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596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2
第四十章 李開基掄起斧頭 自行車扔在橋下

    「回答我,到底是誰拿起斧頭的?」

    「是——是——是我男人。」

    「這就對了嗎!嚴寶山倒地之後呢?」

    「嚴寶山倒地之後,就沒有再爬起來,當時,有很多血噴到了牆上。還噴到了我男人的身上。」

    「你們為什麼要用麻袋把屍體裝起來?」

    「我們想等嚴寶山的屍身化了以後,把麻袋挖上來處理掉,把這麼一個東西埋在家裡面,總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為什麼拖到現在還沒有處理呢?」

    「事後,我們非常害怕,好在我們很少進柴房,別人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一直沒有動。」

    「為什麼要在坑中放石灰呢?」

    「石灰能化掉屍體。」

    「你們就這麼肯定?」

    「我男人在商業局,以前是負責基建的,有一年,單位建房子的時候,一隻小狗掉進石灰池中,等石灰用到最後的時候,工人在池子底下發現了小狗的屍體,小狗身上的『肉』已經化得一乾二淨了。石灰除了能化掉屍體以外,還能消除**的氣味。眼看就要天熱了,金有貴家的廚房就在我家柴房的旁邊,我們擔心金家人聞出味道來。」

    「藏好屍體之後,你們就經常往坑中放水,是不是?」

    「不放水,石灰就不會熔化,不熔化,就不會產生高溫。」

    從嚴阿妹的談吐來看,他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婦』『女』。

    「你是什麼文化程度?」

    「高中畢業。」

    「往坑中加水,就會產生高溫,就回冒熱氣,你們就不怕鄰居生疑嗎?」

    「我們等院子裡面所有人家都睡熟了以後才動手。不過,第二天早晨還是會有一些熱氣,為了掩人耳目,我們把爐子放在柴房,經常煨一些東西。你說對了,有一回,金大媽看見柴房裡面往外冒熱氣,她以為是我家的鍋開了,特地跑到我家來喊我,我就把她領進柴房,爐子上正煨著排骨湯呢?」

    嚴阿妹和李開基可謂是機關算盡啊!

    「你們是什麼時候把嚴寶山的屍體埋在坑中的呢?」

    「第二天夜裡。」

    「你們為什麼要將嚴寶山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呢?」

    「嚴寶山身上的衣服全是化纖產品。」

    「嚴寶山身上的東西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們乘夜深人靜的時候,放在爐子上燒掉了。」

    「嚴寶山做了幾年『玉』石生意,肯定會有一些積蓄,除了這些『玉』石,你們難道就沒有惦記過他的積蓄嗎?」

    「我們確實在柴房裡面找過,但沒有找到,我們只在嚴寶山的衣服口袋裡面找到幾百塊錢。」

    關於嚴寶山的錢,想查清楚已經很難了。人生總會有一些遺憾,刑偵工作也會有遺憾。

    「你們昨天晚上『交』給我們的這兩件『玉』器是怎麼一會事情?」

    「這是我在街邊地攤買的假貨,不值錢。」

    「為什麼要拿假貨『蒙』我們呢?」

    「嚴寶山給我們『玉』器的事情,鄰居們是知道的,我們估計一定有人跟你們說這件事情,如果你們知道那兩件『玉』器非常值錢,就一定會懷疑嚴寶山失蹤的事情。昨天晚上,你提到了這件事情,情急之中,我才用兩個假貨來糊『弄』你們。」

    「昨天晚上,我們離開以後,你男人為什麼要在過道里面坐了很長時間?」

    「你們盯上了我們,我們不放心柴房。」

    夫妻倆的預感是對的,這就叫做「做賊心虛」。

    「後來,怎麼又進屋睡覺了?」

    「過道蚊子太多,後來不是又下雨了嗎?我男人又怕郝大媽老兩口生疑,所以,回屋去了。」

    「我們走後,你們是不是商量什麼對策了?」

    「李開基想找一個時間,把嚴寶山的屍骸處理掉,我勸她不用擔心,警察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柴房裡面的事情。」

    「我們聽說嚴寶山有一輛自行車,他的自行車在什麼地方?」

    「第三天夜裡更深人靜的時候,我和李開基將自行車推出崔家大院,扔到七里橋下去了。」

    有嚴阿妹的談話記錄做鋪墊,審訊李開基的過程就簡單多了。李開基的『交』代和嚴阿妹的『交』代沒有什麼出入。

    心有不甘的李開基始終沒有想明白一件事情:「公安同志,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你們是怎麼知道柴房裡面有問題的呢?」

    「有一句老話說的很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一句話說的更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是不是金家兩口子透『露』給你們的呢?」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七月十八號的晚上,十點多鐘,我們兩口子在柴房裡面挖坑埋嚴寶山,金有貴聽到柴房裡面的動靜,他曾經敲過『門』。」

    郝大媽確實提到過這件事情——這是金有貴跟她說的。

    「我們倆聽到敲『門』聲以後,嚇得魂飛魄散,蹲在柴房裡面,大氣不敢出,直到金家熄燈之後才接著挖坑。」

    下午一點鐘左右,歐陽平一行在王所長的陪同下,來到七里橋。大家趕到七里橋的時候,早有幾個警察和工人等候在河邊——他們在做打撈前的準備。

    一輛警車在橋頭停下,嚴建華和柳文彬將李開基押下警車。

    李開基走到橋西邊,指著橋拱下面道:「就在那下面。」

    兩個工人走到橋下,將兩根一丈多長的竹竿伸進水中,水又黑又臭,水面上還漂浮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垃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城市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水一下子變黑變臭了,過去,這條河上能撐船,還有人釣魚,夏天小孩子『門』在河中游泳,現在,水中的生物恐怕只剩下蚊蠅了。

    王所長說,這條河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清理過了。

    工人手中的竹竿剛好能打到底——河水是比較深的,橋『洞』下的水更深。

    李開基真能選地方,這麼髒的水,既不會有人下去『摸』魚,更不會有人這裡戲水。

    兩個工人將兩個鐵鉤子分別綁在竹竿的前面,然後從東西兩頭相向而行。

    兩根竹竿在水下由遠而進,慢慢移動,自行車這麼大的東西,應該比較容易打撈。幸虧是自行車,要是其它東西,還真的下到水中去打『摸』。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2
第四十一章 新案子成功告破 老案子陷入困局

    一個工人手中的竹竿突然停滯不前了。他用力向岸邊移動。

    另一個工人也跑過來了,兩根竹竿同時用力。

    兩根鐵鉤子應該是勾住了重物,水下泛起更黑更臭的水。

    氣味雖然非常難聞,但並沒有阻擋得了人們的好奇心,橋上,南北兩岸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兩分鐘以後,一個圓形的東西慢慢浮出水面,那是自行車的前輪。只能看到幾根鋼絲,輪胎上糊滿了淤泥,淤泥中還有一些垃圾。

    一分鐘以後,水面上浮現出了自行車所有的輪廓。

    兩個工人將自行車拖到岸邊。用鐵鉤勾住自行車的頭尾,在水中來回移動——目的是將附著在自行車上的垃圾和淤泥洗涮乾淨。

    幾分鐘以後,自行車被拖上岸。

    兩個警察從附近店舖借了一根很長的塑料水管,接上自來水,將自行車認真沖涮了一遍。

    崔家大院也來了不少人,歐陽平在人群中看到了郝大媽。他把郝大媽會叫到跟前。郝大媽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嚴寶山那輛永久牌自行車,最突出的特徵有兩個:一是自行車的坐墊上的皮已經部分脫落,『露』出了兩根彈簧;二是自行車車『腿』上的彈簧掉了,嚴寶山用一根藍顏『色』的電線將車『腿』系在自行車的後叉上。

    左向東對自行車進行了多角度的拍攝。

    嚴寶山的案子和「95。8。3兇殺案」沒有任何關係。同志們還要回到原點繼續「95。8。3兇殺案」的偵破工作。

    同志們在調查「95。8。3兇殺案」的過程中意外地發現了另外一個案子,這應該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歐陽平和他的戰友們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調查繼續,調查走訪的範圍又擴大到謝舉人巷周邊。同志們跑酸了『腿』,磨破了嘴皮子,三天下來,仍然毫無進展。老天爺也跟大家作對似的,一連下了幾天的雨,歐陽平和大家的心情糟透了。

    告示貼出去已經有六天了,在這六天裡面,竟然沒有一個人向警方反映情況,提供線索,案件的偵破工作陷入困境。

    有幾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歐陽平的心頭:第一,對於模擬畫像上人,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婦』都有印象,甚至比較熟悉,而陳家大院的其他人以及陳家大院附近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呢?第二,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對模擬畫像上的人有印象,甚至比較熟悉,但為什麼想不起來是誰呢?

    歐陽平堅信一點,死者生前肯定在謝舉人巷出現過,要不然,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不會有印象。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謝舉人巷的其它人——特別是住在陳家大院的章『門』兩家的人竟然說沒有見過模擬畫像上的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別別竅呢?

    八月九號的晚上,是陳傑值班,歐陽平和劉大羽乾脆到刑偵隊陪陳傑,他們想好好理一理案子的頭緒,找到癥結所在。

    劉大羽從街上買來了一瓶酒,一斤豬頭『肉』,半隻桂『』鴨和半斤『』生米,六個饅頭。

    三個人在值班室喝起酒來。

    大家都知道,歐陽平菸酒不沾,今天,他也喝酒了,心裡面不是有事嗎?

    劉大羽和陳傑的酒量比較大,平時馬不停蹄忙於工作,幾乎沒有時間喝酒,好不容易逮著這麼一個機會,所以兩個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一時興起,一眨眼的功夫,一瓶酒下去了一大半,在劉大羽和陳傑的鼓勵下,歐陽平也喝了兩杯酒,結果漲得滿臉通紅。

    幾杯酒下肚之後,話題很快轉移到案子上來了。

    「歐陽,雖然陳家大院的案子失去了前進的方向,但我們無意之中偵破了嚴寶山的案子,這多少讓我們感到一些寬慰。」劉大羽是想安慰一下歐陽平——看到歐陽平愁眉不展,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也正是他不回家的主要原因。

    「是啊!只要我們竭盡全力,便可問心無愧,我們從事刑偵工作這麼多年,遺憾再所難免。」陳傑能理解歐陽平和劉大羽的心情,「我們介入此案才幾天,假以時日,隨著調查的深入與拓展,我們一定會尋覓到有價值的線索。」

    「老陳說得對,這種事情要慢慢來,只要我們有足夠的韌『性』和耐心,就一定會有所突破。」

    「前一個階段的工作,我們是不是要好好梳理一下?」歐陽平在想具體的問題。他並非失去信心,而是在釐清思路,尋找突破的方向。

    「我們的調查已經非常認真細緻和深入了,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陳傑說完,將半杯酒掀到肚子裡面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2
第四十二章 三個人絞盡腦汁 歐陽平窮根究底

    「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歐陽,你心裡面是怎麼想的,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一下。」劉大羽看出來了,歐陽平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能不能這樣理解,你是想重新審視一下我們手上掌握的全部信息?」

    歐陽平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張模擬畫像。

    同志們的調查就是圍繞這張模擬畫像展開的。

    「歐陽,這張模擬畫像是電腦製作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劉大羽道。

    一九九四年,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刑偵手段也隨著發生了很大變化,一九九四年『春』,dma鑑定技術開始應用於刑偵工作(一九九三年,這項技術就開始運用,經過一年的準備,荊南市公安局刑偵科的dma鑑定所正式成立);一九九四年秋,電腦模擬畫像成形技術也開始運用到刑偵工作中來了。所以,歐陽平一點都不懷疑模擬畫像的『逼』真度。正是由於這種基本認識,歐陽平才將思考的中心和重點放在這張模擬畫像上。

    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看到模擬畫像時的反應,進一步證明模擬畫像是沒有問題的。

    「歐陽,死者襯衫上的幾根長發能告訴我們什麼信息呢?」劉大羽想起了死者身上那幾根長發。

    歐陽平也曾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但一直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曾經做過若干種假設:第一種假設,凶手是一個『女』人,凶手在與死者糾纏的過程中,將頭髮留在了死者的身上;第二種假設,凶手中有一個『女』人,『女』人在做幫手的過程中將長發留在了死者的身上;第三種假設,死者在遇害之前曾經和『女』『性』有過密切的接觸,這個和死者接觸過的『女』人會不會是殺害死者的凶手呢?歐陽平的思考只停留在這個層面上。

    「是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這個案子對我們而言,是一次非常嚴峻的考驗,我的思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堵塞過。這個案子夠我們忙一陣子了,沒想到我們竟然在確定死者的身份上卡殼了。」歐陽平將一杯酒全部倒到嘴裡面去了。

    劉大羽和陳傑非常吃驚,歐陽平沒費一點勁就把一杯就喝下去了,過去,他一杯酒要分好幾次才能喝完。

    從不喝酒——或者很少喝酒的人,並不代表他們不能喝酒。歐陽平只是不好酒罷了。

    歐陽平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歐陽,你喝慢一點,悠著點。」

    「謝舉人巷的人沒有見過死者,陳家大院的章『門』兩家人也沒有見過死者,只有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見過死者。趙老師已經退休,趙大媽是家庭『婦』『女』,夫妻倆平時都呆在自己的家裡,那甘得君夫妻倆以開賭場為生,也呆在家裡,他們見過死者,這是不是意味著死者只出現在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生活的環境之中,他們的生活環境,就只有趙甘兩家,前院和趙甘兩家之間的過道。」歐陽平自言自語道。

    劉大羽和陳傑目不轉睛地望著歐陽平的臉,歐陽平顯然不是在說醉話。歐陽平是在思考——在深入的思考,所以,兩個人默不作聲,沒有『插』嘴,他們怕打『亂』歐陽平的思路。

    「死者只出現在趙甘兩家人的生活中,這意味這什麼呢?你們倆說說看。」歐陽平把兩個人拉到他的思維活動中來了。

    「唯一的解釋是,死者肯定和趙甘兩家人發生過關係。」陳傑道。

    「既然死者曾經和趙甘兩家發生過關係,為什麼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想不起來是誰呢?特別是趙老師夫妻倆,趙老師說見過此人,而趙大媽對此人似乎比趙老師更熟悉一些。」歐陽平思維的觸角繼續向深處延伸。

    「趙老師經常往外跑唄。他不可能像老伴一樣整天呆在家裡。」陳傑道。

    「對啊!趙老師經常到文化館去唱京劇,」歐陽平突然想起來了,「八月三號的晚上,我們到趙家去調查的時候,趙老師很晚才回家,趙大媽說他天天到文化館去。」

    歐陽平一邊說,一邊用鋼筆在筆記本上畫了三個圓圈:小圓圈,大圓圈和介於小圓圈和大圓圈之間的中圓圈。歐陽平在小圈圈的內側寫上「趙甘」二字,畫了一個紐扣大小的圓圈,又在這個小圓圈裡面寫了一個人字。「趙甘」代表趙老師家和甘得君家;圓圈代表水井,圓圈中的人代表死者。歐陽平又在中圓圈的內側寫上「陳家大院」四個字,在大圓圈內側寫上「謝舉人巷」四個字。

    劉大羽對歐陽平所畫的草圖非常感興趣:「歐陽平,你跟我們說說,你畫這張草圖想說明什麼?」

    「除了陳家大院,謝舉人巷沒有人見過死者,在陳家大院,章『門』兩家的人也沒有見過死者,最後只剩下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見過死者,這說明死者在遇害之前,肯定在趙甘兩家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裡面出現過——可能還不止一次,而藏屍的水井也在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之中。」

    「歐陽,你是不是想說,死者不是和趙家有關係,就是和甘家有關係?」陳傑似有所悟。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2
第四十三章 歐陽平突發奇想 劉主任召之即來

    歐陽平點了一下頭。

    「可是,如果死者和這兩家人有關係的話,他們應該能想起此人,可他們只說見過,卻想不起來是誰?這又該如何解釋呢?」陳傑道。

    「是啊!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呢?」歐陽平眉頭緊鎖。

    「模擬畫像肯定沒有問題。」陳傑道。

    「該不會是畫像的模擬條件不完整,或者是有殘缺?」歐陽平若有所思。

    「歐陽,你的話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劉大羽道,

    「你們想想看,死者的頭髮有沒有問題呢?」

    「有什麼問題?」劉大羽一邊說,一邊從皮包裡面拿出幾張照片,挑出一張——這張照片是死者頭部照片,在死者的頭頂上還殘留這少量的頭髮,前面,筆者已經『交』代過了,頭髮的長度只有一兩毫米的樣子,應該是死者在遇害之前剛理過頭髮。剃頭剪子是貼著頭皮推的。」

    「四個人都說見過死者,但卻想不出來是誰,這只有一種可能。」歐陽平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歐陽,你快說。」

    「模擬畫像所提供的信息不完整——準確地說是模擬畫像提取的信心不完整。」

    「不完整?」

    「模擬畫像所提供的信息和四個人儲存在大腦中的信息不完全匹配。有些信息可能還是錯誤的信息。這大概就是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無法將模擬畫像上的人和現實生活中的人畫上等號的主要原因。」

    「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的九根長發究竟是誰的呢?不可能是是死者的,因為死者是一個短髮男人。」陳傑道。

    「歐陽平,你是不要想說死者有可能是一個『女』人?」劉大羽已經聽懂了歐陽平的話,「有這種可能嗎?」

    「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無法得出這樣的判斷,死者的身高,頭髮和皮鞋,特別是死者身上的衣服,死者是男『性』無疑。至於死者身上的長頭髮,肯定是凶手在殺害和移動死者的時候留在死者身上的。」陳傑暫時還無法理解歐陽平和劉大羽對話的內容。

    歐陽平驀地站起身:「老陳,你打電話給法醫處的劉主任,請他到法醫處來一下。」

    「歐陽,叫劉主任來做什麼?」陳傑問。

    「老陳,你先打,待會兒再說。」

    電話打通之後,三個人下得樓去,直奔法醫處。

    「歐陽平,你到底想幹什麼?」陳傑很是納悶。

    「我想讓劉主任對死者的頭髮和我們在死者身上發現的頭髮進行dma鑑定。」

    「為什麼?」陳傑還是不解。

    「歐陽,這個想法是不是太大膽了?」劉大羽睜大了眼睛,他好像對歐陽平的想法不以為然,但既然劉大羽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這足以說明,他和歐陽平想到一起來了。

    「這怎麼可能,無論從哪方面看,死者都不可能是一個『女』人。」陳傑自言自語道。

    三個人走進三號樓,一個人從值班室裡面走了出來,他是值班員馬思明。

    劉主任還沒有趕到。

    馬思明將三個人領進值班室,值班室裡面有電風扇。

    兩分鐘左右的樣子,劉主任急匆匆地走進法醫處的大『門』。

    歐陽平三人衝出值班室。

    「歐陽隊長,您有何吩咐?」

    「劉主任,我們想請您對兩樣東西進行dma鑑定。我們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的頭髮。」

    「走。」劉主任大手一揮,「馬思明,拿鑰匙。」

    五個人上了二樓。馬思明用鑰匙打開第三個『門』。

    劉大羽打開一個玻璃櫃,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面放著幾根長發,玻璃櫃上標著17號字樣,『抽』屜上標著九號,「95。8。3兇殺案」的所有物件都存放在9號『抽』屜裡面。

    在玻璃櫃的對面放著一個不鏽鋼箱子,上面也標著「9」號。「95。8。3兇殺案」的死者的遺骸浸泡9號箱的福爾馬林液體中。

    劉主任和馬思明穿上工作服,戴上口罩和手套。

    馬思明打開不鏽鋼箱子的蓋子。

    劉主任從死者的頭皮上提取了一小撮頭髮,然後走進第四個房間,在第四個房間的『門』頭上掛著一個木牌子,木牌上寫著dma一室。

    「歐陽隊長,明天早晨,我讓小馬將報告送到刑偵隊去。」

    「辛苦你們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等一下,我們先對兩種頭髮的外觀、髮質、粗細進行初步的檢驗。」

    「太好了。」

    相同的頭髮,應該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劉主任將兩種頭髮放在顯微鏡下。

    劉主任觀察了一兩分鐘以後,站起身:「小馬,你也來看看。」

    馬思明看了一分多鐘。

    「劉主任,怎麼樣?」歐陽平問。

    「兩種頭髮相似度非常高,這只是初步的結論,明天早上,你們就能看到準確的結論了。」

    歐陽平和劉大羽沒有回家,兩個人在值班室湊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陳傑推醒了熟睡中的歐陽平和劉大羽,他的手上拿著一張檢驗報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3
第四十四章 兩頭髮同為一人 夫妻倆眼前一亮

    歐陽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怎麼樣?」

    「兩種頭髮為同一個人。」

    三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死者竟然是一個『女』人。

    「難怪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想不起來是誰呢?敢情是模擬畫像提供的信息不完整,甚至還有錯誤的信息——而且是非常錯誤的信息。」

    「是啊!面對這張模擬畫像,趙大媽和甘得君夫妻是不可能想到此人的,因為模擬畫像已經將死者定格為男人。」陳傑道。

    人的思維有很強的指向『性』,正是因為這種指向『性』,很多信息都有可能被屏蔽掉了。

    「很顯然,凶手殺害死者以後,將她的頭髮全部剃光了。」劉大羽道。

    「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陳傑道。

    「萬一事情敗『露』,單憑光頭,就能把警方的調查引向歧途,事實上,凶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不是歐陽想得這麼深,想偵破此案,幾乎是不可能的。」劉大羽道。

    「照這麼講,死者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包括死者身上的打火機、皮夾子和皮帶都是凶手刻意換上的。」陳傑道。

    「凶手非常狡猾,他有一定的反偵察經驗。」劉大羽道。

    「是啊!他不擔心屍體在短時間內被人發現。他擔心遲早被人發現,一旦屍體完全降解,誰都不會懷疑死者的『性』別。即使在短時間內被人發現,死者的頭髮和穿著也會把警方引向死胡同。」歐陽平道。

    「歐陽,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重新繪製一個模擬畫像?」

    「大羽,我們想到一塊來了。走,我們先到食堂吃早飯,吃過早飯以後,我們到技術科去。」

    七點鍾不到,柳文彬走進值班室,他是再來接班的。

    三個人徑直朝食堂走去。

    三個人每人要了兩個饅頭,兩個茶葉蛋,兩根油條,他們想好好吃一頓早飯。這一段時間,案子沒有著落,他們的胃口都不怎麼好,這是其一,其二呢?技術科的同志要到八點鐘才上班,所以,三個人只有耐著『性』子,將所有的心力全部傾注了這頓早飯上。三個人都意識到,這頓早飯之後,所有的心思都要傾注在工作上了。一旦走進工作,同志們就像上了發條的鐘錶,不知道何時才會有這種從容淡定甚至有些慵懶的心情了。

    七點五十,三個人走進四號樓技術科。

    辦公室的『門』陸續打開了,一些先到的人正在做上班前的準備,打水,擦桌子,拖地。

    技術科影像組辦公室的『門』也開了,三個人走進辦公室,一個『女』同志正在擦桌子。

    「歐陽隊長,你們是不是找『蒙』工啊?」

    「是啊,李萍,你這麼早就來了。」

    「歐陽隊長,你們坐一會,『蒙』工一定在來的路上,我呼他一下,就說你們在辦公室等他。」孟平走到電話機跟前。

    當時,通訊手段,除了座機,就是bb機。

    歐陽平看了看手錶:「用不著了吧!他一會就到了。」

    「我擔心他被其它事情耽擱。」

    「行,那你就呼『蒙』工一下。」

    三分鐘左右的樣子,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歐陽平站起身,還沒有走出『門』口,一個人衝進了辦公室,他就是『蒙』工『蒙』小柏,年齡在四十歲左右,他的臉上全是汗。「95。8。3兇殺案」遇害者的模擬畫像就是他的傑作。

    「歐陽,快說,什麼任務?」『蒙』小柏氣喘吁吁道。

    「你把這張模擬畫像調出來,給他配上一頭長發。」

    「什麼情況?」『蒙』小柏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三個人。

    「死者可能是一個『女』人,凶手殺害她以後,剪掉了她的長發。」

    「這個案子很不簡單啦!你們稍等一下,二十分鐘之內搞定。」

    「髮型多設計幾種。」

    「我明白。」

    『蒙』小柏打開電腦,將死者的模擬畫像調了出來,他為死者選擇了五種發型,第一種,頭髮束在腦後,一根獨辮子;第二種,頭髮散開,只將臉漏了出來;第三種,頭髮大尺度散開,臉部只『露』出三分之二,九十年代中期,有很多『女』孩子選擇這種發型;第四種,頭髮散開,額前添加了一點留海,留海向右;第五種,留海向左,其它和第四種相同。

    在電腦的旁邊有一個噴墨打印機,『蒙』小柏每樣打印了十份。前後只用了十五分鐘。

    八點零十五分,一輛警車駛出公安局的大『門』,劉大羽坐在駕駛座上,歐陽平坐在副駕駛座上,陳傑和韓玲玲坐在後排。

    四個人先去了甘得君家,因為甘家比較近。

    甘得君夫妻倆都在家睡覺,敲了兩次『門』才把『門』敲開。

    「甘得君,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竟然還在家裡睡覺。」

    「讓歐陽隊長見笑了,我們夫妻倆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工作,早上多睡了一會。」

    夫妻倆昨天夜裡一定是熬夜了。

    夫妻倆整理一下裝束之後——主要是甘得君的老婆整理裝束,然後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

    當韓玲玲將模擬畫像遞給甘得君的時候,夫妻倆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起來,他們先互相望瞭望,然後望瞭望歐陽平,最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模擬畫像上。他們將五張模擬畫像顛來倒去,反覆看了好幾遍,最後將一張模擬畫像挑了出來。

    雖然夫妻倆什麼都沒有說,但四個人已經從夫妻倆的表情、眼神和動作中得到了答案,他們一定是從記憶中搜索到了模擬畫像上的人。

    「甘得君,你們是不是想說什麼?」

    「這人——我們見過。」尤大美道。

    「此人是誰?」

    「此人是趙倩倩帶回來的最後一個『女』朋友。老公,你說呢。」

    「大美說的對,這是趙倩倩帶回陳家大院最後一個『女』人。」

    歐陽平的分析是對的,『性』別限制了甘得君夫妻倆的思維空間,夫妻倆見過趙倩倩帶回家來的最後一個『女』朋友,而模擬畫像上是一個男人,所以,在他們的記憶中,只有此人的臉部特徵,他們確實見過這張臉,而當模擬畫像將一頭長發變成一頭短髮以後,他們再也無法將模擬畫像上的人和記憶中的人聯繫在一起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3
第四十五章 時髦女很少說話 又大美心有疑慮

    歐陽平終於想起來了,難怪趙老師對第一張模擬畫像上的人印象不及老伴深呢。在趙倩倩將最後一個『女』朋友帶回家過夜的時候,趙老師正在住院,老伴則天天到醫院去伺候趙老師,她要做一些既可口,又有營養的菜送到醫院去,所以,她見過這個『女』人,而趙老師和此人見面的次數則比較少。

    趙倩倩將『女』朋友帶回了家,一般是在晚上,作為趙家的鄰居,甘得君夫妻倆看見這個『女』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章『門』兩家的人看不見,也在情理之中。謝舉人巷的人就更不可能看見了。

    「此人叫什麼名字,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每天晚上到趙家來,進『門』以後就不再出來了。你們去問問趙老師夫妻倆,他們興許知道。」

    「此人的身高是多少?」

    「比趙倩倩稍微高那麼一點點,人長得很水靈,臉上白白淨淨的,就是有一點——」甘得君道。

    趙倩倩的身高在一米六八至一米六九之間,可不就是比此人稍微矮一點嗎。

    「想到什麼,你們就說什麼。」

    「這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怎麼怪法呢?」

    「她說話的時候,好像憋著嗓子,雖然聲音比較尖細,但好像是從嗓子眼裡憋出來的。關鍵是她很少說話。」

    「那個『女』人的腳很大,就像一個男人的腳,她的身材不錯,可就是——」

    「就是什麼?」

    「屁股不像『女』人的屁股。是個『女』人,這裡都是寬寬大大的。」尤大美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臀』部,「那個『女』人——這裡癟癟的。」

    『女』人的觀察,在一般情況下,要比男人細一些。

    現在,該同志們納悶了。

    難道趙倩倩帶回家的人確實一個男人,為了閹人耳目,所以才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趙倩倩把一個又一個男人帶回家過夜,究竟想幹什麼呢?

    「你們是不是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像一個男人呢?」

    「不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個『女』人很少說話。但從臉蛋上看,確實是一個『女』孩子,她走路的姿勢嗎?細看的話,倒像是一個男人。」

    「她的裝扮呢?」

    「她的裝扮和趙倩倩一樣,非常時髦。」

    「她在趙家住了幾個晚上?」

    「趙老師在醫院住了多少天,她就在趙家住了幾夜。趙老師出院以後,她就沒有再來過。」

    「趙老師住了多少天的醫院呢?」

    「我估『摸』有十天左右吧!」

    告別甘得君夫妻倆以後,四個人驅車去了的趙老師家。

    四個人只見到了趙大媽,趙老師又到文化館去了。

    趙大媽和甘得君夫妻倆一樣,也認出了模擬畫像上的人,她說,在老伴住院期間,畫像上的這個『女』孩子曾經在她家住過幾天,因為是一個『女』孩子,趙大媽便沒有特別留意。

    「趙大媽,您和這個『女』孩子有過接觸嗎?」

    「她不說話,見人總是笑一笑,笑的時候很好看,嘴兩邊還有兩個小酒窩。人很勤快,有時候還幫我做廚房裡面的事情。」

    歐陽平仍不甘心:「她難道沒有喊過您嗎?」

    「沒有,只是笑一笑。」

    「此人在您家住了好幾個晚上,您難道就沒有聽見此人和您的『女』兒說話嗎?」

    「我也很納悶,她們倆進入房間以後,就沒有什麼大的動靜,雖然也說話,但聲音很小,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

    「此人說話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像男人呢?」

    「聲音很小,一點聽不出來。歐陽隊長,你的意思是——你是怎麼想的,跟我老太婆怎麼說。」

    歐陽平會說嗎?肯定不會,他不想去刺『激』這位可憐的母親,如果不是出於案子的需要,歐陽平連模擬畫像都不想拿出來,在一個特定的時間段裡面,受害人曾經在趙家住過幾夜,緊接著,當事人葬身於陳家大院的枯井,作為和當時人有密切關係的趙倩倩有脫不了的干係,歐陽平不敢再往下面想。

    「大媽,我們只是隨便問問,該說的,我們都說了。」

    「不對,你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老太婆。」老人的頭腦並不糊塗,她已經從歐陽平的言語之中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老人的心中早有疑『惑』。

    「大媽,您多慮了,如果我們想對您隱瞞什麼,就不會登『門』拜訪了。

    歐陽平和劉大羽、陳傑對視片刻,他想到趙倩倩的房間裡面去看看,但又不方便直接提出來。

    倒是老人的一句話為大家提供了絕好的機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3
第四十六章 受害者原為男性 同志們百思難解

    「這孩子,越大越『摸』不准她的脾『性』了,一定是她對我們夫妻倆隱瞞了什麼。」

    「大媽,您的心裡是不是有什麼疑『惑』啊?」

    「從二十歲開始,她的房間就不讓我們老倆口進去了,以前,都是我隔三差四幫他拾掇——你們別看她穿戴的很齊整,她從小就不會收拾。」

    「她不在家的時候,房間的『門』都是上鎖的嗎?」

    「可不是嗎?我一直想進屋去看看,可老頭子說,做父母的要尊重孩子,不要打聽孩子的**,我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好在這孩子在生活中對我們老倆口還是非常孝順的。就是個人問題——讓我們『操』碎了心。」

    歐陽平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趙倩倩住在樓上嗎?」

    「對,她住在樓上。」

    「我們能上去看看嗎?」

    「鑰匙在倩倩身上。」

    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老倆口早一點發現不妥的地方,就不致於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強行撬鎖肯定是不行的,就老人的本意而言,她也不希望同志們到樓上去看看——那畢竟是自己『女』兒的房間啊!老人難道不知道同志們的來意嗎?

    甘得君夫妻倆的判斷也許是對的,此人之所以不說話——或者很少說話,恐怕就是想隱藏自己的『性』別。

    走出趙家所在的小巷子之後,歐陽平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立即趕回公安局法醫處,她要通過骨骼對死者的『性』別進行一次鑑定,這應該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八月三號,同志們在屍檢的時候,因為諸多信息先入為主地確定了死者的『性』別,所以,大家都沒有想到對死者的『性』別進行鑑定,任何人在這時候,都不會想到這一步——人最容易被表象所『迷』『惑』。

    三個人將汽車停在了法醫處的樓下。

    劉主任將死者的屍骸從福爾馬林液體中取出,然後對死者的趾骨聯合處和恥骨弓上——包括恥骨附近部分殘留的組織進行了認真的清理(筆者在前面曾經『交』代過,死者身上的軟組織已經降解的差不多了,還殘留著少量的軟組織)。

    劉主任對死者的趾骨聯合處和趾骨弓進行了檢查,檢查結果如下(劉主任將檢查結論寫在了屍檢報告上):

    一,恥骨聯合處,狹長而高;

    二,恥骨弓,角度為73。

    結論:死者為男『性』。

    看完屍檢報告以後,四個人都愕然了。除了愕然,四個人還有諸多『迷』『惑』:

    第一,死者有一頭的長發(dma鑑定是不會騙人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凶手為什麼要將死者一頭長發剪掉呢?

    第二,趙老師夫妻倆和甘得君夫妻倆記憶中的死者,明明是『女』人裝扮,凶手為什麼要讓他換上男人衣服呢?衣服和鞋子肯定是凶手換上的,至於打火機和皮夾子是不是凶手刻意放在死者的身上,現在還不好說。

    第三,趙倩倩的「『女』朋友」不斷更換,這些所謂的「『女』朋友」難道都是男兒之身嗎?

    第四,趙倩倩說過,她在感情上曾經受過非常嚴重的傷害,她厭惡男人,害怕男人,那她為什麼還要和男人頻繁接觸呢(按照趙倩倩的說法,他應該對男人敬而遠之才對啊)?

    回到刑偵隊以後,歐陽平立馬帶左向東和柳文彬到市圖書館對趙倩倩展開調查,趙倩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單位度過的,所以,單位的領導和同事對她的情況應該比較瞭解——至少比陳家大院和謝舉人巷的人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吧!

    趙倩倩在市圖使館借書處工作,她和另外一位『女』同志專『門』負責圖書的借還工作。

    接待三個人的是圖使館的副館長竹長梅。竹長梅是一個『女』同志,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趙倩倩到市圖書館工作的時候,竹長梅就在圖使館工作了。

    竹長梅非常熱情地接待了左向東和柳文彬。他聽完左向東的說明以後,將兩個人領到了四樓的小會議室,一般人是不到這裡來的。

    「歐陽隊長,你們想問什麼?」

    「竹館長,您對趙倩倩是怎麼看的?」

    「趙倩倩在工作上一絲不苟,於同事相處和諧友好,平時說的少,做的多,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個人問題一直沒有解決。眼瞅年齡越來越大。在我們單位,她是唯一沒有結婚的大齡『女』青年。」

    「她沒有談過對象嗎?」

    「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曾談過對象,我也曾幫她介紹過對象。」

    「結果怎麼樣?」

    「我幫她介紹過兩個對象,一個是軍區總院的主任醫師,一個是荊南大學的副教授,她也答應見面,可兩個人見面不超過十分鐘,就一拍兩散了。」

    「這是何故?」

    「後來我才琢磨出味來,我幫她介紹對象,她不好拒絕,但見面的時候,總是冷冷的,談對象是兩個人的事情,她就像一個悶葫蘆似的,這個對象還怎麼談呢?」

    「她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我看不是這個原因,我介紹的這兩個人,無論是長相,還是經濟條件都無可挑剔。」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3
第四十七章 竹館長熱情接待 馮小姐疑惑頗多

    「趙倩倩心理上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看很正常啊!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您請說。」

    「趙倩倩的心裡面一定有什麼事情。」

    「趙倩倩在單位有沒有要好的『女』朋友呢?」

    「她和所有人的關係都不錯,沒有特別要好的。」

    「有沒有『女』孩子到圖書館來找她呢?」

    「沒有。」

    趙倩倩把『女』孩子往家帶,從不把『女』孩子往單位帶,這是為什麼呢?

    「我說的不一定對,這樣吧!我可以把和趙倩倩在一起工作的小馮喊來,你們可以問問她——小馮和趙倩倩在一起工作的時間最長,又在同一個宿舍住過。」

    「行。」

    「你們等一下,我去去就來。」竹館長一邊說,一邊走出會議室。

    幾分鐘以後,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走進會議室,竹館長止步於『門』外:「歐陽隊長,我去處理一件事情,你們談。」

    「行。」

    竹館長將『門』帶上,然後徑直離開了。

    小馮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小馮,你和趙倩倩在一起工作?」

    小馮點點頭。

    「你是什麼時候分到圖書館來工作的呢?」

    「我是和趙倩倩同時分到圖書館來的。」

    「是哪一年?」

    「是一九七九年。」

    「你組織家庭了嗎?」

    「十四年之前,我就結婚了。」

    「趙倩倩剛分到這裡工作時的情況,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

    「請你跟我們說說,好嗎?」

    「可以,趙倩倩分到圖書館來的時候,『性』格不像展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是什麼樣子?過去又是什麼樣子呢?」

    「現在,她『性』格內向,從不和同事『交』流,過去,她『性』格非常開朗,整天到晚笑聲不斷。」

    「趙倩倩談過對象嗎?」

    「分到這裡來的時候,她正在談對象。她『性』格的變化,和那次戀愛有很大的關係。」

    「請你跟我們說說。」

    「你們調查趙倩倩,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們在趙倩倩家曾經住過的陳家大院的枯井裡面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為男『性』,但遇害前是『女』人裝束,死者在遇害之前,曾經和趙倩倩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我們只能跟你說這麼多。」

    「我明白了,趙倩倩談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象是一個大學教師,好像是助教,個子很高,人長得很瀟灑。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藝術家。」

    「此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此人頭髮很長。」

    「頭髮很長?」

    「95。8。3兇殺案」的死者的頭髮也很長,這難道是一種巧合嗎?

    「你見過此人嗎?」

    「見過,在新街口商場見過,趙倩倩沒有把他帶到單位來過。」

    「這些情況是趙倩倩跟你說的嗎?」

    「是她跟我說的,剛分到這裡來的時候,領導把我們倆安排在一個宿舍裡面,那時候,她很開朗,也很健談。」

    「她把男朋友帶到宿舍過嗎?」

    「有過,但不多,大部分都是男朋友約她出去。「

    「她的男朋友姓什麼,叫什麼?是教什麼的?」

    「姓什麼,叫什麼,她沒有跟我說,趙倩倩只跟我說他是教美術的,畫畫的非常好。趙倩倩的變化,肯定和這段感情有關係。趙倩倩是一個很傳統,很保守的『女』孩子——這大概和家庭教育有關——趙倩倩的父親是一個教師,剛開始,她從不在外面過夜,男朋友每次約她出去玩,她都會在八點鐘之前回宿舍,但有一天夜裡,她沒有回來,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見她和男朋友下樓去了,可她第二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卻說她昨天下班以後回家去了。那天,我在家休病假,家裡面來了兩個遠道的親戚,我就到單位宿舍睡覺,走到拐彎口的時候,我看見她和男朋友走出宿舍的大『門』,然後上了一輛出租車。那天晚上,我為她留『門』到八點鐘,可她一直沒有回來。還有一天晚上,我和同學聚會之後,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趙倩倩的男朋友也在宿舍裡面,我找了一個藉口,說回宿舍拿一樣東西,然後就回家去了——其實,我本來是想回宿舍睡覺的。當時,大概在十點鐘左右,我估計那個男的留下過夜了。」

    「這兩次相隔時間長不長?」

    「不長,頂多相隔一兩天。自從那天晚上之後,趙倩倩整個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都有那些變化?」

    「話越來越少了,一個多月沒有回家,有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他爸爸到單位來找她,問她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家,她說工作太忙,經常加班。你們到我們工作的地方看看就明白了,我們的工作很清閒,現在,到圖使館來借書的人不多,早些年,讀書的人更少,有時候,我們自己都覺得閒的無聊,就談不上加班了。夜裡面,她經常不睡覺,一坐就是大半夜。」

    「一坐就是大半夜?」

    「她在看書。但我覺得她什麼都沒有看進去,即使睡下了,很快就會驚醒,無論從眼神,還是『精』神狀態上看,都發生了比較明顯的變化,我和她睡在同一個宿舍,又在一起工作,所以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變化,無關緊要,沒有工作接觸的人是無法察覺到她的變化的,因為我經常被她嚇醒,所以,後來就很少在宿舍睡覺了,我這個人的膽子本來就小,受到她的影響,我夜裡面睡覺經常一驚一乍的。在我看來,她一定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刺『激』——甚至傷害,這種傷害不僅僅是**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還有一件事情,也能說明這一點。區機關就在我們單位的旁邊,過去,我們倆經常相約到區機關的浴室去洗澡,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約我去洗澡——她也沒有再去洗過澡。我想,她一定出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3
第四十八章 馮小姐提供特徵 尋蹤跡曉莊學院

    趙倩倩也提到過這個情況。

    「我結婚以後,就搬回家去住了,之後,也曾有兩個『女』孩子住進我們的宿舍,但很快就搬到其它宿捨去了,要麼就是搬回家去住了。所以,到目前為止,宿舍裡面只住著趙倩倩一個人。」

    「宿舍的鑰匙,你還有嗎?」

    「有,我一直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裡面。」

    「我們想到趙倩倩的宿捨去看看。」

    「可以,但現在不行。」

    「為什麼?」

    「趙倩倩隨時都會回宿舍,你們要想進去看看,必須等到她回家的時候,最好是在晚上。」

    「行,我們聽你的安排。」

    「你們留一個電話號碼給我,只要我看到趙倩倩騎自行車回家,只要她在八點鐘之前不回宿舍,我就打電話給你們。」

    在談話就要結束的時候,歐陽平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小馮,趙倩倩的男朋友在哪一所大學教書?」

    「不知道,趙倩倩沒有講。」

    「此人身高多少?」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

    「多大年齡?」

    「比趙倩倩大九歲,趙倩倩和這個人談戀愛的時候,趙倩倩是二十一歲,此人現在的年齡應該在四十五歲左右。」

    「此人除了頭髮比較長之外,還有哪些比較明顯的特徵呢?」

    「此人右眼下面——在眼袋上有一大一小兩顆黑痣。」

    歐陽平在筆記本上做了如下備忘:

    一,身高一米七五;

    二,年齡四十五歲;

    三,長發;

    四,右眼下方有一大一小兩顆黑痣。

    告別小馮之後,歐陽平一行直接去了荊南藝術學院。

    汽車穿過新街口,出漢中西路,右拐上了虎踞南路。

    汽車越過清涼山以後,不一會,荊南藝術學院的招牌呈現在眼前。

    接待歐陽平一行的是人事部的曾主任,歐陽平說明來意之後,曾主任打電話請來了美術系的齊主任,齊主任還帶來了美術系所有老師的資料。

    聽完歐陽平的描述之後,齊主任搖搖頭:「我們美術系沒有您描述的這個人。」

    為增加說服力,齊主任還將資料一張一張翻給同志們看。

    資料中確實沒有歐陽平要找的人。

    同志們很失望,臨別時,兩位主任為同志們提供了另外一條路徑:在荊南市,有美術專業的學院,除了荊南藝術學院之外,還有一個學院,它就是曉莊學院,這個學校是專『門』培養小學教師的地方,這個學院最突出的特『色』就是音樂和美術專業。

    於是,四個人又去了邁皋橋曉莊師範學院。

    汽車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口,『門』衛師傅將同志們領到一幢大樓跟前:「值班室在二樓——左拐第二個辦公室,今天值班的是付院長。」

    現在,正值暑假,學校裡面幾乎看不到人。

    四個人上了二樓。左拐,第一間辦公室的『門』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值班室。

    韓玲玲在『門』上敲了三下。

    「請進。」房間裡面有人道。

    韓玲玲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

    「請問,您是付院長嗎?」

    「不錯,你們是?」

    「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我們想向您瞭解一點情況。」

    「請坐。」付院長將大家讓道沙發上坐下,為大家倒了四杯水。

    歐陽平從皮包裡面掏出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然後將筆記本放在付院長面前的辦公桌上。

    「付院長,這是十五年前的情況。」歐陽平補充道,「我們不知道此人的姓名。我們只知道他是教美術的,十五年前,他擔任助教。」

    副院長看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我在這裡工作了十一年,這樣吧!我把人事科的卞科長叫來,他在這裡幹了二十幾年。」

    「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暑假期間,我們閒的很。我這就打電話。你們耐心等一下,卞科長的家住在城南,我派車去接他。」付院長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

    一個小時以後,一個個頭矮小,體型超胖,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推『門』而入。

    付院長跟卞科長做了幾句簡單的說明之後,卞科長接過了歐陽平手中的筆記本。

    「付院長,美術系曾經有過這個人。」卞科長道。

    歐陽平聽得真真切切,「曾經」,表明此人已經不在曉莊學院了。

    「卞科長,請您跟我們詳細談談這個人。」

    「此人叫陶雅風,十五年前就離開我們曉莊學院了。」

    「去了哪裡?」

    「去了法國。」

    「怎麼會去了法國?」

    「他在我們學校出了一點事情,呆不下去了,他家有海外關係,就到法國去了。」

    「出了一點什麼事情?」

    「有一個學生的家長寫信向學校領導反映,他利用職務之便,玩『弄』了好幾個『女』學生。學校組成辦案組專『門』調查這件事情。」

    「結果怎麼樣?」

    「陶雅風切實劣跡斑斑。」

    「這件事情,我們怎麼沒有聽說過呢?」付院長說。

    「為了保護幾個學生的**,調查是在暗中進行的。陶雅風不但玩『弄』了幾個『女』學生,還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後果。」
Babcorn 發表於 2017-4-9 18:43
第四十九章 陶雅風人間惡魔 馮小姐晚上來電

    「非常嚴重的後果?此話怎麼講?」

    「陶雅風有非常嚴重的**傾向,簡直令人髮指。」

    難怪趙倩倩在『精』神和『性』格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應該是毀滅『性』的。

    「卞科長,您不妨說得更具體一點。」

    「有一個『女』學生後來選擇了退學,還有一個『女』學生『精』神上出了問題,後經醫院檢查,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為了安撫學生和家長,學院讓他們順利畢業了。」

    「為什麼要讓陶雅風逍遙法外呢?」

    「在我們和警方展開調查的時候,陶雅風去了俄羅斯,後經俄羅斯去了法國。」

    後來,卞科長翻出了陶雅風的檔案材料,檔案材料裡面一共有三張照片,後經小馮辨認,正是趙倩倩初戀男友。

    離開曉莊學院的時候,四個人的心情非常沉重。趙倩倩之所以到三十六歲還沒有結婚,和這個陶雅風有很大的關係。那麼,這和同志們正在偵辦的案子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八月九號的晚上八點十分,小馮終於來電話了。

    歐陽平、劉大羽、陳傑和韓玲玲驅車前往市圖書館。

    小馮正站在圖書館的後『門』的台階上等候歐陽平一行。

    四個人跟在小馮的後面上了樓。

    趙倩倩的宿舍在二樓,『門』上標著203。

    小馮從口袋裡面『摸』出鑰匙,將『門』打開,拽亮了電燈。

    房間的面積在十二平方左右,窗戶兩邊各鋪著一張單人『床』,一張『床』上只鋪著蓆子,蓆子是捲起來的。這是小馮的『床』,中午犯困的時候,小馮會到宿舍來睡午覺;另一張『床』上鋪著『床』單,『床』單下面鋪著很厚的『』胎,被子掀在一邊——沒有疊,枕頭裡面靠牆的地方凌『亂』地放著幾件衣服,『床』上有一股濃重的香水味,但被頭比較髒。

    『床』下面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鞋子。

    趙大媽沒有說錯,趙倩倩果然是一個沒有條理的人。

    『床』肚底下有一個皮箱,皮箱沒有上鎖。

    劉大羽蹲下身體,拖出皮箱,打開來,裡面全是書。

    「歐陽,你看——」

    歐陽平和韓玲玲蹲下身體,兩個人所看到的都是與案子有關的書籍,趙倩倩竟然對刑偵方面的書籍感興趣。

    首先進入眼簾的是《福爾摩斯探案集》、《明清奇案》和《洗冤錄集》再翻翻下面的書,全是和案子有關的書,一共有五本。

    「小馮,趙倩倩平時就看這些書嗎?」

    一個『女』孩子對刑偵方面的書籍如此感興趣,這意味著什麼呢?這能不能算是「95。8。3」兇殺案的背景之一呢?

    在歐陽平看來,這絕不是一種偶然的巧合。

    「我只知道她看書,但不知道他看什麼書,她經常夜裡面看書。看完之後,她就把書放到皮箱裡面去了,這恐怕是她做的唯一一件有條理的事情了。」

    在趙倩倩『床』頭和『床』裡面的牆上,張貼著十幾張美『女』的畫像,竟然沒有一張男人的畫像,這在偶像熱的九十年代是不能被理解的,如果你事先不知道這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的話,你一定會以為這張『床』的主人是一個男孩子。

    這些『女』人畫像是從雜誌上剪下來的,無一不是長發披肩,妖『豔』絕倫。

    在同志們的印象中,趙倩倩喜歡長發,他所接觸的『女』孩子也都是長發披肩,「95。8。3兇殺案」的受害者也是長頭髮。現在,在趙倩倩的宿舍,牆上所張貼的畫像也都是清一『色』的長發『女』人,這該不會是一種偶然的巧合吧!

    在趙倩倩的『床』尾碼放著兩個箱子,一個籐條箱,一個皮箱,小馮說,這兩個皮箱裡面全是衣服:「趙倩倩的衣服有很多,這和她的工資收入很不相稱,就是把所有工資都用在穿衣服上也遠遠不夠,更何況她把工資的大部分都『交』給了父母呢?」

    「這一年多來,她還經常買衣服嗎?」

    「還和以前一樣。」

    「她是不是經常把『女』孩子往宿舍帶呢?」

    「不錯。」

    「她帶回宿舍的『女』人是同一個人嗎?」

    「不是,隔一段時間換一個。我是聽隔壁宿舍的人說的,我結婚以後就不住在這裡了,有時候中午來休息一下。過去,我住在這裡的時候,她經常帶『女』朋友到宿舍來,幾個月以後,就換新朋友了。」

    「她們睡在一張『床』上嗎?她們的關係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呢?」

    「也就是一般的閨蜜的關係,我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許她們是裝給我看的。只要趙倩倩帶『女』朋友回來。我就把『床』讓出來,回家睡覺,我這人喜歡安靜。」

    在趙倩倩和『女』朋友獨處的時候,她們會做什麼呢?種種跡象表明,趙倩倩有比較明顯的同『性』戀傾向。

    「趙倩倩從不和男人『交』往嗎?」

    「自從那次失戀之後,我沒有看見他和男孩子接觸過,我們單位也有幾個男同事,趙倩倩和他們只保持工作關係。早些年,也有一個小夥子追求過她,但她沒有任何積極的反應——對人家冷淡的很。」

    在趙倩倩窗前的桌子上,有三個摞在一起的小巧玲瓏的長方形的皮包。

    「這裡面裝著什麼?」

    「裡面裝的全是化妝品。趙倩倩的化妝品很多,你們看——」小馮將三個皮包一字擺開,然後將皮包的拉鏈一一拉開。

    每一個皮包裡面都是全套的化妝品,大部分是進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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