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水晶地圖 作者:逍遙望天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1-25 15:32: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8 75465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章 兩栖水蝙蝠

  這時一直趴在我們不遠處的白獒也忽然跳起來,跑到水邊沖著那個奇怪的東西狂叫不止。等那東西飄近,我看到那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東西,上面有一層黑色絨毛,分明就是一張平鋪在水面上的毛毯!

  我奇怪道:「這鬼地方怎麼會有毛毯?怎麼還能飄在水面上? 」這時候光頭和陸警官也被白獒的叫聲驚醒,詢問我們怎麼回事。

  三隻小白獒見到媽媽在水邊兇狠的呲著兩排尖利的犬牙,也跑過去跟著叫個不停。

  這時那張奇怪的毛毯已經漂到了岸邊,靜靜的躺在河床上被細微的波浪一遍遍沖刷著。就在我要埋怨骨頭大驚小怪的時候,那張毛毯忽然翹起了一個角猛的立了起來!

  只見毛毯的底部竟然是一個接一個密密麻麻的小吸盤,看得我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那奇怪的毛毯立起身子蹭的向前一撲恰好蓋住了岸邊一隻正在隨著媽媽狂叫的小白獒。毛毯似乎感覺到懷中已經有了獵物,刷的卷成桶狀滾回水塘中悄無聲息的沉入了水底,只在水面上留下一串細小的氣泡。

  與此同時,小白獒尖銳的慘叫聲從水下響起,看得我頭皮發麻,聽的我心驚肉跳!

  白獒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卷走,憤怒的一聲怒嚎後普通一聲也跟著跳進了水塘沒了蹤影。頓時水面上氣泡翻滾,就像開了鍋一樣翻江倒海,不一會一股黑色的液體湧了上來,味道腥臭無比讓我覺得十分熟悉。

  隨後白獒也從水中浮了上來,嘴裡叼著那只小白獒,似乎是勝利了。自己卻也受傷不輕,腿上的毛髮和皮膚已經沒有了,露出了一片鮮紅的血肉。它把小白獒放在地上用鼻子拱了半天,小白獒卻沒有任何反應。

  骨頭從醫藥包裡拿出消炎膠囊,把膠囊擰開將裡面白色的藥粉灑在白獒腿上。白獒也不反抗,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後舔了舔那只小白獒後帶著另外兩隻小白獒一瘸一拐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光頭推了推我:「老張,你看清楚那是什麼鬼東西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不過那肯定是某種水裡的生物,咱們儘量離水塘遠點應該就沒什麼太大危險。 」

  這時骨頭抱著那只小白獒走了回來:「它沒死,只不過是溺水了,還有的救。 」說完輕輕在小白獒肚子上壓了壓,手法輕柔的推拿了一番,小白獒嗚咽了一聲後果然有了呼吸。

  我驚訝的看著骨頭稱讚道:「老骨,沒想到你整日在山上跟大樹土塊打交道,竟然也懂得溺水救命的方法! 」骨頭嘿嘿一笑:「老張你忘了,咱大黑山可是三面環水,這些都不算什麼。 」只見那小白獒漸漸蘇醒,睜開兩隻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看了看骨頭,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依偎在他腿上,仿佛知道是骨頭救了他。

  接下來的五個小時裡光頭和陸警官警戒,我終於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才感覺到在踏入這片雨林以後竟然連睡覺都是如此讓我激動。

  陳教授已經醒了過來,只是目光有些呆滯,畢竟年紀大了,換做誰也經不起這番折騰。我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多停留一秒鐘,照顧著大家收拾好東西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向前走去,因為最重要的我們找到真正的‘天空’,只有這樣才能辨別方向然後安全的走出去。

  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手電照過去能清晰的看見一道光柱由細變粗。旁邊的樹木也不見了蹤影,地面上的土地也慢慢被石頭所替代。

  走了半個小時,我不經意往腦袋頂上一照,發現竟然可以照到頂端了。光頭也在晃著手電來回照著看:「原來這破地方是個山洞啊?不過也奇怪,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有樹有水有藏獒,這不科學啊? 」雖然我們都滿心疑問,卻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並沒有回答他,默默地向前走去希望能早點看到一個通往外界的洞口。

  光頭見我們都不理他,連總是跟他抬杠的骨頭都無視了他的存在,哼了一聲跑到最前面把我們攔住若有所思的分析起來:「我說各位,你們聽我說,咱們這麼走下去不是個辦法啊。如果走對了方向還行,萬一走錯了距離出口越來越遠,那咱們不被累死也得被餓死。我感覺還是應該想辦法找一下方向在繼續走,也好少走冤枉路不是? 」

  我揮了揮手,剛想說話,手電光隨著我的手在他全身一掃而過,我忽然發現光頭正站在一片黑色區域上。仔細照過去,我看到在光頭的腳底下有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上面全是烏黑油亮的絨毛。

  我頓時大驚失色,這分明就是剛剛在水塘邊襲擊白獒的奇怪‘毛毯’!它不是水生動物嗎?怎麼會跑到陸地上來?沒容我細想,那東西的一角已經翹了起來!我趕忙大聲提醒光頭:「小心腳底下! 」

  光頭似乎也感到了腳下的異樣,憋了一口氣牟足了勁飛起就是一腳,竟然把那東西啪的一聲踢飛了出去!

  那東西在我們頭頂飛過正好落在陸警官旁邊,順勢一卷就裹住了他的左腿!

  這一些隻發生在一瞬間,陸警官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雙手瘋狂的往下扒著那奇怪的片狀生物。

  我連忙沖過去撿起陸警官仍在一旁的突擊步槍開了保險對準了他腿上那奇怪的生物。可是手已經放在扳機上我不得不猶豫了起來,那奇怪的生物只有薄薄餓一層,而這M4A1卻具有很強的穿透力。我如果一梭子子彈下去當然能把那東西打個細碎,可是勢必也會波及到陸警官,到時候會連帶著他的左腿被一同打個稀巴爛!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骨頭沖了過來,二話不說手起刀落,那東西瞬間被他手裡的彎刀砍成了四段,雖然沒有了攻擊性,卻並沒有從陸警官腿上掉下來,仍然黏在上面。

  我跟骨頭合力將那東西一片一片從陸警官腿上扒下來,一幕慘狀看得我說話都起了顫音!

  只見那東西的另一面跟我在水塘邊看到的一樣,密密麻麻的佈滿了一個接一個大小不一的吸盤!切口處流出一股黑色液體,味道十分腥臭讓人作嘔。那些吸盤全都吸附在陸警官的左腿上,只見他左腿的血肉都已經被硬生生吸走,露出了裡面的森森白骨!

  骨頭看到那一片悚人的吸盤恍然大悟道:「這東西……是水蝙蝠!俺爹還弄死過一隻! 」

  光頭舉著手電仔仔細細的照了照四周問道:「水……蝙蝠?難不成這東西是水陸空三棲動物?那可真危險了! 」

  骨頭把拽下來的水蝙蝠屍體扔到一邊:「不是三棲是兩栖,它本身是水下生物,能在陸地短暫停留。活動速度並不快,但是一旦被它的吸盤吸住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一死了! 」

  軍人就是軍人,身體遭受到了如此大的創傷,陸警官仍然一聲不吭的掐住大腿根給自己止血。豆大的汗珠已經在他腦門上起了一層!我不敢想像,如果是我看到了自己身上裸露的白骨會是個什麼心情。

  林米把整個醫藥包裡的東西乾脆全倒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挑出所有止血帶消炎藥給陸警官包紮。

  光頭也不再嬉笑,一臉歉意的看著滿面蒼白的陸警官:「昂……陸警官,對不起哈……都怪我太魯莽了…… 」陸警官吃力的擺擺手。

  我知道我們的時間更加緊迫了,如果沒有再特定時間出去尋找到救援,那陸警官早晚會因為失血過多和傷口感染而丟掉性命!想到這裡我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剛剛被陸警官連同突擊步槍一起丟在一旁的背包,忽然回憶起我們一起尋找失蹤光頭時候的那個無線電衛星電話。

  我也顧不上徵求陸警官的同意,一同亂翻從裡面他的背包裡找出了那個無線電衛星電話,竟然有信號!我心中不禁大喜,經過一系列的打擊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然而我的欣喜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無線衛星電話裡正在閃爍著幾條最近的重大的新聞,其中一條讓我的欣喜感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被強烈的震驚和恐懼所覆蓋!

  我深處顫抖的手指按了一下該新聞的詳細信息,一張照片和一行文字出現在這個讓我震驚兩次的無線電話屏幕上:

  據本報最新消息顯示,前幾日由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文物局陳偉博陳教授所帶領的一支探索白矮族部落的研究隊在進入路西熱帶雨林兩天后徹底與外界失去聯繫。經過搜救隊一天一夜的尋找,終於在雨林外圍某地區找到陳教授的遺體。

  當地記者稱,現場十分慘烈,陳教授猶如一具塵封了多年的乾屍一樣身體裡沒有任何水分和細胞組織。目前遺體已被運往他的家鄉內蒙古赤峰,文物局表示將把陳教授隆重下葬。其他隨行人員包括陳教授的兩名學生,兩位內蒙軍分區武警戰士和三位赤峰同仁報社的記者均不知所蹤,搜救人員猜測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全部遇難,不過他們仍會加大力度進行最後的搜索營救……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一章 終極易容

  我壓制住內心強烈的恐懼,把文字旁邊的圖片放大。

  只見陳教授的屍體已經變成了灰褐色,血液和肌肉組織果然全都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張皺皺巴巴的人皮貼附在駭人的骨架上!

  雖然胸腔的部分已經被媒體打上了馬賽克,但是我依然能夠看出來陳教授的胸膛已經被外力殘忍的撕開,所有內臟都不翼而飛,只露出倉白色的脊椎骨樣子慘不忍睹!

  看到這樣的消息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此刻的我只覺得心亂如麻,一時間沒了想法呆站在原地。

  骨頭已經給陸警官處理了傷口,看到傻站著的我還以我被嚇到了,咬著水壺走到我旁邊安慰道:「老張,想什麼呢?不用擔心陸警官,一時半會還沒什麼危險。別傻站著了,快給俺倒點水洗洗。 」說完把水壺遞給我伸出了滿是鮮血的雙手。

  我應了一聲接過水壺,一邊倒水一邊用眼角偷偷瞄了一眼一直在我們身邊的這個陳教授。

  只見他坐在一塊朽木上,也緊張的盯著陸警官,時不時還咳嗽幾聲,並沒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這讓我不禁對剛剛的新聞起了懷疑,看到那條新聞的一瞬間我馬上聯想到的就是那個曾經假扮光頭的怪物。如果真正的陳教授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時刻遇害了,那個怪物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進我們的隊伍。那麼,毫無疑問眼前這個陳教授就是那個會偽裝的怪物!

  可是換個角度一想,也有可能是那個怪物偽裝成陳教授的樣子在準備混入我們隊伍的時候遭遇了某種變故,導致現在營救隊發現的是怪物本身的屍體。當然,我也知道後者的概率其實是幾乎為零的。

  「老張!老張!別到了,再到咱們就沒水喝了! 」骨頭的呼叫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連忙收起水壺蓋上蓋子。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我決定先試試眼前這個陳教授的真假。那個怪物沒有陳教授的記憶,更沒有陳教授所掌握的知識,所以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想到這些我向骨頭要了水晶碎片,端起手裡的突擊步槍走到了陳教授身邊。陳教授並沒有注意到我,依然緊張的盯著疼的呲牙咧嘴的陸警官。

  我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陳教授,不用擔心,老骨說陸警官一時半會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咱們能儘快出去就沒事了。 」陳教授沒有抬頭,歎了口氣道:「唉……都怪我,犧牲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我安慰道:「不用自責,這片雨林本來就危險重重,要怪就怪大自然太奇妙吧。對了,陳教授,上次關於這塊水晶碎片的事我沒弄太清楚,您能不能再跟我說說? 」說著我亮出水晶碎片。

  「這個…… 」陳教授顯得一臉詫異「咱們現在還是抓緊出去吧,等回去以後我再詳細跟你說。 」

  我沒有再勉強他,收起水晶碎片也坐在他旁邊,很隨意的將槍口指向他,手裡卻緊緊扣著扳機!雖然沒有得到驗證,但是我從心裡希望這個陳教授的真的。

  我不斷安慰自己,曾經那怪物偽裝成光頭和小胖的時候都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個字甚至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具備跟我們交流的能力。現在我旁邊的這個陳教授可以跟我進行交流,可以顯露出自己的思想感情,可見應該不會有假。

  這時光頭忽然跑過來一臉嚴肅道:「老張同志,陸警官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咱們必須抓緊時間出去,晚一點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

  骨頭聽到他說這話,在一旁直呼奇怪:「你大光頭什麼時候也開始為團隊著想了?不符合你風格呐? 」

  光頭一本正經的答道:「我王生髮雖然沒做過什麼好人好事,卻也沒害過人。如今陸警官成了這個樣子有一大半都是我的責任,一向光明磊落的我絕對不會在我潔白的人生軌跡上留下愧疚的污點。 」

  陸警官也開著玩笑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哦……感情王同志把我當污點啊? 」

  幾句玩笑話讓緊張的氣氛有所緩解,我看著恢復了嬉皮笑臉的光頭忽然發現了另一個不正常的細節!

  在無線電衛星電話傳來的新聞裡,媒體報道的我們的這只隊伍。除了陳教授之外還有他的兩個學生,兩名武警戰士和同仁報社的三位記者。兩個學生和兩名武警戰士自然指的就是趙興林米還有陸吳兩位警官,三名同仁報社的記者應該是小胖,骨頭和我。那這個莫名其妙自稱來自星辰日報的光頭王生髮為什麼不在探險隊名單之上?

  想到這些,我隨口問道:「王記者,星辰日報的李編輯現在還在人事部嗎?說來我跟他還有一段交情呢,等回去了要不要我跟他說說好提拔提拔你? 」

  光頭臉上的表情頓了頓隨後又堆滿了笑容:「哦,李編輯啊。對,還在人事部呢,不過我們平常關係一般,我這個無名小記者他也不一定認識。老張同志的好意我光頭心領了,其他的事就不用麻煩了,等回去我請你喝酒哈。 」

  我在心裡冷笑,這個光頭的真實身份果然不是星辰日報的記者,因為星辰日報裡壓根就沒有姓李的編輯,他混進陳教授的考察隊裡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意圖!

  雖然我識破了光頭的身份,但是並不打算馬上揭穿他。因為無論他是出於什麼樣的意圖而混進考察隊,最起碼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我旁邊還有一個半真半假的陳教授,相比而言威脅會更大!

  我不再說話,招呼著大家整理好裝備讓骨頭走在前面尋找出口,光頭背著陸警官,我則端著突起步槍跟在後面警惕的觀察著陳教授。

  雖然四周漆黑一片,我們沒有任何參照物和方向感,卻幸虧了有個鼻子靈光的骨頭。走了一段時間就感覺到迎面吹來陣陣暖風,視線裡也漸漸有了一些光感。

  我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怎樣能百分百確定陳教授的真假,有這樣一個潛在的怪物在我們身邊多猶豫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想到這裡我不經意間看到骨頭腰間乾爹那把彎刀,連忙把視線轉向陳教授的右手手背上!

  然而結果卻很讓我頭疼,陳教授因為在掉進水塘時濕了衣服,現在身上穿的是骨頭給他的加肥版運動服,長長的衣袖恰好包住了雙手。

  骨頭似乎感到我有些不對,走到我旁邊悄聲問我:「老張,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事了? 」看到骨頭我猛的想起了幾天前所探討過的話題,動了動嘴唇對他說了兩個字:「氣味! 」

  我和骨頭從小在一起長大,經常去大黑山旁的林子裡抓兔子,一個人下好了陷阱守株待兔,一個人去草叢裡趕兔子。兩個人配合好就能在兔子路過陷阱的一瞬間把它扣住。如今過了這麼久,我們的默契依然不減當年。

  聽到這兩個字,骨頭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溜溜達達走到陳教授身後吸了一口氣。忽然一把抓住陳教授身上的運動服猛的扯了下來。

  我順勢把手電一抬,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這個陳教授的右手上有一道十分醒目的刀疤!

  那怪物似乎也知道自己敗露了,凶相頓出!跟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臉上飛快的長出了一層銀白色的長毛,森森的獠牙也已經拱出了嘴角!

  光頭見到這場面大叫了一聲:「我擦!這他媽什麼東西!老張趕緊子彈伺候著啊! 」說完背著陸警官一閃身竄進了周邊的黑暗不見了蹤影。

  骨頭一邊大罵光頭膽小鬼一邊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那怪物的後背,隨後把呆在一旁的林米推向我這邊。

  他這一腳可是使足了勁,那怪物幾乎被踹飛了起來,倒在地上又向前搓出好幾米!林米也被骨頭一把推的踉踉蹌蹌幾乎摔在地上,我不得不騰出一隻握槍的手把她摟在懷裡。

  等我扶著懷中的林米站穩舉起槍再去看那地上的怪物,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抬起頭問道:「老骨,那怪物呢? 」只見骨頭站在我對面大吼了一聲:「操!在你後面呢! 」說完還沒等我反應就一跳五尺高直接從我頭頂上躍了過去!

  我聽見一聲重重的墜地聲,轉過身用手電一照卻看到兩個骨頭正扭打在一起!乾爹的彎刀也被丟在了一邊,只聽其中一個骨頭罵道:「你他媽的還敢冒充我!看我扒了你的破皮做鞋墊! 」我知道說這話的一定是真骨頭,於是端起了槍準備給那個假的來上一梭子。

  那怪物似乎知道我能從話語上分辨出真的骨頭,索性抓住骨頭在地上轉起了圈。這下我一時間沒了主意,別說一人一怪的位置總是來回變換讓我辨不清楚真假,就是能知道哪個是真骨頭我也沒辦法瞄準開槍!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黑影騰空而起正好騎在兩個骨頭的身上。從那反光的大腦袋上我能看出這個黑影就是光頭,看來他已經安頓好陸警官現在回來助戰了!

  我不禁心中大喜,連忙沖他喊道:「光頭,打暈那個假的,我讓它吃頓槍子! 」

  只見光頭看著身下兩個骨頭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舉起雙手同時砍在了兩個骨頭的脖子上……骨頭頓時被打的全身泄了力,嘴裡嘀咕了一句「死光頭你個棒槌…… 」然後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那怪物沒有了骨頭的束縛,猛的起身將光頭推開,手腳並用消失在我們身邊的無盡黑暗裡……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二章 鬼猿

  我一看骨頭被光頭打暈了,那怪物卻一閃沒了蹤影,破口就大罵:「死光頭你特麼到底哪頭的? 」光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昂……情況太緊急,我尋思著兩個都打總比打錯了強,誰知道那玩意不怕這個,這硬邦邦的骨頭到是讓我給打暈了…… 」

  我白了他一眼,把骨頭安頓在一邊讓林米照顧,自己則端起了步槍對光頭說道:「那個怪物比我想像的要聰明,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把它消滅,不然咱們都會被它害死! 」

  光頭也拔出左輪:「嗨,小事。它不是不怕近距離搏擊麼,這回本大爺給他來個遠距離炮轟,我就不信它是銅頭鐵骨! 」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在他背上的陸警官,於是問道:「對了,你把陸警官放哪了?安全嗎? 」

  光頭大嘴一咧:「您就放一百個心吧,絕對安全。涼那怪物也不會上樹,對了老張,你說那東西到底會不會上樹?如果會上樹…… 」

  我連連抱怨光頭自作聰明,把骨頭的彎刀塞給林米後催促著光頭趕緊帶路去找陸警官。

  光頭也不敢耽擱,我們兩個沿著他來時的路線又折了回去。走了沒多遠,在一棵大樹下沒發現陸警官,卻看到了林米和昏迷不醒的骨頭!

  光頭撓了撓鋥亮的腦袋:「我靠!咱們怎麼又回來了?鬼打牆了? 」林米看到我們也很驚訝:「張記者你們怎麼回來了?陸警官呢? 」

  我聳了聳肩:「這地方有古怪,我們剛剛一直往前走,沒走幾步就又回來了! 」光頭在一邊問我:「哎我說老張,你說骨頭怎麼就發現陳教授是假的呢?不是我罵人,他這鼻子還真跟狗鼻子差不多啊。誒?說到狗我想起來了,咱們救那只小白狗哪去了? 」

  我吆喝了一聲林米:「讓骨頭放到背包裡了,林米你拿出來看看別憋死了,咱們顧著人的同時也不能忘了狗。 」

  林米聽到我的話支吾的答應了一聲卻遲遲不肯動彈,我正要開口詢問,耳邊忽然想起一陣尖銳的呼喊聲:「張記者,王記者,你們在哪呢?陸警官回來了! 」

  呼喊聲在我們身後不遠處響起,分明就是林米的聲音!

  我仿佛掉進油鍋裡的螞蟻一般飛快跳離了眼前這個林米旁邊,光頭也舉起左輪大聲呵斥:「我操真奇了怪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眼前這個林米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慢慢向後退去,我死死的盯著她,忽然感到一絲一樣。她並沒有像前幾次我遇到的時候一樣,被識破了就身生毛髮嘴露尖牙,只是在慢慢向後退去似乎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我心中大呼一聲不好,連忙轉頭向地上那個暈倒的骨頭看去。

  只見那個骨頭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生滿銀白色毛髮的猙獰怪臉,閃著寒光的利爪猛的向我掃過來!我連忙側身一閃,胸前的外衣頓時被撓出四道滲人的大口子!

  光頭聽到聲音也轉頭查看,嘴裡不禁大喊:「我靠!這傢伙還會分身術!? 」「狗屁的分身術!是有兩個! 」說完我不由分說抬手就扣動了扳機,刺耳的槍聲在這個未知的空間裡迴響,子彈也閃亮了四周。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整整一彈夾三十發子彈一顆不漏全部打進了那怪物的胸膛!

  那怪物在發出一聲哀嚎後無力的躺在地上,光頭也舉著打光了子彈的左輪罵了一句:「他媽的,子彈太少了,又讓他給跑了! 」說完跟我一起看那怪物的屍體。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踢了一腳,確認已經死亡無異才走過去蹲下細看。只見那怪物的胸膛已經被步槍打爛,滿是墨綠色的液體和組織,銀白色毛髮下竟然微微泛著紅光!嘴部有些突起生出四根尖銳的獠牙,乍一看有些像猿類生物。

  我看了看那怪物帶有刀疤的右手跟光頭開玩笑道:「這個就是前幾天假扮你的那個,乍一看還真跟你挺像。 」光頭彎下腰跟那怪物面對面也做了個呲牙咧嘴的表情道:「冒充本大爺的下場只有兩個,一個是現在死,一個是馬上死! 」

  話音剛落,只見那怪物忽然怒目圓睜,兩隻爪子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狠狠扣住了光頭的脖子,指甲瞬間嵌入了皮肉頓時鮮血直流!光頭也沒想到這怪物會有迴光返照這麼損的一招,差點被這一下掐暈了過去連忙抓住兩隻爪子往兩側使勁想把它掰開。

  我也亂了手腳上去幫忙,誰知到那怪物的力道出奇的大,我們兩個人的力氣竟然也只能跟他僵持在一起!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我感到背後呼呼生風,接著一個黑影出現在我們旁邊。

  我心中大呼倒黴,這肯定是另一隻怪物來趁機偷襲了,我若放開手,那尖利的大爪子勢必會刺入光頭的喉嚨讓他喪命。我若不放,那我和光頭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怪宰割 」了。

  還沒容我多想,那黑影就抬起了閃著寒光的右手。我用餘光看到那巨大的爪子竟出奇的寬,心中不禁叫苦不迭,這麼著來一下,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寒光一閃,我雙眼一閉心想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卻感覺雙手一松,連忙抬頭看去發現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光頭打暈的骨頭!他手裡的彎刀還在淌著墨綠色的液體,那怪物的雙臂已經被砍了下來!光頭一手捂著鮮血直流的脖子一手抽出腰裡的短刀惡狠狠的把那怪物身首分了家。

  我剛要開口詢問,只見骨頭雙眉緊皺,似乎在仔細聽著什麼聲音。

  緊接著他猛的將手中的彎刀甩向身後的一顆大樹,蔥郁的樹葉頓時像下雪一般落了下來,隨著樹葉落下來的還有另一隻怪物,那彎刀正好插在它的脖子上!

  光頭結結巴巴道:「這……這……這就完了? 」骨頭摸了摸被他劈的隱隱作痛的後頸:「怎嗎?苦頭還沒吃夠? 」我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和光頭二人合力跟這怪物鬥了半天卻也只打了個平手,沒想到骨頭來了輕而易舉就解決掉了另一隻,不禁讓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我問道:「老骨,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光頭也在一旁應喝:「就是,又會變化又能說話,是不是成精了? 」骨頭擦乾淨彎刀上的穢物道:「鬼猿,也叫鬼猴。本事猿類動物,之所以能變成這樣是因為有人在他們身上動了手腳。 」

  「動了手腳? 」我大呼奇怪「什麼是動了手腳?難不成是被基因改造然後變異了? 」

  骨頭收起一臉嚴肅嘿嘿一笑說了讓我崩潰的三個字:「不知道…… 」

  雖然我已經適應了骨頭這種說話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習慣,光頭卻受不了了,找到陸警官後一邊讓林米給他包紮傷口一邊追問道:「到底什麼情況?能不能不吊人胃口?話說一半能把人憋死你知道嗎? 」

  骨頭白了他一眼竟然拽起了詞:「你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麼,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 」林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起走了這麼遠遇到的盡是些曲折離奇九死一生之事,始終我也沒看到林米露出過笑容,此刻竟發現她憔悴不堪的臉龐掛上笑容後竟是另一番美麗動人,讓人看了不禁顫動心脾頓生憐愛。

  這讓我再一次想起了小葉,也不知道她此時正在幹什麼,是坐在辦公室裡寫稿還是在某地區採訪……

  然後當前面臨的情況不得不把我再次拉回到現實,陸警官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導致間歇性休克,光頭脖子上的傷口也隨時都有可能發炎感染。我們的飲用水和食物更是消耗殆盡。隊伍裡唯一的林米在經受了一番長途跋涉和同學老師盡數遇難的打擊後也處在脆弱的邊緣……

  就在我們商討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抬起手電一照只看見數十個全身雪白手拿武器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光頭一拍大腿:「得,這群精神病怎麼又來了,這回恐怕咱們得從喝湯變做湯了! 」我也在心中惱火,這人要是倒了黴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三章 白矮族

  我們就像籠中之鳥一樣眼睜睜看著被他們包圍了起來。

  光頭檢查了一下左輪手槍裡的子彈開了連發:「他姥姥的,死就死吧,臨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陪我一起探望閻王爺去! 」我也把新彈夾換在了突擊步槍上準備拼死一搏做最後的反擊。

  旁邊的骨頭卻是一臉納悶的表情:「老張,我怎麼感覺他們不像是來打架的?而且……這好像跟那夥吃人肉的不是同一批人! 」

  我借著手電的餘光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這些人與我們先前遇到的那一撥略有不同。以前那些人個個兇神惡煞滿臉殺氣,雖然皮膚雪白可是身上的毛髮都是黑的。而如今眼前的這群人看著我們臉上盡是奇怪和不解的表情,他們的眉毛和頭髮也和皮膚一般白皙如雪。

  正當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其中一個頭盤樹帽的人沖我們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句話,似乎在詢問著什麼。

  聽到這句話我們身後的林米忽然一臉驚喜:「他們才是真正的白矮族人,陸警官有救了!咱們有救了! 」

  然而除了林米之外我們三個沒有放鬆一點警惕,光頭低聲道:「我說兄弟們,你們是不是覺得眼前這情況有些眼熟?我猜接下來他們就該‘熄燈’陰人了! 」說完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手電。

  林米連連搖頭:「這回不會的!他們真的是白矮族人,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你好’的意思。 」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林米問道:「林米姑娘,白矮族的語言你也懂? 」林米點了點頭:「只懂得一點,跟陳老師比起來差的太遠了。 」

  提起陳教授,林米的眼睛裡又泛起了淚花。光頭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哎,那‘我們需要幫助’這句話應該怎麼說? 」

  只見林米走到那個說話的人面前,磕磕絆絆說了幾句相當繞嘴的話,那人馬上跑過來看了看陸警官,接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跟他們走。

  林米自豪的笑了笑:「他叫布魯,要帶我們去白矮族部落,陳教授的心願終於能達成了! 」

  光頭聽了嘴裡直嘀咕:「布魯?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外國狗的名字? 」我連忙用槍托推了他一下:「閉上你的烏鴉嘴,萬一這裡邊有個能聽懂漢語的,保不齊又得因為你這一句話起什麼爭端! 」

  我們跟著布魯和其他白矮人三拐兩拐轉過幾個彎後忽然覺得眼前瞬間豁然開朗,一片刺眼的光明晃得我睜不開雙眼。穿梭在古樹與灌木之間,久違的陽光照在我身上讓我覺得全身發熱有一種說不來的舒服。其他人疲憊不堪的臉上也掛起了一絲笑容,不多時我們便進入了陳教授千辛萬苦尋找的原始部落:白矮族部落。

  踏進這個部落我才明白為什麼他們被稱為白矮族,整個部落約有二百多人,最高的就是帶我們進來的布魯身高一米六,最矮的甚至身高只有八十釐米,乍一看像個三五歲的孩童一般。他們居住的是用木樁搭建的三角形房屋,雖然外形醜陋卻十分堅固,住在裡面不禁遮風擋雨還十分安全。

  布魯將我們請進一間較大的房屋,屋內有三張草席和幾種不知名的水果。

  讓我們驚訝的是,在其中一張草席上竟然坐著一個身穿綠色迷彩服的女子。那女子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一頭長髮披在肩後,寬大的衣服依然遮不住曼妙火辣的身材。

  她看到我們臉上也是一驚,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冷冷的看著我們。

  光頭一看見美女嘴裡就唾沫橫飛,沒等坐穩就湊上去套近乎:「敢問這位美女尊姓芳齡?為何身處這深山老林裡?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厭惡的將臉轉向另一邊。

  我在一旁笑道:「光頭你就消停坐著吧,在這拽什麼古代詩詞。我看這女的八成也聽不懂漢語,應該屬￿壓寨夫人那一類的吧。 」光頭一聽連忙嬉皮笑臉的看了看林米:「老張分析的有道理,林米姑娘,你辛苦辛苦,也把那繞嘴的鳥語教我兩句唄? 」

  我剛要再說話,卻看見那女子對著我怒目圓睜滿臉怒火,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在耳邊響起:「你才是壓寨夫人!不該說的別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管好你那張嘴! 」

  光頭聽到在一旁大嘴一咧:「老張同志,剛才來的時候你教育我什麼來著?應該閉上烏鴉嘴,免得起爭端,對吧? 」

  我也自知說錯了玩笑話,正了正臉色陪笑道:「姑娘別生氣,我說著玩的。如有得罪,請多多包涵。我們也只是好奇姑娘一個人怎麼出現在這裡,如果遇到了什麼困難也好結伴同行不是。 」骨頭到是一臉的不在乎:「不就是問個名字麼,神神秘秘的。小姑娘家家的咋就這麼摳。 」

  被他這麼直白的一說,那姑娘白玉一般的臉頰閃過一抹紅暈,丟下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就起身離開了房屋。

  不一會,布魯走了進來,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翻。

  林米告訴我們:「布魯的族人已經為咱們準備好的食物,邀請咱們去吃飯。 」上次的事情讓光頭對這方面的事有些排斥:「吃飯?吃什麼?事先聲明,如果是肉湯,無論什麼肉我打死都不帶喝一口的! 」聽到提到肉湯我胃裡也隱隱有些噁心,不再理會喋喋不休的光頭,跟著布魯走了出去。

  白矮族的食物幾乎都是甜食,大部分都是些雨林水果和花蕊花瓣,連喝的飲用水都透著一股甜味。

  林米跟我們講解,因為白矮族人認為鹽巴是不吉利的象徵,傳說在幾百年前白矮族部落還沒有形成的時候,他們的祖先也是吃鹽的。直到在某次活動聲受了傷,不小心將鹽巴灑在了傷口上,他頓時感到鑽心的疼痛。當即下令所有族人從那以後不允許在碰鹽巴,以免給部落帶來痛苦。

  後來,部落的老人死去新人降生,不碰鹽巴的習俗一直保留了下來。白矮族人身體的毛髮漸漸因為缺少鹽而變白,直到最後連身體都便的雪白。陳教授經過研究大膽的猜測這個傳說是真的,並且白矮族人的身高問題也跟不吃鹽存在著一定的關係。

  光頭聽罷拿起石桌上一根辣椒道:「合著當初他們老大是吧鹽巴灑傷口上了,這要是把辣椒面灑上去,從此還不吃辣椒了呢? 」

  「你就別雞蛋裡挑骨頭了,這是一種屬￿他們自己的文明的延續,光頭挺大還沒俺懂得多! 」光頭一本正經的嘲笑光頭,隨後剝了一根香蕉塞進自己嘴裡。

  在吃了一肚子水果後我們回到了白矮人居住的三角形房屋。經過林米一番繞嘴的交涉,布魯告訴我們可以等陸警官傷好後在離開,期間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因為他們的房屋都是一人制的,躺下擠擠最多也只能容下兩個人。於是布魯給我們準備了三間房子,我和骨頭一間,光頭和陸警官一間,林米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一間。

  吃飽喝足後倦意隨即襲來,拋開所有的憂慮和擔心我身心放鬆的美美睡了過去。或許是真的太過於疲憊了,我和骨頭兩人鼾聲震天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或許是前一天的水果吃得太多,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怪叫連連。我連忙沖出房間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腰帶一解,劈裡啪啦的緩解著肚子的疼痛感。

  正當我排掉一切穢物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著話向我這邊走了過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尷尬,我只好蹲在原地等他們過去。

  隨著聲音由遠及近,兩個身影出現在我旁邊正好停在我面前,那兩人嘴裡嘰裡咕嚕談的正歡絲毫沒注意腳下還蹲著個光著屁股的我。

  正待我心喊倒黴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緩緩抬頭看去竟然是布魯和那名穿迷彩服的女子。那女子說起白矮族的語言十分流利,跟布魯交流起來仿佛正常人聊天一般語速不減反增!

  過了一會,她從衣服裡掏出一張布條拿給布魯看,一邊看一邊似乎在詢問著什麼事情。我伸長著脖子仔細看去,發現那布條上並沒有文字,而是在正中間畫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布魯似乎並不知道她詢問的事情,看著那張布條連連搖頭。詢問無果後,她蹙眉輕歎了一口氣,拿著布條的手也垂了下來正好放在我的眼前。

  我定睛一看驚的我差點一屁股坐在自己剛剛創造的‘黃金塔’上!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四章 預言還是預謀

  在她手裡的那張布條上,我看到上面清晰的畫著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竟然就是骨頭手裡的那塊水晶碎片!

  那女子似乎問完了一切問題,向布魯表示感謝後兩人又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我起身穿上褲子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裡琢磨。這個神秘的女子倒到底是什麼人?我們經歷了重重危險弄得如此狼狽不堪才到達了白矮族的部落,而看她的樣子來到這裡似乎很輕鬆!還有骨頭手裡的那塊水晶碎片,為什麼會被先前那個部落當神一樣參拜,這個女子又為什麼要尋找這塊碎片。難道她知道我和骨頭會帶著這塊碎片來到這裡?還是她原本是想到那個恐怖的食人部落尋找碎片卻陰差陽錯找到了熱情好客的白矮族?

  這一切的疑問在我的腦海裡來回交錯重疊,我只覺得心裡十分煩躁,不禁加快了腳步。卻正好和剛從房間出來的骨頭撞個滿懷。

  骨頭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後變得神采奕奕,看到我回了來嘿嘿一笑:「老張,快去把你這身破衣服換了,咱們去看看陸警官,俺聽林米姑娘說那個布魯的長老正給他治病呢,咱去瞧瞧去。 」

  我低頭一看,在跟鬼猿打鬥的時候上衣已經被一爪子撓的破爛不堪,確實應該換換了。

  我應了一聲轉身鑽進了房間,翻來翻去只找到了我們撿到的陳老四那夥人的背包裡有一套嶄新的迷彩服。這東西都是均碼號,我穿上一看正合身。

  走出去看見光頭布魯和林米都在外面,光頭本性不改依舊滿口胡話:「哎,老張同志,你這從哪弄了一身衣服,我怎麼看著跟昨天那妞穿的像是情侶服呢? 」我白了他一眼轉頭問林米這是要去哪,林米笑了笑解釋道:「陸警官被帶到白矮族的長老那裡治療腿傷,而長老住在前面的林子裡,咱們現在去看他。 」說著指了指我後面的一片雨林。

  跟我們同去的還有部落裡的一位老人,林米告訴我們她也是去找長老為他得了重病的孫子尋求治療的方法。

  在布魯的帶領下,我們走的很順利。雨林間早已經被踩出一條道路,看樣子他們經常在此穿梭。

  走了片刻,布魯示意我們稍作休息,我從身後的背包裡掏出手弩擺了個Pose道:「你們看我像不像陸警官,有沒有當兵的潛力? 」林米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看著我:「張記者穿上這個很好看,但是那個弩是怎麼用的啊? 」

  聽到被誇獎了,我一臉的得意,扶著一顆幾人粗的參天古樹一邊往天上看一邊說道:「你等我找個能打的東西告訴你這弩槍的威力,比光頭那左輪厲害多了。 」光頭站在我旁邊直咂舌:「看不出來一向低調的張記者,被大美女誇獎了也是如此的驕傲。真應該給你拍張照片留個紀念。 」

  我嘿嘿一笑,剛要說話卻忽然覺得這一刻有些熟悉。聽到光頭的話頓時覺得全身一震,背後直冒涼氣!照片!照片!在報社裡受到的那張照片!想到這裡我手忙腳亂的從背包裡翻出剛剛換下的滿是淤泥的褲子,顫抖著雙手拿出了那張讓我感到頭皮發麻的照片。

  參天古樹!迷彩服!光頭!弩槍還有我仰頭望天的姿勢!我猛的轉身看向那個本該有人拍照的位置,然而四周除了沙沙作響的樹葉和林中群鳥的啼叫外空無一物!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某個漩渦裡,剛剛有了一點頭緒就被攪得天翻地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吻合,似乎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我不相信迷信,不相信命運,更不相信有人會預測未來!可是眼前的情景確確實實的出現讓我無法解釋……

  我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詢問,默默收起了圖片。因為在不瞭解真相之前,我不想將任何人牽扯進這件撲朔迷離的事情當中。

  隨後我們見到了陸警官,他的右腿已經被長老用一層墨綠色的草泥所覆蓋。雖然看上去有些滲人,但是在他的表情裡我們能看出效果其實是非常好的。

  陸警官告訴我們他已經利用無線電衛星電話和總部聯繫上了,很快就會有直升機過來接我們。

  還有一件事,是單獨告訴我的。那就是在我隨陳教授進入路西雨林後不久,我的二舅去世了。對於這個消息我並不是很震驚,並不是我不孝順,而是我知道二舅的身體一直不好,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只是二舅下葬的時候我這個他唯一的外甥沒能陪在旁邊,讓我心中滿是傷感。

  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光頭向我問起了水晶碎片:「老張,你那骨頭兄弟手裡那水晶碎片是怎麼得來的?你給我講講唄? 」我心裡正思索著那張神秘的照片,隨口應付道:「想知道你幹嘛不去直接問他。 」光頭一臉嬉笑:「這不是老張同志比較好說話嘛,那大骨頭愣頭愣腦肯定不告訴我。 」

  「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告訴你? 」

  「嘿嘿,咱們做個交換。你告訴我他那塊水晶碎片是怎麼來的,我告訴你關於水晶碎片的傳說,怎麼樣? 」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來了興趣,放滿了腳步和他一起走在最後面:「行,成交。你先說。 」光頭倒也不吝嗇,繪聲繪色的就講開了……

  這水晶碎片其實原本是一張地圖,被分成了八個等份。跟震驚世界的水晶頭骨一樣是瑪雅人的傑作。傳說當年瑪雅人製作了八個水晶頭骨後專門建造了一座水晶之城用來供奉水晶頭骨。

  因為這些事情是極度保密的,所以沒有人知道水晶之城的具體位置,甚至連瑪雅族人自己都不清楚。於是他們溶解了其中一個頭骨做成了地圖分成八等分賜給了瑪雅族裡的八個分支。

  幾百年來,每一個瑪雅族分支都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著屬￿自己的那一塊碎片,知道最後世界產生暴亂,瑪雅族人相繼滅亡。於是他們在消亡之前彙聚在一處將八塊碎片聚合在一起用最殘忍的方式布下了詛咒,隨後又將八塊碎片放置在世界上最兇險的八個地方。

  雖然從此碎片和瑪雅人一同消失,但是水晶之城的傳說卻一直保留了下來。歷代有諸多郡王富豪相繼派人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直到最後抱憾終身。

  事情一直持續到民國時期,有一位姓林的大帥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聽到了這個傳說。於是率領軍隊在南征北戰的同時尋找水晶碎片的下落。最後還帶人去了瑪雅人的發源地墨西哥。

  在他苦苦尋找了十五年後,終於集齊了八塊水晶碎片。隨後他帶領著一支多大三萬人的軍隊按著水晶地圖所指找到了水晶之城,然而就在他帶領軍隊進入城中不久,水晶之城忽然憑空消失,林大帥和他的三萬大軍也從此渺無音訊。唯一的線索就是一隻跟隨林大帥多年的信鴿,那信鴿在林大帥失蹤半個月後飛回了他的家中,腿上綁著一塊又林大帥親筆的血字布條。

  布條上潦草的寫著八個字:古之文明,終屬漢地!

  我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見他說完了,開始發問道:「為什麼歷代這些人明知道找到水晶地圖的希望很渺茫,而且地圖上還帶有詛咒,卻還要花費半生甚至終生的經歷去尋找?還有瑪雅人對水晶地圖所布下的詛咒到底是什麼? 」

  骨頭搖了搖頭:「詛咒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傳說水晶之城裡有瑪雅人世代所收集的稀世珍寶。但是最誘人的還屬城裡的圖槽和晶櫃。 」

  我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勾了起來:「圖槽和晶櫃?那是什麼? 」

  「圖槽顧名思義就是放水晶地圖的凹槽,傳說把完整的水晶地圖放上去就可以許一個願望,無論是什麼都會實現。至於晶櫃其實就是一個水晶櫃子,裡面陳列著所有的瑪雅文明。多數人都是沖著這兩個去的。 」

  見我還要再問,光頭做了個停的手勢:「我說老張同志,我現在可是已經口乾舌燥了,要問你也回去等我喝口水再問。現在該跟我講講那塊水晶碎片的事了吧。 」我笑了笑,在徵求了骨頭的同意後把那段曾經聽得我噩夢連連的故事講給了他。

  光頭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傳說沒錯,果然都很兇險。 」說罷又把嬉笑重新掛回了臉上:「我也就是好奇,故事嘛,不用太當真,嘿嘿…… 」

  我回到住的地方,想著光頭給我講述的水晶地圖的故事和骨頭手裡的那塊水晶碎片,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事情不只是故事那麼簡單……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五章 殉葬

  想了半天也沒有一點頭緒,我只覺得腹中饑餓,這才想起來已經接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正當我準備出去弄點食物的時候布魯端著一盤香蕉走了進來,跟在後面的林米沖我一眨眼:「張記者,餓了吧?布魯剛剛摘的香蕉給你嘗嘗。 」我沖布魯友好的笑了笑接過他手裡的香蕉,心裡卻叫苦不迭,這上頓水果下頓水果就是換成大羅神仙也熬不住啊。

  林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湊到我身邊道:「是不是一點都不想吃水果了?我就知道,所以給你準備了這個。 」說完塞給我兩袋壓縮餅乾。

  若是在平時,吃著壓縮餅乾像啃板磚一樣,我寧願不吃。可是現在見到這個,在我心裡能比得上山珍海味,高興的差點沒把她抱過來親一口!

  美美的吃著壓縮餅乾,肚子裡總算有了點固體。我忽然聞到林米身上多了一股花露水的清香,於是咽了一口餅乾含糊不清的問道:「你身上這是什麼味?我怎麼沒記著你帶花露水了? 」林米露齒一笑:「是花露水的味道,不是我帶的,是冷琦姐姐的。 」

  「冷琦姐姐? 」我一臉狐疑:「就是那個女的? 」

  林米點了點頭:「嗯,她姓冷叫冷琦,人跟名字一樣冷冷的。我跟她在一起半天一夜她說的話都沒超過五句,簡直悶死了。 」

  看著旁邊的布魯我心中打起了主意,於是把剩下的半塊餅乾全都塞進嘴裡對林米說道:「林米姑娘,你受累幫我向這個布魯打聽打聽,那個冷琦是不是要找什麼東西? 」林米應了我一聲就轉頭開始問布魯。

  一陣屋裡哇啦過後她告訴我,冷琦在向布魯打聽著一種碎片的下落,但是布魯並不知道。她告訴布魯,這種碎片跟一張地圖有所關聯。而她的目的就是找到這張地圖,所以希望能得到白矮族的幫助。布魯問過她找尋地圖是為了什麼,她只回答了一句話。

  林米翻譯過來大意是‘黑暗裡的光明角落’。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喊叫聲,好像有很多人在唱歌一樣。布魯聽到這種聲音頓時臉色大變,扔下手裡吃了一半的香蕉就沖了出去。

  我隨後也跟出去查看情況,只見在部落中央的空地上躺著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小男孩,雪白的身上滿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得人雞皮疙瘩直往地上掉。在他旁邊有八個穿戴奇怪的白矮族人圍成一圈跪在地上不斷向他叩拜,嘴裡還在低聲鳴唱著什麼。

  林米說那個小男孩就是今天跟我們一起去找長老的那位老人的孫子,因為病的太重已經去世了。現在他的親戚正在他身邊不斷叩拜以此來告慰小男孩的靈魂,也有祈求上天別再讓其他族人患上這種疾病的意思。這是白矮族對待死者的一種禮儀,禱告結束後才會被入棺下葬。

  果然,正如林米所說的,在吟唱過後幾個人抬來了一口簡陋的「棺材 」。說是棺材,其實就是一節粗壯的樹幹被挖空了樹心,在小男孩被放進去以後蓋上樹皮再用藤條纏一層挨一層纏緊,很像一個巨大的蠶蛹。一切處理完畢,由幾個身體強壯的白矮族人抬起開始圍著整個部落轉圈。

  骨頭和光頭也聞聲出來看熱鬧,光頭自然還是管不住鼻子下邊那張臭嘴。看到那口奇怪的棺材,沒深沒淺的笑道:「我說各位這是個什麼情況?看這架勢今晚要吃大鍋飯是怎麼的? 」林米狠狠踢了他一腳示意他馬上閉嘴,光頭看出情況不對倒也聽話,馬上嘴唇一合消消停停的看著。

  抬棺材的隊伍在圍著部落轉了一圈以後離開部落走進了雨林。

  我曾經看過很多地方安葬死者的方式都不一樣。在國外,有些靠海的居民在親人死後會將他們的屍體拋進大海喂魚,因為他們常年以捕魚為生,認為死後是應該償還的時刻。在沙漠的邊緣也有些人死後將屍體放在一個竹排上,由親人拉著一根繩子走進沙漠深處,什麼時候繩子斷了就把死者放在原地讓他們魂歸大漠。

  在我國也有很多特殊的安葬形式,比如苗族。苗族現今還保存有完好的懸棺葬和洞棺葬,據說此舉是為了方便苗家後人在離開中原時能將已故祖先帶回故土入土為安。

  而壯族在親人死後則停屍與正廳,以柚葉、桃葉或姜煎水浴屍換裝。入殮時孝男孝女放生號哭,也有唱《喪歌》的習慣,表示訣別。一般停屍三日,親戚古舊來吊,灑酒供祭。將死者生前喜愛的器物置於屍旁,用銅錢遮眼、塞口,或填以糯米飯、茶葉,意為使死者在往陰間的路上有趕路飯和買路錢。

  這其中葬制最全的要數藏族,西藏人死後有屋中葬法。最隆重的是塔葬,然而只有活佛和一些領主死後才能享用。成人死亡最為普通,使用通俗的火葬。小孩死了,或因其他疾病死亡的人則把屍體丟進河裡喂魚,這叫水葬。生前做過壞事的人,即用土葬,因為藏族認為被埋的人是永遠不會轉世的。最後一種是天葬,天葬寄託一種升上「天堂 」的幻想,儀式一般都是在清晨舉行。死者家屬在天亮前要把屍體送到拉薩北郊的天葬台,太陽徐徐升起,天葬儀式開始。

  除此之外還有油葬、桶葬、泥葬、遊葬等多種喪葬方式。

  白矮族世代生活在熱帶雨林裡,林米也跟我一樣很好奇他們的喪葬方式。於是我們默默跟在喪葬隊的後面,骨頭和光頭自然也不會閑著,也跟在後面看熱鬧。

  走了約有半個小時喪葬隊伍停了下來,一片人工砍伐出來的空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空地四周用巨大的樹樁裡三層外三層圍成三個大小不一的圓圈,在圓圈中心平放著一塊巨大的木板,上面滿是褶皺的樹皮。

  兩名白矮族人走到木板兩邊,稍加用力後木板便被輕而易舉的抬起,一個黑漆漆的地洞露了出來。這時候所有白矮族人嘴裡又開始吟唱著剛剛禱告的內容,一邊吟唱一邊把棺材緩緩抬進了木板下的地洞。

  林米看後在一旁撅嘴:「還以為會有什麼特殊的送葬的方式,沒想到也是土葬。 」我笑著安慰她道:「想白矮族這類的部落都屬￿文明比較落後的,多數都還保持著最古老的土葬形式,這很正常。 」

  光頭也在一旁多嘴:「就是,你要讓他們來個天葬,他們也上不去是吧。 」骨頭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一頭霧水的問我:「老張,啥這個土葬天葬?人都死了不趕緊埋起來還瞎折騰個啥? 」我們聽了個個都把臉憋得通紅,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等我們隨喪葬隊伍回到部落天色已經漸晚,熱鬧非凡的部落裡也恢復了一片寂靜,我們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準備休息。

  看到骨頭我又想起了那塊神秘的水晶碎片以及光頭所說的瑪雅人留下的未知詛咒。想到冷琦也在尋找水晶碎片,我不禁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於是我踢了一腳正在啃香蕉的骨頭告訴了他光頭給我講的傳說以及冷琦尋找水晶碎片的事情。

  骨頭聽後一臉的緊張:「啥?啥詛咒?老張,那大光頭如果說的是真的,那俺是不是已經被詛咒了? 」我告訴他別胡思亂想,現在這個世界要相信科學。說到最後的科學兩個字,我自己聽著都有些心虛,或許我現在就已經慢慢開始開始不相信科學了。

  看著我一臉擔憂,骨頭到反過來安慰我:「老張你不用愁,詛咒就詛咒吧,撐死也就一條命的事。反正俺爹已經走了,現在俺什麼都不怕! 」

  我讓他別再胡扯,接著說起了自己的分析:「老骨,你說有沒有可能光頭說那個事是真的,世界上確實存在一座富麗堂皇的水晶之城,而那個冷琦跟那些歷代的郡王富商一樣正在尋找地圖碎片? 」

  「嗯……有可能吧,她不是還說什麼‘黑暗旮旯裡的蠟燭’嗎?俺覺著這話那大禿頭應該能懂點,倒不如直接去問他。 」

  我也覺得光頭知道的關於水晶地圖的信息不可能只有一個傳說那麼簡單,於是當下拉上吃了一半香蕉的骨頭直奔光頭和陸警官所住的房間,準備問個清楚。

  剛剛走出房間,我忽然看到在距離我們幾十米外的地方,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正在往部落外面走去。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下仔細辨認,只聽旁邊的骨頭輕聲罵道:「靠!這不是那死光頭嗎?大半夜的他要上哪去?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六章 塵封之墓(一)

  發現如此鬼祟的人竟然是光頭,我也心生奇怪,努力的將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穿成一串。

  光頭從一開始就不是記者,而是以這個身份混入我們其中,而且從他面對這重重危險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鎮靜很顯然是一個非常老成的人,而那塊水晶碎片和他所說的水晶之城會不會跟他也有著些許關係呢?想到這裡我越發覺得不對勁,當即給骨頭打了個手勢悄悄跟了上去。

  由於雨林的夜晚雜音四起,所以光頭並沒有發現我們。只見他腰間系了一個挎包,縮身提氣,諾大個身軀走起路來竟然沒有一點聲音!臉上完全沒有了白天時的嬉笑,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離開部落,光頭探起腦袋四下環顧了一番,然後走向了白天我們走過的那條殉葬之路!

  我看了看骨頭,他也是一臉詫異,趴在我耳朵邊悄聲問:「老張,咱們跟著這大光頭幹啥?沒准這小子去上大號呢。 」我捂住他的嘴,一邊招呼他跟上一邊告訴他:「上大號他能跑出這麼遠?這個光頭肯定有什麼事瞞著咱們,先跟上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其餘的我慢慢跟你說。 」

  一路上我一邊跟著光頭一邊跟骨頭講著從無線電衛星電話裡看到的新聞,骨頭聽了還沉浸在鬼猿的震驚當中:「啥?照你這麼說那鬼猿早就潛伏在咱們身邊了?都怪俺意識大意啊,咋就沒聞到呢! 」隨後又問我:「老張,你說咱們眼前這個光頭不會又是鬼猿冒充的吧? 」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光頭記者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那鬼猿又沒長翅膀,總不能飛到咱們大內蒙去假扮他吧。 」

  說話間前面的光頭已經停了下來,我拉住骨頭蹲在一邊細看。我發現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竟然是白矮族用來土葬死者的那片空地!借著灰濛濛的月光,那些木樁和蓋著木板的大洞的影子清晰可見。

  只見光頭走到那塊巨大的木板旁看了看,竟然走上去開始用力往上抬!

  沒等我阻攔,蹲在一旁的骨頭已經沖了出去,嘴裡張口就罵:「死光頭!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他媽跑這翹人家棺材板幹嘛?! 」

  光頭看到他也是一臉的震驚:「骨頭?你怎麼也在這? 」我也走了出來冷笑道:「就行你在這月黑風高的時候幹這挖墳掘墓的勾當,不行我們來看看熱鬧? 」

  光頭聽我說這話,尷尬的笑了笑:「別說的那麼難聽,這也是一種行業,標準稱呼叫倒鬥,怎麼能稱之為‘勾當’呢。 」

  所謂倒鬥在民間要叫盜墓,盜墓跟考古異曲同工,同為挖掘古人墳墓,但前者是為了謀取私利而對文化遺產的嚴重破壞,後者是為了保護文化遺產並增進後人對歷史的認識。

  過去的墓的形狀類似於金字塔型,就是‘鬥’的樣子,所以倒鬥就是說吧這個墓給‘翻開’。

  說白了倒鬥的意思就是指盜墓賊。倒鬥作為一個特殊行業,據說在早些時候還有專用的暗語。旁人聽來絲毫不明白,但如果是兩個都懂這暗語的倒鬥行家,卻能聽得明白。作為一種行業的存在,倒鬥也形成了古老的規矩,而倒鬥的人一般也都嚴格遵照這些古老的規矩行事。

  骨頭自然不明白,在一旁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啥?啥鬥?倒啥? 」我在一旁給他用大白話解釋:「就是挖別人的墳把裡面的東西偷出來再去買以獲取錢財。 」說完我打量著眼前這個一直嬉皮笑臉的光頭問道:「聽這話的意思你就是‘倒鬥’的? 」

  光頭嘿嘿一笑:「怎麼說呢,我的行業確實是倒鬥,但是這次來卻不是為了倒鬥,兄弟我有難言之隱啊。 」骨頭在一邊罵道:「馬上都把人家墳打開了還說不是倒那個什麼鬥! 」光頭也不理他,跟我說道:「今天這個墓我必須要下去,因為這關乎我整個家族的命運,而且…… 」

  「而且什麼? 」

  「而且這個墓跟那塊水晶碎片也有著某種聯繫! 」

  聽到這話,我頓時來了興趣:「有聯繫?有什麼聯繫? 」光頭一臉神秘:「這個現在還不好說,都說了難言之隱,我不告訴你們是為你們好,咱相互之間能不能有點信任? 」

  看著眼前這個大光頭,雖然他的身份神秘行業也見不得光,但是我卻在心裡感覺到他並無害人之心。於是思考了半刻跟他說道:「好,既然是難言之隱那我就不問了,咱們下去吧。 」

  「咱們? 」光頭一臉驚駭:「你們倆跟著我幹嘛?我告訴你們下邊有可能九死一生,可不是鬧著玩的! 」

  我雙手往胸前一抱:「這一路什麼時候不是九死一生的,不也照樣過來了。我們下去主要是監督你別犯了職業病,老骨你說是吧? 」

  骨頭也嘿嘿答應著:「對對,得下去監督著你。 」

  光頭看了看我倆,知道推不掉了,無奈的囑咐道:「事先說好了,到了下邊什麼都不要碰什麼都不要摸,跟在我後邊,如果真遇到什麼事別怪我禿爺不照顧你倆。 」

  骨頭一愣:「禿爺?大光頭你啥時候多這麼個外號? 」

  光頭打量了一番腳下的木板回道:「別以為我王生髮是個有點三腳貓功夫的冒牌師爺,在這條航道上我禿爺可是已經小有名氣了。上到黑龍江下到雲南沒有不知道我名號的! 」說完一邊抬著那寬大的木板一邊招呼著我們過去幫忙。

  那木板不知道白矮族人是如何建造的,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只能抬起一條縫隙,仿佛上面壓著千斤巨石。可是如果兩個人在兩邊同時發力,只需輕輕一提木板便會嘎嘣一聲彈開。

  光頭拿出準備好的手電向洞底照去,只見一條向下的土臺階出現在我們面前,臺階筆直向下延伸,強光手電照過去竟然看不見盡頭!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迎面撲來。

  光頭看了嘴裡不住的讚歎:「別看外面弄得跟個地窖一般,這裡面還真像那麼回事,看來這次找對了! 」說著小心翼翼向下走去。

  我連忙回頭招呼後面的骨頭,卻看見他正在洞口彎著腰忙活什麼。走過去一瞧,看到他正在將一根肉眼都很難分辨的細絲橫系在洞口。我問其緣故,骨頭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卷那種細細的絲線給我看了一下道:「這是蠶絲線,在這系上一根如果有其他人跟著咱們下來,線就會被碰斷。乾爹每次帶俺打獵的時候都用,這樣就知道獵物有沒有來過。嘿嘿,俺習慣了,在這放一根心裡頭覺著安全。 」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光頭連忙一邊招呼著骨頭跟上一邊在心裡暗罵:「這死禿子說不顧我們還真就撒手不管了! 」

  等我跟上光頭,臺階已經幾乎下到了盡頭,眼前的空間瞬間變的豁然開朗,一個五百多平米的地下空間出現在我們眼前。光頭用手電掃了一掃,隨後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然而我和骨頭卻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在這個地窖一般的區域裡竟然全是一節一節樹棺,層層疊疊幾乎堆滿了整個空間!

  我推了推前面的光頭:「禿子,咱們現在怎麼走?這是個什麼墓? 」光頭苦笑一聲:「怎麼走?四個字,打道回府!這他媽壓根就不是墓,簡直是個死人坑!除了一對包著死人的破木頭其他什麼都沒有! 」說完狠狠的踢了一腳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堆樹棺。

  我剛要再問,忽然聽到一陣哢哢的響聲,緊接著那個被光頭踢過的樹棺堆就稀裡嘩啦的散了架。數不清的圓形樹棺從高處掉落,叮叮噹當向著對面滾去,撞在對面的堵牆上不斷發出轟轟的聲音!

  我們見狀連連後退,待到塵煙散去,我們看到這堆樹棺對面的土牆因為被接連撞擊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內漆黑一片,強光手電照過去依稀可以看到有一尊白色的石像若隱若現。

  光頭看到此番情景,失望的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欣喜若狂的叫道:「找到了!塵封之墓!我找到了!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39
第二十七章 塵封之墓(二)

  見到光頭如此激動,我張口剛要發問,卻見他已經舉著手電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跨過這個被撞出來的大洞我看到這裡是一個大約十幾平米的空間,除了裡面坐落著一尊純白色雕像,其他地方再無他物,甚至連入口都沒有!

  光頭將手電照向那雕像的面部,臉上的喜悅之意頓時又增加了幾分,嘴裡連連說著:「塵封之墓,土地爺,終於讓我找到了! 」

  旁邊的骨頭聽得不耐煩了,湊到光頭旁邊問道:「死禿子你嘴裡叨咕什麼呢?什麼塵封之墓?土地爺又是咋回事? 」我也在另一邊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等他回答。

  光頭看了看我們倆,得意的解釋道:「嗨,說了你們也不懂。老張,你記著我白天給你講的那個故事裡的林大帥嗎? 」我點了點頭:「不就是那個找到水晶之城最後卻帶領三萬大軍無故失蹤的林大帥麼。 」光頭嗯了一聲,一屁股坐在雕像旁邊講起故事來。

  原來,根據記載,在林大帥帶領軍隊失蹤後,他老婆林氏在獨守空府二十年後也服毒而終。

  在這二十年裡林氏並沒有閑著,因為林大帥在失蹤前沒有過子嗣,所以他南征北戰收斂的所有財產後繼無人來享用。於是林氏就花費了大半為他建造了一座空墓,命名為‘龍鳳鴛鴦墓’。並且在自己死後也被葬入墓中,林大帥那另一半財產自然也隨之下葬。

  因為這件事當初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所以林氏為了防止他人貪圖錢財而去挖墳掘墓,便在暗中秘密修建陵墓。這樣還不夠,在她死後又命人將陵墓徹底填平,只在接近地面的位置放上一尊土地爺像鎮壓陵墓,然後在覆土一層將土地恢復原樣才肯善罷甘休。

  事情雖如此,但是再說那個工程量龐大的龍鳳鴛鴦墓。成百上千的工匠勞力修建了數年才得以竣工,而林氏的保密工作又做的如此天一不漏,為了陵墓的位置不被洩露她自然不會忘了‘犒勞’這些人。可憐這些工匠在陵墓竣工以後被林氏出高價聘請的殺手盡數結果了姓名化為了龍鳳鴛鴦墓的一部分。

  俗話說的好,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林氏安心的閉上雙眼以後,那個逢她之命殘害了數千工匠的殺手終於良心發現,為自己那雙沾滿了千人鮮血的雙手感到懊悔。於是他暗中畫下了龍鳳鴛鴦墓的具體位置,妥當防止後也服毒自盡。

  我接他的話茬道:「再然後,這畫有龍鳳鴛鴦墓具體位置的圖紙就到了你王禿子的手裡。恰好在此時,你發現陳教授的隊伍正好要去這龍鳳鴛鴦墓所在的地方。所以你喬裝成星辰日報的記者混了進來,現在逞心如意的找到了這個大墓,所以你準備打撈一筆回去娶妻生子金盆洗手是不是? 」

  光頭聽完我的分析頓時哭笑不得,接著就沖我豎起了大拇指:「哎呀!哎呀呀!老張,你這才是正經八本的職業記者,編起故事來有板有眼。說的跟真的似的,我禿爺可讓你給冤枉慘了! 」

  說完又開始掰著手指頭跟我講解:「這第一,我承認我確實假扮記者混進了你們的隊伍,可我不是為了尋找這龍鳳鴛鴦墓而來。別說我壓根沒有那位置圖紙,就是有,把圖紙賣了也夠我逍遙快活幾輩子的了,犯得著搭上姓名親自趟這趟渾水麼。第二,我是因為白天看出這地方風水不錯,有駭世大墓之象。但是地面上卻沒有任何造墓跡象,所以想來碰碰運氣看看到底是不是龍鳳鴛鴦墓。第三,我要進這龍鳳鴛鴦墓也不是因為要打撈一筆回去泡妞,是因為那林大帥曾經集齊過水晶地圖,所以我想進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你們應該也想知道吧? 」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也不再抬杠,拿過他手裡的手電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尊土地爺神像。這尊石像大約三米高,雙手微抬,手心裡捧著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上面插著三根秸稈粗細的石香。模樣確實是長須大袍的土地爺形象,雕刻的十分精細,如果上了色恐怕都可以以假亂真了!

  骨頭圍著石像轉了一圈問了一個非常實質性的問題:「照這麼說,那這就是什麼龍鳳鴛鴦墓,可是俺怎麼沒看見入口?這四面除了石像啥都沒有啊,咱們怎麼進去? 」

  光頭笑道:「看你禿爺的吧,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說完挽起袖子走到石像面前,把石像胸前香爐裡的三根石香高低調換了一下位置。我們只聽土地爺身體內部傳出一聲哢嚓的脆響,緊接著光頭腰間發力用勁一推,沉重的土地爺竟緩緩滑到了一邊,露出了身底下的一塊巨大石板。

  我走過去就想把石板掀開,準備看看這個幾千人修鑿了若干年的宏偉大墓到底富麗堂皇到什麼程度。光頭慌忙拉住我,嘴裡責怪道:「你不要命了!這石板下有機關!剛才在外面跟你說的話都忘哪去了! 」說完他示意我們躲起來,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塊鐵絲,在手裡彎了幾彎後插進了石板與地面相接的縫隙中。

  我拽著骨頭閃進了土地爺後面,不一會光頭也擠了進來手裡牽了一根細線,嘴裡吆喝了一聲「起! 」說完猛的一拉,我只聽外面叮叮噹當響個不停,聲音十分密集。過了接近五分鐘聲音才漸漸消失,我走出去一看頓時額頭上冒了一排汗珠。

  只見那個巨大的石板已經被掀開,石板地步竟然層層疊疊安置了近百個放箭機關。而我們身處的這個幾十米大的空間牆壁上紮滿了黑色的箭頭,除了土地爺後面竟然無一死角!那土地爺自然也被紮成了刺蝟。

  石板下面是條黑漆漆的墓道,斜三十度角向下延伸,周圍都是光滑的磐石堆砌而成,手電一照頓時泛起一層滲人的青光!

  光頭從身上摸出兩個小手電分給骨頭和我,再次囑咐了一遍:「你們倆聽好了,一會下去我打頭,你們緊跟著我。到了下邊別亂碰任何東西,沒什麼事儘量不要說話,明白了嗎? 」

  見我點了點頭,禿子又把目光看向骨頭,骨頭也盯著禿子。兩個大眼瞪小眼一分鐘後光頭罵道:「問你呢?聽明白了嗎?說話啊! 」骨頭也一臉惱怒:「你他媽不是不讓說話麼! 」光頭一臉無奈,留下一句「I服了YOU 」就彎腰鑽進了墓道,我和骨頭也緊隨其後。

  墓道很滑,高度可以容人半坐在裡面,站在墓道口能感覺到裡面充斥著一股寒氣。

  光頭跳進去檢查了一下洞壁確定了再無其他機關後,雙腿一伸像坐滑梯一般滑了下去,我和骨頭也學著他的樣子緊緊跟在後面。

  隨著距離越來越遠,遵循重力加速度的物理公式我們也越滑越快,不一會就已經滑出去近百米的距離。骨頭在最後邊扯著嗓子喊道:「死禿子,這他媽破洞這麼長,一會咱們咋回去啊!? 」光頭並不回答,努力的把手裡的手電對準前方,似乎也想快點看到出口。

  正當我擔心自己的褲子會被磨的露褲衩的時候,忽然覺得滑行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禁奇道:「咱們是不是快到地方了?這古人的智慧也當真不容小覷。到了地方就慢慢減速,這是什麼原理? 」只聽光頭在前面罵道:「古人有個屁智慧!根本不是快到地方了才減速,是因為坡度變了!變的還真他媽邪門! 」

  我重新調整自己的感官後才發現坡度確實在慢慢改變,隨著我們下滑速度的減慢到停止,墓道裡的坡度竟然從斜向下三十度角變成了斜向上三十度角!

  這樣一來可苦了我們,在墓道裡無法轉身,誰也沒想到從剛才的頭上腳下瞬間就變成了現在的頭重腳輕。

  我們只好一點一點的往後慢慢蹭,看似不起眼的三十度角,倒著爬起來體力卻消耗的飛快。不到十分鐘我全身就已經大汗淋漓,骨頭和禿子也喘起了粗氣。

  又過了十分鐘,經過一段艱難辛苦的倒爬,我們終於鑽出了這個狹窄的墓道,也不顧上觀察四周的環境都坐在地上對著喘粗氣。

  休息了片刻,我舉起了手電。發現腳下是用大理石塊平鋪的地面,已經被厚厚的灰塵所覆蓋,周圍的土牆也被打磨的異常平整,一口白色的巨大棺材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靜靜的躺著,放眼望去偌大的墓室裡顯得空空蕩蕩。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0
第二十八章 屍蜂

  我們沿著牆壁把整個墓室轉了個遍,雖然墓室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卻只有那口白色的大棺材。

  光頭連道怪哉:「這他娘的奇了怪了,我王生髮倒了半輩子鬥就沒見過出了墓道就進墓室的地宅(地宅,也稱陰宅。是陵墓的戲稱,倒鬥的行話,意為人死後住的地方),更沒見過只放棺材的墓室!而且這墓道也做的跟盜洞一般大小,真是奇怪! 」

  骨頭看了看我們爬出來的墓道,咽了口唾沫:「啥都沒有,那咱們再爬回去?這回倒著進去吧,一會好能正著爬出去,在那麼倒著學螃蟹俺可受不了。 」禿子道:「回個屁,來都來了,先撬開棺材看看裡邊有什麼再走也不遲。幹我們這行都有不走空的原則,再說螃蟹也他媽不是倒著走的好不好? 」

  說著我們來到那口棺材旁邊,只見這棺材通體泛白,似乎是某種玉石精雕細琢而成,走近細看才發覺這棺材當真大的出奇!骨頭也直在旁邊感歎:「這就是裝那倆人的棺材?這大小俺看裝進去四五個都沒問題。 」光頭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在想如何才能將這巨大玉棺頂上的棺蓋挪開。

  我用手電在棺身上照了照,發現上面的雕刻非常精美。玉棺的正面雕刻的是一龍一鳳,側面則是一副完整的畫雕。畫中有亭台有樓閣,青山湖水中是一處富麗堂皇的居所。房屋上空展翅騰飛著兩隻雪白的仙鶴,院落兩旁是蒼簇盛旺的青松、柏樹。院落前面是芬芳百豔的青青草地,草地中間是通往房屋的石階路徑。一切顯得十分清潔優雅,整幅圖畫將玉棺裝飾的猶如仙境居室一般。

  正在我感歎故人造詣之精美的時候,光頭已經圍著玉棺轉了一圈回來,惱火道:「這破棺材四四方方跟個大櫃子一樣,連個棺釘都沒有這讓我怎麼開棺!沒准機關就在棺蓋上,老張你給我照著,我上去看看。 」說罷將手裡的強光手電遞給我麻利的翻身爬上了這口兩米多高的玉棺。

  我按著他的意思把手電向上照去,誰知就在我抬頭的一瞬間忽然看到了讓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一幕場景!在那一刻,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我腿上的肌肉在不停的哆嗦,身體不受控制的連連後退了幾步。

  當我把手電向上照去的時候,借著手電的餘光,我看到站在玉棺蓋上的光頭的腦袋頂上好像密密麻麻吊著什麼東西。我好奇的把手電光完全照過去,竟然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東西竟然是一具一具人的骸骨!每具骸骨都被頭朝下腳朝上豎著吊在空中,幾乎是人挨人都看不見縫隙!

  每個人身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肉皮,乾癟的頭顱上依稀長著一些毛髮。在他們懷中還抱著一個半人大小的橢圓形物體,那物體外面覆蓋這一層晶瑩透明的物質,手電照過去紛紛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頭和骨頭也是目瞪口呆,我們三個舉著手電再次把這個墓室走了個遍,結果卻讓我們頭皮發麻驚叫連連。

  在這足球場大小的墓室裡竟然密密麻麻吊滿了這種屍體,數量之多完全可以用千來計數!

  骨頭說話都有些哆嗦:「禿子,這……這上面不會就是那些冤死的勞力工匠吧?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光頭雖然同我們一樣心裡滿是驚駭,但畢竟是專業倒鬥的。很快便冷靜下來說道:「怕什麼,數量再多也是一些死人骨頭,都別往上看了,也別亂猜,等開了棺便知真假! 」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玉棺旁邊,光頭再次爬上玉棺查看。

  果然,在摸索了一會之後,只聽他輕道一聲「找到了! 」雖然玉棺蓋上的一個圓盤被他提了起來,圓盤下還連著一根細長的鐵鍊,似乎是通到玉棺內部與某種機關相連。

  我們等待了片刻,只聽哢嚓哢嚓一陣齒輪轉動的機械聲響。隨後巨大的玉棺蓋竟像一個翻蓋盒子一般從一側翻開,另一側則依然與棺身緊緊相連,好似裡面裝了什麼彈簧軸承一樣。隨著棺蓋的翻開,玉棺上的灰塵四散而飛,我們的心也隨著棺蓋的打開嘎嘣響了一聲,死死的盯住玉棺。

  光頭從腰包裡掏出三枚古銅錢一次擺在地上,嘴裡念叨著:「今日後生來打攪,棺主莫怪。無論王侯與將相,往生極樂莫搖晃。天拜玉皇地扣冥王,祖師爺保佑弟子無妨。 」隨後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響頭。

  我在一旁祛生生的問道:「光頭,你不去看看棺材躺的是誰就磕上頭了? 」光頭行完大禮將銅錢收回腰包道:「這個你不懂,這大禮不是行給棺材裡的人,而是給我們倒鬥的祖師爺,讓他保佑咱們能相安無事。 」說罷掏出三張畫了紅字的黃紙分給我們:「這個是救命符,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關鍵時刻非常管用。 」

  骨頭接過符紙問道:「這畫符驅鬼不都是道士會的嗎?死禿子你到底是倒鬥的還是道士? 」

  光頭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符紙只有道士能用,我們倒鬥的專用的符紙跟那些坑蒙拐騙的江湖道士根本不是一路貨色,無論怎麼比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說完手裡拎著短刀就向著玉棺湊了過去。

  我們緊緊跟在後邊,我死死的盯著棺材口,生怕會有什麼沒腦袋的屍體或者沒皮肉的骨頭從裡邊跳出來。

  走到玉棺旁邊,我的心跳已經加速到極限程度,滿腦袋裡都是胸膛裡砰砰的心跳聲。正當我使勁一咬牙準備面對玉棺中的怪物時,忽然聽到光頭破口大駡:「我操!怎麼會這樣?假的!? 」我聞聲往玉棺內部看去,只見玉棺內部空空如也,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我跟光頭道:「怪不得說那林氏建了一座空墓,弄得這麼好還真什麼都沒有。 」光頭腦門上皺了一層褶子,滿臉的不甘。張開嘴剛要回應我,卻聽到旁邊的骨頭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張,禿子,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我們倆頓時安靜下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豎著耳朵仔細聽。

  慢慢的,我聽到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聲音由小變大,最開始還能辯的清方向,到最後簡直就是四面八方都有。

  光頭抬頭看了看墓室的頂棚上密密麻麻的屍體,輕道一句:「這麼多冤魂,怕是祖師爺也管不過來了,咱有麻煩了! 」我也緊張的抬頭看去,腦袋裡幻想著一會頭頂上的幾千具乾屍會不會瞬間活過來,如果那樣,那我們三個人恐怕就得被淹死在死人堆裡了。

  忽然「啪 」的一聲脆響把我從幻想拉回現實,只見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一具乾屍從墓室頂棚墜落,歷經百年的屍身已經變得脆弱不堪,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乾屍懷裡的橢圓形物體也隨之被摔裂,一股淡黃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骨頭看了看四周緊張的說:「俺覺得咱們現在應該趕緊出去了,不然一會這上千具屍體掉下來,砸也把咱們砸死了。 」我點了點頭剛招呼著光頭趕緊出去,卻發現地上那個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橢圓形物體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團黑氣從裡面竄了出來,發出嗡嗡的響聲。

  只聽光頭大叫一聲:「不好!這不是前兩天遇到的那種大馬蜂麼!?快跑! 」我定睛細看,那團嗡嗡作響的黑氣果然就是那日在水潭旁邊把我們蟄的遍體鱗傷的大馬蜂!這乾屍懷中抱著的橢圓形物體竟然是馬蜂窩!沒等光頭說完我們三就已經飛快的奔向了來時的墓道。

  再奔跑的同時我聽見身旁不斷有啪啪的聲音傳來,知道是有越來越多的乾屍掉在了地上,趕緊加快了速度。

  骨頭一邊跑一邊破口大駡:「你個死禿子,非要進來倒什麼鳥鬥,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的窩了! 」

  說話間我們已經跑到了來時的墓道,最前面的禿子卻忽然愣在了原地,嘴裡說道:「完了,今天怎麼總遇怪事,看來是這地方太偏遠了祖師爺不願意過來。 」

  我一邊催促著他趕緊往裡爬一邊彎腰就要鑽,卻猛地發現原來應該有墓道的位置現在卻被平整的土牆所代替,地面的灰塵上還印著我們三個剛剛鑽出來坐著休息的屁股印,墓道卻這樣憑空消失了!

  隨著周圍的啪啪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多的馬蜂在墓室裡亂撞。我舉起手電掃了一眼四周,只見四周的地面上都是乾屍破碎的肢體和四分五裂的蜂窩,蜂窩上淡黃色的液體濺的到處都是發出一股黴鏽味。只聽光頭大喊了一聲:「進棺材! 」隨後就向著玉棺的方向又跑了回去。

  骨頭嘴裡叫駡著死人的地方我不進卻也跟死死跟在他後面,我知道在這空無一物的墓室裡也只有那玉棺裡最為安全,於是也跟了上去。

  等我們三個翻進玉棺裡,光頭拉住玉棺內部的一條鎖鏈用力一拉,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棺蓋又重新扣回了原位,四周頓時變的一片漆黑。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0
第二十九章 棺道

  就在我們跳進玉棺蓋上棺蓋之後,外面屍骸落地的啪啪聲就像雨點一般響了起來!有的直接掉在玉棺上,砸得整個玉棺內部轟轟作響。數以萬計的馬蜂傾巢而出,嗡嗡的聲音響徹墓室。不時還有亂飛的馬蜂撞在玉棺上發出當當的輕響。

  十多分鐘後,啪啪的響聲漸漸被嗡嗡的聲音所取代,我推了推左邊的光頭問道:「這麼多的屍體和馬蜂,咱們怎麼出去啊? 」

  右邊的骨頭接著我的話說:「馬蜂不是問題,或許一會就飛走了,就算飛不出去,沒有陽光沒有水分它們也活不了多久。就是這屍體,估計現在咱們已經唄埋在屍堆裡了。 」光頭的聲音也隨即響起:「不懂別瞎說,這玉棺有兩米多高,那些乾屍還不足以將它徹底埋上,咱們等外面的馬蜂散了再出去找墓道就行。 」

  聽到光頭的聲音,我忽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無法動彈!而我也不敢動彈!因為我聽到的光頭的聲音是從骨頭的另一邊傳來,也就是說我們三個現在的位置是我在最左邊,我的右邊是骨頭,骨頭的右邊是光頭。可是,剛剛我分明推了一把左邊的‘光頭’,既然骨頭在中間,那麼我剛剛推的是誰?難道這座玉棺裡還有別人或者說別的東西!?

  我背靠著玉棺半坐在裡面,精神高度緊張,所有注意力都在我左邊那個東西上!伴隨著棺外叮叮噹當馬蜂撞擊的聲音外,我能清楚的聽到左邊那個東西呼呼的喘氣聲,甚至還不時有一股股熱氣流噴在我的臉上!我手裡緊緊握著手電筒卻不敢打開,唯恐照到什麼冤魂鬼怪。

  就這樣,我直直的坐在棺中,骨頭和禿子全然不知道棺中還有另一種東西存在,也都沒有打開手電。

  過了一會,棺外的嗡嗡聲漸漸小了許多,我忽然聽到在我旁邊響起了一陣沙沙的摩擦聲!似乎是兩塊石板在相互蹭撞!光頭在最右邊問道:「哎?這什麼聲音?你倆幹嘛呢? 」骨頭的聲音也隨即在我身邊響起:「俺不知道啊,老張你幹嘛呢? 」我沒有說話,心裡卻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應對的辦法。

  沒聽到我的回應,骨頭摁著了手裡的手電照向了我。我也馬上轉頭看向左邊,只覺得有一個黑影快速閃過,接著忽的一下憑空消失了!

  光頭看著滿臉冷汗的我問道:「老張你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說完指了指我左邊:「哎吆,怪不得你這滿臉大汗的,原來發現密道了啊! 」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在我身邊的棺底中間有一個四四方方井蓋般大小的密道,旁邊有一塊大小一樣的方磚,看來原本是蓋在上面的,現在已經被人挪開。

  我忽然想起剛剛那陣沙沙的摩擦聲,應該就是方磚被移動時所發出來的,也就是說剛剛在這個玉棺裡,除了光頭骨頭我們三個人之外,確實還存在著另一種東西!

  想到剛剛那個神秘的東西跟我幾乎是肩並肩,我心中頓覺毛骨悚然。

  光頭爬過去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洞口喜道:「我知道了!咱們找到的龍鳳鴛鴦墓不是假的,原來這是個盒子墓! 」骨頭問道:「啥盒子墓?難不成是把人裝進盒子裡再下葬? 」光頭嘿嘿一笑:「看來還真得給你們普及點我的專業知識。 」說完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原來,一般的陵墓分為三種,分別是平民陵、官郡陵和帝王陵。平民陵顧名思義就是一般有錢的老百姓死後所修建的陵墓,整體不會太大,只有一間墓室和一條墓道。在下葬的時候會在死者身上放慢各式各樣的稀奇玩意用來陪葬,儀式也不會太隆重。

  而官郡陵則是給擁有官位和都城郡王配備的陵墓,這種陵墓規模已經較為宏偉,從墓道進入以後會有左右兩間耳室和一間龐大的正廳。一般在陵墓的四周會有二到四個陪陵,是為死者的妾氏準備。

  古時的規矩,在身居官位的人死後,他的妻子需要在府中立碑送靈,他的妾氏卻要服毒自殺最後被葬在四周的陪陵中。陪葬品也是放滿棺材,古人認為這樣死者就會帶著這些財富去往冥間之地。

  最後一種就是帝王陵,也是建造工程最為宏達,最為氣勢磅礴的一種陵墓。通常每位皇帝在剛剛登基的時候就會著手開始為自己修建陵墓。因為每個皇帝的想法不同,沒有任何約束,所以帝王陵的大小也沒有一定的範圍限制。但是建造一座可以京中皇城相媲美的地下冥宮幾乎是每一個帝王都想要的。

  皇帝死後,他生前享用過的一切都會被送進皇陵。重妻妾也會一併陪葬,更有千萬工匠奴役在辛苦數年後冤死墓中。陪葬品也是數不勝數,所以才會引得無數倒鬥行家冒命前往。

  皇帝自然也做了相應的預防,在皇陵內機關暗弩比比皆是,後人進了莫說滿載而歸,就是能全身出來也是相當幸運的。

  光頭所說的盒子墓,其實就是這三種陵墓的組合體。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盒子墓其實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平民陵,裡面除了一口棺材外什麼都不會有。但是在墓室或棺材中會有一道暗門通向下面的第二層官郡陵,官郡陵會比平民陵大出好多,可能會有十幾間甚至幾十間墓室。

  想要更進一步踏入最底層真正的帝王陵,就必須要在這眾多的墓室裡找出那道極不起眼的暗門。然而帝王陵的大小堪比皇家貴城,就算真的有幸進去,想找到真正安葬皇帝的靈柩和那些奇珍異寶難度也是堪比登天。

  雖然三種陵墓是一層一層修建,但是在旁人聽來就感覺好像是一個套著一個一般,所以這種墓被戲稱為盒子墓。

  一旦有盜墓賊發現進入,有些倒鬥新手馬上就會以為是平民陵,心裡自然也明白不會有什麼值錢的物件,所以索性打道回府好省些力氣再去尋找其他大墓。

  聽完這些我不禁在心裡暗暗驚歎,一方面感歎古人竟會如此靈活運用建陵修墓的技術,另一方面震驚眼前這個光頭果真不是一般俗人。

  骨頭歪著腦袋問道:「倒鬥新手看不出來,但是這龍鳳鴛鴦墓卻被你發現是盒子墓,照這麼說你算是倒鬥老手了唄? 」光頭咧著大嘴一笑:「哪裡哪裡,我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碰巧了。走吧,咱們下去悄悄,這第二層好東西可就多了,沒准其中就有關於你們手裡那塊水晶碎片的線索呢。 」說罷打開手電第一個進了密道。

  雖然我很擔心剛剛那個奇怪的東西就在下面,但是眼下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一直蹲在這大棺材裡聽成群的馬蜂在外面‘奏樂’。於是我招呼了一聲骨頭也跟在了光頭後面。

  在下去之前,我試著抬了抬那塊石板想看看它會不會自己合上。當我把手電光照在上面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在石板的側面有一個黑色的手印。那個手印的形狀十分清晰,不大的手掌延伸出五個細長的手指頭,在每個手指頭的末端還有一塊類似鷹爪的彎鉤印記。樣子醒目滲人看的我驚心動魄,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玉棺底部的密道跟我們來時的密道幾乎一樣,周圍也是一塊塊磐石,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些磐石牆壁上在不斷往外滲著某種無色無味的液體,粘在身上像膠水一樣十分粘稠。

  正當我想詢問光頭的時候,前方就傳來了他的叫駡:「這他媽什麼東西粘了吧唧的,禿爺我有潔癖啊! 」

  骨頭碩大的體格在這狹小的密道裡顯得異常擁擠,爬起來非常費力,聽到光頭在抱怨,張口催促著:「天天在地下鑽來鑽去你他媽還有潔癖!趕緊快爬,這破地方擠的俺喘不過氣來! 」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前面的光頭‘啊’了一聲,連忙抬頭向前看去,卻發現剛剛還在我前面的光頭忽然不見了!我想著石板上那只悚人的手印,頓時心生一股寒意。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穆離鳶

LV:8 領主

追蹤
  • 694

    主題

  • 97280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