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16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2
第一百九十六章 濃茶中放有東西 王洪寶魂歸故里

     「十三營並不大,你和王洪寶同時出現在十三營,你難道就不怕十三營人心生疑惑嗎?兩個長相完全相同的人同時出現在十三營,應該能引起人們的好奇,你難道就不怕王洪寶有所察覺嗎?」

    「十三營的人和王洪寶是不會發現的,王洪寶更不會察覺。」

    「為什麼?」

    「我喬裝易容了。」

    「喬裝易容?」

    降央嘎亞以前也曾喬裝易容過。

    「你把殺害王洪寶的過程交代一下,交代的越詳細越好。」

    下面是降央嘎亞的交代:

    當王洪寶決定結束荊南的生意,並正在做著結束生意的準備的時候,當王洪寶得知寧雁南懷孕之後,並把自己的家底交給寧雁南的時候,降央嘎亞覺得下手的時機到了。

    七月二十八號的晚上六點鐘,王洪寶回到馬婆婆庵,自從王洪寶和寧雁南住進馬婆婆庵的以後,會平師傅交給王洪寶兩把鑰匙,一把是三樓禪房的鑰匙,一把是寺院後門的鑰匙,馬婆婆庵的前殿和後院是分開的,王洪寶和寧雁南每天進出寺院,都走後門。

    王洪寶的家具店在馬婆婆庵的東邊,走出寺院的後門就是秦淮河的河堤,沿著河堤向東,步行兩三里地的樣子,然後拐向南,走七八百米的樣子,就是街口,王洪寶的家具店就在街口——前面,筆者已經交代過了,十三營的街口是一個丁字形的街口。

    王洪寶在街口賣了兩樣滷菜,半隻鹽水鴨,三兩五香鴨腸,寧雁南從寺院的伙房端來了兩盤蔬菜:一盤韭菜炒雞蛋,一盤滷水豆腐——寺院裡面的四個尼姑仍然吃素菜。

    王洪寶推門進屋的時候,寧雁南已經把酒和菜擺好了。王洪寶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要喝兩杯酒——一兩一杯。

    桌子上還有一杯濃茶,這也是王洪寶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茶。

    寧雁南將兩樣滷菜倒進盤子裡面;王洪寶則端著茶杯喝水——他喝了半杯茶。

    此時,在屋子裡面藏著一個人——他藏在床肚底下——他就是降央嘎亞,他的手上緊握著一把菜刀,上衣的口袋裡面放著幾卷細鐵絲。

    降央嘎亞和寧雁南把下手的時候放在黃昏之時應該是有原因的。

    「你們為什麼選擇在這時候動手呢?」

    「我們只能在這時候下手,二樓——在我們的樓下,住著一個女人,她每天吃過晚飯以後會到河堤和中華門去散步,六點鐘左右出後門,六點四十左上樓,準時的很,除此以外,她絕大部分時間都貓在禪房裡面。」

    難怪這個女人沒有聽到特別的動靜呢?

    半杯茶喝下去以後,王洪寶就趴在床上睡著了。降央嘎亞從床肚裡面爬出來;寧雁南將小桌子,連同桌子上的酒菜搬到牆角處。

    兩個人將一床被縟墊在王洪寶的身下——主要是胸口以上的部分。

    「為什麼要將被縟墊在王洪寶的身下呢?」

    「我們怕血流到床上和地板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2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王洪寶垂死掙扎 地板上留下血跡

     降央嘎亞舉起菜刀,這一刀落下去,王洪寶突然挪動了一下身子,血就是在這時候流到床板和地板上的。因為王洪寶挪動身體的時間和降央嘎亞落刀的時間恰好在同一個節點上,降央嘎亞的手哆嗦了一下,所以,力量被分解了許多,因為菜刀是從後脖頸砍下去的,這一刀並沒能使王洪寶斃命,相反,王洪寶使出渾身的力氣,做了唯一一次無謂的掙扎,降央嘎亞用下半身壓著王洪寶的身體,接連在王洪寶的後脖頸上又砍了兩刀,王洪寶才氣絕身亡。

    降央嘎亞的交代和屍檢的結論是吻合的。

    降央嘎亞用菜刀將王洪寶的頭顱割了下來,然後用被縟將王洪寶的身子和腦袋裹了起來,裹起來的目的是用被縟吸乾創口處流出來的大量的血。

    寧雁南則用床單將床上和地板上的血擦乾淨,然後用舊衣服浸水將床板和地板上的血擦洗了一遍。

    剛擦洗完,樓梯口就傳來了腳步聲——住在二樓的女人突然提前回來了——她出去不久,天空中就飄起了小雨。兩個急於下手,也是由於這個原因。

    「包裹身體的被縟和擦洗地板的床單在什麼地方?」

    「我讓寧雁南用剪子剪碎,扔進了茅廁。」

    「茅廁在什麼地方?」

    「就是馬婆婆庵的茅廁。」

    「一床被縟不是小物件,剪碎了以後,面積應該比較大,你們不怕別人發現嗎?」

    「發現不了。」

    「為什麼?」

    「我用棍子將剪碎的被縟沉到糞坑下面去了。就是不沉到糞坑下面,別人也看不見。」

    「為什麼?」

    「馬婆婆庵的茅廁口小坑深,茅廁裡面的光線非常暗,人站在上面,根本就看不見下面。但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用棍子將剪碎的被縟沉到糞坑下面去了。」

    歐陽平當即派陳傑和嚴建華、左向東驅車前往馬婆婆庵。我們見縫插針,將這段內容提前交代一下。

    茅廁在寺院的東北角上,具體的位置在觀音大殿的後門東邊一百米處——在前殿和後院隔牆南邊。

    在會平師傅的指點下,三個人掀開了茅坑上方的石板——石板只蓋住糞坑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和茅房裡面的蹲坑連在一起。平時,師傅們只有掀開石板,才能取到坑裡面的糞便,四個尼姑在寺院的西圍牆邊——即寺院和醬菜廠之間的圍牆邊開了一片菜地。會平師傅說,她們隔很長時間才會從糞坑裡面取糞,從七月份到現在,她們只取了一次糞,沒有在意糞坑裡面有異物。

    會平師傅找來了一根長竹竿。

    十幾分鐘以後,陳傑果然從茅坑裡面撈上來幾大團棉絮布條狀的物體,因為物證的特殊性,無法直接取證,所以,用水簡單沖洗過後,左向東對棉絮布條狀的物體進行了現場拍照。

    陳傑一行三人到馬婆婆庵取證算是一個小插曲,讓我們回到審訊室。

    「那天深夜,住在樓下的女人聽到樓上擦地板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2
第一百九十八章 范師傅河上捕魚 殺人狂見縫插針

     「屋子裡面的血腥味很重,地板有些地方坑坑窪窪,寧雁門不放心,又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有些血已經滲透到地板縫裡面去了,所以,給你們留下了一個重要的證據。」

    「你們把屍體弄下樓,難道就不怕住在二樓的女人聽見嗎?她可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女人。」

    「把王洪寶的屍體扛下樓的時候,我們倆沒有穿鞋子,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她是不會聽見的。再敏感的人,也有睡得沉的時候,十一點半鐘左右,正是人睡覺最沉的時候。就是她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問題,因為在第二天早晨,王洪寶照樣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要不弄出特別大——或者特別古怪的聲音,她是不會特別在意的。」

    事實確實如此,這個住在二樓的女人確實沒有提供多少有價值的信息。那天夜裡,她除了聽到寧雁南給王洪寶洗腳修腳指甲和擦地板的聲音之外,沒有聽到其它古怪的聲響。

    「你為什麼要等到十一點半鐘左右才開始拋屍呢?」

    「這條河上有一個姓范的打魚人,他每天夜裡十一半點鐘左右下絲網,一點鐘左右收絲網。」

    「你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這個時間段沉屍呢?」

    「此人一點鐘左右收絲網的時候,接著再下絲網,凌晨兩點多鐘左右收,每各一個半小時下一次,收一次,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前。當時,天氣悶熱的不行,屍體必須馬上處理掉——一刻都不能耽擱了。住在二樓的女人,既愛乾淨,又十分講究,如果讓她聞出味道來,那就麻煩了。」

    范登標沒有提一點多鐘以後繼續下絲網的事情,不過他倒是提了那天夜裡下雨的事情。

    「那天夜裡天氣怎麼樣?」

    「那天夜裡,下著不大不小的雨。」

    「寧雁南參加沉屍了嗎?」

    「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來,沉屍,我一個人能行,把王洪寶的腦袋藏在水閘下面餓涵洞裡面,沒有她不行。關鍵是我不大會撐船。風平浪盡的時候,我沒有問題,河中間的水流比較大,只有寧雁南能行。」

    「寧雁南以前撐過船嗎?」

    「寧雁南的爺爺在渡口擺渡,寧雁南十歲左右就經常幫她爺爺撐船。每年夏天,江水上漲,河水的流速比較快,一般人是無法掌控木船的。連姓范的打魚人都不把絲網下在河中央。」

    同志們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撐船的,特別是在水流比較急的情況下,船更難掌控。

    「你為什麼要將王洪寶的屍體沉到河對岸呢?」

    「我們只能把屍體沉到河對岸。」

    「為什麼?」

    「每天夜裡面,在秦淮河上,都有打魚人的船出沒,萬一碰上,那就麻煩了,再者,姓范的給我的時間有限,最多只有四十幾分鐘的時間,從下好絲網到開始收絲網,這中間只有四十幾分鐘的時間。」

    我必須在他們開始收絲網之前將屍體沉到水裡。我們處理完屍體以後,還要把王洪寶的腦袋藏到水閘下面的涵洞裡面去,沉屍要不了多長時間,把腦袋藏到涵洞裡面可得要一點時間。」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2
第一百九十九章 范登標半夜勞作 老尼姑忠於職守

     「你把沉屍和藏匿腦袋的過程詳細交代一下。」

    「這——我能不能不說啊?」

    「這裡必須說,不但要說,而且要說的非常詳細。」

    「我的腦子很亂,從什麼地方開始說呢?」

    「就從你將屍體放在船上開始說。」

    降央嘎亞換了一支香菸,自己拎起熱水瓶,往茶杯裡面倒了半下水,然後一飲而盡。

    「我們先把屍體弄到碼頭上,然後靜等姓范的來下絲網。」

    「你對范師傅好像很熟悉嗎?」

    「寧雁南和姓范的很熟悉,她經常買姓范的魚,有時候,姓范的特地為寧雁南留魚,姓范的人很豪爽,每次賣魚給寧雁南,都是連賣代送。所以,寧雁南對姓范夜間打魚的情況瞭如指掌。每天夜裡,十一點半左右,姓范的漁船會準時出現在河面上。下完絲網以後,在一點多鐘,他會準時收絲網,然後接著下。」

    「你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十一點半鐘以後動手呢?」

    「十一點半鐘之前,寺院裡面一直有人轉悠。」

    「誰在轉悠?」

    「寺院裡面不是有四個老尼姑嗎?寺院裡面的香火雖然不旺,但四個尼姑做事非常認真——她們每天晚上都要安排兩個人輪流巡夜,她們非常認真,不但在前殿轉悠,還要到後院來轉悠。十一點鐘之後,巡夜的尼姑才會去休息。」

    「城牆磚是馬婆婆庵的城牆磚嗎?」降央嘎亞的交代,掛一漏萬,連貫性很差,劉大羽不得不及時提醒。

    「不錯,城牆磚是我從寺院搬來的,第一天的晚上,我就把城牆磚藏在岸邊草叢裡面的。在寺院的後院裡面正好有一堆城牆磚——用來沉屍最合適不過了。」

    七月二十七號的晚上,降央嘎亞就開始做殺人的準備了。

    「你早就盯上了那堆城牆磚了?」

    「是的。所有的細節,我都想好了。」

    城牆磚豁口裡面的黃泥應該是這時候粘上去的,因為下雨,在雨水的作用下,黃泥巴很容易就能沾到城牆磚的豁口裡面去。馬婆婆庵坐落在一個小山丘上,馬婆婆庵周圍,包括寺院後面的河堤上都是黃土。

    十一點半鐘左右,姓范的船準時出現在河面上,船頭上掛著一盞馬燈,姓范的先沿著河的南岸下絲網,下到醬菜廠的碼頭以後,就轉到了河對岸。因為下雨,只能看到燈光移動,看不到漁船。同樣,范登標父子倆也看不見停在碼頭上的漁船。

    雨幫了降央嘎亞很大的忙。

    降央嘎亞先將兩塊城牆磚搬上船,然後將王洪寶的屍體搬上船。

    「那條船是用鐵鏈子鎖在樹幹上的,你是如何得到鑰匙的呢?」

    「鎖船的鑰匙和醬菜廠後大門的鑰匙就掛在門房窗戶旁邊的釘子上。那扇窗戶裡面沒有插銷,夜裡面,高師傅睡覺的時候,那扇窗戶一直都是開著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王洪寶和寧雁南經常到高師傅那裡去溜門子,高師傅有點殘疾,一輩子沒有結婚,王洪寶和寧雁南經常去看他,有時候還會帶一兩瓶酒前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2
第二百章 一條船突然出現 寧雁南迅速逃離

     「你是怎麼拿到那串鑰匙的呢?」

    「我翻牆進去的。圍牆外面有兩棵老槐樹,其中一棵斜伸到圍牆的上方,我就是藉著那棵老槐樹爬到圍牆裡面去的。」

    「你翻閱圍牆的時候是不是還弄出了一點動靜?」

    「不錯,我第一腳下腳太重,踩塌了幾塊瓦,瓦落在地上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降央嘎亞翻牆進醬菜廠,除了拿鑰匙,還要拿船篙,船篙不用的時候,是放在醬菜廠裡面的。對降央嘎亞來講,這根船篙除了撐船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作用,降央嘎亞要想把王洪寶的腦袋藏到涵洞裡面去,沒有這根一丈多長的竹竿是不行的。

    藉著這個空檔,降央嘎亞用準備好的細鐵絲,將兩塊城牆磚綁到了王洪寶的身上。他先將屍體放在船頭上,然後再將城牆磚綁在王洪寶的身上——胸部綁一塊,膝蓋上方綁一塊。這樣,降央嘎亞和寧雁南在將屍體沉入水中的時候,會輕省一些——只要將屍體、連同城牆磚掀下水就可以了。

    范登標的船劃到距離沉屍現場西邊兩百米左右的時候——只能看到范登標船上的燈,看不見船,寧雁南迅速將船撐離碼頭,由於水位比較高,水流也比較大,船從碼頭出發,撐到河對岸的時候,正好落在了正對著馬婆婆庵後門的地方——即馬齊亮家菜地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降央嘎亞放下船篙,將屍體連同兩塊城牆磚掀到水下去了。

    「河中間的水位很深,你為什麼不把屍體沉在河中央呢?」

    「如果把屍體沉在水中央,一旦案發,你們就會將十三營列入調查的範圍,將屍體沉在河對岸,你們就會對秣陵路進行重點調查。我是加了一層保險的,其實,如果不是市政府治理河道,王洪寶的屍體是不會被發現的——幾年以後,王洪寶的屍體就會被淤泥完全掩埋。」

    「為什麼?」

    「這條河很多年都沒有幹過,要不然,我是不會把屍體沉入河中的。」

    「你在沉屍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它船呢?」

    「看見了。我看見姓范的船突然出現南邊。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把船撐到沉屍地點的時候,姓范的船像是從水底下冒出來的一樣,而此時,我們倆已經把王洪寶的屍體掀到水裡面去,我估計他們應該聽到了屍體和城牆磚落水時的聲音。於是讓寧雁南將船朝東划去,以避開姓范的船。」

    范登標父子倆確實看到了一條船,當時,他們的漁船距離降央嘎亞的六七十米的樣子,父子倆還聽到了東西落水的聲音——范登標是這樣表述的:船上的人像是在往水下卸什麼東西。

    「我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收絲網,往常,他們總要等一個小時左右才收網。大概是因為下雨的緣故,他們提前收絲網了。幸虧那天夜裡下雨,如果不下雨的話,他們一定能看到寧雁南——姓范的和寧雁南熟得很。他們剛開始是點燈的,後來不知道怎麼把燈熄掉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3
第二百零一章 寧雁南掌控木船 殺人狂下水藏頭

     范燈標沒有提馬燈的事情。

    其實,范登標父子倆不但看到了降央嘎亞的船,范登標的兒子還看到了船上的木架子,在這條河上,只有醬菜廠的船上有這種木架子。同志們就是根據這個信息鎖定凶手用來沉屍的木船,進而鎖定第一案發現場——馬婆婆庵的。

    看到范登標的船以後,寧雁南迅速將船往中華門城堡方向撐。撐到將近一百多米的樣子停下了——此時,他們已經看不見范登標的漁船的——這也就意味著范登標也看不見他們的船。

    靜等了幾分鐘以後,寧雁南將船朝西撐去。既然范登標提前收網,那就意味著他們將結束當天晚上的捕魚工作,這樣一來,降央嘎亞舉不擔心時間不夠了。七月二十八號那夜的雨幫了降央嘎亞和寧雁南很大的忙。但也正是那場雨壞了降央嘎亞的事。降央嘎亞自以為範登標父子沒有看見他和寧雁南的臉,但他們認出了醬菜廠那條船。

    把王洪寶的腦袋藏進涵洞裡面,降央嘎亞和寧雁南耽擱了比較多的時間。七月份,江水上漲,正是秦淮河水位最高的時候,兩個舊涵洞在兩點五米左右深的水下。降央嘎亞必須潛入水下,才能將王洪寶的腦袋藏到涵洞裡面去。

    降央嘎亞將一個鐵鉤子綁在船篙的頭部,然後將蛇皮口袋勾在蛇皮口袋上。

    寧雁南用船篙將木船控制在八字型的出水口,因為水位漲得比較厲害,必須有人在上面將木船控制住。所以,在沉屍和藏頭的過程中,寧雁南是一個必不可少的角色。

    降央嘎亞慢慢下到水中,長長吸了一口氣,迅速潛入水底,確定涵洞所在的位置,一分鐘左右,降央嘎亞浮出水面,幾分鐘以後,呼吸平穩的降央嘎亞從寧雁南的手中接過船篙和蛇皮口袋。

    在入水之前,降央嘎亞做了一個深呼吸。

    潛入水下以後,降央嘎亞用左手摸到了一個涵洞口,將蛇皮口袋連同船篙的頭部伸進涵洞之中,然後將船篙放平、放垂直,同時用雙手抓住船篙將蛇皮口袋慢慢推進涵洞深處。第一次,降央嘎亞只推了五六十公分的樣子,然後浮出水面,喘氣,吸氣,再次潛入水下,同一個動作,前後一共重複了五次,涵洞裡面有很多淤泥,想把蛇皮口袋推到深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耗時最多的是將船篙從涵洞裡面抽出來,蛇皮口袋是掛在鐵鉤子上的,既要讓鐵鉤從蛇皮口袋上抽離出來,又不能把蛇皮口袋帶出來。所以,降央嘎亞嘗試了三次,才將船篙從涵洞裡面抽出來。

    涵洞確實是藏匿腦袋的好地方,降央嘎亞選擇這個地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水位正常的情況下,兩個舊涵洞是隱藏在水下的。

    其次,涵洞的另一頭已經被水泥封死,所以,不比擔心水的流動,水不流動,蛇皮口袋和蛇皮口袋的東西就不會跑到涵洞口的外面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3
第二百零二章 殺人狂謀劃周密 寧雁南全然不覺

     第三,兩個舊涵洞是廢棄的涵洞——這是兩個早就被人們遺忘的涵洞,在兩個舊涵洞的上面剛修建了四個更大的涵洞,所以,人們永遠都不可能想起這兩個涵洞——更不可能知道涵洞裡面藏著一顆人的腦袋,除非重新修建水閘,將新舊涵洞全部清除,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與其在自己的身上文胎記、做疤痕,不如在殺害王洪寶以後設法除去王洪寶身上的胎記,你在自己的身上做標記是不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呢?」

    「如果我和王洪寶不是同胞兄弟,如果我不取代王洪寶,並走進他的生活,我肯定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做標記。我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智商,我以為王洪寶的屍體將永遠葬身於水下——你們不可能找到他,即使你們發現他的屍體也無法弄清楚他的身份,即使你們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只要王洪寶還好端端地活在世上,你們就很難再查下去。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當時,如果我把王洪寶身上的兩個標記除去,你們可能就無法弄清楚王洪寶的身份,弄不清王洪寶的身份,你們就可能找不到我。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完全相信那句老話了。」

    「什麼老話?」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我怎麼做,你們都能找到我。這就是我的命——逃不掉的。」

    「你把殺害寧雁南的過程交代一下。」

    「八月一號早晨,會平師傅從雞鳴寺請來了一個工匠,我們就在一起商量了修復觀音菩薩的事情,他答應八月二號的早晨就帶人過來。這個工匠是一個工頭——他們原本是在雞鳴寺做的,我把寧雁南的屍體藏在觀音菩薩的肚子裡面,要想讓這件事情成為永久的秘密,必須修復觀音菩薩,我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之後,才對寧雁南下手的。」

    「幾個老尼姑早就想修復觀音菩薩,我答應他們在我離開十三營的時候捐給寺院兩千塊錢,但這筆錢只能用在觀音菩薩的身上。會平師傅明白我的意思——為了讓我放心,並證明自己言而有信,八月一號的上午,會平師傅就派人把工匠請來和我交涉修復觀音菩薩的事情了。事情定下來以後,我才把兩千塊錢交給了會平師傅。」

    「寧雁南難道就沒有一點戒備之心嗎?」

    「沒有,他完全相信了我?」

    「她有什麼理由相信你呢?」

    「她的肚子裡面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一屍兩命,殺她,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殺死自己的孩子,這不可能,寧雁南當時就是這麼想的。在感情上,女人的智商很低,再加上有那麼多的錢晃眼,她就更不會想太多了。」

    「那麼,八月一號的晚上,你們是住在哪裡呢?」

    「我們住在十三營。」

    「十三營?十三營什麼地方?」

    「順風旅社——就是王洪寶最早住過的那家旅社。」

    「你和寧雁南都在那裡住過,你難道就不怕別人認出你來嗎?」

    「我們都化裝易容了。」

    降央嘎亞在易容上很有一套。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3
第二百零三章 殺人狂計畫周密 寧雁南蒙在鼓裡

     「住宿的時候,難道旅社的服務員沒有發現身份證和人不一樣嗎?」

    「在十三營住旅社,只要交錢,有沒有身份證,不重要。」

    降央嘎亞說的也是事實。現在,到賓館旅社住宿,都要出示身份證,還要登記,九十年代,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走上正軌。國人在一些事情上,能堅持原則的人很少,既然大家都不按規矩辦事,那就有很多空子可鑽。

    「既然你們已經離開荊南,又突然改變主意,你難道就不怕寧雁南起疑心嗎?」

    「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當時,我們既想早一點離開荊南,但又不能馬上離開荊南。我們了結王洪寶在荊南的家具生意,既倉促,又匆忙,還有兩筆款項還沒有收到,有一小部分家具,我們直接轉讓給了一家家具店,他們答應兩天後付款的,二十幾萬塊錢,我不可能不要這筆錢,寧雁南也不可能不要這筆錢。唯一考慮的不周全的地方,是我不應該帶寧雁南迴十三營,如果寧雁南足夠聰明的話,她就應該有所警覺,但以寧雁南的智商,她想不到這麼深遠。而回十三營是我殺人計畫的一部分,所以,我們必須回十三營。」

    「你跟我們說實話,殺害寧雁南,除了殺人滅口之外,你是不是想獨吞王洪寶的財產?」

    「我——我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金錢晃眼,這話一點不假,我雖然開過飯店,做過生意,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連做夢都沒有夢見過。我是被有錢的父母拋棄的,所以,我做夢都想做有錢人——在服刑的時候,我每天夜裡面想的就是這件事情。我之所以殺人滅口,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她的肚子裡面雖然有了我的孩子,她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盤,要不然,她也不會直接提出瓜分王洪寶的財產。世界上,最無情的人是婊子,留下她,必成禍患。」

    「你回十三營,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順風旅社呢?」

    「順風旅社有一個後門,結果寧雁南的小命很簡單,要想把寧雁南的屍體轉移出旅社,必須走後門。出後門是一片樹林,穿過那片樹林便是秦淮河。」

    「從那裡到馬婆婆庵的後門,有兩三里的路程,你就這麼扛著寧雁南的屍體在河堤上走嗎?」劉大羽想,降央嘎亞很可能會利用醬菜廠那條船運送屍體。扛著屍體在河堤上走兩三里路是一件非常不靠譜的事情。

    「醬菜廠的碼頭上不是有一條船嗎?」

    劉大羽猜對了。

    敢情那條船不但運過王洪寶的屍體,還運過寧雁南的屍體。降央嘎亞在殺害寧雁南之前就已經把那條船考慮在他的計畫中去了。

    「降央嘎亞,你把殺害寧雁南的過程交代一下。?」

    「劉隊長,我——我能不能上一個廁所?」降央嘎亞哀求道。

    審訊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放在降央嘎亞椅子旁邊的熱水瓶裡面的水已經下去了一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3
第二百零四章 殺人狂來日無多 寧雁南夢中殞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降央嘎亞可能預感到自己離生命的盡頭越來越近了。降央嘎亞嚴重偏離了上帝為他安排的生命軌跡,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在走向生命終點的時候,他已經無法淡定從容。

    嚴建華和陳傑、李文化押著降央嘎亞去了廁所。

    腳鐐在地磚上的聲音由近到遠,由高到底,由低到無。

    幾分鐘以後,腳鐐的聲音有無到低,由低到高,由遠到近。

    降央嘎亞的步伐很慢,腳鐐上沉重的鐵鏈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降央嘎亞的心理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已經走在去地獄的路上了。

    回到座位上,他不再抽菸,他拿起煙盒看了看,煙盒裡面還有六支菸,他放下煙盒,給自己倒了大半杯水,但並不立即喝——現在,他已經不渴了。他將茶杯抱在手中,降央嘎亞體內的熱量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他要借茶杯裡面這點熱量暖暖自己的手——包括暖暖自己的身體。

    很顯然。降央嘎亞想把煙盒裡面僅剩的六支香菸帶回去抽。

    歐陽平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和李文化低語了幾句,李文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煙盒遞到降央嘎亞的手上。

    降央嘎亞欠身接過李文化手中的香菸,然後從第一個煙盒裡面抽出一支香菸,用打火機點著了,但他只吸了一口。

    大概是香菸起了作用,降央嘎亞的交代爽快、流暢了許多。

    在結束寧雁南小命之前,降央嘎亞和寧雁南做了最後一次纏綿,寧雁南並沒有意識到死神即將降臨,她還沉醉在自己的美夢之中,那天夜裡,寧雁南說了很多溫存的話,還包括對未來的諸多幻想;降央嘎亞則是要用這種方式和寧雁南做最後的告別。

    一番溫存和一陣乾坤挪移、顛鸞倒鳳之後,寧雁南心滿意足地睡去了。

    經過一兩分鐘的糾結和掙扎之後,降央嘎亞將事先準備好的細鐵絲套在了寧雁南的脖子上,此時,降央嘎亞未做任何猶豫,他的雙手同時用力,轉瞬之間,細鐵絲邊深深地勒進了寧雁南脖子裡。寧雁南的身體僅僅抖動了幾下,出於本能,她用雙手的手指勾住了勒在她脖子上的細鐵絲。

    降央嘎亞將腦袋扭向別處,此時,寧雁南正圓睜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降央嘎亞的臉——降央嘎亞無法正視這雙眼睛,所以將視線最大限度地移開,但他的雙手卻越拉越緊。

    寧雁南的努力不但沒能使細鐵絲有絲毫的鬆動,相反,她的手指也沒能細鐵絲中抽離出來。

    兩三分鐘的樣子,寧雁南的雙手停止了掙扎,緊接著,她的身體也漸漸鬆軟下來。

    等寧雁南的生命體徵完全消失之後,降央嘎亞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袋將寧雁南的屍體塞進去——屍體僵硬以後就很難裝進去了。

    服務台裡的服務員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時候,降央嘎亞將麻袋扛出了房間,去了後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8:04
第二百零五章 大木船二次利用 寧雁南葬身泥胎

     走出旅社的後門以後,降央嘎亞將麻袋藏在樹林的灌木叢裡,然後迅速返回——走進後門。

    「為什麼要返回旅社呢?」

    「旅社的後門是從裡面鎖上的,夜裡面,值班的服務員隔一段時間就會在旅社裡面巡夜,後門是他們肯定要去的地方,所以,我必須返回,從裡面將門鎖上,然後從前門走出旅社。」

    「你從前門離開旅社,難道就不怕別人看見嗎?」

    「深更半夜,服務台裡面的服務員一般會打盹,就是服務員看見也不打緊,沒有哪家旅社規定客人在夜裡面是不能走出旅社的。事實是,那天夜裡,我路過服務台的時候,兩個服務員已經趴在服務台上睡著了。」

    降央嘎亞從旅社的東圍牆繞到後面的樹林,扛起麻袋,沿著一條小河溝朝秦淮河的河堤走去,他將寧雁南的屍體藏在小河溝西岸的草叢裡面,然後去了醬菜廠的碼頭。

    降央嘎亞打開鐵鏈上的鐵鎖,將船劃到藏屍體的地方,然後將麻袋扛到船上。

    船劃到馬婆婆庵後門的時候,時間是十一點一刻,這時候,馬婆婆庵裡面巡夜的師傅已經睡覺去了。

    「馬婆婆庵的後門,也是從裡面上鎖的,你是怎麼進去的呢?」

    「翻牆,還是從醬菜廠圍牆外面那棵歪脖子老槐樹爬上去的,馬婆婆庵的圍牆和醬菜廠的圍牆一般高,而且是連在一起的。」

    降央嘎亞沿著那棵歪脖子老槐樹爬上圍牆,小心翼翼地走到馬婆婆庵的圍牆上,圍牆上有一個比牆體寬許多的小廡頂,只要腳步稍微輕一點、慢一點,不把頂上的小瓦踩壞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降央嘎亞落地之後,慢慢走到後門跟前,從口袋裡面掏出鑰匙,打開門鎖,將麻袋搬進後門,然後鎖上後門。

    降央嘎亞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在確定沒有任何異常聲響之後,便扛起麻袋朝觀音大殿走去。

    降央嘎亞走進大殿,將麻袋放在香案上,爬上香案,解下系在觀音菩薩脖子上的披風,將觀音菩薩的腦袋搬下來放在香案上。

    降央嘎亞解開麻袋口上的繩子,雙手抓住麻袋的底部兩角,將寧雁南的屍體慢慢挪出麻袋,然後將屍體頭朝前、腳朝後地扛在肩膀上,降央嘎亞已經目測過很多次了,他站在香案上,肩膀的高度和觀音菩薩脖子的高度基本一致,降央嘎亞踮起腳尖,將寧雁南的腦袋放進觀音菩薩脖子的入口,用雙手托起寧雁南的腹部,慢慢將寧雁南的屍體塞到觀音菩薩的肚子裡面去了。

    之後,降央嘎亞將堆放在牆角處的泥胎扔進入口,然後用鐵鍬將最上面的泥胎搗碎,將泥胎搗碎的目的是讓工匠看到泥胎以後放棄將碎泥清理出來的念頭。

    「鐵鍬是你帶到馬婆婆庵的嗎?」

    「鐵鍬是從馬婆婆庵的雜物間拿來的。」

    寺院的雜物間在院門西側,緊挨著菜地的圍牆邊。在雜物間裡面擺放著一些勞動工具,有刨地的鎬頭,鋤草的鋤頭,挖地的鐵鍬,還有抬糞的糞桶和扁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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