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道君 作者:躍千愁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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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2008 2017-2-14 10:2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2 12477149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0 22:30
第一三五零章 趕快走!

  一人低聲道:「這村莊雖是四面環山,可村莊周圍卻是開闊地,一旦對方有所戒備,靠近查探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另一人道:「還真會選地方,也夠謹慎的,連金翅都不敢被村民看到,特意安排了個獵戶在山上避人耳目。」

  手抓翠羽鳥兒者沉聲道:「你們在這盯著,我回去報信。」

  另兩人微微點頭,表示遵命。

  手抓翠羽鳥兒者卻再次提醒道:「記住,只許觀察,不許靠近,也不許跟這裡的任何人接觸。躲好,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不管是誰,都不許擅自做任何行動,決不能打草驚蛇,一切等待上面的布置。否則一旦有失,自己掂量後果。」

  「是!」兩人低聲領命。

  手抓翠羽鳥兒者緩緩回退離開,之後迅速消失在山林深處。

  ……

  牛有道正在密室內盤膝打坐修煉,雲姬步履匆匆而來,走到跟前,沉聲道:「有急事!」

  牛有道兩手抬起,緩緩下壓收功,停止了修煉,睜眼道:「說!」

  雲姬亮出密信,「你與聖境聯繫的人啟動了第二套聯絡方式!」

  她還不知聖境那邊的線人是莎如來,牛有道寧願讓她知道無量果的事,也沒有對任何人暴露莎如來,從他不惜利用邵平波和藍明來保護莎如來這條線,就可見他對莎如來這條線的重視。

  一旦事情暴露,莎如來是他最後獲悉對手動向和與聖境內聯繫的最後底牌。

  而所謂的第二套聯絡方式,就是怕消息來回聖境太麻煩,會耽誤時間不能搶在九聖之前,所以莎如來針對外的局勢布置了可靠的人員,一旦發現諸葛遲的情況,觸發了預設布置,將會第一時間直接與此聯繫。

  所以牛有道一聽,立馬知道是諸葛遲的下落有眉目了。

  迅速站了起來,一把奪了密信到手,看後,徘徊著,「這麼快就找到了,速度出乎我的預料,不愧是縹緲閣,幸好我提前做了準備,否則要措手不及。」

  密信與雙手背在了身後,沉聲道:「立刻回信,動手!」

  雲姬問:「怎麼動?」

  牛有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我跟另一邊早有布置,回信便可!」

  雲姬:「邵平波那邊怎麼辦?」

  牛有道:「我做我的,他做他的,不相干,我倒要看看他什麼時候傳消息給我。他若非要橫插一手湊熱鬧,回頭那口苦水他只能是沒脾氣嚥下。不管他,我們要跟九聖搶時間,立刻回信!」

  「還有紅娘那邊,讓她立刻停止修煉,來我這裡候命。」

  「好!」雲姬知道事情要緊,迅速轉身去了。

  牛有道又幾步走到了大幅地圖前,拿出身後的信再次端詳一陣,之後在地圖上找到了目標所在位置,指甲在上面劃了個叉,然後開始盯著地圖琢磨了起來,目光閃爍不定。

  ……

  晉京邵府,一儒生被邵三省領進府,親自帶往了書房。

  府中上下都知道,邵大人如今求賢如渴,四處招募飽學之士,如今帶來這麼個人也不足為怪。

  儒生一進書房,邵三省便退出了,貌似閒逛在庭院中,實則幫忙放哨。

  書房內,邵平波早已等候著。

  兩人一見面,儒生便壓著嗓門,露出了藍明本人的聲音:「你搞什麼鬼?不是說好了我的人不親自參與,只需通風報信便可嗎?」

  邵平波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亦低聲道:「元嬰期修士!諸葛遲是元嬰境界的修士,誰捏在手裡,就是誰手裡的大殺器,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是怎麼突破到元嬰期的?」

  一句話直命要害,藍明怦然心動,目光閃爍不已,湊近了他,低聲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捏在自己手裡?上次那人不是跟你一夥的?」

  邵平波:「是一夥的,你見過不分派系的所謂一夥嗎?不管哪夥人,當中必然要分個親疏有別,這點道理不需要我來教你吧?你應該清楚,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誰手上的實力強,誰才能說話算話,哪怕是拚命也能多一份保障。」

  藍明暗暗咬牙道:「那你不早說,現在才跟我通氣,動手還來得及嗎?」

  邵平波:「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私下跟你聯繫,不拿到結果我無法做出判斷。至於來不來得及,那要看你。那邊消息報備聖境來往需要時間,聖境那邊也不會匆忙動手,一旦讓諸葛遲跑了,再想找到就難了,必然是要準備妥當了,只要你抓緊時間,應該來得及。」

  藍明目光閃爍,「你還沒把消息告訴那邊?」

  邵平波問:「告知什麼?既然是一夥的,人在誰手裡有什麼區別嗎?只要你這裡得手了,晚點告知又怎樣?你還猶豫什麼?不想知道諸葛遲是怎麼突破到元嬰期的?」

  藍明把牙一咬,二話不說,立刻扭頭就走。

  邵平波甩話叮囑:「記住,留好後手,別把自己給暴露了。」

  藍明背對著抬了下手,沒有多話,快速出了書房。

  「呼!」邵平波亦輕輕吁出一口氣來。

  ……

  寧靜村外,溝通外界的山路上,衣衫髒破的夫妻二人伴行,牽著一隻驢。

  驢身上駝負著大包小包,一隻竹筐裡還放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

  女人牽驢,男人身上背著掛滿各種修補工具的筐,一路叮呤噹啷著,一看就知道是四處走動討生活的手藝人。

  山林暗處,一雙雙眼睛盯著這一家三口。

  「是村裡人,還是外面來的?」

  「不太清楚。根據獲取的村民名單來看,似乎沒這兩口子的行當,要攔下嗎?」

  「先看看,不要輕舉妄動。」

  牽驢手藝人進了村,便吆喝開了,陸續有村民拿出鍋碗之類的交予修補,工錢也就幾個幾個的銅板之類的。

  村民也沒什麼錢,底層人都是些小錢流通,大額的錢和金幣這樣的東西大多是在上層體面人手裡流通。

  男人幹活,女人抱了孩子照顧,並與村民攀談。

  村民淳樸,不多久就把村裡的情況交代了個清楚。

  這明顯是在打聽什麼的動靜,怎能不引來某些人的關注?諸葛遲很快出現在了附近,盯著一家三口外人的一舉一動。

  在村內一陣盤桓之後,女人藉口方便,把小孩交給了村民,讓幫忙照顧。

  從一群人中脫身後,女人剛拐到僻靜地,察覺到背後有動靜,立低聲道:「自己人。」

  話落,脖子便被人給掐住了,被一把摁在了牆上,出手者正是諸葛遲。

  自己人?哪來的自己人!諸葛遲目中已露殺機,「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艱難道:「和你們一樣處境的人。我是什麼人也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一點,附近已被縹緲閣的人給暗中控制了,九聖快到了,趕快走!記住,離此東南方向八十里外的清水崗,那邊有人接應你們脫身。」

  九聖快到了?九聖親臨?諸葛遲聽得心驚肉跳,暗暗咬牙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跟你們走?」

  女子:「現在說這個不嫌太晚嗎?你們就不該跟外面聯繫。如今縹緲閣已布下天羅地網,你若是認為你帶著人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能脫身,那你自行離去好了,可以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諸葛遲目光閃爍不定,根本不知外面的情況,不知該如何決斷,尤其是面臨九聖這樣的龐然大物。

  對方說縹緲閣的人找來了,這點倒是不需要懷疑,對方能找到這裡就是已經暴露了行蹤的證明之一。

  「至少我們能冒險來通氣,就不是來害你們的。」女子提點一聲後,也不多解釋,「趁現在還能走,趕快走!否則我的人也不敢接應你們。放手,我耽擱久了不回去,會引來尋找,鬧出動靜誰都跑不了。」

  「記住,離開後不要再跟任何人聯繫,你們的人很有可能都被監控了。」

  「記住,四周山上有耳目,悄悄離開,至於怎麼悄悄離開,你們自己想辦法。」說罷用力推開了諸葛遲的手。

  能推開,只因諸葛遲現在已不敢輕舉妄動。

  眼睜睜看著女人離開後,諸葛遲有些心亂如麻,猶豫再三後,覺得對方要害自己的話,確實沒必要來通氣。

  出了拐角僻靜地,他直奔學堂,找到了海無極。

  海無極正在學堂內給孩子們上課,諸葛遲在門外把他給招了出來,在外一陣耳語嘀咕。

  海無極聽後臉色大變,驚恐不已道:「悔不該不聽你的,不該再與外界聯繫,如今可如何是好?」

  諸葛遲:「不能再逗留了,立刻離開。」

  「好!那件東西不能落下,我現在去取。」海無極扭頭就走。

  諸葛遲一把拉住他,「不能引起動靜,現在冒然離開,這些孩子們突然沒了課業恐惹人生疑,先沉住氣。那對夫妻不慌不忙,不趕著離開,就說明人一時之間不會到,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把課業布置下去,再悄然離開。」

  海無極當即照辦,入內正常授課後,待到差不多放學時分,布置下了課業。

  小孩放學後,一哄而散,海無極這才快速去了自己房間,取了東西出來後,迅速跟了諸葛遲離去。

  兩人身上沒帶任何行李,這也是諸葛遲的意思,沒必要再帶任何累贅東西了,先脫身逃命要緊。



  野生元嬰,Get!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1 10:00
第一三五一章 一個累贅而已,直接做掉算了!

  別說行李了,就連山上獵戶之類的都顧不上了,只能是當作棄子。

  學堂一旁的水渠邊有棵桃樹,四周有房屋遮擋,不怕被四周山上的人發現,選點的時候,有些事情都是考慮好了的。

  諸葛遲直接拉了海無極涉水,觀察了一下四周後,諸葛遲突然將海無極給摁翻在溝渠水中,自己也跟著倒下了。

  施法分水,一手帶人,如游魚般迅速藉水渠兩岸的掩護破水而去。

  經由水渠,拐入了村外的小河溝裡,水較深了,諸葛遲帶著人遁水而去,一路保持著高度警惕。

  也幸好是通風報信及時,縹緲閣那邊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未展開大規模封鎖,目前只是謹慎監視。

  一路脫離了小河溝,也就意味著遠離了村莊。

  出了小河溝,順水流,兩人遁入了外面的大河之中,悄無聲息地逃離了……


  村莊裡,村民們並不知道已經消失了兩個人,各過各的日子,貨郎和教書先生本就與村民不是太過親近,沒什麼人在意。

  而修修補補的夫妻二人,並未急著離開,還留在村裡用了頓飯。

  待到將村裡修修補補的東西都收拾完了後,夫妻二人給驢餵飽草料後才重新收拾了行囊。

  來時怎麼樣的,去時也就什麼樣的,身上多了幾十枚銅錢而已,女人還清點著掌上的銅錢。

  離去的山路上,夫妻二人全程被一雙雙眼睛給盯著。

  出了山,到了官道上,夫妻二人依然是牽驢步行。

  途中見一涼亭,涼亭內坐一老漢,身邊擺著兩隻桶。

  見到有路人經過,老漢在那嚷嚷:「賣水咯,賣水咯,甘甜解渴的山泉水咯。」

  夫妻二人中丈夫對老漢微微點頭。

  老漢心知肚明,知道事情妥了,立刻起身,像是前去招攬客人買水,口中說的卻是另一番話:「一直走,不要停。旱路突然消失太顯眼,見到碼頭後走水路,乘船離開,避免之後被人查到你們去向。」

  丈夫道:「如何接頭?」

  老漢快速給了句:「有條船是自己人,見到你們會主動跟你們接頭。」

  也就迅速交流了兩句,雙方便錯開了,夫妻二人擺了擺手表示不買,繼續前行未停。

  老頭未能招攬到客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回到了涼亭內。

  他不是別人,是莎如來派出的心腹王尊,精心化妝後在此親自操盤掌控此事。

  稍等一陣,未見路上再有行人,老頭挑了兩隻水桶離開了,途中遇見行人照樣吆喝。

  後有兩騎來到,攔下了老頭買水喝。

  買賣過程中,老頭低聲問:「那個村子裡的村民都記下了嗎?」

  一人低聲道:「老兄,你腦袋進水了吧?怎麼記?沒辦法記,只能記名字。只看到了名單,還是縹緲閣悄悄複製到手的,根本不敢驚動熟悉村裡情況的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人能躲在這裡,恐怕也有一定的布置,我們只看到了名單,村裡人我們壓根不認識。」說罷接了另一喝水人手中的水瓢。

  老頭:「是不是村裡的村民總能看出一些跡象的,都給我瞪大了眼睛。近期可能會有外人介入,一旦發現非本村人員進出,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想辦法迫其暴露身份。」

  「明白。」二人輕聲應下,之後一人直接扔了枚銀幣給老漢,大手一揮,示意不用找了。

  老頭連忙點頭哈腰謝過,目送二人翻身上馬離去。

  之後老頭繼續挑了擔前行……


  清水崗,地如其名,山清水秀。

  諸葛遲拖著海無極從山林深處躥出,落在崗上,看到崗下有一人在溪邊垂釣,四處無其他人,只得朝對方走去。

  走到了對方身邊,問:「什麼人?」

  對方垂釣不語,令他不得不又看了看四周,確實沒有其他人。

  海無極東張西望,內心裡的確是忐忑緊張,現在可是逃命!

  他們不敢再與自己人聯繫,對所有情況都一無所知,根本不知要面對什麼。

  垂釣者突然魚竿一甩,魚線橫掃身後兩人,那隱含的破風威力令諸葛遲一驚。

  諸葛遲緊急出手,一把抓住了切向海無極的魚線,另一手順手將海無極拉到了身後。

  拉扯住魚線的二人僵持著,諸葛遲心驚於對方的修為,修為也許未必能高過自己,可這修為根本不可能是元嬰期以下修士所能具備的。

  但看對方背對的樣子,似乎又沒敵意。

  諸葛遲再次沉聲道:「什麼人?」

  垂釣者突鬆了魚線上的法力,魚線「嘣」一聲斷了,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諸葛遲目光忽抬,只見前方水道拐口處,出現了一隻竹排,竹排上站了兩人,緩緩順流而來。

  竹筏與崗錯過之際,筏上二人凌波微步,踏著水面走上了岸。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容後的牛有道和雲姬,牛有道親自來了,親自觀察情況確認來了,實在是有些事情馬虎不得,不親自來一趟壓根不放心。

  牛有道目光看向垂釣者,後者略點頭,終於開口了:「看修為應該是沒錯的。」

  牛有道目光掃向滿臉警惕的二人,呵呵一笑,「不用緊張,自己人。」之後指了指兩人,「諸葛遲,海無極!」

  諸葛遲寒著臉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牛有道目光重點盯了盯海無極,眼中笑意愈濃,只好這位在就好,只要這位在,諸葛遲就是砧板上的肉,不太容易失控,很好!

  至於他是什麼人,他肯定不會告知,尤其是海無極在這裡,搞得海無極國破家亡他也有份,暫時不宜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遂笑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肯定是和九聖作對的人!在你們沒有真正入夥之前,在我們不能真正放心你們之前,我又怎麼可能告訴你身份?」

  諸葛遲:「既不放心,為何要找我們?」

  「不是找你們,是找你,和他無關。」牛有道指了指海無極,往一旁撇了撇,「他可以靠邊站,我們只對你的修為感興趣,因為我們這裡有一群和你修為一樣高的人,剛才你已經領教過了。你如果不信,還可以再試試。」抬手示意了一下。

  雲姬立刻上前,身上驟然散發出磅礴氣機直衝對方。

  又一個元嬰修士?諸葛遲身為元嬰修士自然有一定的察覺分辨能力。

  有一群元嬰修士?諸葛遲暗暗心驚,覺得自己能突破到元嬰期已經是個例外,怎麼會冒出一群來?總不可能是九聖跑來迎接了吧?這不可能啊!看來這天下果然是藏龍臥虎。

  一群元嬰修士?海無極亦目光閃爍連連,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

  對於他這種眼神,牛有道微微一笑,因為喜歡海無極流露出的這種眼神。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驚疑不定的諸葛遲再次重複問話。

  牛有道:「想瞭解我們,就加入我們。找你的理由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些。你怕九聖而躲躲藏藏,我們也一樣,九聖修行多年,實力究竟高到了什麼地步,我們沒有與他們交過手,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默默積蓄實力,等待良機。只有我們這樣的聯手抱團了,才有與他們一較高下的可能,單打獨鬥的話,你肯定不是九聖的對手,也將意味著你要躲一輩子。」

  「九聖能找到你,是因為他們監控了你的線人,你不能再與外界聯繫,不跟我們走,帶著這麼個累贅,你又能去哪?還指望下面人幫你們安排妥善落腳處不成?哪些人被九聖給盯上了,你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你又敢找誰?」

  「九聖發現你們不見了,必將翻天覆地尋找,帶著這麼個顯眼的累贅,你往哪躲都不安全。」

  「再說了,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不答應的話,我們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

  諸葛遲面部緊繃,沒想到居然會撞上一群這樣的存在,不知對方深淺,眼前起碼有兩個元嬰期修士,回頭看了看海無極,他一人未必有把握保護海無極。

  略沉默後,忽問海無極,「陛下意下如何?」

  海無極卻果斷道:「好!我們加入你們。」

  他心裡很清楚,之前是不甘心,現在他的的確確看到了復國的希望。

  誰知牛有道擺手道:「海無極,你搞錯了。我說了,你可以靠邊站。我說了,你就是個累贅。帶著你幹嘛,帶著你不但沒屁用,還多個累贅。」又朝諸葛遲抬了抬下巴,「留他幹嘛,一個累贅而已,直接做掉算了。」

  海無極一臉尷尬之餘,心頭一緊,緊盯諸葛遲的反應,生怕被拋棄了。

  情況明擺著,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一旦被拋棄,那就意味著死!

  諸葛遲再次將他護在了身後,沉聲道:「不行!想我加入你們可以,但必須帶上他。安置一個人也是安置,安置兩個人也是一樣,你們總不至於缺一個人的吃用吧?若不答應,你們若敢動他一根頭髮,我便與你們拚個死活!」

  這是不要命都要保護啊!牛有道笑了,很滿意這個結果,哈哈大笑道:「諸葛遲,玩笑話,別當真,你若真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我們還不敢收你。」

  聞聽此言,海無極心頭重重鬆了口氣,剛被嚇得夠嗆。

  諸葛遲也略鬆了口氣。

  牛有道朝垂釣者道:「你帶他們去吧,途中小心點。」

  垂釣者立刻晃動手上指鈴,很快,一隻飛禽坐騎從山中躥出,撲向了這裡。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1 15:00
第一三五二章 又來個貨郎

  垂釣者閃身落在了飛禽坐騎身上,沒多話,態度有些高冷。

  牛有道對諸葛遲伸手,「請!」

  諸葛遲深吸了一口氣,不是情況不明之下被逼得沒了多餘的選擇,他根本不可能上這條莫名其妙的路,如今也只能過一關算一關,看後面情況再說。

  內心無奈之餘,伸手抓了海無極的胳膊一起騰空而起,雙雙落在了飛禽坐騎身上。

  牛有道目送著,忽發感慨,「這才是一個真正的能聽話的好打手。」

  雲姬嗤了聲,貌似在說,我憑什麼要聽你話。也有點陰陽怪氣道:「恭喜了!」

  牛有道呵呵一笑,「同喜!」

  雲姬:「你確定邵平波還會出手?」

  牛有道又呵呵一聲,「他若不出手,他就不是邵平波,那廝不是膽小的人,等著看戲吧,說不定這會兒,有關諸葛遲的消息他已經發到了南州那邊。」繼而左顧右盼一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走吧。」

  雲姬亦揮手晃動指鈴,很快,又一隻飛禽坐騎從山中騰空,而後俯衝過來。

  再騰空而起時,兩人已經在其後背,直飛向天際……

  有些事情的確是不出所料,兩人一返回茅廬別院,管芳儀隨後便找到了二人。

  「喏,你等的邵平波的消息來了。」管芳儀一張紙扔在了牛有道的案頭。

  為了及時掌握情況應對此事,賈無群與邵平波之間聯繫的傳訊金翅,暫時被南州這邊給徵用了。

  牛有道拿起一看,「哎唷,邵大人辦事利索,不負所望,通風報信的消息終於來了。」順手遞給了雲姬看。

  雲姬拿到手看後,略搖頭,這邊把事情都辦完了,通風報信的消息才來。

  牛有道問管芳儀:「消息什麼時候到的?」

  管芳儀想了想,「昨天晚上,半天前吧。」

  牛有道又對雲姬戲謔道:「看看,有意思吧。這還是省下了到宋京的時間,人家該什麼時候發消息可是經過精算的,既不誤咱們的事,也不耽擱他們的事。」

  雲姬懂他意思,這邊得到消息把事都給辦了,邵平波的消息才到,這說明什麼?從事發到消息抵達的間隔時間來判斷,消息很有可能在邵平波手上扣留了一段時間。

  為何要扣留,恐怕和牛有道預料的差不多,那廝保留了一手。

  當然,也不排除是藍明那邊得到的消息較晚,不過鑒於這邊對邵平波的認斷,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看來,邵平波的確是想玩一把順手牽羊。」

  牛有道玩味道:「希望邵平波和藍明別把事情給搞砸了。」

  管芳儀忽插了句:「沒其他事了吧,沒事我先回了。」

  牛有道愕然,發現畫風有些不對,試著問道:「眼前這事,你就不打算追問追問?」

  管芳儀不屑道:「兩隻老狐狸咬來咬去的,你根本不把這消息當回事,擺明了在玩人家,那傢伙在你手上一貫倒楣,你也吃不了虧,有什麼好追問的?我腦子跟不上你們的趟,懶得操心,走了。」轉身就走。

  牛有道追問了一句:「你去哪?」

  「誰逼的呀?去勤加修煉吶~」管芳儀拖著長長的尾音而去。

  待其背影消失後,久久才回過神來的牛有道與雲姬面面相覷,連弄元嬰修士的事都不上心了,管芳儀不像管芳儀了,兩人真有點不習慣了。

  ……

  茫茫大海上空,數隻飛禽坐騎疾馳,為首一隻上,縹緲閣掌令霍空面色凝重。

  已經獲悉了諸葛遲的所在位置,他不得不離開聖境親自趕赴坐鎮。

  ……

  大羅聖地,站在樓閣之上憑欄處的莎如來負手遠眺著,心情異常凝重。

  或者說是一根心弦緊繃著,內心裡很是緊張。

  這邊已經知道了諸葛遲的消息,按照牛有道事前的布置,也就意味著自動觸發了牛有道的牠布置,王尊那邊很有可能已經動手了。時間距離上的問題,等他接到消息,還不知會是什麼情況。

  千萬不要出問題啊!

  儘管計劃是牛有道親自擬定的,他的人只是負責執行,可他還是很擔心。

  在未得到確切成功的消息之前,他想不擔心都難,一旦出了什麼紕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說實話,他有點怕了牛有道,因為牛有道經常幹自己認為安全可在他看來卻極為冒險的事,膽子太大了。

  上次放風出去搞呂無雙和元色的事情才過去多久?

  因時常要應付牛有道那邊的消息,他想利用無量果閉關修煉都沒可靠的時間。

  加之身處的環境怕暴露,在狐族那邊的那顆無量果,他思之再三之後,還是決定暫不取,暫不突破元嬰期的修為。

  心緒異常,極度走神之下,有人靠近,他居然沒發現,直到溫香軟玉的身子貼在了他的背後,一雙玉臂摟了他的腰,他才身心一震反應過來。

  聞香便知是誰,他抓了腰間胳膊一拽,直接將羅芳菲拽到了跟前,抱住了直接一口吻上了她的唇。

  羅芳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難得見他這麼熱烈,雙臂立刻順勢圈了他的頸項摟住回應。

  莎如來突然俯身,將她橫抱在了臂彎,大步而去,他突然想發洩。

  羅芳菲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麼,明眸水汪汪粘人,滿臉的含春羞澀。

  其實她很想給莎如來生個孩子,但是很奇怪,兩人身體明明正常著,她也很努力,可就是懷不上。

  ……

  守缺山莊,元色閃身落入,面對一群參拜的人,揮手示意免禮,一個閃身又到了樓閣內,肥碩的身軀顫巍巍走向了無明聖尊長孫彌。

  一臉森白的長孫彌靜坐在陰影下的桌案後,嘴唇殷紅,像喝過血似的,但凡有他在的地方,都透著陰森。

  「怎麼,牧連澤還沒來嗎?」元色走近問了聲。

  「元胖子來了。」長孫彌回頭沉沉一聲。

  元色偏頭看去,只見一角大柱子後面有一抹天青色衣袂在飄舞。

  「你才是來得最晚的。」大柱子後面的牧連澤轉身露面,走了過來。

  元色哈哈笑著,雙手拍了拍自己肚子,「沒辦法,身胖體重,慢一些也能理解。」

  牧連澤冷哼,「還真是好藉口。對付一個諸葛遲,用得著三個人出手嗎?」

  長孫彌淡然道:「人多些不是壞事,穩妥點吧,跑了的話,再找到就難了。」

  牧連澤又盯著元色問道:「那邊確認沒問題嗎?別打草驚蛇跑了。」

  元色:「放心,霍空預先的布置還算妥當,不會接近,只是暗中監視有無逃離,會等到我們到後再反應。」

  牧連澤:「那就別再胖乎乎、慢吞吞了,走吧!」

  三人唰唰閃出了樓閣,直落聖境出口。

  ……

  清晨剛過,日頭還斜著,山路上出現了一個貨郎,早起討生活的人都不易。

  一雙雙暗潛的目光注視下,挑著擔子的貨郎不疾不徐地朝那寧靜的山村而去。

  「貨郎?村子裡有這號人嗎?」

  「有!根據早先這裡搜查的記載來看,村裡的確有個貨郎,不過說是腿腳不便已經停了這勾當,也不知是不是這人。」

  「盯緊了,看清樣貌長相,別回頭讓人魚目混珠跑了都不知道。」

  貨郎進村了,吆喝聲中惹來了村民們的注目,不少人湊近了看有什麼貨。

  對這更感興趣的是小孩,貨擔四周很快便聚集了一群孩童。

  貨郎自然不是真貨郎,懷揣目的而來。

  然不管他怎麼打聽,也不管他用盡什麼辦法,似乎都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久拖下去後,漸有些急了,上面交代過,一定要在某個時辰之內離開,否則會有危險。

  隨著危險時間漸近,不敢再待下去了。同樣是上面交代過,寧願任務失敗,也不能暴露。

  最終賣了些該賣的東西后,貨郎不得不挑了擔離去,一群孩童跟著跑了好遠才返回。

  離去的山路上,一雙雙潛隱的目光依舊在緊盯著貨郎。

  一高一瘦的兩名漢子悄悄摸到一處灌木叢邊,對藏身在裡面的漢子低聲道:「執事,這個貨郎可能有問題。」

  灌木叢中的漢子回頭道:「什麼問題?」

  高個漢子道:「那貨擔似乎不輕,可這貨郎一路挑著卻不見歇腳,這不是問題是什麼?」

  藉口這東西,想找總會有的。

  聽他這麼一說,灌木叢中的漢子立刻緊盯那貨郎,不敢確定,但好像是那麼回事。

  瘦條漢子又道:「執事,我們倆想跟一跟。」

  灌木叢中的漢子迅速回頭警告道:「開什麼玩笑?上面說了,只能盯,不能接近任何人,萬一這人是目標那邊負責聯絡的人,一旦打草驚蛇,出了事怎麼辦?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瘦條漢子道:「我們不接近,只是跟。」

  灌木叢中漢子語氣很堅決:「不行!這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內。」

  高個漢子道:「執事,這人明顯不對,萬一是發現了什麼來通風報信的,村裡的目標已經悄悄跑了,而我們發現這人不對卻未有任何及時反應,出了事我們也吃不消啊!」

  灌木叢中漢子頓顯猶豫。

  高個漢子道:「執事,我們遠遠跟著,絶不靠近。您再派出一隻飛禽坐騎,再上兩人在側翼接應,一旦發現不對,立刻把人給拿下,不給他打草驚蛇的機會便可。」



  揹鍋的來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1 21:00
第一三五三章 圍查

  一句『這人明顯不對』把這位執事給搞糾結了,明顯不對而不作為的後果有點說不清楚。

  眼前二人眼巴巴看著自己,這位執事最終咬牙道:「你們兩個給我聽清了,務必謹慎小心,萬一因為這次跟蹤打草驚蛇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們自己的腦袋可是保不住的。」

  「是!」二人拱手領命。

  有了這位執事給予的法旨,二人迅速悄悄離開了。

  很快,一隻飛禽坐騎再配上的兩人也上路了,在遠遠一側伴行,不敢接近目標打草驚蛇,一旦接到信號便要立刻趕來支援。

  而一高一瘦的兩名漢子則繼續在山林中潛行,遠遠盯在了貨郎的身後。

  出了山的貨郎停下了,放下了挑子,坐在了扁擔上休息,摘了斗笠當扇子,不時抬袖擦擦額頭上的汗。

  休息只是幌子,得停下歇歇,得做做樣子,順便觀察一下四周。

  他很清楚,附近有人在盯著那座村莊的動靜,他進出村莊應該也在被關注中。

  論身份,他其實也是縹緲閣的人,因為經常執行的任務特殊性,就得扮什麼像什麼。

  稍微歇了那麼一陣後,貨郎再起身,挑子再上肩,沿著官道繼續前行,貌似向下一座村莊方向而去。

  一高一瘦兩名漢子繼續在暗中跟蹤。

  跟了好一陣後,瘦漢子忽低聲道:「應該已經出了監控範圍,周圍應該沒閣裡的人了。」

  高漢子:「現在動手?」

  瘦漢子:「差不多了,也不知上面讓幹這事究竟是什麼意思。」

  高漢子:「上面鬥來鬥去的,不告訴我們,我們也別多問,否則是找死,照辦吧。你上還是我上?」

  瘦漢子:「你上吧,我繼續在暗處配合。」

  高漢子點了點頭,從山林中躥了出來,也走上了官道,幾個起落之後,離前面的貨郎只有幾十丈遠,之後快步跟在了後面。

  貨郎隱隱察覺到了動靜,目光四閃查看,查看官道兩側的山林情況,不敢輕易回頭。

  走了一陣後,貨郎又放下了挑子休息,趁著休息的工夫,往迴路上看去,看到了一個農夫打扮的高個子。

  他內裡心弦緊繃,表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用帽子扇涼風,不時抬手擦汗,一副討生活的辛苦模樣。

  途中一輛馬車跑了過去,沒怎麼把兩個路人放心上。

  高漢子不慌不忙的走向了貨郎,臨近時,貨郎還憨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高漢子停步在了挑子旁,「賣東西呢?」

  貨郎立刻起身,「居家小東西百樣齊全,您看看有沒有什麼合意的。」

  高漢子:「免了,我對小東西不感興趣,倒是對你比較感興趣。」說罷突然出手,抓向對方肩膀。

  早已繃緊了心弦的貨郎見裝不下去了,他也不可能讓自己落在對方的手上,一落對方手上自己的修士身份立馬要暴露。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一個閃身避開了,順勢掠向了一側的山林。

  高漢子立刻閃身追去。

  路邊的貨郎挑擔成了無主之物。

  山林中一場追逐展開了。

  策應的瘦漢子已經騰空而起發出了信號,遠處的飛禽坐騎立刻調轉方向朝這邊衝來。

  瘦漢子也緊跟貨郎逃逸方向追去,兩個人在地面追貨郎,衝來的飛禽坐騎在空中緊盯。

  伺機尋準機會後,空中二人閃身而下攔截,一場廝殺在深山內展開了……

  霍空到了,沒有直闖山村,也不是直接空降的,而是先期抵達了某個地點,然後有人接應,再將其引到了山村附近的山中。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親自坐鎮全面指揮的縹緲閣右使岳光明已經先一步到了,兩人在一山窩裡碰面,岳光明拱手行禮:「掌令!」

  霍空問:「什麼情況?」

  岳光明:「目前一切如常,暫無任何情況。」

  誰知這裡話剛落,負責進村正路方面的執事跑來了,後面還跟了四個人,四人有人身上掛了彩,一起抬了個昏迷的人過來。

  霍空目光閃爍,岳光明眉頭皺起,質問:「怎麼回事?」

  執事先行對二位行禮,有些緊張道:「這個進村的貨郎不正常,下面人跟蹤後,此人要逃跑,只好將他給抓了。」

  岳光明大驚,迅速看向霍空。

  霍空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沉聲道:「讓你們盯著,是讓你們盯著,誰讓你們擅作主張動手的?」

  可謂震怒,一旦打草驚蛇讓人給跑了,一切工夫都白費了,如何能不怒?

  「怎麼了?」元色的聲音傳來。

  三條人影閃現在眾人身邊,正是元色、牧連澤和長孫彌。三人雖是後面出發的,趕到的時間卻幾乎是與霍空同時。

  「師尊!」霍空趕緊轉身行禮。

  「參見聖尊!」一群人亦惶恐行禮。

  元色大手一揮,不吃這套,問:「這帶傷帶血的怎麼回事,被發現了?交上手了?」

  「弟子也是剛到,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霍空先聲明了一下,之後指著那執事沉聲道:「怎麼回事,還不詳細道來?」

  「是……」誠惶誠恐的執事當即將事發經過講了遍。

  三位聖尊洞悉情況後,目光都盯在了昏迷的貨郎身上,長孫彌冷冷道:「人沒死吧?」

  高個漢子忙道:「沒死,我們抓了他逼問怎麼回事,他死活不肯招,還要尋死,我們只好將他給打暈了。」

  牧連澤:「抓捕過程中可有驚動什麼?」

  高個漢子:「沒有,是遠離了目標地點才動手的。」

  元色笑眯眯道:「誰讓你們動手的?」

  高個漢子惶恐道:「屬下等不想動手,可他遠離了監控地帶後扔下了貨擔就跑。屬下等立刻意識到了不正常,心中無鬼幹嘛要跑?再想到他進了山村,懷疑是不是已經進去通風報信了,無法坐視他逃離不管,這才進行了抓捕。」

  牧連澤:「不要拖了,立刻動手。」

  元色嗯了聲,立刻對霍空道:「立刻命各方人手出動,迅速圍住!」

  「是!」霍空拱手領命。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隻金翅放飛。

  傳訊金翅並未飛太遠,只是奔赴了幾十里外的各處人手聚集點,秘密集結而來的人大多事先根本不知要幹什麼,被集結時就已經切斷了所有的對外聯繫。

  剎那,幾十里外潛藏的上萬修士出動了,空中是大量飛禽坐騎配合著推進。

  從四面八方快速向目標村莊合圍。

  抵達村莊周圍後,空中、地面、山林、水下,全部進行了公開控制,有任何人從任何方向脫身都不可能躲過被發現。

  長孫彌、牧連澤和元色亦分布在了四周的三個山頭上,呈三角態勢盯著那座村莊。

  大量人員的逼近,驚動了山中居住的人,包括那名負責傳遞消息的獵戶,當場被人給摁翻在地制住了。

  村莊四周外圍是開闊的農田地帶,突然出現上萬人從四面八方逼近,惹得村民們皆跑出查看,不知出了什麼事。

  空中有不少飛禽坐騎在巡弋,地面推進的人則在施法一路搜查逼近村子。

  除了大量推進搜查的人員外,四周山地中還佈置有人定點觀察。

  包括老弱婦孺在內,村子裡總共也就兩百人左右的樣子,這些村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場面,都嚇到了。

  大量縹緲閣人員把村子一圍,有人出面喊話之下,全村的人立刻被集結了。

  男女老幼在村子的空地上戰戰兢兢擠在一塊。

  「自己村裡的人,想必都認識,看看有誰不在?」霍空招了村長過來,讓他認人。

  邊上有人拿出了村子裡的名單,逐一核實。

  長孫彌、牧連澤和元色依然站在村外的山頭上,一雙法眼冷冷觀察著,一旦有變,三人隨時可從各方向出擊。

  村子裡的人經過確認,發現少了兩個人,一個貨郎,一個教書先生。

  「他們兩個是你們村裡的人嗎?」霍空問了聲。

  「是,打小在村裡出生的……」村長點頭哈腰著把二人情況說了遍。

  霍空要了以往的勘察記錄來,親自翻看。

  為了搜尋諸葛遲,天下各地有人居住的地方都被翻查過,這裡也一樣,有記錄情況。

  看過記錄,吻合村長的講述,霍空問:「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村長不清楚,回頭問其他人,結果其他人也搖頭,開口的基本都說今天就沒再見到了,也有人說昨天就沒看到他們家裡的燈亮過,可能昨天就不見了。

  霍空臉色略沉,「住哪裡,帶我去看看。」

  村長當即引路,先把人帶到了教書先生住的地方,就住學堂邊上。

  霍空先在學堂裡轉了轉,身邊有擅長搜查的人已經展開了搜查。

  逛到教書先生的房間內,桌上紙張上有字跡,霍空順手拿了一看,嘀咕唸叨了一聲:「山河依舊,人心何在…哼!」回頭喝道:「傳令下去,全面搜查,地上地下不可遺漏任何地方,只要人還在村裡,就跑不了!」

  一聲令下,一部分人繼續圍著村子,另一部分人則對全村展開了全面搜查。

  甚至取來了貨郎和教書先生用過的東西,有妖修憑著強大的嗅覺能力嗅物搜尋。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2 10:00
第一三五四章 如今的縹緲閣果真像是個篩子

  搜查的動靜很大,也很仔細,有些地方甚至是拆房子似的。

  村民欲哭無淚,有人想去講兩句道理,被見過一些世面的給拉住了。

  村民們惶恐著,無奈著,男女老少擠在一起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村裡的動靜明顯不正常,等了這麼久都沒有該有的動靜,怕是已經出了意外。

  站在山巔的元色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閃身而去,從天而降在了村莊內。

  另兩座山頭的牧連澤和長孫彌見到元色的反應,也陸續閃身而出,也都法駕親臨在了村莊內。

  村中百姓不知道這三位是什麼人,但看出了前來折騰的一群人見到這三人都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明顯能看出畏懼得很,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是大人物來了。

  三聖環顧了一眼村裡的情形,元色問了句:「霍空呢?」

  「在可疑目標的住處。」有人回了句,領了三聖前往。

  村裡的路不好走,三聖腳下卻如履平地,徑直來到了學堂所在。

  一進草堂庭院,除了搜查的人員外,還見到一個黃髮老頭跪在地上爬著,口鼻貼在地上嗅著。

  見到三聖來到,眾人欲行禮,連那黃髮老頭也欲爬起來,霍空抬手阻止了一聲:「都給我幹自己的事!」

  眾人只好繼續忙自己的,霍空則親自過去迎接,朝三人拱了拱手,重點面對自己師傅元色:「師尊!」

  元色左右看了看,問:「什麼情況?」

  霍空面色有些沉重,「根據各方面彙總的一些跡象來看,縹緲閣早先的目標鎖定沒錯,目標的確在這裡。村裡的貨郎原本在外奔波販賣,偶爾會回一下村裡,在趙國皇朝覆滅後不久,回了這裡,說是腿腳不便,不宜再四處奔波謀生。」

  「這個貨郎應該就是諸葛遲,這裡應該是諸葛遲做賊心虛事先謀劃的藏身後路。」

  「而與貨郎來往密切的此間教書先生,應該就是前趙國皇帝海無極,藏在此間以教書先生的名頭來掩飾身份。」

  「教書先生在這村裡是一直存在的,村民都認識。海無極忙於朝政,早先不可能一直在此,之前的教書先生可能是真的。而從村民的一些講述來看,之後的教書先生的性情似乎變了,跟大家不太親近了,根據時間來看,教書先生的性情變化也在趙國覆滅之後。因此可以推斷,先前的教書先生是真,之後的教書先生是假的,由海無極頂替的。」

  牧連澤哼了聲,「這些蠅營狗苟之輩,還真會玩,無所不用其極,連替身都在這山溝溝裡早早備上了。」

  元色卻笑眯眯盯著霍空,「現在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這些個問題,你早幹嘛去了?」

  霍空忙拱手道:「之前的縹緲閣並非弟子執掌,弟子接手後諸事頻發,還未來得及梳理此事。」

  這話就有往前任頭上推責任的嫌疑了,然而他也沒有說錯,這事怪不到他頭上,天下那麼多事,他短期內哪能事事顧及上。

  見元色不再說什麼了,霍空又補充道:「結合此地的情況來看,諸葛遲知道自己做了違禁之事,早就做了後路上的精心準備,布置十分精妙,不到這個地步,之前的人也的確很難察覺出什麼異常來。」

  元色:「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個是幾個意思?人呢?人在哪裡?」

  霍空看了看四周,「還在搜捕,可看眼前的情況,人十有八九已經在我們動手前跑了。根據村民的一些說法,現在還不能確定是昨天跑的,還是今天跑的,不知是不是之前抓捕的那個進村貨郎通風報信了。最終結果還有待確認。」

  「跑了!」長孫彌嘿嘿冷笑兩聲,目中閃爍森冷厲色。

  元色一貫笑眯眯的臉上沒了笑意,冷目四顧。

  牧連澤忽朝地上跪著爬行的黃髮老頭抬了抬下巴,「他在幹什麼?」

  霍空道:「這是縹緲閣內的檢跡追蹤高手,根據他的判斷,人很有可能是昨天跑的。他對氣味的察覺能力非同一般,此間遺留的氣味,他覺得不是今天遺留的。因時間原因,目標的氣味已經揮發得差不多了,難以再從空氣中辨別,只有目標腳下踩入了泥地裡的氣味不容易揮發,現在還有跡可循,他正在嗅地尋找。」

  「他之前已經將村裡都嗅了一遍,最後斷定氣味遺留最重的地方還是在這裡,他懷疑這裡仍是目標最後出現的地方,正在做最後的確認。」

  說話間,那黃髮老頭突然爬了起來,走到了桃樹旁的水渠邊,又蹲下了,不知盯著水渠看什麼,還摘根樹枝往水裡劃了兩下。

  似乎有什麼發現,幾人相視一眼後,都走了過去。

  近旁,霍空問了句:「老黃,怎麼樣?」

  黃髮老頭回頭一看,見到三位聖尊都在,忙起身行禮。

  元色笑眯眯揮手,「不用緊張,正事要緊。你一看就是辦事用心的人,不錯不錯,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黃髮老頭本有些緊張,但說到他擅長的方面,立刻不緊張了,立馬側身,伸手指向水渠,「三位聖尊請看。」

  幾人往水渠了裡一瞅,沒看出什麼,只見水渠裡的水底下泥層中有幾雙似乎踩過的腳印。

  元色又道:「怎麼個說法?」

  黃髮老頭道:「目標應該就是從這裡下水,借助水渠的掩護,經水渠通往了村外的小河道,借水遁逃離的。」

  「屬下剛在水底留痕測試了一下,根據水流帶動水中淤積掩蓋足跡的沉澱速度來看,也許這裡的水流速度或快或慢,但這裡是小支流,這兩天這裡應該也沒下過雨,所以水流的速度應該不會過快。」

  「因此,根據目標留下的足跡可以推斷出,目標不是今天離開的,是在昨天走的。」

  「如果是昨天走的,為何要經由水渠偷偷摸摸離開?」

  「根據種種跡象,可以得出最後結論:目標是在被發現後才走的,目標是在獲悉自己被盯上了,才藉由此處遁逃的。」

  元色又連連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追蹤高手,是個人才。那依你看,是我們內部有人通風報信了,還是他自己察覺到了異常才跑的。」

  內部通風報信?此話一出,令霍空暗暗心驚肉跳。

  黃髮老頭:「這個不能斷定,不過可以查一查村裡昨天是否有異常人員出入。目標直到被盯上了才走,若有人通風報信,則說明通風報信者之前並不知道他的下落,也可以說雙方之前並未建立聯繫方式,通風報信的人則必然要直接派人與之接觸才行。只要能排除這一點,也就排除了內部通風報信的可能。」

  牧連澤和長孫彌聞聽後皆微微點頭。

  元色則露出大為讚賞神色,「不錯不錯,果然是個追蹤高手。一人頂過這麼多廢物的搜查,事情在你一人手裡就已經明晰了,是個人才,很好!你如今在縹緲閣任何職務?」

  黃髮老頭拱手道:「回聖尊,在密查司聽用。」

  「聽用?」元色略怔,也就是說沒什麼職務,難怪沒聽說過,回頭看向霍空,「我看他足以勝任密查司執事。」

  霍空略欠身道:「是,回去就調用安排。」

  對此,牧連澤和長孫彌也沒什麼意見,這黃髮老頭的能力也讓兩人高看了一眼。

  黃髮老頭很意外,聞聽大喜,元色一句話頂過他在人事傾軋中奮鬥一輩子,轉眼間就成了執掌縹緲閣一司的執事,如何能不欣喜?激動拱手道:「謝聖尊垂青!」

  「誒,有本事的人就該重用。」元色揮了揮手,還態度和藹地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先退下了。

  盯著水中足跡瞅了一陣後,元色回頭看向霍空,「還愣在這幹嘛?人家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連排查方式都給你列清楚了,該怎麼查還用我教你嗎?我看你還不如丁衛。若有內奸,給我揪出來!」

  「是!」霍空小汗一把,拱手離開了。

  好不容易給揪出來了,卻跑了?三聖心情不怎麼樣,都知道打草驚蛇了,這一跑,天大地大,再想找到就難了。

  外面的搜查還在繼續,不可能輕易放棄。

  三聖進了教書的學堂內轉悠。

  沒多久,霍空進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走到三人邊上拱了拱手,「師尊,據查,昨天的確有非本村的人進入,一對幹修補活討生活的夫妻,還帶有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根據村民講述,那對夫妻出現時,本村的貨郎還在,那教書先生也還在學堂授課。有一點可以確認,目標是在那對夫妻來到之後才消失的,至於消失的具體時間段還不能確定。」

  元色挑起了眉頭,盯著他,目光中有異常森冷的光芒閃過。

  霍空心弦一緊,他也知道,查出了這個,基本上可以根據黃毛的話進行反推,那就是:縹緲閣內部的確出現了內奸向目標通風報信!

  縹緲閣內部有人幫元嬰修士逃跑,這意味著什麼?是幫元嬰修士逃跑,想幹什麼?

  想想都不寒而慄。

  牧連澤笑了,「真是有意思了,昨天出現了一對修補討生活的夫妻通風報信,今天又出現了一個貨郎,如今的縹緲閣果真像是個篩子,到處漏風,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2 16:00
第一三五五章 略施薄懲

  看似笑著說出的話,霍空卻能感受到此話中蘊含的雷霆之怒!

  什麼叫到處透風的篩子?元色和長孫彌自然明白,這也是他們整頓縹緲閣的原因。

  以前還罷了,如今縹緲閣內部居然有人在幫元嬰修士逃脫,元嬰修士誰敢拉出妄為?那麼幫助的意圖何在?三人已經感覺到了,縹緲閣內部有人開始針對他們九聖了。

  然而怒歸怒,掌控天下還要靠下面人來執行,靠他們幾個不可能掌握天下的各個角落。

  元色盯著霍空,嘴裡冒出一個字來:「查!」

  很簡單的一個字,霍空卻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鄭重拱手領命道:「是!」

  長孫彌:「人昨天就跑了,咱們還有必要留在這嗎?」話中透著濃濃的不滿之意,又似乎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霍空隱隱感覺到一場針對縹緲閣的真正的腥風血雨要來了。

  元色:「是該走了,可也該讓有些人知道私藏違逆之人的後果,不管這個村裡的人知道多少,不管有沒有同黨,你知道該怎麼處置嗎?」

  霍空神情一肅道:「先查!查後,殺,一個不留!」

  元色沒了其他話,轉身而去。

  三聖就這樣走了,可針對村民的盤問才剛剛正式開始。

  盤問之後沒什麼收穫,霍空一聲令下,村莊裡的男女老幼無人倖免,全部喪命,這都是後話。

  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查昨天那對夫妻的下落,一家三口牽頭驢的目標很明顯。

  一路追查到了碼頭,碼頭上有人看到那一家三口上了一艘船。

  人一上船,目標的明顯就消失了,就再無人看到了。

  船家是誰,不知道,碼頭上沒人認識。

  問到船的上下游去向後,又順勢去查,並查當天所有來往江上的船隻,詢問有沒有看到那條船。

  後來問到有人看到過,可再後來就沒有了後來,那條船似乎憑空消失了。

  霍空知道那條線索斷了,對修士來說,想毀掉一艘船太容易了,而那對夫妻也明顯是假扮的,想改頭換面根本沒任何難度。

  之後針對的追查目標便是船的來路,查誰家的船不見了,僅這些事情就不知動用了各地多少力量。

  結果查到有人家裡的船丟了,丟了?等於線索徹底斷了。

  而另一頭,抓到手的那個由修士假冒的貨郎,審訊也同時針對開始了,要挖出其背後的人。

  ……

  大羅聖地,王尊回來了。

  站在憑欄處的莎如來一見他在樓下出現,立刻轉身回了樓閣內。

  王尊上來入內,走到他身邊,低聲耳語道:「一切順利,不會有任何問題。跟那位臨時聯繫的渠道,我已掐斷了。」

  莎如來輕輕吁出一口氣,總算鬆了口氣。

  王尊又道:「不過找人掩蓋的事似乎沒掩蓋過去,那邊查出了不是後來者通風報信的,已經查到那對夫妻頭上去了。縹緲閣怕是要對兩條線窮追不捨。」

  莎如來略抬眼,「你想說什麼?」

  王尊:「我怕縹緲閣這次要不惜代價,查找的線索雖然掐斷了,但事過必有痕跡,一旦縹緲閣針對全天下成員核查相關時間內的人員缺失情況的話,我擔心還是會找到他們頭上。」

  莎如來徐徐道:「聖尊剛剛不久前離開了,應該是九聖要碰面,牽涉到元嬰修士,這次的事恐怕是真的搞大了。」

  王尊:「所以我自作主張,已經讓那對夫妻消失了。」

  莎如來靜默了一陣,「可惜了。」

  王尊:「是可惜了,發展一些可靠的人不容易,但這樣還是比較穩妥一些。」

  莎如來:「那傢伙才不會管可惜不可惜,他躲在幕後操局,他沒事,卻盡幹些讓別人提心吊膽掉腦袋的事,反正不管怎麼查,他都是最後暴露的一個。」

  王尊:「膽子的確太大了些。」

  莎如來:「膽子?他知道『膽子』是什麼東西嗎?他幹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掉腦袋的事,這世上就沒他不敢幹的事。」

  有件事他不好說,連無量果都敢偷的人,敢跑到聖境闖入無量園偷無量果,還有什麼是不敢幹的?

  其實他一開始也不知道,牛有道把事辦了後才讓他知道的,事都已經做了,他能說什麼,不讓人假死都不行。

  「我以前看中了他的膽大,結果膽大到讓老子害怕。他躲在後面不怕,天下人都以為他死了,我們這些幫他執行的才是整天提心吊膽的。當初找他的目的何在?是讓他在前面的,現在我怎麼感覺搞反了?」

  王尊苦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幹下去,那邊繼續玩,這邊就得陪著繼續玩,不然那邊玩崩了,這邊也跑不了。

  莎如來忽又問:「安排的那兩個把事情給捅破的不會出事吧?」

  王尊:「放心,他們揪出要犯,這種事查不到他們頭上,他們自己也不敢惹麻煩,絶不敢走漏半點風聲。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上線是誰,我親自出面掌控的局面。」

  莎如來輕嘆了聲,「給那邊回消息吧,事情沒掩蓋過去,看他怎麼辦。」

  「好!」王尊應下。

  正要轉身離開,莎如來忽道:「過幾天就是你姐的祭日,我不好做什麼,你幫我多上兩炷香吧。」

  「嗯!」王尊默默點頭,神色間有幾分黯然,甚至紅了眼眶,輕步離去。

  ……

  茅廬別院密室內,雲姬來到遞出密報:「事情妥了,不過出了點意外。」

  盤膝打坐的牛有道睜開了雙眼,要了密報到手查看。

  莎如來那邊的來信,告知事情已經辦妥,後介入者已經成功被抓,但縹緲閣已經查出真正洩密的另有其人。

  手中信一放,牛有道平靜道:「回信,讓那邊別擔心,只要人被抓,證明藍明做了就行。讓他們做好自己的事便可安心,剩下的我這裡會處理好的。」

  雲姬嗯了聲轉身。

  「等等!」牛有道喊了聲,忽冷笑道:「以賈無群的名義傳訊給邵平波:略施薄懲,再有下次,必不輕饒!」

  雲姬問:「就這十二個字,沒別的?」

  牛有道:「十二個字足矣,別人也許看不懂,他一看便知。這次只是敲打,讓他長長教訓,結果還在後面,他慢慢等著便是!」

  雲姬搖了搖頭走了,有點受不了這些人,才剛剛結盟聯手,便在暗底下互相拆台、互相搞來搞去,這種結盟換誰都得心驚肉跳、提心吊膽,這算什麼聯手結盟?

  她發現自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否則直接對上這些殺人不見血的傢伙,跟不上趟,非被玩死不可。

  ……

  晉京邵府,來過一次的儒生又來了,藍明又來了。

  這次是不請自來,邵三省將他領進了邵平波的書房,自己守在了外面。

  一見面,藍明便怒了,邵平波剛拱手欲客氣,藍明已一把揪了他胸襟,恨聲道:「你出的餿主意,我差點被你給害死!」

  邵平波一怔,「怎麼了?」

  藍明怒道:「我派去執行的人被縹緲閣的人當場給抓了!」

  「啊!」邵平波大吃一驚,想不緊張都難,一旦藍明落網,他又豈能跑了?急道:「你可有暴露自己?」

  藍明一把推開他,將他推的踉蹌著撞上了後面的書案,「廢話!我若不是已經緊急將其上線給滅口了,還有心思往你這裡跑?上次齊京因為你的餿主意死幾個,這次又完蛋兩個,我告訴你,我手上沒那麼多人命陪你折騰!以後這種沒譜的事,你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

  九聖親臨去辦的事,人當場被抓了,這次真正是把他給嚇得夠嗆。

  聽說已經及時滅口,著實受了番驚嚇的邵平波鬆了口氣,略帶思索神色地拉了拉胸前衣裳,狐疑道:「你提供的消息不是說只盯著,縹緲閣的人不敢打草驚蛇嗎?」

  藍明:「鬼知道怎麼回事,根本就沒按常理來,突然就把我的人給抓了,搞得我這邊未能及時獲知消息,差點措手不及,差點補救不及,差點沒嚇死我!我告訴你,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邵平波思索了一陣,又問:「也就是說,諸葛遲已經落網了?」

  藍明大手一揮:「跑了!我這次來就是跟你說這事的。根據後面獲悉的情況,有人趕在我們動手之前動手了,提前了差不多一天通風報信,把人給驚走了,現在縹緲閣正在追查這事。」

  邵平波略驚,「還有人插手這事?看來這縹緲閣內圖謀不軌的人不少。」

  正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邵三省的聲音傳來:「大公子!」

  邵平波喊了聲:「進來。」

  藍明立刻走到了一幅畫前,背個手,佯裝欣賞字畫的樣子。

  邵三省開門入內,一份密信遞予,並在邵平波耳邊耳語道:「不語者發來的。」

  邵平波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只有十二個字:略施薄懲,再有下次,必不輕饒!

  邵平波瞳孔驟縮,嘴角抽了一下,盯著上面的字,略揮了揮手。

  邵三省看了眼藍明,退下了。

  待其一走,藍明立刻走來,一點都不客氣,當自己家似的,一把將密信扯了過來,看後問道:「誰的信,什麼意思?你得罪誰了,這似乎是在警告你呀!」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2 22:00
第一三五六章 果樹開花了!

  誰的信?邵平波豈能不知,邵三省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賈無群發來的。

  傻子都能看出字面上就是警告,不用對方提醒。

  至於什麼意思,他也是一眼便知,賈無群好好的冒出「略施薄懲」的話來,眼前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諸葛遲的事這邊暗中拆台想順手牽羊。

  默了默,問道:「先生剛才說有人提前通風報信把諸葛遲給弄走了?」

  藍明「嗯」了聲,忽一怔,對方的答非所問令他意識到了什麼,抖了抖手中密信,試問道:「你的意思是,和這個有關?信是跟我們一夥的那些人發過來的?」

  邵平波略頷首,「對方這不痛不癢的態度,一點都不為惱,而諸葛遲已經走脫了,說明對方已經得手了,我們的介入並未影響對方的計劃。換個角度說,盯諸葛遲的事,對方手上還有其他人馬,不止我們這一路。」

  藍明略默,沉吟著說道:「也就是說,對方不止一條獲悉消息的渠道,因為我們這邊未能提供消息,那邊經由另一條渠道獲知了消息,照樣得手了…」

  說到這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看向密信上的字跡,瞬間明白了「略施薄懲」是什麼意思。

  這哪是什麼單單在警告邵平波,分明是把他也給警告了,所謂的「略施薄懲」就是指把他的人給抓了。

  到了這個地步,焉能不明白信中意思?這邊不老實,被那邊給識破了,因此給了這邊一點教訓,把他派去的人給弄掉了。

  正因為明白了,藍明又怒了,弄掉的可是他的人,發展可靠的人沒那麼容易,遂又一把扯住了邵平波的衣襟,「你這蠢貨!連對方的深淺都搞不清楚,就敢輕易讓我去幹這事,你把我當什麼,你想害死我嗎?」

  邵平波發現這位怎麼有點沉不住氣,「先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藍明的確有些沉不住氣,最近接連吃虧,已感覺自己落進了一張莫名的網中,有任人擺布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亂了分寸,聖尊之子的涵養蕩然無存。

  沒辦法,這一舉一動所幹之事,隨便哪件出了漏子都是要掉腦袋的。

  「過去了?」藍明一把推了他一個蹌踉,指了他鼻子,「我告訴你,下次這種破事少來找我!」

  邵平波凝視著他,點了點頭,「先生放心,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我會小心的。」

  「沒有下次了!」藍明一口否了,又上前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一夥的另一撥人,究竟是什麼人?」

  邵平波:「我也不太清楚。」

  一聽對方的話,就知賈無群那邊遵守了合作承諾,沒有挖他牆角。

  當然,賈無群那邊顯然也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告訴藍明另一夥人的真實身份?讓藍明知道了賈無群的身份,發現賈無群那邊的實力強過這邊,藍明十有八九要撇開他,直接和賈無群那邊聯繫。

  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藍明脫口而出:「放屁!你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怎麼可能和對方合作?」

  一副不問出另一邊身份不罷休的樣子。

  邵平波從容道:「器雲宗的人約了見面,馬上就要來了。我這裡也在黑水台的監視下,先生兩度以同樣的身份前來,我怕器雲宗會順便找你,咱們還是回頭再聯繫吧。」這是要送客了。

  藍明勃然大怒,指了他,「邵平波,你給我聽好了,我還是那句話,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跑!」

  邵平波:「一條船上的人,誰都跑不了,先生大可以放心。」

  「知道就好!」藍明伸手在邵平波臉上啪啪拍了兩下,之後一聲冷哼,甩袖而去。

  邵平波靜默在原地不語。

  稍候,送客後的邵三省進來了,近前低聲道:「大公子,賈無群發來的那十二個字是什麼意思?」

  邵平波平靜道:「針對諸葛遲,我們這邊不是唯一的一路人馬,我們這邊遲報了消息對賈無群沒有任何意義,他照樣得手了。」

  邵三省略驚,「他既然能及時獲知消息,那豈不是知道了這邊瞞報了消息?」

  邵平波轉身,走到案後坐下了,那封密信放在了桌上,「所以才有這封警告信,所以他把藍明派去的人給廢了,藍明派去的人已經被縹緲閣給抓了。」

  邵三省心驚肉跳,「人被抓了,不會暴露牽連到大公子這邊吧?」

  邵平波搖頭:「藍明及時滅口了。也連累不到我頭上,對方既然敢這樣做,既然敢讓藍明的人被縹緲閣抓獲,肯定針對藍明做了布置,不是將藍明滅口,就是讓藍明跑路,無非這兩樣,不會讓藍明落到縹緲閣手上,否則他們也跑不了。」

  聽說沒事,邵三省懸著的心放下了,皺眉道:「對方既然有消息渠道,為何還要再讓這邊出手?」

  邵平波徐徐道:「我們對賈無群那邊知道的情況太少,賈無群往常太過低調,我們對賈無群本人的情況也知之甚少,無從分析其企圖。利用這邊,不知是為了保證多線獲取消息以確定穩妥,還是想掩蓋另一路人馬。」

  「不過有一點是能肯定的,他知道我會順手牽羊,一定事先做了準備,否則那種情況下縹緲閣不會妄動,也不會準確抓到藍明的人。」

  「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算準了我會做什麼,一開始就做了敲打我的準備!」

  「唉!」邵三省嘆了聲,忽又湊到案前低聲道:「大公子,那豈不是說,那邊手上掌握了一個元嬰修士?」

  邵平波:「這很正常,不就是對方一開始的圖謀嗎?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真正擔心的是,我根本搞不清對方的深淺,而對方卻對我瞭如指掌,我走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對方的掌握中,把我算得死死的,這個賈無群簡直是…深不可測!能在我晉國朝堂上翻雲覆雨,又深耕修行界,還敢在九聖眼皮子底下搶人,而這麼多年來,大家只知『隱相』之名卻從未有人把他給當回事,隱藏之深令人髮指,此人遠比牛有道更恐怖!」

  邵三省頓時滿臉擔憂,「這可如何是好?我怎麼有與虎謀皮的感覺?」

  邵平波緩緩靠在了椅背,「凡事有利有弊,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有如此強大的能力,未必是壞事,平凡之輩這樣搞會把我們給害死。他興許真有與九聖一較高下的能力,若真能成功,借他之力未嘗不可。」

  ……

  七國,西邊戰事仍在僵持中,局勢越拖對齊國和秦國越發不利,首先是意圖自保的權貴人心。

  而修行界的氣氛也驟然緊張了起來,只因縹緲閣的動靜太大,修行界大多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縹緲閣不時調用各派人手協助追查什麼。

  而縹緲閣內部感受則更加強烈,面對斷去的線索,霍空想努力續上,正排查事發期間內部各人員所在的位置,所有有嫌疑的人員一律抓捕,審訊確認。

  對於在此期間失蹤的人員,亦逐一排查其各方關係。

  南州密室內,牛有道手持莎如來傳來的消息查看,消息內容告知,諸葛遲的事暴露了縹緲閣內部巨大的問題,令九聖動了真火,已施壓各派介入縹緲閣的督查人員,半年之內若拿不出成績來,全部得死!

  消息扔在了桌上,牛有道笑了,「霍空這個縹緲閣當家的,恐怕頭都大了。」

  雲姬:「半年之內拿不出成績,所有督查人員都得死,會不會牽涉到跟你有關的人?」

  牛有道:「如果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保的,放心,他們會有東西交差的,藍明不是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麼?」

  雲姬一愣,「你要把藍明給賣掉?」

  牛有道負手來回走動著,「賣也要講究分寸,否則會把我們自己給坑了,我怎麼可能讓他落在縹緲閣的手上?藍明不足一提,沒他的身份背景,什麼都不是,藍明真正的價值在他手上這些年經營的暗線,所以他在不在無邊閣並不重要。」

  「諸葛遲的事不小,觸及了九聖的逆鱗,從插手諸葛遲的事開始,你應該就能想像到,之後的動靜小不了,你看,已經開始了。」

  ……

  無量園,暫時代表無虛聖地坐鎮的葉念,屋簷廊下徘徊,很憂慮,思念自己那個徒弟敖豐。

  假期早已過去了,敖豐卻遲遲未歸來。假是他批的,如今卻不見了人,外面到處都找不到,也不知出了什麼事,無虛聖地那邊已經在過問此事,問他怎麼回事?

  他哪知道是怎麼回事,無法交代。

  正這時,突有一名無虛聖地人員閃來,匆匆到了他跟前,沉聲道:「執事,出事了!」

  葉念回頭問:「出什麼事了?」

  來人道:「無量果果樹開花了!」

  葉念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但凡知情一點的都知道,尤其是常守在無量園內的人,無量果果樹只要果子還在,就不會開花,只有果子被摘了才會花開,這突然開花是幾個意思?



  這下整個無量園、大部分的縹緲閣人員都要歇菜了...
  而且肯定開始懷疑到道道身上,道爺的勢力恐面臨嚴查與搜捕!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3 11:00
第一三五七章 有毒!

  來人道:「輪值值守的人,按例巡查清點時,突然發現果樹開花了。」

  「放屁!怎麼可能突然開花?」葉念怒斥一聲,但有些繃不住了,迅速閃身而出。

  待他趕到無量果樹附近,發現果樹外圍已經聚了群人,正對著果樹指指點點,而且還有人陸續趕來。

  而無量果果樹下,三隻鴉將已經顯出了人形,恍若妖魔般守在樹下,不讓外圍的人靠近。

  外圍的人也不敢靠近,萬一驚動鴉將把果子給毀了,這裡誰都擔不起那責任。

  撥開人群走到前面的葉念定睛看去,發現果子依然在樹上,也沒看到哪裡開花了,忍不住問了聲:「哪開花了?」

  能站在前面的都是有地位的人,一旁的白髮老頭伸手指去,「看,那小枝杈上。」

  葉念特意偏了腦袋,順著他手指看去,看到小枝杈上有一丟丟花苞的意思,花苞頭頭上已經裂出了白口,似乎正要綻放一般,不由狐疑道:「你確定這是開花了?這裡誰見過無量果花開是什麼樣的?」

  白髮老頭嘆道:「開始也不敢相信,但見到異常,擔心果樹出事,輪值的人就細看了一下,結果越看越像是花苞。你升空看看裂口處,裡面還有花蕊,也繞圈清點過了,剛好十二朵。媽的,果子好好掛著,怎麼又開花了?不是說只要果子在樹上就不會再開花了嗎?」

  葉念當即升空,找尋到了合適的角度,睜開法眼往花苞裡瞅,結果真看到裂口裡面的血紅色花蕊。

  他又繞了一圈細看,不多不少,的確是十二朵。

  繞了一圈回來,狐疑道:「好像真開花了!這一邊掛果,一邊在開花,你們誰聽說過這事嗎?」

  白髮老頭:「你問我,我問誰去?這恐怕要問摘過果子的聖尊才知道。」

  葉念皺眉,「這花苞應該不是一夕間長出來的,怎麼現在才發現?」

  邊上有人插了一嘴:「花口不打開,不露白,果子掛樹上好好的,就一小疙瘩,平常誰會注意到這頭上?這個怪不了誰,到聖尊面前也說得過去。」

  葉念回頭問:「你們向聖尊稟報了沒有?」

  「還沒有,剛發現,大家議議這事怎麼辦吧!」

  「有什麼好議的?當然是即刻上報聖尊!」

  「這不是小事,出了這意外,萬一追責,咱們誰都跑不了。」

  「瞎擔心什麼?這一樹長兩茬果子,多長了無量果是好事,說明咱們守護得好,追什麼責?」

  「就這麼辦吧,打開陣門,各家向各家傳訊稟報吧。」

  「大陣反覆開啟容易出事,大家一起擬好奏報,陣門前互相監督,一起放飛金翅傳訊。」

  「好,就這麼定了!」

  九位執事人員敲定了後,立刻各自離去,奔赴各自住所擬寫奏報。

  不多時,又各抱了隻金翅出來,陸續在大陣門口集合完畢。

  大陣陣門開啟,九位執事一起走出陣門,一起親手放飛了傳訊金翅。

  目送金翅正常遠去了,九人才退回陣內,陣門再次關閉後,九人依然在嘀嘀咕咕這聞所未聞之事。

  ……

  大羅聖地,羅秋弟子陸之長大步進入大羅殿內,直奔後殿靜所,登上高閣,雙手奉上書信給憑欄處負手而立的羅秋。

  「師尊,無量園發來的明信。」

  「明信?」羅秋回頭,發現徒弟臉色有些古怪。

  陸之長道:「是明信,說是無量果果樹開花了。」

  羅秋猛然轉身面對,「開花了?胡說八道!果子不是好好在樹上掛著嗎?我上次去還親眼看到了,開什麼花,眼睛花了吧?」

  陸之長有點尷尬,「弟子也覺得奇怪,可信中就是這麼說的,按理說應該不會妄言,信中所述也覺得奇怪,請師尊過目定斷。」這讓人凌亂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該怎麼應對的好。

  羅秋一把奪了信到手,看後二話不說,一個閃身破空而去。

  ……

  無雙聖地,裊裊霧氣的浴池內,呂無雙曼妙胴體赤條條泡在氤氳水中,倚靠著池壁。

  女弟子安游兒跪在後面,俯身為其揉捏雙肩。

  閉目享受中的呂無雙忽問:「人還在妖魔嶺嗎?」

  安游兒:「在的,妖魔嶺內的眼線一直盯著,有異常會及時來報。」

  正這時,外面陡然傳來男弟子柳飛星的聲音,「師尊,有急報!」

  安游兒回頭看去,隱見紗幔後有人。

  呂無雙語氣沉沉,「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柳飛星頓時惶恐道:「師尊,是無量園出事了,接到疾報,說是無量園果樹開花了!」

  嗡!浴池之水立刻升空,化作了一道水幕,遮擋了裡面的人,安游兒起身後退開了。

  稍後,披頭散髮的呂無雙從水幕中走出,水跌宕回了池內,揮手撥開紗幔的呂無雙赤足走出,走下了台階。

  柳飛星低頭,不敢直視,雙手捧起書信。

  抓信看過後的呂無雙皺眉一陣,之後唰一聲閃離。

  「無量果樹怎麼會開花?」紗幔中出來的安游兒走到柳飛星邊上低聲問了句。

  柳飛星搖頭:「不知道啊!」瞥了眼師尊沐浴的場所,趕緊轉身離開了,這不是他該逗留的地方。

  ……

  風雪飄飄的大雪山,冰宮內,一座晶瑩剔透的冰牆中,隱約冰封著一個人影。

  雪婆婆的聲音從冰牆中悶悶傳出,「無量果樹怎麼可能開花?」

  白無涯躬身道:「急報上是這樣說的。」

  冰牆如開水燙融了一般,迅速融開,露出了凝結在冰中的雪婆婆,其人拄拐慢慢走了出來。

  接了疾報看後,人影唰一聲消失了,留下幾聲細微落地的冰渣聲。

  ……

  無量園外,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長髮飄飄,光著膀子,虎目含威,正是烏常。

  「開門!」烏常沉聲一喝。

  話剛落,波光漣漪已經浮現,無量園憑空出現,並快速敞開了一道口子。

  不待門口的人行禮,烏常已身化虛影,一閃而入。

  身形一定,已經落在了無量果樹外圍。

  環繞的潺潺溪流之外,起扭頭回望,元色、呂無雙、雪婆婆、牧連澤、長孫彌、羅秋、藍道臨、督無虛,八人已經到齊了。

  來的最晚的就是烏常,沒辦法,不是他飛行速度最慢,而是他是九聖中的後起之秀,等他崛起後,也只能是佔個最偏僻的地方,傳訊報信收到得晚,因此也來得慢。

  附近,九聖地的人皆垂手靜立。

  烏常看了眼守護在樹下已現形的鴉將,再看看明明還掛在樹上的果子,問:「什麼意思?」

  督無虛沉聲道:「別什麼意思了,怕你多想,就等你了,把你那三隻鳥人給收了吧。」

  烏常問:「哪開花了?」目光中明顯帶有警惕,乍一看,並未看到什麼花。

  果子明明還在,樹上掛著果子又開一茬花,這不是開玩笑麼?第一反應上的精力不在找花上,反而在戒備八人,擔心是不是有詐把自己給引來。

  「你瞎了嗎?」羅秋伸手指去,「仔細看。」

  烏常略抬眼,順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朵剛剛綻放些許的花骨朵。

  濃眉皺了皺,手掌一翻,掌中黑霧浮現,朝三隻鴉將迎去。

  三隻鴉將目中紅光頓時收斂,人形也霧化凝縮,變成了三隻紅眼烏鴉,振翅飛來,落在了烏常的肩膀上。

  九聖這才陸續閃身過了溪流,紛紛向果樹上的花骨朵飄去,陸續伸手扶了花骨朵查看。

  輕飄飄踩在樹枝上的呂無雙纖指伸出,摸了摸那紅融融的無量果。

  結果手指那麼一碰,突然臉色大變,五指突抓住整顆無量果一拽,直接拽落在了手中。

  此動靜惹得其他起看來,雪婆婆忽冷笑一聲,「呂無雙,說好了果子是掛在樹上備用的,你這可是壞了規矩。」

  呂無雙面如寒霜,厲聲道:「老妖婆,你先看清這些果子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烏常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側的果子,也伸手抓去,一抓到手,亦怔住,臉上驟然浮現怒容,果子一把摘到了手,五指發力之下,果子「啪」一聲碎裂了,水花四濺,一小塊閃著紅光的東西在他掌心。

  眾人亦聞聲看來,一起看向了他掌中的發光之物,接著一個個臉色大變,皆快速摘了顆果子在手。

  冷目盯著掌中發光的東西,烏常緩緩抬眼,掃向眾人的目光中竟隱含殺機,徐徐沉聲道:「這是什麼意思,諸位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啪!呂無雙亦捏爆了手中的無量果,同樣抓了個發光的碎塊在手。

  啪啪爆開的聲音接連響起,一個個都捏爆了手中的無量果。

  拿著發光碎片的牧連澤突沉聲道:「是海裡面虹蚌所產七色寶珠中的紅珠碎片!」

  手指又揉搓了一下賤開的水漬,明顯能感覺到不是一般的水,水裡混了什麼東西,略有粘度。

  「不好!水裡有毒!」呂無雙忽驚呼一聲,猛一下將手中的發光碎片給甩了。

  不用他提醒,都感覺到了水中毒性對肌體的滲透,紛紛甩掉了手中的東西,一個個臉色大變地施法壓制蔓延的毒性。



  這下無量園的人員,誰都跑不了,ㄘㄨㄚˋ咧蛋!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3 21:30
第一三五八章 惑心散

  而雪婆婆不僅僅是甩掉了那發光的碎片,竟自斷一掌,如壁虎斷尾求生一般,連一隻手掌也一起甩了出去。

  斷掌一脫離她自身的控制,驟然化作了一片冰霜,冰封了溪流外方圓十幾丈的地面,離樹不遠的溪流亦被冰封了一截流域。

  樹上眾人見此狀,立馬想起了,憑這老妖婆的特殊妖體,毒對這老妖婆沒什麼用。

  雪婆婆看著自己的斷掌處冒出冰晶,冰晶很快又凝結成冰雕手掌模樣,冰晶中有藍光浮蕩,待藍光收斂,又重新變回了正常的手掌模樣,口中冷笑連連道:「竟是惑心散!」

  附近九聖地的人員見到這一幕已是惶恐不安,已經明白了無量果樹為何會開花,原來他們守護的無量果沒了,不知被誰偷去了,樹上掛的竟然是假的!

  而看這樣子,偷盜果子的人不但把果子給偷了,留下的假果子中居然還下了毒!

  惑心散?聽聞這個名字,九聖地人員面面相覷,竟然不是什麼劇毒,也許甚至稱不上是什麼毒藥,竟然是修行界下三濫的迷幻藥,竟然會有人在假的無量果中動這種手腳?

  惑心散這玩意毒不死人,甚至對普通人無效,只會與修士體內的法力產生作用,具有致幻效果。

  對修士的法力修為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照樣能打打殺殺。

  而這玩意還有個最大的缺點,顏色問題,容易被發現。

  一般情況下,這都是修行界心術不正的人用來對付女人的,行一些不軌之事的。

  解毒的辦法也簡單,一片『問心草』的葉子服下便可,問心草是煉製靈元丹的一味靈草之一,算是修行界比較常見的靈草,也就是說,服下一顆靈元丹便能解除。

  可問題是,消除惑心散的幻覺需要時間,一般修士需要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對九聖來說卻不知需要多久。

  不用雪婆婆提醒,另八聖也察覺到了,自己居然在陰溝裡翻了船,連這種輕易能辨別出的低級的下三濫手法都未能發現,居然還輕易中招了,這理到哪說去?

  也領會到了下毒之人的居心叵測,甚至可以說是陰險。

  把這種下三藍的東西用在此處,這是料定他們發現無量果有假會讓他們情緒化,會影響他們的正常思考。

  「哪來的毒?」烏常手指揉了揉手上的水漬,盯著呂無雙問道。

  「你中毒了?」藍道臨亦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呂無雙。

  其他人都貌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盯著她。

  呂無雙目光連閃,瞥了眼雪婆婆,明白了其他人的心思,她話一出口,無法收回,沉聲道:「我這隻被人下毒了,天機散!」她說了個別的毒名。

  雪婆婆的目光變得有些詭譎,目光在另八人臉上掃來掃去,不知這八人的態度是真是假,一時間不敢完全肯定。

  啪啪啪,接連三聲,烏常屈指彈出三道法力,將樹上剩下的三顆無量果也給打碎了,水花四濺,皆落下一塊發光之物,無一例外,全是假的。

  「無量果,三十年一開花,三十年結果,三十年果熟,如今突然開花了,你們不是說這果樹上的果子已經兩百多年未曾摘取嗎?諸位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烏常忽怒喝一聲。

  牧連澤:「你不會也中了惑心散腦子出問題了吧?現在開花,說明果子是三十年前被盜的,你在此之前就進了聖境,當初你在無量園做布置時,這樹上果子你可是親手觸摸過的,和假的有沒有區別你不知道嗎?」

  三十年前?眾人陸續思索起來,三十年前無量園出過什麼蹊蹺事嗎?

  羅秋忽道:「烏常!這果樹邊的鴉將是你布置的,你說過,有鴉將在,無人能悄無聲息將果子給盜走。你問我們要交代,如今我們倒要問問你該如何交代?」

  烏常沉聲道:「世上無絶對,要在這麼多守衛的眼皮子底下盜走果子,豈止是鴉將的問題,要我交代什麼?」

  眼見幾人爭吵了起來,全然沒有中毒的樣子,雪婆婆不吭聲,依舊在旁閃爍著詭譎目光,打量幾人的反應。

  元色突然樂呵呵笑道:「老妖婆,這裡就你一人不吭聲,莫非心中有鬼?」

  雪婆婆冷笑道:「死胖子,不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牛有道之所以被殺,不知是不是查出了與此事有關,我看你和呂無雙倒是可疑得很!」

  元色語調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尖銳,指著雪婆婆厲聲道:「我看果子就是你盜的!」目光驟然掃向其他人,「諸位,你們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見這一向笑眯眯的胖子突然這般強硬的態度,眾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這個時候討論果子被誰偷走了不是時候。

  長孫彌嗯聲道:「不錯!這老妖婆嫌疑最大,先拿下再說!」

  雪婆婆一掃眾人驟然湧起的針對她的殺機,當即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些人都中了惑心散,怕著她的毒手,為了安全,想在扼制不住藥性前聯手先把她給幹掉!

  面對八人聯手,她根本不是對手,若不能躲過的話,她今天便死定了!

  明白得快,反應也快,「一群賤人!」留下一聲罵,唰一聲衝破樹冠,直接衝天而起。

  枝葉亂飛的嗖嗖聲中,另八人同時衝天而起,追殺而去。

  「呀!」空中的雪婆婆突一聲尖叫,手中枴杖迎空一擊。

  轟!一聲震天響,現形的碗狀波光竟被她以強大修為轟出了一個洞眼,瞬間穿破洞眼而去。

  嗡隆隆聲中,大地震顫,整個無量園似乎都震動了,無量園四周爆響聲一片,土石崩飛,現形的碗狀波光崩潰,整座保護無量園的大陣,瞬間被雪婆婆以強大修為給破了。

  這座陣本就只是一般的防護預警作用,連一群金丹修士的攻打都擋不住,又如何能擋住元嬰修士的強大修為?

  陣破,另八人亦射向空中,向雪婆婆追去,轉眼皆消失在天際,好快的飛行速度。

  大地震顫平靜了,現場的九聖地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冰雪聖地在此坐鎮的人突然感覺好孤獨,感覺好沒安全感,發現另八家正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八家的人也在猶豫不決中,八家的老大正在聯手追殺雪婆婆,他們要不要對冰雪聖地的人動手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不傻,大多都看出了八家的企圖,應該是都中了雪婆婆說的「惑心散」,雪婆婆未必是盜取無量果的人,八家應該是怕出意外,想聯手把雪婆婆給幹掉。

  一條人影突然閃到了無量果樹下,正是冰雪聖地坐鎮此地的執事,大喊一聲:「冰雪聖地的人都過來,一起保護無量果樹!」

  「保護」二字說的格外大聲和意味深長,他手也摁在了無量果樹上。

  冰雪聖地眾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紛紛飛身到樹下或樹上,明擺著的,誰敢亂來,他們就把無量果樹給毀了!

  進退兩難的另八家人見此狀,也暗暗鬆了口氣,冰雪聖地這邊的人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不動手的藉口,回頭也好向上面交代。

  大家畢竟在這裡困了這麼多年,朝夕相處,不說感情,多少有了些交情,突然拚命總覺得怪怪的。

  再說了,冰雪聖地那些人的實力也不弱,拼起命來是要死人的。

  八家執事互相使了個眼色,遂都陸續從自己人這邊走開了,在不遠處碰頭在了一塊。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人家有果樹做『人質』,咱們也不好輕舉妄動。」

  「是啊,事情沒必要做的太絶,現在九個人打起來了,誰死誰活還不一定,萬一是咱們背後的誰落了難…」

  「沒錯,等等看吧。」

  「我說幾位,我說的可不是這意思,無量果被盜,無量果被盜了,咱們是看守的人,你們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怕什麼,現在開花,說明果子是三十年前被盜的,關我們什麼事。」

  「老子三十年前就在這裡。」

  「我在這裡也差不多五十年了,當初還不是執事。」

  葉念笑了,「呵呵,那你們自求多福吧,反正我三十年前不在。」

  「喲~說得跟沒你事似的,這要是我們跑了,你攔是不攔?你不盡力阻攔,我看你回頭怎麼交差?你若想盡力阻攔,你確定是我們聯手的對手嗎?」

  「……」葉念無語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

  「說來聽聽。」

  「喏!」有人朝果樹下的人抬了抬下巴,「八家不是追殺雪婆婆麼?過去打個商量,讓他們跑,我們佯裝追殺,先脫離這裡,拖過這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九聖能管住天下人,卻管不住天下人心,背了人,不擔心洩密的情況下,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事到如今,有些人為了保命,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葉念不吭聲,結果其他人的目光陸續盯來。

  ……

  雪婆婆空中急逃,眼看下面是一片大湖,就欲遁入。

  然身後一道黑影一馬當先殺到,正是烏常,雙臂一推,一團冒著血光又似烈火燃燒帶著黑煙的火球射向雪婆婆。

  雪婆婆凌空揮杖一擊。

  轟!火球瞬間崩潰,卻爆開成磅礴黑霧,剎那將雪婆婆給吞噬其中。

  叮叮噹噹……

  密集驟響中,雪婆婆周身冒出無數參天大樹般的冰刺,不見其人,但見一顆巨大的冰藍刺球。

  「滅生!」烏常一聲厲喝響徹長空。

  黑霧中一隻巨大如山的,似乎由黑霧凝結的巨型黑掌轟鳴而出。

  咣!一掌便摧毀了巨大冰刺。



  九聖互相猜忌,矛盾日深,導火線一引爆,立馬拆夥敵對,生死相搏,組織人心渙散,天下即將大亂,道爺恐也始料未及...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4 12:00
第一三五九章 惑心散是牛有道要的

  參差冰刺撞碎,巨掌如同將刺球給碾碎一般,刺球瞬間四分五裂崩解。

  翻騰黑霧中,巨掌推出,頂出了一人。

  冰刺球中的雪婆婆現身,枴杖頂著如山巨掌,強行扼制住了巨掌的推勢。

  一道冰藍之光從枴杖上刺入如霧巨掌中,鎖定了其中一個若隱若現之人,正是烏常。

  巨大的冰塊已將巨掌中的烏常給冰封,雪婆婆面露猙獰施法持加,欲以玄冰之威毀烏常之血肉。

  然巨大冰塊開始嘣嘣出裂紋,更兼周圍幾道破空而來穿破翻騰烏雲的人影。

  咣!雪婆婆突一杖擊中巨大冰塊,藍光爆射直透冰層內。

  正施法抵禦玄冰透體之威的烏常遭此重擊,口中嗆出一抹殷紅,怒眼而睜。

  一擊之後的雪婆婆迅速閃向下方,身上道道冰藍色的光華閃現,層層玄冰隨著藍光憑空出現。

  咣!雙臂一振的烏常脫離了玄冰束縛,封冰碎裂四飛,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嘴唇殷紅帶血,又撲向了下方。

  其餘七聖已經俯衝而下,一個個咣咣擊碎層層玄冰,卻發現一層層之下還有一層層。

  趁機遁入湖水中的雪婆婆口中亦嗆出一口藍暈,迅速向湖水深處而去。

  湖面剎那凝結,飛速封凍向四面八方,湖面冒著陣陣寒氣。

  破開層層玄冰而來的八人浮空,掉落湖面的片片巨大玄冰如刀片般插在湖面的冰層上,閃爍蔚藍幽光。

  轟!烏常隔空一拳,冰湖碎裂翻騰,湖面頓如冰石荒原般凌亂,還能見到冰塊中的魚類。

  在這樣的世界,在這個冰封世界,就是雪婆婆的世界,八人目光四周搜尋,哪裡還能看到雪婆婆的人影?

  目光一陣搜尋的呂無雙看了看眾人,唰!突一個閃身而去,急速掠向了遠方。

  七人回頭看,突然也一個個唰唰離去,彼此間連聲招呼都沒有,奔赴四面八方而去,就此散去了。

  他們修為高深,但壓制「惑心散」的時間有限,此時都找地方躲藏去了。

  都不敢見任何人,也不敢回自己的聖地,現在的他們,誰都不相信,先藏身化解了惑心散再說。

  良久後,遠處有裂紋但還算平整的冰面上,一道藍光閃爍,雪婆婆緩緩浮出了冰面,拄拐而立,慘白的面容上帶著深深殺機。

  寒風拂過冰面,衣袂飄飄,雪婆婆拄拐緩緩而行,冷目環顧四周,突「咳咳」一聲,口中嗆出一抹藍液。

  之前當著眾人的面沒顯露,實際上已經被烏常的「魔焰滅生掌」給打傷了。

  再看四周,哪還能見到人影,「哼哼」雪婆婆一陣冷笑,臉上以及心中皆是萬分遺憾,知道自己錯過了千載難逢的誅滅八個傢伙的機會。

  然而八個傢伙太狡詐了,不等惑心散的藥力發作,便先聯手幹她,把她給逼得不得不逃離。

  現在八個傢伙也不知躲哪去了,她現在就算想找,想在惑心散藥力解除的一天內找到也無異於大海撈針,基本上不太可能再找到。

  咚!枴杖在冰面用力戳了戳,閃身衝天而去。

  現在倒是不擔憂八人再聯手圍攻她了,因為知道八人只是一時猖狂氣盛,現在躲她都來不及。

  ……

  「什麼?」

  大羅聖地,案前翻看文卷的莎如來猛然抬頭。

  羅芳菲跪坐在他邊上,雙手攀著他一隻胳膊,連連點頭,一臉焦慮地重複道:「聖殿那邊接到了無量園那邊的傳訊,說無量果被盜了,除雪婆婆之外的八聖都中了『惑心散』的毒,爹也在內。如今爹他們已經追殺雪婆婆去了,坐鎮無量園的八家也追殺冰雪聖地的人去了,他們聯繫不上爹,傳訊請我們這邊決斷。」

  無量果被盜,八聖中了惑心散?莎如來愕然,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與肅立在旁的王尊面面相覷,震驚,難以置信的樣子。

  羅芳菲焦急道:「現在聖殿那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問我該怎麼辦?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爹不會出事吧?」

  莎如來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只是惑心散而已,惑心散毒不死人。」

  羅芳菲:「可爹他們打起來了,又中了毒,萬一出事怎麼辦?」

  「走!去聖殿。」莎如來起身了,與羅芳菲一起趕赴聖殿,他要看無量園那邊傳來的具體內容再做決斷。

  王尊走到了樓外憑欄處,目送了兩人而去,之後在憑欄處默默徘徊著。

  等了好一段時間後,莎如來才閃身回來了,落在露台上,面色凝重。

  王尊近前,低聲問道:「怎樣?」

  莎如來沉聲道:「確實出事了。現在聖尊的情況不明,這邊都不敢擅做決斷,怕做錯什麼引來聖尊的誤會,都請羅芳菲做決斷。」

  王尊略點頭:「情理之中的事情,聖尊死活不知,都怕做錯什麼引來聖尊的誤會,把羅芳菲給推出來是再合適不過了。你沒妄議什麼吧?現在可不能亂說話,稍有異動,聖尊回來恐怕都會多想。」

  莎如來:「我沒多說什麼,只讓封鎖消息,免得事情弄個人盡皆知。」

  王尊吁出一口氣來,皺眉道:「惑心散?惑心散應該很容易發現才對,聖尊他們怎麼會著這種低級玩意的道?」

  說到這個,莎如來的表情略顯精彩,「信上說,無量果樹上的果子都是假的,假果子被人放了惑心散……」把信中表達的詳細內容轉述了一遍。

  王尊有點懵,「這怎麼可能?無量園防守如此嚴密,怎麼可能有人把東西給偷走,而且還設置了陷阱,這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莎如來斜眼道:「你就不關心誰偷走了無量果?」

  王尊道:「能做這手腳的肯定是九聖中的一人,究竟是誰,難測!」

  莎如來徐徐道:「你忘了之前讓你弄的惑心散?」

  王尊一怔,上下打量他一下,試探道:「你千萬別告訴我說,是你盜了東西?」

  莎如來嗤了聲,「我哪來這本事,能有這能耐還用等到今天?惑心散是牛有道要的。」

  「……」王尊目瞪口呆了一陣,「你的意思是說,果子是牛有道盜取的?」

  莎如來略搖頭,「我當初不知他要這下三濫的東西幹嘛,問他,他不說,我也沒當回事,不認為這東西能有什麼用。誰知那廝手段詭譎得很,居然冒出這一出,我現在才明白他用在了哪,九聖居然能著這種道,實在是匪夷所思。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樣幹有意嗎?殺不死人,難道就為製造一場紛亂不成?未免有些兒戲!」

  王尊聽得入神,可臉上漸湧起不解,「不對,果樹開花了,這說明東西是三十年前被盜的,我弄惑心散才過去多久?三十年前,牛有道怕還在山村裡玩泥巴吧?」

  莎如來:「是啊,按理說是這樣,可那果子的的確確就是牛有道之前給弄走了,我也分了一顆,怎麼可能有錯!現在開花了,我也搞不懂是什麼名堂,不知是不是那廝做了什麼特殊的手腳。那廝跟狐族干係不淺,狐族是瞭解無量果樹的,他不是沒有對果樹做手腳的可能。但我不明白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實在是想不通!」

  王尊錯愕,「狐族?你有一顆無量果?」上下看他一眼。

  莎如來轉身面對上了,「之前有些事情不告訴你,純粹是事情非同小可,不能輕易讓你知道,也是為了你好。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出現了變故,有些事情必須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我那顆無量果還在狐族的手上,你記住,一旦我遭受了不測,我會想辦法為你周旋,你察覺到不對可逃去荒澤死地去找狐族,我那顆無量果你拿去用。我若死了,你這個舅舅一定要照顧好幻麗!」

  王尊凝視著他,「你就不怕我害了你謀取無量果?」

  莎如來:「你若要害我,我無話可說,你一個人謀取了無量果又有什麼用?狐族那邊也不可能輕易交出無量果給你,你害了我也沒用,狐族那邊肯定要核實情況才會決定給不給你。」

  「我得到了無量果,也未必是好事,屆時羅秋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有些事情我遲早是要去面對的。」

  「有些秘密告訴你,是想你知道,一旦有變,你我之間必須要有個人活下去,不能都因此喪命。你如果活著,答應我,儘量保護好幻麗,我對不起你姐,不想幻麗再遭難了,這也是我不惜風險和牛有道聯手的原因。」

  王尊眼眶略紅,「真要到了那一步,我就算躲進了荒澤死地,也難再出去,幻麗在外面,我怕是鞭長莫及。」

  莎如來:「這點你不用擔心,外界,憑牛有道如今的勢力,除非正面對上九聖,否則憑他的能力要保一個幻麗不會有任何問題。」

  繼而又是一嘆,「無量果樹突然開花的事,我估計牛有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否則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提前通知我。說來慶幸,介於形勢我一直沒動用無量果,現在看來是明智的,出了這種事,羅秋一旦回來,必然要查證我的修為如何,真要突破了的話,根本躲不掉!」

  面對突變的形勢,莎如來對王尊交代了很多很多,把一些秘密都給和盤托出了。



  「便先聯手幹她」?這九聖口味很重哪!這麼老的都要?還9P?還有一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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