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狐狸精急急如律令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5 13:14: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1 59289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25
第五章 一隻豬
我感覺有一陣風透體而過,似乎全身都變成了虛的,每一個毛孔都有微風無阻礙地穿過,同時眼前急速閃過各種景物。我想要看清前眼閃過的是什麼,但是實在太快了,或許只是幻覺,什麼都看不清。
    這樣的狀態大概維持了幾秒鐘時間,我感覺身體變實了,卻是落在一個會動的活物上面,感覺有點像小時候騎牛。緊接著跨下的活物猛地向前躥出,暴跳驚叫,事出意外,我雖然雙腿夾緊也無法保持平衡,被掀倒在地上。
    我剛才赫然是騎在一隻大肥豬身上!
    更糟糕的是旁邊還有目擊者,看到了我的糗樣——我奶奶提了一桶豬食站在門口,嚇得目瞪口呆,揉了揉老花眼,驚訝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我……我剛回來!」我急忙跳起來,訕笑著揉著屁股。
    奶奶生氣了:「你整天到處跑,到處跟人打架得罪人,家也不要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沒有正經,還騎豬玩,不怕人笑話嗎?你,你……」
    她拿起餵豬的瓢子想要打我,我不敢跑,但最終她沒有打,反而開始抹眼淚:「你爸死得早,你媽也不在了,我老了,管不了你了,可是你也該有個正經事做。你要到處亂跑我不管,可你得讓我進棺材之前抱一抱曾孫,不能讓你家絕後了啊!」
    我很羞慚,急忙道:「是,是,我這次回來就是準備結婚,現在沒跟人打架了……我們家怎麼多了一隻這麼大的豬?」
    我本來只是想轉移話題,不料這一問又被奶奶臭罵。原來她早就在謀划著給我和林梅辦喜事,結婚時肯定是要殺豬的,買一隻大肥豬要不少錢,而且買來的豬是吃飼料的,哪有自家養的好?所以她老人家早就開始做準備,已經養了一年了(那時林梅失蹤了,我躲到太行山去了)。
    之前豬是養在我家後面的豬圈裡,上次我回家匆匆忙忙就走了,在家裡的總共時間還不到一天,不知道她養了豬。最近因為年久失修豬圈倒塌了,她人老了提豬食也費勁,於是放在前面來喂。我家裡就她一個人,沒什麼剩餘的東西給豬吃,她天天去別人家拿來剩菜剩飯餵豬……
    我更加羞愧,我疲於奔命,母親過世之後幾乎就忘了這個家了,有幾次想到奶奶?而她卻在給我看家,對我殷切希望,為我的事費心費力,我感覺自己簡直連豬都不如。
    小雪也很感動,感嘆到:「人們追求的越多,同時失去的也就越多,很多人都忽略了身邊的小事,想要做大事,卻不知忽略了的小事更珍貴,更值得珍惜。公子你別誤會,我是有感而發不是說你,你是為了活命,不是為功名富貴而忙。」
    這不廢話么?
    其實我也不是對我奶奶沒有感情,而是覺得她長期是跟我叔叔一起生活的,有我叔叔照顧她就行了,所以比較放心。再說我背負著太多的冤讎和罪孽,已經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了,遠離她是為了她的安全。不過還不算晚,因為這隻豬,我又找到了家的感覺,體驗到了親情的溫暖。
    也許我沒多久可活了,也許我做不回普通人了,但我至少要做幾天好孫子、好丈夫,拋開一切變成最普通最庸俗的人。
    林梅他們還沒有到家,因為我是坐飛機去北京的,才待半天就瞬間回家了,他們坐火車回來沒有這麼快。我打了個電話給凌楓飄,果然他們還在火車上,下了火車還要換好幾次車,最快也要再過兩天才會到我家。他們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我沒告訴他們已經到家,準備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奶奶確定我要結婚之後樂壞了,幾乎一整夜沒睡,跟我嘮叨著要給誰發請柬,辦幾桌酒菜,請誰當廚師,請什麼人幫忙,還要採購新衣、被褥、傢具、裝修新房等等等。大到上百人的飲食招待,小到門窗上的一個紅雙喜,千頭萬緒,簡直比行軍打仗還要麻煩。要不是家裡有個長輩在指點,我哪裡有辦法?我記不住這麼多事,只能一條條記錄下來,滿滿寫了好幾張紙。
    其實我這個婚禮還是算簡單的,不需要請媒人、下聘禮、迎親等等。陸成山只給我一個星期左右,都要做足的話根本來不及,只能盡量簡單,多請一些人幫忙。
    我翻了一下民俗通書,再掐指一算,定下四天後辦喜事,時間非常緊迫。奶奶也心急,高興之下也沒問我為什麼這麼急,第二天一大早就到處奔走,告訴親戚朋友我要結婚的消息,並且請親朋好友們幫忙。
    奶奶發現我有很多白頭髮時很緊張,我騙她說是故意染的,現在流行這樣,雖然被她臭罵一頓,好歹把她騙過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真是忙壞了,先去剪髮染髮,以免人家見面就問。然後去找了一輛小貨車去鄉鎮大採購,要買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還好上次從貪官的情婦那兒拿了一筆錢還沒用完,有錢好辦事。
    我叔叔嬸嬸帶了幾個人負責裝飾新房,精裝修來不及了就做個表面好看;吳章雅等幾個人負責寫對聯貼對聯,到時負責收禮記賬等;我以前在一起玩的幾個夥伴負責挑水運柴,借碗筷桌椅……現在城裡人結婚都是去酒店,鄉下也大多讓專業辦酒席的人承包去做,但我奶奶堅持自己辦,親戚朋友聚在一起忙碌才有辦喜事的氣氛,老人家圖的就是這個熱鬧和麻煩。
    忙碌之中我也有些不安,因為奶奶說前不久曾經有過幾伙人到我家探頭探腦,我的仇人很多,又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想要搶我的東西,結婚這一天會不會有人來搗亂?更怕的是有「道上」的高手來尋仇或奪寶,我不出手不行,出手也不妥當,還真是一件頭痛的事。
    要是血里玉在這裡我就放心了,可惜她沒有給我留下聯繫電話,這時恐怕還在日本呢,只能求列祖列宗和祖師爺保佑,不要有人來添亂。
    第二天中午陸成山打電話給我,一是跟我商量去沙漠時要帶的東西和人員安排,二是問結婚的具體日期。儘管知道考古隊員不太可能有倖存者,他還是希望我能早一點動身,但也不能叫我新婚第二天就出發,綜合考慮之後,決定婚禮之後三天出發。我叫陸成山不必派人來接我,我直接在北京與他見面,於是又爭取了一天時間。
    這一次我準備獨自去沙漠,萬一遇到絕境被困在沙漠了,我就土遁回家,其他人無法使用土遁遠程跳躍,所以不能去。
    第三天上午林梅他們平安到家了,看到我在家裡,並且家裡已經披紅挂彩,人來人往一片繁忙,他們都驚呆了。
    「大師兄,你回來多久了,怎麼不跟我們說?」凌楓飄怪叫。
    「不可能啊,準備成這樣少說也要三五天,你沒有去北京?」歐陽真菲更細心,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我一本正經道:「陸成山駕著戰鬥機載我回來,跳傘空降。」
    「哇靠,真有面子!」
    眾人驚呼,連圓規和黃亦藍也相信了。林梅見到家裡準備成這樣,有些慌亂了,沒有說話,跟我對視一眼便臉紅起來,羞澀中帶著幸福。
    不久我二師父也從福州趕過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說是他女兒。我們都傻了眼,從來沒有聽說他結婚,怎麼直接就蹦出一個這麼大的女兒來了?
    等到我奶奶把女孩帶到一邊時,我提出了我的疑問:「二師父,你這個女兒是怎麼生出來的?」
    老林瞪了我一眼:「這還要問,當然是從她娘的肚子里鑽出來的!」
    「可是以前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我也是剛知道的!」老林得意洋洋,「我有一個相好的,最近死了老公,才告訴我這個是我的女兒,哈哈,我也有女兒了,還是別人給我養大的!」
    我恍然大悟,他年輕時與很多女人有過一腿,臉上那條刀疤就是因為被人捉姦在床留下的。深挖坑,廣播種,一兩處開花結果了也不奇怪,只怕還不止這一個女兒呢,還真是讓人驚喜啊!
    老林見我一臉古怪,怒道:「不相信是我生的?你認真看看她的眼睛眉毛像不像我!」
    「像,像,我第一眼就看出來像了。我只是在想,可能你還不止一個女兒。」
    老林連連點頭:「有道理,看來我得好好找一找,就是時間久了,有些記不住了。」
    我們全部一臉黑線……
    接下來當然是緊鑼密鼓準備我的婚禮,我奶奶人老成精,經驗豐富,運籌幃幄決勝千里,總指揮當得妥妥的;以前我媽在世時沒少給別人家幫忙,現在人家也熱情地來幫忙,人多力量大,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我給凌楓飄和歐陽真菲安排了一個秘密任務,舉行儀式的關鍵時刻,他們要密切關注外圍動靜,要是些不識相的人來搗亂,必須及時阻止。如果敵人太強,就及時通知我,讓我有個準備的時間,以免弄得場面大亂。
    即使是邪道中人,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當眾顯示法術,不會輕易對普通人下手,況且還有陸成山和血里玉罩著我,應該不會出大亂子,但願我只是有備無患。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26
第六章 緊張的婚禮
我沒有給林梅買婚紗,也來不及去城裡定做高檔的嫁衣,只在鄉鎮買了一套現成的、比較簡單嫁衣。我們都不是跟潮流的人,也不是虛榮的人,合適的就好。
    奶奶叫我買的東西我都買了,結果還是有許多東西不齊全,到了給新娘打扮時,真是要什麼沒什麼。頭飾假花、粉底、啫喱水、腮紅、口紅之類,林梅從來不用,我奶奶雖然經驗豐富,卻不太了解這些現代化妝品,所以給忽略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些呢?我跑進房間一看,她的頭髮已經盤好了,眉不描而彎,唇不塗而朱,皮膚細嫩白裡透紅,塗上白粉豈不是白璧蒙塵?
    我手一揮:「不用化妝,這樣就很好!」
    幾個負責打扮的女子大眼睜小眼,這可怎麼弄?
    鮮花我是有買的,拿兩朵紅玫瑰往她頭上一插,再把外衣披上,已經非常漂亮,簡單自然,天生麗質,何須太多累贅?她本來就很美,特別是那種溫婉嫻雅、質樸可親的氣質無人可比,簡單的打扮更能顯示出人的美,太繁雜反而喧賓奪主了。
    我的決定是睿智的,絡繹而來的賓客幾乎每一個都向我讚歎新娘的美麗和獨特,都是語出真心,不是客套敷衍。我的心情非常好,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如此自豪和滿足過,還有什麼比別人讚美你的新娘美麗更讓你高興?
    賓客比我預料的要多,一些沒有收到請柬的人得到消息也趕來了,連我母親娘家一些很少走動的親戚都來了。
    忙亂中吳章雅在叫:「玄明,快過來招呼一下你的同事,我們都不認識呢。」
    「同事?」我有些疑惑,我沒有什麼同事,更沒有請同事,走過去一看,卻是兩個體形壯碩的陌生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我一眼就看出他們有很好的武功基礎。
    小雪一「掃描」對方身上,立即發現他們各有一把手槍藏在大衣內。我有些緊張起來,但表面很平靜走過去,分煙給他們:「兩位從哪裡來啊?」
    「好久不見,恭喜恭喜啊!」一個陌生接過我的煙,笑嘻嘻地說。
    「新婚快樂。」另一個陽生人朝我眨眨眼,好像跟我很熟一樣。
    我暗皺眉頭,這兩個傢伙是什麼來路?伸手不打笑臉人,今天來的都是客,我還真不好意思直接攆他們。
    吳章雅在一邊道:「你這兩位同事很慷慨啊,每人禮金一千元。」
    在當時鄉下送禮一千算是很多的了,所以很多賓客都望過來,我不便當眾盤問他們,只好先請他們坐下。這時大門外又有兩個陌生年輕人,一男一女,都長得相當出眾,男的西裝筆挺,皮鞋鋥亮;女的貂皮大衣,手拎高檔皮包——這兩人內息很強,有深厚的武功基礎!
    「明哥,新婚大喜啊!」男的向我拱手道喜。
    「漂亮的新娘子在哪裡呢,快出來讓我們看看,呵呵……」女的掩嘴一笑,優雅而得體。
    我有些糊塗了,他們像是對我很熟悉,難道是我某個很久沒見面的親戚?這個還真不好意思追問,貌似他們沒有敵意,我只能吱唔著應付,等會再問奶奶、叔叔、二師父他們,叫他們認一認。
    賓客很多,並且很多事需要我決定,我被別人叫開了,不一會兒林梅找我,並拿了一對玉鐲給我看:「這個應該很值錢吧,能不能收下?」
    我吃了一驚,雖然我對古董玉器不算內行,品質好壞還是看得出來的,這對碧玉鐲是屬於有錢也不容易買到的東西,簡直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我急忙問:「誰給你的?」
    林梅轉頭掃了一眼:「站在天井旁邊聊天的那兩個年輕人,是你什麼親戚啊?」
    我很意外,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卻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又是什麼意思?我接過手鐲凝神感應,沒發現異常的地方,小雪也確定是價值不凡的碧玉鐲,沒有古怪。如果是敵人,不會送這麼貴重的東西,於是我叫林梅暫時收了。
    事情比我預想的要複雜,經過我的親人辯認,已經有七八個不明來歷的人,我細仔觀察感應,發現他們之中大部分有修為或武功基礎。我叫凌楓飄不要守在外面了,盯著這些人並去摸摸他們的底細,小雪也提高了警惕,監視著屋內屋外的人,防止有人使壞。
    小雪突然道:「煮石道人到門口了,要不要去迎接?」
    煮石道人既是高人,又是我們的長輩和恩人,當然迎接,我急忙叫上林梅出去迎接。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煮石道人抱著一個小罈子健步而來,難得他今天穿上了乾淨整齊的衣服,頭髮鬍鬚也整理過,看起來很精神。
    我拱手道:「竟然驚動了您老人家仙駕,一路辛苦,甚感不安啊!」
    煮石道人哈哈笑道:「有喜酒喝居然不叫我來,賢侄夫婦是怕我送不起禮么?
    「哈哈,前輩取笑了,凡塵俗事不敢驚擾了前輩清修而己。裡面請!」
    煮石道人把小罈子遞給我:「這是我自己釀的藥酒,喝了能強身健體,一點小心意,祝賢侄夫婦喜結良緣,百年好合。」
    我連連稱謝收下了,煮石道人做事總是有深意的,出手也一定是好東西,這酒肯定不簡單。我把藥酒放進一個小柜子鎖起來,防止被別人偷喝了。
    煮石道人走進走出,把每個房間都逛了一遍,還趁人不注意時,在水缸和水井裡面都投進了幾顆丹藥。這一切當然瞞不過小雪,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煮石道人肯定不會害我的,那麼他投進水裡的丹藥一定不是毒藥而是解藥,難道有人要下毒害我?
    情況越來越複雜,中午吃飯時,有三個陌生的道士來混吃的,並且有好幾個乞丐來討錢,在門口探頭探腦久久不肯離去。按我們這裡的習欲,辦紅白喜事不能拒絕道士和和尚來蹭飯吃,乞丐也要善待,只能由著他們了。他們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和小雪,他們都是有頗高修為的人,顯然是不懷好意。
    媽的,我結個婚,你們也不讓我安心么?要不是顧及風俗和忌諱,我直接拿掃帚把這些莫名其妙的人趕出去了!
    下午三點,儀式正式開始,男方長輩是我奶奶,女方長輩是老林,吳章雅算是主持人也算是媒人,在我們這裡儀式就是由媒人主持的。先由我奶奶在祖宗神位前點香祈禱告,再把香火交給我和林梅,代表林梅繼承「香火」,是張家的人了,然後分別拜見至親的長輩,向長輩獻茶,接受長輩的祝福……
    這時有一隊特殊的人出現在離我家門口不遠的巷子里,為首的一個年輕女人披麻帶孝,手捧靈位,緊跟著她的是十幾個年輕男女,帶著棍棒,氣勢洶洶,抬著三個花圈直奔我家而來。
    通過小雪我看清為首那女子的模樣時,不由大吃一驚,我怎麼把她給忽略了!
    她叫范柳花,是勝玉婆的女兒,范強的妹妹,勝玉婆和范強死後,她從石獅打工回來,堅定地認為勝玉婆和范強是我害死的,一直在找機會報仇。她曾經多次上訪告狀,到處說抵毀我的話,有時路上遇到了,她就指桑罵槐詛天咒地罵我,但是她奈何不了我,更不敢跟我硬碰。今天終於被她逮到機會,來觸我的霉頭了,跟她同來的有些是以前蝴蝶幫的人,有些是她的姘頭,據說此女生活作風極壞,跟很多人不清不楚。
    一些在我家門口看熱鬧的人都慌了神,想要阻止他們,卻又怕他們手裡的武器。大部分賓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該怎麼處理,門外有些混亂起來,而我和林梅正在進行儀式,脫不開身。
    凌楓飄衝出了大門,暗中放出了金大器,金大器實力強橫,已經不怕陽光,立即撲向范柳花。范柳花猛然停步,雙眼翻白,丟了靈牌轉身向她的同伴撲去,亂咬亂抓,拳打腳踢,勢如瘋虎。她的同伴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被打得狼狽不堪,卻又不敢拿武器往她身上招呼,只能逃避,頓時大亂。
    「妖孽,竟敢在青天白日作崇!」坐在門口的三個道士跳將起來,兩個向凌楓飄撲去,一個跑向范柳花那邊。
    大廳內有兩個陌生人愣了一下之後,開始向我撲來,但他們剛動,就被另幾個陌生人抓住了,並且暗中用槍頂住了他們。當時大廳內也有點混亂,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個陌生人就被拖出去了。
    我暗吁了一口氣,帶槍的人是來幫我的,是友非敵,否則還真要出大亂子了。
    送玉鐲的年輕男女也跑出去了,攻擊兩個道士,很快扭住了一個,另一個被凌楓飄打得連連倒退。跑向范柳花的道士把一張符貼在她背上,不料范柳花突然轉身對他做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三兩下把自己衣服扯開甩下,赤條條向道士撲去。道士急忙掐訣打向她額頭,真氣還沒有發出,她已經抱住了道士,咬住了道士臉上一塊肉,硬生生咬了下來。
    道士發出嘶聲烈肺的慘叫,范柳花的同伴急忙去拉扯她,可是哪裡扯得動?她一肘撞飛了一個,再一把掌又打飛一個,再抓住道士一隻手掄起來向同伴砸去,當真是力大無窮,無人可擋。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27
第七章 洞房花燭夜
金大器附體在范柳花身上,控制著她橫衝直撞無人可擋,最後追著她帶來的那群人,以及大量看熱鬧的村民跑遠了。換了是別人可能還會手下留情,金大器是什麼樣的人啊?真正的土匪加厲鬼,下手絕對不會溫柔。
    凌楓飄處理得及時又妥當,沒有影響到我家裡面,也沒有留下話柄。范柳花發狂之前沒有別人碰過她一指頭,她出了任何事都不能怪到我身上,她的花圈沒能送進我家,當然也就沒有什麼霉頭可言。事後村民們都說她是心眼太壞遭到報應了,跟當年她媽和她哥一樣,一脈相承.又說我家裡有神仙保佑,百邪不侵,想害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兩個想要襲擊我的人和三個道士被抓住拖走了,之後沒有再出現過,帶走他們的人正是持槍的神秘人。後來我才知道,持槍的兩個神秘人,以及另兩個陌生人都是陸成山請來的朋友,以防止有人向我尋仇滋事;三個道士是范柳花請來對付我的,她知道我會法術,所以花大價錢請了三個道士想要與我鬥法;兩個想要襲擊我的男人則是因為親人失蹤,懷疑在太行山被我殺了,來找我報仇。
    混亂的時間其實很短,並且都發生在門外,儀式基本沒有受到影響,滿圓結束。結束之後送玉鐲的那一對年輕人向我坦白,他們陸晴雯的朋友,是代替陸晴雯來祝賀的,本來想保密,因為怕誤會才說出來。他們並不認識陸成山派來的人,當時總共四伙各不相識的人跑到我家來,難怪我被他們弄得暈頭轉向,幸好沒有造成大混亂。
    但是危險真的解除了嗎?煮石道人把丹藥丟進井裡和水缸里是什麼意思?今晚有沒有人來「鬧洞房」?
    我實在放心不下,找了個機會把煮石道人拉到一邊:「前輩,我家的井水能飲用么?」
    煮石道人眨了眨眼:「你平時可以喝,現在當然也可以喝。」
    「哦,不知還有沒有『貴客』沒到?」
    「哈哈,辦喜事嘛,人多熱鬧。」
    煮石道人顯然是在裝糊塗,他不肯說我也不好直接問,繼續警惕就是了。我這是什麼命啊,結個婚都不得安心!
    下午發生混亂時,幾個在我家附近遊盪的乞丐並沒有離去,晚宴時他們還在,但是吃完飯後消失了。我懷疑乞丐之中有人會放蠱,在我家動了什麼手腳,煮石道人應該是預知了會有危險,先在水中放入解藥之類,那些人見蠱毒無效,我們已經有了準備,只好知難而退。
    晚宴之後本來是要鬧洞房的,但我的朋友少,林梅也沒有什麼朋友,只是親友們笑鬧一翻,沒玩得太過火。之後賓客們漸漸散去,連煮石道人也連夜走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我最怕的就是人多時大亂,不僅是丟面子問題,還有可能造成大量傷亡,現在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廚師給我們做了宵夜,幾碟精緻滷味,雞蛋煮線面,紅棗、花生、桂圓、榛子之類乾果以及糯米紅酒。這些東西都是有講究的,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富貴平安之類的意思。這是要喝交杯酒的節奏,我跟小雪在幻境中結婚時,也曾有過這樣的場面,不過沒有這麼多講究。
    我想起了煮石道人送的酒,於是拿出來,倒了兩小杯,點上紅燭,關了電燈。我本來想說幾句體貼的話,與林梅四目相對卻發現說不出來,我們都從對臉上看到了幸福和快樂,根本不是語言所能表達,說了反而顯得粗俗。
    我們神奇地認識,經歷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遇到了很多危險和困難,愛對方更勝於愛自己,在互相關心和幫助中渡過了難關,生死相隨終於走到今天,一路走來是多麼的不易。我們曾不止一次以為失去了對方,黯然神傷,度日如年,然後才知道對方的不可缺失,更加懂得珍惜和感恩。也許上天沒有給我們多少相守的時間,但有這一刻已經足矣,若是深愛瞬間便是永恆,若是無愛百年相守也抵不過一瞬間。
    我舉起了酒杯,小雪突然以人形跳了出來:「喂喂,還有我呢!不跟我拜天地我也認了,喝交杯酒可不能少了我?」
    我愕然,喝交杯酒還能三人一起喝么?那門窗上的雙喜要剪成三個喜字連在一起了!
    林梅也吃了一驚:「哎呀,以前我們說過你跟大哥先結婚的,然後才輪到我,現在……」
    我瞪了小雪一眼:「她是老實人,你好意思欺負她?」
    小雪誇張地叫起來:「你看,你看,真的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你們還沒有上床呢,就把我踢到一邊去了,你就開始護著她了。我不依,我不依,我早就說你們洞房的時候我要湊一腳,今天絕對不放過你們!」
    我和林梅都有些難堪,上回她給了我們機會,我們沒有成魚水之歡,現在確實不能把她一腳踢開了,卻也不能讓她在一邊看熱鬧啊!
    「呵呵……」小雪得意大笑,「跟你們鬧著玩的,這麼緊張幹什麼?妹子你別在意,其實我跟他在幻境里已經拜過天地入過洞房了,而且還有師父和婆婆給我們證婚,不比你這個規模差。我沒有肉身,本來就是不能真的嫁給他的,能在幻境中有一個像真的一樣的婚禮,已經心滿意足了。你的新郎沒人能搶走的,一百個放心吧。」
    林梅急忙向她行禮:「多謝姐姐關愛和成全。」
    「春宵一夜值千金,你們繼續,我到外面去給你們站崗放風,保證沒有貓啊狗啊跑進來。」
    小雪說著便一閃從門縫鑽出去了。
    我只能苦笑,今晚哪有心思親熱?要是脫光了衣服卻有強敵來犯,我穿著短褲衝出去迎敵豈不尷尬?無論如何等過了今晚再說。
    交杯酒還是要喝的,喝了才發現這酒帶著水果和某種中藥的香氣,初入口微帶酸味和苦味,咽下之後嘴裡卻是甘甜生津,回味無窮,而且酒精度很低,不像是酒更像是一種飲料。
    我們都很滿意,這酒就像我們的人生,表面是苦中帶酸,過後體會才是甜的,苦是短暫的,甜卻讓人無法忘懷。我們多喝了幾杯,我夾菜喂林梅吃,林梅也夾菜喂我吃,洞房內的恩愛不足為外人道,就不再一一細說了。
    我們只脫了外套上床,本來沒有準備太親密,卻不知是這酒有助興的作用,還是兩人情意濃了自然產生慾望,摟摟抱抱唇舌交戰之後竟然情難以自禁,互相寬衣解帶,盡解束縛。
    林梅的骨骼較纖細,所以看起來苗條實際上現在並不瘦,由於長年練武從未停過,她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脂肪,皮膚緊崩彈性極好,與小雪的豐腴之美完全不同,抱在懷裡的感覺自然也完全不同。
    她一直保持著用綿布裹胸的習慣,穿上外衣很難看出真實尺碼,我也曾多次好奇過,直到此刻才見到了廬山真面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用手能握住,像她身上其他地方一樣,結實緊崩有彈性,卻也不失柔軟滑膩。雖然我們已經吹熄了蠟燭,還用被子罩住了,可是我有夜視能力啊,還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不就是維納斯那一對么?而且山頂那兩粒葡萄是粉紅色的,紅白相映,活色生香,又怎是那冷冰冰的石雕能比?
    我也算是有經驗的人了,所以雖然心急卻也沒有直奔主題,輕憐蜜愛,**溫存。這方面是人的本性,不需要人教,林梅初時因為緊張不敢亂動,漸漸也有了本能的反應,身軀顫抖,氣息急促,不自覺發出壓抑的聲音。
    我自以為有經驗,實際卻不是那麼回事,當我們想要開始合為一體時,卻發現沒那麼容易進去,幻境與現實還是有區別的。可能是蓋著被子太累了,也有可能第一次都不容易,我累出了一身大汗才完全進入那個誕生生命的神聖區域。我憐惜林梅是第一次,怕她疼痛沒敢太用力,她卻很快適應了,勇敢的迎合著我。
    愛一個人,不是想要佔有和索取,而是為對方的愉悅而努力,當兩人都從這一點出發時,自然一切都很默契、很合諧,身心無比舒暢,其中妙趣,不足為外人道也。
    一場大戰,戰鬥到了激烈處誰還怕被人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了各種特有的,兒童不宜的聲音……
    我敢肯定煮石道人的酒裡面有助興的成分,而且是對我和林梅都有效果,否則林梅是比較拘謹內斂的人,第一次不會這麼放得開,我們兩個也不會這麼興奮和持久。真沒想到煮石道人會送這樣的酒,太出人意料了,不過我很喜歡,相信也不會損害身體,老道好人哪!
    小雪一整夜未歸,天亮后才回來,告訴我凌楓飄和歐陽真菲也一整夜沒睡,凌楓標在前門守著,歐陽真菲在後門守著,防止有人來搗亂——我真沒白疼這兩個師弟師妹。
    第二天起床,凌楓飄對我擠眉弄眼,悄悄問:「大師兄,是不是有什麼秘法咒語啊?」
    我不明所以:「什麼秘法咒語?」
    「昨晚我離你房間很遠都聽到了,床鋪響了一整夜啊,現在大嫂還爬不起來,可見你有多神勇,這個……能指點指點嗎?」
    「教了你你往哪兒去用?」我想要給他一個爆栗,但看在他給我守夜守了一個晚上,最終沒有敲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27
第八章 向羅布泊前進
我怕破壞了快樂的氣氛,沒敢對林梅說出我自己去沙漠的決定,直到結婚三天之後,眼看就要離開了,才不得不告訴她。
    新婚才過三天就分別,任誰都受不了,林梅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你的決定總是有道理的,也是體貼我,怕我有危險和吃苦,但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我很感動,擁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已經學會了一個新的法術,可以瞬間飛到千萬里之外,所以這一次能比你們更早到家。到了沙漠之後,我還是可以回來看你的,萬一遇到危險,我隨時可以逃回來,要是你跟我一起去,我就無法逃生了。」
    林梅很震驚,然後懂事地點頭同意了。
    凌楓飄和歐陽真菲早已知道將要去沙漠,已經迫不及待了,完全沒有想到我會不帶他們去。所以我一說,他們就激動加憤怒,抗議加反對,但最終還是敵不過掌門大師兄的威嚴和充足的理由,不得不同意。
    「那這段時間我做什麼呢?」凌楓飄很鬱悶。
    「是啊,我們天天呆在家裡太無聊了。」歐陽真菲也附和。
    我也有些頭痛,讓他們和林梅住在家裡,可能又會有人來尋仇滋事,不讓他們住在家裡,卻又不知該讓他們住到哪裡去。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無計可施,剛好老林帶著他的便宜女兒來向我告辭了,說要回福州去。他在福州的老家拆遷了,ZF補償了兩套房子給他,他要把女兒帶回福州居住方便上學。我靈機一動:「二師父,你可不能有了親女兒就忘了乾女兒啊,讓林梅也跟你一起去福州住吧?」
    老林大喜:「好啊,我正愁把我女兒一個人丟在家裡,我想出門走不開呢,你們肯跟她一起住最好了,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
    「好,你這臭小子,這幾年第一回做了讓我爽快的事!」
    歐陽真菲聞聲跑過來:「去福州嗎?太好了,那我也回家住一段時間,隨時可以去找大嫂玩。」
    凌楓飄愁眉苦臉:「我怎麼辦呢?可憐我這沒爹沒媽的孤兒,沒家可以回啊!」
    黃亦藍道:「你不是老想著裝道士騙錢么?不如我們也結伴去福州玩,看看你裝神弄鬼的本事。」
    凌楓飄大喜,他今非昔比,實力大幅提升了,又有金大器這個強力助手,早想出去抖一抖威風了,而且在福州容易見到歐陽真菲和林梅,正是一舉兩得。他一把抓住圓規:「和尚你也去,咱們一僧一道一異人,必定能斬妖伏魔,滌盪宇內,闖出一番名頭來!不過我們得先取一個響亮的名號,某某組合,某某團隊之類……」
    歐陽真菲道:「還有我呢,昨天還在說願意永遠當我的跟班,今天就把我忘了,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我還是閃吧,免得躺著中槍了。
    城裡人煙密集,治安良好,並且老林的新家目前沒人知道,相對於我老家來說要安全多了。而且朋友們能夠繼續聚在一起,互相關照,即使有不長眼的傢伙來了,他們也有一戰之力。我這次與別人組團去沙漠肯定瞞不了有心人,想要報仇或奪寶的人只會被我引到沙漠中去,所以他們的危險係數並不是很高。
    分別在即,這一夜更是柔情萬種,抵死纏綿……
    老林帶著女兒先走了,我安排林梅等人分別離開,只帶了很少的行李,以免引人注目,到了福州再聚集起來。我不願我奶奶住在我家裡,但我拗不過她,只能由著她去了,但願我能早點忙完自己的事,了結恩怨,陪她安渡晚年。
    我到了下午才乘車離開家鄉,到了縣城已經天黑,轉悠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發動土遁之法,眨眼之間便到了北京陸成山的院子里。
    屋裡快步走出一個人,正是陸成山,驚訝地望著我:「小張,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從牆外跳進來啊。」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時候到北京,故意偷換概念,含糊應付。這些年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深深明白做人要低調的道理,面子、個人榮譽都是浮雲,還有可能帶來殺身之禍,我讓別人眼紅的東西已經太多了。
    陸成山早已等得焦急萬分,見我到了明顯鬆了一口氣,所以也沒再追問,叫我進屋。桌子上放著一個黑布包裹,一個旅行箱,陸沉山先打開黑布包裹,正是用火鱗穿山龍肛門口最好的三片鱗甲製成的小盾。
    小盾直徑還差一點兒不到兩尺,正面用三片鱗甲交疊拼接而成,嚴絲合縫,紅似姻脂,溫潤光潔,在燈光之下有明顯的輝光閃爍,非常漂亮。後面墊有一層薄薄的合金,中央有個握柄,剛好可以用一隻手握著。
    我有些疑惑,五行火克金,怎麼用金屬來做后墊,遇火即使不熔化也燙手啊?
    陸成山看出了我的疑惑:「放心吧,這是一種特殊合金,很輕很厚,高溫不會軟化。鱗甲本身就是最好的隔熱材質,與合金之間還有一層極薄的隔熱材料,既使是遇到幾千度的高溫,短時間內也不會燙手。」
    原來如此,果然是出自名家之手,我很滿意。陸成山又打開旅行箱,拿出一把手槍和兩排子彈,共二十發。子彈的彈頭是銀白色的,上面刻有細小的金色符文,我可以感應到裡面有靈力波動,正是他之前對我說過的能傷害鬼怪邪物的特殊彈頭。
    「這種子彈對陰邪活物殺傷力較好,對靈體也有一定效果,但實際使用時效果不是很穩定,目前還在測試改進階段,只是給你備用,不能過度依賴。同行的人中有幾個會用槍,要是開槍方面有疑難可以問他們。」
    我點點頭,陸成山又從旅行箱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兩張金色的符紙和一小疊大約五六張銀色的符紙,以及兩個小瓷瓶。
    「銀色的符紙用帶有靈玉粉末的硃砂來畫,金色的符紙用帶有紅寶石粉末的硃砂來畫,會做這種符紙和硃砂的人已經很少了,材料也很難找,我只能拿到這些了。」
    這一次也算是在幫他做事,所以客氣幾句我就全收下了,然後陸成山立即叫人送我去飛機場,再不走就跟不上飛機了,其他隊員已經在羅布泊等我了。
    去烏魯木齊的飛機票早已買好了,剛好趕上了八點的飛機,半夜到達地窩堡機場,立即又轉飛機去巴音郭愣機場。這裡有人在等我,連夜上路往若羌縣方向疾駛。沿著公路跑了大半天,第二天上午換了一輛車和司機,沿著一條小路前進,到後來連小路都不見了,放眼都是沙漠和荒地,幾乎看不到植物,非常乾燥和荒涼。
    顛簸了一整天,顛得我全身骨頭散了架,天黑後車子才在一大片建筑前停了下來。最初我以為是一個小鎮,再一看卻都是規劃整齊卻殘破倒塌的農場,勉強可以看到「某某兵團建設」字樣,僅有一個地方發出昏黃的燈光。看樣子這是六七十年代開設的,早已廢棄了。
    汽車停了下來,司機按了幾下喇叭,很快有人跑了出來,我一看不由愣住了。這人修長玉立,明眸皓齒,氣質高貴,不是陸晴雯還有誰?前幾天陸成山跟我說陸晴雯受傷了,所以這一次行動她沒有參加,可是她現在卻出現在這兒。
    陸晴雯笑盈盈道:「愣什麼,幾天不見,不認得了么?咦,你的新娘子和跟班沒來嗎?」
    「沒來,就我一個人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爺爺說沒讓你參加這此行動啊?」
    陸晴雯氣色不錯,心情也不錯:「呵呵,那是前幾天的事了,後來我傷勢恢復得好,堅持要來,他也同意了。倒是你,怎麼捨得丟下新娘子啊!」
    「呃,捨不得也要舍啊……」
    後面又有幾個人走出來,一個是高峰,一個是以前與陸成山一起出現過的劉平。我一眼就認出了是他,但實際上他的容貌已經與上次不一樣,上一次看起來非常普通,這次卻挺帥氣的——莫非整容過?
    更多人走了出來,陸晴雯給我一一介紹:嚮導刁爺,一個四十多歲又黑又瘦的當地人,戴著新疆人的帽子,留著小鬍子,看起來精明幹練;測繪和通訊員艾美,二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出身於特種部隊,英氣勃勃,矯健敏捷;地質學家雲飛揚,四十來歲,山東大漢,高大威猛,笑容爽朗;考古學家余成書,四十五歲左右,長得白凈秀氣還戴著眼鏡,氣質儒雅,卻有一副好體形,應該有長期段煉身體;兩個司機都是部隊出身,三十來歲,屬於赤手空拳也能生擒虎狼的勇士。
    這一次的冒險隊員顯然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都比較年輕,身體素質都很好。我們面臨的是極端惡劣的環境,是被稱為「死亡之海」的羅布泊,所以身體肯定要硬朗,專業方面差一點倒是無所謂,畢竟我們這次不是來考古和研究地質的。
    最後陸晴雯對我說:「你是隊長,所有人都聽你指揮。」
    「我當隊長?」我愣了一下,我早就做好了有危險就逃跑的計劃,怎能當他們的隊長?但是掃視眾人,他們都是專業型的人,高峰和陸晴雯太年輕也當不了隊長,這個隊長捨我其誰?
    身為隊長,帶著他們進去就要帶著他們出來,責任重大,再說陸晴雯在其中,我也不能把她丟在沙漠里啊。
    唉,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28
第九章 專業的隊伍
我不想當隊長,別人還不滿意我當隊長呢,刁爺、艾美、雲飛揚、余成書等都一臉失望,沒想到等來的隊長這麼年輕。雲飛揚直接問:「小張,你到過沙漠嗎?以前帶隊去過哪些地方?」
    我還沒開口,陸晴雯搶著道:「當隊長的未必要樣樣精通,更重要的是能團結大家,充分利用每個人的能力,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決策。」
    雲飛揚連連搖頭:「這麼個小娃娃……」
    艾美嘴角微微一撇:「呵呵……」
    刁爺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余成書扶了扶眼鏡:「人生閱歷很重要。」
    我並不在意他們的輕視,誰叫我把頭髮染黑了看起來這麼年輕呢?我淡然道:「不論誰當隊長我都沒意見,誰願意當?」
    陸晴雯有些生氣:「你們的意思是誰最老誰當隊長了?那乾脆請一個百歲的老爺爺來帶隊算了!」
    眾人立即閉嘴了,大概每個人都知道她身份不一樣——我僅知道她父母有較高的職位,可能還與軍方有些關係,倒不是陸成山的權勢。
    陸晴雯還是有些生氣:「有一句話俗話大家肯定聽過,有志不在年高,無謀空活百歲,我相信張大哥!」
    高峰也開口了:「我認識張玄明有一段時間了,他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
    劉平面無表情道:「領導的安排是不會有錯的。」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心裡還是不同意,但已經默認了。
    我本來不想當隊長,但現在不當也不行了,而且事情由我來決定,總比讓其他人瞎指揮好。這一次我們真正的困難不是惡劣的自然環境,而是神秘的力量和可怕的旱魃,只怕這幾個專家還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掃視眾人一眼:「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我們就開始做出發前的準備。補給方面準備得怎麼樣?」
    劉平道:「我負責補給方面,交通工具是兩輛性能很好的沙漠車,汽油和飲用水各四桶,另外還有二十箱礦泉水。食物以速食食品為主,八寶粥、快食麵、肉類灌頭、壓縮餅乾、脫水蔬菜等,還有少量大米和易於保存的水果和蔬菜,可供我們生活十五天。帳蓬、毛毯、睡袋、行軍鍋、應急藥品、攀爬工具、挖掘工具等都已備齊。」
    我問:「有人會修車嗎?」
    兩個司機同時道:「我會。」
    我點點頭,望向刁爺:「刁爺,這個季節進羅布泊有困難嗎?」
    「十月份是最好時間,不太熱,大風也少。」刁爺的漢語不是很標準,語速較慢,似乎在想著怎麼用詞語。
    「你進羅布伯幾次,最遠到過哪裡?」
    刁爺說他年輕時進過羅布泊幾次,去年還帶了一隊遊客進去,安全出來了,並說了此行的路線和紮營的地點。
    陸晴雯拿出兩張很大的地圖攤開,一張是塔里木盆地的詳細地圖,屬於軍用地圖,上面有詳細的兵團駐地、廢棄農場和營房的坐標;另一張是衛星拍攝的地圖,羅布泊的形狀是一個清晰的大耳朵。陸晴雯手指在上面移動,指出我們的行軍路線,基本是以廢棄的農場和營房為依託前進。
    刁爺只能帶我們到達羅布泊中心區域,在羅布泊附近我們遇到困難,還能比較快得到附近兵團的直升機支援,再往前走就沒人認得路,因為太遠直升機油量不夠往返,沒辦法支援我們了。
    雲飛揚雖然質疑我的能力,卻是個爽快的人,見我們聚在一起研究,他也湊了過來,滔滔不絕地說起他的專業知識。通過最新的遙感技術和專業分析,古代的羅布泊其實是近似圓形的,面積足有一萬平方公里,乾枯之後新湖在舊湖的基礎上形成,之後又逐漸乾涸,才形成現在像耳朵的樣子。如今方圓幾百公里內一滴水都沒有,地面都是鹽殼和鹽塊,因為沒有水無法生存,以前的農場、兵團都撤離了。
    我暗暗心驚,要不是有旱魃,怎會幹旱成這個模樣?旱魃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影響,它的實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余成書也開始講羅布泊附近的歷史,把古代各個國家的位置和歷史、相互關係大略講解一下。最後艾美也介紹了她的工作,我們擁有衛星電話、衛星導航儀GPS、信號彈、照明彈等高科技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可以隨時知道自己的坐標,加上有詳細的地圖,應該不會迷路。
    雖然隊友們還是對我有所懷疑,我卻很重視他們,他們的專業知識將會在需要的時候起到關鍵性的作用,沒有誰是多餘的。我感覺戰鬥力量還是不足,我曾經要求陸成山安排一個道門的高手,沒想到他卻沒有派來。不過再一想,真正的高手不是陸成山能使喚得動的,既使是他親自來了也比我強不到哪裡去,再說我們這次主要是偵察,不是戰鬥。
    討論完行走路線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已經是半夜,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所以大家都去休息,兩個司機輪流守夜。
    我們住宿的地方是一棟還算完整的樓房,分成許多一樣大小的房間,以前以該是兵團的宿舍。陸晴雯和艾美一間,高峰和劉平一間,我和刁爺都是單獨一間,其他人全部擠在一個房間里。
    我心中憂慮,哪裡睡得著?於是到外面看看。附近有大量整齊壯觀的建築,連成一片,但現在都已經殘破不堪,在一彎冷月之下感覺特別清冷和荒涼,在一般人看來,這就是個鬼村了。
    這裡地處西北,沒有植被,所以到了晚上溫度下降得厲害,幾乎到了呵氣成冰的程度。走到院子外面空曠的地方,我突然湧起一絲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但無法確定偷窺者的位置。
    我問小雪:「附近是不是有人或野獸在盯著我們啊?」
    小雪從我身體裡面飛了出來,飛到空中開始搜索四周,很快說:「沒有啊,鬼影都沒有一個。」
    我還是不放心,叫她仔細搜索更大範圍,同時我也在凝神感應。剛才那種感覺很微妙,刻意去感應時反而感應不到了,除了這片營房,四周都是空曠的,極遠目眺看不到任何活物。
    過一會兒小雪回來了:「除了我們沒有別人,這鬼地方,連老鼠都不容易見到,就更別說人了。」
    看來真是我多疑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燒了些熱水,吃了一些速食食物就上路了。
    兩輛沙漠車並不同,一輛是越野車,一輛是大貨車,物質基本都在大貨車上。這兩輛車表面看只是底盤高一些,輪胎寬一些,與普通的車外形差不多,經過司機介紹我才知道,這兩輛車是大有講究的。比如輪胎是沒有內胎的,在駕駛室里就可以直接調節輪胎的氣壓,避免溫差太大爆胎,大直徑寬斷面,在鬆軟的沙漠中也可以前進。發動機、底盤、駕使室等都是經過特殊設計和製造的,專為適應沙漠環境。
    越野車有空調,有很好的密封性,沙塵不會鑽進去。作為隊長肯定要享受特權,兩個美女有優等,兩個專家也要重點保護,加上一個司機共六人,其他人就到貨車裡面去擠了。其實貨車也不擠,還空了一個位子,本來他們以為我會帶林梅同來。
    專業的設備,專業的人員,大量物質和通訊保障,給了我們極大的信心——除了我、陸晴雯和高峰之外。其他人只知道上一次的考古隊是失蹤了,不知道羅明中道士發瘋並染上了怪病,更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找傳說中的旱魃。
    艾美對我很好奇,不時問我一些問題,哪裡人,今年幾歲,做什麼工作之類。我不想多說我的事,所以心不在焉含含糊糊地回答幾句,她很不滿意,氣鼓鼓地不理我了。
    遼闊的荒原展現在我們面前,令人心胸也為之開闊,但是因為缺少植物,天上沒有飛鳥,地上沒有走獸,卻又顯得陰鬱和悲涼,看久了就開始視覺疲勞。初時沿途偶然還是有些枯草,後來漸漸枯草也見不到了,放眼望去無邊無際都是荒野和僵硬的泥土,少數地方有浮沙。
    太陽漸漸升高,溫度急速上升,為了節約汽油我們沒有開空調,只是打開了車窗,脫了外套和毛衣還是覺得熱,頗有一種身處烤箱的味道。
    旅途枯躁而沉悶,晚上在一個叫老開屏的地方宿營。據刁爺說,六十年代這裡曾有一個軍團駐紮,有一個很大的醫院,是當年研究第一個原子彈的部隊的基地之一,現在當然也成了廢墟。
    大約半夜時分,我從半練功狀態驚醒過來,聽到了一種類似狼嘯的聲音。我急忙跳起來,鑽出帳蓬,小雪已經先飛了出去。
    那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越來越大,初時只有我能聽到,不過一分鐘時間,聲音便連普通人也能聽到。高峰和陸睛雯也跳出了帳蓬,急忙問我:「那是什麼聲音?」
    我搖頭,凝神與小雪感應,她正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飛出,已經飛出了很遠,卻沒有看到任何活物。聲音突然消失了,不一會兒卻在相反的另一邊響起來,這一次聲音更大,似哭又似笑,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我想起了上一次考古隊遇到的事,半夜聽到類似歌聲或哭聲,循聲找去才出了問題,不由驚出了一聲冷汗,急忙以意念呼喚小雪回來,並且叫所有人聚集起來,不許亂走。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29
第十章 神秘的怪嘯
我們紮營的地方是非常陰森的廢墟,又是在這完全沒有人煙的地域,所以聽到怪嘯聲專家和司機們都一臉驚駭,非常緊張。高峰和陸晴雯本來要跑出去,被我叫住了:「沒有弄清情況之前任何人都不許單獨走開,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看好我們的補給!」
    眾人見我很鎮定,稍安心了一些,紛紛拿出武器,刁爺用彎刀,艾美和兩個司機用手槍,劉平用一把小巧的衝鋒槍,連雲飛揚和余成書都拿出了一柄匕首。
    怪嘯聲突然又消失了,陸晴雯望向我:「難道是敵人?」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問刁爺:「這附近有狼群嗎?」
    刁爺搖頭:「沒有,一個狼都沒有,從前有野羊,現在沒有了。」
    我說:「不管是人還是獸,他要襲擊我們肯定會過來,現在他只在遠處怪叫不過來,顯然是要引我們過去或者分散,我們要是過去就上當了。」
    專家們望向我的眼光立即不一樣了,帶著些驚奇和敬意,顯然他們剛才只顧了驚慌沒有想到這一點。艾美問:「那要是有人遇到危險在求救呢?」
    「我們必須先保證自己安全。」我很不客氣地說,她的假設是不成立的,沒有人會用這樣的聲音求救,更不會從截然相反的地方發出聲音。
    艾美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也沒有頂嘴,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要是自己都活不了,又怎能救別人?
    小雪回來了,不過只有陸晴雯和高峰知道,其他人感應不到。小雪有些鬱悶,因為她沒有發現任何鬼怪、人類或野獸,發出聲音的地方附近幾千米內都沒有生物。因為怪嘯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範圍比較大,她也不能確定發出聲音的具體地點。
    陸晴雯以詢問的眼色望向我,意思是我們聽到的聲音,會不會是上一次考古隊聽到的聲音?我微微搖頭,同樣的道理,那個神秘的東西如果要引我們過去,必定在固定的方向持續傳來聲音,不會這樣一會兒東,一會兒西。
    我們剛放鬆了一些,怪嘯聲突然又起,這次更清晰了一些,像是一個人在尖著嗓子拖長聲音怪笑,也像是花旦在拖著聲音唱京劇,當然也有點像是在哭。
    這一次我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這個極有可能就是考古隊聽到的「夜半歌聲」,現在只要沿著聲音找去,就有可能找到那個神秘的廢墟,解開一切迷團。但是我立即想到了羅明中道士的可怕樣子,他臨死前的警告還在耳邊,千萬不要進入那個廢墟!
    雖然我相對於現代的修真者而言也算是一個高手了,但是在神秘現象和力量之前,我是渺小的,我憑什麼一定能戰勝那神秘的存在?知己不知彼,不宜輕舉妄動。
    余成書臉色大變:「我聽說考古隊就是聽到像……像唱歌又像是哭的聲音,然後失蹤的,難道,難道……」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陸晴雯和高峰躍躍欲試,希望我能派他們去偵察一下。
    我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半夜有些怪聲音也在情理之中,這裡離他們失蹤的地方還很遠,未必有聯繫。現在我們完全不知道潛在的危險是什麼,所以不能輕率行動,等天亮之後再搜索附近,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由著它去吧。」
    沒有人提反對意見,事實上除了我和陸晴雯、高峰外,別人也沒有膽量出去。
    遠處的怪嘯聲持續了兩三分鐘就消失了,我們聚在一起,點起了篝火講一些笑話來排解壓力。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怪嘯聲又響起,專家們更加膽戰心驚,我和小雪則有些憤怒,這分明就是在向我示威啊!
    如果我不是隊長,我一定會忍不住跑過去,但現在我是隊長,我就必須以隊長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一切以安全和穩妥為第一,所以我特別能沉得住氣。
    這一次聲音還是持續兩三分鐘就消失了,之後沒有再響起,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睡意,繼續圍在火堆邊說說笑笑,絕口不提怪嘯聲和失蹤的考古隊。
    我突然又有了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但是無法確定這種感覺來源於何處,而且小雪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應。她的感知力一向比我強,她這兩天的狀態是正常的,她沒有感應到,那麼有可能是我太緊張出現幻覺了。
    直到凌晨三點后,眾人才陸續去睡覺,因為司機白天要開車很辛苦,所以由我和高峰看守著車輛和物質。
    這一夜感覺特別慢長,但總算是平安過去了。天色大亮之後,我們分為三隊,一隊人守著車輛,兩隊人分頭往昨夜發出怪嘯聲的方向搜索。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搜索,除了幾個模糊不清的腳印外,沒有找到任何特別的東西。
    我請刁爺看過腳印,他說是最近留下來的,但不能確定是昨晚有人留下。現在有些探險愛好者深入羅布泊探險,在我們宿營的地方就有篝火餘燼、煙頭、速食麵袋子,所以有幾個腳印也不奇怪。
    八點左右我們繼續上路,每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越野車內兩個美女和兩個專家很快哈欠連天。我表面看上去還正常,其實也感到有些疲憊,精神有些恍惚。
    我有些不安,我是有深厚內功修為的人,以前連續幾天完全不睡都不覺得累,現在才一夜沒睡就變成這樣,難道我真的老了?
    車子搖搖晃晃,更讓人昏昏欲睡,余成書清了清喉嚨說:「你們是不是都想睡了?我給你們講幾件靈異事件,讓你們提提神可好?」
    兩個美女果然來了精神,促催快說,於是余成書便講起了著名地質學家彭加木在羅布泊失蹤的經過,也就是歐陽真菲曾經提到過的「雙魚玉佩」事件。不過歐陽真菲只是道聽途說來的,完全不知道細節,余成書卻把當時科考隊幾次進入羅布泊的經過,以及彭加木失蹤和後來搜救的經過都說得很詳細。
    在余成書口中說來,事情沒有那麼神秘,但確實有很多疑點。比如彭加木失蹤之前已經向附近的駐軍求援,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很快就會送來水和物質,他完全沒有必要外出找水,更沒有必要他親自外出找水。但是他卻一聲不吭,悄悄留下一張紙條獨自走了,找水顯然是一個不高明的借口。他失蹤之後,曾經出動了大量車隊、飛機大規模搜救,規模空前絕後,幾年之後還在找,顯然不是失蹤一個科學家那麼簡單。不過余成書也不知道有沒有「雙魚玉佩」存在,彭加木為什麼失蹤。
    余成書講故事時,艾美不時提問幾句,雲飛揚有時會補充一些聽來的說法或是推測,連司機也會插上一兩句,只有陸晴雯一言不發,顯然她知道的更多,但不便說出來。
    余成書講完了,意猶未盡:「原子彈試爆了幾次之後,這片區域才平靜下來,但是前幾年又發生了一件有些靈異的事。余純順知道么?他可以說是現代中國最著名的徒步冒險家,八年行程四萬多里,走過中國的最東端、最北端和最西端,是第一個孤身徒步走完西藏的人。96年他走進羅布泊,當時有電視台和旅遊局的車隊為他提供保障,並且事先開車載著他走了一遍,每隔幾公里就埋下礦泉水和食物,一大群人帶著先進設備跟著他。這就是一次做秀、拍電視,他只要沿著車輪痕迹走一百公里左右就行了,不用擔心補給問題,但是最後他渴死餓死了,離埋水的地方只有不到兩百米……」
    我立即想到了一個專用名詞:鬼打牆!
    余成書嘆息了一聲說:「對外說是起了沙塵暴他迷路了,但實際上那裡都是鹽殼,沙子不多,車輪印很清晰,他一個經驗那麼豐富的人,順著車輪印走怎麼可能迷路?兩百米完全可以看到他自己做的標記,他卻用刀子挖地找水,這不奇怪么?他死亡的地方離彭加木失蹤的地方只有一百多公里,不可否認,這片區域存在著神秘力量……」
    雲飛揚有些不高興了:「老余幹嘛呢,擺烏龍嚇唬人啊,別說了,別說了。」
    艾美也道:「就是,還是講別的地方的故事吧。」
    「好吧,那我講樓蘭女屍的故事。」
    ……
    我心情沉重,其實從第一晚感應到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我就知道麻煩來了。但問題是我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自於何方,是什麼樣的東西,所以無法做出應對的辦法,如果不能改變這個局面,就會變得很被動。
    下午路過一片突兀聳立的土丘時,我突然改變了主意,借口大家都很疲勞,提早紮營,在這兒過夜。
    刁爺跑過來找我,說繼續前進可以在天黑前到達預定地點,比在野外安全,但是被我拒絕了。既然這裡沒有狼群野獸,這個季節也不容易遇到大風,那麼在野外紮營與在廢墟里紮營是差不多的。假如有敵人要對我們不利,以為我們是在廢墟紮營,就會撲空,我們才有可能從被動變為主動……
    這片區域是連綿起伏的高大土堆,形態各異,有的像人,有的像獸,有的像石筍,矮的不到一米,高的有四五米,地面是堅硬的鹽殼,非常壯觀。我選擇了幾個很靠近的高大土堆之下作為安營地點,加上兩輛車作為屏蔽,已經很有安全感,並且站在土堆頂上可以看到較遠的地方,便於防守。
    雲飛揚說這種土堆是因為浮土和沙子被風力吹走,只留下粘土性岩層形成的,叫做雅丹地貌,再往前還有更壯觀的地方,稱為龍城雅丹。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0
第十一章 意外的敵人
其他人在安營時,我在附近繞了一大圈,熟悉附近的地型並且排除潛在的危險。
    我心裡一直有些忐忑,改變了宿營的地點如果安全,我會成為英明的隊長,但要是出了差錯,一切責任都在我身上,人命關天,我不得不憂慮,隊長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小雪突然說:「你這麼焦慮,為什麼不算一卦以定吉凶?」
    這話有道理,看相算命本來就是用於趨吉避凶,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趨吉避凶。心動便可以起卦,況且現在有重大憂疑,正要算一卦!
    我拿出三枚銅錢合在掌心祈禱,求祖師爺指點迷津,今夜吉凶如何,請於卦中明示。祝禱完擲銅錢於地面六次形成八卦六爻,在後在心中默算,排上六親,安上世應,看用神、忌神之興衰……
    我們走在路上,現在要避開敵人或危險,所以要用卜筮正宗預測「避亂」之法來推算。官鬼爻代表敵人和禍亂,現在旺動來克世爻,是敵人主動來找我之像,而且三合局來克世,代表敵人有埋伏,四面包圍來攻,乃是大凶之兆!
    我一顆心呯呯狂跳,嚇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再細加推敲。今天日子地支生世爻克官鬼,今天敵人害不了我們,但是明天地支三合鬼局來克世,其勢如燎原之火,兇險到了極點!
    假如這一卦是準的,我們絕對九死一生,那麼我現在預先知道了,能不能補救或逃過一劫?
    我長吸一口氣,叫小雪把師父的秘笈拿出來,相關章節仔細閱讀,然後用心推敲種種可能性。推敲了一會兒,又看出了一點生機:鬼爻雖凶,在變卦中卻是化入長生墓絕的絕地,避亂之章有云:「變入空亡若被勾留猶可脫」,變卦代表將來和結果,這說明敵人先強后弱,虎頭蛇尾。並且變卦之中代表自己的世爻是得月建扶助的,月建乃一卦之統帥,其力最大,還有一線生機,或許是天不絕我等。
    我相信這一卦是準的,不是說我的水平有多高,而是我很少算卦,今天非常不安,事急求測容易算準。而且我有很強烈的直覺,這一卦是準的,連敵人是誰我都猜到了!
    到了子時就算是明天,那麼上半夜平安無事,下半夜大凶。結合卦象,我們早做準備,沉著應付,或許能夠化險為夷……
    我回到營地,陸晴雯望了我一眼,關切地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其他人聞聲都轉頭望向我,我只好打起精神來:「沒什麼事,大概是不適應這裡的乾燥氣候吧?大家早點吃晚飯,早點睡覺……對了,今夜不要生火,不要大聲叫喊,不要站到高處顯眼的地方。」
    眾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高峰問:「有什麼不對勁嗎?」
    我嚴肅地說:「聽我的安排就沒有錯,但也不要太緊張,吃完飯大家放心去休息和睡覺,我自有安排。」
    艾美嘀咕了一句:「神秘兮兮的,不是故意叫人不安心嗎?」
    我瞪了她一眼:「現在就關掉所有電子類的儀器,明天天亮之前,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動用!」
    艾美很不滿,甚至有些生氣,但最終還是吐了一下舌頭做個鬼臉屈服了。其他人見我很嚴厲的樣子,也不敢多廢話了。
    劉平開始分發食物,每個人一罐八寶粥、一瓶礦泉水、一塊麵包,兩根火腿腸。我發現他給陸晴雯的麵包與別人的不一樣,看起來更精美可口,而且多給了她一個真空包裝的滷雞蛋。
    其實我昨天就發現了劉平分食物時搞「特供」,估計還有其他人也發現了,但沒人提意見。人家是美女又是官二代,受點優待是應該的,劉平在各方面都對陸晴雯特別關照,說不定還是她父母特地派來照顧她的呢。
    沒一會兒,陸晴雯把滷蛋向我拋過來:「我吃不下了,你幫忙吧。」
    我把蛋接在手中,正有些尷尬,高峰酸溜溜地說:「我還覺得不夠吃呢,師妹能給我一個么?」
    「沒有了。」陸晴雯攤了攤手,毫不在意。
    我本來是不想接受的,既然高峰這麼介意,我就撕開包裝吃了,還故意說:「我是隊長,花的腦細胞多,是該多補充點蛋白質。」
    雲飛揚笑道:「吃蛋蛋補蛋蛋,你剛結婚,是該補補,哈哈……」
    我拿起一根火腿腸向他砸去:「你上年紀了,也該補補。」
    眾人一愣,隨即大笑,兩個美女則臉紅了,但氣氛變得融恰了許多。
    吃完飯聊了一會兒,天也差不多黑了,在我的再次催促下,眾人都去睡覺。我也小睡了一會兒,晚上九點左右小雪把我叫醒了,我輕手輕腳離開了營地,開始在營地附近轉悠,思考著布一個什麼樣的陣法。
    這裡土氣太旺,水氣和木氣極弱,很不利於布陣。我正在頭疼,陸晴雯和高峰先後跑過來了,陸晴雯低聲問:「張大哥,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看出了高峰對我很不爽,心中一動,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高道長,你是高人,一定會布陣,現在請你以營地為中心布置一個最厲害的陣法。」
    高峰來了精神:「用來對付人還是用來對付鬼怪?」
    「能夠同時對付人和鬼怪的最好,有難度的話優先對付鬼怪吧,主要是防止陰邪之物靠近。這個由你全權負責,務必在子時之前弄好,絕對不能出錯!」
    兩人搶著問:「今晚會發生怪事?」
    我說:「可能性很大,我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
    其實所有人都睡不塌實,先後都鑽出了帳蓬,既然大家都醒了,我乾脆提早開始分派任務。
    「有誰會使用狙擊槍?」我問眾人。
    「我!」陸晴雯、艾美和劉平都站了出來,艾美有些遲疑地說:「我雖然受過訓練,但是不算很專業,晚上能見度低,可能……」
    劉平道:「我槍法也只算一般,而且我們沒帶狙擊槍。」
    陸晴雯笑道:「不用擔心,是有夜視儀和高精度瞄準鏡的新武器!」
    眾人驚訝地望著她,不知道槍在哪裡,我手一晃,手上突然多了一根大傢伙,把他們嚇了一跳。
    「哇噻,這,這……怎麼變出來的?」艾美驚訝地問。
    「其實我會變魔術。」我笑著說,把槍遞給了艾美,手上突然又多了一桿狙擊槍,遞給了劉平,然後變出第三支交給陸晴雯。
    眾人都驚奇不己,陸晴雯笑道:「這只是小兒科而己,我們隊長神奇的東西多著呢!」
    我笑了笑,叫他們埋伏在我早已觀察好的三個土台上,分別朝向三個方向,可以三百六十度警戒我們的營地。然後給了一個司機一把衝鋒槍,劉平把他帶來的短小衝鋒槍交給另一個司機,我叫他們在離帳蓬約三十米的地方,利用土堆為掩護,挖坑埋伏。
    我給五個槍手的命令非常肯定,只要有活物快速向這邊靠近,無論人獸格殺勿論!
    雲飛揚、余成書和刁爺也沒有閑著,我安排他們在營地另一邊的土堆旁邊挖坑,要足夠他們三個躲在裡面,到時我會用毯子給他們蓋上,撒上沙土。
    我們的帳蓬和所有物質都放在原地沒有動,如果有敵人來襲擊我們,就會撲空。
    我從容、鎮定和果斷的安排,以及突然變出的三支專業狙擊槍鎮住了隊友們,雖然他們很疑惑我的用意,都認真去執行了。
    不到十點鐘高峰的陣法布成了,其他人也做好了準備,都用毛毯包裹著自己保暖,靜靜等待著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今天是初九,半夜時分正好新月掛在空中,清輝冷冷,更讓這寒冷的戈壁變得白茫茫陰森森。對我來說光線太亮了,但有利於三個狙擊手發揮,也許是好事。
    我靠在一個土堆上閉目養神,突然又有了被人盯著的感覺,這一次我捕捉到了那種微妙的感覺來自哪裡,猛地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沒有飛鳥,連只蝙蝠都沒有,但我確定是來頭頂上。眼光向更高更遠的高空望去,那裡除了月亮還有星星,以及一種與星星很接近的東西——衛星!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既然衛生可以拍攝到高精度的地圖,那麼也就能看到我們的車,從我們進入戈壁就被人監視了!小雪感應不到,那是因為機器沒有生命,她也不了解,即使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假如我沒有臨時改變紮營地點,只怕已經陷入了敵人的埋伏之中,在劫難逃。現在我雖然改變了紮營地點,敵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
    我的殺機越來越盛,今晚絕不手下留情!
    凌晨零點二十七分,小雪突然道:「有人來了,三個、六個……十五個……十八個!好多人啊,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扇形展開包抄了。」
    敵人確實有點多,但我更擔心的是敵人的實力。通過小雪的視域,我看到了他們大部分人全身穿著灰色的緊身衣服,有的背著兩柄武士刀,有的端著槍械,行動敏捷,跳躍奔走遠比正常人要快得多。
    我正想叫小雪通知三個狙擊手開槍,陸晴雯已經開槍了,兩百多米外一個敵人應聲倒地。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但只有一個敵人倒下,其他敵人紛紛伏倒或是找掩體。
    「突撃!」有一個人大喝一聲,剛伏下的敵人立即又跳起,借著土堆躲閃著向前跑,其中有幾個速度非常快,接著幾聲槍響並沒有敵人倒下。
    遠處突然有了強烈陰氣波動,平地風起,卷著沙塵和鹽粒向我們這邊吹來,不僅有沙塵,還有陰霧,能見度大幅下降,連天空的月亮也變朦朧了。
    敵人之中有很強大的日本陰陽師!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1
第十二章 土御門神道
大風突起,邪氣逼人,而且出現得非常突然,我不免有些心驚,敵人之中有很強的陰陽師!
    「班門弄斧!」小雪冷哼一聲,立即開始操控風力。
    妖魔鬼怪製造陰風迷霧的能力要比人類強得多,修道者要製造出大風和迷霧需要步罡踏斗、念咒燒咒,快的要兩三分鐘,慢的甚至要五六分鐘,而妖、鬼之類念頭一動陰風迷霧便起。
    轉眼之間狂風呼嘯,妖霧騰騰,迎著對面翻滾而來的陰風和沙塵衝去,有如兩股驚濤駭浪相撞。小雪實力更勝一籌,把敵人發出的陰氣和沙塵反壓回去,劈頭蓋臉撞向發起衝鋒的敵人,大部分敵人停步躲避,繼續前進的敵人也低頭或遮眼,速度明顯變慢。
    這時我們這邊已經變得清朗,敵人被壓制住不利於行動,正是狙擊手發威的好機會,但是三個狙擊手的表現讓我有些失望,槍聲響了好幾下,卻沒有敵人倒下。
    其實是我錯怪他們了,狙擊槍是一種很專業的槍械,由於高倍望瞄準境的影響,只能看到一個很小的扇形落圍內的地方。如果敵人移動很快,或者瞄準的人槍口擺動的幅度大了一點兒,就會找不到敵人在哪兒。現在敵人身手不凡,跳來跳去很難瞄準,雖然有夜視儀在晚上狙擊難度也比白天大得多,陸晴雯三人缺乏實戰經驗,看到敵人太多心也慌了,完全不在狀態之中。而且隨著敵人距離拉近,從瞄準鏡裡面就更不容易找到敵人了。
    陸晴雯突然頭一歪,眼睛離開了瞄準鏡,直接以目光看敵人,憑著感覺開槍,連著撂倒兩個。她有深厚的修為,在有月光的夜晚能看清很遠的地方,感知力也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所以完全憑眼睛看和敏銳的遙感反而能打中敵人。可惜槍裡面總共只能裝五發子彈,她都射完了,裝填這種槍械的子彈需要不少時間。
    敵人後方又有了變化,風力突然變大,把小雪的妖風陰霧反壓過來,並且有幾個靈體騰空向我們這邊撲來。
    「這怎麼可能?」小雪很驚訝,她可是近千年的狐狸精,現在能力已經恢復了大半,能與她對抗的靈體實在太小了。
    我的視域隨著小雪的靈識穿透陰風霧氣落向敵人後方遠處,那裡有一團很強大的能量在波動,感覺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蝙蝠,翅膀扇動之際產生了連續不斷的狂風……這難道是式神?
    我的心懸起來了,因為我感覺這團像蝙蝠的能量非常強大,雙翅扇動之際似乎引動了天地之間的陰氣,四面八方為之響應。它就像是一個龍捲風的風眼,現在只是在積蓄能量,還沒有真正形成,形成之後有必定強大之極。
    敵人居然能召喚如此強大的式神,小雪也很吃驚,靈識落到地面一個人身上。這人雖然蒙面,卻擋不住我和小雪的「視線」,這是一個很年輕很英俊的男子,說得好聽是玉樹臨風,說得不好聽是像偽娘一樣嫵媚。他的雙手在不停地變動著指訣,指訣之間跳動的靈力顯現五星芒形狀。
    「晴明桔梗印!」小雪在我心裡驚呼一聲,「這是安倍晴明創造的法訣,這個人一定是他的嫡傳子孫!」
    安倍晴明?這個名字我當然是聽說過的,自從與日本人有了衝突之後,我惡補了一些日本陰陽師的知識。安倍晴明是大約一千年前日本陰陽師之中的天才,他在日本的地位,就像張天師在中國的地位一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得誇張一點,他就是日本陰陽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
    可是安倍晴明的子孫為什麼組團到沙漠來伏擊我,難道是為了玉符?
    小雪又怪叫一聲:「我想起來了,他召喚的是伏翼,三十六禽之一!」
    我只知道安倍晴明有十二個很著名的式神,不知道什麼三十六禽七十二獸。這時三個浮遊靈(其實就是厲鬼)和一個犬神已經帶著強列的陰風衝到了我們附近,高峰布的陣法發動了,畫在土堆上的多處符文和暗藏的法器散發出強大的靈力,靈力相互連接結合,生生不息,有如一張電網擋住了眾式神。
    小雪道:「三十六禽本是時媚鬼,是修行者坐禪時的邪念變成,以少男少女或禽獸的形象現身,能夠迷惑人使人們墜入迷幻狂樂之中,有時還會向人類傳授邪法,不知怎麼後來成了可以召喚的式神,在特定條件下非常強大。」
    我急忙問:「怎麼破?」
    「伏翼屬水,位列北方,子時可以召喚。現在正是子時,地處北方,它得天時地利,我們不可能打敗它,只能逃走或者拖到子時結束。但如果那個陰陽師會召喚其他神禽,能夠連續招喚三十六禽,我們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我立即想到了釜抵抽薪的辦法,那就是直接擊殺那個召喚式神的人,主人死了式神自然回歸本處,但是距離很遠,敵人很多,我未必能及時衝到他面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使用馭雷術,引來天雷轟他,但馭雷術是禁法不能輕易動用,我估計以我現在的修為,要花五到十分鐘才能引來天雷,只怕同伴們堅守不了那麼久,結果就有可能天雷沒有招來我們全軍覆沒了。
    招喚伏翼的陰陽師遠在四五百米外,有土堆阻擋,既使是在沒有陰風迷霧的白天,陸晴雯三人也不太可能打中他,所以這也不是辦法。
    無計可施之時,我想到了傍晚算的那一卦,敵人果然在子時發動攻擊,果然採用包圍之勢,人多勢眾,賊勢強大。那麼變卦應該也是準的,敵人會先強后弱,虎頭蛇尾,我們能夠死裡逃生……
    對了,敵人肯定沒有想到我們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真正實力,那麼如果我展示出強大的實力,等他們吃了大虧之後,就會以為我們是不可戰勝的,鎩羽而歸。
    我迅速取出火鱗穿山龍內丹,調息運氣噴出靈火注入內丹之中,引發內丹中的陽火能量和火鱗穿山龍的殘魂。紅光炸閃,光耀方圓數十米,狀似火鱗穿山龍的大片靈火騰空而起,向空中的一個浮遊靈撲去。
    火鱗穿山龍活著的時候膽小而謹慎,遇到危險時就蜷縮在一起,戰鬥時多半採取守勢然後再尋機反擊。但現在只是形狀像它,實際是由我控制的靈火,所以迅猛強橫,並不畏縮。火龍與浮遊靈撞在一起,浮遊靈立即慘叫逃避,已經被燒化了大半陰氣,這不僅是實力的差距,同時靈火也是陰邪之物的剋星!
    我控制著火龍橫衝直撞,眨眼之間便把三個浮遊靈燒得狼狽逃跑,它們修為已經損失大半。犬神是靈力高強的神物以犬的姿態出現,一般用於保護主人,邪性不如犬鬼,所以戰鬥力有時比犬鬼還低。但它們的靈智較高,見火龍來勢兇猛,嚇得不戰而逃,跑了。
    三個浮遊靈和犬鬼一逃,陰氣立即消散了許多,驅動火龍很耗靈氣,所以我也見好就收,收回了靈火。
    敵人的陰陽師很震驚,後方一片騷動,一些人停止了前進。但前面幾個跑得特別快的忍者和武士已經衝到了離我們營地七八十米,並且有人以衝鋒槍朝土堆上面的陸晴雯三人射擊。
    早已在土坑裡等了許久的兩個司機開火了,噴吐出兩條火舌,各撂倒了一個敵人。有三個敵人非常敏捷,跳躍、翻滾、躲避一氣呵成,兩個司機不僅打不中他們,他們還在快速接近。
    我毫不猶豫發動了混元一氣符,跳下土堆向他們迎去。
    小雪也出擊了,卻是向敵人中部幾個槍手撲去。實力強的人不屑於使用槍械,反過來使用槍械的人大多沒什麼修為,小雪眼光獨到,挑中了一個躲躲閃閃的槍手,不到兩秒鐘就控制了他,調轉槍口對自己人掃射。窩裡反效果非常好,立即放倒了三個!
    至此敵人已經傷亡大半,但剩下的也是高手,我雖然刀槍不入,只攻不守,還是有些頂不住三個高手的圍攻,幸好高峰跑了過來,幫我頂住了一個。
    狂風怒嘯,飛沙走石,可怕的旋風帶著黃沙、泥土和鹽粒鋪天蓋地而來,像是萬傾海水倒傾,聲勢驚人之極。幸好我已經重創了敵人的式神,否則四個式神隨著這股惡風撲來,陣法又沒人主持,我的同伴們就慘了。
    「小雪放蛇!」我給小雪傳達了一個信息,是時候給敵人最後一個驚喜了。
    白蛇巨大的身軀突然出現,逆風急速向召喚伏翼的敵人躥去,引起一片驚叫聲。我沒有太早放白蛇,是因為敵人之中實力強悍的陰陽師可能能制服他,曾經蘆屋光在天魔附體狀態下一個法訣就把白蛇打趴下了。此時敵人已經膽怯,場面已經混亂,突然放出白蛇才能起到攻擊不備的效果。
    伏翼已經形成,是一個巨大的蝙蝠狀靈體,帶著可怕的颶風撲向白蛇。換了是人類,根本無法站穩立即被吹走了,白蛇卻不怕風不怕沙,巨大的身體貼地急速向前沖,撲向那個偽娘陰陽師。偽娘慌了神,轉身就跑,嘴裡大叫,卻不知是叫別人來救他,還是叫大家快撤退。
    靈體與活物是兩種概念的東西,塊頭大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有優勢的,伏翼雖有排山倒海之力,卻阻止不了白蛇。
    PS:土御門神道是安倍晴明後裔所成立,現在叫做「土御門神道同門會」。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1
第十三章 驚退強敵
「向我開槍,向我開槍!」
    我大聲叫喊,但是兩個司機卻對我的命令產生了懷疑,怕誤傷了我不敢開槍。我的兩個對手非常厲害,一個使兩柄短太刀,雙刀連攻,快如閃電;另一個使一柄較長的武士刀,刀沉力猛,勢如雷霆。
    這兩個人的實力,足可與我在仙岩山下遇到的神道流高手和在蛇腸谷遇到的猿飛十三媲美,如果沒有混元一氣符的效果,不出三招我就要傷在他們的刀下。
    如果是單挑一個,憑著刀槍不入的效果我有勝算,現在兩人夾攻,每一擊都對我造成巨大的衝擊力,我的刀總是被他們擋住無法發揮出威力,也無法集中精神和力量與他們硬拼,更不要說殺傷他們了。並且我在他們的攻擊下,精神和體力在快速消耗,對我極其不利。
    這兩個是真正的高手,而且他們顯然認得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我。但他們要放倒我也沒有那麼容易,打不贏不等於頂不住,我現在像重甲坦克一樣能抗!
    高峰拿著天蓬尺獨斗一個忍者,被殺得險象環生,連滾帶爬,這個忍者實力之強也不在我的兩個對手之下。敵人是專業的近身搏鬥和暗殺高手,而我們擅長的是施法念咒、降妖捉鬼,拿著法器對人家的利器,當然吃虧了。
    陸晴雯見勢不妙,丟了狙擊槍從土台上面跳下來,高峰的對手向她一揚手,平射出三枚飛鏢。這三枚飛鏢的投射手法極為歹毒,算計好在陸晴雯落地后舊力已消,新力未生之際,高度在她胸腹之間,左右都封死,後面是土壁,她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
    危急時刻才能真正考驗一個人基本功和反應能力,說時遲那時快,陸晴雯強提真氣,腳尖一觸地面立即又跳起來,簡直像是腳下安裝了彈簧,三枚飛鏢都從腳下掠過,沒入後面土壁內。
    高峰急忙以天蓬遲砸向對手,阻止他再射飛鏢,但卻砸了個空。忍者靈巧躲過他的攻擊,短刀切向高峰脅下,高峰向後跌退,腰間衣服被劃開了一條大口了,鮮血迸射。
    陸晴雯向這邊跑來,忍者揚手又是三枚飛鏢,大概是剛才落空了他不服氣,又是三枚飛鏢成水平一線,比上一次略高。飛鏢的速度奇快,而且陸晴雯是以最快速度向前沖,發現飛鏢射來時已經到了眼前。她急忙一個鐵板橋向後倒,腳在地面一蹬,凌空一個翻身消去了衝擊力。等到她站穩時,外衣從心窩一直到領口都被飛鏢劃破,飛鏢恰好在兩座山峰中間最低處貼衣劃過,要是向左或向右偏一點兒,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有深溝!
    陸晴雯嚇壞了,一時不敢向前,高峰也在這時離開了對手,兩個司機以為逮到了機會,急忙向他開火。忍者卻已經警覺,就地一滾,躍起時又揚手射出兩枚飛鏢,土坑內立即傳來一驚慘叫。
    兩把槍都停止了射擊,卻只發出一聲慘叫,這說明其中一個司機是咽喉中鏢,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幸好這時小雪和白蛇已經殺到了敵人後方,那個俊美又陰柔的小安倍被白蛇追得狼狽逃跑,發出了撤退命令,其中一人發出了長嘯。日本武士有很好的紀律性,對命令絕對服從,三大高手轉身就逃,飛縱跳躍,迅速遠遁。
    我暗抹了一把冷汗,要是他們不立即撤退,再過幾秒鐘陸晴雯和高峰怕也要躺下了。
    敵人後方總共是五個人,一個是小安倍,四個是剛才役使式神的陰陽師。此刻小安倍剛召喚完伏翼,肯定沒有餘力再招別的式神。另四個陰陽師的式神已經受了重創,我敢打睹他們的近身搏鬥能力不會太強,現在不欺負他們還等什麼時候?我撤了混元一氣符效果,拿出符紙,默運靈氣,念動咒語,眼視前方空地發動了土遁術。
    我感覺微風拂體,身體一虛立即又變實,已經到了數百米外的空地上,緊接著再一次「空間跳躍」,突然出現在敵人前面,威風凜凜大吼一聲:「留下腦袋再走!」
    眾陰陽師已經嚇破了膽,急忙停步拐向兩側逃命,最後一人腳步略一停,被白蛇追上一口咬住,用力甩上了高空。他手腳亂蹬,驚叫著砸在地上,踉蹌著爬起,沒跑幾步又跌倒在地,實際上他還在眩暈之中。
    我向小安倍衝去,三個浮遊靈和一個犬神都不敢來攔我,但是巨大的伏翼製造出一股直徑兩三米的龍捲風,挾帶著大量沙塵向我撞來。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旋風,急忙拐向一個土堆後面,龍捲風撞在土堆上面崩散了,但是強勁的風力還是差點把我吹倒。
    小雪向小安倍撲去,卻被他一個法訣打退。我趁著龍捲風崩散急忙跳出來,向小安倍追去,只要我擋住他幾秒鐘,白蛇追到就能把他咬住。但是伏翼立即又聚集出龍捲風向我追來,我只能先求自保找土推躲避,否則被卷上天空再砸下來,不死也夠嗆。
    小雪連連撲擊,影響了小安倍前進,我終於繞到了他前面,毫不客氣一拳打出。他以掌來迎,呯的一聲,我後退了一步,他倒退了三步。他也是陰陽訣第三層的實力,修為比我稍弱,主要是心慌加上沒有站穩所以招架不住。
    我只是停了不到一秒鐘時間,龍捲風又到了,這一次我來不及找地方躲避,只能氣往下沉,拿出站梅花樁的架式和心法,腳下似生了根一般。強勁的風沙打得我皮膚疼痛,不能呼吸不能睜眼,感覺像是連衣服也被完全扯碎了,不過還好,我沒有飛起來。
    小雪見我遇險,只好放開小安倍撲向伏翼,完全以她的力量撞散了龍捲風,我這才得以脫困。
    白蛇沒有了伏翼阻擾,速度大增,又把一個陰陽師咬住遠遠甩出去,砸了個半死。但是這時兩個忍者和一個武士已經如飛而至,眼看就要與小安倍會合。
    我要是繼續追去,敵人三個高手迎面殺來,小安倍和其他陰陽師定下神來在後面指揮式神攻擊我,我絕對有死無生,所以我不能追了。
    功虧一簣沒能擊殺小安倍,可惜了!
    我暗中命令小雪和白蛇停止追趕,但也沒有後退,我本來就沒指望能全殲他們,只是做出強勢樣子嚇走他們,真要是拼起命來,吃虧的會是我們,因為我們的所有優勢都用光了,敵人的真正實力卻還在,還是比我們強。
    小安倍他們逃出百米之外,見我沒有追去,放慢了腳步最終停了下來,低聲議論著什麼。他們來了十九個人,現在只剩八個人,其中還有兩個人重傷,四個式神受到重創,到現在還沒有摸到我有多少牌,也由不得他們不怕。
    我跳到了白蛇的頭部,白蛇抬起頭來,把我頂到了近七八米高空,我背著手昂首挺胸對著他們,面帶冷笑,暗中運轉本經陰符七術之散勢法,居高臨下形成極其強大的精神威壓。
    眾日本人被我鎮住了,我料敵先機讓他們損失慘重,眨眼之間燒傷他們四個式神,擁有刀槍不入的神功,能夠遠距離瞬移,還有一個強大的狐仙和一條超巨大的白蛇,誰能不畏懼三分?此刻白蛇頂著我,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給他們造成的心理壓力是巨大的,簡直像一個駕馭著神龍的人。
    他們開始撤退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走了幾步小安倍忍不住開口了,聲音柔婉帶著磁音:「我,安倍健太,日本安倍家族傳人,一定會再來向你請教!」
    「隨時奉陪!」我不帶任何語氣,但卻貫注了靈氣,聲音遠遠傳出去,在空曠的戈壁上顯得特別浩大。
    安倍健太想了想又說:「你手裡的八卦玉符,是我大日本陰陽家的寶物,現在屬於土御門神道同門會,我們一定會拿回來了!」
    媽的,居然說玉符是他們的,還要不要臉啊?我實在火大,冷冷道:「你為什麼不說日文是從中國偷學的,你們都改學漢字說漢語呢?玉符就在我身上,你敢與我鬥法么?你要是能接我一招,我把玉符雙手奉送,承認日本陰陽道是正統!」
    安倍健太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白蛇緩緩把我放下,後面傳來熱烈的鼓掌聲音,陸晴雯領著眾人走過來:「張大哥好威風,好神氣!」
    「小張好樣的!」「隊長威武!」雲飛揚、艾美等人豎起了大拇指。
    高峰有些不爽:「你有這個實力,為什麼還放他們走啊?」
    我毫不客氣問:「我可以單挑他,你們可以單挑其他人么?」
    高峰立即無語了,他並不傻,明白了我們並不是敵人的對手,是憑著周密的安排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才佔了點上風,要是沒有防備,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一個人能站著說話了。
    眾人都不敢再走過來,很驚奇也很緊張地望著白蛇,我暗中叫小雪把白蛇收了,今天實在是迫不得已才把白蛇在這麼多人面前放出來。
    我掃視眾人,卻不有看到兩個司機,不由得心一沉:「兩位司機師父呢?」
    眾人立即從興奮變得沮喪和悲痛,陸晴雯黯然道:「一個咽喉被射中,已經犧牲了;另一個肩頭中了飛鏢,飛鏢上有毒,恐怕……」
    我急忙向營地那邊跑去,但願受傷的人還有救。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1:32
第十四章 誰是內奸?
飛鏢射中了司機的左鎖骨處,創口並不算嚴重,但是飛鏢上面有毒,傷口接近脖子的大動脈,毒氣很快蔓延到了頭部,他的臉已經發青,有些神智不清了。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馨語出來,化為一團白光罩在他身上,然後拔出毒鏢,用礦泉水沖洗傷口,再由艾美給他的傷口做常規消毒、包紮,能不能撿回一條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高峰腰間的傷口頗長,但不是很深,止住血敷上刀傷葯后問題不是很大,也在旁邊借光療傷。
    另一個司機已經完全斷絕了生機,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永遠消逝了,所以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為他默哀。我更覺得愧疚,因為敵人是沖著我來的,傷亡的人完全是受我拖累,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必須面對一個事實,我們隊伍之中有內奸!
    敵人的衛星再厲害,也不可能跟蹤著我從我老家一直到這兒,安倍健太等人也不可能直接從天上跳下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敵人早已知道我們的沙漠之行,我還沒有進入沙漠之前,他們就已經來到中國,並且在這附近聚集,很有可能敵人早已知道我們的行軍計劃,衛星只是用來確定我們的行走路線和安營地點。
    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是刁爺,此人一臉精明樣,卻不多說話,行為與性格有些衝突,而且紮營地點都是他定的,昨天傍晚我改變宿營地點時,他還建議我繼續前進。
    第二個值得懷疑的是陸晴雯和高峰,我們的沙漠之行只有他們兩個最早知道,他們最有條件出賣我。但是他們已經多次經受住考驗,以他們的身份、個性也不可能為日本人賣命。
    第三個值得懷疑的是艾美,因為她負責通信與聯絡,只有她能與外人聯繫……
    雲飛揚突然問:「小……隊長,你怎麼知道有人要來攻擊我們?」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前天晚上的怪嘯聲聽起來很恐怖,卻沒有陰邪之氣,也沒有真正讓人頭皮發麻心臟收縮的感覺,所以極有可能是人為的。並且我們發現了人類的腳印,這證明是有人在扮鬼,目的是要引我們出去各個擊破,或者嚇得我們一夜睡不好,等到昨晚我們精神疲憊睡得很沉時再出手。還有,連續三天晚上,我都感應到有人在窺視我,最初我不知道來自何方,但昨晚我發現了,那是來自頭頂上的衛星!」
    「你說有衛星在跟蹤我們?」艾美驚訝之極,她是搞通訊聯絡的,當然知道要調用衛生不容易。
    「連衛星掃描你也能感應到?」陸晴雯也非常驚訝。
    所有人都抬頭看天,既驚訝又不安。我說:「衛星是人製造和利用的,那麼要對我們不利的必定是人,不是鬼怪。」
    我沒有說算卦的事,保留一點神秘感是有必要的,事實上在敵人還沒有出現之前,我已經知道來的是日本人了。這算是一個巧合,我在看師父的秘笈時,上面有一句「因錄已驗之卦爻為決當今之倭寇」。這句話的意思是:因此記下已經應驗準確的卦用來迴避倭寇之亂。明朝、清朝年間,浙江和福建一帶常受倭寇襲擊,所以有許多人求測避亂,避亂一章是有很強針對性的。正是「倭寇」二字給了我靈感,想到了與我勢不兩立的日本人有可能來襲擊我,沒有人煙的地方他們可以放手攻擊,然後再回想各種可疑之處,自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余成書說:「幸好你料事如神,早做安排,否則他們突然襲擊,我們都在劫難逃了。」
    「敵人早已知道我們的行走路線和紮營地點,昨晚要不是我臨時改變紮營地點,就正好送進他們的埋伏圈了。」
    我說這話時留意觀察眾人,陸晴雯最先反應過來,又驚又怒,然後是劉平和高峰,其他人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看上去反應都很正常,竟然沒有一個人像內奸。
    陸晴雯很生氣:「是誰出賣了我們,我把他大卸八塊!」
    眾人的眼光先後落到了刁爺身上,刁爺連連搖手:「不,不是我,不是我,我和日本人沒有關係,進羅布泊的人大部分是走這樣的路線……」
    這話也有道理,我說:「刁爺不用緊張,我也沒說你出賣我們,也許敵人只是剛好猜到了我們的行走路線,再加上衛星掃描就完全清楚了。」
    陸晴雯的眼光在眾人身上轉來轉去,顯然還是相信有內奸。
    受傷的司機哼哼幾聲,清醒過來了,臉色已經好看了一些。我們急忙上前問候,陸晴雯正在氣頭上,厲聲道:「剛才隊長叫你開槍,你為什麼不執行命令?」
    「我,我……」司機一時之間還沒有緩過神來,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晴雯更加嚴厲:「那時你們兩個要是肯開槍,只要打傷或打死一個敵人,隊長就能騰出手來打倒另一個敵人。那麼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們不會有傷亡,還能全殲敵人!還有,以那個忍者的手法和準頭,不可能偏了,他不殺你,這就說明你是內奸!」
    司機又驚又怒:「你胡說!我,我不是內奸,我是怕誤傷了隊長才沒開槍!」
    陸晴雯鳳眼圓睜,殺氣騰騰:「你親眼看到敵人的刀砍在他身上他不會受傷,怎會不知道他刀槍不入?再說隊長早已說得非常清楚,每個人都要絕對服從他的安排,你做到了么?」
    司機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越是焦急越說不出話來,急怒之下拔出小腿上的匕首便向心臟部位刺去。
    我急忙抓住了司機的手,瞪了陸晴雯一眼:「你怎麼還是這麼心浮氣躁?」
    陸晴雯臉紅了,但還是不服氣,氣鼓鼓轉到了一邊去。
    我安慰司機:「大哥你別放在心上,她只是個小女孩,說話不知分寸,我是相信你的。今天不能全殲敵人不是誰的錯,而是敵人太強大,氣數未盡,但是他們逃不了的,即使他們逃回了日本,我也必定追到日本殺了他們!」
    眾人都默然點頭,劉平道:「敵人確實很強大,人數是我們兩倍,我們犧牲一個,他們死了十一個,已經是一場了不起的大勝戰了!」
    我在心裡暗嘆一聲,要是兩個司機有及時開槍,或者林梅有在這裡,我們真有可能全殲敵人。但是世間沒有那麼多如果,事實已經發生,我們已經儘力了。再從昨晚算的卦來看,我們也是不可能全殲敵人的,能夠以很小的代價重創他們,把他們嚇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還沒有下命令,陸晴雯已經叫艾美聯繫後方駐軍,報告我們這裡發生的事,請求直升機來接傷員和遺體。同時她也用衛星電話與陸成山通話,把經過說了一遍,陸成山很憤怒,說會調查日本人入境的情況,並且追捕他們,至於這邊的事由我全權決定,需要增援的話他可以派人來。
    我不需要什麼增援,我只想自己前進,其他人全部回去。但我這個提議立即遭到了司機以外的全部人反對。雲飛揚、余成書、艾美、刁爺現在都把我當成了活神仙,認為只要聽我的安排就不會有危險,無論如何要跟著我去;陸晴雯是現在最不把我當成隊長的一個了,可能是跟我混熟了,又顯露出她刁蠻任性的一面,死活要跟著我,我罵了沒有用,打又打不得,還能把她怎麼樣?至於高峰和劉平,完全就是陸晴雯的跟屁蟲和應聲蟲,當然是支持她的決定。
    其實隊伍中的每個人對我來說都是有作用的,要不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我也不願意趕他們走,最後我只好妥協了:「好吧,暫時帶著你們,但必須無條件聽從指揮,並且隨時都有可能叫你們回頭。」
    「是,隊長!」眾人齊聲應答,竟然都有些興奮和期待。
    天亮后就會有軍方直升機過來,所以我沒有打掃戰場,留給他們來處理。不過我還是到各處屍體查看了一番,搜了搜他們身上,總共有四支新式微聲衝鋒槍,長短刀好幾把,各類鉤索、暗器若干,但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屬於我的三枝狙擊槍總共只有29發子彈,都用完了,這種槍是外國產的,子彈是特製的,很難得到補充,於是這三枝槍算是廢了。四支微沖都有子彈,我也就不客氣收入乾坤袋了。
    陸晴雯趁著左右無人向司機道謙:「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司機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不懷疑我就好。」
    「我也沒說不懷疑你,我只是對我剛才的態度道謙,所有人都還有嫌疑!」陸晴雯發現我在遠處看著她,於是向我走過來,「你覺得誰是內奸?」
    「我覺得每個人都像內奸。」
    陸晴雯氣得嘟起了嘴,跺了一下腳:「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嚴肅地說:「我也是在說認真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內奸,也有可能根本沒有內奸。對了,劉平這個人可靠嗎?他原來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在我爺爺那個部門做事,我爺爺挺信任和重視他的,聽說是出身特種部隊,是個多面手,擅長化妝,有個外號叫『千面』。不過我看他的化妝術也不過而而,我化妝技術都要比他高明一點。」
    我哦了一聲,陸成山信得過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懷疑他?」
    「不,隨便問問而己。食物和水都是他管制的,如果他是內奸,只要在食物或水裡做點手腳,我們全倒下了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所以他最不可能是內奸。」
    那麼誰是內奸?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