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511
mk2258 發表於 2017-6-22 21:37
第二一零章作死新境界
事實上楊豐還真就準備把神器都給他們留下,因為他已經沒有彈藥了。

機槍子彈沒了。

RPG的燃料空氣彈還剩四枚。

而且他準備一個人北上,也不可能帶著這些東西,RPG的使用他也已經教會了岳雷,把四枚燃料空氣彈留下,需要的時候讓岳雷拿去應個急,而他本人背著一桿SVD北上就行了,反正軍火庫里還有不少武器,小倩隨時可以給他傳送過來,至于他留給部下士兵的當然就是大炮了。

“此物稱為神威無敵大將軍炮!”

徐州城內的校場上,楊豐一臉莊嚴地掀開一塊紅布,指著下面黑色巨物說道。

此物長約半丈,上方為一根黑色長管,管口四寸,恍如橫置的煙囪,尾部堵死,后有拳頭大小尾,尾下有螺旋鐵柱支撐,鐵柱下有轉盤可旋轉,兩側各有耳軸,擔于粗木架上,木架兩側各有包鐵車輪,后端則是兩根方木斜撐地上……

呃,這其實還是拿破侖炮。

而且一共十門。

但卻不是青銅的,楊豐現在還沒工夫耗費人力去鑄造十門青銅炮。

再說他干嘛要用青銅?

現代隨便到廢鋼材市場找幾根厚壁無縫鋼管,那承壓能力就比正版的拿破侖炮還要強,他干嘛非得用青銅?難道銅比廢鋼材還便宜?

他這十門就是厚壁鋼管的。

在鋼管尾部內壁挑出絲,然后找機械加工的用鋼坯車出后面的藥室,藥室外面再車絲,接著整個旋進去擰緊,外面接縫拿電焊焊死,送到鉆床上去鉆出點火孔,炮身中間再箍上耳軸,這東西直接焊上很不保險,焊的東西在不斷承受沖擊后都是很易斷的,所以最好就是整體澆筑出帶耳軸的半鋼套,再拿兩個半鋼套夾炮身對上,用螺栓固定擰死箍住,這樣就可以保證耳軸與炮管連接的強度了。

這樣東西他堆了一倉庫,足有上百根呢!

他做這個又沒什么犯禁的,無論厚壁鋼管挑絲,還是給他加工藥室,那都是可以在大街上任何一個機械加工作坊做的,只有組合起來以后鉆孔這個會暴露目標,但一臺鉆床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鉆孔這種小事他自己就干了。

炮架上鋼鐵部件都是之前備好庫存的,包括高低機,而其他木制部分是在汴梁制作的,然后連炮管組裝起來,這種火炮重量輕,十二磅拿破侖青銅炮炮身超過半噸,他這個才兩百多公斤,加上炮架總重還沒六磅小拿破侖沉呢,完全不用考慮行軍限制,就是在江南水網一樣拖著愛怎么跑怎么跑。

不過第一批就這十門,多了也沒用,因為多了他也沒那么多火藥。

這時候無論宋軍還是金軍,其實都已經使用火藥武器,但大炮和火槍還是沒有的,只限于火球和火箭一類以爆炸引火為主的武器,最早的管狀火器,是紹興二年陳規的噴火竹筒,但真正意義上的突火槍一直到一百年后宋理宗的時候才出現,而且還是竹筒的。

所以楊豐在這時候各地的軍火庫里都能找到火藥。

但數量不多。

而且硝不純,配方渣,僅僅是能湊合使用,當然,用來發射炮彈還是能勝任,至于改良問題那就得以后再說了,至少現在還顧不上。

就在楊豐說話間,岳雷和幾名士兵抬著兩個箱子放到大炮旁邊,現年十六歲的岳二爺拿起一包絲綢包裹的發射藥,在他大哥的目光示意下塞進炮口,一名士兵用炮刷尾部迅速一推到底,緊接著岳雷從另一個木箱中拿出一枚鉛制炮彈放入炮口,那士兵再次將炮彈一推到底,后面另一名士兵同時從點火孔伸進錐子扎破藥包,緊接著岳雷從士兵手中接過點燃火繩的點火桿。

幾個士兵全部按規定捂住耳朵。

耳朵里塞著棉花的岳雷,在看了一眼楊豐后,毫不猶豫地將火繩杵進了點火孔。

“轟!”

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包括岳雷自己在內,所有人嚇得全跳起來。

岳雷他們也是第一次打實彈。

校場上除了楊豐還保持著一臉陶醉般的笑容外,所有將領和士兵都被嚇得就像受驚的羊群,一個個驚叫著四散奔逃,甚至他們都沒顧得上看那炮彈是如何伴著火焰飛出,并瞬間轟在前面城墻上打出一個大坑的。校場周圍的戰馬更是被嚇得悲鳴著躁動起來,然后緊接著整個徐州城內都一片雞飛狗跳,很多老百姓都尖叫著沖出家門,并且驚恐地在大街上面面相覷。

“慌什么,成何體統!”

早就偷偷堵了耳朵的楊豐臉色一沉喝道。

眾人驚魂未定地重新聚攏。

“再來一次!”

楊豐對岳雷說道。

岳雷這才戰戰兢兢地上前指揮那些同樣戰戰兢兢的士兵,按照之前多次練習的步驟,開始重新清理炮膛并裝彈,至于那些將領也終于注意到城墻上的大坑了。

“大帥,這是此物打出的?”

韓虎倒吸一口冷氣說。

楊豐淡然地點了點頭。

所有將領全都驚悚地看著城墻上,那恍如沖車反復撞擊才有的瘡疤,那瘡疤中心一枚變形的炮彈觸目驚心。

而就在這時候岳雷也完成第二輪裝填,這一次那些將領都聰明了,以最快速度堵上耳朵,然后眼看著岳二爺將火繩杵進去,同樣的巨響中炮彈伴著熾烈的火焰再次噴出,瞬間就打在城墻上那瘡疤旁邊,在一片泥土飛濺中,一大塊城墻應聲塌落下來。

驚叫聲再次響起。

“這城墻用不了幾十炮就得塌了!”

梁興驚悚地說。

“那就帶著這東西去泗州,給本帥把泗州城墻轟開!”

楊豐一揮手說道。

就在同時他把目光轉向不遠處城門前,在那里一個剛剛進城的中年將領,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身后兩百多條漢子用同樣表情盯著城墻上瘡疤,楊豐笑了笑,然后上前拿起豎立在校場正中旗幟下,用來時刻提醒士兵們戰神與他們同在的巨斧,隨手舞動一下接著走到了城墻上的那瘡疤前。

“瞄準為兄開炮!”

他朝岳雷喊道。

后者愕然。

所有將領全部愕然。

那中年將領同樣一臉驚愕地匆忙上前。

“快點!”

楊豐喝道。

岳雷還是不敢。

“這是命令!”

楊豐臉色一沉喝道。

岳雷哆哆嗦嗦地把火繩杵到了點火孔前,但就是不敢杵進去,后面那些將領們同樣戰戰兢兢地看著,但卻又不敢說什么,畢竟又楊豐的威壓在,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他說一不二,也就岳雷是他親弟弟,換成別人這時候早嚇得跪下以為大帥想試探自己忠心了。

“元帥,千萬不可!”

而那中年將領一邊往這兒跑一邊焦急地喊道。

岳雷下意識地轉頭,那手卻習慣性地往下一落,那火繩立刻杵進去,緊接著炮聲響起,熾烈的火焰噴射而出。

幾乎就在同時,楊豐咆哮一聲手中巨斧斜向下掃,那炮彈與斧面的撞擊聲驟然響起,在一片火星飛濺中,炮彈一下子向右下方反彈開,瞬間打在旁邊一塊磨盤石上,那磨盤石立刻變成無數碎片飛濺,二次被彈起的炮彈又打在一棵樹上,將這棵小腿粗的榆樹一下子打斷,最后這才打在一處房屋墻壁上,把墻壁砸塌然后墜落在地。

整個校場一片寂靜。

無數石化般的目光齊刷刷看著楊豐。

尤其是那中年將領和他手下的那兩百多人,更是完全被這一幕給嚇傻了,如果說僅僅打城墻炮彈的威力還不夠形象,但這枚擊碎磨盤石,僅僅是反彈就又打斷樹木,甚至還能砸塌墻壁的炮彈就足夠形象了,可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居然被楊豐一斧頭砸飛就更是充滿玄幻色彩了。

“大帥神威蓋世,天下莫敵!”

然后所有人跪下齊聲高喊。

“哈哈,都起來吧!”

楊豐笑著說。

這就是他裝逼的目的,他必須要維護自己無敵的形象,之前的他的確無敵,但大炮搞出來以后,肯定會動搖這形象,畢竟當大炮轟碎一座座城堡后,無論士兵還是將領,都會在心中拿他和大炮來進行比較,甚至會猜想大炮是否能夠把他打死,這是必然會出現的情況,然后在猜疑中肯定會有人產生錯覺,認為他們已經有了對抗大帥的能力,說不定還會做出某些愚蠢的選擇,既然這樣他就干脆先用事實告訴自己的手下,告訴他們縱然是大炮也沒什么卵用。

他是無敵的。

他永遠都是無敵的。

除了神器沒有什么能夠殺死他,哪怕是大炮也不行,這樣他手下那些可能懷有異心的人,也就差不多徹底斷了念頭了,就他這種勢力的擴充速度,要說手下沒有一堆心懷鬼胎的那就是笑話了,只不過他的無敵形象足以壓服,所以這種形象不能有任何動搖。

楊豐說完把他的巨斧重新插到旗桿下的石頭底座上,然后徑直走到了那帶著手下同樣跪拜的中將領身旁。

“叔父遠來辛苦了,咱們自家人無需如此多禮。”

他扶起后者笑著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6-22 21:38
第二一一章五年平遼策
這個人當然就是李寶了。

他之前一直在楚州,在宋軍中擔任閑職,得到楊豐奪取徐州的消息后,立刻率領兩百名當初一起從山東南逃的部下趕來,然后一進徐州就看到了這樣一場壯觀的大戲。

當然,楊豐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演給他看的。

新人都得先洗nao才行。

他對這個原本歷史上南宋頭號海軍名將可是寄予厚望,但他也不能幻想著一見面人家納頭就拜,李寶的確給岳飛當過短期的部下,但人家更多時候都是獨自在敵后號令一方的,人家是以合作者,而不是屬下身份而來,想讓李寶迅速臣服,就得給他來個刺激的。

很顯然他肉身扛炮彈的視覺沖擊足夠刺激了。

“云欲成立水師,以叔父為水師統制,待奪取海州之后,在海州大造戰艦,而后走海路北伐遼東,云有神賜之宇內水陸圖,可知天下山川形勢,金人都城會寧雖然遠在遼東,但以遼河為通道可直抵其腹地。且高麗北部尚有一條攻擊路線,也就是遼人所稱之駝門江,但此江大型海船無法駛入,必須先在高麗境內奪取一座基地而后建造沙船,再以沙船運兵可直抵距黃龍府五百里之處。而駝門江口以北兩百里處還有一處海灣,若在此處建立基地然后向北既是女真人后背,那里有一如梁山泊般大湖,從那里即可尋找水道向西四百里至五國城入混同江,再逆流四百里即是女真人的國度會寧城,但這些都需要海船,只要有足夠的海船,云可保五年平遼。”

楊豐像當年忽悠崇禎的圓嘟嘟般亢奮地對李寶說道。

這就是他的滅金計劃。

他的另一個逆天外掛,就是他的地理知識,小倩那里可是有歷代的世界地圖,雖然不是很精確,但已經足夠做金大腿了,因為東北脫離中原王朝控制的時間太久,所以這時候宋朝人很難知道東北的地理,縱然岳飛這樣級別的,也僅僅知道直搗黃龍,而不知道金都會寧和黃龍府根本不是一個地方,可想而知其他人會怎么樣了。

但他可是清楚得很。

他知道乘船進圖們江就能逆流而上,如果是小型平底沙船的話甚至能一直懟到舊渤海國腹地。

而一支精銳騎兵如果從延吉出發奔襲的話,估計最多七天他就能實現岳飛的臨終理想直搗黃龍府了,吉林農安到吉林延邊可不是什么遙遠的地方,從汴梁北上進攻農安,需要像隋煬帝一樣傾天下之力來支撐后勤,這時候沒有鐵路,運河甚至沒到北京,兩千公里陸地運輸線甚至能拖垮一個王朝,但從海上玩側翼攻擊,需要的只是幾百艘載重幾百噸的帆船另外還有兩萬精銳騎兵而已。

先造船,大量建造紅單船一類小型,當然,這個小只是相對而言,在這時候那就已經是大型的戰船了,給這些戰船配備上大炮,先去把高麗揍一頓,順便搶濟州島,釜山,元山,一直到羅津港,建立起一系列類似歐洲殖民時代的城堡,反正高麗人那戰斗力也不可能重新奪回,在羅津港利用附近木材資源優勢大量造沙船,以沙船運兵進圖們江,水陸并進至少可以打到大祚榮老家。

而正面則是進遼河,沿遼河向北打,這是正兵而圖們江路屬奇兵。

金國都城是會寧,也就是哈爾濱旁邊的阿城區,內河沙船從山東起航,完全有能力橫渡渤海到旅順,然后在旅順同樣建立城堡,從這里開始向北進遼河逆流而上,不占領,只是不停地殺人放火進行破壞。同時吸引契丹和遼東漢人反抗女真,為他們提供武器,給他們封官許愿,一旦冬天遼河封凍就退回到山東半島,留下這些契丹和漢人打游擊,春暖開河立刻乘船殺回遼河上殺人放火摧毀農田。

女真人會哭的。

等他們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去收地了。

另外還有一路是襲擾。

也就是在海參崴建立軍事據點并且進行屯墾,他有土豆在手根本不怕食物問題,屯墾的同時駐扎精銳騎兵,沒事就讓他們沿興凱湖往西,同樣在女真人的老家不停地殺人放火搞破壞,就這樣正兵,奇兵,還有敵后游擊戰結合起來,不說五年殺光女真,十年內讓這個名字從地球上消失還是毫無壓力的。

當然,首先得造船。

沒有船其他都白扯,而這個造船的任務,也就只能交給李寶來負責了。

“若造船,一需錢,二需大量工匠,只要此二者齊備,那剩下的末將倒是可效微力,尤其是后者,若大造戰船,可是得需要數以萬計的工匠,另外在此之前還得備齊木料,尤其是木料必須得晾干,木料晾得時間越長,船用的時間也越久,再就是桐油,漆之類也得備齊,如果有錢的話此時可以先雇民夫伐木,杉松橡之類都可,要是急用不在意使用年限晾個一年也就勉強堪用了。”

李寶說道。

“錢好說,你找內子就行,木料現在就可以儲備,其他桐油之類不用管,到時候云解決。”

楊豐說道。

他至今還兼著大元帥幕府財稅處主事,銀庫自然交給自家老婆掌管,那里的銅錢和白銀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另外他還弄了一些銅錠,都是最好的紫銅,回頭摻點假就能鑄造這個時代最良心的錢幣,等他從完顏亶那里敲來兩百萬白銀后,就更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而且接下來他還得找韓世忠和岳家軍那些將領,大家一起賣玻璃之類奢侈品發財。

至于桐油之類材料,那就更不值一提了,讓小倩想辦法出去搞就行。

“那也就還有工匠了。”

李寶說道。

“從南邊和金人那里挖,不論他們在原處一個月賺多少,到咱們這里統統雙倍,另外給他們分房子,而且分磚瓦房,海州城不是讓張俊給平了嗎?那就重新修一座,當然,這些等我回來以后再搞,那時候我還要開新的水泥廠和磚瓦廠,總之就是想一切辦法往這邊拉造船工匠,我已命人與韓伯父聯絡,以后還有很多好生意和他做,他會在這些事情上提供幫助的。”

楊豐說道。

他的確已經和韓世忠聯絡。

岳家老三岳霖,在兩名熟悉臨安情況的岳家軍老兵保護下去了臨安,而且身上還帶著五面小玻璃鏡子,相信這東西肯定會讓韓世忠知道合作的好處,就算韓世忠不知道,韓世忠的那幾個兒子也肯定會知道的。

大宋可是商業社會,只要有大錢賺誰會在乎別的?

不僅僅是韓世忠,南邊楚州,盱眙等地官員和將領也要通通拉到這個貿易圈,另外通過岳家軍的將領再把四川市場也開拓出來,有明末時空的關寧軍作為參照,楊豐很清楚這些邊境將領在走私貿易上會是什么德性。他能讓大家一起賺錢,那么他就是爺,關寧軍和清軍至少還有點仇恨隔閡,他和這些人之間不但沒有任何仇恨,而且還有幾十年的戰友情誼,那么可想而知以后這種走私貿易會如何淹沒南宋。

而同樣,這些人也將和他捆綁成一個利益整體,別說幫他從各地搜羅點造船工匠了,就是揮師南下時候,這些人和原本歷史上的關寧軍一樣,倒戈為其前驅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通過他們,楊豐這邊的玻璃制品,棉布,肥皂,新作物良種……

所有這些都將瘋狂擴散。

甚至包括向著金國西夏大理這些地方擴散,而且還要加上廉價的食鹽。

尤其是食鹽。

這東西可是給金國制造麻煩的好東西,回頭在金國內部,培養一堆兇悍的私鹽販子,走私商人,挖空金國的財政基礎,順便讓他們變成反抗軍,這也是很令人開心的事情,那黃巢不就是販私鹽的嗎?

這些東西把各國財富源源不斷吸到他這里,然后再變成一艘艘戰艦,一支支完全火器化的軍隊,再去完成他吞并天下的宏圖霸業。

呃,現在談這個還早了點。

但既然他這樣說了,那李寶也就不再考慮其他了,緊接著去大帥夫人那里,用大帥手令領出一馬車銅錢,先去安置他帶來的那些兄弟,然后再挑一處衙門把中國人民義勇軍大元帥府海軍處的牌子掛上,并招募民夫由他親自組織,在徐州附近尋找合適的木材拿著大帥提供的寶鋸,開始伐木準備造船材料。

而就在同時,由孟林指揮的第二鎮也登船殺向泗州,隨行的還有岳雷指揮的炮兵營。

他們要去轟開泗州城。

十門大炮,五千發炮彈,別說泗州城了,估計楊豐所要的那些城池他們都能轟開。

這時候的城墻,無非就是些夯土堆起來的土堆而已,可沒有寧遠山海關那樣的堅固要塞,哪怕是汴梁城也只有內城才包磚,外城也就只有城門和一些重點部位包磚,至于泗州城就更沒這待遇,徐州城都沒包何況泗州,就那么一個夯土堆能擋住十二磅炮實心彈,那也未免太夸張了點。

而梁興的第二鎮留守徐州。

至于元帥大人……

元帥大人北伐去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6-22 21:39
第二一二章血戰臺兒莊
第二一二章血戰臺兒莊

彭水。

“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驟然撕破夜晚的寧靜。

北岸新萌發的蘆葦叢中,一艘破舊的漁船劇烈晃動,一名中年漁夫踉蹌沖出,緊接著他身后一名女真士兵揮刀斬落,那漁夫慘叫一聲倒在甲板上,就在同時另外一名女真士兵拖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走出,后面一個哭喊的中年女人抱住他腿,那女真士兵毫不猶豫地一刀捅進她胸口。那少女掙扎尖叫著,剛要撲向那女人就被那女真士兵扔在甲板,殺了漁夫的女真士兵興奮地笑著立刻抓住她衣服,稍一用力早就快糟爛的麻布衣服就被撕開,殺了女人的士兵扔下刀,笑著按住她那不斷掙扎的雙腿,然后……

他突然抬起頭。

緊接著他換上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而就在同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那,那是什么?”

他茫然地說道。

他那同伴急忙轉過頭,就看見月光下,彭水南岸的蘆葦叢正急速向兩旁分開,一頭詭異的黑色怪獸帶著咆哮驟然躍出,猛得撞在月光下的河面,帶著飛濺的水花劇烈晃動。

兩名女真士兵同時尖叫一聲,毫不猶豫地就去抓自己的刀,但就在同時那頭沖下水正在飛快靠近的怪獸前方,兩道刺目的強光射出,一下子淹沒了他們的視線,甚至兩名女真士兵感覺自己的雙眼都要瞎了,他們嚇得尖叫著急忙捂住眼睛,下一刻就聽見砰砰兩聲清脆的響聲,他們的右腿膝蓋同時一軟,然后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那強光突然消失了。

兩名女真士兵驚恐地抬起頭看著他們前方,當視覺恢復之后就看見那頭怪獸已經到了跟前,怪獸背上還有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在那男子身后還立著一面旗幟,旗幟旁邊是一把一丈長陌刀。

“殺了他們!”

突然間那男子陰森森地說。

一名女真士兵急忙舉刀,然后就看那男子手一抬,他手中一個黑色小東西前方火光一閃,一聲剛才那樣的聲音立刻響起,緊接著那女真士兵就慘叫一聲,手中的刀跌落在甲板上。

“殺了他們,他們剛剛殺了你的親人,難道你連報仇的膽量都沒有?”

那男子對少女說道。

正在抱著那女人尸體哭的少女一下子抬起頭,清秀的小臉上瞬間出現一絲猙獰,她一把抓起甲板上的刀,就像發瘋般尖叫一聲用盡全力捅進女真士兵胸口,然后緊接著拔出再次捅入,鮮血噴得她滿臉都是,另外一名女真士兵見狀拖著斷腿毫不猶豫地撲進了河水中。

“你不會水嗎?”

那男子看著少女說道。

后者拔出刀立刻跳下去,近岸的河水只有及胸深,那女真士兵急忙站起,揮刀朝著少女砍過去,然而那少女卻一頭扎進了水底下,那女真士兵的刀砍空了,就在同時他卻慘叫一聲,緊接著那少女冒出頭,手中反拿的刀狠狠向上一拖,那女真士兵痛苦地看著她原本清秀的俏臉,然后在浮出的自己內臟中緩緩倒下,一片血紅色的河水中那少女一臉兇狠。

“乖,這才是好孩子,爺就喜歡你這樣的好姑娘,爺叫岳云,上來爺帶你去吃香喝辣!”

楊豐滿意地拍拍后座說。

呃,他其實是開著一輛定制版水陸兩棲的全地形四驅車,小型的雙座沙灘車樣式,雖然他其實更喜歡開一輛兩棲步兵戰車北伐,但小倩開不了那么大的通道,能讓這種東西過來就已經是極限了。這東西水陸兩棲,有一臺兩百多馬力的發動機,在陸地上四輪驅動,在水面上噴水前進,整車只有幾百公斤,和騎摩托車一樣操縱,如果遇到走不過去的道路,甚至可以他直接舉起來走。缺陷是負重實在太輕,帶全身鈦合金板甲的他加上陌刀,另外再加些零碎還可以,但千斤巨斧就真不行了,還有就是六十升的油箱太小了,但好在這個可以由小倩半路扔桶油來解決。

少女茫然地看著他,然后又看著船舷邊自己父親的死尸。

“燒了吧!”

楊豐說著掏出打火機順手點燃了船上的蘆篷,干燥的蘆篷立刻熊熊燃燒起來,火光很快在船上漫延開,然后迅速吞噬了三具尸體,少女默默看著這一幕,直到她父母的尸體都消失在烈火中,才抓住楊豐伸出的手,有些笨拙地往后座爬,不過也就在同時,她驚叫一聲縮回水中,然后雙手捂在赤luo的胸前。

“我都看一半天了,再說就那倆小饅頭,有什么好害羞的。”

楊豐無語道。

“你,你轉頭!”

少女羞憤地喊道。

“女人真麻煩!”

楊豐不滿地說著,從儲物箱里掏出一件襯衣,想了想又摸出條自己備用的四角褲,然后直接扔在水中。

那少女背過身穿上,低著頭拉住他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后座,但當車子開動時候,她還是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了楊豐的腰,當然,因為六點五毫米厚鈦合金和凱夫拉內襯阻隔,楊豐是肯定無法體驗那兩粒小葡萄在后背摩擦的感覺了。

他也顧不上體驗了。

因為就在同時數十名巡邏的金軍騎兵出現。

彭水就是臺兒莊運河,也稱為柤(zu)水,明朝時候避黃河改道影響漕運才疏浚這條河作為運河一部分,不過這時候利國鐵礦已經開始開采了,這條河之前是專門向外運鐵的,所以也被稱為運鐵河。這是目前金軍前沿,臺兒莊就有一支金軍駐扎,是后面蘭陵金軍主力的前哨,這時候的蘭陵縣城是承縣縣城,也就是棗莊的嶧城區。這是金國滕陽軍的兵,原本蘭陵屬邳州,但邳州軍全軍覆沒或者說變紅巾軍了,滕陽軍也就是滕州的兵只好南下,以彭水為前沿防御紅巾軍北上。

但仍然只是個警戒性質。

彭水又不是什么大河,它不可能擋住紅巾軍。

這兩名倒霉的士兵就是駐臺兒莊的,這時候臺兒莊只是一個稍大點的小村落,因為他們的進駐,老百姓都跑光了,誰敢跟這些家伙在一起?家里女眷的清白恐怕一個也保不住,只有彭水上的漁民以船為家,躲在沿岸蘆葦叢中,出來找樂子的女真士兵只能以他們為目標,這家漁民就是不幸被他們搜出來的。

而槍聲吸引了附近沿河警戒的巡邏兵,數十名金軍立刻蜂擁而至。

“真麻煩!”

楊豐說著從旁邊拎起了他的SVD,一手扶車把,單手持槍對準前方金兵,停穩的同時扣動了扳機,隨著他手指的快速動作,轉眼間十發子彈全打了出去,十名金軍騎兵還在沒看清他具體是什么情況,就已經慘叫著紛紛墜落。緊接著車前大燈亮起,恍如怪獸噴火的場景嚇得殘余那些騎兵驚恐尖叫著掉頭就跑,楊豐也不急,跟在后面慢悠悠開著,很快前方就出現了一座不大的村落,數百名被驚醒的金兵正匆忙跑出來,站在外面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

“看懂怎么騎了嗎!”

楊豐亢奮地回頭喊道。

背后少女弱弱地點了點頭。

這東西根本傻瓜式,油門就在右手上,剎車也在油門前,雖然真騎起來是另一回事,但好在楊豐也不怕翻車,他毫不猶豫地單臂伸過去抄起那少女,然后放到自己身前,抓住她的小手放到油門上教她如何加速。

“會了嗎?”

楊豐問道。

少女激動地點了點頭。

楊豐手一松,那四驅車驟然發出低沉的咆哮,就像頭猛獸般到了騎兵背后,他以最快速度從背后抄起陌刀,就在少女手忙腳亂地減速躲避騎兵同時,夜空中弧光劃過,她右側正驚恐轉頭的騎兵連人帶馬被斬斷。

最初的慌亂過后,少女也恢復鎮定,明白這東西該怎么騎了,緊接著她略一轉頭,加速的同時沖過了兩具死尸向著前方騎兵右側沖去,楊豐手中陌刀當長矛,瞬間刺進那騎兵后背,以極快速度穿過他身體,下一刻楊豐的右手閃電般一松一抓從他胸前抽出陌刀,那金軍騎兵這才墜落馬下。

然后楊豐干脆雙手橫持陌刀,將一米半長的刀刃略微向上傾斜著橫在右側,那少女很聰明地加著油門,在松軟空曠的濕地荒草中專門貼著騎兵的戰馬往前加速,那一米半長刀刃,不斷依靠著超過五十公里的時速將一名名金兵攔腰斬斷。

轉眼間他們就這樣帶著一片死亡的咆哮,沖到了臺兒莊的莊外,然后楊豐一拍少女肩膀,后者立刻停下來。

“干得不錯,剩下交給我了!”

楊豐拍拍她肩膀說。

緊接著他手提陌刀跳下了四驅車,在金軍驚恐的目光中,拖著那一丈長陌刀,就像決戰的武林高手般,邁著緩慢而又堅定的步伐向金軍走去,在一片混亂地喊叫聲中,無數的利箭向著他飛來。

“小心!”

那少女驚叫道。

“低下頭,別傷著!”

楊豐回過頭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就在同時利箭密集地落在他身上,然后伴著少女的驚叫,又紛紛從他身上彈開,他拉下面罩大吼一聲,迎著箭雨橫持陌刀恍如怪獸般撞進了金軍,
mk2258 發表於 2017-6-24 18:09
第二一三章 風風火火闖九州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瑪的,一點不應景!”

    楊豐無語道。

    他此時正坐在四驅車的後座,很無恥地用雙手摟著韓瑛,也就是他救下來的那少女縴縴小腰,然後把臉貼在人家的後背上,那手還不時地挪動一下位置試圖向上移,緊接著惹來連番怒斥。但他卻恍如未聞般,一邊感受著那常年辛苦漁家生活鍛煉出來的柔韌緊致和青春的溫暖,一邊看著兩岸的風光就像個耍酒瘋的麥霸般放聲高唱,從王阿姨到飛兒再到河圖有時候還吼幾句唐朝,五十公里時速迎面而來的勁風吹得他歌聲無比凌亂。

    他在泗河上。

    這時候沒有微山湖,南四湖直到清朝才逐漸形成,這時候一座也沒有,原本南四湖的湖區都是陸地,甚至就連原本歷史上淹沒于湖底的古留侯城這時候都還有,當然濕地沼澤還是隨處可見的,畢竟這一帶地勢低窪,洪水瀦留是必然的結果,尤其是黃河奪泗後這個問題就更嚴重了,但卻沒有真正的大湖,只有變黃的泗水河道貫穿其中。

    在接納了部分的黃河水後,這條現代可以說籍籍無名的河流,正在以不輸于淮河的氣勢浩蕩南下。

    但風吹稻花香兩岸這種事情還是別指望了。

    連年的戰亂讓這一帶民不聊生,死亡和逃亡讓這片秦漢時代的沃土一片荒蕪,無數鄉村城鎮消失于荒草,白骨湮沒于泥沙,兩岸綿延的初生蘆葦叢中,只有零星的破破爛爛小漁船可見。那些漁民們都在驚恐地看著四驅車,或者說他們眼中神奇的水獸,拖著波浪在河面逆流飛馳,帶起擴散的水波長尾晃動著他們的小船,然後忙不迭地跪倒在甲板上膜拜河神顯靈的奇觀。在他們後面間或有幾間灰色腐爛茅草頂的土坯房,一個個衣衫襤褸甚至干脆連衣服都沒有的男女老幼,拖著瘦骨嶙峋,仿佛那副著名照片上的非洲大頭兒童一樣身體,跪在房前向著他俯首叩拜。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楊豐長嘆一聲。

    這片土地上的百姓,的確經歷了太多苦難!

    哪怕曾經他們的同胞統治這片土地的時候也一樣。

    小清新們幻想著清明上河圖的繁華盛世時候,恐怕不會去考慮,那是用傾國之力人造的一城繁華,汴河上那如織的漕船滿載的是整個大宋所有百姓的血汗,遍布整個大宋的無數窮鄉僻壤的赤貧百姓,正在為了這一紙的錦繡繁華而饑寒交迫。

    更不會想到張擇端繪制這副巨作的時候,方臘正帶領著饑寒交迫的農民們席卷大宋最富裕的東南,那里是最富裕的地方,老百姓卻已經不得不用造反來謀求活路了,而在張擇端家鄉不遠的地方,另外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正帶領著他的三十五名兄弟縱橫山東,然後變成另外一部鴻篇巨著。

    清明上河圖和水滸傳哪個更加真實?

    後者才是真實的大宋。

    然而這一切統統又都被異族的鐵蹄踏碎了。

    接下來降臨到這片土地人民頭上的是一場浩劫,那席卷而下的女真鐵騎,用狼牙棒敲碎一顆顆無辜百姓的頭顱,洗劫他們的一切,然後奪走他們的土地,讓他們變成奴隸。

    猛安謀克制度與八旗的跑馬圈地本質並無區別,女真軍事貴族得到不同等級準許的限額,然後自己去搶漢人的良田,不管這些良田原本屬于誰,他們看上的就是他們的,敢反抗者直接砍下頭顱,而原本的主人則變成他們的農奴。伴隨著女真大軍席卷中原的鐵蹄,無數百姓就這樣失去了他們的一切,活著的要麼做順民向女真人貢獻他們的血汗甚至他們的女人,要麼拿起武器來進行反抗。

    二十年間這片土地上的反抗從來沒有停止,就在去年邳州還出現過二十萬人級別的反抗。

    但可惜他們都失敗了。

    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的救世主降臨了。

    “我就是你們的國王!”

    楊豐中二氣質十足地揮舞手臂吼叫著。

    “你來騎。”

    韓瑛忍無可忍地喊道。

    “騎什麼?”

    楊豐愕然道。

    “騎神獸!”

    韓瑛看著他那都快捂到自己胸前的左手羞憤地吼道。

    “我不認識路!”

    楊豐厚顏無恥地說。

    就好像在一條數百米寬的高速公路上,還需要他認路一樣。

    “再向前走半個時辰就是任城了!”

    韓瑛喊道。

    楊豐繞過了蘭陵和滕陽,這兩地屬山東丘陵邊緣,雖然已經是平原為主,但山區的數量仍舊很多,無論蘭陵北部還是滕州北部都遍布高低起伏的丘陵,而他坐騎神獸最怕的就是山區。哪怕四驅全地形車,也撐不住哪怕最普通山路啊,更何況這時候的只要是山區都基本上還在蠻荒狀態,是不可能有鄉間水泥路給他走的,而這東西最不怕的是水網,所以他在台兒莊殺光了五百金軍,並且堆了一座京觀嚇唬一下金軍後,緊接著就在韓瑛帶路下進入泗水北上。

    任城就是濟寧。

    他的神獸最大優勢就是水上速度快,這東西最快可達七十,哪怕為了節約油料限速也能跑五十,一百公里水路無非兩個多小時而已。

    “這兒能進梁山泊嗎?”

    楊豐問道。

    任城就是現代的濟寧市區,但這時候濟州的州城卻並不是任城,而是巨野,從巨野向北就是大野澤,或者也可以說梁山泊了,而這時候的梁山泊可正是八百里水泊梁山的好時候,巨野,鄆城,汶上,東平之間全是水。

    “能,前面河口進荷水走桓公瀆直入梁山泊,水淺,行不了大船,但咱們可進!”

    韓瑛喊道。

    “你知道梁山好漢嗎?”

    楊豐好奇地問。

    “我爹以前跟著張敵萬,後來他們南下之後我爹沒走。”

    韓瑛說道。

    “呃?!”

    楊豐愕然。

    張敵萬是張榮,據說是宋江部下,但估計是牽強附會的,畢竟他起兵抗金時候,宋江的骨頭怕是都爛了,他應該是張順的原型,與孟威等四將帶領梁山泊義軍南下後在泰州縮頭湖,利用水網地形擊敗撻懶所部金軍。

    水滸英雄們的確都只不過是傳說而已,一百零八將里面有七十二個是施耐庵自己給編的,至于另外三十六人姓名的最初來源,也只不過是大宋宣和遺事這樣的宋朝小說性質東西,而除了宋江本人,還有他一共是兄弟三十六人以外,其他三十五人在歷史上並沒有名字記載。

    但水滸傳雖然是虛構,英雄里面很多卻都是有故事原型。

    比如說張清就真有一個。

    而且此人還在紹興九年帶著一幫義軍從沿海登陸,一直打到了薊州,然後又從容從海上撤退退回到了山東,而現在楊豐部下的頭號大將梁興,據說實際上就是燕青的原型,他在太行山起兵時候民間傳聞的名字是梁青,大名鼎鼎的梁小哥那時候也是偶像級。武松原型人物在杭州,為恩人殺官被捕砍頭的義士,關勝是被劉豫降金時候害死的濟南守將,董平是流寇,至于林沖,呃,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走,帶你去做梁山好漢!”

    楊豐對韓瑛說道。

    “去梁山泊嗎?”

    韓瑛問道。

    “不,我在兗州還有個老朋友需要去拜訪一下!”

    楊豐露出一絲獰笑說。

    很顯然他的老朋友肯定是不想他去拜訪的。

    就在這時候,前方岸邊突然出現近百名衣衫襤褸的男人,一個個拿著刀,糞叉,甚至木棍之類東西,扛著幾包糧食混亂地沖向幾艘小破船,而在他們身後數十名金軍騎兵疾馳而來,很快就有人在馬上拉開弓箭。

    “過去!”

    楊豐喊道。

    就在韓瑛轉彎的同時他立刻抽出svd拉開槍栓,這時候金軍騎兵的第一輪箭已經射出,兩名男子慘叫著倒下,剩余的人一看沒希望了紛紛停下,為首者一招手緊接著全部轉頭,扔下糧食拿著各種簡陋武器等著迎戰。楊豐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盡管此時相距超過三百米,而且還在一艘不停晃動的四驅車上,但他那逆天的外掛仍舊讓子彈爆了一名金軍的腦袋,然後他的手指不停地扣動著扳機,金軍騎兵一刻不停地墜落在馬下。

    這時候雙方才注意到他。

    那些金軍騎兵很顯然猜到了他的身份,一個個驚恐地紛紛掉頭,但可惜他們走不了了,重新換上彈匣的楊豐,轉眼間又打完十發子彈,這時候剩下只有八名全速狂奔逃離的騎兵了,但他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在楊豐換彈匣工夫逃出svd八百米的有效射程,轉眼間便在槍聲中紛紛墜落在了馬下。

    那些人驚疑不定地看著楊豐。

    “本帥中國人民義勇軍大元帥岳雲,爾等何人?”

    楊豐舉著槍威嚴地說道。

    就在同時韓瑛駕駛著四驅車沖上了岸邊,原本收起的四個車輪立刻放下,沿著河岸的草地迅速駛到那些人面前。

    “恩人是岳元帥?”

    為首男子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正是!”

    楊豐說道。

    “可是奉昊天上帝之命北伐中原光復東京,撕了金兀術的岳雲岳元帥?”

    那人再次問道。

    楊豐伸手從背後抽出了那把巨型陌刀,很是囂張地在半空揮舞了一下,擺在造型向下斜指。

    “然也!”

    他一臉裝個逼的高傲說道。

    一下子所有人全跪下了。

    “草民徐壽叩見元帥,草民是這泗水上的漁民,當初跟著李寶將軍打過金兵的,李將軍南下後草民留在老家,女真盤剝太狠實在活不下去,就帶著這幾個窮兄弟一起劫掠為生,久聞元帥的大名早就想投奔,只是道路為金兵阻隔,一直沒能如願,不想今日得見元帥,望元帥接納!”

    那為首的說道。

    “起來吧,李寶如今也在本帥那里,你們這樣的好漢正是本帥需要的,既然入了我義勇軍那就都是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楊豐擺出一副宋江嘴臉,扶起他說道。

    “願為元帥赴湯蹈火!”

    徐壽等人說道。

    “你們立刻去取了那些女真人留下的盔甲和武器然後上船,本帥先帶你們去打開任城取些錢糧。”

    楊豐代入水滸狀態揮手道。

    “元帥,咱們人手不夠啊!”

    徐壽小心翼翼地說。

    的確人手不夠,他手下總共還沒一百人呢,哪怕再加上岳元帥,也不過才剛剛湊足一百,就這幾個人去攻城,這也未免太夸張了點。

    “哈哈,本帥乃昊天上帝所遣神功無敵,刀槍不入,更兼有神器在手,還有仙術可倚,一座小小的任城而已,本帥彈指之間可破,那任城難道比汴梁還難打?難道你們都沒听說過本帥是如何在汴梁殺金兵的?再說怎會沒有人手,難道這泗水兩岸的窮兄弟們不是人手?難道那任城就沒有窮人?立刻分頭去召集那些沿岸漁民,告訴他們本帥來了,告訴他們本帥北伐中原來了,有願意殺金兵的就來跟著本帥,本帥帶他們吃大戶去,本帥帶他們為親人報仇去,本帥帶他們去取那富貴榮華,跟著本帥,有酒喝有肉吃!”

    楊豐一舉陌刀亢奮地吼道。

    他早就想這麼干了,反正他此行就是折騰,就是給完顏�楤ㄓO,與其自己一個人北上,還不如學李自成呢,等他帶著成千上萬,甚至于幾十萬流民,如滾雪球般一刻不停壓向燕京的時候,估計完顏�晓u得該哭了,而且用這種方式可以最大限度摧毀金國經濟,同時為自己最大限度擴充人口,畢竟他現在最缺乏的其實就是人口。

    徐壽等人愣了一下,緊接著一個個舉起手中武器吼起來。

    就在同時楊豐打開了車載音響的開關,然後高亢的歌聲立刻在泗水上響起。

    “大河向東流哇

    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嘿嘿,參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

    說走咱就走

    你有我有全都有

    (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頭)

    路見不平一聲吼

    該出手時就出手

    風風火火闖九州
mk2258 發表於 2017-6-24 18:13
第二一四章 狂暴之路


         


    伴著好漢歌的歌聲,以楊豐的四驅車為核心,一支小型艦隊在不斷匯聚中駛向任城。

    岳雲的號召力毋庸置疑。

    從他殺出臨安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過去了,這段時間里他在黃淮長江沿線貫穿了數十個府州,光金兵殺死數萬,更別說還有光復汴梁,手撕金兀術這樣震撼性的力作,可以說他的名聲已經傳遍了中原大地,無數在女真人鐵蹄下的百姓都無不翹首期盼他的降臨。

    現在他真得來了,而且還要帶著饑寒交迫的百姓們,一起去打土豪喝酒吃肉,那兄弟們這還猶豫什麼?

    走啊!

    說走咱就走!

    有昊天上帝派來的雷神帶領咱們還怕個鳥!

    越來越多的貧困漁民和兩岸被女真侵奪土地的佃農,紛紛向著那面龍抱日月旗匯聚,一艘艘破破爛爛的小漁船鑽出蘆葦蕩,追隨在他們的神靈和神靈的坐騎後面,在寬闊的泗水河面逐漸形成了遮蔽河面壯觀景象。當刻意減慢了速度,花了十幾個小時才走完七十里水路的楊豐,最終到達任城的時候,他手下已經匯聚起了一支超過兩千人的大軍。盡管這支大軍的士兵,手中絕大多數只有魚叉,斧頭,農具之類簡陋武器,但仍舊帶著一種凶悍的氣勢,蜂擁著沖上了城外的河岸,嚇得任城幾百守軍毫不猶豫地關閉了城門。

    但這並沒什麼用處。

    “昊天上帝保佑!”

    楊豐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從旁邊的地上搬起了一塊至少半噸重巨石,然後抱在胸前向著任城的城門開始了狂奔。

    “昊天上帝保佑!”

    徐壽大吼一聲,舉著刀緊隨其後,而在他們後面,兩千義軍同樣高舉著手中武器,如同洶涌的潮水般撞向任城的城門。

    楊豐頂著城牆上射下來的弩箭轉眼沖進護城河,又轉眼間帶著滿身河水沖上了對岸,整個人化作攻城錘,以超過三十公里時速撞上了城門,隨著一聲巨響在碎片飛濺中,那城門被這恐怖的沖擊力量瞬間撞開。絲毫沒有停滯的楊豐繼續向前狂奔,轉眼間又撞上了第二道城門,這道城門同樣瞬間被撞開,就在撞開同時楊豐將巨石猛得向前拋出,那千斤巨石如同怪獸般撞上迎戰的金兵,碾碎一地血肉的同時向前不停滾動著,將更多的金軍士兵碾壓在下面變成肉泥。

    “開倉放糧了!”

    就在身後義軍洶涌著沖進任城開始圍毆殘余金兵時候,楊豐借助身上的大喇叭吼了一嗓子。

    然後就看見前面直通鼓樓的大街兩旁,一下子探出了無數顆驚疑不定的腦袋,而在他們中間的街道上,任城縣令和數百名金軍士兵正殊死搏斗,阻擋義軍向城內的進攻,尤其是數十名退役的女真軍官,更是像當年席卷中原時候一樣拎著狼牙棒,凶悍地和義軍撕殺著,其中一個老家伙頭發都白了,居然和徐壽這樣的壯年漢子打得難解難分。

    “岳雲在此,打開任城,開倉放糧!”

    楊豐接著吼道。

    那白發女真老軍官正好被徐壽和另一名義軍逼得後退,一直退到了一處房屋門前,他凶悍地大吼一聲,一狼牙棒將徐壽的刀抽飛了,緊接著那狼牙棒就當頭砸下,但就在這時候,一把钁頭掛著風聲落下,瞬間刨進了他脖子,那白發女真老軍官的手一軟,狼牙棒從天落下,兩顆三稜釘一下子沒入他腦袋。

    “殺啊,迎岳元帥,岳元帥來了開倉放糧!”

    那钁頭的主人吼道。

    幾乎瞬間街道兩側無數衣衫襤褸的貧民涌出來,手中拿著所有能找到的武器,甚至還有人干脆抱著磚頭,他們帶著發瘋一樣的吼叫,就像淹沒了甲蟲的螞蟻般一下子淹沒了那幾百金兵。

    任城就這樣被攻破了,緊接著就是狂歡的盛宴。

    而在僅僅一天後,當兗州刺史正焦頭爛額地向東平送信,請求天平軍節度使趕緊發兵來救援的時候,迅速擴大到一萬人的義軍就到了兗州城下。

    就看見黑壓壓一片衣衫襤褸的人潮中,數十名壯漢抬著一個巨大的木台,台上放著一張鋪虎皮的椅子,楊豐就像個xie教教主般端坐在椅子上,背後立著他龍抱日月旗和巨型陌刀,而在木台前左右各一面幡,一邊上書中國人民義勇軍大元帥岳,一邊上書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神權與人權歸一,而在兩幡之間是數十面牛皮戰鼓,頭裹紅巾胸前系著紅巾的鼓手一邊整齊跳動,一邊敲擊著戰鼓。

    至于神獸自然是韓瑛騎著。

    現在韓瑛作為下凡雷神的侍女也被打扮起來,盡管一身畫風詭異的服裝看得楊豐想笑,就像那面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幡一樣,這一切也都從來沒有得到他的承認,但既然是手下們的誠意,他也同樣不好阻攔,說到底這東西在這個時代比什麼宣傳鼓動手段都管用,只有神靈與自己同在的時候,這些文盲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義軍,才會真正英勇無畏。

    “拉過來!”

    在兗州城牆上金軍恐懼的目光中楊豐吼道。

    緊接著人潮分向兩旁,然後十幾輛蓋著草席的馬車上前,在城牆上驚疑的目光中,正對著城門一字橫排開,最前面的馬車旁徐壽獰笑著拉開草席,兗州城牆上三千金軍同時心頭一顫,因為這些馬車上全是人頭,隨後徐壽一輛輛馬車不停掀開,旁邊士兵拎著人頭向前方中間扔去,這里面有金軍,有任城的女真人,還有官員和民憤較大的土豪劣紳。

    一千顆人頭堆成京觀。

    緊接著徐壽抱起一輛車上的酒壇子,將里面整整一壇汽油倒在了這堆京觀上,一名士兵遞過火把,他將火把湊到那顆印象深刻的白發人頭上,然後熊熊烈焰瞬間將整個京觀吞噬,黑煙如一道魔龍般沖天而起。

    “手提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放罷手,小的們,給我殺!”

    楊豐陌刀一指吼道。

    “殺!”

    然後無數吼聲響起。

    就在同時楊豐縱身躍起,一下子出現在隊伍前方,橫持陌刀的他首先向著城門開始狂奔,在他身後已經變成狂信徒的士兵們,沒有絲毫猶豫地跟隨著向前,城牆上金軍立刻射箭阻擋,但卻沒有任何人在意天空落下的利箭,哪怕身上中箭的人,只要不是重傷都依舊狂熱地向前。

    就在一馬當先的楊豐全速到達護城河邊的時候,一道流星劃破天空,在他手邊一個藍色光團出現,緊接著從光團內擠出一個幾乎合抱的巨大鐵球,帶著鐵鏈子準確無誤地落在了他手中,在光團消失的瞬間楊豐抽出球身上一個銷子,然後拎著上面的鐵鏈子甩手將這個鐵球投進了前方的城門。

    然後他抬起頭,隔著防彈面罩向城牆上兗州刺史伸出帶鐵手套的右手。

    後者一臉茫然。

    然後就看見楊豐頂著不斷落在身上的利箭,在刺史大人茫然地目光中緩慢彎下了大拇指,接著以每隔一秒的速度,依次不斷彎下了食指,中指,無名指,而就在小拇指彎下的瞬間,他朝著刺史笑了笑。

    後者依舊茫然。

    下一刻刺史驟然間飛了起來。

    在他腳下伴著一聲恍如天崩地裂般的巨響,恐怖的火團如地下鑽出的火焰魔怪般,在瞬間撕碎了整個城門處的城牆,泥土的碎塊連同上面的兗州刺史和無數士兵一起噴上天空,就連兩側的城牆都在劇烈抖動著,把無數士兵震倒在城牆上,很多人甚至七竅流血從此再也爬不起來了,然後爆炸激起的塵埃遮蔽了迅速整個城門處。

    在向外洶涌擴散的塵埃中,在如雨點般落下的泥土中,楊豐一臉陶醉地張開雙臂,仰望著被塵埃遮蔽了的天空……

    呃,他其實是怕砸腦袋上。

    然後整個兗州城內外一片寂靜,所有人,無論是守軍,城內被隔離在城北的百姓,還是城外正洶涌沖鋒的義軍,此時全都停下來像是傻了一樣看著這壯觀的景象,感受著腳下傳來的大地的劇烈顫抖,然後隨著一陣風的吹刮,籠罩在城門處的塵埃迅速散開,露出了被它掩蓋的一切,所有人都帶著那發自內心深處的顫抖,看著那一切都消失了的城門處。

    那里一切都消失了。

    不但首當其沖的甕城城牆消失了,甚至就連後面的主城牆都一起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廢墟堆積的巨大豁口。

    這就是二十五公斤銻嗯梯的狂暴威力。

    城牆上殘余金兵中,也不知道誰突然清醒過來,然後發瘋般驚恐地尖叫著,扔下他們手中的武器,不顧一切地向城北狂奔而去,而這一幕就像是瘟疫般,迅速在守軍中蔓延開,所有守軍無論士兵還是將領,都驚恐尖叫著狂奔遠離這恐怖的地方。

    “殺!”

    楊豐淡然地一指那缺口說道。

    他身後剛剛趕到的徐壽立刻清醒。

    “殺,手提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

    無數喊殺聲如海嘯怒濤般響起,一萬義軍的洪流,也如海嘯怒濤般撞向了缺口。
mk2258 發表於 2017-6-24 18:13
第二一五章 火燒衍聖公府


         


    兩天攻下一座州城和一座縣城的楊豐,並沒有停止他進軍的腳步。

    第三天他就到了曲阜。

    他來拜訪那位傳說中的老朋友了。

    “大帥,孔家來人了!”

    徐壽一臉虔誠地叩拜在那人數十人抬的高台下,對著高踞寶座上的楊豐說道。

    在他身後已經擴大到近百人的戰鼓隊正拼命擂鼓,而在他前方的高台後面,急速擴充到了兩萬人的大軍,排成仿佛無邊無際的龐大陣型,所有人都在用手中的武器撞擊著地面,用刀敲擊著盾牌,混亂而又嘈雜的聲音中,殺胡歌的吼聲不時響起,此刻這些不久前還是佃農,漁民,甚至乞丐的士兵,已經進入了一種宗教式的狂熱狀態。

    “打出去!本帥正要代衍聖公清理門戶,見這些玷污孔夫子名節的無恥之徒干什麼?”

    楊豐冷笑道。

    “大帥,那是聖人之後啊!”

    旁邊在兗州新收的謀士馮禎。

    他是小地主出身,原本家里有點田產,但被一名女真百夫長給直接圈走了,連老婆都被qiang奸後上吊,一對兒女全餓死,他發憤欲狂在大街上捅了一個女真人,然後投到一伙土匪中,因為識字做了軍師,楊豐打下兗州後他們跑來投奔,因為頭腦好使也就干脆被楊豐收為謀士了。

    “聖人之後?聖人大還是神仙大?”

    楊豐說道。

    “呃?!”

    馮禎趕緊閉嘴。

    “對,神仙當然比聖人大,孔聖再怎麼說也是凡人,大帥可是神仙下凡,孔家算什麼?就是孔聖人親自來了都低一頭!”

    徐壽激動地說。

    緊接著他站起身,從戰鼓隊中穿過,順手拔出刀來,拎著刀鞘走到那名等候消息的孔家使者面前,掄起刀鞘劈頭蓋臉地一頓亂砸,砸得後者抱頭而逃,徐壽在後面追著連打帶踹,一直追出十幾丈才停下,然後站在那里囂張地沖城牆上揮舞著刀吼叫。

    “進攻!”

    楊豐一揮手說道。

    這種小縣城根本不需要他來動手,這時候的曲阜城可不是明末時候,再說城里也沒軍隊,實際上就幾百孔家家奴。

    緊接著兩萬大軍就扛著梯子洶涌向前,頂著城牆上零零星星射出的軟弱無力的箭,迅速踏著梯子沖過護城河,數十名膀大腰圓的士兵點燃手中瓦罐ran燒瓶拋向城頭,當汽油燃燒的烈焰在城牆上炸開時,那些孔家的家奴也就嚇得一哄而散了,很快就有義軍爬上城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沖上城牆,這座小城的命運也就注定了,半個小時後楊豐就已經站在了一片混亂的孔府門前。

    “爾為聖人之後,當為衣冠表率,當此胡虜入侵之際,縱不能為國血戰,亦當效衍聖公南渡以示不染腥羶,何故屈身胡虜甘為女真走狗?今本帥代天罰罪,代爾祖誅逆,代衍聖公清理門戶,拖出去,斬首示眾,以首級送徐州轉送衍聖公!”

    楊豐指著金國版衍聖公孔拯喝道。

    剛剛因為親爹被他殺了而襲封衍聖公的孔拯傻了,毫不猶豫地撲倒在楊豐腳下,抱著他大腿哭喊起來,但這並沒什麼用,兩名士兵立刻上前,一人拖一頭胳膊,就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孔拯走到孔家大門前,另外兩名士兵拖了一口鍘刀過來,在孔拯的掙扎哭喊中,把他的腦袋塞到了鍘刀下,扶著刀柄的士兵毫不猶豫地猛然按下,在鮮血噴濺中一顆人頭滾落在了地上。

    “將孔家所有男丁全部抓起來單獨拴著跟隨本帥,待本帥凱旋之時送交衍聖公處置。”

    楊豐緊接著說道。

    當然,他凱旋之日還能剩下幾個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些錦衣玉食的貴公子們可不一定能受得了輾轉流離之苦,說不定還得半路染個瘟疫之類,總之接下來……

    接下來他們也就消失于人海了。

    “那女人呢?”

    徐壽忙問道。

    “女人?女人兄弟們分了!”

    楊豐說道。

    他身後士兵們歡呼著立刻蜂擁而入孔家的大門。

    “還有,清理完之後別忘了點把火,這地方已經被胡虜玷污,想來孔夫子在地下也不會安寢的,干脆全燒了徹底淨化一下,等衍聖公歸來之日,他再自己重修吧!”

    楊豐在士兵後面喊道。

    這些士兵們很顯然對元帥大人的話是無條件服從的,在當天晚上被清理一空連人帶財物全沒了的府邸內,立刻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曲阜的貧苦百姓們一邊興高采烈都數著自己的收獲,一邊和那些義軍士兵一起,圍在這座輝煌的府邸周圍,欣賞著那沖天而起染紅了天空的大火。

    地下的孔夫子終于可以安息了。

    伴隨著那沖天的烈焰,還有在大火中化為廢墟的府邸,人們終于可以不再用猜疑不齒的目光看著他了。

    呃,這叫淨化。

    當然以後這片土地會怎樣,這個就不是楊豐需要關心了。

    打下曲阜讓他獲得了這三天來最大的一筆收入,擁有包括宋朝皇帝賞賜,再加上金國皇帝賞賜在內,整整三百大頃也就是三萬大畝也就是九萬畝土地的孔家,存糧數量甚至超過了兗州,更別說他們世世代代積累下的錢財了,可以說在任城和兗州兩地的所有收入加起來,都不如一座孔府的收入,對于這筆橫財的處理,楊豐還是簡單的一個字。

    “分,統統分了,所有軍官士兵人人有份,本帥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楊豐說道。

    “大帥,咱們也得要軍糧啊!”

    馮禎。

    “軍糧無須擔心,前面有無數倉庫給咱們存著,不過有一件事必須告訴兄弟們,本帥是要不停向前北伐,這樣大軍走後他們的親人就失去保護了,所以本帥把這些錢糧分給他們,他們再交給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人再帶著這些錢糧乘船南下去徐州,此地沿泗水順流而下,到徐州不用兩天時間,到徐州後那里會有人安置她們。”

    楊豐緊接著說道。

    他不擔心軍糧,在他面前沒有任何一座城池能堅持超過一天的時間,既然這樣擔心什麼軍糧啊,打下一地搶官倉搶那些土豪劣紳和女真地主就行,一個縣怎麼還湊不出幾萬人吃兩三天的糧食啊,就算實在不行,還可以叫小倩空投補給呢,他關心的是部下的親屬。

    他現在的戰術,那是標準的管殺不管埋。

    他殺了所有金國官員。

    他殺了和金國合作的所有地主士紳。

    而這些人構成了原本政權的整個體系,也就是說被他徹底清洗了,但他卻沒法建立起新的政權來管理佔領區,畢竟這需要大量人才,而他手下那些漁民佃戶乞丐土匪們,誰也不具備管理地方的能力。

    實際上他也沒準備管理。

    現在的他就像流寇一樣,不停地毀掉沿途的一切秩序,制造更多流寇的同時,讓各地老百姓和女真人成為仇敵,然後再以甩手不管,來逼迫這些別無選擇的老百姓,向著他的真正控制區遷徙,最終結果就是把整個魯西北變成無人區,把這一帶的老百姓全部南遷,去充實他自己的真正控制區,以後無論他在魯南甦北想做什麼,都必須有足夠的人口來支撐。

    他設想的第一階段控制區是以徐州和泗州為西界,南界淮河,東到大海,北到現代棗莊,臨沂這片差不多兩萬平方公里的水平原。

    這里是最富庶的糧倉。

    現代僅僅一個連雲港人口就超過了五百萬,整片區域加起來超過兩千萬,那麼在目前這種技術條件下,兩百萬人口應該沒有什麼太大壓力。

    而現在呢?

    估計不算他從汴梁帶出來的連五十萬都沒有。

    他需要人口。

    他要推廣新式作物,他要開工廠,他要擴充軍隊,他甚至還要建設海軍,沒有個一百萬人口這些完全不可能,自然增長太慢了,宋金停戰後難民也很難再大量產生了,這樣想要急速擴充人口也就只能采取這種有些陰險辦法。

    “大帥,這樣的話……”

    徐壽猶豫了一下。

    “沒什麼這樣那樣的,本帥終究是要離開的,就算本帥留下你們守衛這些地方,你們覺得自己能守住嗎?”

    楊豐說道。

    徐壽趕緊閉嘴了。

    “告訴鄉親們,本帥有天上的仙種,可以畝產數千斤,已經開始在徐州一帶種植,你們作為本帥的親信,當然也要享受這上天的恩賜,但這種好東西數量有限得很,想要逐漸推廣開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你們不去,那這種好事可就先讓給別人了!”

    楊豐語重心長地說。

    “屬下尊令!”

    徐壽立刻說道。

    至于如何組織南遷就交給手下這些人了,反正楊豐手下現在的士兵都是本地人,都有自己的親人老小,現在他們正處于對元帥的狂熱崇拜中,元帥大人說話還是很好使的,更何況還有仙種的誘惑,至于如何南遷那就更加簡單了,無非就是一條泗水的上游和下游而已,弄個木排都能在兩天內漂流到徐州,否則楊豐也不會選這地方下手了,他就是看中了這一帶的運輸優勢。
mk2258 發表於 2017-6-25 08:38
歷史粉碎機 第二一六章 尊神,您就收了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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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四天里,楊豐以每天一座的恐怖速度,迅速攻克了附近的鄒城,泗水,中都也就是汶上,龔縣也就是寧陽。

    在這四縣還是老規矩。

    殺官員,殺土豪劣紳,洗劫官府和大地主家錢糧,分給所有願意參加紅巾軍的,當然,要是有順便洗劫個貴夫人千金小姐俏丫鬟什麼的,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畢竟那些窮得娶不上媳婦的光棍們也需要她們來傳宗接代,為大元帥治下增添更多下一代。

    依靠著這種狂歡式發展,他的紅巾軍像滾雪球般壯大,當他兵臨東平時候,手下已經擁有了整整五萬大軍。

    東平城下。

    “我中國人民義勇軍大元帥岳雲北伐至此,欲降者從速,敢戰者速來!”

    楊豐左手舉著svd吼道。

    說話間他右手一擰油門,那輛四驅車轟鳴著向前,在他背後那面龍抱日月旗獵獵舞動,就在這疾馳中他單手舉槍,對準兩百米外城牆上帥旗下一名金軍將領扣動扳機,隨著槍聲響起,幾乎瞬間後者就仰面栽倒,就在兩旁士兵驚恐地救護時候,他身後列陣的五萬大軍齊聲發出了狂熱的吼聲,戰鼓聲,盾牌敲擊聲,長矛頓地聲,混雜著殺胡歌的吼聲海嘯般響起。

    “誰敢與我一戰!”

    在這混亂的聲音中楊豐繼續耀武揚威。

    忽然間城牆上一片驚叫,所有人都紛紛向東望去,楊豐下意識地一轉頭,正好看見東邊不少于三千金軍騎兵正列陣而來,這是東邊泰安州的金軍,數千匹戰馬踐踏著雷鳴般的馬蹄聲,連地面的顫抖都清晰傳來,而對面的東平城門也迅速打開,一隊騎兵同樣從城內沖出,腹背受敵的危險處境,立刻讓楊豐背後的士兵一片混亂。

    “鎮定,不要動!”

    楊豐吼道。

    那些士兵們立刻鎮定下來。

    然後就看見元帥大人鄙夷地看著側翼的金軍騎兵。

    “犯我華夏者,死!”

    緊接著他舉起右手大吼一聲。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做了一個向下劃的動作,然後就看見那些金軍騎兵的頭頂,一道流星瞬間劃落,直到在不足五十丈高處又驟然消失,緊接著一個黑點憑空出現,帶著刺耳的呼嘯墜落,幾乎眨眼間就落在騎兵正中。下一刻就仿佛火山噴發般,一個巨大到令人顫抖的火團在那墜落處炸開,那爆炸的烈焰,帶著狂暴的力量瞬間吞噬了周圍三十丈內的一切,無論騎兵還是戰馬全部消失在那熔岩色中。然後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如有實質般將熔岩色周圍所有金軍騎兵和戰馬撞碎,帶著無數支離破碎的血肉和塵土碎石草木繼續向外環狀擴散,所過之處人一片仰馬翻。

    甚至轉眼間那沖擊波就到了紅巾軍陣型前,雖然這時候威力已經到了末端,但那氣浪撞擊的力量,仍舊讓紅巾軍迎向騎兵一側的士兵倒了一片,而如台風般掠過讓所有人都站立不穩的狂風,也讓無數士兵驚恐的尖叫起來。

    同樣這沖擊波也撞在了出城的金軍騎兵中,一片戰馬被嚇瘋的悲鳴聲中,首當其沖的數十名騎兵立刻被撞落,轉眼就被四散狂奔的戰馬踏在蹄下,然後緊接著這沖擊波又撞上了城牆,一片塵埃飛揚中連城樓都晃了晃,一些倒霉的金軍士兵同樣被撞翻,甚至還有人跌落城牆後,再接著就是那地面如地震般的恐怖顫抖了,伴著那音速前進的恐怖巨響和腳下大地和房屋的顫抖,整個東平城一片末日般的恐慌蔓延。

    而就在同時,城外爆炸處的蘑菇雲也在冉冉升起。

    呃,這是楊豐的自制炸彈。

    他軍火庫中最恐怖武器,簡單點說就是一個高壓立式儲罐,尾巴自己焊尾翼,里面塞炸藥和鋁粉混合物,然後前面塞幾個炮彈用的踫炸引信而已。

    至于威力……

    呃,那儲罐是五立方的。

    “我就是你們的神!”

    楊豐張開雙臂一臉囂張地對著城牆上吼道。

    在他身後最初混亂過後,所有紅巾軍的士兵全部跪倒向著他虔誠地俯首膜拜。

    而在原本金軍騎兵處,一個水塘般的巨大彈坑觸目驚心,彈坑四周超過百米半徑內一片狼藉,支離破碎的死尸綿延鋪開,無數翻倒悲鳴的戰馬間七竅流血的死尸,遍體鱗傷在血泊中哀嚎的傷兵隨處可見,而在這片區域外,被嚇瘋的戰馬馱著被震聾的士兵,正拼命向著遠處狂奔,在他們中間被炸飛的泥土依然在不斷落下。

    城門處那些勉強控制住了戰馬的金兵以最快速度掉頭,毫不猶豫地又跑回了城內。

    不過那城門並沒關閉。

    “來呀,欲降者降,欲戰者戰,不降不戰意欲何為?”

    楊豐像個裝逼犯一樣吼道。

    然後就看見城門內一個身穿文官服裝的人,騎著馬慢慢走出來,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看著他,然在楊豐威嚴的目光中走到他前面下馬,又戰戰兢兢地走到他跟前。

    “跪下!”

    楊豐喝道。

    那本來就倆腿抖個不停的文官毫不猶豫地跪下了,就像受到嚴重的心靈創傷般,一下子撲到楊豐的腳下,用一種哭腔以幾乎舔他靴子的姿態說道︰

    “尊神,您就收了神通吧!”

    “你是何人?”

    楊豐說道。

    “小人高居安,奉旨前來拜見尊神,並轉達敝國皇帝誠意,敝國皇帝陛下無意冒犯尊神,岳元帥之死乃趙構自為之,尊神所提之要求一概允諾。”

    那文官說道。

    “為何此時才來?”

    楊豐喝道。

    “尊神,從上京至此幾五千里之遙,小人實在是無法及時趕到啊!”

    高居安惶恐地說。

    他其實早到了,不但是他早到了,就連大畫家的棺材和趙桓等人也早到了,只是還沒到東平而是都在燕京,他和完顏宗賢還有劉原本是護送趙佶棺材還有韋後一起去臨安的。但金兀術南下時候做了兩手準備,又把趙桓加入了這個名單,反正送趙桓回去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金兀術準備著一旦真擋不住楊豐,那就把這一套送給他,如果能夠解決了楊豐那就按計劃送臨安。

    他們從五國城南下至少得走好幾個月,原本歷史上這段路程這些人整整走了四個半月,而且河南到會寧,光送信就得超過十天時間,有什麼事情不可能及時做決定,金兀術實際上就是把他們送過來預備著,具體如何處置金兀術就自己決定了。可他瑪金兀術一照面就被楊豐給撕了,這些人在燕京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由高居安到南邊來,原本是要去徐州和楊豐接觸,但沒想到他剛到東平,楊豐就已經打上門來了,高居安還想驗驗楊豐的成色,結果一個炸彈嚇得他直接尿了褲子。

    這不是人,這是真正的神仙。

    此時他趴在楊豐腳下那是真得誠惶誠恐。

    “既然如此,本帥且信你。”

    楊豐冷笑道。

    “但本帥之前說過,你們逾期的話本帥就要打到會寧,去撕完顏的全家,如今你們已經逾期,本帥若不打到會寧,豈不是失信于天下?更何況既然完顏已答應本帥的要求,那本帥要的呢?徽宗皇帝梓宮呢,靖康皇帝呢?韋後及被你們擄走的女眷呢?兩百萬兩白銀的軍費呢?一樣都沒有就憑你一張嘴,你的嘴也未免太大了。”

    緊接著他說道。

    “尊神,天水郡王的靈柩和天水郡公本人,以及宋國韋後就在燕京,隨時可以給尊神送來,至于兩百萬白銀,這個也在籌措之中,至于其他女眷,這個正在陸續送到燕京。但若尊神北上,必然使局勢混亂,那時候勢必影響這些事情,不如尊神暫時先停留歇息,小人保證在半個月內先將天水郡王靈柩,天水郡公,韋後和不少于五十萬兩白銀或者相當的黃金和錢幣送來,至于其他那些,最晚不會超過半年就盡數給尊神送來。”

    高居安說道。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穩住楊豐再說,趙桓等人本來有送給這家伙的預案,那些女眷根本不值一提,十幾年時間早就玩殘了的,人老珠黃也早就沒人稀罕了,賠錢那個同樣不值一提,根本就不用驚動上京的皇上,燕京行台在轄區稍微搜刮一下就有了,這些其實除了臉面不好看之外,其他都沒什麼大不了。

    至于臉面問題……

    這件事已經交給了燕京行台自己全權負責,那麼責任完全可以燕京留守來背,而南方的作戰由汴京留守負責,新的燕京留守是完顏亮,而新的汴京留守是完顏宗敏,完顏亮阻擋不住這妖孽也罷神也罷的家伙北上,那麼完顏亮就有罪,完顏宗敏不能奪回徐州,完顏宗敏有罪,但為皇上頂缸,擔上個丟人的名聲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就避免了獲罪,最多有點不痛不癢的處罰。

    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這家伙繼續北上了。

    高居安看了一眼遠處那個恐怖的大坑,立刻就是一陣不寒而栗,若是這家伙這麼一路北上那大金可真就毀了。

    然而……

    “不行!”

    楊豐淡淡的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6-26 21:10
第二一七章帶著孩子的太后第二一七章帶著孩子的太后
“本帥不會停止北伐,本帥說到就得做到。”

楊豐說道。

“尊神……”

高居安用可憐巴巴的目光望著他。

楊豐打斷他的話,同時向旁邊一招手。

伺候在旁的馮禎立刻上前拉著高居安走到一旁,然后用楊豐肯定能聽到的低聲對他說道:“高兄,元帥說了要北伐打到會寧去撕完顏疍全家,那肯定不能改,元帥是神仙下凡怎么可能對百姓食言,但元帥畢竟是為完成老元帥遺愿的,老元帥遺愿就是迎回徽宗皇帝梓宮及靖康皇帝,如果迎回了,那元帥肯定是要護送前往臨安以告慰老元帥的,故此只要你們送來,那么元帥肯定就會南下的。”

高居安瞬間明白了。

他帶著驚喜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但是,”

馮禎頓了一下,在高居安不安的目光中,他陰險地笑著緊接著說道:“元帥的確是要護送徽宗皇帝梓宮南下的,可我們這五萬兄弟并沒說是要南下啊,我們要是不走元帥那肯定是也不會走的。”

“有兩百萬開拔費了。”

高居安用哀求的目光說道。

“那是汴梁的,那又不是我們這些人的,故此你們還得再加一筆開拔費,汴梁各軍的開拔費是兩百萬,我們也一樣,總共就是四百萬,什么時候送到什么時候我們就走,但是,在這之前,元帥大人的北伐可不會停。我們還會繼續向北,所以這東平城我們還是要攻下來的,至于是否向其他地方進攻,那就看你們的行動速度快不快了,要是你們半年才把所有我們所要的送來,那說不定我們就真打到會寧了,我想你應該知道在我們元帥面前,是沒有任何城池能夠阻擋住的吧?”

馮禎說道。

不得不說他太理解元帥大人的心意了,身后擺出威嚴姿態負手而立的楊豐沒有任何表態。

“這……”

高居安哭喪著臉說。

“沒什么這不這的,我們不是南邊的大慫皇帝,我們這也不是跟你們和議,你們只能聽話不能討價還價,你們也沒有資格跟我們元帥討價還價,故此你最好速度快點,我們打下東平后說不定還休息半個月,我們要是休息夠了,下一站可就去濟南府了。”

馮禎說道。

高居安沒有絲毫猶豫地掉頭上馬沖向東平。

“撤退,所有官員守軍撤退!”

他邊跑邊喊著。

而在他身后楊豐一揮手,五萬大軍洶涌向前。

原本沒有資格指揮東平守軍和官員的高居安,卻在瞬間成為了所有金軍官兵的最高統帥,剛剛節度使被爆頭的他們,在高居安的喊聲中,以最快速度從城墻上消失,然后沿著城內街道不顧一切地向北逃離。不過這一幕也引爆了城內百姓的仇恨,當紅巾軍涌入城門時候,城內那些積攢了十幾年仇恨的百姓們立刻拿著各種武器涌出家門,一場大規模混戰就這樣在城內展開。

東平可是一座大城市。

原本歷史上到金末徐州只有四萬戶,而東平府的屬籍上卻有整整十一萬戶,五千金軍,超過三千東平的官員和女真地主,就這樣一下子被人民戰爭汪洋大海所淹沒了。

最終逃出的不足三分之一。

“元帥,屬下還是以為咱們不能放棄這一帶。”

馮禎小心翼翼地說。

楊豐站在東平城門前,看著城內街道上,那些狂歡般拖出一個個女真人按在大街上,然后挨個放血的百姓,多少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各地該如何管理呢?”

“很簡單,大帥來任命刺史和縣令,刺史和縣令自己任命自己的屬官,地方劃分鄉村,百姓自己推選保甲長,您擔心的無非就是官員貪贓枉法反而害民,但這并不是關鍵問題,關鍵問題是這片土地咱們不能放棄,雖說遷移是為了百姓好,但百姓都是難舍家園的,強行要他們離開反而更傷害百姓。這一帶向東群山為屏障,向西八百里水泊梁山和泗水為阻隔,與徐海一帶有泗水溝通南北,完全可以作為元帥的萬世基業,宋室自棄中原,就算再回來中原百姓也不認趙家了,元帥天護神祐,何必再屈居人下,劉豫之流尚且為王,元帥拯民于水火為中原百姓所依,何不干脆自立為王獨據一方?”

馮禎說道。

他們這些人不是梁興那些,后者畢竟做了很長時間的宋朝官員,對大宋還有點忠誠度可言,這些老百姓哪管大宋,趙家把我們扔給金人蹂lin,我們為什么還要做你趙家的臣民?

“此事以后再說,家父為宋室忠臣,至死不渝,云至少也得先把家父遺愿完成再說。”

楊豐一臉莊嚴地說。

“那遷移之事呢?”

馮禎問道。

“停了吧!”

楊豐看著那些狂歡一樣的東平百姓說道。

他移民主要是沒法管理,畢竟這片地方太大,但本身這片地方的確非常適合立國,背靠整個沂蒙山區和泰山山地,向西梁山泊和泗水構成另一道屏障,又有泗水作為貫穿整個控制區的高速運輸通道,萊蕪的鐵礦和棗莊的煤礦同樣也是他最喜歡的,整個區域除了少量丘陵,剩下幾乎全是有充足水源的平原,無非就是在管理上不負責任一些,任命一批官員,剩下他們自己管去,怎么也不會比女真人更差。

就這樣人口遷移計劃終止了。

然后楊豐在萬民歡呼中踩著滿街的女真人鮮血,正式入主了東平城。

接下來的幾天里,他沒有繼續北上,而是帶領著大軍向東橫掃泰山以南,泰安州,萊蕪,新泰,甚至平邑統統拿下。

而就在同時,孟林率領的第二鎮也接連攻克,或者說拿大炮轟開了泗州,宿遷等城,一直向前推進到了淮河,騎兵二旅都打到楚州對面剛剛割讓的漣水,漣水金軍中幾個和韓虎熟悉的契丹將領很干脆地殺了女真人,然后打開漣水城門向紅巾軍投降。

北路留守徐州的梁興也分兵奪取近在咫尺的邳州和北邊的沛縣,剛剛經歷一場慘敗的金軍根本無力抵擋,北線有楊豐在攻城略地,梁興也不用擔心北邊金軍,最終就在楊豐占領新泰的時候,從徐州沿泗水北上進攻的紅巾軍也到達任城,使南北兩塊控制區連成整體,而中間還豎著金國旗幟的,只有滕陽和蘭陵兩城,再就是向北的沂州一線各城,但那也只是因為還沒來輪到它們而已。

半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在攻城略地中過去,就在第二十天楊豐都越過山區攻克平陰時候,一隊金軍帶著五輛狂奔的馬車到達了平陰城下。

“你又晚了!”

楊豐陰森森地對頂著滿頭大汗趴在他腳下的高居安說道。

“尊神,此地往燕京得有七八百里,小人快馬返回尚須五天時間,您也知道這種事情需要商議籌措,那馬車比不得快馬,再拉著東西走到這里又得走七八天時間,您讓小人半個月就完成小人真得做不到啊!”

高居安都快哭了。

沒有這么難為人的,他這段時間真累得都快吐血了。

“你帶來了什么?”

楊豐說道。

“靖康皇帝,韋后,還有第一批五萬兩銀子,后面天水郡王的靈柩不敢跑快了,您也知道他在里面容易顛碎了,另外還有二十萬兩銀子在后面一起,估計再有三天能到。”

高居安說道。

“那還不快把人帶來!”

楊豐喝道。

“那個,尊神不去接一下嗎?”

高居安說道。

“我知道你送來的人是真還是假?你要是送來個假的,難道還要本帥去接?先帶過來給本帥看看,然后等南邊來人認,要是假的那本帥可就很不愉快了,本帥很不愉快的結果想來你也知道。”

楊豐陰森森地說。

“不敢,絕對不敢騙您!”

高居安急忙說道。

說完他趕緊跑出去,很快就和馮禎一起回來,而且還帶著一個病懨懨的中年人,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白白凈凈的婦人,不過讓楊豐意外的是,那婦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半大少年,另外還有一個婢女牽著個四五歲小男孩,身上穿著女真服飾,前面腦門光禿禿的后面還有幾根小辮,看得楊豐頗有幾分鄉愁。

“這是?”

他看著倆小孩說道。

那婦人臉一紅。

旁邊那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目光中卻隱含鄙夷。

“這位是天水郡王韋妃在敝國所生之二子,敝國皇上仁慈,分別封以爵位,并認了豳國公宗賢為義父,此次豳國公使宋,攜之一并送歸,以明金宋兩國世代友好。”

高居安笑著說。

“啊,你們倒是有心了!”

楊豐笑著說道。

很顯然這倆孩子如野史記載的明確是完顏宗賢種了,完顏疍讓完顏宗賢來出使臨安,送回曾經和柔福帝姬一起在床上跟他打滾的韋后,順便再帶著自己和韋后生的倆兒子一起,而且頂著金國爵位逼趙構忍著吃屎的感覺給養著,而知道這事的只有趙桓,那么趙構和他媽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把趙桓滅口,這實際上就是刺激趙構挑撥兄弟倆自相殘殺。

這一招兒真歹毒啊。

不過……

他喜歡!

“二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云未曾見過二位,不知二位身份真偽,請先歇息,云已請二位之故人前來相認。”
mk2258 發表於 2017-6-26 21:10
第二一八章呵呵呵呵

東平。

“握住了,對,對,就這樣輕一些,很好,慢一點……”

大元帥行轅,也就是原本府衙的后宅書房門前,一名小丫鬟紅著臉,聽著里面不斷傳出的聲音,然后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低著頭走了進去。

“主人,趙桓求見!”

她低聲說道。

“呃,趙桓?他真會挑時候!”

正從背后拿著韓瑛的手練習寫字的楊豐無語道。

“請他進來吧!”

緊接著他放開手說道。

韓瑛紅著臉趕緊整理一下衣服侍立在旁,然后那小丫鬟走出去,很快帶著據說是趙桓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他的身份至今還未得到確認,楊豐手下倒是有一名契丹將領在完顏宗賢家酒宴上見過韋后,已經向徐州送出命令,估計有兩天就能趕來,但見過趙桓的就真沒有了。梁興等人都是靖康之恥以后起兵的,那時候趙家爺倆早就送五國城蹲地窖去了,之前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肯定見不到官家,而那些降將無論契丹還是漢人,也都很難到那么遙遠的地方去參觀他爺倆。甚至哪怕岳家軍的那些將領們也沒人認識他,就算岳飛復生,其實也是不可能認識趙桓的,趙桓被抓走的時候岳飛才只是個低級軍官,怎么可能得睹天顏。而南宋那邊包括韓世忠在內就算認識,也絕對不可能來給他認人,那會登上趙構黑名單的,所以楊豐只能在自己占領區,尤其是那批汴梁移民中尋找曾經見過官家的。

“尊神,求尊神救趙桓一命啊!”

他一進門,立刻就撲倒在楊豐腳下一邊磕頭一邊哭喊。

“呃,這是從何說起?”

楊豐愕然道。

說完他上前要扶起趙桓,但后者卻不懇起來,當然,在楊豐略一用力之后,他也就只能起來了,不過起來之后,仍舊在那里哽咽著,楊豐讓韓瑛搬來個凳子讓他先坐下,然后自己拉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很是坦誠地近距離看著這位曾經的大宋天子。

事實上楊豐相信他是真的,因為金國方面沒必要騙他。

“閣下真是靖康皇帝?”

楊豐問道。

“唉,亡國之君,不堪回首。”

后者說道。

“那云倒是失禮了。”

當然,他也沒有行禮意思。

“那陛下返回臨安,正是兄弟團聚,安享富貴的時候,何來救命一說呢?雖然官家已經稱帝多年,想來不可能還位于陛下,但畢竟是親兄弟,一個王爵肯定是少不了您的,更何況您還是先帝長子,所謂長兄如父,離散十幾年終于團聚,官家自然要盡兄弟之情了。”

楊豐接著說道。

“尊神,這帝王家事,哪有如此簡單,桓此去臨安,能活過今年就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趙桓頹然說道。

“呃,雖說帝王家事的確不能以常理度之,但又何至于此!”

“帝王家事,其實就是這個樣子,尊神也知道,這大宋皇位原本就是桓的,靖康之變,桓與先帝俱為女真所虜,九弟才得以登基為帝,桓自知確實無能,使國家殘破宗廟不保,桓自然沒有臉面再提他歸還皇位之事,但九弟卻不可能容得下桓,帝王家事就是如此,皇位容不得任何威脅,兄弟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無論桓會不會做但桓終究是可能做,那么這就已經足夠了。

桓亦聽聞令尊之冤屈。

桓此時處境與令尊一樣,令尊欲為忠臣,可忠臣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令尊無論有無謀反之意但終究有謀反的能力,那么令尊就只能死了,桓亦欲為兄弟,可兄弟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桓無論有無奪位之心但終究有奪位的能力。

對于九弟來說這就足夠了。

莫須有。

皇位上的事情,這莫須有就已經是死罪了。”

楊豐依然保持著一副不明覺厲的姿態。

“更何況桓還有必死的理由。”

趙桓嘆了口氣說道。

楊豐靜靜地看著他,瞪著我很純潔的大眼睛。

“尊神可知那兩個孩子是誰的?”

“不是說先帝的嗎?”

“尊神何時聽過高居安說過那孩子是先帝的?”

“他不是說太后的嗎?難道太后的孩子不是先帝的?”

楊豐驚悚地說。

“桓與先帝在五國城做了多年的囚徒,那時候就連溫飽都尚屬奢求,又怎么可能夫妻相聚,更何況女真擄掠了宮中女眷之后又豈會放過,年少貌美者被那些將領瓜分一空,年老色衰者投入洗衣院,也就是營中ji院任由女真官兵肆意陰辱。那韋后當時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又豈能躲過,早不知被多少女真人陰辱過了,據桓所知后來她連同柔福帝姬一起,被那賽里也就是完顏宗賢帶走作為家中姬妾,此是金國盡人皆知。既然已屬完顏宗賢為姬妾,那又何能再與先帝生子,這孩子自然是完顏宗賢的,一路之上完顏宗賢也多次揚言,就是九弟此時也該稱他為父,那此事還需懷疑嗎?”

“這,這成何體統!”

楊豐立刻一副嚇死寶寶了的表情說道。

“此等穢聞無論是誰知道,我那九弟也都不會放過的,更何況桓原本就身處猜疑之地,再加上知道此等穢聞,九弟自然不會容桓存留,若桓歸臨安恐怕不出年底,尊神就得聽到桓暴病而亡的消息。”

“那我知道了,豈不是也一樣危險了?”

楊豐驚悚地說。

“尊神自然是不懼的,尊神乃神仙下凡,我那九弟又豈敢動。”

他就是來拉楊豐下水的,他很清楚自己去臨安后的下場,就算沒有韋后生子這件事,趙構也一樣得找機會做了他,趙構本來就沒想要他回去,是金國人被逼無奈才主動送回的,那么趙構除了殺他還有什么選擇,總不能留在身邊日夜提防他奪皇位吧?更何況如今他還知道了這個丑聞,而這個丑聞是可以撼動趙構皇位的,為人子者連自己生母被人jian污,都能忍氣吞聲,而且還厚顏無恥地屈膝于仇敵,這樣的皇帝還有什么臉面君臨天下?所以無論他想不想爭皇位,趙構都必須殺了他滅口,不僅僅是他,這件事無論誰知道,趙構都不會放過的,金國人以這種方式送他回來,就是刺激趙構殺了他,趙桓好歹也是做過皇帝的,這點頭腦還是有的。

所以他也要讓楊豐知道。

只有這樣才能把楊豐和他捆綁在一起變成同盟,可以說他想保住性命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楊豐結盟,由楊豐的軍事實力來給他做后盾。

“這倒也是,本帥怕什么!”

然后他又看了看趙桓。

后者正一臉悲苦地垂首看著腳下,臉上的絕望溢于言表,很顯然五國城十幾年的磨練,讓這位曾經的大宋皇帝演技如今也是一流,畢竟他得靠演技才能在那里活命。

“陛下也不必擔心,云既然將陛下從女真人手中救出,自然就要保陛下周全,大不了云護送陛下去臨安,再留一批精銳士兵保護陛下,以后陛下的安危就包在云身上,要是官家真敢對陛下不利,云絕對不會坐視,云所部十萬雄師也絕對不會坐視。”

楊豐拍著胸脯說道。

“不過云如今沉冤未雪,在大宋還是戴罪之身,恐怕一到宋境就得遭攔截啊。”

緊接著他又說道。

“此事易爾,岳元帥之冤天下皆知,縱然桓在金國亦曾有所耳聞,并為之憤慨不已,那時只恨不能為元帥伸冤,如今終于得償所愿,且如今當朝太后在此,何不訴之于太后呢?圣朝以孝為本,有太后為岳元帥主持公道,何愁岳家沉冤不能得雪?岳元帥為大宋忠臣卻蒙冤而死,我趙氏子孫當為其鳴冤,桓這就去為尊神訴之太后,請太后為岳元帥做主!”

趙桓站起身大義凜然地說。

他就是要讓韋后知道楊豐也知道了那倆兒子的真相,那么韋后回臨安后,必然會告訴趙構讓趙構除掉這個禍害,那么楊豐就只能和他一伙,如果楊豐真像傳說中神仙下凡所向無敵的話,那么得到這個盟友支持,別說是僅僅保住性命了,就是重新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楊豐控制運河上游,順流而下可直入長江,而占據長江上游的岳家軍又是岳飛舊部,如果他能夠為岳飛伸冤,而且還有岳飛兒子的支持,那么把岳家軍拉到自己的一邊也完全可能,岳家軍的威名他可是早就聽說,有這兩路大軍支持就完全有爭皇位的實力了。

話說這一刻趙桓也是躊躇滿志的。

說到底這人心都是欲壑難填的,之前他所求無非保命,如今保命的前景明朗,立刻就開始想更多的東西了。

當然,楊豐就喜歡這個。

“請陛下為岳家做主!”

楊豐同樣站起身一拱手說道。

“義不容辭!”

趙桓趕緊扶住他說道。

“呵呵呵呵……”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7-6-26 21:11
歷史粉碎機 第二一九章 太後起駕

         


    “這是南邊送給你們的吧?”

    楊豐從馬車上拿起一錠白銀對高居安說道。

    這是五十兩一錠大元寶,下面還浮雕著大宋某某監督造的字樣,而同樣的大元寶他前面馬車上裝了整整一車,同樣在這馬車後面還有一排三十輛滿載的馬車排在大元帥行轅院子里,每一輛車上都是這種大元寶,或著小金錠,或者一串串的銅錢,這里一共是相當于二十萬兩白銀的金銀銅甚至還有少量珠寶。

    “回尊神,這是宋國的歲幣。”

    高居安卑躬屈膝地說。

    這時候金國沒有單獨自己鑄造的貨幣,倒是劉豫鑄過,但金國自己鑄幣得到金海陵時代,此時仍舊以遼宋及偽齊貨幣為主,銅錢的確是這個時代的主要貨幣,但之前宋朝也大量鑄造過金幣和銀幣,外觀和銅錢一樣,主要是上層在使用,尤其是皇帝賞賜,靖康之恥時候金兵就曾經掠走大量金銀幣。

    但宋朝向金國納貢是白銀。

    每年二十五萬兩,一一四一年開始,一一六三年後減半,但一二零七年之後又增加到三十萬,而且因為戰敗,額外送了三百萬犒師銀,到蒙古滅金時候為止,南宋總共向金國進貢白銀三千多萬兩,絹的價值不算在內。

    實際上包括之前北宋向遼國納貢也是白銀。

    也就是說這時候白銀相當于後世的美元,那是國家間結算手段,主要是因為游牧民更喜歡攜帶方便的白銀,扛一麻袋銅錢對他們來說有點過于夸張了。

    “趙構送給你們的,你們再送給本帥,你們這生意不虧呀!”

    楊豐笑著說。

    高居安陪著笑臉不說話。

    “剩下的呢,還有本帥要的那些宮中女眷呢,那些帝姬呢,那些嬪妃宮女呢,本帥記得三四千人吧?”

    楊豐說道。

    大畫家的棺材已經送來,就擺在旁邊冷冷清清也沒人過去看他兩眼,估計在地下正感慨這些混蛋呢,他都死好幾年了,早就變成一把爛骨頭了,楊豐肯定沒興趣看,再說看也沒用,誰知道那把爛骨頭之前什麼樣子,而第一批一共相當于二十五萬兩白銀的賠款這算送到,正好趙構去年也送了金國同樣多的歲幣,金國方面一進一出相當在手里熱了一下。

    而剩下的也就是那些帝姬妃嬪宮女們沒見了。

    “尊神,這是燕京行台在本地湊起來的,四百萬兩實在太多了,燕京行台沒有這樣的能力,得從上京輾轉數千里運來,而且這麼多也不是一下子能湊齊,故此得晚一些,不過年底之前應該還能送來一批,倒是那些女眷第一批已經啟程了,估計再過兩三個月就能到。”

    高居安說道。

    他們實際上就準備送這二十五萬兩的,這真金白銀可是好東西,不是那些玩殘的帝姬,送出來是一點也不心疼。

    至于年底的下一批……

    那個得看情況再說。

    至于什麼情況……

    趙桓昨天干了什麼,可早就在他們預料中,他們以這種方式把韋後送來,就是禍水東引,讓趙桓在性命攸關情況下,把楊豐拉進這個泥潭,然後逼迫趙構和楊豐成仇敵,如果能引發趙構和楊豐之間戰爭,那他們就可以看熱鬧了。趙構和楊豐之間本來就有仇,而且楊豐在淮北同樣也讓趙構不安,他們之間只是還沒有一個導火索而已,趙桓就起到這根導火索的作用,只要他們開戰那金國至少短期內不用再擔心楊豐的威脅了。

    至于結果……

    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金國備戰贏得時間,他們不是沒有軍隊,他們還有的是軍隊,但這些軍隊集結南下需要時間,給他們一年時間,他們就能重新集結起數十萬大軍填充千瘡百孔的戰線。另外他們也需要一點時間,尋找能夠幫助他們的超自然力量來對付楊豐這個妖孽,現在朝廷已經開始下旨征集異能人士了,比如和尚,巫師,跳大神的之類,據說頗多應募者,很顯然組織一個弒神軍團還是沒問題的。

    總之這都是一連串的陰謀。

    “哼,你們最好不要挑戰本帥的耐心。”

    楊豐冷笑道。

    “不敢,小人怎敢冒犯尊神。”

    高居安說道。

    就在這時候兩名紅巾軍將領和十幾個中老年百姓,從他們後面的正堂內走出,其中幾個年老的百姓邊走還邊抹眼淚,楊豐看了一眼旁邊跟著的馮禎,馮禎沖著他點了點頭。

    “不想今日還能重睹天顏。”

    一個沒胡子的老人邊走邊哭著說。

    很顯然他們已經確認了趙桓和韋後的身份。

    高居安眼巴巴看著楊豐。

    “既然如此,那本帥就先送先帝梓宮,靖康皇帝及太後,回來再跟爾等算賬。”

    楊豐看了看他說道。

    高居安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只要這家伙走就行,至于紅巾軍撤軍這種事情,他連提都沒提,人家搶到手的地方,是不可能再交出來的。

    實際上這時候他們已經放棄這片區域了,別說還有這妖孽坐鎮,就是沒有這妖孽坐鎮,他們也沒有能力重新奪回,之前雙方的戰爭讓河南金軍損失慘重,就連面對宋軍此時都心虛,只要宋軍反攻河南,可以說他們就連河南也都必須放棄,又哪來多余的兵力反攻山東。

    之前在沒有這妖孽情況下紅巾軍攻泗州,八千金軍對兩萬紅巾軍,最終還是讓人家兩天打開了泗州城,據說紅巾軍還用新式的大炮在野戰中轟潰了三千女真騎兵。

    這樣的戰斗力金軍暫時已經惹不起了。

    至少正在集結南下中的數十萬大軍到達之前,金軍只能維持戰略上的收縮。

    就在這時候,趙桓陪著韋後也從正堂走出,後者雖然已經被確認身份,但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笑容,在兩名侍女攙扶下拄著拐杖步履沉重,和楊豐目光接觸的瞬間甚至略顯慌亂,當然,目光中也隱約有幾分仇恨……

    “雲拜見太後!”

    楊豐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尊神折殺老身了,若無尊神相迎,老身還不知何時能夠母子團聚呢,尊神乃神仙下凡,應是老身向尊神拜謝。”

    韋後堆著虛假的笑容說道。

    “太後客氣了,迎太後歸國乃家父遺願,雲又豈敢懈怠。”

    楊豐說道。

    “令尊之事老身已知,令尊對我大宋忠心耿耿,卻無辜遭此冤屈,老身也是很憤慨,那秦檜老身在北方也曾見過,確是奸佞小人,也不知道官家如何被他給蒙騙了,竟然讓這種奸佞之徒竊據相位妄害忠良,老身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既然是官家之母,也斷不能容此奸佞禍亂朝廷,此去臨安老身當面訴之于官家,揭穿其真實面目,洗雪令尊冤屈,以告慰天下百姓。”

    韋後說道。

    “謝太後!”

    楊豐殊無敬意地說道。

    韋後只不過是被逼的,趙桓早就替他威脅過了,如果不給岳飛伸冤那就別怪他和楊豐公開那倆孩子的身份了,你堂堂的大宋太後不但給完顏宗賢當了小妾,最後還生了倆雜種兒子,這要是公開出來,那你恐怕除了上吊沒別的路可走了。這種事情要是別人說了人們可能不信,但皇上他大哥說了,那天下恐怕就不會再有人懷疑了,更何況這事情金國可是很多人都知道,有心人只要在金國一打听,那也就真相大白了。

    所以你最好听話一些。

    為了保住自己名譽,避免回臨安就接著上吊,韋後也只能先答應下來,至于回臨安以後會如何那就看情況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該咋辦就得咋辦!

    “尊神何時送先帝梓宮?”

    韋後說道。

    然而楊豐卻沒看她,而是盯著她身旁的倆侍女。

    “尊神喜歡,就讓她們去伺候尊神吧!”

    韋後笑道。

    “謝太後賞賜!”

    楊豐眉開眼笑地說。

    這兩個侍女回去那是必死無疑的,他也算是憐香惜玉了,雖說長相普通,但好歹也是兩個鮮嫩嫩小蘿莉,就那麼被亂棍打死也是很可惜的。

    韋後目光中帶著一絲鄙夷笑了笑,很顯然對楊豐的審美觀頗為不齒,兩個大腳的黃毛丫頭都當成寶,這得饑不擇食到什麼地步啊,這種粗坯比起那些粗野的女真男人也沒什麼區別,還是先帝那種才華橫溢的翩翩君子令人懷念。一時間韋後恍惚回到了宣和年間,回到了那美輪美奐的延福宮,看著那身穿皇袍的男人在畫著那瑰麗畫卷,寫著那銀鉤鐵劃,然後畫面一轉立刻變成了一群撕碎她衣服,壓在她身上song動的粗野金兵。

    她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太後?”

    楊豐朝她喊了一聲。

    韋後這才從噩夢中擺脫,她頗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楊豐。

    “太後,咱們明日啟程,雲將護送先帝梓宮和太後及靖康皇帝南下臨安,只是中途宋軍必然阻攔,那時候還得請太後出面將其喝退,否則的話雲部下都是些粗野士兵,若鬧起來驚擾太後就是罪過了。”

    楊豐笑著說。

    “尊神放心,老身倒是要看哪個粗坯敢在老身面前撒野。”

    韋後似笑非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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