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515
mk2258 發表於 2017-7-6 21:24
第二四零章土崩瓦解
揚州。

“開炮!”

伴隨著已經有點將軍樣子的岳家二爺的吼聲,三十門高壓合金鋼管版前膛炮驟然噴出了烈焰,三十枚十斤重的生鐵實心彈帶著兇猛的呼嘯,準確地打在了三百米外的揚州城墻上,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城墻上無數夯土就像遭遇地震般塌落下來,甚至一枚炮彈直接貫穿了殘破的墻體,打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

“裝彈!”

岳雷滿意地說。

說完他回頭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他大哥,后者此時正騎在馬上和一身戎裝的長公主并肩而立。

“這東西倒是神奇!”

長公主放下手中望遠鏡說道。

“要是今晚你懇陪我玩個新游戲,那我就把這個送給你!”

楊豐笑瞇瞇地說。

這段時間這個sao貨可是給她帶來了不少的快樂,和他那兩位后妃相比,早就破罐破摔的長公主無疑是最放得開,那些對鞏氏提都不能提的新花樣,長公主殿下這里可就好說多了,基本上楊豐玩什么奔放的游戲她都奉陪到底。

柔嘉公主嬌媚地橫了他一眼。

而就在這時候,迅速完成裝填的炮兵們,在岳雷的吼聲中再一次開始了射擊,在彌漫的硝煙中,三十枚炮彈伴著炮口噴射的熾烈火焰,眨眼間就密密麻麻地打在已經半塌的城墻上,然后就看見那城墻狠狠抖了一下,就像垮塌的沙堡般,超過十米長的一段在飛濺起的塵土中轟然塌落下來,一個巨大的豁口就這樣赫然出現了。

“準備進攻!”

楊豐身后第五鎮統制,原金軍將領契丹人蕭凜吼道。

然后無數的吼聲響起。

列陣城外的兩個步兵旅士兵首先推著云梯,膛飛梯開始向前移動,在他們后面三個騎兵旅的鐵騎同樣嚴陣以待。

現在已經不需要楊豐上陣了。

他都已經是攝政王了,再親自掄著巨斧砸人,那讓手下的士兵們何地自容?以前他手下沒多少軍隊,但現在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像這種沖鋒陷陣的事情當然要手下來做!

“那是何人,王貴嗎?”

柔嘉公主舉著望遠鏡說道。

在揚州城墻的缺口處,一個三四十歲的將領,正揮舞著刀催促部下上前堵缺口。

楊豐深深地嘆一口氣。

呃,他也不知道。

“瞄準他,瞄準這個狗賊給我父親報仇!”

前面的岳雷吼道。

呃,現在知道了。

王貴終究沒敢投降,他知道自己在岳飛之死中扮演的角色,要是投降了誰敢保證岳云就真得不計前嫌?就算岳云礙于面子不計前嫌,回頭岳雷找機會給他一炮那岳云還能為他做主怎么著?既然如此索性豁出去頑抗到底,他手下還有四萬大軍,還有一座堪稱這個時代最豪華版的揚州,在這個就連汴梁都只有皇城包磚的時代里,揚州的土豪們就已經為他們的城墻包磚了,既然如此索性搏一把。

然而他沒想到在大炮面前一切都是渣渣而已。

“螳臂當車!”

楊豐鄙夷地說。

“啊!”

突然間柔嘉公主驚叫一聲。

然后楊豐就看見那正揮刀催促部下的王貴身后,一名將領模樣的突然舉起了刀,那刀刃正對著王貴的脖子,而他們周圍盡管有無數士兵,卻沒有一個人懇提醒一下他們的統帥,或許心有靈犀吧,正向上斜舉著刀做前指狀的王貴驀然回首,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將領的刀就帶著一道寒光劃落,楊豐甚至能看到這一刻王貴臉上的驚愕,然后他的頭顱驟然落下,一道血箭直沖向了天空。

“這才是聰明人!”

楊豐滿意地說。

與此同時那將領拎著王貴的腦袋做振臂一呼狀,緊接著揚州的城門就打開了。

原本一腔熱血準備沖向缺口的紅巾軍們,一個個愕然地停了下來,而楊豐則一催戰馬,和柔嘉公主一起帶著衛隊上前,很快那將領就帶著城內守軍眾將迎拜在他的馬前。

“末將趙密拜見攝政王!”

那將領拎著王貴的腦袋先是向楊豐行禮,然后把那腦袋往地上一扔接著說道:“末將手刃逆賊王貴,請攝政王疵。”

楊豐笑著點了點頭。

“拿玉璽來!”

緊接著他一伸手說道。

首席掌璽官柔嘉公主笑著掏出一方玉璽遞給他。

“趙將軍,你的官誥呢?”

楊豐向趙密伸出手說。

后者趕緊從懷里掏出一封此前就秘密送到他手中的官誥雙手遞上,楊豐看了看上面福建路總督,再加上侯爵的官爵,把官誥鋪在他的熊牌上,然后拿起玉璽往嘴上呵了口氣穩穩地按上,就這樣大宋福建路總督出爐,他拿起玉璽扔給柔嘉公主,把官誥遞給趙密說道:“趙將軍,帶著你的兄弟南下赴任去吧,這福建路以后就交給將軍了。”

“末將謝攝政王恩典!”

趙密捧著官誥激動地說。

然后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向楊豐磕了個頭,緊接著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攝政王,請容末將為您牽馬!”

“好,有勞將軍了!”

楊豐點頭道。

于是就這樣他在趙密的牽馬下緩緩走入揚州,在他身后岳雷撿起王貴的人頭,帶著一臉怒色走到一門大炮的炮口前硬往里塞了一下,雖然炮口小,但好在還有半截脖子,硬塞居然也勉強塞住了,然后岳二爺拎著點火桿走到大炮后面,毫不猶豫地杵進了點火孔,震耳欲聾的炮聲驟然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一跳。

“真是胡鬧!”

楊豐無語道。

“二爺也是仇恨難平,這也是人之常情。”

趙密配著笑臉說道。

隨著王貴的腦袋在炮口化為一團血霧,趙構在江北最后的一座堡壘也宣告易主,在揚州之戰中總共雙方傷亡不足兩百,當然所謂雙方其實是單方,這兩百除了王貴被趙密所殺,剩下都是炮彈打偏了造成的,還有被碎磚頭崩傷的,總之揚州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拿下了,然后緊接著祥興皇帝移駕南京,就在這同一天楊沂中棄滁州渡江保建康……

呃,沒有建康可保了。

牛皋的大軍順流而下,張家軍大將李橫在江州不戰而降,然后這個南宋歷史上第一次北伐的土匪頭子,非常爽快地加入討逆隊伍,帶領他的部下為王拾驅突襲另一名張家軍大將王進,毫不客氣地把王進砍了,與牛皋一起瓜分了王進部下。兩人勢如破竹般打到了建康,他們的戰船堵塞了長江,倒霉的楊沂中被隔絕在了江北,而困守建康的張家軍剩下一員大將張子蓋,最終也沒有別的可瘍,他在建康宣布加入討逆行列。

“你們都是聰明人,把官誥都拿來吧!”

鎮江城內,楊豐笑著對前來拜見他的張子蓋和李橫說道。

張子蓋趕緊把官誥遞上。

楊豐從柔嘉公主手中接過玉璽迅速在張子蓋的廣南東路總督官誥上蓋章,但李橫手中并沒有總督的官誥,張家軍名下就兩個總督,王進并不在內,所以李橫同樣也是如此。

當然,這種新還是難不倒楊豐的,他看著眼巴巴等待的李橫在那里沉吟著。

這個老土匪是兩河的義軍出身,響應宗澤號召一起去標梁,但宗澤死后杜充不待見這些義軍,所以他跟著桑仲流竄到襄陽一帶做軍閥,因為糧食不夠吃甚至主動發起過南宋第一次北伐,牛皋,董先等岳家軍大將就是那時候響應他從偽齊倒戈,他兵敗后投趙鼎,最初屬岳飛,但之前他獨霸一方,是和岳飛平起平坐的,感覺自己受委屈,于是去了臨安當閑職,輾轉歸了張俊的部下。

“李將軍,不如你和牛將軍,趙將軍還有張將軍商議一下四家合兵去解決楊沂中怎么樣,解決完楊沂中那么他的江南西路總督就是你的。”

楊豐說道。

李橫立刻向其他三將陪著笑臉。

“李將軍,那江南西路可是個好地方啊,不像我們都是些窮山溝,說不定連兄弟們吃飯都供應不上。”

張子蓋說道。

江南西路實際上就是江西,而他和趙密一個福建一個廣東,在地瓜普及之前這兩黍為山區為主其實都很窮,相比起來有著鄱陽湖一帶糧倉的江西明顯要富裕得多。

“攝政王,末將能不能將轄區的幾個縣劃給別人?”

李橫立刻問楊豐。

張子橫等人也看著楊豐,他們當然不是為了討價還價,李橫自己打楊沂中的確不好說,但他們四家圍毆楊沂中,那后者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他們就是以此試探楊豐到底能給他們多么大的權力,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隨便自己當土皇帝。

“你們自己的地盤自己說了算。”

楊豐大手一揮說道。

“末將謝攝政王恩典,那么三位將軍,不如咱們先坐下暢飲如何?”

李橫說道。

“那攝政王,末將等就先退下了。”

牛皋說道。

“可以,請便吧!”

楊豐說道。

四人趕緊帶著興奮退下。

看著自己新培養出的四個軍閥那激動中的背影,攝政王也是露出一絲笑容,分蛋糕什么的明顯是最受歡迎的,從他決定瓜分大宋開始,趙構的悲劇早就已經注定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7-6 21:24
正文第二四一章亂臣賊子
攝政王的慷慨大方……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其實是慷他人之慨。

但無論如何,一個這樣的造反者是所有武將都歡迎的,盡管大宋的制度決定了武將并沒有什么發言權,但當武將們用醬發言的時候那些文官也就只能是一坨屎了,下筆千言終究是不如一桿毛瑟槍的,雖然這個時代沒有毛瑟槍,但那些神臂弓一樣可以解釋這個道理,那些接受了楊豐任命的總督們,在身上那些重重制度的枷鎖被粉碎之后,立刻展現出來他們對秩序的強大破壞力。

無論移師淮西的韓家軍還是留守后方的岳家軍,還有最新加入的張家軍,無不緊接著就對文官們舉起了屠刀。

這是一沖算。

一徹抑兩百年的,武將階層對文官階層的徹底清算。

這些老兵痞們頂著新君給他們的招牌,毫不客氣地血洗一處處官衙,以附逆名義把那些他們早就看不順眼的知府,知州,知縣們拖出來砍死在大街上,后者兩百年精心編織起來的制度羅網在武力面前一觸即潰,朝廷法律和官僚體系在利劍面前同樣支離破碎。當那些士兵們徹底明白所謂文曲星實際上他們可以任意踩在腳下當狗的時候,一個時代就這樣結束了,然后那些文官們就真得被當狗了,鄂州總領因為積怨太深,被留守的岳家軍拖到大街上直接剮了,而江州知州同樣因為和李橫之間的私怨,被李大總督……

李橫只用兩天就晉級總督。

他和其他三總督所部十幾萬大軍把楊沂中包圍在潞州,后者部下將領直接綁了他們的統帥然后出城投降,晉級總督的李橫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江州知州給五馬分尸了。

總之整個江淮各地,那些翻身做了主人的武將們,都像狂歡一樣在自己分得的地盤上大開殺戒,清洗文官階層,然后大家快快樂樂瓜分他們的家產甚至瓜分他們的女人,同時也瓜分他們留下的空缺,大批的將領搖身一變成了總督們自己任命的知府知州知縣,開始以武力來管理自己的地盤,原本中yang集an的大宋就這樣大步后退回了古老的藩鎮割據時代。

至于老百姓……

老百姓當吃瓜群眾!

盡管那些地方官員也試圖組織起民間抵抗,但楊豐的神靈形象深入人心,仙種的傳奇早已流傳四方,而且人家還有大義在身,老百姓吃飽了撐得去聽那些地方官員忽悠?

這又不是金兵入侵殺人放火大家沒辦法,那些將領手下帶著的本來就是官軍好不好,而且因為以后這是自己的地盤,那些總督們還都在表現自己的愛民如子,畢竟以后這就是自己的人,他們得指望這些老百姓聽自己的話,得指望這些老百姓和他們團結一心共同對付未來的朝廷,這樣自然先得收買人心并治理好地盤,別的不說首先減少點賦稅顯示自己的仁慈還是沒問題,反正抄家就抄得盆滿缽滿了。

不要以為藩鎮就是害民的。

實際上唐朝河朔三鎮就是背后老百姓支持的,魏博那屁大點地方始終維持七萬大軍,而且沒事還經常和朝廷打仗都不垮,無論經濟崩潰還是老百姓饑荒造反的情況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老百姓萬眾一心怎么可能。僅僅才六州四十三縣啊,無非就是三分之一個束已,養活著七萬,最多時候高達十萬常備軍,還得經常打仗,這樣兩百年都沒垮掉,這讓傾國之力供應著十幾萬軍隊在關外作戰才幾十年,就搞到財政崩潰到皇帝上吊的大明情何以堪啊。

武將的確都是粗人,他們沒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東西,但不代表他們沒頭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如何治理地方,他們只是沒有文官那些花花腸子,他們行事更簡單直接,但這樣的效率同樣也更高,更何況農耕時代治理地方哪還需要什么特別的知識,只要不折騰老百姓維持好秩序自然發展就行了,楊豐目前控制區全是他部下的武將任地方官。

話說國朝初年那些軍轉干部也沒見比那些大師們差。

當然,后果是楊豐也把文官們階層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面,他這純粹是捅人家心窩子,掘人家的根啊!

“你這個妖孽!”

原本歷史上的大宋著名忠臣胡銓悲憤地吼道。

就在同時他還抓起地上一塊磚頭想拍楊豐,但卻被兩旁的士兵一下子按住了,盡管被死死按住,但他仍舊發瘋一樣掙扎著倆眼瞪得血紅,就像要擇人而噬般沖著楊豐吼道:“你這個妖孽,我大宋與你何仇,你要以如此惡毒手段毀了我大宋,毀了我大宋的錦繡江山?衣冠喪盡,斯文掃地啊,皇天后土,我大宋的列祖列宗,百姓何辜,竟生如此妖孽使大好山河淪為穢土!”

他是受趙鼎和張浚所托前來為趙構和趙訓做中間人的。

都這種情況了,趙構當然得先看看能不能求和,所以原本被踢開的主戰派兩大首領趙鼎和張浚全都被召回,包括之前因為得罪秦檜被除名的胡銓,也重新得到啟用,然后受趙鼎和張浚所托來楊豐這里試探著交涉,看看雙方能不能互相妥協。比如說劃境而治,比如說把皇位讓給趙訓以目前控制區停戰,然后趙構以藩王身份統治剩下的,反正他已經給金國做藩臣了,不在乎再多做一份,再比如把皇位和臨安都給趙訓,劃一兩個省給趙構養老,總之這些都是可以談的。

然而胡銓一來就趕上了紅巾軍在各地大抄家,更恐怖的是還外加打土豪分田地。

江南可不是徐州。

徐州一帶因為戰亂破壞地多人少不存在土地兼并,有兼并的也是女真奴隸主,但江南的土地兼并就非常嚴重了,想想張吭己家一百多萬畝土地,楊沂中僅在寶一個縣就有四萬畝,就知道江南的土地兼并問題已經嚴峻到了何種程度。宋朝制度本來就是不抑兼并的,趙構為了籠絡大臣更是對此縱容,使得南宋的土地絕大多數都集中在那些等級不同的大地主手中。這樣楊豐就必須得打土豪了,別人的地方他可以不在乎,但他自己的淮東,兩浙,江南東路就必須完成土地gai革,這也正是他拿下鎮江和建康后沒有急于向前的原因。

可憐胡銓都傻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岳云竟然已經喪心柴到如此地步。

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他這不是造皇上的反。

他造的是文官體系的反,他造的是士紳的反,他造的是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反,再聯系他毀了曲阜孔家的惡行,那這個妖孽的真面目也就昭然若揭,一向以勇敢著稱的胡銓,在見到楊豐的一刻終于沒忍住爆發了。

“瑪的,本王何時得罪這條瘋狗了,他怎么一見面就咬人?”

楊豐無語地說。

“是個文官都得咬你!”

柔嘉公主在一旁嗑著特供的瓜子說道。

“太祖立國杯酒釋兵權后,大宋歷代皇帝花了一百多年時間,才終于完善了文官制度,使文官治國成為天經地義的法度,徹底馴服了武將這頭猛獸,從此東華門外唱名的成了好男兒,那些桀驁不馴的兵痞成了賊配軍,結果讓你一下子全給毀了。可憐以前當兵的哪敢對文官不敬啊,那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現在讓你一點撥全都恍然大悟了,在他們的劍下什么文曲星也都可以當狗踩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更何況你斷的是整個文官階層的根基,你把他們身上衣服都扒光了,他們不來咬你那才怪呢!”

長公主幸災樂禍地說。

“怪我嘍?”

楊豐無語地說:“他們自己把國家治理到連西夏這種過去的懸閥都能騎在脖子上拉屎,一個被盧龍節度使欺負到哭的契丹都能變成北朝,都得每年卑躬屈膝地去上供,安南一個鼻屎般在當年藩鎮里面蹲墻角的貨色都能來揍一波,到最后連整個皇族都被人打包擄走的地步,難道還不準本王換個法子,要是繼續讓他們搞下去,說不定再過百十年連這江南都被住,那時候他們能去哪兒?一起到崖山去跳海?本王這是在挽救他們!”

“妖孽,妖孽,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孽,令尊忠義無雙,何故竟然生出你這亂臣賊子,老夫今日拼著一死,也要讓天下百姓看看你的真實嘴臉!”

胡銓就像背景板一樣在士兵的按壓下嚎叫著。

“他想死你就趕緊成全他!”

柔嘉公主不耐煩地說。

“還不如女真人爽利!”

她緊接著說道。

“拖出去砍了9有長公主請過來一下,本王有些軍政事務需與長公主商議。”

被鄙視了的楊豐說道。

“我,我,我身體不適,咱們改日再說吧!”

柔嘉公主臉色一變說道。

說話間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小pi屁,正好此時那些士兵拖著嚎叫的胡銓走了出去,楊豐臉上露出一絲獰笑,然后一轉頭抄起她的腰,在她的掙扎中扛起來就向屋里走去,他們后面被拖著面沖這邊的胡銓瞠目結舌。
mk2258 發表於 2017-7-6 21:25
第二四二章進軍,目標臨安第二四二章進軍,目標臨安
把胡銓砍了,也就意味著楊豐與文官之間徹底沒有了合作的可能性。

當楊豐逗留建康繼續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臨安的當年主戰派首領趙鼎和張浚,還有主和派首領秦檜這兩大斗得你死我活的派系,居然罕見地團結一致起來.他們義正言辭地痛斥楊豐的罪惡,而且還宣傳趙訓根本就不是趙桓的兒子,是楊豐不知道從哪兒招來的假貨,至于那些所謂的女眷,也都根本不是當年被金軍擄走的,包括柔嘉公主在內全是假的。

話說大宋公主豈能那樣不知羞恥!

(柔嘉公主:老娘不知羞恥怪誰?老娘當年琴棋書畫的藝術蘿莉一枚被逼著去給萬人騎,難道還是我自愿的?)

除了這些別無退路的文官,還有浙江那些有著大量田產的達官貴人土豪劣紳們,也終于在楊豐打土豪分田地的壓力下,忍住肉痛拿出錢財招募軍隊,固守太湖南北常州和湖州這兩條至關重要的軍事通道。

甚至過去抵抗金兵時候都沒見他們如此地慷慨堅決。

楊豐對此視而不見,依舊坐鎮建康,以他的神威,以討逆的三萬大軍,鎮壓住太湖以西的平原區,抄那些地主家,任命忠于自己的軍管會,吸納地方上的胥吏管理政務,迅速完成他對這片大宋最富饒的糧倉的控制。

與此同時同時重新分配田產。

按照大宋的五等戶籍制度,對于那些占地四百畝以上的大地主,愿意合作的印鈔票贖買超出四百畝部分,不愿意合作的就不用說了,而不超過四百畝的中小地主不動,同時按照四等戶的自耕農標準,將收繳的土地以官田方式,以一成半地租分租給客戶,也就是宋朝戶籍上的佃戶,另外還有田產不足以溫飽的五等戶。

而對于工商業主尤其是海商采取扶植措施,主要是以他本人入股方式為那些愿意合作者提供新技術新工藝。

當然,不是強迫人家接受。

反正他拿出那些新技術新工藝誰愿意合作誰上門,像砂糖,燒水泥,新式織機這些都可以,不愿意合作的他自己玩,無非就是花的時間稍長一些,實際上這時候他就已經在徐州一帶燒玻璃了,甚至就連小玻璃鏡都已經開始試著制造了。

至于那些海商更簡單了。

賣給他們望遠鏡,新式羅盤,航海鐘,甚至于最新的海圖,這些無論哪一種對于海上貿易的提升都是***性,在幫助這些海商擴大他們的貿易范圍同時,還為自己帶來大量收入,未來他還準備給這些海商提供輕型火炮,讓他們跑出去兼職殖民者,反正他們在海外劫掠的財富最終還得回來,至于火器技術流傳開……

這個不在他考慮范圍,誰玩火器能玩過他?

金國人是沒機會了。

唯一有這機會的也就是遙遠的阿拉伯人,但他們就算通過這些海商學去又能怎樣,無非就是鑄造些劣質青銅炮,這時候好像正是十字軍東征時候,如果通過海上貿易向阿拉伯人出售劣質青銅炮,說不定還能欣賞一下阿拉伯人炮轟圣殿騎士的大戲,遺憾是因為時間限制,估計薩拉丁炮轟獅心王這種壯觀場面是等不到了

“兄長,鄭剛中宣布討逆!”

岳雷打斷楊豐對大炮轟圣殿騎士的暢想說道。

“鄭剛中?”

楊豐愕然一下,才想起來后者是四川宣撫使。

“倒是個聰明人。”

緊接著他滿意地說。

“那個,兄長,他討的是咱們這個逆!”

岳雷小心翼翼地說。

“呃,本王收回剛才的話,那就派人再給吳璘送一封信,告訴他,他的職位改了,改成都路加潼川路總督,把利州西路總督讓給楊政,至于鄭剛中,讓吳璘自己解決,如果他不想要潼川那么本王就讓楊政和吳拱去解決,總之優先權給他,如果他不要那就誰搶到算誰的了。”

鄭剛中加入趙構陣營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鄭剛中是文官,和張浚等人一直是同黨。

像這種敢于違背潮流的家伙就讓他死去,四川天府之國,而梓州也就是三臺一帶可是著名的糧倉,他就不信吳璘能忍住,和岳家軍,韓家軍實際上只是一個名頭,但本質仍舊是受朝廷掌控的禁軍不同,吳家軍才是真正的軍閥,楊豐把整個四川都給吳家他們要是不歡呼才怪,再加上楊政基本上整個川陜能打的軍隊都在他們三家手中,然后他們合伙去揍鄭剛中那不是跟玩一樣。

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很快大批將領涌進來。

“都到齊了?”

楊豐滿意地看著一片下拜的腦袋說道。

“回攝政王,都到了!”

站在一旁的岳雷忙對照名冊說道。

“董先,李山聽令!”

楊豐擺出大帥嘴臉喝道。

“末將董先(李山)聽令!”

兩名將領急忙出列下拜說道。

這是董先和李山。

他們脫離牛皋徐慶二人,主動跑來投靠攝政王。

岳家軍已經正式分割為三份,除了牛皋和徐慶之外,另一名統制李道被任命為夔州路總督,但他只帶走了本部選鋒軍,剩余各軍都被牛皋和徐慶兩人給瓜分,徐慶分得的較多,畢竟他是岳家軍資格最老的,而牛皋雖然分得的數量較少,但他后來吞并了王進的部分軍隊,所以這兩家實力上差不多。

但這并不代表著岳家軍上下都愿意跟他們。

岳家軍內部同樣矛盾重重,他倆成了總督肯定有人不服,而且一些人更愿意抱攝政王大腿,董先和李山就是這樣的,他們倆干脆放棄在兩總督部下的職位來投奔了楊豐。而且不僅僅是岳家軍,其他各軍都有投奔楊豐的,畢竟這時候有頭腦的都明白,這攝政王就是不做曹丕那也是要做曹操的,很顯然跟著攝政王更有前途,萬一弄個開國元勛就美了。比如說張家軍的大將戚方,被革職在家的吳家軍老將田晟,原劉锜部將,后來調入殿帥司的趙撙,甚至原本和韓世忠等人平起平坐的解潛,在荊南變成牛皋地盤后,也因為失業被楊豐邀請來,投入到了攝政王門下。

話說楊豐手下也是名將如林了。

“董先,你的禁軍第三鎮統制交給李山,由你擔任江南東道巡撫,你們二人負責江南東道軍政事務!”

他已經重建了大宋禁軍,目前已經有了三個鎮,第一鎮統制戚方,第二鎮統制趙撙,原本董先是第三鎮統制。

而楊豐自己的紅巾軍當然不是宋軍,那是中軍,那是中王殿下的軍隊,與大宋沒有任何關系的,大宋必須得有自己的禁軍才行,雖然這個禁軍也是他的,但從屬上完全不一樣。他準備最終以天子六軍標準先組建六鎮禁軍,而紅巾軍同樣也將設六鎮,這樣他就擁有十二鎮,也就是三十萬大軍,另外再加上長江水師,還有未來李寶負責組建的海軍,一個完整的軍事體系就建立起來了。

“末將尊令!”

董先二人急忙說道。

“楊欽聽令!”

楊豐緊接著說道。

“末將楊欽聽令。”

岳家軍水軍統制楊欽出列說道。

“你手中有多少能航海的戰船?”

楊豐問道。

“回攝政王,能夠近海航行的大船兩百四十艘,但不能航行遠海,因為都是原本的內河船,故只能在沿海航行。”

楊欽說道。

按照楊豐的規定,以后各地總督手中不再有水軍,無論原屬誰家的水軍都歸禁軍系統,楊欽現在就是禁軍長江水師統制,原岳家軍,張家軍和韓家軍及殿帥司軍所轄戰船全都由他統帥,至于楊豐之前乘坐南下的那些漕船,因為并非真正的戰船,只是些運兵船而已,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征調的民船,所以全部返回了北方……

當然,實際上都在楚州。

因為此時已經進入冬天,徐州一帶運河都封凍了,南宋的氣候相對還是比較冷,甚至于淮河以南冬天都有封凍期,每一次胡虜大規模南侵時期都是寒冷期,因為寒冷導致食物不足,他們只能南下以活命。

“立刻調齊所有大船待命!”

“末將尊令!”

楊欽忙說道。

“簫凜聽令!”

“末將簫凜聽令!”

整個大堂上除了楊豐和岳雷,另外唯一一個系著紅領巾的將領上前。

“第五鎮立刻向湖州進攻,一個月內必須攻破湖州!”

“末將尊令!”

簫凜說道。

“解潛,戚方,趙撙聽令”

“末將聽令。”

解潛三人上前說道。

“以解潛為浙江西路巡撫,率禁軍第一,第二兩鎮攻常州,平江府,限一個月內攻破平江。”

“末將遵令!”

三人趕緊說道。

“諸位將軍,官家在等著我們的好消息,望諸位將軍勠力同心,早日攻克臨安擒拿叛逆,掃清宮掖,兩個月后,本王與諸位將軍于西湖之上共飲,進軍,目標臨安!”

楊豐一揮手指向東南,豪邁地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7-6 21:29
第二四三章 趙跑跑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楊豐端坐交椅上引吭高歌。

    在他腳下是一艘三十米長的巨型槳帆船,船下浩蕩大江奔流東去,清澈的江水橫亙十幾里,薄霧中仿佛無邊無際,平緩的水流推著這艘戰船以接近二十里的時速不斷向前,甲板上一身紅裳的長公主正在舞劍,江風吹過倒是也有點衣袂飄飄的味道,而在兩旁甲板上那些身穿皮甲的水師戰士面向外扶刀肅立。

    在這艘戰船的後面,是仿佛無窮無盡般順流而下的大小戰船。

    絕大多數都是槳帆船。

    船上一面面中式硬帆如鳥翅般展開,兩旁一根根長槳伸出整齊地在江面劃動,中古時代的簡陋艦隊這一刻同樣顯示出磅礡氣勢,帆檣如林戰艦蔽江的壯觀場面就這樣在兩岸敬畏的目光中不斷向前。

    楊豐要從海上進攻臨安。

    他必須得防止趙構像上次金兀術南侵時候一樣逃竄海上。

    “敵軍!”

    桅桿上一名士兵舉著望遠鏡驚叫。

    “攝政王,是滸浦水師!”

    楊欽上前行禮說道。

    楊豐很是霸氣地舉起雙手同時向前一揮,他兩側各有三艘同樣大的槳帆船加速向前,底艙劃槳手飛快劃動一根根船槳,順風順水的戰船很快就脫離了整個船隊,而就在同時遠處江面上無數帆影出現,正中間四艘體型高大幾乎楊豐座艦兩倍的巨型戰船橫在江上,但兩旁卻看不到一根伸出的船槳,只有兩條臨近水面處伸出的遮板。

    “這是車船,號稱和州載!”

    楊欽神情凝重地說道。

    楊豐淡然一笑。

    “老夫有此四艘巨艦橫江,看那妖孽如何過去。”

    而此時他前方千米處一艘巨型車船的尾樓上,浙西沿海制置使兼平江知府梁汝嘉,在帥旗下端著茶杯高傲地說。

    而在他腳下的船艙里,無數的水兵踏動腳下的木板,讓一根根木軸轉動起來,然後帶動船舷外的明輪撥開水面推動著巨大的戰船緩慢向前,而在甲板上隨著軍官們的吼聲,一具具床弩上帶著點燃前方油布的巨型弩箭蓄勢待發,小型投石機後面士兵嚴陣以待,就連古老的拍桿都做好了準備,大批水兵手持弓箭灰瓶甚至裝火藥的陶罐準備,等待接下來的大戰。

    這是南宋最強的水師,隸屬殿帥司的滸浦水師。

    他們前方六艘順風順水的槳帆船急速拉近著距離。

    “將士們,封侯就在今日!”

    梁知府亢奮地高喊道。

    幾乎就在著同時,對面六艘戰艦前方甲板上,一連串的火光閃耀,那悶雷般滾動的巨響震撼江面,還沒等梁知府明白過來刺耳的呼嘯驟然掠過,他身後桅桿上無數碎木迸射,緊接著那粗如人腰的桅桿就像被啃了一口的甘蔗般,赫然多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缺口。幾乎就在同時距離他不足半丈外的甲板上,同樣無數碎木迸射開,其中一片正打在梁知府手中的茶杯上,那茶杯直接化作無數碎片飛出,滾燙的茶水噴了他一臉,而一個臉盆大的窟窿也瞬間出現在他視野,然後就是船艙內的一片慘叫聲。

    梁知府保持著拿茶杯的姿勢坐在那里,臉色蒼白地顫抖著。

    在他周圍是一片慘叫聲。

    包括剩余三艘車船上同樣也是一片慘叫。

    驀然間一陣大風刮過,他身後那根被啃出一個缺口的桅桿立刻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梁知府驚恐地抬起頭,傻了一樣看著那根桅桿,後者就像帶著對他的嘲笑般搖晃著,突然間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倒下,在木頭折斷的巨響中整個船帆向著他拍了下來。

    “啊……”

    梁知府這才發出驚恐地尖叫。

    “還想攔截?問過小爺的大炮了嗎?”

    他對面的一艘槳帆船上岳雷鄙夷地說道。

    而就在同時,他的六艘槳帆船全部落下風帆,就連船槳都停止了劃動,六艘船的速度驟然降下,在江水推動下繼續緩慢和那四艘車船拉近距離,而在前甲板特制的炮位上,十八門大炮第二次噴出火焰,十斤重的炮彈在江面呼嘯而過,轉眼打在兩百米外的四艘車船上,盡管只有五枚炮彈擊中了目標,但仍舊在瞬間決定了這場戰斗的結果。

    在無數驚恐的尖叫聲中江面上所有攔截的戰船,就像受驚的鴨子般全都以最快速度向著兩邊分開。

    “攝政王,他們歸降了。”

    楊欽看著那四艘車船上揮動的旗號說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

    楊豐鄙夷地說道。

    緊接著在那六艘炮艦的開路下,這支龐大的船隊急速沖過了攔截的滸浦水師艦隊,很快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分列兩旁的滸浦水師艦隊也紛紛掉頭,加入了攝政王的討逆隊伍,這支擁有超過一萬人的強大水師就這樣戰場倒戈了,而這是趙構在長江上的唯一截擊力量。很快楊豐的龐大船隊就暢通無阻地越過吳淞口,然後緊貼海岸線向前繞過浦東轉入杭州灣,借助側向的西北風直插錢塘江口,一路暢通無阻,第二天既到達海鹽。

    在這里澉浦水師逆戰,岳雷的炮艦一輪齊射之後,澉浦水師將領砍了督戰的文官迎降,楊豐的討逆船隊再一次擴大,然後浩浩蕩蕩地進入錢塘江。

    臨安,大內。

    此時的這座大宋皇宮,早已經是一片雞飛狗跳,無數宮女太監像螞蟻般搬著各種財物,裝上一輛輛牛車……

    呃,他們在為逃亡做準備。

    實際上在這之前蕭凜的紅巾軍就已經攻破了湖州,而解潛的大軍同樣攻破常州,這兩路一路配有六門大炮,在兩州都是以大炮轟開城牆,然後逼迫守軍投降,雖然平江依然在為趙構堅守,但既然湖州被攻破,那平江也就沒什麼卵用了,注定的局勢甚至讓朝廷的大臣們都開始逃跑了,倒是守軍在李顯忠指揮下還沒亂。

    冷冷清清的福寧殿內,一君三臣四人相對愁腸。

    “官家,快走吧,湖州方向上是那妖孽收降的金軍,一多半都是騎兵,這時候是冬天,各處河流水淺擋不住他們,一百多里路程他們一天就殺到了。”

    秦檜對趙構說道。

    “走?我還能往哪兒走,都是你惹的禍,你說你殺誰不好非要殺岳飛,惹來了這麼個妖孽!”

    趙構欲哭無淚地說。

    “如今說這個已經沒用,官家還是再往明州,縱然明州亦不能保,大不了再向南,閩粵之地足以容身,這妖孽只能逞一時的凶威,天下忠義之士眾多,鄭剛中已經在成都起兵,蜀軍不日將順流出三峽,閩粵有群山險阻為屏障,只需再堅持一兩年各路勤王大軍雲集,自然掃清逆黨!”

    張浚說道。

    “鄭剛中能有什麼用?那妖孽只要把成都送予吳,吳不出十天就能把他砍了,如今去哪兒都沒用,萬全之策唯有乘船北上托庇于金國,官家還是金國的藩臣,金國同那妖孽也是勢不兩立的,官家去金國,金人必然厚待以招納我大宋義士。”

    秦檜說道。

    “胡鬧,官家乃大宋皇帝,豈能去金國屈膝為臣!”

    趙鼎怒斥道。

    “元鎮公能保證守得住閩粵?”

    秦檜鄙夷地說。

    “呃,我等縱然粉身碎骨,亦要為陛下血戰到底。”

    趙鼎義正言辭地說。

    “那就是不能保證了,也就是說官家縱然逃往閩粵,亦無法幸免于難,那為何不直接選一條萬全之路呢?金人與那妖孽有切齒仇恨,听聞金主正招攬四方奇人異士,組建誅妖軍除此妖孽,若其成功則天下可定,官家于金人臣節未虧,金主必定助官家重奪江山,至于屈膝為臣,元鎮公別忘了官家本就是金國之臣,又何來屈膝一說。”

    秦檜說道。

    “你能保金人不會如待父皇一樣待我?”

    趙構不無希冀地說。

    趙鼎和張浚都沒說話,他們也知道逃往閩粵什麼的純屬就是扯淡,福建路總督早就已經被楊豐封給趙密了,後者跟張子蓋還有李橫正組成聯軍,從南昌席卷而下去各自奪取屬于自己的地盤呢,不用楊豐追殺,趙密首先就不會容他們去福建的。

    “當然,臣當然可以保證。”

    秦檜笑著說。

    趙構這些人會怎麼樣他還真就沒法保證,但他自己的富貴是肯定可以保證的。

    趙構和趙鼎張浚二人互相看了看,很顯然他們並沒有別的選擇,往南逃只是苟延殘喘,什麼時候被楊豐抓住了什麼就時候拉倒,只有向北逃尋求金國的庇護才是唯一生路,就像秦檜所說趙構畢竟還是金國臣屬,他以宋國王的身份入朝而已,金國也不會虧待他們,因為金國想要和楊豐斗下去,最好辦法就是以趙構這個招牌招誘宋人,甚至如當年劉豫般封他一塊地盤都有可能。

    這樣一想他們也就只有仰天長嘆一聲了。

    “那也就只好如此了!”

    趙構無可奈何地說道。

    “ !”

    福寧殿的大門驟然被撞開。

    趙構等人下意識抬起頭,就看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將領,手扶著寶劍站在門前。

    “官家,您要去哪兒?”

    後者獰笑著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7-6 21:30
第二四四章 攝政王當街施暴


         


    ♂!

    “末將拜見攝政王!”

    當楊豐到達臨安時候,這座城市的守衛者,已經迎候在了嘉會門外,而最前面的就是他們的統帥,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帶著陝北口音的大漢。

    “李將軍請起!”

    楊豐下馬上前扶起他說道。

    這是李顯忠,從唐朝開始就綿延下來的西北豪強,據說是黨項人,但忠于宋室,祖母出身佘賽花家族,當然人家實際上姓折,全家兩百多口都被金軍殺光了,他先入西夏後來歸宋,因為背景單純不存在派系,所以很受趙構的器重。事實上他也一直忠于趙構的,他也實心實意準備保臨安,哪怕臨安的官員們都開始跑路了,他依然盡職盡責地指揮禁軍準備最後決戰,哪怕他也很清楚,那些禁軍百分之九十九會在楊豐出現一刻倒戈,但他仍然在為那百分之一而努力。

    然而一听趙構要逃亡金國,他就忍無可忍,而且也別無選擇了,他全家老老小小全讓金軍殺光,可以說和金國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之所以被阻隔北方後仍輾轉南歸就是因為這個,要知道西夏對他不比宋朝對他差。

    但他仍然選擇了宋。

    就是因為他覺得跟著趙構還有報仇雪恨的一天。

    趙構可以投奔金國,他是絕對不能做這個選擇,現在趙構要跑去投金國,那麼他跟著趙構還有什麼意義?

    “李將軍,你有兩個選擇!”

    楊豐拉著他手說道。

    李顯忠做恭听狀。

    “第一,你南下去做廣南西路的總督。”

    這是本王之前就承諾過的,現在依然有效,本王知道你手下並沒有多少真正自己的部屬,故此可以贈送你一個旅的騎兵護送你赴任,然後由你自己去解決剩下的,再給你加一個安南經略使,你願意怎麼揍安南人就隨便你了,打下的安南土地都是你的。

    第二個選擇就是加入到本王的麾下。

    但不是宋軍,而是紅巾軍。

    然後做本王第六鎮統制,本王會帶著你北伐去直搗黃龍,一直殺到會寧去殺光那里的所有女真人,而且據本王所知,殺你全家的撒離喝也就是完顏杲的兒子完顏宗義,完顏阿虎迭可都還沒死,你還有機會以仇人的血來告慰親人。

    那麼你選哪個?”

    楊豐接著說道。

    “末將願隨攝政王直搗黃龍。”

    李顯忠毫不猶豫地拜倒說。

    他是聰明人,他和其他那些將領不同,後者都有十幾年時間盤根錯節起來的部屬作為依靠,一個將領後面就是一個軍事集團,比如王德一聲號令就能從張家軍系統帶走整整三萬大軍,然後一起南下去荊湖南路掃蕩去,哪怕名聲不好的張子蓋,也一樣能拉走兩萬百戰老兵。

    但他沒有。

    他部下是殿帥司的禁軍,是楊沂中的部下,只不過楊沂中去淮西前線,趙構提拔他負責臨安防衛,所以才歸他指揮而已,如果接受第一條,那麼守衛臨安的這些軍隊,估計沒有一個會跟他去廣南西路的。他作為一個從北方逃難而來的客將,是沒有在南方做軍閥資格的,就算有楊豐的一個旅幫忙也沒用,這點人馬鎮壓不住那里的地方豪強,廣南西路情況復雜必須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土人勢力,他這個總督當不長久,說不定轉眼就讓哪家土人酋長給剁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跟著楊豐。

    殺金兵直搗黃龍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他全家兩百多口全讓女真人給殺光了,要說他不想報仇那是假的,尤其是在仇人子孫都活著的情況下,跟著攝政王去殺光撒離喝所有後代無疑是很有誘惑力的。

    “好,本王向你保證,最多兩年讓你大仇得報!”

    楊豐扶起他說。

    就這樣又一個名將到手,而且這個名將對以後干西夏也是很有用處,李家在延安幾百年,對西北情況了如指掌,想要滅西夏就必須得有這樣的人,李顯忠本人的軍事才能也是毋庸置疑的,南宋各將岳飛第一檔無可爭議,第二檔次不論包括哪幾個,但絕對都不會少了他一份的。

    “走,進城!”

    楊豐翻身上馬說道。

    緊接著他在李顯忠陪同下進入了嘉會門。

    此時臨安的百姓幾乎傾城而出,數十萬軍民迎候在通往麗正門的大街兩旁,第三次向著這個一年折騰了他們三次的傳奇表達著敬意,歡呼聲中楊豐端坐戰馬上擺出一副和藹笑容,向著兩旁軍民抱拳致意,看著就跟圖畫上的李自成一樣,而同樣那些軍民也報以更熱烈的歡呼。第一次替父伸冤,第二次獨闖大內搶趙構的老婆,兩次恍如神跡的表演早已經讓他在這座城市百姓心目中的無敵形象根深蒂固,就算李顯忠沒有倒戈抓了趙構,實際上只要他到這兒,那些早已經被他神威折服的禁軍和城內百姓,也一樣會迎降的。

    “此乃何處?”

    楊豐突然指著路邊一處官署明知故問地說道。

    “回攝政王,此乃金使所居。”

    李顯忠忙說道。

    “官家與金人有血海深仇,臨安天子腳下皇城之外豈能容此胡虜,立刻統統都斬了以免官家震怒!”

    楊豐說道。

    “末將尊令!”

    李顯忠驚喜地說。

    緊接著他拔出刀向金國使館的大門一指吼道︰“弟兄們,殺了這些金狗為咱們親人報仇。”

    他身後一百多跟著從延安南逃而來的部屬立刻拔出刀,就在同時里面的金國使者劉也帶著百余名金兵和隨員手持武器沖出來,很顯然他們也都有這覺悟,劉拿著劍站在門前喊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爾等欲重新挑起兩國……”

    緊接著他閉了嘴。

    因為他看到了楊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劉一哆嗦。

    很顯然他想起自己被楊豐按在完顏宗賢那堆零件里面的恐怖場景了。

    “傳本王旨意,趙構與金人簽的紹興和議作廢,宋金兩國重回戰爭狀態,自今日起宋金不兩立,有我無敵,各地總督可自行決定收復失地,所收復之失地即劃歸其統轄。”

    楊豐看著他淡然說道。

    “殺!”

    李顯忠毫不客氣地吼道。

    “我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伴隨著一聲大喊,一隊騎兵從後面直沖上前,為首一人全身甲冑,披著猩紅披風,手持一把夸張的三尖兩刃刀,就像一陣風般到了門前,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她借助戰馬狂奔的力量猛然將三尖兩刃向前刺出,還沒等劉反應過來,那刀身就整個沒入他的身體,帶著沖擊的力量撞得他倒退一步,劉慘叫一聲手中劍墜落雙手抱住刀柄,看著刀柄後面那似曾相識的面孔吐出一口鮮血。

    後者大吼一聲,猛然向外一挑,劉的肚子立刻被劃開,里面的下水一下子涌出。

    “殺,一個不留!”

    那人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指吼道。

    她身後那隊騎兵就像餓虎一樣撲向使館的金國人,轉眼間門前就被殺得血流成河。

    “這是?”

    李顯忠咽了口唾沫說道。

    “長公主,她所帶的女兵全是當年被擄走的宮中女眷!”

    楊豐一本正經地說。

    “走吧,這里的事情交給長公主了!”

    他緊接著說道。

    說完他催動戰馬繼續向著麗正門走去,他身後李顯忠驚悚地看了看揮舞三尖兩刃刀nue殺金國人的長公主,趕緊跟隨著攝政王向前,那些臨安百姓也交頭接耳地欣賞長公主的風采,很顯然這公主的畫風也是很清新,入城的隊伍在金國人的慘叫聲中緩緩而行,很快轉過一個彎之後盡頭皇城的正門,麗正門就出現在了楊豐的視野中。

    話說還是他第一次走這里。

    之前兩次他都是走北邊的和寧門,這座皇城的正門還是第一次踏足。

    “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走,進城!”

    他一催戰馬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他的腦袋一轉,那雙眼楮立刻盯在了人群中,而人群中一個白衣的少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轉頭向要往後走。

    “哪里走!”

    就听見攝政王大吼一聲。

    然後他一拽韁繩,座下戰馬立刻嘶鳴一聲轉頭奔過去,那些正在歡迎攝政王的百姓嚇得趕緊躲開,給他露出正中間的少女來,那少女看身後餓狼一樣的攝政王,驚叫一聲拔腿就要跑,但楊豐轉眼就到了她背後,在馬背上一探身右手伸出,穿入她左肋下橫在胸前一抱向上提起,在後者的掙扎尖叫中一下子提上了馬背,帶著獵物到手的獰笑往自己的胸前就那麼一橫。

    “別叫了,以後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

    他右手勒住人家的胸前,低下頭很是霸道地說。

    “你,你,放手!”

    之前在西湖上遇見的少女羞憤地說道。

    “你什麼你,你叫什麼?家住在哪兒?回頭本王派人上門去提親去,雖說王後你是沒分了,但王妃還是少不了你的,以後要乖啊,好好伺候本王,還有,今晚上記得洗白白啊,要侍寢的。”

    ……
mk2258 發表於 2017-7-7 16:56
歷史粉碎機 第二四五章 攝政王的第一日

         


    在臨安百姓們一片愕然的目光中,攝政王抱著剛搶的美女昂然地進了皇城麗正門。

    人家還沒告訴他名字。

    可憐那少女這時候羞憤得都恨不能咬他一口了,當然不會滿足他的那些無理要求,不過進了麗正門後,這可憐的孩子還是停止了掙扎,破罐子破摔地自己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倚在楊豐懷里看著四周普通百姓無緣得見的景致。

    “喜歡嗎?”

    楊豐低頭看著她說道。

    那少女白了他一眼,然後一時間怒從心起,低頭狠狠咬在他按著自己胸前的手背上,那口小牙立刻咬破了楊豐的皮膚,鮮血瞬間從兩排牙印上涌出,但也就是在同時,那牙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啊!”

    她驚叫一聲。

    同時伸出手捂住自己嘴,然後難以置信般用手指擦去血跡看著那完好無損的皮膚。

    “現在你讓我流血,晚上我讓你流血。”

    楊豐在她耳畔低聲說。

    她茫然了一下,緊接著俏臉一片血紅,那腦袋直接拱進了楊豐的懷里,攝政王殿下立刻發出一陣得意地笑聲,在他的笑聲中隊伍進入南宮門,下一刻他停止笑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前面大慶殿前的廣場上,在那里一大片官員身穿囚服列成方陣,在四周士兵的監押下低著頭默然不語。

    “趙構監押在福寧殿,韋後還在慈寧宮,趙構的兩個養子也在慈寧宮,這里是朝中官員。”

    李顯忠說道。

    “秦檜是哪個?”

    楊豐說道。

    李顯忠一揮手,兩名士兵立刻上前,從人群中把秦檜拖出來按倒在了楊豐馬前。

    “秦檜,你可知罪?”

    楊豐說道。

    “令尊之死檜不敢逃罪,然檜也只是奉命行事爾,望攝政王明察,功蓋天下者不賞,勇略震主者身危,令尊處必死之地,官家除之乃是必然,縱使無秦檜,官家亦不過另假他人而已。”

    秦檜小心翼翼地說。

    “既然你已知罪,那就等著候審去吧!”

    楊豐一揮手說道。

    把秦檜直接撕了這種事情是不能干的,他是文明人,要**律,要按照程序來,回頭任命個新的大理寺卿重新審訊岳飛案,然後該怎麼判怎麼判就行,他現在是大宋攝政王,必須得充當一個秩序的維護者而不是破壞者,大宋自有律法,岳飛案又不是多麼神秘無法調查明白,只要一個公正的審訊者都能輕松審清,作為幕後操縱者該怎麼判根據律法就行,岳飛是以忠義而死,那也必須在規則內還他清白。

    秦檜隨後被押走,至于他的抄家這個就不用說了,但抄他家不是因為岳飛案,而是他作為逆黨犯了附逆大罪,攝政王是代表著大宋皇帝來抄他家的。

    至于剩下這些……

    楊豐看著剩下那些官員,後者也在抬起頭眼巴巴看著他,在這里面他立刻就發現了一個老熟人。

    “公,你怎麼也在,快給趙公松綁!”

    他驚喜地喊道。

    呃,他看見當初被他逼著一起給岳飛伸冤的趙不棄了,後者很顯然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麼太大牽連,否則也不會在這支隊伍里面了,由此可見他的鑽營能力還是很強的,此時一听楊豐喊他,趙不棄立刻滿臉幸福地從後面擠出來上前拜倒,以他的頭腦當然知道自己的春天來了,而他身後那些官員也都立刻換上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著他。

    “趙公不必多禮,這些軍卒怎麼把你也抓來了,官家年幼不能理政,本王與先帝義結金蘭不得不盡兄弟之責,但這朝政上的事情還少不了諸位宗室襄助,趙公身為宗室又德才兼備,正是本王需要仰仗的,這樣吧,先以趙公代理這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如何?”

    楊豐說道。

    趙不棄感覺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這是要以他為相啊,可憐之前他最大也不過轉運使,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下官惟攝政王馬首是瞻!”

    他激動地趕緊下拜說。

    “那就這樣說定了,趙公先把這些逆黨的處置擬一個名單,然後交給本王!”

    楊豐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這些官員絕大多數他都根本不知道底細,但趙不棄知道,先讓趙不棄擬一個處理的草案,他再對照歷史上這些人的記載,還有派人出去調查的結果,最終做出處置,有才能的留用,沒才能甚至民怨大的直接以附逆罪抄家砍頭。總之全殺了肯定不行,這不是他在自己地盤上一張白紙好作畫,這里面積人口數量情況的復雜程度,跟徐州那邊都不是一個級別,他自己的整個領地上總共不過一百多萬人口,而這片土地上恐怕十倍都不止,真要學在徐州全部重新洗牌他得耽誤多少時間?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恢復大宋朝廷的運行。

    而他有更重要的事。

    “攝政王,趙構如何處置?”

    李顯忠問道。

    “趙構?官家有旨,廢為庶人並賜其自盡,韋後廢太後之位以徽宗皇帝妃嬪身份,賜其入道觀修行,至于趙構兩個養子各歸本籍,趙構之妃嬪,就繼續留在宮中吧,畢竟官家還宮後,這宮中也不能少了人,倒是那些宮女有願意出宮者任其自便,另外在小西湖上盡快為本王修建一處處理公務場所,畢竟本王不是大宋的皇帝,這各處宮殿還是不宜使用的,小西湖在北,群臣有事也近一些。”

    楊豐說道。

    說話間他走向了另一旁的垂拱殿。

    趙構是肯定要死的,而賜自盡也是唯一選擇,畢竟他無權處死趙構,這得是趙訓的職責,而趙訓以其他方式殺自己叔叔也不合適,哪怕他叔叔殺了他爹但那也是他叔叔,那麼也就只能賜自盡了。而他雖然是攝政王,但畢竟不是皇帝,所以總是在垂拱殿處理朝政也不合適,但另外建王府沒必要,最好就是在皇宮另外給他修一處,比如說原本歷史上宋孝宗修的選德殿位置就很好,一邊欣賞小西湖的園林一邊辦公就可以了,而且那里距離後gong也沒多遠,以後……

    以後就不用說了。

    趙不棄在一旁邊走邊認認真真地听著,完全忠實地扮演著走狗角色,而未來他的職責也就是扮演好楊豐的走狗,他不是什麼好貨色,原本歷史上他以跪tian秦檜著稱,但他這樣的人卻是楊豐最需要的,他連秦檜的狗都做,那當然也會給楊豐當好狗,至少目前來說,楊豐在大宋朝廷需要的也就是好狗。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

    接下來就該他的大事了。

    說話間他們一起走入垂拱殿,楊豐毫不客氣地往中間寶座上一坐,那十幾年帝王生涯培養出來的霸氣,立刻彌漫在這座宮殿。

    “傳本王旨,召工部軍器監軍器所及各地船場的所有官員統統進京!”

    緊接著他發出自己作為大宋統治者的旨意。

    而這就是他奪取南宋大權的最重要目的,利用南宋原有的龐大軍工和造船體系,加速他的直搗黃龍計劃。

    目前他最大限制是沒船。

    只要有足夠數量可以航海的大型帆船,他現在就可以率領大軍登陸遼東半島,然後沿遼河向金國腹地進攻,但海州的船場還依然正在備料中,造船先得備料這是他最大的麻煩,海州船場從無到有開始造新式戰船的確很費時間,但南宋到手就可以繞開這一步了。因為在明州等南宋主要的造船基地都囤積大量木材,就算這些地方木材不夠,南宋水師還有無數戰船可以拆,那些車船什麼的肯定沒用了,而這些木料讓他建造風帆戰列艦的確是不可能的,但建造紅單船一類近海武裝商船還是毫無壓力。

    同樣,這些船場也有足夠的工匠,可以說現在他就可以啟動他的大規模造船計劃。

    資金也有。

    他抄家的收獲足夠。

    給他一年時間,他基本上就可以打造出一支堪用的艦隊,兩年時間就能具備從山東半島跨海遠征的能力。

    還有就是火藥。

    他目前最缺的還是火藥,哪怕有了他的硝和硫磺,他的火藥仍舊很緊張,而南宋工部軍器所的火藥工場同樣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這里有熟練的工人,這里有大量的硝和硫磺,這里也有穩定的硝和硫磺供應源,從明州前往倭國和琉球的商船,可以帶來源源不斷的硫磺,而南宋這邊龐大的人口基數,也讓他的制硝事業可以更大規模展開,更何況本身南宋就有大量硝的生產。

    有了南宋的火藥產業,他不但可以把自己剩下的那些備用炮管全部組裝起來,而且還可以繼續建造青銅野戰炮,現在他一個鎮只有十門炮,這的確不足以在戰場上取得決定性優勢,但如果他一個鎮一百門炮呢?十八磅青銅炮的確太重,但如果在那十門鋼管炮以外,給每個鎮配上一百門六磅甚至三磅炮呢?或者干脆給步兵配備重型火繩槍呢?雖然這時候造燧發槍,對于大宋工匠來說的確有難度,哪怕他提供彈簧鋼也不行,畢竟燧發槍很多零件還是需要一定技術的,但西班牙征服美洲的長管重火繩槍絕對沒有任何難度啊。

    西班牙大方陣沒任何難度啊。

    可以說只要有了足夠數量的戰艦,有了足夠的火藥供應,那麼金國的末日也就到了,他的大軍將席卷女真腹地,把男人抓來當奴隸修金字塔,把女人抓來賣,讓女真這個名字徹底消失。
mk2258 發表於 2017-7-7 16:56
歷史粉碎機 第二四六章 大反攻的序幕

         


    楊豐入主臨安第二天,紅巾軍的騎兵到達臨安,到下午的時候,第五鎮統制蕭凜率領的主力也到達,而同一天解潛率領的禁軍在平江逼降守軍,緊接著浙東各地守軍紛紛投降。

    楊豐的討逆之戰結束。

    至于其他戰場上同樣沒有什麼懸念,在明白江南的局勢之後吳叔佷和楊政立刻接受了楊豐的任命,緊接著吳親自率領部下直撲成都,在這里倒是爆發了這場戰爭中唯一一場大戰。

    鄭剛中以他控制的兩萬宋軍在成都城下迎戰吳家軍。

    他不敢縮在城內固守,因為他很清楚在四川這地方,吳比他說話更管用,要是把城門一關,說不定哪天半夜就被人打開了,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大犒賞後的一場決戰,然後他那支花重金鼓舞起來的軍隊,被吳手下那幫仙人關之戰殺得金軍尸積如山的精銳,一個簡單的沖鋒就給沖垮了,鄭剛中兵敗自殺,吳獨掌東西兩川,整個四川盆地全部成為吳家的地盤。

    而他佷子吳拱和楊政分割川陝之間的漢中及周圍山區。

    但三家仍舊是一個集團。

    楊豐單獨又給吳加了一個川陝宣慰使,總之川陝兩地就以吳為首,楊政和吳拱為輔了,吳有權決定對外作戰,至于他們願意北伐還是向南欺負大理,或者向西tiao戲吐蕃,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愛好了,反正楊豐不會給他們一分錢,也不會給他們派遣任何軍隊提供幫助。朝廷對這些地方的權力只限于任免總督,另外還有監督稅收,當然這個得在楊豐需要的情況下,或者說當他的貨物進入四川的情況下,還有就是三地必須每年向朝廷繳納一定數額的稅收,還有就是藩鎮無海陸關權,這個由朝廷單獨任命海陸關的官員收關稅,另外派駐一部分軍隊作為緝私隊。

    總之就是最大限度上仿唐朝藩鎮例,這些總督們就是唐朝的那些節度使們,在自己轄區想剁誰就可以剁誰。

    包括監軍也有。

    皇宮那麼多太監,養著也是養著,派一批出去讓這些藩鎮幫忙養活也減輕朝廷負擔。

    其他總督同樣也順利奪取了各自的領地。

    這時候南宋就這幾個系統加起來那二三十萬軍隊能打仗,長江沿線以南各地都是大後方,根本沒什麼像樣軍隊,也就是些維持治安的貨色,這些人且不說會不會听那些文官的,就是听那些文官的抵抗總督們,也不過是鄭剛中一樣結果,這些總督們帶著的可是真正百戰精兵,後期都已經開始和金軍打得不相上下了,推這些雜牌那還不跟玩一樣。

    總之大宋的權力更迭就這樣輕松簡單地完成,當新的一年到來的時候,就連祥興皇帝陛下都到達了他自己的皇宮,並且在大慶殿接受百官朝拜。

    呃,和楊豐並排坐著。

    然後由攝政王代表皇帝陛下宣讀了對逆黨的處置,秦檜斬首抄家並且家屬流放海南島,趙鼎和張浚賜死,家屬流放廣西,參與岳飛案的秦檜黨羽統統斬首抄家流放海南島,而且小皇帝還特旨在西湖畔為岳飛立廟,並鑄趙構,秦檜等五人跪像于廟前,至于岳飛的遺骸,這個攝政王說了青山處處埋忠骨,家父既然已經入土為安,就讓他留在西湖畔繼續守護臨安百姓吧!

    當然,這只是主要人物。

    實際上攝政王的好狗趙不棄還擬訂了一大堆名單,砍頭的砍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總之務求正義與法律得到伸張,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然後楊豐的錢也有了,朝廷的冗員也得精簡了。

    這才是他起大獄主要目的。

    大宋朝廷養活的閑人數量也實在太多了,畢竟大宋官僚機構的臃腫在歷史上也是排前的,而把地盤分封出去後,財政收入肯定要銳減,雖然不用養活那些軍隊和地方官支出也銳減,但對于馬上要大規模造船的楊豐來說每一個銅板都是寶貴的,他可不會養那些閑人,正好借著附逆統統踢出去,反正他就是說南宋所有官員都附逆了,別人也沒什麼道理可講,不但官員,就連一些他不想保留的官職都撤銷。

    六部尚書得有,難道萬壽觀使這種詭異的東西還繼續保留?大理寺卿肯定少不了,難道各殿大學士什麼的也得必須有?

    這完全沒道理嘛!

    統統都滾蛋,回家愛干啥干啥去,反正攝政王不養閑人,敢有不滿小心算你附逆。

    總之大宋朝廷在極短時間內迅速萎縮成了一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加六部尚書,加御史中丞和大理寺卿,當然還有他們各自的下屬官員,就連什麼三公之類虛餃都沒有了,那瘦身也是瘦得相當徹底,光衙門都空出一大堆,甚至被攝政王拍賣出租補貼財政了。軍隊的指揮機構歸樞密院,人事及後勤等亂七八糟的歸兵部,包括原屬工部的軍器所及下屬工場也歸兵部,其他為了限制軍隊權力而設立的亂七八糟機構全廢除。重新組建六鎮禁軍,另外再加長江水師和海軍,尤其是海軍將不僅僅是駐扎在朝廷直屬地,在藩鎮控制的沿海幾個主要港口也設基地,實際上就是為海關服務,充當緝私隊確保楊豐的海關稅收,這一點尤其重要,大宋的海關稅收可一直是塊肥肉。

    總之大宋就這樣進入了攝政王的時代。

    一個夢幻般的時代。

    無數人為之歡呼的時代。

    首先農民高興,他們的賦稅減輕了,苛捐雜稅幾乎一掃而光,農民只有田賦,其他什麼都不用交了,沒有土地的客戶們也有了自己的土地,甚至攝政王還帶來了自己領地上都沒完成普及的仙種,盡管只有其中的一種,但卻解決了山區百姓吃不飽飯的問題,這種名為地瓜的神奇作物,迅速在兩浙和江南東路山區推廣開。

    工商業者們同樣也為攝政王的時代而歡呼。

    很簡單。

    攝政王帶來了新式織機,新的蔗糖技術,新的印染技術,新的茶葉加工技術……

    總之各種新技術。

    這些東西讓原本就發達的江南工商業如虎添翼,再加上新的航海技術,所有工商業者都明白他們的未來金光閃閃,有無數海外市場正等待著他們去開拓,然後無數番邦小國的財富都將源源不斷涌來。

    更何況攝政王還廢除了官方對很多行業的壟斷,比如說鹽業,比如說冶鐵業,甚至就連銅礦開采冶煉他都慷慨地允許商人們參加,唯一的限制也就是這些重要的行業的稅也重一些,另外在這些行業攝政王同樣以新技術入股,但這對于那些民間工商業者們來說都不值一提,畢竟如鹽業的暴利誰都明白,而新的曬鹽技術意味著什麼他們就更明白了。

    軍隊也在為攝政王而歡呼。

    因為他們得到了尊嚴,得到了未來的保證,各種軍功獎勵尤其是勛章制度還有陣亡傷殘撫恤及退役補貼統統完善起來,軍餉也不會再有任何克扣,他們不再是低賤的賊配軍,而是這個國家的保衛者,這個國家的英雄,甚至攝政王還在臨安專門修建了一座英烈祠,以後所有為國捐軀的將士名字都將刻在英烈祠,享受世世代代的供奉,而英烈祠就修在他爹的廟宇旁邊。

    就連衙門的胥吏都在為攝政王歡呼。

    因為攝政王確立了新的科舉和官員升遷制度,官和吏不再是兩個階層,胥吏只要有足夠的工作成績,都可以升遷到原本只有科舉官員才能獲得的職位上,甚至于攝政王公開說,以後有胥吏真正有能力,哪怕就是相公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那些胥吏不歡呼才怪呢,就連衙門效率都為之大增,貪fu問題都大為改善。

    畢竟胥吏貪是因為他們沒別的奔頭。

    但如今有前程可奔就必須考慮收幾個銅錢和升官哪個重要了。

    當然,也有人在詛咒這個荒yin無恥的bao軍。

    那些被裁掉的官員。

    那些被沒收了土地的超級地主們。

    在他們看來,這個時代簡直暗無天日了,那個活曹操種種倒行逆施,簡直就該人神共憤,那些愚民懂什麼,都被他那些市恩手段給忽悠傻了,一點也看不到他的罪惡,當街強搶民女,和長公主徹夜宣yin,據說還染指了後gong妃嬪,雖然此事沒有確切證據,但他就住在大內,要是能管住下面那東西才奇怪呢!看看紹興帝留下的那些妃嬪們臉上經常蕩漾的chun情就知道,這些女人們如今是多麼滋潤。

    大宋的列祖列宗,快發個雷劈死他吧!

    呃,他好像是雷神哈!

    那些曾經的國之棟梁們,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無比郁悶地看著四周的日新月異,同時幻想著這個妖孽遭報應的一天,比如說金軍大舉南下什麼的,畢竟他都廢除了紹興和議,而且還把金國使者滅門了。

    然而這些人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這個開心的消息,倒是在祥興二年,也就是他們心中臨安淪陷第二年年底時候,等來了一個讓他們愕然的消息。

    徐慶北伐收復唐鄧。

    (明天請假,給我女兒割扁桃體)
mk2258 發表於 2017-7-9 09:29
歷史粉碎機 第二四七章 帝國的反擊

         


    “大王,徐督以唐鄧兩州版籍上奏請朝廷裁處。

    趙不棄小心翼翼地說。

    冬日初升的暖陽下,小西湖的殘花敗柳,薄冰殘雪間,攝政王斜臥軟榻,漫不經心地拿起徐慶獻上的唐鄧兩州地圖,旁邊他心愛的林妃披著白色皮袍,在香爐內飄出的香氣中優雅地撫琴,遠處長公主殿下正逼迫大宋皇帝陛下練拳,可憐的弱質少年在他那暴龍一樣姐姐凶殘的目光中,奮力地揮動那瘦弱的拳頭,幾個趙構遺留下來的妃嬪正在長廊間說笑走動著……

    呃,這就是攝政王的日常生活。

    “告訴徐慶,本王之前早就已經說過了,北伐收復的土地,誰收復的劃歸誰,唐鄧兩州既然是他收復的,自然也就劃歸他屬下,以後這種事情無須再問。”

    楊豐放下地圖說道。

    徐慶光復唐鄧在政治意義上的確振奮人心,畢竟這是紹興和議之後大宋第一次光復故土,但軍事上並沒多大意義,頂多是讓大宋與金國邊境稍微向前突出了一點,而且短期內徐慶也沒有能力繼續北伐。他之所以能夠輕松奪取唐鄧,那是因為金軍主力都在東邊盯著紅巾軍,而且在當初楊豐的三百勇士北伐之後,唐鄧兩州老百姓早就做好準備就等著王師過去了,徐慶的大軍一出棗陽唐州百姓就造了金軍反,所以才僅以兩千人的傷亡,就光復了唐鄧兩州之地。

    但接下來金軍就不會讓他這麼輕松向前了,畢竟他再向前就是許昌甚至洛陽汴梁了。

    而徐慶的兵力也不足以支撐他繼續向前,他的部下核心就是三萬岳家軍老兵,之前有大別山屏障,不用擔心側翼的防守可以全軍出擊,但奪取唐鄧之後再向前就必須面對三個方向上的攻擊,三萬人沒有這個能力還繼續向前進攻,除非淮西的岳超和徐州的紅巾軍同時出擊,在河南和金軍來一場決戰,否則單獨他一路也就走到唐鄧為止。

    但決戰的話……

    “傳旨,晉徐慶開國公,命他將所部陣亡將士名單送來,然後刻入忠烈祠,賜名徐慶所部為忠武軍,以朝廷名義犒賞忠武軍鈔十萬貫,再以本王名義犒賞忠武軍地瓜十萬斤,玉米種子一萬五千斤,棉花種子一千斤,另外贈送農業技師一批。”

    楊豐說道。

    十萬貫鈔不值一提,那是他新成立的帝國銀行自己印刷的銅本位制鈔票,畢竟他正在大批量鑄造銅炮,就得盡量把貨幣向紙幣轉移,然後省下銅來鑄炮。

    但種子就很寶貴了。

    哪怕他今年在北方又一次大豐收,這些種子也依然僅僅是剛能滿足自己地盤的普及,江南也才剛剛開始獲得地瓜,主要是地瓜這東西容易種植,隨便去地里扯根地瓜秧就能算移種,而玉米棉花之類,哪怕江南各地也還沒有普及。

    尤其是玉米。

    這種東西的種子,實際上只有楊豐自己的土地才能產出,畢竟這東西必須得經過育種才行。

    因此徐慶的戰功賞賜這東西可比真金白銀更強,當然這主要是他想引誘更多人加入到北伐行列,比如說最渴望獲得這些東西的吳家軍,話說那西南山區可是中國第一大土豆產區,更別說還有地瓜了,而之前川陝的山區想吃飽飯可不容易,有這兩樣東西基本上就沒有太大的饑荒了。

    楊豐就是要揮舞良種的鞭子然後擺上地盤的蛋糕,鞭策著那些軍閥們自己去北伐。

    “臣尊旨!”

    趙不棄忙說道。

    “再傳旨給王勝和蕭凜,告訴他倆本王需要登州,另外再傳旨給梁興,讓他配合一下這兩人。”

    緊接著他對岳雷說道。

    後者立刻行禮然後掉頭也走了。

    楊豐不會進攻河南的。

    因為進攻河南並不能給他帶來實際的利益,根據之前他和金國達成的默契,金軍早就後撤到了曹州至亳州一線,中間數百里區域的老百姓全被他弄到自己的地盤上了,剩下完全一片無人區,另外還加上黃泛區,他干嘛非要進攻河南?哪天金軍把花園口一扒他就傻眼了,更何況他還有另外一個好地方急需拿下。

    山東半島。

    或者說用來登陸遼東半島的跳板登州。

    “大反攻的時代開始了!”

    攝政王端起旁邊的茶杯一臉深沉地嘆息著。

    就在這時,一個鮮嫩嫩的小蘿莉從不遠處跑過來,一身小皮裘裹著,看上去就跟個毛絨玩具般,低著頭做無視他狀,然後直奔他的林妃而去。

    “淑真,也不來給姐夫行禮!”

    楊豐端著茶杯做說道。

    “淑真見過姐夫。”

    後者無奈地轉頭,向著楊豐行禮說道。

    “乖,過來姐夫給你量量是不是又長高了!”

    楊豐滿意地說。

    然後原本歷史上南宋僅次于李清照的才女,現年只有七歲的小蘿莉朱淑真,就毫不猶豫地直奔著她表姐,也就是攝政王當街強搶的林妃去了,搞得攝政王在後面也是一陣憂郁,而就在這時候,他的弟弟岳雷到達皇宮內一處特殊房間,向一名宮女下達命令,這名穿著古典長裙的宮女,立刻在身旁桌子上坐下,然後在面前一台機器上按動了按鍵……

    呃,這是無線電報機。

    身處臨安的攝政王如何能夠及時地掌控兩個國家?

    很簡單。

    無線電報就可以了。

    他在自己的軍火庫內總共儲備了二十台老式無線電報機,各處鎮守使和大宋的四大巡撫一人一台,有什麼旨意直接發報,地方上的重要事情同樣及時向他發報,無線電波在一一四三年的天空連接著他和自己的地盤,向所有他的臣民傳達他的意志。

    然後……

    穆陵關。

    “殺金狗!”

    一名年輕的紅巾軍軍官,橫持一柄重型的掉刀,大吼著第一個向前沖出。

    在他身後是數以千計全身重甲的步兵,就像一片鋼鐵的怪獸般,手持著幾乎清一色的掉刀,沿著崎嶇的山路洶涌向前,在他們的頭頂,炮彈破空的呼嘯不斷劃過,瞬間打在斜上方那片殘破的關城上,十斤和五斤重的炮彈,帶著接近音速飛行的動能,凶猛地砸碎一片片岩石的城牆,在那碎石的飛濺中,城牆上不停射箭的金兵,被打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這座古老的雄關。

    驀然間一聲滾雷般的巨響。

    矗立了兩千多年的雄關,在科技的力量面前轟然崩塌。

    城牆上守軍帶著末日的慘叫,伴隨那滾落的青石滾落下來,而也就是在同時那年輕的紅巾軍將領,第一個踏上了穆陵關的殘骸,就在一名幸存金兵舉起刀的瞬間,他大吼一聲手中掉到橫掃,巨大的力量斬碎鐵甲,攔腰將這名金軍士兵斬斷,緊接著那掉刀向前一刺穿透另一名金兵的身體,而就在這時候,他身後那些重甲的掉刀手,如同傾瀉的洪流般從他身旁沖過,淹沒了穆陵關的廢墟,淹沒了殘余的所有金兵。

    那年輕軍官隨手拔起金軍的旗幟,倒過頭徑直插在了腳下。

    “魏勝奪穆陵關!”

    他橫刀大吼一聲。

    而就在幾乎同一刻,距離穆陵關僅僅不足百里外,當年金軍名將完顏母之子完顏宗敘率領的三千鐵浮屠,正踏著地動山搖的馬蹄聲,向著前方列陣的紅巾軍主力發起凶猛的沖鋒,在左翼四千拐子馬已經和紅巾軍騎兵展開廝殺,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用這支戰場上幾乎無堅不摧的具狀騎兵,硬生生沖散紅巾軍步兵,就像他們曾經無數次所做的那樣……

    盡管他們失敗過。

    但完顏宗敘不相信所有南蠻都是岳飛父子。

    “殺,用南蠻的血來祭奠越王!”

    全身鐵甲,就連臉都被鐵甲覆蓋的完顏宗敘,在同樣被鐵甲幾乎全部覆蓋的戰馬上揮舞狼牙棒,就像他那個當年幾乎所向無敵的老子一樣吼叫著。

    三千鐵浮屠同樣在吼叫著。

    回答他們的則是另一種吼聲。

    完顏宗敘愕然地看著紅巾軍的陣型前方,在那里一道道熾烈的火焰,正伴隨著白色的硝煙噴射而出,下一刻伴著雷鳴般的炮聲,刺耳的呼嘯瞬間掠過,就在他身旁不足半丈外一名鐵浮屠的上半身,驟然間化作一團血霧向後噴射,一個比拳頭稍大些的圓球拖著血霧的長尾,徑直撞上了第二名鐵浮屠,那包裹全身的重甲絲毫沒能為他提供任何保護,在甲片的飛濺中,這名鐵浮屠的右臂連半邊身子同時消失了,他在馬背上慘叫著倒飛出去,在他倒飛的同時,那圓球撞上了第三名鐵浮屠,它的軌跡已經開始向下傾斜,就像巨錘般砸沒了那戴著鐵面的戰馬腦袋,然後撞沒了那鐵浮屠的一條腿,這時候那圓球才終于落地,但落地的瞬間又跳起,又像撞斷一根麥秸一樣,撞斷了一匹戰馬的前腿,在地上又跳了一下才在完顏宗敘的冷汗中停止前進。

    但這只是一個圓球。

    再這瞬間三十六枚這樣的圓球,以幾乎同樣的凶殘撞進了鐵浮屠。

    在炮彈面前鐵浮屠是什麼?

    是包裹著鐵片的移動靶嗎?

    “沖,繼續沖,沖過去!”

    完顏宗敘發瘋一樣吼叫著。

    女真蠻族的凶性,也在這一刻被激發,這些最精銳的女真勇士沒有被炮彈的凶殘所嚇倒,早有心理準備甚至戰馬都堵住耳朵的他們,依然在凶悍地向前沖鋒,他們知道大炮需要時間來裝填,而速度是他們致勝的關鍵,他們不能停,已經經歷無數慘敗的他們如果連這支沒有那妖孽的紅巾軍都無法戰勝,那麼他們將失去血戰二十年獲得的一切。

    近了!

    越來越近了!

    驟然間對面那排大炮再一次噴出火焰,三十六枚炮彈再一次收割鐵浮屠的生命。

    “殺!”

    完顏宗敘繼續吼叫著。

    很快他們就即將進入神臂弓的射程,對面的紅巾軍那如林的長矛後面,一排排神臂弓手清楚可見,但就在這時候,那些大炮第三次發出怒吼,然後伴隨著無數的破空聲,正在沖鋒的鐵浮屠們,就仿佛撞上了絆索般,前鋒幾乎整個塌了下去,無數鐵浮屠帶著飛濺的鮮血倒下,不知道這其實是近兩千枚散彈齊射的殘余鐵浮屠,驚恐地紛紛減速帶著畏懼逡巡不前。

    這是致命的。

    當他們終于鼓足勇氣,開始再一次加速時候,完成裝填的三十六門大炮再一次噴出了狂風暴雨般的散彈,鐵浮屠們的鮮血和他們的鐵甲碎片一起飛濺,他們的時代其實已經終結了,就像西歐的大炮轟碎騎士們一樣,紅巾軍的大炮也轟碎了具裝騎兵,大炮的怒吼聲和散彈的呼嘯聲,還有戰馬的悲鳴聲,鐵浮屠的慘叫聲,在彌漫開的火藥硝煙中宣告了戰爭之神的登基。

    雖然完顏宗敘依舊帶著最英勇的部下在沖鋒,但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

    紅巾軍的炮兵發瘋一樣,以他們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不停重復著熟練的動作,那散彈以半分鐘一輪的速度不斷噴射,而就在同時,所有神臂弓手也在發瘋一樣加快著上弦瞄準射擊的速度,裝上了新式鍛鋼破甲箭簇的弩箭,帶著破空聲同樣一片片不停地撞在鐵浮屠中間,擊穿後者身上的重甲,一直穿透他們的身體。

    三千鐵浮屠就這樣陷入了地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炮聲突然停止了,神臂弓的射擊也停止了,兩個步兵旅的一萬名紅巾軍戰士,都在用震撼的目光,看著他們前方自己制造的殺戮,在一片阻擋騎兵的鹿角後面,人和戰馬的死尸綿延兩里,無數傷者在這片尸山血海中哀嚎,他們的身上依然穿著曾經作為他們威名標志的鐵甲,但此刻的他們卻只是一群垂死的野狗。

    “速速向沂州送信,給大王發報,山東是咱們的了!”

    王勝看著眼前壯觀的場面,長出一口氣說道。

    他身旁的信使立刻快馬返回沂州,就在這個消息通過無線電波發送給楊豐的時候,淮南西路總督岳超渡淮北伐攻克潁州,川陝宣慰使吳北伐,奪取戰略上對他威脅最大的臨洮,大反攻的時代就這樣到來了。

    (今天做完手術,我老婆陪床,明天我還得去,所以明天能不能發不敢保證)
mk2258 發表於 2017-7-11 21:01

第二四八章直搗黃龍,飲馬黑水

利益是最好的驅動力。

    楊豐將大宋一把推進了藩鎮割據的時代,卻也在幾乎瞬間解決了宋軍的戰鬥力問題,當北伐奪取的土地會直接變成自己的領地時候,那些總督們立刻就對此無比熱衷起來,曾經懦弱的也立刻變得勇敢了,原本已經被歲月磨禿爪牙的也重新在馬上馳騁如飛了,就連曾經的廢物也立刻變成名將了。

    穎州之戰劉寶率軍第一個突破城牆,身上中了兩箭都沒皺一下眉頭。

    這還是原本歷史上坑死魏勝的逃跑將軍嗎?

    但如果考慮到他弟弟已經在韓家軍內部會議上被內定為穎州知州,那麼他的英勇就很好理解了。

    “都是套路啊!”

    攝政王無限感慨地說。

    的確,都是套路啊,古往今來都是一個樣子,想讓那些驕兵悍將們為國家為民族為榮譽而戰都是他瑪扯淡,對他們來說國家民族是什麼?榮譽值幾個錢?大宋的一切可都是趙家的,他們就算搶回土地也是趙家的,他們拼死拼活到最後皇上開恩還好,皇上不開恩做下一個岳飛也是很有可能,他們可不認為自己也能有個神仙下凡的兒子。但為地盤為錢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在楊豐的誰奪取就歸誰的原則下,還有仙種的誘惑下,所有總督們都立刻爭先恐後地加入了北伐行列,打下地盤就是他們的,再加上地盤上的百姓和仙種,那就是最實實在在的財富啊!

    這種好事誰不干?

    至於打仗誰不會?能做到總督知府知州的,哪一個不是打了十幾年仗無數次跟金軍血戰過的?你說他們貪生怕死可以,但絕對不能說他們不懂打仗,那簡直就是對他們智商的侮辱,十幾年的實戰磨練,哪怕他們全是失敗,也敗出足夠豐富的經驗了,再說能做到高位的哪一個不是都有點戰績?一個純廢物的將領,那些士兵都不伺候呢,驕兵悍將,別忘了在唐朝的藩鎮時代,士兵或者說中下級軍官想廢一個節度使都毫無難度。

    最終的結果就是金軍倒霉了。

    這時候的金軍在被楊豐持續折騰一年之後本來就已經很衰弱,更何況之前哪怕紹興和議前宋金強弱就已經逆轉,是趙九妹硬拉住不准打的,但這些參戰將領都心知肚明,再加上紅巾軍開始向山東進攻,接連慘敗的金軍不得不調兵增援,養精蓄銳兩年的宋軍在那些防守空虛的金軍地盤上就完全可以說高歌猛進了。韓家軍攻克穎州後緊接著奪蔡州,徐慶以奪取到的錢糧做酬金換取牛皋和李道出兵,三家聯軍殺出唐鄧兵分兩路,一路牽制許昌金軍,一路轉頭西進。原本歷史上在洛陽一帶堅持敵後作戰,直到岳飛被強行召回,才不得不率領大批軍民一路打回襄陽的原河南知府李興,在沿途百姓的歡呼中,勢如破竹地殺向他堅持戰鬥多年的老根據地。而川陝集團不但將隴西的金國地盤全部拿下,和吳璘幾乎齊名的另一名大將郭浩,甚至率軍從漢中北上殺出棧道,開始向關中平原進攻。

    二十萬經過了十幾年戰爭磨練出來的精銳,在最實實在在的利益刺激下,在那些渴望得到仙種的家鄉父老鼓勵下,在北伐洗雪靖康之恥的大義感召下,如同二十萬頭猛獸般殺進了金國的控制區,殺向一座座防禦空虛的城市,然後殺光所有女真人,搶走他們之前搶到的一切,土地金銀甚至女人,狂歡一樣踩著那些被十幾年富貴泡軟了手腳的女真人屍體,歡呼著他們的輝煌勝利。。

    就像當年那些席捲天下的女真蠻族。

    可以說金國的戰線一夜崩潰。

    求援的信使不斷湧向各地行台,早就因為要同紅巾軍作戰,而被抽空了部下的各處行台留守們,又以最快速度派出信使奔向遙遠的會寧。

    去向他們的皇帝求救。

    但他們卻不知道,會寧的完顏疍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因為就在紅巾軍奪取登州的同一天一支由四十艘新式戰船組成的船隊,已經沿著錢塘江逆流而上到達了臨安。

    “你騎著這個從海州過來?”

    楊豐看著韓瑛不無驚悚地說。

    後者騎在他那輛四驅車上,戴著他留下的墨鏡,穿著一身古典版仕女裙,背後還背著他那桿SVD,腰間配著他那把M9手槍,略微捲起的長裙內,居然還穿著馬靴和褲子,這混搭的畫風也是詭異得很。

    “你給我的油夠嗎?”

    韓瑛摘下墨鏡,坐在車上沒好氣地說。

    “要學會溫柔懂不懂?”

    楊豐不滿地說。

    緊接著他翻身上了四驅車,用pi股把韓瑛向後一頂,自己騎在上面一擰油門,伴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這輛四驅車在岸邊文武官員震撼的目光中開動起來,沿著江岸的沙灘直衝進了錢塘江,然後逆著船隊繼續向前,依次檢閱這支用一年半時間打造的艦隊。

    當然,風帆戰列艦是不可能的。

    這些實際上全是排水量在兩三百噸的小船,儘管這在這時候已經算大型戰艦,但如果真正要按照後世標準分類,這都只能算風帆護衛艦,甚至連護衛艦都不一定夠格,而船型是類似黃河號那樣的中西混合型,三桅硬骨帆,沒有二層火砲甲板,只有九斤的甲板炮和速射用的弗朗機,因為銅實在太珍貴了所以都是生鐵鑄造的,不過楊豐在利國鐵礦通過精選鐵礦石和新式高爐生產的鐵質量不錯,這些生鐵炮的性能完全不輸於銅砲,反正是艦炮也不用太在意重量問題。

    “知道你們將要幹什麼嗎?”

     楊豐騎著四驅車一邊在江面拖著航跡噴水前進,一邊對著甲板上肅立的士兵吼道。

    這支艦隊輸於兩個國家。

    在海州建造的二十艘輸於中國海軍,在明州也就是寧波建造的屬於宋國海軍,包括桅杆上飄揚的旗幟,還有士兵的裝扮都不盡相同,但統帥只有一個,身穿最新式海軍提督制服的大中海軍提督李寶正肅立在第一艘戰艦上,這艘戰艦的艦首銅製定遠兩個大字和日月徽熠熠生輝,在李寶身後是他的左右翼統制,左翼統制,也就是紅巾軍海軍統制是他的老搭檔曹洋,右翼統制是前岳家軍水軍將領,和楊欽一樣都是出身楊么部下的黃佐,他是作為大宋海軍統制。

    “臣等請大王訓示!”

    李寶吼道。

    “臣等請大王訓示!”

    然後無數聲音同時吼道。

    “很好,本王告訴你們,本王要帶著你們去直搗黃龍!”

    楊豐說道。

    他就是要去直搗黃龍。

    呃,直搗黃龍的第一步,跨海遠征登陸遼東,這時候已經是春天,遼東灣的海冰已經消融,而且王勝的大軍也已經開進登州,接下來這支艦隊還將前往登州,在那裡滿載一個旅的步兵登陸遼東半島,然後建立起一座前進基地,而後續紅巾軍第六鎮,也就是李顯忠所統帥的主力將陸續跨海北上將這個前進基地變成插向金國心臟的利劍。

    當然,這是紅巾軍的任務,而楊豐的任務則是繼續和過去他最喜歡幹的那樣,先到金國心臟殺一波。

    “怎麼樣,害怕了嗎?”

    他不無得意地說道。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若得直搗黃龍,縱然馬革裹屍亦無所懼!”

    李寶吼道。

    “願隨大王直搗黃龍,飲馬黑水!”

    曹洋吼道。

    “直搗黃龍,飲馬黑水!”

    船上所有士兵齊聲高喊。

    有攝政王跟著那還怕個屁,到時候兄弟們只管放開手廝殺就行,哪怕打不過女真人最多也不過攝政王手一指召喚天罰,總歸是輸不了,既然輸不了那當然也就不需要害怕,而跟著攝政王北伐,這都是無上榮耀,這是跟著神靈並肩作戰,這是可以刻在墓碑上讓後人世世代代吹噓的。這兩年關於昊天上帝及眾神居住天界,但凡進入英烈祠的死後都可以升入仙界與眾神為伴的說法早已經流行開,甚至北方大中各地拜上帝教愈演愈烈,還有一部記載攝政王教誨的聖諭書都已經出現,可以說攝政王的神格正在逐漸穩固,無論從信仰上還是利益上,跟著他就是戰死沙場也是值得嚮往的。

    “好,這才是我漢家男兒!漠南胡未空,漢將復臨戎。飛狐出塞北,碣石指遼東。冠軍臨瀚海,長平翼大風。雲橫虎落陣,氣抱龍城虹。橫行萬里外,凱歌唱英雄!”

    楊豐吼道。

    “走,我帶你們去直搗黃龍!”

    緊接著他拔出後面陌刀向前一指吼道。

    “直搗黃龍!”

    ……

    然後是無數亢奮的吼聲。

    這支艦隊就是特意來誓師或者說作秀的,李寶的艦隊從海州南下,然後先到明州會合了黃佐的,再一同到臨安來向百姓展示軍威,同時誓師北伐,此時岸邊數十萬百姓都在欣賞這壯觀的場景。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攝政王騎著他的神獸停在定遠號旁邊,然後上面一根吊臂被水兵扳過來,那吊臂下一根粗鐵鍊,鐵鍊下四根細鐵鍊,細鐵鍊拴住一塊木板的四角,放到水面後木板下沉,那四驅車緩緩開上去,緊接著上面拉動倒鏈,整個四驅車連上面的楊豐和韓瑛,就這樣被緩緩地吊了上去。

    呃,韓瑛就是這麼來的。

    “掉頭,起航!”

    楊豐緊接著對李寶說道。

    “掉頭,起航!”

    李寶立刻重複他的命令,整個甲板上所有水兵全部忙碌起來,這艘名為定遠號的風帆護衛艦緩緩離開碼頭,向南調頭完成轉向。

    就在艦身正好橫在江面時候,右舷甲板上從前數第一門大砲驟然噴出火焰,緊接著後面七門九斤炮以極快速度不斷發出怒吼,一枚枚砲彈伴著硝煙在錢塘江上急速掠過,在岸邊一片驚叫聲中,瞬間打在一百丈外一座早就準備好的石堡上,無數碎石的飛濺中,那石堡立刻塌下一塊,然後完成齊射的定遠號掉頭順流而下,在它後面第二艘戰艦開始調頭,同樣當艦身橫在江面時候,這艘同型艦上右舷八門九斤炮也開始急速完成齊射,那座石堡塌得更嚴重了,然後是第三艘,第四艘……

    整整四十艘戰艦,以同樣方式朝這座石堡傾瀉了三百二十枚砲彈。

    當最後一艘戰艦也完成掉頭後,那座石堡就連塊完整的石頭都很難找到了。

    緊接著的是臨安百姓那瘋狂的歡呼。

    這是無敵的艦隊!

    “無敵嗎?我們本來就沒有值得一戰的敵人!”

    定遠號的專用艙室內,楊豐端坐在寶座上說道。

    這支艦隊的確是無敵的,哪怕它的所有戰艦連六級艦都算不上,但在這個還在玩拍杆投石機和床弩的時代,它就是一支真正的無敵艦隊,哪怕這時候最強大的巨型車船,在這支艦隊面前也就是一堆破爛,同樣這個時代的城堡,在它的砲口下也只能變成廢墟。

    十二磅炮轟棱堡的確不行,但轟夯土的城牆還是毫無壓力。

    “金軍也沒有像樣的水師,甚至都可以乾脆說他們沒有水師,否則之前也不會被一批義軍乘漁船登陸直沽,然後一直打到薊州了。”

    李寶笑著說道。

    “但此行的登陸之地,卻需要慎重考慮,遼東非南方可比,每年沿海要封凍數月,甚至就連整個遼東灣都完全被海冰覆蓋,縱使海上島嶼,亦可踏這海冰進攻,而我軍無陸上連接,一旦登陸到冬季完全變成孤軍,金軍若此時集全力進攻,則登陸之軍將不得不孤軍奮戰。”

    緊接著他又說道。

    “所以在海上封凍之前,我們必須將足夠多的士兵和物資運到登陸地,另外還在登陸地修築一座足夠堅固的要塞,用食物和武器彈藥填滿這座要塞,不過這還不夠,還需要在冬天之前,盡最大的能力,殺最多的女真人,同時扶持起盡可能多的契丹人和漢人,必須要把火燒遍整個遼東,只有這樣登陸的第六鎮才能安全度過冬天。”

    楊豐惡狠狠地說。

    就在同時他目光轉向從門前走過的韓瑛。

    (還得最少兩天才能出院。)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7-11 21:03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7-11 21:03
第二四九章胡無人,漢道昌






    楊豐的艦隊順流直下,很快就到達海鹽,在這裡靠港顯示一下軍威後進入杭州灣切向長江口,然後在長江口調頭乘著剛剛開始刮起的東南風向西北,很快到達海州,在這裡匯合了之前就集結待命的運輸船隊,在港口萬民歡送中沿著海岸線繼續北上,在已經歸屬大中控制的石臼,板橋,成山等地一路補給向前,最終到達這場跨海遠征的真正起點。

    登州。

     “臣等拜見大王!”

    登州港的碼頭上,新任大中遼東經略使,兼第六鎮統制李顯忠率領部下兩萬五千官兵齊聲高喊,在他們身後剛剛被解放了的登州百姓同樣拜倒行禮。

    “平身,傳本王旨意,賜登州百姓地瓜,土豆各五萬斤,賜玉米種兩萬斤!”

    楊豐站在碼頭上說道。

    然後岸邊立刻響起一片歡呼。

    很顯然這比什麼都實惠,登州多山區,在農耕時代這不是什麼好地方,無論水稻還是小麥都產不了多少,也就還有個漁業補充,但老百姓吃不飽飯是常態,畢竟這個時代不可能有冰箱汽車,海上打的魚基本上出去超過三十里就沒有意義了。而地瓜和土豆還有玉米在山區薄地的威力,早就已經經過了兩年的實踐檢驗,尤其是地瓜這東西讓沂蒙山區幾乎一下子告別了飢荒,那些山區的百姓早已經開始歡呼地瓜給他們帶來的奇蹟。

    呃,地瓜煎餅和粉條的奇蹟。

    而現在這種好事終於輪到登州百姓了。

    楊豐很滿意地看著那萬民歡呼的場面,很顯然他正在創造一個地瓜盛世。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在這個沒有化肥的時代,想要解決糧食產量不足的問題,地瓜是最重要的手段,無論玉米還是土豆,都無法和這種東西抗衡。

    土豆的意義是解決西北和東北在寒冷條件下的糧食問題,這可以讓漢人的真正控制區盡最大限度向北延伸,當然,還得加上大豆高粱這些東北的標誌性作物。俄國的歷史已經證明了只有土豆能解決高緯度地區的農民吃飯問題,而不需要跟通古斯人學著漁獵為生,但病毒問題讓這種東西在溫暖地區就很不靠譜,一不小心就容易重蹈愛爾蘭覆轍。而玉米的育種問題同樣限制了它的威力,這東西不育種是肯迪不行,而育種就需要技術,它的推廣注定是一個緩慢而又漫長的過程,更何況玉米對於病蟲害也是很敏感的,成熟季節的玉米棒子上哪一個還沒有一堆蟲子。

    只有地瓜才是萬無一失的保證,地瓜的推廣也更容易,畢竟這東西扯根秧子就能換個地方茁壯成長,而且一不在乎病蟲害二不怕土地貧瘠,就像蟑螂般能夠頑強地在其他幾乎所有農作物都無法忍受的環境中生長,而且還能給你多多少少結出點收穫。

    “地瓜盛世就地瓜盛世吧!”

    楊豐感慨地說道。

    “李卿,這一次誰是你的先鋒?”

    他問李顯忠。

    他的船隊運輸能力有限,只能保證攜帶一個旅的步兵玩跨海登陸作戰,而這個旅登陸後至少要堅守近十天時間增援的大軍才能夠趕到,所以這第一批必須是真正精銳。

    “回大王,步兵第二十一旅為前鋒!”

    李顯忠說道。

    緊接著他身旁一名軍官上前。

    “臣步兵第二十一旅旅長魏勝拜見大王。”

    他行禮說道。

    “你就是魏勝,我聽說過你,打穆陵關第一個衝上去斬將奪旗的,不錯,的確是個猛將,賞你個好東西!”

    楊豐拍著他肩膀滿意地說。

    他向旁邊一伸手,韓瑛立刻遞上一支短管燧發槍。

    楊豐接過這支還鍍了金的短槍然後扳開擊鎚,對著天空扣動扳機,槍聲響起頭頂一隻倒霉的海鷗慘叫著墜落,緊接著他接過韓瑛遞上的紙殼子彈,咬開封口完成裝彈程序。

    這時候魏勝的目光已經無比熱切了。

    “看懂了嗎?”

    楊豐說道。

    魏勝忙不迭點頭。

    “拿去吧!”

    楊豐說道。

    “謝大王賞賜!”

    魏勝跪倒雙手接過一臉激動地說。

    緊接著楊豐又把一盒子彈遞給他。

    “大王,這就是火槍?”

    李顯忠不無艷羨地說。

    “這是燧發槍,不過這只是軍官使用,真正給士兵使用的得是長槍,那個射程可以超過神臂弓,三十丈內哪怕有重甲也能一槍致命,但此物雖好製造的工藝卻很複雜,咱們的工匠很難大量生產,至少目前想要給所有士兵都裝備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培養出足夠數量的工匠前,咱們還是繼續用神臂弓吧!”

    楊豐說道。

    這的確是他找了臨安工部幾個最好的工匠,都可以說是頂級的老師傅,然後在他親自指導幫助下做出來的,而且沒有用現代的鋼材,包括壓板式的彈簧也是他們一起用小石墨坩堝和焦炭爐,甚至加上了一台水力鼓風機才煉出的鋼,槍管則是用普德林爐煉出的熟鐵經過同樣的水力鍛錘捶打後卷的。

    他能造出燧發槍來。

    但指望短期內大批量裝備燧發槍是不可能的。

    到目前為止,整個大中和大宋兩國加起來會造的工匠也才五個人,產量大概能夠達到每個月一支,所以只能造短管給楊豐賞賜部下,指望真正用燧發槍裝備士兵,五年內恐怕是別想了,十年內他能實現燧發槍化那就已經很值得欣慰了。

    至於火繩槍已經被楊豐淘汰,因為神臂弓在換上新式的鋼製破甲箭頭之後,實際威力並不比火繩槍差,至少在對付金兵方面是完全沒有任何壓力,這東西本來就是在戰場上壓制金軍的,新的水力鍛錘鍛造三棱重箭經過了淬火後,甚至哪怕最好的冷鍛甲都擋不住。既然這樣他也就沒必要再造一種短期內就需要淘汰的武器,尤其是在他手中還有無數神臂弓可以使用的情況下。

    先用神臂弓加大砲,混個三五年培養出足夠數量的工匠後再開始上燧發槍,十年內實現全部火器化,基本上以後也就可以吊打世界了。

    “登船!”

    楊豐緊接著說道。

    “登船!”

    魏勝舉起短槍,對著天空扣動扳機,在槍聲中吼道。

    岸邊早就整裝待發的步兵第二十一旅五千官兵,立刻帶著各自的武器登船。

    這是一個紅巾軍的標準步兵旅,擁有三個神臂弓營,每營千人,除了神臂弓之外每人還額外配一支開罐器,呃,鶴嘴鋤,腰刀什麼的沒有,神臂弓手不參加近戰,實在沒辦法就掄實際上應該稱為戰鎚的鶴嘴鋤。另外一個營長矛手,全部一丈八的巨型長矛,這是用於阻擋騎兵的,還有一千掉刀手,這東西就是簡化版陌刀,長柄闊刃而且是雙刃,實際上就是三尖兩刃刀,後者是掉刀的異化版。這是用於進攻的,不過因將領而異,還有的旅長更喜歡戰斧,總之都是針對金軍的重甲,無論掉刀還是戰斧,砍上去哪怕鐵浮屠也得跪,金兀術評出的宋軍兩大最厲害武器就是神臂弓加戰斧。長矛和神臂弓再加大砲,這是一個整體,但這個整體缺乏攻擊力,進攻都是由掉刀或者戰斧手負責,攻城時候大砲轟開城牆,神臂弓負責壓制,長矛手護衛如牆推進,全身重甲的掉刀手或者戰斧手衝鋒,野戰時候前者結陣用防禦消耗敵人,把敵人消耗到筋疲力盡時候掉刀手或者戰斧手出擊。

    這是那些將領們制定的標準戰術。

    除了步兵第二十一旅外,還有一個鋼管的重野戰砲營和一個裝備六門二十斤臼炮的砲兵哨,這東西就使用木管引信開花彈了,再就是還有一個配屬的騎兵營,整個加起來近七千人馬列隊登上一艘艘戰艦。

    當所有士兵完成登艦,並且整個艦隊補充了足夠的物資後,在歡呼聲中楊豐揮手與岸邊軍民作別,踏上了遠征遼東的征程,而這是自中唐以來,數百年間漢人軍隊第一次踏上這片失去已久的土地。

    “胡無人,漢道昌,今日本王就帶你們去開啟華夏的盛世!”

    甲板上的楊豐說道。

    “誓死追隨大王!”

    李寶等眾將行禮說道。

    浩浩蕩蕩的艦隊乘著東南風就這樣直撲遼東。

    第二天清晨。

    “大王,前方有船!”

    李寶的聲音在楊豐的座艙門外響起。

    “知道了!”

    楊豐低聲說道。

    然後這傢伙把被他一晚上折騰得筋疲力盡的韓瑛從懷裡推開,可憐韓瑛獨自一個人承受著他一路的雨露恩澤,呃,狂風暴雨,也就是仗著身體好,從小在船上長大的抗造,要是換成劉妃那樣的估計早廢了,很顯然在給她找個姐妹已經刻不容緩。

    楊豐自己迅速穿好衣服走出去。

    這時候遠處的海平面上已經可以看到兩艘大型海船了,一前一後正在斜插向東北,而在這兩艘船的後面,旅順一帶的海岸線在望遠鏡裡隱約可見,此時當然不會有旅順這個名字,那裡屬於金國的金州獅子口。

    “是高麗的海船。”

    李寶舉著望遠鏡說道。

    “不管是誰的,都不能讓它們過去,咱們戰艦還沒開過張,先拿它們試試炮!”

    楊豐說道。

    金國人沒有望遠鏡,這樣距離上不會看到他們,而這兩艘船肯定是去獅子口,它們一到地方那麼金軍也就知道他們來了,海上登陸首要保證突然性,給敵人足夠準備時間就是自找麻煩了。

    雖然楊豐並沒準備登陸旅順。

    隨著李寶命令發出,六艘沒有裝士兵專門負責巡邏的戰艦立刻脫離編隊。

    因為是順風它們很快橫到了那兩艘高麗商船前方,然後按照大王教導的在海面排成一條戰列線,右舷四十八門大砲全部推出,一個個黑洞洞的砲口,以標準的T字戰術瞄準兩艘並不算大的商船,甲板上那些第一次實戰的砲手們,緊張地趴在砲管後面,拿著點火桿小心翼翼地瞄準,等待著發出震撼大海的怒吼。。

    對面商船上高麗人很顯然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如此眾多的宋國戰船駛向遼東灣不用猜也明白目的,人家既然是突襲,自然也不會讓他們靠岸洩露消息,這一點覺悟他們還是有的,兩艘商船上水手們驚慌地忙碌著轉向駛往岸邊躲避,而船上有懂漢語的則高喊著解釋。

    但那六艘戰艦上的水兵肯定沒興趣聽。

    就在楊豐座艦上旗語發出後,就看見六艘戰艦右舷砲口火焰急速閃耀,在白色硝煙瀰漫海面的同時,那兩艘高麗商船上無數碎木不停飛濺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大窟窿赫然出現,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些打偏了的砲彈所激起的水柱。但即便是超過三分之一是砲彈都沒有擊中目標,但這一輪齊射還是給兩艘商船造成重創,那些被嚇壞了的高麗人發瘋一樣尖叫著往下跳,而那些戰艦上水兵則在艦長罵聲中,以最快速度裝填彈藥,僅僅半分鐘時間第二輪齊射就開始,兩艘倒霉的高麗商船就這樣在砲彈的撞擊中逐漸粉碎。

    而整個艦隊的所有官兵,都在興致勃勃地欣賞這場助興戲。

    楊豐也同樣在看著。

    他就是故意要把高麗也捲進戰爭,這時候的高麗不是後來的李氏朝鮮,李氏朝鮮對中國是足夠恭順的,而且還是大明的忠臣,但這時候是王氏高麗,這時候的高麗國王是被稱為仁宗的王楷。這個國家始終就像隻野狗一樣,趴在中國的身旁緊緊盯著,不肯放過任何的機會,妄圖像五胡亂華時候一樣,再一次從中國撕下一塊肥肉,之前遼國滅亡時候,他們就已經試圖染指東北,但立刻就被完顏阿骨打教了做人。

    楊豐不介意來個摟草打兔子。

    這時候王楷已經正式向金國臣服,成為完顏家的臣屬,所以從理論上講高麗也是大宋的敵國,既然是敵國,那就要像對待敵國一樣對待他們,反正楊豐的計劃中本來就準備搶高麗的地盤做進攻跳板,然後繞過朝鮮半島向圖們江進攻,現在就乾脆先把戰爭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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