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444
mk2258 發表於 2017-6-12 20:46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零章 血濺黃鶴樓

         


    鄂州北門。

    “快,關城門!”

    新到的都統制府虞候下意識地擦了擦眼楮,然後對著下面的士兵發出驚恐地尖叫。

    在他前方城北官道上,那些客商正忙不迭讓到一旁,一匹白色駿馬馱著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正以沖鋒的速度向著城門狂奔而來,在後面還有一匹黑馬緊緊跟隨,這男子右手提一把巨型陌刀,背後插一面白色旗幟,上面八個字若隱若現,伴隨著他的前進,那雄壯的歌聲也越來越清晰。

    楊豐到了。

    或者說這座城市前任統帥的公子,城南駐扎的那支最精銳騎兵的前任指揮官到了。

    “快關城門!”

    那虞候焦急地再次向著城下喊道。

    幾名士兵就像慢動作一樣拖著手中的兵器,磨磨蹭蹭地向著兩扇大門走去,還沒等走到那門前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就像羊癲瘋發作一樣,躺在那里抽搐著口吐白沫,另外幾名士兵一看,也毫不猶豫地或捂著腦袋或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倒下,而且都是倒在路邊,沒有一個倒在路中間的。

    “你們,你們這些混蛋!”

    那虞候悲憤地喊道。

    然後他向兩旁看看,卻發現原本還有不少士兵的兩旁,現在居然就剩下兩名一起來的親信了,而那些士兵居然最近的都離著好幾十丈了,正以慢動作向這邊奔跑著,響應他的號召過來呢。他一看就知道岳雲不進城這些人是跑不到城門的,帶著滿腔的悲憤,受命前來監督的虞候大人,帶著兩名手下,急匆匆跑下城牆,推著兩扇城門就要親自動手關閉。

    但這一頓耽誤,楊豐已經過了護城河。

    就在沖到城門前的瞬間,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將陌刀左右一挑,那虞候和兩名手下的人頭立刻落地。

    “城內誰為主?”

    楊豐問吐白沫那個士兵。

    “回少將軍,昨天張俊的女婿田師中來接了王貴將軍的都統制,今天和湖廣總領林大聲等文官在黃鶴樓喝酒,咱們的諸位將軍都沒去。”

    那士兵立刻爬起來說道。

    楊豐點了點頭,催馬直奔高踞蛇山上的黃鶴樓。

    那士兵則攢攢白沫吐出來,繼續躺在那里抽搐著裝死,他們這些士兵雖然不可能為岳飛而造反,但也同樣不可能跟岳雲動手,說到底這些當兵的誰不是一肚子怒火。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北方的,很多都是投奔岳飛的義軍,都打到東京城下眼看家鄉光復了,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然後連帶著他們戰無不勝的統帥都被不明不白害死,這些士兵心中沒有怒火是不可能的,岳雲大殺特殺,他們也是快意得很。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州。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山使人愁!此等景致,真可謂如詩如畫,諸位大人,可有興趣附崔太僕驥尾啊?”

    此時黃鶴樓上,林大聲端著酒杯說道。

    他是湖廣總領,這個官不算太大,理論上只是戶部的一個派出機構,職責是轄區稅收,財政支出,類似于稅務局加財政局的結合體,官面上的說法是因為各地賦稅糧餉運輸困難,設此機構就近調撥,但實際上是趙構收權的重要手段,因為總領還有一個職權就是樞密院和軍隊將領之間公文必須由他轉手,另外還有一個不公開的職權。

    羅織將領的罪名。

    狀告岳飛父子和張憲的告密信,就是林大聲起草,然後交岳飛部將王俊,由王俊交給在岳飛入樞密院之後,擔任岳家軍統帥,也就是鄂州御前駐扎駐軍都統制的,原本岳家軍的二號,不,應該是三號人物王貴,二號人物是前軍統制張憲,再由王貴交樞密使張俊,張俊上奏趙構,趙構交相當于宰相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知樞密院事秦檜,秦檜再安排對岳飛父子的嚴刑拷打。

    所以整個殺岳案的流程中他是一個起始點。

    “林公,這是冬天!”

    坐在一旁的田師中看著浩蕩長江上,一片枯黃的鸚鵡州似笑非笑地說道。

    “呃,倒是老夫疏忽了。”

    林大聲面不改色地說道。

    緊接著他神情一變。

    “什麼聲音?”

    他做傾听狀說道。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伴隨著越來越清晰的雄壯歌聲,一騎白袍正沿著蛇山而上。

    “不好,是岳雲!”

    田師中驚恐地說道。

    這個南宋諸將里面,可以說最無能,但依靠著老丈人張俊還有善于鑽營,官越做越大甚至封太尉,原本歷史上毒死牛皋的家伙,此時兩腿立刻就有些發抖起來,緊接著他一揮手,周圍那些親信士兵立刻下去,連同樓下駐守的列陣準備攔截。

    他實際上就是受命來鄂州等著岳雲到來好捉拿的。

    趙構擔心王貴不賣力,畢竟王貴和岳飛也是十幾年兄弟了,所以特意用驛馬通知建康的他,以最快速度趕到鄂州接替王貴的都統制職務,而楊豐是正常速度一站一站走,結果他幸運得比楊豐早到了一天……

    呃,不幸的。

    “慌什麼,那岳雲之勇老夫也不是沒見過,他再能打也終究只是一個人,傳令給士卒們,拿下岳雲每人賞百緡!”

    林大聲鎮定地說。

    他是見過岳雲之勇,但他沒見過新版的啊,他哪知道這時候的岳雲早已經狂化成怪獸了。

    僅僅不到一分鐘,他的腿也同樣哆嗦起來,因為此時沿蛇山而上的楊豐已經和攔截的士兵交手,這些士兵都是田師中親兵,再加上有重賞就更奮不顧身了,一個個全身重甲,端著錘,戰斧和狼牙棒之類重武器,吶喊著沖向了楊豐,因為沒親眼見識過,他們對這家伙的戰斗力還不夠了解,結果一照面就看銀色弧光在他們中間劃過,然後接著就是那沖天而起的鮮血和墜落的肢體了。

    “雲只為報父仇,與他人無干!”

    在精忠報國的歌聲伴奏中,馬背上楊豐狂暴地吼叫著。

    然後揮舞著他那把現代定制版的陌刀,在士兵中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劈砍著,隨著一道道銀色弧光不停劃過,在他面前所有攔截的士兵都在瞬間被劈成殘肢斷臂,此時的他恍如人形絞肉機般,一切靠近者統統都是連人帶武器一起被劈開,甚至就連幾名騎兵的戰馬,都被這詭異的刀鋒斬為兩半。

    那些士兵立刻一哄而散。

    緊接著楊豐直沖到了黃鶴樓下。

    正好一名官員從里面驚恐地跑了出來,楊豐也不管他是什麼人了,干脆地手起刀落,直接將這個文官斜肩劈開,後面同樣要逃出來的,一看他堵了門急忙又哭喊尖叫著往樓上跑。

    楊豐邊走邊旋開陌刀的刀柄,這把三米長的陌刀其實是組合的,一米半長刀刃加一米半長刀柄一分為二,前者是長刀後者是短矛,短矛中空里面可以加東西增重。此時在黃鶴樓的不是現代的,現代那都是重建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這時候規模要小的多,他一手長刀一手短矛,就像一頭嗜血的猛獸般沿樓梯殺了上去,也不管對面是誰了,反正這些都是林大聲親信的,長刀劈短矛捅,見一個就殺一個,轉眼間就踩著一路的死尸到了樓頂。

    田師中和林大聲都在樓頂,還有幾個他們的親兵,一個個拿著武器戰戰兢兢看著已經變成血色的楊豐。

    楊豐舔了舔嘴唇。

    長刀和短矛上鮮血一滴滴落下。

    “賢弟,不關我的事啊!”

    田師中突然跪下了,轉頭指著林大聲說道︰“構陷令尊還有你和張將軍的告密信是他寫的,送信的是王俊和王貴,交給官家的是張俊,指使大理寺害死你們的是秦檜,我什麼都沒干,我就是奉命來接管岳家軍的,冤有頭債有主啊,你找他就行,他是主謀之一,他來鄂州當總領就是為了找機會害死你們一家的。”

    “官家,老臣為官家盡忠了!”

    林大聲一看不好,轉頭高喊一聲就要往樓下跳。

    “哪里跑!”

    楊豐大吼一聲,右手長刀一揮,銀色弧光驀然劃過。

    下一刻林大人愕然地發現,自己上半身和下半身不在一起了,他帶著一絲茫然墜落在樓上,然後開始了淒慘的嚎叫。

    “賢弟,你看我?”

    田師中厭惡地把他踢開,然後滿臉諂媚地說。

    “知情不報者與之同罪!”

    楊豐說完左手短矛猛然刺出,直接刺進了他的心髒,緊接著在田師中絕望的目光中向外一拔,在那鮮血噴射出的同時,徑直轉身離開,在他背後那些田師中的親兵戰戰兢兢無一敢靠前。

    不過緊接著楊豐又回來了。

    在那些親兵驚恐的目光中,他隨手把還沒死的林大聲胳膊砍下一個,在後者的慘叫聲中用那半截胳膊,在旁邊柱子上寫下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敢報復吾家人者,小心爺滅你滿門!岳雲留。”

    他滿意地看了看。

    然後把那半截胳膊扔給林大聲,這才扛著刀矛揚長而去。
mk2258 發表於 2017-6-12 20:47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一章 三百勇士

         


    ♂!

    “王貴何在?”

    楊豐策馬沖進城南大營吼道。.|

    “回將軍,王都統制昨日交割完畢就直接帶全家乘船走了,據說是去福建赴任去了。”

    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說。

    岳家軍總兵力超過十萬,分十二個軍,分別駐守湖北各地,尤其是襄陽等前線城市,鄂州只是大本營所在,原本岳雲統帥的背嵬軍和中軍,再加上駐漢陽的橫江軍,也就是水軍在這里。而王貴是前任中軍統制,岳飛調任樞密副使之後,他的湖北京西宣撫司撤銷,改為了鄂州駐扎御前諸軍,都統制王貴,各軍統制除背嵬軍統制岳雲被捕,由傅選接任統制,前軍統制張憲被捕,由告密者副統制王俊升任以外,其他基本上是沒有變化的。

    原本歷史上直到晚一些時候,同樣由田師中接任了都統制以後,才逐步將這支戰場上沒有被敵人打敗的百戰雄師,一點點瓦解掉,听話的調離,不听話的如牛皋一杯毒酒,士兵多數就地安置,多年以後就是這些人的後代死守襄陽阻擋元軍數十年,比如幾乎堪稱後期南宋擎天柱,甚至敢于強攻蒙古軍的孟珙就是岳家軍的後代。

    但現在這一切還沒開始。

    “便宜這狗賊了!”

    楊豐惡狠狠地說。

    此時他全身鮮血,那件白袍幾乎完全被染成紅色,一手還拎著滴血的陌刀,那也的確如凶神惡煞一般。

    “傅選呢?”

    他接著問道。

    “傅統制稱病在家。”

    那士兵說道。

    這時候大營內絕大多數士兵都已經被驚動,紛紛聚集到了楊豐的周圍,不過看不到一個將領,甚至稍微像樣點的軍官都沒有,包括背嵬軍統制傅選也不在。這些人沒法見岳雲,見了面他們能干什麼?抓岳雲邀功?能不能抓得住且不說,這樣做可就真得聲名狼藉了,以後當兵的也不會再把他們當人看,真有對岳雲忠心耿耿的,以後戰場上射他們黑箭也是有可能。但不抓的話,他們作為朝廷的高級將領,違抗旨意放岳雲走,那也是要丟官的,就算不丟官前程也完了,他們可是都還想著謀求富貴呢。

    既然這樣就干脆別見面了。

    “一群廢物!”

    楊豐鄙夷地說。

    “本將軍要北上直搗黃龍,完成家父遺願,迎接二帝和太後鸞駕歸來,爾等有誰欲同去?”

    他調大音量喊道。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

    “將軍,咱們全軍北上定能成功,但如今將士家人大都在襄樊各地生根,若隨將軍北上那就是逃兵了,朝廷定然要拿將士家人治罪,恐怕絕大多數將士都不會隨行的,若只是少數人隨將軍北上,則希望渺茫,將軍何苦做此意氣之爭?趙家容不下將軍,那就去別處好了,雖說投降金國不能干,可去西夏,去遼國,去大理,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以將軍之能,何處又不能富貴,何苦管那趙家,縱使自己去金國拉起一支義軍,以將軍之能也足以奪一處地方立足。”

    一名低級軍官說道。

    他說的是實情,岳家軍所部一半是北方流民,一半是收編的楊麼部,但無論是什麼來源,到現在也都在湖北扎根了,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跟著岳雲走就是逃兵,家屬肯定要治罪的,他們也不可能連家屬一起北上孤軍冒險。

    岳家軍全軍十萬北上,能否直搗黃龍都難說呢!

    金兵戰斗力他們可都清楚。

    更何況這支孤軍連後勤供應都沒有,可以說北上的話九死一生,岳雲屬于被怒火沖昏頭,他們還是必須保持理智,畢竟他們背後還有自己的妻子兒女。

    “我不為難你們。”

    楊豐點了點頭說道。

    “但我還是再問一次,有沒有人願意同去,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不會缺糧,也可以保證帶著你們戰無不勝,那麼誰相信我的就請站出來,我帶你們去建那不世的功業,帶你們雪靖康之恥,帶你們去向女真人討還血債,帶你們用長刀去復我漢人的土地,帶你們去讓所有異族都知道,誰才是這天下的主宰!”

    他緊接著吼道。

    整個大營內超過兩萬士兵面面相覷,在一片沉寂之後,終于有人走了出來。

    “我去,我全家十三口人死于金兵手中,到如今才殺了七個金兵,我跟著少將軍,我得再殺六個給他們報仇。”

    一名士兵走出人群說道。

    楊豐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也去,將軍戰場上救過我的命,我這命是將軍的。”

    又一名士兵站出來說道。

    “我也去,我和村子里十幾個兄弟殺了金國官員,只有我逃出圍捕投了岳元帥,其他兄弟還不知道死活,我要去找他們!”

    接著一名士兵說道。

    然後越來越多的士兵走出來站到楊豐馬前。

    “我也去。”

    就在此時楊豐身後一個人大聲喊道。

    楊豐轉回頭。

    一個中年將領帶著數十名士兵走來。

    “梁統制。”

    那些士兵行禮說道。

    楊豐立刻知道他身份了。

    “叔父!”

    他下馬拱手行禮說道。

    “我是投岳元帥而來,岳元帥答應過我,會讓我帶著兵打回去解救家鄉父老,岳元帥遇害,朝廷已經和談了,也不會再繼續北伐了,那就請少將軍代令尊履行承諾吧,從今日起少將軍就是梁興之主了,也是太行山忠義軍之主了,可惜,願意跟著我回去的也就這些兄弟了。”

    梁興說道。

    “叔父請放心,家父欠叔父的那自然由雲來還。”

    楊豐說道。

    “末將梁興參見元帥!”

    梁興立刻下拜說道。

    緊接著那些士兵也紛紛向著楊豐下拜。

    “都起來吧,本帥帶你們回家!”

    楊豐說道。

    實際上他的收獲並不多,一直到最後,肯跟他走的也僅僅只有三百人,將領級別的只有一個梁興,當然,這只是在鄂州大營的,接下來他還將前往其他幾處岳家軍駐地,但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了,畢竟背嵬軍是岳雲的嫡系,在這里尚且如此,其他各軍就更不用說了。

    這三百名士兵在梁興帶領下迅速打開軍械庫,以最精良的盔甲和武器武裝起自己,然後又每人帶走了兩匹戰馬,並且在副馬背上最大限度帶足糧食和備用武器,他們沒有後勤補給,這一點非常重要。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跟著他們的元帥,是根本不需要擔心後勤的。

    楊豐供應幾十萬大軍的吃喝肯定做不到,但供應幾千人的後勤還是毫無壓力的,要不然他敢向那些士兵做保證呢,就才三百人而已,一天就是全吃肉也不過是一噸牛肉罐頭。

    而負責管理這些東西的軍官和士兵都無一阻攔,任憑他們取用,反正朝廷都和談了,接下來也不可能有戰事,而且聰明人都清楚,岳家軍接下來肯定要分批遣散的,既然這樣還不如給這些人呢。他們不能跟著一起北上,也就只能以這種方式出點力了,包括那些無比珍貴的戰馬,也是讓他們挑最好的,這都是朝廷的東西,又不是他們自己的,拿來送人情當然也不用心疼。

    至于責任……

    這里一個將領沒有,我們當兵又能怎麼樣?

    怎麼向朝廷奏報那是各位統制將軍們的事情。

    就這樣楊豐迅速地武裝起了一支堪稱這個時代裝備最精良的騎兵,而且同樣也是這個時代戰斗力最強悍的精銳老兵,這三百士兵可全都是跟著岳飛征戰多年的背嵬軍精銳,多半都是跟著岳雲在穎昌沖鋒陷陣的。

    至于剩下就簡單了。

    由江北橫江軍的一批水兵直接把戰船開過來,然後將楊豐等人運送過長江,一直運送到漢江北岸下船,反正各軍有點身份的將領都躲起來了,下面那些士兵也沒人管,這些水軍絕大多數都是楊麼舊部,水匪出身的他們也同樣只服岳飛,雖說不能跟著楊豐北上,但幫點忙還是不值一提的。

    就這樣,楊豐這支三百人的北伐軍正式踏上征程。

    “王俊在哪兒?”

    駐馬漢江岸邊,楊豐忽然問道。

    “前軍駐棗陽。”

    梁興說道。

    他是太行山義軍忠義社的首領,老家在晉城,岳飛還跟著宗澤守開封時候,他就已經在澤州平陽一帶起兵抗金了,在太行山區血戰近十年,最後在金兵圍剿下兵敗南渡黃河投奔岳飛。岳飛北伐時候又受命回到太行山重新召集義軍策應,之後趁金軍在河南接連戰敗的機會,奪取了晉南黃河以北大片土地,只等岳飛奪取開封然後就連成片了,那時候甚至整個河北南部都會一舉收復。

    甚至河北絕大多數地方都已經開始準備好迎接了,金兀術在河北征兵根本已經無人應征,就連一部分漢將都已經準備好投降。

    但可惜岳飛被逼撤軍了。

    最終梁興在騰出手來的金兵圍攻下,無可奈何地放棄所有收復土地返回南宋。

    “走,那就先拿他祭旗。”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催動戰馬向前,在他身後三百名騎兵同樣催動了戰馬,在雷鳴般的馬蹄聲中開始了他們輝煌的遠征。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46

第192章縱火者


     棗陽。【】

    “快,快點!”

    王俊驚慌地喊著。

    同時他不斷鞭打胯下戰馬。

    被從睡夢中驚起的他,甚至連盔甲都沒來得及穿,就在身上披了件皮袍子而已,此時被寒風一吹那皮袍敞開,雪花直往胸口裡面灌,凍得他渾身直哆嗦,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敢減速,而是向著最近的城門拼命狂奔。

    岳雲進城了。

    可憐他連岳雲到鄂州的消息都還不知道呢,雖然這裡離鄂州不過才三百多里官道,但岳家軍上下都巴不得他去死,包括那些將領在內,也沒有一個人給他送信的,而田師中和林大聲都死在黃鶴樓上,都統制府和總領府都是一片混亂,也沒人想起給他送信提醒一下,當然,最主要是一人雙馬的岳雲,從鄂州沿官道躥到這裡僅僅用了一天半時間,他家里人倒是給他送信了,可這時候還在路上呢!

    然後岳雲到達後不知道誰就偷偷去開門放了進來,等他被親兵從床上拽起來,那馬蹄聲已經可以聽見了。

    他也就只好逃命了。

    難不成還讓他和岳雲單挑?

    呃,他自認自己武力值還是稍遜一籌的。

    “瑪的,這群狗賊!”

    他悲憤地罵著。

    也不知道他是罵那些給岳雲開門的士兵,還是罵鄂州那些將領,抑或者臨安那些廢物,總之此時的王統制幾乎想罵所有人。

    “快開城門!”

    看著不足百丈外的城門,他聲嘶力竭地高喊著。

    那城門前一隊士兵也剛剛被城內的混亂驚醒,這裡是宋金邊境的最前沿,守軍是岳家軍主力的前軍,都是跟著張憲征戰多年的老兵,那反應速度還是很快,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城裡發生了什麼,只看見一隊人馬從統制府跑來,為首一人在風雪中就披了件皮袍子,狂奔中不時露出光著的腿,守門的軍官正莫名其妙呢,怎麼可能給他打開門。

    “是我,王統制!”

    王俊揮手喊道。

    “王統制,

你這是想去哪兒?”

    突然間右側一個聲音冷森森地道。

    緊接著一騎白馬從右側巷口衝了出來,在風雪中的街道上猛然掉頭,馬背上一人身穿白袍手提著巨型陌刀,在城牆上燈光的背景中,控制著戰馬立在了他前方,與此同時一道刺目的白光從馬頭上射出,被籠罩在這白光中的王俊下意識地一帶戰馬,同時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岳雲,我只是個受人差遣的卒子,不得不替人家辦事而已,你何苦趕盡殺絕呢,是官家要殺你們,又不是我想害你們,就算沒有我告密,他們也一樣會找別人告密的,咱們也都是一起多年的老兄弟,你就饒過我這條狗命吧!”

    適應了那強光後,王俊透過被燈光照亮的漫天雪花,看著後面提刀的殺神哀求道。

    “兄弟?誰跟你是兄弟!”

    楊豐冷笑道。

    他身后城門處的軍官向那些士兵一揮手,所有人迅速消失在黑暗處。

    “岳雲,你別逼人太甚!”

    王俊知道自己肯定沒什麼好結果了,他伸手接過親兵遞上的一支長矛,橫下一條心喝道。

    “那就放馬過來!”

    楊豐關上綁在馬頭的礦燈道。

    “殺!”

    被逼到絕路上的王俊大吼一聲催動戰馬。

    他身後親兵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下,好在他也有這方面的覺悟,同樣也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王俊全力催動戰馬,瞬間就到了楊豐跟前,手中長矛毫不猶豫地直刺他胸前。

    就在長矛幾乎刺中的瞬間,楊豐猛然一側身,避開長矛的同時大吼一聲,右手低垂的陌刀向上一撩,一道銀色弧光劃過,正與他錯身而過的王俊胯下戰馬悲鳴一聲,就像被千萬斤重量壓住般從中間塌落下去,在內臟洶湧而出的同時,連同被斬落一條腿的王俊一起堆在楊豐身旁。

    “好刀!”

    後者頗為苦澀地道。

    雖然斷了一條腿,但因為被兩半馬屍夾住,他反而沒有倒下,依然保持著上半身立著的姿勢,在劇痛中看著那滴血的陌刀。

    “算你識貨!”

    楊豐著隨手一揮,王俊的人頭滾落在地。

    “滾!”

    緊接著他向王俊的那些親兵一指喝道。

    後者立刻掉頭一哄而散。

    “元帥,有幾個兄弟要跟著咱們一起北上。”

    梁興走到跟前道。

    “那就帶上,讓兄弟們在統制府休息,不要打擾其他人,他們如今也很難做,明天早晨咱們就出城北上!”

    楊豐道。

    “元帥,咱們再向北的唐州可就是金人地盤了,是繞開唐州呢還是攻城,繞開的話倒也不是沒有路,畢竟咱們人少,也不用管什麼後勤,想找路繞城而過並不困難,金兵只是控制了主要城池,但鄉下百姓都向咱們,元帥的身份一亮出來,肯定會有義士提供幫助的。”

    梁興道。

    他其實根本就沒想過以這三百人來進行北伐,這完全就是天方夜譚一樣,他想的是和楊豐潛行北上,只要到達太行山就能夠重新號召起一支義軍,有岳飛之子的威名,再加上岳雲戰場上所向無敵的戰鬥力,以太行山為根據地取澤潞等地並不難,然後再以澤潞為根據地,向側翼攻略河北最終進逼幽州,這是最穩妥合理的戰略。

    至於迎徽宗遺骨,靖康皇帝還有太后……

    那就是個口號而已。

    閒得蛋疼了,去迎他們幹什麼?他們很受老百姓熱愛嗎?再紹興和議已經談好了,徽宗遺骨和韋太后都會送來,只是因為沒殺岳飛,所以金國才一直沒真正履行,現在岳飛殺了,官家已經向金國表了忠心,那麼這兩條金國肯定履行,實際上迎接的使臣已經啟程,所以不需要再特意去接,至于靖康皇帝,這種貨色讓他死在五國城好了。

    話梁興感覺讓趙桓死五國 應該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我們就攻唐州!”

    楊豐笑著。

    “元帥,那是金國的軍州,那兒有五千守軍。”

    梁興驚悚地。

    雖然元帥戰鬥力堪稱霸王再世呂布復生,但三百攻五千還是有點太誇張了,即便唐州的五千金軍只有五百女真,剩下全是亂七八糟的雜牌,但那也是整整五千大軍啊。一旦攻不下,那可就麻煩了,要知道旁邊鄧州還有一個武勝軍節度使呢,如果再拖久了北邊還有一個許州的昌武軍節度使,這些可都是金軍主力,尤其是以騎兵為主,可以不用三天時間,人家就能有數万大軍從各處趕到唐州合圍他們。

    他們想要通過金軍控制區其實只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全速沖。

    利用他們一人雙馬的速度優勢不要逗留,僅最大的能力不停地向北狂奔,要搶在各地金軍做出反應前,或者緊跟著金軍信使的腳步全速向前,反正就三百人怎麼都好,只要每天能夠狂奔超過一百五十甚至兩百里,五天之內衝到黃河岸邊,別給汴樑的汴京留守大抃調動軍隊時間就是 利。

    如今是冬天,黃河已經封凍,不需要擔心渡河問題,只要能夠安全過黃河一頭扎進太行山里面,那就可以魚入大海了。

    想做到這一點就絕對不能進攻那些城池,只能繞過金軍的軍鎮,從各城的空隙潛越,一旦進攻城市減慢速度,各地金軍得到消息開始調集,那就等於自投羅網了,別只有三百人,就是三萬人能不能打出去,這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要知道河南可是有十幾萬金軍,一人吐口唾沫也得淹死這三百人。

    “元帥三思啊!”

    他言辭懇切地。

    “梁叔父,你信不信我?”

    楊豐笑著。

    “當然信,可是……”

    梁興道。

    “那就行了,你相信我那麼就听我的,我可以保證勝利,如何勝利我先不,我只能告訴你跟著我不會失敗!”

    楊豐道。

    “這……”

    梁興看著他。

    “好吧,反正我血戰幾二十年,能活到現在已經是知足了,這次就豁出去了,但你可千萬別騙我,要是你騙我九泉之下我可是會找岳元帥告狀的。”

    梁興猶豫了一下,有些無奈地道。

    “叔父請放心,侄還沒把自己的命看得那麼不值錢。”

    楊豐道。

    他是不會繞路的,他這一趟就是點火的,他悄悄從金兵控制區溜過去有什麼用?他就是要跟從臨安殺到鄂州時候一樣,一路招搖過市,一路展示自己的所向無敵,做一個縱火者,點燃整個金軍控制區的反抗之火。那些老百姓害怕金兵,畏懼他們不得不臣服於他們,那麼就當著老百姓的面踐踏他們,蹂l他們,讓所有金軍戰領區百姓都知道,這些凶悍的蠻族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他們一樣是可以被別人踩在腳下摩擦的,當淪陷區的百姓都不再畏懼金兵的時候,反抗之火自然也就燃燒起來了。

    而這火燒得越旺,他要做的事情也就越容易。

    所以,他要攻唐州。

    三百人去進攻五千人守衛的唐州。

    不但要進攻唐州,他還要這樣一直進攻下去,唐州,裕州,許州,汴梁,甚至河北,他要像一支長矛般直線刺向幽州。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47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三章 一言不合就開掛

         


    ♂!

    “我,岳雲,誰來與我一戰!”

    唐州城下,楊豐躍馬橫刀就像個裝逼犯般囂張地吼叫著。。しw0。

    唐州城頭,金國刺史烏孫論訛一臉的懵逼,作為金國出名的猛將,跟著金兀術廝殺多年的勇士,他還是無法理解岳雲的自殺性舉動,哪怕這個家伙在戰場上的凶悍連他都佩服,但是僅僅帶著三百五十人就來攻他五千人駐守的唐州城,還是只能用不知死活來形容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別客氣了。

    就在楊豐挑釁了不到兩分鐘後唐州城門打開,烏孫論訛帶著五百真女真和四千多雜牌們洶涌而出,在城外開始列陣。

    “岳南蠻,今天咱們該算算穎昌的賬了。”

    烏孫論訛前出對著楊豐獰笑道。

    “爺爺我不欺負你,爺爺等你列陣完成。”

    楊豐不屑地說。

    說完兩人各自控制著戰馬重新退回本陣。

    楊豐身後增加到三百五十人的騎兵早已經列陣完成,而烏孫論訛身後五百女真騎兵同樣列陣完成,另外還有一千多雜牌的騎兵正在匆忙列陣準備進攻,剩下就是雜牌的步兵了,這些步兵同樣也在不斷涌出城門。這時候女真的人口數量,仍舊是他們的硬傷,金兵里面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契丹,奚,漢等等各族都有,可以說完全是一個大雜燴,而漢軍實際上比例越來越大,甚至在金兀術最後一次南侵時候,就已經不得不把韓常這樣的作為主要大將來使用了。

    畢竟他們同樣也打了二十年戰爭。

    大量的青壯年同樣也都死在了戰場上,這嚴重限制了他們的兵源補充能力,尤其是他們自己內部這些年也沒斷了自相殘殺,比如當年和金兀術並列,以左右元帥同時攻宋的撻懶就死于內斗。

    這一點上他們真還就不如野豬皮那些後代,野豬皮的那些後代雖然也內斗,也有一定的自相殘殺,但和完顏家的自相殘殺比起就像兒戲了,後者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放血。金國目前宗弼也就是金兀術獨攬大權的局面,完全就是內部殺出來的,大量之前在戰爭中威名赫赫的將領死于內斗,創造女真文的完顏希尹,宗磐,宗雋統統都被金兀術殺死。就連可以說金國的頭號名將,身份高于金兀術的粘罕也就是完顏宗翰,都因為自己的親信都被殺得七零八落,憂憤之下才早早病死,到之後完顏亮也就大名鼎鼎的金海陵繼位,那就完全可以說自己內部殺得血流成河了。

    這也是金國急速衰弱的重要原因之一。

    現在這種衰落已經開始了。

    “元帥,不如現在就猛攻,趁他們列陣未成,以最快速度干掉這些女真兵,剩下那些漢軍就不足為慮了。”

    梁興看著列陣的金軍,小心翼翼地說。

    正在忙碌著打開一個大箱子,把一個小一些的箱子往自己背上背的楊豐笑著搖了搖頭。

    “就讓他們列陣!”

    他背好箱子,拿起里面一個黑沉沉的東西淡然說道。

    這個箱子是今天早晨突然在他副馬背上多出來的,他沒說是什麼,梁興和那些士兵也沒敢多問,既然他這樣自信,那梁興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反正梁興和這三百五十名士兵都豁出去了,他們肯跟著北上,那就不再考慮生死問題了,三百五十名騎兵在馬背上都緊握自己的武器,等待著接下來的殊死拼殺。

    很快金軍列陣完成。

    “岳南蠻,受死吧!”

    烏孫論訛拎著狼牙棒躍馬而立指向楊豐大吼道。

    緊接著他一揮狼牙棒。

    左步右騎近五千大軍如同潮水般向前席卷。

    “等我命令!”

    楊豐說道。

    他沒有上馬,說完之後在梁興等人愕然的目光中,背著那箱子,拎著那黑沉沉就像一束鐵棍般的東西大步上前,走到兩軍之間一座略微高起的土丘上,一臉囂張地看著對面正在沖鋒的金軍,此時後者距離已經不足半里了,金軍的喊殺聲如海嘯般涌來,無數馬蹄和腳步踐踏地面的聲音如悶雷,連地面都在不停地顫動,然後那些嚴陣以待的騎兵們,就看見他們的元帥大人腰向前一挺,與此同時嘴里大吼一聲……

    “昊天上帝,賜予我力量!”

    然後那束鐵棍一樣的東西前方驟然噴出火焰,就像蜂鳴般的奇怪聲音響起,一道斷續的紅光直刺金軍。

    馬背上的烏孫論訛還正舉著狼牙棒吼叫呢,那紅光瞬間到了跟前,他就像被沖鋒的騎兵長矛撞上般,一下子從馬背上倒飛出去,帶著胸前噴射的鮮血和慘叫墜落在後面的馬蹄下。

    就在同時,所有那道紅光掃過的地方,那些密密麻麻排成最密集沖鋒陣型的金兵,就像鐮刀掃斷的麥稈般成波浪狀帶著噴濺的鮮血倒下,不僅僅是人,就連那些戰馬也在成片倒下。幾乎瞬間沖鋒的金兵就陷入了一片尸山血海,仿佛有幾千張神臂弓在向著他們不停射出弩箭般,最前排金兵全部倒在血泊中,而那道紅光就這樣一層層不停地來回掃過,所有掃過之處金兵死尸一層層不斷地堆積。

    時間太短了。

    甚至那些金兵都沒反應過來,哪怕前面的已經倒下了,後面的依然在前進,然後接著倒在前面的死尸上。

    而戰場正中的元帥大人依舊保持著他那挺腰姿勢,帶著一種瘋狂的亢奮不停吼叫著,兩只手提著那束鐵棍平置右側,然後不停地來回掃動,那道從火焰中刺出的紅線就這樣不停在金兵中掃過,隨著鐵棍前方火焰噴射,他的身體也在不斷向後,雙腳甚至在松軟的土地上犁出兩道溝,而無數黃色的,比小拇指還小的小棍子,就像下雨般落在他腳下。

    呃,這是一挺m134機槍。

    他當然不會帶著這三百五十名騎兵就靠馬刀殺到幽州,就算他的確能夠做到,估計這三百五十人也得全死在半路上。

    這時候小倩早已經躲進了他在蒙古的秘密據點,他回去的時候在蒙古購地建了一棟別墅,通過收買當地官員獲得保護,現在錢對他就是個數字,小倩有能力進入所有銀行的防火牆,然後為他提供需要的資金,而且不會引起任何懷疑,所以他很干脆地在這座據點囤積了大量軍火,上次穿越是他猝不及防,但這一次完全是有充足準備的。

    當然,這些武器只限于他自己使用,是不會拿來武裝這支軍隊的,畢竟這些武器也同樣能夠殺死他。

    還是自己裝逼為妙。

    他這個逼裝得可是足夠凶殘。

    他是故意讓金兵完成列陣。

    現在排著冷兵器時代,最標準的密集陣型的金兵,就像待宰羔羊般迎接著鋼鐵火雨的洗禮,哪怕被特意調到低速,射速也依然達到每分鐘一千發的電動加特林,瘋狂地血洗著這支猝不及防的軍隊。古老的鐵片甲就像一層薄紙,絲毫不能為他們提供任何保護,七點六二毫米北約標準彈,甚至可以輕松穿透兩三個人,在指示彈道的曳光彈引導下,隨著楊豐不斷移動的槍口,密密麻麻的子彈一刻不停地打在密密麻麻的金軍士兵中,制造著戰場最恐怖的尸山血海。

    那死尸太多了。

    人和戰馬的死尸甚至以肉眼可見速度,堆起了一道明顯的牆壁,如果不是楊豐站在高處,恐怕此時已經被阻擋了射界。

    可即便是如此,對面金軍也沒掉頭逃跑。

    他們當然不是足夠勇敢。

    而是直接被嚇懵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見那土丘上的白袍將領手中突然火光閃耀,然後一道紅線向著他們刺過來,在他們前方不斷地橫掃著,所有被掃過的地方,無論人還是戰馬,都在瞬間鮮血飛濺著倒下。甚至不僅僅是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都在倒下,那些士兵前面看不出多大傷口,但在他們背後卻都出現比拳頭還大的血窟窿,這種詭異的情況,完全超出了那些士兵理解的範疇,他們所有人的大腦,都處在一種死機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

    好在這恐怖的情況持續時間並不長,很快那詭異的蜂鳴聲和那同樣詭異的紅光就消失了。

    “哼!”

    打光一千發子彈的楊豐,鄙夷地看了看對面剩余金兵。

    “還想再來嗎?”

    他調大音量喝道。

    同時他把手中的m134機槍揮動了一下。

    驟然間就像爆炸般,無數驚恐的尖叫聲響起,然後對面所有的金兵,無論漢軍還是殘存的幾個女真,都以最快速度掉頭,向著身後的唐州城沒命狂奔,甚至都不顧一切地把前面擋路的同伴推倒然後踏在腳下。

    楊豐拎著機槍轉頭幾步走到了自己的陣型前,把那機槍隨手往地上一扔,翻身上馬拔出插在地上的陌刀。

    “殺!”

    緊接著他向前一指吼道。

    他身後石化狀態的梁興等人這才清醒過來,所有人都帶著無比的亢奮舉起手中武器。

    “殺!”

    海嘯般的怒吼響起。

    以楊豐為首的三百五十名騎兵同時催動戰馬,向著唐州城開始了沖鋒。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48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四章 開倉放糧

         


    楊豐躍馬橫刀,沖過那道恐怖的尸牆,瞬間就到了金兵的身後。

    那三米長的陌刀立刻化身為絞肉機,那銀色弧光帶著飛濺的鮮血不停劃過,無論人還是戰馬亦或武器,都隨著這弧光劃過被斬斷,支離破碎的金兵死尸不斷鋪在他的馬蹄下,血紅色以一種恐怖速度向前蔓延,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淹沒潰逃的金軍,伴著雄壯的音樂化作輝煌的史詩。

    而在他身後,三百五十名可以說這個時代最精銳士兵,按照他的吩咐保持著拉長的三角陣型,同樣也在一刻不停向前,一刻不停用他們手中的各式武器,瘋狂地殺戮著早已經失魂落魄的金兵,他們就像一個巨大的鑿子般,一往無前地貫穿金軍,刺向唐州城的城門。

    此時唐州城門已經無法關閉了。

    那些驚恐尖叫著,就像洪水般涌入的潰兵,瞬間就淹沒了幾個試圖關閉城門的金軍士兵,甚至就連護城河上的吊橋,都因為有太多的潰兵擁擠在上面而無法升起。

    在城牆上留守金軍絕望的目光中,楊豐和他的巨大三角陣型一下子撞過了護城河,踏著無數金兵的死尸撞進了唐州的城門,然後向著刺史府方向直插過去。在那些偷偷出來觀看的百姓膜拜神靈一樣的目光中,帶著一面高高飄揚的岳字大旗,沿長街向前瘋狂地砍殺著,不斷斬落一顆顆金兵的頭顱,把他們踏爛在馬蹄下,喊殺聲伴著精忠報國的歌聲響徹唐州上空。

    當他們沖到刺史府的時候,潰逃的金兵已經打開北門,出城向裕州而逃。

    楊豐並沒有追擊。

    他率領著三百五十名騎兵在城內繼續掃蕩,直到把所有看得見的金兵全部清理干淨,然後這才重新返回刺史府。

    而這一戰中他的士兵居然一個死的沒有,只有十幾個人受輕傷,連影響作戰的重傷都沒有,實際上他們的最主要工作也並不是戰斗,而是跟在楊豐後面不停地沖,不停地用馬蹄踐踏,只有少量楊豐陌刀下的漏網之魚才需要他們去戰斗,但這些全部最精良重甲保護的精銳騎兵,會輕松碾壓這樣的零散敵人。

    “元帥,您的神兵!”

    梁興帶著兩名士兵抬著箱子走進刺史府大堂,對楊豐畢恭畢敬地說道。

    此時的元帥在他們眼中已經真正和神仙無異了,如果說之前他們對楊豐的瘋狂舉動還有些疑慮,那麼現在無論楊豐干什麼,無論他多麼瘋狂的舉動,這些人也都不會有絲毫猶豫,跟著神仙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別說他只是三百人攻城了,他就是三百人直搗黃龍這些人也相信。

    “放一邊吧!”

    楊豐很隨意地說。

    這東西不是無限制使用,他儲備的子彈可沒多少,那據點里總共也就兩萬發,雖說蒙古那地方挺亂,但他也不可能在地下車庫攢發動一場戰爭的軍火,這都是以走私形式,一點點積攢起來的。他再金錢開道,蒙古的官員對他容忍也都有個限度,所以只有在必要時候,才能拿出來推上一波,但要指望機槍開道平推金國那是不可能的,那恐怕得個幾百萬發子彈才行,而他可沒能力囤積百十萬發子彈。

    “元帥,外面有大批義民要投軍為元帥效力。”

    梁興接著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楊豐說道。

    很快超過兩千的當地青壯年就涌入了刺史府,一個個激動地跪倒在楊豐面前。

    “諸位鄉親都起來吧。”

    楊豐上前扶起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諸位鄉親的心意雲明白,但是雲不能收你們,必須得說明一下,雲並不是來光復唐州的,至少現在還不是。”

    他緊接著說道。

    “元帥難道不是朝廷派來的?”

    那年輕人難以置信地說。

    “朝廷?朝廷不會派人來了,就連雲自己都是朝廷的欽犯,家父岳飛因執意北伐得罪朝中奸臣,遭奸臣陷害,連同張憲將軍,已經在臨安被害了,雲也是被斬首後,因為昊天上帝憐憫岳家冤屈,特意賜還魂魄復生的。原本是要雲向官家訴冤,但官家不肯見雲,所以雲無奈只好帶領這些義士北上,去迎先帝遺骸,靖康皇帝和太後鸞駕,向太後和靖康皇帝訴冤,請二聖為岳家申明冤情,雲後面沒有官軍,朝廷已經和金人和談,也不可能再派兵北上了。”

    他語氣沉痛地說。

    同時他用手提了提自己身上已經變成血色的白袍,那些百姓這才注意到,這其實原本是一件孝服的。

    緊接著一片哭聲響起。

    這里緊鄰宋金邊界,可以說所有遺民日夜盼望的就是官軍打回來,而駐守在他們咫尺之隔的岳家軍,同樣也是他們最大的希望,岳飛更是他們心中的救星,否則也不會只有幾萬人口唐州城,一下子超過兩千青壯年要投軍效力,但現在一切希望都破滅了,岳元帥都被朝廷奸臣害了,連岳元帥的兒子都不得不逃亡,那他們還能有什麼指望?

    整個刺史府內一片哭聲。

    “故此雲不能收你們,因為雲明日就要離開,那時候金兵肯定還會回來,若你們跟雲走,你們的家人肯定會遇害,雲的確需要士兵,但不能因此連累你們。好了,諸位鄉親都請回吧,不要再來這里了,萬一給你們造成麻煩就是雲的罪過了,不過鄉親們請放心,家父畢生心願就是復我大宋江山,如今家父雖然已死,但他的心願雲終究要實現的,諸位鄉親可等待雲歸來,雲歸來之日就是唐州真正光復之日。”

    楊豐緊接著說道。

    “元帥,小人沒有家人,能否跟著元帥效力?”

    一個年輕人說道。

    “可以,只要沒有家人拖累而且身體好能騎馬的都可以。”

    楊豐說道。

    這個條件就很苛刻了,只是沒有家庭拖累身體好還好說,但會騎馬的真就不多,不過有一些願意試著學的,也都留下來交給士兵去檢驗了,這樣在把兩千多願意投軍的遣散之後,楊豐也獲得了兩百多候選的,只要他們能夠在一天時間學會騎馬,那麼他就帶著走。這一戰讓他又繳獲了三百多匹戰馬,他手中此時不缺馬匹,至于武器盔甲就更不缺,這一戰死得金軍超過兩千,隨便去他們身上扒就行,而且刺史府里同樣也有囤積的。

    當然,他在唐州的工作可沒這麼簡單。

    他是來點火的。

    他的目標可不像他自己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那麼高尚。

    緊接著他就給了梁興一個任務。

    開倉放糧!

    “這唐州百姓多有菜色,他們在金人治下日子過得也很苦,唐州州衙庫房內糧食錢財咱們都帶不走,既然這樣干脆就分給百姓們好了,你找些本地人來打開各處倉庫,然後召集唐州百姓過來領糧領錢。雲沒辦法光復唐州讓他們重歸朝廷,也只能這樣給他們一些補償了,還有外面那些金兵的軍械盔甲也隨便他們取,這些熔了打造農具也是有用的!”

    他一臉悲憫地說。

    呃,他就沒說老百姓分走這些東西以後,金軍再回來時候遷怒報復怎麼辦。

    不過也好辦。

    大不了反抗就是了。

    他可是把多余的超過兩千士兵的盔甲武器也隨便老百姓拿,這東西拿回家找個地方一埋估計金兵也會不知道,真要是金兵因為他們分了錢糧報復,那有血性的就穿上盔甲拿起武器跟他們干,這地方離著宋境又近,一轉頭就鑽進桐柏山了,無論打游擊還是跑路都很容易。至于沒血性那就再老老實實交出他們已經分得的錢糧,繼續給金兵當順民好了,反正挨餓受凍是他們自己願意的,總之他已經把選擇權給了這些百姓,他們自己願意做奴隸,那就跟他沒什麼關系了。

    梁興一臉莊嚴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元帥的深謀遠慮,不過他應該能夠理解,他可不是那些普通士兵,當年估計在太行山也不是沒干過這種事。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那些在金兵壓榨下,都可以說饑寒交迫,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老百姓,此時哪還管得了其他後果什麼的,一听還有這樣的好事當然立刻蜂擁向刺史府,甚至楊豐還派出騎兵,向城外那些鄉村的百姓喊話來領錢糧,一時間整個刺史府的各處倉庫全部被老百姓堵得水泄不通。這里可是最前線的軍州,為防止戰時被圍困那都是儲備大量物資的,現在可算是便宜那些老百姓了,在岳家軍士兵們的主持下,他們不停地從那些倉庫扛走一包包糧食,臨走時候再到發錢處拎走一串串銅錢,一些膽大的還直接進衙門尋找可意的東西,整個唐州城里一片歡騰。

    除了發錢發糧,還有就是砍人頭了。

    所有那些沒來得及跑的金**政官員,所有那些受傷被俘的金兵,統統拉到大街上直接砍頭,砍完之後堆在城門外當京觀。

    隨著一批批人頭落地,隨著倉庫里糧食和錢幣不斷被老百姓分走,隨著那些金兵死尸上的盔甲兵器悄然被拿走,唐州百姓也就徹底告別給金兵做順民的日子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49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五章 千軍萬馬避白袍

         


    楊豐在唐州實際上逗留了一天半的時間,到第三天早晨才帶著已經擴大到四百三十人,一千匹馬的隊伍出城北上。

    就在他走後的當天下午,鄧州武勝軍節度使率領金軍才趕到唐州,鄧州離唐州超過一百五十里,哪怕騎兵行軍也得一天,而那里得到消息後,必須對局勢進行分析,畢竟金軍也不知道楊豐是代表南宋還是他自己,如果是代表南宋進攻,那就意味著宋軍將全面進攻,鄧州正面可是宋軍第一大要塞襄陽,他們必須確定襄陽宋軍不會北上,才能放心地派兵增援唐州。

    這個速度已經不慢了。

    但這也已經沒什麼用了,唐州留給他們的,只是堆在城外的兩千多顆人頭而已,最上面烏孫論訛死不瞑目地看著他們。

    而城內所有倉庫……

    所有倉庫全燒了。

    但不是楊豐燒的,而是城里百姓自己燒的。

    焦頭爛額的金軍武勝節度使派出兩千騎兵尾隨追擊,而他則留在唐州,重新調整部署,從各地再調集物資,畢竟唐州對面還有岳家軍整整一個軍,他的職責是保衛邊境沿線,萬一真要北上,一個無兵無糧的唐州可就意味著整個邊境線洞開了,至于楊豐既然已經向北深入,那自然有北邊各地駐軍對付,他必須得把自己這邊出現的防御漏洞補上,總之楊豐基本上與他無關了。

    而當天夜晚,長驅百里的楊豐就攻破了北邊只有少量唐州潰兵駐防的方城。

    或者說進入了。

    那些潰兵一看他那身白袍就心驚肉跳了,哪還敢和他打,方城兩千守軍完全是不戰而逃,兩千金兵被不足五百岳家軍嚇得棄城而逃,也算是讓方城百姓看了一樁奇景。

    “我是漢人,我是漢人!”

    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掙扎尖叫著,被兩名士兵拖著從楊豐面前走過。

    呃,這是方城縣令。

    “既是漢人為何做女真的走狗?”

    楊豐喝道。

    “趙氏自棄天下,大金國勢正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將軍何故固執偏見,大金雖起于塞外蠻荒之地,然數十年間滅遼服夏縱然宋室亦不得不向其稱臣,可謂並吞天下實乃天命所歸,且聖上雄才大略禮賢下士,縱然衍聖公亦心悅誠服,將軍又何必要逆天下大勢,令尊為趙氏所害,將軍與趙氏恩斷義絕,何不投效大金以謀萬世富貴?”

    那縣令義正言辭地說。

    “衍聖公在南,至于曲阜孔那個漢奸,忘記祖宗賣國求榮,本帥正要代衍聖公誅之,就不要拿來貽笑大方了,爾既為漢人卻為異族走狗,那同樣也是漢奸,既是漢奸,本帥自然要明正典刑,拖出去,腰斬!”

    楊豐惡狠狠地說。

    “將軍饒命,令尊寬仁大度,將軍為何如此無情!”

    那縣令嚇得尖叫道。

    “家父寬仁大度,故此為奸人所害,雲正是要以無情來代替家父在天之靈懲處奸人!”

    楊豐說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這倒霉的縣令就這樣尖叫掙扎著被拖出去攔腰一刀了。

    “元帥,城北大批金兵到了。”

    在棗陽加入的軍官孟林匆忙過來說道。

    “城北?”

    楊豐意外了一下。

    追擊他的金兵早到了,這其實已經是他佔領方城的第三天早晨了,昨天追擊的兩千金軍騎兵就到了方城,結果讓他出去一頓陌刀又砍跑了,畢竟遇上像他這樣的敵人,那些金兵也是很無奈的,現在潰敗的金兵正在城南一處小城堡等待增援,但這增援從北邊來就有些很令人意外了。

    “從北邊來只能是許州的,咱們是五日前克唐州,一天時間就能把消息送到許州,金兵多數都是騎兵,四百里距離用不了三天時間,再加上中間調集軍隊所花費的時間,今天正好能到。許州是金軍的昌武軍,節度使是赤盞暉,此人是金軍老將,當年跟著母幾乎所向無敵,他是之前獲罪被貶,然後重新起復的,否則官職不會只一個小鎮節度。”

    梁興說道。

    “那咱們就會會這個名將!”

    楊豐冷笑道。

    “兄弟們都休息好了嗎?”

    緊接著他問孟林。

    “都跟生龍活虎一樣。”

    孟林說道。

    “那就上馬,本帥帶你們殺出去。”

    楊豐說道。

    一個小時後,連同本地新加入的,岳家軍的旗幟下,一共五百騎兵在方城城北完成列陣,所有新兵在內,而老兵在外,除此之外後面還有五百多匹多余的戰馬,由五十名經驗豐富的士兵負責驅趕,而陣型最前方自然是楊豐,這家伙依然是一身白袍,他如今還在服孝必須得穿這個,因為戰斗中很容易被血染紅,所以他在唐州做了數十套以備替換。

    而他對面金軍同樣列陣。

    那里至少五千騎兵形成仿佛無邊無際的龐大陣型,正中間旗幟下一名五十左右老將橫矛馬上。

    “都準備好了嗎?”

    楊豐躍馬橫刀大聲吼道。

    “準備好了!”

    他身後無數聲音高喊。

    “那就端起你們的長矛,催動你們的戰馬,跟著你們無敵的統帥,去踏碎異族的胸膛,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復仇就在今日!”

    楊豐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催動胯下戰馬,向著對面金軍開始加速,在他身後從中間開始,五百騎兵也在逐漸加速,並且形成拉長的三角,在雪後空曠的原野上,如長刺般刺向金軍。他們對面金軍同樣也開始了加速,金軍兩翼張開形成包抄的陣型,準備將這支連續攻破他們兩座城池的軍隊一舉圍殲。

    迎面相對的超過六千匹戰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不斷加速,雷鳴般的馬蹄聲和士兵的吼聲響徹了天空。

    轉眼間楊豐就首先撞上了金軍。

    他手中陌刀驟然橫掃。

    前方兩名騎兵連人帶馬頭瞬間被銀色弧光斬斷。

    就在同時他身後單手挾長矛的梁興和孟林,以最快速度將另一支手湊到嘴邊,咬住手中一個拳頭大綠色球狀物上的鐵環,一下子拽開,緊接著朝金軍中間密集處扔了過去。就在楊豐手中陌刀勢如破竹般砍進金軍陣型同時,兩聲炸雷般的巨響也在金軍中響起,兩團爆炸的火光中,近十名金兵慘叫聲響起,而這聲音也讓附近的金兵戰馬驚恐嘶鳴起來,甚至有兩匹戰馬還不顧背上騎兵的控制在沖鋒中試圖掉頭,一下子和後面的戰馬撞在一起。

    但這只是開始,因為就在這時候,梁興和孟林身後,四名岳家軍騎兵也做出同樣動作。

    呃,這是手榴彈。

    俄制的rgo防御手榴彈,全重一斤,破片六百,殺傷範圍兩百平方米,楊豐給他的兩百新兵一人配了一枚,這也是他的全部存貨了,反正這些新兵也沒法參加戰斗,但扔手榴彈這種簡單的工作卻沒什麼問題。

    就在他一馬當先突入金軍陣型的時候,他身後那些老兵用長矛阻擋住第一波金兵展開激戰的同時,他們保護中的新兵也在一刻不停地向著對面金兵扔出手榴彈,密密麻麻不斷響起的雷霆般爆炸聲中,爆炸點周圍金兵人和戰馬瞬間尸橫遍野。盡管這些手榴彈破片只有零點幾克,但超過三倍音速的初速,卻可以讓它們輕松穿透任何盔甲,六百多個破片可以橫掃半徑八米內一切敵人,更重要的是那些戰馬也受不了,爆炸破片傷害帶來的劇痛,那如同炸雷一樣恐怖的巨響,那不斷在面前閃耀的火光讓爆炸點附近戰馬全驚了。

    那些驚恐嘶鳴的戰馬不顧一切試圖逃離,然後又和後面正在沖鋒的戰馬撞在一起,混亂就這樣不斷蔓延,整個戰場上所有金軍騎兵一片混亂,甚至戰馬間的自相踐踏都開始了。

    所有馬背上的士兵都在拼命想控制住他們的戰馬,但所有人的努力也都無濟于事。

    因為岳家軍的手榴彈還在不斷地在拋出,他們前方的統帥在瘋狂地為他們砍開道路,所有正面試圖攔截的金軍騎兵都無不人馬俱碎,而那些密集排列的岳家軍騎兵,則不斷向著兩翼夾擊的金軍拋出手榴彈,用爆炸的彈片阻擋他們的進攻,用那不斷響起的霹靂般巨響嚇壞他們的戰馬。

    因為戰馬依然在奔跑中,而且那些士兵經驗不足,手榴彈實際上都扔在自己側前方,結果導致絕大多數手榴彈,都在不超過二十米的距離上炸開,即便那些進攻到陣型前的金兵很多也被打得遍體鱗傷。甚至有些岳家軍老兵都挨了威力大幅減弱的零散破片,畢竟這東西破片的危險飛散半徑是十六米,好在這時候他們身上的盔甲已經可以阻擋了,而幸免于難的金軍騎兵,則迅速被他們挑落在馬下,然後被狂奔的戰馬踏成肉泥。

    拉長的三角陣型,就這樣勢如破竹般貫穿了金軍。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有此妖人,我大金危矣!”

    金軍後面帥旗下,看著前方陣型中如天神般揮動陌刀,從密密麻麻的金軍騎兵中,一路瘋狂砍殺出來的楊豐,赤盞暉一臉感慨地說道。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6-15 22:5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50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六章 談判

         


    ♂!

    “將軍,岳南蠻過來了!”

    一名軍官說道。<し

    他們對面剛剛鑿穿金軍陣型的楊豐,脫離了那五百騎兵的陣型,正單人獨騎拎著陌刀直取赤盞暉,而那五百騎兵則全速向北擺脫金兵。

    “上,讓鐵浮屠教訓他一下!”

    赤盞暉淡然地一揮手說道。

    他身旁兩百鐵浮屠立刻催動了戰馬,這些家伙全是正牌的女真,一個個全身鐵甲,就連面部都被遮擋,只露出兩只眼楮前方一小塊,而胯下的戰馬同樣覆蓋鐵甲,頭上帶著鐵面甲,明晃晃如同一群鋼鐵怪獸,挺著一支支長矛凶悍地撞擊向前,具裝騎兵的氣勢勇不可當。

    兩百鐵浮屠和單騎而來的楊豐瞬間撞在一起。

    下一刻無數殘肢斷臂飛上天。

    還沒等赤盞暉反應過來,那已經變成血紅色的身影就如狂暴的犀牛般撞穿了鐵浮屠,在一片死尸的背景中直奔他而來。

    “呃?!”

    赤盞暉下巴差點砸地上。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的鐵浮屠在楊豐眼中,還不如那些普通騎兵有威脅,普通騎兵至少動作靈活點,這些鐵罐頭又笨又重,完全就是給他送菜的,就那鐵片甲糊再厚也一樣是一刀的貨。

    清醒過來的赤盞暉急忙掉頭。

    但也就在同時,楊豐左手猛然一揚,一柄從金兵手中奪來的鐵骨朵帶著呼嘯飛出,瞬間打在赤盞暉的馬上,那戰馬悲鳴一聲跪倒在地,被摔在地上的赤盞暉翻身爬起,也就是在同時,狂奔的馬蹄聲到了背後,他下意識地一回頭,眼前一道銀色弧光驟然劃過,他的視野變成了一片藍色的天空。

    急速掠過的楊豐,一探手抓住了他腦後的辮子,就像在明末時空最喜歡干的那樣,拎在手中甩了一下,然後追著已經全部沖出的部下揚長而去。

    當天晚上他就攻破了葉縣。

    因為對他戰斗力的判斷誤差實在太大,金軍在河南的最高統帥汴京留守大????(此字念bian,汗!),實際上並沒有額外調兵圍堵,畢竟在大????看來有赤盞暉的五千精銳,再加上唐州北上追擊的,幾乎二十倍的兵力,不可能解決不了這個小麻煩,河南各地駐軍也都不是能隨意調動的,他們對面還有十幾萬宋軍呢,任何一處軍鎮都是有對應任務的。

    結果干掉赤盞暉的楊豐,一下子就跟魚游大海般豁然開朗。

    接下來的幾天里,他以兩天攻破一座的速度,接連攻破幾乎無兵防御的葉縣和襄城,一路上他干脆利落地殺光所有官員,把所有官府糧食和錢財分給百姓,同時挑選最強壯而且忠誠的青壯年當士兵,用繳獲的最好裝備把他們武裝起來,搜刮所有能搜刮到的戰馬,把所有殺死的金國官員人頭堆城門口當京觀,甚至連地方上一些民憤極大的土豪劣紳都剁了給百姓解氣,搞得各地一片歡呼之聲。

    同樣也讓整個河南震動。

    當大????匆忙從汴梁調集軍隊南下,同時給歸德節度使阿魯補下令調兵增援時候,楊豐擴大到七百人的隊伍,已經一頭懟到了許昌城下。

    “兄弟們,殺!”

    楊豐肩扛著一支rpg29,就像sheng戰士般囂張地一揮手大吼道。

    緊接著他扣動扳機。

    夜幕下一道火焰驟然噴出,瞬間撞在對面城門上,一零五毫米燃料空氣戰斗部爆炸的恐怖火團讓整個城門洞都消失,當火光消逝後那扇城門連同里面正在準備堵門的金兵一起不見了。梁興揮刀大吼一聲,七百人的騎兵徑直沖向冰凍結實的護城河,然後踏著河面的堅冰沖上對岸,如洪水般灌進了洞開的許昌城門。而他們身後元帥大人扔掉手中發射筒,迅速背起一千發子彈的鐵皮箱,拎起m134機槍,先朝城牆上潑了五秒鐘,緊接著沖過護城河將鉤子扔到城牆上,抓住繩索幾下上了城牆,就像頭怪獸般對著兩邊各潑了一下,然後兩旁就再也不見活著的金兵了。

    他徑直走到城樓後面,居高臨下看著許昌城內,此時集結起來的守軍正迎向入城的岳家軍。

    下一刻那機槍噴出烈焰。

    在他亢奮地吼叫聲中,射速調到每分鐘一千發的電動加特林瘋狂旋轉,槍口熾烈的火焰中夾雜曳光彈的子彈狂風暴雨般撞在守城金軍中,瞬間就把他們打得死尸層層堆積。因為居高臨下的緣故,他的槍口還在不斷向前推移,從前向後沿著街道,就像一台開進的壓路機般,用金屬的風暴將數以千計的金兵碾壓在那詭異的紅光下,而在這條街道兩旁是無數百姓那膜拜神靈一樣的目光。

    僅僅持續掃射半分鐘後,這條街道上就已經再也沒有站在的金兵了。

    要麼死了。

    要麼跑了。

    還有干脆跪在地上投降了。

    畢竟這時候的金兵一多半不是女真,無論漢人還是契丹,都沒有那種死戰到底的凶悍。

    緊接著七百騎兵就洶涌而入分流向各處街道。

    而楊豐則扛著他的電動加特林走下了城牆,沿著鋪滿了死尸的長街向前走去,在他兩旁越來越多的百姓走出來,誠惶誠恐地跪拜在地,跪拜他們的神靈,精忠報國的歌聲中楊豐那高傲的身影,就這樣在許昌城內走過,此刻的畫面永遠銘刻在所有人的記憶中。

    兩天後,大????親自率領的三萬金兵包圍許昌。

    “談判?”

    昌武軍節度使府,楊豐坐在正堂的桌案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面前使者說道。

    桌案上是赤盞暉的腦袋。

    呃,他是昌武軍節度使。

    “岳將軍,令尊和您還有張將軍的事情我們也有所耳聞,無論我們元帥,還是梁王殿下都無不扼腕嘆息,令尊雖然在戰場上多次與我大金為敵,但梁王依然視為生平難得的良才,將軍之勇同樣為梁王贊嘆,岳家遭此橫禍實屬趙氏無道,既然將軍已經與他們恩斷義絕,那又何苦繼續與大金為敵呢?若將軍肯歸降,不但之前罪責全免,而且可封公爵世襲猛安,您所部依然作為您的部屬,另外封節度使,河南河北任何一鎮都可。”

    那使者的目光避開赤盞暉腦袋看著楊豐說道。

    他們倒是真心想勸楊豐投降,畢竟這家伙無論怎麼說都是寶。

    “這事你說了不算,得身份夠的人來談!”

    楊豐說道。

    “那麼將軍想要誰來談?”

    那使者說道。

    “讓大????來吧!”

    楊豐說道。

    “將軍說笑了,我們元帥怎可能親自來,倒是將軍願意出城的話,我們元帥還是很願意與將軍把酒言歡的。”

    那使者笑了笑說。

    “去你們那里?”

    楊豐猶豫了一下。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本將軍過去,你們學那鴻門宴,到時候一頓亂刀把本將軍砍死怎麼辦?除非有個人來作保,而且必須是一個身份特殊,能夠讓本將軍信賴的人,比如說……”

    楊豐沉吟一下。

    “衍聖公!”

    緊接著他說道。

    “衍聖公?”

    那使者愕然道。

    “對,衍聖公,衍聖公乃聖人之後,為衣冠之首,那人品自然沒得說,他還是很值得本將軍尊敬的,曲阜離此地不過幾百里,快馬一天時間就能把信送到,馬車跑快點,有個五六天時間基本上也就到了。只要他能來這許昌,來為你們做保,那本將軍就出城到你們的大營中與大????一會,如果談妥,自然就什麼事沒有了,如果談不妥有衍聖公在城里,你們也不會把我亂刀砍死,總之就是這樣,如果衍聖公不來那就得由一個完顏家的來做人質。”

    楊豐說道。

    “好吧,將軍請敬候佳音。”

    那使者笑著說。

    衍聖公而已,孔受大金朝廷恩惠,也該為朝廷出力了,像這種只是為了好看的小寵物,死活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談不妥,那自然是要亂刀把這家伙砍死,而衍聖公孔在城里,大不了被那些留守的士兵也亂刀砍死,然後朝廷會嘉獎他忠義的。不就是衍聖公嘛,他死了還有他兒子,他兒子孔拯說不定正巴不得孔趕緊為朝廷獻身呢,如果這家伙要別人來做人質說不定還不好說,但要衍聖公來給他當人質那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他開心楊豐同樣很開心。

    這時候可不只一個衍聖公,孔家正牌衍聖公孔端友還是有點節操的,當然,主要是這些世家都深諳亂世宗族宜分,絕對不能只在一處下注的道理,然後作為衍聖公他隨趙構南下了,最終這一支變成了孔家南宗,而北邊他的佷子孔,則被金國封為了衍聖公,這一支變成曲阜孔家,也就是說南北各有一個衍聖公,對于南宋來說,南邊的才是正統,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果楊豐承認紹興和約,承認南宋臣屬于金,那麼南北兩個衍聖公就是並列的,但楊豐卻是不承認紹興和約的,那麼北邊的衍聖公就是偽官,就是漢奸,對于偽官和漢奸該如何處置……

    從唐州到這里,沿途他可是堆了四堆京觀。

    他和那使者互相看了看。

    “呵呵呵呵!”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6-15 22:53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51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七章 談你***啊

         


    ♂!

    大????得到使者回報,那當然是非常|

    如果能勸降岳雲,那他可就是奇功一件,穎昌之戰中岳飛這個兒子的悍勇,早就震驚了金國這些老將,別說現在,就是當年他們剛剛南下猛將如雲的時候,能夠和岳雲對戰的都罕見。那一戰可以說打得金軍上下望而生畏,同樣也真正認識到宋軍已經不是當年的那群綿羊,然後就連主戰最堅決的梁王都放棄了吞並南宋的夙願,這樣的人如果能勸降過來,梁王殿下可是會非常開心的。

    就算不能勸降……

    就算不能勸降,在這上萬精兵的大營中,難道他還能跑了不成?

    至于那些潰兵傳說的岳雲會妖法,這個在大????听了無非一笑而已,他打了一輩子仗,什麼妖人沒見過?哪一個不是裝神弄鬼騙人的,就連當年被趙家視為救命稻草的郭京和那六甲神兵他都殺過,哪還會怕什麼妖法,以岳雲的悍勇能殺出來並不奇怪,但妖法什麼的就扯淡了,潰兵嘴里哪有什麼真話,戰場上潰兵什麼故事編不出來,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他們也敢說。

    至于衍聖公……

    大????管孔死活去,一個養著玩的寵物而已,和一個戰神級將領相比就是坨屎,雖說理論上他管不著孔,但他是汴京留守,黃河以南都歸他管,他要孔為國效力,孔還有資格拒絕他是怎麼著?還反了他了,做狗就得有個做狗的樣子!他現在就是去孔家玩他們女人,孔那也得在門外伺候著問滿意不滿意。

    就這樣包圍許昌的三萬金兵暫緩攻城,同時大????派出的使者緊急趕往曲阜,去請衍聖公孔來充當和平使者。

    而許昌城內,楊豐倒是沒有再砍腦袋,而是把所有在城內抓獲的金國官員一堆塞進大牢等衍聖公,然後他在外面繼續開倉放糧,同時給老百姓發錢外帶打土豪,另外就是挑選願意跟著他的青壯年。

    讓他意外的是還有不少投降的金兵居然也願意跟著他,這些人里面不光有漢人,還有一些契丹人也願意,實際上北方的契丹和漢人幾乎已經無法區分了,畢竟都幾百年時間過去了,而契丹一向漢化嚴重,除了北方關外契丹還以畜牧為主,關內契丹都和漢人沒有區別。

    而女真對待他們和對待漢人也沒什麼區別。

    關內漢人被猛安謀克侵奪土地成為佃戶,關外契丹一樣被猛安謀克當奴隸使用,甚至打仗還得必須當炮灰,這一點上他們還不如漢人,至少漢人在兵役方面沒他們那麼嚴酷。金海陵南侵時候甚至要契丹所有二十到四十之間的男人,一個不留全部跟著他南下當炮灰,哪怕那些契丹人哀求留下幾個能打仗的,防備蒙古人劫掠他們家園都不行。最終這導致了契丹人大起義,然後女真就更加嚴酷地防範他們,甚至強行規定必須兩家女真夾一家契丹居住,實際上後來金國境內契丹人造反和漢人造反一樣頻繁。

    確實有契丹人在女真人手下做高官的,但那是上層,就像上層的漢人士紳一樣在女真人手下做高官,比如金兀術手下大將韓常,原本歷史上就是歸德節度使阿魯補的繼任者,但兩族底層在女真人手下過得悲慘生活並沒區別。

    既然這樣……

    “那就收下吧,如果有漢名的就叫漢名,沒有的另外起一個。”

    楊豐說道。

    他以後要想經略草原,把成吉思汗掐死在萌芽狀態,那麼還是得用契丹的,事實上他也很清楚,都到這時候了,契丹這個問題不認也得認了,從五代開始到現在,超過兩百年的時間早已經讓契丹人漢化得與漢人沒有什麼分別了,如果再遠一些,甚至從唐朝前期這種融合就開始了,李光弼可就是契丹。

    這是超過五百年的融合啊。

    真得已經沒法分別了,他們不是那些從老林子里鑽出來的女真,他們完全和漢人沒區別。

    既然這樣,楊豐也就是索性不管這個問題了,就像在明末時空,他最初的軍隊里面也有不少蒙古人一樣,他也不介意這時候自己的軍隊里面有一些契丹人,至于以後……

    還有什麼以後?

    他們說漢話,起漢名,寫漢字,一樣拜皇天後土,五十年後他們就都是漢人了。

    就這樣,他的軍隊在許昌城內急速擴充到了兩千,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老兵,哪怕那些投降的也同樣都是征戰多年,真要打的話這些人不輸岳家軍,只不過是被他拎著機槍掃射的不科學場面嚇破膽,直接把他視為神靈而已,而因為這種畏懼心理,他們的忠心度也並不比那些岳家軍老兵低,甚至忠心度還超過那些投軍的青壯。

    至于武器裝備就更簡單了。

    這是昌武軍節度使駐地,是正式的軍鎮,要什麼武器裝備沒有啊。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了七天,第八天中午時候,一輛馬車從金軍大營駛出,一直駛到了許昌城下,然後上次那使者陪一個身穿金國公爵朝服的中年人走出馬車走到吊橋前,後者看上去四十左右,只不過病懨懨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連走路都得兩個侍女扶著,倒是頗有幾分魏晉風度,也不知道是坐馬車狂奔五百里顛的,還是本來就這體格……

    呃,原本歷史上孔其實就是死在這一年的。

    “這是衍聖公?”

    楊豐在城牆上說。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緊接著他說道。

    “元帥,這的確是衍聖公,小人之前在曲阜駐扎時候,曾經見過他一次。”

    他身旁一名士兵說道。

    既然這樣就可以了。

    原本楊豐還真不放心,他又不認識孔,大????隨便找個人冒充他也分辨不出來,現在既然有人認識那就沒問題了。

    楊豐當然不會去迎接,他現在還沒歸降金國,和孔還是敵對關系,雖然尊敬衍聖公,但這種原則問題不能疏忽,他出去迎接成何體統,派人把衍聖公請到下處休息即可,至于使者關心的問題,這個就更簡單了。岳元帥可是一諾千金,既然說請來衍聖公做人質就出城談判,那是肯定要履行承諾,雙方很快商定時間,就在第二天上午在城北金軍大營進行談判,不過為了保證互信,除了北面的金軍大營外,其他方向包圍許昌的金軍必須後撤五十里。

    這個都沒問題。

    哪怕就是後撤百里大????也不在乎,反正這里是河南腹地,最近的邊境線還有五百里呢,他就算跑出許昌又能去哪兒?可以說四面八方全都是金國的地盤,這里又是平原也沒有山區可鑽,哪怕最近的伏牛山區還得近兩百里呢。

    于是第二天上午,楊豐單人獨騎連武器都沒帶,穿白袍騎白馬在漫天飛雪中走出許昌,走向對面的金軍大營。

    看著這一幕,金軍大營門前的大????也是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岳雲是來投降的,否則不可能連武器都不帶,岳雲那兩對大鐵錐他可是印象深刻,在他看來這也並不奇怪,就這樣一支孤軍,就算再能打也沒用,沒有扎根之處像流寇一樣游蕩能游蕩到幾時?南方已經容不下岳家,那麼除了金國還有何處可投?要知道縱然西夏也是金國臣屬。

    “賢佷,別來無恙啊?”

    他笑著說道。

    楊豐在馬上沖著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自動腦補為他害羞了。

    這個跟著金兀術廝殺一生,原本歷史上,在金海陵時代甚至被封為太傅,漢國王,成為金國權力最頂層人物的老將,絲毫沒有懷疑楊豐的誠意,畢竟在他看來這是後者的唯一選擇。

    楊豐再次沖他笑了笑。

    然後他下了馬,沖著大????同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就在這時候,驀然間天空中一道流星劃落,緊接著在他手邊出現了一個藍色光團,一柄造型詭異的巨型戰斧猛得從光團中擠出來,那粗如手臂的斧柄準確地落在他手中,就在那幾乎有一個小桌子般大,像斧又不像斧的前端擠出光團的時候,那光團也一下子消失了。

    大????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這完全超出他大腦理解範圍的景象讓他忘記了思考。

    他愕然抬起頭。

    然後楊豐沖著他笑了笑。

    “談判?”

    楊豐說道。

    “談,談判?”

    大????夢囈一樣說道。

    “談你***啊!”

    楊豐大吼一聲,握住斧柄前端的右手驟然間向左一揮,握住後端的左手手腕一翻,那柄巨斧帶著恐怖的呼嘯,如一座鋼鐵的小山般,向著大????的頭頂拍落。這柄幾乎完全仿照生化危機里行刑者的電影道具,以上千斤鋼鐵制造的巨斧,在不到半秒鐘時間里,就把這個金國目前僅次于金兀術的老將,給拍成了一片噴射開的血肉。

    整個大營前一片寂靜。

    所有金軍將領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頭頂一個藍色光點在高空中亮起,一點火光驟然從里面彈出。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6-15 22:54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6-15 22:55
歷史粉碎機 第一九八章 走,進汴梁

         


    下yi刻金軍大營門前就變成了楊豐肆虐的屠場。

    他狂暴地怒吼yi聲。

    然後那千斤巨斧帶著沾滿的大????血肉,帶著恐怖的呼嘯聲,以他的身體為圓心橫掃了yi圈,他周圍半徑兩米內就再也沒有了yi個活人,那些隨著大????yi起迎出來的金軍將領們,甚至連起碼的抵擋都沒有,就在瞬間被這巨斧砸成飛濺開的血肉。

    也就是在這同時,伴隨著轟得yi聲巨響,從五百米高空投下的第yi桶汽油,帶著火焰墜落在金軍大營內,然後用爆炸的烈焰吞噬著周圍的yi切。

    而在天空中,更多的汽油桶如流星般落下。

    整個金軍大營瞬間崩潰。

    那些原本集結起來向楊豐展示軍威的金兵們,驚恐地看著他們頭頂天火焚城的壯觀場面,看著大營門前揮舞千斤巨斧橫掃yi切的神靈,所有人都在瞬間就放棄了他們的職責,驚恐地尖叫著不顧yi切地逃離。無論是軍官還是普通士兵,無論是女真精銳還是那些其他民族的炮灰,統統在這yi瞬間崩潰了,他們拋下武器,為了跑得更快甚至脫下盔甲,甚至都顧不上去騎馬,所有人發瘋yi樣向遠離大營的任何方向逃離,他們的大腦yi片空白,他們唯yi的本能就是逃,不停地逃。

    甚至慌不擇路的他們都逃向了許昌城。

    而在他們頭頂,那燃燒的汽油桶以每秒yi個的速度,從五百米高處開闢的通道飛出,然後帶著那恐怖的呼嘯,帶著那濃煙和烈火的長尾,yi刻不停地墜落,因為風力再加上空氣阻力的影響,這些油桶最終分散開墜落在幾乎整個金軍大營的範圍內,甚至還有很多沒來得及落地就在天空炸開,然後變成恐怖的火雨傾瀉而下。

    整個金軍大營yi片火海。

    而此時大營門前,在極短時間內就殺光了所有金軍將領的楊豐,背對著這壯觀場景,在漫天飛雪中單手舉起了他的巨斧。

    “殺!”

    他的吼聲響徹天空。

    就在許昌城牆上無數百姓向著他,向著這恍如神跡的場面跪倒膜拜的時候,那城門也緩緩打開了,然後梁興拖著驚恐尖叫著不斷掙扎的衍聖公,yi臉獰笑地走出來,在他身後岳家軍的兩千騎兵全部列隊于長街,yi個個全身重甲控制著躁動的戰馬,隨時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然後那吊橋緩緩放下。

    “以孔聖之名,誅孔家逆臣孔,儆yi切漢奸!”

    梁興走過吊橋,把孔扔在地上同時高喊道。

    然後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鬼頭大刀,在孔的哭喊聲中猛然斬落,伴著yi道寒光劃破飛雪,孔的人頭墜落在地,帶著熱氣的鮮血如箭般從他脖頸噴射出,染紅了前方薄薄的積雪,而就在這yi刻,那囚禁著所有金國官員的大牢處,熊熊烈焰也沖天而起,滾滾濃煙如惡龍般直沖鉛灰色的天幕。

    拎著滴血鬼頭刀的梁興接過後面士兵遞上的韁繩,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然後那大刀向前yi指。

    “殺!”

    他大吼yi聲縱馬沖過吊橋。

    “殺!”

    在他身後兩千鐵騎爆發出海嘯般的怒吼。

    所有騎兵都同時拔出刀,催動了他們的戰馬,在石板的街道上踐踏著雷鳴般的蹄聲,如同yi道鋼鐵的洪流般,洶涌著沖出許昌的城門,全速沖向已經崩潰的金軍大營,而孔的人頭和死尸,幾乎瞬間就被踏爛在無數的馬蹄下。

    而這時候天空中的流星火雨已經停止,現代時空里,在蒙古的楊豐豪宅地下車庫門前,扔完里面yi百桶汽油的小倩關閉通道,緊接著給當地yi名汽油商人又發去了yi百桶的單。

    當然,這就不是楊豐需要關心的了。

    此時單手舉著千斤巨斧的他就像個xie惡boss般,站在yi片火海的背景上,站在那無數都看不出形狀的死尸前,站在那無數的驚恐尖叫聲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鐵騎洶涌而至。

    這鐵騎的洪流在他面前yi分為二,由梁興和孟林分別率領著徑直沖向潰逃的金兵,將他們不停地撞翻,然後踐踏在狂奔的馬蹄下,或者用手中長矛將他們釘死在地上。而這支騎兵的最後面,yi輛跟隨而至的馬車,則直接停在了楊豐面前,他將那柄巨斧往車上yi扔,同時抓起了車上的陌刀,翻身跳上了yi旁的戰馬,隨即加入了騎兵沖殺的行列。

    大????的確是三萬大軍包圍許昌城。

    但他是包圍,不可能只有這yi面,實際上這三萬金兵分別來自歸德和洛陽兩個節度使,另外還有南邊重新收攏起來的昌武軍潰兵,yi共四座大營分別堵了許昌的四面,而正面大營實際只有他從汴梁帶來的yi萬人馬。其他各軍按照之前楊豐的要求後撤五十里顯示誠意,這時候就算能看到那天火焚城的場面,也根本來不及趕到增援。而這邊因為他和幾乎所有將領都被楊豐的巨斧砸死了,剩下的士兵被天火焚城嚇得崩潰了,可以說完全沒有了任何抵抗能力,楊豐的兩千鐵騎勢如破竹般沖破封鎖,然後向著他的下yi站而去。

    他的下yi站是

    東京汴梁。

    僅僅三小時後,這支鐵騎的洪流就撞開尉氏城門,然後以最快速度清洗了城內所有的金國官員,同時打開各處倉庫大門,然後顧不上留下來主持放糧分田,略微休息後便徑直出城北上,僅僅yi個小時後他們就到達了那個令後世扼腕嘆息的地方。

    朱仙鎮。

    “元帥,要不要在這里祭奠yi下老元帥。”

    梁興問道。

    “不用,等以後要在這里為家父立yi座廟,然後把那些奸臣鑄成跪像擺在這里,讓他們世世代代被人唾罵!”

    楊豐說道。

    他現在沒功夫祭奠,後面數萬金兵還在追趕,而且這時候估計鄭州和歸德的剩余金軍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很快這各路大軍就會蜂擁而至,他必須以最快速度攻破汴梁,然後在汴梁城內擴軍並且進行休整,現在他的軍隊擴充到兩千人,就必須考慮後勤供應的問題了,而汴梁城內有堆積如山的物資,只要拿下汴梁短時間內他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至于攻城的金兵

    誰敢進攻就繼續往他們頭頂扔汽油桶。

    軍火這東西他的確很難補充,但汽油在蒙古那地方,只要有錢他想買多少都行,也不需要有人出面,小倩躲在車庫直接單就行,都有老客戶負責為他解決剩下的問題,那些收了他大量hui賂的蒙古官員,是不會在意他買個千把噸汽油的。

    既然如此梁興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緊接著這支鐵騎的洪流越過朱仙鎮,直撲大宋故都。

    幾十里距離對于騎兵不過是yi個小時路程,很快他們前方就出現了那雄偉的古城,在yi望無際的中原大地上,巍峨的城牆橫亙了十幾里,依次排開的戴樓,南燻,陳州三門城樓高聳,甕城與羊馬城的三重城牆前方,冰凍的護城河如銀帶,從水門延伸出的蔡河河道左右並列,城內可見高塔矗立,甚至就連yi些高層樓宇都隱約可辨。

    “yi卷清明上河圖寫盡了東京繁華,讓人恍如夢幻,但可惜夢終究是夢,再美的繁華沒有強大的武力保護,也只能被異族的鐵蹄踏碎成泡影,畫畫得再美,詩寫得再好,終究擋不住那落下的屠刀,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的時候,不知道汴梁城內那些自詡國家棟梁,視武人為豬狗的文人們,還有沒有閑情雅興再繼續吟詠風月!”

    楊豐感慨道。

    “元帥,他們會趴在那些異族腳下yi邊搖尾乞憐,yi邊繼續吟詠風月。”

    梁興說道。

    “呃,那就讓他們再嘗嘗咱們的屠刀吧!”

    楊豐說道。

    “殺,殺光女真,殺,殺光那些漢奸!瑪的,我早就想好好地殺yi場了,在江南看著那些文臣的嘴臉我就想吐,沒有咱們的保護他們早就全家讓金兵抓走,連老婆女兒都讓人家當玩物了,這才重新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就開始卸磨殺驢拿武人不當人了!”

    梁興說道。

    “走,殺光女真,殺光漢奸!”

    另yi邊的孟林舉起刀亢奮地吼道。

    “走,進汴梁!”

    楊豐吼道。

    緊接著他催動戰馬向前。

    與此同時那輛給他拉著戰斧的馬車也緊跟上來。

    很快這支騎兵的洪流就沖到戴樓門外,此時城內留守的金兵已經開始登城,但大????出征帶走了幾乎所有精銳,留守汴梁的無非幾千老弱,這些人別說防守整個汴梁,就是光向南這十幾里的城牆都不夠。好在讓守軍多少得到yi點安慰的,就是進攻的岳家軍數量同樣不多,兩千人是無論如何攻不開這樣yi座巨型城堡的。

    然而他們錯了。

    他們深深地錯了。

    那不光是兩千人,還有yi頭霸王龍。

    就在距離城牆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楊豐止住了部下,然後翻身下馬,yi把從馬車上抄起了他的那柄巨斧,橫端著這柄上面還糊著大????等人干涸血跡的凶器,在無數愕然的目光中,徑直走向了戴樓門。
mk2258 發表於 2017-6-17 07:50
第一九九章你們的,都是你們的

               
    “放!”

    戴樓門甕城上,隨著一名金軍將領的吼聲,十幾具床弩同時射出長矛般的巨箭。

    那巨箭帶著刺耳的呼嘯,瞬間就到了楊豐的面前,下一刻他恍如擋子彈的神奇女俠般,抬起左臂以極快的速度揮動那套在前臂上的合金鋼盾,然後就看見一連串火星閃耀,正中他的三支巨箭全部反彈出去,其中一支甚至帶著反彈的力量,一下子倒飛出十幾丈,然後才一頭扎在積雪的地面上,紅色尾羽恍如旗幟般在風中顫動著。

    城牆上所有金兵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

    “快裝箭!”

    那將領帶著顫音喊道。

    那些士兵這才清醒,趕緊手忙腳亂地轉動絞盤,重新一點點拉開那些巨弓,而就在同時步兵弩手們,也紛紛舉起了他們手中的蹶張弩,數以千計的強弩同時對準了依然在閑庭信步般走向護城河岸的楊豐,緊接著所有人同時扣動扳機,密集的弩箭如飛蝗般射向楊豐。

    然而他連躲都沒躲。

    他就像一尊不死神靈般繼續向前,就連那盾牌都沒抬起,任憑那弩箭暴雨般落在身上,緊接著混亂地彈開。

    這時候金兵的手都軟了。

    “繼,繼續!”

    那將領幾乎是哭著說道。

    “我,岳雲,岳飛之子,代替家父來完成他對東京父老的承諾了,我,岳雲,帶著岳家軍來光復東京汴梁了!”

    楊豐驟然間吼道。

    此時靠近戴樓門的無數汴梁百姓紛紛衝出家門,聽著天空中不停迴盪的聲音,岳家軍打回來了,曾經和宗澤一起堅守汴樑的岳家軍打回來了,兩年前幾乎打到城外,卻被十二道金牌強行召回的岳家軍打回來了,儘管岳元帥被奸臣害死,但他的兒子卻沒有忘記對汴梁父老的承諾,他的兒子帶領著大軍打回來了。

    然後這消息不停地向著整個汴梁城傳播開。

    “怒髮衝冠,憑欄處……”

    城外楊豐再次吟誦起滿江紅的詞句,然後他向著戴樓門開始了狂奔。

    而此時金兵已經開始逃跑。

    哪怕那些將領拼命鞭打,甚至拔刀威脅,那些端著強弩的士兵仍舊在顫抖著,不斷扔下他們手中的弩然後逃離,儘管楊豐並沒有再玩天火焚城,也沒有拿機槍掃射,但就憑他打不死的詭異景象,就足夠讓這些全都是老弱的金兵視為神靈了,他們的腿都在發軟,他們的手都在發抖,他們失去了戰鬥的勇氣,他們腦子裡只有逃跑,或者跪下,向著神靈膜拜。

    而就在此時,楊豐衝過了冰凍的護城河,緊接著他大吼一聲手中巨斧掄開,驟然砸在一旁的羊馬牆上,就听見轟得一聲,那六尺厚的土牆,一下子化作無數夯土的碎塊向後噴射,當塵埃落下後,牆上赫然多出了一個半丈寬的缺口。

    寂靜。

    城牆上一片寂靜。

    楊豐手中巨斧衝著城牆上石化中的金兵指了一下。

    轟得一下子,無數尖叫聲響起,然後所有金兵全都不顧一切地扔下武器,拼命地沖向城下逃離,那將領欲哭無淚地看著崩潰的部下,就在這時候,他腳下轟得又是一聲巨響,他頗為艱難地轉過頭,看著甕城的城牆後面從門洞位置噴出的城門碎片,下一刻端著巨斧的楊豐,閑庭信步般踏著滿地碎片走出來,然後回過頭威嚴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下走進了正門的門洞,緊接著又是轟得一聲巨響。

    而就在同時,城外地動山搖的馬蹄聲響起,兩千鐵騎開始了衝鋒。

    汴梁外城攻破。

    至於內城……

    內城已經不需要再攻了,就在楊豐端著巨斧走進汴梁城的時候,那些逃跑的金軍士兵都已經向著城西蜂擁而去,他們已經沒有膽量與這神靈級別的敵人交戰了,反正躲進內城也沒用,內城連跑都不容易跑,乾脆直接出城跑路去鄭州。汴梁城太大,總共兩千岳家軍也不可能阻攔得了他們,實際上楊豐也沒興趣攔,進城後的他,在那些蜂擁而出的百姓叩拜中徑直走向內城,包括他的兩千騎兵,也都以最快速度沖向內城各門。

    汴樑的內城同樣很大。

    這座內城足有十個城門。

    好在守軍敗得太快,內城官員和那些豪門士紳基本上都還沒來得及逃跑,兩千騎兵迅速完成封鎖,當楊丰越過龍津橋走向朱雀門的時候,汴梁城內包括汴京留守府在內所有金國官員,還有那些豪門士紳都已經被圈在內城,緊接著他走進朱雀門,然後登上城樓轉過身,看著城外大街上密密麻麻出來迎接王師的百姓。

    “你們的!”

    他指著內城說道。

    那些老百姓茫然地看著他。

    “都是你們的。”

    楊豐接著說道。

    “內城所有官府存糧,所有官府的錢財,內城所有女真人和那些投靠女真人的漢奸,也就是那些給女真人當走狗的官員士紳的錢財,都是你們的,都賞給你們了,你們還在等什麼?本帥難道說得不明白?他們的所有一切包括財產,房屋,甚至他們的女人統統都是你們的,想要嗎?自己進去拿吧,想拿什麼就拿什麼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就連他們的性命你們也可以拿走,別告訴本帥你們沒有這膽量,現在這汴梁城本帥說了算,本帥就把這一切都賞賜給你們了,還等什麼?城門已經打開,糧食,錢財,女人都在向你們招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去吧!”

    他用巨斧一指內城吼道。

    城外的百姓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候,城內突然傳來混亂的驚叫聲,然後透過敞開的朱雀門,可以看見裡面的大街上一群百姓正歡呼著衝進一處官員的府邸,而那官員的家奴在門前剛想阻攔,瞬間就被洶湧的人群給淹沒了。

    “走啊,還等什麼!”

    朱雀門外大街上一個男子迫不及待地吼道。

    然後他直衝進城門。

    剩下就簡單了,朱雀門外數以萬計的貧苦百姓,立刻爆發出激動的歡呼,緊接著毫不猶豫地互相推搡著湧入城門,熟悉地形的他們,瞬間就分流向了一處處官衙和富豪宅邸,尤其是那些平日民憤巨大的漢奸走狗們,立刻就成了首要目標,岳元帥可是說了,大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既然這樣那就別客氣了,很快就有民憤巨大的土豪劣紳被從家裡拖出來,然後享受人民的拳頭,而那些金國官員,更是成了闔城喊打的過街老鼠,一個個被亂棍打死在街上。

    很快其他各處城門處,那些窮苦百姓們也像狂歡般湧入。

    整個汴梁內城徹底亂了。

    “元帥,是不是有點太亂了。”

    梁興站在朱雀門城牆上,愕然看著那些瘋狂地衝進一處處豪宅和官衙,然後抱著各種值錢東西歡天喜地跑出來,甚至拖出官員和士紳,在街上拿著棍子暴打的老百姓,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亂嗎?”

    楊豐說道:“就是要亂,越亂才越好。”

    看梁興還不明白。

    “我們只有兩千人,這兩千人分到汴樑的各處城門,既要防禦城外的金軍進攻,又要防禦城內那些漢奸搗亂,這樣內城和外城我們都要防禦,二十二個城門,我們一個城門甚至湊不出一百名士兵來,可以說汴梁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來防守,那麼我們必須得擴軍,但這些老百姓當年沒有抵抗金兵入主,這一次他們更不會抵抗,他們歡迎我們,這很正常,但他們不會幫我們。

    明白嗎?

    正常情況下他們會為我們叫好的,但別指望他們會和我們並肩作戰,這是必然的。

    但現在,他們還有選擇嗎?”

    楊豐指著大街上一群正按著一名金國官員亂棍暴打的百姓說道。

    “屬下明白了。”

    梁興笑著說。

    “不過元帥,咱們要在這汴梁一直堅守下去嗎?”

    他緊接著問道。

    “咱們的目的是什麼?”

    楊豐問道。

    “迎靖康皇帝,接太后鸞駕,迎徽宗皇帝遺骸。”

    梁興說道。

    “然後呢?”

    楊豐問。

    “然後向東去找李寶,合夥奪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以此為控制區練兵擴軍,等待時機北伐光復河南河北,直搗黃龍洗雪靖康之恥。”

    梁興說道。

    這一點楊豐早就跟他們說明了,雖然梁興更想回太行山,但他也明白太行山那地方太窮了,尤其是光一個鹽就能逼死他們,而京東兩路靠著海是不用擔心這個要命的問題,另外相比太行山區,那里至少可以耕種的田地更多一些。

    “那麼對金人來說靖康皇帝和這汴梁城相比哪個重要?”

    楊豐問道。

    “那當然是汴梁城了,靖康皇帝對他們已經沒用,無非就是留著嚇唬官家的,官家恐怕也不想要,但汴梁城如果在咱們手中,卻可以讓整個河南變成一片戰亂之地,各地百姓會紛紛起兵響應,估計不出一年整個河南金人就無法掌控,元帥是想以汴梁做交換,這個屬下已經明白了,但元帥為何不索性直接以河南為根據地呢?”

    梁興說道。

    “很簡單,因為我們對面有條黃河。”

    楊豐說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