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陰身 特種兵 藏陰地
「這個地方,你平時盡量不要來!」駱伯伯聲音很平淡,也顯得很悠遠,但是有著一種令人毋庸置疑的感覺。
我心中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還是不敢有違抗的。何況想到面前這個女人,突然變成了這種古怪的事情,心裡還是有些發沭的。駱伯伯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這裡顯然有些不妥當的。不說平時自己來這裡玩,估計就是和一幫夥伴,也不敢過來的。
外面的梯土邊是大把的火棘果,還有好看的老鴉柿,對於平時鄉里人來說,到了晚秋那可是最好的野果之一。可是如今似乎也因為這件事情,如今在我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其實我和永蕙放牛來過柚子園下面的,但是如今看來以後這邊也要少來了。
駱伯伯看我目光又不時的看著屋裡地下的那個女人,居然眉頭皺著四處看了一眼,我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忽然記起他開始說的一句話,心裡居然有些忐忑了起來。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可是駱伯伯似乎沒有在意這些,居然讓我進去把屋裡地下那幾塊木板搬出來。
他說這個女人這樣躺在地下不行,那屋裡很久沒有住人了,雖然當初是用泥巴加石灰夯實的,如今陰涼潮濕的緊。這個女人本來體質就虛弱,躺在那裡容易傷了身體。把這木板搬出來,把她放到太陽底下的話會好很多。
雖然地下這個女人長相漂亮,可是看到雙腿八叉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心裡打了個突。這人究竟是死還是沒有死啊,我心裡古怪的想著。可是看到駱伯伯的眼神正看著我,想到他剛剛說的我膽小,不由心裡還是強自打起精神來,決定進去搬木板。
我剛剛跨門進去,駱伯伯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要怕,慢慢鍛煉自己的膽量,現在大白天的,有鬼也不敢出來,何況她現在沒有威脅了!」我聽了心裡不由更是踏實,興衝衝的便進去搬木板。
這些木板我估計應該是有人特意留下的,因為雖然放在地下,我搬起來一塊的時候,看到下面用磚頭架著,所以木板還算乾燥和乾淨。就我現在的體力來說,搬動一塊兩米長、七八寸寬的木板,還是沒有什麼壓力的。試了一下感覺不重,抱著便往外走。
駱伯伯站在那裡沒有動手,看著我一塊塊的把木板搬到外面,他便安排我就放在階前那坪裡。現在那些雜草倒是有了一些作用,正好做了這些木板的墊子。待我慢慢的把木板一塊一塊的擺好,我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好像忘了那個女人剛剛張牙舞爪的樣子,但是就在快搬完的時候,正要路過那女人的身邊,我忽然便站住了。
因為她額頭上貼著符紙,看到她側在地上的臉,卻是輪廓細膩的令人驚訝。尤其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還有那筆挺的鼻子和微微翹起的唇角,我才發覺這個女人真的好美。美的和電影畫報上的明星一樣,而且我感覺她臉上沒有粉和妝,卻比那些明星還要漂亮。
這種奇怪的念頭居然一直在心裡,但是我也想不明白,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住到這荒山野嶺來。像沈素這種漂亮的女子一樣,那都是要從她家那種不方便的地方,嫁到我們這裡交通方便的地方來。而且鄉里還要給安排一個工作什麼的,哪怕是個代課老師,或者村裡的婦女主任,那也是應該的。
駱伯伯也沒有催我,我心裡也在給自己打氣,說句心裡話,雖然這個時候的孩子都要幹活,但是我還真的沒有幹過這種力氣活的。不過我自己都感覺到不錯,因為我最後都還是背著木板出來了。
我稍微的歇了一會兒,看到這個女人居然還沒有醒來,我心裡都有些奇怪了,忍不住便問了駱伯伯一句這女人怎麼了!
駱伯伯嚴肅的臉居然放鬆了一下,我感覺他一直在想什麼,不過我不敢打擾他,他也沒有管我。這個時候看到我問起這事,居然回過神來。而且他的臉色比剛剛過來要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把這個女人震住了。其實我也很奇怪的,為什麼一壺尿下去,一個好好的人居然暈倒了。
這一刻甚至在我心裡有些惡意的想到,自己平時去上學的時候,可是有同學看到想欺侮我的,我就在書包裡準備一壺尿,看到誰就潑誰!
我的臆想沒有維持多久,這次駱伯伯居然親自拉著我的手進來屋裡,走到了這個女人的身邊。女人躺在那裡就像熟睡了一般,開始我看到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最後慢慢軟到了在地上。我有那麼一霎那間,都有些對自己的尿液格外的崇拜。
駱伯伯也沒有說什麼,我自然不會知道什麼原因,但是隱隱也感覺到有些奇怪的。帶著一腔的疑問,看到他慢慢蹲了下來,示意我挨著在他身邊。我便看到駱伯伯輕輕的用手指翻看著這女人的眼睛,那沒有知覺躺在地下的人,眼睛翻開之後的樣子,在我看來感覺有些驚人的怪異。
沒有想到這又是駱伯伯教我東西的開始,他一邊細心的翻看這個女人的眼睛,以及她印堂的樣子,還有臉頰的色彩,甚至還有她唇色的狀態。我自然記不住那麼多,但是他輕輕告訴我的東西,心裡還是有了印象。何況駱伯伯還特意的告訴我,這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中了哪種情形的邪症。
我便明白了一些,原來這棟太久了沒有人過來住,加上當初建這房子的時候,沒有考慮過後來怎麼辦,導致人走了之後少了人氣。如今這房子裡因為陰氣過重,已經不適合來人住了。加上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本來便有些孤魂野鬼在遊蕩,便都匯聚到這邊來了。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至於這個女人怎麼沾惹到了這種東西,駱伯伯居然說他也不敢肯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中的東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應該是長期在這裡導致的。我聽到這裡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自己渾身發寒了。可是看到駱伯伯認真的樣子,還的乖乖的蹲在他身邊看著。
當然,駱伯伯也順口提了一嘴,要我以後怎麼去分辨一個人是否暈厥,暈厥之後如果需要急救該怎麼辦!這點我倒是很感興趣,因為我忍不住便想到了沈素。已經幾天沒有見到她了,雖然聽蓮花提過兩嘴,但是我哪裡敢去問她們。如今聽到駱伯伯說到這裡,我倒是極感興趣的。
駱伯伯自然不知道我心裡想著這些古怪,可能看到我很專心,還小聲的提問,便臉上多了一絲笑意。但是他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便又把話題岔到了這邊。當然又告訴我說,如果一個人中了某種邪症,比如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或者陽氣極低的原因,失魂落魄和暈厥這種現象的區別。
我雖然還不懂這些,但是聽到他說的這些事情,都是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卻也是大開眼界。
這天可以說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和永蕙成為駱伯伯設壇的童男童女,見證了他給那些遇難者做的法事,還接觸了一個死人。說起來這還真是我第一次接觸死人,現在心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接著又跟隨他到百丈崖去設了絕煞陣,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甚至我都感覺他是在山洞裡唱戲。可是我不認為他會那麼無聊,做那麼多的功夫,不可能是安慰自己的心裡。只能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的東西我不瞭解,當然也是我還沒有經歷過。如果以後自己碰到了,也許就會有所感觸了罷!
本來以為順道回來,累的氣喘吁吁的,就當是鍛煉了一下自己。畢竟這一路走來,不但請教了那兩篇口訣的細節,他也重新教了一下我詠讀時的竅門。以前以為只要背會了就好,原來背會只是第一步的記住,今天他教我詠讀的方式,才是這口訣的真正作用。
看到自己村子後山,居然別有風光之後,然後來到這裡,滿以為會順順利利的回去了。真正經歷剛才的事情之後,才明白開始所經歷的不可怕,可怕的居然碰到了這種怪事。
我有的時候一直在奇怪,沒有碰到駱伯伯之前,雖然也聽過一些怪事,卻從來不下如今這麼多。難道真的是知道的越多,心裡的敬畏和擔心就越多?
駱伯伯這次沒有讓我幫忙,親自把這個女人抱了起來,小心的放到了外面的門板上。看著這個女人蜷縮在門板上,我滿以為是要用太陽給她曬醒了。駱伯伯卻告訴我說,這個女人應該是屬於陰身,更不怕我害怕的告訴我說,這房子這裡是屬於藏陰地,讓我以後不要來這邊。
我還不明白這什麼叫藏陰地,更不知道什麼叫陰身,本來想問他為什麼這個女人被尿潑了之後便暈了。便見到駱伯伯輕輕把她額頭上的符紙揭開了,而且拿出火柴讓我燒了。讓我驚訝的是,我看到這個女人很快就醒來了。她先是在木板上微微睜開眼睛,然後縮成一團緊張的看著我們。
她眼神中的恐懼可想而知,甚至我看到她慌張的看著自己身子,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才緊張的問我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聲音裡果然帶著一絲絲的外地口音,不過確實軟糯的好聽。可能看到駱伯伯身邊站著我,她倒是慢慢恢復過來神色。
我有些奇怪,她明明看到我們過來的,怎麼轉眼就不記得了?難道她精神有問題?駱伯伯似乎沒有奇怪,也沒有馬上回答他,看到她站起來之後,才又問她是不是牛立秋的堂客?
這下她是聽明白了,居然身子一挺,小臉兒漲得通紅的說道:「是啊!我是牛立秋的堂客,我男人是特種兵出身哦!你們是什麼人,我怎麼不認識你們?你們想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