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水晶地圖 作者:逍遙望天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1-25 15:32: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8 75463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章 七鎖連魂陣

  看到那女子的唯美紅唇向我靠近,我也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抓在她胳膊上的手也慢慢向下緩落想去牽她的手。就在我們兩唇即將相碰的時候,我忽然摸到那女子的手腕下竟然空無一物!

  我心中大驚,恍惚的神情猛的清醒過來,連忙用力將那女子推向遠處。就在雙手接觸到那女子身體的一瞬間,我發現在她薄薄的衣服後面竟然就是森森人骨全然沒有一絲血肉!

  隨後四周的淤泥又開始慢慢稀釋逐漸液化。趁此時機我腰間發力猛的向上一鑽,只覺得全身一松,緊接著上半身就沖出了泥面。

  擦淨臉上的泥水我才看到骨頭和冷琦他們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光頭在不遠處大口咳嗽著,全身泥水似乎也剛剛爬起來。骨頭看著如此狼狽的我開口問道:「老張,你咋啦?在這泥湯子裡滾來滾去的? 」

  我一聽覺著奇怪就問他怎麼回事,骨頭告訴我說:「禿子被什麼東西拉到了裡邊,然後你就撲了進去,接著又鑽了出來然後又撲進去,來來回回好幾遍直到禿子也出來你才停住,俺還以為你中邪了呢。 」我一聽知道這泥水裡必有古怪,於是轉身沖光頭喊道:「禿子,你怎麼樣?沒事吧? 」

  光頭一邊呸呸的往外吐著滿口泥水一邊答道:「沒事,他媽的不知道什麼玩意抓住老子腳腕就往下拽,讓老子一刀給砍斷了! 」說著彎腰在身下的泥水裡摸了摸拿出一個東西,放在燈光下一看竟然是一隻人手骨!

  這讓我想起了剛剛在淤泥之下那個沒有血肉的女子,會不會是她將光頭拉到泥下被砍斷了手骨然後又返回來迷惑我?

  正當我暗自慶倖沒有讓那女鬼得逞的時候,旁邊的冷琦忽然從身上拿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石,二指相夾嗖的一聲插進了身下的泥水裡口中念念有詞。

  沒過幾秒,我們周邊的泥水就開始往上冒泡,好像開水沸騰一般咕嘟嘟直響,我用手摸了摸卻沒有任何感覺,泥水仍然是剛才溫度。

  光頭看著冷琦喃喃道:「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七鎖連魂陣…… 」話音剛落在我們周圍沸騰的泥水裡就緩緩浮出了七具女屍。有一具就在旁邊,其他六具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我用手電照了一下最近的一個,發現那女屍身穿粉色繡花長袍,臉頰白皙小嘴櫻紅正是先前迷惑的那個女子!其他六具雖然與她長的不一樣,卻也是香豔照人美不勝收,猶如七仙女下凡一般。

  骨頭在一旁連連感歎:「哎呀,這麼好的姑娘咋掉到泥裡去了,真是可惜…… 」光頭聽了一聲冷笑:「好姑娘?一會你再看看這幾個到底是不是好姑娘。 」我們屏氣細看,冷琦口中的念詞似乎已經說完,將伸進泥水裡的玉石拿出擦淨後重新放回了身上。儘管她動作幹淨利落速度極快,我還是看清了那原本乳白色的玉石此時已經變得五彩繽紛十分絢麗。

  隨著玉石離開泥面,七具女屍也發生了變化。只見她們隆起的曼妙身材慢慢塌陷,身上絢麗的長袍也隨著塌陷緩緩滑落,露出了裡面已經腐爛生蛆的骸骨。面部也迅速腐爛化為一灘膿水流進兩個空洞的眼眶,樣子悚心枯胃十分恐怖!

  我一邊在心裡暗自清醒剛才及時脫離迷惑沒有與這滿是蛆蟲的女屍有肌膚之親一邊走到光頭旁邊問道:「禿子,那…… 」

  「那七鎖連魂陣是什麼東西對吧?老規矩,這裡有,最後一卷自己看。 」光頭說完從背包裡掏出裝在防水袋裡的《鬥行》扔給了我。

  我打開防水袋小心翼翼的把書拿出來翻到第三卷查看,果然在‘鬥中之法’的那章裡找到了相關的解釋。骨頭也好奇的湊過來道:「老張你別自己看,給俺也講講唄。 」我看了看冷琦,發現她正在背包裡翻著什麼東西,一時半會不像要走的樣子,於是一邊看一邊給骨頭讀了起來。

  七鎖連魂陣又名七重天,這種陣法並不是墓中的機關,而是海南蠱術的一種。

  蠱術是中國古代遺留下來的神秘巫術,在雲南苗族地區最為常見。在那裡,蠱被俗稱為「草鬼 」。相傳它能寄付在女子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身上有蠱的女子被稱為「草鬼婆 」。

  蠱分兩種,一種是治病醫人的蟲蠱,一種是邪道害人的毒蠱。蟲蠱顧名思義就是由施蠱的巫師將訓練好的蠱蟲放進人的體內,利用以毒攻毒的原理治病救人。而毒蠱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蜥蜴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齧食殘殺,最後剩下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

  雖然現在蠱術大都出現在雲南苗疆地域,但是它的最初有兩個對立的門派,一處在雲南,另一處便是海南。兩個門派掌握的巫術雖然都被喚作蠱術,但是本質卻有著天壤之別。

  雲南的蠱術以陶罐養蠱蟲,無論是救人還是害人,都會有一個會下蠱的人控制著蠱蟲活動。而海南的蠱術是以人身養蟲,並且讓蠱蟲有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行動單獨害人。

  相傳從前在海南蠱派中有一位在體內養蠱的母親,因為她身體日漸殘老達不到體內蠱蟲成長所需的要求,所以她體內的蠱蟲就要求去她兒子的身體裡寄生。

  做母親的當然不願意害她的兒子,便說什麼都不肯。蠱蟲遭到拒絕勃然大怒,在她全身上下不停的齧咬,最後她終於忍受不住答應了放蠱害兒子。

  然而當這位母親同她體內的蠱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巧被兒媳婦在外面聽見了。兒媳婦就趕緊跑到村邊,等待她丈夫割草回來時把這事告訴了他,並說媽媽抄的那一碗留給他的雞蛋回去後千萬不要吃。

  說完後,兒媳婦就先回到家裡,燒了一大鍋開水。等了一會兒子回到家中,他媽媽果然端出一碗雞蛋叫他吃,兒子見媽媽如此體貼竟一時忘記了媳婦的囑託,拿起筷子就要開吃。

  媳婦見狀急忙把雞蛋搶過去藉口說雞蛋涼了,等熱一熱再吃。說著把鍋蓋揭開,將那碗雞蛋倒進了滾沸的開水鍋裡。隨後蓋上鍋蓋並緊緊的壓住,只聽鍋裡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和擺動,撞的整個大鍋當當直響。過了一會等到沒有動靜了,兒媳揭開鍋蓋來看,只見鍋裡躺著的竟是一條被燙死的大蛇。

  而這七鎖連魂陣則是將七名女子用七種不同的殘酷極刑折磨致死,隨後在她們肚中放上一條蠱蟲後將其埋入泥中。蠱蟲汲取了屍身所有的怨氣變得更加惡毒,若是察覺到有活人涉足泥中便會利用一切辦法讓宿主與其接觸然後轉移到活人身上繼續寄生。

  最後的破解之法,《鬥行》上只寫了一個‘無’字,至於冷琦到底是如何利用那塊小玉石將其輕鬆破解,只要她不說,我們都無法得知。

  我看完心中不禁一陣後怕,倘若我剛才面對女屍的反應再慢上半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我又往後翻了幾篇,發現除了七鎖連魂陣以外還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陣法以及破解方法。正當我準備細看就聽見旁邊的光頭吆喝道:「老張,還看呐?你的夢中小情人可沒等你啊。 」

  我抬頭一看,發現冷琦帶著布魯和秘魯已經繞過漂浮的女屍向前走去。於是將《鬥行》重新裝進防水袋裡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說道:「咱們也繼續走吧,對了,禿子你那本小書先借我看著哈,等我知識補夠了再還給你。 」光頭極不情願的瞪了我一眼隨後囑咐道:「你小心點放著,別給我弄丟了,想看回去整本複印的隨便你怎麼禍害。 」我應了一聲催促他快走。

  走了五六分鐘,齊腰的泥水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土地。光頭一邊爬上岸一邊咂舌:「看著樣子又是一個偷工減料的包工頭,前邊撲了瓷磚後邊就不管了,也不知道林大帥那娘們找的哪門子監工,這麼不服責任。 」我讓他閉上嘴積點口德,抬頭往前照去。

  只見冷琦已經跟我們拉開了十多米的距離,戴著戰士射燈走在這陰森詭異的墓道裡竟毫不畏懼。

  在她前面不遠處,我隱隱約約看到了許多巨大的橢圓形物體,像一個個巨大的恐龍蛋一樣靜靜的立在兩側。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一章 食人土核桃

  在這條不知道多長的墓道裡,那些巨大的橢圓形物體裡出外進的立在左右兩側。

  我嫌手電舉著太麻煩,所以也跟光頭要了個戰術射燈套在腦袋上。解放了一隻手,我便把那支突擊步槍從背上取了下來握在手上。手裡有了傢伙我心裡也輕鬆了許多,心想著再遇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二話不說先打過去一梭子,不管多厲害都得變成蜂窩煤。

  我抬頭看了看那些恐龍蛋一樣的物體,發現它們大約兩米高,通體都是棕褐色,表面密密麻麻全都是深深淺淺的小坑,四條裂縫從四個方向自下向上將它們分成四瓣,活脫脫就是一個巨大的四瓣核桃!走過去細看,這些大核桃的根部都與地面相連,似乎從下面長出來的一樣。手感也和真正的核桃一模一樣,就是明顯厚了許多。

  光頭走到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大核桃旁邊敲了敲,聲音很空洞,裡面應該也有不小的空間。他轉頭對骨頭笑道:「誒,老骨,你們那個黑什麼村裡有這麼大的核桃嗎? 」骨頭用力搖了搖頭:「俺們黑山村最大的核桃也就手掌心那麼大,這麼大的俺還是頭一次見著,不知道能不能吃。 」光頭一豎大拇指:「能吃,普通一斤核桃的營養價值還等於四斤雞蛋和九斤牛奶呢,這一個最起碼得有個幾百斤吧。真正意義上的大補啊。 」

  我拍了一下聽的口水都快流出來的骨頭:「老骨你別聽他瞎白活,這鬼東西到底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見過誰家的核桃單個就從地底下鑽出來了,還這麼大個? 」說完催促他們趕緊走,別大驚小怪的。骨頭跟在我後邊連罵光頭缺德。

  剛走了幾步就遇上了停在原地的冷琦,她們似乎也在打量著這奇怪的巨大核桃。秘魯更是三跳兩跳的爬上了其中一個大核桃的頂端,站在上面手舞足蹈嘴裡不斷在屋裡哇啦的說著什麼。

  光頭走過去提醒道:「我說姑娘,這地方可不是那麼太平,還是讓你那跟班的小弟下來吧,小心好奇心害死貓呦。 」冷琦並沒有理他,抬頭對著大核桃上的秘魯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句話,秘魯看著她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從上面爬下來。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那個大核桃微微晃動了一下,四條分瓣的縫隙也有所鬆動。冷琦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沖著秘魯大喊了一句什麼話。根據我的猜測應該是「快跑 」「快跳 」之類的話,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讓我對著他喊我也只能說類似的話。

  秘魯聽到了顯然一愣,隨後雙腿一弓就準備往下跳。雖然他反應極快,但還是慢了一步。只見他身下的大核桃猛的分成四瓣向外張開,緊接著一陣劇烈的晃動。上邊的秘魯隨即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了大核桃的內部!就在他掉進去的一瞬間,那已經分成四瓣的大核桃立即合攏,啪的一聲恢復了原樣!

  這一幕是我們都誰沒想到的,我當即舉起了手中的突擊步槍準備來一梭子把那吃人的大核桃打個稀巴爛,卻被旁邊的光頭攔了下來:「別開槍,M4的穿透力一梭子下去那大核桃是被打成蜂窩了,可裡邊的秘魯小弟怕是也得跟著一道變成篩子! 」說完抽出腰裡的短刀就沖了上去。

  一旁的冷琦早已去到大核桃旁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條銀光閃閃的鞭子。只見她單手發力猛的一揮,那鞭子上竟憑空生出了許多細小的鋼刺!鞭子帶著鋼刺從核桃皮上掃過,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堅硬的核桃皮就被劃出了一條大口子。這時光頭也沖到了另一邊,大吼一聲「我操你姥姥! 」一刀就狠狠的橫劈了過去。

  經過兩面重創,大核桃被再次劈開了花,露出了裡面淡黃色的液體和在其中掙扎的秘魯。光頭剛要跳進去把他拽出來,就聽到對面冷琦說道:「這液體腐蝕性很強,不想死就別進去! 」

  我仔細看去,只見秘魯周身冒著白煙,全身的皮膚不斷往外拱著氣泡,被腐蝕後的黑黃色皮肉和頭髮大塊大塊脫落。眼前這種淡黃色的液體腐蝕速度快的驚人,不到一分鐘,一百五十多斤的秘魯就化為了一副骨架在大核桃內咕嘟嘟冒泡。

  這一幕看的我心驚肉跳,端著步槍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剛剛反應過來的布魯更是悲傷,跪在地上抱著腦袋嚎啕大哭。

  光頭盯著秘魯還在冒泡的骸骨說道:「誒?這裡邊好像不止一個頭骨,看來咱們不是第一波遇到這玩意的人。 」我讓骨頭去安慰一下布魯,自己走過去看了看,果然發現在那灘淡黃色的液體裡有四五個大大小小的人頭骨若隱若現,因為被侵泡的時間太過於久遠,頭骨上已經滿是細細的小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聞到這股味道,想著剛剛慘死的秘魯我胃裡一陣噁心,心中也有些難過,於是走到布魯旁邊準備安慰安慰他。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忽然覺得那些被腐蝕的頭骨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如果按照我們經歷的這些來推理,那麼上一波人也是同秘魯一樣爬到了大核桃頂端,然後猝不及防死在了裡面。可是他們為什麼要爬上去呢?就算是和秘魯一樣因為好奇,也不至於所有人都爬上去吧?我的思想飛速的旋轉著,如果那些人不是爬上大核桃把自己送到它們嘴邊的,那麼剩下來的可能只有一種,就是這些奇怪的大核桃會自己吃人!

  想到這裡,我連忙回頭招呼光頭和冷琦遠離那些大核桃。可是還沒等開口,那只被砍得只剩一半的大核桃忽然嗖的一聲從地面竄到了空中,巨大的核桃身子向下一翻,裡面那些悚人的淡黃色液體頓時如瓢潑大雨一般沖我們澆了下來!我心中大駭,心想這回可算栽了,不但沒命出去,就連全屍都保不住了。

  雖然知道是徒勞,但我還是本能的將衣服蒙在了腦袋上。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我聽到身上咣的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一沉,似乎有個什麼巨大的東西拍在了後背上。那些淡黃色的致命液體隨後也落了下來,有一滴甚至就掉在我的腳邊。

  我掀開衣服一看,原來是光頭把剛剛劈掉的其中一瓣核桃碎片扔了過來正好蓋在布魯骨頭我們三個身上,擋住了這致命的「酸雨 」。那大核桃沒有得逞,又從空中俯衝而下直奔我們三個,核桃中心的位置還在源源不斷生產著那種淡黃色的液體。

  骨頭拔出彎刀大罵:「這他媽什麼核桃,怎麼還會飛?老張你幫我看看它的眼珠在哪,我剜出來咱們幾個當球踢! 」我也正在心中奇怪,我們沒動沒跑也沒叫的它怎麼就瞄的這麼准?於是我抬起頭用腦袋上的戰術射燈照了過去,雖然沒找到它的眼睛在哪,卻看清楚了這東西並不會飛,而是在根部有一條和大樹一般粗細的根莖支撐著。

  於是我舉起手中的M4突擊步槍瞄準大核桃底部的根莖掃了過去,只用了七發子彈核桃和根莖就被打的分了家。大核桃失去了根莖的支撐,無力的掉在一旁的地面上摔了個粉碎,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組織還在微微顫抖。而那人腰粗細的根莖急速收縮,嗖的一聲鑽回了地面,只在原來有食人核桃的地方留下一個大洞。

  我輕籲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站穩,就聽到墓道兩旁的大核桃接連不斷的發出一種清脆的啪啪聲,接著猶如即將破殼的鳥蛋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冷琦見到這一幕拿著手裡的鞭子飛速向墓道深處跑去。光頭一邊催促我們快跑一邊罵道:「這敗家娘們,關鍵時刻比誰溜的都快!老張你說她是不是火星來的?怎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和骨頭拉起滿臉淚痕的布魯邊跑邊回應他:「你快別墨蹟了,誰告訴你火星人就沒有人情味! 」

  光頭左手把短刀插回腰裡右手同時拔出了左輪笑道:「禿爺小時候的夢鄉就是坐著航天飛機探索火星,誰成想不但沒上天反而陰差陽錯入了地了!火星人如果有一點人情味,他能不讓我上火星麼! 」我追到他旁邊罵道:「你這都他媽扯的什麼都跟什麼,上不了火星怪人家火星人,下不了大海你還得怪上龍王爺了呢! 」

  光頭咧著嘴還想再說,就看見身邊的兩排食人大核桃碰的一聲分了瓣,接著紛紛從地面上竄起,猶如無數張血盆大口一樣,流著淡黃色液體向我們撲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二章 入墓三分

  面對著如此眾多的食人大核桃我們只能拼命往前跑,我顧不上瞄準,把槍口對準後背就是一陣亂掃。

  光頭剛剛撿的核桃殼還被他拿在手中,一邊遮擋這核桃內流出的淡黃色液體一邊用左輪點射。骨頭也從背包中掏出了手弩,掏箭上弦扣扳機一氣呵成。布魯雖然手裡沒有武器,但是因為常年在雨林間來回穿梭,行動非常迅速,此時也從失去同伴的悲痛中緩過神來靈巧的躲避著那些大核桃的襲擊。

  一時間安靜的墓道內槍聲四起變得十分喧鬧,那些食人核桃下面根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有一些已經伸出了十幾米卻還在我們身後緊追不捨!

  跑了一分多鐘,槍裡的子彈終於消耗殆盡,其他彈夾都在背包裡根本沒有時間去取,於是我將槍身倒轉,揮舞著槍托去抵擋那些伸過來的核桃。骨頭帶的弩箭也所剩無幾,跟我一樣舉著彎刀在身邊亂砍。

  我們的攻勢以弱,食人核桃就迅速猛增了上來,光頭看著墓道兩旁似乎沒有盡頭的巨大核桃沖我大吼:「老張,我記著上次炸石門還剩一捆炸藥呢,你帶沒帶啊? 」

  我一邊跑一邊反手在背包上亂摸,此時已經有幾滴淡黃色液體在大核桃的揮舞下甩到了我的胳膊上,我頓時覺得有一股火燒火燎的疼痛傳遍全身,幾秒鐘後整條胳膊就沒了知覺!我咬著牙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整個背包甩給光頭:「靠!你自己找,找不到那咱們就一塊光榮了吧! 」

  光頭接住背包一邊翻一邊說:「那可不行啊,死在這裡一點都不光榮,要死也得死的重如鴻毛……我呸……是輕如泰山……呸……也不對……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

  我已經疼得滿身虛汗,再也沒有力氣張嘴說話,機械的跟著他們向前跑去。就在我的腿腳不聽使喚的時候,忽然聽到光頭大喊了一聲:「終於他媽讓我找找了!同志們,臥倒! 」說完就把一個冒著火星的東西扔到了身後。我苦笑一聲,知道又要「享受 」一次那種感覺了。

  隨後耳邊一聲轟鳴,我們四個被炸藥巨大的作用力帶的飛了起來,一股熱浪將我們推向遠處……

  可能是我們跑的太快,所以這次並沒有感到多難受。我掙扎著爬起來,發現墓道兩旁的巨大核桃已經被炸藥轟的四分五裂,而我們也已經到達了墓道的盡頭。墓道的盡頭並不是一墓門,而是一個狹窄的甬道入口。甬道內一片漆黑,戰術射燈照進去也被無盡的黑暗完全吞沒。

  我看了看已經疼的麻木的胳膊,發現在靠肩膀的位置有一個小米粒大小的傷口。雖然傷口不大,卻非常的深,幾乎已經穿透了肌肉。骨頭從背包裡拿出消炎藥,擰開膠囊將裡面的白色粉末敷在了我的傷口上。

  光頭從懷中掏出兩根人民大會堂,扔給我一根自己點上一根咧著嘴笑道:「咱們哥仨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張你抽根煙,不禁凝神止痛,而且解饞解懶解腰酸啊。 」我點上煙苦笑一聲:「咱們這哪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應該是大難不死、大難不死、大難不死、還沒見著後福呢! 」

  布魯看著我們倆嘴裡吐的煙圈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你那美女老大把你扔了,跟著我們混吧,前途無量,好處大大的有! 」我把抽剩下的煙頭仍在地上用腳踩滅:「禿子你就別扯了,這好歹也是在中國境內,人家布魯也算是半個中國人,你學個日本口音幹嘛。 」光頭一本正經的回答:「我這叫不忘國恥,閑著沒事說兩句日本口音餓話用來譴責小日本做過的那些遭人唾棄的行為。 」

  提到小日本,骨頭也搭話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愛國? 」光頭掐滅了煙頭:「那當然,要不是當年小日本從咱們國家偷走那麼多古董明器,禿爺我至於混到這在這個地步麼! 」我一聽就樂了:「感情您愛國也是站在自己利益的出發點上去愛的啊。 」

  休息了片刻,體力也恢復了不少,我們四個重新上彈裝弩準備妥當後走進了面前這個狹窄的甬道內。

  出乎我們的意料,甬道的入口雖然十分狹窄,但是越往裡面越是寬敞,最後竟然達到了四五米的寬度!

  走了十多分鐘,我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鐵門,樣子十分眼熟。在鐵門下邊坐著一個嬌媚的人影,人影頭上還有一個白色的光點。走近一看,竟然是剛剛提前跑掉的冷琦。她似乎也受了傷,正坐在地上休息。看到我們也不覺得詫異,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鐵門。

  布魯見到她異常的興奮,跑道她面前激動的嘰裡咕嚕說著什麼,冷琦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光頭在一旁直說風涼話:「哎呀,老張,你說世界上的女人是不是也分心軟的心硬的和沒心的?以後找媳婦可瞅准了,找了個心硬的還可以慢慢感化,玩意找了個沒心的,那可就慘嘍。 」骨頭在一旁憨憨的問:「啥?世界上還有沒心的人?俺還沒見過呢。 」

  風涼話說這麼狠我連忙把他倆推到一邊讓他們去看那鐵門,隨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冷琦。聽了他們的話冷琦並沒有太大反應,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扇鐵門上面。

  布魯聽到她的回應以後跑到我面前,伸出手指頭不斷指我胳膊上的傷口,隨後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冷琦。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冷琦似乎跟我一樣也受了傷,只不過傷口在大腿外側,她右手正拿著一塊白色的手帕緊緊的捂在上面。我本想讓骨頭把消炎藥分給她一點,但是想到以她的性格是不會接受的,所以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同他們一起去看那擋住去路的大鐵門。

  這扇鐵門大概三米多高,門上沒有門釘沒有把手,只有一些花紋刻畫卻也被殷紅的鐵銹所覆蓋。骨頭摸著大鐵門跟我們說道:「禿子、老張,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大門有點像…… 」「那座空墓的大門! 」我和光頭一起叫了出來。

  確實沒錯,眼前的這扇大鐵門跟我們在那座裝有水銀牆的墓室內發現的那扇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扇鐵門已經被什麼東西撞出了一個大洞,而我們面前這扇是完好無損的!我想著鐵門三釐米的厚度不禁犯了難,我們總不能也學那不知名的怪物把門撞開吧,再說就是撞我們也沒有那個力氣。

  正當我們三個冥思苦想破門之法的時候,坐在一旁的冷琦忽然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用那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鐵門中間摸了摸,隨後從腰間摸出一把尖嘴鉗在一處滿是鏽渣的位置猛的發力,一顆釘子哢的一聲被拔了出來!

  光頭奇道:「原來這麼大個鐵門是組裝的啊,難怪沒有把手。 」我們都盯著冷琦凝神細看,只見她雙手極為利索,不到一分鐘就啪啪啪轉著圈從貼門上拔出了六十四枚肉眼根本難以發現的釘子。

  拔完了釘子,冷琦用尖嘴鉗夾住鐵門上的一團鐵銹用力一拽,只聽刷的一聲爆響,一張巨大的四方形鐵片被尖嘴鉗夾住一角撕了下來!在鐵片的後面,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一個圓形的大洞出現在鐵門中間,大洞的另一邊也被同樣的方法用一張鐵皮封住。那個大洞的邊緣向外捲曲著,竟然跟我們那天見到的鐵門完全一樣!

  骨頭結結巴巴的說道:「咱……咱們又……又回來了? 」光頭也是一臉詫異:「我靠!這麼邪門? 」我盯著地面上那片被撬下來的鐵皮腦海中有無數零散的片段在閃爍。水晶碎片……林大帥……龍鳳鴛鴦墓……大鐵門……那個神秘的黑影……門上的鐵皮……

  骨頭看著發呆的我說:「老張,你尋思啥呢,快檢查檢查槍裡上沒上子彈。 」我正納悶骨頭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忽然想到墓裡的那個怪物,也就是在鐵門上製造出這個大洞的兇手。我們來時的路上並沒有遇見它,也就是說它現在應該在墓室內部。一旦我們將鐵門打通,那勢必會跟那神秘的怪物大戰一場。但是它已經厲害到如此程度,單憑幾個槍子和幾把白刃根本不會是它的對手。可以說鐵門一通,驚動了它,我們便必死無疑!

  光頭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想上去阻攔冷琦,可是為時已晚,冷琦將手中的尖嘴鉗倒轉,用鉗子把猛的砸向鐵門內部的鐵皮。裡面的鐵皮似乎並沒有用釘子固定,被她這麼用力一砸整張鐵皮便從鐵門上脫落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借著冷琦頭頂戰術射燈照進墓室內的燈光,我依稀看到不遠處坐落著一口巨大的紫紅色木棺……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三章 機棺

  墓室內外通了氣,我們馬上緊張起來,死死盯著鐵門上的打洞做好了往回狂奔的姿勢。

  光頭見狀嘴裡直念叨:「完了……完了……這回大傢伙算是被這娘們害了…… 」冷琦從地上拿起自己的背包,一邊往後背上套一邊說道:「沒人逼你,怕死就回去! 」光頭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刺激,臉上橫肉一堆:「怕死?怕死就不是梁山好漢! 」當下一探身鑽進了墓室。隨後他那句老臺詞就傳了出來:「我操,這麼邪門? 」

  我一看光頭已經頭腦發熱跳進去了,我們自然不能把他一個人亮在裡邊,只好招呼骨頭也硬著頭皮跳了進去。墓室內的大小結構物品擺放和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兩位倒鬥高手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那紫紅色的木棺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蓋在了棺材上。若不是我們已經來過,還真以為這就是個沒被盜過的陵墓。

  骨頭咽了口唾沫:「禿子,你瞅著啥東西了沒?這棺材蓋是你蓋上的不? 」光頭把頭頂上戰術射燈的角度往下調了調,舉著左輪說道:「我又不是孫猴子,也沒那火眼金睛,看見的東西也跟你一樣。那棺材蓋比兩個我還沉,我能蓋上去才怪!沒准是那‘大傢伙’在外邊逛累了回裡邊休息去了。 」

  這是冷琦和布魯也翻了進來,冷琦徑直走到那口紫紅色的金絲棺材前從身上抽出工兵鏟就要開館。我們知道攔肯定是攔不住的,只能遠遠站在一邊警惕的看著棺材。

  只見冷琦將工兵鏟鏟尖橫著插進棺蓋與棺身的接口,猛的向下一壓,就聽嘎嘣一聲一顆手指頭長短的釘子彈了出來。骨頭低聲說道:「咱躲這麼遠,是不是有點孬? 」我回應著:「何止是‘有點’孬,簡直是孬的透頂!反正已經進了來,大不了同歸於盡給墓主人多填塊陪葬的骨頭,禿子你說呢? 」

  光頭並沒有聽我們倆說話,而是看著那顆被冷琦撬下來的釘子滿臉疑惑:「不對啊,這棺材上怎麼會有棺釘?那東西不可能自己蓋上蓋再重新砸上釘吧? 」沒等我們細問,他忽然猛的一拍腦門:「我知道了,這個墓室跟咱們上次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上次那個是假墓裡邊的,這次這個才是真的!棺釘未起,證明是口‘悶棺’,有大財路啊! 」說完就屁顛屁顛的跑了上去。

  「悶棺 」我在《鬥行》上亂翻的時候看到過許多次,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從來沒被開起過的棺材,除此之外還有「肉棺 」「囊棺 」「糗棺 」「重棺 」等。分別是棺材內有大量財寶、棺材內空無一物、棺材內屍體發腐化膿和棺中有棺的代名詞。聽光頭這麼一分析,我緊張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先不說這口棺材裡有沒有什麼悚人的異物,最起碼可以確定那只力量驚人的怪物並不在我們周圍。

  想到這裡我也走了過去,冷琦已經將四周的棺釘全部撬了出來,光頭走到棺材的另一頭笑道:「姑娘,反正你一人也抬不動,咱搭個夥唄? 」說完抓著棺蓋準備發力。冷琦也不說話,用力往上抬,布魯也在一側幫忙。沒等我招呼骨頭一起去,碩大的棺蓋啪餓一聲被抬了起來,露出了一條拳頭寬的縫隙。

  我舉起手裡的M4將槍口對準棺材,小心翼翼的將射燈照了進去。這時候光頭在一旁嚇唬我:「老張,你這姿勢讓我想起了前幾年的一個老搭檔了。我們倆最後一次倒鬥也是我開館,他舉燈,那姿勢跟你現在簡直一模一樣!當時就是抬了這麼高,他正往裡照呢,忽然就看見兩個明晃晃的眼珠子在棺材裡邊瞪著他…… 」

  骨頭在旁邊打斷他道:「快把你那張破嘴閉上,在這節骨眼上扯這個幹啥! 」我也知道他是想看我笑話,雖然內心裡有些毛髮,但臉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沒事,老骨你讓他繼續說,我相當願意聽了呢。 」

  光頭嘿嘿一笑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沒有火力這麼大的突擊步槍,最先進的也就是一把盒子炮。我那搭檔手裡拿的就是曾經倒軍鬥倒出來的一把盒子炮,雖然年代有些長,不過保養得非常好,到了他手裡開槍的時候也少之又少。他看到棺材裡那兩隻明晃晃的大眼珠子心裡一驚,手上的盒子炮頓時走了火,劈裡啪啦將棺內的東西打了個稀巴爛。正在我責怪他太魯莽的時候就感覺手裡的棺材板一輕,接著就被棺材裡邊的東西砰的一聲砸到了半空中,我來不及躲閃,正被砸下來的棺材板拍在了地上,還好那個棺材板是半圓的中間有塊凹槽,我就剛好被蓋在了凹槽裡。接著就聽到外邊傳來我那搭檔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等我費力爬出去的時候,看到我那搭檔脖子已經被咬斷了,胸前也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心肝脾肺都耷拉在身體外邊。我又去往棺材裡看去,只見棺材裡躺著一具全身長著紫毛的大粽子,手上的指甲四五寸長黑的跟墨汁似的。身上到處都是新鮮的血跡,嘴裡還叼著半截血淋淋的腸子…… 」

  聽他說完骨頭我倆頭上明顯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我也在極力的控制握槍的雙手不顫抖,嘴裡忍不住罵道:「禿子你真不是一般的缺德,當年就應該讓你跟那老搭檔換個個,省的現在還從這噁心我們。 」說完我探頭往棺內看去,這一看頓時驚得我頭皮發麻,只感到背後一陣發涼,上下牙也不受控制的打起架來!

  在戰術射燈的光照下,我清楚的看到棺內有兩隻散發著淡綠色光芒的眼珠子正在直勾勾盯著我!那眼睛如雞蛋般大的驚人,仿佛整個眼球都從眼眶裡被硬生生擠了出來!想起剛才光頭講的故事,一具全身紫毛長著黑色長指甲的乾屍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我似乎看到了他那個搭檔所經歷的殘忍一幕。

  就在我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恐懼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棺蓋已經被光頭和冷琦整個抬了下去,棺中的一切頓時暴露在眾人的燈光下!

  我定睛細看,發現那兩個雞蛋大小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眼睛,而是兩顆翠綠色的珠子。棺內並沒有屍體,也沒有任何陪葬物品,只有一個圓柱形木樁立在中間。那木樁似乎跟棺材用的是同一種木料,也呈現出紫紅之色。在木樁的上面有兩個小凹槽,凹槽裡便是那兩顆嚇得我面色發白的珠子。

  光頭見到了不禁滿臉喜色:「夜明珠!還是一對!發了!發了!這次可發了!你們誰都別跟我搶,這個是我的! 」說完伸手就要去拿,卻撞在了冷琦擋在前面的工兵鏟上,疼得呲牙咧嘴:「哎吆,你什麼意思?大家說好了各取所需,現在本大爺就需要這兩對夜明珠。怎麼著?想黑吃黑啊? 」冷琦收起工兵鏟說道:「這兩顆珠子是開啟下一層的機關,而且根本不是夜明珠! 」

  光頭聽了不禁一愣:「不是夜明珠?那是什麼? 」

  「千斤球! 」

  說完冷琦靈巧的翻入棺內身體半蹲在那圓柱形木樁上摸了起來。

  骨頭回頭問我:「老張,千斤球你聽說過沒?這名字起的俺都覺著俗。 」沒等我回話就聽到一旁的光頭說道:「名俗物不俗啊,這千斤球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層琉璃面,裡面裝的全都是經過特殊調配的重水,又重又毒,一觸即碎根本拿不起來! 」

  我聽了頓覺好奇,仔細去觀看那兩個所謂的「千斤球 」。果然,在強光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球內是某種綠色的液體,在千斤球底部還有一個更小的圓形開口,不過開口似乎已經被封住。綠色的液體被燈光一照散發出一種淡綠色的光芒,帶給人的並不是晶瑩剔透的美感,而是陰森妖豔的詭異!

  這時冷琦已經將紫紅色的圓柱形木樁從下到上摸了個遍,在摸到放置千斤球的平面時停住了雙手。只見她左右兩隻手中指一齊順時針發力,木樁最上面的一圈竟然跟著轉了起來。旋轉了大約九十度只聽木樁內部哢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機關對在了一起,緊接著兩個千斤球地下的開口似乎被接通了,球內的「重水 」冒著氣泡流了下去。

  冷琦輕籲了一口氣從棺內翻回到外面。就在她雙腳落地的同時,木樁啪的一聲分成了兩半。在木樁分開的一瞬間我才看出這圓形的木樁竟然是一副太極形狀,那兩枚千斤球的位置正好在上下兩個極點中!

  分開的木樁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滑到了棺材兩側,一條寬敞的通道赫然出現在棺底!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四章 長鼠婦

  眼前這一幕看的我心潮澎湃,我無法想像這些利用現有科學製造起來都十分困難的機關暗道在過去古人是如何進行實踐的。

  布魯在一旁雖然聽不懂,但是看到我們臉上詫異驚喜的表情也笑著直拍手。冷琦腿上的傷口經過剛才棺裡棺外這麼一折騰似乎變得有些嚴重,俊俏的臉龐有些蒼白,眉間也皺出了一個隆起。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休息的意思,將手裡的工兵鏟收好重新跳入棺內向下面的通道深處走去,布魯也緊隨其後。

  光頭接著布魯後面一邊往棺材裡翻一邊吆喝著:「這回可是認對了地找對了主了,同志們,勝利的旗幟就在前方,讓我們頂著炮火向前沖吧! 」我看著他那有些激動之色的大臉問:「禿子,咱下來的目的可不是金銀珠寶,看著你架勢,是不是把我們哥倆給唬了? 」光頭從棺中探出半拉腦袋笑道:「老張你這話說可就外道了哈,雖然咱們的目的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但是順手牽羊的事咱都不做那可就是真虎了。 」

  到了棺材底下,我發現這是一條斜向下的階梯通道。通道非常寬敞,高度也有兩米多,筆直向下延伸而去看不見深度。我關掉了頭頂的戰術射燈節省電量,打量了手裡的手電筒。通道周圍包括臺階都是用石塊堆砌而成,或許是因為上面是雨林的緣故,通道內十分潮濕,有些地方還長有墨綠色的蘚類植物,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輕微的黴味。

  骨頭邊走邊道:「看著地方走起來多方便,比那些擠擠叉叉的土洞舒坦多了。 」我擔心一會回來的時候那巧妙的機關自己合上,所以下意識的回頭用手電照了照下來時的入口。

  在手電光的映射下,我隱約看到一個瘦小的影子一閃而過,於是急忙推了推旁邊的光頭:「禿子,你看看咱們後邊是不是跟著什麼東西? 」光頭轉身照了照空空如也的入口笑道:「老張,我知道剛才開館的時候嚇著你了,這種玩笑開一次就夠了,嚇來嚇去很容易出事的。 」

  我心有餘悸的再次照了照,確實什麼都沒有了,於是做了幾個深呼吸答道:「你一說這事我想起來了,你剛才講那個故事是確有其事還是嚇唬我們玩呢? 」光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騙你幹嘛,當然是真的。那次回去以後我找了個先生給算了一掛,先生說我八字是龍頭鳳尾麒麟身,更適合打單漂。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找過搭檔,一個人獨創江湖到現在。 」

  骨頭也好奇的湊過來:「那你倒是咋出來,還沒講完呢。 」

  光頭歎了口氣:「唉,其實按理來說我也出不來,那紫毛粽子見著了我嗖的一聲就從棺材裡跳了出來。我是抬起左輪就打啊,結果連開了五槍打在那粽子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我知道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那件墓室又是個金帽子,索性就槍口朝上把裡面的最後一顆光榮彈打在了墓室頂上,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誰成想剛開了槍那粽子就已經跳到面前硬是給我撞飛了出去!也該著我命大,直接飛進了身後的盜洞裡。隨後墓室頂上的火琉璃就塌下來把那粽子燎的連根毛都沒剩下。 」

  我調侃他道:「我說你怎麼讓炸藥蹦回來都沒事呢,感情是經常做飛機練出來了。 」

  光頭苦笑一聲:「練個屁吧,那次回去以後胸脯斷了三根肋骨,胳膊也摔骨折了,在醫院躺了四個月才能下地走。 」我雖然嘴上調侃他,但心裡卻著實佩服他這股毅力,在胳膊骨折又斷了三根肋骨的情況下還能自己逃回去,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說話間我們腳下已經沒了臺階,取而代之的是大理石地面。我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冷琦問光頭:「禿子,憑你多年闖江湖的經驗,你覺得冷琦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光頭正擦著摸金牌上的泥水:「情況?什麼情況?你也相中她了?我告訴你,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那就是個奇葩。你在她身上打主意,浪費感情。 」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有功夫打她的注意,我只是感覺她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光頭把胳膊搭在骨頭脖子上問:「誒,老骨,你說老張這不是記者職業病,看誰都像有故事的。 」骨頭眼睛瞪的溜圓一字一頓說道:「有沒有故事俺不知道,俺只知道有好多古董…… 」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我們已經走出了通道,進入了另一個較大的空間,空氣中的黴味更加濃烈。因為受到燈光的限制所以看不清到底有多大。

  在我們燈光所觸及的範圍內,地面上滿是各種瓶瓶罐罐古玩瓷器,紅白綠粉顏色眾多。除了這些物件外,在古董堆裡還有不少木制的箱子,箱子有大有小略顯雜亂的堆放在四周。

  我拍亮了頭上的戰術射燈向更遠處照去,只見在這不知道多大的空間全都是成堆的瓷器,甚至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瓷器堆中的木箱子也多的數不勝數。

  光頭拿起了腳邊的一個白玉瓷瓶口中喃喃道:「質甚粗,體甚厚,釉色淡而糙。這是東漢時期的景德鎮瓷器啊! 」

  雖然對文玩古董一竅不通,但是對景德鎮瓷器我多少有過瞭解。景德鎮素有「瓷都 」之城,那裡千年窯火不斷,其瓷器以「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磐 」的獨特風格蜚聲海外。我大概看了一下,單單在我們腳下這片不到兩平方米的地面上就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青花瓷、顏色釉、玲瓏瓷、粉彩瓷等。

  眾多瓷器看的我們眼花繚亂,骨頭更是抱了這個想抱那個。光頭倒鬥的本性讓他對瓷器堆裡的木箱子來了興趣,推了推我說:「老張,你猜這木箱子裡邊是金條還是銀塊? 」我笑了笑:「別貪心,小心鑽出來一堆蟲子咬你。 」沒等我說完他已經打開了其中一個木箱的蓋子,隨後就聽他罵道:「我操,老張你這嘴臭的跟羊糞蛋子似的!好的不靈壞的往死靈! 」我湊過去一看,只見木箱子裡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鼠婦!

  鼠婦是一種無脊椎的節肢動物,身體扁平呈淺灰色。也就是在家裡潮濕的地方常見的一種蟲子,有「潮蟲 」「西瓜蟲 」「團子蟲 」「地虱婆 」「濕濕蟲 」等多種別稱。

  雖然它無毒不咬人,但是這滿滿一整箱的鼠婦讓人看了也禁不住頭皮發麻。鼠婦具有趨光性,被我們頭上的射燈強光一照頓時四散而逃,瘋狂的從木箱內往外爬,我們周圍的地面上頓時變的黑壓壓一片。

  這時前面不遠處的冷琦忽然說道:「這不是普通鼠婦,是有毒的長鼠婦,上億隻群居在一起。千萬別踩死任何一隻,不然它們會在頃刻間將我們淹沒! 」這是自從我認識冷琦以來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然而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們瞬間呆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我低頭自看這些有毒的長鼠婦,發現他們身體只有中間部分是淺灰色的,頭尾都是鮮豔的黑紅色,並且還有一根針尖一樣的尾刺。我看著四周數不盡的大木箱子不禁在心中感到後怕,剛才若是有一點不小心踩死了一隻,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幸虧冷琦及時提醒……

  正當我暗自慶倖的時候,忽然感覺腰間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似乎有什麼人在後面猛推了一把一樣。我瞬間失去了平衡,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

  我全身的肌肉劇烈收縮,但還是聽到了那陣我這輩子都不想聽到的劈里啪啦的甲殼爆裂聲!我慌忙低頭看去,只見我邁出去的那一步正好踩在蟲子堆上,幾百條長鼠婦重疊著被我踩成了肉醬,地面上滿是紅白相間的液體散發出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

  那股味道瞬間讓我們腳邊的其他長鼠婦變得躁動不安,紛紛順著鞋邊往我們身上爬去。此時我們三個那還管的了其他,一邊瘋狂的往前跑一邊使勁拍打著已經爬上來的長鼠婦。隨著被踩死的長鼠婦越來越多,臭味的刺鼻味也越來越濃。我只聽到我們周圍忽然同時傳來了一陣輕響,用射燈一照發現原來是其他的那些大木箱子正在微微顫動。

  我剛想說話,就看見不遠處的一個木箱子啪的一聲爆裂開來,裡面的長鼠婦也隨即四散沖我們襲來!我們五個人在眾多瓷器裡磕磕絆絆的狂奔。耳邊不時傳來木箱啪啪爆裂的聲音。這時跑在最前面的冷琦忽然從身上摸出一把粗口手槍瞄準了前方的黑暗扣動了扳機。緊接著一陣耀眼的白光從前方亮起,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只聽光頭在後邊叫道:「照明彈,好東西啊,老張快看看出口在哪! 」兩秒鐘後我適應了白光,急忙睜開眼睛向四周望去。四周亮如白晝,我焦急的尋找著出口。

  然而,在我的視線裡,周圍的木箱幾乎都已經爆裂殆盡,成千上萬只長鼠婦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向我們湧了過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五章 蟲海求生

  面對著數量如此之多的長鼠婦我們每個人都是面如死灰,還沒等我仔細尋找出口,空中的照明彈已經落在了地上,四周頓時又恢復了一片漆黑只剩我們頭上的戰術燈光搖搖晃晃。

  這一顆照明彈幾乎照亮了整個空間,同時也刺激到了空間內不計其數的長鼠婦,它們的活動變得更加迅速,我們瞬間陷入了一片蟲海,腳下已經看不到一寸地面!雖然跑得飛快,但還是有不少長鼠婦順著褲角爬到了我的腿上。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長鼠婦那細如針尖的尾刺紮進肉裡,隨後就是一陣讓我畢生難忘的劇痛,疼我的我幾乎摔倒在地上!

  光頭也被紮的嗷嗷直叫,一邊跑一邊喊道:「我說冷大小姐,這玩意到底有多毒,被多少只咬了能致命啊? 」冷琦似乎也被咬的不輕,說話都顫抖了起來:「沒等被毒死你就先被疼死了! 」我也深知她這句話的意思,雖然被長鼠婦的尾刺紮一下感覺不到什麼,但是從它們尾刺裡放出的毒素拼命刺激著我的神經,疼得我都想給自己腿上來幾槍!

  我們一邊跑一邊用手電尋找出路,周圍的長鼠婦不減反增,爬到腿上的也越來越多。我只能每跑一步都用力跺一下將腿上的長鼠婦震掉一些。

  就在我們幾人腳步開始踉蹌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倒的時候,光頭的聲音又從後邊響了起來:「同志們,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兩條腿都快被紮成馬蜂窩了!姑奶奶你還有照明彈沒,擰開彈頭往地上打啊! 」

  冷琦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飛快的從背包裡掏出一枚照明彈將彈頭掰開一個小眼,隨後塞進槍膛對著前方的地面打了出去。

  這種照明彈是美國牌子的,不需要引火裝置,裡面裝滿了熔點極低的白磷,打出去在空氣中一摩擦就自燃了。隨著一聲槍響,照明彈掉著星星點點白磷搓出幾十米後停在地上直打轉,四周黑壓壓的長鼠婦也被噴出來的火焰燒成了空殼,地面上頓時騰出了一條通道。

  我們如臨大赦,沿著這條通道發了瘋的跑。然而,火焰雖猛,但蟲子更多。我們跑過的地方隨即又被群蟲淹沒。

  就在我忍受不住全身劇痛幾乎要摔倒的時候,前面忽然隱約出現了一條五六米寬的走廊。射程幾十米的燈光照過去竟看不見盡頭,我在心裡苦笑,完了完了,這次是真完了,以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跑不了那麼遠了,我已經雙腿發軟,眼睛也開始有些充血。

  繼續跑了十幾米,距離面前的通道僅一步之遙的地方我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摔了下去。極速狂奔的慣性讓我像一個皮球向前滾了好幾圈,最終在通道內停了下來。其他人也跟我差不多,身上的劇痛都忍耐到了極限,紛紛癱倒在我周圍。

  我閉上眼睛等待「蟲海 」的洗禮,誰知等了半天,雖然爬蟲聲不絕於耳,卻並沒有致命的蟲浪襲來。我睜開眼睛細看,發現所有的長鼠婦竟然都在通道的另一端爬動,在我們這一端卻一隻都沒有,好像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在中間分隔開來一樣。我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身上的長鼠婦也都捲曲著身體沒有了生命跡象。

  骨頭看到這一幕驚訝的張大了嘴:「這……這是咋回事?他們咋不敢過來了? 」

  因為我和骨頭穿的都是旅遊鞋,有一定高度的鞋跟,所以爬上來的長鼠婦並不算太多。光頭就慘了去了,穿的平板老北京布鞋,不知道剛才往褲襠裡爬了多少只蟲子,咬的臉色都變了,齜牙咧嘴的解釋道:「這是防蟲道,一般的大型古墓都有,用秘制的配方配成粉末或石磚,不過這種技術現在已經失傳了。這群小畜生他媽的咬死我了,以後我見一隻殺一隻! 」我笑了一聲:「行了,都這副德行了還嘴硬的像塊臭石頭,趕緊往褲襠裡抹點消炎藥,小心以後生不出兒子來! 」說著我挽起褲腿查看自己的傷情。

  出乎我的意料,雖然腿上如割肉剜骨般劇痛,卻並不青不腫沒什麼傷口。只是有些不起眼的小紅點,看樣子這些長鼠婦專挑皮膚上的毛孔,用細長的尾刺紮進去以後再注射神經毒素。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這種痛苦卻也能使吃過苦頭的人談之色變。

  骨頭一邊掏著褲腿裡捲曲的長鼠婦屍體一邊問我:「老張,剛才冷琦姑娘不是不讓你踩麼,你咋還踩? 」光頭也一臉怨恨的瞪著我:「你要不提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老張你怎麼回事啊? 」

  我一聽心裡也有些惱怒:「還說我呢,剛才你們倆誰自己站不穩了推我一下,那勁使的還不是一般的大! 」他倆大眼瞪小眼看了看都是一臉茫然:「沒有啊,離那麼遠就是沒站穩也推不著你。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剛才被推過的腰部轉身問骨頭:「老骨你看看我這後背怎麼了,我怎麼覺著這麼涼呢? 」

  骨頭聞聲探頭往我後背看去忽然驚叫了一聲:「我靠,快甩甩,你後背上咋全是水銀? 」我連忙把外套脫了下來,果然看到上面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晶瑩的水銀珠,在我的晃動下來回亂滾,碰到一起便迅速合為一體。

  光頭也是滿臉吃驚:「老張,你這是幹嘛來?洗衣服的時候錯把水銀當洗衣粉了吧? 」我罵了一句讓他別瞎扯,自己在腦袋裡飛速的回想著曾經在什麼地方沾到過水銀,可是想來想去我們三個始終在一起,並沒有去過有水銀存在的地方,那我後背上的水銀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對面的骨頭忽然臉色一緊,全身都僵在了原地。我緊張的問道:「老骨,怎麼了?是不是水銀進到我皮膚裡了? 」骨頭微微搖了搖頭,盯著防蟲道深處說:「老張、禿子,我剛才怎麼好像看到那個小粽子往那裡邊跑了! 」

  我雖然正對著防蟲道,但是因為關心後背的水銀所以一直回著頭往背後看,光頭壓根就是背對著正在跟骨頭一同看我的後背。而冷琦和布魯也背對著防蟲道在我們前方幾米處休息。我聽骨頭這麼說連忙舉起手電照了一下,防蟲道裡面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粽子的蹤影。光頭也歪著腦袋問道:「小粽子?哪個小粽子? 」

  骨頭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就……就是那個在大白玉棺材裡的那個!穿著藍色的衣服白邊的布鞋,嗖一下就沒影了! 」我安慰他道:「你是不是眼花了?這哪有什麼小孩啊,而且就算有小孩也應該在山前的假墓裡,不應該在這出現。 」光頭也應喝著我:「就是,你以為這是在你們村啊,還帶相互串門的。再說那小兔崽子不是已經被你砍成兩截了麼,活不過來了。 」骨頭微微點了點頭,但仍然盯著防蟲道深處心有餘悸。

  休息了片刻,防蟲道另一端的蟲子大軍漸漸消散,地面上只剩些星星點點的長鼠婦在大大小小的瓷器裡爬進爬出。我腿上的蟲毒也被新陳代謝溶解了不少,雖然依舊十分疼痛,但是跟最開始比起來簡直好太多了。冷琦穿的是一身緊身衣,所以除了腳上之外並無什麼大礙。此時已經收拾東西準備繼續深入到防蟲道深處。

  光頭挺過了最疼的時刻也開始變得蠢蠢欲動,一邊收拾的東西一邊催促我們也快走。我狐疑的看著他:「禿子,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急躁了?這可跟你一貫的做事風格有些不符啊。 」光頭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急躁,是激動。這防蟲道後面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大殿了,那裡面值錢的東西簡直數不勝數啊,換做是你,你也得激動不是。 」

  經歷了這麼多,那些奇珍異寶現在已經對我沒什麼吸引力,我關心的只有那塊水晶碎片。如果在這裡能找到什麼線索,沒准就能知道乾爹當初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骨頭辛辛苦苦跑來找我,我也好給他個交代。想到這裡,我將背包重新扣在肩膀上招呼了一聲骨頭,向著防蟲道後面所謂的大殿走去。

  這條防蟲道並不算長,但是後期的做工非常粗糙,甚至有些地方連牆都沒修好,露出了深淺不一的破洞。地面上也盡是些零零星星的土塊石塊。

  想著如此大規模的人力物力竟然為了一個死人全都浪費在了這深山老林的地底下,我一邊惋惜舊時代的封建思想一邊舉著手電照向地面上的碎石塊,卻忽然看到了讓我心跳加速的一幕!

  只見在防蟲道地面厚厚的灰塵上,除了冷琦和布魯走過留下的腳印外還有一排細小的腳印,那小腳印前面清晰的印著五個小點,而且只有左腳……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六章 人鱷大戰(一)

  看著眼前的腳印我心裡一陣陣發緊,這大小,這形狀,明顯與那個被我們消滅的鬼嬰一模一樣!難道他陰魂不散又追到這裡來了?為了不讓其他人緊張,我將手電光移開了地面,卻警惕的盯著四周,將手裡的M4突擊步槍也開了保險,上次把他攔腰砍斷沒什麼效果,這次就來個爆頭再試一試,我就不信他是蒸不熟煮不爛的!

  光頭此時也感到了不對勁,不過並不是地上的腳印,而是前面地方。就見他摸著自己的大禿腦袋嘀咕道:「這他媽怎麼不太對呢…… 」骨頭問他:「咋啦?你也看著小粽子了? 」光頭搖搖頭:「我是說這地方有點古怪,通常大墓裡邊修建最精密就是防蟲道,因為能不能防住蟲子取決了這座墓的壽命。所以無論在什麼地方偷工減料都不會再這裡剩。而這條防蟲道越往裡走越是破舊,簡直跟沒完工一樣,林大帥家的娘們再怎麼趕工期也不至於把這耽誤了啊。 」

  我看了看他:「可是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沒准那林氏就是個‘燦頭’。 」光頭還在搖著頭:「不對,那娘們要是‘燦頭’咱們就不至於費這麼大勁在這裡死折騰了。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只有一種,就是原本要在這條防蟲道後邊修建大殿,誰知道在修建了一半的時候忽然出了變故導致無法將大殿建造在這裡。沒有了大殿,這條防蟲道也就沒有了異議,所以只修了一半就荒廢了。 」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盡頭,在防蟲道裡邊是一處沒有門的門洞,周圍只用泥土潦草的糊了一層,有些泥裡還夾雜著當時的草葉子,當然現在已經乾枯了,一碰即碎。

  果然如光頭所分析的,門洞後面並不是讓他激動的輝煌大殿,而是一處上百平方米的天然洞穴。洞穴四周全都是凹凸不平的岩壁,沒有任何人工修鑿的痕跡。但是地面卻被打磨的異常平整。洞穴的中間有一個橫8字型大坑,洞頂自上而下垂著許多生銹發黴的鐵鎖鏈,似乎在曾經用來吊過什麼巨大的東西。

  骨頭舉著手電往大坑裡照了照,只見這個大坑被修建成較為標準的半球形,直徑大約在六七米左右,兩個圓球形大坑之間有道一米寬的缺口相連。在大坑底部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大鱷魚,若不是近距離觀看,這條鱷魚還真能以假亂真。我在旁邊猜道:「這大坑和那琉璃盤到是有幾分相似,沒准通水注滿以後也能映出一番奇景。 」

  這時光頭已經跑到另一個大坑邊舉著手電沖我們喊道:「嘿,這裡邊也有一條大鱷魚,整的跟真的似的!老張你們快來! 」我聞聲走過去,發現在這個大坑裡除了一條石雕鱷魚之外,在坑的邊緣還有人腰粗細一個大洞,被一塊巨石蓋住,巨石邊緣微微濕潤生出了不少青苔潮廯。

  骨頭跟上來說道:「這裡邊以前是不是就能進水,跟城裡的自來水差不多,方便。 」光頭嘿嘿一笑:「不只是以前能進水,看這縫隙的濕潤程度,現在應該也通著某條地下河呢,看夠了小金魚在盤子裡遊,想不想看看大傢伙在坑裡遊? 」說著就走到那塊石頭旁邊用力搬了起來。

  我知道他心裡也跟我一樣是猜想,所以好奇的想驗證一下。冷琦在旁邊張了張嘴似乎要阻攔,但是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又咽了回去。雖然很多年沒被搬動,但是那塊巨石似乎並沒有多沉,被光頭這麼一用力馬上鬆動起來,隨後直接被一股強力的水流頂開滾到了坑底。

  光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水走回到我們旁邊:「這水味道還有點甜呢,純天然礦泉水啊。 」我們沒有理他,看著清水慢慢將大坑灌滿,都舉著手裡的光源照向大坑,眼睛瞪著坑底那條石雕鱷魚想看看會不會出現意料之中的景象。

  大洞不知道通著哪條流量巨大的河流,頃刻間便將兩個直徑近七米的大坑填了個滿滿當當。大坑的高度似乎是經過精確計算的,高度恰好與河流水平面一齊。大坑被灌滿後裡面的大洞便不再出水,坑中湍急的水流也漸漸平緩下來。

  我們五個人十雙眼睛瞪著坑底那條大鱷魚看,幾分鐘後,一陣氣泡湧動,那條大鱷魚竟然刷的睜開了眼睛!巨大的身軀在水下晃了幾晃將剛剛平靜下來的水面攪得微波四起。

  骨頭眼睛瞪的都快掉出來了:「這……這他媽什麼情況?鱷魚……活了? 」光頭得意洋洋的站在水邊道:「這就是古人的智慧,利用大坑的凹面性和光的重疊性使水裡的鱷魚就像是活了一樣,這種技術如果放到水族館裡,即環保又安全還不傷害野生動物,多好。 」

  我在一旁笑駡:「可別嘚瑟了,就好像這是你發明的一樣,好不好的你也不能把他整個挖出來帶回去,過過眼癮就得了。 」光頭轉過身子雙手往胸前一抱:「帶不走怎麼了,最起碼我知道這原理。等以後禿爺老了,我就金盆洗手去做科學家,專門研究這個,誒?研究這個的應該是設計師還是裝修師來著? 」

  我笑了笑剛想催促他快走,卻忽然看到在他身後的大坑裡那條鱷魚的腦袋探了出來!坑裡的鱷魚探出了腦袋?!就算光的折射再怎麼邪門也不可能有這麼誇張吧?看到這一幕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細看,只見那條鱷魚眼睛瞪的鋥亮,長長的嘴巴已經從水中伸出了一半,兩排鋸齒一樣的尖牙清晰可見!

  我看了看大坑旁的光頭,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隻真正的大鱷魚當成了盤中餐,還站在那裡漫天胡吹,幻想著自己以後能多麼風光氣派。骨頭此時也看到了這一幕撩人的場景,扯開嗓子大喊:「禿子,小心!那他媽鱷魚是活的! 」

  光頭聞聲回頭看去,臉色頓時白的像紙一樣!他知道自己如果現在撒丫子開跑,身後距離他不到兩米的鱷魚會反應的比他快。如果自己不跑,那到頭來也不免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一時間沒了主意僵在了原地。

  雖然沒見過真正的鱷魚,但是我聽說過鱷魚的弱點就是鼻子,只要攻擊他的鼻子就還有一絲希望。於是當下舉起手中的M4就是一個點射,子彈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鱷魚兩個鼻孔之間。鱷魚的鼻子頓時變的血肉模糊。光頭一看機會來了,就像聽到槍聲的運動員一樣撒腿沖我們跑了過來。

  那大鱷魚不知道在這隱秘的環境下生活了多少年,那裡吃過這種大虧,當即張開血盆大口就跟著光頭追了過來!這只鱷魚的體型在四米左右,大嘴一張足有一米多長,喉嚨裡血紅的組織清晰可見!

  或許光頭知道現在最具有攻擊力的就是我手裡穿透力極強的突擊步槍,於是跌跌撞撞直奔我而來。這下可讓我犯了難,因為地面平整,所以光頭跑的是直線,緊隨他身後的大鱷魚也就正好被他擋住,如果此時我扣動扳機勢必會誤傷了前面的光頭。情急之下我沖他大喊:「你他媽能不能跑曲線,不然我沒辦法瞄準。 」

  屁股後面就是兇狠的大鱷魚,光頭嚇得連聲音都變了:「扯他媽什麼蛋,直線老子都嫌慢哪還顧得上跑曲線,你當我是馴獸師啊! 」雖然嘴上這麼喊著,但他也知道如果繼續這樣跑到我面前也是兩個人一起玩完,所以儘量拐著小彎跑起了曲線。大鱷魚跟在他後面四米長的身軀隨著他左搖右擺,一張大嘴貼著光頭的屁股不停的來回閉合,眼瞅就追了上去。

  情況緊急我也容不得多想,憑著我這三腳貓的射擊功夫瞄準了鱷魚就打。即便是穿透力如此強大的M4步槍,打進鱷魚厚厚的皮層力也像掉進開水的冰塊一樣,沒影了。雖然沒給鱷魚造成什麼大的創傷,卻減緩了它的爬行速度給逃命的光頭爭取了時間,一人一鱷頓時拉開了距離。

  自然界中的鱷魚如果看見追趕的獵物距離水塘太過遙遠,便會放棄追逐重返水中等待下一次獵物。但是我們遇到的這一隻或許是因為鼻子受傷所以受到了足夠的刺激,就認定了光頭,拼了命的在後邊緊追不捨。我手中的步槍也已經打沒了子彈,其餘彈藥全都在背上的背包裡,等拿出來裝好彈再打光頭怕是早已經人入鱷腹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戰的冷琦忽然沖到側面,趁大鱷魚張口咬人的瞬間將一個什麼東西扔進了魚肚子。緊接著就是一聲悶響,我仔細一看,那條鱷魚在原地翻了幾翻,接著肚皮朝上不動了。只見鱷魚的肚子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由裡到外冒著噓噓白煙,空氣中頓時飄起一陣焦糊的腥味。

  光頭已經跑泄了力,看到身後的危險解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正當他站起來搖搖晃晃準備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四周忽然傳來一陣嘶吼,緊接著一條比先前那條還長出一米的大鱷魚出現在燈光照明範圍之內。張著血盆大口一邊咆哮一邊向著距離最近的光頭沖了過去。

  光頭這回驚的鼻涕都噴出來了,一邊死命的往前跑一邊嚎道:「尼瑪啊,怎麼他媽的又是我……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七章 人鱷大戰(二)

  我們誰都沒想到周圍還埋伏著一條鱷魚,更沒想到這條比第一條大那麼多。冷琦也皺起了眉頭跳到一邊。

  那條鱷魚似乎覺著是光頭害死了同伴,所以無論光頭怎麼拐著彎的甩就是一直在後面緊追不捨。光頭也跑的汗流浹背,臉上鼻涕眼淚都混到一塊了。

  我四下照了照,忽然看到布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旁邊的岩壁上,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戰況,嘴裡嘰裡咕嚕不斷叫著什麼,然而這話只有冷琦能聽懂,對我們卻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我忽然想起光頭爬樹的本領,連忙扯著嗓子對光頭喊道:「禿子,上牆!鱷魚不會上牆! 」光頭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再繼續從地面上這麼跑下去,換做是誰也折騰不過這條巨大的鱷魚。於是光頭跑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面岩壁上手腳並用往上爬。

  岩壁上凸出來的石塊和凹進去的岩洞有很多,爬起來也並不困難,更何況是光頭這樣的爬樹高手。三下兩下就躥上去二十多米,坐在一塊凸出來的較大的石塊上大口喘著粗氣。

  那條大鱷魚追到岩壁底下,碩大的眼睛瞪著光頭,在下面盤旋幾圈後把目光對準了我。我剛剛還在為光頭著急,這回瞬間變成了為自己著急。

  手忙腳亂的剛要往後跑就聽見骨頭的聲音:「老張,這邊! 」我順著聲音尋去,發現骨頭正在不遠處的岩壁上吆喝我,冷琦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爬上去在其中一端坐著往下看。我來不及細想其他,吃奶得勁都用上了,不等大鱷魚來到身下,就已經爬到了骨頭旁邊。

  就這樣,我們五個人掛在牆上,那條大鱷魚守在牆下,一時間變成了僵局。十多分鐘後,那大鱷魚似乎等待的不耐煩了,十分躁動的在原地轉圈。光頭在另一邊的岩壁上喜道:「太好了,他缺水要走了! 」我們聞聲向下看去,大鱷魚似乎也聽到了光頭的叫喊聲,甩著大尾巴又回到了光頭所在的岩壁下邊。

  休息了半天光頭已經緩過來了,瞅著身下的大鱷魚就開始嘴欠:「你不是想吃爺嗎?來啊,有能耐你上來啊!等禿爺回去把你家那位扒了皮做鞋墊子天天踩在腳底下讓你嘚瑟!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大鱷魚往後退了幾步,緊接著一陣助跑竟然嗖的一聲跳了起來!四隻爪子緊緊扣在岩壁上,一步一步沖著光頭爬了過去!

  光頭那裡想到鱷魚還會這一招,剛擦乾的臉上就又冒出了一層冷汗,帶著腔音叫道:「我操老張你他媽害我,誰說鱷魚不會攀岩! 」我苦笑一聲回到:「誰讓你自己嘚瑟起來沒完,正所謂‘狗急了跳牆,鱷魚急了攀岩’! 」雖然嘴上這麼笑著,但我的心裡卻十分擔心,其他人也因為距離太遠,所以只能緊張的盯著他乾著急。

  大鱷魚雖然活動緩慢,但是龐大的身軀每動一下就能往上爬出一米多高,跟光頭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光頭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往高爬,但是這個天然洞穴的高度有限,他本身就已經爬了二十多米,往上爬了沒幾步光禿禿的腦袋就撞到了洞頂!這時骨頭在旁邊大喊:「禿子,往旁邊爬啊! 」

  光頭也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在停在原地,那麼不是被鱷魚撕成兩半就是掉到幾十米下的地面摔成肉餅,於是壓制住緊張的心情往岩壁右側爬去。然而,沒想到的是,大鱷魚雖然身形巨大,但是活動起來卻異常靈敏,也跟著光頭往右移動!爬出五六米的光頭低頭一看鱷魚還在身底下不禁急的大罵:「操他姥姥的,這他媽到底是鱷魚還是壁虎啊!?老張別傻看著,開槍打他眼睛啊! 」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猛然想起脖子上還挎著M4突擊步槍,於是找了塊平穩的岩石將身體固定,端起了重新裝好子彈的步槍。可是在瞄準的時候我不得不猶豫了起來,我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甚至連業餘的訓練都沒有,只知道三點一線扣扳機。現在如此遠的距離讓我瞄準一直鱷魚的眼睛打,我的確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果我沒有打中,鱷魚再次狂暴起來,那反而會害了光頭!

  正當我思想矛盾的時候,另一端的光頭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大鱷魚大聲喊道:「老張,想什麼呢,快開槍!打不中我王生髮也不怪你,下輩子咱還他媽是兄弟! 」生死攸關,我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我多想,於是做了個深呼吸,屏氣凝神瞄準了大鱷魚的左眼扣動了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大鱷魚的左眼應聲爆裂,變得血肉模糊,紅色血液和黃白的組織一齊混淆在眼眶裡。骨頭在旁邊興奮的直吆喝:「嘿,打中了!打中了! 」另一邊的光頭卻來不及高興,急聲催促著我快開第二槍。大鱷魚的左眼被打瞎,變得更加狂暴,身體擺動的幅度也快的驚人,一竄三尺瞬間就追到了光頭腳下張開了血盆大口。

  我不敢耽誤分秒時間,在鱷魚停頓的一瞬間瞅準時間瞄準它的右眼再次扣動了扳機。這次並沒有‘砰’的一聲,而是槍內傳出了哢哢輕響。槍,卡殼了!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幾乎就要跳出來!

  光頭的臉色比我難看好幾倍,一邊繼續往邊上跑一邊叫道:「老張你是不是出門沒選日子!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給我掉鏈子!要命啊! 」沒等我回話,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的冷琦忽然開口了:「你自己不是也有槍麼。 」

  面對著大鱷魚我們幾個人都慌了神,誰也沒想起來一直插在光頭腰裡的那支美國左輪。聽到冷琦的提醒,光頭也反應過來,迅速從腰間抽出了左輪顧不上瞄準就沖著身下的鱷魚連開五槍。這五槍雖然沒打中鱷魚的眼睛,卻射中了鱷魚抓在牆上吃力的爪子。大鱷魚疼的爪子一縮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搖著大尾巴從岩壁上掉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們見狀都松了一口氣,光頭更是摸著胸口自顧自笑道:「多謝祖師爺保佑,我王生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

  那大鱷魚從高空摔下,粗糙堅硬的皮膚延緩了大部分衝力,雖然沒有摔死,卻也沒有力氣再往上攀爬,索性趴在地上用那只沒瞎的右眼死死盯著光頭守株待兔。

  我拍亮了頭上的戰術射燈在岩壁上居高臨下看了看四周,發現剛剛看得我心驚肉跳的那排小腳印竟然從防蟲道內一直延伸到一個角落。仔細照去,只見在那個角落裡竟然也有一處沒有門的門洞,跟通往防蟲道的門洞一模一樣。

  骨頭也順著我的燈光發現了小腳印,驚恐的看著我:「老張,俺就說沒……沒看錯,你看那腳印不就是那小孩的麼……咱們是不是有誰被他纏上了? 」另一邊的光頭也叫道:「我說,那小兔崽子是成心要整死咱們,看來不替他死去的爹媽教訓教訓他是不行了! 」說著從岩壁橫向往那處門洞爬去。

  冷琦似乎沒找到其他出口,也招呼著布魯往門洞爬去。就這樣,我們五個人在那條獨眼大鱷魚的注視下像蜘蛛人一樣從兩側的岩壁上爬到了門洞附近。爬到距離地面三米多的時候光頭攔住我們:「等會咱們一起跳下去,在那大鱷魚跑過來之前沖進門洞裡。 」我看了看門洞,只有不到兩米寬,並不允許身軀龐大的鱷魚在其中通行,只要我們進了門洞就算是安全了。於是點了點頭等光頭發信號。

  光頭背靠著岩壁開始倒數:「五……四……三……我操!跳! 」說完嗖的一聲跳了下去。我正想問他是不是幼兒園都沒畢業,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沉重的摩擦聲。回頭一看那條大鱷魚已經沖著我們躥了過來,於是當下沖著一塊地勢較高的位置跳了下去。

  雖然看著不高,但真正跳下來的時候還是感覺雙腳被震的生疼,好像有兩道電流沖腳心一直貫穿到頭頂,兩條大腿也瞬間麻的沒了感覺!眼看著大鱷魚步步逼近,我終於體會到了光頭剛才死中求活的感覺。連忙掙扎著依靠比例往門洞爬去。冷琦和布魯率先沖進了門洞,光頭和骨頭跟在後邊。

  跑了沒幾步骨頭就發現身邊少了個人,連忙回頭找我,光頭也驚的大叫:「老張你趴在地上找啥呢?保命要緊啊! 」我聽了這話差點沒背過氣去,抬頭沖他罵道:「我他媽還不知道保命要緊,快過來拉我一把! 」聽到這話他們兩人才發現我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我面前一人一隻胳膊把我推著進了門洞。

  就在我被剛剛被他們的拖進門洞的時候,後面的大鱷魚已經兇猛而至,張著一米多長的大嘴就沖了進來。就在它的尖牙已經碰到我鞋底的時候,窄小的門洞把它卡在了外頭。隨後就只能趴在門洞外對我們虎視眈眈。

  經歷了這生死一瞬間,我的後背已經被冷山浸透,一邊揉著摔的發麻的大腿一邊大口喘著粗氣。過了幾分鐘,我的雙腿漸漸恢復了知覺,光頭咧著嘴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麼樣,跟著禿爺混,既能絕處逢生,又能大富大貴。 」我白了他一眼:「混不混的那是後話,先把你臉上的鼻涕擦乾淨吧。 」骨頭在一旁看著臉上髒的像大花貓一樣的光頭哈哈大笑。

  等我站起來的時候,冷琦和布魯已經不見了蹤影。我們似乎又回到了防蟲道內,這條防蟲道與我們先前經過的那條結構大小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修建的十分精緻,牆體整整齊齊刻著許多細小的古代文字,地面上也乾乾淨淨,除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外沒有任何雜物。

  我自己辨認了一下灰塵裡被踩出來的腳印,跟意料之中的一樣,除了冷琦和布魯留下的,還有那排沒穿鞋的小孩左腳印!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八章 金棺魅影

  骨頭一直對這個如幽靈般的神秘小孩充滿了恐懼,可能是因為一些封建思想輪回傳說的原因,所以他認為當初是自己親手殺掉的小粽子,現在卻有活了過來,目的肯定是找他報仇。

  光頭看到骨頭驚恐的表情安慰道:「不用怕,沒聽過‘神鬼怕惡人’麼,再厲害的鬼他也怕厲害的主,咱能解決他一次就照樣能解決他第二次!放心,這回不用你動手,禿爺我要親自教訓教訓他! 」說完又盯著地上的腳印犯起了嘀咕:「誒,老張,你說為什麼這腳印總是左腳的?難不成這小孩就一隻腳? 」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我看這小孩的目的並不是我們,而是要引我們去什麼地方,所以才故意留下這些痕跡。在蟲室裡推我的,應該也是他!至於這腳印為什麼只有左腳,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別的用意吧。 」骨頭看啦看防蟲道兩端悄聲問道:「你是說他一直跟在咱們後邊?那現在應該在前面還是後面? 」

  光頭不耐煩的說道:「嗨,管他在前還是在後,咱們直接進去看看就知道他想搞什麼名堂了!要是真纏上咱們了,大不了給他背出去埋了。 」

  於是我們三個沿著腳印向防蟲道深處走去。

  這條防蟲道比第一條要長出許多,我們走了接近半個小時才看見出口。出口是一扇紅色的木質大門,大門上沒有任何鎖閉措施。只在中間有兩個龍頭,口中銜著一副金色鐵環。兩條青銅鎖鏈一邊連接兩個鐵環一邊在門後牆裡的滑輪裝置上,拉動鎖鏈就可以將木門打開。

  木門左邊的鎖鏈已經被人拉動,將門閃開了一條一人多寬的縫隙。看樣子應該是冷琦所為。我們三個也不多做停留,當即從打開的門縫閃了進去。

  穿過木門,我們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骨頭也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在木門後邊,是一處大的看不見邊際的空間,在這處空間內竟然坐落著一所輝煌萬千,無比富麗的巨大殿堂。這所殿堂異常龐大,白玉的臺階在中間向高處延伸,亭臺樓閣花園水塘分佈在臺階兩側。青壁的地面上閃耀這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在四周。在殿堂之內的某些房間內還微微散發著青色的光芒,冷琦和布魯也在一旁滿臉驚歎。

  骨頭看著宮殿遠處那些亮著燈光的房間有些結巴的問道:「這……這……難道裡面還……還有人! 」我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座年代久遠的古墓裡竟然隱藏著一座如此輝煌的宮殿,而且在宮殿之內還亮有尾尾燈光照的整座宮殿都泛出一股妖豔的青芒。

  光頭臉上震驚過後滿是喜悅,一邊催促我們快走嘴裡一邊念叨著發大財了。

  走在白玉臺階上我一邊看著眼前的處處奇觀一邊問他:「禿子,你說林氏挖這麼大個洞她也不怕塌了? 」骨頭也緊跟著問道:「那些個亮光是不是人死了以後點起的鬼火? 」光頭壓制不住滿心的喜悅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在這方面啊,你們就是倆文盲。這個洞根本就不是挖出來的,而是自然形成的岩洞,這種地方最結實不過了,林氏只不過是在山內打了個通道將這裡與外界連同而已。不過岩洞都是四通八達的,所以不排除這裡也有出口的可能性。至於那燈光,哪有什麼狗屁鬼火,就是一盞長明燈而已。 」

  對於長明燈我瞭解的不是很多,只在一片曾經做過的報道裡瞭解過。據歷史記載,公元1400年,人們在古羅馬國王之子派勒斯的墳墓裡發現了一盞長明燈,這盞燈的火苗並不是很大,甚至顫顫巍巍好像即將就要熄滅。但是它卻在這種狀態下燃燒了兩千多年!風和水都對他無可奈何,熄滅他的唯一方式就是抽走燈碗裡那奇怪的黑色液體。

  光頭聽了我的解釋連連搖頭:「在國外,那是認為死亡的人需要燈光驅逐黑暗,照亮道路,所以才會在墳墓裡安置長明燈告慰死者願他們安息。但是咱們中國卻不是這樣,經過特殊製造的長明燈不只是照亮,還能對後來的盜墓者勾魂攝魄,所以倒鬥的遇見長明燈從來不正眼去瞧,不然很容易就被死人算計了。 」

  骨頭聽的臉色煞白,連忙收回眼神不再去看那些翻著幽青的燈光:「禿子,你別在這嚇人,一盞小破燈哪能那麼厲害。 」光頭見他不信,輕哼了一聲道:「你還別真不信,長明燈的燈油都是用人或者鮫身上的脂肪提煉出來的,那種燈油鬼氣十足,點著了直接就冒青光,我的一個同行就是因為遇到了這種長明燈被勾去了魂魄,一直到現在都瘋瘋癲癲的。算了,你不信我也不說了。 」

  人就是這樣,越害怕還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問,等問清楚了繼續害怕。光頭這半截子話聽的光頭心裡直癢癢,見他停下了連忙催著他往下繼續說。

  光頭歎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是我嚇唬你,這東西確實厲害,專門對付你這種好奇心重的人。我那個同行就是,下墓之前還專門向我請教這方面的事情,我特意告訴他,遇到長明燈千萬別用眼睛去看。他滿口記住了,下墓以後果然在拱頂上發現那麼一盞,他想都沒想抬頭就看,結果上來以後人就傻了,無論問什麼都流著哈喇子在那傻笑,一直到現在。 」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完臺階登上大殿,大殿兩側的房屋窗口裡都亮著陰森森的青光,光頭的話說的我冒了一身冷汗,雖然嘴上不說害怕,但眼睛始終盯著前方不敢看向兩邊,生怕瞅見了什麼不該看的也變成故事裡他那位同行的樣子。

  大殿裡側是一扇打開狀態的木制大門,門兩側各砸著七顆巨大的金色門釘,一龍一鳳穿梭在其中。

  我們穿過木門,門裡漆黑一片,並沒有什麼恐怖詭異的長明燈,我放下心來舉著手電四處打量。發現這應該是一間寢殿,寢殿內雲頂楠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一口金色的棺材上懸著金莎寶羅帳,帳上用金絲銀線繡著海棠花。

  光頭看了不禁罵道:「這林氏還真會享受,弄得跟皇家園林似的,不知道地上有多少窮苦的老百姓在受苦受難她還在這浪費資源,我呸! 」我剛想說兩句調侃的話逗逗他,卻忽然看到在那口金棺旁邊的大樑上好像吊著什麼東西,用手電一照頓時嚇得我連連後退。

  在那大樑上懸著的正是上次已經被骨頭砍成兩半的鬼嬰!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原樣,只是右腿膝蓋一下不知道什麼被齊刷砍掉。一抹白綾從脖子上繞過,正瞪著一雙充滿水銀的渾濁眼球看著我們!

  骨頭的反應要比我大的多,嗖的一聲抽出彎刀雙手用力握住刀柄,盯著那鬼嬰叫道:「俺只知道殺人償命,殺鬼應該償啥,俺也不知道,不服你就下來單挑! 」緊張的氣氛被他這一句話吼的輕鬆不少,就連一直冷若冰霜的冷琦都笑出了聲音。光頭我倆頓時聞聲看向冷琦。

  冷琦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過,看著我倆古怪的表情問道:「看什麼? 」光頭大驚小怪的在一旁拍手:「美女一笑,傾國傾城,春暖花開,花開富貴啊! 」我也收起眼神重新看向那鬼嬰,卻忽然發現前一秒還懸在房梁之上的鬼嬰在我們一走神的空當竟然沒了蹤影!

  雖然我們走神了,骨頭卻一直注意著他的動向。此時正死死的盯著那口金棺後邊提醒道:「老張,禿子,我看到他跳到棺材後邊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尋去,果然看到那鬼嬰在距離我們不遠的金棺後面探出了半個小腦袋!

  光頭惡狠狠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耍你禿爺,等我把你抓住帶回去再放進水銀池子裡泡幾天! 」說罷抽出彎刀就要衝上去。

  這時,我忽然聽意見一陣吱嘎吱嘎的響動,聲音很脆,就像是木板被硬生生折斷一樣。仔細辨認,我發現聲音的來源竟然來自那口金色大棺材的內部!光頭也停住腳步一臉問號:「誒?這還沒開館呢,裡邊的主就等不及了? 」

  躲在棺材後邊的鬼嬰似乎也覺得情況不太對,轉身就想往一邊跑。誰知到剛跑出不到一米遠,那口金棺的棺蓋忽然閃出一條縫隙,隨後從裡邊伸出一隻長滿紫毛的大爪子正掐在他脖子上!那只大爪子上的黑色指甲足有五六寸長,死死扣住鬼嬰的脖子嗖的一聲將他拽進棺內,棺蓋隨即啪的一聲合上又恢復了原樣!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42
第五十九章 粽子

  金棺裡的那只大爪子上長滿了紫色的長毛,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閃耀的一層耀眼的綠光,我們幾人看的真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光頭了,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站在我們前面全身不住的顫抖,剛才淩人的氣焰頓時散的一乾二淨。骨頭也被嚇得不輕,睜大眼睛盯著那口金棺問道:「禿子,你是專業的,趕緊告訴俺們那玩意的弱點在哪,一會開館的時候也好採取點措施。 」

  光頭一邊輕步往後退一邊說道:「真他娘的冤家路窄!跑到這深山老樹林裡都能遇上!還開個屁棺,不想死的就趕緊往回走! 」說話間已經退到我們身邊,我低頭一看,他那張大臉上早已是冷汗淋淋,臉色都變得鐵青。看來事情要比前幾次都嚴重。

  我一邊招呼著骨頭往後退一邊問他:「禿子,你這話什麼意思?棺材裡那東西就是殺了你搭檔的那個? 」光頭糾正道:「不是‘那個’,是‘那種’。那紫毛的大爪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別說廢話了,趕緊撤! 」於是我們不再多問,慢慢沿著來時的路往後退。冷琦似乎也知道那紫毛大粽子的厲害,此時也不去硬拼,跟著我們往後退。

  就在我們已經退到寢殿門口的時候,金棺內忽然一陣騷動,然後越來越激烈,最後整個金棺都在跟著一起晃動!光頭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輕道一聲「不好! 」話音剛落,金棺上的棺蓋忽然被一股力量從裡面打上了空中,力量之大竟然將棺蓋砰的一聲砸進了殿頂,深深嵌進了楠木大樑之中!與此同時我們身後寢殿門口的那扇大紅門也啪的一聲合上,將我們與那紫毛大粽子同時關在了裡邊!

  這兩扇大紅門中間沒有任何插銷木杠阻攔,但是我們縱是使出吃奶得勁也無法將它再次推開。光頭滿臉絕望的喃喃道:「完了,林氏那老娘們是要至咱們與死地啊。老張、骨頭,這回兄弟連累你們了,一會上了誰先上了黃泉路就相互等等,最後再結個伴。 」

  我一巴掌打在他那大光頭上罵道:「還沒死呢,別說這晦氣話,黃泉路要走你去走,我們哥倆還得再等八十年呢! 」骨頭也應聲說對:「就是,俺就不信這東西是打不死燒不爛的,一會給他大卸了八塊看他還怎麼害人! 」說完晃了晃手裡的彎刀。這時只聽金棺內響起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叫聲,緊接著一具乾屍從棺內嗖的一聲彈了起來,站在棺材內看著我們!

  這具幹屍身穿一套華麗的金色長袍,長袍上面掛滿了琉璃美玉。脖子下面掛著一卷十分精緻的金色竹簡,手指和手腕上也都是首飾連連。雖然裝飾如此華麗,但是乾屍的樣子卻十分醜陋。全身厚厚的紫色毛髮從長袍的縫隙中鑽出,手上極長的指甲有些微微捲曲,嘴裡紫色的獠牙上沾滿了青色的水銀,雖然是乾屍,卻虎背熊腰,看上去比骨頭還要壯上幾分!已經塌陷的兩個眼光內兩隻乾癟的洞孔正在直勾勾盯著我們!活像一隻被染了紫毛穿著衣服的大猩猩!

  我下意識的舉起了手裡的突擊步槍,其他人也都臨陣待發,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

  對峙了幾秒後,紫毛大粽子似乎把目標鎖定在了我身上,雙腿一曲便從棺內彈出沖我跳了過來。這紫毛大粽子雖然是跳著過來,速度卻也極快,一蹦就是三四米,不到四五秒就已經沖到我的眼前。我連忙瞄準它的胸口扣動扳機。噠噠噠一梭子子彈一顆不剩的打進了它的胸膛卻像空包彈一樣沒起到任何作用,大粽子的速度不但沒有減慢反而更加迅速!

  光頭手裡的左輪也打沒了子彈,一邊往旁邊跑一邊叫道:「我他媽就知道沒有用,老張別打了,快跑! 」我也沒想到手裡的突擊步槍在這大粽子面前瞬間變成了玩具槍,一時間也亂了方寸,想找個什麼地方作掩護周圍卻空無一物。就在大粽子已經近在咫尺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耳邊生風,接著一條銀色鞭子從我右側伸了出去直擊粽子的面門。

  那銀色鞭子的盡頭是一柄銀色箭頭,在巨大衝力的作用下正中大粽子的鼻樑骨,頓時將原來鼻子所在的位置打出了一個大洞!我回頭看去,發現正是冷琦在右側手握銀邊十分灑脫。大粽子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那料到會遭受如此襲擊,惱怒的嘶嚎一聲吼轉頭向冷琦沖了過去。

  他這一轉身正好將後背露在我面前,節節脊椎透過長袍清晰露在我面前。我知道無論什麼東西,脊椎是最重要的,如果脊椎受到創傷,那麼這個人面臨的結果只有一種,那就是癱瘓。想到這裡,我立即將槍托倒轉,用盡全身力氣猛的揮槍砸向大粽子背後的脊椎。

  這一下是我力氣用的最大的一次,堅硬的槍托準確無誤的砸在了大粽子後背的脊椎上。我就感覺好像砸在了鐵牆上一樣,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順著槍身傳遍我的胳膊,雙手的虎口頓時裂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胳膊也麻的失去了知覺。那紫毛大粽子雖然也被砸了個趔趄,身體卻一點事都沒有,依然張牙舞爪的沖向冷琦。

  這時我忽然聽到頭頂傳來光頭的聲音:「老張,上來,粽子不會爬高! 」我抬頭細看,只見布魯和光頭正趴在寢殿的楠木房梁之上焦急的看著我。不遠處的骨頭也正站在那口金棺的邊緣抓著剛剛懸吊鬼嬰的那條白綾費力的往上爬。於是我來不及多想也向著寢殿裡面的金棺跑去。

  跑到金棺下邊我就犯了難,兩條胳膊在剛才劇烈的反作用力下已經被震的暫時失去了知覺,單憑兩條腿是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的。光頭和布魯也看出了我的問題,連忙從楠木梁頂掉下來一齊把我往上推,骨頭也在上面使勁拽著我的胳膊。費了一番力氣後終於把像個殘疾人一樣的我弄上了梁頂,布魯隨後也爬了上來。

  回憶剛才的驚險瞬間我忽然想起救我一命的冷琦,連忙探頭向下望去,只見那只紫毛大僵屍正在揮著如利刃一般的大爪子撓向冷琦,冷琦則靈巧的躲避著。接連躲過幾次襲擊後忽然將手中的銀鞭向上一甩,鞭子頓時纏住了殿頂的一根大樑,冷琦握住鞭子順勢一蕩,雙腳猛的踹在大粽子胸前,在大粽子被踹的連連後退的空當,她雙手發力沿著銀鞭也爬上了梁頂。

  那大粽子吃了虧,卻又無可奈何,一臉惱怒的往前四周,最後放棄冷琦沖向了正撅著屁股往梁頂爬的光頭。骨頭看的著急,連忙催促道:「禿子,你快著點,大粽子沖著你來了! 」光頭的速度本來不算太慢,在我的估算下應該能在粽子到達之前爬上來。誰知被骨頭這麼一催加上內心對這紫毛大僵屍未散恐懼,一時間竟慌了手腳,速度瞬間慢了下來,甚至還向下滑了一小段距離!

  我們只能在上面一邊焦急的看著他一邊將胳膊伸的足夠長等待拉他上來。光頭一邊咬著牙往梁頂爬一邊大叫著給自己聚散心中的恐懼:「日他姥姥的,等我回去非得砸了那算命老頭的鋪子,說我大難不死,我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咒我有大難啊! 」說著話他又往上爬了一段距離,終於讓骨頭和布魯抓住了手臂,與此同時那紫毛大宗也已經跳到他身下,伸出黑色的大爪子就撓了過去。

  雖然光頭在這驚險的瞬間被拉了上來,卻還是被大粽子極長的手指甲撓到了腳板。那大粽子的指甲如利劍般鋒利,只是這輕輕一下便將光頭的老北京布鞋鞋底劃穿,將他右腳的腳心撓出了一條一直寬的大口子。

  人們常說,十指連心,就是因為十個手指頭都是身體內的神經末端部位,這種部位受到創傷,疼痛感會比其他部位嚴重很多。腳心也屬￿神經末端,被劃了一條大口子疼的光頭呲牙咧嘴直罵娘。

  寢殿的楠木大樑與地面有接近八米的距離,就算是站在金棺頂上也有六米多。那紫毛打僵屍雖然厲害,但無奈跳不了這麼高,只能站在金旁邊睜著那雙乾癟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們。

  我見光頭沒事,暫時松了一口氣,轉頭問他:「禿子,你不是專業的嗎?怎麼一點降屍滅煞的東西都沒有? 」骨頭也在一旁點頭:「就是,你身上除了糯米黑牛角是不是就剩左輪了? 」光頭把漏了底的老北京布鞋脫下來放在一邊,從腰包裡掏出一卷紗布一邊往腳上纏一邊回道:「倒鬥石門技術活,降屍滅煞也是一本技術,靠著那些亂七八糟物件防身的那都是燦頭,只有像我這樣空手套白狼的才叫專業。 」我聽了笑的差點沒從大樑上掉下去,揉了揉恢復知覺的胳膊調侃他:「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被嚇的腿肚都抽筋了,確實抽的專業! 」

  光頭自知剛才因為這紫毛大粽子出了醜,惱怒的一拍大樑:「等著,看禿爺給你玩點真傢伙! 」說完晃晃悠悠就要爬起來。寢殿頂上的楠木大樑其實已經被嵌在梁中的金色棺蓋震的有些開裂,被他這麼一拍頓時吱嘎吱嘎直響,我們一行人趴在上面也有些搖搖欲墜。

  正當我為楠木大樑的結實程度所擔心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劈啪爆響,緊接著在棺蓋所嵌的位置延伸出一道裂縫。我們不敢再輕舉妄動,屏住呼吸盯著裂縫看。

  只見那條裂縫緩慢向前延伸,樑柱之間的縫隙也越變越大,剛剛恢復一片寂靜的寢殿內隨後發出一聲巨響,我們五個人隨著這根楠木大樑的斷落紛紛摔在了地上。地面的灰塵頓時被震的四散而飛,周圍瞬間變得一片煙霧繚繞。

  在淩亂的手電光束下,我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躥到了旁邊,轉頭扇去灰塵一看,發現那只紫毛大僵屍正站在我後背,一隻大爪子已經抬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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