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58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5
第二百零九章 大茶壺走進戲院 余北冰站在幕後

     歐陽平將戲票遞到韓玲玲手上的時候,韓玲玲小聲道:「六排3號和5號。」

    老太和小夥子走進門簾的時候,陳傑迎了上去——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手電筒:「請問是哪一區多少排?」

    演出大廳所有的燈都已熄滅,戲台兩邊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滾動字幕,字幕的內容是劇情和演員表。

    「謝謝你,我們自己能找到座位。」小夥子道。

    「大茶壺」確實不需要工作人員幫他找座位,因為他經常到曙光大戲院來看戲。

    陳傑借幫邊所長找座位的機會,跟了上去,邊所長則跟在陳傑的後面。

    邊所長的座位在中前區十排9號。

    歐陽平返回休息大廳,此時,余北冰也走進了檢票口。兩個人在劉主任的引導下,去了後台。

    劉主任領著兩人穿過後場演員準備區和演員化裝間,最後上了戲台,撥開四道幕布之後,來到第一道幕布的後面。

    在第一道幕布的右邊靠台柱的地方,正好有一個空檔,平時,報幕員和劇務就是站在這裡觀察觀眾反應的。

    站在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到中前區前幾排觀眾的臉。當然,現在不行,因為所有的燈都關了,屏幕上正在播放和劇目有關的信息,這些信息有助於觀眾瞭解劇情,在演出之前是不可缺少的。

    「劉主任,燈什麼時候打開?」

    劉主任看了看手錶,然後道:「現在是六點三十五分,六點四十亮燈,六點五十五分熄燈,五分鐘以後,演出開始。」

    歐陽平和余北冰只能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幕布已經拉開,一些工作人員正在佈置場景,做著演出前的準備。

    六點四十,演出大廳所有的燈都亮了。燈光映照在每一位觀眾的臉上。

    余北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六排偏中間的老太和小夥子。

    老太神情淡定地望著舞台,小夥子則東張西望,一副保鏢的模樣。

    「就是他。」余北冰非常肯定地說,「歐陽隊長,你看,他的右手始終放在羽絨服的口袋裡面,左手始終放在外面。」

    歐陽平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大茶壺」的裝扮像一個老太太,但他氣質、做派和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他的頭端端正正地放在肩膀上,腰緊靠在椅背上,站在戲台上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大茶壺的腰比旁邊觀眾的腰還要直。表演是因為需要,現在的「大茶壺」已經從戲裡面走出來了——在戲院裡面,他已經用不著裝了,但「大茶壺」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幕布拉開。

    歐陽平還看到了分佈在大茶壺周圍的劉大羽和路雲鵬等人,在第六排的右邊坐著一個特警隊員,他和「大茶壺」之間只隔著五個人。

    余北冰神情凝重,他用望遠鏡仔細地端詳了一分鐘左右,最後非常肯定地說:「歐陽隊長,老太太就是『大茶壺』,他的眼神,我太熟悉了,他在看眼面前的東西的時候,總喜歡斜著眼睛。」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5
第二百一十章 三個人制定方案 第七排三個空位

     之後,歐陽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歐陽平的位置在中後區11排19號(按照全場算是11排,按照中後區算是第一排),是最邊上一個座位。

    六點四十八分,歐陽平離開座位,走進安全門,安全門的外面是衛生間,還有一間工作人員的休息室。休息室的門半掩著,歐陽平走了進去。休息室的門是劉主任特地為歐陽平留的。

    一分鐘以後,劉大羽和路雲鵬相繼走進安全門,進入休息室。

    演出就要開始,現在,三個人必須制定出一個萬無一失的抓捕計畫。

    劉大羽建議在演出結束,目標走出檢票口的時候實施抓捕。

    路雲鵬覺得有條件在座位上對大茶壺實施抓捕,目前,已經有十幾個人布控在中前區,將目標牢牢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抓捕條件已經成熟。至於抓捕的時間,路雲鵬同意劉大羽的意見,可以放在演出結束之後,這樣,既保證了抓捕行動的完成,又不致於影響觀眾看戲。

    歐陽平基本上同意劉大羽和路雲鵬的想法,但他有一個新的想法。

    「歐陽,你有什麼想法?快說。」

    「我們能不能安排一兩個人坐在目標的後面,演出一結束,他們就可以立即將目標控制起來。」

    「能坐在他們的後面,那當然更好了,可怎麼才能坐在他們的後面呢?」劉大羽道。

    「演出時間有兩個多小時,中場還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在演出的過程中,觀眾肯定要方便,等目標後面的觀眾出來方便——或者休息的時候,我們跟他們換座位。當然這樣做有點冒險,如果引起目標的警覺,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

    「這種想法雖然有些冒險,但值得一試,這樣可確保抓捕行動萬無一失。」路雲鵬道。

    「歐陽,你看這樣行不行?」劉大羽道。

    「你快說。」

    「安排一個人坐在目標的後面,這樣,目標不大,這個任務交給我來完成吧!另外——」劉大羽捋起衣袖,看了看手錶,「現在的時間是六點五十,離演出時間還有十分鐘。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第七排有沒有觀眾還沒有到,如果有,讓工作人員設法將票換過來。這樣最穩妥,這樣不會引起目標的懷疑。」

    歐陽平和路雲鵬覺得劉大羽的想法非常有道理,於是,三個人先後走進大廳——大廳裡面的燈已經全部熄滅。

    在目標的後面——第七排果然有三個位子是空的。

    於是,劉大羽和路雲鵬走到大廳的入口處,劉大羽站在東入口處,路雲鵬站在西入口處。

    劉主任正帶著幾個工作人員為觀眾指點座位。

    歐陽平走到劉主任跟前,和他低語了幾句。

    劉主任先跟站在東入口的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之後,又跑到西入口和兩個工作人員低語了幾句。

    有些人的時間觀念很強,他們一般會把時間安排的非常精確。

    現在,離演出還有八九分鐘的時間,但還有一些座位是空的。此時,正是工作人員最忙碌的時候。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5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兩個人近身就坐 大茶壺束手就擒

     六點五十四分,兩個中年女人扶著一個古稀老人走進檢票口,韓玲玲看清楚了戲票上的座位號,分別是中前區7排3號、5號和7號。

    韓玲玲親自將三個人送到劉主任和歐陽平的手上。

    歐陽平和三個人說明了情況以後,對方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兩個中年女人是老人的女兒,他們的父親是一個老戲迷,他們是來陪老父親看戲的,他們就住在戲院的附近,所以是踩著點來的。

    劉大羽和路雲鵬將自己的票跟兩個女人換了,然後扶著老父親走進門簾。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劉大羽和路雲鵬攙扶著老人,找到中前區第七排,然後慢慢走到座位上。

    三個人走到座位跟前的時候,「老太太」和小夥子瞥了三個人一眼。

    七點鐘,舞台上的燈亮了,幕布徐徐拉開。

    舞台兩邊的屏幕上出現「第一場」的字幕。

    演出過程中,一切正常。中場休息的時候,劉大羽和路雲鵬攙扶老人上了一趟廁所,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第六排3號和5號的座位是空的。

    劉大羽望瞭望坐在中後區十一排19座上的歐陽平。歐陽平用手朝安全門指了指,劉大羽和路雲鵬放心地坐下了。

    不一會,「老太太」和小夥子走出安全門,回到座位上。

    九點二十五分,演出接近尾聲,已經有個別觀眾開始做離開的準備。頭頂上所有的小燈都亮了,一分鐘以後,所有的大燈也亮了,幕布慢慢拉上,

    一些觀眾開始離席,活動座椅開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絕大多數觀眾在等待演員謝幕。

    老太太和小夥子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這正是歐陽平所希望的。

    三十秒鐘以後,舞台上的燈全亮了,幕布徐徐拉開,演員開始謝幕,先是次要演員謝幕,接著是主要演員謝幕。

    這時候,場面有些混亂,有些人在看演員謝幕,有些人開始離席。

    「老太太」不愧是老戲迷——不愧是忠實的觀眾,他一直等到最後一個演員謝幕結束之後才開始轉身。

    此時,座位上的觀眾已經走了一半。

    在「老太太」和小夥子轉身的一剎那,劉大羽和路雲鵬同用右手的手臂死死地扼住了「老太太」和小夥子的脖子。

    歐陽平和其他同志們圍攏過來。

    原本流動的人群突然不動了,那些已經走出大廳的觀眾又折了回來。「老太太」和小夥子周圍的觀眾迅速向兩邊散去。

    四個特警從座位上跨越而至,將「老太太」和小夥子團團圍住。

    「老太太」的力氣可不小,他的右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來,試圖掰開劉大羽的手臂。

    正是這個動作讓劉大羽看清了「大茶壺」右手的小拇指。余北冰說的沒錯,「大茶壺」的小手指只剩下兩截。

    劉大羽用左手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一副手銬。

    一個特警接過手銬,以非常快的速度將手銬戴在了「老太太」的手腕上。

    四個特警將「大茶壺」和小夥子帶出第六排座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5
第二百一十二章 咽喉上一個胎記 小夥子手中有槍

     歐陽平衝到「大茶壺」的跟前,右手托起大茶壺的下巴,左手扯下脖子上的圍巾,「大茶壺」咽喉的上方果然有一個蝴蝶狀的胎記。

    劉大羽抓住「大茶壺」的頭髮,輕輕一拉,假髮從「大茶壺」的頭上分離出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大茶壺」有一頭短髮,看年齡,大概在四十幾歲的樣子。

    路雲鵬用右手扼住小夥子脖頸的時候,小夥子並沒有掙扎,而是將右手伸進了褲子口袋,說時遲,那時快,坐在第六排右邊的一名特警隊員,踩著椅子的扶手(有三個準備離席的觀眾擋住了去路),衝到小夥子跟前,用雙手抓住了小夥子的右手腕,此時,小夥子的右手已經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了——拿出來的不僅僅是手,小夥子的手上還拿著一把槍,小夥子右手的食指已經摳住了扳機。

    小夥子的力氣很大,他竟然將槍舉了起來,現場的觀眾驚恐萬狀,有些女孩子還發出了驚呼;本來在台上謝幕的只有兩個主角,轉眼之間,所有的演員都站在了台上,掌聲轉瞬之間變成了嘈雜和喧嘩聲。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準確地說是小夥子將右手舉了起來,槍耷拉著腦袋,特警用雙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手腕以上血脈不通,自然也使不上勁,扣動扳機是需要一點力氣的,加上路雲鵬用右手扼住了小夥子的脖頸,小夥子的身體失去了重心。

    一分鐘左右的樣子,衝上來的邊所長從小夥子子的手上奪下了手槍,邊所長打開槍膛,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子彈已經上膛。

    陳傑將一副手銬戴在了小夥子的手腕上。

    觀眾主動讓開一條路,四個特警押著「大茶壺」和小夥子走出演出大廳,走出戲院的大門。

    三輛警車停在台階下。

    觀眾一下子湧出大門,台階上,大路上全是人;狀元樓裡面正在推杯換盞的人都跑到街上來了。二樓包間裡面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很多人站在窗戶裡面伸頸探頭朝下張望。

    四個特警將「大茶壺」和小夥子押上第一輛、第二輛警車。

    三輛警車在眾人的目送下閃著警燈、鳴著警笛,呼嘯而去。

    第二天早晨八點十分,歐陽平對「大茶壺」進行了審訊,參加這次審訊的還有馮局長,還有兩位重要的人物,他們是省廳派來的劉明劉處長和鄭永泉警官,省廳對這次審訊非常重視,近兩年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盜挖古墓和倒賣走私文物的活動非常猖獗,這次,歐陽平和他的戰友們以漢代古墓被盜案和採石場兇殺案為突破口,終於使一個倒賣走私文物的發最集團浮出水面,省廳派劉明和鄭永泉兩位同志協助歐陽平,爭取早一點斬斷倒賣走私文物的黑手,摧毀這個帶有國際背景的倒賣走私文物的犯罪集團。

    韓玲玲負責記錄。

    大茶壺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仍然穿著他那件羽絨服,但整個裝扮已經不再是老太太了。

    「大茶壺」的右手也不再藏著掖著了。他的右手的小拇指少了一截,像是被刀切掉了一樣。留下的切口非常齊整。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6
第二百一十三章 馮局長參加審訊 大茶壺金口難開

     馮局長和劉處長坐在一起,他們不時低頭小聲交流幾句;劉大羽和歐陽平坐在一起,審訊之前,他們倆也在交流著什麼,大概是這次審訊的思路吧。今天的審訊不同以往,馮局長來了,還來了兩位省廳的同志們,所以,審訊還是要講究一點章法的。

    在審訊室的背景牆上,有兩個標語:

    最上面一幅標語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下面一幅標語是:「坦白是唯一的出路。」

    八點一刻,審訊正式開始。

    從昨天晚上被抓捕,到走進審訊室,「大茶壺」沒有說過一句話。

    長時間的沉默肯定是不行的。

    「報上你的姓名。」

    「大茶壺」用動作回答了歐陽平的問題,他從羽絨服的口袋裡面掏出一盒煙,煙盒比一般的香菸盒要大許多,那是一個類似於正方形的煙盒。

    大茶壺打開煙盒,煙盒裡面原來是雪茄,還有一把非常精緻的打火機。

    大茶壺慢條斯理地從煙盒裡面拿出一支雪茄,拿起打火機,打著火,歪著腦袋將雪茄點著了。

    大茶壺將雪茄叼在嘴唇上,很享受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從鼻孔裡面將煙排出來,他眯著眼睛,旁若無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請報上你的姓名。」歐陽平用的是非常平和的語氣,今天的審訊不會很順利,歐陽平和劉大羽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包括坐在一旁的馮局長也心知肚明。

    「大茶壺」只是拿眼角瞥了歐陽平一樣,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大茶壺」應該不是一個小角色,他從事倒賣走私文物已經有比較長的歷史,他所經營的金錢帝國,已經面臨徹底傾覆的危險,所以,他得掂量掂量。

    「你從事的是倒賣走私文物的勾當,如果手上沒有人命的話,罪不至死,只要你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問題,我們或許還會給你一點機會,相反,你如果拒不交代自己的問題,那我們就愛莫能助了。我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開口說話。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大茶壺抽菸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歐陽平的話在他的心裡面已經有了反應。

    「倒賣走私文物,這已經是一條重罪,」歐陽平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槍——就是昨天晚上從小夥子手上繳獲的那把手槍,「非法持有槍支,這也是一條重罪,你千萬要想清楚了。」

    「你應該算是一個聰明人,我們既然能找到你,並且抓捕你,我們的手上肯定掌握了大量的證據,現在,我們要讓你自己說出來,只是走一個必要的程序而已。現在,關注你的人有很多,這位就是我們荊南市公安局的馮局長,這兩位是省公安廳的同志。」

    「大茶壺」抽菸的速度越來越快——現在,他手上夾著的已經是第二根雪茄了,但他暫時還沒有開口說話得意向。

    「你也應該算是一個人物,是人物就應該拿出一點人物的樣子來,畏畏縮縮,猥猥瑣瑣,不是大丈夫所為。」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6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茶壺無動於衷 歐陽平拿出照片

     歐陽平已經說了不少了,但「大茶壺」仍然無動於衷。他一邊抽菸,一邊望著歐陽平的臉,視線偶爾還會在劉大羽和馮局長的臉上駐足片刻。

    「大茶壺」應該是一個有閱歷——而且閱歷非常豐富的人,他不會因為歐陽平幾句話就放鬆自己的警惕。對歐陽平來說,證據非常重要;對「大茶壺」來講,證據同樣重要。他不知道歐陽平的手上到底有是多少證據,所以,他想等一等再說。歐陽平從「大茶壺」的表情和眼神之中讀出了一點潛台詞。

    劉大羽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張照片,遞到歐陽平的手上。

    既然「大茶壺」想看到證據,那就讓他看看吧!

    歐陽平站起身,走到「大茶壺」的跟前,將照片在大茶壺面前亮了一下。

    照片上是一把青銅劍,大茶壺對這把青銅劍的印象應該是非常深刻的。

    「大茶壺」到底是跟文物打了很多年的交道的人,當他的視線和照片對接的時候,眼睛突然睜大了許多,也亮了許多,但歐陽平沒有完全滿足他的好奇心,歐陽平並沒有讓照片在「大茶壺」的眼前停留多長時間,歐陽平已經從「大茶壺」的眼睛裡面捕捉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大茶壺」的右手舉起來,但很快又縮了回去——他想去接歐陽平手中的照片,但歐陽平並沒有滿足他的願望。

    「這張照片上的東西,你看清楚了嗎?」

    「你只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我根本就沒有清楚。」大「茶壺」沒有說實話,他已經看清楚了,他不但看見了青銅劍,還看見了青銅劍上的篆字。

    「大茶壺」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大的進步。

    「你終於開口說話了,很好。作為對你的獎勵,這張照片,我讓你多看一會吧!」

    「大茶壺」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接歐陽平手中的照片,但他的眼睛卻聚焦在照片上——準確地說是聚焦在青銅劍上。

    「你自己拿在手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好好看一看。」

    看到這張照片,「大茶壺」不可能不動心。

    「大茶壺」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三分鐘左右,他神情凝重。眉頭緊鎖,劍柄上三個篆字,他不斷轉換角度,反覆看了好幾遍。

    「大茶壺」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失而復得的祖傳寶貝。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實不相瞞,我們不僅有照片,我們還有實物,這張照片就是根據實物拍攝的。」

    「你們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你們怎麼會有這把青銅劍?」

    「這把青銅劍來自深圳——一個賣家之手。」

    大茶壺二目圓睜——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們已經請有關專家鑑定過了,這把青銅劍是東漢靈帝的兒子南郡王的東西,這三個篆字就是『南郡王』。你的眼神告訴我們,你見過這把青銅劍。是不是?」

    亢奮的情緒在「大茶壺」的眼睛和臉上只停留了很短的時間,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角色地位。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6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歐陽平欲擒故縱 大茶壺主動提問

     剛剛打開一點縫隙的門又關上了。「大茶壺」把剛剛伸出來的腦袋縮到烏龜殼裡面去了。

    既然「大茶壺」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那就說明他對門外面發生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他之所以不把門完全打開,一是出於謹慎,二是因為門外面發生的事情的誘惑性還不夠大。

    歐陽平轉身走到桌子跟前,從劉大羽的手上接過兩張照片,就是兩張關於玉璽和金印的照片。

    「大茶壺」接過照片,認真仔細地看了起來,這兩張照片,他也看了三分鐘,最後,他還將青銅劍的照片和玉璽的照片放在一起進行比對,我們都知道,他是在比對青銅劍和玉璽上的三個篆字,前面,筆者已經交代過了,青銅劍上的篆字和玉璽上的篆字一模一樣,唯一差別是字體的大小不一樣。

    這次輪到「大茶壺」主動提問題了:「你們怎麼會有這——這兩張照片?」

    「今年九十月份,陽山漢代古墓被盜,我們已經找到了其中一個盜墓賊,並且通過他找到了三件文物,這兩張照片上的文物就是其中兩件,我們已經找有關專家鑑定過了,這兩件東西和這把青銅劍一樣都是那座被盜古墓中的文物。」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兩張照片,我——我好像在那裡見過。」大茶壺用懷疑和審視的目光望瞭望歐陽平,然後又將視線轉移到馮局長的臉上。

    歐陽平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們莫不是用兩張似是而非的照片來糊弄我吧!我們都知道,「大茶壺」是不可能見過這兩張照片的。

    既然「大茶壺」對兩張照片上的東西這麼感興趣,那就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劉大羽打開皮包,從裡面拿出布包,然後一一打開。

    在劉大羽打開布包的過程中,「大茶壺」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劉大羽的手。

    「你站起來,仔細看看這兩樣東西。」

    「大茶壺」站起身,走到桌子跟前,在兩塊布上放著一個玉璽,一枚金印。

    「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大茶壺」和文物打了多少年的交道,看到這麼珍貴稀罕的文物,他竟然望了自己姓甚名誰。

    「可以,你拿起來看吧——小心輕拿輕放。」

    「大茶壺」先拿起玉璽看了看,他拿起玉璽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看玉璽的正面——就是刻有三個篆字的的那一面,然後又拿起金印看了看金印正面三個字。

    兩件文物,「大茶壺」前後足足看了五分鐘。要不是歐陽平提醒他,他還會繼續看下去。現在畢竟不是欣賞文物的時候。

    「這兩件文物出土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你是不可能看到這兩張照片的。」

    「您剛才說有三件文物,請問另外一件文物是什麼?」大茶壺一見到文物就兩眼發光,渾身來勁。

    「你到現在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你現在可以報上你的姓名了吧!」

    「我可以抽一支菸嗎?」大茶壺總算懂了一點禮貌。

    歐陽平點點頭。

    大茶壺從煙盒裡面拿出一支雪茄煙,按著打火機將煙點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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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茶壺開口說話 鄭書生心有不甘

     審訊室原本凝重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雪茄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大茶壺」終於開口說話了:「我願意回答你們所有問題,但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們是怎麼知道——昨天晚上,我一定會去看戲的?」

    「大茶壺」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智商,他對自己的被捕心有不甘。

    「這個要求,我們可以滿足你。你認識汪長財嗎?」

    「認識,我和他打過交道,他只知道我是做文物生意的,對我的身份和底細並不知情,我也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他,他更不會知道我有看戲的嗜好。難道是——」

    「你想說什麼?」

    「難道是余北冰出賣了我?」

    「大茶壺」不是一個糊塗人。

    「不錯,是余北冰向我們提供了你的情況,包括你的生活習慣和興趣愛好。」

    「余北冰不是死了嗎?」

    「余北冰沒有死,他被我們搶救過來了。不錯,被捕的時候,他確實企圖服毒自殺,但由於我們處置得當、搶救及時,所以,他又活過來了。人算不如天算,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百密無一疏,你也不想一想,余北冰是我們手上唯一的線索,我們怎麼會讓他有半點閃失呢。本來我們是想釣到這這條大魚的,沒有想到掉進天羅地網的是余北冰,我們不能不謹慎行事——所以,我們決不能讓余北冰出事。」

    「我的人明明看見他被推出了玉帶巷,最後被推進了醫院的太平間。」

    「如果我們不製造余北冰死亡的假象,你們的手下怎麼會放掉他的家人呢?你不放掉余北冰的家人,余北冰怎麼會放下思想包袱和盤托出呢?」

    「大茶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雪茄煙在他的手指之間自顧自地燃燒著——大茶壺忘記了手上的煙。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你們問吧!」

    「過去,你一直是直接和汪長財接頭的,這次怎麼派余北冰出面了?」

    「我本來是要親自出馬的,可那天早上,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所以,臨時決定讓余北冰代替我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指的是身份證上的名字。」

    「我叫鄭書生。讀書的『書』,生活的『生』。」

    我們總算可以不用「大茶壺」這個名字了。

    「年齡?」

    鄭書生用右手的食指指了指羽絨服內膽裡面的口袋:「身份證在這個口袋裡面。」

    陳傑站起身,走到鄭書生的跟前,從羽絨服內膽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個三折棕色皮夾,打開來,在一個夾層裡面找到了一張身份證。

    陳傑將身份證遞到歐陽平的手上,然後回到座位上。

    歐陽平看了看身份證,然後將身份證遞到韓玲玲的手上。

    鄭書生出生時間是1949年11月7日。家庭住址是深圳市羅湖區羅湖路碧桂園一區18號。

    省份證號碼是32011119491107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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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歐陽平開誠布公 鄭書生知無不言

     「鄭書生,如果你知道余北冰沒有死,你會對余北冰的家人怎麼樣?」

    「我派人特別照顧余北冰的家人,無非是按規矩辦事,我這也是做給手下人看的,我把余北冰的家人攥在手心裡面,余北冰就會心存忌憚,為了家人,他不會做冒險的事情。實不相瞞,余北冰出事,我始料不及,我的手下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這次,我算是遇到厲害的角色了。我鄭書生入道這麼多年,只求發財,從不殺人。殺人,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倒賣文物雖然也違法,但罪不至死,我鄭書生不會拿自己的腦袋當兒戲。」

    「照你這麼說,你從未殺過人囉。」

    「那是自然。」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還有回頭的餘地。」

    「此話怎麼講?」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問題,認認真真地協助我們的工作,我們還是可以給你指一條陽光道的。」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跟您說話,一點都不累,我倒賣文物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既然這次栽在你們的手上——其實,我早有退出江湖、金盆洗手的打算,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我乾脆讓手下的人散了——發一點遣散費,讓他們走正道,做正經的營生。至於,我賺的那些錢,全交給國家吧!這些年,一直忙著賺錢,父母、老婆和孩子一年都見不上一面,現在好了,我可以回到他們身邊,和他們在一起過幾年安穩平靜的日子。我也累了,該歇歇了。」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求之不得。」

    「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歐陽平拿起一張照片,走到鄭書生的跟前,「這把青銅劍,你見過嗎?」

    「我見過,是我親自經手的,也是我派余書生送到深圳去的。當你們拿出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不簡單。」

    「為什麼著急慌忙派余北冰把青銅劍送到深圳去?」

    「深圳有一個大買家,他對這一類文物非常感興趣。」

    項朝東應該算是一個大買家。

    「除了這把青銅劍,你還收購了多少文物?」

    「分兩次,一共收了一百零九件。」

    「是從誰的手上收購的?賣主是誰?」

    「賣主很神秘——他比我還要謹慎,交易的時候,他和我一樣,化裝了。」

    「化裝了?你是怎麼聯繫上他的呢?」

    「是他主動找我的——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此人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呢?」

    「那麼,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呢?」

    「在曙光大戲院,他就坐在我的旁邊,他跟蹤我已經有比較長的時間了——那麼多的文物,他也只能賣給我。在荊南,沒有人能一口吞下這麼多的文物,也沒有人能出那麼高的價錢。」

    「交易的時候,對方是不是用汽車了?」

    「不錯,他確實用了汽車。」

    「什麼牌子的汽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9:46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奔馳車露出形跡 大賣家應為廣戒

     「奔馳車。雖然他用東西把標誌和號牌遮擋住了,但我對車子的型號印象很深,也很熟悉——那肯定是一輛奔馳車——我自己也有一輛奔馳車——他是瞞不了我的。」

    一清住持有一輛奔馳牌橋車。

    「賣主多大年齡?」

    「四十歲左右。」

    廣戒的年齡就在四十歲左右。

    「是胖子還是瘦子?」

    「是一個胖子。」

    廣戒就是一個胖子。

    「此人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徵?」

    「我從他的身上聞到了香火的味道——就是寺院裡面特有的味道。」

    廣戒就是一個僧人。鄭書生的感覺是對的,同志們在和靈光寺的僧人接觸的時候,確實能聞到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味——這種氣味只有僧人的身上才會有。

    「你剛才說,賣主交易的時候化了裝,他是什麼裝扮?」

    「他身穿一套西服,頭上戴一頂鴨舌帽,西服非常合體,帽子有點不倫不類。」

    「什麼時間,你還能記得嗎?」

    「記得,是九月底,十月初,當時的氣候還沒有到戴帽子的時候。」

    穿西服,戴帽子,確實有點不倫不類;九月底,十月初,戴帽子,季節不對,更加不倫不類。

    廣戒是一個和尚,身上的衣服無論怎麼穿,如果不把光禿禿的腦袋藏起來,和尚的身份是藏不住的。

    「如果我們把賣主帶到你的面前,你還能認出他來嗎?」

    「肯定能認出來。你們已經抓到他了?」

    「對,我們抓了兩個人,一個是靈光寺的住持一清,一個是靈光寺的僧人廣戒。」

    「一清住持?你們把一清住持抓起來了?」鄭書生一臉驚訝。

    「鄭書生,你怎麼了?難道你認識一清住持?」

    「我和一清住持有比較深入的接觸。」

    「比較深入的接觸?你跟我們詳細說說。」

    「這——有些難於啟齒。」鄭書生面露難色。

    「鄭書生,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你剛才也曾答應過我們。」

    「我到荊南以後,認識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應該是鄭書生的姘頭。

    「前面,我們談的很順暢,也很愉快,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

    「我們還有了一個孩子,她的父親去世以後,我捐了一些香火錢,在靈光寺大雄寶殿求了一個佛龕,把她父親的遺像和牌位供奉在了佛龕裡面,還做了一場法事——那場法事是一清住持親自住持的。」

    由此看來,筆者一開始關於靈光寺與時俱進,開發出許多賺錢項目的敘述並非閒來之筆。在靈光寺的大雄寶殿和觀音大殿裡面,確實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佛龕。施主要想在那些佛龕裡面擺上自己親人的遺像和牌位,是要花大價錢的。

    「你捐了多少香火錢?」

    「六萬。」

    五萬塊錢,在一九九五年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一清住持一定是從鄭書生的身上聞到了什麼味道。

    靈光寺單從佛龕上就賺了不少錢。一清果然是一個斂財的高手。

    「一清住持知不知道你是干什麼的?」

    「應該知道。」

    「他知道你從事倒賣文物的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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