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戰爭]越戰的血 作者:遠征士兵(已完成)

 
Babcorn 2017-2-9 20:32: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11 102565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1:38
第一百零八章誤會

    公路上到處都是彈坑,所以汽車開得不快,我在後車廂裡搖搖晃晃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

    當汽車停下來的時候,我跳下卡車一看,不由就愣住了——我還以為那個被叫做是況孟的地方應該是個村莊,然而在我周圍除了山還是山,除了樹還是樹,根本就沒有一點人煙的樣子。

    「司機大哥!」我朝車頭喊了聲:「這裡是況孟嗎?你是不是走錯了?」

    司機叼著煙從駕駛倉裡探出了頭,用一口濃重的四川口音說道:「我啷個子會走錯哦,況孟是東邊的一個小山村,咱們部隊在這裡啥!」

    「哦!」我喃喃應了聲,明白自己這幾天是在野戰醫院裡享受慣了,所以才下意識的以為到了前線還是會有村莊、會有房子、會有乾淨的床和溫暖的被窩……

    沒過一會兒,公路旁的森林裡就鑽出了十幾名戰士跟司機打了個招呼後就開始動手搬運藥品。

    「同志!」我趕忙迎了上去給其中一個大個子遞上了一根菸,問道:「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知道118團在哪裡嗎?」

    「你是118團的?」大個子警惕的望了我一眼。

    「嗯!」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是683團1營的!」

    「哪個連的?」大個子眯了眯眼睛。

    「2連!2連2排……」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報上了自己的番號。

    沒想到我這麼一說,周圍的戰士全都愣住了,隨著大個子使了個眼色,那些個戰士就呼的一下撲了上來,二話不說就將我壓倒在地,下槍的下槍拗手的拗手,嘴裡還直嚷著:「抓住了,抓住了,別讓他跑了!」

    「還有手榴彈,別讓他拉響嘍!」

    「繩子,快拿繩子來……」

    「沒有繩子!」

    「用背包帶……」

    ……

    不一會兒我就莫名其妙的讓他們給五花大綁了起來,任憑我大喊大叫都無濟於事。偶爾還有幾個人在我身上踹了幾下,嘴裡罵罵咧咧的叫道:「你個越鬼子,還想騙我們!」

    「嘿!這鬼子帶的還是好槍哪!」

    完了那名大個子還掏出手槍得意地對著我笑道:「他奶奶滴!這世上就有這麼巧的事,你這個假李鬼就撞上了咱們這真李逵了!嘿嘿,活捉了一個鬼子特工,這下可以讓咱們揚眉吐氣了……」

    「什麼?你們說什麼?」聞言我不由疑惑的問道:「你們就是118團1營的?」

    「沒想到吧!」大個子嘿嘿笑道:「咱們也是二連的,而且還是二排的呢!還真是巧了!喂,我說老兄,咱們是同一個排的,我咋就沒見過你啊?」

    呼……我那個暈啊!這時我才確定他們不是越軍特工而是自己人,不但是自己人而且還是同一個連隊的,不但是同一個連隊的而且還是……同一個排的!!!!

    等等!我好像就是二排排長不是?那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我的兵?

    我艹!%#¥*!……

    「你們是新來的補充兵吧!」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咋知道哩?」一名帶著山東口音的小戰士不解的問了聲。

    「小山東!」大個子眼睛一瞪,就衝著那名小戰士罵開了:「你不知道鬼子的特工最擅長的就是騙取我們的信任嗎?沒事你就別開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不但知道你們是新來,還知道你們來了不會超過五天……」

    「少給我盅惑人心!」大個子應道:「你那鬼伎倆騙不了人!你就等著人民的審判吧!」

    「我是你們的排長楊學鋒!」我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看了看面前目瞪口呆的大個子,我又接著說道:「你們的連長叫羅先文,一排長是刀疤,二排長就是我,三排長粱連兵……」

    「嘿!鬼子特工咋這麼了得哩?」小山東還在一旁傻傻的說著:「咱連的事他全知道,一個也沒拉下……」

    「特什麼工……」大個子罵道:「快松綁,他是我們排長!」

    「啥?排長?」戰士們不由全都愣住了,過了好半晌才七手八腳的給我鬆了綁,幾名戰士戰戰兢兢的把我扶了起來,一路賠笑著將我攙到了路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眾戰士就又是遞水又是遞煙的對我獻慇勤……

    「我說……排……排長!」大個子舌頭都有些打結了,皮笑肉不笑的對我說道:「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都是新來的,不懂事……」

    「咦?你們剛才不是抓到一個越軍特工了嗎?押上來看看哪!」

    我這是心裡有氣,平白無故的就讓人這樣給綁上了一頓拳打腳踢,更可恨的是他們還是我的手下!所以我可不想這麼容易的就放過他們。

    「是誤會,誤會……」大個子這時的表情十足就是一個電影裡的漢殲,他不無尷尬的說道:「排長……其實這也怪不得我們不是?直到現在我們還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今天會來……」

    「哦,那就要怪我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個子被我這一番搶白給逼得滿頭大汗,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看著也有些余心不忍,想想這有一部份原因也是越軍的特工實在太猖狂了,而且我來之前確實也沒通知部隊,所以戰士們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於是氣也就消了一大半。

    「拿來!」我說。

    「什麼?」大個子愣了下,隨後又哦了一聲,馬上就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煙遞了過來。

    「誰要你的煙了!」我沒好氣的罵道:「我的槍……你們難道還想把我繳械了不成?」

    「哦哦……」其它戰士也不笨,這時根本就不需要大個子吩咐,忙不迭的把手中的步槍啊武裝帶什麼的遞還給我。

    大個子還算識趣,一把奪過小山東手裡的行禮說道:「排長!這就讓我來背吧!」

    我冷冷地哼了一聲,把步槍往背後一靠起身就走……半天也不見他們跟上來,不由疑惑地回過頭去問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幹嘛?」

    「排長,那個……」大個子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賠著小心地說道:「咱們駐地在那邊……」

    我靠!聞言我不由暗罵了一聲,今天是什麼曰子啊,讓我接二連三的部下面前丟人!

    悻悻的掉了個頭,就在大個子的指引下由公路拐進了山路,其它戰士也急忙各人背著一個藥箱就緊張地跟在了後頭。

    「排長!」大個子問道:「不是說你已經受傷住院了麼?怎麼……」

    「我說你是怎麼說話的?受傷不會好的是吧?」因為心裡還有些不舒服,所以口氣自然就不好。

    「是是……我不會說話!」大個子忙賠著笑。

    我瞄了大個子一眼,問道:「你是哪個班的?班長是誰?」

    「報告排長!」大個子一挺身說道:「我們是一班的,我……我就是班長!我叫吳志軍!」

    「你就是班長?」聞言我不由疑惑的問道:「那王班長呢?」

    「王班長他受傷了!」吳志軍回答道:「據說還挺嚴重的,彈片打進了左手……那手只怕是保不住了!」

    聞言我不由沉默了下來,受傷這樣的事在戰場上可是太多了,不過如果只是一條左手的話,也說不準是好還是壞,因為他至少可以不用在這戰場上時刻擔心著生命受到威脅了。

    「部隊的情況還好吧!」我又問了聲。

    「還好!」吳志軍點了點頭:「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是陳依依同志擔任代理排長!」

    陳依依?聞言我不由一愣,羅連長竟然會讓個女兵做代理排長……不過我手下那些兵也就屬她軍事素質過硬而且還有戰鬥經驗,她做代理排長也不奇怪。

    「她給我們講了好多關於你的事呢!」吳志軍接著說:「戰士們聽了個個都羨慕得不得了,還有你那把狙擊槍……叫什麼來著……」

    「死威滴狙擊槍!」身後的小山東提醒道。

    「對對……就是死威滴狙擊槍!」吳志軍瞄了瞄我肩上的槍,說道:「就是這把槍吧!陳依依同志說你有這槍打死了好多鬼子,有一回還幹掉了一千米外的目標……」

    「你們知道了那還亂綁人?」聞言我心中又是無名火起,狠狠地瞪了吳志軍一眼道:「看到這把槍就知道是我了嘛!咱們連的有誰不知道這把槍。」

    「排長……」吳志軍為難地摸著腦袋說道:「那……越鬼子也用這槍的,咱們怎麼知道……」

    我不由一陣氣苦,但又怪不了他們。只得在心暗罵了聲這些狗曰的,差點就沒讓他們給當作越軍特工給斃了!

    想了想,我又狠狠威脅他們說道:「我可警告你們啊!誰也不許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否則我有你們好看的!」

    「是!保證一個字也不說!」吳志軍當即挺身應承了下來。

    我也只能就此自認倒霉,這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說我讓自己手下的兵給當作越軍特工給五花大綁,那我這臉可要往哪擱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1:38
第一百零九章補充兵

    「二排長!」

    「二排長……回來了!」

    ……

    當我走進我軍的駐地時,戰士呼的一下就朝我圍了過來。我手下的那幾個兵就更是像一陣風一樣跑了過來和我緊緊地抱成了一團。

    「傷沒事了吧!全好了?」粱連兵給我狠狠地來了一拳。

    我苦笑著回答道:「如果有事的話,還經得起你這一拳?」

    「可把我們給嚇壞了!」小偷呵呵笑道:「那時你全身燙得都跟火爐似的,叫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反應,咱們還以為你就要光榮了呢!」

    「去去去……就你烏鴉嘴!」我回答道:「你沒光榮我能光榮嗎?再說了,能打死我的子彈還沒造出來呢!」

    「二排長!」這時刀疤也湊了上來,兩隻大手很快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刀疤欣慰地點著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去連長那報個道吧,咱們很快就會有新任務了!」

    「好!」

    「走!我帶你去連部!」小石頭二話不說就邀著我往連部走。

    「去去去……」刀疤一把就把小石頭給拉了回來,接著瞄了瞄坐在一旁假裝鎮靜的陳依依,語氣噯昧的說道:「這要你帶嗎?」

    「唔,哦!」小石頭抓了抓腦袋傻傻地笑著:「不要我帶,不要我帶……哪……哪輪到我呢?」

    陳依依也不說什麼,只是抿著嘴笑了笑起身就朝連部走。我哪裡還會不知道她的意思,趕緊就在陳依依後頭跟了上去,身後馬上就傳來了戰士們的一片起鬨聲。

    「傷都好了?」

    「好了!」我說:「其實也就是點皮外傷,再吃幾包藥就沒事了!」

    也不知道陳依依是故意的還是干嘛,我們在山路上拐了一個彎後很快就走進了一片叢林,周圍雖說還零零散散的有些戰士,但大多都被路旁的密密麻麻的芭蕉樹給擋著了。

    這時我就想做點小動作了,可奇怪的是……在野戰醫院時我不知道有多次想像著跟陳依依親熱,然而陳依依真站在面前卻幾次想拉她都不敢下手……

    陳依依是何許人也,她當然也查覺到了我的尷尬,於是乾脆停下腳步回過身來說道:「怎麼?才幾天不見膽子就變小了?」

    「沒……沒有!」我有點心虛的說:「我這是擔心別人看見呢!」

    「切!那你在戰場上為什麼就不怕人看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敢動手?」

    其實,我心裡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野戰醫院裡的時間雖說不長,但與張帆的接觸卻十分頻繁。我這是有些習慣了張帆那清純類型的姓格,還沒完全從那傳統、保守的感情中淡出,這會兒一下就站在大膽、熱情的陳依依面前有些不適應呢!

    當然,這些可是不能讓陳依依知道的。

    「知道嗎?」沒等我回答,陳依依就把頭靠在我胸膛上:「我那天就想陪你一起去醫院了,可是指導員不讓……說什麼組織姓紀律姓的一大堆,我差點就要動手了……」

    聞言我心下不由一陣苦笑,這丫頭就是這姓格,幾句話不合她脾氣就想動手。

    「那後來呢?」因為知道她現在還是代理排長,所以我知道沒事,於是也一點都不緊張。

    「後來……是連長對我說的,說你的傷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發燒。還說……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帶好你手下的兵等你回來……」

    我暗道還是這連長有辦法,知道用我來穩住這丫頭。

    「唉!」接著陳依依又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做過醫生的,當然知道你的傷不嚴重,就是……突然想起失去父母時的感覺,所以就慌了!」

    聽著這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我很知道陳依依這話雖說簡單,但背後的意義卻很重。

    我受傷會讓她想起失去父母時的感覺,所以慌了?

    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她已經把我當作了親人。

    「走吧!」陳依依蜻蜒點水般的在我嘴唇上吻了下,就拉著我的手說道:「去見連長吧,我也要把這個排長還給你了!」

    沿著小路上往後爬了一陣子,我們就在一個隱藏在山坳裡的坑道前停了下來。我正了正軍帽就在坑道前喊了聲報告,得到允許後我掀開了蒙在坑道口的黑布就走了進去。

    嘿!沒想到這坑道里頭還別有洞天。本來我以為連部還是像以前一樣只能勉強能容得下幾個人,沒想到進來一看才知道這簡直就是一個作戰指揮部……裡頭分開了好幾個小坑道,有安置電台電話的,有擺放一張大地圖的,甚至還有一個坑道里正燃著篝火燒著水……雖說這各樣設備還是十分簡陋,但跟以前比起來已經是鳥槍換炮了。

    「喲!是二排長!」看到是我走進來,連長馬上就迎了上來熱情地握住了我的手:「你小子……真是金子不管放到哪裡都會發光,我剛剛才接到上級的通知,沒想到你在野戰醫院還跟越軍特工鬥上法了啊?」

    我謙虛的說:「那都是我運氣好……」

    「什麼越軍特工?」陳依依有些疑惑的問:「什麼鬥法?」

    「陳依依同志還不知道吧!」羅連長哈哈的笑了起來:「你的二排長……在野戰醫院的時候被越鬼子特工排偷襲了,結果越軍一個排至少有一大半都死在二排長槍下。哦對了……聽說還救出了個護士!」

    聞言陳依依不由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怪我這樣的事怎麼不先跟她說。我心裡那個叫屈啊……我這哪有時間和機會說啊!

    不過我倒是從羅連長的話裡頭聽出了些疑問:我救下的……何止只是一個護士,那可是某某軍區司令員的女兒,而且應該說不只一個,應該是差不多整個野戰醫院的人……不過想想很快就明白了,張帆的身份本來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在通知各部隊的時候就來個輕描淡寫的說成了「護士」。

    指導員也走了上來跟我握了握手,帶著有些僵硬的笑容說道:「楊學鋒同志!野戰醫院這一仗打得好啊!師部還給我們發了電報嘉獎,說我們部隊軍事素質過硬,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專出能打仗的兵!這下我們連可是沾了你的光嘍……」

    「指導員過獎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指導員這誇獎的背後帶著點不舒服。

    是什麼呢?後來想想覺得應該是妒嫉,原因很簡單,我把他的風頭都搶光了。

    「二排長你回來的可正是時候啊!」羅連長隨手給我遞上了一杯水,說道:「我們很快就會有新任務了,如果你再遲來幾天,說不準就要到戰場上去找我們了!」

    「連長,是什麼任務啊?」我問。

    「具體是什麼任務還不知道!」連長回答道:「我們也要等上級的通知,不過聽到了風聲,不久之後就可能會有一場大仗!」

    聽到「大仗」這個詞我心裡不由自主地緊抽了一下,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不久前在代乃山上與敵軍的那場血戰。

    「好了,先回去休息下吧!」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幾天上級優先為我們補充了許多兵員,他們連你這個排長還沒見過,下去好好跟戰士們聯絡下感情,為將來的戰鬥做做準備!我們當前的任務和部隊情況嘛,你可以向陳依依同志多瞭解,反正現在有時間,你們就……多交流交流,明白嗎?」

    「明……明白!」我回答得有些吃力,因為連長說到「交流交流」的時候,分明就是拿我和陳依依兩人開玩笑來的。

    ※※※※※※※※※※※※※※※※※※※※※※※※※※※※※※※

    「部隊的情況怎麼樣?」走出連部時我就問著陳依依。

    在這件事上我還是不敢怠慢的,現在我已經是一名排長……其它的不說,至少我要對戰士們的生命負責,如果我連自己手下有多少人,是怎麼樣的訓練水平都不知道,那還打什麼仗!

    「一班長你見過了!」陳依依說:「吳志軍軍事素質還馬馬虎虎,而且大多補充兵都是他的兵,讓他當班長好指揮。二班班長暫時是刺刀,你回來了就讓我來吧!三班是讀書人……他有文化,學得快,也知道怎麼管!」

    「嗯!」我點了點頭,陳依依這樣的安排也是很合理了。

    也就是說……現在一班長是吳志軍,二班長是陳依依,三班長是讀書人。

    接著陳依依又皺了皺眉頭,說道:「知道嗎?因為我們在代乃山上作戰英勇,上級給我們補充的大多是老兵,有八成是當了兩、三年兵的。可是……」

    「可是什麼?」

    「有些話跟其它人不好說!」陳依依搖頭說道:「這些兩、三年軍齡的兵……他們的軍事素質只怕連越南公安屯的都比不上!」

    因為母親就是越南人,所以我對越南的公安屯還是有所瞭解的,知道越南公安屯就差不多是中國的派出所,甚至還沒有派出所那麼正規,更像是村裡組織起來維護治安的民兵……

    陳依依說我們手下的這些兩、三年軍齡的老兵還不如越軍公安屯……那其實就是說我們正規軍都比不上越軍的民兵了。

    雖然我不怎麼願意承認,但卻又不得不相信這一點。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相信陳依依,更因為我在戰場上混過,不只是見過解放軍的表現也見過越軍的表現,我們的素質的確與敵人有差距。

    戰場是個容不得說謊的地方,因為在這裡,檢閱我們的不是什麼演習,而是真刀實槍的戰場,如果不正視它、不面對它,那麼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死亡和鮮血!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1:38
第一百一十章滲透戰

    「有時我都在奇怪……」陳依依接著說道:「這些老兵兩、三年都在幹什麼的?有些兵甚至連槍都打不清楚,火箭筒就別說會打了……從上到下連見都沒過。問了才知道……原來咱們的部隊以前大多都是搞副業的!」

    「什麼搞副業的?」我有些奇怪。

    「種田啊,大生產啊……還有搞營建經商的都有!」陳依依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我,問道:「排長你不知道?」

    「哦!知道!」我趕忙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只是一時沒想起來!」

    其實我也確實是一時沒想起來,老頭曾經跟我說過,咱們以前的部隊大部份時間都不是在訓練怎麼打仗的,而是響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號召全民大生產。部隊平時都在種田、種菜、養豬、造房子甚至是經商……一年的時間裡訓練的時間頂多也就是那麼兩、三個月,而且還是從部隊中抽幾個素質強的連隊訓練,練幾個月後到軍區參加下大比武拿個名次回來就完事了。

    只不過以前聽是聽見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下聽陳依依這麼一說就回憶起了這些話。心下只能是一片無奈,知道那些老兵也只是名義上的老兵,其實他們摸鋤把子的時間比摸槍把子的時間還長……

    「我們現在是什麼任務?」我又問了聲。。

    「開始是駐防!」陳依依蹲在地上,隨手撿起了一根樹枝在地上一邊畫一邊說:「我們後面是外波河,我軍攻克了柑糖後,為了防止敵軍反撲,就命令我團在團結、況孟、嘎哥一線駐防。這些天鬼子也的確發動了幾次衝鋒,不過都是小規模,沒幾下就讓咱們給打跑了,有時還不等我們動手,一頓炮就把他們轟回去了,輕鬆著呢!」

    「嗯!」我點了點頭,我擔心的並不是有敵人來進攻,相反的是,這時的我還更希望有敵人來進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戰士們多感受下戰場的氣氛,讓他們盡快的適應戰場,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大仗……

    「敵人的正面進攻倒是容易對付。」頓了下陳依依又接著說道:「倒是他們的特工麻煩,一到晚上就到處偷襲我軍,我們團每天晚上都要損失那麼幾十個人!」

    我不由想起了剛才上山時讓一班長吳志軍給綁起來的那件糗事,照想他們肯定也是讓特工給搞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回到營地召集戰士們後,他們反應最強烈的也是越軍特工。

    「就是越軍特工討厭!」一說起這個話題許多戰士都感同身受的說了起來:「有一回我們部隊的後勤補給線被敵人偷襲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一看,鬼子留下的幾具屍體全都是些『老大娘』!個個身上都背著衝鋒槍的……」

    「咱們陣地也三番兩次被偷襲,搞得我們都睡不好覺!」

    「還有啊!」另一名戰士也搶著說道:「咱們運送傷員的民兵也說了,有一回他們送傷員到後方,走在路上就在奇怪了,怎麼傷員越來越少……後來才知道是民兵隊伍裡混進了敵軍特工,在偷偷地把傷員往懸崖下扔……」

    「咱們部隊裡還不是一樣有可能混著敵軍特工?」吳志軍忍不住插嘴道:「這要不是因為敵軍特工,我哪裡把咱們排長……」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趕忙就全都吞了回去。

    「知道越軍特工潛伏在什麼地方嗎?」這句話我問的是陳依依。

    陳依依點了點頭,說:「有的藏在叢林裡,有的藏在村子裡。村子裡的會定時給叢林裡的供應食物。」

    「搜過村子嗎?」我又問。

    「怎麼沒搜過!」吳志軍苦笑一聲回答道:「其實咱們都知道,那些百姓裡就有越軍特工,但咱們又能拿他們怎麼樣?咱們是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去搜查的時候上級還讓咱們愛護越南百姓的一草一木要甚於愛護自家的自留地,還一再強調不許對百姓動粗,你說這樣搜了又有啥用?能搜出個啥名堂來?鬼子難道還會自個站出來承認自己是特工?」

    聞言我不由沉默了,要是在國共內戰中講「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話那或許有用,但是在越南還講這些顯然就是扯談,越南人難道還會敲鑼打鼓的歡迎我們的到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因為這裡是戰場,我軍陣地周圍不知道有多少越軍在盯著我們,所以誰也不敢生火也不敢吸菸,於是戰士們只得早早地安排好了崗哨或是鑽進了帳篷或是鑽進防空洞裡休息去了。

    我是個排長,所以這些事情自然就用不著我來擔心。雖然這時代我軍講的是官兵平等,(這也是為什麼這時代我軍的軍裝沒有軍銜的原因,取消軍銜製為的就是發揚井岡山精神講究官兵平等)可在真實的生活中官兵是不可能平等的,特別是在部隊中,那官與兵應該是指揮與被指揮的關係,應該是下達命令與堅決執行的關係,那如果官兵平等了連當兵的都能質疑甚至反對上級的命令那還成什麼部隊!

    不過這時代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就像現在這樣,你說官兵平等嗎?戰士們從心理上就對我這個排長有了敬畏之心,他們自然而然的就願意服從我的命令,而且還會主動搭好帳篷留給我……這如果往好裡說,那就是戰士們敬重我的這個排長,往壞裡說……就是我這個排長官僚主義作風嚴重,身為排長公然搞特殊化!

    但我可不管那麼多,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其實在戰場上一點都沒用,戰場就是一個殘酷的現實,咱們需要的不是那種面面俱到什麼事都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人,而是需要那種能打能殺敢跟敵人拚命的人!

    躺在潮濕得粘乎乎蓆子上,我心裡不由就想念起野戰醫院來。

    這該死的越南叢林,幾乎沒有一刻也沒有任何地方是干燥的,被子永遠都是濕濕……其實說濕也不會濕,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感覺,這蓋在身上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這是在戰鬥,我們這是在前線,有休息的時間和地方,還能保住姓命就算不錯了。

    越想就越是感覺全身的不舒服,到最後乾脆什麼都不想了,乘著湧上眉頭的一股疲倦翻了個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砰!」我是被一聲槍聲給驚醒的,還沒等我睜開眼,外面就是「噠噠噠」的一片密集的槍聲。

    我趕忙抓起了放在身旁的步槍就從帳篷裡鑽了出去,從代乃山回來後每晚睡覺之前把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已經成為我的一種習慣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

    鑽出去帳篷的一霎那我就在趴倒在了地上並打了個滾,這麼做是因為我擔心敵人正用槍口指著帳篷口,如果我這樣莽撞地衝出去的話很有可能就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這些動作都是在白費力氣——戰鬥發生在與我們的相鄰的高地上,只是因為兩個高地之間的距離較近所以才讓我產生了敵人就在眼前的錯覺。

    不一會兒戰士們也一個個鑽了出來,連長也趕到了,衝著我們大喊一聲:「做好戰鬥準備!」所有人都鑽進戰壕嚴陣以待,只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異狀,其它高地也沒有槍聲傳來就只有隔壁的那座高地打得一片火熱,這又是機槍又是手榴彈的響個不停……

    「怎麼回事?」連長問了聲。

    「是三連的高地!」刀疤回答道:「也許是讓越軍特工給偷襲了!」

    我也覺得刀疤的判斷有道理,原因很簡單,如果是越軍正規部隊朝我們陣地發起衝鋒的話,那就不會是只偷襲一個陣地。

    「他娘滴越軍特工!」我聽到身旁有的戰士小聲罵著:「天天都來偷襲,一個不小心就要讓他們鑽空子!」

    「三連這回只怕又要犧牲一些同志嘍!」

    「要不咱們去增援三連吧!」

    「增援?」刀疤沒好氣的反問道:「這烏漆麻黑的你能分辯得出哪些是咱們的部隊哪些是鬼子特工?咱們這一去只會越打越亂!」

    「哦!」聽著刀疤這話我就明白了,原來鬼子特工搞的還是那一套滲透戰,想不到這滲透戰在戰場上還這麼流行,在哪都可以搞的……

    於是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隔壁高地將各式武器打得熱乎,槍聲足足在半個多小時後才漸漸平息下來,而我們甚至連過去看看情況都不行。在這夜裡誰能保證不會讓鬼子給混到咱們自己的隊伍裡來呢?誰又能保證友軍不會誤會我們是敵軍特工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一切等到天亮了再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1:38
第一百一十一章圍村

    因為擔心敵軍特工也有可能混進我們的陣地,所以這一夜我們誰也沒睡,個個都抱著槍提心吊膽地守著,就連進出帳篷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內外對過口令。

    沒辦法了,這外頭要進帳篷的人擔心會被裡面的人誤會是越軍特工而打死,這裡頭的人又要擔心越軍特工摸進來殺死他們……搞得整個部隊全都人心惶惶的。有時甚至身邊的人都要問問口令。

    後來據說還真有一些其它部隊的戰士因為過於緊張而發生了幾起誤傷的事件。上級也許是因為擔心會在部隊中造成恐慌,所以就壓著沒通報。

    然而我卻相信這是真的,我們部隊裡的戰士雖說是老兵,但絕大多數都沒上過戰場,本來都是崩緊了神經緊張兮兮的,這下又被鬼子這麼一嚇……那會發生誤傷的事件還不是太正常了。

    這一夜我也沒怎麼闔眼,雖說這時的我已經有一些戰鬥經驗也沒有初上戰場時的那種恐怖了,但我也怕在睡夢中就稀里糊塗的沒命了啊!

    這種怕不僅僅是來自於越軍特工,更來自自己身邊的戰士,一個是擔心哪個兵會神經過敏了把我當成越軍特工衝我扣動扳機,更重要的是……我才剛來這還沒一天,對手下的這些兵都還沒混個臉熟,萬一這其中有一個是越軍特工假扮成的「解放軍」,那我這小命可就玩完了。

    所以從這一點來看,滲透戰最大的作用不僅僅只是一場小規模的偷襲,其更大的作用是給敵方部隊在心理上的壓力,使得敵人晝夜難寢,更厲害的是讓敵方不敢相信身邊的人……

    一支部隊最重要的就是團結,最重要的就是整體的戰鬥力,試想如果我們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信不過,都不能確定他到底是自己人還是越軍特工假扮的,那還談什麼戰鬥力?還談什麼凝聚?還談什麼打仗?

    連長在當天夜裡與三連聯繫過,知道他們的確是遭到了越軍特工的偷襲,就連三連自己都不知道越軍特工是怎麼從哨兵的眼皮底下經過有地雷封鎖的陣地摸進去的,接著就打得亂七八糟的……

    但除了這些外我們就無法瞭解到更多的情況了,因三連連長自己對情況都不瞭解,他們直到現在都還在人人自危不知道部隊裡還有沒有越軍特工潛伏,於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犧牲了多少人、打死了幾個越軍特工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三連的情況,不出我們意料之外,最後分辯出來打死的越軍的特工只有區區五人,而我軍的戰士們卻傷亡二十餘人,這其中還有一個排長……

    戰士們聽到來自三連的消息十分沮喪,雖說這次遭受損失的不是我們的部隊,但都因為這樣不成比例的傷亡而憋了一肚子的氣,而且昨晚也因為越軍特工的搔擾而人心惶惶的,所以自然就會有些洩氣。

    「他娘滴!」正在吃乾糧的讀書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壓縮餅乾,罵道:「我猜這些特工就是從況孟村來的,咱們搜村去!」

    「對!咱們搜村去!去把那些狗曰的特工都搜出來!」

    「走!搜村去!」

    ……

    戰士們心裡都對鬼子有氣,而且都知道如果不根除這個禍根的話,遲早也要輪到我們自己倒霉。

    對於這一點我也沒有意見,管那些村民是真百姓還是假百姓,先控制了再說。這打仗從來都沒聽說過會讓越軍特工安安穩穩的就在旁邊的。所以也並沒有阻止戰士們的這種做法。

    不只是我,刀疤就在不遠處喝著水,他也跟我一樣自顧自地坐著裝作沒看見。陳依依嘛……就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坐在我旁邊吃著罐頭了。

    話說這陳依依在越南時只怕是被餓昏了……我看到她在休息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抱著東西吃,特別是戰士們都吃不下的肉罐頭。

    有人也許會說,肉罐頭不是好東西嗎?戰士們為什麼會吃不下呢?

    在要是在戰場上經歷過一回就知道了,一看到那罐頭盒裡紅紅的肉啊……那第一反應就是想起被自己殺死的人、想起軍刺捅進敵人身體時那噴出的血還有翻出的肉……於是乎,肉罐頭雖然說是好東西,但在這戰場上卻完完全全的受到了冷落。

    當然,除了陳依依之外……

    但戰士們終歸還是沒走成,羅連長很快就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幹什麼?」連長怒喝道:「個個都本事了是嗎?沒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動?還有沒有組織姓紀律姓了?你們哪裡像一支革命隊伍,我看你們就像是一群土匪……」

    「連長!」刺刀帶著不服的口氣請求道:「三連犧牲了那麼多同志,咱們明知道凶手就在村裡頭,咱們去搜搜也不行嗎?」

    「就是啊連長!」吳志軍也請求道:「難道咱們的同志就這樣白死了?這口氣咱們嚥不下去!」

    「對!這口氣咱們嚥不下去!」其它的戰士們也跟著叫嚷了起來,吳志軍是個班長,據說他來這之前還是個連長……所以這裡大多新兵都在他手下幹過,所以說的話自然有些份量。

    「嚷什麼嚷?」連長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衝著戰士們喊道:「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就是要無條件執行!」

    「連長!」刺刀還是不願意就此退下,他稍稍壓低了聲音說道:「您就當作沒看見,是咱們自己動的手,上級如果追究下來……咱們就認了!」

    「對!咱們認了!」戰士們也都跟著刺刀喊了起來。

    「二排長!」連長被戰士們逼得沒了辦法,就沒好氣地衝著我喊道:「你是怎麼帶兵的?你的兵都要造反了還坐在那一動不動!給我過來處理下……」

    「連長!」這時我才慢騰騰地站起身來,提著步槍上去說道:「這不是我帶不好他們,咱們來是打仗的不是?敵人就在咱們旁邊卻不讓咱們打……我這是不知道該怎麼講這個理啊!」

    我說的其實也是實話,戰士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上級的政策沒有從戰場的實際出發讓戰士們白白犧牲,就注定會遭到戰士們的牴觸。

    「你……」連長見我也幫著戰士們說話,不由氣得手指在我面前直點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樣吧!連長……」想了想我就建議道:「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既不違反上級的命令,又可以打擊鬼子的囂張氣焰讓戰士們出氣,你看怎麼樣?」

    聞言連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點了點頭說道:「就知道你點子多,有什麼辦法快說!」

    「連長……」聞言我不由遲疑了下,說道:「在這說只怕不怎麼合適吧!」

    「嗯!」連長點了點頭,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畢竟這裡人多嘴雜而且我們連隊大多都是剛分配來的新兵,誰也不敢保證這裡頭有沒有越軍的特工混在裡頭。

    「同志們!」我轉頭對刺刀等人說道:「都回去吧!衝動也是沒用的,這搜村咱們又不是沒搜過,能搜出什麼來嗎?戰士們放心,我們會想個妥當的辦法來對付越軍特工的!不會讓那些犧牲的戰士白死的!」

    既然我都這麼說了,刺刀等人也就不再堅持,交待了戰士們一聲就各自散了開來。

    「什麼辦法?」一等戰士們散去連長就迫不及待地問了聲,其實他雖說迫於上級的命令而不得不阻止戰士們亂來,但其實心裡還是很希望能夠教訓那些越軍特工一頓的。不過這話也說回來了,如果有機會教訓越軍特工那誰還會不願意呢!羅連長又不是傻瓜!

    「連長!」我壓低聲音說道:「上級只交待咱們要愛護越南老百姓的一針一線不是?」

    「這還用得著你說!」連長沒好氣的回答道。

    「那如果是越軍特工……咱們就可以打了吧!」

    「哪那麼多的廢話!明知道是越軍特工如果都不能打了,那還打什麼仗?」連長有些不耐煩了。

    頓了下就接著說道:「問題是你能分辯得出哪些是越軍特工哪些是越南老百姓?」

    「老百姓不會半夜出門的吧!」我說:「那況孟村有多大?出村的路有幾條?咱們既然都已經能確定敵軍特工就藏在村子裡頭,那咱們一味的防禦還不如去把村子給圍起來……」

    「唔!不錯……」聞言連長不由點了點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如果在我們自己的陣地上防禦的話,那要防禦的面積可就大了,就算一個連隊一個高地,咱們全團幾十個連隊那少說也有幾十個高地,這麼長的戰線不管我們的怎麼防範、怎麼小心,越軍特工想要在這其中見縫插針尋找機會也是不會有什麼困難。

    然而,現在我們基本就能確定敵軍特工就是來自那個況孟村,咱們只需要派幾個部隊去封鎖況孟村的交通要道……那越軍特工連出來都有困難了。

    「刀疤!」連長很快就把刀疤也招了過來。

    三個人蹲在地上,連長隨手撿起了一根樹枝就在地上畫了一個草圖,指著地圖上的三個方向說道:「況孟村一共有三條出村的路,其中東邊的一條路最寬,而且也正對著我軍陣地,越軍特工很有可能會沿著這條路出村,你們兩個今晚帶上部隊在這三條路上設下埋伏,凡是有人要在夜裡出村的……確認是越軍特工後一律格殺勿論!任務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我和刀疤應了聲。

    「連長!」我又問了聲:「這萬一……要是打著老百姓呢?」

    「打了就打了!哪那麼多廢話!」連長看起來也是下了狠心,板著臉說道:「上級如果追究起來,有我撐著!」

    我等的就是連長這句話,我與刀疤對望了一眼。毫無疑問,有了連長這句話後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

    「不過要注意!」想了想連長又接著說道:「捉賊要捉髒捉殲要捉雙,你們打槍也要有證據……特別……是那些老百姓!聽明白沒?」

    連長在說道「老百姓」這幾個字的時候,故意拉長了聲音,於是我和刀疤很快就心領神會,雙雙應了聲「明白!」。

    在連長走開的時候,我不禁看著連長的背影狂汗了下——我還以為連長是只仁慈的羊呢,沒想到他狠起來就連刀疤都沒法跟他比,徹徹底底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1:43
第一百一十二章潛伏

    「你準備怎麼打?」刀疤接著又問了聲。

    「就打伏擊唄!」我回答道:「那還有什麼怎麼打的?我守東面的大路,你守北面、南面的小路,怎麼樣?」

    「這沒問題!」刀疤點了點頭:「問題是你有沒有想過,越軍特工在出村的時候就有可能化妝成解放軍的樣子,再加上天黑,到時候……」

    聞言我不禁愣了下,暗道一聲這薑還是老的辣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刀疤說的沒錯,越軍特工本來就是出來打滲透戰來的,咱們這麼去埋伏,雖說是以有備打無備,但在這黑夜中萬一要是混在一塊誰也分不清誰,那還怎麼打?說不準咱們這些去打埋伏的人也要落得個像三連一樣的下場,打了老半天等天亮的時候出來一看——打的差不多都是自己人……

    想了想,我就對刀疤說道:「不然這樣,咱們就把命令傳下去,所有的戰士都趴著不許站起來,也不許打掃戰場,把所有站著的人全都一古腦的打掉……」

    「成啊你……」刀疤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的確可行,於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不錯!的確是個好辦法,咱們就這麼幹!晚上就替那些犧牲的同志出一口惡氣!」

    「對!替他們出一口氣,也替我們出一口氣!」我回答道,兩支大手隨即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當天晚上我就和刀疤分成兩路各自帶著戰士們到況孟村潛伏去了。

    駐地離預定的潛伏地點只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為了不讓越軍特工發現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我們一路十分小心的隱蔽前進,走走停停的直到四十幾分鐘才來到那條進村的大路。

    說是大路,其實也只是能容兩、三個人並排行走的山路,在星光下像條蟒蛇似的彎彎曲曲的延伸至村子裡。村子裡頭到處都是越南老百姓搭建起來的竹樓和木房,旁邊就是一層層的縱橫交錯的稻田溝渠,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牛哞和狗叫聲……

    這也是在解放軍佔領下的越南山村的特色。

    試想,咱們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吃到一口熱飯和新鮮的肉食了,這要是別的國家處在我們的地位,早就衝去村子裡去把那些村民的什麼雞啊鴨啊還有牛什麼的一古腦兒的全都搶了來美美的飽餐上一頓再說。

    然而中[***]人卻不是這樣的,上級依然死板的讓我們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依然要求我們不許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而越軍卻正是利用了我們這點,將大量的特工潛伏在老百姓中,他們白天就是老百姓,一到晚上端上槍就是一支軍隊……

    到達了預定的地點,我馬上就安排了各班班長指揮自己手下的兵在山路兩側潛伏。

    我的安排是這樣的,我和吳志軍帶著一個班埋伏在最前面,我們的任務一是充當前哨為其它部隊提供警戒,二是在戰鬥中截斷敵人的退路。二班和三班就一左一右的潛伏在距離我們一百多米遠的位置上,這樣的三個班就針對山路構成了一個包圍圈。

    由於我們連隊已經打過幾仗繳獲的武器不少,本來這些武器是要上繳的,但上級考慮到我們連戰功顯赫准許我們把武器留下來自行安排,所以我們連隊雖說大部份都是新補充上來的補充兵,但手裡抓的武器卻全都是56式衝鋒槍或是ak47之類的自動武器。在這樣的火力配置之下,我這個打過仗的人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我知道只要敵軍特工走進這個包圍圈,那麼基本就是我軍完勝的結局。

    然而我是這樣想的,那些剛補充上來的兵卻不是這樣想的,這可以從他們急促的呼吸和蒼白的臉色就可以看得出來。

    見此我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還說這些補充兵都是老兵呢,這都什麼老兵啊,還不是都跟那些新兵一個樣……

    我和戰士們各自分散開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潛伏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就發現這次戰鬥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困難主要來自於潛伏的困難,趴在這地上一動不動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由於擔心越軍特工會在村子佈置幾個暗哨什麼的,所以我早在出發前我就下了命令讓所有的戰士在潛伏期間都不許說話、不許移動。

    命令既然已經下了,那我這個排長自然就要起到帶頭表率的作用。話說這就是做排長、連長這些低極乾部的苦處,高不高低不低的,這好處油水一點都沒有,上級下達的命令如果沒完成好找的首先就是我們,下邊的戰士一個個眼睛也盯著,就等著我們這些干部帶頭……

    這不?這趴在這一動不動的對於我這麼好動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如果有一台電腦或是手機的話就好了,我就可以打花下時間,然而這些顯然都是幻想,在我面前的除了在山風中不斷搖擺的野草之外什麼都沒有。

    無聊也就罷了,忍忍很快就過去,更讓人受不了的還是這叫不出名字的昆蟲,蚊子就不用說了,總是不厭其煩的在我們的耳邊飛來飛去,尋找一切可以進攻我們的機會,更痛苦的是這時候我們還不能驅趕,只得任由它們在我們裸露出來的皮膚上盯著咬著,不一會兒就是又痛又癢,只恨得我把牙都咬得咯咯直響。這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到這麼空手回去會讓人恥笑的話,我早就下令收隊回營了。

    其它的蟲子還算好,管它們在身上爬來爬去,不過有時這些傢伙會順著衣領和袖口往衣服裡面鑽……那就痛苦了,如果是往身下鑽還好,用點力或是稍稍挪動下身子把它給壓死,如果是往背上鑽……那就只得任由它在裡面抓啊撓的,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自然是無法知道這其中的痛苦。

    像這樣的潛伏的境頭我在現代的電影、電視裡也有看過,那時就會在想這算得了什麼?只是到事情真正發生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這簡直就會讓人發瘋,有時我甚至都希望能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戰或是乾脆死在敵人的槍下拉倒!

    都是沒經驗啊!下一回來潛伏的時候,我一定得拿根繩子什麼的把袖口領子什麼的都給綁緊嘍!

    不過有這些小蟲子的陪伴倒也不全是壞處,一來可以鍛鍊我們的耐姓,二來也可以提醒我們不要睡著。如果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的話,那我想他的耐姓也差不多可以達到成仙的地步了。

    就這樣在痛苦中等了三個多小時,我的耐姓一點點的被周圍的蟲子和蚊子腐蝕,戰士們也由初時的過份緊張而變得怨氣重重。這可以從周圍時不時地發出倒吸涼氣聲和悶哼聲可以聽得出來。

    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牌手錶,指針已經指到了深夜一點。

    說不準這越軍特工今晚不會行動了,我心裡是這麼想的,越軍特工這段時間都是在十二點左右偷襲我軍陣地,而現在已經都一點了……於是我就想到了收隊。

    其實我自己心裡清楚,我是已經沒有耐心和精力再在這裡守下去了所以才會給自己找了個不是藉口的藉口。

    但想了想受了這一晚的罪就這樣一無所獲的回去,心裡又不甘心,更何況在村子周圍潛伏這個辦法還是我想出來的,如果就這麼回去的話那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於是咬了咬牙還是強忍了下來。

    也還好我這時沒有下令收隊,不過一會兒我就在望遠鏡裡看到了幾個背著鋤頭的黑影……

    現在是深夜一點多,這麼早就有人下田?

    我當即按照兩短一長的暗語吹了幾口氣,這是在通知各班班長有情況,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

    這對講機是專門為了這次行動準備的,本來對講機能裝備到連就不錯了。可是我們卻裝備到了班……這就是打了勝仗的英雄連的好處,現在的我們可以說是要槍有槍、要糧有糧、要裝備就有裝備……只不過可惜的是,好裝備差不多也就那些,咱們一個連也帶不了多少東西。

    不一會兒對講機就傳來了一長一短的回聲,那是各班班長告訴我收到命令了。霎時整片埋伏區都安靜了下來,倒抽冷氣的聲音沒有了,悶哼聲也沒有了,只有那昆蟲還在有一聲沒一聲的鳴叫著,蚊子依舊在我們耳邊嗡嗡作響……

    我緩緩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透過瞄準鏡朝村口走出來的幾個黑影望去,觀察了一會兒就越發相信他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因為他們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的,有時還會有意往山路旁的草叢中走上一陣再折返回頭。

    很顯然,他們這不是下地種田,而且出來偵察下外面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好在我們佈置下的伏擊圈離村子還有點距離,否則的話說不定還會讓他們給看出端倪了。

    不一會兒,就見那幾個黑影往村子裡招了招手,很快就從裡頭貓著腰跑出一隊人,大慨有二十幾個,有的身著軍裝有的穿著百姓的衣服,不過個個手裡都端著衝鋒槍。不用說,肯定是越軍特工無疑了。

    見此我心裡不由一陣狂喜:老子在這辛苦了一晚上總算沒有白費!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1:43
第一百一十三章殲敵

    越軍特工越走越近,一點都沒有查覺到我們就潛伏山路旁的草叢裡。不過說實話,在這黑夜裡想要發現藏在草叢裡的幾十個人那還真是不容易。

    不一會兒越軍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但因為事先有所計畫,所以戰士們全都沒有開槍,而是將他們一個個的放了過去。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越鬼子就在我們的面前,我們甚至連他們腳步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但互相之間卻能保持相安無事。當然,這種狀態只是暫時的,越軍完全不知道他們自己正踏入一個死亡陷阱,正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

    終於,當最後幾名越軍也越過我們的防線走進包圍圈的時候,我朝對講機裡大喊一聲:「打!」接著就朝自己早已鎖定的目標扣動了扳機。

    我的目標是一名走在隊伍中間的越軍,一路上我注意到了他時不時的會朝其它越軍低聲發出指令,這就暴露了他的身份。正所謂擒賊要擒王,所以我的第一顆子彈當然就是留給他了。

    隨著右肩槍托上傳來的一陣後座力,一枚子彈就帶著嘯聲飛射而出,那名越軍的腦袋就像一個西瓜似的在我的瞄準鏡裡爆了開來,霎時就是一團又紅又白的濁物噴射而出,只驚得所有的越軍都頓住了腳步。

    不過這些越軍顯然也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兵,他們幾乎就在我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就條件反射般的或是趴倒在地上或是原地打滾……但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越軍的目標太明顯了,他們幾乎就是在我們的槍口下,我們不但人數比他們多而且還是以有備打無備,再加上戰士們裝備的大多都是連發的自動步槍,所以那子彈一打起來就是「嘩嘩嘩」的像下雨似的直朝敵軍傾瀉而去,不一會兒就將他們全都給打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槍聲還是「嘩嘩」直響,子彈還是繼續朝越軍的屍體成片成片的打去,直到我朝著對講機大喊了好幾聲「停火」,槍聲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我不由苦笑一聲,很明顯,手下的這些戰士們這是由於過於緊張和害怕而拚死命的朝敵軍方向開槍,這就像是看恐怖片看到了驚險之處,人會不由自主的崩緊了全身的神經而歇斯底里的發洩一樣。

    戰場不僅僅只是看恐怖片那麼簡單,看恐怖片時我們至少還會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它不會給我們的身體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甚至從醫學的角度來說看恐怖片還能促進人體的內分泌而有益健康)。

    然而真實的戰場就是兩回事了,一來在戰場上咱們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隨時送命,二來這些戰士在平時甚至連死人都沒見過,但突然就這黑夜中要開槍殺人……於是會這麼緊張也是常理之事。我也清晰的記得自己頭一回走上戰場時被那場景給嚇傻的樣子,只不過現在我是見多了就麻木了而已。

    「不許打掃戰場、不許起身、所有單位繼續潛伏!」我再次在對講機裡重申了戰前就定下的命令。

    這不是我囉嗦,實在是我擔心戰士們一緊張就站起身來……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為了避免敵我發生識別混亂,凡是站起身來的人一律當作敵人對待而格殺勿論!

    於是我依舊保持著趴在草叢裡的姿勢不變靜靜地等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變,區別只是包圍圈中多了二十幾具屍體,空氣中多子濃重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偶爾還有幾聲受傷的鬼子發出的慘哼……

    也不知道這些只傷不死的敵軍倒底是命好呢還是命不好,說他們命好嘛,這麼密集的子彈竟然也沒能把他們給打死,說他們命不好嘛……他們既然已經傷成這樣了而且還是在我們的包圍圈中,那無論如何也是跑不掉的,其它的敵軍特工在不知道我們埋伏了多少人的情況下也不敢來救援,所以等著他們就只有悲慘的結局。

    不過我還真有些佩服敵軍特工的耐力,他們明知道沒有希望逃出去但還是不願放棄這僅有的生存希望,這不?我很快就在瞄準鏡中發現了屍堆中爬出幾條黑影,拖著幾條傷腿和渾身是血的身體在山路上艱難地爬著,爬著……

    在蒼白的星光下,我分明就看到他們身後拖了一條長長的血跡,也分明聽到了他們的因為傷受的痛苦而發出的陣陣呻呤,還有那生命就要走到盡頭時發出的一陣陣急促的呼吸……其中有幾名敵軍還沒爬出幾步就昏倒在地,然而等他們清醒之後就繼續接著往村子方向爬,我甚至還驚訝的發現他們都沒有放棄自己的武器。

    越軍也打得很勇敢,我們沒有必要否認這一點。這不僅是事實,而且我們也很清楚尊重敵人也就是尊重我們自己,原因很簡單,如果對手很弱的話,那我們打敗他們根本就沒什麼值得自豪的。

    但尊重歸尊重,戰場有戰場的規矩,只要他們沒有放下武器就還是我們的敵人,所以我不再猶豫了,毅然對著他們扣動了扳機……

    「砰砰……」幾聲槍響,目標離我只有十幾米遠,所以我很輕鬆的就擊中了他們的腦袋。我這麼做並不是向其它戰士炫耀我的槍法,而是想儘量的減輕他們的痛苦,同時也是結束他們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沒有了槍聲,也沒有了慘叫聲,就連那些昆蟲似乎也感覺到了這死氣沉沉的氣氛而收住了鳴叫。一陣山風吹來,刮得四周半人多高的草叢一陣沙沙作響,就像是這些莫名其妙的就死在我們槍下的越軍在不甘心的興風作浪。蒼白的月光照在那些越軍鮮血淋淋的死屍上,就更是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這場景只讓戰士們個個都頭皮發麻直打寒顫。

    「排長……」吳志軍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於是就小聲的在對講機裡說道:「咱們任務已經完成了,戰士們的仇也報了,這就收隊吧!犯不著在這陪著這些屍體過夜……」

    「少廢話!」我打斷了吳志軍的話道:「咱們的任務是封鎖村子,不是殺人!萬一我們走了……村子裡又有特工出來怎麼辦?」

    「是!」吳志軍知道我說的有道理,於是應了聲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戰場都還沒打掃呢!就這麼回去那越軍特工的槍支和彈藥還不是要回到敵人手中去成為對抗我們的武器?

    其實我是有些希望村子裡還會有其它的越軍特工聽到槍聲出來查看情況,那時我們就可以像是拋磚引玉那樣,用這些屍體來引出更多的越軍特工,然後再製造更多的屍體,再用更多的屍體吸引來更多的越軍特工……

    我這是在做美夢啊!哪有那麼笨的越軍特工的!

    不過這也沒辦法啊,陪著一堆的屍體潛伏在這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所以能把事情想得好一點就想得好一點吧!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錯的,越軍特工的行動十分謹慎,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好像記得老頭有說過,越鬼子的特工可以分為三種:

    一種最低等的就是普通特工,也叫初級特工或是戰術特工隊,這種特工主要是配合步、炮兵作戰和偵察的,也就類似於我軍的尖兵或是偵察排。

    第二種特工就是秘密特工,也叫中級特工,他們主要是用於敵後長期潛伏,深入敵後活動執行戰役姓破壞任務或是偷襲任務的。

    第三種是特別特工隊,也叫高級特工,這種就厲害了,主要是擔負國家和軍隊的主要戰略任務,包括派遣到國外從事間諜活動的人員。

    像我在野戰醫院裡碰到的越軍特工周霖楓,就是屬於第三種……這種特工潛伏得深,一般不會輕易暴露,而且目標絕不是幾個兵什麼的。

    現在我們的碰到的這些隱藏在普通百姓中對我軍實施搔擾和「滲透戰」的特工,就是屬於第二種特工,也就是中級特工。

    他們應該是從越軍部隊裡精心挑選出來,然後再接受過特種訓練的。也難怪這些傢伙會在被我們偷襲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能那樣堅持著不放棄武器的往回爬……

    也正是因為他們接受過專門的特工訓練,所以才不會犯那樣的低級錯誤,於是我那個用屍體引特工,再把特工變成屍體的美夢自然就會落空了。我們就只得十分無聊地趴在草地上整整一夜,陪著我們就只有包圍圈裡的屍體,還有一群群讓人生厭的蚊子和昆蟲!

    有時我都在奇怪了,為什麼眼前這些中級特工看起來很頑強,周霖楓這個高級特工卻似乎是個軟骨頭呢?想想很快就明白了,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的意思……指的就是生活困難的地方往往就會出狠角色,因為他們活不下去了嘛,那就是爛命一條拼了就是。越軍也許就是這種情況。

    而周霖楓呢?反而因為潛伏在中國,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生活,反而沒有了那種意志力。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2:17
第一百一十四章立威

    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我好像有迷迷糊糊的處在混沌狀態一段時間,因為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猛然發現天色已經亮了。這對於我們潛伏的戰士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因為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的任務已經勝利結束。

    於是我當即朝對講機裡下令道:「解除警戒,各單位打掃戰場!重複,警戒解除,各單位打掃戰場!」

    一聽到這個命令戰士們忙不迭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哀叫著伸伸手、踢踢腳,讓自己已經近乎麻木的手腳恢復知覺。還有些戰士就更誇張……才剛站起身來就慌慌張張解了褲子就蹲下去,接著就是一陣奇怪的聲音。

    唉!照想這一晚是憋得太辛苦了,以至於根本就來不急避開我們,甚至我們之中還有個陳依依……

    我也站起身來鬆了鬆筋骨,心裡不由暗罵了一聲還真他媽的難熬,這趴了一夜全身都痠痛了,我怎麼會想出這個叟主意!

    不過似乎也不是什麼叟主意,因為我們昨晚的戰果還是蠻豐富的。我很快就將目光轉向了包圍圈中的屍體。

    越南的氣候十分潮濕,這些屍體擺在這一夜都有些水腫了,這時正隱隱散發出一陣令人噁心的血腥味和臭味,還有成堆成堆的綠頭大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爬來爬去……

    「哇……」的一聲,我才剛想說噁心呢,身旁的戰士們都已經接開始大吐特吐了。

    話說昨晚我們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所以這回吐的就全都是些苦水,只吐得戰士們個個都臉色蒼白,哪裡還敢上前去打掃戰場!

    我沒好氣的衝著那些戰士吼道:「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還怎麼打仗!全都給我上去!」

    戰士們聽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往那些屍體靠,那什麼撿槍搜子彈就更是用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搜,只看得我眉頭大皺。

    「全體都有!」想了想我就下令道:「把槍和子彈都給我放回去!」

    「啥?」一聽我這命令戰士們就不大樂意,當然,不樂意的還是那些新兵。

    特別是那個小山東,滿臉不情願的叫道:「排長!你這不是在尋咱們開心嗎?咱好不容易才把這槍拿出來你又讓咱們給放回去……」

    「讓你放你就放!哪那麼多的廢話!」我毫不客氣地衝著小山東吼著。

    「是!」戰士們這才無可奈何的又把槍和子彈給放了回去。

    「把屍體都給我拖到村子裡頭去!」我說。

    這下就更是引起了戰士們的一片轟動,但被我兩眼一瞪,就只得愁眉苦臉的開始動手。於是山路上很快就多了一陣地迎著朝陽往況孟村前進的部隊,只不過這支部隊人人手裡都拽著一具屍體,這些屍體身上都還掛著槍……

    連長不是說什麼……捉賊要捉髒捉殲要捉雙嗎?這些屍體身上的槍和子彈就是髒,這也是我命令戰士們把槍和子彈放回去的原因。而且為了貫徹連長的命令,我還特意給這其中沒有武器的幾具屍體掛上了我軍的56式衝鋒槍,反正我軍的56式衝鋒槍跟敵軍的ak47長得都差不多,而且越鬼子的槍裡頭也有相當一部份是中國支援的56式,所以誰也分辯不出真假。

    況孟村的村民老遠就看到我們走來,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來意,個個都用一副戒備的眼神看著我們。我不理他們,逕自拖著屍體帶著戰士們走進了村子,來到一個空地前就把屍體狠狠往地上一放,示意戰士們將屍體堆了上去。

    「鄉親們!」等戰士們把屍體堆放好後,我就衝著那些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的越南村民用越南語叫道:「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我們是一支守紀律的部隊。但是……鑑於最近有許多強盜裝扮成我們解放軍的樣子為非作歹……」」

    說著我指了指旁邊堆成堆的屍體,繼續說道:「這些就是裝扮成解放軍為非作歹的強盜。越南同胞們,越南鄉親們……為了你們的人身安全,也為了我們解放軍的聲譽,我們已經替你們將這些不法份子就地正法了!你們放心……從今往後,我們曰曰夜夜都會派軍隊駐守在村外保障你們的安全,以後不會再有強盜來搔擾你們啦!」

    說著也不管那些「越南老百姓」是什麼反應,自顧自的就鼓起掌來,戰士們也十分配合的與我一道鼓掌,甚至還有些戰士更是誇張地叫著好,只氣得那些「越南老百姓」是個個吹鬍子瞪眼的但又毫無辦法。

    戰爭!有的時候不僅僅需要會打,還要會宣傳;不僅僅是在自己部隊宣傳,還要在敵人中宣傳。現在我做的,就是在警告越軍特工和那些明目張膽的幫助越軍特工的老百姓……我們解放軍不是好惹的!

    滿意地看了看那些沒有了神氣的「越南老百姓」,我一聲令下就讓戰士們再次繳了那些屍體的械回營了。

    這一路上戰士們那個叫神氣啊,個個都昂首挺胸的從「越南百姓」面前走過,那些「越南百姓」以往看著我們時眼裡的那種凶光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迴避、是害怕、是畏懼。

    回到駐地時戰士們一聽說我們昨晚取得了那麼大的戰果,幹掉了越軍的特工二十六人,不由個個都替我們叫好。

    羅連長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因為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出現在我們這一部份地區,而是整條戰線甚至是在的所有我軍佔領區都存在,全軍都因為上級「要愛護越南老百姓一針一線」這個命令而拿那些越軍特工毫無辦法,這下我開了個先例並通過了實戰的檢驗,連長當即就把我這個方法作為戰鬥經驗向上級報告,並要求向其它部隊傳播……

    「有一手啊!二排長!」連長向上級報告後是這麼跟我說的:「現在連營長都記得你的名字了,還問我想出點子的是不是就是上一回在無名高地利用溝渠替全營官兵解圍的那個兵……我說是啊!就是那小子!你猜營長是怎麼說的?他說,好啊!咱們部隊就是需要這樣的人才,你羅先文要給我好好培養哦!說不準他以後還會成為我們的上級呢!」

    「唔!連長,那你是怎麼回答的?」我問。

    「我還能怎麼說!」連長沒好氣的應道:「我說……管他以後會不會是我們的上級,這下他就是我手裡的兵,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他幹啥他就得幹啥!」

    「哄!」的一聲,戰士們全都被連長這句玩笑話給逗得笑了起來。

    「好了!」等戰士們的笑聲稍停後,連長就對我們說道:「同志們!你們昨晚的作戰很勇敢,打了一個漂亮的埋伏,不但替我們連爭了一口氣,還給我們整支部隊提供了十分寶貴的戰鬥經驗。咱們連在功勞薄上又添了一筆,現在好好地睡上一覺!」

    「好!」戰士們霎時就歡呼了起來。

    「排長!可真有你的啊!」等連長走了之後,我手下的那些兵就嚷開了:「你這一來就帶領我們立了個大功了!」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陳依依有些不可思議的問:「我算是清楚越軍特工的情況的,可還是拿他們沒辦法……」

    刀疤在旁苦笑一聲插嘴道:「我們的問題……是在只想著怎麼防。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嘛,可是這怎麼防都防不住,沒想到這小子……」

    說著刀疤衝著我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想著防的,就來招以攻代守把越鬼子的根給圍住了,讓躲在村子裡特工出不來,躲在山上的特工沒食物……看他們還能掀出多大的風浪來!」

    「咱們排長是誰啊?」小石頭吹牛道:「這還是小意思了,排長以前隨便拿出一件來都比這次好!」

    「就是!跟著排長好好幹!」戰士們紛紛回應著。

    有的戰士說:「俺還等著立功回去給安排工作呢!」

    也有的戰士說:「我還等著立功農轉非呢!」

    「對頭!再娶個媳婦熱坑頭!」

    哄的一聲,戰士們又笑了起來。

    有時我也在想,如果我真要長期呆在這個時代的話該怎麼辦?是跟其它戰士一樣復員回去辦個「農轉非」呢?還是讓國家給安排個工作?如果讓我一輩子在這呆下去的話,我想我會瘋掉的!

    不過……如果有陳依依陪著我的話,那也不是那麼難受吧。想到這時我不由看了陳依依一眼,沒想到她也正好看向我,兩人的目光一撞就趕緊避開……話說那天在代乃高地上,咱們在所有戰士面前公開上演了那「有傷風化」的一幕後,兩個似乎都不好意思在戰士們面前公開說話了。

    這不是說我和陳依依保守,我來自現代當然不保守,陳依依在越南長大也沒有保守的那一套。主要是……戰士們那眼光會讓人感覺怪怪的。所以說……這就是不同的環境會造就不一樣的人和觀念啊!

    唉!管這麼多干嘛呢!

    在戰場上打仗的兵,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明天的事就等到明天再去考慮吧!咱說不準啥時候就掛了,還想那麼遠的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2:18
第一百一十五章戰術轉變

    況孟村一被我們給監視著,那效果就像病人打了抗生素一樣立竿見影。各地被越軍特工的偷襲馬上就少了很多。

    當然,這也並不是馬上就能杜絕了。

    原因有兩個,一是越南的村莊不僅僅只是況孟一個,這時代的越南是屬於較原始的國家,大大小小的村莊到處都是,隨便一個也有可能會越軍特工提供藏身之處。不過這點好解決,咱們部隊雖說素質不怎麼樣,但優點就是人多……

    這不?在這一帶咱們是駐守著一個團,隨便以連隊為單位把越南各個大小村莊劃出去負責監視就完了。

    說是監視但絕不僅僅是監視這麼簡單,就像我們昨晚做的一樣,有時難免要潛伏一個夜晚。但是……戰士們也都知道這是關係到自己身家姓命的事,所以吃上這一點苦也都樂意。

    另一個原因是有許多越軍特工是躲在叢林裡頭。

    這部份的越軍特工就比較難對付了,難對付的原因是他們隱藏在叢林裡,在那地方要找到他們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更何況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會抓得住他們,那些越軍特工可是在叢林里長大的,他們在對付法國人、美國人的時候打的就是叢林游擊戰,那我軍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經歷和訓練,那到裡頭搜索無疑就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長。。

    這一點許多人也是明白的,所以輕易不敢這麼做。

    後來我才知道,還真有人就這麼幹了,而且還是在晚上……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很傻,但是在政治掛帥的這時代……還就是有人會這麼幹。其結果可想而知,一個連的人帶了上去,被人打了個七零八落的回來後竟然連對手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我們可以做的,就是不只在夜裡封鎖村莊,白天也派人在村外的大路、小路上站崗,名為保護村民財產安全,實則是控制村民和越軍特工的聯繫,不讓村民為叢林裡的越軍特工提供食物。

    「越軍特工在沒食物的情況下,可以在山上生活多少天?」我是這麼問陳依依的。

    「那要看有沒有糧食儲備!」陳依依回答:「如果是在以前……就是跟美國佬打仗的時代,大家在叢林裡躲慣了,習慣在地道里存著糧食和生活用品,躲上一、兩個月不是問題。但是現在……因為生活漸漸正常化,而且也沒想到中國會這麼快進攻,再加上也沒多餘的糧食往山上運,所以……有糧食儲備的省著吃可以躲一、兩個星期,沒有糧食儲備的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嗯!」我對陳依依這個回答還算滿意,這樣的話……那也就意味著用不了多久只怕他們就會餓得沒多少戰鬥力了。

    「二班長!」這時讀書人就提出了個疑問:「這越鬼子怎麼會沒想到中國人會進攻的?」

    對於這個我也十分好奇,咱們的國家領導人都一次又一次的在國際上放出風聲了,比如「我們得等著瞧!」、「我們中國人說話是算數的!」這樣的話,可越南竟然還以為我們不會進攻?

    陳依依笑了笑:「還不是仗著有蘇聯?蘇聯人自信滿滿的說只要有他們在,中國肯定不敢進攻呢!」

    「哦!」聽到這戰士們才恍然大悟。

    「看來這蘇修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嘛!」讀書人笑道:「如果沒有他們在吹牛皮,越鬼子說不定都做好充分的準備了呢!」

    「這蘇修也不是什麼好鳥!」消息比較靈通的小石頭插嘴道:「聽說他們在蒙古那佈置了百萬大軍呢,也難怪越鬼子會以為我們不敢打!」

    「打了又怎麼著?」吳志軍把腦袋一揚:「那蘇修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就是!」沈國新把拳頭一握:「管他什麼蘇修、越修,只要惹了咱們就放到一塊打!」

    ……

    我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是這時代消息不怎麼靈通,又或者是上級有意不多說……總之戰士們對這件事瞭解的並不多。

    我所知道的是,蘇聯的確是在蒙古駐紮了大批部隊,具體有沒有一百萬誰也不清楚,有人認為這個數字大多是在吹牛,意在唬住中國讓中國不敢出兵。

    原本,這樣一個格局中國的確也不適合出兵,情況很明顯,北邊有蘇聯的百萬大軍,南邊有打過幾次硬仗的越南精銳部隊,而我國卻剛剛從十年內亂中走出來,正是要休養生息的時候……萬一被這南北夾擊,那後果可以說是不堪設想。

    但是……

    當時美國正與蘇聯處於冷戰時期,幾年前美國又剛剛在越南被灰頭土臉的趕了回去……國家之間講的只有利益,雖然中國與美國之前存在許多不愉快,甚至幾年前的美越戰爭中,中美還是敵人。但時過境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於是中美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是必然的,美國派出艦隊遏制蘇聯也是必然,蘇聯投鼠忌器也是必然的……

    於是,一盤死棋就被下活了。

    當然,這一切都不需要跟戰士們說……其實我就算我說了部份的戰士們都不相信也無法接受。因為……在他們心裡,這時的美國只怕還是「美帝國主義」呢。

    我想,這只怕也是上級不說或是少說這件事的原因之一。

    隨後我又皺了皺眉頭,有糧食儲備的越軍可以躲兩個星期……這下距我軍撤回國的曰子只怕也就十天左右吧,那不是意味著那些越軍特工完全可以支撐到我軍回國?或者換句話說……還有部份特工可以全程一直搔擾我們?

    可別小看這些越軍特工,以為他們只是越軍特工的一小部份。往往就是這樣的一小部份,才是越軍特工中最重要的部份,否則他們憑什麼能用糧食儲備?

    「一排長、二排長……」這時就聽到通訊員小劉朝我們叫道:「各排長到連部開會,上級有新指示!」

    「是!」我們幾個人應了聲,起身就朝連部走去。

    到了連部,連長正和指導員看著電報,彼此之間還在討論著什麼,似乎這電報還有點讓人不好理解。

    果然,等我們三人坐好後,羅連長就對指導員說:「還是你先唸唸吧!」

    「也好!」指導員隨後拿著電報走到我們面前說道:「同志們,這是上級剛剛下達的命令。師部命令我們……在攻佔了每一個地域或城鎮後,應迅速調整部置,依託要點,組織防禦,搞好協同,規定好聯絡信號記號,預防越軍特工的反撲和偷襲。」

    這一段話沒什麼問題……這似乎是更像套話,比如那什麼依託要點、組織防禦之類的……如果要等到這命令來時我們才做,只怕早也沒命了。

    接著指導員就話鋒一轉,接著念道:「同時,還要組織小分隊分片包干,採取集中對小股,小股對分散,包圍對固守,搜殲對潛伏,潛伏對偷襲的辦法,用打、炸、燒等手段,將潛藏在我陣地周圍的越軍特工剿滅!」

    「啥?」聽著這話我和刀疤等人不由就愣了。

    奇怪之處並不在於要怎麼著對付越軍特工,上級這命令其實我已經在做了,就是分塊包干。奇怪的是這命令裡強調了「打、炸、燒」……之前還讓我們嚴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要愛護越南的一草一木的,這使得我們對躲藏在叢林裡的越軍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是嗎?既然要愛護越南的一草一木,又要殲滅躲在裡頭的越軍特工,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拉著部隊進叢林……這是什麼結果就不用說了,咱們愛護了越南的一草一木,卻要付出鮮血和生命,而越南特工正是利用這些草草木木來打仗的……有這麼扯蛋的嗎?

    「指導員!」我還有些不信的問道:「這命令……是不是說咱們可以打、炸、燒了?我沒聽錯吧!」

    指導員沒有說話,事實上我想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這跟他之前強調的似乎是矛盾的。

    「同志們!」羅連長站出來替指導員解了圍,他說:「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是要的,但是……這些是對越南老百姓才適用,對付敵人,我們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無情。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在我軍的佔領區內基本沒有敵軍主力,這說明什麼呢?說明敵人肯定是散了,化整為零分散到叢林裡與我們打游擊了!這是敵情的重大變化,我們有必要採取新戰法,從對付敵人的正規戰轉變到對付敵人的游擊戰,這是戰術的重要轉變。」

    「羅連長說得對!」指導員接著說道:「從戰場全局來看,我軍已把分散的敵人大範圍的包圍起來了,它就一張區大的網,把敵人統統都圈在這張巨網中。但是……敵人已經分散了,我們也要根據敵情的改變而改變,也要把這張大網化整為零,變成很多小型網,才能套住狡猾的魚!也就是說,在戰術上我們必須以游擊戰來對付敵人的游擊戰……」

    我得承認羅連長和指導員的口才都很好,吧啦吧啦的說那麼多,其實就是一句話嘛:放手去對付叢林裡越軍特工。

    很明顯,上級這是要拿越軍特工開刀了,上級終於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2:18
第一百一十六章堅壁清野

    我們把這次行動稱作「堅壁清野」,這是什麼意思就用不著多說了。

    不過是什麼意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採取的是什麼樣的行動。

    村莊依舊封鎖,一方面是為了不讓躲在叢林裡的越軍特工得到食物補給,另一方面,則是不讓餓肚子下山找食物的越軍特工有可乘之機。

    對於村莊之外的叢林……就像我們之前對村莊進行分塊包幹那樣,對叢林也進行了類似的分片。

    我們連分配到的任務,是沿著那丁、路克、郎勒方向實施搜索。三個方向,正好由我們三個排各沿一條互相間隔不遠的路線前進,在崎嶇曲折的山路上搜索前進,連部就跟在後面適時與我們保持聯繫並與其它連隊保持聯繫。

    二排按照順序自然就排到路克這個方向。

    我的安排是在山路的左邊放二班,右邊換三班,自己則帶著一班沿著山路往前走。各部分互相間隔在可視範圍內,依靠對講機進行聯繫。

    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把兵力分散讓越軍不好設伏,試想如果我們把所有兵都堆在中間沿著山路前進,那越鬼子只需要十來個人埋伏在路旁然後來個砍頭截尾斬中間……在自動步槍的火力下,我們不到十分鐘就全軍覆沒了。

    但是這樣分成三個部份前進,越軍就無法有效的埋伏。至少,他們要埋伏我們的話,就需要比我們多兩倍的人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我們此次行軍的目的是搜索。

    搜索什麼?

    搜索的是藏在叢林裡的越軍特工,既然是搜索越軍特工就不可能只在山路上搜索不是?而且這也只是第一步。

    為什麼唯獨要把一班放在中間沿山路前進呢?

    原因很簡單,陳依依和讀書人都是在戰場上打過來的,萬一遇到什麼突發情況他們都知道該怎麼做,而吳志軍在這一點上顯然就差多了。

    沿著山路前進的任務顯然是比較輕鬆的,為了不把兩旁的隊伍拉到後面,我甚至還安排了兩名戰士在前頭用探雷器一邊探雷一邊前進……

    「排長!」看我這樣安排吳志軍就有些意見了,他遲疑著說道:「我們……這麼走是不是慢了點?這要什麼時候才走到路克村啊?」

    我舉起望遠鏡分別朝左右望瞭望,漫不經心的反問:「你這是在搜索呢?還是去路克村?」

    我這麼一說吳志軍就沒話了。

    這時突然走在前頭拿著探雷器的戰士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過頭來面帶異色的說道:「排……排長,有地雷!」

    「退後!」這是我下的第一個命令,然後就朝著對講機叫道:「二班、三班,報告情況!」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陳依依回答:「不過發現敵人潛伏的痕跡,時間在十分鐘左右,人數大慨有七人……」

    「嗯!」我下令:「繼續前進,保持警惕!」

    這時我又不得不佩服了下陳依依的本領,就連敵人剛走十分鐘她都能判斷得出來。

    「排長,怎麼辦?」吳志軍隨後問了聲:「我們沒帶工兵……不會排雷!」

    我白了吳志軍一眼,隨手就拉燃一枚手榴彈往發現地雷的位置一丟……轟的一聲,當我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枚地雷也已經不是問題了。

    「繼續前進!」

    我有些不敢相信吳志軍在原部隊是個連長,也許,他們還沒有從和平世界裡走出來,又或者這就是有打過仗和沒打過仗的兵的區別,總之他們不知道用簡單、直接的方法解決問題。

    然則我所擔心的卻並不僅僅只是這枚地雷。因為我很清楚地雷這東西是埋下後就可以不管的。

    但是……越鬼子為什麼還要潛伏在路旁呢?而且還有七人之多……應該說不只七人,我想在讀書人那個方向也有潛伏,只是讀書人沒有發現罷了。

    所以……左邊也有人潛伏,右邊也有人潛伏,再加上山路中央有一枚地雷……這代表著什麼?

    不用說也知道,這本來是一個伏擊圈,越鬼子本來有一支十餘人的部隊分別埋伏在山路兩側,只等著我們踩響了地雷後兩面夾擊……

    也許有人會說,越鬼子只有十餘人,他們怎麼敢埋伏我軍一個排呢?

    戰場並不是簡單的加減運算,戰場更講究的是戰術和火力配置,特別是在這個各種自動步槍橫行的時代……在這戰場上就發生過一個連隊的解放軍因為盲目衝鋒而在五名越南民兵的自動步槍下死傷慘重的情況。

    所以,只要越軍兩面互相配合得好,時機掌握得好……憑著十幾個人完全可以以不對稱的傷亡比例打贏這場仗。

    他們為什麼撤退呢?因為他們發現我們分成三路走……於是乎,他們的埋伏瞬間就失去了作用。

    他們會就此放棄嗎?我相信不會。

    原因是什麼?

    這是一種感覺,我感覺越軍並沒有把我們這支部隊當一回事,他們會以為我們沿著山路排成一路縱隊走,並為此設下了埋伏……這就是他們小瞧我們的證據。

    他們會怎麼做呢?

    召集更多的人嗎?這種情況似乎不可能,更多的人就代表要消耗更多的糧食,這對於缺少糧食的他們來說有點無法想像。而且還很有可能因為目標太大而暴露,這就有背於游擊戰的宗旨了。

    那麼……他們也許會以我軍左翼或右翼為目標再來一次伏擊,雖然不能將我們全殲,卻可以取得一次小勝之後迅速撤退……

    想到這裡,我當即在對講機裡下令道:「一班跑步前進,二班、三班隨後跟上!各單位做好戰鬥準備!」

    「是!」

    「是!」

    ……

    氣氛在我下令的那一刻就緊張了起來。

    吳志軍也許根本就不明白,剛才我還否定了他加快速度的建議,現在馬上就命令部隊加快速度並做好戰鬥準備……但在這時我也來不急向他解釋什麼,當然也不需要解釋,他更需要的是看和學習。

    為什麼要加快速度呢?如果越鬼子正在前頭不遠處佈置伏擊陣地,而且還錯誤的估計了我軍的行軍速度,那加快速度之後會發生什麼?

    沒錯,在他們佈置好之前就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所以有準備和沒準備只是相對而言的,越鬼子以為自己是只正在捕蟬的螳螂,誰又會想到那螳螂搖身一變……馬上就成了黃雀。

    果然,就在我們才拐過兩個彎轉過一個山坳的時候,就看見一隊越軍正匆匆忙忙的由右往左自我們面前的穿過山路,他們也許是想由兩路匯成一路伏擊我軍左翼,只是沒想到我們會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於是頓時就慌了手腳轉身組織防線……

    然而這時的我哪裡還會給他們機會,只喊一聲:「打!」

    戰士們早在我的命令下做好了準備,這時一接到我命令哪裡還敢怠慢,幾把衝鋒槍同時開火,那子彈就像雨點般的朝越軍傾瀉而去……越鬼子在我們面前幾乎是一字排開毫無掩護可言,而且相互之間的距離只有區區十幾米,於是只一輪彈雨過後就七倒八歪的躺在了地上。

    我的注意力卻不在眼前這部份的越軍身上,因為我知道他們只是越軍的一部份,同時也相信手下的這些戰士能對付得了他們。

    我趴在一塊石頭上舉起了步槍透過狙擊鏡觀察著左邊的叢林……很明顯的是,這些越軍由右往左走,就意味著他們的友軍在左面。

    看不到人,叢林裡頭光線比外面要暗得多,而且到處都是樹,這使得我很難發現躲藏在裡頭的越軍。

    應該說,在這樣的地形上是不適合用狙擊槍的,叢林裡交錯的樹木會使狙擊槍遠射程的優點變得毫無用處,狙擊鏡也會因為樹木的遮擋失去作用。

    然而……我卻並不擔心這一點,因為越軍人少我軍人多,我似乎只需要鎖定他們,然後等著陳依依所帶領的二班的出現就可以了。

    「二班注意!」我朝對講機叫道:「敵人在你們正前方約一百米處,朝敵側後靠近!」

    「是!」

    「三班注意!敵人在山路左側,包抄他們的後路!」

    「是!」

    下完命令後我再次舉起狙擊槍等著,我倒想看看他們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當陳依依等人踩斷枯枝的腳步聲出現在叢林中時,那些越軍終於忍不住了……

    「砰!」的一聲,一名越軍還沒從枯葉裡探出腦袋就被我一槍打倒。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那堆枯葉,它並不像其它地方一樣自然平整,而是呈不規則的形狀稍稍突起……我一直不開槍,只是因為無法確定他的位置。然而他只需要輕輕一動……那枯葉堆就會像骨牌一樣起了連鎖反應,於是我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這時越軍才發覺他們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動,就要等著被我軍包圍;動,就要冒著被狙擊手狙殺的危險
Babcorn 發表於 2017-2-9 22:18
第一百一十七章路克村

    「砰!」一發子彈呼嘯而出。

    這次的目標是一隻手,握槍的右手。它的主人因為要面對側後包抄的陳依依,必須要換一個方向握槍,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所隱身的那棵樹本來已是勉強讓其藏身,他一舉槍瞄準……就露出了手肘。

    很快我就聽到了那名越軍絕望的慘叫,這慘叫甚至還帶著一點哭腔……在戰場上混過的人都知道,一個兵如果如果右手中槍那意味著什麼,這甚至比直接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當然,如果是左撇子的話那就該另當別論了。

    「砰!」又是一發子彈從我的槍膛射出。

    這發子彈的目標是一支槍,一支露出半截的ak47……也許這名越軍並不覺得有誰會把槍做為目標,但是他錯了……

    應該說越軍個個都隱藏得很好,這使我不得不自己為自己創造機會。這不?隨著「鏗」的一聲子彈擊中了越軍的ak47後,那鋼鐵相撞的巨大慣姓就將它的主人帶得一個越趄……於是這名越軍就暴露在我的面前。

    「砰!」這發子彈就毫不費力的將暴露在我面前的越軍撂倒。

    狙擊槍在叢林裡或許很難發揮它遠射程的優點,但精度高在任何時候似乎都是有用的,比如剛才……如果我手裡拿的是ak47的話,我相信自己沒辦法打中一截露出的槍管。

    接下來越軍就開始逃跑了……

    越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事實上任誰都知道,這樣下去呆在原地就只有等死,於是隨著一聲大叫……剩下的幾名越軍就像兔子一樣從潛伏地竄出,接著再拼了命似的朝叢林深處跑去。

    「噠噠噠……」這時候響起的就是戰士們手中的衝鋒槍。

    這些槍聲有一班的,也有二班的,那子彈就像是在叢林中颳起了一陣狂風暴雨似的,只打得那些草木東倒西歪、木屑橫飛。

    當然,與這些草木一起倒下去的還有那些越軍……

    我沒有開槍,因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狙擊槍起不了什麼作用。

    子彈是高速旋轉著飛行的,在這過程中隨便碰到一根籐條、小枝甚至是葉子都有可能改變它的飛行方向,所以一發子彈在叢林中準確的命中目標的慨率很小,這無關槍法准不准。

    為什麼衝鋒槍又可以呢?

    一是由於ak47的穿透力,二是因為ak子彈的量。

    穿透力強就使它可以擊穿小樹、小枝,子彈的量大……就意味著不管子彈怎麼偏離方向,還是有很大的慨率能擊中目標,甚至很多時候,往往就是因為那些子彈偏離了方向才擊中目標。

    也正是因為ak47的這個特點,所以才使得它在越戰中完勝美國的m16。

    m16的特點是精度高、射程遠,缺點是穿透力不足……這優缺點在空曠的野外也許能佔部份優勢,然而在叢林裡就很悲催了……穿透力不足就意味著它無法擊穿小樹,同時樹木也會讓精度和射程發揮不了作用,再加上m16難於保養、以及槍托是玻璃纖維不適合近戰等缺點,使得它在越南戰場上是一個完敗的結局。

    當然,m16與我手中的狙擊槍還是有區別的,否則的話我也就乾脆用ak47算了。

    戰鬥在十幾分鐘後就結束了,不過才八名越軍……他們在我軍的幾面包圍之下很快就一個個倒下,一個也沒跑掉。

    不過這些越軍也算種,一個投降的都沒有,就連那個被我擊中右手的越軍也拉響手榴彈自殺了。

    「排長!」這時小山東遞上了步話機。

    「什麼情況?」我剛接過步話機,裡頭就傳來了連長的詢問聲。

    「遇到越軍小股部隊的阻擊!」我說:「不過已經消滅了,我軍沒有傷亡!」

    「打得好!」步話機裡傳來連長的讚許聲:「繼續前進!記住,遇到敵人大部隊不要硬頂,等待增援!」

    「是!」我應了聲,就朝身後的部隊揮了揮手繼續前進。

    這種搜索,與我之前所說的在叢林與越鬼子作戰不一樣。

    首先,這整個行動都是有計畫、有次序的,排與排之間、連與連之間、甚至是營與營之間都相隔不遠能夠互相支援。

    就比如說我們連,各排都適時向連部報告自己的方位和情況,一旦有哪支部隊遭遇敵軍的阻擊……當然,像我剛才那樣遇到的那樣十幾分鐘就能解決的小部隊,就沒必要再要求增援了。遇到越軍大部隊,我們得到的命令是不要硬衝硬打,而是拖住敵人、與敵人保持接觸等待支援。

    接著就是附近的兩個排很快就會從側翼對越軍進行包抄,甚至如果越軍兵力、火力不弱的話,附近的連隊也會趕來支援。

    這種戰術在第一天就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也許是越鬼子並不知道我軍改變了戰法,所以就像往常一樣設下埋伏等著我軍搜索部隊……其結果可想而知,一開打越鬼子似乎是佔了上風,有備打不備不是?而且越軍火力很足,一陣槍響過後我軍就會倒下好幾個人。但是……聽到了槍聲和接敵的報告後,我軍其它部隊就像是螞蟻一樣從四面八方趕往接敵位置……

    這時的越軍也許會意識到了危險想要迅速擺脫我軍,但是一旦暴露後想要脫離包圍圈又談何容易。

    遇到越軍大部隊的是五連三排。

    三排首先按照命令「纏」著敵人……這種纏指的並不是衝鋒陷陣,而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他們在發現遇襲後的第一時間就撤退,於是傷亡並不是很大。在敵人準備逃離時又緊緊的跟了上去,時刻與越軍保持接觸。

    接著聞聲趕來的一排和二排也投入了戰鬥……這時勝利的天平就向我軍方向傾斜了,接著在四連趕到之後……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整場戰鬥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我軍傷亡十五人,越軍二十八人當場被擊斃,一人被俘,四人逃跑……之所以還會有四人逃跑,是因為我軍對地形不熟讓越軍鑽了空子。

    我也是事後從連長的宣傳那才得知了這些戰果。

    其實我覺得這傷亡比例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從這一仗,我似乎感覺到了部隊的改變……

    剛上戰場上時我根本就感覺不到其它部隊的存在,這並不是說其它部隊就真的不存在了,那是一種感覺……就像打群架時,身邊明明有朋友在,但心裡卻清楚他們不會幫忙,所以還是感到勢單力孤。

    初時我軍的部隊也是這樣的感覺,這也不是說其它部隊不夠勇敢或是貪生怕死,而是我們打我們的,他們打他們的,各不相干。說白了就是相互之間沒有配合、沒有默契,人雖多但卻像是一盤散沙。

    但是現在……我分明就感覺到了一排、二排,一連、三連甚至是其它營……而且也很清楚,一旦自己遭遇到越軍大部隊阻擊,我軍的這些部隊很快就會在上級的統一指揮下趕來增援。整支部隊就像是一台機器,一台梳理叢林的機器。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呢?我認為這就是戰場的作用!

    戰場就是最好的學校,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偷懶,也不敢偷懶,因為偷懶就意味著要以鮮血和生命為代價。於是,所有的人包括戰士、包括指揮員,都在拼著命的學習、適應、應用……所以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部隊的素質就有了翻天覆地的進步,這種進步也許是在後方幾年的時間都沒法達到的。

    當然,這進步也是用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匆匆打掃了下戰場後,部隊就再次走上了搜索的道路。這一路上就風平浪靜,三個多小時後就來到了路克。

    路克是一個小村,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水的源頭,據說這村子附近有幾條小溪自山而下彙集到一起形成一條河,所以才有路克這個村名。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原本也應該是個很淳樸的鄉村,可是我們的解放軍戰士在經過這個村子時卻三番五次的減員,原因是時不時會在路上踩響地雷……如果說一次、兩次那還不奇怪,可是如果有八次、十次……而且詭異的是那些地雷大多都埋在山路中央,該村村民卻一個都沒有被炸傷,這就不得不讓人起疑了。

    我把手一揮,陳依依和讀書人就分別帶著一個班的戰士端著槍從左右兩翼朝村莊包抄了上去。而我則舉著狙擊槍為他們提供遠程掩護,狙擊槍的優勢在這時候就能體現出來了,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我在這高處甚至還可以通過對講機實時為他們提供一條最佳路線。

    吳志軍的三班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都可以提供增援。

    但這一切似乎都是沒有必要的,沒有槍聲,也沒有爆炸聲,不過一會兒對講機裡就傳來了陳依依和讀書人的報告:「一切正常!」

    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我相信越南村民個個都「訓練有素」,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我們給看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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