的反應也不敢貿然行動。局面一下又僵持了起來。

  其中一條美女蛇鑽出黑暗沖我們遊走過來,蠕動到光頭面前蛇頭竟然立了起來面對面跟他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那張慘白的人臉上忽然有了一絲紅暈。

  骨頭在後面還不忘調侃:「這蛇精是不是相中你了?要不你跟他去吧別連累了俺們大傢伙。 」我瞄了一眼光頭,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但是我能清楚的看見他腦袋頂上已經出了一層白毛汗!

  那張怪臉變得越來越紅,幾秒鐘的功夫已經可以算得上面紅耳赤了。我正在思索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旁邊的光頭忽然用快的驚人的速度從腰裡抽出一把黑柄腰刀。

  我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他面前那條美女蛇腦袋和身子就分了家,在空中停頓了一秒鐘後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切口處流出了一股紅白相間的液體,十分腥臭很是噁心!這時候骨頭手裡的弩箭也離弦而發,貼著光頭的耳朵飛了過去正好射在一條美女蛇的頭上。

  光頭右手拿著彎刀左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左輪手槍,看著被骨頭射中的美女蛇就破口大駡:「操!死骨頭我跟你有仇是吧?你那破箭就不能離我腦袋遠點!?我這只耳朵早晚得報銷在你手裡! 」

  「你那個大禿頭那麼亮,俺沒直接瞄準你就不錯了! 」骨頭也不甘示弱,回應的同時一支箭又飛了出去。此時黑暗裡的美女蛇群看到三個同伴在一瞬間死於非命也都狂暴了起來,每一張臉都變得火紅,像離線的箭一般氣勢洶洶沖了過來!

  光頭沖我大吼了一聲:「跑啊!再傻站著就只剩下等死了! 」說完一邊開著槍一邊向後退去。

  我也反應過來跑到帳篷邊拿起陸警官的M4A1拉開保險把一梭子子彈射了出去。這可比光頭手裡的左輪火力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沖在最前面的四五條美女蛇直接被打了個稀爛。

  很快我們就退到骨頭身邊,光頭忽然一拍腦袋:「我操,不好,把那小子忘了! 」我連忙抬頭看去,看見一條美女蛇正纏在趙興的腿上!趙興再也站立不住,驚叫了一聲就要往回跑。那只美女蛇火紅的面孔忽然變得無比猙獰,張開血紅色大嘴露出兩排長長的尖牙就咬了下去,在趙興慘叫的同時,右腳竟被活生生咬了下來!

  骨頭喊了一句:「老張,你掩護我! 」說完和光頭同時沖了出去。我對著沖過來的五六條美女蛇一沉猛掃,它們瞬間被打的四分五裂。其餘的美女蛇似乎是問到了血腥味紛紛放棄攻擊我們,都沖到受傷的趙興周圍撕咬著把他拖入了黑暗!

  骨頭抽出彎刀就要跟著沖過去,被光頭從身後一把攔住:「別過去!我們救不了他了! 」骨頭身上青筋暴起,大吼一聲:「怎麼救不了!?俺一刀下去能砍死他四五個!你放開我! 」說完就要掙脫光頭。

  光頭用力抓住他也吼道:「你他媽知道個屁!這鬼東西是成群出沒的,草叢裡不知道有幾十幾百條!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我們去了也是給他們添菜! 」

  其他人也被槍聲驚醒都沖了出來,林米看到滿地腥臭的紅白色粘液捂著嘴幹嘔了幾下,看到趙興剩下的那只斷腳更是直接轉頭吐了起來。

  陳教授木訥的看著那只殘腳,瘋狂的搖著我的肩膀:「趙興呢?趙興呢?他怎麼樣了?你們說話啊! 」光頭把短刀插回腰裡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默不作聲,骨頭也收起手弩坐在他旁邊。

  沉默許久,看著兩眼通紅的陳教授我想不出什麼可以安慰的話,只好抱歉道:「對不起陳教授,我們盡力了……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四章 絕處逢生

  這一夜我們所有人都沒休息,唯恐美女蛇再次來襲。過了五點天色開始慢慢見亮,一抹朝陽照在我們疲憊不堪的臉上。陳教授已經恢復了平靜,找出一個塑料檔案袋把趙興僅剩的那只斷腳裝進去封好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裡,說等回去以後也還對他的家人有個交代。

  經過簡單的整理,教授拿出了那張地圖。荊棘林另一面的地方在地圖上畫的很籠統,只標注了有樹林的有山谷,看樣子老黑也沒有去過。

  趙興出了事,陸警官也很沮喪,走到陳教授身旁勸他回去:「陳教授,趙同志出了事情,是我的失職。我沒有完成領導交給我的任務,我看前面的路應該比這裡還要危險,不如咱們就此返回吧。 」

  陳教授頓了半晌,深吸一口氣道:「這片荊棘林後面的地方幾乎沒有人涉足過,與外界也幾乎沒有任何聯繫,所以存在部落的可能性非常高。趙興已經沒有了,我不能讓他白白的犧牲,一定要找到白矮族的部落,我要對他的在天之靈有個交待! 」

  聽到陳教授如此堅決,陸警官也不好再說什麼。從身上的軍用背包裡掏出來七個簡易防毒具分給了我們。

  帶著防毒具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安全的穿過了這片迷惑人心的荊棘花海。荊棘林後面的樹木更加茂密,到處都是奇花異草,幾乎都是我所沒見過的。陳教授雖然身為一個文物教授,見到這些稀有的植物品種卻也顯得異常興奮,不住的讚歎大自然的神奇。

  臨近下午我們爬上了一個小山坡,雖然不高但也能看到雨林更深處的樣子。我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發現山坡後面灌木叢逐漸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不知名的接近百米高的參天巨樹。密密麻麻讓我頗有到了巨人國的感覺。陳教授歎了口氣:「這裡人為活動的痕跡幾乎沒有,看來附近不可能有部落的存在了,我們辛苦一點再往前走走。 」我臉上一陣苦笑,心想著按照他這個走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翻過山坡走了十多分鐘,我們的視線裡出現了一種奇特的小青蛙,平均只有礦泉水瓶蓋大小,全身呈土褐色。說它奇特,並不是因為它很小,而是因為他不只是出現在地上。在樹皮上,樹葉上,甚至幾米高的樹枝上都有它們的身影。

  骨頭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青蛙,非常好奇想抓住一隻看看。誰剛剛把手伸過去那不起眼的小青蛙竟一跳六米高反應速度極快!

  看到這些,陳教授疲憊的臉上又散發出了光彩,盯著這種小青蛙說道:「五尺蛙!這是五尺蛙!世界上最小跳的最高的青蛙也是唯一一種會爬樹的青蛙!他們最高可以一躍而起跳到十米高的地方,我以前只在國外的報道中看過,沒想到它是真實存在的! 」激動之餘到也不忘提醒我們:「這種青蛙一般都生長在濕地或者沼澤裡,大家千萬小心腳下的地面! 」

  話音剛落,走在最後面的吳警官忽然喊了一句:「咱們是不是已經在沼澤離裡了?我的腳拔不出來了! 」我回頭看去,發現吳警官的膝蓋以下已經深深陷在了一團淤泥裡,連忙想過去拉住他,卻身體一晃差點栽倒在地。

  我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我腳下的土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淤泥。我的膝蓋以下也在不知不覺中陷了進去,而且還在不停的下沉!

  其他人跟我一樣都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光頭在我們中間一身的力氣沒地方使,一臉苦笑的看著陳教授:「我們的大教授,您這話好像說的有點晚了。這下好了,在這泥堆地下填把柴火在放點作料咱們就能當‘叫花雞’了。哦,不對,是‘叫花人’! 」

  骨頭看了看旁邊距離自己十多米的大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就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等一會泥巴灌倒你嘴裡你就消停了! 」

  就這樣,大家七嘴八舌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都沒想出個有效的辦法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分鐘,淤泥已經沒到了我的胸口。

  我明顯感覺到壓力增強,呼吸十分困難。很快我的大腦面臨缺氧,一陣陣困意湧上心頭。耳朵能依稀聽到陳教授還在吃力的告訴我們:「大家堅持住,不要睡著了!不要掙扎,我們想辦法逃出去! 」

  這時我前面的光頭卻忽然唱起了反調:「大家趕快活動身體,使勁活動!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下沉! 」骨頭聽了在一旁罵道:「我操。你真是塊做烈士的料!快點動,早死早托生是吧? 」

  光頭一邊瘋狂的搖動身體一邊喘著粗氣回罵:「你知道個屁!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淤泥下面有空間,我都感覺到了!憋一口氣落到最下面總比灌一嘴泥嗆死要舒服的多! 」

  我一聽心想反正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做一下最後的垂死掙扎。於是也開始用盡全身力氣搖動身體,在淤泥裡每動一下都異常艱難,淤泥沒過了胸口在巨大的壓力下幾乎就已經無法再呼吸,大腦嚴重缺氧導致我無法再集中力氣控制身體運動。待淤泥沒過了頭頂,我感覺到了瀕臨死亡時那種無法超越的絕望,似乎下一秒我就不再屬￿這個世界!

  正當我無法再控制自己憋氣的時候忽然感覺雙腳一松似乎脫離了淤泥的包裹,緊接著就有一雙大手抓著我的腳在使勁往下拉!我的下沉速度馬上快了起來,不到十秒鐘就脫離了淤泥卻並沒有馬上接觸到實質的地面,而是覺得腳下一軟整個人失去平衡坐了下去。

  我劇烈的咳嗽著,擦掉眼睛上的淤泥我看到這是個比較昏暗的地下空間。而我們幾個全都落在了一張不知道用什麼材質編織的大網裡。

  其他人也都癱坐在網中清理自己臉上的淤泥。旁邊的骨頭正在用彎刀隔斷纏在腿上的網繩,看樣子是他把我拉下來的。陳教授摘下滿是淤泥的眼睛睜坐在網裡聚精會神的看著頭頂的淤泥層,一邊看一邊驚歎道:「真是個奇跡,不到三米厚的淤泥層如此大的面積竟然不會坍塌!這種淤泥的韌性好強! 」

  清理了片刻,骨頭已經將網割了一個大洞,我們紛紛爬了出去。

  我站起來重新審視周圍的環境,發現我們似乎實在一個洞穴裡,洞穴的地面上有很多雜亂無章的腳印。而這個洞穴說不出是天然形成還是人工開鑿的,因為洞穴的洞壁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很像是天然形成,可是在洞壁上每隔一段距離竟然都插著火把!

  光頭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看了看滿身淤泥的自己又看了看同樣狼狽的我們樂道:「這回好了,出去曬乾了咱們就是兵馬俑!活人兵馬俑,多有考古價值。 」

  骨頭蹲在破損的網邊念念有詞:「這似乎是個陷阱,而且這種繩子好結實,要不是俺爹的寶貝彎刀咱們還真出不來。這種牢固程度一頭大象掉進來都跑不出去! 」

  陸警官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拔出自己隨身的軍用匕首在網上的其中一段繩子上割了半天,繩子竟然真的絲毫沒有破損!

  陳教授擦乾淨眼睛道:「這塊咱們肯定是上不去了,這個洞裡有人為的陷阱一定就有出口。咱們儘快出去就離開雨林吧,或許白矮族真的是不存在的…… 」我想安慰安慰陳教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想這老頭好不容易決定了要打道回府,我可不能再嘴欠挑起他繼續尋找的信心。

  往洞穴內部走了幾十米,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骨頭忽然攔住我們,自己伸著鼻子輕輕在風中聞了聞又附耳貼地聽了一下起身警惕的對我們說道:「有人來了!有很多人! 」

  吳警官緊張的問道:「難道是昨天遇到的那夥人?不可能那麼巧吧? 」

  骨頭搖了搖頭:「不是,是比他們更多的人!他們的步子很重好像很不友善,咱們趕緊走! 」說完帶著我們快步向前走,走了沒幾步一個九十度的左轉彎出現在我們面前。

  光頭沖到最前面率先拐了過去,只聽他罵了一聲:「我操,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骨頭你這耳朵鼻子比我家以前養的那條拉布拉多犬還好使啊。 」說著又快步退了回來拔出腰裡的左輪手槍似乎在準備迎接一場大戰。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五章 美味人肉湯(一)

  看到光頭的反應,我們也做好準備警惕的看著洞穴的拐角處。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一個全身可以說是慘白的人手握一杆長矛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很快本來就不大的空間被塞的滿滿當當。

  我目測了一下足有三四十人!他們每個人的皮膚都十分蒼白,手裡拿著弓箭錘子長矛等各類遠古武器,甚至還有直接拿著石頭的!

  看到我們,這群人顯然也是一驚。沖在最前面的一個佩戴飾品較多的人滿口烏裡哇啦的似乎在詢問著什麼,後面不時有人在回應他。

  光頭用力握了握腰裡的短刀往後退了幾步低聲道:「這回咱人品爆發了,碰到一群得了嚴重白癜風的精神病! 」

  陳教授卻一臉興奮:「白矮族人,這裡是白矮族部落啊!咱們終於找到了!放心,資料上說他們非常友善,咱們不用擔心。 」

  骨頭也拔出了彎刀嘴裡嘀咕著:「白是夠白了,不過看著好像不算太矮。是不是什麼人俺不知道,俺只知道這群人現在一點都不友善! 」

  正當我們悄悄商量對策的時候,那群人似乎一間已經達成了一致都安靜了下來。

  骨頭警惕的提醒我們保護好自己,他們可能要採取行動了!只見其中的幾十個人紛紛舉起了手裡的弓箭對準了我們。

  光頭舉起手裡的左輪眼睛裡直冒火:「他奶奶的,幹就幹!人多不是問題,我就不信冷兵器還能幹過咱這美國貨! 」

  正當我把胳膊上的手弩拉慢弦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那幾個人忽然把瞄準的方向轉移到了我們左右。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幾隻箭就嗖嗖我們身邊射了過去。洞壁兩旁的火把紛紛被射中,掉在地上閃了幾下就變成了火星,洞穴內瞬間進入了一片絕對的黑暗中!

  這時我聽見一個聲音嘰裡咕嚕的大喊了一句,然後就是一陣混亂。沒有任何防備我手裡的匕首和弩箭就被人搶了過去!其他人似乎也我一樣,黑暗中我聽見光頭和骨頭的聲音在叫駡。「老子的進口美國貨!我靠!你們這些強盜!還他媽玩陰的! 」「我操!俺爹的彎刀!還給俺! 」然後是一聲重重的摔倒聲。

  我正想開口問骨頭怎麼了,只覺得後腦被人重重一擊,緊接著感到天昏地暗漸漸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一陣陣生疼,腦袋也嗡嗡直響。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身處在一個木制的大籠子裡。我們的槍支和裝備以及骨頭的彎刀都堆放在籠子一邊。在裝備的另一端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大籠子,不過籠子裡只坐著一個人。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總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其他人似乎跟我一樣也都被打暈了,骨頭和光頭還有陸、吳兩位警官都已經醒了,迷迷糊糊的揉著後腦勺。陳教授和林米可能是因為身體比較虛弱所以還在昏迷當中。骨頭抬頭看了看我問道:「老張,你沒事吧? 」

  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還好,就是脖子有點疼。咱們這是在哪?我怎麼都被打暈了? 」光頭倚在籠子的一邊憤憤道:「我他媽還納悶呢,你說這些得了白癜風的精神病是不是都帶著夜視儀呢!?當時在洞裡黑成那樣,咱們都變成瞎子了他們還跟沒事人一樣,搶東西打人是一下一個准呐! 」

  這時陳教授也醒了過來,問清楚情況後一臉的狐疑:「不對啊,資料上明明說白矮族人非常友善熱情好客,怎麼會部分青紅皂白就攻擊咱們? 」說完站起來走到籠子邊對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嘰裡咕嚕的喊著什麼。

  我驚訝的問道:「陳教授,你會白矮族的語言? 」陳教授沖我勉強笑了笑:「當初子研究白矮族資料的時候簡單學了一些,雖然不是很精通不過交流應該不成問題。 」說完又轉過頭繼續對著那個人大喊。可是喊了半天,那人只是轉頭看了我們一眼並沒有什麼反應。

  陳教授心裡也沒了底:「不應該啊,難道是資料有誤? 」

  這時在另一邊那個籠子裡的人忽然沖我們喊道:「他們不是什麼白矮族,你說的話他們聽不懂! 」

  聽到他的聲音我才猛的想起來,這不是那個嚮導陳老四麼!骨頭看到他眼睛頓時變的通紅,摩拳擦掌咬牙切齒的沖他吼道:「陳老四你他媽給俺等著,俺出去飛一刀砍死你不可! 」陳老四苦笑一聲:「咱們現在都是籠中之鳥,能不能活著出去都還不知道呢,還是留點力氣想辦法逃出去吧。 」我也站起來拍了拍骨頭示意他消消氣。

  也不知道我們昏迷了多久,身上的淤泥已經幹的差不多變成了淺褐色,掛在身上非常沉重。

  我把外衣脫了下來,用力抖了幾下想甩掉上面的泥塊,誰知這一甩卻甩出了一個精光閃閃的東西。我撿起來一看,原來是骨頭給我的那塊水晶碎片。我小心的擦了擦正準備重新裝進衣服裡,對面籠子裡的陳老四和旁邊的光頭幾乎同時喊了一句「等等! 」我驚訝的看著他倆問道:「怎麼了? 」

  光頭站起來從我手裡拿過水晶碎片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嚴肅的問我:「這個你是從哪弄來的? 」骨頭從他手裡一把搶過去道:「這是俺的,從哪來的你管的著麼! 」光頭無奈的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

  這時旁邊的陳老四在籠子裡手舞足蹈的喊著我們:「那是護身符啊!是護身符! 」骨頭一瞪眼:「什麼護身符!這是俺爹的! 」陳老四已經急的不行:「有那個咱們就能活著出去,只要你們答應帶上我,我就幫你們逃出去! 」骨頭剛要開口大罵,我攔住他示意他別激動,然後轉頭答應陳老四:「行,我們答應你了。 」

  陳老四頓時露出幾顆大黃牙笑了笑,然後對著籠子不遠的那個人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話,那人就轉過頭徑直沖我們走來。陳老四在另一邊說道:「快,快把護身符拿出來給他看! 」

  骨頭極不情願的掏出水晶碎片在那人的面前晃了一下,那人看了一眼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後轉身就跑。光頭在一旁笑道:「還護身符呢,把精神病都嚇跑了。 」

  陳老四笑道:「別著急,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又高又壯頭領模樣的人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旁邊跟著剛剛跑出去的那個人呢,手舞足蹈的一邊指著骨頭一邊說著什麼。頭領聽後一把將他推開來到骨頭面前,骨頭再次舉起手裡的水晶碎片,那頭領竟然一改兇神惡煞的面孔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其他人看見頭領下跪了,也紛紛跟著磕頭。

  骨頭驚訝的看著手裡的水晶碎片道:「乾爹留下的果然是好東西! 」

  一番三叩九拜之後我們和陳老四都被放了出來,拿好了裝備在頭領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更大空間的洞穴。

  陳老四悄悄跟我們解釋道:「他們一直供奉著一個神靈,那個神靈也有一塊類似的護身符。所以他們認為有這種碎片的人就是神,就要尊敬。 」

  林米戰戰兢兢的問道:「那他們怎還不放我們走? 」陳老四道:「別擔心,他們只是要請咱們吃一頓他們族裡最豐盛的晚宴,然後第二天就會放我們走,這是他們部落的規矩。 」

  光頭奇道:「最豐盛的?在這深山老林裡最豐盛的難不成是千年靈芝萬年人參什麼的?那東西雖說大補吧,不過吃多了也上火啊。 」

  骨頭白了他一眼道:「你想的到挺美,在林子裡最豐盛的除了野菜就是野味。俺們黑山粗如果來了貴客,村長就讓俺爹帶著俺去山裡打野味摘野菜。 」提起乾爹,骨頭眼圈有些濕潤。我連忙岔開話題:「沒准是請咱們吃點什麼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呢,那可沒幾個人吃過。 」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一塊長方形的巨大石板出現在我們面前。石板兩側是臉盆大小的樹墩,表面都被打磨的很光滑。石板上擺了一盤盤熱帶水果,每一個樹墩前都放了一小盆熱氣騰騰的湯。一股奇特的肉香飄蕩在空氣中。

  光頭嘿嘿一笑:「嘿,這純天然無污染的野味就是香,既綠色又營養,難怪他們一個個都長的這麼壯! 」

  坐在樹墩上,陳老四跟頭領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後回頭告訴我們:「在等一小會,他們開飯前需要祈禱,以謝過神靈給他們的恩賜。 」最後還特別叮囑我們一定要全部吃完,不然就是對部落大不敬。

  頭領跪在餐桌前,時而抬頭時而扣手,嘴裡一直低聲吟唱著什麼。片刻,似乎是祈禱完了,頭領睜開眼睛給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大家都早已餓的饑腸轆轆,二話不說就狼吞虎嚥的喝起湯來。我從背包裡拿出小勺在湯裡攪拌一下嘗了一口,發現湯的味道極其鮮美!喝了第一口緊接著就想喝第二口,那種味道讓人頗有上癮的感覺。正當我喝的起興的時候忽然看到湯裡金光一閃,我用勺子撈了一下發現竟然是一粒黃金!又仔細看了一下驚的我差點沒拿住手裡的勺子,那粒耀眼的黃金竟然是一顆金牙!

  這讓我忽然想起了在荊棘林裡遇到的那個老大,我清楚的記得在他嘴裡就有一顆一模一樣的大金牙!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六章 美味人肉湯(二)

  正當我看著勺子裡的金牙發愣的時候忽然聽到林米‘啊’的大叫了一聲,緊接著就趴在石板邊緣嘔吐了起來。

  我抬頭看去,發現在她那盆已經喝的近乎見底的湯鍋裡一直手指頭若隱若現,上面還帶著一枚金色的大戒指!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紛紛嘔吐了起來。我也感到一陣陣的噁心。

  旁邊的骨頭一把將盆子掀翻在地呸了一口就大罵:「操他姥姥!我說什麼東西味這麼怪!原來是他媽的人肉湯! 」頭領看到肉湯被掀翻在地頓時怒目圓睜大吼了一聲,一群人沖進來就把我們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

  光頭一邊掙扎一邊罵道:「不吃人肉就翻臉,這他媽不逼我犯罪呢麼! 」

  隨後我們被待到另一出洞穴,這個洞穴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側面有兩根樹幹做的把手,乍一看有點像一個特大號的磨盤。圓盆裡面則是一扇石門,石門很光滑,沒有任何符號和圖案,甚至連門把手都沒有猶如一面帶縫的石牆。

  我們被依次排放在圓盤上,幾個人推著開始推著圓盤轉圈。頭領站在圓盤前嘴裡念念有詞。

  光頭感覺到圓盤開始旋轉,驚恐的喊道:「靠,不是要把咱們磨成人渣然後包餃子吃吧!? 」骨肉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放這個屁!不用磨你他媽也是個人渣! 」

  我轉過頭看著陳老四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陳老四絕望的說道:「他們認為咱們觸怒了神靈,現在正在祈禱著想用祭品換取神靈的原諒。 」

  林米哆嗦的問道:「祭品……祭品不會就是我們吧?難道真要把我壓成肉醬? 」說完嗚嗚苦了起來。陳老四一聲苦笑:「當過祭品的都死了,我這也是第一次,那裡知道會是個什麼死法。 」

  過了一會,頭領忽然站起來抬頭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圓盤後面的石門被十幾個人緩緩推開,一陣濕氣從門後湧了出來。我們被他們一個一個抬起來毫不留情的扔進門後的黑暗。

  隨後石門被緩緩關上,四周頓時變得一片黑暗。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掙扎我終於掙脫了綁在手上的繩子,打開手電幫其他解開。林米已經吐了好幾遍還在一旁幹嘔,骨頭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一把拎起陳老四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的陳老四連個眼珠都對在了一起。

  陳教授劇烈咳嗽了一會勸道:「骨頭小兄弟你就別打他了,他打也無濟於事。事已至此咱們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骨頭點點頭,哼了一聲把陳老四扔在了地上。

  用礦泉水涮了涮嘴裡人肉湯的味道我忽然想起跟陳老四一起的那幫全副武裝的大漢,便開口詢問:「陳老四,你們是幹什麼的?你的那些同夥呢? 」光頭也跟著問道:「就是,我說你們不是裝備挺齊全的嘛?其他人怎麼都變成了人肉湯了? 」陳老四歎了一口氣道:「唉……我就是個帶路的,也是收錢辦事,他們此行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更不敢問。至於為什麼會落得如此田地,都怪那老大太魯莽啊…… 」

  原來陳老四帶領著老大那一行人路過沼澤地時也跟我們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全部陷進了沼澤裡,穿過淤泥層落盡大網裡後他們沒有骨頭手裡那種不凡的彎刀,所以想盡辦法也割不開不起眼的大網。在網裡困了半天後被這個部落的發現並且放了出來。本來陳老四可以跟他們交涉一下平安的過去,誰知老大卻沒那個耐心,仰仗著自己裝備精良拿著AK就是一頓亂掃。另一方知道自己硬拼吃虧,於是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打掉火把。沒有了目標,老大的隊伍就亂了方寸,不等他們打開手電就一個一個被打暈了過去……

  「我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被關在籠子裡,其他人都不知去向。再然後就看到你們被抬了進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吃人肉的啊。 」說完陳老四也吐了口唾沫。

  骨頭罵道:「活該!讓你出餿主意拿我們的人當探路石!報應! 」陳老四一臉苦笑:「我這還真是個餿主意,本來從你們那裡帶走的那個人被兩個兄弟押解著跟在最後面。可是過了荊棘林走了半晌我們才發現他們三個都不見了,於是就原路返回尋找,你們猜怎麼著? 」

  光頭在他旁邊直接給他一腳:「都他媽什麼時候還賣關子!你當你是說書的啊! 」陳老四吃痛哎吆了一聲倆忙繼續說下去:「我們往回走了沒幾百米就發現那兩個兄弟平躺在地上,嘴巴張的老大眼睛瞪的跟燈泡似的,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嚇死的!我們就想把他們埋了,誰知一抬兩個人輕的出奇,扒了衣服一看才發現倆人身上就剩下骨頭和一張人皮了。身體裡的內臟血肉全都不知所蹤,那場面就別提多滲人了…… 」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我一邊想著那怪物一邊在心裡暗自慶倖。顯然那東西原本的目標是我們,沒想到在他剛剛成功混進來的時候就出現了變故遇到了老大一夥人。陳老四雖然沒按什麼好心,卻也陰差陽錯的救了我們一命讓那兩個兄弟做了替死鬼。不然可能現在曝屍荒野只剩一張人皮套著一副骨架的可能就是我們!

  坐了一會大家的體力都有所恢復。陸警官檢查了一下裝備,連連慶倖裝備都在。骨頭用醫藥箱裡的酒精做了幾個簡易的火把,點燃了兩個分給我,他自己拿著一個去探路。

  我舉起火把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兩面都是凹凸不平的土牆,非常潮濕。土牆上零星的長出了幾根植物的根系。地面長著薄薄的一層青苔綠油油很是濕滑。我活動了一下被捆的僵硬的手腕舉起火把來到那堵石門前試著推了一下,巨大的石門後面好像一堵牆一樣紋絲不動。

  光頭在旁邊一邊給左輪裝子彈一邊沖我擺手:「行啦張記者別白費力氣了。我剛剛看過了,這是門是向裡開的,門上又連個著手的地都沒有。這麼大個在裡面根本沒辦法打開,除非有炸藥可以試試把它炸開。 」

  這時候探路的骨頭回來了,走到我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去前面看過了,這好像是一個人工挖的洞穴。轉著圈通向地下不知道有多深。 」光頭把雙手往兩邊一攤:「這下可好,外邊一群吃人的傢伙燒好了開水等著咱們下鍋。裡邊還轉著圈通向地獄,進退兩難嘍。哎,要不咱從側面打個洞挖出去吧? 」

  陳教授接著火光看了看牆壁搖頭道:「不行,別看這土牆比較潮濕,可是裡面有很多植物的根莖。應該是從地面上延伸下來的,越往上越密集,挖起來比岩石還困難。況且這些根莖上面可能就是近百米高的參天大樹,最小的直徑也在一米多。 」骨頭也贊同道:「就是,以咱們現在的情況,還沒等挖出去呢就餓死在這了。 」

  光頭白了骨頭一眼:「好好好,那你們決定吧。我王生髮今天算是栽倒這了,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乾脆就下去瞧瞧。沒准還能找條出路呢。我這趟來之前找先生給算過,先生說我命硬著呐。 」我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好默認光頭的辦法。

  林米清點了一下食物,還有三壺飲用水七袋壓縮餅乾和五袋生麵條加上一些小零食。骨頭讓她把所有食物集中起來分成了七等份發給每一個人,解釋道如果有意外情況發生不至於一次性丟掉所有食物和水。我在一旁清點裝備,最後只翻出四隻可以用的手電,給了光頭一個,陸吳兩位警官一個,陳教授和林米一個。

  整理完畢,我們排成一隊,骨頭拿著火把在前面帶路,光頭拿著手電緊隨其後。我在光頭後面,接下來是林米和陳教授,陸警官和吳警官。陳老四總覺的警察最保險所以也跟他們走在最後。

  向前走了十幾米,果然正如骨肉所說,洞穴出現了一個急轉彎,轉過彎道斜向下走了十幾米再次出現了彎道。

  如此往復循環走了二十多分鐘,通道一直處於下降狀態。

  光頭擦了一把腦袋上的汗道:「我說同志們,咱們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下了有七八層了吧?再繼續往下走不會氧氣不足吧?那可就危險了。 」

  骨頭邊走邊說:「下地獄還有十八層呢,這剛下八層你就不耐煩了?不往下走難道你要在上面等死? 」光頭正要反駁,忽然一陣低沉的怒吼聲響起,我們腳下的地面都開始隨之顫動,一股強烈的氣流從洞穴更深處湧了上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8
第十七章 潛在的危險

  在這種環境下聽到如此可怕的聲音,實在讓人心驚肉跳。

  我們頓時停下了腳步屏住呼吸站在原地,林米也害怕的往前緊靠幾乎貼在我的後背上。怒吼聲過後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叫住最前面的骨頭低聲問道:「老骨,這底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骨頭低聲回應我:「我也不知道,聽聲音應該有吧。 」光頭在中間晃了晃手電:「你不是會聽嗎?你趴地上聽聽啊。 」

  骨頭白了他一眼:「聽個屁!咱們腳底下一層套一層都是空的,你讓俺怎麼聽! 」

  這時又是一陣咆哮聲響起,聲音非常沉悶。似乎在我們腳下很深的地方。我打開手電照了照旁邊的土牆,發現土牆傻瓜的植物根莖大小不一越來越密集,地上的青苔也比石門前的厚了幾乎一倍!

  靜靜的等了一會,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我緊張的稍稍放鬆了一些。「咱們繼續走吧,俺爹說了,再可怕的東西也有弱點。咱們下去看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說完骨頭掃了一眼我們示意跟著他繼續往下走。

  誰知沒走出兩步他就猛的停了下來,後面的光頭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頭就撞在了骨頭結實的胸肌上,撞的鼻子差點冒血的光頭張口就罵:「你個死骨頭,走走停停的能不能提前給個信號!我的鼻子誒…… 」

  骨頭並沒有理他,又仔細看了我們一邊緊張的問道:「吳警官呢? 」我們都回頭看去,發現果然只剩下陸警官和陳老四跟在最後,絲毫不見吳警官的蹤影。

  陸警官也是一臉茫然:「剛剛明明還跟在我後面,怎麼忽然就沒有了? 」

  我舉起手電照了照走過的路,手電光一直照到彎道盡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骨頭慢慢抽出彎刀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邊輕聲提醒道:「這條通道有古怪! 」

  聽到骨頭的話,我們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陳教授對著走過的通道喊了幾句吳警官,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光頭拔出左輪檢查了一下彈藥:「要不咱就回去找找,要不咱就繼續往下走,總在這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咱們…… 」沒等他說完骨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悄聲道:「你們聽,有動靜! 」

  我們又再次安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仔細傾聽者周圍的一切聲音。

  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再看其他人,除了骨頭聚精會神的在聽著什麼之外其他人跟我一樣除了自己的心跳什麼都聽不到。

  正當我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似乎聽到在某個方向傳來了一種聲音。那聲音似乎是一句話,非常模糊,我豎起耳朵使勁去聽,又是一聲!不過聲音依然非常模糊,只能依稀聽出是兩個字。

  我看了一眼骨頭,他指了指我右邊的牆壁做了個手勢,意思聲音是從土牆裡發出來的。

  我走近土牆把耳朵貼在上面,果然,聲音雖然依舊很微妙,但是我已經能聽清楚那兩個字的內容。竟然是「救命! 」我心中一驚,這不正是剛剛失蹤的吳警官的聲音嗎?他的聲音怎麼會從土牆裡傳出來?難道這裡還有別的通道?那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發現?

  正當我定了定心神準備從頭開始分析的時候那種咆哮聲再一次響了起來,我轉過身張開嘴還沒等說話就聽見骨頭大喊了一聲:「我操!老張快趴下! 」我只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刮過,也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即彎下腰一個轉身躺在了地上。

  這時我清楚的看到我背後的土牆竟然分開了一個大縫隙閃出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在通道裡面的黑暗深處兩條墨綠色的爪子已經伸了出來!因為我及時躺在了地上,那恐怖的綠爪撲了個空。

  我本能的爬起來想遠離這個深不見底的縫隙,誰知道還沒等完全站起來,縫隙裡又深處兩隻同樣的墨綠色的爪子正好抓在了我的兩個腳腕上把我往縫隙裡拖去!我胡亂的用手在地上揮舞想抓住點什麼東西卻都是徒勞,潮濕的地面上除了濕滑的青苔外什麼都沒有。

  這時候骨頭已經沖了過來,舉起手裡的彎刀大喝一聲白光一閃,頓時將那兩隻爪子齊齊砍斷。把我已經探進黑暗的半個身子又拉了出來!光頭在旁邊也把左輪開了連發,隨著幾聲槍響六發子彈全部打入了黑暗中。

  另外兩隻綠爪似乎感覺到不能得逞,嗖的一聲縮了回去。我們警惕的盯著縫隙,陸警官也把突擊步槍開了保險上了鏜,可是沒想到等了半天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陳教授打開手電往縫隙裡照了照,縫隙並不大只有兩米深,被強光手電一照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讓我們驚訝的是不到兩平方米的空間裡除了一個軍用背包之外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怪物的蹤跡。盡頭的土牆上還有光頭用左輪打過的六個彈孔。

  我忽然想起了被骨頭砍斷的那兩隻墨綠色的爪子,連忙舉起手電照了過去。那兩個奇怪的綠色大爪子靜靜的躺在地上,我走過去踢了一腳發現竟然已經變成了兩段枯樹枝!

  光頭重新給左輪裝上彈藥,小心翼翼的走進縫隙在四周看了一下說道:「嘿,真他媽邪門哎,這四面都是牆,那鬼東西是從哪冒出來的? 」說完撿起了地上的背包走了出來。

  這時陳老四在後面驚恐的叫道:「背包!這是我們的背包!看來我們的隊伍裡也有人當了祭品! 」說完似乎很懼怕那個張開的縫隙生怕會被吸進去一樣遠遠躲在了後面。

  我打開背包,裡面有三捆炸藥和三個手雷,一把馬格南手槍和七個彈夾。還有一些壓縮食品和一套包在放水袋裡的迷彩服。

  光頭一把拿起馬格南手槍放在手裡掂了掂:「嗨,正宗的英國貨,威力大後勁足。可惜就是不能連發,跟我這改裝過了美國左輪沒法比。 」說完扔給了我,我接過來掂了一下。槍身很重,裡面的彈夾都是滿的,一共裝了八發子彈,用起來可以當做一把小散彈槍了。

  我舉起來用標準的持槍姿勢瞄了一下,陸警官問道:「張記者,看不出來你還會用槍。 」我笑了笑:「曾經去一個軍區的訓練基地做過採訪,也在靶場開了幾槍。不過訓練用的都是五四式手槍,雖然跟這個大小不同,不過上趟開保險扣扳機都是大同小異。 」

  這時地面忽然微微顫抖,咆哮聲再次響起。隨後一聲慘叫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回頭一看,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的土牆上也出現了一個裂縫,而且還在不斷擴大,腳下傳來的振動就是牆體開裂引起的!一直躲在我們身後的陳老四被四隻墨綠色的大爪子抓了個正著,瞬間已經被拉進了黑暗!

  骨頭拎著彎刀再次沖了過去,誰知在陳老四被完全拉進黑暗後,土牆竟然開始快速合攏!等骨頭沖過去的時候牆體已經完全合攏,完全看不出任何開裂過的痕跡。

  林米驚恐的說道:「吳……吳警官是不是也被這樣……抓……抓到牆裡面了? 」

  骨頭懊惱的錘了一下牆體道:「我總感覺下面有一股很強烈的氣息,很危險。不行!咱們不能再往下走了!原路返回,用炸藥把石門炸開!跟部落死拼一把也總比一個一個死在這裡好! 」

  光頭一聽來了精神:「行啊,炸門我是專家啊!保證給你紮的細碎細碎的! 」

  我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沒有人願意繼續在這條仿佛通向地獄的洞穴裡走下去。於是我們按著原路返回,半個小時以後,那道巨大的石門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

  跟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石門紋絲不動上面光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光頭從背包裡拿出一捆炸藥,熟練的安裝在石門的中間接上了引線。我們躲到通道的拐角處靜靜的看著他。

  只見光頭從懷裡掏出打火機點了根香煙,抽了幾口轉身對我們做了個OK的手勢。確認我們都已經躲好了,不緊不慢的轉過去點燃了引線。

  然後我們就看見剛才還一臉得意的光頭像兔子一樣撒腿沖著我們的方向發了瘋的狂奔,邊跑嘴裡邊罵:「我操他媽哪個孫子做的炸藥引線著這麼快! 」話沒說完火光一閃,一聲巨響震的我五臟六腑好像抽了筋一樣在身體裡翻江倒海。緊接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地面上的土塊都被充費了起來隨著熱浪打在我身上刮的生疼!

  跟土塊一起飛過來的還有光頭,他嘴裡的香煙已經只剩下了個煙頭,光禿禿的鬧大上也被土塊咂了一個大包。

  待到一切風平浪靜,我只覺的整個腦袋像裝了一架鼓風機一樣嗚嗚嗚的響個不停。光頭爬起來似乎還在罵娘,我只能看見他嘴在動,耳朵卻什麼都聽不見,眼睛也感覺漲漲的。

  過了好一會我才漸漸恢復了聽力,依稀聽見骨頭在取笑光頭:「光頭大俠可真是行家,跟別就是不一樣,點完炸藥自己飛著就回來了。 」

  光頭惡狠狠把嘴裡的煙頭扔在地上道:「他媽的,偷工減料害死人啊!這做炸藥的絕對是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小學生! 」

  等硝煙散去我們再次回到石門前,寬大的石門已經被炸出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大洞,地上全都是破碎的石塊。

  光頭或許是因為剛才出了醜,擦了一把臉上的會就掏出左輪第一個鑽了出去。沒過兩秒我就又聽見他再外面叫駡:「我靠!不對吧?!又這麼邪門?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十八章 恐怖子彈蜂

  我鑽出去一看,發現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進來時坐落的圓形祭盤的大洞穴,而是身處在一片雨林中。只不過好像正是黑天,放眼望去一片黑暗。

  陳教授劇烈的咳嗽一陣道:「不管怎樣,出來了就好。 」我看了看陳教授的情況對骨頭說道:「老骨你想辦法辨認一下方向,我們的食物不多了,陳教授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得趕緊想辦法回去才對。 」

  陳教授卻掙扎著說道:「不能回去!沒准白矮族人就離我們不遠了!我一定要找到他們! 」林米扶住情緒激動的陳教授一臉擔憂:「陳老師,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事,我一定要找到白矮族! 」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看著教授堅決的表情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骨頭旁邊,骨頭低聲問我:「陳教授為什麼非得要找到什麼白矮族? 」

  我歎了口氣:「或許是因為趙興吧,科學家都是這麼倔強,不達目的絕不善罷甘休。他們這種永不停歇的精神還真值得我們後輩學習學習。 」

  骨頭搖了搖頭:「俺不這麼看,俺倒是覺得這個陳教授拼命尋找那個白矮族除了考察以外還有別的目的。 」「還有別的目的? 」我驚訝的看著骨頭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分析。骨頭卻摸著後腦勺嘿嘿一笑:「嘿,我就是那麼一猜,他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 」

  我只能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一定要適應骨頭這種在語言上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習慣……

  我們簡單的休息了一會,骨頭在四周轉了一圈跑回來氣道:「真奇了怪了,俺爹教給俺那麼多找方向的法子怎麼都不好使了? 」

  陳教授拿出指南針遞給他:「還是用這個吧,咱們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對了。 」光頭在一旁說風涼話:「本事再大到最後也得相信科學啊…… 」

  於是我們拿好必備的用品向著指南針顯示的西北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水塘出現在我們面前。

  陳教授從背包裡拿出測量荊棘花的那台儀器用試管裝了些水放進去,測量片刻後對我們說道:「這裡的水質非常乾淨,而且飽含豐富的礦物質,是真正意義上的礦泉水。前面不知道還有沒有飲用水,我們就在這裡補充一下水源吧,儘量多帶一些。 」

  骨頭似乎有些猶豫,一直站在距離水塘的不遠的地方徘徊。我知道他又想起了大黑山的經歷,那種沒有血肉只有骨頭的怪魚在他面前活生生將一個大活人撕碎,這種震撼是非經歷而不能明白的!

  我走過去安慰骨頭:「別想太多,你可是我老張的兄弟,是那個打過獅子鬥過狗熊的骨頭,沒什麼好怕的。 」骨頭用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默默走到水塘邊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忽然臉色大變高喊一聲:「我操!有古怪! 」

  光頭正在他旁邊灌滿了水壺準備喝水,一口水剛進嘴裡就被驚的全腔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罵:「你他媽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嗆死人不償命啊! 」

  骨頭也不理會他,一臉緊張的抬頭看著天上,我見狀連忙也抬頭向天上看去。

  這一看頓時也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在我們的頭頂上的天空裡,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沒有雲彩,甚至連一點光感都沒有!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黑暗!我們爬出石門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頭頂上的天空,看到地面上一片一片樹木就以為已經來到了外面。

  陳教授啪了一聲關掉了強光手電,我知道他是想求證一下天空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因為無論多黑的天,在沒有任何光照的情況下都不會是絕對黑暗的。

  於是我和禿子也相即關掉了手電。在手電光消失那一刻,我們身邊數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就連跟我肩並肩的骨頭我都看不見!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黑暗!

  大家似乎都處在震驚狀態,誰也沒有打開手電。

  我忽然問道一股極其腥臭的味道,那味道越來越強烈,最後竟然就好像把什麼十分腥臭的東西放在我的鼻尖讓我聞一樣!我幾乎忍不住要嘔吐起來!隨著味道越來越濃,終於我再也無法控制,猛的一彎腰吐了出來。

  在我彎腰的同時我感覺我的腦門啪的一聲撞在一個柔軟的物體上,緊接著一道強光亮起直接照在了我的臉上。已經適應黑暗的我頓時被晃的眼睛都睜不開。恍惚間我只看到一個黑影從我面前以極快的速度跳進了旁邊的水塘裡,完美的切面入水,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時我聽見骨頭在旁邊破口大駡:「死禿子你不知道那是強光手電啊!直接照在老張臉上你想晃瞎他啊! 」

  光頭也在旁邊理直氣壯回罵:「這黑了吧唧的我他媽哪知道他臉在哪!我又不是夜貓子! 」

  我還在彎腰幹嘔,想說聲沒事一直也沒說出來。因為剛剛已經吐了一遍,所以胃裡並沒有什麼東西。我摸了摸額頭,忽然摸到一股黏黏的液體,打開手電一看手上都是黑色的粘稠物。

  光頭雖然嘴上硬,卻也擔心我的眼睛出問題,感冒跑過來查看我的情況。看見我這般狼狽也有些驚訝:「我說張記者,你這臉上什麼時候打了鞋油了?這什麼鞋油味道怎麼這麼難聞? 」

  我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就是剛在那股腥臭的味道。這一聞味道更濃,薰的我馬上又幹嘔了幾下連忙跑到水塘邊洗了把臉。

  一邊洗我一邊想著剛才的那東西,想到那黑影最後跳進了水塘,我不禁心裡有些打顫,胡亂的洗了幾把就退了回去。光頭正在把強光手電往天上照,光柱垂直向上沒有延伸多遠就被無盡的黑暗吞沒了。

  林米拿出水壺準備去水塘邊灌水,我拉住她提醒道:「小心點,弄完了馬上回來,水裡邊可能不安全。 」林米感激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灌滿了水退到遠處與水塘保持著距離。

  骨頭走到最近的一顆大樹旁邊摸著樹幹問道:「既然這不是外邊,也就是說不會亮天,那這些植物都是怎麼長出來的?難道他們不進行光明作用? 」

  光頭也走過去直碥噠嘴:「沒文化真是害死人呦,別不懂裝懂,那叫光合作用!哎?這是什麼樹?怎麼有這麼大的果子? 」我順著他的手電光看去,只見他頭頂上的樹幹間有一個西瓜大小的圓形物體。因為距離太遠,只能依稀看清楚是黃色。

  說著光頭抽出短刀,骨頭想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一瞬間光頭的短刀就已經離手向上劈了出去。短刀從中間砍了過去,把那東西從中間劈成了兩半後跟那個奇怪的圓形物體一起掉了下來,光頭滿意的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把短刀撿了起來。

  我正想埋怨他魯莽,卻看見他一條三尺大喊了一句:「我操他個姥姥!這麼大個的馬蜂!要命啊! 」

  這時我才看清楚拿東西竟然是個馬蜂窩!被光頭從中間一劈兩半,中間的馬蜂頓時一哄而散像一團黑氣一樣氣勢洶洶的沖我們鋪了過來!

  骨頭大喊了一聲:「別傻站著了!跑啊!跳水塘!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飛也似的想水塘跑去。等跑到水塘邊,漏在外面的脖子上已經被蟄了好幾下,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顧不上許多,我深吸一口氣就跳進了水塘。

  水塘裡的水冰冷刺骨,緩解了一下我的疼痛。我睜開眼睛發現旁邊一道光柱亮起直射水面,仔細一看好原來是禿子。

  水塘裡的水質很清,我能清楚的看到水面上一團黑霧在盤旋。只見那黑霧盤旋了幾圈後越飛越高,光頭做了個OK的手勢,意思已經沒有危險了。

  正當我感到氧氣不夠想浮出水面的時候,借著手電光,我看到在距離水面幾米的黑霧中忽然有一個黑點俯衝下來,就像一顆子彈一樣打進水裡在水中形成一條細線打在我的肩膀上!隨後我只覺得肩膀一陣劇痛,疼的我幾乎憋不住氣!

  我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肩膀上的黑點,竟然是一隻拇指粗細的馬蜂!一根黑色的尾刺狠狠紮進我的肩膀裡!

  那馬蜂似乎得逞了,又猛的一下拔出了尾刺,我的肩膀頓時又是一陣劇痛,一條血絲順著我肩膀上的傷口飄散在水中。

  緊接著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現了:水面那團黑霧就像一挺小型機關槍一樣,無數個黑點飛速俯衝下來,在水中打出無數冒著氣泡的細線!我連忙掙扎著對其他人打了個‘危險!下潛!’的手勢,然後轉頭用盡力氣向水下潛去。

  可是我下潛的速度遠沒有馬蜂俯衝的速度快,馬上就有幾隻馬蜂沖在後背上。

  這時候我已經在水下待了幾乎四分鐘!本能的呼吸讓我失去了躲避的意識,只想趕快浮到水面換氣。於是我顧不得背上的劇痛轉身準備上浮,卻忽然感覺到水塘深處的水流不再那麼平靜,仿佛有一個大漩渦在飛速旋轉。後背上的劇痛和極度缺氧已經讓我無法再控制自己,只能任由湍急的暗流將我卷向水底……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十九章 犬中王者:雪域白獒

  就這樣,我被水塘底下湍急的暗流卷著繞的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

  恍惚間我看見骨頭禿子和陳教授他們也在距離我不願的地方轉圈,有好幾次我都感覺到能碰到他們的手,但是我已經無力去抓了。

  終於,在肺部缺氧達到極限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張開了嘴。湍塘水瞬間灌進我的嘴裡,在嘗過‘腦子進水’的感覺後,我漸漸失去知覺慢慢閉上了眼睛。

  然後我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回到了黑山村,發現村裡出奇的安靜,仿佛所有人都不在了一樣。

  我繼續往裡走穿過村子來到村後的大黑山下,只見大黑山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挖開了一個大洞,洞內黑漆漆一片依稀有三個光點在閃爍。

  我好奇的走了進去,隨著光點越來越大,一口巨大的井口出現在我面前。在巨井旁邊有三個躡手躡腳的人影,光點就來自他們手裡的手電。

  我停下腳步不再往裡走,躲在一旁的黑暗裡想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只見一個略高的人影拿出一捆繩子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個帶著眼睛的人打開頭頂的礦燈手裡拎著個鐵桶抓著繩子就滑進了巨井深處。

  隨後井邊上的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忽然井下傳來一聲慘叫,上面的兩個人趕緊往上拉繩子。僵持了一會,繩子嗖的一聲彈了出來,兩人媽呀一聲連滾帶爬的額從我身邊跑過。

  我壯著膽子走到巨井旁邊探身向下看去,井內有二十多米深,在井底一個忽明忽暗的礦燈帽靜靜的躺在地上。在礦燈閃爍的燈光下我似乎看見在礦燈不遠處有一個東西隨著燈光的亮滅一閃一閃反射著光芒,我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想努力看清那反光的物體是什麼。

  忽然一張綠色的大臉猛的出現在井口,跟我幾乎是鼻尖挨著鼻尖!我大叫了一聲本能的向後退去,那張青面獠牙的怪臉就像是貼著我一樣,也跟著我面對面飛了出來!還沒等我看清怪臉後面的身體,就感覺脖子一緊,一隻長滿綠色鱗片的大爪子就掐在了我的喉嚨上,隨後我被那大爪子一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的摔進了巨井內部。

  我仰面著地,正好躺在礦燈帽上。堅硬的礦燈帽被我這重重一擊壓得四分五裂,上面的礦燈也滾落在一旁,竟然還亮著。

  我掙扎的抬起頭,發現剛才那反光的東西竟然是骨頭曾經給我看過的水晶碎片!我伸出胳膊想把它拿在手裡,卻忽然感覺自己背後變得十分油膩潮濕。

  緊接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種黑色粘稠的液體瞬間填滿了整個巨井底部,我拼命掙扎著想借著這種奇怪的液體浮到井口,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直到哪些黑油油的液體灌滿我的口鼻……

  隨後我感到胸腔一緊一松,接著胃裡一陣噁心,一大口水都吐了出去。

  睜開眼睛發現骨頭正在緊張的看著我,嘴裡不住的念叨:「老張,沒死吧?我記著你會水啊?咋就嗆成這個樣子? 」我勉強笑了笑,骨頭把我扶起來靠在一顆大樹上。

  光頭也似乎剛剛清醒過來在我身邊不停的咳嗽。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是一片樹林,依舊是毫無光感的天空。只是旁邊的水塘變得更大了一些,空氣中也增添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陸警官和林米正在照顧著昏迷不醒的陳教授,光頭站起來跟問我有沒有指南針,我摸了摸背包側面把買了一直沒用的防水指南針扔給了他。

  他拿著指南針走了幾步轉頭問道:「我說老張同志,你拿錯了吧?還是買到假貨了?這不是個手錶吧? 」說著又扔回了我懷裡。

  我一邊說著不可能一邊拿起來仔細看,只見指南針上的指針正在一點一點有節奏的逆時針旋轉,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個沒分針沒時針的手錶!

  為了還在昏迷當中的陳教授,我們決定原地休息,一切等陳教授醒了以後再說。經過一番東拼西湊骨頭搭起了一個簡易帳篷,把陳教授抬了進去。

  林米拿出被水泡的有些浮腫的壓縮餅乾分給我們,自己回到帳篷裡照顧陳教授,我們四個男人在外面守夜。

  光頭捏了一塊壓縮餅乾塞進嘴裡咧著大嘴笑道:「還是有個女人日子過得才舒服,等這次回去了我也尋摸尋摸,找個乖巧聽話的妞‘嫁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覺著林米這小姑娘就不賴,嘿嘿嘿…… 」

  骨頭白了一眼他那大光頭咧嘴道:「就你這模樣有人願意跟你才乖,人家林米只是個小姑娘,能不能別學日本鬼子那一套。 」

  聽著他倆鬥嘴,我心裡忽然特別想念小葉。想起平日裡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辦公桌小葉都會收拾的乾乾淨淨,經常晚起吃不上早飯小葉總會給我帶上一份,才發現那時的自己才真的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四周的霧氣變得越來越濃,十幾米外幾乎看不見東西。

  正當我們狼吞虎嚥的啃著壓縮餅乾的時候,骨頭警惕的抬起鼻子在霧氣中聞了聞,忽然跳起來低聲說了句:「小心!附近有野獸! 」接著又抽出自己的彎刀指了指陸警官背後:「在那個方向,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

  吳警官聽罷連忙拿起突擊步槍向我們靠了靠,瞪大了眼睛等著白霧後面的動靜。漸漸的,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光頭慢慢拔出左輪動了動嘴:「這是……獅子?還是老虎? 」

  骨頭搖了搖頭:「都不是,是獒! 」說話間那白影已經不緊不慢走進了我們的手電光照內。果然,是一隻雪白的藏獒!

  這只藏獒高大威猛,雖然步子走的不緊不慢,卻絲毫掩蓋不住犬中王者那威武的氣勢。

  我做過相關的採訪,見過許多牧民家的藏獒,可是從來沒見過通體白色的藏獒!光頭也驚訝道:「這狗可真他媽夠白的!就跟掉進了油漆桶裡一樣,哎,你們誰知道這是個什麼品種,咬不咬人啊? 」

  骨頭臉上也是眉頭緊皺:「這應該是白獒,俺爹說過這種獒只在雪原上有,而且已經滅絕了,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光頭在後邊一直重複著他關心的那一句話:「我不管它來自什麼地方,我也不想知道它多稀有,我只想知道它咬不咬人!到底咬不咬人? 」

  我盯著那只傳說中的白獒,發現他似乎沒有任何要攻擊我們的樣子,甚至有些‘目中無人’仿佛我們不在他面前一樣。

  等到距離又近了一些,我忽然聽到一陣嗚嗚的聲音,仔細一看,在那只白獒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三隻小白獒,也是通體雪白,身上剛剛長出了一層絨毛,緊緊的跟在白獒身後。

  白獒緩緩沖我們走過來,我們四個一邊慢慢後退一邊商量著對策。

  只見它走到火堆旁邊側身躺了下來,三隻小白獒頓時撲上去擠在一起吃起奶來。

  骨頭看了一會對我們說道:「白獒媽媽身體很虛弱,應該有幾天沒吃東西了。 」陸警官緊張道:「它不會是想休息夠了再拿咱們當晚餐吧?咱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骨頭搖搖頭:「他應該沒有惡意,只是想取暖而已。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自己吃剩下的半塊壓縮餅乾走了過去。

  我緊緊抓著胳膊上的手弩,生怕骨頭遇到什麼危險。那白獒看見骨頭過去了倒也不反抗,只是側躺在火堆旁靜靜看著他。骨頭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把餅乾放在地上,白獒發出一聲低鳴似乎在表示感謝,然後幾口吃掉了壓縮餅乾。

  過了十多分鐘,小白獒似乎吃飽了,紛紛在四周跑來跑去,白獒也起身離開火堆趴到了不遠的地方。我們在骨頭的帶領下戰戰兢兢的回到火堆旁。

  光頭看著不遠處溫順的白獒不屑道:「都說藏獒最兇猛,是動物界數一數二的霸王,我怎麼在它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

  我看了看手錶,時針指向12。也不知道是淩晨12點還是中午十二點,但是疲倦早已掛在我們臉上,無論現在是什麼時刻,都必須得在這個沒有天日的空間裡適當休息補充體力。經過簡單的討論,決定我和骨頭一組跟光頭和陸警官輪班休息。

  經歷了這麼多,終於可以安下心來好好休息一番,光頭和陸警官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我看著不遠處的白獒,心裡滿是憐憫之情,也不知道它是因為什麼才來到這個鬼地方,又在這個鬼地方經歷了什麼。

  骨頭跟我聊天來打消倦意:「老張,做你們記者這麼九死一生的,你採訪過那麼多回竟然都沒事,厲害的很啊! 」我搖著頭苦笑道:「幾年的採訪都沒有過這種情況,結果第一次出問題就拉上你了,當初我就知道,根本不應該來這個什麼破路西熱帶雨林! 」

  骨頭安慰我既來之則安之,然後從懷裡掏出那塊水晶碎片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俺爹為什麼要拼死把他扔給我呢?老張你快看! 」

  我早已經困得不行,眼皮不斷在打架,閉上了就再也不想睜開,動了動嘴唇道:「那塊水晶我都看了十來遍了,就差看吐了,你自己研究吧,我先眯一會…… 」

  骨頭看我腦袋已經歪到了一邊,就使勁踢了我一腳:「不是讓你看這個,是讓你看那個!你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

  我努力抬了抬眼皮:「什麼這個那個的?是不是那白獒走了? 」我看到骨頭用下巴指了指水塘的方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水面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飄了過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穆離鳶

LV:8 領主

追蹤
  • 694

    主題

  • 97280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