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旁門左道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3 14:13: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8 50803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5 11:41
第二章抉擇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但事實擺在眼前,秦悠悠捂著胸口巨大的血洞,臉上帶著憤怒、驚恐和不甘心,向後倒了下去。段凝芷手裡抓著血淋淋的心臟,表情凶狠猙獰,渾身散發出邪氣,既有她以前的兇邪,也有白眉老妖的氣息。
“不……”我慘叫一聲,衝過去抱住了即將倒地的秦悠悠,“不,不,你不會死的,我不讓你死!”
秦悠悠上次受傷之後臉色本來就很蒼白,現在更是沒有一點血色,連眼神都在散渙了,艱難地說:“大哥,我……我不行了,你要保重,來生……再跟你……”
話沒說完,她就只剩下出氣沒有進氣,眼中失去了光采,胸前噴湧的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身體,我的手上也全是血。傷成這樣,什麼法術都沒用了,而且之前她元神受了重傷,修為幾乎全失,連元神也不可能保留了。
我憤怒得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猛地轉頭瞪向段凝芷,怒吼道:“你怎麼能這樣?”
段凝芷身上的邪氣消失了,突然丟了心臟,有些驚慌失措地往自己衣服上不停地擦手上的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氣憤,沒想到她這麼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我的憤怒無法自製,想要殺人。我曾經很多次向秦悠悠保證過,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但是她現在卻在我眼前被段凝芷殺了。她曾經對我的好全都湧上了心頭,她對我一往情深,不計任何得失跟隨我,就在前幾天還不惜自己的性命掩護我,她何罪之有落得這樣的下場?不殺段凝芷,怎消我心頭之恨!
段凝芷被我的表情和殺氣嚇壞了,往後退縮了幾步,可憐兮兮地說:“你不要生氣,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你不要只記著她的好,就忘了我對你的好,難道你忘了,我是為了救你才被打死,才變成這樣的嗎?”
我的殺機更甚:“你殺秦老大也是一時衝動嗎?我曾經愛過的段凝芷已經在辰州那個山谷裡死了,你不是她,你是為虎作倀的女魔頭,你冷血無情,心狠手辣,你是故意殺了她!”
段凝芷臉若死灰:“罷了,罷了,那你殺了我吧,我是該千刀萬剮的女魔頭,死有餘辜,只有你的悠悠才是最好的。我居然還會蠢得為了你去算計我師父,想幫你除掉它,誰能明白我的苦心?誰能明白我的感受?”
我愣住了,這是真的,發短信叫我去揚州的人就是她!雖然她殺秦悠悠太過份了,但她的心是向著我的,她還在愛著我,我怎能殺她?天吶,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牆角後轉出一個人來,一閃就到了段凝芷後面,掐住了她的後脖子提了起來,嘿嘿怪笑:“好徒弟,你瞞得為師好苦啊,今天終於自己說出來了。”
我大吃一驚,白眉老妖居然來了!緊接著我所有憤怒和仇恨都轉移到了它身上,咬得牙齒都要碎了:“老妖怪,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
“嘖嘖,才幾天不見,傷就復原了,論挨打能力,你稱天下第二沒人敢稱天下第一,老夫就如你所願,再打死你一次!”白眉老妖說著,另一隻手拍在段凝芷頭頂上,段凝芷的整個頭立即可怕地變形了,一雙眼睛鼓突出來,似乎還在求我原諒,求我救她。
我悲憤到了極點,無盡的憤怒化為無邊的力量,一指戳出,極細金光射中了白眉老妖的額頭。但是金光毫無障礙地透過了它的身體,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白眉老妖怪笑:“你這一招老夫早就見識過了,能奈我何?”
對啊,我已經學會了許多強大的法術,怎麼還蠢得跟它硬拼修為?我立即開始掐訣念咒,請祖師爺附體,這時有如神助,法術很快完成,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秘能量注入了我體內。緊接著我使六丁六甲護身法,再以一記翻天掌向白眉老妖打去。
此掌有移山倒海之力,又有祖師爺神力相助,白眉老妖如何能擋得住?被我一掌打得向後拋飛,撞斷了幾棵樹又撞倒了小區的圍牆。
白眉老妖從飛揚的塵土中跳起,揚手連續向我發出四五道閃電,但只是讓我略停滯了一下,並沒有造成明顯的損傷。今時不比往日,我有祖師爺附體,體內有用不完的能量,心念一動法術就能立即使出來,哪裡用怕它?一個定根法就把它固定住不能移動了,然後翻天掌狂風暴雨般向它打去。
轉眼之間,白眉老妖的肉身就被我打得嚴重變形血肉模糊,但卻無法致它於死地,它獰笑著:“老夫永生不死,你便是毀了我肉身,我還能再換一個,哈哈……”
他高興得太早了,我是有辦法殺牠的,我能引來真正的九天神雷把它轟得灰飛煙滅。但我有些猶豫了,因為四周已經有很多居民圍過來,九天神雷威力強大,可能會把這些人也震死了。
“快走開,你們快走開,我要引天雷燒它了!”我衝那些人大叫。
但是圍觀的人非但沒有走,還有更多人圍過來了,外面的人想往前面擠,推得前面的人更加靠近。他們在交頭接耳:
“這是在拍電影嗎?”
“廢話,不是拍電影能這麼壯觀嗎?”
“可是沒攝影機啊?”
“這是暗拍,是為了取得更自然的效果,我們都是群眾演員了。”
“……”
我不可能定住白眉老妖太久,再不動手,就有可能被他逃走,或者被他反制,機會一縱即逝。但是要讓這麼多無辜的人陪葬,我有些於心不忍,他們哪個沒有家人、愛人?我剛剛失去了愛人,有切身體會,怎能把這個痛苦施加在別人身上?
另一個念頭突然湧現:秦悠悠死了,段凝芷也死了,上天待我何其不公,誰曾顧及我的感受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顧及別人!再說我是在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付出一些代價是必然的,怎可因為這些螻蟻般的生命而失去了擊殺魔頭的機會?
緊接著又有一個想法冒出來:白眉老妖確實不是好人,但就我所知,它並沒有亂殺平民,縱然它想改朝換代甚至改變歷史,與這些平民也沒多大關係,哪個朝代的老百姓不是一樣活著?哪一次改朝換代不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我不是在替天行道,也不是在為民除害,我是在報自己的私仇!為了私仇把這個人口密集的小區毀了,我能心安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非常亂,各種各樣的念頭像風車一樣在腦海中亂轉,善與惡,正與邪捉對兒撕殺,混亂到了極點。
我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殺,假如白眉老妖真的要改朝換代改變歷史,那麼死的人將以千萬萬計,那麼就是讓幾百幾千個人為它陪葬也是合算的,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我念動真言,立即天地變色,一道接一道粗大的紫色閃電轟擊在白眉老妖身上。附近的人和建築物在閃電的衝擊波之中粉碎,到處都起火了,那火無物不燃,除了地面我所能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化為飛灰,連那些無辜慘死的人的魂魄也不能保留。所謂人間地獄,就是這指這一刻吧?
閃電轟擊頻率很快,不一會兒就有數百道閃電轟擊在白眉老妖身上,它也徹底消失了。很快煙消了,火滅了,天空也變得晴朗,方圓足有一公里的地方被完全夷為平地,燒成焦土。
我毫無大仇得報的快感,秦悠悠死了,段凝芷也死了,只剩下我孤孤單單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道神雷把我也轟死算了。
“蒼天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仰天咆哮,恨不得把天捅一個窟窿,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上帝為什麼不作為。接著我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任由眼淚橫流,心碎了,人也碎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應到有一個人走近,轉頭看去,卻是一個約五六歲的小男孩,長得白白胖胖非常可愛。只看一眼我就認出來了,他就是在鬼寨子裡被白眉老妖搶走的嬰兒,沒想到長得這麼快,已經這麼大了。
這個孩子的誕生非常離奇,不知是人合交致孕,還是種入蠱母致孕,母體被燒死了,是它保持著母體不腐,埋在地下幾百年,吸收了鬼寨子無數怨念。在母體之中時,它是一個肉球,與正常人類胎胞完全不同,我一直不能確定它是人還是蟲。算起來才一年多一點,就長得這麼大了,也說明它不正常。大概是白眉老妖帶著它來的,附近的所有東西都化為飛灰了,它卻安然無恙,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今天不殺了它,等它長大了有可能比白眉老妖更可怕,後患無窮!
我一躍而起,舉起了手掌,但是卻看到了它清徹無邪的眼睛。此刻它看起來與普通孩子是沒有區別的,那麼可愛,那麼純真,那麼無辜,面對這雙眼睛我怎能下得了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5 11:42
第三章希望的署光
小的時候,好壞對錯都是分明的,就像電視裡面大叫“八格牙魯”的是壞蛋,帽子上有五星的是好人,劇終之前必須有一方倒下。長大後,很多事情變得複雜了,對和錯,好和壞已經不再那麼絕對。
再後來我經歷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明白了更多道理,就變得更複雜了。比如抱著好心卻辦了壞事,那麼這是算對還是錯?本來想做壞事的人,卻因為他做的壞事反而救了很多人,那麼他是算有功還是有過?
眼前這個小孩,我敢百分百肯定它不會像普通人一樣過一生,但是它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做出壞事,就因為它將來有可能做壞事,我現在就把它殺掉?從法律角度來說這是絕對不行的,否則也不要什麼證據了,直接把有可能犯罪的人全部殺了;從道德層面也是說不通的,假如我自己有犯罪的能力和傾向,別人就把我殺了,我能心服口服嗎?
不能殺,如果我把它殺了,我比白眉老妖又好到哪裡去?
突然之間,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祖師爺站在我面前,掐著鬍鬚笑瞇瞇地望著我。我愣了一下,猛地驚醒過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我還在魯班令裡面沒有出去。
“你,你……你怎麼能這樣玩弄我?”我勃然大怒,顧不上他是祖師爺的化身了,朝他怒吼。
祖師爺有些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哪裡玩弄你了?我只是挑動了你內心深處最擔心、最害怕的事,任由你自己去幻想,看你在極端條件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法術咒語是強大的能力,只能傳授給足夠理智,本性善良的人,必須是真正可靠的人才能傳授,今天我傳授給你是如此,將來你傳授給別人也是如此。如果你所傳非人,他的一切惡果都要由你來承擔。再說剛才的考驗,如果你的內心仁慈善良,光明無私,無所謂懼,就不會有可怕的幻境。”
這話雖然有些道理,但是他毫無徵兆地就考驗我,一切又那麼真實,讓秦悠悠和段凝芷在我眼前慘死,我還是氣不過:“祖師爺,我看你像是一個忠厚長者,才沒有提防,你卻用這麼陰險的招數,至少也要提醒我一下啊。”
“哈哈……”祖師爺大笑,“你怎麼罵我都沒有關係,總而言之你已經通過考驗了,現在還想學法術麼?”
法術是肯定要學的,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剛才的事全是幻覺,沒有真的發生,也不是什麼預兆吧?”
祖師爺道:“你之所以會以為全是真的,就是因為你內心深處完全相信這些事有可能發生,那麼真的出現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但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以後會怎麼樣,就看你自己努力了。”
“好吧,那麼請祖師爺傳道授法。”
“不急,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們一個一個來,直到你完全掌握之後再學下一個,你有疑惑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還可以在此地演練熟悉。這個地方想要多寬就有多寬,任何東西都不會真的毀了,可以任由你操練。”
這個太好了,我還愁住在居民區裡不能練習呢。接著祖師爺開始給我講解最基本的內練功法、手勢法訣、秘語步罡等等。有的東西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有的東西以前我自學過,但已經有了很大差別,現在一一校正過來。儘管還只是傳授基礎的東西,我已經有了巨大收穫,很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東西,現在才恍然大悟。
我以前陷入了很多誤區,比如有的法術並不是修為高威力就強,祖師爺一語點破:“又不是蠻牛,怎能只會使蠻力?”高級的法術也未必威力強大,還要看你怎麼掌握和運用,如果不能真正掌控,就像一個只能舉起一百斤重物的人,拿了一千斤的武器,傷不了敵人反而壓死了自己。人力有窮盡,善於引導和利用自然的力量,天時、地利、人和充分運用起來,一個很簡單的法術也有可能威力無窮。
雖然已經很確定剛才的事都是幻覺,我還是有些不安,萬一白眉老妖或者段凝芷找到這兒來怎麼辦?我要換一個更隱密的地方,布下隱藏和防禦設置才能安心,所以聽祖師爺講了幾個小時後,我向他告辭退出了這個世界。
我在房間裡清醒過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沒過多久,再看一下時間,只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看樣子在幻境裡面的時間觀念是不靠譜的。我下床開門出去,甄歌正拿著芙蓉劍在客廳裡比劃著,看到我並沒有停下。
我看了一眼秦悠悠的房間,門是關著的,我能感應到她在床上,這才真正放心了。
我對甄歌說:“令牌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並且見到了祖師爺的元神分身,正在我可以正式收你當徒弟,傳你法術了。”
“啊?”甄歌大喜,然後又有些遲疑,“真的要磕頭嗎?”
我嚴肅地說:“平時你調皮搗蛋我也不太約束你,沒給你定什麼規矩,但是拜師之禮還是要的。我現在就設香案,供上祖師爺牌位,然後正式磕頭拜師。”
甄歌耷拉下腦袋,嘀咕著:“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磕頭,而且你這麼年輕,怎麼看都不像是當師父的……”
我開始找東西佈置香案,秦悠悠起床開門出來了:“我覺得也不用那麼認真,她心裡有師父就行了,現在這樣就挺好。”
甄歌立即道:“對,對,還是悠悠姐好。”
我有些意外,說實話我要搞這個儀式,一半是為了劃清我和甄歌之間的關係,避免之前幻境試煉時出現的情況;另一半是為了讓秦悠悠放心,師父和徒 弟之間肯定不會有曖昧關係的,她為什麼要反對呢?
我看向秦悠悠,她的氣色不太好,眼神帶著淡淡憂傷。我突然明白了,她怕自己不能複原,以後不能跟隨我闖蕩天下,或者是她有什麼不測,我會受不了打擊,形孤影單,如果有甄歌在我身邊就會好很多。當然可能還有其他想法,女人的心事很難猜,精神狀態不好情緒低弱的女人更容易胡思亂想,哪裡是我能完全猜出來的?
我放在房間裡面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只好先進去接電話,一看卻是蔡振華打來的,我就接了:“大哥,有事嗎?”
蔡振華壓低著聲音說:“有幾個身份可疑的人來問我怎麼聯繫你,一看他們就是高手,又不肯說他們的來歷,所以我沒敢告訴他們,推說不知道。結果他們就賴在我家不走了,從早上來一直賴到現在。”
我吃了一驚:“他們長什麼模樣?”
“有一個長頭髮長鬍鬚,看不出來有多老,不修邊幅,懶洋洋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卻像是個餓死鬼投胎,不管什麼東西端出去立即一掃而空。有一個是很英俊的年輕人,眼神凌利,氣勢不凡,被他瞪一眼就像是被劍刺了一下,身邊跟著一隻灰不灰白不白的小猴子。還有一個是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眉毛又粗又直,頗有豪邁之氣,看著像是個好漢,卻有些粗野……”
我差點笑了起來,那不 是卓自強還有誰?另兩個人必定是他邀來助拳的。那天他沒有問我的聯繫方式就走了,找不到我,知道我曾在蔡家住了好幾天,與蔡家關係不一般,所以到蔡家去找我。
“他們確實是我朋友,可以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們,要是他們沒什麼急事的話,就麻煩你招待他們幾天,我很快就回南京。”
蔡振華大喜:“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兄弟你放心,我最喜歡結交英雄好漢了,別說幾天,只要他們肯住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
“不,他們不適合住在你家,我這次回來也不住你家,你給我找一個僻靜又比較寬大的地方,讓我們住一段時間,可能還會有些人來。”
蔡振華有些興奮:“有什麼大舉動嗎?”
“是的,但是這件事你不方便露面,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只能暗中出力支持,等時機到了,我會跟你說清楚的。”
蔡振華滿口答應,他的家人曾經經歷了一場風波,險些喪命,自然知道有些事可能會禍及家人,所以叫他要保密的,他一定會保密。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果然是卓自強,他確認是我之後,說他已經約了七八個高手,最近幾天就會陸續到達。我叫他聽從蔡振華的安排,離開蔡家到其他地方住下,等我過去會合,再研究作戰計劃。
收了手機,我也有些興奮,不用太久時間,我的能力就會大幅提升,張玄明他們早已枕戈待戰,現在又有許多隱世不出的劍道高手加入,正義的力量終於凝聚起來,到了跟白眉老妖一決死戰的時候了!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白眉老妖落腳在哪兒,不找到他,有力量也無處使。而且我還要先找到陸不同,殺了他削弱了白眉老妖之後,我們才有更大的勝算。
陸不同會在哪兒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5 11:43
第四章 我當隊長
很簡單的道理,人多力量大,白眉老妖那麽強大還要招兵買馬,更何況我們是勢弱的一方,就更要集中起來了,所以我打電話給陸南天,把現在的情況大略說了一下。
“早就該聚集正道的高手了,我們馬上就動身。”陸南天也很興奮,我們都受了很多打擊和悶氣,早就期待有這樣一天了。
我問:“你能聯系到張玄明他們嗎?”
“能,我們回來時他給了我一個号碼,是衛星電話,可以随時聯系到他,不過他堅信白眉老妖要搶奪蚩尤的骸骨,遲早會去搶奪,所以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我暗皺眉頭,張玄明等人可能是戰鬥力最強的一夥,他們死守沙漠,憑我們隻怕不是白眉老妖的對手,有可能被白眉老妖反過來一網打盡。這樣死守沙漠太被動了,白眉老妖在到處活動,擴張勢力,增強能力,等到它殺過去時,張玄明等人還能守得住麽?
我向陸南天要了号碼,撥打過去,很快有人接聽了,聽電話的人是張玄明的漂亮師妹陸晴雯,然後交給了張玄明。同樣我把最近發生的事,以及現在的形勢對他講了一遍,然後要求他來南京集合。
張玄明聽完後說:“沒有殺死陸不同之前,是不可能徹底打敗白眉老妖的,而且很難找到白眉老妖,我們過去集合了也沒有用。萬一我們離開了,蚩尤的骸骨被他們奪去,後果不堪設想。”
“玄明兄,我覺得你的想法可能錯了,白眉老妖可能并不需要蚩尤的骸骨,或者它根本無法越過你布的奇門遁甲陣。它做出要搶奪的假像,就是爲了把你們困在沙漠不能離開,這樣它就可以到處活動,有時間提高實力并糾集邪派人馬。它的實力已經大幅提升了,比剛出來時不知強了多少倍,并且它和它聚集的邪派高手都在煉制邪惡強大的法器、陣法,等到他們殺向沙漠時,就是有十成把握,你們根本擋不住……”
張玄明有些震驚:“啊,确實存在這種可能,但是萬一蚩尤骸骨對它很重要呢?頭顱已經被它拿走了,再要是身體被它拿走,身首合一,蚩尤複活,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覺得是複活一具死了好幾千年殘缺不全的屍骨容易,還是培養一個天生異禀的小孩容易?實際上蚩尤身體的魔氣,它已經通過你的魔刀得到了一部分,也許不是那麽重要了。”
張玄明明顯倒吸了一口氣:“你是說雲南那個女屍生下的嬰兒?這個真有可能,糟糕,糟糕,我們這樣太被動了!”
我說:“我們必須集中力量,主動出擊,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否則被它收攏各路妖魔鬼怪和江湖上的黑勢力,煉制出許多可怕的法寶,我們就真的隻有任它宰殺的機會了。”
張玄明沉吟了一會兒:“你說的确實有道理,但并不能排除它會搶奪蚩尤骸骨的可能性,所以我們還是不能離開這裏。這樣吧,你盡可能集中力量,斬除它的爪牙,隻要找到了它的行蹤,我們就會迅速趕到。爲了方便聯系,我會叫小雪過去跟你們在一起,萬一白眉老妖襲擊你們,我們立即就能趕到,正好合力對付它。”
“這樣也行。”我暗松了一口氣,隻要他們能及時出現,足以與白眉老妖一戰,我們就不用怕白眉老妖反過來襲擊我們了。
張玄明道:“我也會抽空去約一些朋友來助拳,你确定好集合地點之後就告訴我,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全力以付,能否穩住局面反制他們,就全仰仗你了。”
我一頭冷汗,這家夥,居然把這個重擔扔到我肩頭了。但再想一想,還真沒人比我更了解白眉老妖,沒人比我更苦大仇深,我們原本的小團隊是以我爲首的,卓自強等人也是我約來的,我不當隊長誰當隊長?還真别小看我,現在能調動大量人馬的隻有我,别忘了我是十大門派的代表,還是洪門的副龍頭,能夠調用的人力、物力是天文數字。十大門派弟子遍布全國各地,現在通訊又這麽發達,我就等于是在全國甚至外國安裝了幾十萬個智能識别攝像頭,找人就容易了。
當然,我得先去拜訪一下十大門派的負責人,恩威并施,忽悠恐吓,讓他們真當一回事,然後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有地盤的出地盤。
放下手機,我才發現秦悠悠和甄歌都在望着我,都有些興奮。甄歌問:“我們要開始大反攻了吧?”
我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召集來的各路人馬形形色色,有的人仇視妖類,所以你要低調一點。還有你這把劍也要藏好了,不要輕易被人看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甄歌很氣憤地說:“我爹早就跟我說了,很多人借口除妖,實際是爲了奪寶,所以斬妖除魔非常積極,像這樣的人,幹脆把他一劍砍了!”
我苦笑:“确實有不少這樣的‘正道人士’,但現在要以大局爲重,一緻對外。”
“那就讓他們去當炮灰!”
我和秦悠悠都笑了起來,世事哪能如此簡單呢?秦悠悠問:“那麽我們現在就去南京?”
“不,我們要去嵩山、武當、峨嵋、青城等地去逛一逛,把他們動員起來,團結起來。今天晚上甄歌再去秦始皇陵一趟,把我們之前進去的通道堵死,以免那隻老鼠和其他人再進去偷東西,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
甄歌大喜:“耶,太好了,我還以爲要悶在這裏過幾個月呢。”
我望向秦悠悠,怕她身體吃不消,秦悠悠卻微笑點頭,表示沒問題,好消息讓她的心情好轉了很多。
本來是要搞拜師儀式的,這樣一鬧我也沒心思了。實際上我從來沒想要當人家的師父,更不适合當甄歌的師父,第一因爲她是妖類,在功法和體質上與我有很大差别,我沒有教她的經驗;第二,她最主要的攻擊方式是劍法,現在又得到一柄絕世好劍,我無法教她高級的劍訣。第三,她的心性未定,我怕教她高級的法術,她沉不住氣會亂來。既然我不能成爲她的好師父,那就這樣馬馬虎虎算了,以後讓她拜更合适的人爲師。
下午我繼續進魯班令的世界,找祖師爺學藝練功,特别要求先學土遁和水遁。學了這個,遇到緊急情況就能飛着走了,無論是逃命、追敵、趕路都好用,出門必備。祖師爺答應了,立即傳授相關咒法。
各門各派的法術都有些差别,同樣的五行遁法,有的是以法術咒語爲主,有的是以本身功法爲主,有的是借用法器的能量。但原理是大同小異的,都是使本身變成五行屬性中的一種,或者在身體外面包裹一層五行靈氣,然後進行高速飛行和空間跳躍。
高速飛行容易理解,一滴水在水中受到的阻力很小,一股氣體在空氣中的阻力也很小。那麽把自己變成土屬性,或者在身體包面包裹一層土屬性靈氣,在純粹的土屬性空間裏就能快速移動。另四種遁法是同樣道理。
空間跳躍也是容易理解的,主要是從不同維度的空間移動。我們不論用什麽交通工具,都是在一個二維空間移動,顯示在地圖上就是從一個點畫一條線到達另一個點。空間跳躍則是通過三維空間甚至四維空間移動,就是把這張地圖折疊起來,那麽這兩個點就貼到一起了,可以說是零距離,一步就邁過去。所以對于大能者而言,我們意識中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并不是距離,否則傳說中的三十六層天,至少是在銀河系之外,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想到人間來逛一逛,即使用光的速度也要飛十萬年,那也太費事了。如今科學家想像的“蟲洞”,就是這樣空間跳躍的“門”,古人早就在利用了。
所以要進行空間跳躍,必須先去過這個地方,對這個地方有較深的印像,沒有去過的地方是跳不過去的。像我這樣的凡人,能力低下,還有可能跳偏了,所以要選一個較空曠的地方,千萬别直接往屋裏跳,否則腦袋就有可能被門夾了。
關于劍法我也問了祖師爺,祖師爺說劍仙确實古代就有,并且有很多派系。有的派系是以内練爲主,練出氣劍來,手上不一定要拿劍;有的派系是以符箓和法術來祭煉小劍,這把小劍是純粹的法器,可以斬千裏之外的目标,卻不能拿在手上與人近身搏鬥,練劍者可能完全不會武功和劍技;有的派系是以劍技爲主,内練精神結合劍氣,禦使飛劍攻擊敵人,這種是主流。
劍仙視其境界不同,可分四等:第一等爲天俠,本爲天仙,受上帝封诰賜劍,下界斬妖除魔;第二等爲仙俠,煉氣成劍,飛天遁地,位列仙班,世人稱爲神仙;第三等爲靈俠,出入洞天福地,長生在世,萬裏之外有不平事瞬息便至,止于地仙的成就;第四等爲劍俠,鑄劍練氣尚未成功,仗劍行走于人間。
根據這樣的劃分法,世人所說的“劍仙”其實大多是最末等的劍俠,能出一兩個靈俠就了不起了,天俠和仙俠千百年難得出現一個,更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祖師爺雖然知道這些,卻從來沒有玩過飛劍,所以不能教我,我還是專心學魯班門法術好了。
(注:上帝即是玉皇大帝,全稱是“太上開天執符禦曆含真體道金阙雲宮九穹曆禦萬道無爲通明大殿昊天金阙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這個名号是漢朝之後道教的叫法,古人都是簡稱爲上帝,不要看到上帝就當成耶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5 11:44
第五章十大門派的煩惱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出發了,第一站先去華山,因為這裡去華山最近,隻有幾十公裏,有車直達,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進了玉泉書院,我向一個道士打聽華山派的掌門人在哪裡,他竟然說華山派沒有掌門人。這不是胡說八道嗎?那天“華山論劍”時明明有個華山派的掌門,不過我沒問他的名字。我要求見道觀的負責人,還好這個負責人那天有在場認識我,立即熱情招待,實情相告。
原來在華山附近的道觀、寺廟很多,都以華山派自居,但沒有一個能真正代表華山派。民間練習華山派武功的人更多,卻也沒人能代表華山派,不像少林寺一樣是一個完整嚴密的團體。那天參加大會的“掌門”,是臨時推舉出來的代表,平時並不算掌門,不過此人武藝精湛,德高望重,登高一呼還是會有很多人響應的。
玉泉院的主持為我打電話聯繫那位臨時掌門,結果很不巧,他出遠門了不在家。我接過電話問他去了哪裡,他開始不說,吱吱唔唔,我說有很重要的事必鬚麵談,他才說是應少林寺方丈邀請去少林寺。這不正好嗎?我也正準備下一站去少林寺呢,於是叫他在少林寺住兩天,我去找他。
我原本的計劃是就近先搞定華山派,然後去一趟南京,安頓好卓自強等人之後,我單獨用五行遁法去各地找另九個門派的掌門人。少林寺離南京很近,又執“武林”之牛耳,當然是先去嵩山。現在改變計劃,我們三人直接去嵩山,完事之後再去南京。
為了照顧秦悠悠,一路上我沒趕太急,第二天傍晚才到達少林寺景區門口。這時都快天黑了,售票處已經關門,遊客基本散去,巨石牌坊巍峨壯觀,題著很霸氣的對聯,條石的廣場平整空曠,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現在佔據著名山的各派都很有錢,比如少林寺一張門票一百塊,高峰期一天幾萬個遊客,就是幾百萬收入啊!
我們三個正在東瞅西看,兩個中年和尚向我們走來,很恭敬地向合掌行禮:“許施主,我們已經在這裡候了一整天了,還以為你今天沒來呢。”
另一個說:“我們方丈有請。”
有人帶路正好,我還愁快天黑了沒地方找人呢。兩個和尚也沒多話,帶著我們往裡面走。來到山門前,這是最經常出現在電視、電影中的少林寺場景,看起來還是那麼古樸簡單,正中橫匾寫著“少林寺”三個字,字的上方還有“康熙禦筆之寶”的印章。果然霸氣,居然是皇帝老兒寫的,全天下沒幾家有這樣的面門。至於其他的什麼祖源諦本、跋陀開創、大乘勝地之類,也就不算是吹牛皮了。
再往前走來到另一棟古舊建築前,一對石獅鎮守左右,正上方題有“十方禪院”四字。這裡又有兩個穿袈裟的大和尚迎接。走到裡面,過側門,來到一棟建築內,讓我有些意外,居然有十幾個人坐在裡面,看到我進來急忙站了起來。
不僅是少林派和華山派掌門在這裡,還有武當、峨嵋、青城等等掌門,十大掌門居然有七個在這裡。少林方丈不可能為了迎接我,找這麼多人來湊一桌,而且他們剛才臉帶憂色,看見我進來了才強裝笑容,不用說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許少俠好!”“許施主來了!”眾人紛紛打招呼,都很熱情。
我朝眾人拱了拱手:“各位高人,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這兒來啊?”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尷尬,少林派方丈訕笑道:“正好他們都在附近,聽說你要大駕光臨,所以就過來聚聚了,哈哈……請坐,請坐,請用茶。”
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華山派掌門動身來這裡時,可不知道我會來,顯然他們是早就約好了的。我說:“聽說貴寺的素菜很出名,莫非大家都是來蹭飯吃的?我們正好湊一大桌啊,哈哈……”
少林方丈忙道:“你們遠來辛苦了,還沒吃晚飯吧?延平,快去辦一桌素菜來。”
我搖搖手:“算了,我隻是開個玩笑,大家聚在這裡想必是有什麼大事,還是正事要緊。”
眾人表情又變得尷尬,眼光閃爍,吱吱唔唔。我疑雲大起,有什麼事不能說,難道是集體嫖娼被人抓住了?這可不是我亂猜,現在有關和尚道士包養情婦、嫖娼、買別墅的謠言滿天飛,有圖有名字,現在他們這副德性,不是做了虧心事是什麼?
“好像各位有事密談,不方便讓我知道,那我就先迴避一下了。”我說完又拱了拱手,轉身往外走。
眾掌門剛坐下,好幾個立即又跳了起來,紛紛叫留步。武當掌門人說:“實不相瞞,本派有幾件祖傳的東西被盜了,這事說起來太丟臉,所以……”
我笑道:“東西丟了要報警啊!”
武當掌門人更加尷尬:“這個,這個……丟失的物件當中,有掌門人的印信,要是傳出去,貧道哪裡還有臉見人啊!”
掌門人的憑證都被人偷了?我和秦悠悠還能忍得住,甄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眾人立即大怒,但看她隻是個少女,明眸皓齒,容顏絕世,卻也不能罵她。
少林方丈道:“不止是武當派失竊,最近一個星期內各派都有重要東西被盜,這是有陰謀的,不僅僅是衝著個人來的,而是衝著十大門派來的!”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你們的掌門信物都被偷了?”
少林方丈漲紅了臉:“那倒是沒有,但本寺藏經閣內一些很重要的經書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偷走了,所括了一些本派絕技。”
青城派掌門人說:“本派是一件很重要的祖傳寶劍被偷了,此劍一向由我保管,要是找不回來……唉,不找回來,我就是死了也沒臉見列祖列宗啊!”
我也沒心情跟他們開玩笑了,十大門派中有七個門派都被偷,絕對不是偶然,而且偷的都是門派之中最重要的東西,必定是有特別的目的。我問:“有人威脅勒索你們嗎?”
眾人立即搖頭,臉上憂色更濃。
“江相派。”秦悠悠一字一頓地吐出了三個字。
“對,我們也懷疑是他們。”
“除了他們沒人敢這麼囂張。”
“上次他們的陰謀沒能得逞,現在又想脅迫我們!”
……
眾人義憤填膺,都認為是江相派幹的。我心中暗喜,本來還怕他們不肯真正出力,出了這事,不怕他們不出力了,不過我不好太熱情,還是等他們主動求我。
議論了一會兒,武當派掌門人問:“許少俠有何高見?”
“這個……”我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這是各位的家務事,我不好插手啊。”
少林方丈立即道:“你是本派代表,本派的事你自然可以管的,你最了解江相派了,還請大力相助。”
我還是推託:“這個真不好辦,不是我不肯出力,而是我這個朋友受了內傷,我正急著找藥找醫生,脫不開身啊。”
眾人望向秦悠悠,紛紛從自己身上掏東西送到秦悠悠面前,有的是磁瓶,有的是玉瓶,有的是蠟丸。什麼奪命丹、大還丹、龍虎回天丹之類的,名字都很響亮,都說是自己門派療傷聖藥,功效如何如何強。
秦悠悠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毫不客氣全收了,這些藥雖然沒有針對性,但對傷勢肯定有用,大補元氣,人家真心要送,我怎麼能不收?
吃人家的嘴軟,收人家的手軟,拿了東西,我也就說得好聽一點了:“承蒙各位不棄,把我當朋友,各派失竊的東西,我是一定要盡力幫忙找回來的。不過即使東西找回來了,還有可能出其他事,萬一有人一把火把少林寺燒了,我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了……”
眾人臉色大變,特別是少林方丈的胖臉更難看,我緊接著說:“所以我們不僅要找回失物,還要把江相派徹底剷除。各位知道江相派是在給誰辦事嗎?”
“啊,江相派還是受別人指使的?”眾人都很驚訝。
我冷笑一聲:“江相派一直以來都隻是一個以看相、算命、詐騙為主的江湖騙子集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你們大多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小小騙子集團,如果沒有人撐腰,他們怎麼敢明目張膽挑戰你們十大門派的權威?他們既然敢當眾向你們挑戰,敢偷你們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敢一把火把你們的寺院宮觀燒了。”
眾人更加憤怒,紛紛問江相派受誰指使。我說:“這個說來話長,但必須對各位說清楚,各位一定要保密,不能有一字洩漏,如果外傳會引起世間恐慌。事情是這樣的,在四川閬中有一個保寧鎮,乃是唐朝時李淳風和袁天罡所創建,保寧鎮後方的蟠龍山之下有一個奇門遁甲陣,卻是上古黃帝所設置……”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白眉老妖就是傳說中的饕餮,實際上就是蚩尤頭骨的魔氣所化,現在收攏了江湖中大量邪派高手,還會有更可怕行動。十大門派所遇到的打擊,隻是冰山一角,若再任由他們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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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驚險伏擊
聽完我的話,眾掌門人的表情都很怪異,有的是懷疑,有的是震驚,有的可能是嚇壞了。一個江相派已經讓他們心驚膽戰了,更何況是傳說中的饕餮和大名鼎鼎的蚩尤,他們根本就沒有對抗的機會。
房間內氣氛凝重,沉默了一會兒少林方丈問:“白眉老妖手下像段凝芷這樣的高手有幾個?白眉老妖比她又強多少?”
敢情這些人憑空想像,根本想不出來白眉老妖有多強,我說:“我也不確定它現在網羅了多少人,就我所知道的而言,換日門掌門人大c、他師兄陶然、江相派的段靜軒、陸不同,實力都不下於段凝芷。另有一個青蚨門的高手容妙妙已經被我殺了,最近白眉老妖又收了活殭屍吳銘之,這個怪物比段凝芷強多了。但所有這些人合起來,在白眉老妖面前也不堪一擊。”
眾人大眼瞪小眼,他們這些人合起來都不是段凝芷的對手,那與白眉老妖又是多大的差距?簡直是無法想像。
秦悠悠說:“至少還有一個人也成了白眉老妖的幫兇,那就是曾經做下許多驚天大案的鬼影盜,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們的重要東西偷走。”
“原來是他,這就難怪了!”有幾個掌門作恍然大悟狀,顯然是聽說過鬼影盜的。
華山派掌門問:“許少俠,上次你不是生擒了段凝芷麼?還有傳聞你與她是……”
我坦然道:“沒錯,以前她是我女朋友,但是她被段靜軒打死了,這件事你們應該也有聽說過。後來她復活了,心性大變,如今我與她是敵非友,如果她頑固不化要當白眉老妖的走狗,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至於上一次,我帶著她離開沒走多遠,就遇到了白眉老妖,我險些喪命,她被白眉老妖救走了。”
我的話中有話,如果段凝芷沒有再給白眉老妖當打手,我自然就要手下留情了。
武當掌門人問:“那麼以少俠的能力,面對白眉老妖有幾成勝算?”
這我可就不能說實話了,否則直接嚇得他們尿褲子,說什麼他們都不肯幫忙了。我說:“正面力敵,我沒有多少勝算,但不可力敵還可以智取,我已得魯班門真傳,有許多法術是可以克制它的。另外我還約了許多正道高手,有幾個是地仙級的人物,其中有一位就是武當派弟子,已經修到了人劍合一,可以御劍飛行的境界……”
武當派掌門人露出震驚之色,但很快興奮地說:“本派源遠流長,藏龍臥虎,有些本派前輩隱居修煉,非常低調,就是貧道也只是聽說過,不曾見過。”
我心裡暗笑,卓自強可不老,哪裡是你前輩?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都有自傲之色,在座哪一派不是源遠流長臥虎藏龍?我相信都有高人,只是他們不會坐在廟裡想著怎麼收費和擴張。
我說:“自古邪不勝正,諸位都是正道名門領袖,往小了說是行俠仗義,扶危救困,往大了說是除魔衛道,保國安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白眉老妖既然派人偷了你們的印信、秘笈之類,就是有重大圖謀,可能會暗中逼迫你們出錢出力,也有可能是要殺了你們,扶持他的親信當上十大門派的掌門。那麼十大門派的所有資源都落進它手裡,並且可以任意調用十大門派的弟子為所欲為,只怕正道十大門派上千年的聲譽要到此結束,要變成禍國秧民遺臭萬年的魔道十大門派了。”
眾掌門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正是他們擔擾的事,論私這是要他們的錢和他們的命,論公這是整個門派的前途和聲譽,誰能不憂?
我說:“白眉老妖躲得很隱密,來無影去無踪,很難找到它。當務之急,是追回各位丟失的物件,並且斬殺牠的得力干將,獨木難成林,到時只剩下一個光桿司令,對付它也就容易了。我會約朋友們與白眉老妖決一死戰,不必各位動手。”
眾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不需要他們衝到前面去拼命,又可以追回重要物品,獲得正義名聲,這種好事當然是求之不得。於是紛紛慷慨陳詞,願意聽從調遣,全力以赴,為了正義不惜一切代價等等。等到我說只需要他們幫忙找幾個人,必要的時候提供場地和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們就更放心了。
陸不同、大c等人的圖片我是有辦法弄到的,實在不行就找專業人員畫像,然後讓各派掌門人層層下傳,傳到每一個本門弟子和朋友手機上,朋友再傳朋友。這些掌門人以及他們門派中的重要人員,大多在佛教協會、道教協會有職務,這個“朋友圈”也大得很。還有各種武術學校、培訓班的歷屆學員,能聯繫上的數量也不少,短短時間就會有數不清的人開始留意,不亞於全國通緝令。
但鬼影盜誰都沒有見過,無法提供圖片,而追捕鬼影盜又是最急迫的,否則江相派開始行動起來,這些掌門人為求自保,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叫七個掌門人都跟我一起去南京,以參加某某法會為藉口,大本營就設在棲霞寺。這樣他們就不會被暗殺,江相派的人也不敢上門來威脅,誰要是來了,定要叫他有來無回。便是白眉老妖來了也不怕,卓自強等人支撐一會兒總是可以的,張玄明等人片刻就到,白眉老妖來了最好不過,省了我們去找。
接著商量一些細節的問題,比如這次行動,只能說是為了剷除江相派,絕對不能洩漏白眉老妖的來歷,以免引起恐慌。還有三個門派,不管他們是要面子不肯認識失竊,還是江相派看不上他們,沒偷他們的東西,都把人他們拉攏進來,人多力量大,湊足十大門派也好聽一點。
最後我跟著大和尚去藏經閣逛了一圈,這裡有許多身手不凡又絕對可靠的武僧看守,還安裝了不少現代化的防盜設施,卻沒有起到作用,所有門窗鎖孔完好無損,東西卻不翼而飛。我也看不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但更加確定是鬼影盜幹的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上路了,七個掌門加上各帶了幾個親隨弟子,總共二十多人,剛好一車。我還沒辦法同時帶著秦悠悠和甄歌使用土遁,只好跟他們一起走了,先去洛陽,然後坐飛機去南京。
夜裡下了點小雨,地面濕滑,天氣陰沉,薄有霧氣,所以司機開得併不是很快。車內的人偶然談論幾句,指點窗外風景,悠閒平靜,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就暗中進入魯班令內,向祖師爺學藝,盡快提升自己的能力。
沒過多久,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心慌和焦躁。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修煉的人意志堅定,心情穩定,一般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心驚肉跳,這是怎麼了?我急忙從幻境內退出,睜眼往前後左右看,秦悠悠就坐在我旁邊,在閉目養神,甄歌在我後排,低頭玩著手機。車內還是像之前一樣平靜,有些人在低聲閒聊,有些人在看窗外風景,少數年輕人在玩手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這一段路是在山崖邊,外側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內側也是很高的石壁,不過路還是挺寬的,彎度也不算太大,並不算是很險惡。這時剛好開始下一個長坡,我感應到前方路面上有些靈力波動,但不是很明顯,再往前有一團薄薄霧氣飄過。
陰天的早晨,山區有些薄霧並不奇怪,但我已經起了疑心,寧願是錯覺也不要冒險,於是高聲叫道:“司機,停車!”
司機急忙踩剎車,不料連踩了幾下,車子卻毫無減速跡像。
“不好,剎車失靈了。”司機大叫一聲。
車內的人立即全部驚動了,紛紛跳起驚問怎麼回事。
前面那團霧氣剛好飄過來了,能見度立即下降,司機本來就慌了,這下更加慌亂,車子像個醉漢左右搖擺,速度越來越快。
必定是有人在路面做了手腳,我立即元神出竅飛上空中,以天眼狀態看到了上面的山崖頂上樹林裡有一個全身散發出黑氣的人。我不確定他用的是什麼手法,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立即殺了他,邪法自然失效。此刻車內的人生死只在幾秒鐘內,我什麼都顧不上了,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飛去。
那人發現我飛來,有些驚慌,掐了個法訣打向我。這傢伙有眼無珠,見我是靈體狀態,以為我是鬼,所發的法訣是克制鬼怪的。我是大活人,元神法身也遠比他強大,所以他的法訣基本無效。我一指戳出,金光正中他額頭處,這一次沒有出現血洞,但他的神識已經被我震散,即使不死,也要變成白痴了。
這人一被我打倒,汽車的剎車功能就恢復正常了,立即響起了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響聲。但是地面濕滑,車速又很快,車輪雖然停止了轉動,還是以很快的速度向下坡衝。更糟糕的是車子在巨大摩擦力之下打橫,左側前輪衝出了路面,完全懸空了。車子還在往前衝,後輪也跟著衝出懸崖外,整個車身以可怕的角度傾斜。
我縱然有驚天的法術,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拉住車子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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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集結號
眼看車子就要掉下懸崖,人影一閃,甄歌左手抓著我身體後衣領,右手抓著秦悠悠後衣領,出現在路中間。危急時刻她把我們兩個救出來了,但她卻沒能力把所有人救出來。
不用多說,敵人肯定早已在監視著少林寺,甚至知道了我們的行走路線,提早在此設伏。七個掌門人要是死了,我難推其咎,並且會嚴重影響後續的行動,但此刻我也無能為力。
然而奇蹟發生了,已經傾斜的車身居然反彈回來,反過來向裡面傾斜,神奇地四個輪子都回到了路面上,再滑行了兩三米停下來。說來話來,其實那驚心動魄的時間可能還不到一秒鐘,汽車就像一個演雜技的高手,一腳踏空晃一下又回來了。
司機嚇得趴在方向盤上,面無人色,急促喘息,車裡面的人也直到這時才發出驚叫聲。
汽車當然不是自己拐回來的,出手相救的人是青丘凝雪,在危急時刻剛好她趕到了,一揮長袖車子就被推回來了。我的元神法身急忙向前緻謝,青丘凝雪笑道:“用不著謝我,我剛好這時到達,可見是他們命不該絕,世間合該弘揚正義,這也是我該做的。 ”
“還是要謝,要是這些人死了,我心裡可過不去啊!”
青丘凝雪上下打量著我,笑嘻嘻道:“短短時間不見,你的能力又大幅提升了,可喜可賀。”
我也笑道:“所以還要再謝狐仙姐姐,多虧了您的指點,我終於找到了祖師爺留下的密笈。”
“呵呵,恭喜恭喜。這既是你努力的收穫,也是世間氣運使然,近千年來各派各教都衰弱,有許多門派甚至消失,現在已經過了衰弱期,要開始興旺了,所以各派各教的功法秘笈,隱世高人都會露出水面。同時邪派之人也會擡頭,間接催生玄學秘法,也就是說他們乃是應劫之人,白眉老妖隻是其中之一。”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這個“大環境”,不過事實證明就是如 。幾乎要完全消失的魯班門讓我得到了秘笈,已經淪為神棍代名詞的陰陽家出了張玄明這號人,還有絕大多數人認為已經滅絕了的劍仙一系,現在也有很強大的接班人。肯定還有許多我所不知道的門派也有了轉機,有了這個轉機,面對邪派高手的壓力,假以時日正派必定大放異彩——看來我是趕上好時代了。
這時車內的人紛紛衝出來了,跑到我面前向我道謝,因為我和秦悠悠、甄歌先逃出了車外,他們就以為是我用法術把車拉回來了。說實話如果我沒有受傷,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我是有這個能力的,而今天我是真的辦不到。
青丘凝雪對我說:“這個功勞就送給你了,不許提到我的名字。”
“這怎麼好意思呢?”
“呵呵,我是不得已才插手人間的事,不便讓人知道,而且你需要更多威信來統領他們,不能錯過好機會哦!”
既然這樣,我隻好卻之不恭了,回到自己身體裡面,對眾掌門人說:“你們太客氣了,你們都是正道領袖,現在要做的又是順天應人的正義之舉,自然有諸天神佛庇佑,逢兇化吉,這是大家的運氣,可不是我的功勞啊。”
“那是,那是,許少俠就是佛祖派來的使者,轉世羅漢,哈哈……”某個和尚厚顏無恥地說。
“不對,不對,以貧道看來,許少仙乃是太乙救苦天尊化身。”某個道士說。
“道長此言差矣,要說世間救苦救難,慈悲為懷,第一當數我佛門觀世音菩薩,千求千應,萬求萬靈。”另一個和尚說。
“禪師莫非不知道,觀世音菩薩本是道教中人,道號慈航真人,《歷代神仙通鑑》有記載,《靈寶經》也有記載。”
“胡說八道,觀世音菩薩乃是億萬萬年前就成佛的古佛,稱為'正法明如來',其法身之一稱為'阿縛盧枳帝濕伐邏',譯為觀世音、光世音、觀自在等,這是有名有姓有歷史的,你們怎麼能胡編亂造?”
“你們才胡編亂造呢,你自己看看觀世音菩薩是中國人還是印度人,有人相信她是印度人嗎?”
“菩薩化身如恒河沙數,這隻是她在中國的化身之一而己。”
“……”
和尚和道士分成兩邊,引經據典,爭得面紅耳赤,剛才的危險和驚嚇都完全忘了,直把我和秦悠悠、甄歌看得目瞪口呆。這些都是有文化有面子的人,怎會為了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爭得這麼激烈,這也太不是時候了吧?雖說這條路過往的車不是太多,卻也堵住十幾輛了。
“大家別爭了,快上車吧。”
眾大師這才發現不是爭論的地方,於是上車,卻還是爭論個不休,並且轉移到我身上:“許少俠,你說觀世音菩薩是中國人還是印度人?”
“這個……”我頓時頭大如鬥,這個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論偏袒哪一邊,我就要得罪了全部道士或者全部和尚。我暗中問青丘凝雪,她卻隻是笑,不肯說。
我靈機一動:“觀世音菩薩得道於億萬年前,那時沒有中國,也沒有印度,她是屬於全人類的,後來印度有她的化身成佛,中國也有她的化身成佛,其他國家也有她的化身成佛,所以世間有各種各樣的版本傳說,送子觀音、白衣觀音、千手千眼觀音等等。”
“說得好,說得好。”大部分和尚和道士都滿意了,連連點頭,秦悠悠和甄歌都悄悄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鬆了一口氣,青丘凝雪笑道:“和尚和道士搶神仙、搶經典、搶廟宇不是現在才有的,千前年就有了,而且以衣爭得更激烈。文明一點的開法會,開講坐,天天在街上演講和辯論,千萬人圍觀;野蠻一點的,老羞成怒了直接掄拳頭甚至動刀子;更牛逼一點的,煸動某個國君,把對方斬盡殺絕,死傷不計其數。”
我一頭冷汗:“道教的神仙和佛門的菩薩都不管一管嗎?”
“呵呵,你說是幫親還是幫理?下面的人為了擴張自己的地盤拋頭顱灑熱血,你說是有功還是有過?一旦較真起來,仙、佛也要引發大戰了,所以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不會插手,現在你明白神仙不能輕易乾涉人間的事了吧。”
好吧,反正不關我的事,我也不傷這個腦筋了。現在有青丘凝雪跟在我們身邊,我就是有了神仙當靠山,就算她不幫我打架,至少可以保護我們不被人襲擊,可以放心多了。
到了洛陽結果沒有直接去南京的航班,隻好先飛北京,再轉機去南京,唉,比起五行遁法來,坐飛機太不方便了。
我們一行到了棲霞寺,陸南天,張靈鳳、不癲和尚、楓羽雲、陳瀟萌等人已經在這裡等我了。許久不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讓我沒想到的是曾經被我抓住的女採花賊林婷,居然跟在楓羽雲身邊,低垂著眼光不看我。因為人多,楓羽雲隻是對我眨了眨眼,沒有解釋,想必是他把她收下了。
卓自強也出現了,站在遠處對我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過來,顯然是不想跟這些掌門人囉嗦。他請來的人我一個都沒看到,但估計都在附近,這樣也好,十大門派的人和陸南天等人在明,卓自強等人在暗,既可以降低白眉老妖的戒心,又可以有效防守,隱藏我們的實力。安頓下來之後,立即開始進行我們的找人計劃,因為敵人已經有些警覺了,我們要趕在他們躲起來之前找到他們。陸南天原本是一個很優秀的“特警”,如何弄到照片、畫像,如何充分利用各大門派的人力進行搜捕,他比我要有經驗得多,這方面我就全權交給他了。張靈鳳和楓羽雲都有自己獨特的找人、追蹤方式,現在也該充分發揮作用了。還有陳瀟萌的雪鳶也是追捕、報信的得力助手,當然也要召來幫忙。
這兩天秦悠悠吃了一些大補藥,精神和氣色好轉了很多,出力氣的事做不了,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也跟著陸南天、張靈鳳他們一起忙碌起來。
我現在是總調度,當然要了解自己手裡抓的是什麼牌,才能有效掌控局勢,所以甩開了眾人,單獨出寺去找卓自強,想要問他請來了多少人,實力怎麼樣。
到了寺外,左右掃視卻不見人,我凝神感應,左側樹林裡有明顯的靈力波動,似乎還有殺氣和劍氣,可能他們都躲在樹林裡吧?這裡的樹木保護得挺好,整個山頭都是茂密的樹林,躲幾百個人也不容易找到。
進入樹林深處,出現在我眼前的卻是甄歌的背影。順著她的方向望去,在她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少年,長得英武俊朗,又不失樸實淳厚,肩頭站著一隻灰白色的小猴子,正衝著甄歌掀唇露齒,低沉咆哮。我感應到的劍氣,正是從那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他的眼光更是像劍一樣犀利。
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強的修為了。我再凝神感應,不由更加驚訝,那少年的下丹田內竟然有一柄劍的樣子,劍柄上有一個緩緩轉動的氣旋,陰陽分明,就像是安了一個太極圖的陰陽魚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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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衝突
甄歌和少年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沒有註意到我,所以我也沒聲張,看他們在搞什麼鬼。
甄歌道:“你死盯著我幹什麼,沒見過美女嗎?”
少年眼中殺機頗重,臉上表情和聲音卻還平靜:“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甄歌冷笑:“好霸道,好威風,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嗎,想殺誰就殺誰?”
少年沒說話,但殺氣更重,丹田內那柄劍上的氣旋轉得變快了。”
兩人對瞪了一會兒,甄歌道:“看你一表人材,卻是只顧了長外面,忘記了長大腦,我跟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卻想殺我,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
少年頓時大怒:“臭妖精,本來我還想手下留情,給你個機會,你竟敢侮辱我師父!”
甄歌也不是省油燈:“小笨蛋,你師父能教出這樣的徒弟來,就是個大笨蛋!”
少年劍訣一指,一柄靈氣凝成的寶劍便從頭頂飛出,射向甄歌。此劍以肉眼來看只是一個淡淡虛影,以天眼狀態來看卻是光芒耀眼,如同夏天中午仰視烈日,浩然正大,氣勢迫人。
這樣的劍氣對妖類來說威懾力更大,像火焰一樣可怕,甄歌大吃一驚,急忙側身閃避,現出芙蓉劍向那柄氣劍格去。少年的氣劍是以意念控制,變化極快,避開芙蓉劍斬向甄歌右臂。
甄歌急忙棄劍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前臂被劍氣擦過,冒起了些許黑煙,飄起的長發也被斬斷了一截。但她離手的寶劍也疾射而出,快如流星奔少年胸口而去。
少年見她棄劍,已經放鬆了警惕,哪想到甄歌的飛劍技法雖然不高明,經我指點威力卻是很強的,速度也很快,加上芙蓉劍品質不凡,劍身未倒,暴射的劍氣就先到了。他急忙閃避時,胸口已經被劍氣劃過,從心臟部位到左腋下,包 左臂的衣服都被割破,出血了。芙蓉劍去勢不衰,射入一棵大樹,直沒至劍柄,前端透樹而出。
“住手!”三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我,另兩個聲音在對面遠處,卻是卓自強和一個清瘦的老道。
甄歌和那少年停手沒再動,但都很氣憤,怒目而視。我快步走過去,怒斥道:“你怎能這樣亂來,人家是對你手下留情了,你卻反傷了人家。”
甄歌的憤怒變成了無限委屈:“是他先動手的!”
卓自強問:“這是怎麼回事?”
甄歌道:“這人有毛病,我又不認識他,朝我一直瞪眼睛,叫我跟他走,到了這裡就想殺我。”
我們的眼光都望向少年,少年氣憤地說:“她明明是妖怪,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在路上走,我就想教訓它一下。”
卓自強急忙道:“誤會,誤會,這位清泉道友是我請來助拳的,他剛出師門,沒什麼江湖閱歷,不認得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呢,是許兄弟的高徒,雖是妖類,卻是善良之輩,不可一概而論。還好兩位的傷都不重,就此握手言和,不要放在心上。”
清泉還是很氣憤的樣子:“卓兄你請我來,說是要斬妖除魔,可沒有說要跟妖怪同夥。”
甄歌本來心裡就有氣,聽了這話更惱怒:“自以為是,是非不分,又有什麼了不起了,誰稀罕跟你合夥?”
我怒瞪了她一眼:“你少說一句行不行?”
“你們都欺負我,嗚……”甄歌哭了起來,掩臉轉身跑了。
清泉既有些尷尬,也有些氣憤,對卓自強拱了拱手:“我學藝未精,幫不上什麼忙,還給你們添亂,這就回山去,告辭了。”說完也轉身走了。
“這,這,道友留步!”卓自強追了上去,叫了幾聲,清泉卻不回頭,很快消失在樹林裡。
我真是哭笑不得,人剛剛聚到一起,還沒開始行動,自己人先打起來了。而且道士們跟和尚們看似稱兄弟道很親熱,實際上有很深的矛盾,隨時都有可能暴發,我這個總指揮不好當啊。
卓自強沒有去追,卻示意旁邊的老道去把清泉追回來,然後走過來對我苦笑:“這孩子其實我也不熟悉,我只是跟他師父見過幾次。他師父名聲不是很響,但他師祖卻是民國時期一位著名人物,開宗立派,舉世敬仰,所以他自視甚高,年輕人也難免有些傲氣,所以……”
我點點頭:“看得出來,他修的劍法雖然沒有大成,卻不同凡響,前途不可限量。我這個徒弟也是心高氣傲,小孩子心性,我教訓了她幾次還是改不了,多有得罪了。”
卓自強揮了揮手:“算了,算了,小孩子鬧點脾氣沒什麽,要是追不回來,大不了這裏事情結束了我給他師父賠罪去。我們這些練劍的人,躲在荒山野嶺經常幾十年不跟人交往,所以一個個脾氣古怪,都不愛見人,所以把他們分散在附近的樹林裏。這事最好早點了結,時間久了怕是我也留不住。”
“不知卓兄請了幾個人來,實力如何?”
“包括我總共是八個,除了清泉的師父不來,由他代替,其他人都有幾十年修爲了。各派的劍訣不同,各有所長,近百年來幾乎沒有互相論劍切磋過,所以我也很難說他們有多強,隻能憑感覺來大略評估。有兩位前輩實力肯定遠勝於我,有一位與我差不多,另三位可能比我要差一些,要不我請他們過來一敘?”
“不必了,既然他們不喜歡跟人交往,就讓他們安靜待著,萬一有敵人來襲時,就以長嘯爲號,立即支援。”我心中暗喜,這可是一個超級打手團啊,卓自強的面子還挺大的,居然能找到並請來這麽多瀕危稀有人類。不過我也得抓緊時間了,否則這些瀕危稀有人類沒事幹,太無聊就會跑了,那就誰也拉不住了。
我把各大門派丟失重要物品,現在請他們過來,利用十大門派的資源找人的事大略對卓自強說了一遍。卓自強雖然沒多說什麽,但臉上已經出現了怒容,雖然他不與武當山的道士來往,不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他還是武當弟子,這是欺負到他頭上了。
“你把必殺目標的圖像全部給我一份,我拿給眾道友看,隻要見到這些人,二話不說就斬了他們!”卓自強殺氣騰騰地說。
我心中“突”地一跳,其他人都可以殺,段凝芷卻不能殺,但我不能對別人說她是臥底,萬一洩漏出去會害死她。我也不能叫別人不要殺,誰都知道她是女魔頭,跟我又有些特別關系,我說不殺,別人不懷疑我循私麽?這個大大的不妙,任她三頭六臂,也擋不住七八柄神出鬼沒無堅不摧的飛劍……祖師爺保估,千萬不要讓她到棲霞山來!
我走到大樹前,撥出了芙蓉劍,卓自強有些驚訝:“好劍!這劍叫什麽名字?”
我雙手捧劍遞到他面前:“這柄劍是兩千年前一群遠避北海的墨家弟子留下的,恰好被甄歌得到,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卓兄能認得嗎?”
卓自然沒有接,但從劍尖看到劍柄,又從劍柄看到劍尖,神情專注,眼神熱切,看了好一會兒閉上眼睛感應,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說:“像是傳說中的純鈞劍,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隻是根據古書記載中的描述猜測的。真是一柄好劍啊,沒想到落到她手裏……還望她多加珍惜和利用,可別再這麽隨便亂丟了。”
對於劍仙、劍俠來說,劍就是自己的生命,哪能像甄歌這樣甩出去就賭氣跑了?我也隻能苦笑。卓自強歎了一口氣:“這樣的絕世古劍,不是有緣分的人是得不到的,人在找劍,劍也在找人,她能得到此劍,可見本性確實是善良純潔的,之前我也錯怪她了,看來我們的心胸還是要放寬一些。”
“嗯嗯,這孩子人是不錯的,就是有些傲氣,還得磨煉磨煉。”
卓自強笑了笑:“也沒什麽大不了,沒點性格和脾氣的人成不了氣候,軟弱的人用不了劍。好了,我先走了。”
他說走就走,進入樹林內。我收好了劍,回到寺內,走到甄歌休息的房間門口,門關著,她在裏面。我敲了敲門,甄歌磨磨蹭蹭過來開門,低著頭厥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回手關好了門,有些嚴厲地說:“你知錯嗎?”
甄歌的頭更低了:“是他們想欺負我,師父你應該教訓教訓他才對。”
我語重心長地說:“人類對妖類有成見,這是由來己久的,不是誰都能坦然與妖類相處。這些劍俠個個嫉惡如仇,把斬妖除魔視爲己任,把自己當成了執法者,更是見妖就殺,這種情況我們一下子改變不了,而我們現在又需要他們幫助,所以你要忍一忍。那少年並不是壞人,他給了你解釋的機會,你隻要說是我徒弟,是自己人,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甄歌嘀咕道:“是他太可恨,太氣人了。”
“人家要說你一句,就讓他說;人家要瞪你一眼,你就讓他瞪,你隻要心態好,不痛不癢,不花一毛錢,有什麽關系?你的能力不會因爲別人的質疑變低了,你的名聲不會因爲別的輕視變低了,反過來不把這些當一回事,還證明了你有修養,顯示了對方的無知和膚淺,何樂而不爲?爲了爭一時之氣,弄得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你說值麽?”
甄歌不說話,顯然還是不服,我說:“你先好好想一想,想好了我再把劍給你。”
我轉身出門,後面傳來了她的嗚咽聲,但我硬著心腸沒有回頭,必須給她點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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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包圍
正如卓自強說的,優秀的人年輕時大多有些脾性,甄歌長得很漂亮,很少有人會違逆她,從小又是父母寵著,無往而不利,養成了小公主脾氣。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一再刁難我,後來更是一路整蠱我和秦悠悠。
跟隨了我們之後,她在我面前已經算是很聽話的了,所以我完全沒有想到教訓了她幾句,讓她閉門思過,她竟然“離家出走”了,幾個小時後秦悠悠去叫她吃飯,已經沒人在屋裡,到處都找不到人。
我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現在正是正邪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她單獨外出,連劍也沒帶,要是遇上敵人高手可怎麼辦?但我現在脫不開身去找她,也不便聲張,雖然有些擔憂,也只能由著她去了。
搜尋敵人的行動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第二天傍晚就有了消息,有人在南昌看到疑似大c的人。各大門派的人立即聯繫南昌附近的得力人員去確認,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收到了手機拍攝的清晰照片,果然是大c!根據情報,他已經入住一家高檔酒店,具體房間都知道了,並且有好幾個精明能幹的人在盯著酒店的各出入口。
大c是我們的必殺目標,況且對於會飛行的人來說距離不算遠,幾分鐘就到,就先拿他祭旗!我的修為還沒有完全復原,沒有十足把握,怕被大c逃跑了,於是約了卓自強同去。卓自強比我更慎重,還叫上了一個會遁法的老道魏道長同去,這次要以雷霆之勢一舉格殺,完事立即返回。
剛好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們三人上路,我和魏道長駕土遁,卓自強御劍飛行。這個魏道長連名字都不肯說,不過我知道他就是卓自強說的兩個老前輩之一,修為非同小可。雖然他用的是土遁,可能不會御劍飛行,卻不代表他的修為和劍法不高明。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南昌,但這個城市我們都不熟悉,雖然有詳細地址,在天空卻找不出來。兜了一會兒毫無頭緒,我們只能找個僻靜地方落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說不遠,幾分鐘就到,不料前進沒多遠就堵車了。此時正值城市居民出行高峰期,路上擁堵異常,加上紅綠燈多,走走停停,十分鐘過去了還沒到。
前面又堵住了,我對司機說:“師父,你告訴我們怎麼走,我們走路過去,車錢照樣算給你。”
“這哪成呢?上了車就要把你們送到,而且這裡不能下車,交警在前面呢。”
卓自強道:“我們有急事趕時間,你快說怎麼走。”
司機聲音提高了幾分:“跟你說了這裡不能下!”
魏道長道:“我看就是這條街了,往前走就能找到,快開門。”
司機還是不開:“你們一點常識都沒有嗎?交警看到了要扣分……”
“呯”的一聲,卓自強一掌拍出,把整個車門砸飛出去了,並行的另一輛高檔小車被砸凹進去,這一側的玻璃被震得粉碎。我也撞開了前排的車門,跳出車外,丟下了一句話:“不是你開的門,不用扣分了。”
“搶劫啊!”司機愣了足有五秒鐘才殺豬般嚎叫起來,我們早已跳到街邊擠進人流中去了。
往前小跑了一千多米就看到了酒店的招牌,我們走到酒店門口,正抬頭觀望地形,有一個人掃視了我們幾眼,迎了過來:“許承業先生是嗎?”
“我是。”
那人大喜:“就是八樓左邊數過來第三個房間,剛才我還看到他出現在窗戶邊。”
八樓對於武藝高強的人來說並不算高,以大c的能力危急時刻完全有可能破窗跳出,所以我叫魏道長前面盯著,我和卓自強正面殺進去。
進入大堂還有十大門派的人在盯著電梯和樓梯出口,他們沒認出我,我卻從他們警惕的眼神認出他們了。可以肯定大c還在上面,這回他跑不掉了!
我和卓自強乘電梯到了八樓,來到803室前,靠近門細聽,裡面隱約有水聲,可能大c在衛生間裡面。我以意念力從裡面轉動門把手,輕輕打開了門,閃了進去,卓自強也跟了進來,回手關上了門。
這是一個豪華的套間,燈火明亮,除了衛生間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其他地方都沒人,衣帽架上還掛著西裝外套,毫無疑問大c在裡面。真是天賜良機,此時他毫無防備,也無路可逃,插刺難飛了。
卓自強從衣袖裡拿出了短劍,示意我踹門。我重重一腳踹出,衛生門的門並不牢固,立即震飛。在我踢開的瞬間,卓自強拔劍出鞘衝了進去,甚至連木門撞到裡面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他就衝進了,當真是動如脫兔,勢如雷霆。
別說是在洗澡毫無防備,就是有防備在近距離之下大c也躲不開這一劍。
“咦?”卓自強驚呼一聲,緊接著裡面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叫:“啊……”
這聲音居然是女的,嘎然而止,難道大c使用偷天換日的邪功,附到一個女人身上了?我探頭往裡面看,果然是一個女的,正靠著牆壁滑坐下去,長得嬌豔妖嬈,體形火辣,身上一絲不掛,白得耀眼。
“這,這……”卓自強有些手足無措,轉頭尷尬地望著向我。
“換日門的高手能夠把元神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我說著走了進去。雖然憑感覺這女人沒有修為,看起來像是個風塵女子,我還是不放心,曾經大c的師父就附體在一個其貌不揚的人身上,也是看不出修為。
我關了淋浴頭的開關,以手按在那女子的頭頂上,凝神感應她體內情況,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一點異狀,現在被卓自強的劍氣震昏了……之前沒人告訴我們裡面還有個女的啊!
我扯下一條浴巾蓋到她身上,以靈力震動她體內閉塞的氣血,很快她就醒了。她先是本能地一縮身體,想要驚叫,但還是克制住了,驚恐地說:“不我殺,不要殺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包包掛在那邊。”
我說:“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是來報仇的,之前這個房間裡面的男人哪裡去了,走了多久?”
女子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叫我先沖澡,他下去買一包煙,最多就五六分鐘,我澡還沒洗完呢。”
糟糕,可能剛才大c從窗口看下去發現了盯梢的人,已經逃走了。不過時間不長,他要繞開下面的人,應該還沒有逃遠……
我口袋裡面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掏出一看卻是甄歌的號碼,我有些意外,她應該還在堵氣,不應該主動打電話給我。
“甄歌?”
“師父,不好了,敵人要偷襲我們,山上的人被包圍了。”甄歌用很低的聲音緊張地說。
“什麼情況?”我大感驚詫。
“我在山下看到了那個活殭屍,還看到好幾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布陣施法,馬上就要發動了,快,快……”
卓自強也聽到了甄歌的話,劍眉擠到了一起:“難道是調虎離山之計?”
“立即回去!”我相信甄歌在大事上不會亂來,她的話是可信的,那麼不論大c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調虎離山,我們都應該立即撤退。
我輕輕一掌拍在那女子頭頂,再把她震昏,走到客廳,叫卓自強通知魏道長撤退,我使用土遁直接空間跳躍,瞬間就到了棲霞寺外。
這時還不到晚上八點,城裡正熱鬧,不過這兒冬天晚上一個遊人都沒有,非常冷清,大門緊閉,寺內寺外都很安靜。
雖然甄歌以前多次惡作劇,我堅信在大事上她不會亂來,那麼敵人就是真的在佈置什麼陣法對付我們。可惜我不知道敵人的實力,如果白眉老妖也來了,我們就應該立即撤出這裡,讓他們的陣法影響不到我們,並且通知張玄明等人支援;如果白眉老妖沒有親自來,我們的實力絕對強過敵人,就應該趁著他們的陣法還沒有發動殺下山去,先發製人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香風湧動,青丘凝雪在我前面現身出來,有些驚訝地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得手了嗎?”
我急忙問:“狐仙姐姐,你發現附近有異動嗎?”
“沒有啊,怎麼了?”
“甄歌說敵人在山下布陣包圍了我們。”
青丘凝雪立即消失了,聲音還在我耳邊:“我去看看。”
不過半分鐘,青丘凝雪又出現了:“果然有敵人,在靠近山腳下的地方,距離較遠所以我沒發現。白眉老妖沒在,他們分在八處布陣施法,應該是一個大陣,只要破掉一處陣法就基本不起作用了。”
我立即仰天發出一聲長 ,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不過一兩分鐘時間,躲在樹林裡的劍俠們都先後過來了,包括魏道長也趕到了,只差卓自強還沒到。寺內的人也迅速跑出來了,驚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三言兩語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讓能夠騰空飛行的人都站到我旁邊來,與我一起突擊敵人。其他人全部在廟外集中,視情況發展再決定是堅守還是撤退。
除了我之外能飛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魏道長,另一個自稱姓陳,長須長發,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正是之前與卓自強去過蔡振華家的人,也是最強的兩個高手之一。
有這兩個老前輩跟我同去足矣,我們正要出發,異變已生,陰風突起,黑氣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從四面八方迅速往中間聚攏,眨眼之間就像是一口鐵鍋倒扣在頭頂上,黑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分不清東南西北。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5 11:49
第十章雷霆劍
如果是毫無防備,不知道敵人在哪裡,我和卓自強、魏道長不在,留守的人必定大亂不知所措。現在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知道敵人在哪裡,雖驚不亂,我與魏、陳兩位劍俠高手騰空飛起,青丘凝雪在前引路。
飛上天空數十米高還是黑氣籠罩,再往前飛出四五百米才脫離了黑氣範圍,可以看到黑氣只籠罩山頭一截,從外面看上去並不是那麼黑,在夜色中像是一片霧氣。事實上敵人的陣法還沒有完全發動,這只是一個聚集能量的初始階斷,所以我們能夠輕易出來,沒有阻力也沒有受到攻擊。
但很快新的變化就產生了,幾乎整座山的樹林裡都騰起了黑氣,黑氣之中有鬼影顯現,還有一些骸骨和腐屍從地下破土而出,站了起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不是魔幻小說裡才有的生物嗎,怎麼我們中國也有?
當然這些骷髏和腐屍不像魔幻小說中那樣穿著鎧甲拿著武器,具有強悍戰鬥力,他們殘缺不全的身體只能勉強搖搖擺擺往前走。但它們的出現,卻使陰煞之氣直線上升,黑氣凝成的鬼影越來越多。這些黑氣凝成的鬼影卻是有鎧甲有武器的,一個個高大強壯,煞氣逼人,雖然不是實體之身,卻比實體的兵將更有氣勢。
這可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最強悍的陰兵!此刻陰兵的數量還不是很多,在陰風黑氣的籠罩下已經有海嘯洶湧的氣勢,順著山勢往上沖。陰煞戾氣在凝結成新的陰兵,並助長陰兵的氣勢;陰兵也在助長陰煞戾氣的滋生和凝聚,就像是風和火的關係。兩者互生互助,在以幾何級數增長,鋪天蓋地往山頭湧去。
我嚇出一身冷汗來,要不是甄歌提早發現了敵人的行動,我們毫無防備,等到敵人陣法完全發動,我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從外面看都這樣驚心動魄,留在山頂上的人處於壓力的聚焦點,只怕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盡快擊殺正在施法的敵人。
棲霞山並不大,周圍有零零散散的村子或建築,北面緊臨長江,我們正是朝北面飛去。在靠近山腳的樹林中有七個人,設了法壇,一根三米來高的長桿上掛著一面黑幡,散發出邪惡兇戾氣息。這種氣息,與以前容妙妙祭煉的黑旗非常相似,當時容妙妙的黑旗就非常恐怖,若是八面合一發動陣法,必定更強十倍以上。
在法壇前念咒施法的是一個披散長發的老頭,手持桃木劍,身穿長袍,瘦得整個臉就像是蒙了一層皮的骷髏,兩隻眼睛深陷並且發出綠幽幽的光芒,十分嚇人。兩邊各站著三個同樣服色的人,有的長發有的短髮,手中拿著寶劍、降魔杵、召魂鈴、聚魂旗之類的法器,也在念念有詞。我們在空中距離他們約五六十米,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
魏道長一揮手,一道劍光奔樹林中的黑幡旗桿射去,只見劍光不見實體的劍。劍光掠過樹枝時,碗口大的樹枝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就整齊斷開了,但劍光斬中了旗桿,卻像是破空而過,旗桿毫髮無傷。
“咦?”魏道長驚咦一聲。
一直都懶洋洋的陳道長這時精神抖擻,眼中精光閃爍,左手在胸前托著兩柄還沒有手掌長的小劍,右手掐劍訣,口中低聲快速念誦咒語:“莫耶莫耶,老君煉成,你為天主,三陽之精,令你斬人,不得留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完喝了一聲:“起!”其中一柄小劍騰空飛起,向黑幡射去。
小劍射出之時不過三四寸長,看起來如同小孩的玩具,但射出數十米後,劍光就拉長到了兩三米,耀眼奪目,等到即將斬中黑幡時,長度至少有五六米。說來話長,其實只是幾毫秒時間,看上去就像是白虹經天,流星奔月,著實嚇了我一跳,誰能想到一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劍,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勢。
黑幡突然綻放出大量黑氣,似無數水浪往上湧,托住了劍光,劍光竟然落不下去。陳道長劍訣揮動,小劍旋轉如輪,幻化出數十股劍氣如同飛輪旋切。黑氣被切得碎裂紛飛,但前消後補,噴湧不絕,似千萬片黑蓮花層層綻放,劍光還是落不下去。僵峙了約兩三秒鐘,劍光明顯變暗淡了,陳道長臉色大變,口中低誦咒語,劍訣往回收,小劍收了回來,與另一柄相比明顯變黑了。
地面的敵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顯然是 想到我們能飛,有些驚慌混亂。魏道長再次出手,這次卻是對準了主持陣法的瘦老頭,瘦老頭急忙閃避並以手中桃木劍去拍,桃木劍立即折斷,他也驚叫著倒下。這時大量黑氣迅速湧現,把法壇附近完全籠罩覆蓋,以天眼狀態也看不到下面的人了。
瘦老頭絕對被斬中了,但傷得多重卻不知道。陳道長放飛另一柄小劍,在黑氣之中縱橫往來亂斬亂切,魏道長也控制著飛劍往來衝撞。飛劍的速度極快,劍氣影響範圍又大,按道理應該很快把黑氣中的敵人斬成好幾斷,但黑氣之中並沒有人驚叫,六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
黑氣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我們三人都站不住腳,從天空摔了下去。我們所處的位置說高也不算太高,但離地面三十米是肯定有的,毫無徵兆突然往下掉,難免慌亂了,失去了平衡,手腳亂揮。這一摔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一命嗚呼,哪 還能跟敵人搏鬥?當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快要摔進樹林時,虛空突然一股力量託了我一下,衝擊之力被抵消了大半。我精神大振,看準一根樹枝抓住。樹枝承受不住大力折斷,同時我身上也被幾根樹枝擋了一下,這樣一來下墜之勢又緩解了一些。我急忙再抓住一根樹枝,再次抵消了一部分衝擊力,穩住了身體,幾乎是毫髮無傷地落地了。
魏道長和陳道長差不多跟我同時落地,也安然無恙。這不是我們太幸運,而是青丘凝雪暗中助了我們一臂之力。
黑氣從四面八方向我們衝擊,一兩米外就看不清了,並且零零散散的陰兵在黑氣中沖向我們,這麼幾個陰兵當然傷不了我們,但很定會越來越多,是殺不完的,留守山頂的人壓力也更大,我們必須盡快突破。憑著我們之前的記憶,敵人的法壇是在山坡下方,所以我們往低處衝去。但前進了數十米,本該到 達法壇的位置了,卻什麼都沒看到,只有樹林和無邊的黑氣。
“狐仙姐姐,敵人在什麼位置?”我只好求助於青丘凝雪了。
青丘凝雪道:“現在我也看不出來了,陣法已經形成,布陣的地方防護能力是最強的……要不我叫張玄明來支援一下?”
“這個……”我有些猶豫,白眉老妖還沒有出現,我們是好不要動用這張王牌。萬一白眉老妖的真正目標是蚩尤骸骨,把張玄明等人叫過來就中計了。
魏道長咬了咬牙:“形勢危急,顧不得有傷天和了,有勞兩位替我護法。”
陳道長道:“就看道兄的了。”
魏道長開始掐訣念咒,腳下走動,這是在布罡踏鬥,要使用大招了,所以我沒有急著叫青丘凝雪傳呼張玄明。我與陳道長分在兩邊,盡可能阻擋黑氣和陰兵靠近。這些陰兵只要我集中法身靈光一掌打中就會破散,變成黑氣,數量不多的情況下威脅並不大。但它們並沒有消失,很快又會凝聚,並且越來越多,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拖久了我們累也要累死了。
我更擔憂的是山上的人,修為不夠的人,只要被幾個陰兵衝撞就會頭暈目眩,輕則氣血不順,頭暈目眩,重則狂亂、昏迷甚至死亡。
魏道長念咒施法運功聚氣的時間比我預料的還要長得多,過了足有三分鐘他還在走位,時而念咒,時而吸氣,時而斥喝。陰兵越來越多,密密麻麻挾帶著陰煞之氣沖殺過來,不亞於千軍萬馬衝擊,我開始感到吃力了,不能完全擋住了。
又過了約一兩分鐘,我都急得想罵人了,魏道長這才揚手把劍拋向天空。短劍是直射向天空高處,黑氣籠罩我看不到飛了多高,也感應不到了,但這麼長時間,以飛劍的速度能飛多高可想而知,那是九宵雲外了吧?
這是玩什麼把戲啊,敵人在地面上,他卻把劍往天空拋,不會是急瘋了吧?
天空上方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息,形成可怕的威壓,就像是一座山從萬丈高空砸下來,又像是雷電當頭擊下,令人全身毛髮聳立。我大吃一驚,什麼東西威力這麼大?心裡剛轉過這個念頭,黑氣已經被撕裂開,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情景。
落下來的正是剛才那柄短劍,劍尖朝下,劍光足有十米長,劍身上有閃電繚繞並迸射出三條很長的電光,奇快無比,重如泰山往下落。劍光和閃電還沒落到地面,黑氣之幕已經被撕裂,下方的陰兵被壓碎,並如狂風掃落葉般吹開。
這是真正的雷霆之劍!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5 11:51
第十一章破陣
方圓一兩百米內的滾滾黑氣被雷霆劍的氣勢逼開,露出了隱藏的法壇和六個敵人。我們之前走偏了,看似往下走,其實是往側面走了,現在距離他們約七八十米,黑氣一散開我們就清晰感應到了。
魏道長很吃力地控制著雷霆劍向法壇轟去,雷法乃是一切陰邪之物的剋星,是所有破壞性法術中威力最強的。此時寶劍附上了天雷之力,又有實質的寶劍和極具衝擊力的劍光,威力比單純的雷電更強。那黑幡受到壓力自動產生大量黑氣,可哪裡能擋得住劍光和閃電?有如摧朽拉朽一般,一擊即碎。
不僅黑幡和邪氣被擊碎,連七個施法的人也被掀倒拋飛,我雖然遠在七八十米外,有大量樹木擋著,還是被震退了好幾步,感覺頭髮和全毛汗毛都豎起來了。
魏道長收回了短劍,急忙盤腿坐下運功調息,氣色很差,這一招讓他消耗非常嚴重,估計十天半個月都不可能再次使用了。
倒在地上的敵人之中有一個突然跳起,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往山下狂奔。他顯然使用了某種加速的法術,足不沾地,快得不可思議,眨眼就遠遁數百米外。陳道長想要出手時,已經被樹林檔住看不到他了,但陳道長並不急,還是像之前一樣念咒施法,放飛了另一柄小劍,雖然看不到人,小劍卻自動朝目標追去。
逃跑的正是之前主持陣法的瘦老頭,他跑得再快,又怎能快得過飛劍?很快前方傳來慘叫聲,瘦老頭被一劍穿心,剛好跑到江邊,摔進了水裏。
原來陳道長練習的是符咒飛劍一系,這一對小劍是雌雄雙劍,長期祭煉,放雌留雄,放雄留雌,不能同時放飛。隻要意念鎖定了敵人,理論上可以千裏之外斬人、斬物。而像魏道長、卓自強他們的飛劍,近戰威力強大,距離幾裏外就很難殺人,更不可能斬殺千裏之外看不到的目標,各派各系的劍訣是有很大差別的,各有所長,不可一概而論。
我跑到前面去查看另六個倒地的敵人,全都斷氣了,身上沒有明顯傷口,看樣子是被劍氣和閃電直接震死。往山頂上看去,還是黑氣籠罩,陰兵和黑氣往山上湧,隻有我們這邊有個小缺口。就像是一塊大月餅,切掉了八分之一的銳角,雖然有較大影響,卻不能打破全局。
我們之前的估計有誤,摧毀一處陣眼並不能讓整個陣法失效,但好處是打開了這個缺口,能夠讓山上的人在頂不住的情況下,比較容易從這個缺口出來。
到現在為止白眉老妖還沒有出現,我也猜不透它的意思,是想用這個陣法把我們一網打盡?還是用這個陣法來試探我們的真正實力?如果是前者的話,它應該親自主持陣法;如果是後者的話,它也在附近看著,不會袖手旁觀看著費了大力氣練成的陣法被我們破掉。可是它還是沒出現,難道是被剛才魏道長那一劍嚇得不敢露面了?如果有好幾個人能發出威力這麼強的攻擊,連續攻擊,以白眉老妖的強悍也吃不消。
魏道長雖然消耗嚴重,卻沒有受傷,調息了幾分鐘就恢復了基本行動能力,我們一起沿著山腳朝第二個陣眼前進。
不一會兒靠近了另一個陣眼,但是黑氣瀰漫,我們看不到敵人的具體人數和位置。衝過去是沒用的,我們會迷失方向,陣眼的自衛能力很強,一般的法術破不了,除非有剛才魏道長那樣的驚天一擊。但魏道長沒能力再用一次了,陳道長面對我詢問的眼光露出苦笑,他也放不出這樣的大招。
這兩個老前輩是所有劍俠之中修為最高的,他們沒辦法,其他人就更沒辦法了。如今山上山下,唯一有一點希望的是我,我已經從祖師爺那兒學到了引發天雷的辦法。但初學乍練,能不能真的召來天雷還不確定,而且我的修為還沒有恢復,強行使用超過我能力的法術,有可能靠成嚴重損傷。
眼看著敵人就在前面,秦悠悠和許多朋友們還處於極度危險之中,我不能不出手。我叫兩個魏、陳二人為我護法,我開始準備施法。
要引發天雷是非常困難的,首先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在天空聚集足夠厚的烏雲。地球人都知道烏雲聚集到一定程度會產生閃電,如今科學已經有了很詳細的解釋,法術製造閃電的原理是一樣的,隻不過在法術催動之下,烏雲聚集的速度更快,陰陽二氣沖擊更強烈,產生閃電的速度也更快更多。如果沒有聚雲,就是能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發動威力強大的天雷,實際上這是人在引導自然之力,並非人為製造出閃電。
天空具備了產生閃電的條件之後,才有可能引導閃電攻擊敵人。隻是引導,不是控制,閃電的速度太快了,能量太強了,開始閃現之後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控制方向的。事實上自然界落到地面的閃電是閃兩次的,第一次是一股帶電的空氣擊穿大氣層接近地面,在天空和地面之間產生導電通道,這個不閃光是看不到的。有了這一條導電通道,高空與地面的正負電荷接通,爆發釋放出強大的能量,才出現閃電和雷聲。引導天雷,就是人為製造出這一條“前導通道”,讓閃電落向目標附近,簡而言之,閃電是可引導的。
如是目標是陰邪之物,陰陽相斥又相吸,閃電會自動落在它頭上,把能量聚集到它身上,造成可怕傷害;如果目標是一腔正氣的人,即使閃電落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不會自動與他鏈接,近在咫尺也有可能毫髮無傷。也就是說天雷隻能引來轟殺陰邪之物,不能用來擊殺正人君子。
至於聚雲祈雨之法,各門派側重不同,有的主要是以天人感應之法,以人體內的小宇宙氣息變化,感應並帶動自然界的大宇宙產生變化,這需要至少地仙級的修為;有的以符籙請來神靈相助為主,對個人修為要求較低,這需要師父真傳,符咒真言有一點失誤和缺失就不靈;還有的是兩者兼用……魯班門並不擅長內練功法,我學的就是第二種,能不能成功,主要還是看神靈給不給面子。
不論是哪一種功法,要聚集足夠厚的烏雲都需要較長時間,少則五到十分鐘,多則半個小時甚至幾個小時。另外還要看季節和天氣,春夏快,秋冬慢,陰雨天氣快,晴朗天氣慢,現在是冬天,算是陰天。
我迅速拿出香燭之類,擺了個簡單的香案,開始布罡踏鬥,畫符念咒。魏道長和陳道長都是高人,看了一會兒就明白了我想要做什麼,都很驚訝,想不到我這麼年輕居然能用引雷之法。
我誠心禱告,念動真言秘語,焚化符籙。看樣子雷公電母很給祖師爺面子,才兩三分鐘,天空已經有了動靜,雲氣開始迅速聚集。也有可能是我沾了魏道長的光,剛才他使用雷霆劍時,也在小範圍內聚集了雷雨雲,雖說散開了,還是在附近,所以這次聚得快。
烏雲越聚越厚,天空越來越黑,雖然還沒有閃電產生,天地間的威壓已經形成。這時青丘凝雪突然對我說:“不好,白眉老妖來了!”
我往她指點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到人,青丘凝雪焦急地說:“來不及召喚天雷了,快撤退到山上,等張玄明他們支援,我已經通知他了,很快就到。”
我很不甘心,隻要再有幾分鐘就能發動天雷,即使轟不死白眉老妖,也能轟得它自己都認不出自己,現在放棄太可惜了。
青丘凝雪更加焦急:“快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撤退到山頂重新來,其他人為你擋住一會兒就成了。”
這話也有道理,哪怕是差一秒鐘沒有引來天雷,我被白眉老妖秒殺了也是前功盡棄。此時天雷還沒有形成,我沒受到太大壓力,可以隨時停止,退到山頂上,如果張玄明等人能及時趕來,我重新開始,還是有可能引來天雷轟死白眉老妖。
“快撤,白眉老妖來了!”我對魏、陳二人說。
“這……”兩人愕然,然後有些不以為然,他們是覺得可以為我擋住一會兒,讓我引來天雷。
我可以確定他們不是白眉老妖的對手,在這裡隻有送死的份,我不走他們是不會走的,所以我立即駕起土遁往山頂上飛去。
兩人隻好也跟著飛起,這時後面傳來了白眉老妖的怪笑聲:“哪裡跑?下去!”
我在前面沒影響,魏道長和陳道長卻掉下去了。他們是我請來的幫手,無論如何我不能獨自逃走,所以也落了下去。
魏道長一落地就揚手祭起飛劍,射向踏空而來的白眉老妖,白眉老妖一揮手,寶劍立即彈飛出去,魏道長噴出一口血來。他本來就與白眉老妖有很大差距,之前使用雷霆劍時已經消耗了大部分修為,現在就更加無法對抗了。
陳道長緊接著放出了一柄小劍,化為數米長的劍光斬向白眉老妖的脖子,白眉老妖很輕鬆就用兩根手指頭夾住了,還是一柄三寸來長的小劍。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去死吧!”白眉老妖把小劍甩出,陳道長急忙閃避,左肩頭已經被射中,還好隻是小劍,傷得不是很嚴重。
白眉老妖雙手往中間合擾,漫山遍野的黑氣頓時如同兩座大山嚮我們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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