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563
mk2258 發表於 2017-7-26 20:02
第二七零章無生老母,那是我朋友!

“仙尊,此事不難。”

張存誠說道。

這段時間他已經迅速成為楊豐主要謀士,和齊林也算一文一武了,而且兩人都充當了傳教士角色,張存誠以聯絡襄陽周圍道士為主,在見識了楊豐的神跡之后,絕大多數道觀都已經被收服了,畢竟對于這些以修道為畢生追求的人來說,這種事情的刺激是格外強烈的,而齊林則以各處衙門的衙役,另外還有駐防的綠營清軍為主……

這沒什么值得驚訝的。

實際上現在綠營清軍中拜上帝教的信徒都有好幾百了。

這年頭當兵的同樣很苦,那些將領軍官哪一個不是靠喝兵血為生,別說是綠營,就是正牌八旗軍,那軍餉也照樣是層層克扣,到當兵手的能有一半就算攤上個好將軍了,再加上多年不打仗,當兵的也沒地方搶,家里揭不開鍋的有的是。包括乾隆嘉慶年間綠營因為軍餉而鬧事的事情就層出不窮,甚至還有幾千人搞到大規模兵變的級別,嘉慶年間寧陜嘩變上萬軍隊卷入攻陷多座縣城,現在齊林拿著楊豐給他的黃金扮演仗義疏財角色,想在綠營中拉攏信徒還不容易?無非就是大家一起拜個昊天上帝掛著五色星而已,楊豐目前又沒宣傳過造反,他甚至連妖族理論都沒公開拋出,目前的傳教僅限于昊天上帝的造物論和眾神與人間體系,那些當兵的怕什么,入了教至少他們家有困難時候能得到幫助。

“襄陽背靠群山,咱們只要在山間找一處隱秘之處,找一批信得過的教眾,讓他們在那里制造即可,只是這原料還需解決。”

張存誠說道。

“硫磺本仙可以給你們,硝石需你們自己解決。”

硫磺好辦,雖然小倩被困在夏威夷這種資源匱乏的地方,但這個地方恰好就是最不缺硫磺的,火山島怎么可能缺硫磺,夏威夷的那些火山口都有的是這個,無非就是找個夜深人靜的機會偷偷開上去,然后直接向這邊傳送而已。

但硝石就真沒有了。

在夏威夷甚至想搞些硝酸鉀肥料都不容易,除非去加利福尼亞,但小倩航行這三千多公里最少也得花十天時間,而她那邊十天時間,楊豐這邊就得三個多月了,這完全是無法忍受的,畢竟楊豐還需要不時借助她來裝個逼扮演一下神仙,還有依靠她不時弄些小商品為自己撈錢,現在他手下就有幾名原本是小商販的信徒,在為他出售鏡子不銹鋼餐具塑料水杯之類東西賺錢,然后用這些錢購買糧食讓他收買人心。

“那此事還有點麻煩,雖然民間私造這些東西的也有,但咱們肯定不是幾斤幾斤的造,若要起兵最少也得先備幾萬斤,這樣就得需要大量的硝石了,而硝石都在官府手中,最多能在藥鋪買到少量,真要買幾千上萬斤完全不可能。”

張存誠說道。

“沒什么不可能,只要有錢什么都能買到,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炮都一樣能買來,弟子在綠營聯系一下教徒,讓他們幫忙從軍中倒賣就行。”

齊林說道。

他倆都已經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楊豐的造反大業,畢竟楊豐在北京城和天津一個人殺近萬清妖的戰績,就是最好的信心保證,而在這樣一個時代里只要能看到點希望,很多人還是愿意搏一把的。

襄陽可是白蓮教大起義地。

而齊林也正是原本歷史上王聰兒的老公,這場大起義就是因為他的被捕而徹底誘發的。

“此事還是謹慎些。”

“本仙雖然可以保證戰無不勝,但教眾死傷卻在所難免,準備越充足傷亡也就越小,向外采購硝石難免出現問題,泄露消息引起清妖警覺就不好了,只有在臨近起兵前可以讓軍中的教徒弄一些火焰,但在這之前還需謹慎,本仙倒是有硝石煉制之法,你們可以挑選一些信得過的教眾,以此法選個隱秘之處來煉制硝石。”

既然外購不方便,那就只能泡廁所土了,反正他現在已經發展到信徒上萬,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農民,讓這些農民打著漚肥幌子刮硝土,然后送到他這里集中起來,再送到山里提純就行,為避免泄露大不了先別找襄陽城里的教徒干,襄陽周圍山區那些村莊的就行,一戶人家怎么還不給他刮個百十斤老墻土啊,這東西用量又不是很大,他能煉出五千斤硝就基本第一波起兵時候用了。

“仙尊,城里來了一個姓劉的在宣揚什么混元教。”

這時候王賽氏進來說道。

這時候她已經真正成了楊豐的管家婆,拜上帝教的財政大權都掌握在這個女人手中,另外還兼職在女人中間傳教,半年衣食無憂的生活,讓這個今年才二十八歲的女人變得風韻十足,尤其是那以現代標準堪稱傲人的身材更是盡情展現。她還有一個和王聰兒雙胞胎的兒子,原本送給一處鐵匠鋪當學徒,現在連師傅一起都皈依到拜上帝教,正在圣祠支著爐子由仙尊指導打造新式農具。

“混元教是什么東西?”

“回仙尊,實際上就是白蓮教,這些年一直在秘密活動,他們信無生老母,民間信之者眾多,官府始終無法禁絕,因為害怕民變,這時候地方官員都干脆裝看不見。”

齊林說道。

實際上清朝民間信仰混亂,各種各樣教派層出不窮,滿清的奴役只能讓漢人百姓借助宗教麻zui自己,就像元朝明教盛行一樣,當原本作為華夏之民的尊嚴被異族摧毀后,華夏之民的信仰也開始崩潰,然后百姓自然轉向新的信仰,就像清末天主教泛濫盛行一樣,大清被洋人踩在腳下摩擦了那么洋教當然也開始被百姓信仰,這時候洋教還沒涌入,民間各種亂七八糟信仰就自然盛行了。

“無生老母?”

楊豐笑了笑說道:“倒是故人的信徒了。”

“仙尊,無生老母真有?”

張存誠小心翼翼地說。

“當然有,那還是本仙在天界的好友呢!你去把這個人找來,本仙倒要看看他們把無生老母給編成什么樣子了,沒想到這人間除了信李聃的,居然還有一支信奉真正仙人的!”

話說這就是拜上帝教的優勢。

昊天上帝為至高神,宇宙萬物的主宰,世間一切的造物主,但天界的神仙可有的是,誰是天界神仙還不是他一句話?只要可以利用的教派都是天界神仙,道教可以利用,那么李聃就是天界神仙,白蓮教可以利用,那么無生老母也是天界神仙,至于道教教義的糟粕,那很簡單,你們自己因為無知以訛傳訛的,同樣白蓮教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也是,都是你們自己因為沒有見識真正神仙所以以訛傳訛搞出來的。

而現在,該是讓你們見識真正神仙了。

“這就是無生老母!”

就在當天晚上,圣祠正殿中,楊豐指著前方一堵白色墻壁說道。

就在同時他那寬大的道袍袖子里一束亮光射出,瞬間擴散在那白色的墻壁上,而那墻壁上也在瞬間出現了一片懸浮于空中的群山,每一座山峰都被白云繚繞,山上可見遍布奇花異草珍禽異獸,另外還有仙人不斷在群山間飛過。在混元教教首劉之協和他大弟子宋之清顫抖地注視下,那畫面迅速向前推移,很快到了其中一座仙山上,在這山上是一座瑰麗的宮殿,而宮殿前的臺階上,夢幻一樣的柔光中,一個美的如夢幻一樣的女人拿著一把傘,正微笑著和身穿白色長袍,背后背著一把寶劍的楊豐并肩而立。

包括劉之協二人在內,整個殿內所有人的腿,都不由得一軟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呃,楊豐袖子是投影儀。

至于這畫面是小倩搞的CG,仙界是剽竊蜀山電影,他本人那當然是他本人,只不過重新上色,至于那無生老母……

這應該是端木蓉吧?

這套東西剛到他手中還沒一個小時呢,屬于緊急制作的,他讓小倩隨便選了一個動漫美女,只是要求黑發不能穿得太少,眼睛不能如銅鈴,而且必須讓人感覺到是聽他話的,但又不能是太小鳥依人的,總之要模糊兩人的關系,至于小倩選誰就她自己隨機決定吧!很顯然這個人工智能最近也在看秦時明月,這個美女楊豐越看越像端木蓉,只不過眼睛做了點修改而已。

“世間為妖族所污,她是不愿意下界來沾染這污穢的,本仙也只能讓你們看一段舊時影像了。她在人間時以救苦救難扶危濟困為幾任,留下的傳說多是此類,你們信其為救世者并不奇怪。但你們終究知道的太少,結果被那些以訛傳訛的東西所欺騙,把好端端一個真神的信仰變成亂七八糟的東西,若不是本仙下界,你們還不知道錯到多么離譜的地步。”

楊豐關了投影儀然后背著手,帶著滿臉的眷戀說道。

劉之協二人趴在地上不停哆嗦著。
mk2258 發表於 2017-7-26 20:03
第二七一章人奸
劉之協師徒就這樣淪陷了。

劉松被捕殺頭之后,劉之協就是混元教的教首,原本歷史上白蓮教大起義都是遙尊他為天王,而他被楊豐降伏,也就意味著混元教被拿下。

接著就是修改其理論體系。

白蓮教那套末世天劫理論肯定是不能再用,尤其是彌勒佛這些亂七八糟的佛教內容統統都刪掉了,那只是天竺妖族自己的臆想,居然也來穢亂華夏簡直笑話,無生老母是造物主這一點也修改成了昊天上帝,而無生老母只是類似于舊約中那些先知角色。包括道教的李聃也是,楊豐自己也是,當然他是類似穆哥的封印先知角色,也就是說拜上帝教,道教,混元教現在都共尊一個主神昊天上帝,因為拜上帝教是直接拜昊天上帝,是這個宗教體系的正統,所以其他都可以作為派系之一,但本質上都是一家。

至于劉之協如何向混元教徒解釋這個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事實上這不值一提。、

教義不重要,關鍵的內容才重要。

分田地才是最重要的。

以混元教為核心的白蓮教之所以席卷川陜,徹底撕下所謂康乾盛世的畫皮,并不是因為無生老母的信仰,也不是因為什么末世天劫,而是因為白蓮教主張分田地,教中所獲資產,悉以均分,這才是白蓮教席卷川陜讓大清原形畢露的原因,同樣這也是白蓮教被定義為xie教的原因。無論官府還是士紳都絕對要掐死這樣的宗教,同樣也要竭盡全力抹黑它,白蓮教的失敗和太平天國一樣,都是被地主武裝和滿清聯合絞殺的,所有白蓮教活動的區域地主都不同程度地組織團練武裝幫清軍作戰,甚至很多地方地主武裝比清軍戰績更突出,這就是白蓮教最終失敗的原因。

但要說它本身教義,和其他正統宗教比起來,那還真就大哥別說二哥。

而楊豐也要分田地。

“天下之田天下人共之,昊天上帝創造這片土地,不是讓一些人剝削另一些人的,那些人奸與妖族同流合污奪天下之田,凌天下之民,這是對昊天上帝的褻瀆,本仙下界重建信仰的同時,也要重新分配天下土地,使耕者有其田,勞者得其食,使這人間不再有饑寒之苦,那些人奸既然自甘墮落與妖族為爪牙,那么也就不必再把他們當人!”

“仙尊,不知仙尊欲何日起兵?”

劉之協激動地說。

“那得看你們傳教的速度了。”

說著他向旁邊一伸手,王賽氏立刻將一個盒子遞上。

“你是做商販的,這里有些東西拿去賣了吧,算是你傳教的花費,以后不夠了再來要,要是有多余的就接濟教眾,如今百姓困苦,饑寒交迫者遍地,雖說苦難很快過去,但在這之前教內兄弟姐妹還是要盡量互助,尤其是你們這些傳教者,更是要時刻關心教內兄弟姐妹,滅了清妖之后你們都是要論功行賞的。”

楊豐對劉之協說道。

“仙尊這是?”

劉之協震撼地看著里面那些五顏六色的寶石。

“不必驚訝,此物于本仙如沙礫一般。”

楊豐淡然說道。

“謝仙尊賞賜!”

劉之協激動地趴在地上說。

這盒子里面是三十塊鉆石,呃,鋯石,十五塊紅寶石,十八塊祖母綠,可以說是一筆巨額的財富,他雖然是混元教的教首,但實際只是一個有點田產的小商販,甚至為傳教還曾經賣過地,此時別說還有信仰,就是沒有信仰,光憑楊豐這句話也足夠給楊豐賣命了,就這一盒東西賣出五萬兩銀子都毫無壓力,這樣慷慨的主子就算不是神仙那也得當神仙伺候著。

“另外還有,你們接下來以襄陽附近的山區為主傳教。”

他得加快在這一帶的傳教速度爭取更多百姓加入,然后就可以加快他的火藥生產,只要襄陽一帶山區百姓都變成拜上帝教信徒,那么就可以輕松把他的軍火生產和軍隊訓練隱藏在里面,反正這一帶崇山峻嶺,甚至還靠近神農架,只要有足夠的信徒他無論在里面干什么,外界也很難會知道的。更別說他在各處衙門都已經有大量的信徒,這些人從中隱瞞一下,就算有蛛絲馬跡暴露,也會被迅速掩蓋住,而只要他能夠制造出幾千支燧發槍和十幾門大炮,那么至少襄陽這個地方,就能牢牢控制在手了。

打敗清軍只是小事。

清軍在這一帶主要軍隊無非一個鄖陽鎮總兵,下游還有宜昌鎮總兵和荊州將軍,襄陽只是一個游擊,隸屬鄖陽鎮總兵麾下,就這時候的八旗和綠營那爛樣楊豐自己就能打敗。

但卻控制不了占領區。

因為他一旦打土豪分田地肯定要面對士紳的瘋狂反撲。

在這個士紳掌握話語權的時代里老百姓很難分辨太多東西,所以他不是先造反,而是先傳教,以宗教來奪過民間的話語權,同時初步訓練出一支哪怕只有幾千人的軍隊,然后再真正開始動手,那時候也就不用擔心士紳的反撲了。另外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先把干部隊伍培養出來,這些天他就經常把教徒中一些頭腦聰明的留下來親自教育,教這些文盲們讀書識字還有初級的科學,現在他的培訓班已經擴大到百人了,下一步等燧發槍造出來,再教他們軍事知識,再有一年時間也就差不多堪用了,至少起兵后不會倉促行事了。

然后在三年內解決滿清。

三年足夠了,這時候的大清實際上早已經危機四伏,就差有人點把火了,土地兼并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好大喜功窮奢極欲的乾隆更是橫征暴斂,耗盡了民間財力,只不過是最后和珅給他背鍋而已。王倫,林爽文,白蓮教實際上也算他的,只不過推遲到嘉慶年間爆發而已,三十年間三場大規模造反,這還不算那些小規模的,甚至還有一場席卷幾乎四分之一個國家的,這樣的時代居然還被吹成盛世也足夠無恥了。可以說這時候的大清就是一個火藥桶只等有人點燃了,楊豐需要的只是振臂一呼而已,河北的天理教,山東的八卦教,湖南的苗民,福建的海商加海盜,廣東的天地會,全都已經整裝待發,需要的只是一個動手的契機而已。

只要楊豐不斷擊敗清軍,不出一年他就敢保證大清狼煙蜂起,然后他順流而下入長江直取南京正式建都,最多三年他保證帶著北伐軍沖進北京城。

剩下十五年時間基本上也就足夠他修金字塔了。

說到底這才是他主業啊。

看著懷抱一盒子寶石誠惶誠恐退出去的劉之協,楊豐一臉感慨地坐在太師椅上,驀然間他肩膀上多了一雙纖細的手,輕柔地給他捏著。

“仙尊,妾身從田道臺的小妾那里聽說保康縣令要出缺了,何不花點銀子買下來呢?咱們要造軍械只能到西邊山里,若保康縣令是咱們的人,那無論干什么就都好說了。”

王賽氏說道。

“縣令得有功名吧?”

“如今什么還買不來,只要有銀子誰還管功名不功名,那保康是個窮縣也沒多少油水,花不了多少銀子,反正咱們也沒指望做久了,找個底細的教眾,就說有點錢想著光宗耀祖一下買個知縣過把癮,反正捐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王賽氏說道。

“這倒是可以,只是這人選不好找啊。”

“妾身娘家有個表兄,原本是個落第秀才流寓至此教書為生,也是入了咱們教的,仙尊若是有意不妨叫他過來看看。”

王賽氏說道。

她原籍是山東的,原本是戲班子出身,在這里被豪*****污,后來嫁了一個駝子,也就是王聰兒她爹,所以她的娘家兄弟肯定是山東籍,不用擔心清朝官員的原省回避制度。

“你倒是會算計。”

“仙尊,妾身對仙尊唯有忠心。”

王賽氏嚇得趕緊跪在他腳下說道。

“明天叫來看看吧!”

“謝仙尊!”

王賽氏忙說道

就在同時她抬起頭,從下向上看著重新閉目養神的楊豐,就像鼓足勇氣般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然后在楊豐腿間撫摸著,看楊豐沒有什么反應便膝行上前,掀起楊豐道袍的下擺鉆了進去,很快那道袍就開始不停地起伏起來,楊豐臉上也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緊接著王賽氏的衣服從里面推了出來,那道袍一下子鼓起來,甚至王賽氏那光滑的后背都露在外面,兩只胳膊好像捧著什么東西,在那里越來越快地動著。

楊豐繼續半躺在太師椅上鼻子里不時發出舒服的哼哼,那眼睛卻看著前方的大門,糊門的紙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小洞,一只眼珠正在后面不停轉動。

“再快一點!”

楊仙長說道。

下面露出的那兩個肩膀速度更快了,甚至可以聽到里面全力以赴的沉重喘氣聲。
mk2258 發表於 2017-7-26 20:04
第二七二章訴苦大會
作者:木允鋒分類:

品嘗了仙尊玉液的王賽氏最終如愿以償了。

她的表哥秦松。

一個四十多歲,只能靠教書糊口的老生員,在經過仙尊面試后被選定為打入敵人內部的鼴鼠,雖然他考了半輩子八股文也能沒考上舉人,但卻依然可以用八千兩銀子,來實現自己曾經的人生理想,以捐班身份去鄖陽府保康縣做知縣。

實際上四千兩就行,但得候缺,額外那四千是買實缺的。

當然,這需要一點時間。

但結果不會有什么意外,大清朝在賣官的業務上,從來都是信譽良好童叟無欺,只要照價付款,就絕對不會出現欺騙顧客行為,唯一還需要內部操作一下的,也就是如何指定到保康縣了。不過保康這種窮地方歷來不受歡迎,都是打發那些沒錢沒門路的科班的,捐班花錢買官是投資做生意的,到任后得把買官的錢都趕緊在任期內貪回來的,誰會選這種窮山溝注定賠錢的地方,現在有人花錢買這個缺吏部那些老爺們開心著呢!通過安襄鄖荊兵備道的門路,支付兩千兩好處費后,在第二年年初時候,秦松就已經可以坐在保康縣衙大堂上拍著驚堂木打別人pi股了。

大清的官場就這么簡單。

一切都是明碼標價,想做官可以買,想放缺可以買,想升官同樣可以買,只要有錢布政使以下隨便買,布政使以上走好門路也是隨便買。

那和中堂的主營業務就是這個。

而秦松作為拜上帝教的教徒,花楊豐的錢做了保康縣令,那么楊豐的秘密基地就完全可以設在保康境內了。

實際上經過重點關照,這個埋藏在崇山峻嶺中的小縣,一多半百姓也都已經被發展成了信徒,再加上一個同樣為信徒的縣令,基本上也就完全算拜上帝教的地盤了,然后在附近一處山溝里,迅速建立起了楊豐的軍工基地,那些信徒刮的硝土以各種方式運到了這里,經過淋硝水,熬硝等等一系列步驟制成土硝,接著加上楊豐提供的硫磺,本地燒制的木炭,最終炒制成最佳配比的火藥,再通過造粒變成顆粒狀發射藥,用油紙加十六毫米直徑鉛制彈丸,一顆顆紙殼子彈就順利誕生了。

而制槍同樣簡單。

前段時間楊豐親自指導下制造的各種燧發槍零件,加上他從現代弄來內徑十七毫米壁厚兩毫米的無縫鋼管,一支支伴隨龍蝦兵橫行世界的褐貝斯同樣誕生了。

而且比龍蝦兵那些熟鐵槍管的強多了。

已經在兩個時空制造了上千萬支這種燧發槍的楊豐,對于這東西可以說無比熟悉,軍火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實際上就是想造線膛槍也沒問題,簡單的水力膛線機他也一樣能夠造出來,至于大炮等打下襄陽以后再鑄,再說還有清軍的可以繳獲,實際上劈山炮在這個時代的國內戰場上還是很好用。這些都是小事而已。。

但軍隊招募就需要費心了。

哪怕這時候的他,已經有了超過六萬信徒,可這些信徒的忠誠度仍舊很難說怎么樣,畢竟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他們信仰拜上帝教,也僅僅是拜上帝教能給他們幫助,但要是跟著造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必須得調動起他們對這個時代的仇恨。

好吧,他們需要訴苦大會。

“乾隆四十五年秋天,天旱收成不好,我爹哭著跪下求王舉人發發善心少收點租子,給我們家留條活路,被王家奴才一鞭子抽得鮮血淋漓,那一年我妹妹活活餓死了。乾隆四十八年收成好,可王舉人說他兒子在京里謀官缺銀子,要加一成租子,我爹還是哀求還是挨了一鞭子,接著縣尊要修路加一份捐,等交完這份捐,我們家的糧食還是不夠吃,我弟弟上山采野菜讓毒蛇咬死了。災年我們家糧食不夠吃餓死人,豐年我們家還是糧食不夠吃,我們辛辛苦苦一輩子那糧食都哪兒去了,怎么種田人就是沒有能吃飽飯的時候!”

圣祠的院子里,數以千計的教徒席地而坐,一個個眼含淚水看著臺上一個哭喊的年輕人。

“我來說。”

緊接著另一名教徒沖到臺上說道。

“我們家過去有四十畝良田,一家人也算勉強溫飽,可我們的地靠著劉老爺家,以前還算相安無事,可三年前劉家二少爺中了舉人,不到兩個月我爹就突然被抓到縣衙,說是什么勾結土匪,可憐我爹一輩子老老實實他上哪兒去通匪啊。這時候劉府管家跑來說只要我們家把地賤賣給他們,劉家二少爺就去幫忙求情,我們沒法子只能賣給他們,可憐賣的銀子還得給劉家去打點縣尊,等打點完把我爹領出來,也在牢里被打得就剩下半條命了,回到家沒三天就咽了氣,臨死還拉著我的手眼睛都閉不上啊!”

他哭著說道。

下面一片混亂地咒罵。

緊接著第三名教徒走上臺。

楊豐告訴他們的是,他們只要在這臺上說出自己的苦難,昊天上帝就都能聽見,那么這些教徒自然放開了束縛,話說他們也都是滿腔的悲憤,積攢不知道多少年,早就想著能有一個痛痛快快宣泄的機會。

“我是逃犯。”

第三名教徒說道。

“我是從荊州逃過來的,原本在城里開小飯館為生,夫妻兩人日子也算和美,城里一個旗人常到我們店里吃飯,一天晚上下大雨,他又跑到我店里吃飯,坐下后又點了幾個菜說讓我送到滿城里去,我沒多想就去了。可沒想到這是個qin獸,我剛走他就仗著身強力壯,把我媳婦給按在店里jian污了,我回來時候我那媳婦就已經上了吊,我去衙門告,衙門說旗人他們管不了,我去滿城找他,卻被里面的旗軍給打了出來。那qin獸還拎著鳥籠站城墻上朝我吐口水,我氣不過趁著他出城時候捅了他一刀,也沒敢看他死活就逃到這兒隱姓埋名,我就想知道,我們漢人什么時候能不受這些za種的欺辱!”

他帶著滿腔怒火說道。

“我也說!”

“我也說”

“看看,這就是你們的盛世!”

離臺子不遠處,端坐在太師椅上的楊豐對他的阿奴說道。

“我就不信天下都這樣!”

和孝公主很嘴硬地低聲說。

她這段時間始終老老實實,哪怕知道楊豐在密謀造反,她也沒玩什么找機會逃走告密之類游戲,估計她也明白,自己就算去告密也沒用,一來襄陽道府縣三衙都有大量的衙役是楊豐的信徒,二來就襄陽的那點清軍根本不可能為她提供保護,另外在知道她的身份后,雖然楊豐沒說,但無論齊林還是王賽氏都盯得她很緊,王聰兒幾乎和她形影不離,她難得有幾次下山機會也都不可能逃出他們視線。

話說她可打不過王聰兒。

后者雖然比她還小兩歲,但那是真正從小練武的,一個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個小姑娘。

當然,主要還是她對楊豐那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個妖人這段時間展現出的妖法實在太多,無論哪一種都讓她感到深深的絕望,天火,呼風喚雨,隨時搬運各種東西,尤其是還有那仙界的畫面,在一個這樣的人面前,她真得沒有膽量搞別的。那妖人可是威脅她要敢逃跑的話,抓回來就直接施棍刑,一想到給他洗澡時候每天搓洗的那根足有自己手腕粗,最長都能長到七八寸長的棍子,還有自己那個明顯不可能容納的容器,她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天下還真就都這樣!”

楊豐感慨地說。

這天下烏鴉一般黑,襄陽這種歷來的糧倉都饑寒交迫,其他地方當然也不會比這里更好。

這個時代真就靠地瓜支撐。

如果不是有地瓜這種可以維持最低限度糧食供應的作物,大清朝能不能撐過百年都很難說呢,這一點不得不讓人感慨他們的狗屎運。

這時候越來越多的信徒走上臺訴說自己的苦難,控訴滿清,控訴那些土豪劣紳,控訴那些貪官污吏,這年頭誰家還沒有點苦難,隨著這些人的訴說,整個會場一片悲憤,就算那些沒有上臺的,也同樣想起自己家的悲慘往事。然后在齊林這個主持人的引導下開始往根源上想,想他們苦難的源頭到底是什么,想為什么他們辛辛苦苦一輩子卻食不果腹,他們的糧食哪兒去了,想為什么他們老實巴交地生活著,災難卻總是不停落在他們的頭上,而這些災難根源是什么?想為什么那些旗人和官紳可以肆無忌憚地壓榨他們,把他們當牛做馬,甚至隨意凌辱他們,這又是什么造成的?

這些問題在整個會場上所有人的腦子里翻涌著。

楊豐要的就這樣實現了。

“把這里面苦大仇深的那些都記下來,這就是咱們最好的兵。”

他對另一旁的張存誠說道。

后者立刻會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在他面前的本子上迅速寫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7-7-26 20:09
第273章伐山破廟

楊豐的兵源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大殺器,在這個時代沒有老百姓能抗住訴苦大會,當一個個滿含冤屈和苦難的百姓一個接一個在台上控訴後,整個會場的情緒立刻就被引爆,同樣的命運讓所有人的悲憤都在一起發酵,再稍微一加以誘導,原本的恐懼與顧慮也就立刻煙消雲散,緊接著就換成了對滿清和那些士紳的仇恨,而楊豐需要做的,只是把這些人裡面最適合自己的記下來然後告訴他們自己想幹什麼,吸納他們加入到自己的隊伍而已。

    這真得很容易。

    在持續十天的十場訴苦大會開過之後,整整兩百名苦大仇深的青壯年農民和手工業者,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反清隊伍,都是身強力壯,勤勞樸實的好苗子,每一個都有著滿清和士紳欺凌他們的慘痛經歷,每一個的心中都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然後楊豐的軍校也就成立了。

    保康,黃龍觀。

    這座小道觀早已經皈依聖教。

    聖教也就是拜上帝教,後者只是外界的稱呼,而教內信徒都是稱為聖教,甚至宗教的管理體係都建立起來,教主當然是楊豐了,但不稱教主,而是都稱其為仙尊,下面設左右護法,左護法掌管教內行政事務,原真武觀觀主張存誠擔任,右護法負責外務,由前襄陽縣捕頭齊林擔任,另外還有仙姑一名也就是王賽氏掌管財政,仙童兩名也就是阿奴和王聰兒伺候仙尊。下面以縣鄉村為單位,分別設立三級教長,這些教長直屬於左護法,主要管理教內事務尤其是扶危濟困,協調教徒之間關係,教徒需要幫助時候提供幫助,甚至還有幫助其打官司的,反正錢不夠可以報到左護法那裡,左護法去找仙姑要錢就行,村一級教長由教徒自己推選,縣鄉兩級教長由左護法報候選人然後仙尊指定。

    至於劉之協……

    他是安徽教區的大教長。

    目前聖教就只有湖北和安徽兩個教區,河南教區也在籌建中,劉之協的大弟子宋之清被選派前往河南各地進行傳教,另外還有幾個教徒也分散開前往湖南,四川甚至向西前往漢中,總之聖教的傳教大業已經轟轟烈烈展開。尤其是對道觀的攻略,那更是勢如破竹般,在這不到一年時間裡,襄陽和鄖陽兩府絕大多數道觀都已經皈依到了聖教,那些觀主基本上都被任命為各級教長,同樣這些道觀也變成了類似於基督教教堂的機構,但對外仍舊維持原本的形象。

    “仙尊,請!”

    保康縣教長姚之富雙膝跪地,將一支剛剛組裝起來的燧發槍雙手遞到楊豐面前說。

    他是齊林的弟子。

    聖教同樣採用弟子製,誰發展起來的教徒就是誰的弟子。

    這裡就是聖教的秘密基地。

    這座小道觀隱藏於鄂西北的茫茫群山當中,哪怕距離保康縣城也還得走上百里的山路,向西三十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神農架林區,其偏僻隱秘就不用說了,藏在這裡的安全性是最高的,雖然偏僻,但交通卻並不困南,因為山下的馬橋就在南河岸邊,乘木筏順流而下直入漢江最多不過兩天就能直達襄陽。楊豐的燧發槍總裝廠,子彈廠都在這裡,數百名最虔誠信徒以道士身份在這裡夜以繼日工作,為聖教誅妖大業組裝一支支火槍,小倩給楊豐的槍管都直接送到並囤積在這裡,由鐵匠負責堵死尾端裝準星等後續加工,而其他零部件在聖祠由楊豐親自指導的鐵匠們做好,由教徒用扁擔混在正常貨物中送來。

    包括子彈也在這裡製造。

    鉛制彈丸又不是什麼高科技,隨便弄個模子人人都能做。

    只不過火藥的製造程序稍微複雜一些。

    先是由保康,南漳,房縣等山區教區各村的教徒,以漚肥改良土地名義刮硝土,尤其是那些老牆土之類的,然後這些硝土送到村教長那裡集中起來再送到鄉教長那裡,由鄉教長組織教徒,以各種方式運送到保康附近另一座道觀的熬硝工廠,在那裡煉出合格的土硝,這些土硝再送到黃龍觀,連同楊豐囤積在此的硫磺,本地燒製的木炭製造成顆粒狀火藥。

    然後就可以交給子彈工廠加上鉛制彈丸裹成紙殼子彈了。

    姚之富就兼職著黃龍觀兵工廠的負責人。

    楊豐從他手中接過火槍,非常熟練地扳開了夾燧石的龍頭,同時推開藥罩蓋子,接著他拿起一顆紙殼子彈,用嘴咬開向藥池倒一點火藥關閉藥罩橫晃了一下,這才豎起槍管將子彈裡剩下的火藥倒入槍口,又把裡面的彈丸倒進去,空了的紙殼隨手塞進槍口,抽出通條一杵到底,順便又多杵了幾下。這才重新舉起槍,將龍頭扳到底,瞄準前方二十丈外作為靶子的一隻山羊,但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突然將槍口一轉,緊接著槍聲響起,伴隨硝煙和火光一枚十六毫米稍多點直徑的鉛彈打進四十丈外的山林,那裡一隻突然扑出的老虎在半空中如同被打了一棍般墜落,在地上痛苦地悲號抽搐著。

    那裡原本正在採野花的一對仙童蘿莉被嚇得驚叫一聲,轉過身戰戰兢兢地看著原本想偷襲自己的老虎,在確定這頭猛獸已經死亡後,王聰兒立刻換上一副興奮的表情,拿根棍子居然直接戳進了老虎腦袋上的彈孔裡。很顯然儘管距離超過百米,但這種現代鋼管燧發槍的威力依然很強,直接擊穿了老虎堅硬的頭蓋骨,這樣的話盔甲基本上就沒用了,別說清軍的棉甲,就是拿破崙的胸甲也擋不住。

    而姚之富在清醒過來之後,趕緊招呼手下去抬那隻倒霉的老虎。

    “這槍不錯,刺刀呢!”

    楊豐收起槍滿意地說。

    姚之富趕緊給他拿來由鐵匠精心打造的鋼製三棱錐刺刀。

    楊豐接過刺刀套在槍口。

    緊接著他大吼一聲,手中槍如長矛般向前刺出,瞬間刺穿前方的一棵小松樹,他隨即拔出槍扔給姚之富。很顯然這刺刀的質量不錯,這都是用現代鋼材由那些鐵匠一錘錘鍛打出來的,楊豐很期待戰場上清軍面對這東西的表現,就現在八旗和綠營的爛樣,估計也得跟面對英軍時候差不多。

    “把槍分給這些兄弟。”

    他對姚之富說道。

    “至於你的事情。”

    他回過頭對小心翼翼站在身後的秦松說道。

    “這保康附近有土匪嗎?”

    他緊接著問道。

    “回仙尊,有一股小土匪,為首的叫鎮山虎,流竄於保康,房縣這一帶的山區,估計有五六十人,但實際上是兩地的鄉紳在養著,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一些鄉紳都需要這種土匪來在他們需要時候,給他們清理一些需要清理的鄉民,去年就有一家因為不肯把田地賣給黃鄉紳,結果一天晚上被鎮山虎給滅了門,前任縣令請了鄖陽府的官軍,一個匪沒剿到,倒是藉機會狠狠撈了一筆捐。”

    秦松說道。

    他是來告訴楊豐,附近龍門寺的和尚跑到縣衙,向他告密說黃龍觀道士私造火器,聚眾密謀造反的。

    可憐這幫光頭!

    他們哪知道秦松做的就是這幫反賊的官啊。

    “有就好辦!”

    楊豐說道。

    “你先回縣里吧,過幾天會有人向縣衙報告鎮山虎把龍門寺滅門的消息,這些妖僧真不知死活,本仙還沒去找他們麻煩呢,他們居然還敢自己找死! ”

    緊接著他說道。

    “還有,縣里的黃鄉紳也提過此事。”

    秦松忙說道。

    實際上黃龍觀兵工廠不可能真正隱藏住,哪怕深藏山里,本地的地頭蛇們也照樣能覺察出來,只不過沒有利益衝突的話,誰也不會給自己找這種麻煩,而聖教對道教是吸納,但對光頭們是鄙視的,因為聖教在保康的大規模傳播,讓這一帶光頭們日子都不怎麼好過,信徒流失嚴重,不僅僅是保康,其他襄陽,南漳,樊城等地的光頭都有過告密的例子,但他們都敵不過銀子,有銀子可收那些地方官員才不會多事呢,更何況拜上帝教也沒有造反的跡象。

    但黃龍觀這邊不行。

    這裡都是造反的鐵證啊!

    “黃鄉紳?哪天他出門的時候,派人過來通知一聲!”

    楊豐很隨意的說。

    這個無非就是安排幾個人,在這位黃鄉紳出門時候,埋伏路邊給他一頓亂槍而已,保康這地方八山一水一分田,玩這個最合適不過了。

    得到楊豐的命令後,秦松也沒有多說什麼,趕緊下山返回縣里,反正他就是來通風報信,至於如何處理這個由仙尊定奪。

    “去把龍門寺的事情解決了!”

    秦松走後,楊豐立刻對姚之富說道。

    “仙尊請放心!”

    姚之富帶著一絲獰笑說道。

    緊接著他一招手,三十多名因為需要為兵工廠充當保安,所以第一批學會燧發槍使用的教徒,立刻拿著上刺刀的燧發槍,跟著他向東鑽進了茫茫群山當中。
mk2258 發表於 2017-7-28 21:26
第二七四章南京

龍門寺遭土匪滅門,黃鄉紳出去巡視自己田產時候,遭到鎮山虎劫殺并曝尸荒野,接連兩個可怕的慘案迅速震懾了保康的士紳們。

他們當然都知道是誰干的。

話說那鎮山虎和黃鄉紳可是拜把兄弟,這些年黃鄉紳銷贓,鎮山虎給他干臟活兒,兩人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鎮山虎腦袋讓驢踢了?劫殺自己最重要的商業伙伴?至于龍門寺就更扯淡了,那些光頭們和鎮山虎相安無事多年,兩家合作都有過,他沒事跑去滅哪門子門啊!能干這事的只有拜上帝教,龍門寺的光頭剛去縣尊那里告他們密謀造反,黃鄉紳剛懷疑過他們的動機,緊接著一個滅門一個被亂刀砍死,這些家伙也的確是夠心狠手辣的。

這恐怕是真要造反了!

在明白這一點后,保康的士紳反而閉嘴了。

如果他們繼續去告密,那結果只能是官府派兵進剿,然后自己的家鄉變成戰場,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匪過如剃的道理他們也都懂的,這些官軍的兇殘也就是僅次于土匪,那反賊還是稍微比他們強的,更何況那樣的話拜上帝教第一個報復的也是他們。可以說無論最后拜上帝教造反結果如何,他們肯定都是最倒霉的,既然這樣那就繼續裝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反正這些人造反是為了搶山外的地盤,肯定不會留在保康這種窮山溝的,人家只是暫時在這里做準備工作,又不是說準備占保康,大家相安無事最好了,而且還可以靠著賣糧食肉類什么的趁機撈一筆,正是出于這種心理,保康士紳對拜上帝教的種種活動完全采取視而不見的姿態。

然后楊豐在黃龍觀繼續訓練他的第一支軍隊,同時不斷制造新的燧發槍,武裝更多通過訴苦大會吸納來的新兵。

到這一年初夏時候,他的圣教軍已經擴充到了五百人。

至于圣教的信徒……

這個已經很難說有多少,但整個襄陽府至少四分之一的人口已經皈依了昊天上帝,鄖陽府的保康和房縣同樣不會低于這個比例,甚至南陽,隨州等地都有了眾多信徒,可以說儼然一個大教了,但仍舊沒有引起滿清官方的警惕。一來齊林在這些官府銀子送的及時,二來滿清官員本來就這效率,當年八卦教在山東傳播近百年才引起滿清警覺,可想而知那些地方官員的尸位素餐了,同樣僅僅起家一年多的拜上帝教也不可能讓這些廢物行動起來的,更何況他們還能撈到好處。

不得不說這些大清官員也有他們可愛的一面。

那就是……

除了巴結上司,他們一般不會關心別的事情,除了給自己撈錢,他們也一般不會想起自己的職責。

哪怕他們治下有人謀反。

這個只要有錢可撈,他們也一樣會視而不見的。

話說楊豐就不信襄陽知府和安鄖襄荊兵備道鄖陽總兵這些人猜不出他意圖,上次安鄖襄荊兵備道故意放出保康縣令出缺消息,估計就是在試探他的目的,畢竟如果不是另有所圖的話,一個道士不可能拿出一萬兩銀子買一個窮縣縣令,但即便這樣襄陽的官員們也繼續無視他。

反正他們到任期走人,在任期內撈夠銀子,他就算造反也是下一任倒霉。

這就跟王家盤踞石佛口一個性質。

話說聞香教王家至今還在石佛口逍遙快活,只不過改名清茶門了。

哪怕這種在前朝有過造反紀錄,而且是朝廷明定xie教的都被視而不見,更何況他這個界定還有些模糊的拜上帝教。

“這就是官啊!”

楊豐不無鄙夷地說。

此時他正在漢江的船上,前面樊城的碼頭上,襄陽知府正在和送行的官員作揖告別,這位知府大人去年一年總共收了他將近一萬兩銀子,現在已經用這筆錢走了和中堂路子,晉升為山西布政使,這就是要去赴任了。

他身旁阿奴也恨恨地看著這一幕。

估計此時固倫公主也深刻感受到了她大清無官不貪,無官不尸位素餐,此時難免有點激憤之情,畢竟楊豐是怎么做大的她都看在眼里,一萬兩銀子就讓一個知府無視一個xie教在自己治下冉冉升起,你們的忠君報國哪兒去了。

就這樣的貪官污吏,這大清遲早藥丸!

“仙尊,是否開船?”

船老大畢恭畢敬地問楊豐。

在他胸前一根銀鏈子落下,鏈子下面綴著一個醒目的五色星。

“走吧!”

楊豐點了點頭說。

“開船了!”

船老大立刻喊道。

緊接著這艘近十丈長的大型內河沙船緩緩駛離碼頭,在暴漲的漢江江水拖動下,順流而下直奔漢口。

楊豐要去找一個合作伙伴。

朱濆。

這個現代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是福建云霄人,這時候東南沿海最大的走私商,或者也可以說是海盜,實際上他在滿清的定義中的確就是海盜,大海盜頭子,襲擾沿海使吏民不得安寧的海盜頭子。

此時正是滿清海禁最嚴的時候,整個中國只有廣州一處港口允許對外貿易,為了生計閩浙沿海百姓不得不加入走私行列,駕駛小船冒著風浪和滿清水師的查禁奔波海上,在那些小島上和歐洲的商船貿易,并且結成了大大小小的船幫,可以說亦商亦盜。這樣的情況實際上一直伴隨著滿清海禁期,一百多年里綿延不絕前赴后繼,一個倒下另一個起來,而朱濆就是這里面最大的一支船幫首領,他甚至已經發展到可以和清軍水師進行海戰的地步,直到嘉慶年間才戰死,他弟弟率領部下投降時候還有數千人和數十艘戰艦,數百門大小火炮。

而楊豐現在就是要把這個甚至在臺灣占據過大片地盤的鎮海王扶持起來,然后通過他發展和歐洲的貿易。

順便打造自己的海軍。

他要北伐最好的選擇就是走英法聯軍的路線,從海上登陸大沽口然后直取北京,而他如今深處內陸,在襄陽就算發展最多也只能發展出內河水師,想要具備海上登陸能力,起碼得有一支堪用的海上艦隊,而以朱濆為首的海盜們就是他最好選擇。甚至他還可以借助林爽文身份,幫助他們先拿下臺灣發展實力,原本歷史上朱濆就曾經盤踞臺北一帶,至于如何收服朱濆這個不值一提,大不了亮出神仙身份就是,這些在海上的亡命徒,通常都是極其迷信神靈的,回頭給他們放個媽祖,然后說媽祖也是自己天界老朋友就足夠了。

福建人就信這個。

朱濆不信他手下的人也肯定信。

襄陽到漢口不過六七百里,漢江一條線斜插過去,楊豐的坐船順流而下第三天就到達武昌,在這里轉入長江繼續順流而下,很快過九江蕪湖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南京。

在這里同樣也有拜上帝教信徒。

“這是何人畫像?”

南京定淮門前,楊豐看著前面墻上林爽文畫像明知故問。

“回仙尊,那就是擄了清妖公主的林爽文。”

教徒林升低聲說道。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旁那位仙童就是清妖公主,知道楊豐借用林爽文肉身大鬧北京的只有少數教內高層,像他這樣的中低級教徒都不知道,實際上這畫像在襄陽也有,雖然楊豐在天津用的是本來面目,但不知道為什么,滿清的畫像捉拿中,還是繼續使用林爽文的畫像。

畢竟北京的旗人對這張臉更刻骨銘心。

林升是仙姑所轄的財務處行商,專門負責銷售楊豐提供的奢侈品,為圣教聚斂財富,然后用來扶助教徒,他表面上身份是南京的茶商,有自己的店鋪,在銷售貨物同時在南京秘密發展教徒。不過這里距離襄陽太遠,楊豐傳教的最重要手段醫術輻射不到這里,所以在傳教方面成績不大,但在賺錢方面成績可謂巨大,光今年這不到半年,他就已經為楊豐賺了二十萬兩銀子,這還只是他上交的,實際賺的肯定更多。

楊豐在這一帶并不只有他自己,還有好幾個教徒在做同樣的事情。

南京,揚州,蘇杭那些豪門富商們,正在掀起一股此類奢侈品的熱潮。

無論鍍銀鏡,塑料制品,不銹鋼餐具,甚至現代的布料等等,都在讓這些閑得除了炫富別無愛好的家伙趨之若鶩,揚州的一個鹽商甚至五千兩銀子買下一塊最大的鍍銀鏡送給他心愛的名妓,江寧織造則花一萬兩銀子,買走了三匹絢麗如云霞的彩布,或者說現代的人造纖維印花布,小倩黑進監控系統,然后在珠寶店掃貨的首飾,尤其是那些或天然或人造的寶石首飾正席卷江浙財富圈,甚至連廣州十三行的商人都跑來購買,他們買去肯定是轉手賣給歐洲人的了。

而這些東西換來的銀子,則源源不斷涌入楊豐手中,然后用來收買官員救濟教徒制造軍火訓練軍隊,等著一舉推翻滿清江山。

“哼,早晚得讓清妖的血染紅這大明皇城!”

楊豐冷笑道。

他沒注意到就在這時候,城墻上一個穿官服的人正看著他的阿奴。
mk2258 發表於 2017-7-28 21:27
第二七五章均田,免糧,誅清妖

“怎么回事?”

楊豐意外地說道。

就在他們走進定淮門甕城的時候,對面的主城門突然緩緩關閉。

“福大人,何故閉門?”

林升急忙上前仰頭問道。

“林掌柜啊,稍等一下,城里走了一名要犯,將軍大人有令,江寧各門關閉闔城搜捕!”

城墻上旗人官員說道。

楊豐看著身后同樣迅速關閉的翁城城門,立刻露出一絲冷笑,緊接著將他的目光轉向了阿奴,后者哆嗦了一下縮到王聰兒背后,戰戰兢兢地低聲說:“仙尊,奴婢真不認識他,這人只不過是個佐領而已,就算曾經給奴婢請過安,奴婢也不可能記住這種身份的啊!”

“老實站到一邊!”

楊豐怒斥道。

她的確應該是無辜的。

畢竟作為乾隆最寵愛的幼女,又是固倫公主,就像這種八旗低級軍官能見過她已經算是殊榮了,她怎么可能記住這樣的小雜魚。

但小雜魚肯定記得她。

“看來今天就得血染這南京城了!”

楊豐感慨地說。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縱身躍起,伴著城墻上八旗守軍的驚叫聲,瞬間就到了那名佐領的身旁,在后者拔刀的同時,右手如閃電般向著他脖子伸出。

“快救……”

那佐領驚恐喊道。

在肌肉的撕裂聲中,他的喊聲戛然而止。

下一刻楊豐硬生生撕下了他的腦袋,拎著辮子就像踢球一樣抬腳踢進城里,而兩旁的數十名八旗兵還沒明白眼前形勢,一個個拎著刀槍吶喊上前,翁城城墻上幾名士兵還拼命努力著想調過兩門大炮,但緊接著楊豐就拽過兩名清軍,就像鞭子一樣向前掄過去,伴著鮮血的飛濺四名清軍被直接拍在地上,然后剩下那些曾經的八旗精兵們瞬間原形畢露,一個個驚恐尖叫著做鳥獸散,就連翁城上那些忙著調轉大炮的也瞬間跑光,倒是把剛剛準備大開殺戒的楊豐搞得一陣尷尬。

“真是廢物!”

他扔下兩具尸體鄙夷地說道。

緊接著他跳下城墻一腳踹開了城門。

城內百姓愕然地看著他。

此時這些百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名佐領認出和孝公主后,為了搶功在派人向居住在原明朝皇城的江寧將軍報告同時,自己下令關閉城門,把楊豐圈在翁城內,先拖延時間再等待大軍到來,然而這些根本沒見識過楊豐戰斗力的江寧駐防八旗,哪知道這妖人的恐怖戰斗力,這十米高城墻和脆弱的城門能攔住他簡直笑話。

結果楊豐踹開城門之后,城內大街上的百姓,居然沒有一個人意識到他是打進來的。

畢竟這座城市已經超過百年沒有遭遇戰火了,而且城墻上的戰斗持續時間太短,幾乎一交手清軍就潰敗了,除了楊豐身上的血跡之外,那些老百姓根本沒覺察出任何異常,實際上因為有城樓阻擋,他們也根本沒看到剛才的戰斗,此時就算對楊豐身上血跡有感覺奇怪的也沒興趣管閑事,結果在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南京城內滿大街忙碌的百姓緊接著就相繼恢復了正常。

至于清軍……

這么短時間連報信的都還沒到江寧將軍府呢!

定淮門在北,滿城在南,兩地相距十幾里,就算騎馬狂奔也得十分鐘以上,更何況在南京城里也狂奔不起來,而楊豐沒用兩分鐘就打了進來,那信使怎么可能這么短時間趕到,清醒過來的林升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迅速把滿身是血的仙尊,連同兩位仙童請進了一輛攔下的馬車。

“仙尊,若是想避免麻煩可以直接掉頭出城,然后再去碼頭登船,清妖的反應速度沒那么快,這長江上只要順流而下,他們也就不可能追上,只要出了長江口就海闊天空了,如果仙尊還欲留在江寧,那弟子在城內還有一處宅子,仙尊可在那里歇息,不過清妖接下來肯定闔城搜捕,那時候難免會查過去。”

林升說道。

他已經暴露,他家肯定是首要搜查的目標,好在南京他也沒什么真正家人,不過是兩個從青樓買的小妾而已,他的家人都在襄陽老家,所以倒也不在乎舍棄。

“你立刻出城,返回襄陽去告訴張存誠和齊林,要他們立刻動手奪取襄陽,有那五百圣教軍就足夠了,黃龍觀還有兩千多支火槍,還可以再武裝起兩千火槍兵,而綠營中也有大批咱們的教友,他們肯定會配合的。在奪取襄陽之后就按照本仙之前所教,打土豪分田地發動教徒準備迎擊清妖,到時候能守則守,收不住就退回保康,有本仙在這江南動手,清妖也沒什么精力去對付他們,如果他們能擊敗清妖,那么就向南奪取荊州和武昌,本仙也會向西進攻,估計不出一年咱們就能拿下長江沿岸。”

楊豐說道。

既然已經暴露身份,那就干脆直接起兵了!

黃龍觀已經有五百圣教軍,都是他親自訓練近半年的,雖說沒有經歷過實戰,但無論排隊槍斃戰術還是刺刀戰術都已經熟悉,那些他親自挑選出來的軍官甚至還都在他教導下進行了軍事指揮方面的培訓,雖然半年時間仍舊有點短,但這支軍隊放眼中國同等數量下恐怕已經沒有敵手了。畢竟他們的敵人是一群可以說爛到極點的廢物,原本歷史上白蓮教那些沒有任何軍事素質可言的農夫,僅憑勇氣就能打得清軍損失慘重,九年間使清軍光中高級將領死了四百多,更別說他現在還有這支圣教軍和有著嚴密組織的信徒,可以說只要起兵拿下襄陽毫無難度,唯一的問題也就是接下來清軍的反攻。

但有他在江南鬧起來,乾隆是顧不上管襄陽的,不用多了,他只要堵了運河,那乾隆就得傾盡全力來跟他拼命,這江南的漕運可是滿清的命根子。

“還有,聰兒你跟他一起!”

楊豐緊接著對王聰兒說。

“打下襄陽后立刻組建華夏朝廷,本仙是皇帝,政務交張存誠為丞相,軍務交齊林為大都督,各省教長為巡撫,府縣教長為知府縣令,圣教軍由楊忠指揮,讓楊忠自行擴充至最少一個旅,他是旅長,軍工生產交給姚之富,財政稅收由你娘負責,旗幟用紅底金龍抱白日黃月旗,就是我當初畫的那個。然后收繳所有清妖官員旗人和地主的土地,官員和旗人的財產全部沒收,地主讓鄰里檢舉,有罪者該抄家抄家該殺殺,律法就按照我留下的圣教律,記著別忘了對有罪者要公審,而沒收的田產以每對夫妻五十畝標準分給無地少地的貧民,至于商販只要愿意加入圣教的就不要動,打出咱們圣教的口號,均田,免糧,誅清妖,復我華夏太平盛世!”

楊豐說道。

“明白!”

已經十三歲的王聰兒很干脆地說。

“仙尊,您在這里小心!”

她接著有些羞澀地說。

說完還用威脅的目光看了阿奴一眼。

“放心,那清妖還沒有能傷到本仙的東西!”

楊豐摸著她的小腦袋說。

就這樣他們迅速分開,林升把自己的宅子位置告訴車夫,然后和王聰兒下車,他們本來就是騎著馬進城來的,現在又重新騎上馬,從這里沿陸路向武昌。

他們走專門的官道最多半個月就能到襄陽。

南京這邊就算搞清楊豐的身份,然后向湖廣總督發出拜上帝教準備造反的警告,湖廣總督那里也需要點時間去做必要的調查,兩家又不是誰管著誰,湖廣總督不可能對兩江總督的公文不做任何調查。

湖廣總督確認了才會給襄陽府下命令。

而襄陽府衙,安鄖襄荊兵備道衙門都至少一半衙役是圣教的信徒,他們也肯定會有人給齊林報信的,同樣襄陽游擊手下的綠營也有近半是圣教信徒,綠營是本地世襲,就算他們不是圣教信徒,他們家屬親人也肯定有,一但牽連起來他們也跑不了,所以這些人同樣會給齊林等人報信的,那么不用楊豐的命令早有預案的齊林等人也會知道該怎么做的。

事實上不出意外的話,襄陽不會有真正的戰斗。

因為克扣軍餉嚴重,襄陽的幾百綠營早就恨不能剁了他們的游擊,而這一年很多綠營士兵都是靠著圣教的幫助才維持溫飽,圣教要造反的話,他們最有可能的是立刻回頭把那些將領亂刀砍死。包括鄖陽鎮的那些綠營也是如此,真正需要迎戰的是荊州將軍的駐防八旗還有宜昌鎮總兵的綠營,但這些是打下襄陽以后需要考慮的,而襄陽這座要塞只要打下來,那么清軍想奪回恐怕是很難。

“鐵打的襄陽,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楊豐轉過頭對阿奴說道。

后者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蜷縮在馬車角落里,用眼角余光偷看了他一眼,然后抱著雙腿蜷縮得更緊了,而此時外面一隊清兵正急匆匆的跑過,卻絲毫不知道他們的公主正像無助的羔羊一樣,在怪獸那兇惡的目光中顫栗。
mk2258 發表於 2017-7-28 21:27
第二七六章那妖人打上門啦!
作者:木允鋒分類:

事實上楊豐預計的闔城大搜捕根本沒有發生。

的確搜捕了!

但無論江寧將軍部下的駐防八旗還是兩江總督下屬綠營,都只是敷衍公事地在城內騷擾了一下百姓,擺出一副挖地三尺的姿態,卻沒有一個真心搜捕的,甚至有不少干脆找個地方一鉆躲起來喝酒去了。

他們都被嚇得腿軟了。

定淮門上那個腦袋被活生生撕下來的佐領尸體,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們那妖人的傳說根本都不是傳說,他一個人在北京和天津殺了近萬八旗和綠營也不是也不是虛構,他是真能以一敵萬的,一個人tu城滅國的,這樣的人就江寧五千八旗恐怕真不夠看的。尤其是那些逃跑的八旗軍再哆哆嗦嗦地描述一下他是如何會飛,如何拎著兩個大活人當棒槌,甚至刀砍上都毫發無損的詭異場面,那些早已經爛無可爛的八旗和綠營哪還敢真心搜捕,這要沒搜捕出來還好,這要真搜捕出來,那對自己簡直就是噩夢,既然這樣那大家就別自找麻煩了,再說人家會飛,說不定這時候早就出江寧城了。

至于公主……

公主關他們屁事!

天塌下來高個頂著,救不回公主將軍總督們倒霉,他們吃糧當兵一樣吃糧當兵。

再說那公主指不定都被玩成什么樣子了,還救個什么勁呀!

“這就是你們的八旗精兵?”

南京城內一處小樓的窗口,楊豐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一邊泡著澡一邊看著外面的大街。

在那里一隊八旗精兵正走過。

因為天熱都沒穿盔甲,一個個穿著號衣帶著大帽子,在比驢子強點有限的戰馬上晃悠著,倒也帶著弓箭拎著刀矛,還有人扛著鳥槍,看上去倒也還有點軍隊的樣子,只是兩個煙癮犯了的軍官手上扛著的煙槍暴露了這支軍隊的本質。

很顯然這時候八旗精兵已經開始迷上這東西了。

實際上y**的真正泛濫,就是從乾隆朝開始的,只不過這時候還只是上層社會享用的奢侈品而已,抽這東西那是身份象征,而且英國人也沒意識到這種東西可以幫他們改變雙方的貿易逆差。然后在剩下的半個世紀里隨著這東西越來越受歡迎,英國人才恍然大悟,同樣滿清的那些奸商也恍然大悟,廣州的各級官員們也恍然大悟,于是這東西就在那些貪婪地方官員,十三行商人,英國y**販子的通力合作下,終于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發不可收拾起來,開始了整整一百年的泛濫史。

楊豐身旁跪著的阿奴低頭不語。

她此時正跪在浴桶里,一手扶著楊豐的棍子,一手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擦洗著。

作為仙尊的貼身侍女,這是她的本職工作之一,曾經眾星捧月般生活在皇宮中的固倫和孝公主,如今職責就是伺候仙尊的起居,給他鋪床疊被,給他洗澡穿衣,甚至他拉完shi還得擦屁股,神仙怎么了,神仙也一樣是要拉shi的,人間和天界不一樣,人間污氣太重就是神仙下凡也是不能辟谷的,甚至神力都受到很大影響,總之作為一個通房大丫鬟,除了一項工作還需要成長之外,其他所有該干的她都干了,這可不是楊豐故意欺負她,作為通房丫鬟這都是本職工作,沒拿她當痰盂……

呃,那口味太重了。

“行了,你也不要害怕,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你還是個好孩子!”

楊豐拍著她的頭說道。

阿奴趕緊低頭做聽話狀,看著自己手中正在擦洗的棍子,她壯著膽子伸出了舌頭……

“仙尊,您要的東西做好了!”

門外突然有人說道。

“放到那里吧!”

楊豐一邊示意阿奴繼續一邊說道。

很快房門推開,一名林升發展起來的女信徒低著頭走進來,將一抱剛剛做好的衣服放在一旁,同時偷偷用眼角余光窺視了一下浴桶里的風光,緊接著發出一聲下意識地驚叫然后立刻紅著臉退出去,而楊豐則舒舒服服地躺在溫暖的水中閉上了眼睛,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了阿奴在努力工作的聲音,還有間或響起的水聲……

第二天,江寧駐防八旗將軍府。

“都是一群廢物!”

江寧將軍永慶陰沉著臉喝道。

他面前的一群八旗軍官一個個低頭做謙恭狀。

旁邊兩江總督書麟和江蘇巡撫閔鄂元面無表情,后者的駐地其實是蘇州,但這一次恰好有事來南京結果正趕上,可以說腸子都快悔青了。

從昨天開始,江寧將軍下屬近五千八旗軍,兩江總督督標兩個營,江寧城守兩個營,總計四營兩千三百多綠營,城內緊急征集起來的三千旗人青壯,江寧織造府的兩百家奴,全都撒開在江寧城內,大舉搜捕那妖人營救公主,然后折騰一晚上沒有任何成果,倒是有兩名八旗精兵不小心掉下馬摔傷了,一個煙癮犯了被緊急送回家續力。

當然,無論永慶還是書麟都清楚,這些人是肯定找不到那妖人的。

就是找到他們也會裝找不到。

就那妖人表現出來的戰斗力,要是大隊的人馬和他遭遇還好,只有百多人的小隊和他遭遇那是給他送菜的。

“紱齋兄,你看該如何是好!”

永慶看著書麟說道。

“下官一切仰大人定奪!”

書麟毫不猶豫地說。

他倆實際上平級,江寧將軍現在已經降到了從一品,而兩江總督也是從一品,但永慶還是襲封的二等伯,這家伙是正白旗滿洲,佟佳氏,清初大臣巴篤理,跟著信郡王多尼在云南和李定國大戰的固山額真卓羅四世孫,因為滅準噶爾有功晉升二等伯,而伯爵是超品大員,但書麟只是個抬旗的包衣而已,自然跟這種勛貴沒法比,所以這江寧城里永慶說了算。

當然,書麟能說了算也不說了算。

這件事很麻煩。

無論救回救不回公主都是麻煩,救不回自然不用說,救回了也不是好事,現在這個皇上最寵愛的公主,那就是一塊恥辱的牌子,她出現一次就是拿臭狗屎往皇上臉上糊一次。如果她自殺了還好,可以體現作為太祖太宗子孫的節烈,可她居然沒自殺,而是任由那妖人揉lin都沒有任何反抗,那就丟人現眼了,這個公主就算回北京,也是白綾或者毒酒。當然,這原本不關他們的事情,可她跑到江寧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實際上無論永慶還是書麟都無不在暗罵那佐領吃飽撐的,如果沒認出來當然什么事沒有,可認出來就麻煩了,不救回來那肯定是有罪的,但救回來相當于把一盤shi端到皇上面前,然后說皇上您請收下,那,那……

那他們以后的前程也就完了!

所以此時這江寧城里誰說了算誰最倒霉。

“紱齋兄,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如今那妖人劫持公主入城,正是你我報效皇上之際,自然群策群力,哪還分什么品級高低,兄弟掌駐防八旗你掌綠營,皇上把這江寧托付于你我哪還分什么彼此,紱齋兄一向以智謀著稱,兄弟這種武夫是萬萬比不上的,這捉那妖人營救公主之事還得仰仗紱齋兄,只要有紱齋兄定計,兄弟無不從命!”

永慶立刻說道。

他當然也很清楚這里面的道道。

“呃?”

書麟無語地看了他一下,突然間轉頭滿臉堆笑地看著閔鄂元。

“兩位大人,下官立刻回蘇州召集撫標兵馬前來相助,這妖人喪心病狂,毀皇城殺阿哥,還敢擄公主公然入江寧,實在太猖狂了,這次絕對不能讓他逃走,我就不信合整個江蘇兵馬還拿不下他!”

閔鄂元霍然起身,義正言辭地說道。

然后他立刻向外走去。

他得趕緊跑啊!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門呢,一名八旗軍官就突然沖過來,在大堂門前一下子滾落下馬,差一點把閔鄂元撞倒在地,也沒顧上道歉就連滾帶爬地撲到了永慶面前。

“將軍,那妖人打上門了!”

他緊接著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

“什么?”

“什么?”

永慶和書麟同時站起驚叫道。

“快看,那是什么?”

幾乎就在這同時,已經站在門前的閔鄂元突然仰起頭,滿臉驚恐地指著天空喊道。

永慶二人急忙沖出。

然后他們就看見頭頂的天空中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下一刻他們前方的一棟建筑瞬間化為向上噴射的無數碎片,環狀塵埃以兇猛地方式向外急速推開,就像海嘯的怒濤般瞬間吞噬周圍的一切,如一道高聳的墻壁般直撞過來。與此同時刺耳的呼嘯聲和驚天動地的撞擊聲一塊轟在他們的耳膜上,而那混雜著碎塊的塵埃和腳下大地的顫抖也迅速到達,三人嚇得尖叫著毫不猶豫抱頭趴下,但就在他們趴下的瞬間,看到頭頂已經被塵埃遮蔽的天空中,第二道一道黑影急速穿過了塵埃。

下一刻更加恐怖的撞擊聲也傳來。

“隕星啦!”

趴在地上的閔巡撫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驟然間一塊如磨盤大的碎石從天而降,下一刻他變成鮮血和爛肉向四周噴濺開。
mk2258 發表於 2017-7-28 21:28
第二七七章抄家伙干呀!

“我,楊豐!”

楊豐站在西安門城墻上吼道。

此時他身穿一套小倩以網上訂購方式,在美國完全按照他當年那套厚度訂制的鈦合金板甲,陽光下金光燦燦恍如帶著金色光暈,背后猩紅色的披風獵獵,再背后是一塊塊帶著刺耳的呼嘯聲以超音速墜落的巨石,而在這不斷墜落的隕石下是正在被毀滅的八旗駐防城,也就是原大明南京皇城。

空間通道開在上空三萬米處。

小倩此時躲在夏威夷一處亂石叢生的荒山上,借著黑夜掩護不斷將一塊塊巨大的火山巖傳送過來,然后從三萬米高空墜落的巖石,在重力勢能作用下恍如流星隕石般落下,以那堪比重型航彈的威力摧毀這片城區。這些巖石在墜落過程中,因為形狀各不相同空氣阻力使其落點也各不相同,幾乎完全覆蓋了這片面積近四平方公里的城區,包括本來就已經破敗的皇宮在內,所有建筑都都在這些恐怖的巖石打擊下粉碎,沖天而起的碎石和塵埃如陰云籠罩整個駐防城。所有居住在這座城市的旗人都在驚恐尖叫著沖出發瘋一樣涌向各門,但他們的任何努力都毫無意義,噩夢來得太突然,絕大多數旗人甚至都來不及跑出,就連同他們的房屋一起直接在那些巖石的打擊下粉身碎骨,整個八旗駐防城,連同作為將軍府的明朝皇宮,就這樣都在隨著火山巖的呼嘯墜落而化為廢墟。

“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剿滅為禍人間的清妖,恢復華夏盛世,爾等為華夏之民,莫忘百年血仇,今日正是復仇之日,揚州,江陰,嘉定無數次tu殺的血不會白流,那幾千萬冤魂正在等待,爾等還在等什么?”

楊豐對著他前方的無數百姓喊道。

在他手中一面緊急趕制的龍抱日月旗迎風獵獵,在他腳邊穿一身同樣緊急趕制的旗裝,頭上帶著標志性頭飾的阿奴,正溫順地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因為持續一夜的搜索剛結束,早就筋疲力盡的駐防八旗和旗人義勇都撤回了駐防城,外面只有兩江總督下屬的兩千多綠營而已,而前者此時正在隕石雨下奔逃,綠營絕大多數在城北還沒趕來,可以說沒有任何人影響他的表演。而他的突然出現也讓南京城內大批已經知道消息的百姓紛紛聚集,一個個面帶震驚看著西安門上的楊豐,看著他腳下的公主,有兩個曾經在天津見過他的客商立刻驚喜地喊了起來,同時在人群中描述他在天津的所作所為,以前這些百姓最多把這當奇聞異事,但此時看著他身后正在不斷落下的一枚枚隕石,那這就不是奇聞了。

這真是神仙。

能召喚隕星的不是神仙是什么?

就在同時上百名之前就被林升發展起來的教徒也走出來,一個個虔誠地跪拜在地,一些知道拜上帝教但沒有加入的也紛紛走到教徒中間,加入了向仙尊跪拜的行列,緊接著拜上帝教的內幕也在那些百姓間流傳開。

“爾等都在等什么?”

楊豐繼續吼道。

“”八旗軍已經完了,城內所有旗人財產,所有與清妖狼狽為奸的漢奸官員士紳的財產,統統都是爾等的,江寧織造府的一切都是爾等的,爾等還在等什么,何不自取之,綠營士兵若肯棄暗投明者既往不咎?”

他緊接著拋出了大殺器。

人群中立刻騷動起來。

那兩個客商帶著激動不停向所有百姓描述著天津的那場狂歡,實際上不用他們描述,一年的時間早已經讓南京百姓全都知道了天津事件,在那場狂歡中天津百姓從包括長蘆鹽運使司在內各處官衙,城內旗人還有漢人鹽商家中,一共洗劫了超過五百萬兩白銀和近千萬兩其他財物,也包括糧食在內。事后清軍雖然進行了大規模的搜捕,并且砍了一百多亂民腦袋,但收繳回來的也不足十分之一,而且因為已經有民變苗頭,擔心造成大規模造反的乾隆不得不停止搜捕,畢竟他那邊北京的爛攤子也還沒收拾完,如果天津一帶再有造反的,漕運肯定是要停了的,而漕運一停那麻煩就大了,也就是說超過千萬兩的白銀和財物依然還在民間。

而此時江寧也可以了。

這里的財富可不輸于天津,天津有長蘆鹽運使司,而這里有江寧織造府,這里還有總督府,這里還有江寧布政使司,這里還有行宮,這里還有無數的豪門富商,同樣他們也有無數金銀財寶等著他們去取,就像仙尊所說的,八旗軍已經完了,城里不過還有兩千綠營,但城內貧苦百姓有幾十上百萬人,兩千綠營能干什么?

“兄弟們,殺清妖!”

人群中一個聲音驀然響起。

“殺清妖,拜上帝,復我華夏太平盛世!”

城墻上的楊豐吼道。

轟一下子,所有那些貧苦百姓幾乎全轉過頭,后面一名剛剛趕到的綠營將領指揮部下還想阻擋,緊接著他身后一名士兵就把刀捅進了他后背。

“殺清妖,拜上帝!”

那士兵在將領死不瞑目的注視下拔出帶血的刀,向著后面一指亢奮地吼道。

下一刻幾乎所有綠營士兵都拔出了刀捅進那些軍官的身體,然后搶在那些百姓前面掉頭沖向最近的江寧織造府,實際上那些老百姓主要目標也是織造府,這座成就了曹雪芹家族輝煌的府邸太醒目了,這是南京城里財富的標志。除此之外總督衙門和藩臺衙門也是重點目標,這兩座衙門都有自己的錢糧倉庫,尤其是藩臺也就是布政使衙門,江寧布政使掌管幾乎可以說大清最富裕的土地,那里的倉庫里堆滿錢糧,當然也是老百姓最渴望打開的目標。

而這些百姓洶涌向前的同時也將更多百姓卷入進來,很快整個南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

神仙降臨南京。

神仙正在用隕星毀滅八旗駐防城。

自從多鐸的大軍占領這座城市一百四十四年來,始終鎮壓在這座城市上空的秩序維護者沒有了。

八旗軍完了。

而神仙告訴老百姓,他們可以隨意地殺官開倉搶錢糧了!

那么他們還等什么?

無數雪花白銀,堆積如山綾羅綢緞黃金珠寶,一倉庫一倉庫糧食,這一切都在等著他們,任由他們取,那些官員士紳旗人往日欺壓他們的怨氣也可以隨意發泄,此刻他們就是這座城市的主人,神仙在身后撐腰,一個可以用隕星讓八旗精兵瞬間粉身碎骨的神仙支持他們,他們還有什么可害怕的?

干呀!

抄家伙干呀!

搶錢搶糧食搶女人,殺貪官污吏殺那些旗人大老爺們啊,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啊!

整個南京所有貧苦百姓立刻開始了他們的狂歡。

就這樣南京淪陷了。

楊豐站在西安門城墻上,多少有些得意地看著這一幕,很顯然他的造反技術是越來越嫻熟了,雖然這樣的結果是讓南京的繁華落盡,但就那民脂民膏堆積起的ji形繁華不要也罷,ji女們的鶯歌燕舞,肯定不是為百姓而歌,玄武湖畔的雕梁畫棟肯定也不是給老百姓服務,秦淮河上少一艘畫舫和城內少一批饑寒交迫的貧民,很顯然后者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點燃的這場大火如何結束,這個同樣很簡單,燒夠了自然會結束,他這也是一種洗城,占領一座城市就得先洗城,只不過別人是用軍隊來洗,而他是讓這座城市的老百姓自己洗。

至于他接下……

他也要洗城,只不過他是洗駐防城。

看著已經被老百姓狂歡的浪潮淹沒了的南京城,他隨手拔起旁邊同樣小倩訂制的巨型陌刀,把隨刀一起的小盾牌套在左臂,猛然轉過身奔跑幾步躍起,在半空瀟灑地一個前空翻瞬間落在了城內一群擁擠著逃亡的鐵桿莊稼里面。在踩死兩名八旗精兵的同時,他雙手持著陌刀向周圍橫掃,然后無數慘叫聲中,周圍十幾名八旗精兵同時被腰斬,他踏著遍地鮮血和死尸上前一步,在那些八旗精兵尖叫著逃跑同時再次橫掃出去,然后伴著陌刀的銀色弧光,又是一片被腰斬的。而就在同時不遠處槍聲密集響起,鳥銃的子彈不停撞在他身上,然后又不停地向外彈開,伴著子彈的撞擊聲他如魔神般繼續向前,手中陌刀不斷重復著簡單的動作,一條死尸鋪成的道路就這樣在駐防城內向前延伸,在他前方殘余的鐵桿莊稼們作鳥獸散。

他說過要用清妖的血來洗這座大明皇城,那自然是要實現諾言。

在他身后的城墻上,阿奴依然老老實實地雙膝跪在那里,盡管這時候她可以逃走,但她卻沒有走,她甚至沒有一點逃跑的念頭,服從楊豐已經成了她刻在骨髓的本能,她就是楊豐的奴隸,楊豐就是她的主人,她就像一只乖巧的狗一樣,單純地忠誠于這個主人。

做奴婢的人就要聽主子話,

逃跑是大逆不道的。
mk2258 發表於 2017-7-29 18:18
第二七八章一輩不如一輩了


    江寧將軍府。

    這座設立在原大明皇宮內的官衙一共挨了兩枚火山岩,三萬米高空墜落的數千斤巨石末端達到近兩倍音速,那恐怖的力量瞬間夷平了幾乎整個江寧將軍府,不但把江蘇巡撫閔鄂元砸成肉醬把兩江總督書麟活埋在廢墟下,而且也乾掉了府內絕大多數的八旗軍。

    倒霉的是一夜搜索之後,絕大多數八旗軍官都在這裡接受訓示。

    包括江寧都統副都統那些參領佐領統統被一鍋端了。

    唯獨江寧將軍永慶倒是倖免於難。

    此時這個大清二等伯,年輕時候曾經跟著兆惠血洗準噶爾的老將,正率領著他能夠召集起來的最後兩百八旗軍在他的將軍府門前肅立著,帶著滿腔怒火與仇恨看著前方,當然也帶著他們人手一支的鳥銃和四門劈山炮。在他們前方一個血紅色的身影,正如神話裡的惡魔般踏著遍地的鮮血與死屍而來,他的右手拖著一把一丈長的巨型雙刃刀,刀刃拖在地上,不斷劃過地上那些還沒死透的旗人,在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中,那刀刃摩擦石板的響聲不斷變得清晰。

    八旗精兵們的腿在顫抖。

    那妖孽冷冷地看著他們帶著漫天殺氣緩緩而來。

    “妖孽,受死吧!”

    突然間旁邊廢墟里兩名伏兵怒吼著同時站起。

    他們肩頭是一支抬槍。

    就在站起的瞬間,後面的的佐領猛然扣動了扳機,帶著火繩的龍頭立刻落下,燃燒的火繩一下子點燃了藥池裡面的火藥,前方士兵扛在肩頭的槍管劇烈晃動,但他以弓箭步站立雙手竭盡全力穩住,那熾烈的火光伴著硝煙從槍口瞬間噴射而出。

    同樣射出的還有一顆半斤重鉛彈。

    這枚介於子彈和砲彈之間的鉛彈,在不足十丈的距離上直奔那妖孽。

    此刻所以八旗軍都瞪大了眼睛。

    然而那妖孽只是冷笑著就像拂去一隻蒼蠅般抬了一下左臂,下一刻他左臂的小盾牌上火星一閃,那枚威力巨大的鉛彈就不知去向了。

    然後那妖孽緩緩轉身向兩名傻了的八旗精兵走去。

    那兩名八旗精兵傻了一樣看著他走到了自己跟前,帶著一絲鄙夷站在前面的前面的士兵跟前。

    下一刻他右手拖著的長刀驟然向前。

    空氣中銀色弧光劃過。

    那名扛著槍管的八旗精兵帶著愕然表情,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上下錯開,就在同時伴隨一聲金屬的撞擊,連他肩頭的槍管也從身後斷下,緊接著那妖孽左手的盾牌猛一推槍口,帶著斜茬的槍管如床弩射出的巨箭般,帶著兇猛的呼嘯撞進了後面佐領的胸口,甚至帶著他的身體接連倒退幾步,這才斜插進了泥土中,就像個支架般撐住了那佐領的死屍。

    永慶默默看著這一幕。

    他前方十幾名八旗精兵突然尖叫著扔下鳥槍,發瘋一樣向遠處狂奔而去。

    那妖孽轉身看著他們。

    下一刻所有八旗精兵都扔下鳥槍尖叫著作鳥獸散,轉眼間就只剩下他們的將軍還站在門前。

    “一輩不如一輩了!”

    永慶苦笑著說。

    很顯然這支一年在寶華山郊遊一次的軍隊已經爛無可爛了。

    說話間他低下頭,撿起了一名士兵拋棄的點火桿,然後走到了一門劈山炮前,而此時他對面的妖孽同樣拖著長刀開始向前,永慶手持點火桿看著他,而那妖孽同樣看著他,兩人就這樣默默注視著不斷拉近距離。

    那妖孽甚至沒有避開砲口,而永慶也沒有開火。

    很快兩人相距不足兩丈。

    永慶看著那妖孽臉上自信的冷笑長嘆一聲,毫不猶豫地將火繩杵進了點火孔,砲口火光噴出的瞬間那妖孽手中盾牌一抬,砲彈撞擊盾牌的巨響隨即響起,在飛濺的火光中,那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他猛然倒飛出去,不過緊接著在半空中他一個後空翻,落地的瞬間又立刻彈起,如撲擊的獵鷹般落在永慶身前。

    “夠勁!”

    楊豐活動了一下折斷的手臂獰笑著說道。

    永慶面無表情地扔掉了點火桿。

    幾乎就在同時,瞬間復原的楊豐縱身躍起,手中巨型陌刀凌空劈下。

    就像一塊被劈開的木柴般,永慶的身體隨著銀色弧光劃過,一下子被從頭頂劈開,分成兩半後分別向著兩旁倒下。

    隨著他的死亡,江寧八旗駐防城的守軍全軍覆沒,絕大多數死於隕石襲擊,另外有數百人死於楊豐刀下,剩下則逃出城,至於最終有多少逃出南京就不得而知了,實際上他們根本逃不出去,就這些廢物一樣的八旗士兵,還有他們的老弱婦孺,想要從數以百萬計的亂民中殺出,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尤其他們還是所有亂民都切齒的目標,過去他們還有一座駐防城的保護,現在沒有了駐防城,沒有了百年積威,出去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

    此時整個南京都已經殺亂了。

    在倒戈的綠營率領下,南京城內的貧民們,狂歡一樣血洗著城內一處處曾經只能讓他們仰望的官衙,總督府,藩台衙門,鹽法道,糧儲道,甚至乾隆的行宮,尤其是乾隆行宮,這座行宮實際上就是原織造府,因為康麻子和乾隆多次南巡都住這裡,在一七五一年被正式設立為行宮,而織造府在旁邊另開一座,實際就是連在一起的,這座行宮是包括曹家在內歷代織造一百多年心血,其富麗堂皇完全堪比皇宮。

    至少五萬貧苦百姓發瘋一樣湧進這座行宮。

    包括江寧織造在內所有行宮官員全部被亂棍打死,江寧織造更是被那些滿腔憤怒的織工給點了天燈。

    然後整個行宮所有財物全部被搬走。

    別說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了,就是那些昂貴的高檔家具都被老百姓扛走,裡面的女人同樣被瓜分一空,最後那些世世代代被壓榨,像英國十九世紀血汗工人一樣用自己的血汗的,創造這一切的江寧織工們實在無處發洩他們多餘的怒火,索性把這座輝煌的園林給一把火點了,然後一個個狂歡般圍著熊熊燃燒的織造府享受他們的快樂。

    而藩台衙門的倉庫裡囤積的數十萬石糧食,上百萬兩銀子,同樣被那些百姓瓜分一空。

    倒霉的江寧布政使乃是一位飽學宿儒,還大義凜然地出來試圖以正義怒斥亂民呢,結果被一個挑糞的一扁擔拍在了地上,然後無數百姓的洪流立刻從他背上過去了,可憐的藩台大人最後都看不出人形了,才被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僕人拿鐵鍬從地上鏟了起來。

    而在這個狂歡的日子裡,南京城內絕大多數官員都是這下場。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根本沒有任何逃跑時間,整個南京城內大小官員和豪紳全被堵在城裡,全都成了數以百萬計貧苦百姓發洩怒火的對象,整個南京城的大街小巷裡到處都是揮舞木棍之類武器,追著過去的大老爺們暴打的百姓,就像是打狗隊在追一隻隻野狗。當官服已經無法鎮壓百姓,當背後沒了八旗精兵的撐腰後,這些過去高高在上視百姓如草芥的大老爺們同樣也如喪家犬。甚至江寧知府還是被從狗洞裡拖出來的,然後被狂歡的百姓拖著直接扔進糞坑了,拿糞叉子按進去灌死了,同樣他們的所有財產也成了被瓜分的對象,甚至連他們的女人都被扛走,可以說此時的南京,幾乎一下子變成了同一天的巴黎。

    呃,今年是一七八jiu年。

    今天是西曆七月十四日。

    就在楊豐血洗江寧八旗駐防城的時候,遙遠的法國巴黎,巴黎市民攻克巴士底獄。

    在這一個特殊的日子裡,東西方同時開始進入了全新的時代。

    當然,此時的楊豐沒興趣管這些。

    血洗了江寧八旗駐防城後,他便不再管外面的事情了,哪怕外面已經四處火起,哪怕外面已經殺得血流成河,他也沒興趣管了,他帶著他的小奴隸直接住進了城內一處倖免於難的旗人宅子,然後發出話去他要與天上諸位神仙談事情,除了他的小奴隸,其他任何人不得打擾,總之他就這樣不負責任地任憑外面亂去了。

    至於清軍的反攻……

    短期內不會有清軍反攻的,京口將軍已經裁撤,鎮江沒有八旗了,剩下一個最近的將軍在遙遠的杭州,而其他也就是附近的綠營了,江蘇境內總共四個總兵,距離南京最近的是狼山鎮總兵,駐地南通,江蘇沒有提督,只有一個江南提督駐松江。楊豐幹掉的就是滿清在南京一帶幾乎所有軍隊,剩下最近的是揚州的綠營,一個營而已,是不可能向這裡進攻的,而江南提督接到消息調動軍隊趕來恐怕得最少得十天,剩下安慶的安徽巡撫手中有點軍隊,但最多不過一個營,不可能敢來進攻,真正的主力綠營在壽春總兵手中,後者同樣不可能十天內趕到,所有說楊豐可以保證十天內肯定不會有清軍反攻的。

    至於十天后……

    十天后南京的混亂就早結束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7-29 18:35
正文第二七九章大軍壓境

    實際上不用十天,第二天南京城就逐漸恢復了平靜。

    老百姓不是暴民。

    最初的怒火得到發洩之後,原本以老實溫順著稱的他們,在第二天睡醒後基本上就回到了正常狀態,然後紛紛自發出來清理各自門前的殘跡,死屍抬走扔長江,鮮血灑土掩埋,燒毀的建築乾脆推倒。甚至那些聖教徒還主動站出來帶著倒戈的綠營維持秩序,因為與神仙的特殊關係,他們此時說話還是很管用的,最終到這一天下午時候,整個南京城就已經大致清理乾淨,至少大街上的死屍和鮮血都已經看不到了,甚至一些商舖都重新開門營業。

    不過接下來需要解決的更多……

    “你識字嗎?”

    楊豐問南京教徒之首。

    就是這個人主動站出來指揮綠營維持秩序的。

    “回仙尊,弟子是個老童生,迫於生計才不得不做了小販,但字識得文章也寫得,只是製藝上差了些。”

    這個叫楊安的中年人赧顏說道。

    “那就由你來代理這應天府尹,本仙又不考你八股文,管你什麼製藝不製藝,你先把南京城內按照街道分區,主要街道之間的方格為區,以巷來分裡,巷與巷之間的方格就是裡,裡設里長區設區長,里長由各戶戶主推選,區長由各裡推選人民代表推選,然后區裡兩級百姓自治,你這個應天府尹先把警察局組建起來,那些倒戈的綠營直接改成警察就行,而在區設警察所,由他們來維護城內的治安,自今日起一切依照聖教律,違反法律者按律懲處!”

    楊豐把一份聖教律遞給他。

    這是他這兩天寫出來的,實際上就是他在明末時空的大明律。

    他有系統完善的法律可用。

    都已經穿了兩個時空,要是連一份完善的法律都沒有,那也未免太丟人了,這份律法可是明末時空二十年不斷完善出來的,直接拿過來就能適用的。

    “仙尊,那財稅呢?”

    楊安小心翼翼地說。

    很顯然這個考了十年八股文也沒考中秀才,不得不走街串巷賣小商品維持生計的貨郎頭腦足夠清醒,他做應天府尹當然值得歡呼,可問題是這時候應天什麼都沒有啊,錢財糧食全都被搶光了,他要當府尹得發工資,什麼都沒有他拿什麼發?

    先得把稅收體系建立起來,有錢才能組建官衙。

    沒錢什麼都別扯,貨郎府尹很清楚這一點。

    “先徵商稅,這是稅制!”

    楊豐緊接著給他了一本稅法。

    “弟子尊旨!”

    楊安看著手中兩大本,多少有些震撼地說道。

    很顯然他也沒想到仙尊準備得如此充足。

    實際上目前情況下,南京城裡也就能征商稅了,畢竟出了南京就依然還是清軍控制區,新的應天府能控制的只有南京城門以內,就連清軍在瓜洲的水師,今天都已經出現在城外的長江上,而鎮江的少量清軍,也同樣出現在南京外圍,估計很快各路清軍就會雲集這座城市周圍,雖然短時間他們不可能進攻,但卻可以切斷城內的物資供應,現在唯一的好處,就是城內有足夠的糧食……

    呃,這個問題也很嚴重。

    “官府還有存糧嗎?”

    楊豐問道。

    “沒有了!”

    楊安老老實實地承認。

    這時候南京城區常住人口大約在七八十萬,絕大多數都是貧民,再加上城外臨近的鄉村,前天超過百萬貧民……

    當然,也不全是貧民。

    這些人洗劫城內官署和旗人及富豪的主要目標,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搶糧食,任何時候糧食都是最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城內囤積的絕大多數都是大米,這個就更是貧民所渴望,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城內手工業者,過的都是無隔夜糧,如那些織戶都是一日不織就沒錢買米的日子,如今要搶當然先往家裡扛幾包大米,最終結果就是所有官府存糧全部被瓜分乾淨。

    只有駐防城因為是仙尊所在沒人敢進來搶,但駐防城的旗人家都被隕星砸得一片狼藉,那些糧食保存下來的也不是很多。

    “糧商呢?”

    楊豐問道。

    “糧商的倒是沒被搶,百姓們還是有分寸的。”

    楊安說道。

    實際上是因為一天時間根本搶不來那麼多地方,光官府就足夠了,各處官倉上百萬石存糧,哪還需要老百姓去搶糧商的,要是再多亂一天說不定連糧店也都被搶了。

    “你叫什麼?”

    楊豐對他身後一名綠營軍官說道。

    這是帶領綠營倒戈的一名把總。

    “回仙尊,弟子徐勇!”

    那把總說道。

    “你帶一個營兄弟,阿奴你跟著他們一起,就說是本仙的命令,自今日起城內糧食官賣,接管所有糧店,以大前天糧價售糧,售出的糧款依然給原店主,售完其存糧後糧店關閉,先過了這幾天以後再說,同時嚴守各處城門,糧食許進不許出,有攜糧出城者一概沒官。”

    楊豐說道。

    這樣就基本上可以了。

    實際上他並不擔心什麼南京圍城之類的,有他在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被圍城那是攻擊力不夠,不得不以城牆抵抗,但他的攻擊力這世界上誰能擋住?而只要不出現南京圍城這裡的物資就不會匱乏,哪怕清軍守住外圍,也總會有人跑來賺錢,此時的南京百姓別的沒有,銀子卻是絕對有的,當然,關鍵還是得組建軍隊向外擴張,只有打下足夠的控制區才能真正解決這些問題。

    接下來得招兵買馬了。

    但首先還是得傳教。

    不先進行一下洗nao的軍隊他是不屑於使用的,比如綠營就只能拿來充當警察,這些老兵痞們收到軍隊裡只會壞事,他要的是最淳樸老實聽話的,叫他們三十米排隊槍斃他們都不會逃跑的,所以必須得重新招募訓練。

    至於這期間的南京防務……

    有他在誰敢來進攻?

    “仙尊,朝天宮的王道長求見!”

    正說話間,一名小丫鬟進來禀報。

    楊豐此時仍然居住在駐防城,他的住處實際上是個副都統的家,這棟宅子奇蹟般沒遭到破壞,當然那副都統在將軍府一起砸沒了,楊豐入住時候那副都統的家人都逃亡,只剩下幾個在本地買的丫鬟婆子,正好留下來伺候仙尊。

    “朝天宮?”

    楊豐意外地說。

    “仙尊,朝天宮是城內道觀,王道長是觀主。”

    楊安忙說道。

    “既是道士,那就讓他進來吧?”

    楊豐說道。

    緊接著一個老道士就被帶進來,至於剩下的當然就是楊豐如何征服……

    呃,如何征服他了。

    而就在此時安徽巡撫穆和藺,代理江南提督壽春鎮總兵王柄,狼山鎮總兵袁國璜,蘇松鎮總兵魏轍,也已經分別率領所部啟程,氣勢洶洶地殺向南京,除了還有一個徐州鎮總兵這時候剛剛得到消息,江西巡撫何裕城那裡太遠還不一定得到消息,其他整個兩江所屬的所有綠營全部踏上征程。這時候安徽江蘇兩省就一個提督五個總兵,其中壽春鎮總督直轄,總督沒了安徽巡撫管,江南提督管江南節制南通的狼山鎮,崇明的蘇松鎮總兵,原本歷史上的淮揚,福山,皖南等鎮這時候都沒有,剩下兩江所屬也就還有徐州鎮和江西的南昌,南贛,衢州三鎮,但後者想過來得耗時多一些。

    滿清的軍制其實相當複雜。

    總督,巡撫,提督實際上都是相互制約的,而且還摻著八旗,全都是層層設防,防自己人比防敵更甚,這套體製本身效率很差,原本不至於反應這麼快,不過江寧失陷還是太刺激了。

    誰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鎮江城守營和揚州城守營的綠營甚至沒得到命令,就主動開到了南京外圍,緊接著安徽巡撫穆和藺率領撫標一個營從安慶乘船順流而下到達,接著泰州營到達,狼山鎮總兵袁國璜率領部下騎兵自江陰狂奔兩百多里,一天半時間趕到南京,並且迅速在棲霞山設營等待後援。而穆和藺同樣在牛首山設立大營,東西兩麵包圍南京,隨後王柄率領太湖協的騎兵趕到東大營,壽春鎮南下的清軍也在浦口渡江加入穆和藺的西大營,從楊豐佔領南京起不到半個月時間,依靠著便捷水運網絡,至少三萬清軍的兩座大營就這樣迅速建立起來。

    這效率的確令人驚嘆。

    而此時北京的乾隆也已經得到了這個噩耗。

    可憐乾隆威風一輩子,都快八十了楊豐還這麼折騰他,不到兩年時間燒了他的皇宮,殺了他兒子,抓走了他女兒,現在居然連他的江山都惦記上了,十全老人都快氣吐血了,也不知道就他現在的身體,還能不能架住楊豐的折騰。

    當然,乾隆不會怕他的。

    緊接著乾隆就下旨以剛剛給他平定台灣的福康安為新任兩江總督,兼領江寧將軍,並加欽差大臣,誅妖大將軍,統帥兩江所有八旗和綠營,務必誅殺那妖人於江寧。另外調杭州將軍所部的八旗,浙江提督所部綠營增援,同時調湖廣的綠營也沿長江而下增援兩江,總之他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把這個妖孽弄死在江寧。

    然而他卻不知道,楊豐只是一個點火的。

    一場席捲大清的烈火剛剛被他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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