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443
mk2258 發表於 2017-6-6 20:57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零章 裝逼的時刻到了

         


    奪取忠州後,楊豐立刻直奔墊江。

    至于忠州他就不管了。

    他解除了馮雙禮所部武裝,然後留下了秦奶奶的孫子馬萬春,另外還有一千白桿兵負責守衛,其他的就看他們自己了,要是馮雙禮他們敢造反,那以後這些也就死路一條,如果他們始終老老實實,那以後也就得到赦免了。甚至就是留在四川也可以,這時候四川沒開墾的荒地多得是,實際上這時候四川人口估計不足千萬,而張獻忠所部很多人都娶妻生子,真要都發配東北說不定還得造成人口減少,留著他們對付那些土司也不錯。

    反正皇上和秦奶奶帶著兩個旅的蕩寇軍,一萬白桿兵,一萬後勤運輸的衛所兵,另外還有在忠州臨時雇的五千挑夫和馱馬,向西直接鑽進茫茫群山,沿著忠州到墊江的狹窄崎嶇山路跋山涉水,過梅子關,楊柳關,金華山等一系列關隘最終到達墊江,然後秦奶奶騎著馬一亮相,墊江老百姓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城門迎接聖駕了。

    緊接著楊豐的隊伍里又增加了五千多自願隨駕的民兵。

    這支日益龐大的軍團繼續向西走著名的封門古道,過無一兵一卒防御的封門關,然後暢通無阻地開進鄰水,在鄰水規模繼續膨脹,向西又接著走鄰廣驛道翻越了險峻的華 山,接著就沒什麼真正險阻了,廣安,南充,三台都是真正的好路了。當這支大軍到達三台時候已經膨脹到了八萬,老百姓可謂是贏糧景從,雖說張獻忠治理得也還算湊合,尤其是對士紳挺狠,老百姓也多多少少跟著得到點好處,但他為了維持龐大的軍隊,那稅收的也是挺狠,皇上直接一成半田租加賦稅分田,那老百姓當然歡迎了。

    而到三台剩下路段就更簡單,如果說從忠州到廣安屬于縣級公路,廣安到三台算國道,那麼三台到成都就是高速公路了,最終楊豐帶領著他的綁腿步兵和白桿兵的山地步兵,長驅近一千里用二十天時間貫穿了整個四川盆地,到達成都外圍的中江。

    當然他也身陷重圍了。

    就在他攻克或者說接收中江的時候,被他搞得都快崩潰的李定國,也親自率領大軍從重慶沿嘉陵江北上並迅速收復或者說接管了三台,同時劉文秀另外一支西軍也到達淮口,一前一後包圍了他。

    可以說楊豐此時前有堅城後無退路,說是四面楚歌也不為過了。

    當然,張獻忠也四面楚歌。

    因為就在楊豐攻克中江的同一天,他干兒子鄭成功率領蕩寇軍主力用五萬枚臼炮炮彈,甚至包括後期專門為轟開夔門鑄造的三十六門五十斤臼炮,硬生生把瞿塘關和白帝城轟成了渣渣,然後大軍浩浩蕩蕩越過夔門,自知大勢已去的孫可望倉皇逃往萬州,不過他也沒什麼戲了,因為跟著他逃往萬州的只有不足一萬人,十萬西軍剩下的非死既降。

    總之四川的大門已經正式敞開了,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無論楊豐是什麼結果,整整三個鎮的蕩寇軍都將淹沒四川。

    而楊豐……

    “崇禎又去哪兒了?”

    中江城東李定國緊皺眉頭看著前方疑惑道。

    他是重慶守將,因為楊豐走後,留下的馬萬春迅速組織起忠州青壯年,用那些投降的西軍武器建立民兵隊,並且徹底封鎖了忠州向上游的交通,實際上楊豐離開忠州後的第三天,李定國才在重慶得到忠州被攻陷的消息。但他查證又耽誤了一天,確定時候已經是第四天,可確定以後他也不知道楊豐居然瘋狂到攻成都啊,他以為楊豐是為了從背後攻萬州,徹底切斷孫可望退路,或者也可能更瘋狂一些,直接跑去攻他駐守的,作為後方基地的重慶。

    說到底作為一個穩健的理智的將領,他很難和楊豐那瘋狂的頭腦產生共鳴。

    當廣安的西軍官員,逃出城並順流到達重慶後,他才知道這個三年間所向無敵的皇帝,居然還是一個瘋子,一個腦回路與眾不同的家伙,一個脫離了正常人的家伙。但這時候他也只能跟著楊豐的節奏走了,畢竟成都的防御就跟沒有一樣,李定國和瀘州的劉文秀不得不各自率領五萬大軍,分別沿嘉陵江和沱江北上,一個堵前一個堵後,終于搶在明軍到達成都前,把這支孤軍深入的敵人包圍了。

    然而……

    李定國還是沒看到楊豐。

    在他面前只有躍馬橫槍的秦老太太。

    但他的對手卻並非是白桿兵,後者都在中江城,而劉文秀的大軍正在進攻中江,在這里迎戰他的是……

    蕩寇軍。

    “全軍進攻,一鼓作氣!”

    李定國深吸一口氣說道。

    五千騎兵和四萬五千西軍精銳步兵,就這樣向蕩寇軍的兩個步兵旅發起了進攻。

    而他們對面的秦良玉立刻後退,緊接著背靠城牆的明軍陣型向兩旁一分,讓這位老奶奶退回到他們身後,負責指揮的蕩寇軍總參謀長朱益吾向她笑了笑,緊接著拔出自己的軍刀,向著正在沖鋒的西軍一指。

    “開炮!”

    他吼道。

    在他身旁的炮兵陣地上,三十六門臼炮同時發出怒吼,緊接著開花彈在西軍中炸開。

    雖然因為道路問題,明軍的大炮都無法攜帶,但這些實際上分解開後用那些滇馬就能馱運的臼炮卻不一樣,它們可以攜帶到任何地方,甚至必要時候分解開都能抬著走,唯一的遺憾是炮彈有限,所以不可能帶著整整一個炮兵旅過來,不過兩個炮兵營也足夠了,每分鐘兩輪全速射擊的臼炮和開花彈,立刻給了西軍當頭一棍,不斷炸開的火焰和四散飛濺的彈片,讓主要遭受轟擊的騎兵一片混亂。

    不過那些列陣的步兵,依然在堅定地向前進攻,很快就進入明軍的蕩寇銃射程,然後他們對面明軍線列上,無數火焰噴射而出,硝煙彌漫中,密集的子彈呼嘯而至,第一次遭遇這個恐怖敵人的大西軍,就像被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下一刻雨點般的手榴彈落下了,但在李定國的吼聲中,他們依然在英勇地向前進攻。

    蕩寇軍自成立以來,最殘酷的血戰就這樣開始了。

    而此時成都中和門外。

    橫亙錦江上的拱橋南端,守橋士兵錢四扛著長矛,懶洋洋地看著不斷走過的行人,在他腳下守著一個大竹筐,所有過橋的都很自覺地往里面扔一個銅板,如果是攜帶貨物的自然多一些。

    這就是他的職責。

    “小妹妹,讓哥哥摸摸手就不用交了。”

    他突然色迷迷地說道。

    “***”

    正在找銅板的少女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然後翻出一個銅板很有些戀戀不舍地扔進筐子,錢四也沒生氣,只是有些貪婪地在她的小胸脯上看著,後者紅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緊接著向橋上走去,但就在這時候,後面一輛廂式馬車駛了過來,她趕緊躲向了一旁,那馬車上的車夫很隨意地扔了一把銅板就要上橋。

    “停下!”

    錢四喝道。

    “這位官爺,小人算錯了!”

    那車夫笑著說道。

    緊接著他掏出一點碎銀子扔進了筐子里,說完趕著馬車就要繼續往橋上走。

    “檢查!”

    錢四一把拽住他喝道。

    同時他的目光看著後面的道路上,那里兩道明顯的車轍不斷延伸著,很顯然這馬車上的東西非常重。

    “官爺,您看!”

    那車夫又掏出一錠銀子,塞進他手中說道。

    錢四掂量了一下,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緊接著轉身,但就在車夫松一口氣的瞬間,他突然猛得轉回身,一下子拉開了馬車車廂前的門簾,然後瞬間愣在了那里,下一刻那馬車的車廂驟然間化作無數碎片飛濺,幾乎同時一個黑沉沉的影子帶著恐怖的呼嘯橫掃而過,錢四的身體一下子變成支離破碎的血肉飛濺開,一個紅色的身影在馬車的碎片中縱身躍出,重重地落在了橋頭。

    那車夫以最快速度縱身跳到了錦江中。

    而那少女則石化般看著突然出現在橋頭的紅色壯漢,他身穿一件繡滿團龍的紅色長袍,里面卻露出鋼鐵的反光,甚至連他腳下的靴子,都完全是由一塊塊鋼鐵組成。而他的頭上帶著一頂銀色的笠盔,笠盔下面同樣是鋼鐵護住脖子,而在笠盔前端是一個透明的面罩,整個將他的面部護在里面。這個人的右手拖著一柄巨大的戰斧,斧面傷痕累累,甚至連斧刃都沒有,幾乎有自己手臂粗的斧柄超過半丈,斧柄上同樣有著無數傷痕。

    而這個人左手是一面盾牌。

    盾牌不算大,正好套在了左臂上。

    此時他站在橋頭,就仿佛一尊鋼鐵的神像,一動不動地看著不足百丈外的中和門。

    驀然間他轉過頭。

    “你很美!”

    他對著少女說道。

    “***”

    少女紅著臉罵了他一句,但心中卻一陣竊喜。

    那男子大笑一聲。

    “裝逼的時刻到了!”

    緊接著他大吼一聲,然後拖著那巨大的戰斧,向著中和門開始了狂奔。
mk2258 發表於 2017-6-7 21:00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一章 張獻忠,來與朕一戰


         


“圣駕出宮!”
伴著一聲拖長了的高喊,大西國皇宮承天門,或者說成都蜀王府正門緩緩打開。
緊接著數十名手舉各色旗幟的騎士,在石板長街上踏著響亮的蹄聲疾馳而出,在他們后面幾員大將護衛中,身穿金盔金甲的大西皇帝張獻忠一臉陰沉地策馬而出,手中還提著一支純粹裝飾性的方天畫戟,在他身后是數百名最精銳的侍衛,一個個全部黑漆的山文甲,背后披著黑色的披風,手中拎著堪稱冷兵器時代王者的馬矟,黑漆的矟柄上短劍一樣的矟刃寒光閃閃。
“陛下,臣還是以為陛下應留在城中坐鎮。”
他身旁白文選說道。
“此戰若敗成都還守個屁!老子倒要看看,那狗皇帝的兵究竟多么能打,定國五萬打他們一萬居然都啃不動!”
張獻忠沒好氣地說。
成都到中江才不過一百來里而已,中途又有多座驛站,前線的消息每隔半小時一報,剛剛收到的最新消息,劉文秀攻城毫無進展,白桿兵在那些雜兵和中江城內居民幫助下,死守中江城讓劉文秀損兵折將,這倒是在意料之中,畢竟那些白桿兵的悍勇他早見識過,而且劉文秀攻城的軍隊還沒守城的多,這個方向上本來就是牽制作戰。
而城東李定國五萬大軍和明軍兩個步兵旅才不過八千多人合戰,居然還打成了僵持,甚至出現戰場潰敗,這就讓他感覺匪夷所思了,他當然不會認為李定國不盡力,手下眾將沒有比李定國更忠心的了,李定國要是不盡心他還能指望誰。
而且李定國部可是他最精銳的野戰部隊。
居然打出這種結果那就是明軍真得很厲害了。
他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而且他也很清楚,一旦中江這場大戰失敗,那么他也就徹底失敗了,不用別的,四川的老百姓造反就能把他淹沒,那狗皇帝一路之上,所有府縣都是老百姓打開城門歡迎,然后他離開時候還自己組織青壯年拿著武器跟著一起,僅僅二十天時間,僅僅那么幾個縣,就有整整五萬青壯年跟隨而來,可想而知一旦那狗皇帝打贏,接下來會有多少四川青壯年跑來。
這里面肯定包括成都的。
現在不過是因為那些老百姓還有顧慮,還不能確定局面,一旦他在中江戰敗那就沒什么顧慮了,那時候他就算能退回成都,困守這樣一座隱藏著無數敵人的孤城,那結果也就是死路一條。他在外的軍隊是沒指望了,源源不斷涌入四川的明軍,已經讓他那些軍隊自身難保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干脆出去親自指揮這場決戰,贏了當然好說,輸了就算跑路也更容易一些。
實際上他隱約覺得,自己這大西皇帝恐怕真做到頭了!
當然,他也沒什么遺憾的,畢竟作為一個曾經的土匪來說,他的人生理想差不多都實現了,大不了再流竄山林,只要別跟他老兄弟一樣,被那狗皇帝連鍋端就行,怎么還不能過完下半生。
“什么聲音?”
突然間他愣了一下,緊接著帶住座下戰馬。
白文選急忙喊了一聲。
整個騎兵的隊伍迅速停下。
“張獻忠,像你的老兄弟李自成一樣,像個男人一樣,出來與朕決一死戰!”
正南方隱約的喊聲傳來。
“呃?!”
張獻忠愕然地和白文選面面相覷。
中和門。
“張獻忠,像你的老兄弟李自成一樣,像個男人一樣出來與朕決一死戰!”
楊豐囂張地吼叫著。
就在同時他那高高舉起的戰斧帶著呼嘯落下,就像砍開一層膠合板一樣,瞬間砍碎了橡木包鐵的厚重城門,緊接著那四百公斤的恐怖力量繼續肆虐,就像砸斷一根小樹枝一樣,砸斷了需要四個人才能抬動的門栓,而且還不只砸斷一根,四根方木的門栓被他一下子全砸斷,兩扇城門在撞擊的力量下猛然向后打開,城門后面一群守門的大西軍士兵被拍得一片慘叫,還能動的以最快速度四散奔逃。
“張獻忠,大明皇帝在此,出來決一死戰!”
進城同時楊豐繼續吼叫著。
腰上一對大喇叭讓他的聲音在幾乎半個成都城上空回蕩,無數百姓混亂地沖出來,從一條條街巷涌向中和門。
明軍的突然到來,早已經讓城內所有百姓心中都長了草,被皇上分田地政策所吸引的他們,正日夜盼望著朝廷的大軍打過來呢,沒想到朝廷大軍還沒到皇上居然先到了,雖然還不能確定真假,但成都城內已經開始有老百姓尋找武器了。
要真是皇上到的話……
那還用多說嗎?豁出命去也得跟著皇上殺賊啊,這可是光宗耀祖的時候了,再說張獻忠搶了咱們多少銀錢,這得趕緊下手搶回來才行。
總之楊豐的喊聲徹底粉碎了成都的秩序。
當然,這聲音同樣也招來了無數的西軍士兵。
尤其是因為張獻忠要御駕親征,數千最精銳的禁衛軍正集結在內城大西門,也就是原本的蕭墻端禮門內,等著出承天門的大西皇帝陛下然后一起出大西門,再繞向東出城奔赴中江的戰場,楊豐如此拉仇恨的囂張表現自然沒什么好結果,還沒等張獻忠下令,洶涌的騎兵洪流就如同決堤般沖出大西門,那萬馬奔騰的氣勢帶著雷鳴般的馬蹄聲,沿著只有不足十米寬的石板街道滾滾向前。
而更多的大西軍士兵也從各處軍營登上城墻,源源不斷向他背后的中和門而來。
“張獻忠,出來決一死戰!”
楊豐繼續吼叫著。
那騎兵的洪流依然在不斷涌出大西門,以超過三十公里的時速勢不可擋地撞擊而來,馬背上所有重甲的騎兵端平了一支支長矛,他們的吼聲如撞擊海岸的怒濤般回蕩在天空。
就在那騎兵的洪流即將撞上楊豐的瞬間,他如同狂暴的猛獸般橫端著戰斧迎頭撞上,那巨斧橫掃長街瞬間變屠場,四百公斤的巨斧揮動起來根本無可抵擋,哪怕狂奔的戰馬被掃中,結果也只有血肉模糊地橫飛出去。數千騎兵的洪流,在他面前就像撞上了一道堤壩般一下子止住,一個人單挑數千,一個人硬生生止住數千騎兵沖擊的場面看上去無比壯觀也無比詭異。而轉眼間死尸就像堤壩前的河水般不停堆高,一道尸墻直接橫斷了長街,鮮血在尸墻下肆意流淌,因為腳下死尸堆積而不得不站在尸墻上的楊豐僅僅不到一分鐘,就摧毀了大西軍這支最精銳騎兵的士氣。
就連蕭墻上的張獻忠都忍不住一陣腿軟。
他終于明白了。
他終于明白了這狗皇帝為何三年間所向無敵,多爾袞,李自成一個個梟雄全都在他面前倒下了,這他瑪根本就不是人,這簡直就是一尊魔神。
“張獻忠,來決一死戰!”
渾身被鮮血染成紅色的楊豐橫端著戰斧,站在兩百多具支離破碎的死尸堆成的尸墻上,看著那些逡巡不前的騎兵,然后繼續在那里囂張地吼道。
就在同時他背后炮聲響起。
他驟然轉身,那巨斧呼嘯著橫掃,一枚從他右側劃過的弗朗機炮彈正撞斧上。
“犯駕者死!”
他那巨斧一指咆哮道。
天空中一道火焰的流星瞬間劃落,正中那門弗朗機炮,恐怖的烈焰炸開,連炮手在內周圍十幾名大西軍被烈焰吞噬,然后一個個慘叫著,帶著滿身烈焰從城墻上墜落下來,城墻上剩下的大西軍士兵以最快速度逃離,驚恐地尖叫著逃離,尤其是那些正在忙碌著把大炮掉過頭來的士兵,更是如避蛇蝎般忙不迭遠離那些大炮,幾乎轉眼間中和門上就清空了。
“犯駕者死!”
然后楊豐單手舉著那巨斧指向他右側,在那里一群大西軍士兵正匆忙趕來。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天空中五道火焰流星接連不斷劃落砸在那些士兵中,近噸重香蕉shui桶的爆炸,就像二戰時候的凝固qi油彈般炸開了熔巖色的恐怖烈焰,將近兩百名士兵和近處的房屋一起吞噬,后面剩下的大西軍士兵沒有絲毫猶豫地掉頭以最快速度逃離,當逃離到安全距離后又沒有絲毫猶豫地跪倒在地趴在那里叩首求饒。
而同時跪倒的還有那些出來看皇上發威的百姓。
這是神!
這是真正的天子!
上天之子,天命所歸,誰敢冒犯圣駕,那是直接由天罰伺候的,這樣的人誰敢與他為敵?
楊豐傲然地站在尸山上,單手平舉著戰斧緩緩移動,他巨斧所指的方向,無論軍民無不跪下,在他威嚴的目光中,所有人無不誠惶誠恐地跪倒俯首在地,向著他們的皇帝虔誠扣板,甚至就連那些大西軍精銳的騎兵,當巨斧指向自己時候,也都開始紛紛下馬,然后戰戰兢兢地在跪拜在地,最后楊豐的巨斧所指越過他們頭頂,直接指向了大西門上的張獻忠。
“張獻忠,來與朕一戰!”
楊豐喝道。
張獻忠沒有絲毫猶豫地掉頭跑了。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6-7 21:01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6-7 21:01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二章 梟雄末路


走!”

    楊豐怒吼一聲,緊接著左臂一抖,那盾牌立刻到了手中,就像美隊的經典動作般,猛得向前甩出去。

    表面滲碳的三厘米厚合金鋼盾重量驚人,高速破空的聲勢同樣驚人,帶著一陣低沉的呼嘯瞬間飛過三十米距離,就像炮彈般砸在大西門的城牆上,擊碎磚砌的箭垛後方向略微改變,一下子撞斷城樓的木柱,帶著無數碎片消失在城樓內,然後撞破右側外牆飛出來,越過正在從馬道上消失的張獻忠頭頂,墜落在了城牆後面。

    但也就是在同時,那城樓的右側轟然垮塌。

    “你倒是跑啊?”

    幾分鐘後楊豐便站在了張獻忠的面前。

    後者被倒塌的城樓上落下的一根巨木砸中,兩條腿都被砸斷了,躺在馬道上無可奈何地看著居高臨下的楊豐,一身金盔金甲沾滿灰塵,連同鮮血混合著讓他看上去也是頗為淒涼。

    “陛下神威無敵,不逃還能怎樣?”

    他苦笑著說。

    “知道朕會如何處置你?”

    楊豐問道。

    “請陛下賜罰!”

    張獻忠說道。

    “你罪無可恕,你的家人不會牽連,你就安心上路吧!”

    楊豐說完掏出他那把打死了李自成的手炮,打開擊錘後對著張獻忠心髒扣動扳機,隨著槍聲響起,結束了這個縱橫天下十幾年的梟雄生命,而就在同時,蕭牆內外所有大西軍將領和士兵也同時放下武器,然後跪倒叩首在地等待皇帝陛下處置。

    四小時後,中江。

    “都督,不能再攻了,咱們攻不開他們的陣型!”

    吳子聖說道。

    “是呀,都督,咱們不能再讓兄弟們去死了!”

    和他一樣跪倒在李定國面前的十幾名將領同樣說道。

    在他們身後的戰場上,無數死尸綿延堆積,一些搜索傷員的西軍士兵正在里面翻找,不斷有受傷沒死的被抬出來,而在這片死尸的盡頭,一道紅色的戰線依然如城牆般屹立著,盡管他們後面的預備隊已經沒有了,但整個陣型依然沒有遭到破壞,那些身穿紅衣端著上刺刀的蕩寇銃的士兵,在經歷了超過六小時廝殺後,依然頑強地站立著。

    激戰六小時,李定國的五萬大西軍沒有沖開這條線。

    他們從一開始全線進攻,到後來輪番進攻,幾乎不間斷地發起了八次沖鋒,最終結果無一例外都被打了回來,盡管也給明軍造成不小的傷亡,但也讓整整一萬最精銳的大西軍士兵倒在了戰場上,他們真得失去了進攻的勇氣。不僅僅是因為明軍炮火凶猛,實際上他們多次沖過了炮火的封鎖線,沖到了明軍陣型前與後者展開肉搏,結果卻依然無法沖開那道刺刀的牆壁,反而因為密集的手榴彈隔斷,使最前面的精銳士兵被釘死在陣型前。

    這些凶悍的明軍讓他們的勇氣蕩然無存。

    “這是決戰,輸了大西國就完了!”

    李定國吼道。

    “那就完好了!”

    吳子聖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想背叛聖上?”

    李定國拔刀喝道。

    但緊接著他卻止住了,因為他看見所有將領的目光都有些異樣,甚至其中幾個將領的手也按到了刀柄上,吳子聖也在用毫不畏懼的目光看著他,很顯然如果他有什麼過分舉動,一場兵變是不可避免的。這沒什麼奇怪的,西軍本來就是一支支流寇集合起來的,雖說大家跟著張獻忠多年,但真要說對張獻忠有多忠誠就扯淡了,如果沒有退路當然血戰到底,可有李自成部下的例子,誰都知道就算投降也不會殺頭。無非就是流放東北開荒,甚至就連個人的財產都能保留一小部分,既然這樣大家還血戰到底干什麼,湊合著拼一下子,看看不行就投降拉倒了,真為張獻忠死戰就扯淡了。

    李定國無奈地看著他們。

    緊接著他怒吼一聲,一腳將吳子聖踹倒,然後迅速從這些將領中間走了過去,上了自己的戰馬拔出刀向前一指吼道︰“是兄弟的都跟我沖!”

    說完他催馬向前。

    但他身後卻無人向前。

    不但那些將領沒動,就連他最親信的士兵也沒動,四萬大軍默然地站在那里低頭不語。

    李定國就這樣孤零零一個人悲憤地沖向了明軍。

    在他前方,五千多明軍步兵同時舉起了蕩寇銃,經過了持續的血戰之後,兩個步兵旅共六千四百名一線作戰的線列步兵,目前也只剩下了五千多能打的。實際上朱益吾也在硬撐著,好在背後的中江城依然在白桿兵手中,而且那些民兵也守得很頑強,秦奶奶已經準備必要時候抽調部分白桿兵給他增援,所以朱益吾倒是並不擔心什麼。他們的任務實際上就是調虎離山,把趕到的西軍精銳野戰部隊吸引過來,以方便于皇上直接玩斬首作戰,而這場瘋狂的孤軍深入式御駕親征,計劃核心就是把皇上送到成都,本來就沒指望他們兩個旅攻破成都。

    很顯然他們已經成功了。

    此時就算他們全打光也無所謂了,反正皇上進了成都城,那張獻忠也就死定了。

    “看來咱們贏了!”

    朱益吾看著孤零零沖過來的李定國,笑著對秦奶奶說。

    “這年輕人倒是條漢子!”

    秦奶奶看著李定國感慨道。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的中江城內,驟然間爆發出了海嘯般的歡呼聲,兩人愕然回頭,就看見身後的城牆上,大批原本在另一面和西軍劉文秀部血戰的白桿兵正沖過來,不過看他們那欣喜若狂的樣子,明顯不是被劉文秀攻破城牆趕過來的,一些白桿兵甚至還狂喜地向他們不停揮舞著手臂。

    “聖上回來了!”

    朱益吾驚喜地說道。

    就在同時背後的中江城門打開了,一輛馬車疾馳而出,馬車上一身龍袍的皇帝陛下手拄戰斧傲然而立,在他腳下是一具金盔金甲的尸體,這輛馬車轉眼間駛過護城河上的拱橋,沖進明軍炮兵陣地上。朱益吾和秦奶奶急忙跪倒在地,皇帝陛下保持著威嚴沒有說話,而那馬車從他們面前駛過繼續向前,前方列陣的明軍向兩旁一分,讓開一條道路讓馬車沖了過去。

    而此時獨沖明軍陣型的李定國也進入了蕩寇銃射程。

    但卻沒有人開槍了。

    他在馬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從明軍中沖出的楊豐,還有那具金盔金甲的死尸,緊接著帶住了狂奔的戰馬,在一片死尸中間停了下來。

    “你還想頑抗嗎?”

    楊豐的馬車也停下了,他拎起腳下的張獻忠尸體,將正面對著李定國說道。

    雖然心髒處被手炮的三厘米口徑子彈打成了窟窿,但老張臉上是沒受任何傷的,甚至連一點血污都沒有,那身金盔金甲更是所有大西軍都熟悉的,此時一看他的死尸被楊豐拎在手中,後面那些早已經失去抵抗意志的西軍將領和士兵,哪還不明白他們的大西國皇帝陛下已經死了,而面前站著的,就是傳說中那開了掛的大明皇帝崇禎。

    他們本來就已經不準備再打下去了,現在張獻忠都死了,那就更沒有打的意義了,更何況這狗皇帝能殺了張獻忠並且輕松至此,也就意味著成都守軍都已經投降了,而且中江另一邊的劉文秀也已經投降了,可以說這成都周圍就剩下他們了,那麼他們還能有什麼選擇?從那些將領開始所有李定國身後的西軍官兵全部扔掉武器,然後跪倒叩首在地向著楊豐山呼萬歲。

    “你還想繼續頑抗嗎?”

    楊豐看著李定國問道。

    後者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扔掉了手中的刀,然後下馬跪倒在了楊豐面前說道︰“罪民叩見陛下,罪民懇請陛下賜還罪民義父的尸體。”

    “給你了!”

    楊豐隨手把張獻忠的死尸扔到了李定國面前。

    “你倒是很讓朕意外啊!”

    然後他看著四周那密密麻麻堆積在戰場的死尸說道。

    這里都是西軍的尸體,明軍尸體都被城內民夫抬進城了,總計六百名士兵陣亡,六百名士兵負傷,蕩寇軍兩個步兵旅在這一戰傷亡了一千兩百人,而一個步兵旅是四千人,其中三千兩百人是一線步兵,剩下八百是一個只有六個炮兵隊的炮兵營,四個營屬炮兵隊和一個騎兵偵察哨,還有營部其他直屬的,但這次旅屬炮兵沒跟隨,那些近一噸重的大炮,不可能在山間台階式棧道上行軍,所以換成了炮兵旅的兩個臼炮營,兩個步兵旅這一次傷亡的全是一線步兵,也就是說六千四百人傷亡了一千二百,傷亡近百分之二十。

    蕩寇軍成軍以來還沒有過如此慘重的單場損失呢。

    這李定國也算名不虛傳了。

    “罪民無知,不識順逆,抗拒王師,請陛下降罪。”

    李定國小心翼翼地說。

    “降罪?”

    楊豐說道。

    “你是該降罪,罰你去蕩寇軍當一名士兵吧?接下來還有的是仗要打,你就到戰場上將功贖罪吧!至于爾等,朕法外開恩就不用流放了,將領保留十分之一的財產,侵佔的房屋田產籍沒,士兵保留一半財產,侵佔的房屋田產同樣籍沒,然後願意留在四川的在本地開荒種田為民,不願意留在四川的可在雲貴兩省自擇居處。”

    緊接著他對投降的西軍官兵說道。

    就這樣張獻忠勢力徹底覆滅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6-8 21:38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三章 大明聖宗皇帝實錄

         


    大明崇禎二十年正月初十。

    帝誅張獻忠于成都,以其尸示之余部,其黨李定國,劉文秀等皆降。

    二十八日。

    延平王大軍入成都。

    張逆黨羽孫可望自梁山奔宣漢欲北入漢中,為其將馬唯興所誅,馬唯興以其部歸降。

    蜀平。

    同日,閩粵總督鄭芝龍奏報荷蘭人退出台灣。

    設台灣府以屬福建承宣布政使司。

    二月十五。

    帝率大軍出敘州。

    先,王弄土司沙定洲趁朝廷多事無暇顧及,娶阿迷土司普名聲寡妻萬氏,以臨安生員湯嘉賓(萬氏妹夫)為謀主,攻破昆明逐黔國公沐天波,沐天波逃奔楚雄,沙定洲竊據昆明,至是,遂出兵以拒聖駕,戰之昭通,沙定洲為天罰所誅,逆軍畏服聖威悉歸降,帝入昆明,沐天波自楚雄來朝,帝以沐天波不能守土責之,廢其世職並削爵為懷遠侯。

    滇平。

    五月七日。

    帝出昆明。

    二十七日。

    帝至貴陽,召各地土,漢官員,以奢崇明戒之,並請太祖而賜之地瓜,玉米等種,諸土司皆感懷畏服咸呼聖明,帝悅之,遂下旨自之以後無土漢分別,各地土人皆為皇民,各地官員不得禁其下山居住,有欲平原定居者依漢民例分其皇田,若貴州田地不足者,可移之四川湖廣,乃至于中原,各地土司皆有封爵,于是土人皆涕泣以頌聖恩。

    八月十日。

    帝出貴陽。

    九月十日。

    帝至桂林。

    桂王及廣西土,漢官員迎駕于桂林,是日,廣陵王吳三桂以克西安奏捷,偽帝李過自縊,劉宗敏為其部將所殺,其余人等皆降。

    關中悉平。

    帝賞平關中之功加廣陵王上柱國,封太師,增其封地萬畝,並以廣陵王世子吳應熊尚建寧公主,建寧公主,帝之養女,又以關中造賊禍最久,百姓饑饉,下旨免關中三年賦稅,又以中原大熟,調直隸山東河南三省之糧運關中以賑饑民,由是關中咸歌盛世。

    十月五日。

    帝還應天。

    十月六日。

    上柱國,太師,廣陵王吳三桂以克太原奏捷,姜兄弟三人皆為部將所殺。

    山西平。

    帝以平山西之功增廣陵王封地萬畝,並以晉商範永斗以下諸人,自崇禎十七年之前既為建奴黨羽,罔顧朝廷法紀,賣國以求利,更兼為多爾袞牽線使姜等投降建奴,並引建奴入關,其後又依附闖逆抗拒王師,故誅範氏等八家。並下旨單獨設漢奸錄以錄孔衍植,馮銓,陳名夏,範永斗等諸人以警示後人,另設貳臣錄以錄錢謙益,熊文舉等諸人以警為臣不忠者,又下旨于銅瓦廂鑄侯恂父子跪像以懲奸佞。

    崇禎二十一年正月初五。

    帝下旨改軍制。

    以蕩寇軍為大明陸軍,並依天子六軍之制,設大明陸軍一至六軍,每軍四步兵鎮,每鎮四步兵旅一騎兵旅一炮兵旅,軍設重炮旅,工兵旅,重騎兵旅合計十萬官兵。另設大明海軍,分南北二洋艦隊及岸防鎮守府,以江寧侯張名振為北洋艦隊提督,以鄭鴻逵為南洋艦隊提督,並設南洋宣慰使于崖州,以鄭鴻逵兼南洋宣慰使,率鄭和號等二十艘戰艦下南洋宣慰諸國。

    悉罷其他各軍。

    初設西北經略使。

    以宣大巡撫淮安侯堵胤錫為西北經略使,駐蘭州,禁絕西藩xie教,有信之者夷九族,以陸軍第一軍屬西北經略使。

    設東北經略使。

    以開平侯陳忠為東北經略使,駐遼陽,陸軍第二軍屬東北經略使,以追剿建奴余孽,鎮撫蒙古及索倫各部。

    設西南經略使。

    以延平王鄭成功為西南經略使,駐昆明,陸軍第三軍屬西南經略使,以討伐緬甸,收復緬北各土司地。

    並設倭國及琉球宣慰使。

    以崇明伯沈廷揚為倭國及琉球宣慰使,駐鎮東府,既原倭人所稱之種子島,倭國,琉球皆屬之,並以倭人所稱之北海道非其舊地,乃毛人所居,一並收歸朝廷,設立安遠直隸州,倭國薩摩藩藩主島津光久拒不認罪,詔倭國及琉球宣慰使繼續討伐,並增設海軍陸戰隊一鎮駐鎮東府專司其事。

    崇禎二十一年十月一日。

    東北經略使開平侯陳忠奏報克偽清興京,偽帝豪格自縊,俘八旗男女六萬口,建州平,然尚有余孽竊據朝鮮各地。

    詔其追擊,除惡勿盡。

    並以朝鮮國王收容逆黨,久不入朝責之,朝鮮國王認罪,帝赦之,但以其治國無方,移封汝南郡王,並賜親王袞冕,收朝鮮地以漢江為界,分樂浪承宣布政使司及永順承宣布政使司。

    朝鮮又逆臣不欲內附,劫汝南王于漢城,分兵守各地以拒王師。

    詔江寧侯以海軍討之。

    十一月四日。

    江寧侯率海軍陸戰隊第二鎮于仁川登陸,五日攻破漢城,擒拿逆黨並解救汝南王,汝南王涕泣叩謝聖恩,遂移其族于河南。

    朝鮮平。

    崇禎二十二年九月六日。

    西北經略使堵胤錫奏報寧夏及河西走廊各地悉平,請出玉門關以經略天山。

    準之。

    八日。

    南洋宣慰使鄭鴻逵奏報,請于龍牙門築城以鎮南洋。

    準之。

    十二日。

    倭國及琉球宣慰使沈廷揚奏報克鹿兒島,島津光久切腹,倭國德川幕府將軍德川家光畏服天威,遣使求和,並入貢。詔以德川家光為倭王,允其求和,並詔其對天朝船只開放各港,每年進貢白銀二十萬兩,以鹿兒島及島津光久屬地並入鎮東府,另聞倭國有竊號為皇者,詔德川家光誅之。

    崇禎二十三年正月二十日。

    工部奏報,崇禎二十二年大明鋼鐵產量突破三萬萬斤,帝甚喜,詔立鋼鐵工匠之像于皇陵之前。

    是年天下大定,各地田地丈量及分配工作完成,仙種遍及諸府州縣,諸皇莊皇學亦建立,四海升平,米價至兩百文,百姓咸歌盛世。

    太子立。

    立皇八子朱慈燁為太子。

    並立太子生母秀妃為皇後,以靜妃為皇貴妃,封廢太子為韓王並就藩,以漢城為韓王封地,先是,帝廢宗室禁制,準諸王為官掌兵,又以永順新定設漢城宣慰使司,以韓王為宣慰使,因宣慰使兼領兵馬,有臣諫之以建文故事,帝不納,且言若太子愚如建文,則韓王何妨為成祖,韓王聞之上書固辭宣慰使,帝不允所請。

    六月七日。

    延平王鄭成功以克東吁俘其王平達力時奏捷。

    緬甸平。

    緬甸受東吁欺凌之土王,無不爭相入朝以謝聖恩,暹羅王亦入朝叩謝聖恩,帝始知東吁禍亂諸國之罪行,遂下旨于暹羅王及諸土王之前,將平達力時凌遲處死以安諸國之心。

    十月二十日。

    帝以安南都統莫敬耀所請,下旨討伐安南,以陸軍第十一鎮總兵李定國有擒平達力時之功,封南寧伯,升陸軍第五軍統制,為安南經略使。

    ……

    崇禎二十六年二月八日。

    荷蘭人犯鎮南城。

    先是,南洋宣慰使安平伯鄭鴻逵築鎮南城于龍牙門,其城控扼海峽,華夷商旅依之,皆不往荷蘭人之馬六甲城,由是荷蘭人疾之,以兵船炮擊之,為守軍擊退,並擊沉其艦三艘。

    帝聞之震怒,下旨討伐。

    安平伯鄭鴻逵以戰艦五十艘南下,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逆戰于安不納島,敗之,擊沉其戰艦二十六艘,荷蘭人潰逃爪哇,安平伯追擊至巴達維亞,以艦炮毀其城,因土人以帝禁絕其教故助荷蘭人,安平伯未能登陸。帝遂下旨設南洋經略使于鎮南,並以延平王鄭成功為經略使,以海軍陸戰隊四鎮皆屬,並征暹羅,柬埔寨,緬甸等藩屬兵,詔安南及佔城兩省駐軍為其後援,大舉討伐南洋諸島。

    英吉利使者入貢。

    英吉利使者稱其國與荷蘭正于泰西交戰,請以兵船助戰。

    帝嘉之,賜其王璽書。

    是年,北京至山海關鐵路開建,並試制蒸汽機車成。

    順天大學教授王秋獻新式鑄炮法,可以鐵鑄炮,並于炮膛內制膛線,使炮彈射程倍于舊式銅炮。

    帝悅,賜男爵。

    並設大明科學院,以院士為正五品,至是,開民間獻新技術之潮流,數年間精于科學者紛紛以新發明獲進,民間亦以奇技為榮,以專利為富貴之道,如蒸汽機船,轉爐煉鋼,蒸汽車床之類接連涌現。

    是年,金州公司于金州殖民地采得一百一十五斤重狗頭金進獻。

    帝悅之,下旨鑄大明元寶金幣重一兩,至是,大明錢幣金銀銅並行,並以聖旨定制,以一大明元寶金幣值十五大明重寶銀幣值一百五十大明通寶銅幣,一大明重寶銀幣當寶鈔一貫,一大明通寶銅幣當寶鈔一元,其下另有角分寶鈔,但一元銅幣重半斤,民間不便之,實際貫之下專以寶鈔流通,貫以上者寶鈔亦佔主流,乃至行于番邦,四夷皆以持寶鈔為榮,。

    同年,帝開民間銀行之禁,並準許商人于屬國開辦銀行,以便于屬國之民兌換寶鈔。

    唯人民銀行擁有發鈔權。

    同年,大明海軍北洋艦隊戰艦定遠號與鎮遠號自殷洲還,艦隊統領邱輝以功封男爵,據其所言殷洲民類生番,盡忘華夏禮儀,不知文字,不識書籍,為泰西之人屠戮如牲畜,所殺凡幾千萬。帝聞之甚憫,以其為殷人苗裔,華夏遺民,孤絕異域至此,朝廷不能坐視之,遂旨設立殷州宣慰使司並于其地建城護之,以其酋長為官員,並遣飽學宿儒前往教化之。

    崇禎二十八年七月五日。

    延平王奏平爪哇。

    詔收爪哇之地,以椰城為省會設昭南省,爪哇及周圍各島皆屬之,詔延平王回京,以其將陳永華為昭南經略使經略各島,有冥頑不靈,不尊天朝教化者悉討之,勿使xie教余毒隱匿。

    其後荷蘭人遣使入貢求和。

    帝準之,敕其賠償軍費一千萬貫。

    同年,試制蒸汽輪船成。

    此船機帆並用,兩輪並列舷旁,以蒸汽機驅動兩輪旋轉,撥水向前,縱使無風亦可航行,帝觀之甚悅,並下旨大造此船。

    崇禎三十年四月五日。

    帝以呂宋西班牙人殺害大明商人,下旨討伐。

    十月四日。

    延平王奏克馬尼拉城,是役,蒸汽明輪戰艦逐遠號,以新式五十斤線膛炮擊沉敵艦四艘,敵驚呼大明不可戰勝,以至于喪膽不敢再戰。

    詔進王秋子爵。

    崇禎三十四年十一月十日。

    山海關鐵路通車。

    帝于正陽門火車站登車,下午既至山海關,登澄海樓以觀滄海,北洋艦隊提督張名振以戰艦三十艘列于海上受閱,並以一百門新式五十斤線膛艦炮齊射敬禮。

    時初雪,帝做沁園春詞。

    並言己于北京城破之時,已然魂歸天界,太祖請扶搖子推算,知其後廣陵王吳三桂怒于闖逆逼死聖駕,復仇心切,不惜借建奴兵入關,致使中原淪喪,華夏再遭韃虜踐踏,故奏明天帝,為保炎黃正統,特旨送還魂魄復生,並賜以神力以拯江山。今天下已定,四夷歸服,大明之地北及北極,南及南極,東起殷州,西至河中,縱使漢唐亦不及于此,雖有泰西諸國及奧斯曼,莫臥兒等國尚未賓服,然此乃後世子孫之責矣!

    且太祖已然召喚,自不應遷延人間,待皇陵建成,將擇日重返天界。

    眾臣聞之皆痛哭失聲。

    崇禎三十五年正月初一。

    帝傳位于太子。

    帝以歷代君主登基皆改元,使年代記錄繁瑣,故下令以黃帝紀元為準繩,書面正式公文皆以黃帝紀元在前,君主年號在後並行之。

    至是,帝稱太上皇,專事督建皇陵。

    十月一日。

    皇陵成。

    太上皇焚香沐浴,辭帝及宗室,文武百官,送別之四百余萬百姓獨自入陵,並自斷地宮之門。

    一小時後天地變色,無雲而見無數電光如龍,齊集于陵,四周雷鳴般異響不斷,地為之動,眾皆驚駭拜服,倏忽晴空中現仙境,可見仙宮輝煌,矗立如林,其間有仙人乘異獸而行,瞬間天門開,狀如光之漩渦,陵頂一金光射出沒入天門,眾皆知太上皇已離人間,無不痛哭以至僵撲于地上。

    明末卷完。
mk2258 發表於 2017-6-10 08:28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四章 穿越成一顆人頭該怎麼破?在線急等!

         


    漆黑的房間內,楊豐突然從床上坐起,一雙眼楮閃爍著被圍獵中的野狼一樣警戒的光芒。

    “親愛的,你干什麼?”

    旁邊嬌艷少婦睡眼朦朧地說道。

    說話間她的手還下意識地向下摸索著。

    “轟!”

    一聲巨響。

    房門被炸開了。

    幾乎在房門帶著硝煙和灰塵倒下的同時,還光著pi股的楊豐大帝就如撲擊的獵豹般躍起,瞬間撞碎窗子跳了出去,在他身後兩枚閃光彈驟然炸開,伴著那少婦的尖叫聲,刺目的強光淹沒了整個房間。就在他從二樓落地的一刻,仿佛未卜先知般向右撲倒,一枚子彈緊貼他頭頂掠過,打得牆壁上碎屑飛濺,楊豐翻身一滾還沒等起來兩名端著手槍的特工就出現在前方,他雙腳一蹬就在兩人扣動扳機的瞬間撲向一旁,兩顆子彈同時打在了他身後。

    兩道刺目的車燈驟然籠罩了兩名特工,後者下意識地擋住了眼楮。

    緊接著一陣伴隨刺耳的剎車聲,一輛敞開車門的跑車突然停在了楊豐的前方,他就像瞄準了般一頭撲進去,就在狙擊手扣動扳機的同時,那車門也迅速關閉,子彈擦著車門打在地上。

    “快走,瑪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楊豐大帝悲憤地吼叫著。

    小倩投影出的人形,立刻做出轉動方向盤的動作,由其變形成的跑車陡然加速,就在同時子彈連續擊打車體的聲音傳來,不過好歹她這也是未來黑科技,特殊的可變形金屬還不至于被普通的小口徑子彈擊穿。

    在槍聲中,這輛為方便楊豐獵yan而變形成的黑色r8閃電般躥出,但也就在同時前方一輛轎車出現,兩名特工從窗口同時伸出手槍扣動扳機,r8頂著自動手槍連續射出的子彈,就像狂暴的野牛般,一頭撞開這輛攔截的汽車,以車神級的飄移在石板路上轉了個彎,一下子消失在花叢後面,向著山坡下的公路狂飆而去,後面特工們的槍不斷射擊,但卻只能看著它遠去。

    楊豐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呃,這就是他回歸後的悲催生活。

    “瑪的,我不就才弄死了兩個姓趙的嘛!用得著這麼不依不饒嘛!昨晚才釣上的啊,還是個標準良家啊!這又是特工又是狙擊手的,這得給人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他悲憤地看著身後絮叨。

    “先生,據我所知您殺死的人里面沒有姓趙的。”

    小倩說道。

    “呃,你真不懂幽默!”

    楊豐無語道。

    事實上在明末時空做了近二十年皇帝,殺了恐怕得上萬人之後,他已經不可能再適應現代社會的秩序了。

    更何況他之前還是個標準的bao君。

    近二十年一言就能讓人生一言就能讓人死,殺人如草芥,說剮誰就剮誰,無論掌握千軍萬馬的大將,還是富可敵國的豪門在他面前都得俯首听命,這樣的生活早已經把專橫和霸道刻在他骨子里了,他怎麼可能像那些小清新們幻想的,會在現代快快樂樂享受不一樣的感覺,實際上這個世界早已經不屬于他,他就像越南叢林里回來的蘭博一樣與周圍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還有著超出正常人類的能力。

    當他憤怒的時候,依然像在另一個時空一樣,可以一拳將人打成爛肉的時候,他還能控制住自己嗎?別說之前近二十年時間他從來就是為所欲為,哪怕一個本來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一旦有了像他那樣狂暴的力量,恐怕在很多時候,也難以平靜地面對自己的憤怒,電影里的超級英雄們快意人生,但現實世界里如果出現這樣的人,最有可能的恐怕是變成通緝犯。

    守望者才是真實的超級英雄。

    所以在回來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他就已經因為習慣性地專橫再加上心狠手辣,一共搞出了四條人命。

    其中有兩個還是擁有一定級別的二代,至于殺人的原因不提也罷,反正之前的他,也是很能惹是生非的,絕對不是一個秩序社會的乖寶寶,但這並不重要,畢竟再怎麼算也只是刑事案件,還不至于鬧到出動特工的程度,這些國家安全的精英們,還沒那麼多閑工夫管自己職責範圍以外的事情。

    但問題是他動手時候展示出了超人的力量。

    這樣就麻煩了。

    任何一個國家強力機構也不會允許一個單手掀翻近兩噸重汽車的家伙流竄社會的,尤其是這個家伙被子彈擊中後,居然還可以和金剛狼一樣瞬間愈合,這問題可就很嚴重了,這妥妥變種人啊,如果僅僅是打死兩個姓趙的,那麼他頂多和警察打交道,但如果他是一個非正常人類的話,就必須得換成國家的安全機構了。

    “還是古代好啊!”

    楊豐憂郁地說道。

    他現在無比懷念自己可以生殺予奪的時代。

    驀然間前方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在漆黑的星空背景上,一個黑色如幽靈般的身影符現。

    “武裝直升機?”

    楊豐用顫抖地聲音說道。

    他前方的道路上空,赫然懸停著一架武裝直升機,造型詭異的機鼻下方,一門鏈式機炮的炮口,正在隨著飛行員向下注視他的目光而下壓,就在同時小倩以最快速度向右轉,緊接著那炮口火光閃耀,一條短促的火鞭瞬間抽打在他的左側不足五米處,瀝青的路面被打得碎片飛濺。

    還沒等楊豐松一口氣,第二個幽靈般的詭異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兩架!”

    他崩潰一樣喊道。

    無路可逃的小倩一頭沖出了公路,緊接著撞進了旁邊樹林中的石板小路上,然後瘋狂地扭動著,在不足兩米寬的蜿蜒小路上向前,在她後面兩架武裝直升機的炮口不時噴出短促的火焰,火鞭一樣的炮彈不斷抽打在樹木間。

    “它們在趕咱們!”

    楊豐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怎麼辦?”

    小倩問道。

    “那還能怎麼辦,前面有陷阱也得去啊,不去人家就把咱們打成篩子了,你擋不住三十毫米穿甲彈吧?”

    楊豐說道。

    “擋不住。”

    小倩回答。

    “我也擋不住!”

    楊豐坦誠地說道。

    幾乎就在同時,他們前方驟然一片空曠,大海的濤聲撲面而至。

    密林的外面是海灘。

    當然,這一點楊豐早知道,他本來就是從一座海岸別墅里,被這些打擾他美夢的家伙趕出來的,但可惜此時這片昨晚他剛跟那少婦戲水的海灘上,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而且更重要的是還有六輛輪式戰車。

    “那個,你喜歡被切片嗎?”

    看看六輛輪式戰車上那是六門三十毫米機炮,再看看後面下降到幾乎樹梢高度,同樣炮口指向自己的兩架武裝直升機,楊豐很是憂傷地說。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下車!”

    右側一輛輪式戰車上,一名軍官舉著喇叭高喊。

    楊豐舉起右手,堆起滿臉笑容和他打了個招呼。

    然後至少一個連的士兵,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他。

    “七號平行宇宙發現相似靈魂能量。”

    就在同時小倩喊道。

    楊豐面前的風擋上一下子出現了星空的投影,而在星空投影的正中,一個藍色的細微光點閃爍。

    “去不去?”

    小倩問道。

    “你怎麼辦?”

    楊豐問道。

    “你的身體轉入休眠不需要氧氣,我以最快速度沖過攔截潛入水下!”

    小倩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

    楊豐毫不猶豫地吼道。

    幾乎就在同時,小倩陡然加速,以汽車不可能的速度,瞬間躥到了海面,就在她落水的一刻,後面所有炮口也噴出火焰,而也就在這一刻,楊豐眼前一黑。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世界。

    他再次穿越了。

    首先出現在他視野中的,是一條石板鋪成的街道,街道上站滿了身穿古裝的華夏百姓,身上或穿絲綢或穿麻布,棉布雖然有但卻不多,這些人看上去生活應該都頗為富足,臉色雖說比不上他治理下的明朝後期,但比最初崇禎十七年時候的百姓就強得多,甚至很多人腳下還穿著絲履……

    之所以楊豐觀察得這麼深入,是因為他本來就躺在地上。

    此時所有百姓都在指指點點的看著他,很多人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笑容,他們身後可以看見一排木板的房屋。

    “這是什麼年代?”

    楊豐低聲自言自語著,然後想站起身來……

    呃,他沒動。

    他再想著站起身。

    他還是沒動。

    楊豐茫然地將目光向下,下……

    下面沒有了。

    下面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他的身體,沒有他的四肢,當然也沒有他那件縱橫花叢的利器,倒是可以看見一大片鮮紅的血跡,而且就在距離他大概一米外的地上,還躺著一具沒有了腦袋的死尸,尸體的脖子上還在不斷冒著血,生命應該還沒徹底消逝,正憑借著本能的神經反射在那里輕微抽搐。

    “穿越成一顆人頭該怎麼破?在線急等!”

    連接兩個平行宇宙的空間裂隙中,靈魂能量發送著楊豐驚恐地喊聲。
mk2258 發表於 2017-6-10 08:29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五章 又是地獄模式

         


    他穿越成了一顆人頭。

    一顆剛砍下來的,還在往外冒血的人頭,他旁邊不足一米外就是這顆人頭的主人。

    這怎麼破?

    楊豐傻眼了。

    更讓他傻眼的是,這時候小倩居然斷線了。

    “喂,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啊!”

    他欲哭無淚地無聲吶喊。

    他撐不了多久。

    雖說人頭被砍下後,沒有外部幫助的情況下,極限的存活時間可能接近一分鐘,而且他因為有三倍的靈魂能量支撐,肯定還會活得更久一些,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就這樣生活下去,回頭來只野狗他就該哭了。

    他得趕緊自救才行。

    他努力調動面部的肌肉,想讓自己動起來,他已經吸收了第二份靈魂能量,理論上應該獲得更多能力,之前他的傷口就能快速愈合,現在說不定還能跟這具尸體重新接上,換頭又不是什麼太科幻的東西,他本來就是自己尸體,也不可能存在什麼排異反應,只要能接上就肯定還能活下來。

    然而他還有一米的距離需要跨越啊。

    這一米距離此時就如浩瀚太平洋般擋在他前方。

    小倩不能指望了。

    那家伙頭頂還有武裝直升機在壓著呢,估計這時候也不敢出來,而且從目前情況看,他的靈魂能量也沒有穿透海水的能力,所以現在他只能依靠自己了。

    他努力控制著面部肌肉,用觸地的一側腮部和鼻子以類似走路方式,交替著一點點向尸體移動。

    這樣的確可以。

    但他是在無數人矚目下啊!

    一顆被砍下的人頭詭異地自己動了。

    這場面得多麼驚悚啊!

    那名正在收工的劊子手扛著鬼頭大刀無意中一低頭,緊接著張大了嘴巴,然後下意識地揉了揉眼楮,正好此時楊豐走了一步,而且嘴還在動著,實際上這時候他是說不出話的,聲帶又不在他這邊,最多也就是動動嘴,但這一幕在劊子手眼中那可就極具震撼力了,尤其是楊豐的眼楮還睜著目光里帶著那麼多的仇恨。

    劊子手雙膝一軟直接跪下了。

    “少將軍,您就瞑目吧!”

    他猛得叩首在地,用顫抖地聲音說道。

    人群一陣混亂。

    “何事如此驚惶?”

    劊子手身後一個威嚴地聲音響起,楊豐目光一轉,看見一個中年武將沉著臉大步走來,他毫不猶豫地猛然一滾,撞在那劊子手的頭上,後者驚恐地抬頭,楊豐的目光向自己尸體,同時嘴唇上下動著,那劊子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的,小的給您安上,少將軍,小人知道您死的冤,您的威名誰不知道,可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您別怨小人,小人這就給您安上,您安心上路吧,元帥和張將軍都在等著您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捧起了地上的人頭。

    “你在干什麼?”

    後面中年將領喝道。

    “殿帥,少將軍不瞑目啊!”

    那劊子手中邪一樣,捧著人頭回頭說道。

    那將領猶豫一下。

    就在這時候,那劊子手低下頭,將腦袋小心翼翼地安在了尸體的脖子上。

    幾乎就在瞬間附在人頭上的三倍強大能量,就像宣泄的洪水般席卷了整個尸體,滲透到每一個細胞,催動著骨骼,肌肉,神經系統,血管瘋狂生長,並且自動找對連接目標完成連接,同時骨髓也在瘋狂地制造著更多血液,補充進嚴重缺失的血管開始向大腦供血,脖子上的接口處那道血線,就這樣以極快速度抹平了。

    那劊子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直到楊豐試探性地晃了晃腦袋,他才像被踩了尾巴般,驟然間跳起來。

    “妖怪啊!”

    他尖叫著。

    在這尖叫聲中楊豐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同時在無數的尖叫聲中雙臂一掙,捆在他雙臂上的麻繩瞬間掙斷了,他滿意地活動了一下屬于自己的雙臂,感受著重新有了身體的感覺,然後帶著微笑拍了拍劊子手的肩膀。

    “謝了!”

    他發自肺腑地說道。

    那劊子手倆眼一翻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快,拿下這妖孽!”

    那中年將領拔出劍吼道。

    此時街道已經一片混亂,那些被這一幕嚇壞的百姓,驚恐地尖叫著四散奔逃,而周圍警戒的士兵則拿著武器沖過來,這些士兵都是全身重甲,裝備相當精良,第一個上前的就是那名中年將領。

    就在他揮劍的同時,楊豐的右手閃電般探出,一下子抓住了他握劍的右手,奪劍同時一拳轟向他腦袋,不過看在這家伙剛才猶豫一下的份兒上,那力量盡量克制了一下,但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反應極快,猛然向前以同樣姿態出拳直轟他面門,兩人幾乎同時擊中對方,緊接著同時悶哼一聲後退一步。

    但右手的劍卻都沒松開。

    “有兩下子!”

    楊豐晃晃腦袋說道,被打裂的眼角傷口瞬間消失。

    對手頂著一臉血一動不動地凝視他。

    幾乎同時兩人的左拳再次向著對方轟出,然後硬生生撞在了一起,加大力量的楊豐就成了勝利者,就听那將領慘叫一聲,胳膊以詭異角度垂下,劇痛讓他右手下意識一松,那劍立刻被楊豐奪了過去,緊接著抬腳把他踹翻,同時劍尖頂在他咽喉,剛剛趕到的士兵立刻停下。

    “快誅殺這妖孽!”

    那將領朝士兵吼道。

    士兵卻沒有敢動的。

    “殿帥,你官不小啊,還是皇帝的親信,他們應該不會上前了。”

    楊豐淡然地說道。

    與此同時他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一塊木牌,那木牌上應該標注著他這個死囚的身份,他帶著一種驚悚的表情從上向下念著。

    “侯斬欽犯岳,麻煩你告訴我一下那最後一個字是不是雲?”

    他問那將領。

    “岳雲,汝何故羞辱老夫,欲殺從速,楊存中也是千軍萬馬中廝殺出來的,還不至畏汝小兒!”

    將領厲聲喝道。

    楊豐憂傷地抹了把臉。

    他心中一萬頭羊駝駝在狂奔而過,第一次穿上吊的崇禎,第二次穿斬首的岳雲,這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不用每次都開地獄模式吧?這讓自己還怎麼玩?穿崇禎好歹有個吳三桂,穿斬首的岳雲這是真正無處容身啊,他可不認為岳家軍會跟他這個少帥,岳飛爺仨被殺後,岳家軍上下連個屁也沒敢多放,那份用來陷害岳飛的告密信可是通過岳家軍事實上二號人物王貴轉交張浚的。

    事實上在紹興十一年趙構就已經把岳家軍解決了。

    否則他也不敢殺岳飛。

    他就是知道殺了岳飛也不會出問題才下手的。

    岳飛不是軍閥。

    岳家軍只是民間老百姓稱呼,那不是後世想象中只听岳飛的私軍,那是趙構行營五大護軍之一,是大宋禁軍,行營後護軍,岳飛也不是襄鄂等地的軍閥,他的軍事調動得通過樞密院,他的財政得通過趙構的鄂州總領,後者正是陷害他的主要參與者。趙構在紹興十一年就已經完成了收兵權工作,岳飛死之前已經被架空進樞密院,他死之後,手下那些將領基本上都沒動,但也沒有人為他出頭,只有牛皋估計發幾句狠話後來被毒死,但其他人都得保富貴,其中還有李道這樣因外戚身份死後封王的。

    軍事上趙構跟岳飛相比提鞋都不配,政治上人心上他玩岳飛就像玩個小孩一樣。

    楊豐真不敢保證自己去鄂州後,岳家軍那些將領,會不會把他綁送朝廷,就算不會把他綁送朝廷,禮送出境恐怕也是最好的結果了,說到底他們跟著岳飛血戰沙場是為求富貴,而富貴並不是岳飛給的,趙構才是真正給他們富貴的人。南宋初期大將兵變的情況有的是,不少還是赫赫有名的抗金名將,最後結果沒有一個成功的,甚至都敗得很簡單,說白了就是趙家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沒有動搖,那些手下將領士兵知道誰才是真正給他們富貴的。

    岳家軍也不會例外。

    看了看不遠處另外一具同樣被斬首的死尸,楊豐也是嘆了一口氣。

    那是張憲。

    功蓋天下者不賞,勇略真主者身危,歷朝歷代無數戰場上無敵的將軍,都是這樣倒在了政壇的勾心斗角上,善終者也無非韜光養晦裝痴做傻,甚至不惜干壞事自污以求活,而那些寧折不彎的真英雄,多半也就是這樣的下場了,岳飛不是特例,在他之前在他之後都有無數這樣的人。

    說到底那些帝王都不是楊皇帝。

    他知道不會有人造反。

    誰敢造他的反,結果也只能像張獻忠一樣,被他直接打進老巢一手炮崩了,他那近乎無敵的武力值就是保證。

    但這些帝王可沒保證。

    對于趙構來說,或者對于他們老趙家來說,外敵並不可怕,無論遼國,金國,西夏,都不是他們的心腹大患,那些武將權力的增強才是心腹大患,哪怕這些武將能給他們收復失地也不行,少幾塊國土,賠幾十萬兩銀子賠款,或者稱臣都無所謂,但就是不能讓武將做大。

    哪怕這些武將對他們忠心耿耿也不行。

    這也算是一種寧與友邦不與家奴了。

    老趙家基本都這德性。
mk2258 發表於 2017-6-10 08:30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六章 我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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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昊天上帝以雲父子無辜遭此奇冤,故歸雲之魂魄于人間,使雲訴之于官家,還請伯父為雲帶路。”

    楊豐說道。

    “岳雲,本帥奉命監斬,已將汝明正典刑,其他與本帥無關。”

    楊沂中說道。

    他當然知道岳家爺仨冤,話說這大宋朝廷誰不知道?可這種事情不是冤不冤的,這里面的水很深,官家要殺岳飛,那他無論冤不冤都必須死,這是官家收軍權,震懾那些將領的,這是大宋由戰爭狀態,轉回到正常軌道上的一個祭品。官家不會在乎你們家冤不冤,他在乎的是你爹那所向無敵的威名,你爹那十萬所向無敵的大軍,還有你爹那沒有污點的聲譽。

    當然也包括你在戰場上那殺得金兵膽寒的戰斗力。

    南渡以來諸將之中,同一級別的張俊老實而且會做人,會巴結朝臣,知道哄官家開心,韓世忠實力弱排不上,而且對官家有救命之恩,吳死了,他弟弟吳聲望差得多,另外川陝也離不開吳家,劉光世重病在身,實際上已經廢了,估計能不能撐過今年都難說,除了你爹還有誰會讓官家恐懼?尤其是你們父子都那麼高調,天天喊著迎回二帝,太上皇倒是沒了,可靖康皇帝還在,官家無嗣,而且也不能生了,你們迎回靖康皇帝干什麼?你們知不知道官家每次听見這話就跟吃只死蒼蠅一樣?你岳飛不貪財不好色在戰場不怕死,愛惜老百姓,還想著把他哥哥接回來,你這是想干什麼呀?

    還訴之于官家,就是官家要殺你們,訴之他有什麼用。

    他楊沂中不會趟這渾水。

    他是監斬岳雲與張憲,他已經完成任務了,他的確斬了,至于岳雲又活了,這個無論是神仙出手,還是妖孽附身,這都不是他的職責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作為軍方一員,他也不會額外賣什麼力,畢竟這件事實際上是官家和文官系統合伙打擊軍方系統。而他無論在官家面前多麼受寵,都改變不了屬于軍隊這個系統的事實,自己跳出來表現太過,很容易引起其他將領的遷怒,就像韓世忠這樣的,萬一以後再上戰場坑他就麻煩了,更何況他和岳飛還是把兄弟,後者成天十哥十哥叫著,所以楊豐帶入身份後管他叫伯父,戰場上岳飛也曾經幫過他。

    當然,主要是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岳雲,他也算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可在岳雲面前差距太大,剛才兩人一對拳,就直接被打斷了胳膊,這要是繼續硬撐著估計命就得丟這兒。

    “既然如此,那雲就自往!”

    楊豐點了點頭撤回劍說道。

    “拿下這妖孽!”

    楊沂中躺地上喊道。

    與此同時他朝為首軍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地大聲喊叫著帶領士兵上前,但卻在楊豐面前一觸即潰,很快就讓他出了包圍圈,恰好一匹不知道是誰的戰馬出現在前面,楊豐毫不客氣地翻身上馬,在臨安城的繁華街巷疾馳而去。後面斷著胳膊的楊沂中率領部下遠遠追趕,但在一片混亂中追出幾條街以後,就只剩下了那匹馬,而馬上的人卻無影無蹤了,于是楊沂中只得回去奏報。

    然後大宋朝廷立刻一片雞飛狗跳。

    岳雲之勇他們都清楚。

    要不然必須得爺仨一起殺掉呢,岳雲勇,張憲智,光殺岳飛不殺他倆很容易出事,否則不會連監斬都得由楊沂中率領著精銳士兵,那就是怕會出意外的,卻沒想到這意外還真出了,而且出得如此驚悚!

    腦袋砍了居然都能長上?

    這不是神就是妖啊,但無論是什麼,一個這樣的人在這臨安城里,那無論趙構,秦檜,還是其他參與陷害他爺倆的,那都是小心肝怦怦的,一時間幾乎整個臨安城能出動的軍隊全出動,上千精銳士兵護住相府,楊沂中更是調集上萬精銳沿皇城布防,同時開始闔城搜捕。

    他是趙構最親信的將領,他掌管宋軍五大系統的殿前司軍,也就是皇帝直屬軍。

    另外四大系統分別是張俊的行營中護軍,駐建康,韓世忠的行營前護軍,駐楚州,岳飛的行營後護軍,駐襄鄂,吳的行營右護軍。駐川北,分別也就是張家軍,韓家軍,岳家軍,吳家軍,雖然趙構收兵權後改成各地御前駐扎諸軍,但本身的系統依然存在。

    當然,這與楊豐就沒什麼關系了。

    就在臨安城內官軍一片雞飛狗跳地搜捕他時候,換上了一身小錦袍的他,正坐在一處官員的府邸內,一邊喝酒吃肉一邊和小倩網聊,至于這處府邸的主人……

    呃,他們全家作陪。

    “你們也吃呀,都別客氣。”

    楊豐說道。

    這家主人,一名不知身份的文官露出哭一樣笑容,戰戰兢兢地拿起筷子,然後還掉地上一根,趕緊低頭撿起來,其他那些老老小小也都拿著筷子光哆嗦了。

    “你們不會下毒了吧?”

    楊豐疑惑地說。

    那文官一家嚇得忙不迭夾菜往嘴里送。

    而且他們邊吃還邊用驚悚的目光看著門外一個石頭獅子,那一千多斤重的石獅子,就橫躺在砸出的大坑里,那是這妖孽從他們家門口拎進來的,說是在牆外看他家紅梅綻放甚是嬌艷,特意登門拜訪以賞梅花,無物為敬,以此石獅聊表心意,然後隨手把獅子往地上一扔,那文官也就毫不猶豫地吩咐趕緊設宴招待,並且全家老小出來作陪了。

    “少將軍,老朽和令尊也有一面之緣……”

    那文官陪著笑臉說。

    但緊接著楊豐卻一抬手止住了他。

    這位和岳飛有一面之緣的官員趕緊閉嘴。

    “你脫險了嗎?”

    楊豐在大腦中問小倩。

    “是的。”

    後者答。

    只要沒有活著的楊豐在車上,她脫險其實並不難,剝離靈魂的楊豐會進入最長兩年的休眠狀態,這期間幾乎不需要消耗氧氣,變形成汽車的小倩,無非就是鑽進海底潛走而已,離開直升機搜索範圍再上岸,重新換個造型拉著楊豐的休眠體另找地方隱藏,只要楊豐不出去惹是生非,那些特工幾乎不可能找到她。

    “那你去把我之前定做的那套宋代戰衣給我送來。”

    楊豐說道。

    他返回現代後,針對可能穿越的歷史階段,定做了多套盔甲以保護自己,其中就包括宋朝專用的。

    “你準備怎麼做,打進皇宮嗎?”

    小倩問。

    “別胡說,我可是個好孩子,一切都得走法律程序,身為岳武穆之子,豈能行此悖逆之事,家父精忠報國,時刻以忠義教誨,雲又豈敢忘之,奸臣蒙蔽官家,冤殺雲父自當訴之官家,官家聖明定能洞悉奸佞,還我父子以清白!”

    楊豐大義凜然地說。

    “不懂。”

    小倩回答。

    “很簡單,就是明天我要去皇宮找趙構喊冤去,對了,你別忘把我那套盔甲漆成白色,算起來我還得守孝啊,給岳武穆守孝就守孝吧。”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將目光轉向那文官。

    “世伯如何稱呼?”

    他笑眯眯地問。

    “鄙,鄙人江東路轉運判官趙不棄。”

    那文官戰戰兢兢說。

    “宗室?”

    楊豐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

    “哎呀,這真是失禮了,世伯即是家父舊友,想必也知道家父的冤屈了。”

    楊豐立刻熱情地說。

    “岳少保的冤屈,鄙人當然是知道的,奈何鄙人雖為宗室,但官職低微,無緣以達天听,雖欲為岳少保伸冤,亦無能為力,思之也是每每落淚。”

    趙不棄擦了擦眼角擠出的一滴淚水說。

    “世伯仁義,雲感激不盡,既然如此家父喪禮托付世伯了,一切所需請世伯代為籌辦。”

    楊豐拍著他肩膀說。

    “少,少將軍,這……”

    趙不棄哭喪著臉說。

    他並不在乎被逼著招待一下楊豐,反正這家伙吃飽喝足再睡一覺明天就走了,沒必要冒自己全家被殺的危險,可要是為岳飛辦喪禮,這就不一樣了,哪怕都知道他是被逼的,可在秦檜那里也會留下一個芥蒂,而他最近正拼命巴結秦檜,可以說這麼干就算不獲罪,那前途基本上也就止步于此了。

    可他也不敢派人出去告密啊。

    那岳雲是什麼人,率領著背嵬軍騎兵對騎兵,以少敵多殺得金兵都潰逃的猛將啊,他就算告密,然後官軍來了,恐怕自己全家也難逃毒手。

    可是……

    “這什麼這?莫非世伯之前所言皆是哄騙雲的?世伯可知雲于戰場上所殺金兵凡幾何?雲性魯莽,若非家父管束,向來難以自制,發怒之時親友不認,這雙手最喜撕物,縱使虎豹亦能撕為兩半,如今家父不在,雲正不知怒氣勃發之時,何人能止之!”

    楊豐說話間抓住了桌子上的烤全羊,一邊嘆息著一邊微一用力,那只羊被他一撕兩半,就在同時還用眼楮瞟著坐他對面的趙家小公子,那目光就像盯著同樣一只烤羊般。

    “快,趕緊去為岳少保喪禮準備物品!”

    趙不棄毫不猶豫地沖著外面侍立的管家喊道。

    【 ..】
mk2258 發表於 2017-6-10 14:32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七章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第二天清晨。

    伴著一陣哀樂聲,一支穿孝服的隊伍出現在臨安御街右側的御廊,同時也是這個時代最繁華的商業街上,然後所有客商如避蛇蠍般躲到一旁,交頭接耳地指點著,因為在這支隊伍正中四個穿孝服的人,肩膀上抬著一個供奉靈位的涼轎,那靈位上寫著一行觸目驚心的大字。

    大宋武昌郡公少保樞密院副使岳飛。

    而在涼轎前,則是一個外穿孝服,內穿明光鎧樣式,但卻漆成白色盔甲的年輕男子,此人身材魁梧,相貌英武,肩扛著一根哭喪棒,但仔細一看那哪是哭喪棒啊,分明是一把一丈長陌刀上貼著無數紙條,而另一支手中還提著一個流星錘,錘頭足有西瓜般大,長長的鐵鏈一圈圈提在手中,背後還插著一面大旗,旗上書四個大字︰

    為父伸冤!

    “臣冤啊!”

    哀樂聲中一個悲淒的聲音回蕩在御街兩側。

    “陛下,臣岳飛,臣張憲,臣岳雲冤啊,臣父自靖康元年于相州歸陛下,為陛下大元帥府前軍統制起至今十六年矣,十六年間臣父無役不與,守東京,戰采石,奪溧陽,戰廣德,截擊兀術于常州,破金軍于建康,復襄陽六郡,使唐鄧歸國,平楊麼于洞庭,北伐復商虢,乃至挺進中原再破兀術于郾城,後破其于穎昌,穎昌之戰臣雲以八百騎入敵十萬之陣,身背創逾百,幾至血為陛下流干,終得兵臨東京。

    臣父子自認忠心耿耿,臣父背上精忠報國刺字可昭日月。

    然臣父子未死疆場之上,卻死于秦檜等奸人陷害之下,蒼天可鑒,陛下,臣冤啊!”

    楊豐邁著莊嚴的步伐走向遠處的皇城和寧門,他身上預置的喇叭里不斷播放著昨晚錄制號的訴冤狀,在二泉映月的哀婉音樂聲中,讓御街兩旁百姓無不扼腕嘆息。

    當然,也迅速招來了士兵。

    “快,拿下岳雲!”

    一名軍官匆忙趕到,向前一揮手喝道。

    驟然間他面前黃光一閃,緊接著腳下石板炸開,無數碎片迸射,十幾名士兵紛紛慘叫。

    “敢阻雲為父伸冤者死!”

    楊豐惡狠狠地吼道。

    那軍官看著腳下砸進路面的西瓜大流星錘,戰戰兢兢地一步也不敢動了,就那麼任憑楊豐的隊伍從身旁走過,後者隨手一提那流星錘回到手中,同時用陌刀版哭喪棒向他指了一下,那軍官尖叫一聲猛然向人群中鑽進去。

    “快,拿下這妖孽!”

    就在同時,另外一隊士兵騎馬出現在御街上,為首軍官用刀一指楊豐喝道。

    楊豐手中流星錘驟然飛出,就像炮彈般打在連接御街與御廊的小橋上,石板小橋的橋面瞬間多了個窟窿,緊接著向下轟然塌落,他這錘頭是鎢銅的,看著就跟個小西瓜一樣不算大,但重量超過一百公斤,哪是這種純粹景觀性質也就一米多寬的小橋能夠承受,這樣重量高速砸落,砸塌那是很正常的。

    但這一幕就相當震撼了。

    那騎兵軍官傻了一樣看著塌了的小橋,看著那錘頭倒飛回楊豐的手中,當然,也看著他沿御廊繼續向前。

    緊接著一隊隊士兵不斷趕到御街上或者御廊,但卻都被楊豐以同樣方式嚇住,他們倒也不一定全是嚇的,畢竟宋軍經過十幾年戰爭磨練後,這時候戰斗力還是可以的。河南戰場上不僅僅只有岳家軍擊敗金兵,劉,韓世忠,甚至張俊部,都有擊敗金軍的例子,早已經不是靖康時候那種一觸即潰的情況了,這也正是後世扼腕嘆息的原因,如果不是趙構堅持議和,以岳飛為核心的各部宋軍,完全有能力重新奪回開封及整個黃河以南。

    岳飛都已經事實上打到開封外圍了,而金軍在經歷了劉的順昌之戰,岳飛的郾城和穎昌之戰連續大敗之後,精銳損失慘重早已無力控制河南,岳飛到達朱仙鎮時候,開封金軍已經開始向河北撤退,他剩下的只是去接收而已,是他被召回後,金軍才重新回去控制的開封。

    這一段連金史上都不好意思說的太明白。

    可見宋軍戰斗力的整體提升。

    但此時這些宋軍可沒什麼戰斗的意願,岳雲的名聲和凶悍的戰斗力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說白了朝廷卸磨殺驢,要和談,不用全靠軍隊了,當兵的重要性下降,開始像過去一樣套枷鎖了。這些士兵同樣也有怨氣,如果說殺岳飛是朝廷殺雞儆猴,那麼儆的就是他們這些為朝廷廝殺十幾年的軍人們,此時他們很樂于看到岳雲以這種方式給他們出口氣,所以御街上士兵越來越多,但向前進攻的卻沒有,就連後來趕到的幾個將領,也都只是催促,卻沒人帶兵上前。

    看到這一幕,原本開始躲避的老百姓也重新聚集。

    在這詭異的萬眾矚目中,楊豐帶著岳飛的靈位,一直走到了臨近和寧門,理論上他應該去告御狀的登聞鼓院,但那個在皇城南邊的偏僻地方,而他要的是作秀,自然要走這時候可以說世界上最繁華的街道御廊。

    趙不棄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世伯,請上前。”

    楊豐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通向御街道。

    在他們對面大批宋軍已經到達並且在和寧門外列陣,他們可以放楊豐到這里,但放楊豐到和寧門就絕對不行了。

    “少將軍,你就放過我吧!”

    趙不棄跪下說道。

    “不去我殺你全家!”

    楊豐惡狠狠地說。

    同時晃了晃陌刀版哭喪棒。

    趙不棄看著涼轎兩旁自己的那些家人,再看看他們腰上和涼轎連在一起的繩子,一邊哀嘆著自己的倒霉命運,一邊悲憤地轉過頭走上小橋,對面數以千計宋軍刷得端起了一片神臂弓,他腿一軟立刻趴在了橋上,然後伸出手顫巍巍喊道︰“別射,是我,劉將軍,是我,趙不棄,我要見官家……”

    他回頭看看楊豐。

    楊豐晃了晃哭喪棒。

    “我要見官家為岳少保伸冤,我是太宗之後,我要見官家。”

    趙不棄橫下一條心喊道。

    “趙判官,官家有旨捉拿妖孽岳雲,趙判官與無關人等速速閃開!”

    那劉將軍說道。

    “劉將軍,岳少將軍有冤情要面見官家申訴!”

    趙不棄破罐子破摔地喊道。

    御街兩旁無數看熱鬧的百姓立刻給他叫好,畢竟楊豐那配樂的伸冤書還是有用的,老百姓中間不乏明白內情的,再加上楊豐一渲染,再加上他昨天死而復生的神跡,這時候臨安城內絕大多數老百姓都知道岳家冤屈,都知道戰場上無敵的岳少保,遭奸賊秦檜陷害的內情,此時這些看熱鬧的都對岳家滿懷著同情,趙不棄堅持正義的舉動,無疑點燃了百姓的情緒。

    那一片叫好聲讓趙不棄恍然也有了英雄的感覺,反正都到這一步了,他好歹也是個宗室,最多不過丟官而已。

    “劉將軍,岳少保之冤屈你我心知肚明,岳少保一家為國血戰沙場,到頭來落得如此結局,難道就無一人為他喊冤?岳少將軍得上天憐憫歸其魂魄復生,正為申明冤情于官家,汝等亦曾與岳少保並肩作戰,難道就無一點袍澤之情。”

    他索性站起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劉將軍一陣猶豫。

    他身後的士兵們開始紛紛垂下了神臂弓。

    “大膽趙不棄,簡直胡言亂語,汝被那妖孽迷惑了心智嗎?官軍有旨,立刻誅殺此妖孽,放箭!”

    和寧門上一人突然吼道。

    “張俊,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趙不棄爆發一樣吼道。

    這一放箭他全家也都得死啊!

    “他是俊還是浚?”

    楊豐好奇地問。

    這時候一個張俊一個張浚,前者中興四將之一,構陷岳飛的之一,後者是文官,和岳飛關系還挺好。

    “樞密使張俊!”

    趙不棄恨恨地說。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楊豐斷喝一聲,手中哭喪棒一抖,上面貼著的無數紙片如雪花般飛起,就在這片雪花中,他迅速拉下面罩,腰掛流星錘,雙手橫持陌刀縱身躍起,憑借著強大的彈跳能力直接越過了御溝,照著張俊如餓虎般撲過去。

    “放箭!”

    那劉將軍急忙吼道。

    近千名神臂弓射手迅速扣動扳機,一片弩箭破空聲響起,近千支弩箭幾乎在楊豐前方形成一掠而過的陰影,緊接著就像冰雹般密密麻麻撞在他身上,然後將那件孝服射得千瘡百孔,但卻沒有一支穿透鈦合金制成的盔甲,同樣也沒有一支穿過防彈的面罩,就像射在銅牆鐵壁上一樣,紛紛反彈開落下。

    “我有神賜寶甲,何人能傷我!”

    楊豐囂張地高喊。

    在那些宋軍的混亂中,他幾步到了跟前。

    神臂弓手以最快速度撤向兩旁,後面重甲的刀牌手立刻吶喊著同時向前,一道重型櫓盾的牆壁橫在楊豐前方,同時盾牌後方一支支長矛伸出,而兩翼的重甲步兵雙手持戰斧向中間擠壓。

    和寧門上張俊露出一絲冷笑。
mk2258 發表於 2017-6-11 08:00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八章 大宋忠孝好男兒

         


    楊豐橫端陌刀看著張俊。

    驟然間他大吼一聲,猶如武俠電影中爛大街的鏡頭般縱身躍起,半空中陌刀一揮,斬落無數矛頭,就在同時一腳踏在一名盾兵的肩頭,在踏斷後者肩膀的同時二次躍起,頂著兩旁密集射來的弩箭,踏著腳下密集的士兵肩膀以極快速度向前。

    那些士兵驟然向兩旁分開。

    楊豐緊接著跳落地上,然後兩旁無數長矛攢刺,但卻無一穿透他的盔甲,他手中陌刀一揮,面前所有長矛都被斬斷,那些士兵驚恐地迅速退開,這時候楊豐已經到護城河上的橋頭,對面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出現,一張張神臂弓迅速射出弩箭。

    他就像狂化般,頂著弩箭的攢射迅速過橋,城牆上張俊臉色一變轉身就走,楊豐陌刀交右手,左手摘下流星錘,就在城門內士兵蜂擁而出同時,一抖流星錘,錘頭帶著鐵鏈瞬間打在了箭垛上,青磚壘砌的箭垛立刻粉碎。楊豐往回一拽,錘頭依靠一百多公斤重量卡在了箭垛的磚牆上,他單手抓住鐵鏈,另一支手倒持陌刀,猛一用力將刀柄下面的三稜刺扎進城牆,單臂用力開始兩手交替向上。

    背後和頭頂無數的弩箭不停落在他身上,但卻絲毫無法阻擋他的前進,十米高的城牆不過幾下而已,當那些混亂的士兵搬起錘頭的時候,楊豐也單手攀住城牆拔出陌刀縱身而上。

    “雲只報父仇,無關旁人!”

    他橫持陌刀怒吼道。

    緊接著他拽回流星錘,照著已經到馬道口的張俊甩出,後者兩名忠心耿耿的親兵立刻擋在中間,一下子被砸得血肉飛濺。

    就在那些士兵略一猶豫時候楊豐已經從他們中間撞過去。

    “老賊,哪里走!”

    他大吼一聲直撲張俊。

    後者兩旁親兵上前攔住,楊豐手中陌刀橫掃,幾名親兵瞬間被腰斬,幾下過去就再也無人敢擋,那陌刀照著張俊橫斬過去,快跑到城下的張俊無奈拔劍回頭想擋開陌刀,但可惜這東西太狠了,寶劍和陌刀撞擊一下子斷成兩截,幾乎沒有絲毫阻滯的陌刀帶著一道銀色弧光掠過他的脖子,下一刻張俊的頭顱墜落在城牆下,同時鮮血從脖子向上噴射,形成一抹詭異的紅霧。

    “老賊,便宜你了!”

    楊豐拎著陌刀惡狠狠地說。

    緊接著他轉身看著後面。

    “誰敢攔我!”

    他吼道。

    那些宋軍驚叫著一哄而散。

    不散不行啊,這根本就殺不死怎麼破?那神臂弓可是連金兵重甲都能穿透,射在他身上唯一作用就是把那件孝服射得千瘡百孔,連長矛都刺不動,刀也砍不動,斧錘之類或許有用,但誰能在那一丈長陌刀下靠近他?當然床弩或許有用,但這是皇城上倉促間也搬不來床弩啊,這種情況下不跑還能怎樣,再說他是為父報仇殺張俊的,而現在都已經殺了,只要不闖大內,大家就先看著吧!

    人家為父報仇而已,這沒什麼毛病,人家這是孝道。

    這時候可沒現代法律約束。

    事實上按照法律,為父報仇就算殺了人也是要減刑的,在孝道與忠君並列的時代,那是一種受人尊敬的行為。

    “官家,臣有冤情奏稟!”

    楊豐站在城牆上,背對著身後萬眾矚目的目光,面朝著大內將盔甲內置音響的音量調到最大同時喊道。

    在他面前大內與皇城城牆之間無數士兵列陣,甚至胳膊還斷著的楊沂中都出現了,至少上萬人堵在和寧門內,就連一架架床弩都調來了,在宮城和皇城城牆之間排成密集的陣型,嚴陣以待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隨時準備保衛皇宮內的趙構。

    “官家,臣岳雲有冤情奏稟,望必須賜見!”

    楊豐再次高喊道。

    大內依舊一片寂靜。

    趙構此時哪還敢見他,張俊在那麼多人保護中,都被他一刀砍了,這要是見了面,他突然發難誰攔得住啊!

    “官家,臣岳雲有冤情奏稟!”

    楊豐再次喊道。

    然後還是沒有回應。

    三次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喊第四次了。

    “官家,臣父子精忠報國,為官家血戰幾二十年,官家一旦棄之如草芥,雖我武人輕賤,但何致輕賤如是,官家于賊寇入侵之時要我等武人為官家賣命,卻于升平之時殺之如豬羊,不知官家何以獎勸忠義?何以面對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難道我等為陛下血戰二十年,最後就換來一個無緣無故人頭落地?臣父屢以忠義教臣,可這就是忠義的下場?臣父背刺精忠報國,可這就是精忠報國的結局?忠義者身死奸佞者幸進,難道這就是我等血戰沙場保衛的大宋?

    臣愚鈍,臣不知此是何道理。

    陛下既不肯見臣,臣亦不敢失禮于陛下,臣父囑臣以忠義,臣不敢有違臣父教誨。

    然臣父至死以靖康之恥未雪為遺恨,以二帝受辱為恥,為使臣父能瞑目于九泉,臣將北上迎先帝遺骸,迎太後鸞駕,迎靖康皇帝,官家既不欲為臣申冤,那臣將自訴之于先帝,訴之于太後,訴之于靖康皇帝,官家既不欲為臣主持公道,那臣自請三聖來為臣主持公道,臣相信忠奸自有分別,善惡終有報,待臣迎三聖歸來之時,臣再問陛下臣父子究竟何罪至死!”

    楊豐大義凜然地說道。

    他的聲音回蕩在皇城內外。

    呃,這就是他作秀的目的。

    報復趙構最好的選擇是殺了他嗎?不,報復趙構的最好選擇是把他哥哥送給他,他爹已經死了多年,大畫家大書法家終究扛不住五國城的冰天雪地,但欽宗還活著,把他接來,然後送給趙構,這樣才會讓趙構真正感受到那來自大宇宙的深深惡意。

    而且這對他也有利。

    他的確想造反。

    他必須得造反,不造反當皇帝他如何來修大金字塔?他在明末時空尚且修了十五年呢,在這個時空不起傾國之力如何能在二十年內修成?一個單純的豪強別說修這個,他要是敢聚集起十幾萬工人,那皇帝第一個要滅他。

    但現在就直接扯旗造反還不行。

    他的身份限制了自己。

    別看老趙家玩得這麼爛,但民間的影響是穩固的,就像金兀術廢劉豫時候罵他的,人家老趙家離開封時候,老百姓都哭著喊著不讓走,你離開封連個搭理的都沒有,還有資格喊冤?雖說宋朝土地兼並的確嚴重,但發達的商業和手工業卻讓江南百姓日子過得很滋潤,他們對老趙家還是信賴的,他們沒有造反的意圖,至少南方很難。而他目前的身份是岳飛之子,岳飛的標志就是忠義,他直接造反,會讓老百姓視為不忠不義,這就更難聚起勢力了,而他直到現在也沒脫離忠義範疇。

    犯闕殺張俊都不算什麼,相反老百姓對這種事情是喜聞樂見的。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岳飛,他的影響力和岳飛有巨大的差距,所以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為自己鍍金,擴大自己的知名度,順便神話自己,那麼沒有什麼比迎回二帝更具有轟動效應的了。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可以形成自己的勢力。

    他打著迎回二帝的旗號,一路向北,一路擴充勢力,這很好辦,北方義軍,流民都會隨著他的北上匯聚他身旁,等他打到五國城,估計也有一支大軍了,不過他用不著到五國城,他只要威脅到燕京,那麼金國必然會送回趙桓,然後他再帶著這支中途集合起來的軍隊,帶著趙桓和趙構他媽回來,至于接下來……

    呃,那就可以看戲了。

    如果他帶兵迎回趙桓,那麼他也就成了趙桓的心腹,最好再搶一塊根據地,然後鼓動起趙桓的野心……

    呃,這個不用鼓動。

    看看明英宗兄弟倆,就知道趙桓一回來,指定是要和趙構爭皇位的,趙構沒有生育能力,但趙桓有,他就是不爭,趙構也不可能放過他,更何況這皇位本來就是趙桓的,他哥倆爭皇位自相殘殺,他到時候誰贏了他就主持正義給另一個報仇,這樣老趙家基本上也就完了,那時候這天下他也就唾手可得了,那時候他不當皇帝,手下人還不干呢。

    好歹也是做過十幾皇帝的,這種謀朝篡位的事情,他也是駕輕就熟的。

    “陛下,臣就此告退,臣將北上迎三聖,臣此去九死一生,若臣為先帝太後戰死中途,望陛下以臣父子二十年血戰之勞放過臣家人,臣父子于九泉之下亦感念聖恩!”

    楊豐表情堅毅地說完,拎起他那顆流星錘,轉身跳下和寧門,拉過旁邊兩匹不知誰的戰馬,翻身上了其中一匹,將流星錘放在另一匹馬背上,一手牽馬一手提著陌刀沿御街向北而去。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八里長的御街上,回蕩著他悲愴地吼聲。

    在他身後一片哽咽之聲。
mk2258 發表於 2017-6-12 20:44
歷史粉碎機 第一八九章 迎回三聖,為父伸冤

         


    建康元武門。

    “放!”

    隨著城牆上將領的吼聲,超過十具床弩同時對準門前的楊豐射出了長矛般的弩箭。

    楊豐微一冷笑。

    緊接著他右臂上的小盾牌抬起,然後前方一片殘影抖動,所有弩箭就像撞上岩石般,向兩旁幾乎同時倒飛出去,當這片殘影消失後楊豐的手中卻多出一支弩箭,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反擲了回去,那弩箭以不輸于射來時的速度,瞬間到了城牆上,準確刺穿那將領的身體,然後帶著慣性的力量,撞得他倒退一步一下子釘在城樓的柱子上,腦袋一歪直接咽氣了。

    “敢阻雲迎三聖者死!”

    楊豐對著城牆上吼道。

    那些守軍毫不猶豫地一哄而散,楊豐扣上氧氣,徑直走進沒頂的護城河,轉眼間又從水底走出來,那流星錘飛出幾下砸開了城門走進去,在城牆內無數百姓的圍觀中放下吊橋,又返回外面重新上馬,緊接著從副馬背上拿過旗幟往背後一插,旗幟上書迎回三聖,為父申冤兩排八個大字,再一按音響按鈕,胸前內置喇叭里立刻響起屠洪剛那精忠報國的雄壯歌聲,在這歌聲中他手提陌刀,牽著副馬,直接沖進了虎踞龍盤城。

    大街上百姓迅速分開,用掌聲和哭聲為少將軍送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

    在這歌聲中,楊豐縱馬狂奔于建康街市,背後旗幟獵獵,“迎回三聖,為父申冤”八個大字隨風舞動。

    呃,他一路就是這麼走來的。

    他就像一顆耀眼的明星般,以這種招搖的方式貫穿了大宋最繁華的土地。

    從出杭州開始,就沒有什麼城門防御能阻擋他,只能任憑他砸開一座座城池的大門,然後橫貫整個城市,近情展現著他忠孝兩全,所向無敵,天佑神護的光輝形象,或者說打朝廷打官家的臉,把岳家的冤屈,皇帝的昏庸,還有奸佞滿朝的黑暗展示給沿途數以百萬計百姓,再通過他們的口擴散到大宋所有地方。

    各地官員無可奈何。

    這個時代唯一能夠威脅他的重武器也只有床弩,那東西初速百多米頂天了,炮彈他都能瞬間確定彈道,更何況是這東西,而床弩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擊穿他手臂上用防彈鋼板制造的盾牌,這盾牌防十二點七毫米穿甲彈都沒問題,更別說是床弩了,就那鍛鐵箭頭撞上都能再瞬間變成餅子。

    最初還有士兵攔截,畢竟他殺了張俊,而張俊同樣是軍頭之一,手下親信還是不少的。

    但見識了他的戰斗力後……

    呃,他們對張俊的感情還沒那麼深,包括這建康城內的守軍也是如此,建康可是張俊在調任樞密使之前的根據地,但現在建康城內數萬守軍無一靠前,全都遠遠躲著任憑他通過,當他到達南門時候,甚至城牆上都看不見一個人影,楊豐冷笑一下直接沖出建康城過了南門外長干橋,向南直奔當涂。

    這時候天色已暗,就在他打開馬頭上的手電筒,準備尋找地方停下來休息時,卻發現江面上一盞燈光正在轉動,扣上夜視儀之後,可以看見一艘大型帆船正在逆流而上,而甲板上一個人提著燈籠,正不斷在畫圈,很顯然是有目的地在聯系什麼。反正這時候也不可能會有戰艦給自己一炮,楊豐干脆轉向,催馬沖向岸邊,那艘船立刻靠近了岸邊,很快雙方就可以互相看見了。

    這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穿一件錦袍的老人走出船艙。

    “賢佷,你可真能闖禍!”

    他看著楊豐說道。

    楊豐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伯父,雲只是一口怨氣難平而已,我等血戰沙場,保得官家從北到南,若無家父與伯父在牛頭山和黃天蕩擊敗金兵,他早已經如先帝般,被金兀術擄到五國城了,難道官家就無一點感激?難道我等武人就輕賤至此?別說什麼秦檜構陷,雲雖年輕,但還不至于如此愚蠢,沒有官家點頭,秦檜何敢殺一樞密使,更何況那張俊又豈是秦檜能差遣的。”

    楊豐說道。

    這時候能來找他的也只有韓世忠了。

    “那你也不能犯闕殺張俊啊!”

    韓世忠說道。

    “伯父,雲的頭已經被砍下,是上天憐憫雲父子之冤,由賜還雲的魂魄,雲已經為趙家死過,雲不欠趙家什麼了,這條命現在只為自己而活,若非不想使家父在天之靈不安,當日雲就殺進大內為父報仇。但家父以忠義而死雲不能壞家父忠義,既然已經無法為父報仇,那雲唯有實現家父遺願,家父平生所求,無非洗雪靖康之恥,奪回我大宋疆土,迎二聖而還,既然如此,雲此生也以此為己任。

    誰攔誰就是雲之敵人。

    伯父若欲攔,就莫怪雲無禮了,伯父若不攔,雲亦不願使伯父難為,請就此別過。”

    楊豐說道。

    韓世忠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此去欲何為?”

    “雲欲歸鄂州,看諸位叔伯還有無真漢子!”

    楊豐說道,

    他就是要去鄂州,去找岳家軍看看到底有沒有真英雄,有沒有敢跟他一起北上的,反正就算有什麼意外,也不可能有人擋得住他離開,如果有,如果能帶走一批他的背嵬軍,那麼無疑會讓他接下來容易得多,這支威震天下的騎兵可是寶貝,一支能夠在對攻中以少敵多擊敗金軍騎兵的騎兵,在中國古代戰爭史上都可以說不多見的。

    不用多了,哪怕他能帶走一千甚至幾百,再配上他的強悍戰斗力,也可以組成他在明末時候五百錦衣衛那樣的重騎陣,在戰場上玩三角鑿穿了。

    他就不信岳家軍一個這樣的人都沒有。

    “別去了,沒什麼用,你真想做這些的話,還是去海州找李寶吧,京東路一帶頗多忠義,李寶亦思打回去,你跟他一起去齊地自立,南邊都是老夫舊部,不會與你們沖突,北邊金人你自己應付。”

    韓世忠說道。

    “謝伯父,不過雲還是想去鄂州試一試。”

    楊豐說道。

    “那你好自為之!”

    韓世忠點了點頭說道。

    楊豐在馬上向他一拱手,緊接著催馬離開。

    韓世忠默默看著他遠去。

    “老爺,咱們此行恐瞞不過秦相爺。”

    他身旁那人小心翼翼地說。

    “怕什麼?他又不是沒構陷過老夫,老夫如今無兵無將,官家還不至于對老夫下手,今年殺岳飛明年殺韓世忠嗎?官家也得有個以防萬一的時候,張俊被岳雲斬了,楊沂中廢了一臂,劉光世垂死病榻,那金人再毀約誰替他擋?武將全沒了,放任讓秦檜做大嗎?岳雲這一鬧,他也該知道武人逼急了,也不會就那麼束手待斃的。莫須有?哼,一個莫須有可不夠,咱們武人是輕賤,但也不能這麼輕賤,也該讓那些文官知道知道咱們的底線了,知道知道咱們的刀也不是擺設了,就讓岳雲去北方,讓他時刻提醒著官家和那些文官,卸磨殺驢也得有個限度。”

    韓世忠說道。

    楊豐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但韓世忠提議他去找李寶,然後和李寶北上以山東為根據地,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李寶在山東起兵抗金,兵敗後南逃歸岳飛,岳飛北伐前又讓他北上,重新在敵後打游擊,而他也很有力地配合了北伐的宋軍,無論劉順昌之戰,還是岳飛郾城和穎昌兩戰勝利,都有他的因素。但岳飛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在北方已成絕境的他,不得不帶領部下乘船南下,最終進入韓世忠的防區,成為韓世忠的部下,但他一直不願意在韓世忠手下,還是岳飛勸解才沒走的。

    楊豐以岳飛兒子的身份,邀請他一起北上打回老家,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楊豐必須有根據地。

    但這個根據地不能搶宋朝的轄區,畢竟他的招牌是北伐實現岳飛的遺願,那麼已經劃給金國的山東就是最好選擇,而且山東始終是金國佔領區內反抗最激烈的地方,可以說群眾基礎最好。再拉上李寶這個本鄉本土的著名抗金英雄,一起打下山東控制在手,以山東為根據地發展勢力,尤其李寶還是頂級的海軍名將,那麼就可以制造大型戰艦和大炮控制海上了。

    只要一支強大的海軍在手想南想北就都很簡單了。

    不過首先得把趙桓弄來。

    然後把趙桓丟給趙構,讓趙構不得不吃下這個死蒼蠅,接下來跟他哥哥糾纏去,而楊豐則帶著中途聚集起來的義軍去山東種田,等著看趙構兄弟倆自相殘殺。趙構勝了那他就給趙桓報仇,老子辛辛苦苦給你把哥哥接回來,你卻弄死,那老子當然要替你哥哥報仇了。如果趙桓勝了就給趙構報仇,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從金人手中營救回來不是讓你篡位的,作為大宋忠臣的岳雲當然要代表正義懲罰你。

    總之那時候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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