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湘信有鬼 作者:寶慶十三郎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2 19:59
第一百章 死灰復燃的事

  小舅舅唐天雷這天也參與了,對於這種新式的玩具,不管是小孩子,還是少年少女,都是心裡癢癢的。天雷舅舅很早就沒有讀書了,一直跟著另外一個舅舅百雷學養魚。平時很難有時間出來玩,這天居然有時間出來,倒是讓我好奇了一下。

  外公家雖然算是遙巨村的人,可是卻緊挨著我們弘揚堂這邊。當初他們這一支唐姓的人家,為什麼落戶遙巨村,我想是因為後來分戶有關係。因為他們這一房在遙巨村有幾戶,在弘揚堂這邊有幾支。雖然和我這個唐姓沒有太大關係,最早卻都是從萬福亭繁衍下來的。

  我們大院老屋的人,甚至都把我外公家附近那幾戶,當成了是我們弘揚堂的人。天雷舅舅的人緣似乎也不錯,惠柏一直和他站在一起。兩個人不時的說著話,他們關係一直很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這種新式玩具的誘惑太大,大家都巴巴的看著這邊,希望惠柏心情好,可以讓自己多坐一會兒。我站在邊上的羨慕可想而知了,何況當時能夠搞到軸承,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這天可以說我們大院老屋的人,還有當初住在這裡後來搬出去的,只要還在上中學以下的,滿滿堂堂的都來了。那些沒有來的就是女孩子,還有幾個就是不能動的了。

  我既有些小小的興奮,也有一些不安的緊張。因為看到天雷舅舅在,我就知道自己有可能能坐上去玩一會兒的。他一向雖然不太和我說話,但是對我還是很照顧的。

  惠柏做的這輛木板軸輪車,據說是他大哥唐康寶親自給他做的。他大哥對他很好沒得說,因為是村裡開拖拉機的學徒,所以搞到了這換下來的軸承。不說我羨慕的不行,就是我堂叔顧經這些年齡的人,都是羨慕的眼睛發紅。

  這木板軸輪車前面就是一個大的軸承,用一根小孩手臂粗的圓木做成了前輪。後面是兩個稍微小點的軸承,做成了兩個後輪,中間連接前後輪支撐的,就是兩根比較大的木頭。再在上面鋪上一塊寬寬的木板做座位,就是一台時髦大氣的木板軸輪車了。

  看著大家坐在上面,被小夥伴們推著,飛速溜出去那神氣的樣子,我心裡還是很羨慕的。不用說我也很想輪到自己去坐坐,不過大家似乎都忽略了我的存在,一個個都爭前恐後的。不過這個我也理解,像我這種不願意吱聲的人,肯定很難輪到我去坐的。

  惠江也是在的,他眼裡的羨慕不比我少,他很想上前去坐坐,但是不知道他怎麼想,居然沒有主動上前。他站在我身邊的樣子有些落寞,我有些奇怪的推推他,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吱聲,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沒有吱聲,然後忽然便走了過去。

  他和惠柏是親堂兄弟,雖然現在沒有住在一起了,可是他姐姐惠雨還和惠柏是同學,一些什麼生日過節的,家裡人還是會聚在一起的。按道理來說他和惠柏應該親近的,但是我以前也隱隱聽他說過一些什麼,知道他和這些堂兄弟姐妹關係一般。

  但是今天面對這木板軸輪車的誘惑,他終於還是走了過去,膽大的和惠柏說了想坐坐。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惠柏絲毫沒有拒絕,說只要這些排在前面的人坐完,就可以讓惠江來坐。我看到惠江的臉色終於紅潤了起來,雖然沒有對我表示什麼,但是那種看過來的眼神,無疑在告訴我他有多激動。

  因為這個時候除了好一點的曬谷坪,就連那坑窪不平的土馬路,都不太適合這種木板軸輪車的滑動。大家玩到了興頭上,自然要尋扒一下哪裡有這好地方。大家說去柏油馬路上去,但是因為時常有車經過,主要還是離著有些遠。這個時候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實在是不想動到那邊去了。

  便有人出主意說要不去冰上試試,這個主意讓人心動,那猶如鏡面的池塘完全凍住了,如果可以在上面滑動的話,簡直輕輕一推,就可以從這邊滑到那邊岸邊去。有人說出來,自然邊有人按捺不住了尋思。有人便說去大槐樹邊的池塘試,因為不但大而且圓。

  大家浩浩蕩蕩的來到池塘邊,有人便找了根木棍,使勁的朝冰面上砸。果然沒有令大家失望,砸了好多下都沒有動靜,大家頓時歡呼了起來。

  這可能是入冬以來,大家最高興的事情了。

  惠江如願以償的坐上了木板軸輪車,被大家推著溜了出去,眼見著他飛速的衝出去,他居然坐在車上咿咿呀呀的怪叫了起來,高興的手舞足蹈。我站在這邊石階碼頭看著,心裡羨慕的不能自己。

  按照開始說好的規矩,這木板軸輪車推過去之後,對岸的小夥伴再把人推過來,然後到岸之後輪到下一個上。雖然大家都是這麼說,可是誰希望自己可以早點坐上過過癮,也希望坐在車上的可以早點完事。

  看著惠江興奮的被推了過來,不斷的用腳踏著前面的木桿,讓木板軸輪車在冰面上做出各種各樣的曲線來。雖然穿著大棉衣,包的像個小地主,但是他興奮的樣子,還是大大刺激了沒有坐上的人。這自然包括了我,看到他到了岸邊,我便也興奮的拉著他,問他怎麼樣的感覺。

  他便像個已經坐了很多次,已經熟悉了這車的性能一樣,下巴一揚得意的說道:「太過癮了,如果他們再推快一點的話,我保證能在池塘中間轉兩個圈!」原來他剛剛被推過來的時候,因為不斷的左右拐動,可能往左的時候拐得太急,居然讓車在中間轉了一圈,最後沒有出現意外,乘著餘勢又直接的滑了過來。

  這種因為操作失誤帶來的意外,此刻到了他的嘴裡,倒是成了他炫耀技巧的資本。我們這些沒有坐過的,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吹噓。因為自己沒有試過,自然沒有發言的權利。尤其惠柏他們在一旁沒有吱聲,倒是讓我們認為真的如此。看著他們吶喊著,讓坐在車上的人左拐右拐的炫耀,更讓我們眼睛差點掉地上了。

  人生就是如此!

  很多意外的驚喜,讓你束手無策,也有很多意外之外,讓你無所適從!

  我們沒有坐到木板軸輪車的,在一旁羨慕的不行,而坐到了車的,自然眉飛色舞。當時大家的歡樂居多,誰也沒有料到意外的發生。

  因為車是惠柏的,坐了幾個人之後,他便想自己再過過癮,這點沒有人敢有異議。畢竟大家都想看著他給面子,讓自己也能坐上過把癮。我本來以為會輪到我有機會,沒有想到剛剛說來這邊的時候,天雷舅舅居然去了對岸。而我又是個沒有見機的人,沒有跟著舅舅去那邊站著。

  看著池塘的冰面上,已經劃出了許多奇怪的線條,那都是軸輪在冰面上留下的。有筆直的線條,也有彎彎曲曲好看的弧線。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混亂的線條,我忽然心裡有些難過。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失落,亦或是一種別的原因。看著惠柏被人推出去的時候,坐在車上儼然一副大將軍的模樣,我心裡愈發的不知所措。可能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難過,我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看著惠柏那穿著藍布棉衣的背影,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會不會掉進池塘裡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在心裡升起這個想法!我絕對不是嫉妒,或者是一種得不到幸災樂禍的心裡,而是沒來由的便升起了一股這種不好的想法。

  大家說話的時候,都會呼出一些霧氣來,口鼻都冒著寒氣。他們站在我的前面,霧氣蒸騰得讓人驚訝。我目光透過這些霧氣,隱隱看到惠柏到了對岸。剛剛自己心裡升起的那奇怪的想法煙消雲散,似乎又隱隱看到天雷舅舅和惠柏說什麼,他朝我看了過來,瞬間我的心砰砰跳的更加快了起來。

  天雷舅舅一定在和他說,讓我坐坐這木板軸輪車吧!我心裡幾乎敢肯定,因為他們都看著我,我心裡瞬間美化了。

  看到惠柏再次的坐在了木板軸輪車上,我的心不爭氣的砰砰亂跳,只希望他快點過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似乎看到他們站腳的岸邊,一片石頭似乎變暗了,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好像惠柏要和那片石頭融合在一起,然後慢慢被拉進了那片黑暗。我眼睛有些驚恐起來,但是大家沒有看著我,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因為惠柏已經被我天雷舅舅和另外一個人推了過來。

  木板軸輪車和開始一樣,飛快的在冰面上滑動。但是惠柏為了過癮,不斷的左右拐動著。他興奮的吼叫著,身子不斷的坐在車上挺動著,怪叫著。

  忽然,惠柏不見了,猶如一道幻影一般!

  是的,他不見了!

  他掉進池塘裡去了!

  那本來光滑如鏡的冰面,突然無聲無息的裂開了,然後在池塘中間的位置,忽然現出了一個五六坪的冰窟窿。惠柏連同那輛木板軸輪車,一起直接沉入了冰水裡去。

  大家一時間都驚呆了,這突然的變故太令人驚訝了。兩邊岸邊的人,第一個反應便是連滾帶爬的跑上池塘邊,大家才想起來惠柏還在冰水裡。

  大家驚叫起來,我看著大家驚慌失措,我卻似乎神魂離體了一般,看著大家亂成了一團,有人叫救命,有人直接跑了不見。我看著池塘中間露出的那個黑影,心裡已經空洞的渾身發寒。在這寒冷的冬天裡,我感覺到一種比這更令我恐懼的東西。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1:54
第一百零一章 詭異的預感

  他真的掉進冰水裡去了!天,他就這麼掉進池塘裡不見了。

  雖然似乎隱隱又浮起來,可是卻見到一雙手在冰窟窿裡亂舞。但是他越舞動的快,他身子便越往下面沉。冰涼的水進入身體裡之後,整個人便好像失常了一般怪叫起來。

  我第一個感覺,便是自己難道真的咒他了?剛剛在心裡想到,沒有想到他這情形便變成了事實!

  我想我不是的,我沒有咒他。絕對沒有半點這種心思,也根本就沒有這麼想過。但是,這比什麼都靈驗,難道這是一種巧合,我忽然有些奇怪。

  看到大家大聲的呼叫,一些稍微小點的夥伴已經嚇哭了。畢竟這個時候出這種事情,讓大家太驚訝和奇怪了。還有一點便是,大家在一起玩,有人出事了的話,肯定回家要挨罵。

  大家還停留在這種心態的時候,有些人的驚叫有了反應。畢竟這個時候大家都不忙了,讓很多大人都跑出來了。本來我們在這邊玩耍,有些大人都是知道的,有人還囑咐過幾句。不過因為往時有大人都踩在池塘冰面上都沒有事,大家也沒有太過在意。

  忽然聽說惠柏掉進冰水裡去了,這還真是讓大人們嚇了一跳,有人便更加的大聲呼叫了起來,畢竟人單力薄,叫多一些人出來,方便大家營救。趕過來的大人看到池塘中間那個大窟窿,和落進冰窟窿裡面的惠柏,在不斷的掙扎著,一時間也有些目瞪口呆。

  因為這池塘裡中間的位置水還是很深的,大人們肯定明白這件事。這個年代裡鄉里人重視水利,村裡組織年年清淤,所以每口池塘的儲水量還是極高的。大槐樹這口池塘灌溉著不少農田,不但儲水量極好,池塘中間的水位還真有兩米多深。就是冬天枯水的時節,起碼也有近兩米了。

  這大冬天的池塘結冰,水溫都是低於零下的,誰敢一下跳進水裡去救人。南方人這個時候的氣溫還極低,記得冬天最冷的時候,都達到零下四五度了。

  看到這突發的情況,大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剛剛來的時候,有人還看看是不是自己家孩子,顯然很多人鬆了口氣,不過也考慮著怎麼馬上把人救上來。這邊讓大家沒有太慌張的是,因為惠柏也穿著大棉衣,雖然剛剛一下掉進水裡去了,但是因為大棉衣還沒有濕透,這個時候居然又浮上來了。

  這個時候池塘邊人聲鼎沸,我也沒有別的心思想別的,看著大家千奇百怪的想辦法。大院老屋的一些人人,和周圍零散住著的人家,因為冬天沒有什麼活計了,一時間居然全部跑了過來看。

  惠柏的媽媽龍八娘站在一旁罵人,不知道是罵惠柏,還是指桑罵槐的罵這些夥伴。她這個時候罵人也沒人計較,畢竟惠柏還在水裡泡著,凍得大聲喊叫著。

  不管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這些玩伴導致的,鄉里鄉親的大家都理解,畢竟沒有那麼糾葛和恩仇。何況是一群少年在一起玩,也沒有說誰對誰錯,也沒有人去害他。倒是惠柏的哥哥唐康寶,趕過來的時候,顯得有些兄弟情誼著急下去救人。惠江的父親達風老師也來了,大聲的制止著唐康寶下水,一邊叫著惠柏讓他別動。

  惠柏的父親唐順風也在省城,據說是在省林業廳上班,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媽媽龍八娘沒有跟著去。在我的印象裡面,我都沒有見過唐順風幾次。我想可能是他經常不在家的原因,他家的孩子也比較獨立。

  作為唐順風的親弟弟,達風老師肯定對自己這些侄子還是要照顧的。看到惠柏出了這種事情,自然絕對不能把事情搞大。

  一旁有人出主意,也便有人在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說著大院這段時間不安定,前段時間惠江也差點出事了,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沒有人敢肯定,但是大家寧願相信。這些碎語只是其中,還有人便擔心水裡的惠柏。大家都知道這棉花沒有沾水的時候,套在棉衣裡還是有些浮力的,希望惠柏可以多堅持一會兒。

  這有人便拿來扁擔和鋤頭,有人說砸開冰塊直接下水去救;有人說踩在冰面上,拿著扁擔給惠柏拉回來。一時間不知道什麼靠譜一點,惠柏在水裡也著急了起來,他雖然已經很大的人了,可是被冰水一泡,居然也放聲哭了起來,我才知道他水性不好,只會簡單的後仰式。

  最後還是雙管齊下,有人找來稻草鋪在冰面上,踏著冰面拿著扁擔小心的走過去;有人開始從這邊鑿冰塊,準備涉水過去救人。

  不過讓人無力的是,其實池塘邊上的冰塊真的很厚,拿著鋤頭砸了一陣沒有效果。於是這些人便也大著膽子靠近,往中間慢慢走去。不過好在這邊的人已經接近了冰窟窿,不過發現扁擔太短了,惠柏根本就抓不到。還是有人拿來一根臂粗的麻繩,扔過去的時候讓惠柏抓住了。

  早有人抱來了大把的稻草,就放在池塘邊點燃了,熊熊大火燒起來,似乎感覺這冬天都沒有那麼冷了。

  這冬天水的溫度可想而知,何況裡面還有一池塘的冰塊。

  惠柏被人拉到冰塊上的時候,已經不會動彈了,倒不是說他有什麼事,而是實在被凍壞了。人拉到火邊烤了一會兒,那厚厚的棉衣才能脫下來。他媽媽龍八娘罵了一陣,看到拉到了人之後,早就被一些老人說著,跑回家給他拿衣服去了。但是這個時候一個人能有一套棉衣就不錯了,估計惠柏這天比較難捱了。

  這件突發的事情,打亂了許多事情。包括惠柏的那輛木板軸輪車都在池塘了,沒有誰會那麼無聊,去撈上來玩。但是各家各戶對孩子的警告,直接的拿到了檯面上來。

  我因為父親和媽媽都不在,爺爺只是對我提點了幾句,知道我有分寸之後,便不再說這些了。其實我也有一些小小的遺憾了,畢竟我很想坐坐的,感覺惠江坐在上面真的很神氣,但是如今卻只能想想了而已。他雖然也被父母教訓了一頓,但是之後再次見到惠江的時候,他免不了和我得瑟了一下。

  這件事情之後,我沉默了一段時間,大院老屋這邊似乎也無事。

  一天去駱伯伯那邊的時候,聽到說他的身體逐漸復原了,我還是替他高興的。那天他給了我一幅畫,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是人體細緻的骨骼圖。他讓我先自己好好看看,記記人體每個地方的骨骼位置,他想教我一些簡單的正骨方法。

  可能感受到他對我進一步的親近,我忍不住把惠柏出事的時候,我心裡那奇怪的想法和駱伯伯說了,想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到駱伯伯沉默了足有一分鐘,但是我希望他能夠給我答案。後來他慢慢的看著我,問我是不是想到了上次命悟的事情。我其實根本都沒有想過,但是駱伯伯提起之後,我倒是心中更是吃驚,疑惑的看著他,想著這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駱伯伯當時和我說了兩件事,說這種事情一種叫做預感,一種叫做天意。我看到他沒有在意我的態度,自然便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

  道理很簡單,駱伯伯說這第一種就是冥冥之中有種力量,讓我會看到或者想到,一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這第二種的意思就是說,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當然不排除有些東西在推波助瀾。不過不管是那種原因,如果是這種類似的事情和情況,都讓我不要在別人面前亂說。

  這已經是他特意和我說的好幾次了,上次命悟的事情之後,他就反覆的囑咐過我。雖然我還不明白其中真正的原因,但是也能想到一些原因。但是不管哪一種都是挨罵的份,我心裡便有些茫然了起來。

  從駱伯伯家裡出來之後,這天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花子水庫這邊。從堤壩岸邊走過的時候,我忽然便看向了沈元橋的家。我以前知道這是沈元橋的家,但是我沒有來過,因為沒有什麼事,小孩子哪裡會到處竄門?

  這天的天氣雖然有些冷,但是天上還是有些懶洋洋的太陽,不過當我看到沈家那有些陳舊的大門時,我忽然感覺到有些奇怪。

  為什麼說奇怪?那是因為我看到那有些烏黑的門楹上,居然貼著一些很新的符紙。殷紅的硃砂符字,讓人看來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沒有聽人說過沈家有什麼事,怎麼會貼上這些符紙呢?因為這段時間一直跟隨駱伯伯,雖然沒有學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是也知道了這些符紙的作用。沈家誰會有什麼事?難道是沈元橋,我忽然有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他究竟怎麼了,有什麼事發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他家的房子矗在那裡,有些孤零零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想到了後山那個武小花,也想到了那個許久不見嫵媚的唐金枝。想到了唐金枝不奇怪,我站在水庫邊楊梅樹旁,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奇怪,站在沈家旁邊,這和武小花有什麼關係?

  回頭看向遠方,那裡遙遙的就是後山,隱隱可以看到幹校那石頭房子。雖然看不清那邊,卻似乎好像有個女人站在那裡,正看著這邊一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1:55
第一百零二章 鄉村裡發生的怪事

  這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我卻馬上加快了腳步往回走。

  對於那個武小花的記憶,我還停留在上次天氣熱童子尿的那次,其實我也就見過她那一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偶爾會想到這個女人。

  而且在每次想到她的時候,都是沒由來的突兀。似乎腦海裡有一個蒼白的面孔,一對大大的似乎無神而又給人又大又圓的眼睛,偶爾卻突然似乎閃出一絲淒厲的目光。

  當然,我還會偶爾的想到她,卻還是因為這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女人,知道了好看的妙處,雖然她看起來其實年齡不大。

  但是我也奇怪的是,她的樣子怎麼會和這邊沈元橋家扯上?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認為是我自己造成的。可能是我感覺到沈家有些奇怪,然後忽然想到了武小花,其實它們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我想極力甩掉自己腦海裡古怪的想法,和駱伯伯開始看著我的時候拿奇怪的眼神。

  我自然不知道,我走到這邊堤壩的時候,其實駱伯伯也跟著出來了。雖然沒有跟在我的後面不放,卻一直都在遠遠的看著我。看到我在沈家邊的堤壩旁站著,他眼神有些若有所思。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但是可以看到他不斷的點著自己的指關節,演算著什麼東西。

  駱冉也沒有招呼我的意思,看到我看著遠方的後山,又慢慢看著沈家的樣子,他一向沉著的臉色依舊不見波瀾。可能看到我的神色沒有太緊張,小小的臉上居然有著不同於少年的成熟,他便輕輕舒了口氣。

  本來微微皺著眉頭的神色,居然變得有些舒緩了起來,看起來整個人沒有那麼嚴肅了,口裡喃喃低語道:「果然真是有些奇妙,這東西對他幫助太大,如此邪門的東西,在他面前沒有太大的影響,看來是有必要讓他學一些東西了!」駱冉的眼神也遠遠看去那邊後山,站在他的位置可以看得更高一些。

  這邊我心裡卻抱著糾結和疑惑,當然我沒有想那麼多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駱伯伯在遠處看著我。以前我是特別怕一些恐怖的東西,但是現在我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長大了一些的原因,還是跟著駱伯伯親歷了一兩次恐怖的事情之後,許多東西潛移默化的變化了。

  今天雖然天氣有些冷,但是畢竟是大白天的,即使感覺沈家的老房子有些奇怪,但是我沒有那麼害怕。可是一個人站在這邊,四周似乎都沒有什麼人。看著微波起伏的水面,居然沒有見到一絲魚兒的影子,我還是感覺到有些發慌。

  這天因為是週末,我雖然不著急回家,但是還是感覺到這邊太安靜了。便不敢再想太多的東西,匆匆的閃身往回走。

  路過拐彎這邊土坡的時候,看到秋兒的爺爺卓義明在土坡下的田埂邊割茅草。天氣這麼冷的天,他居然捲著褲管光著腳,把田埂邊的茅草荊棘割得乾乾淨淨。這些茅草和荊棘類植物,不但可以用來生火,割掉之後也有利於田裡的作物生長起來。沒有親自動手的人,很難理解這種事情的辛苦。

  我曾經也動手試過,那是幫大人去湊熱鬧,但是我很快便放棄了這種嘗試。看到卓義明老人任勞任怨的樣子,我心裡還是肅然起敬的。可能就是身邊這種老人的表率,以至於對我的成長產生著巨大的影響。

  這個老人平時從不表現自己,他似乎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整個村子裡面,要說最勤快的,一定就是這個老人。鄰居們都誇他勤快,他也沒有太多的話說。好像勞動就是他一生的主題,如果放鬆下來的話,他就會渾身都不舒服。

  在我的印象裡,這是一個善良的老人,甚至是一個沒有多話的人。一年四季,他好像都在忙,就是過年的時候,除了初一十五,他幾乎的會在忙著。這是村裡人公認的,不管是人們的挪揄,還是鄰居的稱讚,他都只是對著淡淡的一聲微笑而已。

  他看到我的時候,沒有因為我的年小而無視,居然問我去哪裡了。不過我倒是感覺到,他卻是沒有真的要我回答的意思,而是馬上輕輕的含笑囑咐我,走這邊田埂接壤池塘邊窄窄的小路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感覺到這真是一個善良的老人,細腳的夭折對他的打擊可能很大,我看到他臉上刀刻一般的皺紋似乎更多更深了。

  對於老人的善意,我有些高興的應著他,然後飛快的往大院跑去。不是我不想和人交流,實在是和這老人的年齡差距太大,根本就不知道聊一些什麼。所以在我逐漸懂事起,對著這些老人的時候,我更多的就是選擇逃避。

  臨近到大院後面的小路的時候,我忽然隱隱聽到一陣聲音,我感覺到好像什麼東西在心頭爬動一樣,仔細的聽來,居然是那叢毛竹裡面有沙沙的聲音傳來。我先是有些驚訝,因為大院後面這叢毛竹不大也不高,但是因為沒有刻意去阻止它的生長,如今已經是一年比一年茂盛起來。

  靠近外面小路這邊的細竹,其實已經超過成人高了。平時我們偶爾會砍來剔去枝葉,便是極好的釣魚釣青蛙的釣竿。當然大人也會偶爾砍來紮成一把做掃帚,其實說著作用不大,有用的時候也能產生一些效果。所以即使平時在大家看來阻礙了大院的通暢,也沒有被大家斬草除根的全部砍掉。

  其實突然聽到傳來的聲音,我還真的是嚇了一跳。畢竟從路邊上沒有看到人,如果是雞鴨在裡面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大的動靜。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繼而我便有些害怕起來。這裡算是大院後面的空地,周圍都是大樹和毛竹,平時便是一片陰涼的地方,說起來是如今慧江家後門後面。

  「誰呀?」我站在那裡有些顫聲的問了句,居然沒有人回答我。正在我緊張的不行的時候,那陣沙沙的聲音更大,而且居然看到那陣聲音亂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直接分開那毛竹叢,然後快速的朝我這邊過來了。

  就在我渾身發麻,撒腿想跑的時候,終於看到一張臉,和一個不是太高的身影。那是一個外形憨厚的少年,抱著一把砍好的毛竹看著我,正是唐遇仙的侄子右哈。

  ′他的學名叫什麼,我卻是一直都不知道,大院老屋裡包括他家裡人都叫他右哈(哈:湘楚土話傻的意思!但是它不一定是貶義的)。他家原先也是住在大院裡的,就是住在那棵巨大的枸骨冬青樹下面,後來搬到土馬路下面去了,大院這邊他們住的房子便也拆了。

  如今他和永蕙家算是鄰居,都在土馬路下面住著,也是每次我從永蕙家上土馬路的那條小路的另外一邊。他和惠柏他們年齡差不多,大家算是一同年齡的同學。因為有著年齡的差距,倒是和我沒有太多的話題。我們昨天和惠柏一起玩木板軸輪車的時候,他當時也是在場的。

  這個時候看到是他,我心裡稍微好過一些,那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一些。不過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他看著我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也沒有吱聲,就像我們不認識一樣。雖然也聽過他的性格,但是看到他不想說話,我也不想招惹他。不過隨著我不經意的一看,居然看到他的臉色居然有些發黑。

  這是一種意外,我沒有在意他的神色,也沒有因為他的臉黑而多想。因為他皮膚本來就不白,這個時候居然看來像黑煤炭一樣,我也沒有想到別的什麼不妥。後來想到當時看到他的這個樣子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嘀咕了好久,此後對類似的事情便留意了許多。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如果這個時候別人看到的話,他的臉色是有些發白的樣子。為什麼我會看到這樣的區別,因為在我看來他的臉就是發黑的。不說右哈自己不知道,他的臉色這樣有什麼不妥,就是知道他這個時候也看不到。

  他看著我神色淡淡的,讓人感覺有些冷漠的樣子,抱著那把竹子看了我一眼,便又低著頭去了。我倒是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以為自己的叫喚讓他不高興了,也不敢和他打招呼了,撒腿便往大院裡跑進去了。

  天氣冷了,大院的老人都烤上火了。我回到的時候,居然看到永蕙在火桶陪著我奶奶,當然她奶奶老令婆也在的。奶奶見我不住的呼氣,便知道我出去了,便招呼我過來烤火。

  我很高興的便竄到永蕙身邊,就坐在她左側靠近奶奶這邊。永蕙瞟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但是我明白她是有話和我說的,可能感覺到奶奶們都在,她沒有說出來而已。這是我們的默契之一,雖然都不說,但是意思我們明白著。

  永蕙沒有說話,她奶奶卻絮絮叨叨的念叨,說我高了很多。她似乎和奶奶有聊不完的話題,幾十年的感情,讓她們比一般的姐妹關係好。

  在這種家常的絮叨中,時間飛快的過去。臨近到了晚上的時候,忽然聽到裡屋傳來蓮花的叫喚聲。然後是唐遇仙那漫不經心的回應,接著是蓮花的哭聲,和唐遇仙驚慌失措的胡亂說話聲。永蕙和老令婆在奶奶這邊吃飯,這個時候居然還沒有走,聽到唐遇仙家的聲音,便一起都過來看了。

  看到唐遇仙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唐遇仙卻背著藥箱要出門,大家一問才知道,據說右哈去給他姑媽荷姑娘送毛竹,在路上吊著一輛拖拉機趕路,不知道怎麼就被鐵絲把下巴和臉頰刺穿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1:56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這好像就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而已,右哈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他父親唐遇義在桂林那邊做工,家裡只有他和姐姐小香在,跟著奶奶二十九憐憐(憐憐:湘楚土話,奶奶的意思)爺爺二十九爺一起生活。作為他們在家的親叔叔,唐遇仙和蓮花自然慌神了。

  過來報信的是忠瓏堂的鄉民,據說忠瓏堂那邊的赤腳醫生馬占厚接到消息,趕過去幫忙包紮了一下。因為據說那鐵絲極大的,直接從下巴穿進了口腔,還從口腔裡刺穿了左邊臉頰。光是聽到這麼說,就已經夠是恐怖的了。忠瓏堂那邊的鄉民看到挺慘,主動的幫忙照顧了,正派人送去地區醫院了。

  路上經過弘揚堂馬路的時候,有人認出是唐遇義的兒子,便陪同一起過來找右哈的伯伯唐遇禮,誰知道唐遇禮家人居然都不在家,大家怕右哈的奶奶二十九憐憐受不了刺激,便找到唐遇仙這邊來了。

  大院裡的人一邊安慰著唐遇仙夫婦,一邊送他們出去了,這邊便有些議論了起來。老令婆便尋思著要回去,奶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低聲勸她不要回去和二十九憐憐說。老令婆回過神來,連忙說自己老糊塗了,看了永蕙一眼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沒有想到永蕙看了我奶奶一眼,居然低聲說想和我奶奶再學學那繡花,稍晚一些自己再回去了。老令婆卻看出來了永蕙的心思,笑罵著說讓她別回去了,晚上要嘛陪我奶奶,要嘛和我一起住著。

  老令婆說話的時候就像往常一般自然,大家都沒有感覺到奇怪,可是一旁的我忽然有些激動。倒不是說單純永蕙會留下來的原因,而是我感覺到她一直有話要對我說,但是還沒有抽出時間來說。我想可能是因為玫瑰,當然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有挺長時間沒有和永蕙一起了。

  大院被右哈這件突發的事情弄得又喧鬧了一陣,雖然天氣很冷了但是很多人又沒有睡了,嘰嘰喳喳的大家胡亂猜測了一番,大家便又都散了回家。幸好這種天氣很少有人竄門了,不然我估計大家又有得話題說了。看到大家散了之後,我陪著永蕙在奶奶這邊火桶裡窩著。

  永蕙從小很得意我奶奶,奶奶年輕時的一些女紅,她奶奶老令婆沒有學到多少,倒是讓她學到了不少。繡花、納鞋底、還有編各種各樣的吉祥結,都是奶奶年輕的時候最擅長的女紅。家裡雖然經過幾個非常的年代,但是還保留著一些奶奶當年的物事,像有床被單上繡的花,在我看來當真是栩栩如生。

  爺爺奶奶的孩子沒有人學到這些,不知道是她們不想學,還是在那個時代不想學這些腐敗的東西,反正據我所知,還真的只有永蕙學到了一些。後來連姑媽她們都嫉妒,看到永蕙的時候,有人曾經說過要娶永蕙回去給兒子做堂客。

  不過那個時候永蕙還小,總是會紅著臉不答應,人家問她為什麼,她總是說是要嫁給我的。那時候總是會惹來大人們哈哈大笑,因為小孩的言語不必當真。

  如今永蕙已經逐漸長成了個大姑娘,大人們也很少開這種玩笑了。永蕙在奶奶身邊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和奶奶也越來越親,就是她媽媽牛三娘娘(娘娘:湘楚土話,母親輩的女性長輩、妯娌)都很嫉妒,說永蕙長得像我奶奶,和我有個表姐很像。

  大人的話,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不管是爺爺在大運動的年代遭到迫害,還是國家政策下來之後,牛家和我爺爺奶奶一直很親近。尤其是我出生之後,據說永蕙就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據說父親去大哥工作的那個地方回來,甚至沒有給外家的小舅小姨帶禮物,但是居然給永蕙帶著一份,可想而知永蕙在我家裡的地位。

  不過在我看來,這些年下來,甚至當初牛家不讓永蕙上學了,我父親都還上門去爭取過。雖然後來還是不了了之,永蕙自己也不想上了,但是可以看出來,我們兩家都沒有把永蕙當成外人。雖然每次我去牛家的意思不一樣,但是至少永蕙來我家的話,肯定比我那些表兄妹和堂兄妹還要親。

  這事一個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我想父親和媽媽他們都認為是奶奶的緣故。奶奶總是說永蕙和老令婆小時候長得一樣,不過比老令婆那時候更水靈。老令婆聽到了也不分辨,但是樂於見到永蕙經常來我家裡。

  後來我也隱隱猜到了一些,據說牛永禎去學開車,都是我父親給他在牛爺那裡說的好話。我雖然還不懂得這些人情世故的究竟,但是也知道牛三爺牛赤水在大飛躍餓死人的時期,偷偷給我奶奶藏過地瓜吃的。奶奶對永蕙好,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愛,這我是肯定知道的。

  永蕙雖然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但是這些年下來還是學了不少。不過讓我有些驚訝的是,她居然沒有心靈手巧到都精通。因為奶奶的少女時期家族龐大,思想開明的家族長輩們,讓她們這些新時代的小姐們,也學到了很多時新的東西,最後成為了她們一生中最好的回憶。

  像奶奶擅長的美食,永蕙沒有學會多少,跟著在一旁的我倒是學了個十足十。但是因為我是個男孩子,自然不能跟著奶奶去學繡花,倒是錯過了許多好的手藝。

  沒有什麼意外,最後我困得不行的時候,奶奶說要休息了,便讓永蕙別回去了,陪著我過來客房這邊。冬天是很冷的,永蕙幫奶奶倒好溫在火塘裡的熱水泡腳,然後和我用一個木盆泡腳,乘著身子暖暖的便過來休息。

  這天我是有些迷糊,竄進被窩便縮成了一團。永蕙有些笑話我的意思,息了燈之後看我不回應,便鑽進來挨著我身邊推了推我。可能感覺到被窩裡的溫暖,我開始沒有回應她,因為我忽然想到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右哈在看竹子的時候。我終於想到了一些事情,我腦瓜子快速的聯想了起來。

  這是一種本能的害怕,我轉過來卻緊緊抱著她。可能感覺到我身子的微微顫抖,永蕙吃驚的低聲問我怎麼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被窩裡逐漸升起的溫度,或者說有永蕙在一起,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但是我沒有放開她。因為我感覺到抱著她自己很安心,當然也很舒服的。

  「蕙姐姐,你說你信不信有人出事會有前兆啊!」我悶悶的低聲問她,忽然想到駱伯伯和爺爺一再囑咐我的話,硬是沒有說自己看到的。因為沒有燈,我也看不到永蕙的表情,但是卻清晰的聞到了那異性身上的清香,還有永蕙唇齒間有些發粗的呼吸聲。

  「小河,我看你有些怪哦!」永蕙不但沒有推開我,也輕輕貼著我:「上次去萬福亭之後,看你膽子大了一點,不過很多人都說你不理人了,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啊!」

  「沒有!」我果斷的低低的回道:「我有事不是會告訴你嗎?我是不想說話,還有沒有什麼好說的呀!」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是真的嚇到了呢!沒事自然就好了!對了,快有幾個月沒有抱著你了,感覺你高了好多了,以後只怕馬上就要高過我了!」永蕙的聲音似乎有些低了,而且她沒有馬上接著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冷,永蕙一直往我懷裡鑽,但是她沒有吱聲。我本來感覺很正常,不過等了一會兒,她忽然提到了玫瑰,說玫瑰沒有上學了,跑到她哥家去了,還問過我怎麼樣了。聽到永蕙這麼說,我有些驚訝也有些失落。想到從小認識她到上次去姨夫家裡。但是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便想到了瓊祿連,這個時候我便感覺到了有些不妥。

  永蕙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她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但是因為兩個人貼在一起,她漸漸便感覺到我的身子發燙了。她雖然有些不解,但是被我發燙的身子一接觸,終於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可能感覺到我的動作有些奇怪,開始沒有絲毫的不解,就是我趴在她身上,她都沒有推開我的意思。

  可是她終究是發育已經好幾年了,雖然不太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被我反應起來一陣刺激後,她逐漸的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讓我驚訝的是,我聽到她的呼吸就像那日唐金枝一樣,我忍不住緊緊的抱著了她,雖然不像那天對待唐金枝那樣衝動,但是也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我聽到永蕙羞澀的問我怎麼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只好傻傻的說很冷,抱著她很舒服。我還拙劣的問她是不是很熱,永蕙的臉色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聽到她低低的回應了,還讓我不要動了。我問她這是怎麼了,她居然羞澀的告訴我說,如果我再動的話,她就要尿尿了。

  我的睡意全無,腦瓜子裡一窩的漿糊,抱著永蕙這個身子,我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個炸彈。雖然知道如果冒犯永蕙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但是我知道自己有些無法控制。少年對異性的這種衝動,還有已經有過一次不完美的體驗,讓我很難去控制著自己的行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1:57
第一百零四章 童養媳

  那時候湘楚的冬天是很冷的,不過簡陋的客房裡有著厚厚的棉被。這種棉被大多數都是當地種植的棉花,然後請來匠師自己彈的。

  這種自己彈制的棉被很保暖,也很溫暖舒服。雖然被罩大多數都是粗麻粗棉,但是蓋在身上也是滿滿的溫暖。

  其實我家裡有兩個床的,在我上二年級的時候,就分開和父母睡了。那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感覺到自己已經長大了。那時候永蕙過來陪我的時候,就是和我在小床上一起的。

  因為只有我自己在家,兩個床可以隨便睡。但是我理所當然的和永蕙蜷在一起,因為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自然的依賴了。

  其實在永蕙看來,我和他最親的人沒有區別。但是今晚的時光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永生難忘了,因為她感覺到了我的不一樣。這種奇怪的感覺,說出來讓人感覺到心砰砰直跳。她有些隱隱的不安,但是又有一些不忍拒絕。

  可能感覺到我胸口的血烏桃木木牌隔著了她,她便問我帶著這個幹嘛,睡覺得時候壓到了怎麼辦?她雖然是有些無意,但是我生怕她讓我取下來,便拿著湊到她鼻子邊,問她是不是很香。

  那種說不出來的清香,猶如古檀一般深遠。永蕙很是驚訝的問我哪裡來的,因為她對我是比較瞭解的。我沒有隱瞞她,告訴她說上次去姨夫家的時候,一個老人送給我的。但是我沒有說垣先公老人,也沒有提玫瑰和我一起去的。

  可是沒有想到玫瑰已經和她說過,永蕙便故意笑我說是不是想娶玫瑰做堂客。我愣了一下,這個我倒是一直都沒有想到過。認識玫瑰姐妹,還是因為永蕙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在現在看來,可能她們有些血緣的關係,我倒是感覺到玫瑰和永蕙長得有些像。

  難道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玫瑰,竟然是因為永蕙的原因?

  我不敢肯定自己這個想法,但是聽到永蕙這個問法,心裡頓時清醒了不少。在這個清冷的深夜,在沒有燈光的被窩裡面,便沒心沒肺的接著說:「要娶堂客的話,肯定也是找你呀!壹太婆不是一直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嗎!」

  我是不知道永蕙心裡在想什麼的,因為她一時間居然沒有說話了,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子挨著在一起的,我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微微顫抖的身子在發抖。我不知道這個少女心裡在接受煎熬,不是因為這個小少年異性的身體帶來的,而是我剛剛的話似乎刺痛了她。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的呼吸似乎便的急促了許多,因為作為牛家的孩子,雖然從前一個朝代就和我家有交集,但是來自於長輩的那種潛移默化的教育,她都感覺到自己是要接受我家恩惠的。到了她父母手裡的時候,雖然和我家似乎平等,但是我家族裡諸多的工人,再次給這個務農的家庭造成了壓力。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在牛家的人看來,如果在合適的年齡,永蕙姐妹如果可以和我家這輩的的子弟結親,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在這個剛剛開放的時代裡,家裡工人多的家庭,無疑是鄉里農民家庭羨慕的對象。所以一直開玩笑說把永蕙嫁給我表哥,雖然只是大人的玩笑,但是牛家的人都沉默,因為他們真的是這樣希望的。

  永蕙上面還有個姐姐永蘭,不過已經到了婚嫁年齡的永蘭,相貌和永蕙比起來天差地別,說不出來她像牛家的誰,反正五大三粗的像個男人。不說和我的堂兄弟或者表兄弟結親,就是找一個正常的婆家,可能都要是稍差的家庭了。

  牛家人對永蕙的期望,應該是從牛永禎學開拖拉機開始的。

  因為這種目前在鄉里人看來很牛的技術,不說普通人可以得到機會的。村裡的年輕人不在少數,單純憑他牛家,還有牛永禎自己的話,完全是沒有希望得到這個機會的。我父親從大哥那裡回來,給牛爺帶了一條不錯的領帶,還有一雙二頭皮鞋,牛永禎的事情就成了。

  我自然還不明白這些,不過看到永蕙沒有吱聲,便忍不住推了推她。然後她才在被窩裡輕聲的回應著:「我,我比你大四歲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有些許我現在不知道不能瞭解的遺憾。不過很快我被一陣激動淹沒了,因為永蕙在溫暖中呢喃了起來:「小河,你這是幹什麼?」被窩裡永蕙的聲音顫抖的厲害,我雖然沒有可以的侵犯她,但是少年的動作哪裡會輕柔。只想讓自己得到快樂,和把心中的壓抑釋放出來。

  永蕙雖然和我很親密,但是被我稍微分著腿抱著在哪裡,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行動,可是那種廝磨對於一個剛剛發育成熟的少女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出於羞澀來說,她很想推開我,但是那種不能說的快意,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不捨。對於永蕙來說,她還真的不明白我衝動的目的,但是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卻讓她不由緊緊的抱著我。我雖然也是一知半解,卻也不是真正的明白這目的。可是我朦朦朧朧知道,自己想和永蕙更親密一點。

  兩個對異性身體都不瞭解的少年少女,居然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就在一個被窩裡緊緊抱著取暖而眠。

  「你的這裡怎麼了!」永蕙忽然感覺到了異樣,因為我看到她沒有拒絕我的時候,我居然有些忍不住,雖然不明白那種意義,也知道衣物是阻礙,於是把她最後一層遮蓋拉了下去膝下。如果說開始還只是異樣的刺激,如今卻是直接的接觸了。

  永蕙此刻隱隱感覺到了不妥,可是她終究也是不懂的,只是感覺到我在胡鬧。雖然這種胡鬧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她居然真的把著了那裡。她是從小見到我長大的,倒是沒有特別的羞澀。可是突然感覺到了不同,只是感覺到有東西流出來,以為是尿床了,還是讓她大吃一驚。

  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很想和那天那晚唐金枝那樣。我記得那種瘋狂的溫暖的感覺,以及那種被完全融入包裹的刺激。

  可是我注定是要失望的,因為永蕙雖然沒有推開我,但是注定我無法像那天一樣放肆。因為永蕙不是唐金枝,她青澀的猶如一隻剛剛會飛的白天鵝,剛剛起飛便又驚恐的落下來,生怕自己摔壞了。而我也沒有唐金枝那般的引導,完全就是一隻無頭的蒼蠅。

  雖然知道要最終如何,卻還沒有著既定的開始。但是永蕙卻顯然很難抵住我的誘惑,居然任我連她上身的小褂都拉了下來。她甚至惱怒的掐了我幾把,呵斥我如果再淘氣的話,以後都不陪我了。

  果然永蕙這把殺手鑭跑出來,讓我頓時便熄火了下來。不過我首次感受到了永蕙那驕人的身材,以及身前那兩團充實的豐盈。雖然不敢太放肆的行動,可是一會兒看到她不生氣了之後,還是忍不住放肆了起來。我雖然不是有意的去引誘她,但是我已經可以反應的身體,卻是無法自抑本能的刺激著她。

  一個一知半解的少年,一個雖然成熟可是心態青澀的少女,即使雙方完全已對陣仗,最終還是棄械投降結局。永蕙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我幾次不能進入城門,她卻已經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感受。雖然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但是她也會享受的。

  而我的失敗原因,倒不是永蕙拒絕我。而是永蕙終究是個初女,哪怕是一個已經成熟的滴水了少女,畢竟是沒有被人開發過的。在這個缺泛教育尤其是生理教育的年代,有些人直到結婚都不明白這些。此刻即使永蕙完全的接受,那處的城門難攻之處可想而知了。

  最終我幾次都幾乎衝進去,甚至永蕙都沒有絲毫的反抗,但是我都緊張的滑開。尤其永蕙羞澀的說自己要尿尿的時候,我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崩潰了。被窩裡那濃濃的味道卻瘋狂的刺激著我,我緊緊的抱著永蕙不放手。記得唐金枝說這個時候是不要著急的,不由模仿者唐金枝教的,在永蕙身上試驗著自己的行動。

  永蕙這個時候知道不太好了,便有些擔心的警告我,不允許把這晚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她不會原諒我的。我雖然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但是因為是永蕙的原因,我毫不猶豫的保證了下來。這晚我和永蕙首次極為親密的睡在一起,因為她發現我居然大膽的親了她,而她居然也笨拙的回應過我。

  親嘴在鄉里人看來是不好的,那是只有兩公婆男人和堂客可以做的事情。我們雖然平時關係極好,我想懂事的永蕙把我當弟弟居多,如今居然和我親嘴了,這簡直是不能想像的事情。如果說出去的話,她哪裡抬得起頭做人。至於我和她在被窩裡面,互相刺激的事情,這個時候在她看來還不如這事嚴重。

  後來永蕙逐漸回過神來,感覺到被單上有東西,便說要起來換了被單被罩。我自然是沒有話說,父親和媽媽都不在家,任何衣物都是我自己洗。如今永蕙說要換了被單和床罩,自然是她要準備幫忙的。她套上了自己的棉衣點燈,看著她兩條白嫩的長腿,我不由有些發呆。

  永蕙心裡也很緊張,但是看到我凍得直打哆嗦,她便沒有管地下的被單,直接進被窩抱著我熄了燈。我問她以後做我堂客好不好,她說她媽媽是牛家的童養媳,她不想做我家的童養媳。我迷迷糊糊告訴她,已經不是童養媳了,因為她已經長大了啊!她居然沒有說話,抱著我慢慢的睡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1:58
第一百零五章 再見小花

  這晚我做夢了,夢見永蕙成為了我的新娘,我們穿著大紅的衣服,站在大院的堂屋舉行了婚禮。爺爺奶奶就坐在神龕底下,笑瞇瞇的接受著我們的跪拜。

  其實一直都在迷迷糊糊的,就在我高興的不行的時候,那烏黑的神龕忽然便黑壓壓的垮下來了,直接的把我淹沒了。我伸手想抓住永蕙不放,可是那潮水一般的黑色狂流,直接的把我們分開了。

  我放聲大叫,眼睜睜的看著永蕙被衝遠不見了,我想馬上撲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猶如千鈞萬重一般,怎麼也無法提步上前去,然後我自己也被淹沒了。

  我感覺到自己在黑色的潮流中清醒,這種清醒只是一種模糊的清醒,卻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徹底的醒來。我絕望的想吼叫,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的模糊。

  最後在我漸漸迷失的時候,我終於感覺到黑色的潮流消失,我看見了光明。

  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永蕙居然不在了,我不由有些慌張起來,匆匆的便想爬起來。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出被窩,便好像感覺到外面更加冷了。

  而且天似乎還沒有亮起來,外面居然有些黑濛濛的。但是大院裡已經傳來了一陣陣的香味,那是有人趕早做早餐了。因為學生今天要上學啊!

  早上的活計平時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如果要起來的話就要起身了。當然也還可以窩一會兒,因為被窩裡很溫暖。我好像是感覺到做夢一樣,如果不是被窩裡還有永蕙那熟悉的體香,我都以為這一切都是昨晚的一場夢而已。

  可是沒有見到永蕙,讓我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心裡想著她不應該這麼早就走的。正在我疑惑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腳步的聲音,看到永蕙居然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給我洗臉。她低著頭不看我,也不知道她心裡想著什麼。我心裡有些小鬼作祟,自然不敢主動說話。

  當我洗好臉之後,她居然低聲囑咐我起來,說鍋裡有熱飯了。這一刻我心裡居然有些興奮了,我首次感覺到了一陣溫暖,忍不住便說:「蕙姐姐你真好!」

  永蕙白了我一眼,嗔怒道:「就你的嘴甜,晚上一晚上做夢不消停,以後不陪你了!」

  我的臉立時便塌下來了,知道她應該是開玩笑,便固執的說父親和媽媽回來之前,都讓她過來陪我,因為我的理由很拙劣的,因為我膽小我怕啊!我想牛家人會同意的,雖然不知道我的目的,但是他們也樂意永蕙照顧我的。至於永蕙同意不同意,就靠我自己耍無賴了。

  驚訝她怎麼起來那麼早,永蕙卻不想多說,只是瞪了我一眼,再次的警告了我一番,卻匆匆的催促我吃了東西去上學去。好像遭受她一番教訓,倒是讓我清醒了許多。老老實實的起身之後,匆匆的便吃了永蕙準備的早餐,心裡卻感覺很是激動。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連媽媽都很少給我做早餐,幾乎都是我自己動手做的。但是今天永蕙給我做了早餐,我的感動可想而知。

  今天早上我沒有去跑步,吃著炒飯陪著永蕙,燒火給奶奶點碳末烤火之後,才背著書包直接去學校。在學校的時光簡直有些亢奮,看著誰都很順眼,看著誰都美麗。就是感覺沈曉華老師都多了幾分身材,覺得她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老師。

  這些時候我很少去沈素那邊,不知道是我自己刻意的迴避,還是不想認清什麼事實。但是在心裡還是有著一個古怪的想法產生。那就是我想著,既然唐金枝都可以為了自己做出選擇,自己連唐金枝都可以原諒,但是為什麼偏偏對那些東西如此計較。

  沈素在學校來先接了一個二年級的班,因為那個班級的老師懷孕了,學校批准了那個老師的休假,沈素來了之後正好頂替了職位。不過我有些奇怪的是,那個老師怎麼那麼嬌貴,肚子一點都不明顯,這麼早就休息,不知道她是啥意思。成人的世界很複雜,雖然我認為自己長大了,但是還是感覺到不懂。

  因為馬上要升初中了,所以每天比以前多了一些課程,放學也不會那麼早了。所以每次放學回來之後,基本上寫好作業之後,基本上就不會出去了。加上現在天氣格外的冷,也不想去到外面瞎逛。

  永蕙果然是把被套什麼,連同我的衣服都拿到井邊洗好了。因為現在農田裡基本上沒有活了,但是她家裡的牛還是要放的,下午她便一般都要牽著牛出去。不管是後山的茅草樹葉,還是田埂邊的雜草荊棘,在冬天都是牛很好的食物。雖然一般都會在家準備稻草之類的,但是還是要補充均勻,春耕的時候才會有好狀態。

  我其實很想陪永蕙去放牛的,但是我每次放學回來的時候,用不了多久永蕙就會往返了,所以我幾次都有些失望。永蕙晚上也沒有過來陪我,不知道是惹她生氣了,還是她發現了我的小心思,我心裡便又有些亂成了一團麻。

  雖然離著這麼近,永蕙卻一連幾天都沒有過來大院。我有些按捺不住的,有天下午便問奶奶。奶奶告訴我永蕙是有幾天沒有過來了,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麼。奶奶很少出門去的,就是散佈也是僅限於大院的範圍,我一直沒有感覺到不妥,後來隨著慢慢長大之後,回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才感覺到有些小小的奇怪。

  我記得比較清晰,這天我是撒謊了。因為奶奶無意間問我是不是害怕了,我理直氣壯地的告訴她,我是晚上有些害怕,要奶奶問問永蕙,能不能夠晚上過來陪我。奶奶自然不知道我的小心思,滿口便答應了下來。

  讓我欣喜的是,果然週四這天下午,我放學的時候,看到永蕙在奶奶的火桶裡坐著。她穿著一件花棉襖,皮膚白淨的像是要透明了一樣。我驚訝的看著她,感覺到她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但是那種感覺我說不出來。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她看到我之後,卻好像沒有看到我一樣,和我奶奶說要去放牛了。

  好不容易看到她,我哪裡會錯過這個機會,便問她要不要帶我去。她居然看了我奶奶一眼,看我奶奶沒有拒絕的意思,便又看著我說:「你作業還沒有做好呢!」

  「只有一點點,回來很快就能做好!」我哪能錯過這機會,幾乎有些央求了。

  永蕙可能有些心軟,看到我盯著她,居然玉白的臉頰上有些潮紅,一跺腳就出門了:「你去馬路上等我!」

  我們好像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讓我驚訝的是,永蕙趕著牛直接便上了後山。這是一條小山路,路邊有著已經幹豁的水溝,沿著這條山路可以到達半山的柚子園。

  本來我還有些忐忑,可是看到路邊結著火紅的火棘果,還有黃橙橙的金彈子,便高興的什麼都忘了。永蕙也沒有干涉我到處亂竄的,看著這樹火棘果傻笑一會兒,馬上又跑到另外一叢旁邊發呆。我確實有些不知道怎麼下手了,看著那棵樹上結的都好,都想摘回去慢慢吃。

  但是這顯然有些不實際,不說我拿不了這麼多的果枝,現在也是糾結的亂成了一團。一旁的永蕙似乎看出了我的糾結,但是她也沒有給我建議,我問她要不要嘗嘗,她居然讓我自己先吃飽了再說。我看著她不鹹不淡的神色,知道她沒有生氣,只是不想讓我太得意。

  任永蕙趕著牛慢慢往上走,但是永蕙也沒有爬太高的地方,大概和柚子園持平的位置,她便把牛拴在了幾株火棘果樹上。她坐在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上,目光卻不時的看向旁邊的柚子園。因為這個季節正是柚子逐漸成熟的時節,柚子園裡已經搭建了一個大大的木棚,平時是有人看守著的。

  看守柚子園的人比較凶,那人也是村裡本家的人,他和人一起承包了這個柚子園,每年給到村委一些費用。當然到了出產的季節,這裡往往也是最熱鬧的地方。因為幾十畝的柚子園,在十里八鄉都算是不小的水果園了。這也要得益於當初知青的功勞,不過現在很少還有人記得那些付出的知青。

  我雖然不知道永蕙想什麼,但是也拿著幾支結滿果實的火棘果坐在了她身邊。永蕙忽然問我:「你想吃柚子嗎?」我看她神色有些認真,不由點點頭,低聲說道:「不知道他們今年賣的貴不貴?」我身邊有著幾塊錢,那是父親用信封夾在信紙裡給我寄回來的,如果永蕙想吃的話,我是一定會去買的。

  「我上次和華園過來,她在那邊砍柴的時候,我們見到那樹上結滿了柚子,真好看呢!」聽到永蕙的語氣,我知道她也有些饞了,便拉著手讓她帶我去看看。永蕙似乎下了個大的決定一般,便帶著我繞過一旁的大石塊,穿過中間那條小路,便看到一處有些塌方了的梯土。

  那裡有著一排很矮的柚子樹,而且柚子樹葉也很少,讓人驚奇的是,樹上卻結滿了大大小小的柚子,把樹枝都墜到了快接近土面上。永蕙本來想帶著我再走過去一點,因為那邊的茅草還沒有割完,柚子園中間那個大木棚裡的人,可能看不到這邊的情形。

  果然是一個解決眼饞,和大膽行動的地方!

  不過我卻及時的一把拉著了永蕙,因為我們馬上看到,在那邊茅草叢裡,居然有一個人頭冒出來了。我們嚇得趕忙半蹲了下來,透過茅草的間隙看過去,那是一個女人。我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但是看到永蕙對我吐舌頭的時候,我忽然便記起了這個人是誰!

  武小花,就是上次用我的尿澆透她的那個女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1:58
第一百零六章 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頭上居然戴著一個用茅草編的帽子,一張看起來有些青春的臉上,有些緊張和警惕。我們半蹲著的位置,她那邊看過來不易發現。如果不是我們恰巧碰到她露身出來,只怕根本都發現不了她。

  這種意外的發現,讓我們兩個人都吃了一驚。永蕙首次表示出了她的童真,不安的對著我吐舌頭。這個時候我們退走的話,肯定也會驚動到她。因為她一直盯著梯土裡看,上半身幾乎已經露出茅草叢外面來。

  只不過她穿著土色的外衣,頭頂上戴著茅草帽,我想即使在柚子園中間,可能也很難發現這種偽裝吧!我顧慮著被她發現,那是因為我們如果退的話,後面沒有什麼遮掩。這個時候我們即使離著不遠,她也沒有看到我們,但是我們如果後退的話,她肯定馬上就會看到。

  永蕙有些不安,我在一旁可以看出來。雖然我比她小,可是看到她的擔心,我還是忍不住輕輕的握著了她的手。永蕙可能有些緊張,居然沒有發現我靠近她。

  她緊緊的抓緊了我的手,眼睛緊緊的盯著武小花那邊。看到她雖然沒有採取什麼行動,但是我已經隱隱猜到這個女人的目的。永蕙顯然比我還驚訝,她雖然沒有說出什麼來,但是那矛盾的心情顯然表露。我當然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心裡也還是抱著一些僥倖的。

  不過看到那慢慢擺動的茅草叢,和漸漸露出了身形來的武小花,她的目的顯然已經很是明確。柚子園中間是有人的,他們就坐在那木棚裡面。那些人不傻,哪裡會隨時盯著人看,但是如果看到有人遠遠的靠近,自然便會在那邊警惕起來。此時看到武小花的樣子,永蕙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我。

  因為我們趕著牛上山的時候,我估計人家早就看到了。但是我們在放牛的話,誰會那麼無聊的盯著我們。不過永蕙帶著我轉過來的時候,雖然在木棚裡不一定能夠看到,但是人家看到牛,沒有看到人影的話,自然會有想法。

  這個武小花顯然不是剛剛才潛伏在這裡,她可能都費了不少的功夫。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走過這邊來。她可能滿以為沒有人發現,正準備採取行動。卻沒有想到我們的到來,已經讓這件事情突然變化了起來,因為木棚上的人自然會想到我們的目的。

  在物資不是特別豐富的時代裡,一點點的東西大家都會看得很重,何況是這柚子正要成熟的季節。

  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木棚裡的人實際上已經採取了行動。有一個男人快速的從木棚下來,抄起了棚下一桿二齒鋼叉,便從梯土間低身竄了過來。

  這邊武小花似乎沒有感覺到危險,整個人幾個便出了茅草叢,眼睛正緊張的看著那滿樹的柚子。

  我和永蕙緊張的不是我們看到了那個男人,而是我們怕被武小花看到了,因為我們雖然沒有跨近梯土裡去,但是若是被人看到了的話,誰會相信我們只是想看看柚子而已。說出去只怕連鬼都不會信,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忍不住便往山上那隱隱約約的石頭房子看去。

  好像那裡有著一股莫大的恐懼,從空中無形的撲下來,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開始因為可以跟著永蕙出來,我還沒有想到這處當初駱伯伯的警告。這個時候因為烏龍的遇見了武小花,卻似乎突然便出現了。

  其實如今的武小花看起來很正常,甚至我都感覺到她漂亮的眼睛裡有些狡黠的神光。我幾乎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當天我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被駱伯伯用我的尿潑過的女人,那個曾經竭斯底裡的女人。

  當然如果那天沒有駱伯伯的帶領,我想我不一定能夠碰到這個女人。不會見到那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會明白生活當中原來有如此多的意外。

  甚至後來我聽說駱伯伯還來過,在這裡布下了像百丈崖一樣的陣法。雖然他沒有帶我來,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看到駱伯伯後來一直病著,便知道自己跟來肯定也要惹大麻煩。沒有想到這裡會這麼邪門,雖然沒有看到駱伯伯施法,在我當時想來一定十分的凶險。

  但是此刻看到一切正常的武小花,我想到了兩點。一來肯定是駱伯伯的佈陣起了效果,二來確實是武小花走運了。其實我這個想法只是一件事,但是我相信這裡應該比以前正常。不過想到那些邪異的事情,只怕這個荒涼的山坡不會平靜。因為此刻感應到的無形的壓力,畢竟還是在白天。

  我拉著永蕙忍不住想往後退,永蕙驚訝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才感覺到我們緊緊貼在一起。她沒有馬上推開我,但是卻白了我一眼。

  「你想幹什麼!」一聲暴喝忽然想響起,突然出現的聲音,震的半蹲的我差點坐在地上。永蕙也是渾身一顫,我們不由自主的同時蹲下來,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一個個子不高,皮膚奧黑消瘦的男人,手裡操著一把明晃晃尖利的二齒鋼叉,正對著已經爬到梯土裡的武小花。我們的心都不由有些冒冷汗,因為那鋼叉居然正對著武小花的鼻尖,從這邊看過去不過僅僅幾厘米的距離。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但是大家都叫他神仙矮子(矮子:湘楚土話,個子矮小的人),據說他和玉寶是一房的人。表面上是他承包了這片柚子園,其實據說是跟人合夥的。這個人在村裡平時風評不太好,因為不但平時喜歡打牌,而且據說還有些暗地裡手腳不乾淨的行為。當然這一切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對他也不熟悉。

  可是這個時候看到他怒張的表情,和那隨時有可能遞出去的鋼叉,我還真的擔心他會給人一叉。看著地下梯土裡,還趴著造型怪異的武小花,我都替她後背發涼。永蕙幾乎是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她也被神仙矮子的表情嚇著了。

  武小花臉上神色先是一陣慌張,但是看到神仙矮子那陰鬱的神色,她忽然慢慢的坐了起來,居然抱著自己的身子,弱弱的低聲說:「你想幹嘛?」

  看到武小花無辜的眼神,和那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恐懼,神仙矮子有些怒笑,抖了抖手裡的鋼叉:「雖然知道你男人會打架,但是不知道你跑到我果園裡來幹嘛?」

  不說武小花愣住了,就是一旁緊張看著的我們,都替武小花擔心了起來。確實也是,鬼鬼祟祟的跑到人家果樹邊來,總不能說自己想來散佈吧!在鄉里人看來,挨近人家果樹,就是撓頭的舉動,都會讓人感覺到是想摘水果,何況是爬著進了人家果園,還就在果樹底下。

  武小花先是有些慌張,但是看到神仙矮子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雖然拿著鋼叉對著自己,卻也只是恫嚇自己,不由膽子逐漸的大了一點。不由挺了挺胸,強著嘴說:「我肚子疼,我想過來拉屎,難道這你也要管?」武小花理直氣壯地的說著,尤其看到神仙矮子目瞪口呆的樣子,更是嘴裡不停:「難道你想欺侮我不成?」

  這神仙矮子沒有想到武小花會這麼說,先是被她的話氣得差點笑倒了,接著聽到她倒打一耙的時候,心裡不由更是來氣了。因為雖然知道武小花的男人牛立秋有些功夫,但是這神仙矮子自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然像柚子園這種明顯有收入的果園,村裡那會輪到他來承包了。

  看著武小花雖然有些嘴硬,但是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堅決,神仙矮子不由鋼叉一遞,居然再次到了武小花眼前。他冷酷的眼神確實嚇得武小花退了一步,才發現自己差點踢到了後面坍塌成一堆的石頭。

  「欺侮你?那我倒還真是沒有想過,不過你跑到我水果園裡面來偷東西,被我當場抓住了,我是要把你抓起來送派出所去的!」神仙矮子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但是偏偏眼神又帶著一些惡意的邪笑。他是不敢和牛立秋對抗,但是不代表他怕牛立秋。他一向認為自己很光棍,何況這個時候,他也感覺自己占理。

  果然,武小花聽到神仙矮子這麼說,心裡便有些虛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尤其看到神仙矮子拿著那尖尖的鋼叉直接便頂到自己下巴來,竟然也嚇得渾身發抖了起來。

  神仙矮子本來只想教訓一下武小花,畢竟她雖然進來了柚子園,可是畢竟沒有動手。平時總見到她在周邊放牛,一直都沒有動過心思,但是今天忽然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便知道她有了打算。早就聽說牛立秋平時很倔,神仙矮子也是個不服人的傢伙,便想拿捏一下武小花來教訓牛立秋。

  武小花自然不知道神仙矮子的這些心思,看到鋼叉頂著自己下巴,她真的害怕了起來:「你不要亂來!你快把叉子拿開!不要弄到我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2:00
第一百零七章 狠毒的人

  看到暫時沒有損失,神仙矮子本來只是想震懾一下武小花,拿捏著附近的鄉民。因為這柚子園附近住的人不多,周圍除了山上牛家這幾戶本家,就只有山腳最近的遙巨村的人了。而弘揚堂最近的就是弘政堂這邊的住戶,和弘政堂一些搬出來另外建房的人了。

  神仙矮子首先想到的是遙巨村的人,這種本能的防範心理,雖然看起來有些武斷,甚至是有遠近疏別的感覺。但是在神仙矮子看來,他是在弘揚堂長大的。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性子,一般人不敢招惹自己。所以對於守園來說,主要要防備的,自然還是遙巨村這邊的人。

  雖然沒有人公開過來摘柚子,畢竟這涉及到臉面的問題,但是偷偷摸摸想過來蹭蹭機會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畢竟這個時候,大家都還不富裕,很多物資不是想有就有的。而像每個季度難得的水果,自然會令人有些嘴饞。有些眼皮淺的鄉民,和一些嘴饞的人,自然難免按捺不住心思的。

  鄉民如今的收入還不多,這些主食之外的水果,大家平時很少捨得花錢去買。在鄉民樸實的想法看來,吃了不會多塊肉的東西,純粹過下嘴癮就是浪費錢而已罷了。所以,這個時代防範有人來摘水果,是每個承包的人最頭疼的。因為每到水果要熟的時候,大家便想著嘗嘗鮮,而且鄉民大家還不會感覺到,摘你幾個水果就是偷!

  還有就是防範小孩子在水果沒有熟的時候就禍禍,因為小孩子不像大人那麼有自制力,看到滿樹誘人的水果,自然便會嘴饞的不行。往往過來偷摘水果,家長也不會知道,就是知道了一般拿著也沒有辦法,最多就是陪一些錢而已。承包果園的人固然可惜摘掉的水果不如市價,還會被鄉民暗地裡說不通人情和小氣。

  神仙矮子當初就是看到柚子園的收入眼紅,才會想盡千方百計的得到這裡幾年的承包權。但是他後來才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加上果園緊挨著遙巨村,每到水果成熟守園的時候是個大麻煩,於是才會約了遙巨村一個賴子潑皮周能,兩個人一起佔據了這個果園。雖然說收入少了一些,但是麻煩少了很多,自己也輕鬆了許多。

  如今眼見著柚子就要完全成熟,這段時間就是守園最關鍵的時刻。因為可能有著周能的幫忙,遙巨村這邊果然很少有人來果園摘採。因為大家都知道周能是個潑皮,誰敢來沾他的便宜,他一定會賴上門去不放。所以遙巨村這邊的人知道這果園他佔份,近來還真沒有人過來過。

  要說神仙矮子雖然在弘揚堂為人口碑不太好,但是只要是村裡的人光明正大過來的,說要吃上一兩個柚子,他還是會主動給人招待的,這點讓他在村裡也還討得一些人的眼光。不過總是有那麼一些人,還是想佔些便宜的。雖然還沒有真正的抓到人,但是平時還是會出現丟失。

  要說他們平時守園在這裡時間也不短,但是總有疏忽的時候。因為每次只要發現自己離開,然後回來的時候,總是會發現周圍的水果有所丟失。神仙矮子也很驚訝,甚至懷疑過自己夥伴周能,但是他在幾次故意的假裝離開,其實守在暗處蹲點之後。才發現確實不是周能的原因,而是有人一直防著自己的行蹤。

  不過即使看到有人在摘,遠遠跑過來追趕的時候,那些人畢竟先得先機便跑開了。因為柚子園四周空曠,真正能隱身的就是那濃密的茅草叢。本來砍乾淨了梯土周邊的茅草,就沒有人能夠瞞過監守的。但是神仙矮子和周能都不是個勤快的人,哪裡會自己去動手。

  那些想砍柴的人,不會特意的割到柚子園邊來。於是後山便出現了個古怪的現象,以幹校石頭房子為坐標,上面的梨樹園和下面的柚子園,周邊都長滿了荊棘刺和茅草。

  神仙矮子也沒有辦法,因為不可能時時守著不放。不過這些想佔便宜的人,大多數都有偽裝,不然早就被兩個人揪出來了。神仙矮子也想過許多的辦法,甚至有段時間還在梯土邊上埋著土雷,但是好像作用都不大。

  最好的辦法便只有守著,為了這收入和一年的辛苦,堅持一個來月守園的時間,神仙矮子還是能夠為了自己的收入堅持的。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對那些想過來偷水果的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雖然說他小時候,甚至到現在為止,都會經常對別人的東西動心思,但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這還是讓他很惱火。

  當鋼叉停留在武小花下巴的時候,神仙矮子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有些不穩。因為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知道她是山上牛家最小的兄弟牛立秋的堂客。他也竄去山頂水井打過水,遠遠的看過這個堂客的樣子,但是一直都沒有在意。這個時候旁邊沒有人,他也看得很是仔細,居然才發現她那令人驚訝的容顏。

  武小花自然還沒有意識到,神仙矮子心裡的心思在改變。她來這裡有幾年了,但是很少接觸外面的人。畢竟常年住在山坡上,自己男人對自己也很好,生活比在老家也要好上不少,但是牛家的人看到她是外地的,還是希望她少和別人接觸的好。

  給牛立秋生了一個孩子,如今牛立秋有了別的想法,他從部隊復員之後,本來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但是一來家裡沒有個能夠說話的人,二來人家看著他老實,一直拖著沒有下文。如今回來這麼多年,尤其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他工作的事情早就泡湯了。

  但是牛立秋每天都起早貪黑的,在外面幫工幹活,只想生活更好一些。武小花看著其實也挺心疼自己男人的,有好的東西都想留給自己男人。這眼看著柚子園的柚子都熟了,自己本來存著心思想弄一個兩個,但是她也不認識神仙矮子,便想著省錢弄幾個。

  她甚至都偷偷的盤算了挺長的時間,想著自己只要有耐心,一定會成功的,於是今天便守了好久。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因為永蕙和小河的意外出現,讓守在木棚裡的神仙矮子格外警惕。此刻發現了她的存在,真正的抓了一個現行,這個時候自己的想法成了別人的把柄。

  武小花也知道,雖然自己沒有真正動手,但是在柚子園的梯土裡被人截住了,怎麼和人去解釋。她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了,頓時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武小花更不知道的是,神仙矮子本來還只是想震懾一下果園周圍的人,以及給自己男人一個警告。可是因為自己的容顏,已經讓本來就不安分的神仙矮子,動了別的心思了。

  神仙矮子確實動了心思了,因為看到武小花的樣子,他心裡居然有些砰砰亂跳動起來的感覺。要說他在弘揚堂的口碑不好,因為他的父母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雙雙的不在人世了。雖然家裡有長輩帶著他,但是還是缺少教育。長大之後生存下來,便變成了一個不討人喜歡的人。

  要說如今到這麼大,他也在長輩的努力下,找了一房堂客在家,但是如今看來,家裡的堂客哪裡能和這武小花比。神仙矮子心裡亂了,也就根本沒管面前這個堂客的男人。他首次有些緊張的四周張望,感覺到自己的口舌居然有些發乾。

  武小花雖然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舊衣物,但是根本就掩飾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和那鄉里人罕見的皮膚。她過來跟著牛立秋的時候,還不過十多歲年紀,如今剛剛二十出頭。雖然生了一個孩子,但是越發出落的楚楚動人。要知道連小河這種少年都花癡,何況是神仙矮子這種歪心思的男人。

  要說他見過多少堂客,平時沒少對人眼饞。但是知道他品性的,都離得他遠遠的,哪裡會和他沾惹。當然,也不泛一些奇怪的人,甚至也讓他勾引過不少寂寞的堂客。家裡的堂客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此時在他看來,居然沒有一個能和這武小花比較。

  「你進來偷東西,這次可不能放過你!」神仙矮子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看著那凶狠的樣子,讓身高差不多的武小花居然打了個寒蟬。

  「沒有,我沒有!」武小花忍不住急急的辯解:「你不要亂說話,我哪裡偷東西了?」她只會翻來覆去的說著這幾句,她擔心了起來,那是因為神仙矮子的鋼叉直接的頂著了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這個惡人會不會真的給自己一叉。

  「你說沒有就沒有?」神仙矮子低聲吼道,那雙眼睛居然有些發紅了,在那黑黑的皮膚襯托下,越發的讓人感覺他的凶狠:「那你說說你跑進我的果園來幹嘛?你別說來給我送吃的哈!」一邊嘲笑著武小花的分辨,一邊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我來解手(解手:湘楚土話方便,上廁所,洗手間)的!」武小花一時情急,支吾了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脫口便說了一個滑稽的理由。

  「解手?你脫了褲子給我看看,你要解手跑我果園來,你以為鬼會信你的話!」神仙矮子不宵的一笑,手裡的鋼叉不由一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2:01
第一百零八章 因果

  永蕙臉兒通紅,表情卻有些驚羞。因為神仙矮子的無禮,有些粗魯和直接。沒有看到周圍有人,他居然便放肆了起來。

  我們就半蹲在這邊茅草後面,雖然沒有採取什麼行動,但是顯然心裡有鬼。永蕙的尷尬可想而知,神仙矮子的那種行為太直接和下流了。她作為一個少女,自然很難接受這種男性的放肆。

  因為有我在身邊,其實永蕙還一直把我當成孩子,以為這種成年人的粗魯會影響我,其實在我看來對永蕙的影響更大。我們一時間又不敢吱聲和動彈,那種辛苦可想而知了。

  說來其實也很奇怪的,神仙矮子本來知道武小花在周圍活動,但是因為她一直在幹校那邊居多,也找不到她的行蹤。但是今天看到永蕙和我的出現,便有些警惕了起來。尤其看到我們也消失了之後,便隱隱猜到是這個方向。

  於是武小花悲催的被發現了蹤跡,神仙矮子氣沖沖過來的時候,確實是想先給個下馬威。憑著他平時的性子,真的是極有可能給武小花一鋼叉的,但是在看到武小花的樣子後,他居然臨時改變了想法。

  因為柚子園裡今天只有他和周能,自己做什麼事他也不怕,因為周能也是個潑皮賴子,兩個人半斤八兩的湊在一起。於是他便起了壞心思,想乘機羞辱武小花一番。

  更加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武小花這個堂客年紀極小,看到神仙矮子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裡便發虛了起來,自然便被他鑽了空子。他先還是只用鋼叉在武小花身上比劃,但是看到武小花畏畏縮縮的,便用著這鋼叉在武小花身上敏感的部位,開始還只是示威和恐嚇,接著便是直接的挑逗了。

  武小花自然明白了神仙矮子不懷好意,便輕輕閃躲著想走,可是可能看到那明晃晃的鋼叉尖,心裡又有些恐懼,便出言低聲哀求:「你想幹什麼?我要回家......!」

  「回家?我還想送你去派出所呢!」神仙矮子自然怕到嘴的鴨子飛了,便直接的欺身近前,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來一根指頭粗的麻繩,便要把武小花綁起來。

  永蕙雖然知道這個神仙矮子不是什麼善茬,但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大膽,居然就在這裡羞辱這個武小花。而武小花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有著別的想法,靠著那堆塌方的石頭不敢反抗。眼睜睜的看著繩子套在了自己手腕上,她雖然輕輕的掙扎,還想往後退開,但是神仙矮子鐵了心要做事,哪裡會讓武小花跑掉了。

  武小花的掙扎讓神仙矮子似乎更是興奮,看到被自己綁好了雙手,他忽然便不著急了。回頭看向木棚那邊的方向,雖然不知道周能能不能看到,但是他顯然沒有下來,她便膽子大了起來,居然低聲說要看看武小花身上有沒有藏著柚子。

  就是瞎子都知道,那麼大個柚子怎麼可能藏到身上,但是神仙矮子需要一個理由。

  如今雖然不像以前那麼嚴了,但是對於耍流氓這件事,還是懲罰很嚴的。何況武小花家裡的男人,那可是一個真正有力氣的主。不過神仙矮子天生有著幾分無賴,知道只要自己有著幾分道理,事後也不怕別人來盤查自己。這個時候有些精蟲上腦的神仙矮子,便想著怎麼來對付這個堂客。

  我對神仙矮子的手段,沒有看出來多少,不過對於他這種無恥的說法,而且還是睜著眼睛說出來,不由對這個人的看法更加的謹慎。看到他真的用手在武小花身上摸搜,不由也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忍不住自然偏頭看向永蕙,沒有想到她也正朝我看過來。

  可能想到什麼,永蕙居然臉一下就紅了,在這冬日的傍晚,讓人看來居然有些迷離。她看我愣愣的神色,居然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感覺到她不由自主的低下來頭,因為梯土裡神仙矮子不顧武小花的迴避,正在放肆的威脅著武小花。

  武小花傳來的聲音,讓我不由想到了那日在餘柳堂,好像瓊祿連也是那般脅迫殷家棠。難道這些人都有強迫症,感覺到別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不管懂與不懂,都感覺到武小花的那種聲音令人亢奮。果然我感覺到永蕙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我,我都感覺到了疼痛,可以想像到她心裡的緊張。

  神仙矮子果然不是一個善茬,先是恐嚇武小花,繼而便是明目張膽的動手。武小花確實是嚇到了,她沒有想到這事情會這麼嚴重,看著神仙矮子那嚴肅的表情,她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了。那邊怎麼樣永蕙不敢看了,使勁的拉著我想往後退開。

  我自然不敢違逆永蕙的意思,雖然也想聽那種聲音,但是我估計永蕙不會放過我。我們正準備慢慢的往後退的時候,卻驚訝的看到神仙矮子正拉著武小花,往茅草叢上面走。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走出柚子園,但是看到他幾乎是抱著了那個堂客,連拉帶抱的往上走,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了。

  永蕙出奇的站住了,我們看著神仙矮子一路都在放肆,而且連手裡的鋼叉都扔掉了。我看到永蕙緊張的樣子,不由低聲的問她:「你怎麼了?」

  「這個矮子好壞的,他會不會欺侮這個堂客?」永蕙的聲音有些發顫,她剛剛想走,其實倒不是單純的害怕,而是聽到武小花的聲音,她隱隱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到在哪裡聽過。但是看到神仙矮子的手伸進了武小花的衣服裡面,她頓時間從來沒有這麼羞人過。

  原來,永蕙居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在產生一種反應。她自然不會和我說,我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是我自然看到了她的神色不對。聽到永蕙這種說法,我早就猜到了神仙矮子的想法,但是我不敢和永蕙說。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兩個人在這裡,會不會被他們抓到什麼把柄。

  其實我還有一點擔心就是,神仙矮子手裡有鋼叉,我還真的害怕他拿著鋼叉過來。但是看到永蕙那擔心的神色,其實我心裡也有些彆扭的。人是自私的,武小花的容貌在我看來有些脫俗,就是比起沈素和唐金枝,也有些格外的與眾不同。但是這個時候我也不敢產生什麼念頭,便低聲說自己知道武小花的家,要不要去她家裡找人。

  永蕙馬上便否決了我的想法,一個我們從這邊上山的話,還有著一段距離。二來我們這樣上去的話,柚子園木棚裡的人肯定會看到,如果武小花家裡有人來的話,神仙矮子他們肯定知道是我們幹的。這個人在村裡可不是什麼善人,真的惹上了的話,哪裡會放過我們。

  在我們糾結的心裡下,遙遙看到兩個人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樹後,顯然是進了幹校那邊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到渾身發寒。

  我們最終偷偷的原路返回,雖然我不時的回頭看,但是顯然看不到什麼。永蕙卻急急的趕到栓牛的地方,還不然我馬上靠近,原來她居然似乎有些尿急。我甚至遠遠的看到她白白的屁股,她倒是沒有迴避我。不過她似乎蹲的時間有些久,我也不好馬上過去。

  倒不是我不好意思,而是永蕙有些羞惱的讓我等著。我有些忐忑和納悶,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隱隱聽到一陣怪叫的聲音。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我很快便知道自己聽的真切。因為那聲音的來處正是幹校石頭房子那邊,而發出聲音的人居然是神仙矮子。

  永蕙也聽到了聲音,我們驚異的看到,神仙矮子好像遇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正連滾帶爬的從那邊出來,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是,他居然提著自己的褲子,甚至都來不及繫上。我們正目瞪口呆的時候,只見神仙矮子一個踉蹌,就滾到了地上。我們雖然離著遠遠的距離,都可以看到他褲子掉了下來。

  他好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我忍不住往永蕙這邊跑過來,永蕙似乎也忘了制止我。我們隱隱也聽到了武小花的聲音,那也是一種恐懼的聲音,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都感覺到渾身有些發寒。我站在永蕙的身邊,她甚至都還沒有拎褲子,便讓我趕快把牛解開了。

  我還沒有跑過去解開牛,便隱隱看到那神仙矮子居然又爬了起來,我們離著的距離有點遠,雖然具體的沒有看清楚,但是可以看到他再次拎著自己褲子,嘴裡大聲的叫了起來:「有鬼啊!有鬼啊!」在這冬日的荒山上,聲音在空曠的地方,似乎傳的並不遠。

  「快,快把牛繩解開!」永蕙惱怒的看著我,我才發現她居然還蹲在那矮石頭後面,雙腿間的風光讓我看得一覽無餘。但是看到她那驚恐的神色,和那有些羞怒的神態,我哪裡敢想別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快速度,直接的便把幾頭牛都解開了,牽著便過來這邊。

  神仙矮子的聲音居然好像帶著竭斯底裡的感覺,我站在幾頭牛中間,渾身發麻的看向那邊,居然看到武小花披頭散髮的也從那裡跑出來。她的雙手還被綁著,下面居然光溜溜的,就那麼發瘋一般的往山上跑。我幾乎看傻了一樣,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永蕙終於是過來了,而且折了一根火棘果樹枝,使勁的抽著牛往山下走。我愣愣的跟著往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用跑的速度,反正牛好像瘋了一樣,撒開了腿往下跑起來。我隱隱似乎聽到神仙矮子的聲音忽然一下沒了,回頭看的時候,好像他一下掉到一塊梯土裡去,然後沒有看到人起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3-23 20:3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3-23 12:02
第一百零九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感覺自己的速度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快過,而且下山的山勢也並不平緩,我居然穩穩的快速的往下跑。而且還不忘了回頭看,好像生怕什麼跟來一樣。雖然這個時候天上還有太陽,但是不知道究竟是空氣中的寒氣,還是心中的恐懼,竟然是如此的令人發寒。

  回頭往上看的時候,雖然是匆匆而望,可是我們到了近山下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柚子園上面的情形,但是我還是提心吊膽。想到剛剛看到神仙矮子掉進梯土溝裡,那啞然之後並沒有了消息,雖然不知道真正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到他奔出來時的驚恐,肯定那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即使我的想像力再豐富,還有看到武小花的樣子,我都感覺渾身發寒。要知道現在還算是大白天的。雖然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可是到處還算可以見到人的。後山這邊平時活動的人少,因為旱地農作物這個時候基本上沒有了,可以看到的人也只是一些砍茅草的和挖樹根的。

  不過站在山間的時候,可以看到山下田壟裡,還是有不少鄉民的。我和永蕙雖然一路上沒有碰到別人,可是剛剛柚子園裡有人守園,顯然多著幾分生氣。尤其此時柚子園裡的狗也叫了起來,好像叫個不停,那聲音聽著好像它遇到了什麼陌生的東西。

  我隱隱感覺到什麼,可能和那幹校的老房子有關係。我上次就聽駱伯伯說過,讓我盡量不要去這邊,他說這邊煞氣太重了。上次他雖然做了一些功夫,後來居然連他自己的身體都受了一些損傷,結果如何都一直沒有聽他說過。今天靠近這裡來,我完全就是無意之間了。

  神仙矮子押著那個武小花進去那邊,我已然知道無非就是和瓊祿連欺侮殷家棠一樣。具體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只有他和武小花知道了。如果說是武小花反抗回擊了神仙矮子,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剛剛雖然是匆匆一瞥,好像武小花自己也受到了巨大的驚恐,莫非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這個時候不要說去思考這些,我都在擔心自己能不能順利跑下山來。看著幾頭牛在永蕙的驅趕之下,也好像有默契一樣撒腿往下。開始永蕙還拿著火棘果樹枝抽了幾下,後來幾乎都不用我們趕,就自己快速的往山下跑。我雖然沒有想過這是什麼原因,但是看到這種情形,似乎更增加了我們心裡的壓力。

  永蕙不知道是慌張還是緊張,雖然也和我一樣快速往下跑,但是她畢竟不像我跑步了一段時間,居然一下閃到了那已經幹豁了的水溝裡。我本來已經超過她一段距離,但是看到她沒有爬起來,心裡還是有些吃驚。

  我們都沒有說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抑著我們。我快速的再次跑過來,看到她眼神裡的慌張,和臉上表情的痛苦,而且好像是扭到了腳。我緊緊的牽住了她,想拉著她趕快的起來。

  柚子園那邊山頭似乎暗下來了一點,天上好像飄過一團巨大的烏雲一般,把整個後山山頭都蓋了起來一樣。我心裡有些驚懼,聽說神仙矮子是有個夥伴的,他叫的那麼淒慘,居然沒有聽到柚子園裡有人回應?雖然那隻狗一直汪汪的叫個不停,但是沒有別的人來回應。

  四周的靜,讓這段時間沒有提到怕的我,都忽然感覺到很驚恐了起來。我看到永蕙眼裡的驚慌和恐懼,但是可能是害怕什麼,我牽著她的時候,她居然緊緊的抓著我。強忍著臉上的痛苦,竟然一瘸一拐的跟著我快速往下,雖然我都感覺到她身子在發抖。

  我們快要到了山腳的時候,我才發現永蕙臉色發白,渾身都有些發抖的要跌倒。我知道她可能腳傷的嚴重,居然額頭上全是汗。我忍不住緊緊拉著她,靠近她的身邊,怕她真的倒下。我們即使如此緊張,依然快速的走到了土馬路上。好像只要離開了這座山,離開了這個範圍,心裡就會安然很多。

  最後永蕙一股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的時候,我們居然都舒了口氣,好像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我們有幸逃出了生天一樣。我還沒有來得及想別的,永蕙便迫不及待的問我剛剛看到了什麼。我驚訝的看向她有些發白的臉,雖然我不確定她看沒看仔細,但是她肯定是看到了一些,自己便嚇到了。

  我想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卻忍不住便往山上看去,自然是早就看不到武小花,也沒有看到神仙矮子,但是柚子園裡的那隻狗還在瘋狂的叫。開始是在木棚那邊叫,接著好像是在四周叫,然後我感覺到好像是靠近了神仙矮子跌進的梯土那邊了。

  「好像他們剛剛去幹校那老房子裡,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恐怖的事情,不然他們怎麼會都那樣跑出來!」我想我的眼裡一定都是恐懼的,因為我組織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麼話。

  「那老石頭房子陰森森的,平時放牛我就不敢過去!」永蕙心有餘悸的看著我,一邊用手去碰自己的右腳,可能她是扭到了右腳了。「神仙矮子那人不懷好意,他會不會被那個堂客搞到了?」雖然腳很疼,還有剛剛的事情也有些尷尬,畢竟神仙矮子做什麼,永蕙心裡其實已經知道了一些,她自然也怕我明白這些。

  「你有沒有感覺到剛剛很奇怪!」永蕙看我沒有馬上回答,以為我剛剛是嚇到了,馬上便有些不確定的問我。

  我其實在想著要不要和永蕙說,但是看到她驚恐的樣子,便下了個決定的說到:「那裡是很怪的,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跟著駱伯伯去萬福亭嗎?他就是帶著我從這裡回來的,我上次就見過這個女人!」

  「什麼?」永蕙顯然驚倒了,看著我說的一本正經:「你認識她?」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認識這個武小花,看到永蕙驚奇的樣子,耳朵裡雖然還聽到山上的狗叫,但是我已經安心了不少。抬頭看向柚子園那邊,鬱鬱蔥蔥的都是柚子樹,離著也有段距離,加上柚子園邊茂盛的茅草。不但看不到剛剛的神仙矮子,也看不到遙巨村那個周能。

  我把上次碰到武小花的事情說了,但是沒有說駱伯伯和我說的一些東西。聽到我說武小花上次就撞到鬼了,永蕙顯然擔心了起來。她問我武小花是不是身上有鬼,然後神仙矮子想欺侮她的時候,那隻鬼出來作怪了。我被永蕙問的一下便懵圈了,畢竟我也不懂這些東西。

  可能看到我有些糊塗,永蕙便催我一起趕緊回家,但是看著牛沿著土馬路往下,她居然不想起來了。我有些茫然的看向後山半山腰那邊,剛剛突然發生的事情,此刻好像就是做夢一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神仙矮子和武小花最後會如何,但是我還是想著先回家再說。

  永蕙其實心裡也很害怕,而且也隱隱擔心開始動的那個念頭,慶幸幸好沒有帶著我進柚子園,不知道結局會出現什麼情況來。而且她的腳好像腫的越來越大,雖然很疼的厲害,但是那幾頭牛已經往回走了,她心裡也是害怕和擔心,便咬著牙讓我扶著她往回走。

  我們走的比較慢,但是因為是在土馬路上,我們倒是沒有了開始的害怕,但是過了水渠這邊的時候,永蕙便囑咐我一番。意思自然便是不要和別人提起,剛剛想帶我去柚子園。至於武小花和神仙矮子的事情,她卻是隻字未提。倒是我問她要不要告訴駱伯伯去,因為我知道駱伯伯還沒有回省城。

  永蕙拿不定主意,我們回到她家後面的時候,看到牛永杉已經在那邊牽著牛進他家的牛欄了。可能看到永蕙有些不對勁,便過來問怎麼回事。永蕙不敢隱瞞,但是沒有說出剛剛看到那驚恐的事情,而是說自己下山的時候不小心,突然滑到溝裡扭到腳了。

  牛永杉沒有想那麼多,叫他媽媽牛三娘娘過來。看到永蕙的腳囉腫的像饅頭一樣,牛三娘娘自然免不了呵斥幾句,說永蕙怎麼就不小心。可能看到我在一邊站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讓牛永杉去叫我叔爺爺過來,給永蕙看看這腳傷的怎麼樣。

  我雖然有些好奇她說找我叔爺爺,但是很快我叔爺爺持淨公就過來了,他輕輕把著永蕙的教看了一下,便說他搞不定這些,可能要去地區醫院給永蕙看看,或者去蘭花灣請駱伯伯過來看。

  最終我是先回大院去了,因為我幫不上忙,牛三娘娘怕我爺爺奶奶擔心。不過我和爺爺在吃飯的時候,居然聽到外面傳來聲音。我們出來看的時候,才知道牛家果然去把駱伯伯請到了。也不知道駱伯伯問了永蕙一些什麼,居然便把永蕙帶著一起過來大院我家了。

  聽駱伯伯和爺爺聊天,我知道他是需要這邊的白藥跌打草。但是我總感覺駱伯伯好像用意不在這裡,果然他在截取了一些老枝的藥草給永蕙正骨扭筋之後,便坐在爺爺這邊的客房和爺爺一起喝茶。牛家剛剛送永蕙過來的是牛永杉和牛永禎兩個人,駱伯伯一句不要亂移動,他們便把永蕙留在了我家裡。

  最後駱伯伯把我叫到爺爺這邊,我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之後,駱伯伯輕輕歎了口氣,只說了一句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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