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道君 作者:躍千愁 (已完本)

     關閉
arty2008 2017-2-14 10:2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2 12477147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4 00:00
第一三四零章 川穎和池清麗

  牛有道一張臉沉了下來,他就知道,只要這事說出來,就成了這死女人的話柄,以後能拿來說他一輩子。

  雲姬神色有些精采,也趕緊轉身離開了,儘量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沒了其他人也清淨,牛有道隨後走到了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坐下了,之前在「沉佛之地」沒有鏡子。

  解開了頭髮,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暗暗施法。

  立見他頭髮如孔雀開屏一般,又似刺蝟,利用乾坤訣產生的熱度整理頭髮,燙頭!

  要把頭髮給燙直了,按理說應該是可以的,不弄直了容易招某人嘲笑。

  卻不知見到某人後,某人又驚奇而問,頭髮怎麼直了?

  ……

  雁行橫空的三隻飛禽坐騎,打頭的那隻上,天女教掌門池清麗談笑歡聲,明眸流波,說是已斬斷情慾的她,言行舉止間竟流露出幾分媚態來。

  只因邊上有個令她容光煥發的人,冰雪閣閣主的夫婿川穎。

  川穎倒是沒什麼架子,偶有幾句玩笑話,卻是令池清麗笑如鮮花燦爛。

  川穎依舊是風度翩翩,池清麗自然也不認為自己失態。

  可前面駕馭飛禽的弟子,已隱隱感到掌門的態度已不太那麼矜持,然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想想,也不敢說出來。

  池清麗也的確未意識到什麼,一些言行純粹是見到如此英俊男子的下意識行為,下意識想展現自己女性的魅力。

  對池清麗來說,兩人的相逢只是偶遇。

  可對川穎來說,卻是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憑他背後的力量,想做點什麼手腳不難,也意味著他想偶遇池清麗很容易。

  冰雪閣那邊天女教的商舖發生了點事情,立刻就把池清麗給引來了,然後自然而然就巧遇了。隨便幾句客套話,川穎提及剛好要來韓國這邊散散心,池清麗便欣然表示願意主動陪同,說是正好同路。

  這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川穎的英俊,還有川穎的身份原因,池清麗多少想與之結交。

  這一路下來,兩人雖未成朋友,但川穎話語間的意思,似乎已經把池清麗當作了朋友,令池清麗暗暗歡喜。

  忽一陣強風吹來,令飛禽坐騎的飛行軌跡出現紊亂,站在上面的人略有搖晃。

  川穎伸了把手,托了下池清麗的胳膊,「池掌門小心。」

  兩相的肢體觸碰,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令池清麗心花兒都羞答答地開放了,似乎又找到了做小姑娘時的美好感覺。

  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女人也同樣容易被好看的男人所打動。

  這個男人既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又如此溫文體貼,令池清麗心中有說不出的愉悅感。

  恍惚間的錯覺竟有一絲遺憾,遺憾自己是天女教掌門,也遺憾對方娶了冰雪閣閣主。

  心裡帶著雜念,不過表面上還是很矜持的,收斂著把自己胳膊從對方手掌上拿開了。

  川穎似乎意識到了不妥,忙賠禮道歉道:「池掌門勿怪,是在下一時失手,一時失禮了。」

  池清麗輕聲給了句:「無妨!」

  其實是真無妨,一點都不怪對方無禮。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換個長得醜的男人,又沒身份地位,這一碰那就是觸犯了她天女教掌教的威嚴,可能會被她一掌給拍死。

  兩翼伴飛的女弟子不時看向兩人,見到兩人這個樣子,心裡未免覺得不太舒服。

  也不是因川穎觸碰掌門而感到不舒服,而是掌門那在她們眼裡看來有些惺惺作態的樣子讓她們感到有些不舒服。

  有的是感到憂慮,擔心掌教控制不住自己而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這可是冰雪閣閣主的丈夫,一旦令冰雪閣閣主誤會了,那天女教可就麻煩大了。

  而有的還是因為川穎長得太好看了,女人爭風吃醋的天性不是一般的修行就能抹去的。

  然有些話都只能放在心裡,都不敢說出來。

  前方地平線上,隱約有大規模的城池出現了,川穎問:「池掌門,前方便是韓國都城了吧?」

  池清麗笑語:「沒錯。怎麼,川穎先生沒來過韓國都城嗎?」

  川穎:「來倒是來過,但是沒有乘坐飛禽坐騎從天上來過。說來不怕你見笑,認識落兒之前,從未搭乘過飛禽坐騎。以前也沒那條件,匆匆而來罷了,今番有池掌門陪同,想必能放心遊覽一番。」

  池清麗倩笑道:「川穎先生說笑了,就算沒有我陪同,川穎先生也一樣能放心遊覽,我不信這韓京內還有人敢為難先生。」

  川穎搖頭道:「池掌門才真是說笑了,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在世人眼中,我不過一靠女人吃軟飯的小白臉罷了。」說罷一臉苦笑模樣。

  池清麗正色道:「小人多嘴,乃嫉妒先生,一些胡言亂語的話,不必當真。先生以後有空來京城,儘管放心,若真有那膽大妄為之人,我第一個不放過!」

  川穎戲謔道:「若是韓國國君呢?」

  池清麗擺手,「先生多慮了,陛下乃飽讀詩書的禮儀之士,豈會對先生無禮?」心裡嘀咕了一句,只怕巴結你還來不及,只要你願意。

  三隻飛禽坐騎一靠近都城方向,立刻有巡弋的飛禽衝來攔截、盤問,見是池清麗法駕親臨,當即讓開放行。

  飛臨都城上空,川穎指向那座占地廣大的巍峨宮城,略有興奮道:「韓國皇宮。」

  池清麗聞聽,心裡是真有幾分好笑,連冰雪聖地都去過的人,那想必才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多少人嚮往的地方,區區皇宮算什麼?

  「先生莫非有遊覽皇宮的興趣?」

  川穎頓顯矜持道:「想是有些想,但不知方便不方便。七國皇宮我都只是在宮牆外轉過,並未進去看過。」

  對此,池清麗也能理解,以前的這位,哪有資格進皇宮?當即笑道:「既然來了,先生不妨進去看看。」

  川穎頓顯猶豫,「池掌門,這合適嗎?不會惹得韓國皇帝不高興吧?」

  池清麗發現這位的話說的有些不對頭,但也沒多想,因認為對方的身份地位對她沒有圖謀不軌的必要。

  頓時不以為然,略帶幾分自誇展現,「聶震庭是韓國皇帝不錯,可他那皇帝也是我允許後才能做上的,不然也輪不到他,先生大可放心。」

  川穎試著問道:「這皇宮內,池掌門真能做主?」

  池清麗淺笑道:「做主不敢說,但說話還是算數的。」

  川穎當即點頭,「那好,那就跟池掌門進皇宮見識一下。」

  於是,飛禽坐騎直闖宮城上空,遇攔截後又迅速被放行。

  池清麗的來到驚動了宮中人,而川穎的來到更是驚動了坐鎮皇宮的百川谷和無上宮的弟子。

  幾乎不需要大張旗鼓自報姓名什麼的,僅憑川穎那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容貌,再加上池清麗的客氣相待,立刻就讓百川谷和無上宮的弟子猜到了他的身份。

  兩派弟子迅速回去通氣,很快,百川谷長老程湖、無上宮長老廖平東便匆匆趕來了,藉著跟池清麗打招呼的由頭,過問了一下川穎的身份。

  獲悉的確是川穎其人後,自是客氣得不行。

  很快,韓國皇帝聶震庭也被驚動了,匆匆趕來拜見。

  本來以聶震庭的身份,見到韓國三大派掌門雖要行禮,卻也不必這樣失態匆匆趕來,能如此自然是因為川穎的身份。九聖將自己凌駕於整個世俗之上,九聖的身邊人自然也是要高世俗一等的。

  隨著皇帝陛下一聲令下,宮中立即要大擺宴席,款待貴客。

  還是川穎連連阻止了,理由是不想太張揚,小聚便可。

  他執意如此,聶震庭不便拂逆,只好照做,命人做小聚的精緻準備。

  小聚的宴席也需要時間,聽說川穎是來遊覽皇宮的,聶震庭當即放下了手頭所有事情,自告奮勇的陪同遊逛。

  池清麗本想說不用皇帝和其他人陪,她親自陪便可,然最終也還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的,有所不便。

  稍微把皇宮逛了逛,逛到御花園時,左顧右盼的川穎忽冒出一句:「原來皇宮之內就這樣啊!」

  言語中似乎有些失望,似乎不過如此的樣子。

  聶震庭與身邊人相視一眼,池清麗接話笑道:「世俗之地,自然比不得冰雪閣和冰雪聖地那樣的仙境。」

  川穎試著問道:「以前常聞皇宮大內聚集有各種奇珍異寶,不知可否讓川某開開眼界?」

  池清麗苦笑,「先生此言差矣,與聖地和冰雪閣內的東西比起來,宮中哪來什麼寶物?都是些俗物。」

  聶震庭也出聲附和,「掌門言之有理,比不得聖地和冰雪閣。」

  川穎忽一笑,「我懂了,是我冒昧了。」

  懂什麼了,這話分明是誤會了,池清麗忙道:「先生若是不嫌俗物礙眼,想必陛下也不會吝嗇。」說罷給了聶震庭一個眼色。

  聶震庭忙道:「正是,先生若是不嫌棄,不妨前往宮中藏珍庫房一觀。」

  川穎立馬顯現出了濃厚興趣,可又試著問道:「不會礙事吧?」

  「不礙事,不礙事,能得先生法眼鑒賞,朕榮幸之至,請!」聶震庭拱手後,伸手相邀。



  人帥真正好,人醜性騷擾~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4 17:02
第一三四一章 強借山河鼎

  「好!」川穎欣然應下,諸人一起前往。

  巍巍皇宮之下,有地下寶庫一座,皇帝與貴客親臨,地宮大門開啟。

  一行進入地宮,外有守衛不說,內部亦有輪值守衛。

  地宮甬道重門,層層開啟,進入真正的藏寶重地後,內裡並無守衛,只有羅列著各種奇珍異寶的架子。

  步入寶庫的川穎看了看腳下,發現地面由銅汁鐵水澆築。

  「都是一些世間俗物,與聖地仙閣之物相比,粗陋不堪。」聶震庭揮手指了指,有邀請觀賞的意味。

  川穎在其陪同下穿梭寶庫之中,發現的確都是些俗物,大多都是金銀財寶,熔鑄有大塊的金磚存此,再就是一些所謂的珍貴器皿,還有字畫和一些靈草。

  將寶庫內部轉了個遍,停步在一座色彩斑斕的玉雕前,川穎環顧四周,貌似有些詫異,「皇宮藏寶就這些東西?」

  聶震庭矜持陪笑,「是簡單了些,讓川穎先生見笑了。」

  池清麗亦道:「自然是不能與冰雪閣相比。」

  川穎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依我看,陛下應該還有寶物不願給川某看見吧?」

  聶震庭一怔,對方話中明顯透著不快,忙道:「川穎先生,宮中珍藏都在這裡,再就是各宮的一些擺設,那些東西皆不如這裡的珍貴。當然,若先生想看,也可挪步一觀。」

  川穎搖頭,「我說的不是那些俗物。」

  聶震庭疑惑道:「除了這些,宮中的確再無其它珍藏。」

  川穎哈哈一笑,「陛下這是在當川某無知麼?」

  聶震庭忙道:「豈敢豈敢…」

  川穎聲音略大了幾分:「鎮國神器山河鼎呢?」

  此話一出,有資格進來的一群人皆鴉雀無聲,諸人面面相覷。

  聶震庭愣了會兒後,試著問道:「難道先生想看山河鼎?」

  川穎:「陛下說宮中再無其它珍藏,難道山河鼎也不算?莫非山河鼎就在這些陳設中,只是在下眼拙?若不在這些陳設當中,陛下的意圖很明顯,要麼是不願給川某看,要麼是欺川某無知。」

  聶震庭忙揮手道:「先生誤會了,絶無怠慢之意,絶無此意!」說話間向池清麗使眼色。

  池清麗當即幫腔道:「川先生,山河鼎乃韓國鎮國神器,實在是不便輕易拿出。」

  川穎面色漸泛冷,「不便拿出直接說不便拿出即可,為何說宮中除了這些再無其它珍藏,不是欺我無知是什麼?」

  這話說出來,搞得一幫人很是尷尬,又很不安,明顯能看出,已經將這位給惹怒了。

  誰敢欺冰雪閣的人無知?大家似乎也能體會到他話中深意,對方貌似誤以為他們在嘲諷他入贅冰雪閣,其實並不懂什麼。

  有人暗怪聶震庭不該說話沒分寸。

  聶震庭被搞得有些惶恐,連連擺手道:「川穎先生,誤會了,真的誤會了,山河鼎乃例外,不在所謂的藏寶之列。」

  川穎一句話頂了上來:「那不知陛下可願賞臉給川某一觀?」

  「這…」聶震庭此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山河鼎輕易拿出給人看不合適,不拿出給這位看的話也不合適,又被對方冷眼盯著,左右為難之下看向了池清麗。

  三大派裡,目前這位天女教的掌門在此是地位最高的,想請她拿主意。

  池清麗也有些為難,然最終還是牽強笑道:「陛下,既然川穎先生想看,看看也不妨事,不如拿出給川穎先生一觀。」

  聶震庭還能說什麼,亦牽強笑道:「也好!」繼而朝池清麗拱了拱手。

  池清麗轉而對川穎伸手,「川先生,山河鼎在寶庫密室內,開啟之法只有陛下知曉,我等不便旁觀,還請暫移步外面,容陛下開啟寶庫密室。」

  「好說!」川穎點頭,直接轉身而去。

  一群人也都自覺離去,聶震庭向大內總管昌德略給了個眼色。

  昌德會意,躬身退後幾步後也出去了,不過到了內庫門口時,卻將大門給關了,並親自擋在門外,盯著門外諸人,不讓任何人靠近。

  寶庫內孤零零的聶震庭「唉!」嘆了聲,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之後順手從一旁架子上拿了隻雕花銀壺,來到一口水缸前,俯身灌水。

  裝了一壺水,捧到牆角處立著的兩隻木几前,兩隻木几上又擺著兩隻透明的水晶瓶。

  聶震庭將壺中水慢慢倒入一隻水晶瓶中,小心斟倒,待到水線滿至瓶雕山水畫的一座山頭時,及時停止了倒水。

  只見這木幾連同水晶瓶開始緩緩下沉,沉到一定位置後停下了。

  聶震庭這才又走到一面牆壁的字格前,伸手在上摁下了幾個字,立聽牆體內咔嚓一聲細響。

  地宮正門對著的那道鐵幕發出轟隆聲,嘎吱吱著向兩旁敞開了,露出了一間隱透寶光的密室。

  聶震庭又快步走回水晶瓶前,將瓶裡的水倒回了銀壺中,之後又小心將兩隻水晶瓶擺放的位置做了置換。

  這才轉身回到水缸前,將水倒回,拿著空的銀壺擺放回了原位。

  最後到了寶庫門口,喊了聲:「昌德,請川穎先生入內。」

  嗡!寶庫大門再次開啟,德昌在門外請進,聶震庭也在門內伸手邀請,「川穎先生,請跟我來。」

  入內的人都看到了敞開的密室大門,川穎點頭,跟了他去。

  一進寶庫密室,發現裡面的寶光乃左右擺放的幾顆夜明珠所散發,正中台上擺放著一隻一尺見方的黑色鐵鼎。

  川穎快步上前,繞著檯子盯著那隻鼎看,發現上面正是山河浮雕,雕工氣勢雄渾,頗有幾分山河以此鼎祭的味道。

  看過之後,伸手在上觸摸了一陣,方抬頭問:「這就是山河鼎?」

  聶震庭擠出臉笑意道:「不錯,正是山河鼎。」

  川穎雙手比劃了一下,驚奇道:「這麼小的一方鼎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山河鼎?」

  池清麗笑道:「未見過的人可能會覺得有多神氣,可實際上,的確只有這麼點大。」

  川穎又雙手抱鼎捧了捧,頷首:「看著小,烏光黑溜不顯眼,卻是份量十足!」

  眾人陪笑著點頭。

  抱著鼎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川穎又道:「傳說此鼎乃武朝商頌遺留下來的八寶之一,能被當做鎮國神器,想必有什麼不凡之處,諸位可知有何不凡?」

  池清麗道:「其實就是一方小鼎,八寶原本就在幾位聖尊的手上,聖尊們應該也反覆查驗過,並無什麼不凡,想必更多的是象徵意義。諸國分據武朝領地,持武朝信物為憑據的意思。」

  川穎哦了聲,又翻來覆去看了看,略搖頭道:「依我看,應該沒那麼簡單。」

  池清麗笑問:「願聽先生高見。」

  川穎琢磨了一陣,「我現在也說不出什麼,待我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什麼名堂來。」

  「……」眾人瞬間凝噎無語,池清麗有些傻眼道:「帶…帶回去研究?」

  川穎抬頭,問:「不行麼?」

  聶震庭瞠目結舌之餘,忙對池清麗連連使眼色。

  池清麗乾嚥了嚥口水,忙勸阻道:「川先生,這不合適,此乃韓國鎮國神器,按縹緲閣的規矩,此乃韓國立國之本,實在是不便讓人帶離,還請先生見諒。」

  川穎:「池掌門和陛下大可放心,川某只是帶回去看看,回頭必然絲毫無損原物奉還。」見兩人還想阻止,又打斷道:「放心,就當是我代表冰雪閣暫借,難道你們還怕冰雪閣言而無信借了東西不還嗎?」

  池清麗一臉凌亂,「川先生,這…此物真不合適外借。」

  「我說合適就合適,就這樣定了。」川穎扔下話,就這樣抱著鼎大步而去。

  也由不得對方拒絶,他知道這樣有些不講道理,可他也是沒了辦法,也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讓韓國借出此物,正常方式來借的話,他也不可能借到。

  他也是被逼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不能將此物借到手,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

  「……」全場皆懵,就這樣把韓國的鎮國神器山河鼎給拿走了?

  聶震庭慌了,池清麗亦快步追上川穎,「川先生,這樣不合適,請聽我一句,這樣真的不合適。要不先容稟縹緲閣,若是縹緲閣同意了,我等絶無二話,川先生想帶去看多久都行。」

  川穎捧著鼎,邊走邊說道:「縹緲閣若追究起來,你們就說是我代表冰雪閣借走的便可,直接往我身上推。」

  一群驚慌錯亂的人快步跟在川穎後面,真是恨不得將他給摁住將東給搶回來,可也只能是心裡乾著急,誰能對這位幹出硬來的事?

  被逼得沒了辦法,眼看出了地宮的川穎就要走人,池清麗突大喊了一聲:「川先生,你若非要把東西給借走,我等不敢阻攔,可你起碼得立下一份字據,證明是你代表冰雪閣借走了此物吧,否則回頭何以證明是你借的?倘若東西有個什麼意外,我等可如何是好?先生若不留下借據,我等實難從命,只能是攔下先生等候縹緲閣的吩咐。」

  話說到這個地步,川穎停步了,凝視了池清麗一陣,最終頷首道:「好!」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4 21:00
第一三四二章 環鼎交擊

  對方這樣說了,已經是勉為其難做了讓步,他不立字據就不讓他走,他也只能是答應。

  其實對他來說,立不立字據還重要嗎?東西是他拿走的,借走山河鼎的帳,有沒有字據都得算到他頭上,都得驚動聖境那邊。打著冰雪閣的名義借了山河鼎,這帳最終要歸結到冰雪聖地那邊。

  他現在只能祈求幕後的人說話算話,真的只是暫借,會歸還,否則雪婆婆那邊只怕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可他不做又不行,不然兩邊都不會放過他,聽從幕後人的指示,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立字據簡單,筆墨紙硯等物拿來,字據便立下了,還做了確實無誤的畫押,約期一個月之內歸還!

  至於一個月內能不能歸還,川穎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沒底也沒用,幕後人給予的好處不是白給的。

  留下了字據,川穎一塊布包了山河鼎便拎走了,池清麗想派人護送,結果川穎拒絶了,不用!

  目送的池清麗面色陰晴不定,事到如今,她豈能不知,之前種種都是假象,人家之前的無知都是故意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衝山河鼎來的。若不是自己順了人家的道,鼎若不在人家手上,搞得這邊無法硬來,對方根本沒辦法這樣把鼎給借走。

  道理很簡單,就像他們不能從川穎手上硬搶東西一樣,鼎在密室內這邊不拿出來的話,川穎也不可能強搶。

  想到自己之前春心亂動,老花裝俏的樣子,她自己都有些臊得慌。

  總之就是一句話,中計了!

  看著手中的借據,聶震庭沉著一張臉,「池掌門,對方若是不還山河鼎,我韓國怎麼辦?」

  池清麗嘆道:「真要是不還,問題也不大,東西是雪婆婆的孫女婿打著冰雪閣的名義借走的,雪婆婆的人出面我們不敢不給,到哪都說得過去。論及韓國的立國之本,這事雪婆婆得扛,不然冰雪聖地以後派人出面什麼的,天下不會有人再信了。」

  百川谷長老程湖:「池掌門,你確認對方真的是川穎,不是人假冒的?」

  池清麗:「這個你放心,我是在冰雪閣遇見的他,好多人在場目睹了的,他身邊當時還跟著彩虹客棧的掌櫃楚安樓等一干冰雪閣的人,假不了。」

  無上宮長老廖平東,沉聲道:「這是何苦來哉,好好的,你幹嘛把他給惹來?真要有個什麼意外,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池清麗當即隱瞞了一些事情作辯解:「我願招惹他來不成?是他自己要來的,我能攔得住?換了你們,誰能攔?」

  她也不可能說出真相,繼而轉移話題道:「為今之計,當立刻向縹緲閣傳訊上報此事!」

  ……

  無邊閣,天湖底下,一塊透明的大塊水晶窗前,湖水碧藍,上有天光向下滲透出瑰麗光景。

  無邊閣閣主藍明站在水晶窗前,抬手在窗前引動,窗外一條蛟龍貼在窗前隨著他的手勢嬉戲。

  一人一蛟互動著,湖水深處,隱見兩條體軀更龐大的蛟龍游動,駭人!

  總管班海來到,奉上一封書信,「閣主,姓邵的那邊又來信了。」

  揮手在窗前互動的藍明淡漠道:「我不是說了,不再與他書信來往了嗎?」

  班海猶豫一下,說道:「閣主,這信,你恐怕得看看。」

  藍明慢慢回頭看來,看了眼他的反應,知他這樣說必有原因,窗前的手放下了,順手接了信到手,發現信上只有寥寥幾個字,但這幾個字已經令他瞳孔驟縮。

  信上內容是:我知道你是誰,無!

  反覆將這幾個字細看了一遍,換了外人看不懂,他卻是看懂了,唰!信已被他搓爛在了手中,咬牙蹦出兩句來:「區區凡夫俗子,竟敢與我猖狂!」

  班海束手在旁,沉默著。

  ……

  秦國境內,幽幽深山之地,山澗溪流旁,一長髮披肩光著膀子的魁梧漢子負手而立,一直閉目養神著,正是烏常。

  靜立在旁的黑石忽抬頭看去。

  只見一隻飛禽坐騎降落,跳下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捧著沉甸甸布包的川穎。

  見到烏常法駕親臨碰頭地點,川穎心頭吃驚,惶恐著跨步上前,躬身拜見:「參見聖尊!」

  他並未正式見過烏常,以前只是遠遠見過兩面,但風格不一般,加之黑石在旁的恭敬態度,是誰還用說嗎?故而能一眼認出。

  閉目中的烏常側對,無動於衷著,長髮偶爾被山風掀起,側顏刀削斧劈般,有立體感。

  黑石看了眼川穎手中的布包,問道:「東西得手了?」

  川穎忙道:「幸不辱命!」

  黑石立刻伸手接了那布包,單手托著,一手解開,露出了那隻黑鼎,略作觀察,轉身面對烏常,「聖尊,應該是那東西沒錯。」

  烏常這才睜開了雙眼轉身,一把抓了鼎耳,提了鼎在手,並冷目掃了眼川穎,把個川穎給看的心驚肉跳。

  翻動著手中的鼎看了看,嗯了聲,「川穎,你這次做得不錯。」

  川穎忙道:「這都是屬下應盡的職責。」聽對方親口唸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烏常沒了後話。

  黑石當即細問借鼎的經過,川穎一五一十道來,也不敢隱瞞,誰知韓國皇宮內有沒有這邊的人?

  確認沒什麼問題後,黑石方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待到三人退開後,黑石轉身道:「聖尊,川穎回去怕是要面臨責問。」

  烏常:「那就先不要回去了,先躲一躲,待我回來了再說。」

  黑石:「不知聖尊何時能歸?」

  烏常:「暫時還不能確定那邊的情況,歸期不定。」

  黑石:「川穎與韓國那邊只定了一個月的借期,若是逾期遲遲不能將鼎歸還,川穎又遲遲不現身,之後就算再回冰雪閣也怕是很難脫身。聖尊,能在老妖婆那邊安插一個這樣的人不容易。」

  烏常:「鼎要不要還,還要待我看過那邊情況後再做確定。」

  黑石略驚:「若是不還,這事怕是會鬧大了。」

  烏常:「鬧大了又如何?是老妖婆的人借走了東西,與我何干?」

  黑石怔住,旋即明白了,若是鼎不還了,就說明這鼎比川穎的作用更大,還不了鼎,川穎也就沒了再在這世上存活的必要。

  呼!地上的一隻黑口袋吸附在了烏常的手中,袋口扯開,順手將鼎也裝了進去。

  抬頭看天,一頭長髮突無風自動,唰!烏常人已化作虛影射向了蒼穹而去。

  黑石在下方拱手目送……

  高空之上,一刻不停,以遠超飛禽坐騎的飛行速度,一路急速橫渡蒼穹。

  抵達無邊沙漠邊緣地帶後,烏常浮空,觀察了一陣下方的地形,選了個荒涼山地做背地,唰一聲落在了沙漠中。

  冷目環顧四週一陣,烏常扯開了手中的黑口袋,抓出了吞天環和山河鼎,黑口袋別在了腰上。

  一手持鼎,一手持環,不疾不徐地邁步而行,走上了一座沙丘,眺望蒼茫。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環和鼎,突兩手相擊。

  「咚……」沉悶刺耳的交鳴聲迴蕩,聲音中透著一些怪異。

  這聲音一出,似乎與這邊沙地產生了奇妙的聯繫,沙地中隱隱有嚯嚯震顫聲出現。

  烏常略凝神辨析原因,很快明白了,環鼎交擊所發出的怪異聲音與沙漠中的沙粒之間的空隙能產生共鳴。

  目光忽又投向前方,數隻沙蝎突然破地而出,這奇怪的共鳴聲,似乎令沙蝎在沙地中都待不住了,有拚命爬出倉皇逃竄而去的感覺。

  也由此,烏常確認了,鼎環交擊果然有特殊作用,以前居然沒人發現。

  不過也能理解,哪怕是之前的幾聖拿到了這東西,誰又能想到把鼎環拿到無邊沙漠來做敲擊測試的?沒看到魔典的人,根本想不到這頭上來。

  「咚…咚…咚……」

  看到了苗頭沒錯的烏常當即雙手連連敲擊,結果發現連擊之下對沙漠的共鳴反應似乎能傳遞得更遠。

  放眼看去,沙漠中蟄伏不住爬出逃竄的沙蝎也越多。

  他不斷敲擊著,亦時刻關注著沙漠中的反應,心頭暗暗揣摩接引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開始,他有點懷疑是沙漠中的沙蝎,如同牛有道當時的反應一樣,這沙漠中除了沙蝎還能有別的東西不成?

  可見到沙蝎有點受不了這聲音,聞聽後逃竄的反應,又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反覆敲擊之下,漸漸的,目力能及範圍內,連逃竄的沙蝎都見不到了,四周也沒點反應,心頭可謂重重狐疑,難道是魔典被人做了手腳?還是說,不能站在一個地方敲擊,要不斷換地方?

  不管是什麼情況,他既然來了,肯定要做全面的測試,畢竟沙漠這麼廣大,什麼時候能把接引物給召來也不知道,準備花一天時間試驗,回頭再走遍沙漠試試。

  約莫小半天之後,傍晚時分,後方山頂突然出現一男一女。

  烏常察覺力非同一般,兩人一現身,烏常立刻扭頭看去,手上的東西敲擊不停。

  年輕男女指指點點交談一陣後,雙雙閃身飛掠而下,落在了隔壁的沙丘上。

  女子吶喊道:「喂,大塊頭,你在幹嘛?」

  敲擊聲停下了,烏常慢慢轉身,盯著二人,亮了亮雙手上的東西,發出渾厚聲音問道:「你們是來接引的?」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6 14:32
第一三四三章 接引物

  接引?年輕男女二人面面相覷,壓根聽不懂說的是什麼意思,女子又喊了聲:「你說什麼?」

  烏常再次亮了亮雙手的東西,忽又雙手一敲,「咚」又是一聲長鳴。

  聲音不好聽,加上對方的行為,男女二人不由皺了皺眉頭。

  對方朝這邊故意敲擊,怎麼看都有點像是在挑釁。

  女子姿色不錯,皮白肉嫩本就透著幾分傲嬌,又見烏常披頭散髮光個膀子,像個浪漢子散修,當即喝斥了一聲:「粗野傢伙,吵死人了,我問你在幹什麼,你沒聽見?」

  見女子口出不遜,一旁男子略有不安,輕輕拉了拉她衣袖,低聲提醒道:「師妹,出門在外比不得在宗門內,收斂點,不要隨意招惹外人。」

  女子回頭瞪眼,「是他在挑釁,怎麼就成了我招惹人,師兄為何如此膽小怕事?」

  男子被她說的有些尷尬,可還是低聲安撫道:「師妹,這人看似粗野,內斂的氣勢卻透著不凡,不像是一般人,不知對方深淺,當謹慎些。掌門讓我護送師妹去無邊閣,萬一有什麼閃失的話,我沒辦法交代。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

  女子惱怒道:「不需要你交代!我擎天宗威震白州,天下人誰不給幾分面子?身為弟子外出行事代表的是宗門顏面,豈能任人挑釁!」言下之意,我不像你這般膽小怕事。

  繼而又指向烏常,「大塊頭,問話為何不答?」

  烏常一直在盯著二人的反應,聽到韓國白州的擎天宗後,已知自己可能是誤會了,但還是再次確認了一聲:「你們不是來接引的?」

  女子喝道:「什麼接引?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確認了,應該不是什麼來接引的人,烏常頓時不再理會,再次轉身面對沙漠深處,兩手再次敲擊。

  「咚…咚…咚……」一聲接一聲地敲擊個不停,發出的聲音的確刺耳難聽。

  年輕男子目光四掃,注意到了沙漠中的共鳴跡象。

  年輕女子卻被對方的不屑理會給徹底激怒了,身為擎天宗掌門的女兒,加之姿色不錯,平常被恭維的時候居多,不習慣被這樣不屑,大喝道:「大膽狂徒…」

  話沒說完,烏常手中環鼎突施法重重一擊。

  「咚……」一聲震響令人肝膽俱顫,耳膜震盪嗡嗡,心神紊亂,熱血沖擊胸膛,激得兩人面膛發紅。

  更有一股磅礴氣勢從烏常身軀散發出來,雄渾逼人。

  年輕男女臉色劇變,意識到了什麼,女子眼中更是浮現出驚駭神色,如此強大的氣勢連擎天宗太上長老盛怒之下也難以企及,對方的修為可想而知。

  女子顫聲問:「你究竟是何人?」

  烏常面無表情地忙自己的,壓根就不屑搭理,連正眼都懶得再給予,什麼擎天宗,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男子趕緊拉了一下女子的衣袖,低聲急告:「師妹,這人我們惹不起,快走!」

  這回,女子不再任性,緊張著點了點頭,兩人雙雙縱身而起,欲離去。

  然兩人卻發現飛不起來,躍起一尺來高便無法再起,雙雙低頭一看,皆發現雙足如同被兩隻大手給抓住了一般,又像是被兩條蟒蛇給纏住了。

  黃沙如同幾條老枯藤一般,纏住了他們的雙足,兩人拼盡法力也難以掙脫開。

  「咚……」烏常雙手用力一敲。

  幾條黃沙老藤驟然發力一拽,猛然將二人給拽回了沙地中。

  「師兄,我腳好痛!」女子驚恐尖叫,因發現無論怎樣都難以擺脫地面,這才是讓她最驚恐的事情。

  唰!男子拔劍在手,往兩人腳下的沙地連劈,然根本無濟於事,依然難以擺脫。

  兩人越發驚恐,能感覺到,那怪異漢子的修為太強大了,強大到了對他們來說難以置信的地步。

  「咚咚」敲擊聲中,黃沙開始順著他們的雙腿慢慢向上蔓延。

  「師兄,師兄……」女子尖叫不停。

  男子立刻朝烏常大喊道:「前輩,之前若有任何無禮冒犯之處,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話未說完,便無法再出聲了。

  女子也無法再尖叫了,黃沙堵住了兩人的嘴,往兩人嘴裡鑽,往兩人鼻孔裡鑽,往兩人耳朵裡鑽。

  兩人不想接受,卻無法抗拒,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在黃沙的侵襲下抽搐,兩人身軀在快速膨脹,脹大如球的瞬間,砰砰炸開。

  炸開的黃沙,爆開的血肉,亂飛的骨頭,衝天而起又砸落在地的兩顆新鮮骷髏。

  血腥味在風中飄蕩,烏常卻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手中環鼎仍在「咚咚」敲擊不停……

  「看!」

  夜幕下,沙漠上空飛掠的三人中,突一人遙指一側,月光下一隻龐然大物從沙地中鑽了出來,呼呼奔馳。

  三人落在了一座沙丘上凝視,一人訝異道:「是蝎皇!」

  另一人道:「魔教聖子的事想必你們都聽說了,無雙聖尊似乎正在尋找蝎皇,我等若能找到,宗門上報給縹緲閣,必是大功一件!」

  「走!」

  一聲吆喝,三人再次閃身而起,跟著蝎皇所去方向追去。

  然追上後沒多久,便聽到一陣怪異的「咚咚」聲從沙漠中傳來,隱見蝎皇衝去方向的沙丘上一人站在月光下。

  蝎皇的隆隆來到,令烏常停下了雙手的敲擊,目光沉冷盯著。

  蝎皇怎麼會衝他而來?前所未有之事,幾乎不用多想,猜到了是自己手中鼎環所致,也就是說,蝎皇是鼎環招來的。

  烏常目光連閃,難道所謂的接引物真的是蝎皇?

  他想看看蝎皇的反應,誰知蝎皇壓根沒多餘的反應,衝上來就是兩隻大螯鉗對他瘋狂一砸。

  噹噹兩聲,烏常手中鼎環一舉,硬頂住了那雙螯鉗的兇猛一擊,足下略陷幾分。

  蝎皇發現竟砸不死這個小傢伙,龐大身軀遂轟然前撲,欲將小傢伙給碾壓。

  面對一座山似的龐大身軀壓來,烏常手掌一翻,吞天環圈入臂彎內,單掌一托蝎皇腹部,揮臂一掀!

  小山似的蝎皇翻騰而起,節肢亂撓中砸落在地,背部落地,難以翻起,大尾巴在沙地中一攪,翻了過來,又隆隆撲向烏常。吃了一次虧,長了教訓,針刺尾巴一甩,猛扎向烏常。

  噹!烏常手中山河鼎一舉,鼎口套中了尾刺,穩穩擋住!

  蝎皇尾巴抖動著,明顯在發力與烏常較勁。

  不遠處沙丘上落下的三人訝異地看著這一幕,越看越心驚,不知烏常是什麼人,蝎皇如此龐然大物的狂暴攻擊之下,此人竟未挪動半步,就站在原地從容應對,這真是金丹境界的修為能做到的嗎?

  與蝎皇角力僵持中的烏常也有些奇怪,若蝎皇真是接引物,怎會跑來攻擊?

  其它沙蝎聽到鼎環敲擊的聲音都落荒而逃,蝎皇為何卻跑來拚命?

  他隱隱感覺到了原因,自己侵犯了沙蝎的領地,那群沙蝎畏懼這聲音,於是招來了實力強大的老大來驅逐他這個干擾沙蝎棲息地的人。

  他的判斷沒錯,幼蝎的生存環境受到了嚴重威脅,蝎皇的確是來消滅他這個威脅的。

  正因為考慮到了這個,有些事情便不難判斷,如果蝎皇真是接引物,這顯然就是鼎環敲擊能將蝎皇給召來的原因。

  可蝎皇壓根不受控又是怎麼回事?以武力制住恐怕未必能如願讓蝎皇聽話,因雙方無法交流。

  既然魔典上說鼎環是作用之物,那問題的癥結必然還在鼎環上。

  腦子裡轉過這些念頭後,烏常突然揮鼎一甩,甩開了蝎尾。

  蝎皇並不罷休,扭身又要再次進攻。

  「咚……」烏常雙手施法重重一擊,鼎環撞擊的聲音沉悶浩大。

  附近沙丘上觀望的三人心浮氣躁,血氣翻騰。

  已揮動蝎尾再次進攻的蝎皇被這聲音刺激的發出「吱吱」聲,似乎難以接受,刺激得連連後退。

  見有用,蝎皇並非不懼怕這種聲音,「咚…咚…咚……」烏常連連敲擊不停。

  被聲音刺激的蝎皇彷彿陷入了巨大的困擾中,欲上前進攻烏常,又飽受「魔音」干擾,在那吱吱著轉來轉去。

  最終,似乎實在是無法承受了,蝎皇突一個轉身,拔腿就跑,瘋狂逃離一般。

  跑了?烏常豈能讓它跑掉,而其目光一瞥附近沙丘上的三人,手中吞天環突然甩出,金環在月下呼嘯而去。

  三人大驚,沒想到烏常會突然出手襲擊,頓欲四散逃離躲避,結果驚悚發現腳下竟被沙地給粘住了,無法逃脫。

  金環發出破音嘯聲射來,聲勢兇猛驚人。

  三人皆緊急拔出武器抵禦,咚咚咚,三聲爆響。

  三人竟無一人能擋金環一擊。

  金環以摧枯拉朽之勢,連爆三人血肉之軀,最終空中一個大迴旋,嗖一聲落在了烏常的手中。

  為何殺三人的原因很簡單,只要見到了他與蝎皇這一幕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手抓金環的烏常一個閃身,追向了蝎皇,落在了蝎皇的背後,站在蝎皇身上隨了它去。

  奔跑中,稍從「魔音」困擾中清醒的蝎皇,翹起的尾巴再次扎向自己後背的人。

  「咚…咚……」烏常手中鼎環再次撞擊,魔音再起,令蝎皇無法自持,只能再次急速而逃,欲逃離魔音的干擾。



  作者因參加起點活動,以致停更一天。


  
  兩個突然冒出來神祕人物,原來只是跑龍套的二代傻逼!暈~
bpd 發表於 2019-1-8 18:25
第一三四四章 歸還

  然魔音如影隨形,只要蠍皇意圖反擊,魔音便會響起。

  蠍皇只能是一逃再逃,甩不脫魔音的困擾之下,由地面猛遁入了地下。

  一入沙地之下,烏常立刻施法撐開了一定的空間,穩粘在蠍皇的背後,雙手鼎環不時敲擊……

  地底鑽行了不知多久,烏常也不知蠍皇究竟要去哪,只知蠍皇在不知疲倦的潛行不休,想必不可能一直不停,一定會有目的地,遂耐著性子陪著玩下去。

  當一道綠光從黃沙中滲透而來,一道綠幕迎面撞向自己開闢的空間,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已經跟著蠍皇闖入了綠幕之中,已置身在一片綠朦朦的世界中。

  待到從綠色世界脫身,發現蠍皇已經開始向上而去。

  轟!地面捅破,又重見天光。

  站在沙蠍背後的烏常迅速環顧四周,當目光發現空中太陽的異常後,瞳孔驟然一縮,遂又再次環顧四周,喃喃自語道:「第五界,蠍皇果然是接引物…」

  忽又猛回頭看向身後,只見豎起的蠍尾已如響尾蛇般劇烈抖動,發出奇怪的顫音。

  不多久,不遠處的沙地轟隆捅破,又一隻龐然大物從沙地中鑽了出來。

  「又一隻蠍皇…」烏常嘴中嘀咕,看了看腳下的這隻,再看向前方那隻時,發現那隻與腳下的一樣,亦在劇烈抖動著蠍尾。

  轟!遠處又冒出一隻。

  不止這兩隻,沙漠如同四處開花一般,一隻又一隻沙蠍不斷鑽出地面,皆是體型巨大之物。

  這個世界竟有這麼多蠍皇級別的沙蠍存在,烏常神情相當意外。

  當第一隻蠍皇衝過來時,四周目力能及範圍內的蠍皇幾乎同時發動了衝鋒,以他烏常為中心發動了衝鋒。

  烏常略施法,整個人稍稍浮起,確認自己在這個世界能駕馭一身的法力修為後,又落足在蠍皇的背後,氣定神閒,不再有任何擔憂。

  眼見第一隻快衝到跟前,烏常張開雙臂,掌中鼎環左右紛飛而起,繞了一圈,猛然相撞於空中。

  「咚……」巨大的震鳴聲浩浩蕩蕩迴盪於天地間。

  只這一擊,腳下的那隻蠍皇似有些癱軟地趴下了,發出哀鳴般的「吱吱」聲。

  四周衝來的蠍皇龐大身軀激起狂沙,皆緊急剎停,顯然都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

  「嗡嗡嗡……」懸於空中的鼎和環持續迴盪著餘音。

  餘音震懾下,四周的蠍皇皆呈緩緩後退之勢,之後有的迅速轉身逃離,有的則迅速鑽入了地底。

  很快,氣勢洶洶而來的蠍群轉眼消失的不見蹤影。

  只有烏常腳下的那隻似乎陷入了絕望之中,召集同類來幫忙沒用,自己又甩脫不掉,很是掙扎的模樣。

  鼎環落回了烏常手中,對這兩件東西的效果,烏常相當滿意。

  腳下一動,烏常低頭一看。

  腳下趴下的蠍皇又爬了起來,轉著圈,選定一個方向後,又再次奔跑開來。

  站在牠身後的烏常任由,一頭長髮在馳騁的風中飄揚,不時觀察著四周。

  當一座高台出現在視線中後,烏常目光一亮,一個閃身破空而去,須臾間飛臨在了三角高台的上空。

  居高臨下凝視了一陣,烏常緩緩飄落在了塔頂,落在了風沙掩蓋的台階上,盯著頂級上的方塊壘石,揮手一掃,一層覆沙飛走,露出了頂端中央的那方凹槽。

  「果然和魔典上記載的無誤…」烏常自言自語著,手摸索著凹槽,「星晨令,有天地元氣波動,果然是一座大陣…」

  身形一閃,在高台上上下下施法查探了一陣,沒查探出什麼名堂,忽想起什麼,回頭一看,發現那隻蠍皇已經不見了。但他對此並未放在心上,突沖天飛臨高空之上,目光看向了沙漠邊緣外的鬱鬱蔥蔥之地,一個閃身而去,開始探尋這個世界。

  ……

  「借走了韓國的鎮國神器?」

  南州茅廬別院的密室內,盤膝打坐的牛有道睜開了雙眼,詫異而問。

  前來稟報的管芳儀頷首道:「沒錯,消息已經傳開了。」

  牛有道再問:「確定已經借走了?」

  管芳儀:「應該是,這事如今已不算什麼秘密,韓國那邊不想隱瞞,顯然是想讓雪婆婆那邊給擔著。」

  「川穎是烏常的人,可以確信無疑了。」牛有道放了雙腳下榻,走到了地圖前,盯著無邊沙漠方位,「不知是不是已經去了。」

  ……

  冰雪閣,有客來,確切的說,是真正的主人來了。

  孤身前來的雪婆婆拄拐而行,雪落兒聞訊而出,快步前來迎接,見面行禮,「奶奶。」

  「參見聖尊!」跟著出來的一群人大禮參拜。

  雪婆婆抬手示意大家免禮,之後瞅著雪落兒淡淡道:「丫頭啊,你面容怎如此憔悴?」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

  雪落兒無言以對,的確是很憔悴,她做夢也沒想到,川穎說出去散散心而已,竟會把韓國的鎮國神器給借走了。

  如今雪婆婆法駕親臨,她焉能不知雪婆婆是因何而來。

  可她也沒了辦法,派人四處尋找,就是找不到川穎的下落,出了這樣的事,讓她如何回答,如何能不焦慮憔悴。

  雪婆婆沒多說什麼,與之擦身而過,拄拐一步步而去。

  雪落兒低頭跟在了雪婆婆身後,其他人則是各忙各的去。

  進了冰雪閣的瓊樓玉宇中,雪婆婆止步,沒人上茶,都知道她不喝熱茶之類的東西。

  「孩子呢?怎不見?許久未見了,抱來我看看。」雪婆婆忽轉身對杵在身後的雪落兒說到。

  雪落兒頓時目露驚恐,驚恐搖頭道:「奶奶,大人的事,不關孩子的事。」

  雪婆婆皺眉道:「丫頭,你想什麼呢?莫非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老妖怪不成?」

  「不不不,落兒不是這個意思。」雪落兒忙搖頭否認,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雪婆婆上前兩步,一張磕磣人的白慘老臉近乎湊到了她的臉上,「我說了,許久未見孩子,有些想念,我喜歡孩子,只是想見見孩子。」

  話說到這個地步,襁褓中的嬰兒很快抱來了。

  雪落兒從下人手中接手,緊緊抱著,不肯撒手,滿臉警惕神色。

  雪婆婆一根手指在嬰兒臉頰上撥了撥,嘖嘖道:「睡的可真香,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無憂無慮。」抬眼見到雪落兒的警惕神色後,手也就從孩子臉上挪開了,又示意下人過來把孩子給抱走了。

  這才問道:「你丈夫還沒找到?」

  雪落兒搖頭。

  雪婆婆:「丫頭啊,聖境那邊的其他人都要我給出解釋,人跟東西都沒了的話,你讓我怎麼解釋?我的壓力很大呀,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釋,等了這些日子,一直等不到,我只好親自來一趟,來向你討要個解釋。」

  雪落兒噗通跪下了,這些日子的煎熬最終化作了眼淚,哽咽道:「奶奶,落兒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落兒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知該如何解釋。」

  雪婆婆躬身在她面前,「是啊,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就算你丈夫有什麼問題,難道與你結成夫妻,就為了一只鼎不成?有點說不通啊!但你要明白,這事我必須要給其他人一個交代,若東西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到韓國,你覺得我該如何向其他人交代?這事總得有人負責吧?」

  雪落兒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這話中深意,一旦冰雪聖地無法向其他人交代,那就只能是把她給拿出去交代,這冰雪閣的控制權,冰雪聖地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想到這,已經是淚滿腮。

  雪婆婆:「丫頭,難受了?當初是怎麼勸你的,可你就是不聽吶,你怎麼就不明白,到了你這個地步的人,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娶你的。」

  誰知這裡話剛落,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來稟報,「聖尊,閣主,川先生回來了。」

  雪婆婆愣了一下,臉上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雪落兒猛然爬起,問:「在哪?」話畢,已經看到步履匆匆而來的川穎。

  川穎快步入內,首對雪婆婆行禮,「孫女婿川穎拜見奶奶。」

  雪婆婆呵呵一笑,「回來了好,回來了就好。」目中神色詭譎。

  雪落兒抹了把淚,急忙抓了他胳膊,問:「鼎呢?你把山河鼎弄哪去了?」

  川穎怔了怔,「還了,已經還給了韓國皇帝聶震庭。」

  雪落兒忙道:「可有證據?」

  川穎遲疑道:「當眾歸還的,許多人親眼所見,這…這不算證據嗎?」

  雪落兒依然擔憂,「你確定你已經還了?」

  川穎:「我回來之前親手還的。」

  「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雪落兒雙手連捶他幾拳,最終撲進了他的懷裡,抱著他哇哇大哭了起來。

  川穎忙撫著她後背,「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

  雪婆婆插話,「川穎吶,你好好的,借人家的山河鼎作甚?」

  雪落兒忙推開了他,抹著淚看著他,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川穎略顯黯然道:「奶奶,的確是我糊塗了,當時在韓國皇宮內,跟人幾句話不對,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一時起了別的心思,遂強借了山河鼎。可回頭躲了幾天後,漸漸意識到了是自己的不對,人家話裡可能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應該是我自己想多了,怕會惹出事來,遂將山河鼎給還了回去。」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8 22:00
第一三四五章 隱相之約

  雪落兒眼淚又出來了,她認為自己能理解他所謂的「羞辱」是什麼,認為自己能理解他娶自己承受了不少的壓力,明白他對一些風言風語比較敏感,因此也理解了他為何會突然強借山河鼎。

  之前的種種不安和焦慮,在此刻都化作了對他的心疼,也覺得是自己讓他受了委屈。

  這人一旦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便放棄了自我,處處為對方著想,因為喜歡!

  雪婆婆也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瞧了瞧雪落兒的反應,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她沒有在此久待,也由不得川穎說還了就能當做還了,她還得去確認,而且還要確認還回去的是真是假。

  不過離去之前對此地的人暗中下了密令,未得她的允許,不許川穎再擅自離開冰雪閣。

  ……

  一葉扁舟湖中泛,牛有道獨自一人在小船上,擺上了食盒中的酒菜,自斟自飲,優哉游哉。

  船至湖心,有人突然從水中冒出,上了船,坐在了小方桌的對面,提了筷子品嚐小菜。

  「聽說過茅廬山莊的酒菜不錯,也確實不錯。」來者發出的聲音正是莎如來。

  牛有道為他斟酒,「何事要勞您親自前來?」

  莎如來:「山河鼎的事你想必也聽說了,我奉命出來核實歸還的真實性,順道罷了。」

  牛有道:「核實得怎麼樣了?」

  莎如來:「確認過了,川穎歸還的是真的。」

  牛有道哦了聲,目光略有閃爍,由此可以確定,烏常已經用過山河鼎進行了確認,也就是說,烏常已經去過了第五界。不禁微微一笑,「這事有點意思。」

  莎如來試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牛有道:「沒什麼,烏常在背後搞鬼罷了。你特意過來,就為說這個?」

  莎如來舉杯乾了,放下空杯,「我來是告訴你,你讓我盯的事,有眉目了。」

  牛有道再次執壺,為他斟酒,「哪件事?」他希望對方關注的事太多了。

  莎如來:「前趙大內總管諸葛遲。」

  牛有道手中酒壺一收,繼而又慢慢傾斜,待酒水滿了,才慢慢放下酒壺,問:「已經找到了下落?」

  莎如來:「具體下落還沒有,不過應該已經相當接近了,縹緲閣那邊做了周密布置,似乎已經順藤摸瓜摸到了一定的地步,應該已經非常接近目標了,現在還沒有打草驚蛇,密布的人手還在潛伏緊盯,只待目標和所盯線索發生聯繫,便可迅速收網!」

  牛有道:「這事,我怎麼感覺有些突然,之前你可是一點風聲都沒向我透露。」

  莎如來:「之前我根本不好明顯過問此事,是縹緲閣為了這事動用的人手範圍擴大了,動用到了我的人頭上,我才知曉。」

  牛有道嘆了聲,「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按理說應該是有妥善的藏身之地,怎麼就被盯上了呢?這個諸葛遲是不是有點太不小心了?」

  莎如來提筷子嚐了幾口美食,嘴裡咀嚼著,「繼續跟外面保持著聯繫,面對縹緲閣的龐大勢力,免不了要露出馬腳。」

  牛有道:「居然沒有斬斷對外聯繫,看來那個海無極還不死心,出了諸葛遲的事還抱存幻想,這人心吶…」忽一默。

  莎如來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問:「怎麼了?」

  牛有道徐徐道:「海無極已經不是趙國皇帝,脫離了皇帝的身份,海無極什麼都不是。」

  莎如來:「你想說什麼?」

  牛有道:「那個諸葛遲對海無極太忠心了。」

  莎如來:「我聽不懂你想表達什麼。」

  牛有道:「不值得我冒險的意思。我突然對邵平波背後的縹緲閣之人更感興趣了,你覺得此人會是誰?」

  莎如來越發搞不清這廝東拉西扯是什麼意思,搖頭道:「是誰不知道,但能隨時動用縹緲閣在晉國和齊國的人手,來頭不會太小。」

  「我也是這麼想的。」牛有道舉杯敬酒,與之同飲。

  周圍湖光山色,景緻不錯,兩人小聚一番便各自離去了。

  ……

  晉京邵府,門房接到一封書信,轉交給了管家邵三省。

  坐在案後處理雜物的邵三省打開書信,一看信中內容,驚的站起,之後快步離去。

  花園內,邵平波正在撫琴,太叔歡兒在琴案前翩翩起舞。

  見到閣外連連使眼色的邵三省,知道必有急事,邵平波手指一勾,「噹」琴絃綳斷了。

  舞自然也停下了,太叔歡兒快步上前,端了他的手看,「手指沒事吧?」

  「沒事。」邵三省起身了,隨便幾句話中斷了兩人間的玩性。

  見到邵三省在外,太叔歡兒也識相,知道男人有男人的事,邵平波說有公事,她就先迴避了。

  邵三省這才入內,袖子裡掏出書信奉上,並低聲道:「賈無群來信。」

  邵平波拿信的手略僵,之後快速打開書信查看,信中內容令他臉色陰沉了下來。

  邵三省事先看過,自然知道其中內容。

  賈無群在信中捅破了鬼醫弟子無心的譚耀顯身份,對邵柳兒和無心在齊京再續前緣表示恭賀。

  另就是對邵平波興辦太學之事大加讚賞,誇邵平波謀劃長遠,日後滿朝大臣的子孫必然都要拜作邵平波的學生之類的云云。

  最後則是邀請邵平波去宋國京城一聚,願與邵平波煮酒論天下!

  至於前往的理由,讓邵平波自行尋找,說是在宋京恭候邵平波的來到。

  看完信後,邵平波唰唰兩聲,將信給撕了個粉碎,咬牙切齒道:「此獠乃我心腹大患!」

  邵三省迅速蹲地,將扔在地上的碎紙又給小心撿了起來,不敢有遺漏,一旦片面內容被人看到,後果不堪設想。

  起身後又將碎紙團好,塞進了袖子裡,待回頭徹底銷毀乾淨。

  他現在著急的是眼前,「大公子,這分明是在威脅大公子前去赴約,若不從,一旦大小姐的事被公開,大小姐將百口莫辯,讓英王昊真情何以堪,又讓大小姐何以自處,怕是要逼死大小姐。而太學之事,一旦被他捅破,必被朝臣先手給掐滅!」

  邵平波陰著一張臉在閣內來回走動著,似乎在快速思索對策,口中亦喃喃憤慨道:「死了個牛有道,又冒出一個賈無群,什麼叫後患不絶,這才叫後患不絶!我與此獠無冤無仇,上番針對,我尚未與他算賬,今番又來,何以屢屢與我作對?」

  邵三省著急道:「大公子,眼前如何是好?」

  邵平波忽停步,目光閃爍了一陣,伸手道:「信給我!」

  「呃…」邵三省袖子裡掏出碎信給他看。

  這才想起撕碎了,邵平波揮手作罷,負手走到憑欄處眺望,目露思索神色好一陣,最終做出了決定,鏗鏘吐露兩字:「赴約!」

  「啊!」邵三省大驚,「大公子三思,他前番想置大公子於死地,今番必也不懷好意,恐將大公子誘殺!」

  邵平波略搖頭,「此非尋常人,他應該知道,我若前往赴約,豈能那麼容易被殺?若無保障必不會前往。他手握此等秘密,卻隱而不發,我倒想看看他想圖謀什麼。煮酒論天下…煮酒論天下……」

  沉吟好一陣後,忽回頭道:「回信,久聞宋國方長渠老先生學識淵博,欲請來晉國太學為師,還請賈先生代為幫襯!」

  這邊信往,數日後,便有賈無群信回:願傾力相助!

  收到回信,邵平波立刻覲見太叔雄,表明要去宋國親自去請博學大儒來太學授課。

  太叔雄覺得沒必要,也提及了邵平波與賈無群的恩怨,覺得前往太危險。

  邵平波表示親自前往邀請才能表明誠意,並亮出了賈無群的回信。

  太叔雄驚奇,賈無群居然會幫邵平波?不知這兩人又在鬥什麼法,但知這女婿也是非常人,敢去必不容易吃虧。

  最終,晉國這邊先傳宋國使臣,表明了邵平波要出使宋國之事,詢問宋國那邊的態度。

  得到宋國朝廷回覆後,邵平波的出使身份便定下了,邵平波攜夫人太叔歡兒一同出使,隨行高手護衛不在話下。

  抵達宋國京城後,邵平波先以使臣身份拜會了宋國皇帝吳公嶺,談及的還是晉宋兩國之事。

  次日才攜妻前往丞相府拜會。

  紫平休自然是知道這位來意的,身邊自然有賈無群陪同。

  再見賈無群,太叔歡兒神色有些變幻不定,與母親一起被人給戲耍的一幕豈能輕易忘記?暗中有幾分咬牙。

  賓主落座後,賈無群默默站在紫平休的身後,面帶微微笑意,邊上元從在。

  邵平波嘴上與紫平休客套著,目光卻不時盯著賈無群打量,終於見到了這位隱相。

  客套完了之後,紫平休挽留客人,紫府要設宴款待。

  邵平波盛情難卻,欣然答應。

  紫平休離去稍作準備,命賈無群陪客。

  而賈無群隨後命人招了女眷來專門陪同太叔歡兒,後者有些不情願,是邵平波讓她去的。

  之後,賈無群邀邵平波去花園遊逛。

  到了花園,邵平波命隨從止步了,只孤身一人與賈無群、元從遊逛。

  停步在一水池邊時,邵平波停步道:「賈先生,我來了。」

  賈無群微笑點頭,在元從背後寫劃,元從代言:「邵大人好膽魄!沒有讓賈某失望。」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9 12:00
第一三四六章 臭味相投

  盯著池中景致的邵平波冷眼斜睨,「膽魄談不上,都是被先生給逼的。」

  賈無群:大人不想來,這些事不足以致大人於死地,無法相逼。

  邵平波盯著代為發聲的元從多看了看,「不是誘我來殺之?」

  賈無群:先生頂著晉使的名頭而來,我豈敢濫殺?

  邵平波:「我既然來了,先生能否告知之前為何加害與我?」

  賈無群:故意加害,有意試探!大人若是連區區小劫都無法避過,死便死了,又哪來的資格站在這裡?也沒資格與我論天下!

  邵平波目光閃爍,聽懂了他的意思,略挑眉道:「論天下?」

  賈無群點頭:大人身在北州時,賈某便一直有所關注。難道以大人之雄心,甘願只做一教書先生?

  邵平波不置可否,冷冷清清道:「有何可論?」

  賈無群:九聖不倒,天下不平!

  此話一出,可謂石破天驚,將邵平波給震懾得不輕,驟然轉身面對上了,上下打量一番,沉聲道:「你想幹什麼?」

  賈無群神色淡定:天下真豪傑,唯大人與賈某!你我若聯手,大有可為!

  邵平波暗中心驚肉跳,「你區區一凡夫俗子,也敢與九聖爭鋒?據我所知,先生一向沒什麼野心,何故冒出這般雄心壯志?」

  賈無群張口,指了指自己沒有舌頭的嘴巴,之後繼續在元從身後書寫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大人一人,煢煢孤力,某願助大人一臂之力!

  拔舌之仇!邵平波目光再閃,若有所思,問:「何以相助?」

  賈無群:他日大人若想取宋國,賈某願助一臂之力!

  對於這點,邵平波倒不懷疑對方的能力,倒是頗為意動,卻冷笑一聲,「就憑你也想與九聖爭鋒?」

  賈無群:不儘力一試,怎知不行?你我聯手,大事可期!

  邵平波試探道:「先生想要我幹什麼?」

  賈無群:我想知道大人背後之人是誰,也就是那位縹緲閣的人。

  邵平波心弦一繃,「哪有什麼縹緲閣的人?先生想多了!」

  賈無群:大人這般就沒意思了,難道真想我抖出信上所言?

  邵平波:「你威脅我?」

  賈無群:不是威脅,我對天下亦無興趣,我只想扳倒九聖,大人背後的人想必在縹緲閣的地位不低,我要利用他找到一人。

  邵平波不解,「找誰?」

  賈無群:前趙國大內總管諸葛遲,他是元嬰修士,九聖已織好羅網,他隨時會落網,我需要為諸葛遲解圍。

  「元嬰修士?」邵平波略心驚,此事他毫無聽說,上下打量他,「你怎知道?」

  賈無群:我對修行界經營之深,遠超你之想像。

  代為說話的元從心中無語,目光略瞟了下不遠處的樓閣之上,那裡站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牛有道。

  易容後的牛有道正站在樓閣上盯著水池邊交談的二人。

  同樣改頭換面女扮男裝的雲姬上了樓閣,走到憑欄處的牛有道身邊,順他所看方向看去,淡淡問道:「邵平波能答應嗎?」

  牛有道:「賈無群彰顯出來的實力,正是他需要的,能保證他的安全,能讓他安心經營己事,還能解他之憂,又可將他背後之人降服,有這麼多的好處,他為何不答應?兩人『臭味相投』,大事可期,應該是一拍即合才對。」

  雲姬:「他能相信賈無群麼?」

  牛有道:「能不能相信不重要。這種人,你別指望他輕易相信你。只要讓他安心便可,只要賈無群介入的事,讓他認為也可以拿住賈無群的把柄,認為賈無群也不敢對他怎樣,還可以利用賈無群,他便會去做。你別忘了,賈無群還殺了縹緲閣的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賈無群不敢出賣他。」

  雲姬冷笑,「一個背後和縹緲閣內奸做了見不得光的事,一個殺了縹緲閣的人也同樣見不得光,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回頭看向他,「你不是一直忌憚他麼?還敢落這麼個把柄在他手上?」

  牛有道:「等他知道我還活著,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個把柄嗎?我在人間的布局已經完成,你覺得他還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嗎?我現在需要他,就用他,僅此而已,他沒有跳出棋盤的資格,跳出去了,就是出局!」

  紫府的宴席很豐盛,賓客相歡之後,邵平波攜夫人告辭。

  回晉國使館的途中,搖晃的馬車內,太叔歡兒發現丈夫的神色異常凝重,試著問道:「怎麼了?」

  邵平波抓了她的柔荑,搖頭:「沒什麼。」

  而紫府內宅深處,送客歸來的賈無群亦走到了玩轉他那寫字板的牛有道身邊,手寫在元從背後。

  結果元從並未及時代言,反而「咳咳」了一聲。

  坐著的牛有道一抬頭,見是他,略有心虛,趕緊站了起來。

  無論是雲姬,還是賈無群都略顯訝異,都察覺到了這一幕的異常。

  元從這才代言道:「幸不辱命,已與我聯手。」

  牛有道笑道:「區區小事,先生定能應付,意料之中的事情。此地人多眼雜,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辭,靜候先生的好消息。」拱手行禮,重點給予元從,之後揮手,示意不必相送。

  轉身,就這樣帶著雲姬離開了,經過魏多身邊時,也僅僅是多看了魏多兩眼,此來從頭到尾未與魏多說過一句話。

  賈無群目送的神色透著幾分複雜,有些不僅僅是說給邵平波聽的,讓邵平波去辦的事令他也清晰感受到了,南州那邊的的確確是已經在和聖境那邊交手了。

  區區南州,竟有如此力量和手腕,令他難以置信……

  牛有道回了南州,邵平波卻沒有急著離開,在宋京盤桓了幾天,幾次登門拜訪博學大儒方長渠。

  方長渠拒絶跟邵平波離去,說邵平波殺兄弒母,乃無德之人,不願相從。

  對於這些罵名,邵平波已經不在乎了。

  最終還是賈無群幫了忙,宋國丞相的能量豈是方長渠能抗衡的?方長渠雖是博學大儒,卻不是全無私慾的真聖人,還有家小要生活,不得不屈服……

  返回晉京後,回府的邵平波沐浴更衣,洗漱完畢便鑽入了書房內,站在地圖前盯著無邊沙漠的位置一陣估算後,拉了拉牆上的繩索,書房外的鈴鐺聲響起。

  很快,邵三省大步而來,問:「大公子有何吩咐?」

  邵平波:「傳訊掌櫃的,告訴他,三天後的下午,城南二十里外的狼湖,湖心島上見,若不來,別後悔!」

  邵三省猶豫了一下,見他已有定意,最終還是領命:「是!」

  如所定,三天後,艷陽高照的正午時分,喬裝打扮出行的邵平波出現在了城南二十里外的狼湖湖畔。

  身旁沒有帶多餘的人,只有一名護衛。

  湖畔找到一名漁翁,邵平波扔了錢給漁翁,獨自登船,留了護衛在岸上,乘一葉扁舟晃悠悠駕臨了湖心島。

  離船登岸後,邵平波負手慢步在林中小徑內,四周清幽。

  島上有幾座簡單的亭子,這裡本就是一些富貴人家閒暇時的遊玩之地之一,只是戰事起後,一些娛樂事項都自覺收斂了,以致於現在清靜得很。

  走到其中一座亭中,邵平波掃了掃凳子上的塵土,慢慢坐下了,也摘下了臉上的假面。

  正靜候赴約之人前來時,忽見之前駕船的漁翁來了,挑著竹竿而至,徑直走到了亭內,一隻葫蘆放在了石桌上。

  邵平波瞇眼盯著他。

  漁翁解釋了一句:「見先生孑然一身,隨身未有攜帶,怕先生渴了,送點水給先生備用。」

  邵平波目光落在了自己摘下的假面上,忽啞然失笑,略搖頭:「掌櫃的每次現身皆神出鬼沒,想不到竟有勞掌櫃的親自駕船送我。」

  漁翁抬臉,目露森寒,終於恢復了以前的聲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邵平波平靜道:「掌櫃的莫非想殺我?別忘了,我一死,你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是嗎?」漁翁冷笑,突然出手,瞬間一把掐住了邵平波的脖子,另一手捏出了一枚紅色丹丸,「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服下此物,嚐過此物的滋味後,你自然就老實了!」

  被掐著脖子近乎提起的邵平波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巴,手中的假面也鬆開落地了。

  漁翁忽目光一閃,迅速回頭,發現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竟令他整個人難以再發力,只聽身後一聲輕喝:「撒手!」胳膊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道湧來,直貫五指,當即不由自主地鬆開了邵平波。

  「咳咳……」邵平波摀住脖子連連咳嗽。

  砰!漁翁轉瞬又被一掌給掃飛了出去,咣,硬生生撞斷了一棵樹,砸落在地。

  他又迅速翻身而起,再抬頭看去,發現輕易打傷自己的人竟然是之前護送邵平波到岸邊的那名護衛,目露驚疑神色,不知對方是何人,但明顯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遠高過自己。

  沒有多餘的反應,立刻閃身而去,欲逃離。

  唰!那護衛瞬間射出,轉眼就到了漁翁身邊。

  漁翁一臉驚駭,咣!胸口又中一掌,噗血倒飛了回去,落地翻滾,咳血不止。

  亭中緩過了勁來的邵平波靜靜看著這一幕。


  
  好的敵人不需要是死的,可以利用能幫上忙的更好!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9 21:00
第一三四七章 前面是刀山火海

  護衛已到了漁翁跟前,一腳將要爬起的漁翁給踩回了地面,踩在他的胸口,將他給踩得死死的。

  漁翁掙扎,施法拚命掙扎,卻發現對方修為之強大竟令自己難以動彈。

  漁翁盯著居高臨下踩著自己的人,嘶聲道:「你究竟是何人?」

  聲音又變了,這次情急之下暴露出的似乎才是他的真實本音。

  護衛沒有回答,也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誰。俯身,在漁翁身上連下幾指,在其身上下了禁制,又伸手到他脖子上,扯起一塊皮,唰一聲撕下了漁翁臉上的偽裝,露出了其真容。

  知道自己暴露了真容的漁翁,面露幾許歇斯底里的猙獰,「你究竟是誰?」

  護衛一把掐了他的脖子,直接將其給拎了起來,將其拎到了邵平波的跟前,道:「沒錯,是他,是藍道臨的兒子,無邊閣閣主藍明。」

  邵平波盯著藍明的面容審視著,之後卻重點盯向了那名護衛。

  已經告訴了對方,前來赴約的可能是九聖之一藍道臨的兒子,可對方還是出手了。

  兩人交手的速度太快,憑他的目力有些看不清楚,但他能看出,這位護衛輕易就將藍明給打傷並且給制住了。

  別的不說,有一點他卻是清楚的,無邊閣閣主的修為實力肯定不會差,而且肯定很強大。

  但他看到了,一交手,藍明立刻逃離。很顯然,藍明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

  邵平波不知這位護衛是什麼人,可和賈無群那邊聯繫時,賈無群說派一人幫他應付不測足矣。

  要和掌櫃的正式攤牌,邵平波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擔心會有不測,考慮是不是要暗中多安排幾個人。

  可這位護衛說了,不用,人多眼雜反而不便,他一人足以保證他邵平波的安全。

  現在,他邵平波看到了,這名來歷不明的護衛的確很強大,一出手,連無邊閣閣主也是說拿下就拿下。

  他現在想到的不是這位護衛的強大實力,想的更多的是賈無群,隨便就能派出這麼一位強大的高手來,不正好說明了賈無群的強大勢力麼?

  要扳倒九聖?邵平波不免想起了賈無群的那句話:我對修行界經營之深,遠超你之想像!

  就憑敢不慌不忙地對藍道臨的兒子動手,就可見一斑。

  思緒稍定,邵平波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呼出氣來,目光又落在了藍明的臉上,忽露出了笑意,氣定神閒地抬雙手抱拳,鞠躬道:「邵平波拜見閣主。」

  一身狼狽的藍明晃了晃身子,卻無法擺脫控制,不禁盯著邵平波咬牙切齒道:「邵平波,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設下陷阱害我,我看你怎麼後悔!」

  胸中之怒火,無法形容,天下間,敢對他這樣的人不多,尤其是聖境之外,哪個見了他不跟孫子似的,何曾受過今天這般的屈辱?

  邵平波淡定從容道:「絶無加害之心,而是欲請閣主來談合作。」

  「合作?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談合作!」藍明憤怒至極,又晃了晃身子,厲聲道:「就算是談合作,有你這樣談合作的嗎?」

  邵平波保持著儒雅,平靜道:「這也是逼不得已,幾次聯繫閣主,閣主卻避而不見,我只好出此下策…」抬手,彼此之間指了指,又指了指那護衛,「好讓閣主知道我有沒有與閣主合作的資格。」

  以前是不敢這樣跟對方如此「平等」對話的,可如今與賈無群有了合作,賈無群願在修行界提供強大的實力支持,有多強大,他剛剛親眼看到了,他現在的的確確是有了跟對方談合作的底氣。

  藍明滿臉譏諷,「合作的資格?呵呵,你,什麼東西!」

  邵平波微笑著:「閣主若非要如此的話,那我只好宰了你!」對護衛略抬下巴,「動手吧!」

  此話一出,藍明略懵,發現掐著他後脖子的手欲發力,當即大喊:「且慢!」

  邵平波抬了下手,慢動手的意思,「閣主願意心平氣和談談了?」

  面對死亡威脅,藍明的確是冷靜了下來,死亡恐懼蓋過了心中的憤怒,自然就冷靜了,恨得牙癢癢道:「邵平波,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邵平波:「藍閣主,你跟我不一樣,你高高在上慣了,不認為我敢動你。你我的事,你不會讓過多人知道,你身邊知道你我之事的人,必然介入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也必然不敢張揚,殺了你,你也就悄悄消失了,你的人最多暗中來找我算賬。連你來找我都消失了,你的人敢大張旗鼓找我嗎?」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你我不必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互相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還是那句話,我若出了什麼意外,你幹的那些事兜不住,天下不是天藍聖地一家的,你也看到了,你殺我滅口是沒用的。」

  「你覺得我是威脅你也好,還是求你也罷,有些事情大家一腳踩進去了,腳上都不乾淨,誰出事了對彼此都沒有好處,你我其實都沒有太多的選擇。有事都需要對方的幫助,今後你也會有求我幫忙的時候。」

  「既然已經開誠佈公的見面了,道理不需要多講,你我都心知肚明,言歸正傳,眼前的確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諸葛遲!前趙大內總管諸葛遲,我需要在縹緲閣找到他之前搶先一步找到他。」

  「諸葛遲?」藍明大吃一驚,怒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諸葛遲是什麼人?他很有可能是元嬰期修士,九聖暗中動用了天下力量來抓捕,這是九聖一起親自盯著的事情,誰敢介入?」

  邵平波目光略閃,果然是元嬰期修士,看來賈無群的消息果然靈通,果然沒亂說。

  他擺了擺手,示意聽他說完:「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讓你關注聖境對諸葛遲的抓捕動態,一旦聖境找到了諸葛遲的下落,必不會妄動。憑諸葛遲的實力,不是簡單一些人圍捕就有用的,找到了他,必然要等九聖法駕親臨才會動手。」

  「趁這空檔,趁九聖還未來到之前,你先向我通氣一聲。僅僅是向我通個氣,其他的,剩下的事情我這裡會有安排,所以你不會有什麼危險。」

  「藍閣主,不需要你做什麼暴露的事情,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藍明驚疑不定,「邵平波,你到底想幹什麼?」

  邵平波:「我想幹的事情也是你想幹的,只是你想做卻無能為力而已,如今我們願意跟你合作,咱們彼此配合,你也有了更多的幫手,也意味著有了更多的反抗力量。縹緲閣整頓開始了,逼出了洪運法的事對你來說只是個開頭,你殺了洪運法滅口,也只是脖子稍稍避開了刀鋒而已。洪運法死了,你真的敢保證你此後無憂徹底躲過了這一劫嗎?」

  「九聖已架起了火,溫水煮青蛙,縹緲閣內不知道多少人惶恐不安,丁衛是怎麼死的?藍道臨以前的兒子又是怎麼死的?高高在上的九聖,孤家寡人,哪有什麼師徒、父子親情,你確定你能是個例外?你敢保證你做過的一些事情能永遠瞞住?你內心有無恐懼你自己心裡清楚。」

  「九聖已掀起波瀾,風起雲湧,前面是刀山火海,你我都沒得選擇,蹚不過去就得死!」

  「你問我到底想幹什麼?其實要問你內心想幹什麼。其實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與其坐以待斃,一直苦苦煎熬,不如主動反擊,也許能博出一線生機,諸葛遲那個元嬰修士對我們有用。此乃肺腑之言,閣主,你認為呢?」

  藍明皺眉不語了,忽抬眼道:「不對,之前你還求我,說明你根本沒這實力,哪突然冒出的膽氣,你背後還有人!」

  邵平波:「天下苦九聖久矣,你,我,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你我所作之事,注定不會孤立無援。」

  說罷,抬手示意護衛放開了藍明。

  邵平波步出了亭子,與藍明擦身而過之際,略停步,略偏頭道:「抓緊時間,我等閣主的好消息,告辭!」說罷對護衛點了點頭,之後就此不疾不徐地從容離去。

  沒有什麼多餘的勸說,事情講明了便可,對方沒得選擇。

  護衛突出一掌,拍在了藍明的後背,震開了藍明身上的禁制,之後亦轉身跟了邵平波離去。

  一個踉蹌上了台階的藍明,感受著自己身上恢復的法力,驟然轉身,目送著從容而去的邵平波,抬手擦拭了一下口角的血跡,目光晦明不定……

  離島的船,對漁翁來說,顯然已經不重要了,被護衛徵用了。

  一葉輕舟,不需船伕,護衛法力駕馭下,乘風破浪,駛向岸邊的速度很快。

  站在船上的邵平波負手而立,面對坦蕩蕩的碧波,也的的確確是找到了乘風破浪的感覺,心頭一片舒暢,很久都沒有過這麼痛快的感覺。

  與賈無群聯手之後,許多後顧之憂瞬間免去,自己的不足短板似乎也被補上了,能堂堂正正、底氣十足的逼迫無邊閣閣主,是他以前很難想像的事情,這份痛快酣暢淋漓。

  

  這個棋子,還以為終於翻身做棋手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0 11:00
第一三四八章 他肯定要順手牽羊

  在世事中翻騰了多年,尤其是逃到晉國的這些年的煎熬中,局面從未像今天這般輕鬆過。

  不用擔心賈無群加害身在齊京的妹妹,也不用擔心賈無群再向他下毒手,而且還得到了賈無群的幫助,修行界的麻煩有了賈無群那邊來擺平,他便能集中精力無外患的來完善自己身邊的布局,以待將來之勢不可擋!

  當然,心中對賈無群的警惕並未放下。

  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更加引以為戒,因為觸及到了一些賈無群的實力。

  同樣是凡夫俗子,與他這些年的苦心掙扎比起來,看看人家賈無群,悄無聲息的就做到了如此地步,真正是一點都不張揚,低調著、不露痕跡的就做成了他想做而不能做到的事情。

  這種人真正是太可怕了!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竟比他當初對上牛有道的感覺還更忌憚!

  一出手,竟能讓一個少女叱吒朝堂,逼得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娶了太叔歡兒,還差點逼死他。

  如今看來,那次就是賈無群說的一場試探,或者說是一次警告。

  若再出手,賈無群擺出的東西顯而易見,揮手間就能將他打回原形,令他家破人亡。

  他還在世俗中苦苦掙扎,人家賈無群卻已經是要與九聖一較高下,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這是連當初的牛有道也做不到的事情。

  他有點擔心賈無群將來會對他不利,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將來的事情只能是將來再說。

  思緒萬千中,上了岸,找到了坐騎上了馬。

  待到回過神來,與護衛已經回到了城中邵府側門外。

  管家邵三省等候多時,立刻打開了門迎接。

  「這位朋友,不妨在邵府小住,容邵某儘儘地主之誼。」邵平波熱情相邀,想找機會探一探,摸摸這人的底。

  然護衛事先已經得到了背後人的吩咐,這位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此人面前絶不可疏忽大意,必須萬分謹慎,否則很容易被對方摸出身份。

  再加上他自身的原因,也不可能在此逗留,搖了搖頭,連句多話都沒有,將人護送到位,此行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撥轉了坐騎,踏踏騎行而去。

  邵平波站在門口目送對方消失後,才嘆了口氣轉身入內。

  入內將門迅速一關,邵三省轉身快步追上他,低聲問了句:「大公子,事情進展如何?」

  邵平波略點頭。

  這說明一切順利,邵三省也跟著鬆了口氣。

  獲悉丈夫外出回來了,年紀輕輕便做婦人打扮的太叔歡兒已快步來到。

  夫妻碰面,相視一笑,太叔歡兒問:「累了吧?你的身體不宜太過勞累。」

  丈夫吐血的事,修士叮囑過的。

  邵平波抓了她手在手中,搖頭,「不累。我還有點公務要處理,回頭來找你。」

  「嗯!」太叔歡兒溫柔乖巧地點了點頭,撒手讓開到了一旁。

  邵平波笑著離去了,跟在後面的邵三省對夫人略躬身,也隨行而去。

  直接進了書房的邵平波端坐在了案後,閉目養神中。

  斟茶倒水的邵三省放輕了動靜,知道他每當這種狀態下必定是在思考重要事情。

  好一陣後,邵平波又睜眼起身了,離案後,負手在書房內徘徊著,嘴裡偶爾嘀咕出一句:「元嬰修士…元嬰修士…」忽一拳砸在了牆上。

  邵三省這才上前問話:「大公子何故如此?」

  邵平波偏頭,輕聲細語道:「元嬰修士,近在眼前,如此大好良機,唾手可得,豈可不取?」

  邵三省聞言大驚,亦低聲道:「大公子,這可是姓賈的費盡心思要得的人。」

  邵平波低語:「他之所以找我,無非是看中了咱們手上掌櫃的這條線,咱們手中有,他們手中無,這條線在咱們的手上,也就是說,主動權在咱們手上。諸葛遲對一切渾然不知,面對九聖布下的大網,大難臨頭,誰能帶他脫身,他就得跟誰走,只要我們帶走了秘密安置,今後便是我們手上的得力幫手。」

  「這可是掌握一位元嬰修士的大好機會,如此大好良機,唾手可得,如此肥肉,怎能放任他人咬去?」

  邵三省心驚肉跳:「大公子,雙方剛剛聯手結盟,你立馬就這樣橫插一手,會不會不妥?」

  邵平波嘴角略帶詭笑,「此言差矣!我已細細思量過,既然是聯手結盟了,人在誰手上還不都一樣?若說非要在他們手上,而不能在我們手上,這是何道理?賈無舌已掀開面紗,如今我與他互握彼此把柄,只要我把人抓在了手中,他也只能是默認了,難不成為此跟我拚個魚死網破不成?」

  聽他這麼一說,確實有理,邵三省微微頷首,問:「大公子可有告知掌櫃的?」

  邵平波擺手,「之前有賈無舌的人在場,我如何能吐露心扉?如今過後了再聯繫也不遲。」

  「哦!」邵三省明白了。

  護衛出城後,一路快馬加鞭而去,跑到山區時,見四周無人,一個騰空而起,飛掠進了深山中,放由了馬匹自行奔馳而去,誰撿到了算誰的。

  遁入深山後,找到一隱秘之地,他方一把摘下了臉上的假面,露出了真容,赫然是靈宗掌門晏逐天!

  假面在手上震碎,又迅速脫下了外套,再次施法震碎了,理了理身上衣裳,面露微微苦笑。

  堂堂靈宗掌門居然還要偷偷摸摸幹這種事,以前修為沒有突破元嬰期之前,他也不用去做人護衛,如今頗無奈。

  然而接到了牛有道的傳訊,大家如今是在一條船上的人,只能是出面走一趟。

  沒辦法,牛有道說這件事很重要,而動用他的理由居然是他離晉國近,他能說什麼?

  究竟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掌握全盤情況的恐怕只有牛有道,牛有道已經自然而然的成了位居中樞協調大家的話事人,他只能是配合行事。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對大家的保護,彼此間,越少人知道自己是屬於元嬰期的存在越安全。

  享用了無量果的人,如今也只能是抱團了,有些好處既然伸了手,就要面對後果。

  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和穿戴後,晏逐天再次向深山中飛掠而去,起起落落的,得裝作自己還沒有突破到元嬰期。

  稍後,與約定碰面地點的弟子見上了,兩人跳上飛禽坐騎,迅速騰空而去。

  ……

  茅廬別院密室內,牛有道側臥榻上假寐。

  雲姬身形出現,走入了密室內,見到他這個樣子,知他必定在琢磨什麼,也知這種人整天就是喜歡琢磨事情,也知對方擅長此道。

  手上拿著密信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消息回覆來了,已經妥了。」

  聽說是好消息,牛有道睜眼,從容伸出一手接信,另一隻胳膊支著腦袋,就這樣側臥著查看。

  看完信上內容,微笑道:「果然是藍明!這邵平波也的確是個人才,就知他出馬必然輕易擺平,不出所料。」

  信是晏逐天的回信,碰面經過,談話內容,此信中已是清清楚楚,這邊此刻已洞悉了全過程,知道沒了問題。

  雲姬唏噓一聲,「沒想到藍明一直沒暴露過身份,一直在隱匿身份與邵平波會面,卻不知早已被邵平波識破了身份,這邵平波的確是不一般。」

  這邊以為邵平波一開始就知道背後的縹緲閣的人是誰,沒想到是另一種情況。

  牛有道呵呵道:「情理之中的事情,就藍明那等貨色與邵平波來往,能瞞住邵平波才怪了!」

  雲姬:「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牛有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等著看邵平波表演吧。」

  雲姬不解,「表演什麼?」

  牛有道哈哈一笑,身子一翻,站了起來,笑言:「邵平波是什麼人?我太瞭解了,哪能甘於受人控制?我不信他有機會能放過,你等著看吧,他肯定要順手牽羊,定不會錯過掌握一個元嬰期高手的機會。」

  雲姬略驚,「你是說他會趁機掌握諸葛遲?」

  牛有道走到案前坐下,「不然你以為呢?」

  雲姬狐疑,也走了過去,「你既然知道…莫非是你有意放給他?」

  牛有道:「我有意給他?你別開玩笑了!辦諸葛遲的事,還是自己人比較可靠點,我怎麼可能讓他得手?」

  雲姬越發不解,「那你讓邵平波和藍明插手是什麼意思?」

  牛有道慢慢靠在了椅背,眯眼道:「我說了,還是自己人比較可靠點,但自己人辦這種事存在風險,而且是巨大的風險。自己人自然是要保護好的,事情出了,總得有人轉移九聖的注意力,不能讓九聖往咱們人頭上去查。有了保障,咱們的人才能放開手腳去辦事,事情成功的把握性才更高。」

  「當然,也是要給邵平波一點教訓。這位邵大公子心比天高,不太安分,只要讓他得手一次,待他發現賈無群也不過如此,以後就敢跟賈無群一較高下。這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打下他的氣焰,讓他知道自己面對賈無群毫無招架之力,造成賈無群對他的全面碾壓之勢,令他以後面對賈無群要斟酌再三,至少不敢再輕舉妄動!」


  自以為已是棋手的棋子,將悲哀地發現自己還是棋子...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0 19:30
第一三四九章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雲姬懂了,正因為懂了,嘴角才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怪怪的眼神盯著他。

  牛有道沒察覺到,倒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別的,反問一句:「紅娘呢?這幾天怎麼沒看到她往這裡湊?」

  雲姬:「你不是嫌她囉嗦嗎?讓你清靜自在還不好了不成?」

  牛有道哈哈一笑,「她老實安靜了,我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賤!」雲姬鄙視了一句,不過還是吐露出了真相:「她最近對修煉的事似乎上心了不少,基本上都在閉關靜修,一些事情也託付給了我處理。聽她話裡的意思,她好像離金丹巔峰大圓滿的地步不遠了,應該是想儘快達到好穩固一段時間。」

  「哦?」牛有道有點意外,「也就是說,離她正式閉關突破元嬰期的時間不遠了?」

  雲姬頷首,「應該是的。」

  牛有道頗欣慰,「我說呢,就她那性格,怎麼會突然對修煉上心了?」嘆了聲,頷首,「這是好事。」

  也的確是好事,否則那女人遲遲不突破的話,他那顆無量果給了那女人未免有點浪費。

  轉而又問:「鬼母那邊的情況怎樣?」

  雲姬不知他又在搞什麼鬼,但知他突然重視起了鬼母那邊,必有所圖,這人躲在這一方陋室內盡醞釀一些鬼心思,暗通四面八方。「沒什麼情況,按你說的,暗中保持著定期聯繫。」

  ……

  面對晉軍的全面守勢,秦、齊兩軍與之陷入了僵持。

  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晉軍坐擁糧倉熬得起,秦、齊兩軍卻熬不起,但備戰大軍又不敢鬆懈。

  不得已之下,羅照再次奔赴齊軍中樞,與呼延無恨會面,商談進攻事宜。

  原衛國領地晉軍所經營的防線,高品佈布置得太過紮實,令人不敢輕舉妄動,當初呼延無恨三道坡之戰飲恨便是前車之鑒。

  羅照的意圖是,他拖住衛地正面力量,呼延無恨率軍攻入晉國。

  但這個辦法被呼延無恨給否了。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及晉國的彪悍民風,只要外敵攻入家園,立馬便是全民皆兵保衛家園,連老頭老太太也能拿起鋤頭和扁擔與外敵拚命。

  這也是晉國窮困多年依然能擋住齊、衛的重要原因,也可以說是受地勢所限屈居西邊一隅找不到外援給逼出來的。

  窮橫、窮橫,說的大概就是晉國。

  而晉國也正因為窮則思變,面對齊、衛的封鎖,屢屢意圖對外擴張改善困境。

  窮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多山地,通達不便,經貿難以興旺。

  因此,晉國多山民,山民性格可想而知,大軍攻入亦難剿滅。

  晉國能在困境中存在,必然有能存在的原因。

  對於這點,呼延無恨是深有體會的,他率軍攻入晉國境內可不止一兩次,然最終都還是因種種困境最後不得不撤兵,否則面對晉國這樣的對手,呼延無恨早就把晉國給滅了。

  也正因如此,高品方能集中精力在衛地設防。

  可眼見晉國對衛地的經營已經有了起色,連一茬糧種都種下去了,難道還要熬到對方再收成一次不成?

  秦國也開始了糧種,可西屏關落在了晉軍的手中,秦國那邊的補給難以輸入,走海路面對晉國以一國之力的破壞,船運實在是不便。

  而齊國多是牧民,不擅長耕種,臨時抱佛腳哪能有什麼用?而大面積耕種需要大量的水源,齊國領地內的耕種灌溉溝渠之類的在茫茫草原上非常欠缺,齊國往年可與衛國做交易換糧,如今卻被晉國給掐死了。

  晉國的戰略已經擺明了,就是要耗到他們不戰自亂,然後不費力便把他們給收拾了。

  面對如此局勢,呼延無恨和羅照最終還是決定打一次,他們不打也不行,背後朝廷給予的壓力太大。

  晉國攻克衛國,已佔據了戰略上的上風,拖得越久,對秦、齊兩國越不利,兩國朝廷都看得到,自然要施壓他們想辦法。

  一場戰事突然間就拉開了序幕,秦軍突然偷襲晉軍防線,差點被羅照給一舉攻破,幸好高品緊急調兵擋住了。

  高品人馬一調動,呼延無恨立刻從另一邊發動了進攻。

  然高品的前線防禦是以「金爵」經典的倒三角模式布防,前線兩點卡住要塞連成一片,後方一點可隨時馳援兩點任何一處。

  防線布防可謂是一排倒三角相連,又等於是後方同時能有兩點可同時馳援一點,不但能大大依託防禦工事節省兵力,還等於在防線形成了一排隨時可成型的口袋。

  高品同時指揮兩路人馬,同時對敵秦、齊兩軍的攻勢,一旦一點被攻破,敵軍一闖入,倒三角立刻又變成了正三角,或直接演變成四角夾擊,可謂將連排倒三角陣法的優勢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依托事先的工事構建,佔據了地利優勢,加之晉國的兵力規模面對兩國不落下風,甚至還佔上風,又有高品的沉穩紮實指揮,晉國一扛二竟打了個穩穩噹噹。

  此戰之後,高品名震天下。

  呼延無恨和羅照聯手竟攻不破高品的防線,天下人的看法可想而知。

  晉國朝廷更是振奮不已,朝臣皆誇太叔雄英明,畢竟高品就是太叔雄力排眾議扶持的,哪怕高品曾屢敗於呼延無恨之手,太叔雄也依然頂住了壓力重用高品。

  而高品也果然沒讓太叔雄失望,高品此番可謂是一雪前恥!

  就連器雲宗掌門太叔飛華也贊太叔雄不錯,誇他是個有眼光的好皇帝,會用人。某種程度來說,也等於是器雲宗沒選錯皇帝,而太叔雄本就是太叔飛華扶持起來的,太叔雄這次可謂是給太叔飛華長了面子。

  此戰之後,無論是器雲宗內部對太叔雄的異議,還是朝廷對高品的異議,都消失了。

  事到如今都能看出,高品指揮作戰之能,已經穩穩讓晉國佔據了上風,將齊、衛兩國的領地給全面吞併將是遲早的事。一旦晉國一手握住了糧倉,一手掌握了戰馬來源,高品將為晉國立下不世之功!

  一時間,天下名將中,高品聲望之高無人能及,人言「燕山鳴、齊無恨」已老,高品的鋒頭隱隱已蓋過了蒙山鳴和呼延無恨。

  一戰吞衛,二戰敗驍騎軍令呼延無恨喪子飲恨,三戰力敵聯手的呼延無恨和羅照。

  大多人只知高品氣吞山河,不見一將功成萬骨枯!

  大多人不知每一場戰爭背後有多少人為之付出心血和代價,戰爭之前甚至就有無數人為之丟掉了性命。而大戰的背後,三國的情報機構惡戰不休,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暗動,甚至有他國在暗中介入,然血腥味外人不可聞。

  大多人只知晉國一掃窮困之勢,國運已起。

  大多人只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江山血染背後的偏隅之地,亦有江山寧靜如畫的一幕。

  農桑碧綠的田野,青山藹藹,小橋流水人家,恍如世外桃源。

  小村外的一座山頭上,一隻傳訊金翅落在了山中獵戶的茅屋外。

  獵戶聞聲而出,取了金翅腳筒裡的密信,將密信譯製出來後,立刻下了山,去了小山村。

  而茅屋上方的樹冠上,一隻尾隨金翅而來的翠羽小鳥在樹枝上蹦蹦跳跳一陣後,突振翅而去。

  村外小河畔,腿腳不便回鄉隱居的貨郎,也就是諸葛遲,正獨坐河畔垂釣。

  獵戶來到,蹲在一旁提了提魚簍,借問魚獲如何,一隻紙團落入了魚簍內,便去了。

  釣上一條小魚的諸葛遲放魚入魚簍時,吸附了紙團到手,再次拋鈎後,紙團施法展開在了掌中,看過紙團上的內容後,依然安心垂釣。

  待到收桿回村,途徑了學堂,將魚獲贈予了身為教書先生的海無極。

  看著學堂內嬉戲玩耍的孩童,提了句:「西邊的戰事暫停了。」

  將魚簍裡的魚倒進盆裡時,海無極問了句:「誰勝誰負?」

  諸葛遲:「不分勝負,高品佔據上風,再熬下去,秦、齊兩軍吃不消,只能是撤兵了。」

  海無極嘆了聲,「不分勝負就是秦、齊輸了,再這樣下去,秦齊兩國怕也是要不保了。」

  人雖在野,可眼界還在,看出了秦國和齊國的困境。

  諸葛遲:「先生,都過去了,不要再念念不忘了,否則對你沒什麼好處,對大家都不好。」

  海無極:「你的意思是,我連看戲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諸葛遲默了默,「我是怕我會連累你,若不是我,先生大可以伺機東山再起,有我捲入…其實太先生授命於我時,就知道,一旦動用了我,只是為了給後人留一條生路,不宜再有其他的想法。這亂世中能好好活下去就不錯了,活著才有機會,可靜候時局有變,一代人不行就留給下一代人,我們真的不宜再與外界有過多聯繫,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縹緲閣的勢力太龐大了!」

  海無極緘默不語。

  而另一邊,回到山中茅屋的獵戶已經被隱匿在暗中的數道目光給盯上了。

  三人暗中潛伏,皆是農夫打扮,其中一人手上抓著一隻翠羽鳥兒。

  三人觀察了一陣獵戶的反應,見到獵戶放飛金翅回屋後,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獵戶來路時的那座寧靜村莊。



  齊秦別輕易認輸啊~發揮出七匹狼的韌性來,大約在冬季就有轉機了!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9-1-10 19:40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rty2008

LV:8 領主

追蹤
  • 16

    主題

  • 20126

    回文

  • 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