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道君 作者:躍千愁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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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2008 2017-2-14 10:2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2 12477077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9 01:00
第一三七零章 怪事頻發

  走?當然要走!

  一得到言展的口供,藍明就知道自己不逃不行了,否則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可是他不甘心吶,突兀這麼一下就把自己給搞成了喪家犬,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無邊閣閣主,天下還有誰會敬畏他?

  所有的八面威風都沒了,從此還要偷偷摸摸苟且求生,讓他如何能甘心?

  不甘心也還是要走,否則將要經受的折磨是他能夠想像到的。

  兩人迅速準備脫身事宜,能帶走的財物自然是要帶走的。

  藍明收拾了財物,班海則帶上了幾隻擔負機密的傳訊金翅,最後兩人駕一隻飛禽坐騎直接離去了。

  臨走前,城府內有人問他們去哪,藍明說是去聖境,無人敢阻攔。

  ……

  茅廬別院密室內,剛回來不久的牛有道坐在案前,正抱著星辰令研究,想看看其中是否還有其他名堂。

  雲姬身形拐進室內,一份密信放在了他跟前的案上,「無邊閣那邊回消息了,說一切順利,人員已經安全撤退。」

  牛有道哦了聲,把玩著星辰令的手伸出一隻,拿了密信查看,看後微微一笑,「事態導向控制得不錯,不枉我請他親自出馬,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藍明不跑都不行了。」

  他誇讚的是晏逐天,信中說了讓百川谷弟子消失一兩個的具體詳情,拿下言展放進箱子裡的步驟報給了這邊。

  這些不在原來的計劃中,純粹是隨機應變的,有些計劃只能有大致方向,是無法預料現場會發生什麼的,只能是視情況而定隨機應變。

  而晏逐天之所以報給這邊,也是因為事情非同小可,需讓這邊掌控全局的人知曉,避免與產生岔子和漏洞,有時候一個小小差錯便很有可能是致命的,馬虎不得。真要出錯了,這邊知情後也好及時補救。

  結果讓牛有道很滿意,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結果,一開始請晏逐天出馬,就是有把握的,堂堂靈宗掌門,按理說不太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應該是有一定執行能力的。

  也是因為事情重大,為了萬無一失,才請晏逐天親自出馬,否則這種事情也用不上靈宗掌門親自來操作。

  當然,也是為了保密!

  雲姬有一事不解:「藍明手上肯定掌握有一定的縹緲閣潛伏探子,你幹嘛不把他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反而交給邵平波?」

  牛有道手中信扔回了桌上,呵呵道:「你這就小家子氣了,肉不能一個人吃,邵平波也得有點嚼頭。大家既然聯手合作了,挖人家牆角未免有些不地道。」

  雲姬實在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明明一開始雙方就互相拆台,這話她能信才怪了!

  看出了她怪樣,牛有道解釋了一下:「看問題不能計較一點得失,邵平波能乖乖去當教書先生也是被逼無奈,他手上力量有所欠缺,有藍明在暗中協助的話,憑邵平波的能力能辦不少的事情。」

  雲姬:「你就不怕邵平波藉機翻身威脅到你?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善茬,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

  牛有道:「正因為怕他失控,怕他運作出什麼花樣來,我得從大的方向上掐死他的立場。藍明現在是什麼情況?跟藍明勾結到一塊去了,收留了藍明,他就沒了退路,就只能是和九聖對著幹。」

  雲姬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一手是要逼邵平波徹底站隊!

  牛有道手中把玩著星辰令,略瞇眼道:「不管衛國被滅,還是齊國被滅,不管晉國最後能不能一統西三國,只要邵平波有了力量,他就不會僅限於自己教書先生的身份,晉國那些人未必是他對手…我倒希望他能左右住晉國局勢。」

  雲姬瞅他一眼,此時多少明白了一點這傢伙的陰險用心,從聖境回來後,底氣不一樣了,格局也不一樣了,已經頗有些俯視天下的意思了。

  收回思路的牛有道站了起來,室內踱步道:「藍明沒了退路,現在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可以逼藍明交出一些東西來了。」

  雲姬自然要問:「什麼東西?」

  牛有道:「洪運法的死,還有派人去向諸葛遲通風報信,背後肯定還有上線,讓藍明把這兩件事的上線給交出來!」

  雲姬奇怪,「你要這個幹嘛?」

  牛有道停步回頭,「九聖逼得急,各派督查人員也著急,牽涉到的門派也著急,我說過,得幫咱們自己人做出成績來過關。也不能讓九聖輕易平息此事,伺機拋出線索,把藍明的罪名給坐實了,最好是讓聖境那邊懷疑無量果之失與藍道臨有關,我倒要看看藍道臨怎麼收場。」

  雲姬無語,怪怪的眼神看著他,這都什麼人吶?一步步,一環環的。

  忍不住嘆了聲:「你不是已經在烏常那邊下了工夫,把無量果的事導向了呂無雙嗎?現在又往藍道臨身上導,兩件事豈不是相悖?」

  牛有道繼續踱步道:「導向呂無雙是給趙雄歌解圍,也是在給我們自己解圍,免得被烏常死盯著不放。你放心,烏常目前是不會直接針對呂無雙的。烏常越是對呂無雙沒反應,就說明我們這邊面對烏常越安全。」

  雲姬:「為何?」

  對於這個,牛有道就不解釋了,牽涉到魔典的事不便多說,烏常不可能暴露魔典,拿不出證據來,就不可能跳出來指證呂無雙,否則沒辦法解釋,遂只給了一句:「你等著瞧吧!」

  ……

  天都峰,縹緲閣,右使岳光明步履匆匆地進了主殿,一份密報呈給霍空,「掌令,百川谷那邊傳來的密報,李正法他們有所行動。」

  霍空接了密報,看過詳情後,面露遲疑,「出動了上百名百川谷弟子在無邊閣那邊折騰,想幹什麼?」

  岳光明搖頭:「李正法對此事似乎嚴格保密,只知在追查什麼人,具體情況那邊的探子也不清楚。」

  霍空默了默,最終一聲嘆,「但願不要再搞出什麼事來。」可謂一臉惆悵。

  最近的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先是出了諸葛遲的事,他如今還在坐鎮這邊追查,誰知聖境那邊又出了捅破天的事,居然出現了無量果被盜之事,風聲鶴唳,人人被查。

  可以預想到,下一步就要查到這邊了。

  而專門找茬的各派督查人員本就喜歡找事,諸葛遲的事一出,各派督查人員也被刀架在了脖子上,都被逼急了眼。如今李正法又在興師動眾,實在是令人憂心。

  岳光明提醒一聲:「掌令,督查人員本就是針對縹緲閣內部的,如今的動靜怕是和縹緲閣脫不了關係啊!」

  霍空回頭反問:「那你讓我怎麼辦?現在窟窿多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捂了,上面只要結果,就是認為我們該把事情給辦好,哪管什麼麻煩,我能讓督查人員停止追查嗎?」

  岳光明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聖尊們這是怎麼了?事情一件件來不行麼?同時搞出這麼多事,再多的人力四處折騰也吃不消啊!」

  霍空:「你以為聖尊們願意這樣?眼前的事哪件不要緊?諸葛遲的事能不查嗎?無量果被盜能不查嗎?」

  岳光明趕緊改口:「屬下也不全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怎麼事情都湊在一起爆發了,還都爆發在聖尊要整頓縹緲閣的期間,搞得所有人手忙腳亂,我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這事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吧?」

  霍空緘默不語,實則也同樣有此感覺,自從開始整頓縹緲閣後,各種怪事頻發,先是洪運法死得蹊蹺,接著是督查人員中的牛有道遇刺,一路到現在,事情越搞越大,都快把人給折騰瘋了,想不讓人懷疑有問題都難。

  「打天下易,坐天下難吶!但願不要再出事了,否則徹底亂成了一團糟,是真沒辦法應付了。」沉默一陣的霍空忽莫名長嘆一聲。

  ……

  雲霧峽谷之下,不見天日,終日在陰沉沉之中。

  峽谷內不時有人鬼鬼祟祟冒頭查看四周,葉念坐在一塊石頭上,臉上、心裡皆滿是惆悵。

  有些事情一開始覺得有道理,可是一旦做了後,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了。

  一開始,無量園一夥人都覺得追殺冰雪聖地的人是個辦法,可跑了之後都漸漸回味了過來,都開始擔心上了,當九聖是傻子麼?這樣真能糊弄得過去嗎?

  走到這一步後,一個個都回不了頭了,都回不去了。時間拖的越久,越不敢回去了。

  有些人是無所謂的,三十年前本就在無量園內,不跑也擔心受連累,左右如此,不如如此,能苟活一時算一時。

  可他葉念不一樣,後悔了,但也不敢再回頭!

  如今一夥人整日裡躲躲藏藏,缺吃少用,也沒了修煉資源方面的補給,整日提心吊膽惶恐度日。

  ……

  無虛聖地,無虛聖殿外的山崖上,督無虛負手而立,心情略有煩躁,葉念的失蹤的事也令他肚子裡憋了火。

  弟子司少東快步來到他身後,雙手奉上一份密信,稟報道:「師尊,百川谷督查人員急報,找到了諸葛遲的下落!」

  督無虛霍然回頭,目綻精光,沉聲道:「在哪?」

  司少東:「藏身在無邊閣!」



  這下捅破天了!九聖進一步決裂,甚至兵戎相向,給道道各個擊破的機會~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19 12:00
第一三七一章 藍明投奔

  「無邊閣?敢躲在無邊閣?」督無虛有點意外,一把扯了密信到手,親自查看信上內容,看著看著,眉頭忽一挑,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藍明?」

  司少東心中暗嘆一聲,事情是真是假不知,不過估計百川谷的人敢這樣上報,應該是假不到哪去的。

  他都不知道該說藍明什麼好,九聖整頓縹緲閣,針對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總不可能是針對底層之人吧?藍明這事一出,只怕九聖越發懷疑他們這個層次的人,越發想要針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動手。

  這藍明已經到了這般地位,還不老實,這是何苦來著?

  不過也能理解,正因為到了這般地位,沒了其他追求才更渴望追求長生,眼睜睜老死誰能甘心?

  哪怕畏懼之下沒有這種想法的人,九聖怕是也免不了有所懷疑,這種隱藏的矛盾,似乎永遠無解。

  看著看著,看到李正法上報已經撤離的情況,督無虛兩眼略睜,臉上浮現怒色,「不在那盯著,人跑了都不知道,誰讓他們撤離的?」

  司少東小心道:「師尊,這也能理解,一名弟子在天湖客棧內無緣無故失蹤了,還是知道緊要情況的人,肯定會擔心被藍明給發現了。那可是藍明的地盤,緊急撤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否則很容易被藍明給滅口,到時候只怕連這消息都未必能傳出來。」

  他倒不是幫百川谷的人說話,而是陳述理性的事實。

  督無虛冷哼一聲,此事暫且不提,甩手將信遞還,「立刻謄抄七份,發給除藍道臨之外的七人,等不到他們碰頭了,我先去無邊閣,看還能不能逮住諸葛遲!」

  「是!」司少東拱手領命。

  唰!督無虛身形一閃,已劃空而去。

  「又出事了,唉!」目送的司少東無奈一嘆,感覺現在的局面似乎有些失控了,聖境內外到處出事。

  ……

  百川谷宗門,後山幾位太上長老的潛修之地,掌門陰如術連同諸位長老全部到到齊了,一群人沉著一張臉。

  陰如術將事情向大家做了通報。

  接到了李正法的信,獲悉李正法因意外情況不得不把藍明之事捅了出去後,陰如術便不敢再隱瞞了,否則一旦事情搞大了,他這個掌門沒辦法向宗門交代。

  一群人已經狠狠咒罵了李正法一頓。罵歸罵,罵完之後還得面對現實。

  也有人責怪掌門不該瞞著他們,可也能理解,之前的情況讓陰如術怎麼公開?

  現在一群人有些束手無策,內心皆有惶恐,只能等著那不知是福是禍的結果到來。

  ……

  晉京,藍明來了。

  遲遲不敢露面,仔細觀察確認後,猶豫再三的藍明還是找上了門。

  又換了個打扮,邵三省還是將他給領到了邵平波的書房。

  書房內老熟人相見,邵平波面露笑意拱手見禮:「先生突兀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先生恕罪。」

  藍明瞅了瞅他,沒搭理,自顧自地走到了案後,在邵平波的位置上坐下了,伸手抓了案上筆墨未乾的批文看了看,扔回,又拿了筆架上的筆端詳。

  邵平波有點搞不懂他這態度是什麼意思,走到案前試著問道:「先生此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啪嗒!藍明手中筆隨手扔在了案上,筆頭上的墨跡弄髒了桌面,人靠在了椅背,貌似漫不經心道:「我這次來,是來投奔你的,給我安排個穩妥的藏身之地。」

  「投奔我?」邵平波略怔,之後笑道:「先生說笑了。先生有話直說,我洗耳恭聽。」

  藍明慢吞吞道:「我跟諸葛遲接頭的事暴露了,沒辦法再繼續待在無邊閣了,一時間去別的地方也不知道穩妥不穩妥,只好先來你這了,這也是諸葛遲的意思。」

  「暴露了?跟諸葛遲接頭?什麼諸葛遲的意思?」邵平波狐疑不解,問:「先生,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藍明:「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沒這麼蠢吧?」

  邵平波擺手,解釋道:「我沒聽懂什麼意思,究竟怎麼回事?」

  究竟怎麼回事?藍明一想起就牙癢癢,「諸葛遲那老王八蛋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居然還主動找上了我……」他把事情前因後果詳細講了遍。

  邵平波越聽眼睛瞪得越大,聽完後臉色大變,急了,「那你還不躲起來,還敢往我這裡跑?」

  藍明挑眉道:「怎麼?以前求著我來,現在想趕我走還是想過河拆橋?」

  砰!拍桌而起,繞出桌案,一把揪住了邵某人的衣襟,「若不是你幹的好事把我暴露給了那夥人,我能落得如此下場?我告訴你,我若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邵平波掙扎了下,雙手拉著他手,想扯開,然實在沒辦法扯開,只好任由揪著,臉色不太好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這意思,你確認你沒有被人跟蹤?在不能確認的情況下,你往我這跑的話,到時候大家誰都跑不了!」

  「哼!」一聲冷哼的藍明撒開了他,背著手在書房內踱步道:「這點你放心,我肯定是確認後才敢過來。」

  邵平波追問:「你我之前聯繫,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藍明:「我手下雖有些人,但基本上都不知道我跟你有來往,就算知道的,也都是跟我一條船上的,保密還來不及,沒人敢亂說。」

  聽他這麼一說,邵平波稍微放心了些,顧不上胸前的褶皺,慢慢走到了案後,又在藍明剛坐過的位置坐下了,皺眉思索著,思索了好一陣之後,忽「砰」一聲,一掌拍在了桌上,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樣子,「咱們被耍了!」

  踱步中的藍明怔住,走到案前,兩人轉眼間換了個位置,問:「什麼意思?」

  邵平波咬牙道:「咱們被另一夥人給算計了,諸葛遲是故意暴露的!」

  藍明雙手撐在了桌上,略俯身道:「另一夥人?你指諸葛遲現在所在的那一邊?」

  邵平波:「除了他們,誰還能驅使得了諸葛遲?」

  藍明琢磨了一下,略搖頭道:「這點,你恐怕是誤會了。」

  邵平波被他說的一愣,「怎講?」

  藍明:「我這邊抓了百川谷的弟子,刑訊逼供出了真相,應該和諸葛遲那邊無關。」

  還當是什麼,邵平波頓時哭笑不得,「藍大閣主,你能不能動動腦子?諸葛遲跑去依附你,找你尋求庇護,這怎麼可能?是那邊搶先一步把諸葛遲給挖過去的,怎麼可能再送回你手上,你覺得可能嗎?」

  「那邊真要做手腳的話,想讓人發現諸葛遲的蹤跡有的是辦法,只要有心暴露,這很困難嗎?」

  上了這種當,到了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邵平波實在是不知道這位是怎麼混到今天的?要不是藍道臨罩著,估計早被人給弄死了。就這點腦子,還敢暗中在縹緲閣搞事,跟這樣的人勾搭在一起,他想想都有些害怕。

  雙臂撐在桌上的藍明略懵,繼而幡然醒悟,正因為明白了,牙都呲了出來,面露猙獰,情緒失控,「狗東西!敢害我?」

  邵平波看了眼窗外方向,抬手示意他噤聲,「你輕一點。」

  藍明也看了眼窗外方向,低聲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告訴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藍明已經落在了他手上,邵平波越發不會告知,反藉口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真要跑去了,那是找死。我現在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你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了,有些話再說也不遲。」

  藍明:「你放心,我有分寸,是誰?」

  邵平波擺手:「先冷靜。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給我點時間想想,做點布置,看把你安置在哪合適。」

  藍明怒道:「我現在要知道坑我的人是誰!」

  邵平波驟然站起,「你瘋了吧?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嗎?九聖包括你父親,馬上要翻天覆地到處找你,我這裡到處是黑水台的耳目,你在這裡逗留久了,一旦惹出絲毫的嫌疑,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你先走,我回頭儘快跟你聯繫。」

  一聽這話,藍明有些緊張了,不敢逗留了,不過還是扔下了一句狠話:「我不會放過他們的!」說罷甩袖而去。

  目送人消失在了門外後,邵平波嘴裡蹦出字眼來:「蠢貨!」

  稍候,邵三省進來,告知:「人走了。大公子,他何事前來?」

  「出大事了,藍明被人廢了一半武功,成了喪家之犬,咱們被人給耍了……」邵平波把大概情況講了下。

  邵三省驚疑不定道:「賈無舌究竟想幹什麼?」

  「此人手段深不可測,我也很想知道他要幹什麼,扔這麼一塊燙手的寶貝疙瘩給我,我就不信我出了事他能好得了!」邵平波略顯火大。

  之後立刻命邵三省傳訊給賈無群,質問賈無群究竟想怎樣,還有完沒完了,是不是想魚死網破?

  他要看賈無群那邊的回覆,做了確認後才好對藍明進行安排,否則糊里糊塗的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實話,接連在賈無群手上吃虧,賈無群想搞他就搞,連聲招呼都不打,簡直將他視若無物,加之不清楚背後的情況,無從判斷,他真的有點被賈無群給搞怕了。



  果然是待回收的廢物!真以為自己還是號人物?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0 00:00
第一三七二章 圍毆藍道臨

  「師尊,接到聖境出口人員傳訊,另八位聖尊陸續出了聖境。」

  天藍聖殿內,匆匆而入的弟子青九稟報。

  正親自翻閲縹緲閣密檔不知在找什麼的藍道臨漸漸抬頭,狐疑道:「他們都離開了聖境?」

  「是!」青九應下,稍候略有遲疑道:「弟子之前接到消息,說是韓國三大派之一的百川谷駐縹緲閣督查人員突然調集了上百人手在無邊閣活動,不知在搞什麼,不知會不會和此事有關。」

  「無邊閣?」藍道臨慢慢站了起來,沉聲道:「為何不早報?」

  青九略緊張道:「師弟是無邊閣閣主,無邊閣的事,弟子本以為還是等師弟自己上報的好,誰知遲遲未見音訊。」

  「我去看看!」藍道臨話落人已去,唰一下,一道人影射出了殿外。

  ……

  無邊閣,不知多少人人心慌慌,來往無邊閣的修士突然都被控制住了,只能進,不能離開。

  控制無邊閣的人手一開始就是李正法帶來的上百名百川谷的弟子。

  百川谷弟子自然控制不住無邊閣,可有了九聖之一的督無虛撐腰,情況則不一樣了。

  督無虛離開聖境後,不是來打架的,靠他一人對無邊閣管制不過來,而他前來的速度太快,自己下面的勢力跟不上,連金翅傳訊招人也來不及,遂第一時間與候命的李正法碰面了,命李正法傳他法令,封鎖無邊閣,不許任何人離去。

  有了上百號人手打著督無虛的旗號來充當耳目管制,無邊閣內的來往人員無人敢不聽,當即控制住了無邊閣。

  而控制的同時,督無虛命李正法帶路,第一時間趕到了諸葛遲之前住的房間,破門而入,哪裡還有諸葛遲的人影?倒是把新入住的住客嚇得夠嗆。

  督無虛隨後直闖無邊閣閣主府內,找藍明,結果一問,藍明也不在了,說是去了聖境。

  是不是真的去了聖境,督無虛不管,命李正法立刻召集各大派駐此地的商舖人員過來,由李正法統領,加強對無邊閣的管控。

  之後,另外七聖都陸續趕到了,獲悉諸葛遲跑了,藍明也不見了。

  問了藍明離去時間後,立刻傳訊聯繫聖境出入口人員,核實藍明是否已經回了聖境之內。

  九聖當中一下來了八個,這規模和動靜,無邊閣上上下下的人誰敢擅動?

  這裡是藍道臨的地盤,八聖雖然可怕,可府城內的人員還是據理力爭了一下,然八人壓根不予理會。別說八個,就算督無虛一人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發現人不見了,立刻組織了人手對府城全面搜查。

  藍明和班海離開得太匆忙,疏忽了一點,沒顧上處理言展的屍體,在府城密室內被搜了出來。

  百川谷的人自然是認識的,屍體抬到督無虛的面前,表示失蹤人員已經找到了,且已經遇害了。

  是誰下的毒手不知道,可屍體就在府城密室內,可以想像。

  也基本印證了李正法之前的猜測,失蹤弟子導致了暴露,打草驚蛇了,藍明和諸葛遲的消失很有可能與此有關。

  另七聖到來後,全面控制住了局面,有些事情不可能憑李正法的一面之詞,開始進行全面的核實。

  當著八聖的面,李正法將查到這裡來的始末過程詳細道來。

  循著過程,核實,不在此地的核實情況後面再處理,眼前能核實的一件件來查核。

  李正法等人的入住,諸葛遲的入住,戴著假面與諸葛遲碰面的藍明進出府城時既然也有守衛看到,自然把當值的守衛給揪了出來。守衛怎麼說也算是藍道臨的人,哪肯說出對藍明不利的事來,立刻被嚴刑審訊,最終吐露出了實情。

  而元色也立刻傳訊給縹緲閣掌令霍空,命第一時間派出人手對李正法等人一開始盯的那名縹緲閣人員進行抓捕,核實李正法稟報的前期情況。

  直到此時,後知後覺的藍道臨方來到無邊閣。

  凌空看到已被管制的無邊閣,再看看府城內的高處空地上虎視眈眈站了一排的八聖,勃然大怒的藍道臨從天而降,獨自面對八人,怒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八人或面無表情,或冷笑,督無虛背在身後的一卷口供拿出,揮手朝藍道臨臉上砸去,「你自己看吧!」

  藍道臨一把抓到手,警惕八人之餘,拉開卷軸,發現拿倒了,調整了過來查看,其中內容觸目驚心,照這上面所言,若屬實,當初諸葛遲及時脫身十有八九和自己兒子脫不了關係。

  他心知肚明,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滿腔怒火恨不得將那孽畜給活撕了!

  他將藍明安置在這裡,就是想藍明遠離聖境內的是非,想給藍明一個善終,也曾提醒過,可這孽畜就是不聽,還敢背著自己搞這種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儘管心中惱火,可目光一抬,掃了眼,晃著手中東西,「荒唐!這能證明什麼?焉知不是你們八人搞鬼!」

  督無虛略揮手,膽顫心驚的李正法露面了,還有一群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無邊閣守衛,「是不是搞鬼,你自己心知肚明,人證全部在此,你自己若是不信,自己帶回去慢慢問去。」

  藍道臨冷目掃過一群證人,目光又回到八人臉上,「若是心中無鬼,為何不通知我?」

  督無虛:「瞞得過你嗎?你肯定要來,還需要通知嗎?」

  烏常略偏頭,目光在呂無雙面容上瞥了瞥,忽對藍道臨喝道:「藍道臨,說吧,無量園內的無量果都給了誰?」

  此話一出,另幾位下意識看向了他。

  藍道臨怒指,「烏常,你什麼意思?」

  烏常:「無量果豈是一般人能偷走的,諸葛遲又是怎麼突破到元嬰期的,你父子兩個恐怕是心知肚明吧?」

  無量果被盜了?李正法等人暗暗心驚,他們此時方聽聞知情。

  藍道臨怒喝:「果樹下的鴉將是你所布,除了你,無人能悄無聲息靠近,我看你是賊喊捉賊!」

  「豈容抵賴!」烏常一聲冷哼,身浮黑霧,驟然一閃。

  兩道人影瞬間相撞,強勁罡風四溢,一句話不合,烏常與藍道臨已廝殺在一塊。

  地裂石飛,轟隆聲大作,李正法等人驚退。

  由地到空,兩道人影快閃疾攻,烏常喝聲從空中傳來:「此賊圖謀不軌,罪證確鑿,爾等還在猶豫什麼?」

  下方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嗖嗖射向空中,八人瞬間呈聯手之勢,瘋狂圍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怒喝連連的藍道臨身如流雲魅影,在八人中周旋,身法之精妙,令八人難以阻遏。

  九人天上地下,動靜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無邊閣那精美橫跨於天湖之上的一座座縱橫天橋,頓如摧枯拉朽一般崩潰,九人打到哪,便破壞到哪。

  躲避不及之人不是被傷,就是被強勁罡風給捲飛了,這打鬥餘威根本不是其他人能承受的。

  整個無邊閣臨時管控的局面頓時徹底失控了,何曾見過如此驚人的打鬥場面?人人自危,怕被殃及池魚,紛紛四散逃離,徹底亂作一團。

  圍攻者,眼中只有藍道臨,此時一個個欲趁機置藍道臨於死地,哪還顧得上其他人。

  藍道臨很快便吃不消了,流雲魅影般穿梭於八人中的身形突然閃落,瞬間遁入天湖。

  八道身影齊齊追入,轟!湖水爆炸,水柱沖天,四周高高的圍堰,在澎湃湖水侵襲下,轟然崩潰垮塌。

  驚天動地之威下,人影四散的無邊閣蕩然無存,聳立在此的無邊閣至此徹底消失在了這無邊沙漠中,只剩一片湖泊。

  湖水底下暗流劇烈翻湧,沒多久之後消停了。

  微風習習的浩瀚沙漠中,突「砰」一聲爆響,飛沙衝天中,一道身影躥出,破空而去,正是藍道臨。

  許久之後,平靜的湖泊中再次暗流翻湧,一隻冰封的龐然大物浮出了水面。

  雪婆婆站在冰封的蛟龍身上,手中枴杖插入了蛟龍的腦袋中,還有兩條同樣被殺,不過沉入了湖底。

  稍後,烏常等人陸續浮出水面,眼,皆搖頭。

  八人聯手追殺進湖水深處,發現底下是一條很深的水脈,不知蜿蜒向何方,湖中三條蛟龍突然殺出!

  三條蛟龍雖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在水中威力無盡,被這三條蛟龍一阻,搞得不知藍道臨逃去了哪。

  「既然已經動手了,就不容他輕易逃脫。留兩人在此蹲守,餘者四處搜尋一下,諸位意下如何?」督無虛問了聲。

  八人目光互相碰了碰,統一意見後,就照此執行。

  ……

  聖境入口,藍道臨現身,闖入聖境,降臨守缺山莊,找到天藍聖地的人手,要了筆墨紙硯,親手寫了封信,命人即刻傳往天藍聖地。

  而他自己又再次迅速離去,直奔大羅聖地。

  人一到,大羅聖地亂成一團,藍道臨二話不說,大開殺戒,最終一把揪住了羅芳菲的脖子,抓了人掠空而去。

  「咳咳……」倒在地上的莎如來嗆出幾口血來。




  徹底決裂!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0 13:00
第一三七三章 讓聖羅剎試試

  無量園果樹開花之事確認後,他就不想在無量園待了,那邊和牛有道聯繫也不方便,尤其是這多事之秋。

  加之羅芳菲很粘他,不願和他長久分離,莎如來稍露口風,羅芳菲立馬纏著自己的父親囉嗦個沒完。羅秋多少偏心自己女兒,也不是什麼非莎如來不可的事,最終派人把他給換了回來。

  誰知人剛回來沒多久,就遇上了這種事。

  他能感受到,藍道臨對他這個羅秋的徒弟兼女婿多少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他這條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然此時也被打成了重傷,眼睜睜看著藍道臨把羅芳菲給擄走了,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無力阻攔。

  ……

  「大公子,賈無群來信了,是派人親自送到的,送信人說等你的回信帶回。」

  太學內,邵平波正與一群教學先生談話,待談話完畢,教書先生散去,邵三省方湊到邵平波身邊提醒一句,袖子裡掏出信遞予。

  邵平波略感意外,竟然親自派人來送信,意識到了,應該是信中內容極為機密怕洩密,才派了可靠的人手來送。

  接到手打開查看,是賈無群的回信,對於這邊的質問,賈無群沒什麼交代,只告訴他,並非是針對他,藍明留給他足以證明他賈無群的誠意,這樣做的目的是要借藍明挑起九聖之間的紛爭。

  現在,賈無群要這邊讓藍明交出滅口洪運法的上線,還有向諸葛遲通風報信的上線,以坐實藍明之罪,令事態不能平息,繼續攪動下去。

  賈無群信中說,相信憑邵平波的能力,讓藍明吐露出這兩條上線不成問題。

  合上信後,邵平波目光凝動,暗暗咬牙道:「這根本就是蓄謀已久,從一開始找上我,一步步的,早就在對方的計劃之中。只恨我對對方背後的深淺情況一無所知,竟做了人家的棋子,可惡!」

  邵三省試著問道:「大公子,那兩條線要告知嗎?」

  邵平波沉默了。

  ……

  天藍聖地,近乎空蕩蕩無人,接到藍道臨傳訊後,人幾乎都跑光躲了起來。

  一隻金屬籠子,裡面關了八人,羅秋的女兒羅芳菲、烏常手下的長老黑石、雪婆婆的義子白無涯、元色手下的元妃等等,總之八大聖地要緊點的人,都被藍道臨給順手抓了個把來。

  八大聖地也沒想到藍道臨會突然突襲,來不及躲藏,以致於如此。

  而此時的藍道臨正負手站在金屬籠子上方,在他的腳下,是囚禁於此的八人,他隨時可將受制於此的八人給輕易誅殺,保證無人能逃。

  前方,督無虛八人聯袂趕到,風聞老巢出事了,想都不用想,便直接趕來了。

  眼前的一幕,令八人臉色略沉。

  「爹!」囚籠內的羅芳菲大喊了一聲,求救的意味很明顯。

  繃著臉頰的羅秋只是多看了女兒兩眼,見女兒沒事,沒吭聲,沒表露什麼情緒。

  雪婆婆首先出聲了:「藍道臨,你想怎樣?」

  藍道臨淡然道:「不想怎樣,我倒想問問你們想怎樣!若想翻臉,我隨時奉陪,我也許不是你們八人對手,可我要走的話,你們也未必能攔住我!」態度很明顯,若想硬來,他先殺了這些人。

  牧連澤沉聲道:「放人吧!」

  「放人?」藍道臨冷笑,「你們搞事在前,現在一句輕飄飄放人就能過去嗎?」

  長孫彌:「你跑到我們各地殺了我們不少人,我勸你適可而止,不要過分了!」

  藍道臨:「你們借題發揮,想置我於死地,誰過分?」

  雪婆婆道:「你想怎麼解決吧?」

  藍道臨:「我怎麼解決都行,要看你們的態度!」

  督無虛:「你不會還想保你兒子吧?」

  藍道臨:「規矩就是規矩,只要確認了是他幹的,任由你們處置,我教子無方,甘願受罰,無邊閣的控制權我可以讓出來。」

  幾人聽了膩味,無邊閣已經在打鬥中毀了,還讓個屁!

  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囚籠中的自己人,最終還是以眼神統一了意見。

  雪婆婆手中枴杖頓了頓地,「好!就這麼定了,放人吧!」

  藍道臨:「好說!如今我這裡空無一人,我先留他們陪陪我,只要你們把鬧出的動靜穩住了,自然有人會把他們給送回去。」

  多說無益,八人也未多說什麼,就此各自離去,各回各地。

  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相互妥協了,藍道臨被圍攻的事不計較了,而藍道臨殺了八聖地的人,八聖也不追究了,算是扯平了,再次回歸之前的九聖格局。

  八聖不想作罷,可是沒辦法,之前未能殺掉藍道臨,就不得不接受這個局面。

  九聖之間,哪個不想做掉其他人唯我獨尊?可是很難成功!

  早年的元嬰期修士不少,大浪淘沙能剩下他們幾個不是沒原因的,不說當中誰的實力最強,都有各自保命的本事,之前八人聯手未能將藍道臨給留下就是最大的原因。

  此時他們也未必有把握,沒有把握硬來改變不了結果,還得把自己心腹的性命給搭上,不划算不說,還會逼得藍道臨狗急跳牆到處給他們製造麻煩。

  真要能聯手把藍道臨給做掉的話,他們未必會在乎這些人質的性命。

  反之,不能得手,讓藍道臨跑了,再不時襲擾各方的話,還不知道誰難過。

  目前的九聖格局,還有縹緲閣的存在,就是九人互相難以奈何而不得已之下的畸形產物。

  臨走前,烏常回頭瞥了眼藍道臨,知道自己鼓動聯手進攻的嘗試失敗了!

  ……

  茅廬別院,雲姬匆匆進入密室,密信遞給牛有道:「聖境那邊的消息來了。」

  終於來了!盤膝打坐中的牛有道霍然睜眼,迅速伸手接信來看。

  無邊閣事發時,目睹的人太多了,九聖大打出手,八聖聯手圍攻藍道臨,如今已不是秘密,轟動天下!

  這裡控制的一些門派在無邊閣也有商舖,事發後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傳了回來。

  後續結果如何不知,牛有道迫切的想知道八聖是不是把藍道臨給幹掉了?

  然而莎如來傳來的消息讓他失望了,八聖聯手也未能把藍道臨給幹掉,從無邊閣逃回聖境的藍道臨第一時間抓了八大聖地的人質,雙方再次妥協了……

  慢慢放下手中信的牛有道默默著,眉眼間顯現出低落情緒來。

  第一次,發現無量果被盜,獲悉八聖聯手追殺雪婆婆時,他還抱有期望,之所以未能幹掉雪婆婆,可能是八聖中了毒的原因。

  而這次,八聖聯手追殺藍道臨,還是未能得手,則讓他明白了事情的根本:九聖誰也無法輕易殺死誰!

  雲姬看出了他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很少見他如此,不由問道:「已經如你所願,挑撥成功了,為何還丟了魂似的。」

  「唉!」盤腿坐那的牛有道忽仰天長嘆,「你還沒看出來嗎?九聖各有本事,想殺他們很難!」

  雲姬不以為然,「這是自然的,倘若九聖有那麼好解決的話,又豈能凌駕於天下這麼多年?」

  牛有道搖頭,「你還沒懂我的意思。」

  雲姬:「什麼意思?」

  牛有道又是一聲嘆:「你還沒看出來嗎?八聖聯手,屢屢奈何不了一個,可見各人的本事。別說我們手上這些個元嬰修士,我擔心就算有上百個元嬰修士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啊!」

  他已經算過賬了,八聖收拾不了一個,他這邊就算把人湊齊了,又能強過八聖不成?

  雲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沉默了,這不是沒有可能,元嬰和元嬰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否則她為何不敢面對九聖?就像金丹修士一樣,同樣是金丹修士,一百個金丹修士也未必能打贏一個金丹中的頂尖高手。

  而九聖盤踞天下這麼多年,無人能撼動,已經能說明問題!

  像她一樣的,只怕潛修再久也不敢正面對上九聖,她琢磨了一陣道:「關鍵除了九聖自己,誰也不知他們實力的深淺,新晉元嬰誰敢擅自找上去?聖羅剎,要不讓聖羅剎試試?」

  牛有道早有這盤算,奈何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萬一那個吃貨應付不了的話,無異於讓那吃貨送命。

  然目前的情況看來,恐怕不試試不行了,遂點頭道:「那就試試吧!只是聖羅剎不可控,我也不敢確定它是不是九聖的對手。」

  雲姬也略有擔憂,「若連聖羅剎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的話,恐怕很難再有辦法了。」

  牛有道:「難雖難,但也不是全無辦法!」

  雲姬目光一亮,「你有主意了?」

  牛有道搖了搖頭,沒多說,辦法倒是有兩個。

  一個就是等他修為突破到元嬰境,興許可以和九聖硬碰硬試試,可目前的情況來看,無量果樹提前開花打亂了他穩步漸進的步驟,也不知局勢的發展能不能等到他突破的那一天。

  另一個就是想辦法將九聖給封印在五界中的某一界內,讓他們永遠出不來!

  可這個辦法必須要在不驚動九聖的前提下,將星辰令、量天尺、伏仙杖、定神珠和破空劍給拿到手才有可能實施。



  好像在收集七龍珠...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1 00:00
第一三七四章 敵明我暗,你死我活

  奈何這幾件東西都是擁有國的鎮國神器,收藏嚴密,想不驚動九聖全部拿到手幾乎不太可能。

  而收藏神器的諸國不到國破家亡的地步,除了九聖和持有者,其他人想見上一見基本上都不可能。

  就連烏常想動用山河鼎都費了番心思,川穎借鼎的幕後真相,他心知肚明。

  儘管不太可能,可他還是在儘量順便著做這方面的準備,否則不會逼海無極交出星辰令,這也是救諸葛遲的主要原因之一。

  思之再三,還是徐徐說道:「先讓聖羅剎試試。」

  雲姬想起了什麼,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想把聖羅剎帶出來,你恐怕又要在它手上遭次罪了。」她清晰記得牛有道被聖羅剎給打傷的情形,差點丟了性命。

  牛有道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你還想把它給帶出來不成?」

  雲姬一怔,「不帶出來?」

  牛有道:「怎麼帶?它一旦現出蝶羅剎真身,六親不認,很難控制。再說了,連它是不是九聖的對手都不能確定,輕易把它帶出來,無異於讓它送死。蝶夢幻界是它的地盤,它手下有蝶羅剎無數,它還是在幻界內和九聖交手穩妥些。」

  雲姬:「你的意思是要把九聖給引入幻界?」

  牛有道琢磨著說道:「這個不難。問題是九聖一旦聯手,它一個人能不能扛住還是個問題,你能確定它一個人能同時對陣九聖?」

  雲姬略搖頭,「不能確定,反正我不是它的對手。」

  牛有道琢磨著微微搖頭,「不能讓九聖都進去。」

  雲姬:「這個怎麼控制?」

  「無量果的事,九聖不會罷手,所以原來的計劃不變…」牛有道答非所問中略頓,思索一番後,「放出消息,就說聖境內的十二顆無量果三十年前被盜了,這天下還有十二位隱藏的元嬰期高手,先造勢,先讓人心思變。這事你不用管,我會讓紅娘去安排。藍明交代的那兩條上線可以用了,幫我聯繫那幾位,我要見他們。」

  ……

  九聖在無邊閣大打出手,摧毀了無邊閣,已經是讓天下震動。

  無量果三十年前被盜,天下還隱藏有十二位元嬰期高手伺機推翻九聖的消息一出,更是天下震撼。

  有人想將九聖取而代之?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在暗中悄悄議論。

  晉京邵府,書房內,坐在案後的邵平波緩緩摁下手中收集來的消息,「隱現排山倒海反撲之勢,看來,那邊真的開始了,如此氣魄,非我能及!」

  一旁的邵三省亦心驚肉跳,那邊真的開始向九聖宣戰了嗎?

  ……

  宋國丞相府,安靜小院內,看到消息的賈無群久久不語,手中消息放下後,唏噓搖頭。

  元從問:「先生何故嘆息?」

  賈無群提筆在寫字板上寫下一行字:風起雲湧,大變在即!

  ……

  對於外界的風聲,九聖焉能不知?但並未理會,悠悠眾口暗底下私議也絶不了,繼續有條不紊地推進原來的計劃。

  嚴格執行之下,聖境內的人員順利排查完畢,並未發現其他元嬰境界的修士。

  解除了內部可能存在的這方面隱患後,聖境內的人手開始組織力量追逃,追捕逃逸的無量園看守人員。除了因這些人逃逸而追逃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之前並未排查到,誰都不能確定這些人是不是有服用過無量果突破。

  無量園的防護大陣,重新構造了起來。

  接下來,針對外界所有縹緲閣人員的排查開始了,排查天下修士僅憑九聖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還要靠這些人,所以要先把這些人給排查清楚。

  通過莎如來獲悉了九聖的舉動,獲悉九聖不受干擾的繼續推行排查計劃,牛有道的心情是沉重的。

  諸葛遲和藍明的事接連爆出,居然一點都沒影響九聖的節奏,他越發體會到了無量果樹的提前開花帶來的麻煩有多大。

  他不得不擔憂,一旦排查到了西海堂、晏逐天、宮臨策和文華四人頭上怎麼辦?

  鍾谷子不怕,對外已經死了,怎麼躲都行,可那四人怎麼辦?也都假死不成?還是說都要逃跑?

  真要如此的話,立馬得引起九聖的懷疑,只怕九聖頃刻間就要將幾大門派給摧毀,這牽涉到多少人的生死?

  幽靜山谷內,面對四人,牛有道摘下了臉上的假面,苦笑道:「諸位,都摘下偽裝見個面吧。」

  四人你你,一個個撕下了假面,露出了真容,正是西海堂、晏逐天、宮臨策和文華四人。

  四人原本都是熟人,此時坦誠相見,見到是對方後,既意外也不意外,有些畢竟是親自引導了牛有道去和其他人會面的,早就心知肚明。

  牛有道開局,對四人論述目前的情況,通報即將來到的風險。

  聽完後,文華沉聲道:「一旦查到我們頭上,可如何是好?」

  沒人能有答案,都沉默了,也多少都有些後悔了,誰能想到無量果樹會提前開花,誰能想到會冒出這麼一檔子事來?早知這麼快就會大難臨頭,就不該接受無量果!

  然有些事情是沒後悔藥可吃的,也許再給他們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們還是會選擇無量果!

  牛有道看了看幾人的反應,「今天請四位來,就是想讓四位做好心理準備,一旦真到了那一步,四位只能是逃了!」

  西海堂面容抽搐道:「你說得輕巧,我們四個門派,下面多少弟子,牽涉到多少人的性命,這一逃得害死多少人?」

  牛有道:「不逃,一旦被查出,九聖就能放過他們了?既然左右如此,除了逃,還有別的選擇嗎?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你們誰願意坐以待斃?」

  沒人吭聲,但做出這個決定是艱難的。

  牛有道:「真要到了那一步,便沒了辦法。真要查到各派頭上來了,諸位切記一點,事前緊急向本門弟子通風報信,整個門派集體逃難去,總比坐以待斃的好。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就由明轉暗,公然和九聖對著幹,說得難聽點,就是造反了,也沒必要再怕縹緲閣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九聖的爪牙下手了!」

  「這麼多人反了,九聖想掃清,哪有那麼容易?」

  西海堂:「我們內部還不知道有多少縹緲閣的探子,由明轉暗,能暗得了嗎?只怕要被九聖拔出蘿蔔帶出泥,給連根拔起!」

  牛有道:「所以,諸位現在就要事先做準備了,可以考慮一旦事敗躲藏後,怎樣才能避免被順藤摸瓜。再說了,九聖不得人心,我相信,只要有人敢反,縹緲閣內部就一定會有人向我們通風報信!只要聲勢一起,我們也一定能找到為我們通風報信的人!」

  宮臨策:「你之前不是說要扼制九聖繼續追查的勢頭嗎?」

  牛有道:「是要扼制,可九聖不為所動。看這趨勢,我們不得不事先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這就是見諸位的目的。當然,原本的計劃不變,還要繼續扼制,爭取讓九聖的追查止步在縹緲閣,所以你們那邊也要下功夫了,務必督促本派的督查弟子放開手腳大肆針對縹緲閣。」

  「諸位,到了這個地步,沒什麼好顧忌了,咱們不搞他們,他們就要搞我們,所以最好能將縹緲閣攪個天翻地覆,爭取讓他們無法再繼續追查下去!」

  「我這邊也不會停手,會繼續針對聖境內部下手!」

  牛有道說著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紙來,遞給了宮臨策,「這個,你們都看看,這是逼死洪運法和向諸葛遲通風報信的上線,是藍明提供的,兩條上線的情況都在上面,你們可以督促各自門派的督查人員下手了。」

  四人輪流看過後,晏逐天皺眉道:「這事恐怕不好辦,我們的人突兀揪出這兩人,想不讓人生疑都難,恐怕要加快暴露的速度。」

  牛有道:「晏掌門,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怎麼還縮手縮腳的?敵明我暗,都你死我活了,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想避免突兀,那就製造不突兀的理由,綁架、暗殺什麼的都行,只要能達到目的都行,可以針對縹緲閣的人動用各種手段,能讓縹緲閣人人自危查不下去最好!」

  「當然,一定要挑選絶對可靠的人執行,別事沒辦成先把自己給暴露了。我相信憑諸位的能力,這點防範措施不至於做不到吧?」

  「另外,我這裡會散播謡言配合大家。」

  文華問了句:「什麼謡言?」

  牛有道:「連番出事,九聖現在對各派的督查人員相當不滿,再拿不出滿意的成績,所有督查人員都得死!」

  文華:「這不算什麼謡言吧?目前的情況好像就是如此。」

  牛有道又輕飄飄補了句:「所以九聖想讓各派掌門或門中宿老領隊擔任督查人員。這消息一出,想必各派督查人員面對九聖和自身門派的兩邊施壓,一定會瘋狂努力起來,正好掩飾你們。」

  四人聞言皆神情抽搐,一個個眼神怪怪地看著他,發現這廝為達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這辦法甚好!



  智計百出,層出不窮,九聖怕是要疲於應付了~關鍵是敵隱暗中,只能被動。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1 12:00
第一三七五章 暗流湧動

  碼頭上,裝船卸船,升帆降帆,牲畜拉貨,忙碌而艱辛的人們令這裡多少有幾分繁華景象。

  夕陽西下,燒餅攤收攤了,海無極拉著板車往回走。

  漁翁打扮的諸葛遲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與之並行,卻並未幫他拉車。

  一身煙火味的海無極偏頭看,見是他,又看了看四周,低聲問:「怎麼了?」

  諸葛遲低聲回了句:「我有點事要離開一趟,他們的人會負責保護你。」

  看四周無人注意,海無極低聲道:「又讓你辦什麼事嗎?」

  諸葛遲:「具體辦什麼事不知道,剛得了那邊的通報,修行界發生了不少的事,動靜不小,這邊要展開反擊了。」

  海無極嘆了聲,「去吧!早去早回。」

  諸葛遲略感意外,遂伸手示意了一下。

  海無極將板車拉到了一旁,避開了人來人往,站在了路邊。

  看到他架好板車時手上磨出的繭子,諸葛遲:「讓你受苦了。」

  海無極笑了笑,「總比丟了性命的強。我也沒你想的那麼脆弱,當年在燕國為質子時,受的罪比這多了去。記得回國見到母后時,母后見到我的樣子,哭得好傷心…唉,真想去看看母后。」

  諸葛遲:「還是不要再見了,至少現在不行,也不能再書信往來了。現在太后那邊,肯定被縹緲閣當做了誘餌,你不去見,對大家都好,一旦你落在了縹緲閣的手中,太后的性命也就到頭了,受牽涉的許多人都要性命不保。只有你好好活著,太后才能好好活著。」

  海無極頷首,「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普通百姓再不濟還能與家人團聚,而我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自己的妻女為奴為婢遭人肆意凌辱,成了別人的玩物,自己的兒孫被人肆意屠殺,連與親人見面的資格都沒有。回想往事,我也就是發發感慨罷了,也無能為力。」

  諸葛遲知道這是他心中的痛,所以一直想復國,不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來到這裡後,只要我稍離開,你都會不安,如今似乎坦然了。」

  海無極左右看了看,給了一句:「商令,我已經交給了對方,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了,不坦然還能怎樣?」

  諸葛遲一驚:「什麼?!」

  ……

  縹緲閣一行九人,分乘三隻飛禽坐騎,從百川谷飛離。

  一行此來,還是為藍明和諸葛遲的事,是來核實李正法所提供的情況的,有些事情也必須要核實清楚,畢竟牽涉到藍道臨,肯定要查清是否有什麼疑點。

  然離開百川谷未有多久,斜刺裡一隻飛禽坐騎升空,逐漸與一行平齊飛行。

  九人眼睜睜看著對方靠近,待發現靠近的飛禽坐騎上只有一人,而此人還一身蒙面裝時,頓感不妙。

  為首者喝道:「什麼人?」

  蒙面人沒有回話,只有行動,唰!快若魅影閃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三聲悲鳴,三隻飛禽坐騎當空斃命!

  蒙面人橫空快閃連擊,九人無一人是其一擊之敵。

  見來敵強悍,倖存者不得不逃。

  蒙面人未追擊,橫空追上了自己來時的飛禽坐騎,乘著徐徐降低飛行高度。

  臨近地面時,猶如巡視一般,下方一群蒙面人正在圍攻逃逸的縹緲閣人員。

  ……

  百川谷議事大殿內,一干高層,人心浮動,掌門陰如術面帶憂慮,與眾人議事。

  不憂都不行,前幾日,縹緲閣來了人查案,誰知過了幾天縹緲閣又來人了。也沒別的原因,問這邊之前的人可有回去,這邊自然是告知早已回去了。

  雙方這麼一碰面,立刻察覺到了事情不對,按理說之前的人早該回縹緲閣覆命了,如今卻不見人影,也不見任何音訊,什麼情況?

  這裡自然是出動人幫忙尋找。

  「掌門,找到了!」一名長老突然闖入議事大殿內急報,打斷了眾人的議事。

  陰如術忙問:「人在何地,為何不回縹緲閣?」

  長老跺腳道:「諸位,出事了!在咱們西南方向一百來裡的地方,發現了三隻飛禽坐騎和五具屍體,還有四人不見蹤影,不知遭了誰的毒手!」

  「什麼?」眾人大驚失色。

  陰如術:「可有確認是不是縹緲閣的人?」

  長老焦慮道:「不會有錯。本來還找不到,是附近的獵戶無意中發現了屍體報了官,我親自過去確認了,是上次來的縹緲閣一行沒錯。」

  有人驚呼:「竟敢動縹緲閣的人,連飛禽坐騎也不放過,誰這麼大的膽子?」

  誰那麼大的膽子不重要!眾人已經有些慌了,縹緲閣的人來這查案,人一走,案情還沒帶回去,人也未走多遠,就遭了毒手,還不知能不能撇清百川谷的關係。

  ……

  秦國境內,一座山洞中,十餘名縹緲閣人員擠在一起。

  門口有蒙面人現身,指了一人,沉聲喝道:「你,出來!」

  被指之人怒道:「你們究竟是何人,可知我們是什麼身份?」

  管你什麼身份,見不聽招呼,立刻有人進入,直接將其人給拖了出去。

  拖出洞外,將人帶到了一處血腥峽谷內,地上已有幾具身穿縹緲閣服飾的屍體,鮮血還在流淌,可見剛死沒多久。

  心驚肉跳之人被摁跪在了蒙面的主持審訊者的面前。

  蒙面審訊者手中帶血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吧,說點我感興趣的東西。」

  摁跪之人咬牙道:「我不知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審訊者冷笑道:「什麼都行,只要是你知道的,任何縹緲閣人員違規的事,或任何見不得光的事,都可以說。」劍指了指對方身後的那些屍體,「你都看到了,不說,那就是下場!」

  ……

  茅廬山莊密室,雲姬拿著牛有道親筆擬好的密信看了看,是她看不懂的草書,但她知道上面的大概意思,剛問過了,是要傳給袁罡的。試著問道:「讓猴子引誘呂無雙,之後事情爆發出來,呂無雙會不會懷疑猴子?」

  牛有道:「懷疑有什麼用?她又不能確認,重要的是,她想要猴子幹的事,不敢暴露,有懷疑她也只能是放在心裡。你放心吧,只要猴子按照吩咐嚴格執行,就不會有事!」

  「既然你都不擔心猴子出事,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我相信猴子就算出了事也不會出賣你。」雲姬嘰嘰咕咕了兩句,轉身離去,遵命傳訊去了。

  ……

  妖魔嶺,魔宮內,趙雄歌進了袁罡的室內,看到馮官兒正在幹丫鬟的活,認真仔細地幫袁罡打掃房間,而袁罡則坐在案後梳理魔宮內的人員情況。

  這是袁罡擅長的,也是他最近一直在做的,想梳理出魔宮內的人哪些人有問題,實際上也的確被他察覺出了一些。

  趙雄歌站在門口瞅了一陣,心裡有些納悶,不知這對男女究竟算是什麼關係。

  根據從茅廬山莊那邊得知的情況,這兩人早就有了男女關係,袁罡為了馮官兒幹過什麼更是人盡皆知,可目前的情況,這對男女似乎一直保持著距離,各有各的房間,並未宿眠在一塊。

  袁罡警覺性高,忽抬頭,看到了門口的趙雄歌,問:「有事?」

  馮官兒也回頭看了眼。

  趙雄歌走了進來,「咳咳」乾咳了兩聲,馮官兒會意,知道兩人有事談,端了盆離開了,出去後把門也關上了。

  走到案前,慢吞吞道:「你們兩個何必這樣熬著?窗戶紙早就捅破了,再糊上一層算怎麼回事?傻子都看出來了,這女人不怨不悔的在你身邊,這是已經決定跟你了。有些事,不要給自己留遺憾。」

  袁罡面無表情,反問:「你很無聊嗎?」

  趙雄歌呵呵一笑,目光看了看案上擺放的勾勒出人物關係的魔宮人員名單,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又發現什麼了?」

  袁罡:「有事說事。」

  「你這人真沒勁,沒點人情味。」趙雄歌嗤了聲,袖子裡拿出了密信,扔到了案上,「那位給你的。」

  袁罡拿起一看,見到熟悉的草書字體,立刻知道是牛有道的親筆手書,當即細看內容,看後點火燒燬了。

  趙雄歌低聲問:「什麼情況?」

  袁罡默了默,有些事情需要他配合,牛有道信裡也是這樣說的,所以也就沒瞞他,低聲著把信中內容告知了。

  「讓馮官兒去找羅照?」趙雄歌嘀咕著,有些不解。

  袁罡:「三天,道爺要求了,三天之內我必須把她給找回來,不能太早回來,也不能太晚回來,就三天,我也必須回來,否則會有危險。」

  趙雄歌狐疑:「他到底想幹什麼?」

  袁罡:「不知道,道爺既然這樣安排了,必然有他這樣安排的原因,我們儘管執行便可。你這裡有沒有問題?」

  他的確不知道牛有道這樣幹的意圖是什麼,對於牛有道的安排,他很放心,因為知道牛有道不會害他。

  趙雄歌略搖頭,「這事簡單,我沒什麼問題,可關鍵是那女人,要讓她配合才行。」

  袁罡:「這個交給我,我來跟她談。」

  「好,那我去安排。」趙雄歌點頭,之後快步離去。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1 18:00
第一三七六章 妖風陣陣

  天都峰,縹緲閣,看著手中收集的情報消息,端坐案後的霍空臉色陰沉。

  也不知從哪傳出的風聲,說什麼九聖對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不滿,意圖血洗各派督查人員,準備命各派掌門親自擔任督查人員之類的云云。

  可以想像,這風聲一出,對各大派的影響有多大。

  以前,修行界各方哪敢議論九聖的事,現在的狀況似乎越來越失控,暗中議論的人太多,總不能都殺光吧?

  聖境那邊也察覺到了異常,顯然也意識到了局面有些失控,已經命這邊暫停對諸葛遲和藍明的追查,先集中力量梳理縹緲閣內部,說是一個都不許漏過,核實每個人的修為。

  待釐清內部之後,再全力追查其他事情。

  他明白,這是攘外先肅內,可現在的亂像越來越嚴重,縹緲閣內部不斷有人失蹤,核實修為,這些失蹤人員的修為要不要核實?真要是有誰突破到了元嬰期,以此來躲避核實的話,真可謂是順其自然,屆時失蹤的人數眾多,想追查都難。

  性質更嚴重的是,還不斷有縹緲閣的人被殺。

  縹緲閣的人被殺了,要不要追查?不查,坐視縹緲閣的人繼續被殺不管不成?死了這麼多人,要不要派出大量人員去追查,去震懾遏制?還怎麼集中力量來核實?火燒起來了得先救火!

  亂象頻發,他是既火大,又焦慮,只恨那丁衛早不死晚不死,死在這種時期,害得他來接手這爛攤子。

  他現在已經是時常掰著手指頭算縹緲閣掌令的輪值替換時間了。

  右使岳光明大步入內,也是一臉的憔悴,拱手見禮後,一份名單放在了案上,沉聲道:「下面傳來消息,又有二十三人失蹤,十七人遇刺身亡!」

  砰!霍空看都不看,拍案而起,厲聲道:「妖風陣陣,哪來的妖風!」

  岳光明繃著臉道:「太猖狂了!」

  霍空:「一定有內鬼!不要被我揪出是誰來,否則我扒了他的皮!」

  岳光明試著問了句:「掌令,你懷疑是內部人幹的?」

  霍空:「除了內部人,誰還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縹緲閣之外的修士,誰敢不敬縹緲閣,誰敢對縹緲閣的人妄下毒手?嘿嘿,聖尊決定核查這邊,這邊立刻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哪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有人想阻撓核查!」

  繼而意味深長道:「光明,搞不好內鬼還真不在聖境內,還真有可能就在這人間境內的縹緲閣人員當中,這是被踩到了尾巴,開始狗急跳牆了!你看看吧,什麼亂七八糟的怪事都出來了。」指了指案上另一份情報。

  岳光明上前拿到手查看,發現是要各派掌門或宿老親自擔任督查人員的謡言。

  粗略看後,放下了,「這消息屬下有所耳聞,據報,各派掌門已經有些心慌慌了。」說著看了看四周,忽低聲道:「這雖是謡言,可聖尊們未必沒有這個想法,讓各派掌門來擔任督查,能調動的各派力量將更加龐大。李正法動用門派力量強力介入,縹緲閣都找不到的人,卻被百川谷的人給找到了,這效果,聖尊們應該看到了,也許的確動了這方面的心思。」

  霍空也放低了聲音,「聖尊們有沒有這心思,我不排除,就算有這心思,事先也不會張揚出來,一定是事到臨頭再突然決定,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事先鬧得人心惶惶。」

  「是,掌令言之有理。」岳光明點頭稱是,不過之後還是指了指那份名單,再次壓低了聲音:「先生,這份名單你還是看看吧。」

  聽他這麼一說,霍空意識到了有蹊蹺,再次拿起名單,仔細瞅了瞅,卻沒看出什麼名堂,不由皺眉道:「這名單這麼了?」

  岳光明左右看了看,登上台階,到了他身邊,在他耳邊耳語道:「名單上失蹤的古正興是我們的人,當年弄死那個女人的事,是他去操辦的。現在突然失蹤了,屬下擔心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霍空猛然醒悟,頓時心驚道:「糊塗!你怎麼搞的?」

  岳光明忙道:「先生放心,屬下已經安排了人去將他上線給滅口,只是希望先生心裡先有個準備,以防萬一!」

  霍空略安心,卻也越發憂心了,縹緲閣內的人明裡暗裡分屬各個派系,這麼多年來不知多少人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隨便一搞,連他都牽涉到了,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那些失蹤的人怕是不知要讓多少人寢食難安!

  經由此事,他深知,縹緲閣的人,突然大量遭遇刺殺,突然大量失蹤,史無前例,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估計是許多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能在短時間內對這麼多人下手,還能不走漏任何風聲,連個走脫來報信的活口都沒有,這個隱藏在背後的人,勢力不小,非同一般吶!」霍空有感而嘆。

  岳光明提醒:「先生,那可是十二顆無量果啊!真要是十二個元嬰期的修士出手了,沒有活口報信不足為怪!」

  十二顆無量果!霍空聽得心癢癢,可惜自己不能分潤一顆,也不知是誰那麼神通廣大,竟然能從看守嚴密的無量園把東西給偷出來,屢屢想起,依然是覺得不可思議!

  ……

  燕國京城,天下錢莊分舵,坐在案前看著賬本的南海三當家,身穿縹緲閣服飾的紅蓋天對著帳本,在那搖頭晃腦。

  帳本,他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查帳也不是他擅長的。

  不但看不進去帳本,還不時唏噓感嘆一聲,當年在聖境抽籤,抽到天下錢莊時,還以為能慶幸,如今的局勢看來,似乎反倒成了倒楣的事。

  錢莊內能有什麼事,無法就是錢財和帳上的問題,這玩意把帳做平了,便很難揪出什麼問題來。

  這個地方一找事,就得面對帳本,快把他給愁死了,現在覺得遠不如外面那些打打殺殺的清查起來方便。

  現在可是刀架脖子上的時期,謡言四起,先不管謡言是真是假,聖境那邊施壓是真的,南海法王也就是他老大,現在也急眼了,死命的向他施壓。

  他知道老大的想法,生怕被弄來當這什麼破督查,幹這活做好了沒什麼名堂,做不好就是摘腦袋的事情,躲都躲不及的事,誰願來?

  現在的情況是,半年之期啊,拿不出成績的話,聖境要殺他,拿出了成績還得繼續做下去,否則老大也不會放過他。

  「唉,攤上這種破事,簡直倒了八輩子楣!」紅蓋天忽捂面長嘆一聲。

  門外,心腹手下,賊眉鼠眼長相的蘇公爺進來了,鬼鬼祟祟遞了張紙給他,「三大王,又被人悄悄塞了情報。」

  紅蓋天拿起一看,樂了,「這誰呀,連偷人老婆的消息都送給老子,想幹嘛呀這是?」

  蘇公爺豎起三根手指:「三大王,這已經是莫名其妙接到的第三份情報線索了,要不要查呀?」

  紅蓋天皺眉,「這來路不明的線索,怎麼查?別讓人挖個坑給埋了。」

  蘇公爺躬要湊到他邊上,「既然有了線索,查一查又何妨?說不定是真的呢!總比咱們這樣毫無頭緒的好吧?有誤,大不了老實交待不知誰送來的情報便是。三大王,半年,只給了咱們半年的期限,半年要是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咱們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紅蓋天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意動了,思之再三後,砰!拍案而起,兩手叉腰,抬頭挺胸道:「好!查!」

  ……

  茅廬別院密室,雲姬入內,又幾張紙扔在了案上。

  靠在椅背的牛有道探身,伸手撈了紙張到手翻看,看後,呵呵一笑,搖著頭,感慨萬分的樣子笑道:「又來了,收穫不小啊!」

  他之前讓各方對縹緲閣的人下手,是想挖點消息好利用來掩護,卻沒想到這一耙打下去,竟打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實在是意外啊,竟無意中摟了一把好牌在手。

  宮臨策等人都傳消息來誇他,誇他高明,不是嘴上說得好聽,而是真的對他心悅誠服,都誇他運籌帷幄果然有一套。

  其實壓根不是那麼回事,以前沒人這樣搞過縹緲閣,他牛有道心裡也沒底,也沒想到平常高高在上的縹緲閣中硬骨頭也不多,竟一下摟出許多意想不到的秘密來。

  這才發現,縹緲閣內部果然是千瘡百孔,還沒動多少人呢,就弄出這些秘密來,真要範圍再廣一些的話,估計縹緲閣內部屁股真正乾淨的不多。

  九聖下面爛成了這樣,的確夠他樂一陣的,也難怪九聖要整頓。

  他已經傳話了,再對縹緲閣的人下手,儘量抓活的審問!

  見他在那看別人的秘密樂個不停,雲姬抬手指了一下他手上的,「裡面有信問你呢,還有些門派的督查人員找不到事幹,要不要都放點線索給各派?」

  牛有道頭也不抬,繼續查看著手上的內容,略搖頭道:「不,適當放點線索出去就行了,有人幹出了成績保住了命的話,有得比較,保不住性命的人才會著急。得讓其他門派的人著急,縹緲閣死人又失蹤的,他們又不傻,之後他們會慢慢琢磨出線索是怎麼來的,你不覺得拉各派一起下水找保命的線索很有意思麼?壞事不能光我們幹了。」



  道爺一貫作風:自己暗中搞事,找倒楣鬼頂包揹鍋......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2 02:00
第一三七七章 風聞

  晉國皇宮,湖畔,翁婿兩人漫步在湖邊。

  邵平波不知道太叔雄要幹什麼,照例前來拜見時,太叔雄突然放下手中文本,說什麼出來走走。

  走走?邵平波一聽便知這位肯定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順從而來。

  「最近修行界發生了一些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漫步閒聊中,太叔雄終於扯到了正題上。

  邵平波反問:「不知陛下是指哪方面?」

  一直是稱呼『陛下』,沒有稱呼『父皇』,因他公主丈夫名份在後,朝廷大員的身份在前。

  太叔雄斜他一眼,「還需要孤王提醒嗎?聽說你跟一些修行門派也有了接觸,不會連修行界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都不知道吧?」

  邵平波恍然大悟狀,「陛下是指縹緲閣的事麼?」

  太叔雄感慨而嘆,「是啊,縹緲閣事關全天下,如今遭逢巨變,也不知會不會對戰事產生什麼影響。當初宋、韓、燕大戰被凍結便是前車之鑒。許多事情孤王也是雲裡霧裡萬分擔憂啊,你可有什麼見解?」

  這就是叫這位女婿出來走走的原因,對於這位女婿的能力,他是沒有疑問的,已經屢屢證實了,一紙「晉圖天下策」的策論,以及其強大的操作和執行能力,奠定了晉國如今大勢在握的局面。

  僅憑這份眼界和能力,就值得他在這迷局面前好好向這女婿請教請教,看是否有何高見。

  奈何這位似乎已無心政務,不再獻計獻策,也不求上進了,搞得他只好主動了。

  見解?有些事情邵平波是心知肚明的,是賈無群那邊對九聖展開了進攻之勢,他目前實在是不便吐露什麼,只好搪塞道:「微臣也只是略有耳聞,事聞不詳,難有何見解。」

  竟敢敷衍?太叔雄冷冷掃他一眼,肚子裡有點冒火,他當初力排眾議招攬這位,就像他曾經力排眾議支持高品一般,是希望這位能發揮大作用的,不是招攬來混日子的。

  若不是成了自己女婿,加之自己看重的太學之事上還算用心,而且做得不錯,他一定會給這廝一點教訓!

  他深知這女婿有圖謀天下的能力,手腕狠毒犀利,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所向披靡,太平時也許很危險,但掃平天下時正是用得上的人才,如此人才只任由經營區區一個太學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可這位自己卻甘之若飴,圖個懶散自在,簡直是豈有此理!

  何為帝王?何為明主?無非識人用人之明!

  心思百轉,話鋒突變:「聽說你和歡兒過得還不錯?」

  貌似關心的話,語氣中卻透著火氣。

  他豈能不知女兒女婿如今的生活狀態,兩口子過的很好,整天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時常是,一個作畫一個吟詩,一個撫琴一個起舞,或一起遊山玩水,好不自在快活,女兒幸福的貌似掉進了蜜罐裡。

  當初擔心的女兒嫁人的問題,擔心的女兒婚後問題,如今都不成問題。

  站在父親的角度,他很欣慰,可他真正擺在檯面上的最高頭銜是皇帝,這層身份和心思是蓋過一切的,所以他對邵平波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狀態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別說他了,連太叔歡兒的母親都急了,貴妃娘娘是希望女婿大權在握的,是希望女婿以權勢為她在後宮撐腰的,能發力讓她當上皇后母儀天下就更好了,一個有力的外力強援或重臣,勝過她在宮中獻媚討好皇帝千萬倍,遂屢屢勸說女兒讓丈夫上進,陛下器重的大好良機豈能錯過?

  可太叔歡兒覺得如今的生活狀態真是再好不過了,才不要丈夫再奔赴前線去冒險,她在西屏關是親眼見過戰事有多殘酷的,往事亦不堪迴首,不想與丈夫分離生疏了,因此根本就沒有順從父母話的意願。

  邵平波道:「全賴陛下庇護。」

  太叔雄:「邵大人,女人的胃口是滿足不了的,虛榮才是女人的本性,歡兒現在還年輕,眼前的一切她遲早會膩的,你身為她的丈夫,就該為她的將來打算,為你們將來的兒女做打算,兒女情長是當不得飯吃的。」

  「歡兒雖是孤王的女兒,可也沒必要因為孤王而慣著她,或因為孤王而委屈自己,若看上喜歡的女子,想納妾之類的,只要分得清誰是正室,孤王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家事是小,國事為重,男人該知輕重,不知輕重,遲早會一無所有,明白嗎?」

  邵平波:「是!微臣記下了。」

  有些話適可而止,君臣就此分開了。

  出了宮的邵平波去了京城糧倉,糧倉有太學老師現場教學,教學生糧食存儲之道。

  邵平波貌似去旁觀,實則是去見藍明的。

  如今的藍明被暗中疏通安排在了糧倉充當看管糧庫的小吏,這個地方、這個職位與人接觸少,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他不是不能給藍明安排更好的去處,他身邊就可以安置,但他不會讓藍明在表面上和自己有任何的牽連。

  找了個機會,假裝問糧倉的情況,兩人在旁談話。

  藍明曾經是什麼人?在這種地方,過這種日子,憋得不行。

  見他發牢騷,邵平波安慰:「總比丟了性命的強。先生,縹緲閣如今什麼情況?」

  說到這個,藍明唏噓,「最近的事是那夥人幹的吧?簡直瘋了,大肆刺殺綁架,將縹緲閣攪了個雞犬不寧,縹緲閣有史以來還從未遇上過這樣的事,方寸大亂吶!」

  「那邊已經拔劍嗜血了,大手筆啊!」邵平波亦感慨,也從未想過居然有人敢這樣兇狠衝撞縹緲閣,這無異於挑釁九聖直接打九聖的臉,放在以前是無法想像的事情。「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不正是你我希望看到的嗎?九聖不垮,你永遠見不得光。」

  藍明挑眉,「就算九聖垮了,你就不怕又出現另一批九聖取而代之?」

  邵平波略笑,「不會的,九聖若真垮了,掀桌子的人必然要自相殘殺。」

  藍明奇怪,「何以見得?」

  原因很簡單,因為賈無群不會找死!邵平波沒必要解釋這個,「我想知道更多的情況。」

  藍明:「目前不就這些,有人針對縹緲閣大肆破壞。」

  邵平波:「聖境內呢?我想知道一些聖境內部的情況。」

  藍明搖頭:「聖境內部被重新整頓了一遍,包括無量園等各地,值守人員都進行了調整,我安排在出入口負責傳遞消息的人也被調整了,如今我又無法進聖境重新安排,難以及時獲知聖境內部的情況。」

  邵平波聞聽皺眉,「有件事,晉國這邊官員的隱秘,把你能掌握到的,都給我,我要開始做點布局安排了,也便於掩護你!」

  ……

  萬獸門,有客來,貴客。

  凌霄閣關極泰、血神殿瞿翻、裂天宮吳承雨,宋國三大派掌門親臨。

  萬獸門掌門西海堂親自招待,客有所願,陪同著在宗門山水間遊逛。

  他當然知道遊逛不是目的,果然,走到僻靜無人之地後,關極泰漫不經心地來了句:「西海兄,外面傳言九聖準備讓各大派掌門親自擔任督查,不知可曾聽說?」

  西海堂笑道:「聽說了。但有前提,是在各派駐縹緲閣督查人員無能的情況下。辦事得力,自然沒必要讓我們頂上去。」

  瞿翻道:「辦事得力?你怎知你的人是否辦事得力,你的人可是困在了聖境內,莫非你能跟聖境內部聯繫不成?」

  西海堂:「瞿兄說笑了,哪能跟聖境內部有聯繫?真要躲不過去也沒辦法。再說了,我手上也掌握了一點案情線索,真要是萬不得已進去了想必也能應付過去。」

  關、瞿、吳三人相視一眼,三人此來的目的就是想抱團取暖的,希望能通力合作的。

  宋國之外的有些門派督查力道不小,已經是屢屢揪出了縹緲閣內部的內患,成績喜人。

  別人成績喜人,他們頓時難熬了,真要被弄去做了什麼督查,會是什麼下場有點可怕。一個個都急了,催各自門派駐縹緲閣的督查人員用功,可催有什麼用?查不出問題就是查不出,還敢無憑無據栽臓陷害不成?

  此時聽說這位手上居然有點線索,三人有點撓心,吳承雨道:「西海兄,大家在宋國多年,相處得還算不錯,該互通有無的時候,還望不要吝嗇,否則出了事,恐怕大家誰都難自在,你說呢?」

  西海堂反問:「吳兄是在威脅我嗎?」

  關極泰擺手道:「誤會了,他不是這意思,只是我等覺得我們派出的駐縹緲閣督查人員也不算蠢笨,也算拚命用功,可為何別人能督查出成績來,就連西海兄也能掌握一點案情線索…我等是在虛心討教!」

  瞿翻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西海堂看了看四周,樂呵呵道:「拚命用功?真的拚命用功了嗎?縹緲閣最近屢屢有人失蹤或遇害,聽說是有人被九聖給逼急了,急於挖掘線索而為…風聞,這只是我聽說的,一點風聞,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風聞?關、瞿、吳三人卻是猛然一震,目光交織碰撞,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般。



  自動來要求拜託給他們揹黑鍋的機會...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2 13:00
第一三七八章 開始動手

  只這瞬間,三人明白了!

  三人心中狂呼,難怪了,之前就奇怪其他門派哪突然來的案情線索?以前各派督查人員都差不多,怎麼其他門派的就突然長能耐了,事關生死,自己門派的督查人員按理說也不會不努力啊!

  鬧了半天,問題出在這呢!明白了,難怪縹緲閣在這關頭屢屢有人失蹤,真的明白了!

  儘管西海堂語焉不詳,三人還是聽懂了,可謂大徹大悟!

  也明白西海堂為何不肯說清楚,這事能說清楚嗎?

  三人暫時無話,一個個目光閃爍,各懷鬼胎。

  一名血神殿弟子閃身而來,稟報道:「師尊,陛下傳話,請三位掌門前往一敘。」

  「咳咳!」瞿翻乾咳一下,朝西海堂拱手道:「西海兄,陛下召見,想是有什麼急事,不便耽擱,就此告辭了!」

  西海堂微笑,「不送!」

  關極泰則拱手道:「西海兄的教誨,我等記下了。」

  西海堂頓時正色道:「此話何解?我可什麼都沒說。」

  吳承雨:「正是正是,這份情我們記下了。」

  西海堂臉色略沉,「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三人眼色互碰,對對方的反應表示理解,遂一起拱了拱手,「多有打擾,告辭!」

  西海堂拱手回禮,「不送!」

  三人就此離去,稍後只見數隻飛禽坐騎騰空而去。

  西海堂站在山坡上目送客人遠去,嘴角漸勾起詭異笑意,以己度人,這些大門派掌門接下來會怎麼做,他很清楚,也相信他們是一定會去做的,都快掉腦袋了,只要有一條活路擺在他們面前,還怕他們不去做?

  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西海堂輕撫手掌,呵呵著自言自語:「妙!真是妙極了!」

  所謂之妙,乃指謡言,指牛有道放出的九聖要各派掌門去當督查的謡言。

  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這小小謡言的威力實在是有翻天覆地之妙,真正是妙不可言!

  後果已能想像,一旦海內外各大派都搞起來了,那就熱鬧了,縹緲閣怕是也要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把各大派都給拉下了水,現在他們這一幫子是真的不怕查了。

  牛有道已經傳話安大家的心,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回頭不管九聖要查哪一派,那一派立馬跑人,而這邊將立馬放出風聲,說九聖要算綁架縹緲閣人員的帳。這風聲一出,幹過「好事」的各大派估計都要跑人。

  那規模,那動靜,任誰都要掂量下,那麼多人,還怎麼查?

  有句話叫做「法不責眾」,九聖又怎樣,針對各派的核查,屆時不可能再查下去,也沒辦法再查下去!

  先別說查他們,縹緲閣眼前這一關怎麼過還是個問題,九聖眼前能不能把縹緲閣給理清了還是個問題。

  之前還擔心逃跑後會面臨縹緲閣的清剿,現在這邊掌握了不少的秘密,真要走到了逃跑躲藏的那一步,不怕縹緲閣內部沒人通風報信,到處漏風的縹緲閣還想剿滅他們?怎麼剿?九聖能掐會算還差不多!

  眼前還有一個好處,一旦因為所謂的這種事號令門派逃跑了,他們身上無量果的秘密可以繼續掩飾下去,不用擔心難以對門派內部交代。

  只這一步棋,就把整盤棋給走活了,就將九聖的核查節奏給卡死在了縹緲閣,敢硬推行下來,就得轟然崩盤!

  他現在對牛有道真是佩服的心服口服,自己的心態也從容淡定了不少。

  ……

  宋國皇宮,三大派掌門赴約而來,宋國皇帝陛下吳公嶺親自迎接。

  一行進了一處樓閣內落座,關極泰瞅了瞅吳公嶺那縱慾過度的氣色,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陛下,女色雖美,可也要節制,靠藥物補虛終非長久之道,易損壽元!」

  聞言,瞿翻和吳承雨也忍不住留心了一下吳公嶺的氣色,對於這位,實在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登上皇位才多久,就搞大了幾十個妃子的肚子,還有宮中幾個姿色不錯的宮女,「播種」能力可謂強悍。

  這種宮闈私事,他們本不想過問,但這位實在是有點過頭了,怕影響正事。

  「關掌門的話,朕記下了。」吳公嶺乾笑著連連點頭。

  這位就好這一口,三人估計他未必能聽進去,為這種事也不值得多費口舌。

  吳承雨問:「陛下請我等來,所為何事?」

  吳公嶺左右揮了揮手,把其他人都給摒退了,方低聲道:「朕聽聞了一些有關縹緲閣的事,還有一些有關九聖的傳言,不知三位掌門作何打算?」

  三人相視一眼,瞿翻道:「修行界的事,我等自有應對,不勞陛下操心。」

  能不操心嗎?各國皇帝和各大派哪個不擔心?不但是太叔雄操心,吳公嶺心裡也有點懸,一旦三大派應付不當,必然要影響整個宋國。

  「三位掌門,茲事體大,還需為大局著想,還望小心應對啊!」

  ……

  晉國皇宮,器雲宗嚴密防守之地,水榭旁,太叔飛華臨池負手,邊上站著一名弟子。

  沉默良久後,太叔飛華忽問道:「能確認嗎?」

  弟子回:「偶然風聞的小道消息,不能確認真假,再想打聽核實也找不到人,這種事也不好到處找人隨意去問。不過弟子認為,此事應該是真的。」

  太叔飛華默默點頭,「我就奇怪了,怎麼突然間一個個都變成了查案的高手,敢情膽子都肥了,有了謀偏方的路子,難怪縹緲閣的人現在總莫名其妙消失!」

  弟子道:「也都是被逼的,整頓縹緲閣,也許這正是九聖想要的結果。師尊,當早做準備啊!」

  太叔飛華:「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進聖境接任山海長老?」

  弟子:「有備無患總是好的。萬一找到了路子向山海長老提供線索,既保全了山海長老,也能避免師尊赴險!」

  太叔飛華嘆了聲,「目前戰場上的局勢對我器雲宗有利,冒然捲入此事,一旦事情敗露,後果難料啊!」

  弟子道:「師尊放心,此事我來秘密操辦,絶不連累師尊,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你擔得起嗎?真要敗露了,說你背後沒人主使,縹緲閣能相信嗎?」太叔飛華仰天,嘆聲徐徐道:「算了!器雲宗多少代人的心血才有了今天,不能毀在我的手裡,若真非去聖境不可的話,若我一人性命能成全整個家族,我這個族長也認了!」

  「師尊!」弟子有點急了,他的前途繫於太叔飛華的身上,若太叔飛華垮了,他就成了旁支,得靠邊站了。

  「好了。」太叔飛華出聲打斷,「我意已決,此事休要再提!」

  ……

  天都峰縹緲閣,岳光明大步進入殿內,看到霍空的臉色,腳步放輕了,一疊卷宗放在了案頭上,提醒了一句:「督查人員又查出十一名不軌者,請求調派人手協助緝拿查辦!」

  嘩!坐在案後的霍空突大手一掃,案上東西亂七八糟飛了出去,落了一地。

  「擺明了有人在搞事!」怒而站起的霍空指著飛了一地的紙張,「你告訴我,我查還是不查?」

  岳光明一臉為難,也知道這位的難處,聖境讓這邊核實肅清內部,交叉排查所有縹緲閣內部人員,結果內部不斷冒出內奸來,難道要讓內奸去查內奸不成,核查出的結果能信嗎?

  倘若真要先解決各派督查查出的問題,這層出不窮的內奸還不知要查到猴年馬月。

  這事成了死循環,左右不是。

  「不如奏報聖尊,命各派督查人員暫停督查事項?」岳光明試著問了句。

  「你讓我如何開口?」霍空反問一句,來回走動一陣後,忽停步道:「你把所有案卷歸集出來一份,親自跑一趟聖境,將案情呈報,請聖尊定奪吧!」

  ……

  南州密室內,雲姬又送來一疊縹緲閣內奸的線索,稟報道:「聖境內外的消息都到位了,各點都準備好了。」

  窩在椅子上的牛有道也就拿起隨便看了看便放下了,「這些個破事,你我都看膩了,交給紅娘來接手吧。我們先專心處置蝶夢幻界的事,按照我籌劃的時間和步驟,逐一向各點傳訊,開始動手吧!」

  雲姬:「呂無雙那邊萬一沒反應怎麼辦?」

  牛有道:「沒反應我也沒辦法,總得試試,否則九聖一擁而上,聖羅剎恐怕會有危險,能減少就儘量減少吧。這次算我對不住銀兒那吃貨了,希望她能沒事吧。」

  雲姬:「你一旦決定下手的事,從未見你猶豫過,感覺你這次心慈手軟了,你好像挺在乎她的?」

  牛有道面無表情,「帳不是你這樣算的。你要明白一點,九聖進去一部分,若不能活著回來,只要他們不回來走漏風聲,剩下的就會被順勢再誘進去一次。若進去了一部分還能活著回來,我們這次的試手便已經失敗了,進去一部分和全部進去有區別嗎?全部進去只會增大聖羅剎自身的敗亡率,我的意思你懂了嗎?」

  雲姬若有所思著點頭,懂了,發現玩這種事情還是這位更擅長,考德的慮得也更妥善、更周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1-23 00:00
第一三七九章 銀姬夫人

  簡單一點說,聖羅剎能打贏九聖中的一部分,才有可能打贏另一部分,連一部分都打不贏就更別談全部,分批次應對能增加聖羅剎的成功率,也能更大程度保障聖羅剎的安全。

  很簡單的道理,說出來了就簡單,但並非人人能運用,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雲姬終於明白了這位為何要想盡辦法調離九聖中的一部分人,也越發體會到了自己與這位之間的差距,這也是她,或者說是一群人願意跟著牛有道的原因之一。

  讓銀兒那吃貨去和九聖硬碰硬,牛有道心裡很清楚,這次搞不好會置銀兒於死地。

  而之所以敢拿銀兒來一試,是因為狐族老族長銀姬當初的一番話,若聖羅剎在,豈容九聖輕易崛起?這說明銀姬是認可銀兒實力的。而雲姬也和銀兒交過手,自認完全不是銀兒的對手。

  但銀姬說的是當年的銀兒能遏制九聖的崛起,現在的銀兒被封印了數百年,如今的九聖實力到了何等的地步,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銀兒可能遭遇的危險性很大,令他心情很沉重,也非他所願。

  靠在椅背的他,有些心力憔悴地慢慢揮手,「去執行吧。順便把手頭上的事跟紅娘交接一下,我們也該先行動身了。」

  雲姬看出了他突然間的身心疲憊,聲音放柔了,問:「去哪?」

  牛有道:「去蝶夢幻界。」

  雲姬訝異,「我們也去?」

  牛有道嘆道:「能不能誘使成功,或者能誘離多少,我並無把握。一旦在蝶夢幻界內動手,外人很難清楚裡面的情況,萬獸門恐怕也很難知曉,我不掌握情況的話,有些事情無法做出判斷,咱們不親自走一趟不行吶。」

  「好!」雲姬點頭,轉身安排去了。

  ……

  茫茫大海,潮起潮落間,一塊陸地寂寂無名。

  一支搜尋無量園逃逸看守人員的隊伍降落在陸地上,展開了搜尋。

  「報,前方發現人為的火堆痕跡,痕跡新鮮。」

  搜捕人員立刻撲去,找到了火堆,之後沿火堆旁的足跡,一路向山中搜查而去。

  最終,一群人圍在了山中的一座洞口外,為首者打出手勢,有五人小心翼翼的成三角陣型緩緩入內。

  咣咣聲突然在洞內響起,夾雜著幾聲慘叫,兩具屍體飛出,跟著,一道人影從洞內閃出在外,傲然而立。

  圍在洞口外的十幾人中,有人認出了洞內現身之人,訝異道:「敖豐!」

  沒錯,洞中現身者正是敖豐,冷目一掃眾人,二話不說,身形一閃,驟然出手,屠追捕人員如砍瓜切菜般簡單。

  無招架之力,轉眼被殺得七零八落的倖存者紛紛倉皇四散逃離,不逃不行,壓根不是敖豐的對手。

  敖豐人影四閃,橫空四處追殺逃逸者。

  最終僅剩兩人遁入茫茫大海中逃離而去。

  閃身落在浪起浪湧岸邊的敖豐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並未繼續追殺僅剩的兩名逃逸者,或者說是故意放逃的。

  逃逸者他認識,故意放了兩名無虛聖地的人逃離。

  這是牛有道那邊交代的,並交代要嚴格按照牛有道的時間計劃來執行,敖豐搞不清牛有道為何要這樣做,但還是遵照執行了。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只要不是明擺著的致命危險,牛有道的指令,他執行起來是沒二話的。

  不執行也不行,否則不怕他修為高,敢抗命的話,荒澤死地便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何況他知道,荒澤死地還有一個實力強過他的狐族老族長,由不得他不遵命!

  十二顆無量果,他只佔了一顆,便造就了今天的他,所以他明白,如今的牛有道,手上掌握的實力很強大。而他如今已沒得選擇,已選邊站在了牛有道這一邊。

  ……

  秦度,大羅聖地的老人了,已是白髮蒼蒼,年紀也不小了。

  此時乘坐一隻飛禽坐騎,領著兩名隨從,剛從巡查的某個點歸來,返回大羅聖地。

  一道人影從大地而起,很快追上了飛禽坐騎,與之伴飛。

  來人衣袂飄飄,銀裳華美,容貌更是明媚,光彩照人,美不可言,只是雍容神態中帶著些許淡淡惆悵之意。

  兩名隨從大驚,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不是因為來人的美麗容顏,而是對方能在高空這樣伴隨飛行,那對方的修為豈不是…可九聖中,他們又未見過這號人物。

  秦度則是瞪大了雙眼,可謂滿眼的難以置信,喉結聳動一陣,結結巴巴道:「夫…夫人!」

  來者正是狐族老族長銀姬,銀姬明眸流波,看著他,微微頷首微笑,「老秦,多年未見了。」

  秦度滿嘴乾澀道:「夫人,真的是你嗎?」

  「把這個交給他吧!」銀姬拿出了一封信,手指一甩,扔給了對方。

  秦度接到手,看了看手中信,再看對方,發現銀姬已驟然轉向,向另一個地方快速遠去了。

  他目送著,直到人影徹底消失了,才再次看向了手中信,對方所謂的那個「他」,他自然知道是誰。

  「執事,這女人是誰啊?您認識嗎?」一名隨從問了聲。

  秦度神情複雜,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回頭看了看兩名隨從,警告道:「管好你們的嘴,當做什麼都沒見到,否則誰都保不了你們!」

  憑他在大羅聖地多年的經驗,三人見到了這女人還活著,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是!」兩名隨從儘管心存疑惑,但還是拱手領命了,只是在心中嘀咕而已。

  加快了速度,抵達大羅聖地後,秦度並未回去向上峰覆命,而是直奔大羅聖殿,還帶著兩名隨從。

  不讓兩名隨從離開他的視線,也不讓兩人跟任何人接觸或答話,約束著直接帶往了大羅聖殿。

  在大羅聖地多年,能活到現在,他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也沒資格直接闖入聖殿,自然要先行向守衛通報。

  守衛也有些意外,這位竟然要求直接面見聖尊,而且態度強硬,問什麼事不肯說,只說必須要見到聖尊本人才能說。

  看出了有要緊事,守衛迅速入內通報,稍候出來,揮手招呼一聲:「聖尊讓你進去。」

  秦度點頭,回頭叮囑兩名隨從,「你們就在這等著,不許擅離,沒有聖尊發話,不許和任何人交談,明白嗎?」

  「是!」兩名隨從拱手領命,心弦也綳了起來,就憑他們,和人說話,居然要經過聖尊同意才行?

  秦度抬頭看天,穩了穩神,方大步進入了聖殿內。

  有人引領他直接到了聖殿後面,見到羅秋正在軒閣內與弟子陸之長下棋。

  見到秦度,平常不苟言笑的羅秋略露笑意,知道這位雖沒什麼本事,卻是個老實本分人,目光回到棋盤上,淡然道:「老秦,什麼事非見我不可?」

  秦度看了眼陸之長,對其拱手道:「陸先生,還請暫且迴避。」

  「……」捻子在手的陸之長愣怔無語,相當意外,這位雖是大羅聖地的老人,但也沒資格這樣跟自己說話,可畢竟是當著羅秋的面,不禁看向羅秋的反應。

  羅秋也很意外,不過還是偏頭示意了一下。

  於是陸之長放下了棋子,起身而去,與秦度擦身而過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坐吧。」羅秋伸手示意了一下對面。

  「不敢!」秦度躬身婉拒。

  羅秋淡笑:「你是聖地老人了,這裡也沒外人,不要那些個規矩。」對於老實本分人,沒什麼野心的人,又是效命多年的老人,他算是比較寬待的,平常見到甚至會主動打招呼,令人受寵若驚,也可以說是籠絡人心。

  不過見他還是不敢坐,也就不勉強了,「人走了,有什麼事說吧。」

  秦度沉聲道:「聖尊,屬下奉命外出巡查,回來的途中遇見了一人,遇見了夫人!」

  羅秋抬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哪個夫人值得你大驚小怪?」

  秦度一字一句道:「銀姬夫人!」

  羅秋瞳孔驟縮,緩緩站了起來,走出棋盤,與之面對面道:「老秦,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屬下不敢相信,難以置信,居然會見到已故去的夫人,這是夫人給屬下的信……」秦度雙手奉上一封書信,躬身著將事發經過詳詳細細講了出來。

  聽完後的羅秋臉頰緊繃,目光盯在信上,法眼仔細審查了一下,在無量園差點陰溝裡翻船的事他還記得。

  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方接信到手,開了密封,小心著扯出了裡面的信件,慢慢打開了。

  入眼看到的是一幅地圖,一看便知是荒澤死地的地圖,沒看懂是什麼意思,不過背面明顯有字跡。

  翻過來看,行行字跡,這才是信的主要內容,字體字跡他很熟悉。

  而看明信中內容後,羅秋的嘴唇抿上了,信慢慢合上,抬眼,「老秦,你說還有兩個人見到了夫人?」

  秦度道:「是!就在殿外,屬下將他們一路帶了過來,嚴禁了他們與任何人接觸和交流。」

  羅秋:「做的對。那兩個人就留在這,你不用管了。你是我信得過的老人,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事你就當做沒發生過,我不希望聽到什麼流言蜚語,明白嗎?」

  秦度:「明白。」

  羅秋:「你回去吧。」

  「是!」秦度拱手後退幾步,方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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