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大雷神相 作者:鍋鍋 (已完成)

 
li60830 2017-2-3 14:59:1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31520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06
第三十七章 乾陵(3)
項濤沉住心神,慢慢繞到寶帳前麵,長明燈光中,寶帳之內有兩個漢白玉雕製的神座,上麵分別擺放了一個錦緞盒子。神座之下,是兩列大約百人的石像,都是臣子模樣,分品階做好,整個前室的格局,就好似皇帝臨朝一般。

就在項濤張望時候,那些石像中突然出現一個個人影,或是手持象牙笏板的文臣,或是拔劍出手的武將,紛紛站起身逼向了他們。

心中有些不妙感覺,項濤左手祭起太宵神雷,右手持著拔山尺,警覺的望著慢慢走過來的人影,“爾等何人,若不通名,小心我掌上神雷。”

話雖如此,他心中也猶豫,這些人影顯是鬼魂的陰體,太宵神雷乃是中品雷法,若在地宮內施展開,別說是他們這些千年鬼魂,怕是項羽一般修行有道的陰體也吃受不住。說到底是項濤自己闖入乾陵,再大開殺戒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一名武將也不說話,抽出身上寶劍向著他砍來。心中歎息,項濤終究沒有放出太宵神雷,僅僅用揮起拔山尺擋住寶劍。

呲啦

拔山尺上蘊含金精之氣,武將的寶劍已經是鬼魂的一部分,如何能吃受的住,僅一個照麵,寶劍就短了好大一截,武將的整個身子也變得有些透明。

“蘇屯衛退下,”一名持著象牙笏板的文官喝止了武將,對項濤厲聲道:“挖墳盜墓人所不遲,更何況是盜挖天下之主的陵寢,你就不怕朝廷治罪麽!”

望著身穿紫色官袍的老頭,項濤微微笑了:“所謂陵寢,不過是民脂民膏,昔年嬴政窮天下之力營建地宮,為的僅僅是讓他複生時有個清淨的所在。結果如何,天下翻覆,強秦旦夕之間土崩瓦解,華麗的地宮也隨著一場大火成為地下遺存而已。若是真要換得另一世的清淨與安息,何必營造如此奢華的地宮。”

文官眉頭皺起,不願與項濤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忽然看向一邊的武士,喝令道:“爾等受命守衛乾陵,為何開門將此等宵小放入。”

武士臉上有些尷尬,急急施禮道:“回稟豆盧大人,這人,這人身上有武帝陛下的寶印——”

文官悚然一驚,看著項濤道:“你是何人,武後寶印又在哪裏?”

就在這時,項濤身後寶帳內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陰氣波動,他立即轉身看去,寶帳中人影一晃,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男子坐在神座上,麵容不大清晰,用惱怒中帶著驚異的語氣道:“你是何人,是那賤人的使臣麽。”

對著人影拱手行禮,項濤朗聲道:“大楚人項濤,見過千年後皇帝。”

項濤的奇異稱呼將那個人影弄糊塗了:“大楚?大楚是哪個國家?那賤人不是僭號為周麽?你又是何人,竟然在朕麵前如此倨傲。”

微笑著看向人影,項濤指著身後的項羽道:“這是家兄,姓項名籍字羽,也算得是一代皇者。”

人影思索了一陣,才突然輕聲驚叫一句:“項羽,西楚霸王!你竟然沒去投胎轉世?”

項羽長笑一聲,指著人影道:“想來你就是武則天那小娘子的老公李治了,你我都是遊魂野鬼,誰也不比誰更強,幹嘛老是盯著我。”

“武則天,哼,好威風的名字,你竟見過那賤人?”李治顯然不爽提到武則天,語氣變得非常惡劣。

項濤踏出一步,“李治,你也是一代皇帝,為什麽還要眷戀塵世,千年時間過去,你應該去投胎轉世才對,就算不願轉世,冥界有所謂唐城,正是一眾唐朝魂靈歸所,總比在這裏作個孤零零的野鬼強吧。”

李治沉默了,突然暴怒起來喊道:“我恨,我恨自己糊塗,沒有看破那個賤人的野心,竟然險些將大唐江山斷送在賤人手中!”

這是一段理不清的公案,項濤也不想繼續糾纏,轉頭四顧道:“敢問唐朝皇帝,武則天生前積攢了無數靈藥,用以複活她自己,這些靈藥藏在哪裏?”

“那賤人想要複活?哈哈,你認為我會讓她如願麽?”李治冷笑道。

“我為什麽不能複活?”墓室內突然響起了武則天冷冷的聲音,接著,從中室內人影閃過,武則天美麗的身影走了出來。

看著身穿男人皇帝袍服的武則天,李治慢慢踱出寶帳,千年以來恩怨情仇交織的兩人彼此對視著。

“你,竟然能出入此地?”終於,李治開口了,問了一個聽著並不聰明的問題,“為什麽不來看我,愧於見人麽?”

“我一直能出入這裏,隻是你感覺不到,沈浸在仇恨中的你,哪裏會注意到有人來看你。”武則天的聲音中沒了以前的媚態,反是變得很溫柔,“要我出來做什麽,被你辱罵?不,我不會自討苦吃。”

李治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片溫柔,“你還是這般好強,難道你就不會替我想想麽?”

“想,我當然替你想,”武則天的口吻語氣說是發火,倒不如說是撒嬌:“你以為我搜集那麽多靈藥是為了誰,真的是為我自己麽?哈哈,那些靈藥救活三個人都沒問題,我又如何需要。再說,紫辰天衣和兩塵微儀照天鏡是奪天地造化的寶物不假,你的身子穿著紫辰天衣,至今可有一絲變化?我的身子用兩塵微儀照天鏡護住,不也是保存完好,我作了這些,你難道還不明白?”

沉默無語,李治走到武則天身前,慢慢拉住她的手,突然一用力,將一代女皇拉入懷中,“你真傻,我更傻。”

啪啪啪

毫無同情心的項濤看到這裏,拍起巴掌:“二位,真感人,可惜,有件事我要問清楚,我要複活的是我父母兩人,你們這裏又出來兩個人,藥隻有三人份吧,你們當中似乎有一個人無法複活呢。”

低頭看看伏在懷中的武則天,李治沉靜的笑笑:“複活她吧,我去冥界的那個唐城,想來一定有不少老臣子在,我去和他們敘舊。”

“不,複活你,我一個人在唐城住的很舒服,不想回到陽世。”武則天猛地抬頭道,“離開陽世太久,我無法適應陽世的生活了。”

看著決絕的武則天,李治忽然笑了,寵溺的掐了下女皇帝的臉,“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冥界,靈藥全部交給這位項濤義士。”

武則天展顏笑了:“你是我男人,你作主。”

武則天和李治一起回去冥界,留下一張存著靈藥的寶庫圖。

那二十名武士看著兩個皇帝慢慢消失,神情有些迷茫,“項天使,兩位陛下都走了,我們呢,我們要做什麽?”

回身最後看了一眼放著武則天和李治屍身的棺槨,項濤走出了中室:“你們?你們當然是要繼續保衛他們兩人的身子,我想,有紫辰天衣和兩塵微儀照天鏡的保護,就是再過千年,他們的身體也不會出現問題。”

“可是,”武士遲疑的道“紫辰天衣和兩塵微儀照天鏡,是武帝陛下賜予天使的寶物——”

揮手打斷武士的話,項濤又流連下後室,才慢慢踏上石階:“有些東西應該我得到,我是絕對不會放手,有些東西本就不是我的,我也不會貪心。人貴在知足。”

走出了乾陵地宮,溫*已經有些傷感,項濤拉住女人的手柔聲道:“看開些,他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歸宿,我們要為他們高興才是。”

就勢靠在項濤肩頭,溫*聲音有些發澀道:“我是不是很傻,竟為兩個死人流淚。”

“我才是最傻呢。”項濤自嘲的道:“我們是千年來第一個進入乾陵地宮的人,放著如山的寶貝,我竟然一件都沒拿,還有兩件上三品的仙器啊,我竟然一時大方,也沒拿走,唉,日後我一定後悔死了。”

抹掉臉上淚水,溫*拉住項濤手臂,輕輕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吻:“好啦,現在就不會反悔了!”

摸摸臉上猶自帶著芬芳的印記,項濤先是傻傻的感覺下,接著跳起來:“不,我還要一個才不會反悔。”

“嘻嘻,”溫*嬌笑著跑開:“沒有可能的。”

看著兩人在嬉笑大腦,項羽長出一口氣,側臉見到滿是深沉表情的騰蛟:“老和尚,開心些,為什麽老是板著臉。”

拿著武則天留下的地圖,騰蛟用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笑?是這樣麽?看看這張地圖,我真是笑不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07
第三十八章 故人(1)
騰蛟正待繼續說下去,臉色突然急變,環視周遭,聲音中有些不確定的道:“諸位可是宗門的朋友?普陀門下騰蛟在此恭候,何不出來一晤?”

從山下的神道走來一名道士,年約三十神態清逸,皮膚紅潤稚嫩,最引人注目的是頜下留的三尺長髯,看過去一副仙風道骨,可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就讓人皺眉了:“騰蛟,你這老不死的禿驢,把從龍虎山偷去的博山問天爐交出來。”

所謂指著和尚罵禿驢,是最為釋門忌諱的事情,騰蛟臉上微現怒色,不等他搭話,一邊的迪迪已經搶步出來破口大罵:“老玻璃,你出門前吃過大便麽。”

道士為之愕然,他沒想到,站在騰蛟身邊的黃毛子外國人不單能聽懂漢語,還能用流利的漢語對罵,平生第一次被人叫成玻璃,氣得他渾身哆嗦著:“騰蛟,這是何人,為什麽出口傷人?”

有徒弟下場罵戰,騰蛟輕鬆起來,看著道士的模樣,嘲笑道:“黃化牛鼻子,我這徒弟最是乖巧,怎麽會出口傷人,不會,他沒有傷人,絕對,沒有,出口,傷人!”

聽著騰蛟將那幾個“人”字咬的極重,黃化道士知曉今次討不到便宜去,唯有轉移話題:“老騰蛟,前次你打鬧青塢擄走張家上下百多人口,宗門還未追究,你今天為何又冒天下大不違破壞乾陵無字修行碑?”

項羽低聲道:“老和尚,他們是些什麽人,口氣好狂妄,這裏難道是他們家的私產不成?”

看看黃化道士身後慢慢現身的百多名道士,騰蛟微微錯愕,解說道:“黃化賊道是龍虎山正一門的人,與我有些過節。可是,今晚這些道士的動作未免太快了,那黃化修為不淺,若要禦法器趕來還有可能,他身後那些小道士修為不一,絕無可能禦器飛行?不會是他們一直在跟蹤我們吧。”

就在這時,黃化剛好看到項濤與溫*走出地宮,又見二人身後體形巨大的護陵武士,立時眼中射出異彩,突然點指項濤喝道:“大膽小賊,竟敢盜挖乾陵,破壞修行功德碑,還不立刻束手就擒,靜候宗門發落。”

被這道士罵的一愣,項濤看向騰蛟,直到老和尚低聲解釋了緣由,才冷笑著看向黃化:“你口口聲聲說宗門,請問你就是宗門麽?或者說,你能夠代表宗門?如果不能,就立刻給我滾蛋。”

騰蛟立刻接過來:“他算什麽宗門,他不過是正一門掌門的弟弟,連正一門的掌門才不過是宗門長老,他又算什麽東西,還說聽候宗門發落,一旦我們束手就擒,這個牛鼻子是否會將我們交給宗門都要畫個問號。聽聞,現在有很多不良人士穿上道袍招搖撞騙,男的騙財女的騙色,甚至依仗人多結成團夥,公開洗掠信徒也是有的。”

黃化先是被騰蛟的搶白說的臉麵無光,平日裏沒少搬出宗門的牌子欺負煉氣散人,大家看著宗門的情麵,又知道他是正一門掌門的弟弟,也都賣他幾分情麵,算是無往不利。

今次想用話誑住項濤等人,順嘴就把宗門拉出來,黃化卻忘記了,那騰蛟老和尚可不是普通山中散人,那是個強盜和尚,自打修行開始就沒將宗門放在心上,最近投靠了法蘭西異族的什麽貴族,更是連宗門上下得罪的幹幹淨淨,在這樣一個人麵前提宗門,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可是,聽到後來騰蛟說的越來越不堪,那還是在講道士麽,根本就是在說流氓集團麽。黃化臉上憋得通紅,不等他有所動作,身後一票小道士忍耐不住,飛快將項濤等人圍住,各持法器虎視眈眈的看著騰蛟,隻要黃化一聲令下,怕是就要撲過去將騰蛟撕成碎片。

輕蔑的冷笑下,視百多小道士如無物,騰蛟看著黃化道:“這算什麽?龍虎山正一幫麽?還是你準備回答我,人多欺負人少?”

被騰蛟說的老臉一紅,可是黃化看看尚未完全合攏的地宮,又瞧瞧已經消失不見的護陵武士,心中一狠心,本是清澈的眼睛變得赤紅:“就是人多欺負人少,騰蛟,老老實實帶我去地宮,一切都還好說,否則,嘿嘿——”

項濤仰天歎息:“人多欺負人少,唉,這個世界已經淪落到何種地步。”說著,他取出太陽鏡輕輕一甩,黑色陰氣散落出來,將在場所有人包裹其中。

待到陰氣慢慢稀落,黃化大驚失色,原來,在一票道士周圍,竟圍著數百名騎馬武士,手中兵刃指向那些小道士。更加可怕的,這些武士並非活人,而是純粹的陰體,也就是俗話說的鬼兵鬼將,天,那個拿出太陽鏡的小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黑山老妖還是邙山鬼王?

黃化臉上陰晴不定,項濤沒那個耐心等待,叱喝一聲:“二郎們,擒下!”

忽然,梁山下傳來一聲悠遠的聲音:“誰敢!”緊接著,一道靈力在包圍中間掃過,竟將那些小道士一起帶出八百冥騎的裹挾。

眼中金光閃過,項濤跨出一步,望著山下,突然將手中拔山尺擲出。那拔山尺本是項濤用金精製成,上麵又煉製了雷法,平日被那在手中好似一個粗笨的鐵塊,此時到了空中,不需念咒,通身就散發的金色光芒就好似鋒利的鐵針,輕易戳破了那道靈力。

“嗯?”

來人顯然沒料到會遇上如許高手,輕噫一聲後,一道青色靈氣放出,內裏裹著一物,看來是放出了自己的法器。

青色法器看不清模樣,飛速在拔山尺周遭繞了一圈,用青光包裹了拔山尺的金光,同時掩護那些身在半空的小道士安全落地。

小道士的生死根本不被項濤放在心上,望著空中的青色法器,微微一笑,轉頭對騰蛟道,“老師,輕將你的攝魂鈴借我一用。”

攝魂鈴就是騰蛟使用過的小銅鈴,項濤取過手中,屈指輕輕一彈,銅鈴發出清脆的動靜,聲音的波動慢慢四散開,令在場所有人的神誌為之一振。

空中的拔山尺好似得到命令般,猛地一道雷聲炸響,剛剛還是無比活躍的法器,立時被數道碗口粗細的藍色閃電劈中,炸成無數片。

“啊——”騰蛟吃驚的叫了出來,“小濤,你闖禍了,這個人得罪不起啊。”

果然,乾陵四周暴起百多道靈力,每一人都在元嬰後期的水準之上,光彩紛呈的靈力各禦法器飛過來,轉瞬將項濤等人圍在中間。

雖然低聲埋怨項濤,騰蛟還是將學生擋在身後,單手立在胸前:“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們早在乾陵四周,騰蛟未能及時招呼,恕罪恕罪。”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09
第三十八章 故人(2)
黃化臉上一紅,來人都是宗門長輩,想來他剛剛的醜態都被看的清清楚楚,為了轉移焦點,他小心的施個禮便慢慢蹭到了人群背後。

到來的練氣士沒一人搭理黃化,都定定看著騰蛟身後的項濤,一名道士出聲道:“騰蛟道友,你身後之人,可是法蘭西國菲氏家族的那位公子。”

項濤聽得有些迷糊,騰蛟急忙低聲道:“這些家夥都是幾百年的老怪物,很多思維還停在幾百年前,菲氏家族就是說菲利普家族了。說完他對著那道士雙手合什行禮道:“原來是峨嵋清心道長,沒錯,小濤就是菲利普家族的嫡係繼承人,亞曆山大子爵。”

在場的練氣士們彼此交換下眼神,還是清心道士出聲問道:“敢問亞,亞先生,閣下使用的法器從何而來,閣下與昔年劍宗有何關係?好像那件法器上又帶著雷宗的法訣,可否告之一二?”

項濤一陣疑惑,當年張家的家主張翦是清楚自己的身份,難道沒有對宗門提到麽?隻是對方既然以禮相問,他也很禮貌的答道:“此物名喚拔山尺,是在下閑事無心之作。”至於他與雷宗和劍宗關係,項濤不想說,那涉及到千年秘辛,說出來對他沒什麽好處。

雖然場麵中依然安靜,但完全能夠感覺到練氣士們的震驚,他們用眼神交換大量信息,而後清心出來道:“亞先生,前日青塢張家有人申告,閣下擄走張家上下百餘口,宗門派人前往法蘭西國度協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既然今日亞先生親自前來,何不與我等前往宗門澄清此事。”

嗤笑一聲,項濤看著清心道:“那張翦有無對你們說,他打賭輸掉,要馱著我繞著青塢山爬行?”說話,轉頭看著騰蛟:“張翦真是越老越混賬了,這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麽。”

清心臉色一寒:“亞先生,是非曲直到了宗門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還請亞先生即刻起程。”

項濤的口氣也慢慢轉冷,“對不起,我還有事,沒時間去一些古怪的地方。”

聽到這種口氣,騰蛟急忙低聲道:“小濤,我們現在沒有強援,還是不要隨意生事,不如暫且跟他們一起去,同時我去聯絡一些山野散人增加實力。”

手中捏住一刻舍利輕輕轉動,項濤遲疑下,慢慢搖頭道:“老師,他們今日早有準備,不會讓你有機會聯絡別人,一旦落入他們手心,再想脫身就困難了。”

似乎聽到兩人對話,清心微笑道:“亞先生好見識,你放心,宗門不會不講道理,隻要你肯跟著我們離開,宗門保證你的安全。”

溫*突然出聲道:“我是台灣玄門弟子,也要跟著他離開麽?”

看著美麗脫俗的溫*,清心沉吟下道:“對不起,這次事關重大,我們必須保證安全,還請這位小姐也走一遭吧。”

慢慢轉動手上的舍利,項濤有些心不在焉的對溫*道:“海倫,不要費心思了,他們能在這裏布下一個局等我進來,是不會放走任何人的。”

突然,騰蛟開口對清心道:“清心你這老屁精,你要是敢傷害亞利少爺一根汗毛,普陀門上下絕不會善罷甘休。”

清心道士的涵養也真是好,雖然被罵依舊點頭道:“這是自然,亞先生既然同意前往宗門,就是宗門上下的貴賓,你什麽時候見過宗門坑害自己的客人。”說完,他悄悄側頭問道:“屁精是個什麽意思?”

眼看騰蛟答應下來,溫*心中擔憂,還要說話卻被項濤一把攔住,見到項濤的動作,在場的練氣士紛紛長出一口氣。

清心看著馴服的項濤,很滿意的點頭,剛要開口,臉色猛然大變,不等他張口呼喊,那些練氣士們也感覺不妙,紛紛祭起法器,回身撲向梁山下。

梁山之下,剛剛練氣士們藏身的地方,冒出無數身批黑甲的武士,一個個身穿軟甲,手執鐵劍,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鋪天蓋地的衝向練氣士。

那清心的法器是頭頂的發簪,被靈氣籠罩住好似一柄長劍,虛抓在手全身戒備的看著黑甲武士。

這些武士也不說話,直挺挺衝向一眾練氣士,清心手中氣劍帶著龐然的靈力,一往無前的揮了出去,在他看來,一群等級不算高的練氣士,縱然穿上駭人的鎧甲麵具,又能厲害到哪裏,這一劍下去,黑甲武士隻怕要倒下十餘人。

誰知,當先的黑甲武士一橫手中鐵劍,輕巧擋住了清心的氣劍,緊接著,這名武士身後遞出一柄長劍,直指清心前胸。

清心大吃一驚,身子驟退堪堪躲開了淩厲的一擊,低頭一開,齊整的道袍當胸被撕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直到這時,一眾練氣士才真正重視起這群黑甲武士。

見到突然出現的黑甲武士,項濤霎時呆立兩眼發直。“亞利少爺,小濤?”溫*的聲音響起,“這些人來幫我們的,上去幫忙吧。”

大力拉住溫*,項濤語調發澀的道:“不能去,誰也不許過去,我們——”看看不明所以的幾人,他苦笑道:“我們撤!”說完,拉著溫*向著乾陵深處跑去。

直到跑出梁山地界,踏上回程的道路,依然可以聽到乾陵發出的喊殺聲,項羽回身看看,心有不甘的道:“小濤,今天你是怎麽了,那些甲士在幫助我們,而我們竟然丟下朋友自己逃走了。”

露出一個苦臉,項濤無力的道:“幫我們?嘿嘿,他們可沒那樣好心,隻怕他們將那些練氣士殺光,就會輪到我們了。”說著抬頭看著項羽道:“我對大哥提起過他們,想來大哥當年也應該對這群人有所耳聞。”

項羽的臉色變了:“你對我提起過——當年有所耳聞——天,不會是——”

沉重的點點頭,項濤無力的道:“就是他們,黑冰台鶻劍士,大秦帝國最忠誠的武士。被他們遇到,我隻會死的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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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故人(3)
溫*和騰蛟師徒都不大明白兄弟二人的對話,尤其是溫*,雖然可以理解項羽的陰體,也知道項羽和項濤之間兄弟稱呼,但是,一直以來,對於項羽的身份,她還是半信半疑,在她心中存著一個問題:項濤的身世。

當溫*正要將問題提出來時候,項濤轉頭看向騰蛟:“老師,我們取出靈藥後立刻離開這裏,在此地我感覺不安全,我想回菲利普城堡。”

騰蛟的臉上浮現出自嘲的表情:“要是這樣,隻怕我們還要回去宗門。”

宗門是中土練氣士的聯盟,統攝約束整個中土的練氣士門派。每隔百年,由各派高手進行比試,選出十一名長老,共同決議宗門事務。

宗門的所在並非秘密,但也隻在練氣士之間流傳,而武則天藏著靈藥的所在,就在宗門之下,要想完全不驚動宗門情況下拿走靈藥,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可是,宗門到底在哪裏?”

當項濤跑出問題時候,騰蛟和溫*臉色都不大好看,支吾了一陣,騰蛟才說道:“在,在洛陽城外邙山。”

邙山是哪裏,項濤沒有什麽概念,更不理解騰蛟和溫*現在的樣子到底為了什麽。看出他的疑問,溫*隻得解說道:“邙山從漢代開始就埋葬了大量的王宮貴族墳墓,是有名的鬼物聚集之地,後世出過一個著名的邙山鬼王——”

“哦——”迪迪先明白了,搶過話頭急急道:“是不是就好像教廷放著羅馬不住,跑到吸血鬼或者狼人老巢安家?”

項濤也明白過來,搖著頭好笑的道:“怎麽會選了這麽一個地方安家,難道是邙山風水好?嗯,既然王公大臣都選那裏作陰宅,想來風水不會太壞。”

騰蛟臉色微紅,急急岔開話題:“武則天為了掩人耳目,將所有靈藥存放在一座西漢古墓中,雖然派了專人看管,可是,盜墓的事情從春秋開始就有記載,她又是找到一個西漢古墓,時過千年,誰能保證那些靈藥沒有被盜墓賊光臨過?”

項濤臉色凝重起來,急急催促道:“不管了,我們盡快趕到邙山,無論宗門會不會阻擋,都要把那座古墓挖出來。”

其實,騰蛟對邙山的評價並不準確,按照他的話,邙山上應該古墓連著古墓,墳頭挨著墳頭,遍地白幡漫山陰風。

相傳老子曾在邙山煉丹,故而邙山上建有上清觀,呂祖庵等道家的道場,同時邙山也是洛陽八景之一。騰蛟釋門出身,出於嫉妒並未說清楚,溫*為什麽會有與騰蛟一般想法,是因為中土自古就有“生在蘇杭、死葬北邙”的俗語了。

邙山的山腰處就是宗門所在的中清宮,幾個人不敢招搖,連項羽都急急附身到項濤體內,隻裝作是觀光客在山上遊覽。

在山上轉了幾圈,項濤有些發懵,這裏所有的古墓幾乎都被重修過,他實在不敢確定靈藥是否還在,況且,千年以來,整座邙山變化極大,很多古墓都被人挖開毀掉,在上麵又修了新的墓穴,便是整個山勢也有過幾次不小的變化。

邙山綿延一百多公裏,不敢使用靈力,不敢暴露身份,更不敢召喚鬼魂陰體出來幫手,緊緊憑他們四個人要找遍整座邙山,不亞*撈針。

疲憊的四人走入邙山腳下一間茶館休息。自從上次在烏江岸邊的遭遇後,迪迪對東方特有的茶館極是小心,先用鼻子咻咻,而後用眼睛仔細觀看,接著是靈力反複搜索,這才輕聲對項濤道:“少爺,這家咖啡廳似乎沒有問題,不會有上次遇到的那個奇怪家夥出現——”

噗,項濤嘴裏的茶汁全數噴到桌子上,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過後,指著迪迪罵道:“你以為那些冥君一個個吃飽飯沒事幹,都到陽世來開茶館,嗯?”

話雖如此,項濤忽然感覺茶館後間有股陰氣,稍縱即逝,“不會真被你說中了吧!”騰的站起身,項濤不顧其他人驚異的目光,快步衝進去。

屋內隻有一個年輕男子,正小心的用白碳燒水,項濤衝進來他連頭都不抬,自顧自做事。

圍著銅壺轉了一圈,項濤揭開蓋子看了一眼,讚了一聲:“好水。”又嗅了一下,點點頭:“炭也很好。”

“水是瑤池的玉液,炭是月宮桂樹燒出來的空心白碳,壺是老聃留下的青銅丹爐,”年輕人這才抬頭道:“這泡茶不便宜,客人想要麽?”

看看年輕男子俊秀不帶半分煙火氣的臉膛,項濤笑笑:“想,但是我喝不起。”說完抱拳道:“這位上仙,小子項濤想打聽一件事。”

年輕人又低下頭繼續燒水,口中輕聲道:“你的事情本是逆天,非大機緣不能辦成,不要找我,”項濤還要繼續懇求,年輕人立即道:“出去吧,你的機緣到了。”

項濤一呆,就看到溫*探頭進來:“亞利少爺,外麵有人找你。”

吃驚的看看溫*,又瞧瞧燒水的年輕人,項濤咧嘴笑起來:“敢問上仙尊諱。”

年輕人揮揮手:“去吧,你我日後相見有期,現在不必強求。”

等待項濤的是一名神情呆板的男子,僵立在桌邊,見到項濤抱拳道:“項少爺,家主人吩咐小的帶領少爺前往邙山一遊。”

“你家主人是誰?”項濤看著男子的動作,感覺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家主人是少爺昔年故交,這次去的地方想必少爺找尋很久了。”

微微遲疑,項濤對那男人道:“也好,我跟你走一遭。”說著,他對溫*幾人道:“你們在此地暫時休息,我去去就回來。”

不及溫*說話,那男子用極其僵硬的表情現出個勉強的笑臉:“項少爺多心了,此地方圓百裏之內,除我之外家主人再無其他部眾,那個地方甚是清幽,可惜甚是繁重,項少爺多幾個幫手才好。”

項濤還是有些猶豫,耳中突然響起剛剛燒水年輕人的聲音:“放心去吧。”

看看溫*堅定的目光,項濤歎口氣:“一起去吧。”

西行二十裏,避開了最熱鬧的風景區,男子進入山腰一處尚未完工的道觀內。正在工作的工人們對幾個人好似渾然未覺,該做什麽繼續做什麽。徑直進了後堂一間靜室,拉開地板露出一道地穴來。男子並不多說,當先爬進去。

地穴不寬,泥土濕潤,顯然剛剛挖開不久,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隻有沿著地道慢慢前行。

下行大約十餘米,項濤感覺腳下一空,整個身子跌入一個空洞之中,就在他想祭起件法器照明時,洞內出現一點幽光,慢慢的,幽光變得越來越亮,一個身穿秦漢時期紅色衣裙的女人慢慢走到了他的麵前。

看著紅裙少女,項濤臉色發白,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恐懼瞬間把他的心抓住,“伯鳥天官夜紅燈。”

“時隔三千年,項小弟還能記得妾身真是不易。”夜紅燈道:“今日將項小弟請來並無惡意,隻是將那位女皇帝的遺存指點給小弟。”

“你我是敵人,為什麽要幫助我?”項濤慢慢爬起身道。

長歎一聲,夜紅燈道:“今日的黑冰台,難道還能複興大秦麽?三千年前沒有做到的事情,難道現在就能做到?我們不傻,大秦已經滅亡了,今日你我並非敵人,隻是一對故人。”

看看身後並無任何人跟來,項濤心中發急:“我的朋友是不是被你們抓住了?”

“不,你的朋友與我們素不相識,沒必要見麵,我的屬下隻是請他們另地閑坐,等下你就可以去匯合。”

此地是一處墓室,長約十米,寬有四五米,中間擺著一個石台,至於石台上麵的棺槨早已不見,隻在地上放著些器物殘片。

“說說吧,黑冰台不會平白施恩於人,你們有什麽條件。”項濤絕不是當年闖秦軍大營時的吳下阿蒙,近三千年的跨越,帶給他的不止是實力上的大幅進步,更有性格上點點滴滴的改變。

“說的好,我隻希望項小弟救出你父母後,再去救一個人。”

夜紅燈死也不肯說救什麽人,項濤也隻好接受這條件,總算不是太苛刻,不是麽,他自我安慰道。談完條件夜紅燈取下墓室一角的巨大青石磚,現出後麵一條在山體中挖出的通道來。

通道不長,隻有四五米,盡頭是另外一間墓室,說是墓室,其實已經殘毀,留下的不過是半塌的三四米空間,打開墓室的金井跳入,項濤吃驚的發現,在金井一側竟有一條下行的甬道。

當先走入甬道,夜紅燈解說著:“那個女皇帝還真是下功夫,這裏是一座漢墓,不僅被她挖空,更修了一座工程巨大的地庫,真不知當年她花了多少民力。也好,這樣一座地庫,連守衛都省去了。”

“省去守衛?”項濤一呆,不對啊,當初武則天要他取藥時,千叮萬囑說要小心守衛,夜紅燈為什麽說這裏沒有守衛?“這甬道你們沒有進去過?”

發覺身後的項濤不走了,夜紅燈奇怪的回身道:“當然沒進過,裏麵的東西是你的,我們進來做什麽?有什麽不對麽?”

甬道中發出一個陰森的聲音:“當然不對了,夜,紅,燈,我們竟然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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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邙山(1)
項濤對夜紅燈攤開雙手以示清白,這個動作讓伯鳥天官更加恐慌。

那個聲音繼續道:“怎麽,夜紅燈也會害怕麽?伯鳥天官啊,多響亮多威風的名字,哈哈,最後落得被鎮壓在長城之下,多痛苦多淒涼啊。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三千年了吧,我還能見到你,哈哈,一定是老天開眼,給我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一個身影從甬道深處慢慢出現,是個身高過人穿著蟒袍的勇猛大漢,隨時鬼魂靈體卻依然可以看到臉上凶悍的橫肉。

“我記得你,”夜紅燈失聲叫了出來:“你叫彭越!”

“哈哈——”大漢彭越朗聲笑起來,“伯鳥天官是貴人,竟然還會記得孤王賤名,難得,難得啊。”

彭越大笑的姿勢雖然豪放,但畢竟是鬼魂,項濤看著總感覺有幾分的陰沉猥瑣。

見到彭越出現,夜紅燈反而不害怕了,上下打量彭越,冷冷道:“孤王?你這個钜野盜首也配僭號稱孤道寡。”拔出不知藏在哪裏的寶劍,指著對方道:“當年在钜野澤我能把你打入湖中,今天還能一劍讓你魂飛魄散。”

彭越被氣得全身亂抖,也拔出寶劍來,逼向夜紅燈:“嘿嘿,臭娘們,老子三千年的修行不是白費的,今天老子不但要宰了你,連你的魂魄也別想安生!”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夜紅燈嬌叱一聲,長劍上泛起金光,欺身向前刺向彭越。

彭越也不搭話,揮舞手中長劍與夜紅燈硬碰硬的狠狠來了一記,鐺,夜紅燈和項濤都沒想到,夜紅燈已經是將煉金指勁透入長劍中,一柄寶劍可以是無堅不摧,在碰到彭越的陰體長劍,被生生擋住而且擦出火花來。

身子向後跳開,夜紅燈重新打量彭越手中長劍,“原來不是簡單的陰體,竟是九陰血積劍,看來你確實漲了些本事。”

“哇哈哈——”彭越狂笑起來,揮舞手中九陰血積劍,“這柄九陰血積劍用九陰寒石打造,經過千年修行已經被我融入陰體,今天我就要用這柄寶劍打到你求饒——”

“閉嘴!吵死了!”猛地,項濤體內響起一個暴怒聲音,緊接著,項羽的陰體脫身出來,看看夜紅燈隨即將全部注意力放到對麵的彭越身上。

牙齒咬得咯咯響,踏前一步,項羽嘿嘿冷笑起來:“我說是誰那樣吵鬧,原來是你啊,老朋友,還記得我麽。”

“啊——”彭越的臉色都變了,匆忙間倒退幾步,全身顫抖著,磕磕巴巴的喊出來:“項羽,哦,不,項王——”

不在乎彭越的稱呼,項羽看看周圍黑漆漆的甬道,嘖嘖道:“看來你還是老樣子麽,成天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劉邦就沒為你預備一座好些的陰宅?你對他可是不薄啊,若是沒有你,我一早將劉邦那流氓的腦袋擰下來了!”

說罷,不容彭越繼續,項羽單手一抄,一柄手斧出現在他掌中,掄圓了向著彭越剁去。兩人上一世便是冤家,此時見麵還不眼紅,彭越自知今日絕無幸理,也幹脆揮劍對戰起來。

一時間不寬的甬道中喊殺聲不斷,陰氣的拚撞不斷四溢出來。

看著自己的打鬥被項羽橫插一道搶走,夜紅燈眼中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什麽,倒是項濤因為項羽的出現,不得不將拔山尺取在手中準備出擊。

忽然,項濤注意到夜紅燈慢慢向前一步,掌中寶劍也慢慢遙指占據上風的項羽,他立即攔在伯鳥天官麵前,冷冷道:“你想幹什麽?”

“讓開,我要殺了項羽!”

“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

“那就試試!”夜紅燈毫不客氣的舉起長劍,十成火候的煉金指力將項濤鎖住。

毫不客氣的挺身對峙,項濤身上慢慢泛起雷力,左手雷法舍利,右手拔山尺,雙眼緊盯夜紅燈:“你可以試試,我能讓你生死不如。”

驚異的看著項濤身上的雷力和煉金指力,夜紅燈嘴唇哆嗦幾下,什麽都沒有說,無力的垂下長劍。

“啊——”

彭越的慘叫聲響徹甬道,接著是項羽得意的狂笑:“哈哈,彭越啊彭越,三千年了,你還是沒一點長進,還是這樣沒出息,逃,今天我要是不砍下你的腦袋——”

“夠了,大哥,”項濤出聲道:“今次的目的是找到靈藥,既然知道彭越的鬼魂就在邙山,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抓住他,還是辦正事吧。”

項羽走過來,有些遺憾的道:“可惜了,讓彭越這狗賊多活幾日,小濤,你說的對,我們辦正事要緊。”忽然,他回身看向夜紅燈:“你這個丫頭想暗算我,要不是小濤擋住,我下一刻就能砍掉你的頭!”

項濤收起拔山尺,慢慢走向甬道深處,臨轉身時候對夜紅燈道:“不要小看我大哥,項家瘋魔一百零八擊可不是鬧著玩的,他的破綻是故意留給你的。”

“小濤,那彭越最後的下場如何,為什麽會跑到邙山當個野鬼?”今日看到故人,項羽心中充滿了懷疑和對前世的留戀,竟是話開始多起來。

自從見過大哥,項濤惡補過一陣史書,倒也能大致講出項羽死後的事情,故此將彭越封梁王後來又因為被告發謀反而流放,途中遇到呂後求情,卻被呂後勸說著誅殺一族的事情講出。

聽到呂後竟然勸說劉邦殺了彭越滿門,項羽不勝唏噓:“呂雉,唉,當年將她擄獲時候,沒看出來竟是如此狠心的女人。可是,為何彭越又到了這裏成為野鬼?”

想起了武則天的提醒,項濤有些不敢確定道:“會不會,是他成了武則天寶庫的守衛?”

項羽停住腳步看過來:“不會吧,守衛?彭越作戰雖然從不光明磊落,本人倒是不失為豪傑,竟會淪落到替人看門護院的地步?這種境遇未免太淒涼了。”

甬道盡頭是一扇青銅大門,項濤還要小心的觀察一番,卻見項羽手中不知何時舉起一柄車輪大斧,對著青銅大門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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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邙山(2)
“我的天啊,大哥,可能有機關——”不及勸阻,項濤唯有拉著夜紅燈遠遠躲開。

隻聽砰的一聲,接著是轟的重物倒地聲。

“哈哈,小濤,什麽狗屁機關,都沒有,這不就打開了,呃——”

夜紅燈看看項濤:“大秦帝國就滅亡在他手上?看來真是大秦的天命到頭了。”

聽到項羽的聲音有異,顧不得夜紅燈的感慨,項濤飛快的跑到大哥身旁,甬道裏充滿了灰塵泥土碎屑,仔細看了一番,感覺項羽好似沒有受傷,再看看呆站原地的大哥,項濤比劃下:“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沒有說話,項羽指指門內。甬道中的煙塵漸漸散去,項濤看到的是一座空空的石室!

心髒幾乎停跳,項濤幾步搶入石室內,反複查看著,沒有,什麽都沒有,足有三四百平米大的石室內,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比被人搶過還幹淨。

“會不會另有密室?”夜紅燈也有些傻了,她將項濤兄弟帶來,結果什麽都沒找到,為了挽回麵子試著出主意道,“我們分頭去找。”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頹喪的三人再次聚頭,無論是用項羽極其暴力的將所有地磚砸碎翻找,還是項濤反複敲打撞擊牆壁的青石,都沒有任何結果,隻能無奈的宣布,石室內什麽都沒有,武則天所謂的寶藏,或者不存在,或者已經被人搬空了。

“不可能不存在。”項濤搖頭否決掉不存在的可能性,“若是不存在,武則天不會花費偌大的心思保存他和李治的身體,再說,如果真的不存在寶藏,彭越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指著腳下破爛的地麵,惡狠狠道:“這裏一定有過寶藏!”

“寶藏到哪裏去了?”項羽躺在地上無力的問道,突然,他一挺身跳起來:“問彭越,他是守衛,一定知道寶藏的去向!”

“對,問彭越。”項濤惡狠狠的道,卻一把拉住起身想要跑出去的項羽:“幹什麽去?”

“去抓彭越那狗賊啊,我想就是他監守自盜,才把這些靈藥私吞了。”

“彭越不過是個陰體,要這些靈藥幹什麽?”項濤分析道:“我想,可能是彭越把寶藏透露給別人,自己得到了好處。不要衝動,”又一次將項羽拉回來,冷笑道:“彭越雖然也是陰體,但他是地頭蛇,大哥不會找到的。不過,我有辦法抓住他。”

說著,用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道:“抓他太容易了,我隻要回到地麵,隨便找幾個通靈道士就能找到他,如果這樣還找不到,幹脆讓騰蛟老師念往生咒超度他,隻要到了冥界,哼哼——”

夜紅燈身子一哆嗦,忽然想到,如果當年項濤一直跟在項羽身邊,大秦會不會滅亡的更快?

幾個人快快走出甬道,翻出墓穴,回到了地麵,靜室裏非常安靜,沒有一個人影。看到項濤臉上的迷惑,夜紅燈笑著道:“我讓手下將你的幾位夥伴請到前麵的客房,雖然會失去自由,但他們不會有一絲傷害,相反,我的手下會用上好的點心招待的。”

拉開門,看一眼外麵的山峰,聽聽不遠處林中的鳥兒清脆叫聲,項濤感歎道:“真安靜啊,難怪都喜歡在邙山選陰宅,確實山清水秀的洞天福地呢。”

誰知,夜紅燈卻是臉色突變,道了一聲:“不好——”立刻向前麵跑去。

項濤心思一轉,直罵自己是豬腦子,進來時候明明看到這座道觀還在建築,怎麽可能突然如此安靜?

跟在夜紅燈身後跑到前院,果然看到一地的屍體和血跡,在一個房間門口,躺著四具屍體,其中就有將陳平引來的那個男人。房內無人也沒有血跡,倒是家具被外力砸的粉碎。

夜紅燈極有經驗的摸摸地上的點心,又探手在茶杯裏試下溫度,肯定的道:“點心和茶水都是熱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們立刻去追!”

剛要衝出房間,夜紅燈發現項濤並未挪動,反是臉色遲疑,眉頭皺起道:“你不關心自己的同伴麽?”

搖搖頭,項濤再次掃視一圈屋內:“這裏距離宗門隻有幾十公裏,你們前不久又剛剛得罪了他們,我想,會不會是宗門的人?”

聞言夜紅燈被氣得笑了:“哈哈,你是懷疑你的同伴是被那個宗門就走了吧。”笑容一斂,鐵青著臉道:“無論什麽人,出於什麽目的,敢到黑冰台頭上撒野,敢殺了黑冰台的人,我們都要叫他嚐嚐黑冰台的厲害!”

“這裏好重的陰氣啊,你們沒有感覺出來麽?”項羽站在屋內奇異的問道。

“陰氣?”項濤狐疑的感覺了下,屋內陰氣很重,原先隻是以為來自項羽身上,現在連項羽都發現不對頭,那就出問題了:“陰氣?”

忽然,項濤和夜紅燈同時驚呼:“彭越!”

項濤一跺腳:“竟是這個混蛋,他的回來的好快。”

夜紅燈凝神站立一陣,突然對項羽道:“項,籍,你,能否感覺出來,這裏有幾個鬼魂的陰氣?”

沒去關心夜紅燈的稱呼,項羽感應一陣道:“絕不是一個人,最少四個人,他們一進門就止住老和尚三人,至於那些砸碎的家具,我感覺都是陰氣造成的,像是刻意而為。”

項濤臉色驟變,想起來時那名黑冰台的引路人說過的話:“現在邙山還有鬼物橫行麽?”

夜紅燈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看房間,“邙山從來不缺少鬼物,光是統領數萬鬼卒的鬼王就產生過七八個。媽的,竟然是那隻老鬼!”看到項濤兄弟追問的目光,無奈解釋道:“邙山之內有一處*,現在住著一隻宋代千年鬼王,手下有過萬的鬼卒,看來今天的事情就是他派人所為。”

項羽很希奇的看看夜紅燈,“宋代鬼王?一隻千年鬼物竟然會比彭越更強麽?媽的,這彭越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連個鬼王都爭不到,還想當陽世的王爺,哼。”

“甭管彭越了,這裏少不了他的事情,”項濤冷哼一聲,對夜紅燈道:“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見這位鬼王大人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13
第三十九章 邙山(3)
*在邙山背後,距離尚有半裏路程就能感覺到陣陣陰風吹過,更有許多鬼物大模大樣在山中遊蕩,甚至有大膽的鬼物尾隨在兩人身後,似乎隨時準備出手洗掠項濤和夜紅燈。

害怕在宗門地界惹出麻煩,項羽隻有暫時屈居在項濤身上。現在的項濤一身修為看上去隻有分合前期,甚至是凝精後期水準,放到練氣士中間,也就是個剛入門的小練氣士。而夜紅燈乃是正宗劍宗門人,修體不修氣,雖然已經是煉劍前期水準,在一般人看來卻隻是個會點武術的漂亮女人而已。

跟在身後的隻是一些陰氣乏善的鬼物,別說是驅趕,項濤就是動手指的勁頭都沒有,一直到*前,才有幾名稍稍看得過去的鬼物出現,攔住了項濤的去路:“此地已是六郎大王統轄地界,你的師長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隨便過來麽?”

看看好像鐵路涵洞一樣大小的*入口,項濤回身對夜紅燈道:“且看我們兄弟威風。”

說罷,地上出現了一匹烏黑發亮的烏騅馬,馬上*一名頂盔披甲手持方天畫戟的將軍,其身後八百鐵騎列陣站立。

幾名剛剛還是趾高氣揚的鬼物,現在嚇得跪倒地上不住叩頭。用方天畫戟輕輕推開這幾個廢物,項濤對著*內打出一記太宵神雷,轟隆隆的雷鳴過後,大喝道:“無恥下作的鬼物,你家爺爺上門要人了!”

烏騅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衝入*,大戟甩開擋者披靡,加之身後八百鐵騎伴隨,僅僅是那好似千軍萬馬的聲勢,就嚇跑了無數法力低微的鬼魂陰體,加之剛剛一記要命的太宵神雷,打得洞內鬼哭陰嚎,鬼物們恨不得學會那穿牆之術飛天之法以躲開凶神惡煞一樣的項濤。

衝進來數裏,前麵逃走的鬼物漸漸稀疏,又過一陣,前麵不遠處響起了幾聲陰雷號炮,接著,旗幡招展盔甲聳立,一隊鬼卒舉著兵刃衝上來。

雙方距離不過兩三百米時,那隊鬼卒向兩側一分,現出當中一員武將來,這武將高踞銀白色駿馬上,手持一杆丈八點鋼槍,穿著索子連環鎧,麵色如生完全不似一名鬼魂。

這名武將也在仔細打量項濤,過了一陣才開口道:“好大膽的家夥,竟然進犯我楊六郎的地界,你究竟是人是鬼,受何人差遣,快快說出來!”

隻可惜,他的心思用錯對象,在他麵前幾人沒一個認識什麽楊六郎,任他名聲再大也隻是個名字而已。

指著楊六郎,項濤喝道:“好大膽的鬼物,竟敢擄走你家項爺爺的同伴。”說著,他揮動長戟就衝向了楊六郎。

楊六郎哪裏知道項濤說動手就動手,顧不得說話,也催動戰馬迎上來。一邊展開了瘋魔一百零八擊,一邊是成名已久的楊家槍法,甫一接觸就殺得難解難分。

交換了兩三百招,就在兩人短暫分開時,楊六郎將一件早已拿在手中的物事想空中一拋,口中大喝道:“吃我法器!”

那東西迎風變大,竟是一個釋門弟子遊方用的缽盂,倒扣在空中,發出道道紅光。

紅光放出,無論楊六郎身後的鬼卒還是項濤身後的八百冥騎,甚至是胯下烏騅馬都吃受不住,不禁連連後退。可惜了,項濤雖然陰氣籠罩,他本人還不是鬼物,微微一笑,摸出了身上的拔山尺向上一擲。

隻見拔山尺到了空中,通體金光隱約還有藍色雷光籠罩,不由分說就在缽盂上重重一擊。缽盂不過是紫金製成,哪堪如此重擊,僅一下就炸成了碎片。

就在缽盂破碎的同時,楊六郎口中也噴出一道黑色氣箭,倒在馬下身體慢慢變得透明。

“小濤,這個小子不錯,能不能救他一救?”項羽在項濤心中說道。

項濤縱馬來到楊六郎身前剛要說話,直接這鬼王臉上掛著笑容,勉強開口對他說出一句:“多謝——”隨即,他的陰體就化成無數陰氣,隨風飄散。

看著楊六郎慢慢散去,項濤心中煩悶,手中大戟一掃,喝令那些整套逃走的鬼卒:“通通站住,不然我讓你們魂飛魄散!”

連鬼王都不是對手,一票小鬼卒怎麽敢違令?項濤急問溫*等人的下落,誰知這些鬼將一致搖頭表示不在*中,繼續追問在哪裏,鬼卒們齊齊沒了聲音,又是反複追問過去,才有一名鬼卒戰戰兢兢答道:“他們是宗門要求捉拿的,已經送給宗門了。”

項濤和夜紅燈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繼續追問下去,那鬼卒幹脆來個竹筒倒豆子:“原來,自從宗門駐紮在邙山,邙山上所有鬼物都受到了限製,必須聽令於宗門派出的鬼王指揮,而鬼王聽命與宗門,如此,宗門就允許所有鬼物在邙山附近活動,甚至是*活人,吸取人的精血!

仰頭看天,項濤看著*發出無聲歎息,這就是騰蛟畏懼的宗門?是中土所有煉氣門派的組合?怎麽看都像是包賭包毒包黃的黑社會——

“小濤,既然已經知道溫*的下落,那些宗門又是些道貌岸然的王八蛋,我要盡快趕去,萬一發生意外,你我都會後悔終生啊。”項羽提醒道。

“請等等,”夜紅燈憤怒的說道:“既然這中土宗門如此羞辱黑冰台,我決議調遣黑冰武士與二位共同戰鬥到底!”

項濤有些感動:“伯鳥天官,今天這件事絕不會善了,我與大哥事後可以遠渡法蘭西一走了之,難道黑冰台也要背井離鄉麽?”

冷笑著夜紅燈不屑的道:“黑冰台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我自己都不清楚,平日裏我們保持低調隻是不想生事,如今被人欺負上門,若是繼續保持低調,日後就不必在中土混了。今次,黑冰台要重樹權威!”

黑冰台的召集方法非常迅速,到了第二日清晨,整個邙山便再無一名遊客,接著,在初升的旭日下,一片黑色的雲彩湧動著,足有數千名黑甲武士,走在地上竟然沒有一絲聲音發出,甚至是連一片落葉都不曾帶起,這份功力已經驚得項濤兄弟兩人半晌不能說話。

看著黑甲大軍從身邊滾動而過,項羽良久才出聲道:“幸好,幸好,當年的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全數被鎮壓到長城之下,整個黑冰台的武士沒人指揮,我才能擊敗大秦取得天下。若是當年的戰場上出現這樣一隻大軍,無論是誰,都隻有敗退一途吧。”

兄弟兩人還沒走到宗門的山門前,就聽到陣陣喊殺聲,待到近處,他們吃驚的發現,黑冰台武士們竟然將所有攻城的辦法都使用出來,如蝗的飛矢,漫天的投石,十米多高的塔車,緩緩推上來的雲梯,一瞬間,他們好像回到了當年屍山血海的戰場上,好像回到那個逐鹿天下的日子。

宗門也是早有準備,可惜,這些準備都是為項濤兄弟二人準備,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竟會有一票武士用非常原始的武器來攻打宗門,這已經是超出了江湖仇殺的範疇,若是被黑衣武士攻破了宗門,怕就是一場滅頂之災了。

故而,宗門上下齊心合力,玩命的抵抗黑衣武士的進攻。

現在的夜紅燈不再身著紅色衣裙,而是換上了一身紅色戰甲,好似黑衣雲叢中的一朵玫瑰,高潔尊貴,更是引無數人矚目。

就在項濤兄弟找到夜紅燈時,女人正與一種親衛在圍攻三名練氣士,這三名練氣士最低的也是元嬰中期水準,還有一人是化虛前期,另外一人是化虛中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這三人本是依仗身上的功力,想要一舉刺殺黑甲武士的首領,可惜了,夜紅燈也算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怎麽會不防備斬首行動?三名練氣士剛剛接近夜紅燈一百米,就被黑甲親衛發現,嗚嗚的牛角聲吹起,源源不斷的親衛武士,將三個困在中間。

三人生死隻在旦夕的時候,突然放出三件法器,一個是帶著無數幽藍之色碎石,所擊中的人無不倒地,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一個是個不大的細頸玉瓶,口向下傾倒出一片黃水,人陷其中很快就隻剩下一具骷髏骨骼,還有是一幅畫軸,在空中張開就有吸力放出,將一個個人吸入其內,變成了畫上的一部分。

“好歹毒的法器!”項濤大喝一聲,拔山尺飛擲而出,放出一片刺眼的金光,就在大家雙眼受到刺激無法視物的當口,那三名練氣士慘叫生生,被數十名黑甲武士亂刃分身。

有了項濤的加入,本是黑冰台武士們最薄弱的法器環節也得到了遏止,很快的,在黑甲武士歡呼聲中,攻破了宗門的外牆,一片黑色人潮湧入神聖的宗門。

幫助黑甲武士擊敗練氣士,跨在烏騅馬上的項濤,得到了英雄一樣的擁戴,與夜紅燈一道被一眾親衛武士簇擁,隨著人潮進入宗門。

眼望十餘米高的門樓上那幾個三四米大小的金字——“天下宗門”,項濤躊躇滿誌,宗門如何,天下煉氣宗派共主又如何,還不是在自己麵前被打得落花流水,再過一時半刻,這座天下煉器門派共主就會成為曆史吧。

因為外牆被攻破,宗門內部的士氣受到巨大的打擊,在院子中的抵抗並不持久,很快就扔下一片低級練氣士的屍體,全力退守第二層院落。

看著黑甲武士一邊為爭奪第二進內牆而激戰,一邊吃力的向院內搬運投石器等攻戰器械,項濤心中激蕩,取出了一顆雷法舍利,大喝道:“都閃開。”

黑甲武士聞言急忙屁滾尿流跑開,瞬間清理出一塊百多平米的空場。滿意的點點頭,項濤將舍利彈向空中,嘴裏低低吟誦一段法訣。

舍利在空中翻滾,帶著淡淡的藍色雷光,偶爾有細絲一樣的閃電旋繞,卻完全看不出有多大威力,本是對項濤報以巨大希望的一些黑甲武士,從他們唯一能露出來的眼睛中漏出懷疑。

突然,空中的舍利好像被人一推,猛地射向了那段內牆,隻聽一連串轟隆隆的爆鳴聲,還有無數閃電擊落的滋滋聲,空氣中平白出現陣陣焦臭味道。

待雷電引發的白霧消散,交戰雙方都傻傻的看著那段已經消失的內牆,還有周圍三四米深的土坑,最重要的是,在土坑範圍和邊緣,大約有三四百名練氣士被那段雷光奪去性命,甚至連他們的靈魂是否魂飛魄散都不清楚!

再次受到鼓舞,黑甲武士們接近瘋狂的衝向第二層院落,甚至有人高喊出來:“大神與我們同在!”

幾乎是在轉瞬間,這句話就變成了被所有黑甲武士掛在嘴邊的口號,在這句話麵前,練氣士們再沒了士氣,眼看著,他們的總崩潰就在眼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18
第四十章 宗門(1)
一道紫光從宗門深處放出,伴隨著的還有陣陣禪音梵唱和口誦道德經的聲音。

正要逃竄的宗門弟子,被紫光觸及,立時精神煥發鬥誌昂揚,便是身上的靈氣也充盈幾分,在恢複的信心與體力支持下,又開始與黑甲武士們拚鬥起來。

而黑甲武士遇到紫光,立即變得雙眼呆滯,接著身上的黑甲與麵具變成碎末掉落地上,現出一張張迷茫的表情,就在他們心神不寧時,紛紛被重振旗鼓的宗門弟子砍殺。

就是化身長戟的項羽,也經不住紫光的照耀,在心中大喊:“小濤,這個東西太厲害了,我感覺全身好像在燃燒,馬上就要死了,不行,我必須躲到你身體裏。”

說完,長戟,鎧甲,烏騅馬一起消失,隻留下站在原地的項濤。扭頭看看夜紅燈,兩人彼此苦笑下,夜紅燈當先振臂高呼:“撤啊——”

兵敗如山倒,剛剛還是一鼓作氣要滅亡宗門,項濤低著頭倉惶逃出了宗門高聳的門樓,甚至連抬頭再看一眼匾額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宗門在這次戰鬥中也是死傷累累,根本沒有餘力追擊擴大戰果,隻能是將黑甲武士攆走就算完成任務。

邙山腳下,夜紅燈慚愧的對項濤道:“項小弟,真是對不起,本來想幫你一把,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讓你的同伴陷進敵人手裏。隻可惜,這次攻打宗門的戰役損失過大,我必須立即回去請罪,唉,下麵的事情就不能幫忙了。”

搖頭苦笑,項濤洗去臉上煙塵,疲憊的在走到了小鎮上,也不知走到哪裏,更不知道應該走向哪裏。當他停住腳步時,看到站在一處茶館門外。就是在這裏,他們接到夜紅燈的邀請。

腦中靈光一閃,項濤推門進去,不算寬敞的大堂裏沒有一個客人。所以坐在一張桌子後,手指在上麵隨意敲打。

後間走出一人,麻利的為項濤擺上茶杯,放入茶葉倒好熱水。正要離去,項濤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上仙,棄世之人有事請教上仙。”

相貌俊朗的年輕人張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道:“究竟是你遺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遺棄了你?”

“我想,我被世界拋棄。”

“你怎麽知道自己被拋棄?”

“親友離我而去,我救之不能,離開有悖道義。所謂留下有用之身不過是搪塞之辭,實在不願提起。”

“你未試過,怎知救之不能?”

“呃——”項濤語塞,嚴格說起來,他確實沒有試驗過能否經受住紫光影響,若說被世界遺棄,想來還真是他首先遺棄了整個世界。

“我,我這就去救他們。”說著項濤站起來向外走去。

“坐。”

年輕人僅僅是雙手虛壓,項濤就感覺全身好像萬鈞壓頂,根本不能站立。

坐在對麵,年輕人出聲道:“你可知道宗門內那紫色光芒是什麽?”看著項濤傻乎乎的搖頭,他微微一笑:“那是一座法陣,名喚大都天正反天音陣,相傳由上古神人伏羲創製,本是並無世人習的,那宗門創始人也有些道行,竟從一本上古遺冊中找到這座陣法,布置在宗門之內。”

聽聞是上古陣法,項濤臉上有些敬畏神色,又不知如何說才好。

年輕人繼續用平緩的聲音道:“你是不是以為,陣法若是上古就一定是完美的?”看著項濤不自覺點頭,他哈哈笑起來:“這座天音陣雖是布置好,但第一次發動,還是你們引起,若不是黑冰台鶻劍士攻打甚急,宗門有了旦夕破門的危機,也不會有人想到使用這座大陣破敵。為什麽?你來看,整座大陣要發動起來,必須一百名金丹期以上的高手坐於陣心,還要一百名與內裏一百人修行方式完全不同的金丹期以上高手居於外側,同時高聲念動本門法訣,接著,在陣眼處還要兩名化虛期以上高手引發整個大陣運轉。”

掰著手指計算了一陣,項濤狐疑的抬頭看向年輕人:“這個條件並不算苛刻啊。”

微微一笑,年輕人繼續道:“最最關鍵的,這座大陣其實是一錘子買賣,一旦發動,非七七四十九日內不會停止,而且,在大陣運轉過程中,會慢慢將所有陣內高手的靈力吸納的幹幹淨淨,直到最後,陣內再無一人生還。”

嚇得將手上茶杯打翻,項濤臉色大變:“這哪裏是克敵的法陣,根本就是謀殺,會有誰願意自己坐進陣中?”

“非大慈悲,大智慧,大神勇之人,不會主動進入陣中。”說完,年輕人語氣一轉:“不過,據我所知,這次宗門並未明說陣法後患,將很多高手哄騙進去,唯有陣心的兩名化虛期高手才是真的明白後果。”

“這是赤裸裸的謀殺!”項濤怒喝道:“下一次還有誰會為宗門效力?”

“下次?”年輕人輕笑道:“若是今次不用天音陣退敵,宗門還會有下一次麽?”說著,他歎口氣:“其實,這座大陣完全可以修改,經過修改之後的天音陣,威力可以不減,而犧牲絕對不會如此巨大,隻可惜,當年宗門創始人迷信所謂上古陣法,一定要完完整整按照古陣布置,殊不知,陣法修行都在進步,如此抱殘守缺就是犯罪了。”

項濤聽他的話,心中一動:“上仙,你看雷宗與劍宗——”

“那是另一回事,雷宗劍宗修行法訣不壞,可是後人沒有幾個能找到完全口訣,結果越傳越歪,有的門派或許另辟蹊徑自己開創一番天地,有的門派幹脆就是走進了死胡同。”

聽到這番評說,項濤心中大定,起身對年輕人拱手道:“多謝先生指點,我就等上四十九日後,再約上朋友去闖闖宗門。”

年親人微笑著搖頭道:“別人都可以等,唯獨你不成。你可知道,宗門為了報複,已經將你的三個朋友放入天音陣,一旦七七四十九日後,他們三人也會隨著二百餘名高手,一起被吸幹靈力而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19
第四十章 宗門(2)
“什麽!”項濤怒極,一腳踹翻了椅子,“這些可惡的家夥,我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用如此歹毒辦法加害我的朋友。”

“這就是你們之間的過節了。”年輕人站起身走回內間,“盡快想辦法去吧。”

看到年輕人想撒手不管,項濤幹脆跪倒地上:“上仙,救救我的朋友。”

年輕人看到項濤眼中決不似作偽的惶急,歎息道:“唉,你我有緣,同時念你也是個真性情之人,這次就幫幫你吧。”

扶起項濤,年輕人慢慢坐回椅子上,沉吟道:“若是經過改進的天音陣,我也無處著手,好在那宗門用的還是原始版,小毛病後門層出不窮,我們可以在這上麵做做文章。”用手掐算一下,他微笑道:“嗯,果不出所料,這天音陣竟是無法阻止須彌破空之力,隻要我們用無上神器打開一條通路,直入天音陣內部,就能輕鬆將你的朋友救出。”

“無上神器?須彌破空之力?”項濤聽得迷迷糊糊,“上仙,一時之間,叫我到哪裏去找什麽無上神器啊。”

年輕人微笑著看向他:“你在東瀛得了什麽回來?”

“啊——”項濤恍然大悟,慌忙掏出三神器。

年輕人結果三神器,仔細查看一遍,又微微皺眉,“這三件神器全部受損,甚至連最起碼的功用都是勉強發揮,唉,必須重新煉製才可以啊。”

項濤額頭出現汗滴了:“重新煉製?那需要多久才可以?”

年輕人沒說話,僅是拿起三神器進入內間,將那個燒水的水壺拿起,把三件神器一股腦的扔在不大的爐子上,隨手從一邊拿出幾塊黑黝黝的東西丟如爐火中,砰,青煙乍起,剛剛還是極為旺盛得爐火,先是陡然一亮,而後竟慢慢變小,好像有熄滅的趨勢。

這是仙人煉器,項濤眼睛瞪得大大,任何不合理地方都在暗自揣摩,是不是有什麽高深的奧妙在其中。突然,他聽到年輕人低呼一聲:“壞了,把爐火壓滅了。”

重新燃起爐火,項濤發現,添入那幾個黑黝黝東西後,爐火竟在慢慢變幻顏色,從紅色到橘黃,再到紫色,到藍色,到綠色,又變回紅色。每變幻一輪,爐子上的三神器就好似從內裏被燃燒一分,直到後來,三神器竟是仿若內裏有一團火在燃燒,看上去炙熱無比,摸摸卻依然冰涼如故。

年輕人依舊老神在在的品茶,直到那三塊黑黝黝的東西燃盡,這才放下茶杯,雙手合什捏個手印,三神器慢慢飄起來,左手食指一搓,一點火苗在指尖升起,甩到三件神器上,瞬間變成熊熊烈火,將三神器包裹其中。烈火從一開始全部保住神器,火勢逐漸減小,最後,重新變成了一點火頭,慢慢消失在神器上。

將三神器抄起,年輕人大大咧咧道:“完事,收工。”

接過三神器,項濤感覺,這三件東西似乎與以前並無不同,若是強要說有何區別,隻能說是看上去比以前古舊了一些。

抬頭看向年輕人,項濤遲疑道:“這,這真的煉製好了?”

年輕人取過八咫之鏡,凝出一點靈力滴在鏡麵,霎時本是模糊不清的鏡麵一陣波動,接著發出清澈的光影,照在牆上,竟是一段口訣。

接過八咫之鏡,項濤強自耐住心中激動的感覺,顫聲道:“上仙,這三神器,能否打開通向過去的通道?”

年輕人皺眉道:“你要回到過去?這恐怕不行,須彌破空力隻能在兩個不同空間中穿越,若是想超越時間,難,太難,光是這三件東西根本做不到。”

心中先是一憂,接著是一喜,項濤追問道:“那就是說,還是有神器能夠做到的?”

年輕人愕然,接著笑嗬嗬道:“你的問題都太逆天了,先去救你的朋友吧。記住,雖然這是神器,但能維持通路的時間也不長,最多十分鍾,如果跑不出來,代價會是你的性命。”

帶著三神器匆匆離開茶館,山上宗門內還是一片混亂,也難怪,畢竟白天剛剛被數千人險些攻破了老巢,同時,那道紫光依舊不住閃耀,現在已經知道,紫光的每一分鍾光彩,都是在燃燒人的生命。

尋到一處極為僻靜又貼近宗門大本營的古墓,強行砸開墓室躲了進去,項濤按照年輕人所說,小心布置好三神器。

看看擺在棺木上的三神器,定定心神後,他念起法訣,隻一遍八咫勾玉和天雲叢劍就泛起了隱隱的灰光,接著兩道灰光投在八咫之鏡上,三者間的光芒組成一個三角形,內裏泛起陣陣波動,接著,變成了一層水麵樣的東西,甚至可以看到裏麵有人在動。

沉下焦急的心情,深呼吸一口,項濤飛身跳進了三角形光芒中。

本是屁股朝下跳進去的,到了裏麵卻是屁股朝天趴在地上,也幸好,這樣一個低矮的姿勢,在霧氣彌漫的空間中沒有人會注意到。

頭頂是紫色光罩,數百個細小的紫色光束向下連接了每一個人,按說項濤的頭頂也應該出現一道光束,卻不知為什麽沒有。

陣內的人們應該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的不適,神情非常緊張,雙眼亂轉,可就是口中好像不由自主的在念著經文。即使如此,項濤還是小心翼翼的將身子隱在地麵一尺多高的霧氣中,雙眼四下搜索海倫等人。

大陣裏外兩排和尚道士中間並沒有他們三人,不得以,項濤將搜索的目光投向陣眼。陣眼是相對搭起的兩座高台,上麵分別坐著一個和尚與一名道士,雖然都在念經,可是他們的雙眼也很不老實的向下看來,雖然離著有些距離,項濤還是可以肯定,高台上的道士就是清心老道,而且,現在正灼灼看過來。

既然被發現了,項濤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看向高台之下,果然坐著溫*,騰蛟和迪迪,這三人全身被捆住,口中跟著念經,看到項濤突然出現,立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過來,溫*的眼中更是流下熱淚。

隨手隔開三人身上的繩索,項濤去拉他們,卻無路如何都拉不動,別說拉不動,他們三人雖然表情急切,身子就是一動不動,口中的念經聲也一時沒有停止。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2:20
第四十章 宗門(3)
時間過去五分多,項濤看看三人頭頂的紫色光柱,試探著碰觸一下,體內立即產生了一種大量體力和靈力溜走的感受。取出拔山尺飛快砍過去,光柱沒有絲毫損毀,倒是他身上的體力似乎又溜走不少。

心中微微焦急,臉上做出平靜的表情,示意溫*不要害怕,項濤手中的拔山尺籠罩住金光再次砍向紫色光柱,光團乍泄,雖然再沒有體力的流失,可是紫色光柱也沒看到有絲毫損壞。眯起眼,項濤手中拔山尺突然遙指光柱,哢嚓,雷力與紫色光柱碰撞,除去讓溫*臉上多了幾分駭然表情,再沒有其他效用。

時間已經不多,如果再想不出辦法,項濤就要做好留在陣中的準備了。忽然,他想起了麒麟百解之力。想到就做,他身上慢慢出現火紅的靈力,接著雙手也被這紅色靈力裹住,雙手抓住紫色的光柱,瞬間,體力的大量流失幾乎讓項濤軟倒地上。顧不得這些,他用力拉扯起紫色光柱。

“啊——”

這一次沒有令他失望,紫色光柱好似紙團一樣被扯碎,不僅是溫*頭頂的紫光柱,其他人頭上的紫光柱一起消失掉,所有人在同一時刻獲得了自由。

頭頂天音陣消失,項濤全身脫力幾乎跌倒,既救了自己的朋友,又解放了數百敵人,他在所有光柱消失的一刻,就做好了受到攻擊的準備。

誰知,那些和尚道士打坐依舊,竟沒一人來關心他的情況,項濤心中隨即明白過來,他自己僅僅握住光柱幾分鍾,就要全身脫力了,這些人被天音陣折騰了幾乎一天時間,哪裏還有力氣過來打人?

想通關節,項濤哪裏還敢遲疑,兩肋夾著溫*和騰蛟,肩頭扛著迪迪,飛奔著撲向了來時的通路。

咚,四人重重落在棺材上,恰好此時,三神器上的灰色光芒消失。

這裏距離宗門實在太近,溫*幾人又是全身體力大量損耗,幾個人不得不躲在古墓裏足足三天,總算是能偽裝成遊客慢悠悠走下邙山了。

到了邙山腳下鎮子裏的小茶館,看到的隻是大門緊鎖,不用問,那個年輕人一定已經離開,時間應該就是三天前項濤走後。

“少爺,我們現在就回法蘭西吧,東方太危險了,我想家。”迪迪的體力依舊沒有完全恢複,說話時候中氣眼中不足,好像是個久病的患者。

找到一個僻靜所在,項濤擺好三神器,一陣黃光閃動後,地上又一次出現了類似湖水的圖畫,這是這次看到是遠處依稀可見的菲利普城堡。

當幾個人彼此攙扶著慢慢穿過安德爾森林時,被正在這裏修行的辛先生發現到,有他幫手,終於在弗蘭趕到前就進入了城堡。

菲利普老伯爵聽聞幾人好像受了重傷,慌得幾乎亂了手腳,從地下室跑出來,一把抱住項濤,“我的孩子,你沒事吧,他們說你受傷了——”

反身同樣抱住老伯爵,項濤慚愧的對老人道:“爺爺,我沒有找到能讓安德烈和喬西複生的藥材,那些藥材被人偷走了,對不起——”

老伯爵從來就沒有把項濤說的複活事情當真,這時更不會說什麽,老人現在隻希望項濤能好好的活著:“亞利,我的好孩子,這些事情屬於神管轄的範圍,不成功才是正確的,人力終究無法與神相比。”

安排人手將騰蛟和溫*幾人送去修養,項羽也因為有多虧損,進入地下室修行去,看到項濤有些空閑,一直沒有離開的辛先生在他耳邊低聲道:“張翦來了。”

微微一愣,項濤隨即道:“請他到這裏來,另外,把張家的主要成員請來。”

張翦望著對麵的項濤心中非常奇怪,別人修行都是越練越強悍,等級越高,可是項濤現在恰恰最好的詮釋了什麽叫做越練越回去這句話,前兩次見到項濤就感覺到這個孩子的修為似乎在不斷下降,今天第三次看到,他吃驚的發現,項濤的水準已經降到凝精中期,簡直就是初學者的水準了!

就在張翦觀察項濤的時候,項濤也在看張翦,老了,是項濤生出的第一個想法,昔日的張翦紅光滿麵細皮嫩肉,身上總是非常整齊的綢緞衣裳,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現在呢,臉色發青絕對不是一名練氣士應該有的臉色,皮膚也粗糙了很多,想來是飽經防霜的結果。全身整齊的綢緞衣裳沒了,變成筆挺的西服,雖然沒有不適,穿在張翦身上更是顯出幾分風采,可惜,這與印象中的他相差太遠。

看到張翦今天的樣子,在座的張家成員紛紛感到十分心酸。

不等張翦說話,項濤開口道:“其實,你上次若不逃走,一切都有的商量,我會賣宗門一個麵子,更不會難為一個老人和家主。但是,你跑了,很可恥的當了逃兵,在自己的責任麵前落跑,可惜可惜——”

看著項濤拖出的長聲,張家人臉上都感到顏麵無光。張翦更是如此,張家事情雖然最後有宗門出麵交涉,可是一來交涉沒了下文,二來也讓張翦逃跑張家集體被人綁架的事情,在整個煉氣界傳的沸沸揚揚,就算三歲小孩都知道了青塢有個落跑的張家主。

“亞曆山大少爺,我願意用一個情報和一塊讓人眼饞的龍血石交換你的友誼,兵懇請你的寬恕和諒解。”張家的家主終於擺出了前所未有的低姿態。

看著張翦項濤乏力的道:“說說情報吧,那顆龍血石就留給張家主吧,畢竟雪麟也毀掉了張家的祖屋。”

“其實情報很簡單,當初事情發生,宗門就派了使者前往教廷交涉,希望能得到通融和與亞曆山大少爺當麵談判的機會。可是這名使者被人殺死,警察調查後認為,殺死這個人的應該凶殘的野獸,至於西方教廷則私下認為,那些應該是一群被成為魔族生物的打手,而且,據我所知,這名使者身上帶著一塊龍血石也隨之消失。”

雖然對張翦的情報並不感情緒,但經過又一次中土之行後,項濤看開了很多事情,現在不打算多難為張翦,微笑著道:“張先生的情報很有價值,我會重點研究,現在張家自由了,他們可以隨意選擇是留在法蘭西還是回到中土。”

張翦站起身要感謝,誰知項濤補充道:“我倒是要勸張先生,如果回國的話,還是與宗門來開點距離才好,一個能培養鬼王縱容鬼物橫行的聯盟,實在有些聳人聽聞。”

張翦離去,弗蘭立即走過來,說老伯爵要找項濤,這不禁讓他心中歎息起來,唉,怎麽就一刻不得清閑呢。

來到老伯爵在地下室的書房,項濤看到老伯爵正在拆閱兩封信,見到項濤進來,老伯爵對他搖搖手裏的信道:“這兩封信一封來自英國,一封來自西班牙,猜猜他們想說什麽。”

項濤愕然,隨即遲疑道:“不會是他們兩個家族要求舉行比賽吧,可是我記得好像時間尚未到呢。”

“嘿嘿,因為他們對你感到畏懼了!”老伯爵開心的道,“他們害怕你了,希望立刻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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