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大雷神相 作者:鍋鍋 (已完成)

 
li60830 2017-2-3 14:59:1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31510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1
第五十六章 日宗“獨大”(下)
“可是,三件神器任何時候都不得歸於一人,這是第一代門主定下的鐵律。”出聲打斷了項濤的話,望月千代毫不退縮,從袖中取出一卷斑駁的卷軸慢慢展開,“望月千代違背初代門主律令,甘願受罰。但是,還請本代門主賜還三神器。”

隨意看看用小篆書寫的卷軸,項濤傲然道:“如果我說不呢。”

慢慢站起身,望月千代平視著項濤,斬釘截鐵的道:“如果本代門主不肯遵守律令,我代表日月星三位宗主,決定革除你的門主之位。”

說話,望月千代慢慢向後倒退而去,看著項濤兩人,眼中閃出淩厲之色,“亞曆山大·菲利普先生,你還有最後一次選擇機會。”

隨著日宗女宗主的最後通牒,周圍的日宗弟子們齊齊亮出各式法器,充盈的靈力灌注在法器中,閃現出各種不同的光芒。雖然他們每個人的靈力都不是很高,奈何人數眾多,數百道靈力聚集起來也是極為可觀,甚至連巷子內的空氣都因為靈力的壓縮而變得凝滯起來。

感受著大幅增強的氣壓,溫*小心翼翼轉到項濤背後,她每邁出一步,都覺的比以往困難十倍,在兩旁靈力的壓製下,空氣如流沙一樣,死死纏住內裏的兩人。

為了爭奪三神器,日宗調集了所有高手。任誰都可以看出,大戰,一觸即發。這次火拚的失敗一方,將會萬劫不複。

無論對手如何,項濤豈肯受人威脅,環視一圈周圍的日宗子弟,冷哼一聲:“我拒絕。”

幾乎就是在項濤拒絕的同時,破空之聲傳來,緊接著就是陣陣的慘叫,那些正要撲上來群毆的日宗弟子,卻是成片的倒在地上。

雖然日宗弟子也是練氣士的一類,無奈對手使用的極為歹毒的暗器,藍汪汪的牛毛針好像下雨一樣,撒過之處,別說是活人,就連地麵都開始泛起黑色毒液。

劫難來的太突然,僅僅是這些牛毛針就放倒了數十名日宗弟子,餘下的人還在不知所措之間,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百多柄苦無又放倒了十幾名弟子。

直到這時,日宗一眾弟子才如夢方醒,敵人竟是從空中而來!麵對隱去身形的莫名敵人,望月千代臉色鐵青,長袖擺起,周身的和服也隨之飄動起來,陣陣靈力催動,本是粉色的和服,突然散發出白色光芒,而且光芒越來越亮,好像是白晝之中憑空又出現了一顆太陽!

項濤和溫*還不覺得如何,在一邊的季真已經抵受不住那白色光芒,飛也似的躲到了項濤身後,哀聲道:“BOSS,那是什麽術法,竟然可以放出金精光芒,天生是我們這些陰體的克星啊。”

不等項濤說話,隻聽遠處高樓上傳來聲聲淒厲的哀嚎,舉目望去,白光照耀之處,好似掀開了一層苫布,本來空無一人的樓麵上,突然現出數百個身穿黑衣的忍者。這些忍者受到白光照射,身體竟自己燃燒起來,轉眼之間就變成一團黑色火焰,帶著嚎叫的忍者,從數十層高的大樓上跌落地麵。

看到宗主發威,日宗弟子們齊聲叫好,有知趣的,急忙帶著親信衝殺過去,乘著望月千代占據優勢的時刻,狠狠痛打那些落水狗。

溫*看到曾經圍攻自己的忍者被人痛毆,興奮的就要點燃手上靈符,不防被一邊的項濤止住,愕然的看了過去。

取出兩枚藏星墜分別帶上,項濤拉著溫*腳下輕點,運起點秋萍身法,乘著日宗弟子們都被大敵吸引過去的時機,縱身躍起,同時從女孩身上摸出一張靈符隨手點燃。

那靈符沒有任何殺傷力,點燃後僅僅化成一股青煙,隨即,青煙在凝聚在兩人身形旁邊,化成淡淡薄霧,耀眼的強光也不能穿透的霧氣,生生將兩人的身形隱起,遠遠看去隻是一團飄在半空的煙塵。

借著靈符化成的煙塵掩護,兩人躲開了日宗的包圍,卻並不走遠,當他們來到一片樓群中間時,兩人落在一個陽台上。

不等溫*說話,項濤自身後一把抓出季真,咬牙切齒的道:“季真,季冥君,竟然敢出賣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真這時真的慌了,他的魂魄還捏在對方手心,想殺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雙手擺動的速度,比蜻蜓翅膀抖動的頻率還要快,嘴巴張了半天卻隻吐出一個字:“——不,不,不——”

壓根不想聽季真解釋,項濤單手一揉,手上現出一個淡淡的黑色氣團,正是季真當年被迫交出的一部分魂魄。看到項濤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季真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嘴巴終於變得靈活起來,“BO,頭,老大,我的親爹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路過的神靈在上,給我作證吧,小的季真實在是被冤枉的啊,我隻是說自己乃是菲利普家少爺的手下,那個女的就給了我一張靈符貼在斷口處,這不就複原如初了。”

盯著季真的眼睛,項濤冷冷道:“然後呢?”

“然後?”季真下肢冒出陣陣黑煙,等若是常人嚇得大小便失禁的樣子,他不住的扭頭擺手道:“然後,然後我就等在小廟外麵,然後,跟在BOSS身後,看著你們進了那個鬼氣森森的莊園,沒過一會你們就跑了出來。隻可惜,BOSS跑的太快了,而我的斷腿剛剛接上還不適應,幾下就丟了BOSS的蹤跡,不得以才發動了冥魂感應之術,隻求找到BOSS啊——”

季真說話的時候,項濤身上的靈識不斷掃瞄手中那團黑氣。黑氣就是季真魂魄一部分,如果黑氣主人敢說謊,黑氣就會不自然的顫抖,根本無法掩蓋,比使用測謊儀還靈敏。

項濤冷冷的掃視一眼說完話的季真,攥著黑氣團的大手一握,嚇得前法蘭西冥君撕心裂肺的發出絕望慘叫,隨後就是軟綿綿躺下,竟是一時激動嚇得昏過去了。

看看握持在手心內的黑氣又慢慢消失在掌心,項濤冷聲道:“你沒有撒謊,但確實是你引來了日宗的人。”

溫*是靈符的行家,蹲下身在季真醜陋的腿上輕輕一拂,立時出現了一道發出亮閃閃金光的靈符。靈符包裹在季真斷腿的傷口處,但是在靈符周圍的腿部,卻是變得有些萎縮,就像是人腿失去了血肉一樣開始變得幹枯。

“這道靈符有問題。”溫*失聲輕叫,指著靈符對項濤道:“這是仙法煉製的靈符,與季真的陰魂鬼體根本就是冰炭不同爐,甚至說的絕對一些,這道靈符就是季真的克星。正常情況下,這道符隻要按在季真身上,他就會痛不欲生,又怎麽會貼在腿上毫無知覺,更何況是治療陰體的斷肢傷口?況且,”在靈符周邊點指下,道:“這裏明顯出現了萎縮的跡象,顯然是季真被人吸噬陰魂鬼氣而不自知。”

“那望月千代為什麽要將季真的鬼氣吸掉?望月千代是練氣士,季真的鬼氣對她沒有半點用途。”項濤迷惑的道。

“問題還是出在這道靈符上。”溫*手上化出青色光采,在靈符上拂過,那道靈符就出現在了她的手掌心,再看季真的腿,又一次斷為兩截。

指著靈符,溫*冷笑一聲:“果然靈符有古怪。你看,這道靈符並不是真的用來治療陰體傷口,實際用途是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靈力波動,用以留下痕跡便於跟蹤者追跡。但是這種不斷散發靈力的符咒是要消耗靈氣的,靈氣從哪裏補充?”說話,玉手一指季真,“可惜了,季真就好像是被打了嗎啡的人,身體不斷被消耗卻不知道。”

不遠處一個女人聲音響起:“嗬嗬,不愧是台灣符籙宗的才女,竟然一眼看破了我的傑作。”緊接著,望月千代踏在陽台扶手上,俯視著兩人。

看看日宗的宗主,項濤噗哧的失笑連連。

原來,這個時候的望月千代,本來留著的發髻不知何時被打散,任由一頭長發在身後亂晃。如果隻是亂晃還好,可惜的是,那些長發又好像被人燒去半邊,弄得是左邊秀發長,右邊秀發短了足足一尺有餘。秀發如此,望月千代的身上又能好到哪裏去,原先粉色的和服,這時早已弄上了數個大大小小的焦黑窟窿,有兩處的位置已經接近女人身上重要位置,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內裏的肌膚。至於望月千代的臉上,更是烏漆嗎黑的一片,也不知是否受到火焰灼燒。

見項濤嗤笑自己,望月千代恨得壓根直咬,再作不出淡然模樣,擺出手上兵器,斜指溫*,“亞曆山大,知趣的就交出三神器,不然,我一斧砍下這個女人的腦袋!”

項濤定睛一看,望月千代的兵器迥異於東瀛常用的武器,竟是一柄手斧,斧頭約莫有圓盤大小,手柄大約一尺來長,通體發出銀光,煞是好看。

好看歸好看,若是要用這個東西來威脅自己,項濤臉上可就不好看了。慢慢取出拔山尺在手,他橫挪半步恰好擋在溫*身前。

“哼哼,就知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望月千代冷笑一聲,手斧平舉,一道靈力灌入其中,霎時間,手斧綻放出嬌豔的血紅色。

突然,一件物事自項濤身後的房間中狠狠擲向望月千代,伴隨的還有一個男人的怒吼:“王八蛋,誰在打攪佛爺的好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2
第五十七章 悲喜交加
佛爺?在項濤的記憶中,最近一段時間,隻有一個人經常這樣自稱,難道說……

果不其然,又一個聲音傳來,是女人的*:“和尚哥哥,這些人真討厭,不如讓你哥哥把它們都抓去警察局!”

無奈的捂住臉,項濤很無力的猜到了房內兩人的身份,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二位,從萬豪離開,又跑到此處來玩,說和尚是淫僧都是褒獎他了,簡直就是,就是一個純粹用生理本能思考問題的野獸!

屋內的和尚不知道項濤剛剛將他劃入牲畜一類,得到女孩嬌聲稱讚,似是有些飄飄然了,對著窗外不知死活的喊道:“有沒有聽到,佛爺的表哥就是愛知縣警察本部長,再不滾蛋,佛爺就叫你們認識下,成賴家的人不是好惹的!”

聽到和尚自報家門,項濤心中猶豫,是否要救這個不知好歹的和尚呢,以現在望月千代表現的實力,殺死他好似捏死隻螞蟻。不過,這和尚與自己非親非故,為什麽要救他?江湖道義?狗屁東西。

“成賴,和尚!”剛剛舉起玉掌的望月千代微微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看身後被窗簾遮蔽的房間,又瞧瞧眼前兩人,猶豫下,才恨恨的一跺腳,身形飄然而起遠遠的跑開了。

愕然看著望月千代的身形消失在樓群中間,項濤與溫*彼此對視。嘩啦,房間的窗簾被人拉開,屋內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驚叫聲。站在玻璃門後麵的妙覺寺崇惠,僅僅用一件大毛巾裹住下身重要部位,此時也一臉驚詫的看著兩人。和尚身後的房間並不大,卻擺了一張幾乎占據房間全部麵積的大床,床上躺了五六個姑娘,正慌亂的用被單擋住赤裸的身體。

看到這副情形,項濤腦中突然浮現出以前迪迪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生當學楊廣,大被共大床。迪迪曾經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去調查了下楊廣是誰,回來後滿臉都是崇敬的表情,口中不斷念叨著:“偶像啊——”

項濤發呆,妙覺寺崇惠卻是微微詫異過後,竟笑嘻嘻的拉開門,“原來二位有這種愛好,這位菲利普先生不如加入我們,我用七個換閣下的一個——”

和尚的話被一個清脆的耳光打斷,溫*滿臉怒容卻不知如何去罵人,憋了好一陣才擠出句話:“無恥!”

見溫*出手,項濤這才慢慢斂去手上凝聚的靈力,天作孽猶可說,自作孽無可活,和尚*上腦不知死活,竟然將*的念頭打到溫*身上,僅僅打一耳光真是便宜他了。

方才沒有見麵時候的胖和尚,氣勢洶洶的大有在愛知縣橫著走的架勢,就是在神秘的日宗女宗主麵前也沒有壓低氣勢,這時當著一群女學生麵前,被溫*打了一個耳光,想來怎麽都要暴跳如雷了。

誰知道,妙覺寺崇惠和尚捂著被打的臉頰,先是怒氣衝頂的挺直身子,看看溫*,又瞧瞧項濤,過了一會,身體竟是慢慢萎頓的彎曲下來,弓著腰笑嘻嘻道:“既然菲利普先生不喜歡這種調調,就當我沒說過。”

和尚前倨後恭的樣子,豈能瞞得過項濤,雙眼微微眯起,盯緊了崇惠,看的他有些發毛。直到胖和尚吃受不住的額頭冒出冷汗時,項濤才轉開目光,看向一旁的溫*:“海倫,我們離開這裏吧,想來大師還有俗務需要打理。”

兩個煞星要離開,妙覺寺崇惠自然是千肯萬肯,搖著手好似乖寶寶,全然不顧身後那些女生嗤笑聲。

轉身再看不到崇惠和尚,項濤若有所思的道:“海倫,你說那個望月千代是害怕什麽?為了三神器,日宗這次損失慘重,沒有百八十年別想恢複,無論能否打得過我,她都應該出手一搏,為什麽她竟然臨陣脫逃,如此作為豈不是將先前的損失付之東流?”

“誰說會付之東流?”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回答了項濤的問題。聲音未落,望月千代從不遠的隱身處慢慢走出來,冷笑道:“亞曆山大·菲利普,不要以為我真的怕了誰,你今天想要離開這裏,就必須交出三神器。”

“可以。”項濤的回答,痛快的令對手不知所措,不理會溫*輕輕拉他的小動作,微笑道:“作為土禦門前任門主,我必須將三神器同時交給日月星三宗的宗主。”

初時的迷惑過後,望月千代冷冷道:“今次隻有我,沒有必要將其他人請來,你隻要將三神器交給我就可以。”說話之間,她突然放出一直凝聚的靈氣,全身散出恍如實質的金光,整個人也隨之慢慢飄浮向半空,就在她升上空中時候,不久前還是隱身在雲層中的太陽,也隨之現身出來,和周身發出熾熱光采的望月千代一起,仿佛就是一大一小兩個太陽。

不僅是相似而已,稍稍有些練氣基礎的人都可以看到的,在望月千代與太陽之間,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的聯係,使得望月千代獲得源源不絕的靈力,似是於天地之間無可匹敵。

就在望月千代發動突襲的時刻,項濤已經敏銳的感覺到問題不對頭,本來就對這個女人深存戒備的他,探手抽出拔山尺,帶著蓄滿的雷力揮向了女人。

誰知,拔山尺還未飛出一米,就被激射而來的萬千金芒攔住,發出一陣劈啪作響的爆裂聲!看到這一幕的項濤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去想為什麽一片金光竟然會有如實質,探手攬住溫*,身形急急倒退出去。連續撞碎了三道院牆後,才依仗厚實的大樓,躲開了那些銳利的金芒。

這些都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溫*甚至連發生了什麽都還沒明白,剛剛的三道院牆已經布滿了比海綿還要密集的窟窿,待到她偷眼看去,立即嚇得微微顫抖起來。

身形慢慢逼急兩人的藏身之處,望月千代竟然還能說話:“亞曆山大·菲利普,我的許諾依然有效,隻要你交出三神器,就可以放你離開。好好想想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在她說話的功夫,萬千金芒就向前逼近了足足十米,項濤藏身的大廈已經直接麵臨金芒的攻擊。時間不容他多思考,揚聲問道:“既然土禦門有嚴令不允許三神器歸一,望月千代,你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打破這個規定?”

“權力,還有上古流傳下來的成神秘密。”望月千代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誠懇,“你不是土禦門的門人,所以這些你都不知道,所以說,三神器於你來說就是好玩的法器,實在是明珠暗投。現在,隻要交出三神器,我一定會放過你,隻要你不想和小情人一起萬箭穿心的話,就好好考慮一下吧。”

“亞利,她真的會放過我們麽?”溫*壓低聲音問道。

奇怪的看看女人,看來是極度的恐懼,令女人失去了清醒的判斷能力,項濤冷笑著道:“那八婆一再把放過我們掛在嘴邊,我已經聞道了騙局的味道。嘿嘿,從三神器上可以得到權力與成神的秘密,無論真實與否,起碼詩惠老師都沒有對我提起過,這樣的秘密,那個八婆怎麽會允許兩個外人知道,而且還是帶著秘密活著離開?”

說完,用力一拍溫*的身子,項濤擰身衝出藏身之地,手上竟然揮舞著柔水之晶煉化而成的長戟,一杆大戟被他風車一樣舞動,將周身上下護持的密密實實。金水並不相容,以他想來,那金芒即使無堅不摧,在柔水之晶煉成的長戟麵前總要吃癟吧。隻要長戟能擋住金芒,他就可以乘機貼身而上,襲殺掉望月千代。

誰料想,在金芒麵前,長戟揮動成的護盾根本就如紙糊的一般,剛剛舞動起來,就被金芒穿透,項濤猝不及防下,被金芒刺個正著,慘叫一聲倒飛出去,一頭撞在大廈牆壁,身形軟軟落下。

見到項濤受傷,望月千代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得意,仰天哈哈大笑,戟指著道:“菲利普,法蘭西貴族,煉金家族,哈哈哈哈,西洋的道法豈能與東方道術相比,螳臂當車,怎麽樣,吃虧了吧!最後問一次,亞曆山大·菲利普,交不交三神器?”

溫*急急跑到項濤身邊,仔細一看立時將這個台灣女孩嚇得手足無措,此時的項濤,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遍布密密麻麻的好似針孔一樣的傷口。傷口呈金色光采,明顯是金芒深入體內無法拔除,同時,這些傷口內亮閃閃的放出金光,好似在不斷破壞項濤的軀體。

奮力將項濤拖到大廈後麵藏身處,溫*脫力的癱倒在一邊,呆呆看著完全失去了知覺的男人,不交三神器,望月千代會將他們兩個殺死,交出去,隻是死的更快一些,在這個時刻,她終於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經習慣了跟在眼前男人身後的日子,任由男人為她支起一片天空,為她遮風避雨。現在,保護她的人倒下了,於是她的天地也隨之轟然坍塌。

外麵的望月千代等的不耐煩了,開始催促起來,但這一切都好似發生在遠方,完全不能打動呆坐原地的溫*,最多,就是令女孩伸手死死抱住項濤,靜待那一刻的來臨。

突然,一個聲音在溫*身後響起:“小妞,你在等死麽,唉,看到這麽年輕的姑娘就尋死,我於心不忍啊。”

女孩恍如沒有聽到這個聲音,木然的看著前方,渾似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行屍走肉。身後的人見無法引起她的注意力,不得以下隻有放棄繼續裝神弄鬼,慢慢走到她麵前,竟是胖和尚妙覺寺崇惠。

看到胖和尚出現,溫*的目光中漸漸帶上生氣,臉上也有了表情,剛要開口說話,隻見崇惠和尚慌忙擺手:“先活命再問話吧。”說著,他從袍子中拿出一個黃布包裹的古舊方印,將之擺在地上,隨即咬破中指,把幾滴心血滴在那方印之上。

就在崇惠和尚的心血落在方印上時,本是古舊斑駁的方印,突然激蕩出劇烈的靈力波動,以方印為中心一層層擴展開來,將三人籠罩在其中。

大廈另一麵的望月千代,本是自信滿滿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低罵一聲:“多事的混蛋,無論你是誰,來自哪裏,這一次都不能放過!”說著,她的身形開始慢慢前移,在萬千金芒中,本是簇新的大廈瞬間牆皮脫落門窗褪色,好似經過了百多年歲月的老宅,不一會就轟然倒塌。

彌漫的煙塵不能阻擋望月千代的目光,就在大廈倒塌的瞬間,她正好看到那方印釋放的靈力,在方印周圍卷起一陣靈力的波濤,生生在空間中劈開一個裂縫,將妙覺寺崇惠和溫*項濤三人一起卷進其中。

看到這一幕,追之不及的望月千代被氣得全身血液幾乎逆流,靈力再也收攏不住,外界注入的龐然力量不受控製的反噬全身,霎時,無堅不摧的金芒消失掉,她全身衣物嘭的炸裂開,一股泛著金光的血液,噗的一聲從嘴裏噴出。

就在望月千代跌落地上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陰陰的男聲:“嗬嗬,望月姐姐身體有恙,不如讓小弟來照顧姐姐幾日,也好讓姐姐靜心修養。”

項濤感覺耳邊極為熱鬧,先是不斷傳來陣陣金屬撞擊聲音,接著是咕嚕咕嚕的液體流動聲,再後來是大哥項羽焦急的呼喚。

腦子裏暈乎乎的,本想繼續多迷糊一會的他,一聽到項羽的呼喚,立即清醒過來,“大哥,你竟然提前蘇醒了?”

沒有見到項羽魁梧的身體,在一片黑暗中傳來項羽略帶疲憊的聲音:“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若是沒事好歹對溫*那小丫頭招呼一聲,免得她為你白白流淚,又險些搭上性命。”

“什麽,海倫有生命危險!”項濤立時急了,前情一下湧上來,溫*雖然大有精進,但是在望月千代這般強敵麵前,依然好像孩童對上大人一樣不堪一擊,他如何肯讓女孩獨自麵對強敵。

倏然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溫*紅腫的雙眼,項濤伸出酸軟無力的手臂,輕輕拉住女孩的玉掌,用微弱的聲音道:“海倫,你沒事吧?”

乍見項濤蘇醒,溫*已是開心不已,又聽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在關心自己,女孩更是感覺窩心,剛要說話,卻被另外一人擠開。

看著搶走溫*位置的胖腦袋,項濤心思稍轉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臉上肌肉扯動著,現出個勉強的笑容:“大和尚,你果然深藏不露,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隱藏了靈力?”

妙覺寺崇惠得意將那枚方印拿出來,也不多解釋,直接遞給了項濤自己去看。翻動著方印,這是一塊非石非金的印璽,說不好是哪一種材質,印璽一側雕著飛翔的猛虎,另外一側則是刻著四個蒼勁的字:天下布武。

見到項濤滿臉莫名的樣子,和尚愈加得意,指著印璽道:“這枚天下布武令,取自九重天河中沈浸億萬年的玲瓏石精製成,又有七七四十九名佛門宗師以以生命為鑿,雕鑿刻製而成,整個印璽既有天河石精上陰寒之力,又含著無上佛力,更有四十九名陰魂護持,故此,隻要用靈力催動就可以破開空間,穿行於千萬裏之外。”

項濤雖然身體虛弱,但不想被和尚一通長篇大論再次繞迷糊了,“停,大和尚,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沒有靈力,而不是你這件法器的來曆。”

妙覺寺崇惠的臉上笑容不變,卻是在眼中閃過一道異色,隨即打個哈哈道:“當然是這件天下布武印璽的功用了,你不聽完我的敘述自然沒法知道,這枚印璽的一個附帶功效,就是可以掩飾攜帶者身上的靈力。”

一邊的溫*看到項濤剛剛醒來就如此精神,心中高興下思緒變得敏捷起來,“這枚印璽竟然可以穿越空間?太神奇了,三件神器組合在一起才有的功效,它一件就能承擔,是不是這件天下布武印璽也是神器哦?”

同樣的想法也存於項濤心中,聽到溫*的問題,目光立即轉向胖和尚,誰知道,崇惠的臉上竟是微有尷尬的樣子。雖是極力這樣,崇惠和尚終究不得不回答,“咳咳,嗯,這個麽,其實呢,天下布武印璽也不是如你們想象的那樣神奇,呃,其實,咳咳,這枚印璽雖然可以穿行萬裏,就是,就是無法選擇目的地!”

“什麽!”項濤身子一激靈,顧不得全身無力的狀況,騰地坐了起來,抓住了胖和尚的衣領質問:“就是說,你也不清楚我們現在置身何處?”

妙覺寺崇惠和尚慌忙擺手:“我想,現在可能是在一座寺院中。”

說話間,一陣悠揚的鍾聲傳入幾人耳中,溫*也輕聲道:“亞利,這座寺廟不大,我們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他們的地下倉庫,雖然不清楚具體位置,總算萬幸的是我們還在東瀛。”

項濤正待說話,忽聽一陣奇怪的異響從地下深處傳上來,到了耳中已是極其微弱,惟有他這具在天地洪爐中經過數千年淬煉,六識遠強於普通練氣士的人才聽得真切。揚手按住了溫*的小嘴,示意兩人不要說話,就在這個時刻,不遠處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三人隱身在幾件碩大的木箱後麵,倒是不虞被發覺,項濤更是大膽的悄悄探頭出去一看究竟。倉庫不大,也就是三百多平米,加之他的眼力極好,接著室內微弱的光線倒也能將對麵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誰知,這一看竟是將他嚇得不輕。

對麵的牆麵慢慢浮起了一塊,露出個僅容一人出入的門戶,內裏隱隱約約是個向下的密道。就在密道中走出一群身著黑衣的忍者,從凹凸有致的嬌小身材看,都是年輕女性忍者。就在這群忍者身後,竟然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來!

如今一看到穿著白色和服的女人,項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出現在星宗莊園的妖人。稱其為妖人並不是貶低她,而是那個女人一身功法已經超越了普通的人的概念,便是練氣士也難望其項背。

在此時此地,若是被那個極為難纏的女人發現,以項濤的狀態連拚個魚死網破的可能都不存在,隻有束手被擒。

女忍者們對白色和服女人極為恭敬,在密道門戶外呈半圓形雙膝跪倒。白色和服女人這次臉上帶著麵紗,走出密道後,也不讓忍者們站起,就直接開口道:“你們打起精神來,把這座般若堂周圍五裏內清理幹淨,不要讓可疑的人摸進來,下麵關著的人狡猾的很,說不定就會與外麵有什麽聯係,而他們都是硬點子,也要小心他們自己偷跑掉。”

遠遠望著女忍者們簇擁白色和服女人離開,項濤腦中出現一個個問號:下麵關押了什麽人,竟會是得這些女忍者如此小心,那個白衣女人明顯就是星宗莊園妖人裝扮,她是真的沒有發覺近在咫尺的己方三人,還是有意做個圈套引誘自己上鉤?

心中狐疑不已的項濤,不斷告誡自己要小心,卻愈來愈無法控製心底的好奇與衝動,就在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情形下,一種驚喜悄悄湧現。

回頭看向溫*,兩人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那種驚喜,沉了一口氣,二人異口同聲的道:“騰蛟上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3
第五十八章 神秘和尚(上)
地下倉庫之中,項濤與溫*臉上齊齊現出驚喜神色,沒想到誤打誤撞下竟然來到了伊賀忍者老巢,如果能將騰蛟和尚與道滿詩惠營救出來,不僅會令他們少了很多忌諱,兩人一身功法強橫,也會成為他們的有力幫手。

回身看看妙覺寺崇惠,項濤的眼中隱隱露出感激的光采,卻不說什麽隻是示意溫*將他扶起,準備過去研究下那扇暗門的開啟辦法。

就在這時,關閉不久的倉庫大門,被人悄無聲息的打開,驚得項濤急忙隱身在貨物之後,全身戒備的看過去,若是伊賀忍者覺察到己方三人,縱使外麵有那個身穿白色和服的妖人存在,也不得不拚死一搏了。

倉庫那扇兩人高的大門僅僅開了個縫隙,人影一閃過後,大門隨即被無聲的掩上,一個身穿黑色忍者服飾的女人,在大門處張望一陣,才踮著腳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女人似乎明了機關,來到暗門旁摸索了一陣,就將門戶打開,一閃身鑽了進去。

項濤與溫*彼此對視,急急竄出去,搶在門戶合攏前也跟了進去。

密道中曲折盤旋向下,前麵的女人行走的並不快,每到拐角處走小心的打量一番,才飛快的閃身過去。她的行為,愈加令項濤感到懷疑,隻是項濤不敢置信,剛剛白色和服女人還在下令加強防備,在這個話音未落的時候,就會被奸細潛進來?

顧不得思考許多,前方已經可以看到密道的盡頭,是一道巍峨的仿京都二條城唐門,雖然將一座華麗的唐門修建在地下深處顯得極其可笑,偏偏在唐門之內一片霧氣,從外麵無從看到內裏情形,讓人在華美之外更感覺心中惴惴不安。

來到唐門之前,女忍者竟是毫不猶豫,飛身就要鑽入其中,嚇得項濤全身就是一激靈,若是這個女忍者不清楚內裏厲害,冒失的闖進去,她自己被掛掉也就罷了,豈不是還要連累跟在她身後的項濤兩人,若是她知曉內裏機巧,項濤更不容許她就這樣闖進去,不然自己就沒人幫助帶路了。

間不容發的功夫,項濤腳下用力輕身而起,呼嘯著撲向了女忍者。那女忍者突聽身後傳來聲響,大吃一驚,駭然停住腳步,竟然躲都不躲的回頭來看。

這種機會豈能放過,僅僅電光火石之間,項濤手中的定身符就打在女忍者身上。女人眼中現出吃驚的光采,身子軟軟的癱倒下去。

隨後趕來的溫*看著地上的女忍者,皺眉道:“這個女人身上全無靈氣,如何能夠躲過伊賀忍者的警戒,一直潛入到此地。”說著,抬頭看看麵前的唐門,“這裏太古怪了,好像被人布置了法陣,我感覺不到裏麵有活人的靈氣。”

檢視下女忍者,項濤頭也不抬的道:“沒有靈氣就對了,連三神器都無法搜索到他們兩人的靈氣,你我是不要指望能感知到。”說著,他掀開女忍者臉上的麵巾,一下失聲驚叫出來:“是你!”

溫*聞聲望過去,也吃驚不小,這個女人竟是一個他們認識的人,愛知女子高中的校花武井熙子!

地上的武井熙子雖然無法言語,但那雙瞪大的媚眼,透露出她心中的震驚也是溢於言表。

看著倒在地上的校花,項濤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回身去看看妙覺寺崇惠,嘿嘿,玩援交玩到深藏不露的女忍者身上,想必這個和尚的表情一定非常豐富。可惜了,他回身才發現,那個胖和尚竟然沒能跟來,或許是進入暗門時候動作過慢,被擋在了外麵。

溫*到底是女人,低聲對武井熙子問道:“如果我放開你,你要答應我不能喊叫。”看到女孩不住的眨眼,她心中一軟,手上一道藍的靈氣打入女孩體內,解開了定身符的效力。

武井熙子真的沒有大聲喊叫,卻是身形一振向外竄出,竟是要搶入唐門之內。隻是她太小看項濤了,一早盯住了她,豈容熙子脫身,揚手就是三道下品滾雷打入她體內。三道雷法並不損害女孩身體,僅僅循著她體內經脈逆行而上,令她不住的翻動打滾,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折磨人雷法。

望著地上冒出大滴冷汗的武井熙子,項濤冷冷道:“還跑不跑了?如果你想跑,我這裏還有十八道滾雷,一起打入你身體裏麵,保證你會很享受這種滋味。”

武井熙子終於忍受不住身體內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覺,出聲告饒道:“求,求求你,饒了我吧,熙子,不敢了。”

並未馬上解除雷法,項濤蹲下身看著臉色蒼白的熙子,問道:“你來這裏作什麽?你是如何進來的?接近妙覺寺崇惠的目的是什麽?”

人在屋簷下,武井熙子飛快的答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救出我們宗主,那些忍者都是女人,我隻要小心一些還不怕她們發覺。至於說接近那個胖和尚,哼哼,是他自己找上我的,為了能繼續偽裝下去,不得不與他逢場作戲。”

滿意的點點頭,項濤手上藍色雷法一閃,又是連續十八道雷法被打入了武井熙子體內,刹那間,熙子慘叫一聲,身體的顫抖竟然是直接從地麵竄起兩米多高,跌落地上後,已經完全不能說話,惟有眼中對項濤射出仇恨的目光,隨即,這道目光也渙散掉,變得完全失去了焦點。

看著欲生不能欲死不肯的武井熙子,項濤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剛剛你太不乖,現在是警告,這道雷法我能夠在百裏之內催動,隻要你感覺自己能一瞬間逃出百裏,大可試著去逃走。”

說完,他的手上現出一片金色光芒,在武井熙子周身照射一圈,就見女孩身子顫抖幾下,好像一灘爛泥般軟軟躺在地上,櫻口微張不住喘息著,僅僅不到一分鍾時間,身上的忍者夜行服就被汗水浸透。

溫*到底心地善良,掏出手帕小心的為熙子拭去額頭汗水,雖然不會責怪項濤心狠,卻也心驚於男人的手段,連她都是如此,更何況親身經曆過一番生不如死的熙子。被溫*勉強扶起身,本是嬌豔如花的她不僅臉色蒼白,雙眼更是在躲著項濤,根本不敢去看他。

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頭上長角的惡魔,項濤自嘲的笑笑,三人慢慢走進了唐門。

從外麵看唐門內霧蒙蒙一片,原以為內裏也應該如此,誰知,進入唐門後,感覺好像經過道仙力阻隔,項濤眼前一花,就看到了景物。

唐門內是一個兩三百平方的大殿,用石頭雕鑿的各式怪獸布滿房間的頂部和四周牆壁,這些怪獸有東瀛傳說中的各種惡鬼,也有西方流傳許久的鬼物,竟是東西合璧一般,顯得有些雜亂無章。對麵的牆壁上有兩個不大的石門,緊緊關閉著,如果要關押囚犯,想來就是在這裏。

除了這些,整個房間裏竟然沒有一個看守,讓項濤心中狐疑起來,如果這裏真的有關押重要囚犯,警衛是不是也太過疏忽?不僅是他,連走在前麵的武井熙子也是腳步變得逐漸緩慢,眼神變得猶豫不安。

想要推開石門的手,在距離石門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住,武井熙子臉色一變再變,終究沒敢貿然推開石門,反是轉身過來,躲躲閃閃的看著項濤。

既被熙子的警覺感到高興,又被眼前的情形搞得頭痛,項濤慢慢繞著房間踱步,一圈,兩圈,三圈,似乎沒有任何好辦法,惟有靠著繞圈發散心中鬱悶。這種情形看在兩個女人眼中,溫*目光中不經意的帶上幾分關切,而武井熙子則悄悄流露出一絲的不屑。

突然,項濤停在一個滿頭蛇發的美杜莎頭像前,歪著頭盯著美杜莎看個不停。兩個女人見他如此,大感好奇,雖然那個美杜莎的雕像非常醜陋,卻也跟著看起來。

過了一會,溫*奇怪的道:“亞利,這個頭像有什麽不同麽?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沒有轉身,項濤一邊看著雕像一邊答道:“非常精美,不,是完美,幾乎沒有任何缺欠。”突然,他抬起拳頭,“可是,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完美的雕像!”

兩個女人同時奇怪,這有什麽不能相信的,所謂完美雕像就擺在他麵前,難道說,現在的項濤連眼前的事實都要忽視麽,有一段時間,溫*心憂的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項濤沒有得失心瘋,更不會是神經錯亂,他的拳頭上泛起了金色光芒,這道金光比之以前的煉金指力還要璀璨,連溫*這樣的外行都能看出,項濤的煉金指已經臻於大成。

項濤斷喝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所謂的完美!”說話,將運轉了煉金指力的拳頭,狠狠砸向美杜莎頭像。

雖然美杜莎的雕像十分醜陋,可是無論線條還是神態都表現的極其完美,就好像是活的一般。看著如此精致的雕像即將被毀掉,兩個女人心中不忍,齊齊閉上眼睛不願目睹。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5
第五十八章 神秘和尚(下)
雖然美杜莎的雕像十分醜陋,可是無論線條還是神態都表現的極其完美,就好像是活的一般。看著如此精致的雕像即將被毀掉,兩個女人心中不忍,齊齊閉上眼睛不願目睹。

預想的金石崩壞聲遲遲沒有出現,反是傳來一聲刺耳的好似生鐵摩擦般笑聲,而後是項濤的叱喝之聲。兩人想要睜眼,卻聽到項濤大聲喝道:“不要睜眼,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溫*立即將雙眼緊*閉,同時伸手掩上了武井熙子的雙眼,卻不防身邊的女孩雙手在她身上疾點,一下就被製住。

原來,就在項濤的拳頭砸在雕像上時,整個雕像一下複活了,從牆上跳下來一個滿頭蛇發,眼中閃著詭異的紫色光芒的美杜莎。剛剛跳下牆壁,美杜莎就用眼中的紫芒對著他亂閃,可惜它失算了,項濤乃是經過天地洪爐淬煉的身子,全身上下都是玄鐵金精,不要說一隻普通的美杜莎眼中那令人變成石頭的紫芒,就是望月千代日曜*放出的金芒,都奈何不得他,更令項濤將身上的煉金指力臻於大成,如果望月千代知道自己透支生命換來的僅僅是這個結果,也不知會不會吐血。

美杜莎最厲害的招術都奈何不得項濤,又豈能敵得過他,三招兩式過後就被他斬成四五截徹底死掉了。這個時候,一直沒有注意身後的他,發覺身後房間的中央,竟然有一股靈氣湧動,轉身看去,正好瞧見武井熙子的身影消失在一個黑色光圈中間。

項濤忽然明了,那武井熙子並非不曉得房間內的機關,先前想要推開石門的動作,不過就是為了迷惑他,現在成功的將美杜莎引下來與他搏鬥,正好給了熙子以打開密室通道的時間。

解開溫*身上禁製,項濤在黑色光圈前站了一會,卻不見有人出來,惟有揚聲道:“星宗門下還有如此忠心屬下,實在是詩惠老師的——”

後麵的話被他生生吞回肚子裏去,在黑色光圈之內的空間中,他見到的並不是道滿詩惠與騰蛟兩人,這裏雖然也有兩人,也是一個和尚一個,呃,一個類似女人的男人,這兩人他都認識,那類似女人的男人竟是以前多次見過的禦子明光,也就是在幽冥地界看到的那個水葉子,而和尚也是早上才見過的,安國寺中那個給他們開門的小和尚。

武井熙子哪裏是星宗門下,她是月宗的弟子,也隻有在看似*的水葉子手下,才會出現援交弟子吧。看到項濤的熙子,就好像看到了大灰狼的小綿羊,騰地一下跳到了水葉子身後,臉色蒼白無比,嘴裏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倒是水葉子神色鎮定自若,絲毫不像是曾經暗害過項濤的樣子,“原來是項門主親至,救命之恩——”

看著水葉子要泛酸,項濤急忙打斷了他的話:“等下,我隻想知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被伊賀忍者抓住囚禁?”

水葉子表情淡然的道:“宗門不幸,月宗中間出現幾個不肖弟子,在下一時失察落入這群女人手中,雖然沒有打罵刑訊,但被關在這個空間之中與世隔絕,實在大為難受。”

看看文雅的水葉子,項濤忽然想起了冥界秦城宮殿裏的那身衣物,不禁揶揄道:“與如此明眸皓齒的小師傅在一起,想來水先生並不寂寞吧。”

不等水葉子辯駁,一邊的小和尚已經出聲道:“就憑他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也敢招惹本尊?小子不要說笑了。”

聽著小和尚說話的口氣,分外老氣橫秋,在場幾人除開水葉子一起吃驚不已,水葉子早在被關入這個空間後就領教過小和尚的厲害,所以現在才能鎮定自若。

撫著下巴,項濤皺眉道:“你是什麽人,要知道,我們剛剛與你的師父妙覺寺崇惠大師分手——”

“少在本尊麵前提到那個披著人皮的鬼魂!”小和尚冷聲道,“一個色鬼,眷戀人間不願歸入幽冥本就是違背了世道,他還不斷介入陽世的事情,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眼中異色連閃,項濤小心的道:“小和尚,你是說,妙覺寺崇惠大師,竟然是一個好色的,鬼?”

“妙覺寺崇惠,嘿嘿,”今天的小和尚也不知怎麽了,一副大爆八卦的樣子,句句都是驚人言語,“這樣一個俗氣的名字怎麽能夠配得上他的身世,第六天魔王的兒子,曾經的織田家當主,就算是入道以後,也應該使用南廣坊天海這個名字麽,嘿嘿,幕府的黑衣宰相,多響亮,多有氣勢!”

聽到小和尚的話,在場的幾人都驚呆了,無論溫*還是水葉子,都不是那種對東瀛曆史一無所知的人,誰能想到,小和尚竟然指稱,所謂的妙覺寺崇惠和尚,就是曆史上著名的黑衣宰相南廣坊天海!似乎,從他的話中還能推斷出來,天海和尚好像與先前赫赫有名的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也有關係!

項濤不大清楚小和尚說出來的名字,經過溫*的解說後,他皺皺眉道:“若是崇惠是個練氣士,活上四五百年並非太大問題,為什麽還要說他是個鬼?”

嘿嘿笑了幾聲,小和尚環顧下這個純用道法製造出來的空間,“本能寺之亂,他與他父親織田信長一起罹難,織田信長的陰魂自然有幽冥使者領走,他卻不甘心被小人算計,用信長生前精心打造的九天玄石飛虎印,隱去了陰魂特質,而後強行奪舍,借以在陽世生存,先顛覆了豐臣秀吉的赫赫霸權,又一手打造了徳川幕府,最後,當明治天皇維新的時候,再一次投靠東瀛朝廷出賣了幕府。”

小和尚一番話說的幾人毛骨悚然,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麽妙覺寺崇惠絕對是一個陰謀家,而且還是一個活了數百年的老狐狸。項濤心中更是泛起滔天波浪,這次來到東瀛後的一幕幕,好像放電影般在心尖流過,他吃驚的發現,雖然對那個胖和尚心存懷疑,但就在這懷疑中間,胖和尚一步步的在接近他!

為什麽?項濤心底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隨即,又一個問題升上心田,這個言之鑿鑿的小和尚,又是個什麽人,他的話真的可信麽?

似乎看出項濤心中疑惑,小和尚大喇喇的將手一伸,“拿來。”見他有些不明所以,頗為不耐的道:“將天叢雲劍和八咫鏡借我用用,放心,我隻是用一下,這兩件東西還不值得我搶。”

不值得?沒看到一大票人為了三神器打破頭呢,項濤心中腹誹,臉上卻是笑盈盈的,不見動作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就在太陽鏡中拿出了天叢雲劍與八咫鏡。

兩件神器乍現,溫*立即警覺的擋在空間唯一的出口處,水葉子的眼睛立時就再也無法挪開,直勾勾的盯住了這兩件物事,武井熙子也是心有靈犀的悄悄從水葉子身後站出來,緩慢的往項濤身後迂回過去。

惟有那小和尚,雙眼也是直勾勾的盯住兩件神器,但項濤可以感覺到,他與水葉子兩人的貪婪目光完全不同,是盯著神器的具體花紋看個不停,那處花紋,正是剛剛出現在神器上不久的八頭大蛇!

慢慢將天叢雲劍和八咫鏡交到小和尚眼前,項濤心中也在暗自打鼓,吃不準深藏不露的小和尚會不會暴起傷人,他在賭,賭這個能看得出八頭蛇花紋玄奧的小和尚,對兩件神器另有打算。

小和尚並未接過兩件神器,反是伸手撫在八咫鏡上的蛇紋,眼中竟釋放出異樣的神采,在這處陰暗的空間之中,其餘幾人駭然發覺,那神采竟是泛著隱晦的金色光芒。

低著頭,小和尚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你,都看到了?”說著,也不理會被問糊塗的項濤:“見過親手殺死自己父親的人麽?他就在你麵前,就是用這雙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伊邪那岐。”

當啷,武井熙子手上掏出的袖裏劍落在了地上,眾人並未注意到在這個被創造的空間裏,武器落地也能夠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們完全為小和尚的話驚呆了:伊邪那岐的孩子!

伊邪那岐是什麽人,東瀛眾神之父,他的孩子中間有天照,月讀,須佐之男,這樣響當當的東瀛神祇,也有東瀛八百萬神明中最頂尖的幾十名,正是在他分派了天照,月讀和須佐之男的統治領域,確定了天照大神的無上地位!

伊邪那岐死了,是被自己的孩子殺死的,凶手就在幾人麵前,小小空間中鴉雀無聲,武井熙子甚至可以感覺到,空間內的空氣也變得凝滯起來。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終於,水葉子磕磕巴巴的開口問道,他從未想到,與他一起被關押的小和尚竟會有如此來頭。

“我?”小和尚歎口氣,“我的父親叫我素盞明尊。”

素盞明尊?靠,須佐之男!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6
第五十九章 天照降臨(上)
小和尚話一出口,在場幾人紛紛變成木雕泥塑般,尤其是對項濤的衝擊更為巨大,畢竟是在伊邪那岐的記憶中看到過往的事情,雖然不恥那個男人的行徑,現在竟然直麵天照派出的殺手,縱使他隻是繼承過伊邪那岐的記憶,也微微有些發怵,不曉得眼前明眸皓齒的小和尚,會不會突然變身成為超級肌肉男,手持天叢雲劍砍下他的腦袋?

誰知須佐之男隻是呆呆看著天叢雲劍,半晌沒有說話,將幾人晾在了一邊。水葉子觀察一圈情形,小心翼翼的道:“明尊大人,敢問你這次出現,是為了什麽事情,我等是否能夠為你效勞?”

用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目光盯向水葉子,須佐之男冷冷道:“你放心,現在的我,別說是擊殺你,就是一個普通成年人都打不過的。”說完,就緊緊抿住嘴唇,再不肯多說一句。

水葉子碰了個釘子,卻不生氣,反是心裏暗自高興,剛才還是囚犯,現在有機會脫困而出,他才不在乎眼前小和尚是真的須佐之男,抑或僅僅是一名少年妄想症患者,輕輕將武井熙子拉在一旁,邊上下其手,邊詢問起外麵的情形。

項濤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小和尚,在那瘦小的身體中,可以感覺到淡淡的神聖氣息,神聖氣息之中又帶著隱隱約約的陰鶩和狂暴,他知道,這個人絕不是假冒的。

倒是須佐之男對水葉子的行徑看不下去了,臉色不善的喝令道:“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想要亂搞就滾出去,不要在我麵前搞這些汙穢的東西。”

水葉子似是從未被人如此喝令,一時間臉色極為難看,可是,項濤沒有開口表態的情形下,要他一個人去麵對須佐之男,縱使先前這個小和尚已經承認打不過他,性格極為陰沉的他也不會以身涉險。臉色變幻了幾下,他跺跺腳,一把拉著武井熙子走出隱秘空間。

對水葉子一個人在外麵感覺不放心,項濤轉身也要跟出去,就聽身後的須佐之男道:“你,留下,那個女人出去,我們需要單獨談談。”

溫*唰的扭頭看著項濤,男人微一沉吟,對她道:“小心那個水葉子,他敢惹事就躲進來。”

女孩點點頭,也壓低聲音道:“你也小心。”

並不關心溫*臨走說的話,須佐之男呆呆看著天叢雲劍,半晌沒有說話,項濤雖然不明所以,但須佐之男既然要他留下來,秉持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索性盤坐在須佐之男對麵,靜心養氣,慢慢恢複起靈氣。

過了不知多久,須佐之男突然道:“剛才那個女人對你很關心,看得出,你們之間是一種最真誠的感情。”

慢慢睜眼,不知道對麵的東瀛神祇為什麽說這種話,項濤也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等待下文。

“你我應該是同一類,人。”須佐之男說出最後的“人”時,好像一下變得很艱澀,揚起頭,現出自嘲的表情:“東瀛最大的神祇,原形竟然是條蛇身怪物,而且這些怪物彼此之間還不斷殘殺,不知道崇拜了數千年的東瀛百姓,一旦知道真相會如何作想。”說著,他向前逼視著:“你又是如何想的呢,麒麟怪先生。”

對須佐之男能看出自己真神並不驚奇,項濤冷靜的道:“你們是上古神獸,被人崇拜又如何,作為東瀛的祖先,他們崇拜你們家族是天經地義,這樣總好過有些民族明明自己的祖先很卑微,卻硬將別人的祖先說成是自己的祖先吧。倒是所謂的殘殺,我隻看到你殺死了——”說到最後,他明智的住嘴,不想過於刺激到須佐之男。

嘿嘿冷笑幾聲,須佐之男看著項濤,“是的,我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這件事我至今並不後悔,那是他的報應,他自作自受,隻可惜了我的母親,從那以後日日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父親大人,我,天照,用太陽的名義起誓,要讓你和我的孩子,親手將你殺死!

項濤腦中突然回想起這段誓言,是得,天照實現了自己的毒誓,真的派既是她的兄弟,又是她的兒子的須佐之男,殺死了伊邪那岐,可以想象,在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刻,天照心中的痛苦。

突然,須佐之男瞪圓了雙眼,低吼著道:“可是,誰知道我的痛苦?被自己母親派出去,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直到事後才清楚真相,我是什麽,就是一柄被人操控的刀子,就好像這柄天叢雲劍一樣,永遠是操持在別人手裏!”

不知應該說些什麽才好,項濤惟有輕聲安慰道:“這些事情已經過去數千年,就讓時間衝淡記憶,慢慢忘記吧。”

“忘記?”須佐之男痛苦的搖搖頭,“不,有人不會忘記,她不僅沒有忘記,甚至仇恨這一切,她的身世,她的父母,她的血脈,這一切,她都仇恨,那種恨意驅使她要親手根除這一切!”

看著臉色急變的項濤,須佐之男慘然一笑:“她,想回去自己出生以前,親手將自己的父母全部殺死,從根本上斷絕血脈的延續,而她為了達到目的,需要這三件神器。”

“三神器?”項濤一下把握住話中的關鍵,“用三神器可以回去古代麽?這三件寶物不是從天照大神手中,傳給了她的子孫麽,為什麽當初她不利用這一切,實現那個瘋狂的計劃?”

“三神器乃是天地之間至寶,並非我們家族一開始就擁有,母親將寶物傳給子孫時候,也不清楚三神器具有如此神通。”須佐之男搖頭道,“現在她後悔了,所以想要收回這三件神器。”

收回?笑話,到了他手裏的東西還指望要回去?如果三神器真的能穿行時間,就更不能交還回去了,項濤還指望用三神器幫助大哥項羽回去秦末呢!

似是瞧出項濤的想法,須佐之男苦笑下:“沒那樣簡單的,要想用三神器製成穿越時間的法器,據說代價極大,而且,從來沒人成功過。”代價具體是什麽,他卻沒說出來。

項濤正思索如何敲開他的嘴時候,突然心神一震,跳起來一下竄了出去。這時的地下大殿中,竟然被數不清的鬼物擠得滿滿,中央圍著水葉子和溫*,兩人一起勉力支撐,總算擋住了這些鬼物的攻擊。

項濤的出現,讓鬼物的攻擊暫時停止,一把扶住喘息不止的溫*,急急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些鬼物都複活了?還有,武井熙子在哪裏?”出來明明是三個人,現在卻少了一個,也難怪他要懷疑。

望著水葉子,溫*氣憤的道:“這個家夥也不知道碰了哪裏,所有的怪物一下都複活了,他和武井熙子想乘機逃走也沒成功,活該被擋回來。至於那個熙子,你看看那邊吧,為了讓自己能退回來,他竟然將部下丟了出去。”

項濤順著溫*的目光看去,就見靠近唐門的地上有一大灘鮮血,似乎還有幾片黑色布料,而圍在那裏的幾個怪物正低頭忙碌著。

見到這個情形,項濤大怒,一個可以將最忠心的手下隨時遺棄的人,其心性可見一斑,與這樣的人為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將同伴出賣掉。

見項濤臉色不善,水葉子急忙湊過來獻殷勤,“門主,虧了剛剛我的屬下忠心護衛,這才讓我得以脫身,這些惡鬼太難纏了,而且,他們喜歡吃人啊,唉,可惜熙子了。”

水葉子越是如此說辭,項濤越是反感,隻不過,經過了這些年的曆練,他愈加有城府,不再喜形於色,看著水葉子平靜的道:“原來如此,看來今天要脫身,必須消滅掉這些惡鬼。”說完,抽出了身上的拔山尺,一道太宵神雷落下,炸翻了四五個試圖靠近的惡鬼。

大殿中的惡鬼並不可怕,就是剛剛走出來的須佐之男,仿佛小孩子一樣的體質,拿著天叢雲劍也能斬殺一頭,倒是水葉子看著他手裏拿著的神器,一直眼熱不已。

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惡鬼不會令項濤感覺害怕,他心中憂慮的是那些地上的忍者。地下大殿中出了這麽大動靜,為何那些忍者竟然沒有一點反應?一想到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他心中的恐懼就慢慢浮起,出手之間愈加狠辣,左手又是一道太宵神雷,右手打出一道太極神雷。

不僅如此,他的身形猛地向上躍起,全身雷力運轉,整個神識進入空明境界,仿佛站立虛無之中,迎麵飛來數十個一人多高的篆字,避無可避下,惟有迎著篆字而去,就在篆字撞在身上的同時,腦海中出現一連串的明悟。隨著腦中不斷出現明悟,身體周遭出現的篆字也愈來愈多,從一開始是白色篆字,後來慢慢變成了粉色,紅色,黃色,金色,最後飄來的是十個好似泰山大小的紫色篆字,好似馬上就要壓在他身上的時候,突然飛速變小,最終一個個變得拳頭大小,直入他胸口。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7
第五十九章 天照降臨(下)
不僅如此,他的身形猛地向上躍起,全身雷力運轉,整個神識進入空明境界,仿佛站立虛無之中,迎麵飛來數十個一人多高的篆字,避無可避下,惟有迎著篆字而去,就在篆字撞在身上的同時,腦海中出現一連串的明悟。隨著腦中不斷出現明悟,身體周遭出現的篆字也愈來愈多,從一開始是白色篆字,後來慢慢變成了粉色,紅色,黃色,金色,最後飄來的是十個好似泰山大小的紫色篆字,好似馬上就要壓在他身上的時候,突然飛速變小,最終一個個變得拳頭大小,直入他胸口。

紫色篆字全部進入胸口的瞬間,項濤猛然睜眼,一個青麵獠牙的怪物堪堪飛到他麵前,想都不想的,體內雷力自行運轉,兩手分別劈出兩道不同的神雷:紫宵神雷,紫府神雷!

二紫神雷轟然擊出,那些碰到的怪物連聲都沒能發出,就變成了齏粉!

何止二紫神雷,項濤接連出手,太乙神雷,北極神雷,仙都神雷,一圈打過之後,別說是滿屋子的怪物,就是整間地下大殿,都好像被人一寸寸鑿過似的,直接列入危房範疇。

看著項濤大展神威,水葉子臉色慘白,身體不住的哆嗦起來,須佐之男鄙夷的看看,從他身邊走過時候,冷哼一聲,算是打個招呼。

沿著密道向上而去,終點的暗門卻是大開著,項濤遲疑下,慢慢邁步走出去,地下倉庫中的貨物全部被搬走,隻留下了黑壓壓的女忍者。

站在女忍者身後的正是那個身穿白色和服女人,看到項濤出現,她憤怒的道:“小子竟敢破壞伊賀流本堂,你要付出代價!”

說話,漫天的牛毛針,苦無,袖裏劍,六棱鏢鋪天蓋地飛過來。不過,在項濤麵前,這些東西已經無法威脅到他,拔山尺在眼前一劃,兩道紫府神雷放出,所有暗器就在神雷麵前煙消雲散。

那些忍者本也沒準備利用暗器建功,就在項濤擋開暗器的時候,百多道靈氣飛了過來,顯然忍者中間也有大量的練氣士。

可是,不等項濤動手,就看到億萬道金芒,穿透了倉庫的牆壁,將這些忍者生生射成了篩子。

麵對忍者能夠怡然不懼,可是看到這些金芒,項濤有如被火焰灼到似的,急急向後跳開,縱然被金芒傷到之後能夠大幅提升劍宗功法,也犯不著去冒被人當場擊倒至不能反抗的危險。

看到金芒就知道是誰到達,項濤隻是很奇怪,為什麽望月千代能在如此短暫時間裏,準確找到這處寺廟?不知為什麽,他的腦中總是無法驅除妙覺寺崇惠那張胖臉。

整個倉庫並不結實,哪裏吃守得住金芒貫穿,就在項濤愣神的功夫,倉庫已經轟然倒塌,塵土飛揚間清楚聽到望月千代陰沉的聲音:“亞曆山大·菲利普,我知道你在這裏,今次再沒人可以幫你脫身,痛痛快快交出三神器!”

輸人不輸陣,即使項濤心裏一萬個不願正麵對上望月千代,這時候也不能作縮頭烏龜,大聲回應過去道:“我要是說不呢?”

說完,他根本沒仔細聽望月千代的回答,乘著煙塵尚未驅散的功夫,飛身撲向剛剛倉庫的廢墟,憑著記憶以及過人的眼力,三下兩下就找到了目標,緊接著,在望月千代沒有反應過來前,帶著目標飛快跑回密道之內。

將救回來的白色和服女人放下,項濤怎麽都不會相信,一個能將他打得抱頭鼠竄的女人,會被望月千代的小小金芒放倒,隻是,事實勝於雄辯,麵前的女人遍身都是細細的孔洞,顯是救不活了。

救不活也要想辦法,幾個人脫身的希望就寄托在她身上了。項濤在聲音中灌注雷力,送入女人耳中,“這裏還有沒有其他出口了!”

女人得到雷力明顯精神一振,本來已經是隻能等死,現在竟能微微側頭,張開嘴吐出微弱的聲音:“嘿,竟然,是你,這個小賊,救了我——”

須佐之男與水葉子同時搖頭,誰都看出,項濤雖然為女人灌注了雷力,令她精神大好,實質上卻是激發出最後一點點生命力,加速了女人的死亡時間。

聽到女人的聲音,項濤一下驚呆了,這根本不是在星宗莊園的白衣女人,猛地將女人臉上破爛的麵紗撕下,果然不是一個人,暗罵一聲自己太蠢,怒容滿麵的道:“你給我說,這裏還有沒有其他通道了?”

女人臉上浮現滿足的笑容,用微弱的聲音吐出一句話:“能拉著你一起死,我真高興!”

聽到女人的話,項濤氣得大罵起來,“我操,我他媽的不高興,我還不想死呢!”可惜,女人是無法聽到他的話了。

溫*看到項濤如此失態,感覺十分奇怪:“亞利,我們不是還有三神器麽,用它們我們豈不是到哪裏都能隨心如意?”

苦笑的看著溫*,項濤指著須佐之男手上的天叢雲劍,道:“三神器每一次使用之後都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在昨天,我剛用過它和八咫鏡,最少二十四小時內,不要再指望三神器了。”

別說二十四小時,就是二十四分鍾,已經足夠望月千代擊殺這裏的所有人。水葉子臉色慘然,呆立一會,突然向外麵奔去,口中還大聲呼喊:“望月姐姐,我是禦子明光啊,望月姐姐,不要誤傷,我是站在你那邊的!”

冷不防,一隻胖手從虛空之處探出,將水葉子的衣襟抓住,狠狠丟了回來。接著,就是妙覺寺崇惠慢慢從陰影中現身出來,看著似乎窮途末路的幾人,他笑嗬嗬道:“菲利普先生,我們還真有緣分啊,我這人心善,見不得別人落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望月千代的聲音:“亞曆山大·菲利普,你來看看這是誰。哈哈,本來想用他們兩個引誘你上鉤,現在我們做個交換,隻要你交出三神器,我就放了他們三個人,一件神器交換一個人,公平交易。給你十分鍾考慮,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殺了他們三個廢物。”

“是騰蛟上人和詩惠小姐,以及,迪迪安。”溫*看過後輕聲道,“亞利,我們這次來東瀛,就是為了營救——”

見溫*的話頭不對,妙覺寺崇惠突然插言道:“菲利普先生,隻要你能將三神器交給我保管,我可以將你們送出險境。”

看著胖和尚,項濤很感興趣的道:“你的真名叫什麽?”

胖和尚猶豫下,才開口道:“織田信忠。”

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項濤問道:“請問織田信忠先生,你要送我們出去的方法,是不是與當初送我們以及外麵的望月宗主,來到這處伊賀基地的辦法相同呢?”

胖和尚臉上勃然變色,正要發怒間,卻看到小和尚須佐之男漠然出聲:“她來了。”

“誰,誰來了?”胖和尚狐疑的向外看去,沒想到竟有一道吸力將他向外撕扯,他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全身運勁試圖穩住身形。

無奈那道吸力強勁無比,胖和尚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扯斷,也擺脫不開吸力。到了最後,他的身體已經漸漸開裂,甚至連一條胳膊都被撕下,血淋淋的樣子,令溫*再不敢看下去。

啊——

一個尖利仿佛不是人聲的慘嚎,就見一道青色影子閃過,胖和尚的身體撲騰倒在地上沒了聲息。溫*依舊不敢去看,項濤卻幾步走到密道出口向外看去。

空中浮著兩個女人,一人是萬道金芒的望月千代,隻是這個時候她不再將金芒外放,而是小心翼翼的斂在身體周遭一米左右,全力防範不遠的白色和服女子。

白色和服女子依舊是恬淡表情,手上抓著一個不住掙紮的青色人影,那影子本不是物質卻又被她抓的牢靠,完全不能脫身。白色和服女子輕聲歎息:“唉,你本不屬於這個陽世,為何還要在世上攪起無數風浪,也罷,今日就將你超度,放心,你不會有來生的,就安心去死吧。”

聽到白色和服女子的話,青色人影一下放棄了掙紮,反是哀聲連連,乞求女人開恩。看著青色人影徒勞的樣子,女子噗哧笑了:“你這小人還真好玩,平白弄死真是可惜了。”青色人影聞言連連擺手乞求,誰料女人下一句話就說道:“可惜了,我的幾百屬下都是被你算計而死,若是不將你殺死,日後我要如何服眾?”

說完,女人手上一握,青色人影立時化成一股輕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白色和服女人再次對上望月千代,項濤再不想看兩人對決,這二人無論誰勝誰負,都沒他好果子吃,索性帶了溫*走回地下大殿。

看著一聲不吭跟在身邊的須佐之男,項濤忽然好奇的道:“那個白衣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殺死胖和尚織田信忠,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身形微一頓,須佐之男繼續前行,“她就是我的母親,東瀛的太陽神天照。”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08
第六十章 三位一體(上)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這次項濤來到東瀛,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放著活生生的須佐之男擺在麵前,再冒出個天照也不能引起多大驚奇。

坐在滿是屍骸的大殿中央,項濤有些遺憾的對須佐之男道:“你也看到了,望月千代根本不是天照對手,落敗隻是時間問題。天照要抓我簡直是探囊取物,你的願望隻怕無法實現,或許,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

小和尚摸樣的須佐之男有些驚奇的望過來,“你竟知道我的目的?”

“嘿嘿,連誤殺十惡不赦的父親都抱恨終生,你會看著你的母親,將她本沒有錯或者說尚未犯錯的父母,一一殺死麽?”項濤仰躺地上,看著大殿頂部說道。

須佐之男突然沉默了,過了好一陣都沒有說話。反正生死由天,項濤倒也看的開,倒在溫*懷裏享受最後的寧靜。

“你知道麽,若要將三神器煉製成可以傳說中的破天甲,需要花費的代價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小和尚終於開口了。

很奇怪須佐之男為什麽會提起這件事,溫*剛要說話,被項濤一把攔住,早已坐起身子的他望著對麵瘦小的身形,等待下麵的答案。

深吸一口氣,小和尚緩緩抬頭,無比清澈的眼中透出果決味道:“要煉製三神器,必須用神人的血作引子!”

神人的血,項濤眉頭一皺,這簡直就是為天照家族量身定製的條件,真的具有可行性麽?他強烈懷疑。

“破天甲可以擋住那些玄鐵金精的攻擊,也能破開空間,讓你輕鬆離開這裏,甚至——”須佐之男深深的吸口氣道:“甚至具備可以與母親一戰的實力。”

與神人戰鬥?這是一個項濤暫時還未想到的高度,看著對麵的小和尚,他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飛快摸出三件神器擺在了須佐之男麵前:“那還等什麽呢?你出血,我煉器,到時候一齊跑路。”

早知道項濤會這樣說,小和尚苦笑下,將天叢雲劍,八咫鏡,八咫勾玉擺在麵前,呆呆看了一會,這才拿起天叢雲劍在兩隻手腕一劃,大沽的藍色鮮血滾出來,落在三件神器上。

看著他好似不要命一樣在三神器上灑血,項濤與溫*一起看傻了,直到他將基本將三神器灑滿了鮮血,項濤這才慌張的叫道:“快停啊,再灑下去你會沒命的!”

直到這個時刻,須佐之男完全是一副看開的樣子,哂然一笑:“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僅僅靠神人的鮮血,就能煉製神器吧?嗬嗬,鮮血是必須的,但還要一件重要的東西,”說話,突然將天叢雲劍倒轉,劍尖猛地刺進了心髒,瘦小的身子撲嗵倒在三神器上,這才用微弱的聲音道:“這件重要的東西,就是神人的生命!”

放開了被自己死死拉住的溫*,項濤推開須佐之男已經失去生命的身子,將三件神器收集在一起,伸手在血液中沾起一滴,在手上微微搓揉,手指之間帶著淡淡的雷力,也被融進其中,漸漸的,那滴血珠被搓揉的泛起亮藍色光芒來。

到了這個時刻,項濤臉上的表情方才變得凝重,手上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彈,那滴亮藍色血滴飛到半空,同時自顧自的旋轉著。

就好像一塊磁鐵似的,那滴血珠每一次旋轉都產生巨大吸力,那些須佐之男的血液紛紛化成血珠,向它飛了過去,每一滴血珠都被它吸入,也變成了亮藍色,最終,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亮藍色血球。

看著地上須佐之男的身體,項濤目光中帶著崇敬,慢慢伸出手來,失去生命活力的瘦小身體也飄在了半空。動作停滯了一下,他最後一次看了眼須佐之男,食指向著那具身體的眉心一點,一道金色火焰從身體的內部燃燒起來,火勢之快,轉眼就將整具身體包裹其中。

這道火焰不僅沒有絲毫熱度,溫*甚至感到,自己身上的靈氣正源源不斷的被火焰吸收過去,不禁大為駭然,還好項濤立即將手遞到她的手掌中,同時也傳來澎湃的靈氣,抵消掉了靈氣的損耗。金色火焰很快沉浸到亮藍色血球中,被慢慢旋轉的血球包裹後,溫*就感覺不到靈氣被吸走。

到了這個時刻,隨著項濤雙手虛抓,三件神器被放入藍色血球中間,開始煉製過程。

完成這些前期工作,項濤身體一陣發虛,盤膝坐在地上,一麵閉目慢慢培養靈氣,一麵在冥冥中看護煉器過程。看著男人額頭大滴的汗水,溫*心疼不已,掏出手帕為他輕輕擦拭。

就在這時,一陣寒氣仿佛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似的,將項濤整個人籠罩其中,可是,近在咫尺的溫*卻全無任何傷害,隻是被寒氣微微一震就遠遠退開。

項濤被寒氣從凝神中驚醒,隨即心中大定,微微一笑,不僅不去抵禦這股寒氣,剛將全身心放開,迎接寒氣的進入。與此同時,就在項濤下丹田中,一團金色有若實質的靈氣漸漸加速旋轉,很快,這團靈氣化成一個與項濤一模一樣的小人,在丹田之內也學著打坐。

漸漸的,那股寒氣愈來愈濃重,最後,寒氣完全將項濤與周圍隔絕開,便是溫*也無法接近,更無法看清內裏的情形。

知道寒氣對項濤並無惡意,但是大敵當前項濤突然進入閉關,也實在令溫*感覺緊張不已,若是地麵上兩大敵人殺進來,以她一個隻有養胎中期水準的練氣士,還真不夠那兩個女煞星搓揉的。

可惜,溫*的運氣實在不好,竟是想到什麽就來了什麽。就在她神經緊張的看看藍色血球,瞧瞧被白色寒霜包裹的項濤時候,密道中傳來了一陣劈劈啪啪的打鬥聲音。

不等溫*看個究竟,一黃一白兩個人影就出現在大殿。白色身影首先停下動作,看一眼藍色血球,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喃喃說了一句:“我的孩子,你終究還是自我犧牲了,可是,你為什麽要讓這兩個人來煉製神器?”

倒是那黃色人影稍稍觀看下情勢,乘著身穿白色和服的天照發愣的機會,揚手三道金芒打了過去。天照雖然失神,本身警覺並未失去,加之望月千代本身功力遠不如她,豈能被偷襲得手。就在金芒射出的同時,天照已經身形飄忽的來到了望月千代身後,玉掌翻動間,兩股赤色火龍放出直撲對手。

望月千代一見天照消失,立時知道不好,身形猛地向前竄出,拉開了自己與天照的距離,同時攏在她身子周遭的金芒疾速放出,好像萬箭攢射一般,大有神擋殺神,佛阻斬佛的氣勢。

這種情勢下,如果天照執意出手也不是不能殺傷望月千代,隻是付出的代價至少是身體受到很嚴重的傷害。以天照孤傲的性子,豈能將自己與一個人間的小小練氣士並列,更不要說,是犧牲自己尊貴的身體去換取一個普通人類的負傷。

以前的幾次,望月千代都是報了這種同歸於盡的手段,才堪堪與天照戰個平手,三番兩次下來,她發覺這個辦法屢試不爽,於是每在關鍵時刻都如此出招,試圖逼退天照。

孰料,這一次的金芒射出時刻,天照沒有按照常理的退縮,反是迎上前去,冷笑一聲:“鬼丫頭,給我去死吧!”

說話,不管此在身上的金芒,天照的手掌扣成爪狀,狠狠刺入望月千代的肩頭,再一用力,竟是生生從望月千代的肩頭抓下來足有半斤的血肉。拚著受傷才達到的目的,天照怎麽會輕易放棄,兩手紛飛,一起抓向望月千代後背,幾個彈指時間後,望月千代的後背就變得血肉模糊,再不能催動日曜功法,被刺入骨髓的痛苦擊碎了抵抗意誌,全身軟倒地上。

擊敗了對手的天照臉上並無喜色,慢慢飄到藍色血球前,呆呆看著緩緩轉動的血球,眼中竟是留下晶瑩的淚滴:“我的孩子,你這又是何苦,你真的認為,母親會要你犧牲性命麽。”說話,她慢慢向著藍色血球伸出手去。

在地上看了好一陣的溫*,這時候不得不出手了,數十道靈符被她同時激射出去,一齊擊向天照,試圖阻止天照可能的破壞行為。

冷不防被一片靈符所阻,天照心中憤懣,長袖一甩,一條碗口粗的火龍呼嘯著撲了過去。

看著火龍撲至,溫*臉色蒼白,連發十餘道水性靈符,都不能阻擋火龍前進,眼看火龍即將臨體,她眼中已經絕望了,索性不去看火龍,轉頭看向了一邊被冰霜籠罩的項濤。誰承想,她這一看竟然吃驚不小。

本來項濤打坐的位置,現在隻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冰痕,哪裏還有人的蹤跡。倒是那條試圖要溫*小命的火龍,突然被人掐住了身體,緊接著又被一層冰霜籠罩,瞬間化為虛無。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10
第六十章 三位一體(下)
以前的幾次,望月千代都是報了這種同歸於盡的手段,才堪堪與天照戰個平手,三番兩次下來,她發覺這個辦法屢試不爽,於是每在關鍵時刻都如此出招,試圖逼退天照。

孰料,這一次的金芒射出時刻,天照沒有按照常理的退縮,反是迎上前去,冷笑一聲:“鬼丫頭,給我去死吧!”

說話,不管此在身上的金芒,天照的手掌扣成爪狀,狠狠刺入望月千代的肩頭,再一用力,竟是生生從望月千代的肩頭抓下來足有半斤的血肉。拚著受傷才達到的目的,天照怎麽會輕易放棄,兩手紛飛,一起抓向望月千代後背,幾個彈指時間後,望月千代的後背就變得血肉模糊,再不能催動日曜功法,被刺入骨髓的痛苦擊碎了抵抗意誌,全身軟倒地上。

擊敗了對手的天照臉上並無喜色,慢慢飄到藍色血球前,呆呆看著緩緩轉動的血球,眼中竟是留下晶瑩的淚滴:“我的孩子,你這又是何苦,你真的認為,母親會要你犧牲性命麽。”說話,她慢慢向著藍色血球伸出手去。

在地上看了好一陣的溫*,這時候不得不出手了,數十道靈符被她同時激射出去,一齊擊向天照,試圖阻止天照可能的破壞行為。

冷不防被一片靈符所阻,天照心中憤懣,長袖一甩,一條碗口粗的火龍呼嘯著撲了過去。

看著火龍撲至,溫*臉色蒼白,連發十餘道水性靈符,都不能阻擋火龍前進,眼看火龍即將臨體,她眼中已經絕望了,索性不去看火龍,轉頭看向了一邊被冰霜籠罩的項濤。誰承想,她這一看竟然吃驚不小。

本來項濤打坐的位置,現在隻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冰痕,哪裏還有人的蹤跡。倒是那條試圖要溫*小命的火龍,突然被人掐住了身體,緊接著又被一層冰霜籠罩,瞬間化為虛無。

感覺到自己的法術被人破去,天照心中大怒,撇開了藍色血球,下一刻就站在了項濤眼前:“我當是誰這樣大膽,原來是你這條小耗子。前次被你跑掉,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有什麽長進麽。”

項濤臉色凝重的看著天照,並未說話,而是,突然騰身躍起,雙臂猛地深入藍色血球中,在天照剛剛飄起的時候,他手中已經是多了一個煙盒大小的甲胄,不等天照上來搶奪,口中念念有詞,甲胄瞬間披在了他身上,竟然大小正好。

看到項濤將甲胄披在身上,天照臉上神色一變,怒號道:“原來誰都不可靠!素盞明尊,須佐之男,你臨死還要背叛我,我要毀了你!”

沒有多說什麽,項濤急忙躲開了天照淩厲的鋼爪,伸手打出兩顆神雷:紫宵神雷,紫府神雷。

本就是在這裏練成的神雷,雙雙落在空處,根本沒有擊在天照身上,落地時候也是悄無聲息,偏偏就在地上打出兩個巨大的深坑。

很明顯雷法的使用根本不能擊敗天照,項濤心中一動,索性站在地上,凜然麵對天照的一對鋼爪。

見項濤沒有躲閃,天照眼中閃過猙獰神色,身形一閃間,就來到了項濤身前,兩支鋼爪狠狠釘在了他身上。想到剛剛望月千代的下場,不忍看到項濤血肉模糊的樣子,溫*竟然嚇得暈了過去。

就是天照本人,也是一副篤定的表情,她的爪下從無錯失,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誰知,預料中的場麵沒有出現,兩支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手爪,竟然抓在軟綿綿的物事上,如果天照不是確認過項濤的性別,真的會以為抓在了女人的胸部。

看著項濤臉上沉靜的表情,天照吃驚的低頭一看,兩隻手掌竟是深深刺入那件甲胄之內。沒錯,是刺入甲胄內,而不是刺入項濤的體內。這件亮銀色的甲胄也不知有多深,天照的兩隻手完全沒入其中,繼續深入一下,也沒有摸到底部,可是,天照能夠感覺到的是,她的雙手根本沒有碰到項濤的身體。

一擊未能得手,天照急忙縮回手臂,這個時候,她才真的大吃一驚,甲胄裏的空間也不知有什麽法術,竟然牢牢吸住了她的雙手,令她無法將手掌從甲胄中退出來,這哪裏是什麽甲胄,根本就是個捕鼠夾!

看著近在咫尺的天照臉色通紅,再沒了以前見到時候的淡然與戲謔,項濤心裏反是生出戲耍下她的心情,“你為什麽不試試現出真身?說不定,以八頭大蛇的身子和力量,就能夠脫身而出。”

天照眼光立時變得淩厲,縱使受困,也掩飾不住作為天神的威勢,傲然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就不怕我殺人滅口麽,要知道,我的真身一旦出現,就是西方神佛都要退避。”

不僅沒有被嚇到,項濤反是將頭湊到天照眼前,撇撇嘴道:“那你好好看看,我的真神是什麽,嘖嘖,你真的是大神當久了,一點點眼力竟然連須佐之男都不如。想不出,你當初是如何將自己的兒子全身神力廢掉的,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在阻止你實現那個瘋狂的計劃?”

提到了她最傷心的事情,加之身體受製於人,天照也不禁有些神經質似的,怒吼出來:“我是天高原的主宰,是東瀛的母神,我的決定不容置疑,就算是我的兒子,也不能用任何借口來反對我!”

頭部向後退去,慢慢拉開了與天照的距離,項濤冷冷道:“所以你眾叛親離。”見天照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慢慢道:“須佐之男為了反對你,不惜犧牲一身神力後,還要下界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得到三神器。你的子孫們,為了反對你,不惜使用政府在黑暗力量,派出存在了數百年的陰魂,將我一步步引導過來,就是為了搶在你前麵得到三神器。你好好想想,現在還有誰支持你?回去天高原麽?嘿嘿,隻怕你現在根本回不去了,你的離開,正好為那些神祇奪取天高原提供了機會。就如耶穌失去了伊甸園,你還要去哪裏存身?”

聽到項濤的話,天照臉色慢慢變白,最終,隨著砰的一聲炸響,眼前的天照碎成無數片,代之以一片耀眼的白光。

遮住雙眼,項濤知道,天照終於現出了自己的神體真身,本就是太陽神的她,身上的光芒根本不能直視。可惜了,就是神體又如何,天照的雙手依然被困在了破天甲中,不得脫離。

況且,這個形態下的天照,雖然不是此時的項濤能夠製服的,卻有人可以作為她的對手,這不,人來了。就在天照肆意展現身上的神聖氣息時,她的身後響起一個好聽的溫柔女聲:“相公,需要我幫手麽?”

誰知項濤並未馬上回答,反是問了一個問題:“雪麟,你想清楚了麽?”

“雪麟應該已經找到答案了。”

“那好,雪麟,將這個女人製服吧,不要讓她在我麵前當電燈泡了。”項濤笑嘻嘻的道。

“很好,相公的決斷正是雪麟想要作的。”說完,一片漫天的寒霜落在天照頭上,無論她這個太陽多麽耀眼,卻始終無法融化寒霜,終於,天照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地麵上的也是一片狼籍,當項濤走上地麵時候,身後的溫*正與雪麟低聲私語著,如果他想凝神聽聽兩人說些什麽,總會被雪麟溫柔的教訓:“相公,偷聽女孩子的私房話,很不道德哦。”

被日宗抓住的騰蛟,道滿詩惠,迪迪,都已經被人救了下來,看著站在三人身邊的斐迪南·卡洛斯與瑪瑞卡·格裏高利,項濤苦笑下,無論怎麽說,都欠下兩人一個人情,看來回去歐洲的煉金比賽上,還真要好好把握火候了。

騰蛟老和尚見到項濤時候,似乎頗為不自然,就是一向冷冰冰的道滿詩惠臉上,也出現了不同尋常的郝然表情,項濤心中感歎,不就是被人抓住又囚禁麽,這兩位怎麽如此在意。隨即想到了道滿詩惠的星宗主人身份,以及騰蛟前次口出狂言能夠擺平東瀛,心中一陣苦笑,現在的東瀛,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了吧。

瑪瑞卡·格裏高利依舊不願與項濤多說什麽,為了不讓場麵過於尷尬,斐迪南隻有站出來打圓場,“亞曆山大,英國威廉家族傳來消息,要求在三個月內開始正式比賽,法皇廳已經批準了這個請求。我和瑪瑞卡怕你在東方耽擱太久,便搭飛機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手的地方。”

微微皺眉,項濤很不滿意法皇廳這種行為,梵蒂岡的教士們,正在慢慢篡奪這次比賽的主導權。可是,鑒於其他幾個家族似乎都沒有異議,項濤也不好多說什麽,惟有苦笑著道:“讓二位看到了我最狼狽的樣子,真是,咳咳。”

不等幾人說話,一個青色影子用一條完整的腿跳到項濤身邊,低聲道:“BOSS,我看到那個水葉子,在地上撿走了一方帶著巨大靈氣的印璽,偷偷溜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11
第六十一章 煉金武裝(上)
高聳的艾菲爾鐵塔,巍峨的凱旋門,莊嚴的先賢祠,車水馬龍的香榭麗舍大道,時髦的上班女郎,數不清的時裝發布會,坐在道邊無視路人的藝術家,秋日的巴黎,生活依舊是悠閑且舒適,一如舊大陸上的所有國家。

一架最新款空中巴士A350在戴高樂機場緩緩落下。航班來自東瀛,機上的乘客心中的狐疑始終未能解開,好在,已經抵達目的地,再多的謎團也隨著遠途旅行的結束而慢慢消失吧。

似乎是為了造成更大的轟動,也好像是要讓空中巴士的乘客心中留下更多的疑雲,當碩大的機體剛剛停穩,一排十分拉風的黑色轎車匆匆駛上了跑道,看到大喇喇出現的車隊,無論是候機室內還是空中巴士上的乘客,心中齊齊鄙夷:有這些用來騷包的閑錢,為什麽不自己搞一架專機?

不等空中巴士上的乘客起身,穿著優雅的軍藍色製服的法航空中小姐,用柔柔的聲音止住了他們的動作。正當乘客不住抱怨時,從上層旋梯上走下來一票身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壯漢,這些人棱角分明的冷峻麵孔,仿佛寫著“生人勿近”,有如花崗岩一樣結實的身子發出爆炸似的力感,似乎要將身上的西服撐破。

看到一路上的謎團出現,機上旅客立時停止了吵鬧。雖然是在狹窄的客機上,壯漢依舊好似行走在危機四伏的戰場,警惕的目光掃過每個人,一手深入腋下扶住那鼓鼓的物事。

就在乘客們用厭惡的目光看著壯漢們走向艙門時,突然旋梯上白色的裙擺閃動,接著,一雙晶瑩完美的玉足,踩著拌帶高跟鞋,輕柔的出現在視線中。玉足以上是一截精致的小腿,柔美的曲線一下奪走了所有乘客的目光,無論男女老幼,心髒同時加速,憧憬著小腿主人的廬山真麵目。

溫*就在這樣的期待中出場,環視下經濟艙的乘客,投以個溫柔甜美的笑容,一下平息了那些乘客心中的怒火,機上所有人都覺得,為了給這位天使般的女孩讓路,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走到旋梯中部,溫*突然停住,轉身向後輕輕伸出手,挽住一個水綠色衣袖,這衣袖的主人也慢慢現身出來。眾人隻覺的眼前一亮,看到的是一具包裹在水綠色套裙中的成熟嬌軀,以及一張冷豔到極點的麵容。看著雪麟,乘客說不清她到底有多大,似乎是剛剛及笄的少女,卻又帶著成熟女人的味道,明明是冷到極點的絕美麵容,卻又引得所有男女心頭亂跳。雪麟現在的風韻,已經超出了性別界限,變成了男女通殺的致命毒藥。

就在兩位美人身後,項濤冷著臉走下來,同樣環視了一圈,兩道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寒,頓時將某些乘客心中的火熱打消下去。完美無缺的禮服,優雅的舉止,冷峻的麵孔,配以前呼後擁的陣勢,機上的人們紛紛猜測,這會是一位來自東方的王子麽?

往來東方與法蘭西許多次了,項濤從未像今次這般拉風,老菲利普伯爵不僅請求卡洛斯家族和格裏高利家族派出各自的高手,更派去一大票菲利普家族衛隊成員,為了這些人,他不得不包下整架空客的頭等艙和商務艙,如果不是航班不湊巧,他還真想等待菲利普家族的專機,可惜,一道來自法皇廳的傳訊讓他的打算落空了。

法皇廳的指令很簡單:四個煉金家族的繼承人,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自己的作品,同時還要求每一位繼承人每日公布一次作品的進程。

到現下的階段,四個煉金家族繼承人的材料是早已搜集完,即使最後加入的瑪瑞卡·格裏高利,依賴格裏高利家族千餘年的收藏以及整個法皇廳的人脈和儲藏,也應對煉金原料沒有多大問題。以四大家族的實力,一個月內完成作品雖然倉促卻並非不可能的任務。可是,最後一條卻要命了,每天公布進程,當菲利普,卡洛斯,格裏高利家的繼承人還滯留東瀛時候,每日去聽威廉家族那位小公主的進展,隻要他們三人身上還有一點點身為煉金士的自尊,就比要了他們性命還難受。

不得以,項濤顧不得所謂的家族麵子,匆匆買了幾十張法航的機票,回轉舊大陸。也正是因為隨扈人員太多,一舉包下整架空中巴士A350的頭等艙和商務艙,致令許多同機的客人隻得去忍受經濟艙,引起眾怒的同時,也讓經濟艙的乘客紛紛揣測起他們的身份來。

項濤不會顧忌這些枝節,在一票跟班前呼後擁下踏上臨時鋪就的美利奴羊毛地毯,迎麵是老弗蘭溫和且謙遜的笑容。看著弗蘭頭上已經花白的卷發,項濤心中微微感慨,這年來,老菲利普伯爵一心修煉不問家族事務,自己呢,長期在外折騰,便是回到城堡,也能幾天內將城堡上下折騰的人仰馬翻,家族上下全靠了弗蘭的維持,才能保證了今天的興盛局麵。

這裏麵不是錢的問題,雖然舊貴族往往會因為失去金錢來源而發愁,顯然菲利普家族不在其中,身為煉金家族,僅僅是家族數百年積聚的財富就足以讓子孫揮霍千年,更何況,菲利普家族在各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經營,完全可以保證每一代繼承人在研究煉金學方麵的巨大開支。這些林林總總的行業,家族都有專門人才去經營,可是,要將所有的人管理好,長期以來壓在弗蘭身上的是一付沉甸甸的重擔。

心中感慨之餘,項濤沒有矜持的去等待弗蘭行禮,反是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剛想彎下腰的老管家,用誠懇的語氣說了一句:“弗蘭,辛苦你了。”不需要更多的華美辭藻,簡簡單單一句話,將全部謝意蘊含其中。

老管家用溫和沉著的微笑回應了少主人的問候,一麵邀請項濤坐上轎車,一麵小心的其身後隨扈中間掃一眼,低聲道:“少爺,卡洛斯家族的護衛中間,是否有不同尋常的人物?”

聽到老管家的話,項濤微微一愣,隨即想起當初老伯爵對他曾經說過:“……據說卡洛斯家族請來了克裏特人,而威廉家族則找到了當年在小亞細亞的大流士後裔。這兩個族群平時很低調,我估計他們出現,肯定要有熱鬧嘍!”

將身子陷在手工製成的寬大皮椅中,透過半透明車窗,項濤冷眼看著唐·卡洛斯家族的人緩緩走下飛機。卡洛斯家族也沒有想到菲利普家搞了這麽大的排場,臨下飛機前,斐迪南再三拒絕了與項濤共同離開的要求,在這些家族看來,能遠赴東瀛去幫手已經很給菲利普家族麵子,要是再一起走出飛機,會不會讓某些有心人認定,卡洛斯家族已經投靠了菲利普家族?如此一來,卡洛斯家族在未來的比試,以及比試之後的舊大陸格局中,會處於什麽地位?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斐迪南·卡洛斯必須為家族的處境著想。

卡洛斯家族請到了克裏特人幫助,作為傳說中能夠與奧林匹亞神族對抗的種族,真的隱身在了卡洛斯家的隨扈中間?項濤的目光飛快掃過每一個卡洛斯家的保鏢,隨後又扭頭看向一邊的雪麟。

出奇的放棄了以往招牌似的雪白衣裙的雪麟,此時正帶著一絲興趣打量豪華的車子,接到項濤詢問的目光,展顏一笑道:“我沒有感覺到,外邊有什麽人可以對我構成威脅。”

項濤立時無語,沒錯,能夠一擊之間將號稱大神的天照擊倒,整個舊大陸上,能夠對你構成威脅的人,用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吧。

雪麟的靈覺不能作為參考,自己又沒感覺到什麽,項濤對弗蘭微微搖頭道:“似乎,這次卡洛斯家族沒有惡意。”僅僅是沒有惡意,至於對方是否將克裏特人混在了保鏢之中,自是無從知道。

弗蘭臉色有些緊張,他的擔憂不是沒有緣由的:“少爺,這些個族群平日隱藏起來不見人,家族的情報沒有多少有用信息,而且,”抬頭看看項濤,老管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咬咬牙道:“而且,少爺不在期間,威廉家派出了一批超強戰士,試圖強行攻入城堡救出伊莎貝拉·威廉。這些人,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大流士後裔。”

進攻菲利普城堡!坐在車內的幾人臉色立時非常難看。

威廉家族是什麽意思?明明已經彼此停火,宣布用煉金比試決定勝負,卻要在這個時刻強行攻擊菲利普家族的根據地,僅僅是這個行為,就足以挑起兩大家族之間的戰爭。而且,這場戰爭明擺了對威廉家族不利:在卡洛斯家族同意了比試,法皇廳試圖強力主導比試的情況下,威廉家的行為,視同向三個家族宣戰!

項濤沒有立即回話,雙眼緊盯車外的斐迪南和瑪瑞卡,這兩個家夥一定是在到達東瀛前就知道了消息,可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催促他盡快返回舊大陸,而且不惜犧牲家族立場,與他搭乘同一航班飛回來,這是什麽意思,向外界宣示三大家族業已統一立場麽?
li60830 發表於 2017-2-3 23:12
第六十一章 煉金武裝(下)
搖搖頭,項濤心中不以為然,菲利普家族雖然不是最強,但絕不會淪為別人的砝碼,車外斐迪南·卡洛斯一閃而過,正要開口招呼,忽然,遠處車隊尾部一輛轎車門打開,將項濤的目光吸引過去。

感覺到了項濤鼻息的加重,雖然是轉瞬間的事情,還是被車內其他幾人感覺到,溫*皺皺眉,循著項濤目光看去,試圖尋找令項濤這般異常的原因。至於雪麟,縱觀整個法蘭西,除去一個項濤,再無半點可以令她分心的物事,微微掃了一眼車外,她就重新雙眼微襝好似靜坐去了。

唯一沒有多少知覺的,也隻有兀自介紹情報的弗蘭了,就在他急不可耐的對少主人介紹著最近舊大陸新聞時,一道陰影擋住了車窗,微怒的他不禁想要看看是誰如此無禮,誰知,看到車外的人物時,先是大大張開嘴巴,緊接著慌忙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上帝保佑,林克大人,怎麽是你?”

用仁慈的笑容回敬了弗蘭的問候,身為法皇廳副*官、異端裁判所的審判長林克,伸出肥粗的拇指在弗蘭麵前虛劃個十字,口中緩緩道:“虔誠的孩子,天主保佑你。”說完,雙眼緊盯著車內兀自穩坐的項濤。

慢慢抬起頭回視過去,項濤好像要從眼前微微發福的身軀中看到什麽,無論一邊的弗蘭如何焦急的示意,他都沒有挪動身子。

注意到一身紅色法袍的林克,斐迪南和瑪瑞卡以及一眾隨扈慢慢圍攏過來,除去兩位家族繼承人,其餘人似是畏懼紅衣主教的威嚴,距離很遠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微微低頭禱告。

即便是斐迪南與瑪瑞卡,對林克的出現也是大感吃驚,尤其是瑪瑞卡,身為現任教宗的孫女,格裏高利家族的繼承人,竟然對一位法皇廳高級成員的到達一無所知,簡直就是種恥辱,看著一米外正與項濤對視的林克,眼中射出說不清的神采。

不防備項濤竟是如此沉穩,林克吃驚之餘也不好就這般傻站著,畢竟是大庭廣眾,過了一陣,自嘲的笑笑,一頭鑽進車子,坐在了項濤對麵,狀似輕鬆的靠坐著,慢聲道:“威廉家進攻了菲利普城堡。”

“嗯。”項濤並沒有太多回應,一句簡單的鼻音,聽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威廉家不僅僅為了伊莎貝拉,他們的目的還有貝希摩斯。”林克繼續道。

“嗯。”

“以菲利普家掌握的貝希摩斯和利維坦,如果被威廉家得到,威廉家掌握的煉金武裝就會超過四個家族中的任何一家,一躍成為舊大陸第一。”

“嗯。”

見到項濤好像依舊沒有什麽反應,林克額頭有些冒汗了,眼前的少年人真的就是那個一怒毀掉圖蘭機場,殺死數千人的小惡魔麽?就是那個將中土鬧得天翻地覆的魔頭麽?就是那個將整個東瀛黑暗秩序全部打亂的煞星麽?如果說,眼前的人是個小白癡,林克倒是更容易相信。

林克到底是在法皇廳打滾數十年的老油條,心中如此想著,但在語氣中沒有絲毫流露,反是笑眯眯的望著項濤:“亞曆山大·菲利普子爵,我想聽一下菲利普家族對這件事的看法。”

本是沒有焦點的目光慢慢收回,項濤重新打量一下眼前的紅衣主教,斟酌著詞句道:“煉金武裝,是這次比鬥的獎品,任何一個勝利者,都將獲得其他三家付出的戰利品,一件煉金武裝。”微微俯身看向林克,他慢聲道:“菲利普家,一定準時參加比鬥。”

既然獎品是每一家付出的煉金武裝,那麽,擁有煉金武裝就是參加比鬥的必須條件,項濤的言外之意,就是菲利普家會妥善保護自己的煉金武裝,不需要外人幹涉。林克臉上笑容依舊,心中卻是有些不爽,項濤拒絕了法皇廳的結盟要求,依然要進行煉金比鬥,在他闖出的赫赫聲名麵前,格裏高利家族的瑪瑞卡究竟能否獲勝,真是一個天大未知數,如果菲利普家族獲勝,就會擁有五件煉金武裝,千餘年來舊大陸的平衡也隨之打破,在新的平衡建立以前,究竟需要流多少血,現在誰都不知道。

既然菲利普家拒絕了結盟,法皇廳隻好另尋途徑,任務已經失敗,林克反是放鬆下來,拍拍手輕鬆的道:“也好,法皇廳期待不久開始的精彩比鬥。相信,整個舊大陸都會關注這次比鬥。”

看著林克晃晃悠悠的離開,瑪瑞卡與斐迪南似乎猜到什麽,無奈的對視一眼,竟是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彼此離開,項濤也顧及不了這麽許多,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立即回到菲利普城堡。

明知家族上下並無大礙,走進城堡的一刻,項濤的心還是禁不住懸起,看到老伯爵麵帶微笑的出現,竟是一把抱住,口中不自禁的呼喚道:“爺爺——”

老伯爵也大是感動,見到項濤活蹦亂跳回來,心中一陣寬慰,輕輕拍打孫兒的肩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越是他這樣上了年紀的人,越是感覺到親情的可貴,項濤在帶給他榮耀和更強悍功法的同時,也令老人在晚年喪子之後得到了親情的溫暖。所以,老伯爵聽到項濤可能會在東瀛遭遇不測後,不惜拉下臉向法皇廳求援,為的就是能出手幫助他的孫兒。

見到老伯爵安泰,項濤一顆心終於放下,溫*和雪麟一行人,自然有弗蘭去招呼,祖孫兩人一邊講述分手後的遭遇,一邊前往地下室休息。

聽著項濤講到機場遇見林克,老伯爵臉色微變,什麽是整個舊大陸都在關注,法皇廳已經將一次煉金比鬥的信息,成功的滲透到舊大陸每一個古老家族,令四個家族都不得不全力出手,再沒有半點餘地。

看到老伯爵陷入沉思,項濤也開始思索一些以前沒有想到的問題,從他第一次前往中土以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卻從未詳細整理過濾,在他看來似乎忽略掉某些東西。

就這樣,祖孫兩人在地下室的書房內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過去多久,項濤慢慢抬起頭,正好迎上老伯爵投來的目光,“亞利,你一定有問題,說出來吧。”

右手食指彈起,指尖縈繞著一團亮紅色光芒,這光芒中間充盈著勃勃生機,令近在咫尺的老伯爵感覺渾身上下一陣不自在,同時,他體內的利維坦也生出一陣共鳴,好似要自行脫出體內一般。

這種感覺令老伯爵大吃一驚,慌忙運轉從騰蛟那裏學來的運氣法子,強自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利維坦,這才急忙道:“快收起貝希摩斯,談話時候沒必要將它拿出來。”

右手微一握拳,火光消失在掌心,項濤這才迷惑的道:“這些煉金武裝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法皇廳和煉金家族都要爭奪它?”

已經不是項濤第一次問這個問題,雖然上次從老伯爵那裏得到過答案,可是他還想再問一次。

老伯爵也沒有生出厭煩感覺,雙眼微微失神,好似陷入久遠的往事中間:“是啊,煉金武裝到底是什麽?有人說,它們是耶穌基督送給自己門徒的武器,用來擊敗不敬神的異教徒;也有人說,早在天地創生的第一天,就有煉金武裝的出現,正是用了它們,上帝才創造了這個世界。”

對於這些傳說,項濤向來是不屑一顧,他更關心的是煉金武裝的現實意義。

“為了奪取煉金武裝,英格蘭的國王向法蘭西宣戰,那場戰爭前後打了足足一百年。同樣的,依靠著卡洛斯家族的強力支持,以及威廉和菲利普家族的暫時衰弱,西班牙得以稱霸整個歐洲,甚至可以淩駕在格裏高利家族之上。隨著威廉家族和格裏高利家族的和解與同盟,卡洛斯家族被打壓下去,一場煉金士大戰的結果,是卡洛斯家族當時的家主葬身大海,為他陪葬的是整支西班牙無敵艦隊。這一連串的大戰中間,菲利普家族沒有遭受過多損失,於是,在菲利普家族的支持下,一位強人橫掃整個舊大陸,幾乎完成了對舊大陸的統一,可惜,在三個家族聯合起來的力量麵前,菲利普家族也要飲恨,所以,那位強人最終客死厄爾巴島。”

老伯爵的聲音非常低沉,似是在陳述一些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件,可是,學過舊大陸曆史的項濤,心中掀起了陣陣狂濤,每一次煉金家族的大戰,都伴隨了整個舊大陸的動蕩,也隨之有無數生命被犧牲,這些,都是因為煉金家族的比鬥麽?如果是這樣,不久將要發生的四大家族比鬥,會給這塊大陸,甚至是給全世界帶來什麽?戰爭,還是屠殺?

“事情發展到後來,每個家族都清楚,如果想要取得完全優勢,就必須奪走其他家族手中的煉金武裝,為了奪取煉金武裝,這種事情的發展結果,就是近代舊大陸的一連串戰爭!”

“什麽,近代的戰爭?”項濤疑惑的看看老伯爵,“可是,近代幾次戰爭的主要參與者,德意誌為什麽要參與到這種搶奪中來?”

“因為,德意誌人手中,也有一塊煉金武裝!”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