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狐狸精急急如律令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5 13:14: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1 59292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3
第十五章 精絕古國的傳說
不到七點鐘直升機就到了,接走了遺體和受傷的司機,之後還會有人來處理屍體和堪察現場,不必我們操心。我該操心的,是怎麼防範土御門神道的人捲土重來,我可不能指望官方能把他們都抓住了。
    衛星在天上是繞著地球轉的,連續三天我都是半夜感應到,由此可以推測敵人的衛星只有半夜一段時間經過我們上方,還是有辦法防備的。
    我們繼續上路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居然都會開車,少了兩個司機問題倒不是很大,大家輪流著開。
    「隊長,那一條巨大的蛇哪裡去了?」艾美問,從昨晚戰鬥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眼光總是在我身上轉,帶著無限的敬仰和驚奇——其實不止是她,其他人也是如此。
    「那是法術變成的。」我談談地說,畢竟一條這麼大的蛇太驚世駭俗了,旁邊還有兩個科學家,用法術來搪塞最合適。
    「哇,太厲害了!隊長,你的法術是從哪裡學來的,還能噴火啊?」
    「噴火只是小把戲,馬戲團的人都會。」我繼續裝。
    「肯定不一樣,你的火一燒,恐怖陰冷氣息就消失了。而且他們的刀砍在你身上,你也不會受傷,太神奇了,能不能教我啊?」
    「不是我不教,這個你學不了。」
    「隊長……」
    ……
    不僅是艾美問個不停,其他人也很好奇,因為好奇心太強了,以致於明知道我不想說還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沒完沒了地問。唉,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艾美問:「隊長,日本人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之前我與安倍健太對話時,他們沒有聽清安倍健太的話,所以有此疑問。
    這個問題更難回答,我正在想著該怎麼說,余成書道:「這個我知道,他們是來盜挖文物的!大約一千六百年前,樓蘭等西域古國滅亡消失了,此後一直沒有被世人發現,直到1900年著名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發現了樓蘭遺址,之後他來偷挖了許多文物。還有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美國人亨遷頓、日本人桔瑞超等先後來盜挖,掠走了大量珍貴文物。小日本賊心不死,可能又發現了某個古國的遺迹,所以從吉爾吉斯斯坦之類的小國邊界偷偷入境,又來盜寶……」
    我愣了一下,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可能日本人不是專程來找我的,而是他們的衛星掃描到了一個新出現的廢墟,所以趕來盜寶。之後他們從某個渠道知道了我在附近,想要搶我的玉符,所以殺上門來。如此說來,他們有一個基地,就在離這裡不是太遠的地方,他們要找的廢墟可能也在這附近,說不定就是上次考古隊發現的廢墟。
    我急忙問:「艾美,我們能用衛生掃描這片區域找到他們的落腳點嗎?」
    艾美搖頭:「我們的航天科技發展比較遲,大部分衛星都不能高清攝影,看不到地面太小的東西。而且這片區域太荒涼了,沒有專門偵察這片區域的衛星……」
    「把地圖給我。」
    陸晴雯拿出地圖遞給我,我展開細看,本來按照我們的計劃,今晚在土垠過夜,明天就能到達羅布泊中央。但是我改變主意了,因為上一次的考古隊並不是在羅布泊遇險,而是在羅布泊西南方的沙漠里。假如日本人也是為了這個而來,就會趕在我們前面到達,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再按考古隊的路線走一遍,可以直接去他們失蹤的地方。
    「改變方向,我們去看看太陽墓,然後直接去考古隊失蹤的地方……老余,那個地方有什麼古代國家嗎?」
    余成書急忙道:「有,那裡接近精絕古國遺址,距離可能還不到一百里。」
    「精絕古國?」之前我並沒有聽余成書說到精絕古國的故事,所以沒什麼印象。
    「嗯,《史記·西域傳》記載,精絕城離長安有八千八百二十里,住著四百八十戶人家,人口三千三百六十,士兵五百。西漢時精絕城是絲綢之路必經之地,從發掘的精美絲綢、犍陀羅藝術和佉盧文木牘,以及至今仍保存完好的民居和佛塔來看,他們有著高度發展的經濟和文化,法律嚴明。到了唐朝時,玄奘西行路過那兒已經沒有人煙,只有廢棄的死城,之後就沒有任何關於精絕城的記載了。到了1991年,英國人斯坦因意外發現了精絕古城遺址,一切還保留著一千六百年前的樣子,有大量殘存的房屋、佛塔、陶窯、冶鍊遺址等。他在那裡挖了半個多月,帶走了十二大箱珍貴文物,轟動了世界,被稱為『東方龐貝』。此後他又三次來盜挖,帶走了無數文物,這些人簡直就是強盜、土匪、惡棍!」
    身為考古學者,余成書對外國人偷挖文物非常憤慨,不過我更關心的是精絕古城怎麼能夠一千六百年不被人發現,還有它是怎麼滅亡的?
    余成書道:「精絕是西域三十六國中滅絕最離奇的一個,最突然的一個,居民們撤離得非常急促,許多官方文書整齊地放置在屋內沒有拆閱也沒有帶走,居民們就像在正常生活時憑空消失了一樣。考古學家在廢墟內發現一隻狗的遺骸,它的脖子上拴著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拴在柱子上,主人離開時連狗都沒有放開。」
    我們幾個人都好奇的問:「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有人說是因為戰爭滅絕,有人說是因為環境惡化遷移,但都沒有充足的證據,至今還沒有定論。持環境惡化滅絕論者認為,是尼雅河乾枯缺水導至人們無法生存,但是考古學家並沒有找到尼雅河大規模改道的證據,在古城遺址里,不少住宅周圍都有巨樹環繞,果園中林木整齊,附近有堆積的淤泥和水塘的痕迹,這說明他們撤離時並不是很乾旱。
    持戰爭滅絕論者認為,那時是中國魏晉時期,中原大亂,無暇顧及西域,精絕這樣的小國隨時都可能被兼并和消滅,而且從一些發掘的佉盧文解讀內容來看,他們曾經受到一個神秘強大部落的威脅,可能是被徹底打敗了。但是廢墟附近沒有發現殘存的武器,所有出土的古屍都是平靜而又安詳的,所有房屋遺址都是完整的,這證明他們不是毀滅於戰爭……」
    艾美縮了縮頭:「好詭異啊!」
    我原以為西域三十六國都是因為乾旱缺水而滅亡,看來精絕古國有些不同,那又是什麼東西導致居民們消失無蹤呢?
    我暗自慶幸沒有把隊友們都趕走,否則我到哪裡去打聽這些可靠的歷史資料?
    余成書續續講著與精絕有關的考古發展,我們不時議論幾句,都對這片古老的小國家產生了極大興趣。
    沒多久我們到達了孔雀河古河道北岸,看到了壯觀的太陽墓。
    這些墓地與我們平常所見的墓地完全不同,由於千百年風沙侵蝕,墓穴只剩下一個小土丘或者完全是平地,但是大量木樁依舊清晰可見。每座墓都是中間用圓形木樁圍成七層圓圈,外面用大量木樁組成整齊的射線,呈太陽放射光芒狀,整齊、壯觀,透著神秘氣息。附近七個墳墓,木樁總數不下一萬根,佔地面積近兩千平米,蔚為壯觀。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絕對是一種吸收陽氣的陣法,木能生火,所以用木樁而不是石柱。但是又有些不可思議,因為殭屍在沒有成為旱魃之前,是陰邪屬性,是畏懼陽氣的,這樣只會害死了裡面的殭屍。
    再想一想,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假如死者沒有成為殭屍,而是有人把剛死的屍體用某種藥物和邪法處理過,放在墓穴里收集陽氣,千百年後就有可能直接變成旱魃。這裡有七個墓穴,其他地方還有許多,要是都成功了,造出數十個旱魃來,那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比什麼原子彈都要可怕!
    我和小雪仔細感應,沒有感應到墓穴裡面有邪氣或能量波動,卻不知是原先的設計者沒有成功,還是後來被高人破了,總之現在它與其他土丘沒什麼本質區別。
    余成書、雲飛揚等人忙著拍照,觀測,我卻已經沒有興趣留在這裡,停留了一個小時左右便催促他們繼續前進,今夜要在樓蘭古城遺址紮營。
    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天黑前我們到了目的地樓蘭古城,遠遠就看到了一座很高的土堆,余成書說那是佛塔。古城牆已經大部分消失了,只剩下一些像是「雅丹」的土堆,古民房的遺迹依然清晰可見,建房子用的胡楊木板、柳枝依然挺立在沙土中。地面有許多木料,低洼處散落著大量陶片……
    千年風沙,已經將昔日的繁華洗盡,但是殘留的這些東西,依舊在述說著曾經的驕傲和榮耀,它是那樣蒼涼和悲壯,依然讓人感嘆不己。
    這裡籠罩著一種神秘的氣息,走進廢墟,我就感到了一陣陣莫名的不安。這一次的不安與前幾次不同,它不是來自天上,也不是來處地下,而是來自我的內心深處,無影無形,不可捉摸,卻沉甸甸像一塊石頭壓得我難受。

    太陽墓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4
第十六章 陰霾
我們在大佛塔旁邊一處背風的斷牆下搭起帳蓬,準備過夜。雖然我有信心日本人不會這麼快又來襲擊,還是做了充分準備,觀測好埋伏的位置和萬一遇險逃跑的路線,兩人一班輪流守夜,小雪整夜戒備。
    從走進樓蘭廢墟開始,我就感到很壓抑,情緒低落,可能是這兒殘破凄涼的景色產生的影響吧?但其他人興緻卻很高,跑來跑去看稀奇,特別是余成書,說古道今,指點「江山」,某處遺迹曾經是什麼樣的,某某建築很有學術價值之類。比如那個高達十米已經變成一個土堆的大佛塔,他硬要說是印度佛教傳入中國的第一座犍陀羅佛塔,具有無與倫比的意義和價值……
    考古學家的審美觀點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很快我們都乏味了,只有雲飛揚與他一唱一和,眉飛色舞說個不停,太專業了我們也聽不懂。
    因為心神不寧,煩燥壓抑,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練功,躺在帳蓬里用手枕著頭閉目養神,同時猜測著是什麼原因導至我情緒這麼低落。莫非我真老了,進入更年期了?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進入一種似夢非夢的狀態,感覺非常傷心和絕望,有一個我深愛的人永遠離開我了,無論我如何努力也無法改變。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被撕成了兩半,另一半被帶走了,我憤怒、絕望、力不從心,向無底深淵跌落下去……
    「啊!」
    我驚呼一聲挺身坐起,這才發現是在帳蓬里,頭上、背上都是冷汗。雖然知道剛才是做夢,但夢裡的感覺還是很清晰,就像我真的失去了最愛的人一樣。仔細回憶,卻又想不起夢裡為什麼傷心,為誰而傷心。
    夢大多是因為心神不寧而起,或感外邪而起,我練功多年,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恍恍惚惚的夢了。
    這會不會是一種預兆?
    我突然想到了林梅,急忙衝出帳蓬,發現大家都沒睡,艾美正在擺弄她的儀器,於是我向她借來衛星電話,撥打凌楓飄的手機號碼。因為那天走得急,沒來得及給林梅買手機,我只能聯繫凌楓飄。
    很快凌楓飄的聲音就傳來了:「誰啊?本大師現在很忙,有什麼需要直接說,不論什麼疑難雜證都能百分百解決,專業品質,服務周到……」
    「好大的口氣!」
    「啊?大師兄是你呀,我,我……你怎麼換了電話了?」
    「你大嫂在哪裡,還好吧?」
    「在在,就在我眼前,你跟她說吧。」凌楓飄急忙把手機遞給了林梅。
    我稍鬆了一口氣:「梅,你還好吧?」
    「嗯,好著呢。乾爹家很好,吃的也好,什麼都方便。」
    「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跟蹤你或者不對勁的事?」
    林梅想了想:「沒有,城裡的人很奇怪,對面屋子裡的人見到了都不打招呼,只管自己的事,沒人在意我們。你在沙漠里還好么?」
    我把這幾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然後說:「我擔心日本人在我這裡吃了虧,會對你不利,你要提高警惕。我告訴你一個新的電話號碼,明天你就去買個新手機,發現有不對勁的事立即打這個電話給我。」
    「好。」
    我向艾美要來衛星電話的號碼,報給了林梅,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住的地方我不清楚具體位置,找她還需要很多時間。於是我叫她連夜搬到歐陽真菲家去住,與歐陽真菲睡在一起,萬一有危險立即打電話給我。歐陽真菲家前面有一片空地,附近地形我記憶猶新,使用土遁只要幾秒鐘就能出現在她家門口。
    互道珍重之後掛了電話,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精神恍惚。艾美笑道:「隊長的夫人很漂吧?離開幾天就牽腸掛肚了,好羨慕你們啊!」
    「哈,不用羨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
    「可是我還沒找到啊,要不你給我算一算……咦,怎麼信號受到干擾了?」
    我正要探頭過去看,小雪突然回到我體內:「公子,有些不對勁啊!」
    我緊接著也感應到了,有一種強大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烏雲聚攏,只不過這種變化是肉眼看不到的。
    艾美驚訝地說:「隊長,你剛才打電話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所有儀器都失靈了,收不到信號了?」
    我大叫一聲:「快,所有人集中,做好戰鬥準備,找好躲藏的地方!」
    眾人大驚,拿出刀槍,慌張奔走尋找掩體藏身,許多人問:「隊長,發生了什麼事?」
    最初我以為是日本人在玩什麼花樣,但很快排除了這個可能,因為那種變化不像是人力可以弄出來的。陸晴雯和高峰很快也感應到了,臉色大變,丟了刀槍拿出法器來。
    不過兩三分鐘時間,陰暗氣息已經像是幾十米高的海浪洶湧而來,從四面八方逼近了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天突然變黑了——天本來就是黑的,但現在的黑與自然的天黑不同,就像是整個天空被罩住了,讓人透不過氣來。
    「有大風暴?」雲飛揚緊張地問刁爺。
    刁爺驚恐地搖頭:「不,不像,但也有可能是……」
    不需要我多說,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我身邊,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不明來歷的變化,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辦,由於我的感覺比別人敏銳,所以我受到的壓力和恐懼更強烈,我甚至可以感應到陰暗氣息中有無數看不見的人馬在呼喊奔跑。
    如此陰暗的氣息,絕對不可能是自然產生的;如此可怕的聲勢,也不是一般的鬼怪能弄出來的,難道是……旱魃找上門來了?
    高峰和陸晴雯手忙腳亂在我們周圍貼符籙,布置防禦陣法,我站著沒有動,倉促布置的簡單陣法,絕對不可能擋住這令天地也為之變色的威勢,我要用珍貴的時間來想辦法脫困和逃生。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好辦,直接飛回城去,現在要保護隊友們,我當然不能自己逃了,只能想辦法渡過難關。
    「小雪,能看出對方是什麼東西嗎?」
    「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它在哪裡,但是我能感應到非常強大的怨念和無邊無際的力量,這是一個可怕之極的邪物,比蛇腸谷的大師兄還要強大!」
    「試著與它取得聯繫,與它交流。」
    「我試試看。」
    到這兒之後,我們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觸怒這個邪物,那麼這個邪物並不是因為我們在這兒過夜遷怒我們。此時四周已經是一片黑暗,衝出去是不明智的,只能在這兒堅守了。
    最初是看不見的陰暗氣息,現在肉眼就能清晰看到,那是一種非霧非氣,似實還虛的陰暗,且稱它為陰霾吧。這時陰霾已經逼近到了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氣流變化形成了一道道旋風,揚起了風沙,看過去像是有許多怪物在黑暗中來回奔走嘯叫。
    必須先找出這個邪物在什麼位置,否則我有再強的法術也是放空炮,打不到它。但是小雪還是感應不到邪物的位置,方圓數十里內都是這樣的陰霾,無從尋找,也無法與它交流,它像是處於無意識狀態,小雪和我發出的詢問意念都沒有回應。
    陰霾堅定不移地壓了過來,像是萬丈海浪合擾,陸晴雯和高峰布置的陣法沒有產生效果,旋風一卷符籙都被吹走了。倒也不是他們布的陣太垃圾,而是邪物的本體根本沒有出現,效果作用不到它身上,旋風是自然界的氣流變化產生的,並且從各個方向衝到,把符紙吹走了,陣法不攻自破。
    小雪急忙以她的靈力形成一個護罩,罩住了我們所有人,緊接著玉兔馨語也化為一團清光冷輝罩住了我們。兩種防護罩像一個倒扣的巨大玻璃球,把陰霾隔絕在外,外面陰森黑暗,旋風亂卷,裡面還比較平靜並且一片光明,像是兩個世界。
    眾人都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反應過來之後紛紛歡呼:「哇,隊長好厲害!」「嚇死我了,隊長有辦法也不先說一聲!」「哈哈,我就知道隊長一定有辦法!」
    我極力保持表面平靜:「大家不要太緊張,保持鎮定,我會想辦法脫困的。」
    其實不需要我多說,所有人都對我有盲目的信心,雖驚卻不亂。最擔憂的反而是我,因為小雪需要消耗大量靈氣(妖氣)才能形成這樣的護罩,無法持久,她要是撐不住了,單憑馨語的光芒只怕護不住我們。
    外面的陰霾越來越重,小雪的壓力越來越大,那不僅是來自陰霾的壓力,還有邪物所產生的無形的威壓。我能清楚感應到她的壓力,急忙調動我的靈氣助她一臂之力。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像哭又像是笑的聲音,與我們前幾天聽到的完全不同,這聲音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扣人心弦,讓人想要跟著哭或者笑。我敢肯定,這一定是上次考古隊聽到的聲音,沒想到我們還沒去找它,它先找上門來了,並且如此強大。
    不僅有哭聲,外面黑暗中暗影一陣陣涌動,有戰鼓聲,有狼嘯聲,有馬蹄聲,像是千軍萬馬在衝鋒撕殺。聲音也許是幻覺,眼前的暗影卻不像是幻覺,正在漸漸實體化,變成人和獸的形狀,殺氣騰騰向我們衝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4
第十七章 佛塔
當年在猛鬼山寨,我親眼目睹「大師兄」製造出許多可怕的幻像,陸成山等人拚命攻擊都是白費力氣。所以我很清楚現在出手沒有用,必須冷靜等待。當怪物的一切幻像都影響不了我時,肯定會現身的。
    各種可怕的聲音直接鑽入腦海,無數暗影從各個方向朝我們撲來,我們有如怒海中的一片孤舟。我還能保持清醒和平靜,其他人卻開始有些失控了,艾美突然拉住了我大叫救命,余成書怪笑著往外跑,劉平突然拔出匕首刺向高峰。幸好高峰是清醒的,躲過匕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怒喝道:「你幹什麼?」
    高峰一臉殺機,他在不知不覺中精神也受到受影響了。
    我急忙結了一個不動明王印,快速念了幾句咒語,大喝一聲:「臨!」此為九字真言第一字,能使人堅定意志,不被外邪迷惑,眾人聞聲立即驚醒過來。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陸晴雯開始念金光神咒,此咒是道門很強大的咒法,其本意是像仙人一樣發動內煉金光元神護體,能驅除魔障、護身辟邪等許多妙用。
    高峰也開始念咒,念的是凈天地咒,不管是不是對症下藥,念一念多少有些效果,讓隊友們稍微清醒一點。
    我開始有些焦急起來,只怕等不到邪物現身,我們就要支撐不住,要不要試一試馭雷術?也許可以把邪物嚇退……
    突然之間,一股冰冷黑暗的氣息破開了小雪和馨語的防護罩,單獨沖我而來。我急忙運功相抗,這時掛在我胸口的舍利子突然變亮了,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帶著溫暖詳和的氣息,加上我的靈氣抵禦,黑暗氣息無法侵入我體內,只停留了不到兩秒鐘就退了回去。
    侵入護罩內的只是一種意識或者氣息,看不見摸不著,所以其他人都沒有感應到。但是我胸前的舍利子卻越來越亮,溫暖聖潔的氣息越來越強,影響的範圍甚至超過了小雪和馨語形成的保護罩,這個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又一次驚訝地望向我。
    這顆舍利子是圓規送給我的,是澤善大師火化后遺留下來的,以前也曾經激發能量保護過我,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大放光芒,影響巨大。
    我聽到了某種縹渺又宏大的梵音,像是有一群和尚在念經,各種鑽入腦海的雜音變弱了,就連那輔天蓋地的黑暗似乎也減弱了一些。
    「有和尚在念經?」陸晴雯驚訝地問,她已經念完咒語了。
    「我也聽到了。」雲飛揚說。
    小雪接著驚呼:「公子,你看那佛塔!」
    佛塔離我們只有不到十米,但是被陰霾和黑暗籠罩早已看不見,現在卻又可以看到了。它本身並沒有發出光芒,但是附近的陰霾和黑暗被驅散了許多,所以感覺變明亮了,而且那種若有若無的經唱聲也像是從佛塔那兒傳來。
    這……難道是某個佛祖顯靈了?我和陸晴雯、高峰面面相覷。刁爺先跪下磕頭,接著余成書、艾美、雲飛揚、劉平都先後跪下向著佛塔磕頭。除了刁爺外,其他人應該都不是佛教信徒,可能還是無神論者,但是此情此景,他們只有跪下磕頭才能表達心中的驚怖和感恩。
    無數暗影改變了目標,向佛塔涌去,有如千萬兵馬發動衝殺,比剛才衝擊我們時更強幾倍。但是陰霾和暗影一靠近佛塔就分散了,消失了,無法靠近它。
    沒有光芒萬丈的佛祖現身,也沒有天花亂墜佛光普照,只有那似有似無的梵唱聲,像是幾千年高僧們的念唱殘留在斷壁殘垣中,現在絲絲縷縷發散出來,但卻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無論那些陰霾和暗影如何衝擊都不能靠近。
    不知道是佛塔散發出來的神秘力量激發了我身上的舍利子,還是我身上的舍利子觸動了佛塔的神秘力量,舍利子一直保持著大放光明之狀。小雪收了靈氣護罩,把馨語也收了起來,僅靠舍利子的能量已經足以保護我們。
    我們都不由自主向佛塔那邊靠近了一些,更覺得眼前變亮,心情舒暢,像是在怒海中找到了一座可以容身的島嶼。我們又驚又喜,緊張地觀望著,相持了約五分鐘左右,暗影開始消散,陰霾開始退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明朗,新月高掛。
    陰霾退去之時,我和小雪的神識緊跟著它,直到十幾裡外小雪無法再感應到,沒能找到它的發源地。我和小雪都很震驚,那邪物竟然是從非常遙遠的地方控制著陰霾,需要多強大的力量才能影響到這麼遠?如果距離近,我們還能擋得住嗎?
    陰霾退去之後,佛塔還是一個大土堆,與之前沒什麼兩樣,我的舍利子也不再發光。隊友們並不知道是舍利子的功勞,以為是我使用了什麼法術,對我更加崇拜,艾美興奮地說:「隊長,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神仙?」
    「哈,我要是神仙,就不會讓你們嚇個半死了,早把妖魔鬼怪趕跑了,是這個佛塔很靈異。」
    雲飛揚連連搖頭:「眼見為實,這世界上果然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余成書道:「是啊,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其實我是相信有神秘力量的,只是從來沒有親自遇到過,所以總是不太相信。」
    陸晴雯和高峰都有些失落的樣子,危急時刻道教的神仙沒有出來救他們,反而是佛教的廢墟顯靈了,多少讓他們有點難堪和失落。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感慨和議論,心裡想著那邪物為什麼來驚擾我們,難道是知道了我們對它不懷好意,所以先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它為什麼躲在遠處不肯現身,如果它真的想要對我們不利,直接過來以更強大的力量對付我們,只怕佛塔顯靈也救不了我們。
    我們再繼續前進就沒有佛塔了,那個邪物要是再來攻擊我們怎麼辦?而且我們隨時可能受到日本人襲擊,危機重重,可謂九死一生,不適合再帶其他人往前走。但是我也不能不帶他們同行,因為我需要他們的專業知識和能力,如果艾美不在,儀器出了故障,我就可能接不到林梅的急救電話,找不到該去的坐標……
    我沒有時間回去再重來,不能讓林梅遇到可能的危險,卻也不能讓別人陪我去送死,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我的心情很沉重,猶豫了一會兒對眾人說:「各位,繼續前進的話,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了,我希望大家能夠回去。」
    陸晴雯立即問:「那你呢?」
    我嚴肅地說:「我沒有別的選擇,必須繼續前進,而你們是有選擇的,沒有必要冒險。不論你們是自願來的,還是上級安排你們來的,走到這裡都算是完成了任務,現在是我讓你們回去。」
    艾美立即道:「我的任務是一直跟著你找到失蹤的人,除非你回頭了我才回去。」
    雲飛揚道:「是啊,我們出發時,都接到上級的指示,必須一直跟著你,服從你的安排。之前看你很年輕,有些不信任,但現在我絕對相信你,不論多危險我都跟你去。」
    陸晴雯搶著說:「我們不是在幫你做事情,而是在做自己分內的事,所以不論多危險和困難我們都不能退避。你是隊長不是保鏢,我們的安全不能全賴在你身上,你只要團結我們,在需要的時候做出正確的決定,你就已經盡到隊長的責任了,用不著什麼都往你身上扛。」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但許多人語氣中都有些猶豫成分。
    我頗為感動,陸晴雯顯然是在幫我,但話又說得合情合理,可謂用心良苦。我掃視眾人:「話雖這麼說,但繼續前進真的很危險,性命攸關,非同兒戲,希望大家慎重考慮。」
    所有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刁爺說:「我想回去,只要給我一些水和食物,我能自己走回去。」
    陸晴雯和艾美立即露出鄙夷之色,只差沒有直接說膽小鬼。我笑了笑:「好,還有其他人願意回去嗎?我是真心希望大家不要跟我去冒險,生命只有一次!」
    陸晴雯和艾美是非常堅決要跟著我的,高峰和劉平唯陸晴雯馬首是瞻——即使沒有陸晴雯他們也會繼續前進,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必須服從陸成山的安排。雲飛揚和余成書雖然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不回去,他們是小有名氣的人,半路逃回去以後就沒臉見人了。而且作為考古和地質方面的專家,他們平時也容易遇到危險,有著比一般人更強的冒險精神和奉獻精神,這一次我們極有可能發現新的廢墟,那將是極大的榮譽和成就,這種機會他們不肯放過。
    「我們絕對不能讓日本人偷走了文物!」余成書說。
    我叫劉平分給刁爺足夠的水和食物,然後拿出四張銀色符紙和帶有靈玉粉末的硃砂,盡我最大的能力畫了四張平安符,送給雲飛揚、余成書、艾美和劉平。
    雖然只是常見的平安符,以我的修為全力來畫,使用的又是珍貴的特殊符紙和硃砂,效果還是非常強的。這就好比一道家常菜,由名廚來主刀,用的又是珍貴的材料,可能比名菜名湯更讓人叫絕。我不敢說這張符能百邪不侵,但至少一般的鬼邪不能為害,還能增強氣運,趨吉避凶。
    陸成山總共只給了我五張銀色符紙,現在只剩下一張,但我覺得這個是值得的。他們冒著生命危險跟著我,我又怎能捨不得幾張符紙?換個角度說,保護隊友也是在保護我自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5
第十八章 在沙暴中偶遇
第二天一大早刁爺就往回走了,我們也乘車上路繼續前進。出發時是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七個人,多少有些讓人傷感的味道和不祥的預兆。
    這一次我們直接往考古隊失蹤的坐標駛去,兩輛沙漠車很給力,在鬆軟起伏的沙地走跑得很順暢,不出意外兩天時間就能到達。
    艾美能隨時測出我們所在的經緯度,不用怕迷路,車上有充足的水和食物,可供我們十幾生活。而且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上午的陽光也不是太熱,要不是之前遇到了許多兇險,這簡直就是一次瀟洒寫意的旅遊。
    陽光能驅散一切恐懼和不安,大家的心情都好轉了些,開始說說笑笑。
    我和小雪都覺得昨晚的邪物不像是旱魃,旱魃是至陽邪物,出現必定熱浪逼人,陽氣十足,昨晚卻是非常陰暗的感覺。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不是旱魃,這裡又怎會有一個如此強大的邪物,羅布泊出現的許多靈異事件是否與它有關?
    我猜到了一種可能性,白天沙漠中溫度很高,很乾燥,陽盛陰衰,可能是屬於旱魃活躍的時候;晚上很冷,陰氣大盛,可能旱魃去睡覺了,換成了另一個邪物活躍。只要找到這個邪物的位置,弄清它是什麼樣的存在,我相信總有辦法對付它。至於旱魃,現在還完全沒有頭緒,但願它跟那個邪物有些聯繫吧。
    我沒有對日本人放鬆警惕,小雪時刻在偵察著我們四周十里之內,我相信軍方已經在搜索他們了,他們也會所有顧忌,白天不太可能出現。
    這一天平靜地過去了,眼看到了傍晚,我們找不到理想的紮營地點。我可不敢在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過夜,日本人來襲擊的話我們會無險可守,而且鬆軟的沙地上無法布陣防禦邪物,大風一次法器和符籙隨著沙土移動,陣法就不攻自破了。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一點,都有些焦急不安地望著我,我在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笑道:「就在這裡紮營,早吃飯早睡覺,晚上十點就起來繼續前進!」
    陸晴雯立即道:「好主意,不論是哪方面的敵人都不會太早來攻擊我們,半夜之後我們在移動,敵人不容易包圍我們,我們也便於逃走。更妙的是敵人想不到我們會改變作息時間,如果原來有什麼詭計就會落空了。」
    「隊長有統帥之才!」艾美毫不掩飾地拍馬屁。
    「優秀的人不管做什麼都優秀。」余成書拍的馬屁更響。
    雲飛揚更直接:「可惜隊長已經結婚了,我女兒也還沒長大……」
    余成書掃了兩個大美女一眼:「還想當隊長的岳父,你想得美,沒結婚也輪不到你女兒。」
    陸晴雯怒道:「你眼睛古古怪怪地往我身上瞟做什麼?」
    余成書呵呵笑道:「小陸長得這麼漂亮還怕人家看么?」
    一向沉默寡言的劉平也開口了:「專家,你女兒可以考慮我不?我未婚。」
    「哈哈……」眾人皆笑,一邊說笑一邊忙碌著紮營,準備晚餐。這裡沒有草木可以生火,只能用汽油爐燒點熱水泡速食麵,配著壓縮餅乾吃。
    吃完飯大家先後躲進了自己的帳蓬,抓緊時間休息,特殊時段,我也不練功了,有小雪在放哨我可以安心睡覺。
    不知道是這幾天心理壓力大,還是我的身體開始衰老了,最近老是容易覺得累和困,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不過我還是沒到十點鐘就準時醒了,正想起身,卻感應到陸晴雯和高峰在說話。兩人在營地外較遠的地方,我是通過小雪聽到的。
    高峰:「……我就真的想不通,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他都已經結婚了,你還不死心。」
    陸晴雯:「什麼不死心,他已經結婚了,我還能怎麼著?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害他變成現在這樣,他只剩下幾年時間了,我關心他一下、幫他一下也不行嗎?」
    高峰:「……」
    陸晴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整理東西準備啟程吧。」
    高峰:「好吧,不說他,你跟劉平又是怎麼一回事?」
    陸晴雯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你什麼意思?」
    高峰:「我早就看出來了,去年第一次同行,他就一直在偷偷看你,後來總是找機會接近你,約你出去玩,這一次更是各方面特殊照顧,你對他也越來越好……」
    陸晴雯怒了:「我對誰好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高峰:「我……」
    談話到此結束,陸晴雯氣鼓鼓回來了,高峰過了幾分鐘才垂頭喪氣回來。小雪在我心裡偷笑:「高峰這小子比女人還會吃醋,而且太沒道理,人家又不是他情侶,輪得著他來管嗎?再說別人對她有好感,她也不能叫別人不要對她有好感吧?」
    「呵呵,戀愛中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說的。」我打了個哈哈,心裡即欣慰又傷感,欣慰的是陸晴雯很理智,雖然對我有好感和幻想,卻很清楚各自的立場和位置,不會陷進去;傷感的是我的人生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卻是那麼渺茫。
    半個小時后我們繼續前進,因為月光很明亮,不需要開車燈也能駕駛汽車,反正沒有路也沒坑,只要不往特別高的沙丘上跑就行了。沙漠中一片死寂,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特別白,頗有「大漠沙如雪」的意境,讓我這個還沒有老的老人心生無數感慨和凄涼。
    陸晴雯因為與高峰鬧過之後心情不好,也比較沉默,不過高峰在貨車上,我們在越里車裡。
    也許是我們改變了行軍計劃讓敵人所料不及,一路上風平浪靜,直到天色微亮我們才停下來休息。休息了一個小時我們繼續上路,現在離考古隊失蹤的地點已經不太遠了,估計午後兩三點就能到達。
    上午十點左右,天氣突然變了,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陰雲蓋住了整個天空,陰沉沉讓人心慌。風變大了,地面一層細沙在隨風而走,漫天飛灑,打在擋風玻璃上不停沙沙地響,能見度大幅降低。
    我們不敢開門出去,要是停在原地久了,怕車會被沙子陷住,只能放慢速度繼續前進。雖然在車裡,我們也可以感覺明顯變冷了,外面氣溫估計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
    幸好各種電子儀器都是正常的,這證明這是正常的天氣變化,不是妖邪作怪,艾美也說是北方強冷空氣南移引起的。刁爺走了,我們都沒什麼經驗,不知道風會不會再變大,該怎麼處置。
    負責開車的劉平突然說:「我看過考古隊的宗卷,他們出事之前曾經到過一片戈壁和石山,好像離這裡不是很遠。」
    他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其實大家都是看過的。艾美急忙翻出一個小筆記本查看,很快找到那片石山的坐標,離我們只有十幾公里。這種情況下,能找個地方避一下當然最好,萬一颳起大沙暴停在這些鬆軟的會移動的沙地上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我決定改變方向那石山那邊走。
    駛出約五六公里,風更大了,在大風的吹動下,整個沙漠的表面都在移動。有的地方本來是較深的坑,被沙子填埋之後特別鬆軟,貨車突然陷進浮沙里動不了了。
    我們急忙下車去幫忙,發現貨車左側的兩個輪子都深深陷住了,原地打轉上不來。我們試圖挖開沙子,但是大風吹來大量沙子,我們挖掘的速度還沒有風沙填埋的速度快。無奈只能找出一條鋼絲繩,分別綁在越野車後面和貨車前面,利用越野車的力量來拉。
    試了一會兒沒有拉動,越野車反而被聚集的沙子陷住了。車身擋風,大風遇到車子停下,沙子也就跟著停下,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兩輛車就有可能被完全埋住。
    我正想放出白蛇來幫忙推車,小雪突然道:「那邊有車來了,兩輛車……哎呀不好,是上次我們遇到的日本人!」
    我吃了一驚,急忙呼叫大家準備戰鬥,拿出四支衝鋒槍分給艾美、劉平、余成書、雲飛揚,叫他們躲在汽車後面,聽到我命令時朝大約方向掃射就行了。陸晴雯和高峰站在我旁邊,準備使用混元一氣符擋住敵人高手衝鋒,小雪的任務是儘可能擋住敵人的式神,不能讓它們控制了我們的持槍夥伴。
    我就不信在這風沙令人幾乎無法視物和呼吸的情況下,亂槍掃射會打不死他們!
    日本人有式神偵察四周,也發現了我們,兩輛車停下十幾秒鐘,然後改變方向朝我們這邊衝來。我們都戴了防霧防沙的眼鏡,但是幾米外就看不清,我是靠小雪的感知力才知道敵人的大體位置。但即使是小雪,此時可以感知的範圍也大幅下降,無法知道敵人的數量和武器情況。
    距離我們約兩百米,他們的一輛車也陷住了,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接著另一輛車也停下了,車上的人跳了下來,靠在車子旁邊不敢向前。
    環境對我們不利,但同樣對敵人也不利,現在他們的高手很難發揮出戰鬥力,也無法招喚強大的式神,我們擁有混元一氣符是有優勢的,這正是殺他們的最好機會。我咬了咬牙,往陸晴雯和高峰身上各拍了一張混元一氣符:「刀槍不入!」
    兩人多次見過混元一氣符的效果,但從來沒有試過,難得有這機會,興奮地大吼一聲:「刀槍不入!」沒等我叫衝鋒就衝出去了。
    我對自己也使用了一張,跟著沖了出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6
第十九章 安倍的十二式神
敵人的式神先發現了我們,向我們撲來,正是之前遇到過的三個浮遊靈和一個犬神。它們被我用靈火重創之後,能力已經大幅下降,對我、陸晴雯和高峰影響不大,無法阻止我們前進。現在改防守為進攻了,小雪也出擊,幻化六尾戰鬥法身抓住一個浮遊靈狂咬。
    衝到距離敵人五六十米,敵方才響起槍聲,大約是三支手槍和一枝衝鋒槍。他們根本看不清我們具體位置,只是胡亂開槍,我跑出了十幾米還沒有一顆子彈打中我。而且我們衝過去是半順風的,我們順著風跑很容易,他們要頂著風沙開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距離敵人約二十米,小雪已經把一個游浮靈完全撕碎了,興奮地叫:「小白現身,掀翻他們的車,咬死他們,吃掉他們!」
    白蛇巨大的身體在我身邊出現,向前急躥,躥到第一輛車前一甩頭,便把車子向側面掀倒,同時好幾個人也滾跌出去。
    有兩個敵人向我們衝來,我迎住了一個使雙刀的,冤家路窄,正是前天圍攻我的兩個高手之一。我雙手持武士刀,貫注靈力亂砍,論刀法我不如他,但論內功修為他卻不如我,而且我只攻不守,處於上風全力搶攻,砍得他連連後退,短刀都差點被我震飛了。
    陸晴雯和高峰也是使用武士刀,合擊另一個使單刀的高手,兩人難得有這樣刀槍不入的機會,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輪刀狂砍亂劈。在這樣的漫天沙塵中,技巧性的東西受到很大影響,兩個日本人發揮不出水平,我們無畏一切,只是用力猛砍,威力卻發揮到極致,砍得兩個日本武刀連滾帶爬,轉眼之間身上就多處見血了。
    白蛇橫衝直撞,巨大的身軀掃過敵人盡皆倒地,在沙塵中翻滾,幾個衝擊來支援的敵人全被它撞飛。有幾個人躲在後面那輛車后,以手槍向我們射擊,但大多沒有打中,打中了也是沒有碰到衣服就掉落地下。
    我的對手肩頭被我砍了一刀,后肩上也被我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但都還不致命。這時風突然變小了許多,感覺整個世界都平靜了下來,我後面的沙子中突然跳出一個人,把一瓶液體潑向我,正是用飛鏢射殺了我們司機的忍者。
    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有不少液體飛濺在我身上,但混元一氣符的效果還在。現在兩個高手一前一後夾攻我,時間久了我必定吃虧,我靈光一閃,假裝混元一氣符效果沒了,驚慌逃跑,逃向我來時的方向,跑了三步便假裝滑倒。
    日本武士和忍者果然上當,飛快向我撲來,短刀斬落。我翻身避過,不需要裝也躲的很勉強,他們第二刀緊跟著又發出,一個刺向我腹部,一刀砍向我脖子,我已經無法躲避,手上只有一把刀絕無可能同時架住兩把不同方向的刀。
    這兩人的刀法確實高明,被逼到這個地步我連一個都擋不住,還好我根本不需要擋,等到他們刀已經落下,以為我必死之時,我的刀才閃電般刺向忍者。他們的刀離我的身體幾寸就被彈開了,而我的刀卻從忍者的腹部刺入,刀尖從他后腰穿透出來。
    忍者整個人傻了,眼睛瞪得極大,我一腳把他踢飛出去,抽出了刀。陸晴雯不知我是在使詐,以為我真被日本人打倒了,急忙丟下對手向這邊跑來,一刀砍在因為震驚愣了一下的日本武士背上。
    此人狠到了極點,背上被重重砍了一刀居然還不逃,反手一刀刺向陸晴雯……他犯傻了,陸晴雯也是刀槍不入啊!
    我一刀橫砍,日本武士斗大的人頭飛了出去,腔脖處鮮血如噴泉般標射出來。
    小雪突然驚呼一聲:「不好,安倍健太在召喚式神了!」
    原來我與日本武士拚命之時,安倍健太開始「吐血」大召喚,其中一個日本人用衝鋒槍對著白蛇連續射擊,白蛇中了好幾槍,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有些畏懼不敢衝過去。
    真沒想到風會突然變小了,讓安倍健太可以順利念咒施法,天佑小日本么?我急忙向安倍健太那邊跑,小雪先飛了過去,但幾個護在安倍健太身邊的陰陽師已經結成一個陣式,紛紛以法器、法訣攻擊,再加上一個浮遊靈和一個犬神阻擾,小雪一時之間沖不進去。
    安倍健太左手拿著一張尺許見方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畫著像字又像符的圖案,念幾句咒語就噴一口血。
    當自己能力無法發動高級的咒法時,可以使用「血祭」的方法,耗費自己的精血甚至壽元來暫時提高能力或是向自己的神靈表示誠意,借到力量。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在拚老命了,所以安倍健太現在正在施展的咒法非同小可。
    我距離安倍健太還有十多米,他手裡那張東西已經有了強烈的靈力波動,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巨獸在水底深處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雖然只是微微波動,卻已震動了整片湖水。
    我毫不猶豫把手裡的武士刀投射出去,貫注了我強大的靈力和力量,快如閃電。
    站在安倍健太身邊的一個陰陽師猛地橫移,以身迎刀,武士刀從他胸口插入後背透出。他踉蹌後退,只差一點點沒有撞到安倍健太身上,安倍健太也在這時大喝一聲,右手一個法訣打在左手的東西上……
    一股強大的氣息向外擴散,沙土飛揚,形成一股明顯的衝擊波,我似乎聽到了虎嘯聲。使用衝鋒槍的人已經把子彈打光了,白蛇也與我差不多同時衝過來,卻突然低頭並向後退縮,小雪也驚呼一聲:「不好!」
    即使安倍健太已經召喚出強大的式神,也未必能對我造成嚴重傷害,而我則有可能趁著他元氣大傷之時迅速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式神就有可能逃走或歸位,所以我還是有機會的,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沖。
    眼看就要衝到他面前,突然我感覺到一隻巨大無比的白色老虎凌空向我撲來,一爪拍在我頭頂上。它就像是幻覺一樣出現得太突然了,我來不及抵抗就被拍中,立即一陣眩暈。狂暴的煞氣衝進我體內,我感到極度難受和虛弱,靈氣無法聚集,緊接著胸口重重挨了一拳,我身不由己向後跌倒,噴出一口血來。
    「安倍十二式神之白虎!」小雪的驚叫聲在我心裡響起,「這是他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們不是對手,快逃!小白快帶上主人……」
    白蛇本來已經調頭逃跑,聽到小雪呼叫急忙回頭,銜住了我再逃。白虎直到這時才真正現身,沒有立即來追趕我們,而是在空中耀武揚威,仰頭咆哮。
    白虎當然是靈體,此時我是通過小雪才能看到,它足有水牛那麼大,雄壯異常,身上迸發出大量細小閃電,強烈的能量波動導至附近的空間都有些扭曲變形了。普通人以肉眼雖然看不到它,也能看到一團白色氣息在空中變幻不定,源源不斷地產生旋風。
    我著實有些震驚,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式神,還好剛才它那一爪只是煞力衝進我體內,對我造成不良影響,對我的傷害不算嚴重,已經基本恢復過來。倒是胸口被安倍健太打了一拳比較嚴重,內腑被震傷,經脈不暢,此時還覺得胸口疼痛和氣悶。
    跳躍並吼了幾聲之後,白虎更加威風凜凜,強大的氣場令方圓幾十米內自然的風都無法靠近,只有它發出的旋風往外沖,似乎整個天地都被它控制了。
    安倍健太嘴角帶血,俊美的臉龐帶著瘋狂的笑意,指向我以日語說了一句話,白虎立即向我追來。
    白蛇銜著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躥,陸晴雯和高峰也嚇壞了,沒命狂奔。他們跑得再快,又怎能快得過靈體的白虎?只見白虎一撲,陸晴雯倒下了,再一撲高峰也倒下了。他們只怕被白虎打暈,死倒是不會死,但問題是安倍健太等人殺過來了,其中還有一個高手,之前被高峰砍得很慘,現在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快把我放下,槍,特殊子彈!」我急忙對小雪說。
    白蛇把我放下,一把已經裝填了特殊銀彈頭的手槍出現在我手裡,我迅速打開保險,雙手握槍朝天空猛撲過來的白虎扣動了扳機。
    「呯!呯!」
    我連開兩槍,子彈都打中了白虎,但它僅是略停了一下,受到的傷害微乎其微,它更加憤怒向我撲來……靠,什麼高科技,管個屁用。
    白虎已經撲來,我來不及使用其他法器抵抗了,只能運集靈氣使用轉圓法固守。轉圓法就像一個轉動不停的珠子,白虎的煞氣撞中我時,一大半都被旋開了,加上我已經全力抵抗,所以這一次僅是有些頭暈,其他影響不是很明顯。
    白虎一擊無效,立即又攻擊,小雪憤怒地衝過去與它撕打,卻根本不是它的對手,被它咬住遠遠甩了出去。
    這下慘了,我就是想要使用土遁逃走也辦不到了,難道真要全軍覆沒?
    在白虎的連續攻擊下,我陷入半昏迷中,感覺天在搖,地在動,狂風在怒嘯,眼前一片黑暗。我以為是幻覺,但是我突然發現白虎沒有攻擊我了,地卻還在動,狂風還在怒嘯,眼前也是黑得像夜晚……那是高得看不見頂,密得有如實質的沙子形成的巨旋向我們壓來,感覺我們就像是掉進深井裡了。
    我感應到了無邊的黑暗,那不僅是沙暴巨旋的影響,還有前晚那個邪物特有的陰暗氣息。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7
第二十章 大沙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倍健太召喚出來的白虎還不知怎麼對付,神秘的邪物又現身了。
    白虎停止了攻擊我,跳在空中張牙舞爪,強大的能量一波波往外擴散,瞧那樣子就像是一隻公虎遇到了讓它戴綠帽子的另一隻公虎,非常憤怒。眾日本人大概以為突然的變化是我們弄出來的,也駭然止步,高峰和陸晴雯已經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趁機往回跑。
    我不知道邪物此時是不是針對我來的,但至少已經救了我們三人的命,幫我們渡過了一次危機。
    沙暴巨旋直徑數百米,高不知盡頭,我們像掉進了一個巨井一樣。裡面的空間目前還算比較平靜,但是巨旋在迅速縮小,所到之處沙塵衝天而起,與後面連成一片黑暗和混沌。面對眼前這一切,我只想到了一個成語:滅頂之災!
    留在後方的雲飛揚、余成書、艾美、劉平慌慌張張向我這兒跑來,因為他們那邊是沙暴巨旋的邊沿,我這裡差不多是中心,只有向我這兒逃才能暫時不被沙暴捲走。我猛然想到了車和物質,小雪急忙向那邊飛去,距離太遠了她不能把東西收進乾坤袋。
    可惜已經太遲了,車上的物質像是失去了重力紛紛飛起,捲入沙塵中不見了。小雪知道我最關心的是衛星電話,只來得及搶到接收衛星信號的電台,其他東西都消失在沙暴中。
    白虎又叫又跳,非常憤怒,但是在這毀天滅地般的沙暴中,它也顯得很渺小和可憐。無邊的黑暗和沙塵根本不理會它的憤怒,只是急速地旋轉,堅定不移地向中間收縮,我們還沒有被卷進去,精神卻快要崩潰了。
    「隊長,隊長……」夥伴們跑到了我身邊,以驚恐和期望的眼光望向我。
    現在我應該能自己駕土遁逃走,可是我能丟下夥伴們逃走么?無論是責任感還是人性,我都不能這麼做!
    敵人的敵人有時還是敵人,我們不可能與日本人同舟共濟,即使我們聯手了也沒有可能對抗沙暴。但此時此刻,敵我雙方都在想著自救,倒也沒有趁機攻擊對方,也許是希望對方能做出什麼有效舉動,給自己也帶來一線生機吧?
    眼看沙暴已經逼近,只剩下直徑五六十米的空間了,這個空間內氣壓極大,地面的沙粒沒有飛起來,但卻在貼著地面移動,整個沙地像流水一樣移動著也形成了一個漩渦。
    白蛇嚇得盤成了一團,我靈機一動,急忙呼叫並揮手,示意夥伴們聚攏擁抱在一起,然後命令白蛇把我們盤在中間。白蛇長達二十米,最粗的地方直徑超過一米,重量估計有上萬斤,而且它的鱗甲很光滑,身體圓滾滾的不容易受風,加上它用力往下扎的話,應該不會被風吹走。
    我們迅速靠攏,互相緊緊抱成一團,白蛇巨大的身體轉了過來,一圈圈堆疊把我們「堆」在中間。我們立即像是進入了堅固的保壘,一切平靜下來了,恐怖的呼嘯聲也變弱了,但白虎的嘯叫聲還是直接傳入腦海中,驚心動魄。
    通過小雪我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白虎發出一陣陣氣流和旋風往外衝撞,想要撞破大沙暴。它發出的氣流和旋風換了是在平時,也算是驚天動地了,但現在卻渺小而脆弱,都消失在沙暴中無影無蹤。它現在就像是一隻被困在鐵桶裡面的小蟲子,無能為力。
    沙暴巨旋上方突然合攏撞向白虎,白虎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浪把沙暴推開,沙暴又再次合攏把白虎的氣息和能量絞碎了許多。如此連續衝擊,每一次衝擊之後白虎的能量就減落了許多……
    沙暴巨旋進一步縮小,白蛇和我們被沙暴淹沒了,狂暴的能量影響了我和小雪的感應,我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了。儘管白蛇的身體盤得很緊,還是有許多沙塵從它的鱗甲之間灑進來,灑得我們滿頭滿臉。我相信此時此刻每一個人都在祈禱白蛇不要被風吹走,否則我們絕無倖免,生命是那麼珍貴卻又是那麼脆弱,這種時候才能讓人明白活著是多麼可貴,功名富貴都是過眼雲煙。
    稍定下神來,我才注意到在前面緊緊抱著我的人是艾美,左邊是余成書,右邊是陸平,後面是陸晴雯,高峰在陸晴雯後面緊抱著她,雲飛揚則護著余成書和艾美。高峰和雲飛揚都是高大強壯的人,顯然不是搶不到裡面更安全的位置,而是有意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別人。行為雖然一樣,境界卻有天壤之別,一個是保護心愛的人,一個是捨己為人。
    地面在震顫,呼嘯聲有如裂帛,沙土連續不斷地落下,但是白蛇用身體堆成的堡壘非常穩,沒有一絲鬆動。
    白蛇裡面的空間其實還是挺大的,其他人都稍放鬆了一些,只有艾美還是緊緊抱著我,我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暖和柔軟,以及快速跳動的心臟。我覺得她只是想要安全感,沒有太多別的意思,所以也不忍心推開她。卻不料陸晴雯發現了她的小秘密,也加大了擁抱我的力量,把她的身軀毫無保留地貼緊在我背上。
    前後夾攻,四座高山頂著我,這,這……下次我還是帶著林梅同行吧!
    過了一會兒,陸晴雯太概是氣憤最好位置被艾美搶了,而且我還擁著她,竟然用手掐住了我肋下的軟肉開始旋轉起來。我痛得哆嗦了一下,卻不敢叫出聲來,她大概發現下手太狠了一些,於是又輕輕地揉了起來。這一揉奇癢難當,比痛苦更難忍耐,我身軀不由自主抖動起來……我早已不怕冷不怕熱,所以衣服一向穿得不厚,給她有了可趁之機。
    可惡的陸晴雯還要問:「隊長,你一直哆嗦做什麼?」
    「呃,呃,有點癢,好幾天沒洗澡了。」
    ……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我們幾乎被漏進來的沙子完全埋住了,可怕的風嘯聲才停了下來,又過了兩三分鐘,外面完全安靜了,白蛇才抖動身體放開我們。我們急忙從沙堆里爬出來,吐沙子,挖耳雜,蹦跳著抖落一身沙土。
    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冷風刺骨,沙地已經完全變了樣。四周一掃視,我看到了遠處有一輛半埋在沙里的越野車,那是日本人的車子,並且地上還有凌亂的腳印。
    日本人一定還沒有逃遠,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們!我立即沿著腳印追去,其他人也跟著我跑。沒跑出多遠,翻越一座沙丘之後,前向幾千米外出現了一片不是很高的黑暗石山,似乎還有些殘破建築的樣子,日本人留下的腳印是向著石山去的。
    我停了下來,陸晴雯很快跑到我身邊:「那是我們要找的石山么?」
    「不,那裡有很陰邪的氣息,而且還有建築……恐怕是考古隊發現的神秘廢墟!」我的心猛地一沉,這是我們急於尋找,但又害怕靠近的地方。
    其他人也到了,議論紛紛,艾美掏出定位儀器擺弄了幾下失望地說:「GPS信號接收機的天線部分在車上弄丟了,測不到我們的坐標了。」
    99年的時候,衛星定位儀器還沒有普及到民用,接收儀器分為兩部分,手持的部分較小,帶著天線的部分較大,一般人也不懂怎麼使用,現在艾美只剩下手持的一部分了。
    我叫小雪把電台拿出來,問艾美:「這個有用嗎?」
    「這個是接收電話信號的。」艾美從隨身小背包里掏出大塊頭的受話器,開始調試,但很快就說:「收不到信號,受干擾了。我們的所有補給都沒了,又聯繫不到外面,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眾人盡皆變色,這簡直像是收到了死刑判決書。緊接著所有人又望向我,眼巴巴看著他們會「變魔術」的隊長。
    我平靜地說:「不用太緊張,吃、喝、住的問題我會解決,也一定會帶你們走出去,但是必須儘快恢復衛星電話通信,因為我隨時會接到求救電話。現在你們在這裡等著,小心戒備,我到前面的廢墟看看。」
    眾人不知道我說的求救電話是什麼意思,但得到了我的保證,都放心了許多。陸晴雯說:「日本人有好幾個,我和師兄跟你一起去!」
    我不能確定這場大沙暴是因為安倍健太召喚的白虎激怒了邪物,還是邪物有意毀掉我們所有東西,斷絕我們退路,讓我們到它的老巢里送死。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日本人進去都沒有好果子吃,我進去未必要戰鬥。
    余成書很激動:「我也要去,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時刻,也許我將發現一段被埋沒的歷史!」
    雲飛揚道:「我也要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沒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進去!」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所有人都爭先恐後要去,可能他們覺得跟著我更有安全感。
    我沉下臉來:「所有人聽從指揮,我第一個進去,確定沒有大問題之後,高峰和陸晴雯陪著兩位專家進去。艾美和劉平在附近走走,尋找有信號的地方,但不要跑遠了。」
    我的威信早已建立,沒人敢不聽,而且我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開始大步向前走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遲早要面對這個神秘又強大的東西。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7
第二十一章 神秘廢墟
前面那片石山佔地十幾畝,中間最高峰離地可能還不到十米,附近散布著參差不齊的岩石,整片地勢並不高,實際上稱不上一個「山」字。
    在岩石與沙漠交接的地方,露出一些殘牆斷壁,有少數建築還算完整,風格與樓蘭廢墟相似,但沒有佛塔之類的東西。這裡所有岩石都是黑褐色的,許多地方像是滲出了暗紅的血跡,殘破的建築也帶著陰森森的氣息,令人極度不安。
    靠近之後,我與小雪都感覺這裡雖然有陰邪的氣息,卻與我們前兩次遇到的邪物的黑暗氣息不同。看樣子這裡的一切都是沙子被吹走之後剛露出地面,並且曾經死過許多人,陰氣大多是因此而來。
    有四個日本人在廢墟里躲躲藏藏,但他們走進去的腳印已經出賣了他們,並且小雪已經感應到了他們的位置。
    這裡應該不是羅明中說的廢墟,也不像是那強大邪物的老巢,所以我大膽地向前走,並且揮手示意後面第二梯隊可以前進。
    我站在廢墟邊沿大喝一聲:「裡面的人都給我滾出來,你們能在裡面躲一輩子么?」
    裡面的人猶豫了一兩分鐘,垂頭喪氣走了出來,一個是安倍健太,一個是受了重傷的高手,兩個面無人色的陰陽師。他們距離我約二十米停下了,安倍健太用沙啞的聲音說:「你們已經失去所有物質了,現在應該先想辦法離開這裡,我們可以提供幫助……」
    「哈哈……」我怒極反笑,「你們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想幫我們,是不是太善良了一些?可惜的是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忙,你們也沒有機會等到你們的救援了。」
    安倍健太本來是一個很俊美,很有貴族氣質的美男子,現在卻灰頭土臉,憔悴而虛弱。召喚白虎已經嚴重透支了他的精神和靈力,他現在虛弱得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但他還是極力保持著平靜,挺直腰桿:「你想怎麼樣?」
    我一字一句道:「我不打落水狗,把本來屬於中國人的玉符留下,今天我讓你們離開這兒。」
    安倍健太的臉抽搐了一下:「我沒有帶在身上,並且我也不可能交給你!」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你們偷渡入境,企圖盜竊中國文物,又襲擊我們,死有餘辜,我先殺了你們,然後到日本搶回來,誰敢擋我便殺誰!」
    陸晴雯和高峰跑到我身邊停下,陸晴雯道:「不殺他,扣留他為質,用來換玉符!」
    「休想!」安倍健太臉很憤怒,面孔扭曲,咬了咬牙拔出腰間一把短刀,猛地向心臟部分刺去,嘶吼道,「東江太郎會為我報仇的!」
    我們都愣了一下,想不到他外表俊秀,心性卻如此剛烈。
    使單刀的那個高手把刀往地上一插,三兩下撕開了上身早已破爛不堪的上衣。我還以為他是想要拚命,他卻拔出武士刀,朝向可能是東邊的方向跪下,倒轉刀身雙手握住刀刃,刺進了自己腹部,慢慢向下切……
    高峰和陸晴雯想要衝過去阻止另兩個陰陽師自殺,被我拉住了,雖然是敵人,但他們的行為卻讓我肅然起敬,不能羞辱他們。
    兩個陰陽師也自殺了,但沒有安倍健太那麼絕決,也沒有那個日本武士那麼慘烈,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和決心。
    「可惜了,要是能活捉他,逼他家裡人用玉符來換就好了。」陸晴雯一臉宛惜樣子。
    我搖了搖頭:「他們是高傲的人,不會拿玉符來換的,那樣會逼他們用更可怕的手段來對付我的親人和朋友。」
    高峰道:「沒有親手殺他們總覺得不解恨。」
    我掃了他一眼:「反正他們死了,怎麼死的又有什麼區別?」
    陸晴雯問:「你怎麼知道安倍健太手裡有一塊玉符?」
    「那天他伏擊我們,逃走時說玉符是他們的,我就懷疑他手裡至少有一塊……東江太郎是誰,日本第一高手嗎?」
    陸晴雯和高峰都茫然搖頭。
    雲飛揚和余成書都氣喘吁吁跑過來了,掃了四個日本人屍體一眼便跑進廢墟內,此刻不要說剛死的屍體了,就是有傾國傾城的美女脫光了衣服,他們估計也沒有興趣多看一眼。對他們來說,還是破銅爛鐵和乾屍之類更有吸引力。
    雖然安倍健太說玉符沒有在他身上,我還是仔細搜查他全身,找出不少零零碎碎的東西來,其中包括了他用來召喚白虎的東西。那是一塊柔軟古舊的皮革,上面有二十八宿中的西方七宿星圖連成白虎之狀,另外還有五星芒圖,金木水火土五行,還有許多我不認得的文字和圖案。這種西沒有特定的咒語、法訣和運氣方法是無法使用的,我不可能破解,但還是收下了。
    安倍健太用來自殺的匕首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手柄上鑲著寶石和精美的花紋,護手上還鏨有幾個古拙的銘文,看起來應該是古物,但卻沒有什麼磨損的痕迹。我拔出一看,長度只有一尺左右,刀的兩側分別鑄有梅紋和竹紋,冷光吞吐,滴血不沾,沒有一個缺口,簡直跟新刀一樣。
    沒有找到玉符,除了這兩件東西,其他的我沒興趣,留給他陪葬吧,畢竟是個有能力的人,不好意思讓他空手著去陰間。
    確定廢墟裡面沒有敵人、野獸和邪物之後,我往回走去找劉平和艾美,收不到信號我實在放心不下。不一會兒我就找到了他們,並且有好消息,離開廢墟遠一點就有信號了。更巧的是林梅在這時打電話過來了,告訴我一切安好,要我放心並注意安全之類。
    我這才放下心來,叫劉平和艾美原地守著,我的乾坤袋裡有我以前用過的全套野外生活工具,包括帳蓬、鐵鍋、米面,於是「變」出來給他們,先安置一個落腳點。
    我走回廢墟。兩個專家正在翻著破爛東西,很興奮的樣子,陸晴雯和高峰則很無聊,因為他們幫不上忙,余成書甚至不讓他們動任何東西。
    「大專家,有什麼發現嗎?」
    「有,有,你看這個……」余成書從一個罈子里拿出一卷木簡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攤開,上面有些鬼畫符的字跡,我一個都看不懂。
    余成書興奮地說:「這是佉盧文,這證明這裡是一千多年前的古國之一,或者是某個國家附屬的部族,其實這裡的建築風格也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這裡以前是有水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你能認得這些文字嗎?」
    「懂一點,但是需要比較多的時間研究。」
    我嘆了一口氣:「考古挖掘和整理可以慢慢再來,現在我需要你以最快的時間確定這個廢墟屬於哪個國家,發生過什麼大事。」
    余成書露出為難之色,考古是一件嚴謹的事,不可能短時間下結論,但他也知道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最終說:「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我四處走了走,看到了許多乾屍和白骨,大多是死在家裡,乾屍是完整的,附近沒有發現刀槍箭矢。這些人如果不是得了急病死掉,就是饑渴而死。
    雲飛揚很快解開了信號受干擾之迷,這裡的黑色岩石含鐵量極高,可能有較強磁性,影響了電子儀器和信號。那些暗紅色的痕迹其實是氧化鐵,也就是鐵綉。
    余成書在通道盡頭最大的那間廢墟里叫了起來:「隊長,隊長,這裡有重要信息……天哪,這裡才是精絕古國!」
    眾所周知精絕古國早已被斯坦因發現,快過去一百年了,余成書曾經給我們講過許多關於精絕國的故事,現在他卻說這裡是精絕古國?
    我們急忙跑過去,這棟建築可能是官邸或王宮,隱約還可見當年的華麗和輝煌。大廳的地面上有一個石碑,兩個乾屍偎依在旁邊,手裡還拿著鐵鎚和鏨子。余成書正在盯著石碑上的佉盧文看,激動得直搓手。
    「不對,不對,我翻譯錯了,應該是這樣的意思:精絕國的人匆匆離開了他們住了很久的家園,來到這裡,是為了躲避強大的敵人,這裡可以保護他們。中間很遠的地方……不,中原來了一個奇怪的人,長得很神聖,不,是他像神一樣強大,幫助他們打敗了敵人……」
    余成書說得很混亂,因為這種文字早已失傳,現代人是根據非常有限的資料加上猜測來解讀,並有些字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叫他先不要急,研究清楚了再完整地說。
    等了足有一個小時,余成書才開始講一個很傳奇的故事,事先他聲明石碑上的文字他只能解讀五成左右,有些內容是他根據前後文推測出來的,有些細節是他為了故事的完整性自己添加的。
    一千六百多年前,精絕國的居民住在尼雅河畔,他們很重視環境保護,在居住的地方大量種植樹木,生活用水和農田灌溉都有法律規定,浪費水要受到嚴罰。往來的商隊給他們帶來了稅收和精美的貨物,他們過著富足安逸的生活。突然有一天,一隊強悍野蠻的人攻擊了他們,並且打敗了他們,從此這些野蠻人經常向他們索要各種東西,毫無理由地殺他們。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一個很英俊的中原年輕人跟隨商隊到了這兒,幫助他們一次又一次打敗了野蠻人。但是他們的水源被破壞了,並且也不堪野蠻人的襲擊,於是中原年輕人指引他們到另一個地方定居,新的地方野蠻人的巫師神力會受到限制。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8
第二十二章 找到旱魃
從中原來的年輕人姓呂名煜,風流倜儻博學多才,有非常神奇的能力,幫助精絕國多次打敗了侵略者並找到了新的家園。
    說到這裡余成書對我笑了笑:「我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像隊長,我只是說能力方面像……國王很賞識呂煜,有意把公主嫁給他,公主也與他情投意合,婚期將至,不料野蠻的敵人引來大量可怕的怪物,吞噬許多軍民和牲畜。呂煜為保護民眾挺身而出,擊殺眾多怪物,但寡不敵眾,被怪物掠走,從此沒有消息。公主苦等十日不見他回來,服毒自殺殉情,不料公主死後一天呂煜竟然生還,見公主已死,悲痛欲絕,詛咒所有還活著的人。不久他的咒語應驗了,瘟疫爆發,舉國盡死並且蔓延到了他國……
    聽完故事我們都很驚詫,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靜。郎才女貌,本來應該是一對讓人羨慕嫉妒的奇緣,卻演變成了可怕的悲劇。
    「不對啊,公主是服毒自殺的,呂煜沒有理由怪其他人啊,為什麼詛咒其他人?」我提出了疑問。
    陸晴雯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道:「他一定是悲痛欲絕,喪失理智了。」
    我立即反駁:「不可能,他既然博學多才,能幫助精絕國的人打敗強敵,能獨斗強敵,死裡逃生,可見他是心思慎密有勇有謀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遷怒他人的事。再說愛烏及屋,他不可能害公主的親人和臣民。」
    余成書道:「這個容易理解,可能他氣憤之下咒罵了幾句,剛好後來發生了瘟疫,所以精絕國的人懷疑到了他身上。」
    雲飛揚問:「後來呂煜到哪裡去了?」
    余成書道:「不知道,石碑上沒有記載。而且石碑差一點沒有刻完,兩個石匠就已經死了。」
    我問:「那個野蠻部落引來的是什麼樣的怪物?」
    余成書攤了攤手:「也沒有記載,石碑上面就像寫史書一樣,言簡意賅,只有簡單的介紹,沒有細節描寫,而且有些文字我不知道意思,只是大體猜測。」
    我點了點頭,精絕國的人滅國之前也要把這件事刻在石碑上以示後人,可見這件事在當時影響非常大,可信度是很高的,我們質疑的地方,可能是因為余成書的翻譯錯誤造成的。
    我有一個想法,還沒說出來,小雪先在我腦海中說了:「那個呂煜是從中原來的,又會法術,那麼他可能擁有離卦符,也知道離卦符的妙用,當時他又滿腔怨恨,容易走向極端……只怕旱魃就是他變成的!」
    「所以我們找到他的去向,就有可能找到旱魃!」
    還可以進一步猜測,也許那個神秘陰暗的邪物就是呂煜的敵人,呂煜為了對付它才變成旱魃,變成旱魃后那邪物鬥不過呂煜,知道我們是來除掉旱魃,所以用風暴巨旋把我們送到這兒,把已經埋沒的「后精絕國」吹出地面給我們提供線索。假如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麼由呂煜變成的旱魁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我對余成書說:「繼續尋找其他線索,主要是呂煜的去向、公主的墓地、以及關於修建墳墓的資料。」
    余成書並不知道我的主要目的是找旱魃,所以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問,應了一聲立即去找線索了。
    看樣子我們需要在這裡待上較長時間,把日本人屍體丟在這兒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叫白蛇到廢墟外旋出一個大坑,把四個日本人的屍體都丟進坑裡掩埋。
    艾美已經通知後方來支援我們,但是無法確定我們所在地的經緯度,她所在的軍事基的地直升機也無法往返這麼遠,所以後援沒有這麼快到,能不有找到我們還是未知數。我們遲早是要離開這兒的,日本人被半埋在沙子里的越野車可能還能用,於是我帶著白蛇到了越野車那邊,叫白蛇把車子拱了出來。再叫劉平過來清理調試了一下,果然還能發動,而且小雪乾坤袋裡還有幾桶汽車,我們七個人擠一擠,回去也不用愁了。
    我本來是準備以土遁術回城,洗個澡再採購一些東西回來,好幾天沒洗澡全身是土,難受死了,沒想到回到廢墟時,余成書又找到線索了。
    后精絕國曾經動用近千人,耗時近一個月修建一個奇怪的設施,還有月末、西夜、姑墨等國壯丁來幫忙修建,各國壯丁勞作的時間不同,曠日持久,耗費磚石木材無數。對於總人口只有幾千的珍袖小國來說,這是萬里長城一樣浩大的工程,卻沒有人知道那個設施是做什麼用的,最後也不知結果怎麼樣了。
    這個奇怪的設施在西北方八十裡外的一個綠洲中。
    我大喜過望,這個設施極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地方,有了大略的方向和距離,只要有露出地面小雪一定能找到。即使沒有露出地面,只要埋得不太深小雪也能探測到。
    我迫不及待立即就要出發,余成書卻不肯走,想要留在這裡繼續研究。安倍健太一群人已經全軍覆沒了,即使日本人知道了這個地點,也沒這麼快派人過來,短時間內是安全的。而且四五十公里,有車子很快就回來,於是我決定讓陳平和雲飛揚在這裡陪余成書,衝鋒槍留給他們,我和陸晴雯、高峰、艾美帶著電台開車向西北探索。
    出發之前我拿出曾師祖的羅盤看了一下,它的指嚮應該是正確的,然後朝西北方前進。此時已經是傍晚,大沙瀑之後特別安靜,一絲風都沒有,彤雲密布,寒風刺骨,像是要下雪的樣子。陰天黑得快,出發半個小時左右天就黑下來了,好在這片區域沙子比較堅實平坦,閉著眼睛開也沒事。
    一個多小時后,從汽車裡程表來看已經走過了超過五十公里,沒什麼發現,卻不知是我們走的方向有偏差,還是精絕國的人度量單位與我們現在不同。現在只能碰運氣了,我下令改變方向,往正東方前進,小雪還是遠程「遙感」,偵測一些高出於地平線的東西和特殊的氣息。
    車子又前進了十分鐘左右,小雪發現我們南邊的氣場有些不一樣,於是我們改向南走。沒走出多遠,我也感應到了微弱的陽氣波動,那一片陽氣波動幅度不大也不明顯,但覆蓋的範圍極大,浩浩蕩蕩,像是冰封之下的大湖深不可測。
    陸晴雯和高峰都沒有感應到,由此可見這一股陽氣波動很微弱,但是車子越往前,陽氣越明顯,兩人也感應到了。接著艾美髮現電台受到干擾,沒有信號了。
    我和小雪都很緊張,九成九我們找到旱魃的位置了!
    我的視力極好又能夜視,看到了幾十米外一個較高的土丘上有些露出地面的圓木樁,於是叫高峰停車,下車向那邊走去。
    這個土丘佔地約三四畝,中央最高處隆起約六米,坡度平緩,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型墓穴的封土堆。土丘上面覆蓋著一些細沙,有的地方露出不到半尺高的圓木樁,直徑約三十公分。
    我們把附近一些浮沙撥開,露出更多圓木樁,圓木樁粗細一樣,排列有序,間距相同,看到數十個圓木樁后,我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太陽墓,但比我們之前見過的規模要大得多,圓木樁也更大。
    這些圓木樁看起來很「新」,那是因為這裡長期乾燥,旱魃通過它們吸收陽性靈氣,木火相通,它們受到陽性靈氣滋生,所以一兩千年後還光澤如玉,幾乎沒有腐朽和風化。更重要的是我和小雪都可以感應到土丘下面深處有一團明顯的陽氣,連艾美都說這兒比別的地方要溫暖一些,所以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旱魃就在下面!
    可是旱魃為什麼毫無動靜呢?我能感應到它,它實力超強,應該也可以感應到我,不論是歡迎我們還是不歡迎我們,都不該這麼安靜。
    「旱魃在下面?」陸晴雯問我。
    「九成在下面。」我已經有十足把握,但說話還是留了一點餘地。
    「那我們快通知我爺爺!」陸晴雯很興奮,比我還要心急。
    我搖了搖頭:「先不要急,弄清楚了情況再打報告,假如這個旱魁已經受到了某種限制,或者處於沉睡中,也許我們自己就可以搞定。」
    艾美問:「旱魃是什麼東西?」
    這個還真不好解釋,我只好說:「是一種很厲害的殭屍,但看起來像正常人一樣,它出現的地方會造成大幹旱和大瘟疫。」
    「啊,我好像聽說過。」
    高峰道:「就算在下面,沒有移山倒海的法術,恐怕得請幾個工程隊來挖上一個星期才能挖到下面。」
    艾美道:「還好埋得這麼深,旱魃出不來了。」
    我對艾美揮了揮手:「你還是開車走遠一點兒,到有信號的地方等著,我先研究一下。」
    艾美聳了聳肩,做個鬼臉就轉身走了,高峰和陸晴雯望著我,不知該做什麼,我拿出兩把鏟子給兩人:「別愣著,先把所有被沙子埋住的木樁清理出來。」
    「哎,早知道我還是留在廢墟里陪專家好了。」高峰有些鬱悶地嘀咕著,但還是開始動手清理被浮沙埋住的圓木樁。
    陸晴雯也動手了,低聲道:「小心一點,別把下面的大老爺給驚醒了。」
    我有些好笑,這真像是在老虎頭上抓虱子啊,本來我是想叫小雪弄一陣大風把浮沙吹掉一些,被陸晴雯這一說只好放棄了,誰知道會不會真的驚動了旱魃呢!
    隨著更多圓木樁露出來,我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有些木樁是高低不一樣的,不像我們之前見過的太陽墓,圓木樁都是一樣高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9
第二十三章 奇門遁甲陣
浮沙之下是堅硬的夯土,圓木樁深深插入夯土中,大部分只露出地面一尺多高,僅有少數是較高和較低的。我試了一下,所有圓木樁都很牢固,無法拔起來也無法壓下去,應該是在建造之時就弄成這樣。
    我真的有些發愁了,這麼大的堅硬封土堆,即使幾十個人使用趁手的工具,也需要十天半個月才有可能挖下去,而且動靜大了就有可能驚動下面的旱魃,後果不堪設想。如果等待陸成山召集大量高手趕來,需要很長時間,萬一下面不是我們要找到旱魃,我就成大罪人了,時間也浪費了,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能這麼做。
    我覺得這個地方可能名義上是精絕國公主的墓,但實際上是呂煜的「練功室」,躲在裡面煉成旱魃。那麼他應該要出來透透氣,封得這麼嚴密他還能出來么?也許附近有一條秘道可以出入。
    我舉目四望,除了這個大土丘外,其他地方都已經被黃沙埋沒,小雪沒有感應到附近有地下空間。這個大土丘可能經過特別的處理,下面的情形我們完全無法感知,只能感應到地下深處有一團安靜又強大的陽氣。
    花了三個小時左右,我們才把所有圓木樁清理出來,中央是五層從小大到鑲套的圓形,最大一圈直徑約十米,再往外是三十二條射線,每條射線有十二根圓木樁,總共有近千根圓木樁。絕大部分圓木樁都是等高的,但是其中有七八十根木樁要高出三寸左右,看不出有什麼規律。
    建造墓穴是很嚴肅很嚴謹的事,在路上我們見過的太陽墓,圓木樁高低都是一樣的,很平整。呂煜督造這個大墓必定費了無數心血,這個「圓木太陽陣」是用來吸收陽氣的,至關重要,不可能馬虎行事隨便弄得高低不平,那麼就是有意為之,目的何在?
    陸晴雯見我一直盯著木樁看,許久無語,忍不住問:「大高手,在研究什麼呢?」
    「依你看,他要是預留一個進出的密道,會在哪兒呢?」
    高峰嗤地笑了起來:「墳墓是用來埋死人的,怎麼可能有進出的密道?」
    我不知為什麼心情有些煩躁,但給陸晴雯幾分面子,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旱魃是殭屍的高級形態,具有生前的記憶,像活人一樣有思想有感情。旱魃繼續修鍊會變成犼,犼以龍腦為食,擁有屠神弒魔的能力,最終甚至有可能變成超越諸天神佛的強大存在,所以這也是一種修行方式。呂煜在一些特定條件下選擇了這條路,變成了旱魃還有以前的記憶和思想,那麼他就跟活人一樣想要出來逛逛,需要一條進出的密道。」
    高峰不服:「那只是和尚們編造的傳說,誰見過犼了?還想吃龍腦呢,根本就沒那東西」
    小雪更不服氣,借我的嘴說話:「你怎麼知道沒有人見過?康熙二十五年夏天,平陽縣的海面上有一犼獨斗三蛟二龍,全身火光耀眼,口中噴火達數丈,劇斗三日三夜最後殺一龍二蛟,自己也重傷而死。當時有數以萬計的人目擊,焉能有假?」
    高峰愣了一下:「你又沒有親眼見過,你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你怎能確定不是編造的?」
    他的話相當令人反感,臉上也是一副欠揍的表情,我怒火上涌,想要衝過去揍他兩拳,陸晴雯急忙道:「都別說了,話題扯太遠了。」
    我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怒氣,心情惡劣,揮了揮手:「你們都去艾美那邊等著,我要一個人安靜想點事。」
    陸晴雯遲疑了一下:「這事要告訴我爺爺嗎?」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你的便!」
    陸晴雯有些驚詫地看了我幾眼,拉著高峰走了,我還是有些想要打人的衝動。小雪說:「奇怪,剛才我們好像都變得急躁和狂暴了,不會是受了旱魃的影響吧?」
    我吃了一驚,確實我和小雪剛才都變得急躁了,高峰的反應也不像平時,只怕真的是不知不覺中受了旱魃邪氣的影響。
    我默運靈氣,靜心滌慮,站在土丘頂上繼續觀察研究。旱魃目前應該是處於一種安靜睡眠狀態,對沙漠的影響是緩慢和深遠的,但是從羅布泊湖水歷史上幾次縮小和擴大來看,旱魃曾經出來活動過並且在短時間內造成劇大的影響。還有西域三十六國大多因為乾旱和瘟疫消失,也能證明那個時期旱魃曾經肆虐過……這些都證明旱魃曾經出來再進去,他再神通廣大也還是實體之身,不可能直接透過封土堆出來。
    想了許久,我的眼光又落到了那些圓木樁上,已經可以確定這是旱魁用來吸收陽氣的一個陣法。既然是陣法,有沒有可能還隱藏著其他作用,走到特定位置就能進入墓室呢?我開始換成不同角度仔細觀察,以看陣法的眼光來看它。
    看著看著,我靈光一閃:假如不把這個圓木樁陣當成太陽形狀來看,那麼它就很像奇門遁甲的盤!奇門遁甲有天盤、門盤、地盤、神盤共四層,最裡面的圓心是空白的,那麼需要五條線來畫成。現在這個墓頂中間正好就是五圈木樁,與其他太陽墓七層不同。
    奇門遁甲盤上面分別標有八卦、八門、九星、八神,以及天干地支四時五方。假如把外面的「射線」也看成是一個盤,三十二條線平分為八份,一條用來作為分割線,還剩三條正好可以形成八卦,這不會是巧合吧?同理八門、九星、八神的信息也可以隱藏在這些木樁之中,而少數較高的木樁則代表了變化……這不僅是一個聚陽陣,同時還是一個奇門遁甲陣!
    我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同時對呂煜也佩服到了極點,他不僅複製了古人的圓木聚陽陣,略加變化就成了奇門遁甲陣,看似一個簡單的太陽圖案,卻隱藏了非常複雜的信息。既使是同道中人,精熟奇門遁甲,因為有了先入為主之見,也會把它當成簡單的聚陽陣,不會與奇門遁甲聯繫起來。
    奇門遁甲又是什麼東西?據說黃帝戰蚩尤時,九天玄女授黃帝《天篆文冊》,經風后演繹成兵法十三章、孤虛法十二章、奇門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可以說奇門遁甲是中華最神秘的奇術,有奪天地造化之力,但是後來經過姜子牙、張良、諸葛亮等人精簡,只剩下一鱗半爪,再流傳到現代變成了基本沒人能看懂的東西,有人說它是預測術,有人說它是法術,有人說它是陣法,反正殘缺不全了,愛怎麼說都可以。
    驚喜之後,我又有些發愁了,我對奇門遁甲僅是略有了解,而且是基於現今流傳的殘本。這個陣卻是一千六百年前或更早以前的高手布置的,我哪有可能破開?不過也不是毫無機會,九天玄女是我們陰陽家的神,師父說張良、諸葛亮也是陰陽家的祖師,這是一脈相承的,關於奇門遁甲的基礎知識是一樣的。陣法的基本原理永遠是一樣的,其巧妙之處往往是因地制宜,靈光一閃設定的,如果我的想法剛好與布陣者相同,不必完全弄懂也有可能找到破解之法。
    我開始試著把奇門遁甲的信息套進這個陣里,八門生、休、開、驚、死、景、杜、傷;九星任、蓬、心、柱、禽、苪、英、輔、沖;八神螣蛇、直符、九天、九地、朱雀、勾陳、六合、太陰。套進去之後,再根據稍高的木樁找出它們的變化,根據變化來對照是什麼奇門遁甲中的哪個局……
    這就像在破譯一個非常複雜的密碼,是很耗時間和腦力的,並且越深入越複雜,無法自拔陷進去。我整個人如痴如醉,完全忘了時間,從黑夜變成了白天,又從白天變成了黑夜,沒有吃也沒有睡,身邊的人來了去,去了來,我根本沒注意到是誰。要不是他們對我有盲目的自信,一定會以為我瘋了。
    小雪也在跟我一起研究,她不會餓也不會困,就更沒注意到時間過去。
    我一邊研究一邊走,來來回回也不知把小土丘走了多少遍,感覺總是差一點點沒有找對,只要再試一次肯定可以,於是就不停地試。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眼前一暗,已經置身於一個密閉的地下空間內,光線太暗了,我雖有夜眼也看不太清楚,只能憑感覺是在一個很乾燥氣悶的地道內。
    小雪拿出夜明珠給我,在夜明珠的幽幽熒光下,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石砌的通道,高度約兩米,寬度還不到一米,整齊的石板上鑿痕清晰可見,連青苔都沒有,可見一直非常乾燥。這裡的溫度比地面上要高得多,並且有較強的陽性靈氣……
    我猛地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在地面上感應到地下有平靜的陽性靈氣,我以為是旱魃,其實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實際上那些陽性靈氣是太陽之精華通過圓木陣吸入並聚集在地下,因為地下是密封的不容易散逸,我和小雪感應到的只是陽氣不是旱魃。
    我不由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我沒有太激動向陸成山報告,否則真有可能鬧大笑話並且勞師動眾。
    這時我才感覺到自己很虛弱,很疲勞,以我的修為兩三天不吃不睡本來是沒問題的,大概是用心和用腦過度,我這個「老頭子」有些吃不消了。但我還是決定先到前面探一下,確定旱魃是否在這裡,然後再出去休息,決定下一步行動,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40
第二十四章 被困古墓
我沿著通道向前走出不遠,在另一條通道中部鑽出來,這條通道比較寬大,平整的石壁上用彩色顏料畫著許多人物和建築,人物大多騎著或牽著駱駝,戴著帽子,深目高鼻,腰間掛著彎刀,有著濃重的古西域風格。看起來這是墓室通道。
    兩邊看上去都差不多,我先往左邊走,沒走幾米拐了個彎,前面出現一個六七平米的方形石室。石室內有兩排石柱,靠牆站著一些持槍的泥俑,廊柱壁畫等都是古西域的風格,華麗而古樸。壁畫上有大量女子跳舞的場面,或持奇異的樂器,或作妙曼的動作,筆法誇張卻細膩。地面上堆放著一些奇形的陶罐器皿,紋飾精美而神秘——余成書要是到了這兒,必定欣喜若狂。
    石室內另有兩個石門,都是關著的,小雪探測不到門後有什麼,我只能硬著頭皮去推。來回推了幾下推不動,再換另一個門卻有些鬆動,我奮力一推,頭頂上石縫細沙灑落,門軸發出難聽的咯吱聲打開了。
    拿著夜明珠一照,我有些意外,裡面的通道竟然像我剛進來的通道一樣很粗糙,沒有任何裝飾,看樣子不是墓室的主要區域。不過既然打開了,我還是往前看看通往哪裡。
    通道不長,盡頭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借著夜明球的微光一看,我著實嚇了一大跳,眼前屍山屍海,竟然是數不清的乾屍雜亂堆在一起!屍體我見得多了,再難看噁心的屍體我也能坦然面對,但是這麼多乾屍堆在一起,還是讓我很震驚和驚懼。
    本來大量屍體堆在一起,會有強烈的陰氣、死氣和異味,但是這裡任何異樣氣息都沒有,所以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我定下神來仔細一看,這些乾屍都是較年輕的男性,生前應該頗為高大強壯,穿著類似的服裝,每一張臉都帶著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明明是屍體,卻沒有屍體的特徵,像是一大堆人形木俑泥偶,這場面更讓人覺得詭異和忐忑不安。
    小雪嘆息了一聲:「這些一定是修建墓室內部關鍵部分的工匠,修建好之後就被殺死在裡面了。後來他們的魂魄、屍氣都被旱魃吸得乾乾淨淨,點滴不留,所以現在跟一堆泥土一樣,連屍體都不算了。」
    在後精絕國看到石碑記載之後,我對呂煜是很同情和敬佩的,他變成旱魃有不得己的苦衷;之後看到圓木太陽陣同時也是一個奇門遁甲陣,我更是佩服到了五體投地,希望呂煜是本門的一個前輩,能夠與他交流,勸他收斂陽氣不要禍害世人,以和平的方式拿到離卦符。但是現在我驚醒過來了,現在的呂煜絕對不是剛從中原來西域的呂煜了,他不僅害死了這些人,還致使西域三十六國滅絕,使千萬傾良田變成荒漠,這是濤天的罪惡。無論生前是什麼樣的人,變成旱魃之後都是沒有道理可說的,就像神與魔,光明與黑暗不可共存!
    我心情沉重,默默後退,關上了石門。另一個石門無論我怎麼用力也推不開,我只好原路返回到進來的地方,向右邊的通道探索。
    往前走出不遠是一個大廳,遍地都是尺許高的圓木樁,數量和形狀與土丘上面的圓木陣一樣,只是縮小了一些。我認真細看,發現較高的木樁與土丘上面的陣是不一樣的,這是奇門遁甲中的另一個局。
    現在我已經對奇門遁甲有了更深的認識,這是一個可以進行空間置換和跳躍的神奇東西,邁出一步就有可能到達千里之外。土丘上的陣只是入口,走錯了沒有危險,走對了可以進入墓穴。但眼前這個陣就不同了,這個陣是專門用來防止外人入侵的,走錯一步就有可能在火星上出現,永遠回不來。同時這個陣也隱藏著出去的路,如果不研究出正確的走法,就永遠出不去。
    破這個陣需要很多時間,夥伴們要是發現我不見了,怕要急壞了。而且我也需要充分的休息,才有精力來研究這個陣法。
    進來之後沒有發現出去的路,我並不急,因為有進來的路也就必定有出去的路,最糟糕的情況下我還有五行遁法可用,隨時可以用土遁出去。現在就要用到土遁了,我集中精神開始發動五行遁法之土遁,心裡想著的是土丘頂上,念完咒語喝了一聲:「疾!」
    沒有動靜,我還是在墓室通道內。我愣了一下,聚精會神,掐訣念咒再來一次,結果還是沒有動靜。不可能是因為我精神疲憊法術失效了,那麼就有可能是在完全密閉的地方無法使用這個法術,也有可能是這個墓室里有什麼特殊的設置,無法使用土遁。
    我開始手心冒汗了,不能用土遁出去,就必須解開這個陣法。解開這個陣法不僅需要大量時間,還需要幾十上百次測試,但現在我是不能亂試測的,只要走錯一步就有可能陷入必死絕境。
    我困在這裡出不去,要是夥伴們遇到危險怎麼辦?萬一林梅遇險了打電話過來,我不能去救她怎麼辦?我全身都開始冒冷汗了。
    雖然我還沒有確定旱魃在裡面,也沒有感應到明顯的邪氣,但實際上一直有一種神秘的邪氣在影響著我,之前我就差點與高峰打起來。這時心神一亂,又被邪氣趁虛而入,變得越來越急躁、頹廢甚至絕望,按奈不住心中的衝動,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石壁。
    「公子冷靜,我們進來還沒有多少時間,不會發生意外的!」
    確實,我們進來還沒有多少時間,陸晴雯等人可能還沒有發現我消失,我不必太急。但是我又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想到的問題,旱魃的邪性會影響到我和高峰,那麼也就會影響到陸晴雯、高峰和艾美,特別是艾美沒有修為,要是在土丘附近呆久了就會受到影響……
    小雪柔聲道:「現在你不要擔憂他們,靜下心來先吃點東西,喝些水,休息一會兒再研究這個陣。現在你已經對奇門遁甲陣有了更多了解,又是同一個人布下的陣,必定有許多共同點,就像同一個人寫的書法一樣,有其筆法和特點,你一定能很快就解開。」
    我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由衷地說:「小雪你真好,要是沒有你提醒我、救我、幫我,我肯定活不到今天。」
    小雪有些酸溜溜地說:「應該還沒有林梅好,你想她的時間比想我的時間更多。」
    「那是因為她沒在我身邊啊,你時必跟著我不是更佔便宜么?」
    「才不是呢,本來說好一人一夜,可是你跟她連續四夜恩愛得不得了,跟我卻只有迫不得己的一次。畢竟人家有身體,是貨真價實的,我沒有身體只是虛擬的,不能比啊!」
    汗,原來她是因為這個吃醋。以前因為覺得對不起林梅,所以我與小雪「陰陽調和」一次之後就沒有再在幻境里親熱;後來與林梅結婚了,因為分別在即,又是新婚燕爾,當然是爭分奪秒陪著林梅,把小雪給冷落了。
    等逃出這裡就加倍補償,我在心裡想,小雪立即知道了,沒再說什麼。
    我吃了些東西,強迫自己冷靜,閉目養神了半個小時左右,精神恢復了不少,開始認真研究眼前這個奇門遁甲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雪提醒過我已經過了半天,我還是沒有猜出布陣者的意圖,又不敢輕易償試,怕走錯了陷入死局。
    奇門遁甲有四個盤,分別代表八卦、八門、九星、八神,一個盤轉動一格就有很多種變化,全部盤轉動就有四千六百多種變化,再配上天干地支、四季的影響,有數不清的變化。我根據較高的木樁確定它是什麼格局,可以把範圍縮小到幾百種變化,再根據我的猜測,比較有把握的還有幾十種變化。如果可以測試,我相信以我現在的認知,不需要一個小時就能解開。但是現在我不能測試,萬一走錯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測試,想要找到唯一正確的答案,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靠運氣去睹的事我也做不到,於是就這麼僵住了。
    想了很久,我才從僵局中跳出來,離開這裡的方法我找不到,但是越過這個陣繼續前進的生門我是可以看出來的,那麼不如先越過這個陣,到前面去看一看。
    我一步一步走了進去,沒有觸動意外的變化,有驚無險走過了大廳。大廳裡面是一個不大的石室,正面和左右都有門,我一眼就看到了正面的門內是很大的空間,並且布置華麗,於是直接走了過去。
    裡面布幔珠簾,有床有桌有櫃,梳妝台上還有角梳、玉佩、金釵、彩翎、胭脂水粉之類。這哪裡是墓室?分明是一個中西合璧的女子閨房!
    「床上有個活人,是女人……」小雪對我說,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在顫抖。
    我舉著夜明珠一步步走近,看到紗帳已經分開掛在金鉤上,寬大的木床上鋪著精美的錦被,乃是中原之物。有一個少女正睡在被中,皮膚很白像奶油,眉毛很長,鼻樑高而挺直,下巴尖而翹,頭上戴著銀制的環狀頭飾,有許多垂珞。一塊薄如蟬翼的帶著漂亮花紋的輕紗罩住了她黃棕色的頭髮,並且遮住了下半截臉,若隱若現,朦朦朧朧,更顯得美麗和神秘。
    她嘴邊的輕紗在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我感應到她身體散發出的體溫與正常人差不多,那長長的睫毛像是立即會分開醒來。
    這難道是精絕國的公主?她還活著?我驚呆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