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陰陽道典 作者:胖亦有道 (全書完)

 
V123210 2017-3-3 21:09: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4 1044435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1
第三百六十章 三個要求

    看著郝宏壯笑眯眯的眼睛中那抹淡淡的威脅,柳明清和言樂真想一點頭給應了下來,可是他們不能。

    言樂也就罷了,柳家作為通緝令的發布方之一,柳明清又在家族中沒什麼太大的份量,這話他自然不可能也不敢應下。

    二人對望了一眼,柳明清說道:「郝二爺,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只能保證在止戈林裡李初一是安全的!」

    「廢話,這還用你保證?這止戈林裡你還敢動手?別說你了,就是你家長輩來了你問問他們敢在這動手?」

    郝宏壯毫不客氣的話語讓柳明清臉色很難看,但偏偏他又說不出什麼。止戈林規矩森嚴,而維護這規矩的三開洞到底有多恐怖今日已經可窺一斑。

    今天三開洞只來了木飛等三個人就已經讓柳明清心裡冰涼冰涼的了,這要是真在止戈林壞了規矩惹得三開洞傾巢而出,那景象柳明清光是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而且三開洞上面還有位神秘莫測的鎮守,到時候怕是他家的長老甚至太上長老來都不一定能壓得住,那可就等於柳家和止戈林直接開戰了。

    止戈林不好惹,眼前這位郝二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以前他就多多少少的聽過這位郝家二少爺的一些傳聞,可是今日一見他才發現,這位二少爺比傳言中的更加恐怖。

    郝宏壯的修為身手自然不必說了,他那逮人就治的恐怖醫術更是讓人膽寒。柳明清很怕自己一搖頭熱鬧了這位二爺也被他直接治成根黃瓜,但是這要求他確實是打死也不能應下的。

    咬咬牙,柳明清低聲道:「郝二爺,我柳明清承蒙祖上隱蔽在柳家中還算有些地位,但說起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李初一是我族族長親自批示通緝的,我身為柳族子弟見之不管那便是違逆了族長的命令。今日我縱然身死,您這要求我也恕難從命!」

    看著柳明清一臉認命的樣子,郝宏壯眉頭一挑奇怪的道:「誰說要殺你了?」

    「呃...」

    柳明清一窒,沒明白過來這位郝二爺到底什麼意思。

    郝宏壯無奈的搖搖頭,伸手輕點著他。

    「你啊你,我說過要殺你嗎?我是問你有沒有意見!你這樣胡思亂想屬於妄想症你知道嗎,長期下去會讓你的道心受到很大影響的,需不需要我給你治治?」

    「不用,真的不用!」

    柳明清趕緊連連擺手,他可不想讓這位喜歡治病的郝二爺碰他一根汗毛,誰知道碰完之後他還是不是他了。

    郝宏壯皺眉道:「真的不用?」

    柳明清趕緊點頭。

    郝宏壯就見狀很是遺憾,惋惜的嘆了口氣。

    「唉,不用就不用吧,以後犯病了記得來找我,我給你打折!」

    哭笑不得的看著郝宏壯,柳明清趕忙岔開話題。

    「郝二爺,您到底什麼意思您就明說吧!」

    「很簡單。」

    郝宏壯說著伸出了三根手指。

    「一,李初一在止戈林期間我就不用說了,等他什麼時候離開止戈林,千百萬里之內不准派人跟隨,當然了,他離開之前你們也不准在他身上下什麼印記。」

    柳明清想了想點點頭:「可以!」

    千萬里對凡人來說是個不短地距離,但是對修士來說並沒有多遠,一些修為高強或是修煉有御空秘術的修士可能一會兒的功夫就能飛到。雖然不能在李初一身上下追蹤印記讓他們找起來會麻煩許多,但只要多派點人出去總是會尋到蹤跡的。

    至於小胖子會不會坐傳送陣走柳明清絲毫都不擔心,止戈林的傳送陣除了鎮守大人外只對三開洞開放,外人若想直接傳送至此那是不可能的。而有傳送陣的集市最近的也在三千萬里開外,他只要提前派人過去蹲守,那麼李初一肯定不敢過去。

    見柳明清答應下,郝宏壯點了點頭放下了一根手指繼續說道:「二,李初一的身份暫時只有咱們幾個和三開洞的人知道,三開洞的人自然不會說出去,他們沒時間也沒興趣管這些破事兒。但是你們,你們不准將他的行蹤透露出去,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更不准煽動其他修士圍堵他,否則別怪我翻臉,讓你們走不出這止戈林!」

    說到這裡,郝宏壯回頭柔聲道:「還有你們三個美人兒哦,也不准洩露出去哦,否則二爺我會生氣的~!」

    花姐三人哪敢不從,慌不迭的趕忙點頭。特別是淼淼,雖然她的讀心術對郝宏壯無效,而且她也不敢對郝宏壯使用,但天生的讀心感應仍讓她隱約感覺到了郝宏壯溫和的聲音下隱藏的濃烈殺機。若是她們真的敢走漏了消息,怕是這位郝家二少爺真的會殺了她們,哪怕這裡是止戈林!

    對於第二個要求,柳明清跟言樂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也點頭答應了下來。

    反正止戈林裡又不能動手,最近拍賣會在即這裡有龍蛇混雜,他們也不想節外生枝。五萬靈石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柳家來說雖然是算不得什麼,但對柳明清來說卻仍然不是個小數目。這錢與其讓外人掙了去,還不如落在他柳明清的口袋裡呢。

    第二個要求也應了下來,郝宏壯滿意的點點頭,伸出的手只餘下一根食指立在那裡。

    「最後的要求很簡單,你倆代我給你們兩家長輩們傳幾句話。」

    柳明清和言樂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齊聲問道:「什麼話?」

    郝宏壯臉色一凝,第一次正色起來,嘴唇微動向他二人暗中傳音。

    「心比天高,當心命比紙薄;手伸得太長,小心被砍成殘廢;凡事都有個度,點到為止才是最聰明的做法。回去跟你們長輩說,就說我家老爹捎個話給他們,勸他們幹好自己該干的事兒,莫要因為蠅頭小利而耽誤了大局。」

    一番話說得很不客氣,柳明清和言樂都皺起了眉頭看著他,暗暗琢磨著所謂的大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郝宏壯見狀微微一笑。

    「你倆不用猜了,只需把話帶到了便可,你們長輩自會知曉。有些事情你們還是糊塗點好,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誤了自己的性命。」

    柳明清和言樂神色一凜,點點頭應下了。他們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好像觸摸到了點漠北這潭渾水下的些許隱秘,只是微微深想一下就感覺自己不寒而慄,趕忙收回了心思不再深究。

    就像郝宏壯所說的,有些事情是現在的他們不該知道的。若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恐怕真的會弄丟了自己的這條小命。

    「沒什麼事的話你們走吧,別賴在這惹得幾位美人兒心慌了。」

    郝宏壯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臨了看了眼吳家的兩顆蔬菜,越看對自己的傑作越滿意。

    「那誰,你們幾個回去記著讓他倆好生休養,等到傷口長得差不多了記得去我那複查。我最近這段時間都會不離開止戈林,他們隨時可以來找我。」

    像一個仔細認真的大夫關心自己的病人一樣,郝宏壯依依不捨的殷切囑託著。

    誰去誰他嗎是傻|逼,腦子被驢踢完了又進水了才去找你!

    幾個吳家隨從心裡暗暗咒罵著,臉上卻露出感激之色的連連點頭。他們也就敢心裡想想,臉上可是不敢露出分毫的。自家少爺跟洋蔥似的還杵在那呢,自己的夥伴也跟一根黃瓜似的在那綠著呢,他們哪敢造次?一個個都點的又快又急又真誠,生怕一個慢了也被這位爺給整成那樣。

    沖郝宏偉和李初一打了個響指,郝二爺當先向樓下走去。回味著方才「醫人」時的快感,他的臉上全是美滋滋的笑容,看得周圍的人心膽俱寒,見他走過身邊趕忙拼了命的往後躲,生怕靠得近了惹起他的注意。

    李初一頭疼欲裂,走起路來有些晃晃悠悠的。郝宏偉見他難受便想來扶他,可是小胖子隱約感覺到郝宏壯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向他掃來,生怕被他盯上的小胖子一咬牙將郝宏偉遞過來的手推到了一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向著前方一步步挪去。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並不虛弱,小胖子還不敢讓身體亂晃,竭盡全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穩步向前。只是到走廊樓梯處這段短短的距離,他便已經眼冒金星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郝宏壯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他一眼關切的問道:「初一小老弟,你不舒服?」

    「舒服,我很舒服!」

    李初一哪敢承認,一個激靈精神振奮了許多。見郝宏壯人有些懷疑,情急之下小胖子故技重施。

    「我真沒事兒,你看我蹦一個給你看看!」

    說著雙腿一用力往上那麼一竄,小胖子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響,隨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等他醒來時,卻是已經躺在床上了。

    溫暖的床鋪格外柔軟,輕薄卻格外暖和的被縟蓋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醒來後仍是頭疼的噁心的小胖子就想一閉眼繼續睡過去,可是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駭得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啊~~~~!!!|」

    清晨,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郝府許多家丁僕從聽到後紛紛側目側目,幾個離的稍近的夢中人也被吵得睜開了眼睛。

    李初一的房門外,守著門口的幾個家丁有的面露喜色的衝了出去,有的在原地捶胸頓足的哀嘆連連。

    門口不遠處有一處人群聚集地,一窩修士一起蹲在這裡聚首一處不知在做些什麼。待得李初一一聲驚天嚎啕起,小聲喧鬧的人群忽然一靜,隨後便與那門口守門的幾個家丁一般,發出了或是暗嘆或是驚喜的吵鬧聲。

    雜亂的聲音難以分辨出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李斯年的聲音最大也最為清晰。

    「一天一夜,一賠五,老子贏了!給錢,給錢!哈哈哈哈哈哈哈~~!」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1
第三百六十一章 橫刀奪愛?!

    快步衝進房間中,郝宏偉一門眼睛就四處掃著,他以為是李初一的身份被洩露了有人潛進來要殺他。可是瞅了半天,除了坐在床上撕心裂肺的閉著眼慘嚎的李初一再沒有甚麼異樣,大胖子不解的撓了撓頭。

    「小初一,有人要殺你?」

    「啊~~~~~!!!」

    李初一就跟沒聽見似的,仍是閉著眼死命的乾嚎著。

    大胖子更奇怪了,走進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你喊什麼?」

    「啊~~~~!!!」

    「我問你話呢,是有刺客進來了嗎?」

    「啊~~~~!!!」

    「喂,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了?」

    「啊~~~~!!!」

    「你他嗎別嚎了!」

    「啊~~~~!!!」

    ......

    大胖子無奈了。

    好話也說了,壞話也說了,哄著罵著各種招使了個遍,可是這小胖子就是誰都不理的在那自顧自的一個勁兒嗷嚎,殺豬般的叫聲吵得他腦瓜子直疼。

    不過郝宏偉也放下心來了,房中未亂、外表無傷,嚎的有這麼中氣十足氣韻綿長,看樣子這小胖子應該是沒什麼病了,有病也是精神上的,沒藥醫的那種。

    腳步聲起,李斯年抱著膀子晃晃悠悠的當先走了進來,方峻楠夫婦緊隨其後。

    看看坐在船上嚎啕大哭的李初一,又看看一臉無奈的郝宏偉,新來的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特別是李斯年,他看著大胖子的眼神都有些詭異。

    「他嗎的,老不死的你瞅啥?你那是什麼眼神?我他嗎來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

    郝宏偉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李斯年一陣滿足。伸手衝自己指了指,李斯年小聲道:「看我的!」

    揣著胳膊一步一顛的走到床前,李斯年微笑的看著咧著大嘴的李初一,突然一聲大叫。

    「吃飯啦!」

    嚎啕之聲戛然而止,李初一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瞬間化為了好奇。

    「吃啥?有肉不?」

    看著一臉得意衝自己揚揚下巴的李斯年,郝宏偉一陣無語,方峻楠則二話不說拽著快笑趴下的柳明秀就往外走。有這麼個主子,估計他也覺著丟人。

    四處瞧了半天連個饅頭渣都沒瞧見,李初一眉頭一豎,滿臉的憤怒。

    「李斯年,我去你道士的,你敢騙我?!」

    「不怨我,是他讓我這麼喊的。」伸手一指郝宏偉,李斯年眼都不眨一下的說道。

    郝宏偉氣得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老不死的,見李初一又將憤怒的目光轉向了自己,他趕忙岔開話題。

    「小初一,你怎麼了,喊什麼呢剛才?」

    大胖子這麼一說,李初一頓時想起了剛才那茬,臉色一白小嘴一撇又準備繼續哭。郝宏偉趕忙上前攔住,好勸歹勸的總算讓小胖子平靜了下來。

    原來李初一在煙雨樓中昏迷後,醒來發現自己身在郝府的他第一反應就是郝二哥給他瞧病了。別的大夫瞧病最多是要命,郝二哥瞧病那是讓你生不如死!伸手一摸自己的腦袋,小胖子發現自己的百會穴位置隱隱作痛,他第一反應就是郝宏壯真的對他下手了!

    想想吳家可憐的洋蔥公子和黃瓜隨從,李初一立馬從天靈蓋涼到了腳後跟,慌不迭的拿過伏魔鏡對著自己照了起來。可是左照照右照照的瞅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的腦袋有什麼異樣,而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麼傷口,李初一頓時呆坐在了床上。

    人就是這個樣子的,要是在身上能發現那麼一兩個傷痕李初一可能就不害怕了,可是除了腦殼頂隱隱作痛外,他全身上下愣是找不出半點傷痕了,這讓他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心慌,連帶著頭頂的隱痛也越來越明顯。

    直至最後,驚恐到了極點的李初一頓時咧著嘴開始慘嚎,驚了還沒起床的郝宏偉,擾了正在早課方峻楠,亂了開盤賭他幾點醒的家丁,樂了猜中的李斯年。

    聽李初一磕磕巴巴的這麼一說,郝宏偉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才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這一嘆氣立馬把李初一嚇了一跳,還以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郝宏壯真的對他做了什麼呢,憋著嘴眼淚汪汪的就準備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二哥他沒給你治傷。」

    李初一心中悲慼,郝二哥他果然沒...沒給自己治傷?!

    噙著眼淚,李初一傻傻的望著郝宏偉。

    「他沒動我?」

    「沒!」

    郝宏偉肯定的搖搖頭。

    「那天你突然昏了過去,我倆確認你沒什麼大礙後便直接帶你回到了這裡。本來二哥他是要給你治傷的,我攔也攔不住就只能由他了。可是不知為何,當他探查了一下你的傷勢後便停下了動作,坐在那裡盯著你瞅了半天,最後才一臉惋惜的搖著頭走掉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囑咐我找人守著你,說你過幾天就會自己痊癒的,結果還真像他說的,這才過了一天你就醒了!」

    說著,郝宏偉皺著眉頭疑惑的打量著小胖子。

    「小初一,你跟我說說,為什麼我二哥會放過你呢?」

    「我哪兒知道!」大眼皮子一翻,李初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緊接著便是禁不住的滿臉喜色。

    沒動他就好,二哥出手可以說是喪心病狂的無以復加,若是真的趁他昏迷時給他醫治一番,李初一也保不準自己醒來還會不會是人族修士了。至於為什麼郝宏壯查探了他一番後放過了他,李初一不知道也懶得想,誰知道這瘋子是怎麼想的,自己要是能知道他的想法那自己不也成個瘋子了。

    開心歸開心,李初一還是有點不放心。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頭頂,他疑惑的問道:「大胖子,二哥既然沒醫我,那我的頭頂怎麼這麼疼?」

    「廢話,你不疼才怪呢!」

    郝宏偉毫不客氣的說道。

    「昨天你昏過去之後便從樓上滾了下去,滾就滾吧你還滾的不是直線,一共四層樓你能拐著彎兒滾生生滾了兩層,這腦袋還不知道磕碎了多少台階呢。我們都看傻眼了,要不是二哥反應快追上去你把抓住了你,我估摸著你能這麼一路滾到大街上去!」

    說著他一臉讚歎的看著李初一的腦殼,雜著嘴嘆聲道:「小初一,你這腦殼是真硬啊!那煙波樓的台階都是加持過的羅雲石壘的,上面蓋著的更是經過加持的千年鐵栗木,你這一路滾下去能生生給人撞碎了好幾層台階不說,你的大腦殼子竟然只腫沒破!花姐那三個小娘們兒都看傻眼了,老子對你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行,你的神功真行!」

    「改天教給你,你自己也去滾一個!」

    揉著自己的腦殼頂,小胖子沒好氣的道。

    他說自己的腦袋這麼疼呢,不是腦子疼而是外面的腦殼疼,原來還以為是郝宏壯給他做了什麼治療引起的後遺症呢,誰知道竟然是自己昏迷後摔下樓梯給磕的。

    一邊揉著腦袋李初一一邊心中幽怨,你說一個青樓紅館的差不多就行了,又是石頭又是鐵什麼木的整的那麼硬,還閒著沒事兒給施法加持了一遍,這不有病嗎?這也幸虧是他這麼個腦袋硬癒合能力又強的怪胎,這要換個人摔下去還不得直接**迸裂橫死當場啊!

    心裡琢磨著下次去一定要給花姐好好提提整改意見,李初一忽然轉移一想,什麼狗屁下次,他還去個屁啊!

    呸呸呸,老子打死也不去了!

    本來就對那種場所不怎麼感興趣,加上這次一連串的倒霉事兒碰到了一塊,小胖子一朝被蛇咬,對煙花柳巷算是徹底絕了念想了。

    可不知怎麼的,杜淼淼的身影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想著淼淼給他那種危險感與異樣感,李初一又忍不住心中一陣好奇。

    當時是怕暴露了身份才匆匆忙忙走的,這會兒他的身份早就被郝宏壯給揭了個底朝天。反正當時那個叫淼淼的姑娘也在場,也沒有什麼暴露不暴露的了,那麼他未嘗不可再去一次,好好會一會那個讓他感覺很有趣的小姑娘。

    如此想著,李初一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郝宏偉看在眼裡心中一動,一臉偷笑的捅了捅他。

    「小子,你淫|笑什麼呢?是不是想那兩個小美人兒了?別急,等你傷好了,咱們選個黃道吉日再去!」

    看著郝宏偉的那臉賤|相,小胖子一時無語,最後只能送他一個字。

    「滾!」

    話音剛落,郝宏偉還沒回話,屋外卻傳進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剛才誰叫我?」

    我去,還有人叫「滾」的?!

    李初一真驚了,卻見郝宏壯邁著優雅的步伐掛進門來,俊朗的臉上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見進來的人是他,小胖子的冷汗當場就下來了。

    千防萬防,一屋子的人誰都沒罵,怎麼就罵了這位大爺了呢?再說自己也沒點名道姓的罵他呀,自己罵的是大胖子啊,這位二爺怎麼就接了話茬了呢?

    心裡琢磨著自己是會被生煎還是油潑,卻見郝二爺進門後並未直接向他走來,而是先來到方峻楠面前往那一站,看著輕紗遮面的柳明秀柔聲道:「明秀姑娘,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柳明秀身體一僵,方峻楠更是變了顏色。

    半天,柳明秀才矮身福了一禮,低聲道:「有勞郝二爺厚愛了,明秀真的不願!讓二爺失望了,明秀十分抱歉!」

    說完一拉方峻楠,二人便快步走出屋去,連招呼都沒給李初一這個名義上的主子打一個。

    看著兩人急匆匆的腳步,小胖子心中一動,立馬張著大嘴瞪著眼睛。

    我去你道士的!

    橫刀奪愛?!

    這麼刺激?!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1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尷尬的誤會

    悄悄拉了拉郝宏偉,李初一小聲問道:「大胖子,你二哥對柳明秀有想法?」

    「是啊,唉!」

    大胖子無奈的點點頭。

    「不是吧,我這才睡了一天,怎麼就這麼快呢?」

    小胖子驚愕極了,他感覺自己好像不是昏迷了一天而是昏迷了一年,這才多會兒的功夫怎麼就發生這麼件狗血的事兒了呢?

    大胖子看了他一眼道:「這跟快不快有什麼關係,看見了唄,昨天一回來他看見柳明秀就心癢難耐了,跟她和方峻楠商量了半天也沒能得手...」

    李初一一聽直接打斷了他:「我去你道士的,這事兒還能商量?還跟方峻楠商量?方峻楠沒揍他?」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郝宏偉道:「揍什麼揍,有什麼可揍的?再說你看方峻楠能打過我二哥嗎?我二哥也是一片好心,只不過興趣確實是大於好心罷了。可惜他的名聲太響,一般的散修或者小門派可能不知道,但是在我們的圈子裡我二哥的名聲那是響噹噹的那啥,方峻楠哪敢由了他啊,當場就給拒絕了。二哥他最後都願意倒貼五千靈石作為酬金,但仍然被方峻楠給一口回絕了。」

    想想昨天煙雨樓中郝宏壯與花姐「吟」的那首詩,對於這位二哥的風流脾性李初一早已深以為然。只是他怎麼也麼想到這位二爺竟然如此百無禁忌,連自己兄弟的媳婦都敢下手!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這二哥整天笑眯眯的一臉的和氣,怎麼做起事來這麼喪心病狂呢?

    想想方峻楠和柳明清也算是自己的侍從了,都立了道誓認自己為主了,李初一頓時義憤填膺。

    「你二哥也太過分了!」

    郝宏偉聞言一愣,卻聽李初一接著道:「人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你二哥他吃窩邊草也就罷了,竟然還找有了主的草,你二哥還講點人倫道義嗎?你也是,方峻楠是你朋友,你就任由你二哥這麼胡來?」

    緊皺著眉頭,郝宏偉奇怪的道:「什麼跟什麼,什麼又是兔子又是窩邊草的,治個傷跟吃不吃窩邊草有個毛關係!」

    「治...治傷?!」

    李初一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說了半天感情是他理解錯了!

    「是啊,治傷啊!」

    郝宏偉點點頭,看著李初一古怪的臉色,他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頓時怒道:「死胖子,你他嗎想什麼呢?不是治傷你以為是什麼?」

    「我...我他嗎說的就是治傷,我不是說治傷我說什麼?你以為我說什麼呢?!」

    昂著腦袋,李初一準備學死鴨子嘴硬到底。

    「還有,別『死胖子』『死胖子』的亂叫,別忘了你他嗎也是個胖子!」

    「你!」

    郝宏偉一瞪眼珠子,氣呼呼的扭過頭去不理他,心裡快把李初一給罵瘋了。

    看他平時白淨白淨的很是可愛,帶他去喝個花酒還在那端著裝純良,誰知道這小混球心裡竟然這麼骯髒,這種亂七八糟的狗血劇情都能想得出來!

    大胖子心中已經決定了,以後這小子再敢跟他面前裝純純,他絕對毫不客氣的直接一個大巴掌扇過去,拍死這個面純心臟的悶騷貨!

    郝宏偉不理他,李初一也訕訕的不說話了,他也知道自己這笑話鬧得有點大。

    想想大胖子剛才的話,李初一感覺這位二哥的「醫術」可能真的很「有名」,「有名」道方峻楠如此君子人物不但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絕,今天見面更是連臉色都維持不住平和,最後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個的直接跟柳明秀走了,這是活活被嚇跑了啊!

    五千靈石是很誘人,這都趕上許南兩家對他的懸賞金額了,但再誘人也不能拿命去換啊!想想昨天吳智群和他那位倒霉蛋隨從的悲慘遭遇,別說五千靈石了,就是五萬五十萬五百萬那也是絕對不能干的。

    不對,要真有五百萬,也不是不能考慮啊!

    撓撓腦袋,李初一心裡暗暗盤算著五百萬靈石跟很有可能變成殘廢之間的價值比,忽然感覺身邊多了個人影,扭頭一看正是笑眯眯的看著他的郝宏壯。李初一臉色有點尷尬,剛想開口打個招呼,卻被對方搶先打斷。

    「初一小老弟,我沒想吃窩邊草,我就是想給明秀姑娘治治臉上的傷。」

    溫和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怒氣,只有一絲淡淡的調笑暗藏其中,但李初一的臉卻在聽了這句話之後醬紫一片。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他甚至都不敢看郝宏壯的臉。

    郝宏壯仿若未覺,只是極為惋惜的繼續說道:「明秀姑娘臉上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但是卻很麻煩,這漠北除了我估計沒幾個人能給她瞧好的了。我乃一片好意,絕對分文不取,無奈他夫妻二人不領情,實在叫人分外惋惜啊!「

    不知道的以為他在惋惜方峻楠兩口子的固執,但對他也算知根知底了一些的李初一自然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惋惜自己少了一個展現醫術的機會。或者說不能叫展現醫術的機會,而應該叫改造他人的機會。

    從郝宏壯的話語中,李初一知道了方峻楠二人並沒向郝宏壯透露絲毫有關自己的一些隱秘消息,郝宏壯根本不知道眼前坐在床上當乖寶寶的小胖子便是他口中除他之外的那幾人之一。

    柳明秀的傷勢在李初一的幫助下一直在一點點恢復著,雖然緩慢但是卻有效果,而且沒什麼副作用。但若是換做眼前這位二爺來治,能不能治好暫且不說,光是這個「副作用」恐怕是讓他們根本無法想像的。

    很想出言寬慰他幾句,但這話李初一打死也張不開口,因為太違心了!

    磨蹭了半天,他才終於憋出了一句:「二哥慈悲!」

    郝宏偉和李斯年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深知此中真意的他們只能把頭扭在一邊不敢讓郝宏壯看見,一抽一抽的肚子和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了他倆忍得有多辛苦。而郝宏壯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只是望著李初一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慈悲什麼的倒算不上,只是像我這種學醫的所為的就是治病救人,分內之事罷了,初一小老弟過謙了!」

    郝宏壯當真了,郝宏偉和李斯年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笑聲引的郝宏壯眉梢一挑望了過來,嚇的兩人瞬間一個激靈笑意全消,臉色有些發僵的看著郝宏壯。

    「你倆沒什麼事就先出去吧,我與初一小老弟有些事情要說。」

    仍是笑眯眯的樣子,只是聲音裡的不容置疑顯露無疑。郝宏偉和李斯年哪敢多留,如蒙大赦的拔腿就向外走去,生怕走得慢了再被郝二哥給惦記上了,隨便找個頭疼腦熱的由頭給他倆治治病那他倆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慢著!」

    淡淡的聲音傳來,兩人嚇了一個哆嗦,還以為真是郝宏壯反悔了。好在聽清這是李初一的聲音,他倆這才有些憤憤的回過頭來。

    沒看見咱哥倆在逃明嗎?這時候把咱哥倆給叫住,這小胖子真不厚道!

    不厚道的李初一淡淡的看著他倆,最後懶洋洋的盯住了李斯年,嘴角掛著莫名的笑意。

    李斯年一見他這模樣心裡就是一個咯噔,這笑容他見了好多次了,每次這小胖子這麼笑肯定都沒好事兒發生。

    果然,微笑著盯著李斯年看了半天,直看的他渾身不自在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了,小胖子才懶洋洋的道:「拿出來吧!」

    「拿...什麼拿出來?」

    李斯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藏了什麼東西又讓這小胖子給惦記上了。

    見他一臉的不解,李初一輕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

    「有人開盤口賭我幾點醒,一賠五你壓了二十靈石賭我一天就醒,算下來贏了一百靈石。我就不計較你不仗義的不關心我反而拿我當盤口了,但是這錢我得分一半,外加精神損失費你給我六十靈石就行了!」

    李斯年一聽就炸毛了,這小子不是昏迷了嗎?怎麼聽得這麼清楚?!

    「你說什麼呢?什麼盤口靈石一賠五的,我不知道啊!」

    想都不想,李斯年直接抵賴。

    李初一也不說話,只是老神在在的看著他,篤定的樣子讓李斯年越來越不自在。特別是他那雙已經開始閃爍起靈石光澤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總是向旁邊的郝宏壯掃上那麼一兩下,這些別說李斯年了,連郝宏偉這個郝宏壯的親弟弟都有些發毛,伸手從後面輕輕拽了他幾下。

    「要錢要命?」

    郝宏偉的問題李斯年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要命的。

    咬牙切齒的看著小胖子,心裡裡三遍外三遍的把他罵了個遍,李斯年咬牙切齒的道:「盤口不是我開的,我只是小小的參與了一下。本金全都是我一人的,最多三七開,我給你三十靈石!」

    「六十!」

    李初一摳了摳鼻子一臉的悠閒。

    嗎的,這天殺的小鬼!

    李斯年無奈,退讓一步說道:「四六開,四十靈石不能再多了!」

    「六十靈石,要不咱倆沒完!」

    李初一慢悠悠的說道,反正他是一點都不急,急的是李斯年才對。

    身後又被郝宏偉給狠拉了一下,李斯年一咬牙。

    「五十靈石,愛要不要,大不了一拍兩散,沒完就沒完!」

    「成交!」

    李初一一口答應了下來,痛快的樣子讓李斯年恨得牙癢癢。

    等郝宏偉拖著憤憤不已的李斯年出去後,郝宏壯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床上美滋滋的數著靈石的李初一,突然問道:「李初一,你的《死極經》練到幾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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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小花

    「《死極經》?」小胖子撓撓頭,「那是什麼?」

    「就是你修煉的功法啊!」

    郝宏壯緊緊地盯著李初一,臉上掛著看透一切的微笑。

    「生體納死氣以為己用,以自身生機祭煉死氣直至其精純至極至,後用秘法煉化此死之極使其死極還陽誕生出一縷生氣,屆時生死交合陰陽不分,納生死之氣於一體之內便可憑此登臨陰陽生死之無上大道。《死極經》雖然不像活死人的功法那麼霸道,但妄圖納死氣為己用畢竟也是生靈的禁忌,因此也是禁忌功法之一。傳說《死極經》所會之人甚少,且大多都是一脈單傳,你能習得此等秘術,不知是哪一脈的傳人呢?」

    瞪著大眼珠子聽了半天,李初一總算是弄明白了郝宏壯到底是什麼意思。估計他昏迷的時候體內的死氣又出來作怪了,被郝宏壯發現了因此產生了誤會。不過看起來郝宏壯對修活死人之道的修士並沒有什麼牴觸,否則也不會讓郝宏偉和李斯年退出去才向自己詢問,明顯是想要幫自己守住秘密。

    明白了是明白了,李初一卻直感覺怨。大眼皮子一翻,小胖子無奈的道:」二哥啊,你誤會了,我不會那什麼《死極經》,我不是活死人。」

    點點頭,郝宏壯笑道:「我明白,你修的道畢竟太敏感了,自然不能向外人透露,我讓郝宏偉他們出去也是為了幫你保密。至於我本身你更是可以放心,我對你們這一派的修士並沒有什麼惡感,今天單獨與你說道此事也是有事相求,有些事情想與你諮詢探討一番!」

    「不是,郝二哥你誤會了,我真不是!」

    李初一急了,連珠炮似的一頓解釋,可不論他怎麼解釋郝宏壯都是一臉「我懂」的樣子直勾勾的盯著他,嘴角掛著理解的笑容。

    解釋了半天,嘴皮子都說破了都沒用,這位郝二哥就那麼篤定的看著他,李初一都快被他給逼瘋了,揪著頭髮直欲發狂。

    「你他嗎別笑了,你家小爺我說不是就不是,誰是他嗎的活死人誰是豬!」

    怒吼聲迴蕩屋中,郝宏壯臉色一凝一揮手在屋子周圍佈置了一層隔音禁制確保聲音不會被別人聽到,之後便伸出食指往嘴巴前一立。

    「噓,小聲點,不要洩露了身份!」

    看著他一臉的關切,李初一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臉上讓他清醒一下,他就不明白這人上來一陣怎麼就這麼犟呢!

    耷拉著腦袋,小胖子有氣無力的道:「大哥,你說吧,到底怎麼樣你才能相信!」

    郝宏壯微微一笑,將一段法術的口訣傳了過去。

    李初一聽完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個法術的口訣。」郝宏壯笑道,「很簡單的一個小法術,但是只有純粹的生靈才能施展。若是修士體內哪怕有一絲死氣,即使這死氣不是他本身的而是別人殘留在他體內的,這個法術他也施展不出來,所以這個法術通常都被用來鑑別修士的身份,看看他是不是被鬼修奪舍了,或者與鬼修過招後檢查體內是不是殘留有帶著死氣的暗傷以防不測。」

    郝宏偉說完,李初一也有些吃不準了。他確實不是遊走於生死之間的活死人無疑,但他的體內也確實是有死氣。這法術按郝宏壯的話來說他應該是施展不出來的,因為他體內即便尋不見絲毫死氣的動靜,但李初一很肯定它們肯定是潛伏在哪裡,靜待合適的時機出來興風作亂。

    不過不管他能不能用,這個法術他都要試試。若是能弄出來最好,那就可以澄清郝宏壯的誤會了。而若是沒有效果,那麼這個法術對他也不是沒有什麼用處,到時候他就可以借助這個法術探查清楚自己體內的死氣到底埋藏在哪裡,然後再想辦法永絕後患。

    默誦那段口訣,李初一伸出右手,體內的法力隨著口訣開始緩緩轉動,途經右臂經脈匯聚右手,並在口訣的作用下進行著玄奧的變化,最後穿過右手指尖慢慢湧出。

    在他和郝宏壯的共同注視下,只見他的右手忽然輕輕一顫,一根比汗毛稍微粗點的小嫩芽自中指冒出。還未等李初一仔細觀察,食指無名指以及小指上也跟著接連冒出一根根小嫩芽。

    「怎...怎麼可能!」

    郝宏壯驚呆了,他一直以為李初一是在掩飾,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因此才教了他這個法術想要讓他露餡兒。他本以為李初一知道這個法術的作用後會坦白身份,因為就算他勉強施展那也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可是沒想到這小胖子不但用了,而且還成功了,這樣郝宏壯實在無法理解。

    昨天回到郝府,他想個李初一瞧瞧病的時候恰巧碰到的了小胖子體內的死氣出來作怪。那濃郁純正的死氣郝宏壯看了個清清楚楚,誤會了李初一身份的他害怕這個秘密被人發現,還幫李初一出手掩飾了一番。誰知道今天竟然會出現這麼個結果,這讓他有種今天的李初一跟昨天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的錯覺。

    愣愣的看著盯著右手一臉好奇的小胖子,郝宏壯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你是誰?」

    白了他一眼,李初一懶得理這個差點逼死他的郝二哥,他現在的興趣完全都集中在了自己剛學會的這個法術上。

    光看口訣他還沒感覺,現在用出來之後他才發現這竟然是個五行術中木行的法術。《無極乾坤道》中的木行法術是有不少,但不是威力太大就是太深奧他施展不了,因此他一直以來只能照葫蘆畫瓢的按口訣施法,但卻無法從口訣和施法時法力的變化中反推出木行之道的真意。

    領悟不到真意對別人來說沒什麼,但是修煉了《道典》的他來說那可是大事!五行篇中五行之道他在火土之道上已經小有所成,而水行之道借助當年的冰封之力也已經窺到了門徑,唯有金木兩道他一直無從著手。

    這段日子浪跡蒼茫荒地,綠灘綠海的不是草就是樹的,他本來就在想著法子琢磨著感悟一絲木行之道的真意,但一直沒尋到法子。誰成想瞌睡送枕頭,郝宏壯今天竟然教了他這麼個法子,在郝宏壯口中的這個「簡單的小法術」對李初一來說簡直太有用了。

    因為並不是什麼威力巨大追求殺傷的法術,這個法術的口訣很短也很簡單,理解起來絲毫都不費勁。但就是這短短的口訣,在那看似毫無深意的表象下卻是隱藏著一絲木行法術的真意,李初一越琢磨越感覺回味無窮,那很久沒有進展的《道典》五行篇也有了一絲隱隱的觸動。

    李初一高興壞了,他真想抱著郝宏壯使勁的親上幾口。要不是郝宏壯的醫術太恐怖被他醫治的後果太嚴重,他都想把自己的腿打折了讓郝宏壯練練手解解癮。

    反覆回味著口訣中的那絲木行之術的真意,他腦筋急轉想要將這份感悟逆推回去轉化為對木行之道的一絲感悟。他隱隱有種感覺,只要他能在木行之道上有所進展,那麼他停滯已久的修為肯定會再次暴增。如今他已經半隻腳踏進了煉神中期的門檻,若是能再次修為暴漲那煉神中期的修為肯定是沒跑的,甚至直接竄到煉神後期的門檻也不是沒可能的。

    與別的修士不同,修為提升太快法力會虛浮的弊端對他來說影響並不大,有《道典》氣息從中調和的他本來就是數法同修,體內看似很是精純的法力細細拆分開來會發現那根本就是好幾種不同功法修煉出的法力糅合而成,甚是雜博。

    這麼多種法力匯在一起,換成別人早就法力衝突爆體而亡了,就算不衝突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夯實根基調整平衡,而他有《道典》氣息在,幾乎不需要費這個勁,只需要一門心思的將《道典》經文領悟透徹便可。

    《道典》氣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不斷關係到了他的修為提升速度,更關係到了他境界的突破。他連煉神法力都是通過《道典》氣息來糅合轉化的,《道典》經文一日沒有進展,那麼他的修為就會一日卡在原地不得寸進。

    默誦著口訣慢慢感受著法力在右手中的變化,李初一的臉色也是越來越認真。郝宏壯經歷過最初的驚訝後,又愕然發現李初一現在的這副樣子,這讓他更加的奇怪與不解了。

    現在的李初一明顯是在領悟著什麼,雖然比不上頓悟那種機緣,但是也是修行中難得的契機。

    心裡默默回想著那段口訣,郝宏壯實在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法術口訣這小胖子能從中領悟出點什麼來。這種爛大街的法術口訣都能對他有所觸動,這感悟來得也太便宜了吧?

    無語的站在一邊,郝宏壯默默的替李初一護法,心裡不斷琢磨著這個小胖子身上的神奇。

    突然,他的神色一動望向李初一的右手,笑眯眯的雙眼第一次斂去了笑意,轉為兩團精光從中爆起。

    李初一的右手上,四根手指綠意盎然的襯托下,一直沒有動靜的大拇指也輕輕一顫,一根灰色的嫩芽從中穿出,並且在出現的瞬間就綻放開來。

    大拇指上,一朵灰色的小花出現在那裡,無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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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死氣之花

    小花很不起眼,小小的一朵連李初一的大拇指粗都沒有,灰灰的顏色像個醜小鴨似的不討人喜歡。但是在李初一和郝宏壯眼中,它卻是那麼的惹人注目,以至於他倆看著它根本無法移開目光,連其餘四根手指上嫩芽結出的四色花骨朵都被忽視了。

    好半天,郝宏偉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是怎麼做到的?」

    狠狠的嚥了口唾沫,李初一看著那多灰色的小花半天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朵灰色的小花就那麼憑空長出來了,不論是顏色還是其上所顯露出的氣息都是死氣無疑,精純、濃郁至極的死氣。但是其根部以李初一拇指上的外皮為線,他很清楚的看到皮下的法力明明是自己鮮活的煉神法力無疑,但不知為何透過表皮變化成根莖後就變成了這麼個樣子。

    李初一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他唯一能想出的解釋就是那段口訣有問題,而不是他自身出了問題。

    「我說二哥啊,你確定你的那段口訣沒問題嗎?」

    郝宏壯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伸出右手往他面前一放,法決一催眨眼間右手上就冒出了一根根嫩芽,又在轉息間結出了一個個花苞,最後變成了一個個五顏六色的花朵,乍一看去就像是他捧著一簇鮮花似的。

    李初一默然。

    他知道郝宏壯用的是跟他一樣的法決,但施法後的結果卻顯然不同。他的其餘四根手指上與郝宏壯的一般無二,唯有這大拇指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結出了這麼一個東西來。

    想了想,李初一心念一動掐斷了大拇指上的法力供應。可掐斷後的結果卻不是他想的那樣,灰色的小花並沒有枯萎凋謝,而是仍像剛才那樣死氣沉沉的在那裡輕輕搖曳,一副想要引起別人注意的可憐相。

    李初一眉頭一皺,使勁甩了甩右手想要將其甩掉。可是他甩了半天毫無作用,看似柔弱不堪的灰色小花仍是可憐兮兮的掛在他的拇指上,倒是其餘四根手指上的花骨朵被甩掉了不少。

    啥玩意兒這是?還成精了?

    不信邪的小胖子直接左手一伸將那朵灰色小花拔了下來,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似乎小灰花只是輕輕的浮在他的拇指上一樣,他左手剛剛一碰還沒用力它就自己脫落了下來被李初一拿在了手上。

    郝宏壯嚇了一跳,這畢竟是死氣凝結的東西,就算是李初一自己搗鼓出來的那也很危險,直接摘取很有可能產生不可預料的後果。可是他想組織已經晚了,小灰花已經被李初一拿在了手上,仔細的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個小胖子有什麼異樣,郝宏壯這才放下心來,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和手中的小花。

    「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郝宏壯又問了一次,他真的很好奇李初一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法術真的很簡單,體內很純淨沒有死氣的修士都會催生出嫩芽,其中修為精湛者或是專修此道的修士則會進一步使得嫩芽結苞或者綻放出花朵。而那些體內有死氣造成的暗傷的修士,他們催生出的嫩芽剛一露頭就會枯萎,披著人皮的鬼修則連嫩芽都催生不出,甚至還會被這個法術反噬。

    像李初一這種能催生出一朵完全由死氣凝結而成花朵者,郝宏壯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族修士的法術是需要修士蘊含生機的法力催使的,摻雜了死氣便會讓法力不純施法失敗,更別說能直接凝聚出一朵死氣之花來了,李初一這種情況根本就應該也不可能出現。

    但是李初一不但當著他的面做到了,甚至還更駭人,他除了拇指上的死氣之花外,其餘四指上竟然還有正常施法時應該出現的鮮活花朵!

    在郝宏壯的印象中,這種生死共存的現象只可能存在於那些活死人身上,而像李初一這樣如此和諧如此完美的更是活死人中修為絕頂之士才可能做到的。那些人哪個不是一身修為高深莫測甚至堪比真仙之力,根本就不是李初一這種煉神初期的小娃娃應該具有的能力!

    眯著眼睛默默地打量著李初一,郝宏壯暗暗猜測這個小胖子是不是哪個閒的蛋疼的活死人老怪裝成個少年人樣子跑出來解悶散心的。

    看見郝宏壯的樣子,李初一哪能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本來就一肚子的疑問和鬱悶,這下更是堵得慌了。

    「別這麼看我,我他嗎真的不是活死人,小爺我今年真的十七歲,我他嗎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郝宏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眯起的眼睛中還隱隱的有些戒備。

    李初一無奈了,這越解釋越說不清楚了。解釋不清索性不理,小胖子苦著臉看著手中那朵讓他蛋疼的灰色小花。

    神識探了探,陰陽道眼又一頓猛瞅,除了上面透著濃郁的死氣外,這朵小花根本就不像是他用法力凝聚出來的,反而像是真的一樣。

    想了想,李初一用手輕輕撥弄了幾下。手指碰在上面的觸感也與真花一般無二,只是被他輕輕按壓後並沒有折斷、而是直接彈起來的樣子讓他知道這花看起來脆弱不堪,其實韌性十足。

    拿著小花端詳了半天,李初一一咬牙將它往被子上碰了碰,見仍然毫無異象出現,他微微放下心來,拿著它開始一一實驗起來。

    被子、枕頭、木製的床頭、茶杯,等等等等,直到他攝過桌上的一個蘋果往上一放,等候已久的異象才終於出現。

    只見小花碰在蘋果上的一瞬間,看起來就鮮嫩多汁的蘋果便極速乾癟下來。沒有腐爛的過程,而是像被榨乾了水分一樣的萎靡龜裂。乾癟的同時,一層層渣滓不斷從蘋果的表面落下,直到最後小花消失不見,蘋果也在李初一的手中變作了一團灰分。

    不用查探兩人就知道,這顆蘋果是被抽乾了生機直接化成了粉末。

    郝宏壯眯著眼睛看完了全程,微微沉吟後第三次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真不知道...」

    李初一有氣無力的說道,他是徹底沒脾氣了。

    眼前的一切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自己弄出來的東西自己卻不知道原因,莫名的恐慌感瀰漫著他的全身。

    沉默良久,郝宏壯低聲道:「這件事你知我知,千萬不能讓第三人知道!」

    李初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當然不會讓別人知道此事!

    本來他身上就掛著個「鬼族探子」的通緝令,這要讓人知道了那還不得直接坐實了啊!到時候他搖身一變成了整個人族甚至整個生靈修士的公敵,太虛宮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郝宏壯突然展顏一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慌,這事兒不洩露出去就沒問題!我跟你說,這不見得是什麼壞事兒,你可知道你這一手是多少活死人修士夢寐以求想要達到的境界?等你研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說不定它會成為你的一場造化!」

    「這造化我可不想要!」

    李初一哭喪著臉,隨後有些奇怪的看著郝宏壯。

    「郝二哥啊,你張口閉口的活死人,你很瞭解這一派的人嗎?」

    郝宏壯點點頭:「略知一二,其中有幾個還是我的朋友,平時偶爾回來找我幫他們治個傷縫縫補補一下!」

    治個傷...縫縫補補...

    李初一總算知道了郝宏壯的這手「醫術」是怎麼練出來的了。

    據說活死人都是先把自己煉化成生僵,然後用秘法將神魂封存體內保持靈智不散,最後才開始吸納死氣用於修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活死人就是殭屍的一種。

    殭屍說白了就是死屍,沒有生機的他們受了傷自然不能像生靈那樣慢慢癒合,只能通過各種外力加以修補,而像郝宏壯所說的縫縫補補那都是最基本的手段了。若是某些部位受損太嚴重,比如說胳膊斷掉了,他們自然可以直接找條新的胳膊修飾一下給自己接上,而郝宏壯那日給那個倒霉的吳家隨從接續斷臂的手藝是怎麼來的便可想而知了。

    看著郝宏壯,李初一重新認識了一下這位郝家的二少爺。與活死人有來往,甚至還有幾個活死人朋友的人族修士,郝宏壯可是他見到的第一個。

    鬼族是包括人族修士在內所有生靈修士的死敵,而活死人雖然不像鬼修在人族中的地位那麼絕對,但也是很不招人待見的一個族群。

    普通修士厭惡著活死人一族,活死人一族又何嘗不是厭惡著普通人族?要知道活死人可是很多趕屍門派最喜愛的目標,保持著靈智的他們被這些修煉趕屍秘法的門派抓回去後,只要稍加祭煉便可以化成極為上乘的屍蟲,因此經常有趕屍門派四處獵殺活死人修士。

    活死人修行到一定境界後便可以適當的隱藏住自己的身份,這時的他們才會出來活動,並且輕易不會出手,以免暴露了身份。而這位郝二少爺不但能與他們有來往,甚至還有幾個活死人朋友,郝二爺的能耐之大可想而知。

    肩膀又被拍了一下,李初一的思緒被打斷了。看著滿臉喜色的郝宏壯,李初一算是對這位爺動不動就喜歡拍人的習慣徹底服了。

    郝宏壯絲毫不覺,他伸手又在房中連布幾重禁止,最後一臉興奮的看著李初一。

    「來來來,你這古怪咱們再研究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驚喜!」

    面無表情的看著郝宏壯興奮地臉都紅了,眼睛笑的直接眯成了一條線,李初一默然無語。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2
第三百六十五章 新招

    自打郝宏偉和李斯年被趕出來後,李初一的屋子便房門緊閉。怕洩露了隱秘的郝宏壯又裡三層外三層的佈置了數重禁制,更是讓整個屋子悄悄地全無聲息,就像是空的一樣。

    房門外,方峻楠和柳明秀盤坐在屋簷下閉目打坐默默守候,李斯年也在附近,只不過被小胖子訛去了一半賭金的他這回學聰明了,拉著幾個好賭的家丁去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再開盤口,幾個下了注又恰好空閒的郝府家丁就自發的輪流過來盯梢,以便有了消息好及時匯報。

    郝宏偉本來也跟著呆了一會兒,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二哥出來。大胖子也不是閒人,郝府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好多事情都要他忙活呢,瞪了小半天不見動靜他便無奈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還揣揣不安的回頭看了好幾眼房門,心裡暗暗祈禱他二哥可千萬別把小胖子給切片剁了。

    白天很快便過去了,夜晚降臨後李初一的房中仍然毫無動靜,甚至連燈都沒點。方峻楠心裡暗暗擔心,但也不敢強闖,只能與柳明秀一起默默守候在門外以防不測。

    也難怪方峻楠如此擔心,郝宏壯這人他是知道的。與郝宏偉不同,郝宏壯的名聲在他們的圈子裡是很出名的,而且他出名不是因為他是郝家的二少爺,而是因為其高超的醫術以及與其醫術一般高的恐怖手法。

    郝宏壯的醫術很高這點沒人懷疑,但是被他治過的人寧可死也不像讓他在治第二次,甚至連見他的面都不敢,遠遠地看見了都是掉頭就跑,因為這些人痊癒後大多都留下了或大或小的後遺症,即便有些人從外表上看真的完完整整的痊癒了,其心理上的創傷確實怎麼也無法癒合的。

    曾經有這樣一條傳言,說是一個修士受了重傷後恰好被郝宏壯看見,郝宏壯主動替他醫治了一番,結果那修士身體康復了但道心卻崩潰了,修為從此再無寸進不說,修煉的時候經常還會道心失守走火入魔。就算傳言有所誇張,但也足以說明郝宏壯有多麼恐怖了。如今李初一跟他共處一室,方峻楠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

    擔心了足足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初一的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了。方峻楠扭頭望去,卻見郝宏壯從裡面邁步走出。

    猶豫了一下,方峻楠拱手問道:「郝二爺,敢問我家少主怎麼樣了?」

    「嗯,初一啊,他很好,好的狠呢,哈哈哈哈哈哈!」

    郝宏壯大笑著,神清氣爽的他臉上全是滿足,路過方峻楠身邊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接離去,連起身衝他打招呼的柳明秀都沒有注意,弄得本以為他還會繼續纏著她要替她治病的柳明秀有些愕然。

    門口望風的家丁見狀轉身就跑想要去報信,只是才跑了幾步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卻是郝宏壯跟了上來。

    「慢點跑,別摔著,哈哈哈哈哈!」

    心情大好的郝二爺招呼了那人一聲就加速離去,弄的那個家丁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等他想明白了剛才是郝宏壯拍他後,一股涼氣頓時從他的頭頂直貫腳底,肩膀上被拍的位置跟針紮了似的隱隱刺痛。

    他是郝家的家丁,郝二爺的獨特愛好和各種傳聞他自然知道,甚至還知道的別外面的人更清楚。此時被郝宏壯拍了這麼幾下,他感覺自己跟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似的,一張臉嚇的面如土色。

    等到接到消息的郝宏偉和收完賭債的李斯年趕到的時候,進屋便見到李初一坐在床上發呆,方峻楠和柳明秀則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陪著。

    郝宏偉嚇了一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前,大手一伸一把將李初一提了起來,上下左右翻來覆去的查看個不停。

    小胖子在想心事呢,猛地被人抓了起來跟挑豬肉似的一頓猛瞧,頓時就火了。

    「大胖子,我去道士的,你幹啥呢!」

    郝宏偉沒理他,自顧自的確認了好幾遍,直到李初一不耐煩的一把將他打開這才停了下來。

    「沒外傷!」

    大胖子鬆了口氣,轉而又是一臉緊張看著李初一。

    「內傷?」

    「我內你一臉!」李初一怒道。

    郝宏偉見狀不但不生氣,反而還一臉放心的點了點頭。

    「說話中氣充足,會罵人,看來內傷也沒有,精神上也沒出毛病!」

    說完一臉欽佩的看著李初一,大胖子讚歎道:「小初一,你命真好!你知道嗎,被我二哥瞧過病的人完好無損的沒有幾個,而想你這樣連精神上都沒出問題的更是萬中無一!不對,你這不是命好,你這是命硬,命真硬!」

    看著大胖子高高豎起的大拇指,李初一默然無語,心裡不禁替郝宏壯有了一絲悲哀。連親弟弟都如此,郝宏壯的「醫名」到底得有多恐怖啊!

    想想昨夜的收貨,李初一忍不住說道:「大胖子,你二哥的醫術其實蠻厲害的!」

    「你說啥?我二哥咋啦?」郝宏偉一愣,感覺自己好像沒聽清。

    「我說你二哥的醫術挺厲害的,你二哥真的算是個天才!」李初一又重複了一遍。

    這回不光郝宏偉了,連方峻楠兩口子都一臉凝重的看著他,李斯年更是伸過手來想要摸摸他的額頭,被他一把給打開了。

    頭輕輕一偏,郝宏偉小聲道:「老不死的,你看小初一正常嗎?」

    李斯年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正常!」

    「不會是傷了腦子影響了神智吧?」柳明秀擔心的問道。

    「有這個可能!」郝宏偉點了點頭,「可能靈智沒受到影響,可是判斷力和分辨能力受到了損傷!」

    方峻楠臉色一緊:「那怎麼辦?有法兒治嗎?」

    郝宏偉搖頭嘆息道:「難,難啊!」

    見幾人都一臉憐憫的看著自己,李初一一腦門子的黑線。懶得與他們多說,小胖子不耐煩的伸手一指門口。

    「都出去!」

    大胖子沒動,而是沖身邊幾人低聲道:「真出問題了,這是狂躁症啊!」

    李斯年聞言連連點頭:「沒錯,絕對的狂躁症,相當典型!」

    兩人一唱一和的,小胖子的臉黑成了鍋底,伸手抓起床上的玉枕甩向了郝宏偉,同時另一隻手一伸衝著李斯年就是凌空一抓。郝宏偉閃身一讓躲開了玉枕,可是李斯年想跑,身子卻不知為何忽然一軟,呼的一下飛了過去被李初一抓在了手中。

    李斯年大驚,剛想掙扎卻被李初一在他身上連拍了幾下,渾身關節處好似觸電一樣的齊齊一酥,提起了一半的法力也頓時沉寂了下去。

    「李初一,你這是什麼法術?!」

    李斯年有些毛了,第一下還可以說是他大意了,但第二下他已經有了防備,結果李初一在他身上拍了幾下後他就很詭異的全身無力了,連他的法力都變得粘稠不堪運轉緩慢。

    以往李初一的招式從來都是乾脆直接,不是直接砍了就是打個半死再用法力強行禁制住對方。現在這樣轉息之間便將他封禁起來的手段李斯年今天可是第一次見,而這他根本就沒看明白的封禁手段更是讓他腦袋發蒙。

    李初一也不理他,熟門熟路的從他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往他面前一放。

    「打開,賭金分我一半!」

    李斯年毫不猶豫的道:「什麼賭金,我不知道!沒錢,沒錢!」

    「哦,沒錢啊?」李初一點點頭,「那你就這麼軟著吧。對了,我這新學的絕活聽說能持續好幾天,正好拿你試試看看到底是幾天。」

    李斯年愣愣的看著他:「新...新學的?什麼時候學的?」

    「昨天晚上啊!」小胖子理所當然的道,「要不你以為我昨天大半夜的一晚上沒睡跟郝二哥在這幹啥?」

    這回李斯年還沒反應,大胖子到時有點驚了。

    「二哥把他截脈的手藝交給你了?!」

    李初一點點頭:「是啊!」

    深吸了一口氣,郝宏偉憐憫的看著李斯年。

    「老不死的,趕緊掏錢吧。我二哥截脈的手藝是一絕,聽說經脈被封住的時間久了很可能會殘廢,你就認命吧!」

    不用他叔,李斯年一聽這是郝宏壯教的就已經慫了。他老早就感覺郝宏壯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拍人的習慣有些不正常,此時想來那很可能是這什麼「截脈」的招數修煉久了習慣使然,難怪每次被他拍完總是感覺自己被拍的地方毛毛的不自在呢!

    唉聲嘆氣的結果儲物袋,心念一動間一塊塊靈石便從裡面嘩啦啦的往下掉,不多時便在床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初一滿意的點點頭,看也不看的直接收起,連數都不數。反正他也不知道李斯年這次到底開了多大的盤口,那堆靈石打眼一看估摸著也有百十塊了,窮人家孩子出身的李初一自然心滿意足。

    至於李斯年拿出來的數額對不對、有沒有藏私,李初一也不在意。把人逼狠了變成一錘子買賣多沒意思,細水長流才是正路子不是?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4
第三百六十六章 佔便宜去!

    走在路上,李初一很開心,時不時的還發出幾聲「嘿嘿」的傻笑聲,引的路人紛紛側目,不知這是從哪兒冒出來了這麼一個傻子。等到看清這傻子的有些眼熟的相貌後,他們微微一思索便眼神一閃,或是放緩腳步暗中觀察,或是加快腳步直接離開。

    而讓他們如此的原因不是別的,卻是因為李初一併沒有帶人皮面具,他是以本來面目行走在外的。

    煙雨樓的事情雖然在郝宏壯的威脅下被壓下了,但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還有個無孔不入的知了。事發後沒幾天的時間,整個止戈林及其周邊地區的修士都知道了一個消息,被柳家和方家同時懸賞追殺的「鳥人」現在就在止戈林中。

    知了的消息中不但配著圖的曝出了李初一的身高相貌修為高低,甚至連他現在身在郝府中被郝家保護這件事都給曝了出來。而早有預料的郝宏壯也不含糊,本來他也沒想著能瞞多久,只是想能多瞞一會兒是一會兒。在知了曝出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便代表郝家公開表態要保李初一在止戈林期間的周全,言下之意就是誰敢妄動就殺誰,不管他出身如何。

    就在眾人都以為柳家和方家會出面要人的時候,事情的結果卻出乎意料。

    柳家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緘默,而方家開始時確實是有人上門討人,但在郝宏壯出面與那領頭之人私下裡說了些什麼後方家眾人便退了回去,自此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下子止戈林的其他宗族門派和眾多散修的興趣來了,紛紛討論著郝家二爺到底是許了什麼條件還是下了什麼威脅,竟然使得方家暫時嚥下了這口氣,而自始至終都毫無動靜的柳家顯然也是在煙雨樓中知會了什麼,因此才如此沉默。

    有人說這是因為止戈林禁武的規矩乃是鐵律,任何人違反都要承受三開洞的怒火。但更多人相信郝二爺肯定是跟這兩家有什麼其他的盤算,很可能是個什麼驚天的大陰謀,因此那兩家才忍了下來。

    大部分人都相信第一種說法才是正確的,但他們更願意討論的卻是第二種說法。人性本就如此,陰謀論什麼的一向都是眾人最喜愛的東西,不論他是修士還是凡人。

    老底兒都被揭了,李初一也沒躲躲藏藏的必要了,索性直接露出本尊招搖過市。反正止戈林禁武,有三開洞的那幫殺神在上面盯著,小胖子也不怕有人會在這裡殺他。看著那些人或貪婪或畏懼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的樣子,小胖子心裡別提多美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了!

    只不過這種興奮持續了並沒有多久,被人看的多了習慣了,李初一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就像今日,若是以前有人偷偷打量他或者見到他就快步離開,小胖子肯定洋洋得意的一眼橫過去挑釁一下,但是現在他直當沒看見,心裡自顧自的琢磨著自己的事情。

    與郝宏壯通宵達旦的研究了一晚上,李初一收貨頗豐。郝二爺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死氣很感興趣,連帶著對能用死氣祭出生靈的法術的李初一更感興趣。

    為了滿足他的好奇,也為了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小胖子整個晚上都在一遍又一遍的施展著那個小法術,跟郝宏壯一起研究著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一夜的研究小胖子毫無進展,除了將那個小法術練得得心應手閉著眼都能施展外,再就是知道了那朵死氣之花只會在大拇指上出現,而且對除了他之外所有帶有生機的東西都會產生危害,可以說是碰啥啥死。

    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別的東西,小胖子索性不去想了。反正只要對他沒害就行,這死氣之花就全當是他新學的一個法術行了。

    與李初一不同,郝宏壯這一夜的收貨確實很大的。雖然他沒有明說到底研究出了點什麼,但李初一從他那雙閃亮的都有些灼人的眼睛裡能看出這位郝二爺絕對大有收穫。甚至到最後為了表示自己的感謝,這位郝二爺連他自創的一手截脈的絕學拿出來送給了李初一,這讓李初一倍感意外。

    修士之間派系森嚴,大到門派小到個人,幾乎所有人對自己的所學所會都是敝帚自珍的,生怕別人偷學半點。即便傳授或者交換,那也得是等價的,就算師父教授親傳弟子那也得看你的天資悟性性格品質以及他看你順不順眼,這也是等價交換的範疇之內。

    小胖子只是給郝宏壯反反覆覆的演練了一宿一個爛大街的簡單法術就被對方送了套絕學,還是郝宏壯自創的獨門絕活,要說郝二爺收穫不大傻子才相信呢!

    後半夜的時間裡,李初一除了繼續施展那個他都快用吐了的法術,其餘的時間就是不斷向郝宏壯請教他那套截脈絕學的不懂之處,以及他以往修行時的一些困惑與不解。郝二爺心情大好,不但有問必答,甚至還專門抽出了一段時間跟李初一認真探討了一番。

    李初一所學甚雜又有《道典》經文和《無極乾坤道》兩門絕學打底,郝宏壯本身就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物,見多識廣修為精湛,二人從最開始的你問我答變成了最後的相互探討,均是心有所得大有收穫。

    一夜交流,李初一深感郝宏壯的淵博與聰明,特別是他知道了郝宏壯的醫術完全是自學的、而且還是被他自己改良過的之後,李初一深深地感覺到這人確實聰明的變態。

    醫術不必功法,特別是能給修士醫治的醫術,沒有人教只憑書本自學那是根本不可能學會的。但是郝二爺做到了,他不但學會了還改良了,這等聰明便是自認為是聰明人的李初一都有些自愧不如。

    而他不知道的是,郝宏壯也被他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胖子給狠狠的驚了一下。

    郝宏壯的截脈秘術是他自創的,其修煉的難度他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修士不比凡人,修士的經脈中法力流淌,截脈時用力過大過小都會引起對方法力的反彈。即便不說這手感輕重的問題,單是認穴的準度便能難倒一大批人了。

    修士根據所修功法不同,很多時候經脈在功法的催使下都會或多或少的產生一些改變,或是大小的改變,或是位置的偏移。往常管用的截脈之法都是直接用自己的法力強行灌入對方經脈中將其堵住達到封禁的目的,但郝宏壯的截脈秘法則不然,他是通過外力刺激經脈外壁,使得經脈本能的自我收縮進而達到減緩甚至完全阻隔住法力的流動達到封禁的目的。

    從結果來看這兩種方法都是一樣的,但其功用卻大不相同。

    常用的方法若是自身的修為與對方相差不大或是不如對方時很難奏效,只能先將對方重創然後才能施展成功,因此這個方法很多時候都是用來抓俘虜的,鬥法中極少用到。而郝宏壯的截脈秘術則不然,他不但可以用來抓俘,還可以在鬥法中當做戰鬥的手段來使用。

    因為是通過外力刺激經脈讓其自行收縮,因此這截脈秘法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無視雙方之間的修為的。即便是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對手,用這手法也可以對其產生效果,增加自己取勝或是逃跑的機會。

    沒錯,就是逃跑。

    被人追怕了的李初一現在每學一個新招式想的都是跑路的時候用不用得上,若是碰到自己打不過的人偷了摸的給他來上這麼一下讓他軟上一會兒,小胖子便有充足的時間用來跑路了。因此這截脈秘術李初一越看越喜歡,十分契合他的口味。

    別人認穴都是靠經驗,像郝宏壯這樣變態的則是在經驗的基礎上觀察你法力流動時在皮膚表明形成的微不可查的震動來判斷經脈和穴位,這種方法除了郝宏壯這個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研究人體的怪胎之外估計也沒人能做到了。

    郝宏壯是怪胎,李初一更是個怪胎中的怪胎,天生一雙陰陽道眼的他根本就不用認,瞪大了眼珠子看就行了。只要修為別高出他太多,陰陽道眼之下對方只要有法力流動的經脈都一覽無餘。

    直接省去了最困難的一個步驟,加上本身又聰明悟性又高,李初一在這截脈秘法的修煉上可以說是進展神速,不明真相的郝二爺直接被小胖子的「天分」給震驚了,直拉著他讓他跟自己學醫,說他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醫道天才,不能浪費了這份天賦。

    對此,李初一隻能揉著鼻子搖頭苦笑,他可不想學郝宏壯那變態的醫術變成一個小怪胎。

    一夜過後,兩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而往後幾日裡,李初一也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去找郝宏壯交流一番,弄的李斯年和郝宏偉他們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了,彷彿在看著一個小怪胎冉冉升起。

    直到今日,郝宏壯有事外出,而李初一有聽說止戈林中有個修士們自行擺攤交易的集市存在,他這才迫不及待的來開郝府往那集市趕去。

    悶在郝府好幾天了,李初一正好也想出來走走透透氣,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郝宏偉跟他講那集市時的那句話。

    「那個集市是修士們自己擺攤的地方,因為在交易行買賣會被抽成,所以很多人更願意自己去那裡擺攤交易。那裡龍蛇混雜,東西的種類甚至比交易行還多,真貨假貨良莠不齊,你花一靈石買個小玩意兒說不定就是個仙器碎片,而你花大價錢買個上古的殘缺神器說不定根本就是個一文不值的贋品。真假難辨,但能開眼界,又有便宜可佔,去看看還是很值得的!」

    開不開眼界的李初一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又便宜可佔」這幾個字。

    佔便宜什麼的,小爺最喜歡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5
第三百六十七章 神獸要嗎?

    止戈林的集市離李初一住的地方很近,就在旁邊的一顆巨樹上。

    偌大的集市足足佔了巨樹的小半邊,無奈地方大擺攤的人更多,這裡是止戈林唯一辟出來的一塊供修士自己擺攤的區域,整個止戈林的修士要想自己賣點什麼都會來這裡,所以熙熙攘攘的白天黑夜都熱鬧不已。

    看著門口幾根木頭隨意搭建的簡陋牌坊,「魚龍坊」三個大字讓小胖子暗暗偷笑,心道這名字起的還真挺貼切。表面看起來是魚躍龍門的美好寓意,暗地裡卻另有一番真意。

    這裡東西很多價格有高有低,真假難辨全看各人眼力。是魚目混珠還是龍潛於淵,全憑你鑑寶的本事和運氣使然。底價買到了別人不識貨的真寶那就是魚躍龍門一飛衝天,高價買了個假貨那你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因為獨特的地理環境,集市是根據巨樹的五條粗壯的枝幹分成上下五層的。走在集市裡,不但身邊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頭上也是不時傳出幾聲高呼,只是離的太遠聽不太真切罷了。

    上下左右都被各種叫賣聲包圍著,李初一啃著個蘋果走在魚龍坊的大街上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東瞧瞧西看看,小胖子一路走來眼都有點看花了,這裡的東西確實太多了。本來以為郝家庫房裡的寶貝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這裡的東西比郝家的庫房還多還雜。只不過正如郝宏偉所說,這裡東西的種類是很多,但很多都是些價值太低交易行都不怎麼願意經手的小玩意兒,而且裡面的假貨確實很多。

    就拿剛才這一路的經歷來說吧,吆喝賣神器的就有三個,賣仙器的有五個,各種藏寶圖更是不計其數,叫賣的人一個比一個態度誠懇,每個都是拍得胸口梆梆響的保證自己童叟無欺。

    最好笑的是有個清瘦的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將他拉到一邊,仔細的觀望了下確定周圍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了一隻小狗。

    「這位道友,我這有一靈寵你有興趣嗎?」

    看著那是肉乎乎的小黑狗,小傢伙顯然剛出生沒多久連眼睛都睜不大開,正在睡覺的他被中年男子拿在手裡,周圍的吵吵嚷嚷的聲音驚醒了它,小家說頓時不安的在男子手中輕輕發抖。

    小黑狗挺可愛,但是李初一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它哪點像是個靈寵。扎眼一看小傢伙的身上的靈氣挺足,可是李初一天生的陰陽道眼,一眼就看出了那充足的靈氣只是虛浮在小傢伙的皮毛表面,其體內只有一絲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妖力存在,顯然是中年男子將它的皮毛偽裝了一番拿來糊弄人的。

    李初一沒有戳破他,而是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這是什麼靈寵,怎麼看著這麼普通啊?」

    中年男子見狀以為有心,心裡頓時一喜,但嘴裡確實一聲哀嘆。

    「唉,你有所不知啊!你別看著他普普通通的就像只小黑狗,但它的來歷可是很不簡單的!為了尋到它,我們五個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就活了我一個,其他的都在封印它的秘地中隕落了。若不是為了給我幾個兄弟料理後事,我是真不捨得將這只神寵賣掉的,唉!」

    見中年男子說的玄玄乎乎的,李初一的樣子更好奇了。

    「神寵,啥神寵?」

    緊張的望瞭望四周,中年男子附到小胖子耳邊低聲道:「上古伸手,饕餮!」

    噗~!

    小胖子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噴的中年男子滿臉都是果肉殘汁。中年男子並沒有見怪,反而一臉很理解的樣子,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沒聽錯,這是上古神獸——饕餮!不過這不是饕餮本尊,而是它的後裔。你別看他現在小小的不起眼,等將來它長大了它的潛力可是十分恐怖的!若是你飼養得當,它重新晉陞成為新的神獸饕餮也說不定!」

    看著中年男子言之鑿鑿的樣子,李初一拼了老命才忍住沒爆笑出聲。騙人都騙得這麼誇張,小胖子感覺自己以前跟著道士走街串巷的給人算算命做做法事招招財啥的簡直是弱爆了。

    一條只有一絲妖獸血脈的小黑狗都能說成是神獸饕餮,這要是找只蛤蟆掰斷條腿那還不得說是三足金蟾啊?

    強忍著笑意,李初一裝作心動的樣子狠狠的嚥了口口水問道:「大叔,這神獸怎麼賣?」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攥起拳頭往前一伸:「十萬靈石!」

    噗~!

    又是一口噴在他臉上,只不過這回沒了蘋果全是口水。

    「別緊張,我沒說完。」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為了賣掉他的「神獸」也是拼了老命了,臉上的穢物擦也不擦,伸出的拳頭上食指豎了起來。

    「本來最少十萬靈石,但是今日你我有緣,而且我又繼續用錢替我幾個兄弟料理後事,所以折價一萬靈石就賣!怎麼樣,是不是很便宜?」

    便宜你大爺!

    李初一暗暗腹誹,「與你有緣」這種屁話他從小聽到大,這人前面演的還不錯怎麼後面就這麼沒新意了呢。

    看都不看他一眼,看夠戲的小胖子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中年男子立馬急了,以為自己的價格還是太高嚇到了這位剛剛還很「心動」的小傻帽,趕忙追上來伸手一拉。

    「別急啊,一萬嫌貴?沒事,咱還可以商量嘛!你看八千怎麼樣?還是不行?五千?三千總行了吧?喂...喂...!我去你大爺的,耍老子!」

    看著李初一頭也不回的離去的背影,中年男子狠狠的沖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裡嘟嘟囔囔的罵了幾句。

    他總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當猴耍了。

    走了個裝傻的,買賣還得做。中年男子迅速調整心態,眼睛一閃又向另外一個東瞧西逛滿臉好奇的年輕修士走去。

    「嘿,這位公子,在下與你很有眼緣,我...」

    ......

    「你別誤會,我不是給你算命,我是有點東西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

    「什麼東西?當時是好東西了,你隨我來,我給你看看!「

    ......

    「什麼蛤蟆,這是神獸!是上古神獸三足金蟾的後代,血脈相當純正,是我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從一處古蹟中挖出來的!」

    ......

    李初一併沒有走遠,他只是佯裝離開然後又偷偷折返了回來,他想看看這個中年男子到底有幾套台詞。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李初一對他沒有惡感,他只是想學習一下,以便日後揭不開鍋的時候再去給人做法事掙錢的時候還多幾套劇本。

    當他看著那隻被人掰斷了一條腿的蛤蟆時,李初一差點沒笑死,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半天都沒起來。他本來就是隨便猜猜,沒想到這中年人還真準備了一隻「三足金蟾」。

    看著「三足金蟾的後裔」在中年男子的忽悠下被那個年輕修士一臉喜色的給抱走了,李初一頓時無語,心道這修士裡還真有傻子啊!

    若是這人知道他花了一千靈石買到的「神獸」其實就是只普普通通的妖獸,不但跟三足金蟾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甚至連妖獸血脈都很淡薄,不知道他會不會哭。

    轉眼間便有一千靈石進賬,李初一對這個中年男子的臉皮和膽量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更是深深為他的眼力和口才深感折服。一般人要騙也會編點靠譜的,這傢伙抓隻狗呀貓呀的就敢說是神獸,而且眼睛賊毒的他很會挑人,專挑些像那個年輕修士一樣的傻白萌上去搭訕,這得多厚的臉皮多大的膽量才能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來啊?!

    一上午的時間,李初一偷偷跟著中年男子四處亂轉。估計也是怕被苦主找上門來,中年男子每忽悠一次都會換一個地方。

    眼瞅著一隻隻「神獸」在他手中輪番出現,除了那隻「饕餮」和賣掉的「三足金蟾」外,什麼貔貅、麒麟、玄武、飛廉,到最後這傢伙抱著只剛出生的小野豬跟一個小姑娘宣稱那是上古瑞獸當康的時候,李初一已經看的麻木了。

    他第一次覺得,這世界上就竟然還有比道士還不要臉的人!

    看著那小姑娘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心動的樣子,李初一不由的想起了道士曾經的教誨,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去拉這個小妹子一把。

    只是還沒等他想明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漸漸接近。李初一扭頭望去,發現是許多修士一臉憤怒的向這邊走來,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赫然就是那位喜得「三足金蟾」的年輕修士。

    此時的他臉上早就沒了喜色,白白的俊臉被氣得通紅一片。遠遠看到中年男子的背影,年輕修士頓時眼圈一紅。

    「在那裡,就是他!」

    中年人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本來他還往人群後面躲了躲生怕招惹到自己身上,誰知這群人中竟然有那個被他誆了一千靈石的傻白萌!中年男子自然不傻,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群是就是專程來找他的!

    二話不說,將「瑞獸當康」往乾坤袋中一塞,在小姑娘詫異的眼神中他掉頭就走,邊走還邊拿出塊破布重新束了下頭髮進行偽裝,熟練地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扎頭髮那個,就是扎頭髮那個,就是他!快追,別讓他跑啦!」

    年輕修士大喊一聲,一群人頓時加快腳步向前猛追,雙方你追我趕的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有病啊!」

    揮了揮面前的揚塵,李初一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著兩幫人。

    「止戈林又不能動手,追上了又能怎樣?真是吃飽了撐的!」

    拍拍屁股正準備走人,旁邊一個稚嫩的聲音卻突然插話。

    「不是啊,止戈林是不讓動手,但是沒說不讓下標記呀!」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5
第三百六十八章 小木頭

    心中詫異,李初一扭頭一看,卻是一個小男孩兒蹲在旁邊。

    小男孩瘦瘦小小的很是可愛,看模樣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小小年紀就有了接近結丹期的修為,顯然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見李初一望向自己,小男孩兒也笑嘻嘻的看著他,只不過大眼睛不由自主的總是往李初一手上的蘋果上瞟,不時的還偷偷輕咽幾下口水,顯然是饞了。

    李初一好笑的搖搖頭,伸手又掏出一個蘋果遞了過去。這蘋果可不是凡品,是被修士特意栽培的靈果,裡面混雜的少許靈氣雖然對修士的修行幾乎沒有幫助,但是靈氣的作用下其味道卻是變得更美味了,因此很多好口腹之慾的修士都喜歡買來當零食吃。

    小男孩一臉欣喜地接過蘋果,很有禮貌的他沒有張嘴就吃,而是抱著蘋果先向李初一甜甜的道謝。

    「謝謝哥哥!」

    李初一笑著點了點頭,心裡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不禁對他有了幾分親近。

    看著小男孩吃的汁液橫流的樣子,李初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別光顧著吃,我問你,你叫啥名字?」

    小男孩聞言先是將口中的食物嚥了下去,確認嘴裡乾淨沒有殘餘後才說道:「我叫小木頭!」

    看著小木頭食不言的舉止極有教養,李初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小孩兒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一般人雖然也會裝裝門面讓自己看起來很有修養,但細節方面他們往往都不會注意,只有像方峻楠柳明秀這樣大戶人家出身的子弟才會時時刻刻謹記修養和禮節。

    不過郝宏偉是個例外,同樣大戶人家出身的郝四爺吃起東西來比李初一還寒磣,他倆湊一塊兒吃起飯來一個比一個像餓死鬼投胎。

    想了想小木頭剛才的話,李初一問道:「小木頭啊,你剛才說標記什麼的,止戈林裡面給人下追蹤的印記不算動手嗎?」

    「不算啊!」小男孩兒搖搖頭,「止戈林的規矩是規定修士不准動手傷人,下追蹤印記不會傷害到對方,自然不算做傷人的範疇,三開洞是不會管的!當然了,這追蹤的印記下的要隱秘,否則被人發現了就沒用了。而且下印記不能用強,否則也算動手鬧事的範圍了!」

    聽小木頭這麼一說,李初一才恍然大悟。難怪那天郝二哥點明讓柳明清和言樂答應不在止戈林內給他下追蹤的標記,原來是因為這個道理啊!

    下印記不算動手,那若是郝宏壯不點明此事,恐怕李初一現在渾身上下早就被下了不知多少標記了。

    想到這裡,李初一笑道:「小木頭,你知道的不少啊!」

    「那當然了,我可是從小在這裡長大的!」

    小木頭一臉的得意,驕傲的像只小公雞。

    李初一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小木頭,你是哪家的孩子啊?你爹媽是誰啊?」

    沒成想小木頭臉色一暗,黯然道:「我誰家的孩子也不是,我是個孤兒,靠要飯長大的。」

    李初一一愣,隨後便滿臉的不信。

    「騙誰呢!」

    小木頭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騙人!」

    「不說算了!」

    李初一撇撇嘴掉頭就走,他才不信這小孩兒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呢。先不說他的衣著舉止根本就不像是個孤兒,單說這裡是止戈林,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這麼點修為,沒人護著根本就活不下去!

    止戈林是很安全,但享受這份安全是要給錢的!進城就要交錢,吃飯住店找洞府修煉都要花錢。就算你什麼都不干只是呆在止戈林不動,每隔一段時間三開洞也會派人來找你收一次駐城費。

    別以為進城交完錢就沒事兒了,交錢後給的通行令牌可是有時限的!有些人被仇家追殺若想躲在這裡避難,那也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等你沒錢的那天三開洞的人就會將你踢出去,到時候一樣會死。

    所以這小男孩兒說他是個在止戈林從小長大的孤兒,還是靠要飯長大的,李初一壓根兒就一個字都不信。

    你要說他爹媽死得早留下了財產供他揮霍還有可能,靠要飯過活?

    開什麼玩笑!

    要飯能交得起駐城費,還能一路修煉到築基期大圓滿,傻子才信呢!

    「我沒騙你,騙人是小狗!」

    「我真沒騙人!」

    「嗚嗚嗚,我真沒騙人!」

    小木頭跟在李初一屁股後面一個勁的解釋,急的都哭了。

    小胖子被他哭的心煩,不耐煩的回頭道:「你騙沒騙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咱倆又不熟!還有,你別跟著我,去去去~!」

    「誰說沒關係,你誤解了我當然有很大的關係!」小木頭大聲道。

    李初一好笑的看著他:「那你說說有什麼關係?你騙沒騙我是能讓我少塊肉呢還是掉塊皮呢?」

    把頭一昂,小木頭認真的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你誤解了我,會讓我的名譽蒙上污點!你說關係大不大!」

    「哎呀我去你道士的,小木頭你不光是個小騙子還是個小傻蛋,還名譽呢!你屁大點的個孩子,有個屁名譽啊!」

    小胖子被氣得狂翻白眼。

    「再說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是個要飯的小乞丐,你說你一個要飯的有個毛線的名譽啊!要飯的都這麼牛,你讓別人還怎麼活?」

    小木頭也生氣的,小臉通紅的想要繼續爭辯,結果剛張嘴又被李初一個打斷了。

    「小木頭,別說哥哥我拆穿你,你都築基期大圓滿了還跑來跟我說你是乞丐,你當我是傻子嗎?修行之人出來騙錢的我見過不少,出來要飯的你可是頭一個!你可別跟我說你是什麼丐幫幫主的親兒子,丐幫這個組織確實有,但那是凡人中的,咱們修士裡的眾多門派中可沒什麼丐幫!」

    小木頭被李初一說的都氣哭了,只是他噙著淚水仰著頭硬挺著不讓它往下掉,顯得很有骨氣。

    李初一見狀咂咂嘴搖搖頭,他倒不是因為欺負了一個孩子而有什麼負罪感,他罵人可從來不分年紀的。只是這麼幹罵對方不回嘴,弄的他跟一個人在橋底下說書的似的,小胖子感覺索然無味。

    「擦擦眼淚,別跟著我了!」

    扔了塊手帕給小木頭,李初一轉身就走。

    小木頭結果手帕偷偷擦了擦淚花,隨後便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李初一身後。

    被這麼一個小尾巴吊在屁股後面李初一哪能感覺不到,可是他又不能打,罵的話這小子又罵不過他弄得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似的,李初一索性不去管他,全當沒看見。

    愛跟就跟,有本事你跟著我別走!

    就這樣,小胖子身後拖著個怎麼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滿臉自得的在這集市中到處溜躂。

    東邊瞧瞧這個,西邊摸摸那個,有事兒沒事兒還掏出各種各樣的零食出來吃的滿嘴油花的開心不已,跟在後面的小木頭眼巴巴得看著,拚命地嚥著口水。

    跟了李初一一路,他不但被這個辱沒了他名譽的胖哥哥給饞著了,同樣也被他給驚著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人,而且吃的還不重樣,吃的份量還足。心裡暗暗比量著李初一的身材,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人是怎麼能夠吃下足足有自己兩倍多的食物的,即便是修士也很難做到。

    可是眼前這位不但做到了,甚至還在不斷刷新著記錄,那張嘴從頭到尾幾乎就沒停下。小木頭默默的估算了一下,李初一這一路吃的東西足夠他吃上半個月的了,若是他省著點吃那這個時間還會更久。

    看著或葷或素的一樣樣食物源源不斷的塞進那張嘴巴中,小木頭感覺今天真的算是長見識了。李初一還說他身為修士出來要飯是頭一個,他感覺能拿雞腿肘子當零食吃的李初一才是修士中最怪異的異類。

    走著走著,前面的李初一忽然不見了。小木頭心下一驚,轉頭四望時才發現他不知何時蹲在了路邊的一個攤位上,挑挑撿撿的在翻找著什麼。

    剛才走在路上,他背在身後的獸皮長劍竟然輕輕地顫動了一下。要知道以往獸皮長劍雖然既堅固又鋒利,但從來都沒有主動有過什麼反應,就跟一把普通的長劍似的,一點法寶的樣子都沒有。而剛才它突然自己動了一下,這在李初一得到它之後還是第一次。

    尋著獸皮長劍上傳來的冥冥感應,李初一在一個攤位上停了下來,一樣一樣的查看著到底是什麼東西引起了獸皮長劍的異樣。

    攤位上的東西很雜,長劍短刀法寶玉飾的什麼都有,儼然一個雜貨鋪一樣。老闆很熱情,可是招呼了半天卻見李初一隻看不買便也不再搭理他,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李初一自己在那翻翻撿撿的看個不停,老闆也不擔心他會順手牽羊,攤位上的寶貝都被他下過禁制,沒有他親自解開外人根本收不進儲物袋,就算偷了也只能揣在懷裡抱著。而收不進儲物袋禁制上的氣息就會露出來,老闆尋著氣息閉著眼也能找到偷東西的小賊。

    李初一一件件的翻看著,直到他拿起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時獸皮長劍突然猛烈一抖,他就知道自己總算是找對了。

    看著手裡的玉牌,李初一絲毫不漏聲色,但心裡不知為何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

    這玉牌,怎麼就越看越眼熟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8 11:55
地三百六十九章 砍價

   老闆眼睛一瞥發現李初一拿著玉牌瞅了半天,頓時眼睛一亮湊過頭來。

    「道友,你對這玉珮感興趣?」

    「啊,看看。」小胖子隨口應道,心裡使勁琢磨著到底在哪看見過類似的東西。

    老闆心中一喜,有看上的就好,看上了就有買的可能,趕忙清了清喉嚨連說帶比劃的一頓介紹。

    「道友,你可真有眼光,這玉珮可是我這攤子上最神秘最珍貴的寶貝了!你看看這質地,看著像是白靈玉,但其實它竟然是塊白色的剛玉!剛玉你是知道的,青的多黃的少,紫的也不是沒出現過,但是白色的可就我攤子上這獨一份兒了!你再看看這做工,雕琢這玉珮的絕對是個大師,下刀的時候極為巧妙,水線被揉在了花紋上根本看不出來,絕對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李初一想心事的,只是有一聲沒一聲的「嗯」「啊」的應付著,一雙眼睛只是盯著玉牌上的花紋皺眉思索著什麼。老闆見狀心中一動,眼珠子一轉心裡又有了說辭。

    神神秘秘的湊近前來,老闆伸手一指玉牌上的花紋。

    「小道友,我看你一直盯著這上面的花紋看,想來也是個眼力不淺的高人,一眼就看出了這玉珮最值錢的地方。沒錯,就是這花紋,這圖案我研究了很長時間,可惜一直沒有收穫。但是我敢斷言,這花紋絕對不簡單,盯著它看的時間長了就會有一種冥冥之感泛於心間,縹緲異常怎麼都抓不住,甚是引人遐思。若我猜的沒錯,這玉珮絕對隱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老闆言之鑿鑿,小胖子抬頭看了他一眼。

    「什麼秘密?」

    微微一笑,老闆高深莫測的道:「不知道!」

    「我去你道士的,你就忽悠吧!」小胖子哭笑不得。

    能把「不知道」這三個字說的這麼有氣勢,這老闆也是個有絕活的人了。

    老闆哈哈一笑也不著惱,捋了捋鬍子問道:「小道友,怎麼樣,有興趣嗎?」

    「還行吧。」李初一不置可否,「看你賣多少錢了。」

    老闆一聽眼神一亮,微微思量了一下後低聲道:「一萬靈石你拿走!」

    「小木頭,走,哥哥帶你買糖吃去!」

    李初一二話不說拉著找過來的小木頭就走,一點留戀的樣子都沒有。

    老闆一看頓時急了,這玉珮是他偶然所得,當初見到它時也以為內有玄機,花費了不少靈石才從別人手裡淘換來的。可是買回來他才發現,這東西除了裡面蘊含靈氣不是俗物這點外,其他並沒有什麼蹊蹺之處!

    上面的花紋是繁複了些,但是修士的法寶中比這繁複的也不是沒有,老闆用過各種方法都沒試出這些花紋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最後便將其歸納為哪個修士隨手製作的用來把玩的小玩意兒。

    要說這玉珮真正值錢的地方,可能也就是它的質地了。這點老闆倒是真沒說謊,白色的剛玉真的很稀罕,至少他以前就沒聽說過。但稀罕又不能當飯吃,修士買東西要不是對修行有幫助,要不就是有特別的好玩之處。修士可不像凡人喜愛收藏什麼古玩,他們本身就能活的很久,對凡人來說的古玩對修士來說跟大白菜差不多。

    因此這玉珮在他手裡已經很久了,問的人是很多,但是卻沒有買的。花那麼多靈石買個只是質地有些稀奇的玉珮,傻子才幹呢。

    張口就喊一萬靈石,老闆其實也就是試探試探。好不容易碰見這麼一個感興趣的主兒,他自然能多宰點就多宰點,看看能不能碰上個冤大頭。

    按常理來說,他漫天要價李初一應該坐地還錢,可誰知這位小道爺竟然是個牛脾氣,一聽他開價連價都不還直接拔腿就走,老闆頓時傻眼了。

    哪有這麼買東西的啊!

    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買主,老闆哪能放他離開,趕忙起身伸手一攔,嘴裡連道:「別別別,你別急,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李初一被他拉了幾下才一臉不願意的回過頭來,臭著個臉又蹲了下來。看著他滿臉的不高興,其實他心裡可樂開花了。

    修士是很聰明,懂得修行的他們總是感覺自己高於凡人一等,可是在李初一眼裡大部分修士在有些事情上其實比凡人白痴的多。

    就比如現在,賣東西的張嘴喊了個天價,買東西的拔腿就走做個姿態,這在凡人中是很正常的還價方式。可是這位倒好,一副怕他走掉的樣子,陪著笑臉就跟要跪下了似的,這心態要去凡人的坊市中做買賣,那不得賠死!

    這老闆看著挺精明,嘴皮子也利索,也能忽悠,誰知道腦子卻傻得可愛。不過越傻越好,越傻小胖子越喜歡。

    臭著張臉,小胖子斜著眼問道:「說吧,多少錢?直接說個實在價,要不我直接就走了!」

    「行行行,實在價,實在價!」

    老闆陪笑著,琢磨了一下試探的問道:「要不...五千?」

    「走,買糖去!」

    李初一一拉小木頭直接起身。

    老闆這回又準備了,不等他站起來直接拉住了他。

    「小道爺,你別這樣啊,咱買東西有商有量的,哪能我一張嘴您就拉桿子走人啊!」

    見李初一又蹲了下來,老闆暗地裡抹了把冷汗。以往賣東西難纏的客人不是沒碰見過,可是像這位他一張嘴就拔腿走人的還真沒有,這哪兒是買東西的樣兒啊?

    要不是這玉珮砸在他手裡實在太久了,而且除了賣相不錯外根本沒啥特別的,老闆還真不想伺候這位暴脾氣的主兒。

    心裡又暗暗琢磨了一番,老闆直接道:「這樣吧,小道爺你開價吧,差不多我就賣你了!」

    要的就是這句話!

    李初一心裡暗暗偷笑,臉上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隨口說道:「十靈石,賣我就拿走。」

    「多少?!」

    老闆差點沒抽過去,他讓李初一開價本來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再準備也沒有這麼開價的啊?

    十靈石?

    打法要飯的呢?

    一件結丹期修士能用的最爛的法寶也值十幾個靈石,這玉珮再不濟也是剛玉所制,老闆曾經找人試過,這玉珮承受元嬰期大圓滿修士的法力毫無問題,元神期的雖然沒試過,但想來應該問題不大。這要是灌注法力後被拿來當石頭砸人,雖說靈動性和神異性差了些,但也算是件不錯的寶貝了,按品質最少也得有個幾百靈石打底了。

    此外,老闆一直認為上面那繁複的花紋有什麼他沒看透的隱秘,他所說的「藏著大隱密」也不全是虛言,至少他自己是真的這麼猜測的。

    當初他就是看中了這點才花大價錢從別人手裡淘換來的,足足花費了他一千多靈石外加兩把品質一般的飛劍,可是到了小胖子這裡倒好,張嘴就給他砍得連渣都不剩了。

    十顆靈石,連他當初作為附贈的那兩柄飛劍的渣都買不到幾粒,老闆看著李初一,哆嗦著嘴唇差點沒直接張嘴開罵。

    這是老買東西的還是搗亂的?

    李初一見老闆氣得直哆嗦,嘴裡嘿嘿一笑。

    「別慌,我也是開個玩笑!」

    看著小胖子嘴角的戲謔,老闆搖頭苦笑,敢情這位小道爺是個不吃虧的主兒。

    他以為李初一是對自己方才的漫天要價進行報復,殊不知小胖子心裡真的是想十顆靈石就給買下來。

    窮怕了的小胖子就算頂著價值五萬靈石的腦袋腰纏近萬靈石的巨款,他也改不了他窮孩子出身的脾性。相比當初,現在的他總算不把銀兩當錢看了,但靈石作為銀兩的替代品,超過十顆靈石對小胖子來說都算是巨款。

    大胖子整天笑他守財奴,李斯年整天念叨他沒出息,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今天看來是真的要「大出血」了,看著老闆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喊這價基本沒什麼希望了。他要真的咬定十顆靈石要買,恐怕扭頭就走的就是這位老闆了。

    咬牙想了半天,小胖子試探的問道:「要不你看,一百靈石怎麼樣?」

    老闆臉色一僵,苦笑道:「小道爺,您別跟我開玩笑。這玉珮再不濟也能當個沒靈性的法寶使,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都能用,你說說它得值多少錢?」

    「哦,這樣啊!」小胖子一臉的為難,「要不五百?」

    老闆實在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說道:「如果你想要,最少三千!三千我都是賠本賣的,我當初收這玉珮的時候就花了兩千多!」

    「多少?三千?你怎麼不去搶?!」

    李初一差點沒噴了。

    在他想來,這東西勉強能做法寶用,最多一千靈石就拿下來了,誰知道這人張嘴竟然咬死了三千!

    一千靈石他都嫌多,三千靈石那就是從他身上割肉啊!

    想當初他初來乍到,許家和楠家懸賞追殺他也就就是這個價錢了。現在這麼一塊小破石頭竟然能抵得上他一條命,這都什麼物價啊!

    老闆見他這幅模樣,嘴一撇把頭扭到了一邊。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敢情是個窮光蛋,到他這來是來渾水摸魚來了。三千靈石是有點高,但是算算賬這東西也確實值得上這個錢。可這位嚇得這幅模樣,不是個窮鬼就是個老摳,再要不就是個不懂行情的傻子,老闆甚至懷疑他真的是來搗亂的來了。

    李初一一見老闆的模樣,頓時火了。

    什麼表情?

    看不起小爺?

    小爺我在郝家都被人叫做小豪爺呢!

    怒從心中起,小胖子張嘴就想罵人,卻突然感覺衣角被人拽了兩下。

    扭頭一看,只見小木頭悄悄地拉著他的衣角向他輕輕點頭,嘴唇微動向他傳音道:「胖哥哥,三千靈石不貴,這玉牌值值這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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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