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619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0
第四十一章 失蹤案似有結果 煉洛丹早有去意

     既然靜平有寫日記的習慣,那麼,他一定會將離開鳴晨寺之前發生的的事情和心中所想寫在日記裡面。

    最後一篇日記的時間是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一號,根據同志們手上掌握的信息來看,煉洛丹離開鳴晨寺的時間應該在四月二十一號以後。

    日記的內容也證實了五個人的判斷。

    讓我們來看看四月二十一號的日記:

    1995年4月21號,天氣陰。

    「近一段時間經常做惡夢,我本以為鳴晨寺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沒有想到母親到上山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只要一看見她,我的心裡就非常難受,非常痛苦,心情久久平靜不下來。看到母親絕望的眼神,我更加絕望,她想知道我為什麼到鳴晨寺來,我能跟她說嗎?我想在這裡平平靜靜地過一生,可是老天爺連這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慧覺住持讓我放下一切雜念,心無旁騖。在佛祖面前,人很渺小,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可我很難放下一切雜念,恐怕只有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我的心情才能真正平靜下來。

    哪裡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呢?」

    歐陽平用鋼筆在「我本以為鳴晨寺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能跟她說嗎?」、「恐怕只有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我的心情才能平靜下來」和「哪裡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呢?」四句話下面劃了一道波浪線。

    這四句話所透露出來的信息是:

    第一,靜平有離開鳴晨寺的意思,這個「離開」有兩層意思,一是到一個家人找不到的地方度完餘生;二是結束自己的生命,天國是「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只有到天國,我的心情才能真正平靜下來。這從「哪裡是我安身立命之所」中也能看出來。事實是,除了鳴晨寺,煉洛丹還真沒有其它的安身立命之所。

    第二,我不能跟母親說的事情應該就是養父煉樂雅糟蹋蹂躪自己的事情,這種事情確實沒法跟自己的母親說。

    第二篇日記是一九九一年七月三號寫的:

    1919年7月3號,天氣晴朗。

    「今天,我們終於拿到了報到書,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可怕而又骯髒的家了,聽說醫院有宿舍,我們班上的美子和我分在一家醫院,她的媽媽已經和醫院領導打過招呼,醫院已經為美子安排好了床鋪。我相信,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些痛苦難堪的記憶一定會慢慢沖淡」

    「骯髒的家」,指的應該是養父煉樂雅。他利用蓮洛丹的年幼無知和柔弱膽小的性格,長期蹂躪煉洛丹,「痛苦難堪的記憶」指的應該就是這件事情。

    在七月六號的日記中,煉洛丹則再次跌入無底的深淵,字裡行間,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1991年7月6號,天氣,中雨。

    「今天本應是我最高興的日子,今天卻變成了我最痛苦的日子,醫院領導說,單位的宿舍非常緊張,沒法滿足我住宿的要求,我本想和美子擠一擠,可美子被安排在上鋪,關鍵是雙人床太窄,沒法睡兩個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0
第四十二章 日記中說明一切 韓玲玲心細如髮

     「美子從小嬌生慣養,她不可能委屈自己,和我擠一張床。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想到了老同學曹蘇蘭,我想到她家去住一段時間,單位領導答應等床鋪空出來就安排我住宿舍,但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曹蘇蘭很爽快地答應了,問題是她家在城東——離醫院非常遠,要轉三次公交車。」

    「回到家以後,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媽媽說了,媽媽聽了一半就表示不答應,非親非故,一個女孩子住在同學的家裡,這很不合適——她也不放心,關鍵是曹蘇蘭家太遠,而我們家距離醫院很近,又不用轉車,捨近求遠,這沒有道理啊!我沒有再堅持——都怪我自己生性柔弱,缺少主見,當然,我也怕媽媽看出端倪來。有什麼辦法呢?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有一篇日記提到了照片。

    1994年9月17號,天氣陰沉,大風。

    從內容上看,這篇日記寫在煉洛丹出家之前:

    「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把那些照片全都帶走——不留一張,那些照片承載了我的過去,更多的是承載了我的痛苦,長大——懂事以後,我原以為爸爸是一個苦命人(這個『爸爸』應該是煉洛丹的親生父親),沒有想到我的命比他還要苦。我要把自己從他們的生活中全部抹去——我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跡,我要把留在他們記憶中的一切都抹去,把自己留在他們的記憶裡,那是我的恥辱(這裡的『他們』應該是指養父煉樂雅和母親蘭思夢——煉洛丹對母親還是有些怨言的,但主要還是指養父煉樂雅)。

    唯一讓我感到糾結的是:我不能把所有和我有關的照片全部帶走,如果那樣的話,母親會非常傷心的,痛苦是注定的了——但我還是要留一點念想給母親——她畢竟養育了我二十幾年,退而舍其次吧!只要能將那個毀了我一生的人從我的記憶和世界裡面抹去,就心滿意足了。」

    很顯然,「那個毀了我一生的人」就是養父煉樂雅。所謂「給母親一點念想」應該是指留下了那幾張全家合影。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能從煉洛丹陽在處理照片的問題上感受到煉洛丹對家庭,對過去生活的決絕態度。當然,也能感受到煉洛丹出家之前痛苦矛盾的心理狀態。她之所以留下那幾張合影的照片,也是擔心母親從照片上看出她出家的真正原因,如果將自己從所有照片上抹去,母親即使再愚鈍,也能猜出女兒出家的原因。

    四篇日記已經能說明煉洛丹出家和離開鳴晨寺的原因。

    女人的心更細一些,韓玲玲發現了一個問題,在歐陽平翻閱日記的時候,韓玲玲注意到:煉洛丹進寺之後,一直堅持天天寫日記,但三個月以後,就不像以前那樣正常了。

    歐陽平仔細地翻閱了兩遍,韓玲玲果然沒有說錯,每次間隔的時間在一至三天,所寫內容也都是寺院中的平常之事,如,「今天在藏經堂抄了幾張經文啦。」「這幾天幾點起床,幾點熄燈啊!」夜裡面經常做惡夢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1
第四十三章 同志們大院撲空 蘭思夢生病住院

     在韓玲玲的啟發下,歐陽平和劉大羽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進寺之後的日記中,有對寺中僧尼的評價,特別是對慧覺住持的評價,在一九九四年九月三號的日記中,煉洛丹是這樣評價慧覺住持的:「慧覺住持是那樣的和藹慈祥,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平靜,那是一種經歷過嚴冬的人突然沐浴溫暖的陽光的感覺。」

    歐陽平和劉大羽、陳傑商量後決定,先去會一會煉樂雅。如果煉洛丹確實離開鳴晨寺的話,煉樂雅和蘭思夢有可能知道煉洛丹去了哪裡?他們——特別是煉樂雅之所以不說,是擔心同志們找到煉洛丹,同志們一旦找到煉洛丹,煉樂雅的醜行就暴露了。煉洛丹銷聲匿跡是不想讓父母知道她的下落,而煉樂雅不想提供煉洛丹的行蹤,則是想掩蓋自己的罪行。

    第二天早上,同志們在公安局食堂吃過早飯以後,去了彭家大院。

    煉家是鐵將軍把門,門老三的母親說蘭思夢生病住院了,至於煉樂雅,老人家說剛才還看見他來著,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老人還問了好幾個鄰居,結果是沒有人看見煉樂雅,八成是到醫院去了。

    「大娘,蘭思夢在哪家醫院?」

    「在第一人民醫院。」

    「在幾病區?」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問。」

    五個人驅車前往第一人民醫院。

    韓玲玲在住院部問詢處打聽到了蘭思夢的病房:二病區三樓28號病床。

    病房裡面有三張床,但只有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就是煉洛丹的母親蘭思夢。

    蘭思夢臉色蒼白,一臉病容,鬢角處已經有了白頭髮。她仰躺在床上,看到同志們以後,慌忙坐了起來。

    蘭思夢的精神狀態很差,她二目呆滯,這是一個糊塗的女人,煉樂雅蹂躪女兒煉洛丹長達十四年之久,她竟然毫不知情,當然,這從另一個方面說明煉樂雅在生活中善於偽裝吧!在彭家大院,絕大部分人對聯樂雅的評價都不錯,連和煉家有宿怨的彭家珍都認為煉樂雅是一個平行端正的人。

    蘭思夢的動作比較吃力,韓玲玲上前一步,將她扶坐了起來,這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她在自己的身邊養了一條幽靈一樣的毒蛇。

    「你們是不是找到了洛丹?」蘭思夢直勾勾地望著韓玲玲的臉。

    「大嫂,你的丈夫煉樂雅呢?」

    「他昨天晚上在這裡陪了我一夜,天一亮,我讓他回去視覺去了。」

    「我們已經去過彭家大院了,家裡面的門鎖著。」

    「那他八成是到菜場去買菜去了,你們找他有事?」

    「對,我們找他瞭解一點情況。」

    「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同志們要談的事情,還真不能讓蘭思夢知道。

    「這件事情,我們只能找他談。」

    蘭思夢眨了幾下眼睛,她的眼睛裡面掠過一絲不安,難道蘭思夢知道煉洛丹出家的原因?

    「要不這樣吧!你們中午再過來,樂雅中午一准過來——他要給我送飯。」

    同志們肯定不能在醫院見煉樂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1
第四十四章 段大道非常爽快 煉樂雅面有怒色

     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問一問蘭思夢的。

    「大嫂,你們在報案之前,所有的親戚家都去找過了嗎?」

    「都找過了,我們找了三個多月才報案的。」

    「你仔細想一想,在外地,還有哪些親戚,凡是煉洛陽知道的,來往的——包括從不來往的親戚。」

    蘭思夢沉思片刻,道:「有一個親戚——是我前夫的姑媽,一輩子沒有結婚,我前夫出事前,有書信上的往來,之後就沒有來往了。」

    「這個親戚住在什麼地方?」

    「在湖北襄樊。」

    「現在大概有多大年紀?」

    「現在有七十歲左右。」

    「在湖北襄樊什麼地方?」

    「在襄樊烏龍鎮高嶺寨。」

    「叫什麼名字?」

    「叫樊啟秀。」

    「煉洛丹知不知道有這個親戚?」

    「知道。對了,一九九三年五一節,洛丹陽曾經到湖北武漢去出席一個護士培訓班,襄樊離武漢不遠,她會不會去探望樊啟秀呢?洛丹她爸爸在世的時候經常在我們面前念叨這個姑媽,她從小對洛丹她爸爸照顧很多。」

    「煉洛丹有沒有在你的跟前提過這個人呢?」

    「沒有。」

    「除了這個樊啟秀,還有沒有其它親戚呢?」

    「沒有了,再沒有了。」

    歐陽平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樊啟秀的地址。

    離開病房之後,歐陽平將陳傑和左向東留在了醫院,等煉樂雅給蘭思夢送完飯之後將他請到刑偵隊去。

    之後,歐陽平一行三人回了刑偵隊,

    歐陽平在辦公桌的抽屜裡面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簿,翻開電話號碼簿,找到一個人和電話號碼。此人叫段大道,是武漢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副隊長,歐陽平在上海參加全國刑偵工作會議時和段副隊長建立了很深的友誼。

    歐陽平想請段大道到襄樊烏龍鎮高嶺寨樊啟秀處尋覓煉洛丹的行蹤。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段大道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歐陽平的請求,他決定馬上帶人到襄樊烏龍寨高嶺鎮寨走一趟。

    中午,三個人在食堂吃的飯。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陳傑匆匆忙忙地跑進食堂。

    四個人扒完飯之後,回到刑偵隊。

    左向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煉樂雅坐在辦公室裡面的沙發上。他的嘴上叼著一支香菸。

    看到歐陽平等人走進辦公室,煉樂雅站起身:「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醫院談,非要我到這裡來,我愛人生病住院,隨時都需要人照顧。」煉樂雅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煉老師,你不要激動,坐下來,我們慢慢談。」歐陽平示意煉樂雅坐下。

    「這位是我們的隊長歐陽平。」韓玲玲道。

    煉樂雅用嘴吹了一下鼻子:「歐陽隊長,有什麼話快說吧!我還要回去照顧我愛人呢!」煉樂雅對這次的刑偵隊之行,頗為不滿,所以,言語之中透露出一些情緒。

    「煉老師,你恐怕不能回去照顧你愛人了。」

    「歐陽隊長,你這是何意啊!」煉樂雅圓睜雙眼,額頭上的青筋,三條綻出。他看了看歐陽平,又看了看陳傑,他應該能從同志們的神情中看出一點眉目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1
第四十五章 煉樂雅裝模作樣 歐陽平拿出證據

     「煉老師,我們已經知道煉洛丹出家的原因了。」

    「什麼原因?」煉樂雅突然圓睜雙眼,臉上的肌肉也緊繃了起來。

    「其實,煉老師心知肚明。」

    「我怎麼知道呢?歐陽隊長莫不是說笑?」

    「煉老師,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歐陽平表情嚴肅。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歐陽隊長,有什麼話請明示,用不著繞彎子。」

    「煉洛丹出家,完全是因為你。」

    「完全是因為我?我——我聽不懂你的話。」

    「你性侵養女煉洛丹達十四年之久,竟然還有臉在這裡裝模作樣,簡直令人作惡。」歐陽平憤怒之極。

    「這話從何說起啊!洛丹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請問,這是洛丹親口跟你們說的嗎——莫不是你們找到了她。」

    「煉洛丹是一個生性善良懦弱的女孩子,你正是利用這一點長期糟蹋蹂躪她。」

    「歐陽隊長,說話要有證據,你們可不能血口噴人啦!」煉樂雅的臉開始扭曲變形。

    「從十二歲開始,你就佔有了她。導致她三次懷孕三次墮胎,最終喪失了生育能力。」

    「歐陽隊長,難不成你們找到洛丹陽了?如果你們找到了她,我想聽到她親口說給我聽。」

    如果煉洛丹會親口說給煉樂雅聽,她就不會沉默十幾年——並且選擇出家了。煉樂雅對煉洛丹的性格太瞭解了。

    「實不相瞞,我們沒有找到煉洛丹——」

    「沒有找到洛丹,那你們憑什麼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啊!你們就是這麼辦案子的嗎?」煉樂雅略顯亢奮。

    「我們是沒有找到煉洛丹,但我們找到了煉洛丹的日記,我們在煉洛丹的日記裡面發現了你犯下的滔天罪行。日記就是證據——這還不夠嗎!」

    韓玲玲從皮包裡面拿出了那本黑顏色的日記,遞給了歐陽平。

    煉樂雅的臉上白一陣黑一陣,他的眼神開始閃爍,僅有幾根毛的頭上滲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煉樂雅,你不是要證據嗎?這就是證據。你的所作所為為人不齒,令人髮指,你配得上『人民教師』的稱號嗎?你還沒有到退休的年齡,學校就讓你提前退休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具體的原因呢?」

    煉樂雅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手絹,在額頭上擦了幾下,如果再不擦的話,豆大的汗珠就要滾下來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開口說話啊!你剛才不是還能說會道的嗎?」

    煉樂雅只顧擦汗,他同時解開了西服的扣子,鬆開了領帶。到現在,同志們才開始關注煉樂雅的穿著,敢情煉樂雅的行頭還真有點人模狗樣的呢?商品經過包裝,可以有點賣相,人經過包裝,也還是能糊弄住一些人的。

    變化最大的是煉樂雅的五官,原先,他的眼睛除了圓睜就是眯成一條線,現在增加了探照燈的功能——頻繁閃爍;原先還算端正的臉,現在嚴重變形,下巴向左邊傾斜,本來應該是直線的中軸線現在變成了一條弧線。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1
第四十六章 煉樂雅面如土灰 生邪念喪盡天良

     歐陽平大手一揮,陳傑和左向東站起身,走到煉樂雅的跟前,陳傑的手上拿著一副手銬。

    根本就不需要兩個人,陳傑一個人就將手銬銬在了煉樂雅的手腕上。

    此時的煉樂雅面如土灰,呆如木雞。

    「煉樂雅,你也該開口說話了。」

    「我坦白——我交代——我——我是一個畜生。」

    「這副手銬早就該戴在你的手上了,你在學校教書的時候,就將罪惡的爪子伸向了那些年幼無知的學生,如果不是那些學生的父母怕影響孩子的名聲,你早就該被盯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了。」

    「我有罪——我該死。」

    「煉樂雅,你是怎麼一步一步地,將魔爪伸向養女煉洛丹的?」

    「這——」煉樂雅一時語塞。

    「難於啟齒,是不是?那就讓我們來替你說吧!煉洛丹從小失去父親,幼小的心靈需要父愛,在這時候,你適時出現,你給了她父愛,但你給予她的是包藏禍心的父愛,年幼的煉洛丹被你矇蔽了雙眼,她無法識破你的真面目——連她的母親都沒有識破你的真面目,她對你沒有絲毫的戒心,這張兩照片就能說明這一點。」歐陽平從幾張照片中抽出兩張,一一拿給煉樂雅看。這兩張照片,一張是煉樂雅攙著幼小的煉洛丹走在林蔭道上,背景是一個公園;第二張是一張全家福,年幼的煉洛丹坐在養父煉樂雅的大腿上,「煉樂雅,我說的對不對?」

    「歐陽隊長說的很對——是這麼回事。」

    「煉洛丹從小生性膽小懦弱,善良溫柔,在她對男女之事懵懂無知,一片混沌的時候,你姦污了她,等她意識到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以後,已經遲了,當然,因為年紀太小,她還不可能意識到這將給她的一生造成非常嚴重的——不可逆轉的影響。等她意識到了這一點,已經太遲了。」

    「我有罪——我——我該死。」

    「練樂雅,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將手伸向煉洛丹陽的呢?」

    「是——是洛丹十二歲的時候。」

    「是不是這時候?」歐陽平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照片——是那張煉洛丹十二歲時的照片。

    煉樂雅欠身,伸長了脖子,朝照片看了看,「是——是這時候。」

    「此時,煉洛丹發育了嗎?」

    探照燈開始閃爍。

    「說話!」歐陽平提高了嗓門。

    「剛——剛開始發育。」

    「因為煉洛丹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你那顆邪惡的心就開始瞄準了煉洛丹。是不是。」

    「我有罪——我——我該死。」

    「你將南廂房隔成三間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產生了邪念?」

    「沒有——真沒有,那——那時候,洛丹——她還小,蘭思夢剛嫁到彭家大院來,洛丹才七八歲。

    「你長期蹂躪煉洛丹,你兩個女兒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她們是不可能毫無察覺的。

    「我——」煉樂雅再次語塞。

    「說。」

    「兩個女兒睡覺很沉,我都是在她們睡熟之後才——」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1
第四十七章 蘭思夢深度昏睡 夜半時撥開門閂

     「我們聽說煉洛丹晚上睡覺之前都要把南廂房大門的門閂插上。」

    現在想一想,煉洛丹每天晚上插門閂,也是有原因的。

    「我是用水果刀把門閂撥開的。洛丹房間的門也是插上的。」

    「你愛人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我愛人有失眠的毛病,她在睡覺之前經常服用安眠藥。」

    「只要你想發洩獸慾,你就讓蘭思夢服用安眠藥,是不是這樣?」

    「不是我讓她服用,而是她服用安眠藥的時候,我就——」

    「蘭思夢在給女兒洗衣服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嗎?」韓玲玲問。

    做母親的對女兒——特別是處在生理發育期的女兒應該是很關心的。

    「洛丹從小就很懂事,她十歲的時候,就開始自己洗衣服了。」

    所有的秘密都被隱藏在一些生活細節裡面了。煉樂雅的確很「陰」。

    「你長期佔有煉洛丹,小的時候,她不懂得保護自己,長大以後,為什麼還繼續忍受你的蹂躪,保持緘默呢?」

    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女孩,應該知道保護自己了。在歐陽平看來,這裡面一定另有文章。

    「這——」只要是要關鍵的時候,煉樂雅就卡殼。

    「講!」

    「我——我——」煉樂雅的額頭和鼻翼兩側,汗珠直冒。那一定是難於啟齒的。

    「快講!」歐陽平厲聲道。同時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咚!」

    「我——我給她拍了一些照片。」

    勝於無恥之尤。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洛丹剛讀高中的時候。」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擔心她跟蘭思夢說。」

    「煉洛丹是不是在你面前流露過這樣的想法?」

    「那倒沒有,但我有點擔心。剛讀高中的時候,她想躲開我——住到同學家去。」

    「你拍了一些照片,煉洛丹就就範了?」

    「是的。」

    「墮胎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嗎?」

    「是的。」

    「前後一共墮胎幾次?」

    「三次。」

    「是在同一家醫院嗎?」

    「不是——是不同的醫院。」

    「是不是找的熟人?」

    「是。」

    「是什麼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過去的學生。」

    「是男學生,還是女學生?」

    「是男學生。」

    「這些男學生難道不知道你的劣跡嗎?」

    「不——不知道。」

    「是哪幾個學生,你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我們。」

    韓玲玲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然後將紙和鋼筆遞到煉樂雅的手上。煉樂雅在紙上寫了三個名字。

    筆者在這裡提前交代一下,經過調查,煉樂雅提供的三個名字是真實的。三個學生確實不知道煉樂雅在那方面的事情,可見煉樂雅在教師隊伍裡面混跡多年,隱藏極深,被她禍害過的女孩子不在少數,煉樂雅骨子裡面就是一個淫棍。

    「煉樂雅,你是怎麼跟你的學生介紹煉洛丹的呢?」

    「我跟他們說洛丹是我一個遠房親戚。」

    「你為什麼要幫煉洛丹介紹對象?」

    「這——」「這」已經成了煉樂雅的口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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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夫妻倆不謀而合 段大道查無結果

     「你是不是想長期佔有煉洛丹,所以才張羅著給她介紹對象,並以此來掩蓋你的醜惡行徑?」

    「是的。」

    「從日記裡面的內容來看,煉洛丹確實是離開鳴晨寺了,我們想知道煉洛丹到底在哪裡?」

    「洛丹出家和我有關係,但她離開鳴晨寺,我確實不知道。」

    「煉洛丹在出家之前,和你的關係最為密切,你應該知道煉洛丹在什麼地方。」

    「歐陽隊長,我確實不知道洛丹在什麼地方,她出家就是為了離開我,如何會把去的地方告訴我呢?自從洛丹出家之後,我們再沒有見過面,別說我了,她媽媽到鳴晨寺去了好幾回,都沒有和她見上一面,每次陪她媽媽去,我都是在庵門口等她媽媽的,連寺院的大門都沒有進。所以,我更不可能知道她到什麼地方去了。依我看,洛丹沒有理由離開鳴晨寺。我愛人每次到鳴晨寺去,都是遠遠地看看她——她對她媽媽還是有些感情的,絕不會因為她媽媽經常到寺院裡面去看她而選擇離開。」

    煉樂雅說的似乎有些道理,蘭思夢也是這麼說的。

    「後來,她媽媽到鳴晨寺去的次數也少了許多,最後幾次去,我愛人根本就沒有看見她。」

    後來,慧覺住持把靜平調到靜幽院去了,蘭思夢當然見不到女兒囉。

    「如果沒有其它特別的原因,洛丹是不會離開鳴晨寺的,她選擇出家,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洛丹失蹤之後,我愛人把所有親戚家都找遍了。」煉樂雅沉思片刻,「這樣吧!你們到一個地方去找找看,如果這個地方找不到洛丹,我就敢肯定洛丹沒有離開鳴晨寺。」

    「你快說。」

    「湖北襄樊烏龍鎮高嶺寨。」

    煉樂雅和蘭思夢不謀而合——想到一起來了。

    「劉建明的姑媽叫樊啟秀——劉建明是洛丹的親生父親,劉建明從小喪母,姑媽樊啟秀對他非常照顧,讀書的錢都是姑媽給的。洛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之前,洛陽曾經到武漢去參加一個培訓班,我估計她去過烏龍鎮高嶺寨——樊啟秀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她對洛丹非常好。」

    審訊結束之後,煉樂雅被關進了看守所,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間一到,一定回報。

    晚上,歐陽平和劉大羽沒有回家,他們在食堂吃過晚飯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按時間算,段大道今天晚上一定會來電話。

    七點鐘左右的樣子,電話鈴響了。

    果然是段大道的電話。

    「喂,是段大道嗎?」

    「我是段大道,歐陽,你等急了吧!」

    「大道,辛苦你們了。」

    「嗨,客氣了不是。」

    「大道,情況怎麼樣?」

    「煉洛丹沒有找過樊啟秀。樊啟秀倒是說:前幾年,煉洛丹到烏龍鎮去看望過她。」

    「老人家現在生活的怎麼樣?」

    「老人身子骨很硬朗,前一段時間剛被她的侄女兒接回家過了一段時間。」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1
第四十九章 歐陽平陷入沉思 同志們各抒己見

     放下電話以後,歐陽平陷入了沉思,準確地說,歐陽平的大腦裡面突然出現了空白,煉洛丹已經離開了鳴晨寺,同志們還有必要呆在鳴晨寺嗎?

    不過,那張匿名紙條始終縈繞在歐陽平的心頭——一直揮之不去。特別是和靜平一樣離奇失蹤的莫憂、修竹,清水和止水,很多事情都無法讓歐陽平釋懷。

    九點鐘左右,陳傑,韓玲玲和左向東先後走進了歐陽平的辦公室,他們回家安頓了一下,取一些洗換的衣服趕回了刑偵隊,他們對湖北武漢的消息充滿期待。

    當三個人得知結果之後,非常失望。

    五個人在一起討論起了案情。如果沒有發生莫憂、修竹,清水和止水離開鳴晨寺的事情——現在同志們只能說「離開」,而不能說失蹤;如果沒有發生那張匿名紙條的事情,那麼,同志們尋找煉洛丹的工作確實是應該結束了。

    大家各抒己見:

    第一,同志們進駐鳴晨寺,慧覺住持並不歡迎,剛開始,她對同志們的調查並不配合(陳傑和韓玲玲在明晨寺呆了半天時間,連慧覺住持的影子都沒有見著,關鍵是鳴晨寺的僧尼竟然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後來怎麼會突然轉變態度,並將煉洛丹的日記本交給同志們,這個轉變是不是太快了?這些疑問是陳傑提出來的。

    第二,對煉洛丹陽來講,日記是伴隨她一起生活、一起成長的東西,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這從她出家時隨身攜帶的物件就能看出來(煉洛丹進寺時只帶了日記和鋼筆兩樣東西。),所以,煉洛丹如果真離開鳴晨寺的話,這兩樣東西仍然不會割捨,更不可能交給任何人保管(因為保管對當事人來將已經變得毫無意義——既然選擇離開,就沒有再回鳴晨寺的道理。)。這是歐陽平提出來的。

    第三,退一步講,即使煉洛丹把慧覺住持作為唯一信賴的人,為自己的日記找一個合適的保管人的話,她應該將所有的日記都交給慧覺住持保管才對,為什麼要將兒時的日記本藏在禪床的鋪板下面呢?煉洛丹將自己視為生命的日記藏在床鋪下面,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這是陳傑和韓玲玲共同的想法。

    第四,更奇怪的是,鋼筆是最方便攜帶的物件,以同志們對煉洛丹的瞭解,寫日記早就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非常特別的情況,她是不會停止寫日記的。可是,煉洛丹卻將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東西藏在了禪床的鋪板下面,這似乎也是在暗示什麼。這是劉大羽提出來的。

    第五,為什麼「離開」鳴晨寺的五個人都是被單獨安排在一間禪房裡面呢?其中三人曾經住在同一間禪房裡面,兩個人曾經住在同一間禪房裡面。這裡面似乎有些玄機。這是左向東提出來的,在離開鳴晨寺之前,大家討論過這個問題。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0 11:12
第五十章 韓玲玲隨口一句 冉主任匆匆而來

     第六,寫紙條的人肯定是鳴晨寺的尼姑,同志們明明是為靜平失蹤案進駐鳴晨寺的,寫紙條的人為什麼要把清水拿出來說事呢?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第七,煉洛丹的日記為什麼間隔日漸增多呢?這一點是韓玲玲提出來的,寺院中的生活按部就班,也很清閒,煉洛陽有足夠的時間寫日記,她不但應該天天寫,而且還應該寫的更多一些才對。

    說到這裡,大家很自然地想到了煉洛丹的日記。

    「那麼,煉洛丹日記中的內容該怎麼解釋呢?」左向東道。

    劉大羽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歐陽,日記中的一些內容會不會並非出她人之手呢?」

    「大羽,你是想說,日記中的一些內容是慧覺住持寫的?」

    劉大羽點點頭。

    「慧覺住持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左向東道。

    「目的是讓我們確信煉洛丹已經離開了鳴晨寺——煉洛丹的失蹤和鳴晨寺沒有一點關係。」歐陽平道。

    「我就是這麼想的。」劉大羽道。

    「可是——」左向東欲言又止。

    「左向東,心裡面想什麼,你全說出來。」歐陽平道。

    「看字形和筆跡,應該是煉洛丹寫的。除非慧覺住持是模仿筆跡的高手。」

    歐陽平沉思片刻,左向東的話是有道理的。

    於是,歐陽平和劉大羽將黑顏色日記本前後內容進行比對,另外三個人站在旁邊仔細揣摩,五個人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大家又將藍顏色的日記本和黑顏色的筆記本進行比對,也沒有發現問題。

    墨水的顏色是純藍,這說明煉洛丹陽從小到大,只用一種顏色的墨水;筆劃的粗細看不出什麼分別,這說明煉洛丹一直用同一隻鋼筆寫日記;字的大小也是前後一致的,煉洛丹寫字有一個習慣,字從不出格;至於字體,更看不出有什麼差異了。

    韓玲玲的一句話,提醒了歐陽平:「隊長,要不要拿到技術科請冉主任他們鑑定一下。」

    「歐陽,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劉大羽道,「如果確認日記上的內容是煉洛丹一個人所寫,我們也就死心了。」

    「我給冉主任打一個電話。」歐陽平走到辦公桌跟前拿起電話。

    冉主任名叫冉玉清,他從事筆跡鑑定工作將近二十年,在全國公安系統頗有些名氣。

    歐陽平很快就撥通了冉主任家的電話:「喂,是冉主任嗎?」

    「我是冉玉清,歐陽隊長,您有什麼指示。」

    「冉主任,我們想請您鑑定一下筆跡。」

    「行,我現在就回技術科,半個小時以後趕到。」

    「我派人去接您。」

    「不用,我騎自行車,你們在技術科等我就行了。」

    半個小時不到,大家等到了匆匆而來的冉主任。

    值班員小劉將另一個房間的門打開,冉主任將歐陽平一行領了進去。

    在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放著八台顯微鏡,冉主任從陳傑的手上接過兩本日記本,然後走到一台顯微鏡跟前:「歐陽隊長,請把具體要求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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