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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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治病救人
混沌轟轟笑了幾聲,說道:“好緣分!”

張開自己半身那裏的大嘴,猛地向四周吸著氣。那三隻燎天火鴉王本來就速度奇快,加上混沌狂吸一口氣,登時失去控製直接掉進混沌的巨嘴之中。

混沌將嘴閉合,隨後念念有詞地念了幾句口訣。巫翔宇頓時覺得。自己和那幾隻火鴉王失去了聯係!

難道是被他消化了?巫翔宇心中忽然閃出這樣一個恐怖的念頭,嘴上卻依舊不饒人:“我說,你也太賴皮了!什麽東西都往嘴裏扔,你是垃圾箱還是怎麽著啊?”

混沌正要說話,卻見那搖搖晃晃的萬鴉壺中,忽然又竄出一物!居然又是一隻燎天火鴉王!

“咦?你居然還留著後手?不錯不錯!”混沌讚歎地說道。

“我……”巫翔宇徹底愣住了!這隻燎天火鴉王根本不是他的後手,甚至他連這隻燎天火鴉王從哪來都不知道,靈識也跟自己毫無聯係。難道是萬鴉壺中新蘊生出來的火鴉王?

不會吧?這萬鴉壺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貼身法寶,雖然一直沒有煉成自己的靈犀心寶,不過隻要它掘個屁股,巫翔宇絕對能辨別出它的屁是臭的還是香的——那絕對是沒有味道的。

如果新生火鴉王,不可能自己不知道。那麽眼前這個奇怪的火鴉王,究竟是從何而來?

一肚子的疑惑,可惜她不能一一求證,周圍的颶風越來越強,最後風中的罡刀已經凝成實質,不斷切割著自己的皮膚,甚至連小成境界的混沌身都開始冒出一絲絲的鮮血,看上去是分駭人。

倒是混沌毫無懼色,直接又是將那個火鴉王吞進腹中。反正他的腹中的胃液能消融世上幾乎一切的物質,就算個別消融不掉的物體,也可以隨意排泄出去。正是自己這個大肚子、好胃口,曾經羨煞多少旁人!

正當他感慨自己的好胃口時,卻突然感覺腹中傳來一陣疼痛……

奇怪,自己活了上萬年,從來沒有害過肚子,這一次是怎麽了?正想著,卻發現疼痛愈加難忍,有愈演愈烈的感覺。甚至從他的肚子,蔓延到整個身體內側。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究竟是什麽預感,一時之間讓他難以辨別。

“哎唷!”混沌再也難忍內中的疼痛,大呼一聲,光禿禿的肉丸身體,居然大滴大滴地落下汗珠,整個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

靈修至今,混沌也算是一個老油子了,受過的苦,就算拔光檮杌身上的長毛都數不清。而如果是尋常痛楚,本來不應該讓他受到如此巨大的打擊,甚至他可以當做是自己身上一根體毛被拔掉而已。可是,這時的他卻覺得疼痛難忍,根本就是身處十八層地獄一般!

他無法再控製空中的颶風行動,嘩啦一聲,那些滿世界追隨巫翔宇的颶風,彈指間灰飛煙滅。內中已經將混沌星辰之力消耗得差不多的巫翔宇,終於順利脫困。不過臉上卻沒露出半絲的喜悅,相反,隻是一片茫然無措。

“你想放我們巫族一碼?”巫翔宇隔著老遠對混沌問道,他的濃眉緊蹙,臉上早就沒有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如果這樣的話,我勸你大可不必。我們巫族男兒,隻有站死鬼,沒有屈膝奴!”

“這話說的的確動人。”混沌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哈,可惜的是,並非我刻意所為。而是我腹中實在疼痛難忍……”

“四弟!”窮奇聽聞混沌這番見解,趕緊飛到混沌身旁,用身體架住他,急切地問道:“四弟,你沒事吧?”

倒是檮杌,見到混沌這般語氣,頓時喃喃地說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很疼麽?”張子軒的話語,忽然在混沌的耳邊響起。

混沌心中暗暗吃驚,他沒想到居然有人在自己的身體裏麵,於是便失去常性,大聲叫道:“你是誰?”

“我即是我,沒什麽誰不誰的。”張子軒嗤笑一聲。原來,那個萬鴉壺裏麵最後一隻燎天火鴉王正是他本人。當時他恰好在一旁觀戰,見到混沌生吞燎天火鴉,心中便有了計較。利用九九元功變化之術,變身為一隻燎天火鴉王,飛向混沌。

混沌隻覺得勝券在握,也沒將這一隻燎天火鴉王放在眼中。可沒想到,偏偏是這一隻毫無破綻的火鴉王,讓他的威名掃地。

“你究竟是誰?”大驚之下,混沌居然叫出聲來!這聲巨吼,讓在場眾人眾獸都不禁愣了愣,不明白混沌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雖然我不明白你們究竟緣何要攻擊巫族。不過,隻要現在你能按照原定的規則,離開巫族從此永遠不會踏足此地,那麽我就離開你的身體。”張子軒淡然地道出自己的條件,隨後示威似地捶了一下混沌的內壁。

“唔……”混沌悶哼一聲,雖然他修煉臻於化境,體內的五髒六腑也是極為強韌,不過張子軒卻有二花末期的實力修為,所以想要他生不如死,那也是極為簡單。

“我答應你了!”混沌趕緊說道。他不怕死,也不懼任何困難強敵,但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可是再也受不了了。

“那麽,你現在帶著你的三位兄弟離開這裏,隻要出了巫族,我立刻就從你身體裏麵出來!”張子軒高聲說道。

“可以!”混沌果斷答道,隨即朝著檮杌和窮奇叫了一聲:“我們離開!”

然後,在二獸不解的眼神中,開始向著巫族村落的外麵退去。

亂石崗外的饕餮,正在舉目注視著漂浮在上空的混沌和窮奇,此時見到他們連同底下的檮杌一起,向著外麵飛去。沒多問,他自然也是跟著檮杌三獸,一同退出整個巫族村落。反正隨意門的門人已經離去,巫族村落也毀得差不多了,再留下去也沒有意思。

飛離巫族村落良久,四凶才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降落下來。

混沌四翼一收,六腿緊緊抓住地麵,說道:“好了,這下你可以現身了吧?”

良久,無人應聲。饕餮也在窮奇的解釋之下,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開始思考,這個讓混沌都吃癟的人物,是不是他所見到的那個英俊青年。

“你可以現身了!”混沌又叫了一聲,甕聲甕氣的巨大話音,讓周圍的灰塵都飛濺起來,依舊沒有人應聲……

“混沌,會不會他已經離開了?”窮奇小聲地問道。

混沌聞言,整個肉球般的身體忽然變得脹大,顏色也由淡紅變成醬紫,這是他生氣的預兆。能讓他如此丟臉的人物,自從開天辟地之後,這可是頭一遭!

“這個仇,銘刻在心。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真身,千萬倍的奉還!”混沌暗自發誓道。

“呼……”巫翔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那些巨獸會突然離開。但是他知道,隻要那些巨獸離開這裏,就是好事一件。

“你沒事吧?”

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巫翔宇魁梧的虎軀忍不住輕顫一下,他緩緩回過頭,卻發現一個麵白如雪,絕代風華的男子淩空站立,嘴角一絲和熙的笑容,看上去親和無比,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好家夥,這男人也有如此漂亮的?巫翔宇顯然忘記了那個聲音,而是皺眉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巫族的境內?長得這麽英俊,我們巫族這裏,可也沒有什麽好姿色的美女啊!”

張子軒無言地望著這個朋友,忽然有種莫名的滄桑感:“哎,美女可都是浮雲啊……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原來是不認識。不過,能講出‘美女如浮雲’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我已經猜出八分了。”巫翔宇鄙夷地望著張子軒,念道:“沒想到,你居然還去做整容手術了。蠻成功的嘛!”

“我……”張子軒原本想說“九九元功變化如意,還用得著做整容”,但是話剛出口,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整容是什麽,便歎了口氣,轉移話題:“對了,巫族被襲擊,為什麽不用我送你的山嶽令向易教求援?”

誰料想,當巫翔宇聽到張子軒的話語之後,卻猛地一拍巴掌,恍然道:“咦?原來你是張子軒啊!”

“你剛才不是……”

“你變成這樣,我怎麽會猜出你是誰呢?剛才我那是在試探而已。”巫翔宇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不過說起來,你這個相貌是怎麽弄的?”

“說來話長了。”張子軒一語帶過,隨後指了指周圍,問道:“你準備怎麽辦?”

“啊!”巫翔宇忽然叫了一聲,嚇了張子軒一跳:“原來,剛才是你暗中幫手的吧?”

張子軒雖然覺得巫翔宇有些文不對題,但是他也就順勢答下去:“你才知道啊……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說話好不好。我怎麽感覺你這族長越做越回頭、越來越不穩重來著?”

“假象,這一切都是假象!”巫翔宇肯定地說道,隨後神情忽然一黯,輕聲說道:“謝謝。”

張子軒輕輕搖頭,說道:“人沒事就好,村子毀了還可以重建。”

“我倒是寧願被毀的是我。”巫翔宇苦笑一聲,淒然地望著四周已經一片斷桓殘壁的景象,欲哭無淚。

張子軒走到巫翔宇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對了,這次我是給你帶了一個麻煩,一個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巫翔宇拍拍張子軒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笑道:“麻煩已經夠多了,我希望那個消息是好的!”

“如您所願,這是個好消息。”張子軒放下手臂,然後將羅禾田在天龍山寒潭之下的所見,一並對巫翔宇道盡。

“果然是個好消息!”巫翔宇臉上總算露出一絲喜色,說道:“當時我巡遍天下,就是想要找到這個巫族傳說中的祖巫墓!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被我找到了。”

你是想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吧?張子軒也無意破壞巫翔宇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心情,便順勢問道:“祖巫墓是什麽?”

“你早晚得知道。”巫翔宇眼珠一轉,臉上又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子軒,我們算是朋友嗎?”

“算是。”張子軒點點頭,說道:“所以,你幫我解決麻煩,我幫你奪取寶貝。”

“哎,朋友可得互相分憂啊!”巫翔宇笑容頓然變成苦澀,指著四周說道:“你看,我這裏變成這樣,你有什麽麻煩,自己先湊合解決吧!”

“我幫你分憂,你怎麽不幫我分憂?”張子軒說到這裏,忍不住白了巫翔宇一眼。

“那是因為你當我是朋友,我可沒當你是朋友……”巫翔宇話音剛落,卻見到張子軒轉身作勢要走,急忙喊道:“哎,好好好!你說是什麽麻煩吧?”

“我有個朋友,瘓了腦疾……”

“停!”巫翔宇一擺手,趕緊叫停:“有病要看醫生,要相信科學啊!我們巫族光會毒人,治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次張子軒沒有生氣,畢竟巫翔宇說的的確是實話:“我朋友腦疾很奇怪,有人在他腦中留下一絲邪氣。他整個身體的靈氣,都在和那絲邪氣做鬥爭,不過也正是有鑒於此,他腦中的邪氣和靈氣爭鬥之下,把他的經脈給攪亂了。”

“哦……然後呢?”

張子軒怪道:“你們的混沌之氣,不是有包容萬象的能力嗎?”

巫翔宇撓撓頭,說道:“我現在修習的是星辰之力,混沌之力還要等我有所突破才行,你朋友等得來嗎?”

張子軒沉吟一陣,隨後哀歎一聲,作勢要走:“哎,既然這樣,我還是帶他去天龍山寒潭下的洞府裏去吧!反正那裏也有混沌之氣,隻不過沒法控製,說不好會將他全身靈氣修為全部吸走——總比渾渾噩噩的生活好。”

“哎,等等!”巫翔宇趕緊叫停,追到張子軒的麵前,說道:“好小子,你威脅我!”

張子軒攤開雙手:“我從來不威脅人。當然,不排除有些不講人情的小子。”

“成!就這麽說定了!你幫我拿回洞府裏麵的東西,我幫你治愈你的朋友!”巫翔宇說到這裏,發現所有的巫族族民們都絡繹歸來,急忙說道:“就這麽說定了!你把朋友交給我,我將手上的事務處理好,就幫他醫治。”

張子軒奇怪地問道:“那洞府裏麵的寶貝,你就不怕我獨吞?”

“以你這樣的身份,都能看中那些俗物,那你就不是張子軒了!”巫翔宇拋出一頂高帽,然後飛身向著巫族族民那裏飛去。所幸,這村子雖毀,蟲蠱雖飛,不過族民倒是死傷不大。這一次隨意門雖然傷了巫族筋骨,但是卻也沒有動搖根基。

十年之內,應該能恢複如初了!巫翔宇心中思量道。

拜別師傅和巫翔宇,張子軒再度踏上旅程。他現在是事多不壓身,索性先解決掉眼前的建幫事宜再說!

九龍山摩天崖之上,一個宏偉巨大的建築群依山而建,從半山腰上麵倚疊堆坼,一直到達山頂的摩天崖!幾十層的樓房層次均勻,密切分布在整個山體的各個部位,整齊規整的四方樓閣直插雲霄。

最讓人驚歎的,還是摩天崖上麵的魔門總殿。雖然隻是一隅,但卻將整個建築的恢弘氣質變現的淋漓盡致!金色的四方議事大殿,四麵各分為不同功用的民居宅房。這些建築全部都有十多層高,房身由天霽寶金打造,顯得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不論何人站在下麵,都會感慨自身的渺小。

細節方麵,更是一絲不苟!所有雕刻都栩栩如生,就連每片磚瓦上麵的圖案,都是精心刻製,最後結合在一起,莫不全都形成一幅華美的巨幅畫卷。有雙龍戲珠,有鳳凰來儀,還有祥瑞麒麟等等各種圖騰。

仿佛就是中原的布達拉宮!

隻不過,這些樓閣廟宇之間,似乎隱含著一種煞氣,讓人全身發涼,不敢多做停留。

張子軒恰好見到樂滋滋的羅禾田,正在指揮著那些墨人搬理一些雜物,他便臨空飛下,停留在羅禾田的身邊,怪異地問道:“這是墨門嗎?”

“噢,原來是張教主啊!”羅禾田連忙拱手,兩撇長胡子微微一翹,問道:“教主覺得,這裏布置的怎麽樣?”

“山體都被開鑿利用了,能不好嗎?”張子軒拱拱手,對著羅禾田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這些天,可真是辛苦您老了!”

“不辛苦,不辛苦。”羅禾田連聲說道,隨後急忙扶起張子軒:“教主這可真是折煞老夫了!能夠在此生光複墨門,我還得謝謝教主提攜啊!”

“你們兩人,也別謝來謝去的了!怪肉麻的!”樂恬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伸手對著張子軒說道:“子軒,我的雲糕呢?”

“哪敢不買啊?”張子軒輕輕將手中的雲糕遞過去,隨後假裝無奈地說道:“哎,我還真是遇人不淑啊!”

“切,少裝了。給本姑娘買東西,可是你的福分啊!”樂恬一邊打開雲糕,一邊問道:“對了,你不是要帶郝凡治病去嗎?人呢?”

“我托翔宇照顧幾天,然後先穩定住新建門派的事情,再去幫他做一件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15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龍內亂
一旁的羅禾田聞言,雙眉微皺,試探道:“是……那件事嗎?”

“嗯。到時候還請前輩指點我。”張子軒點頭稱道。

“指點不敢當,”羅禾田急忙擺擺手,笑著說道:“到時候,我一定會讓您見識見識我墨門的傀儡究竟有幾分實力!”

張子軒含笑點頭,四顧一周,隨即又問道:“這裏就你們兩人?其他的人呢?”

“眾人都在我徒兒的指教下,布置機關之術。”羅禾田訕笑一聲,接著說道:“其實,我在這裏也是為了布下機關,教主想要看看嗎?”

“噢?有這種事?”張子軒點點頭,說道:“好啊!好啊!”

羅禾田這句話,分明就是試探之語。如果張子軒不答應,那他就是真的心無旁騖,倘若他欣然應允,那就是說他對這個墨門還是有所保留的!但是,當他此刻見到張子軒應諾,反而覺得這是一種稀鬆平常的事情,自己沒必要較真了!

因為張子軒的表情太平常了,平常到就像是對家裏麵人隨口說著的什麽事一般。

長歎一聲,羅禾田還真是覺得自己太多嘴了!不過仔細想想,反正建立墨門就是要將其發揚光大,那些來到墨門的高手,一開始不也是墨門的門人,現在卻照樣教導他們機關之術?隻不過有所保留而已。

“那麽我就給張教主演示一遍,這機關之術的精髓所在。”羅禾田說到這裏,取出幾片彩色的孔雀翎毛,排在掌心:“這是十片孔雀翎毛,張教主瞧見了嗎?”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瞎子。”張子軒打了個趣,隨後輕“咦”一聲,問道:“這不是九片孔雀翎嗎?”

羅禾田將手掌收回,笑道:“那我能用這九片孔雀翎,做出十重攻擊,張教主信嗎?”

雖然張子軒知道羅禾田能做到,但依舊順著他的話說道:“不信。”

羅禾田招招手,帶著兩人來到一個巨大的木器旁邊。這個木器約有三台轎子那麽大,前麵有一排齒輪型的出口,後麵則是一個可以拉開的閘門,在裏麵有一排一圈圈旋轉的彈簧,彈簧的前麵還有一個小小的口子,恰好足夠一根孔雀翎插進去。

羅禾田將這根孔雀翎放進那個木質的小孔中去,隨後將上麵的彈簧扣在木板的後麵,牢牢掛住,最後蓋上那個閘門。

“好了!”羅禾田指著前麵的牆壁,對張子軒說道:“張教主,在場人之中,唯有你的功力最高,你可以布置一個靈氣罩在這個牆壁的前麵。”

張子軒抬手在牆壁上麵安置了一個小型禁製,保證尋常一花聚頂的靈修之士不會造成任何攻擊,隨後衝著羅禾田示意自己做好了。

羅禾田這才將那個木器箱子左側的一個拉閘拉了下來,然後拾起一塊廢料,對準木器的前方丟了過去。隻聽見一聲脆響,九道彩光劃空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條七彩的絢麗尾巴,然後沒入張子軒布置的小型禁製之中。

“嘩啦啦”一聲脆響,整個禁製居然直接被毀,露出釘在牆壁上的九根孔雀翎!

“這威力確實不俗!”張子軒不禁讚歎道,自己布置的禁製可不是尋常人能夠破解的。這機關之術居然能在一瞬間破除自己的禁製,雖然是九子連發,但是也說明相當的實力。

羅禾田也很高興,畢竟在整個靈修界中,聚頂的靈修之士已經算是棟梁之才!可不是誰都能夠擁有張子軒這樣的實力!

“怎麽樣?張教主可見到第十根孔雀翎?”羅禾田興奮地問道。

“不錯不錯!”張子軒點點頭,他剛才刻意注意了一下這台機關木器所發出的孔雀翎的運行軌跡,最大的收獲,就是發現這個木器發出第九根孔雀翎的時候,居然自帶了一根隱形的氣針!不,應該說是孔雀翎兩側的一根翼羽!

這種翼羽薄如蟬翼,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因為它輕柔而細小,所以在空中劃動的時候,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絕對能讓人不知不覺中產生懈怠。

更加令人叫絕的,還是這根孔雀翎翼羽的中間本應該是空洞的,但是不知道羅禾田給它裝進去些什麽,它在砸到自己布置的禁製時候,居然發生爆破。正是那個毫不起眼的爆破,就讓自己不知的禁製能量消耗八九成,最後一閃再閃化為無形。

如果要是擊中人體,隻要不是一花末期以上的高手,幾乎都會被這陣爆炸炸得粉碎!

“您肯定很奇怪羽翼的中間是什麽吧?那是我們墨門秘製的配方,叫做催化之墨!隻要稍稍塗上一點在有靈氣的器具之上,那麽那個器具隻要遭受猛烈的轟擊,就會產生爆炸!這股爆炸將會把器具中的靈氣一瞬間爆發出來,很厲害吧?”

“那為什麽您不直接多塗一些催化之墨,在整個孔雀翎上麵?”張子軒覺得很奇怪,這種好東西,如果真的能夠量產的話,就算自己親自對付,也要費一番心力啊!

“首先,這可不是我塗的,而是這間木器的成果。如果要改成九化十八的技藝,那就要重新建造這個墨門木器。”說到這裏,羅禾田忽然麵露難色,說道:“關鍵的是,這種脆化之墨所剩無幾,如果真正修改過來,到時候沒有這種墨的話……”

聽到這裏,張子軒自然知曉羅禾田這是材料不夠,無法量產催化之墨,便問道:“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有什麽缺的東西,直接對樂恬說好了!”

沒等羅禾田說話,樂恬就立刻嬌聲辯解起來:“可是,老前輩所說的東西,易教裏麵根本就沒有備貨。甚至聽都沒聽過!”

羅禾田點點頭,接著樂恬的話茬說道:“的確是這樣,墨門的催化之墨,需要一種奇怪的石頭作為墨硯,至於磨墨用的水源,我倒是有很多備份。”

“噢?是什麽石頭如此珍貴?”張子軒奇怪地問道。

“雲煙之石!”羅禾田一臉嚴肅地說道:“傳說,這種石頭本產自極寒之地,所以屬性極為陰寒。而這種陰寒,恰巧能激發出旁物的內在潛力,於是也有很多人尋找它作為藥引,成藥之後就是靈修界百年難得一見的築基聖品。”

張子軒怔了怔,隨後問道:“呃……您不會是說引石散的吧?”

“嗯,雲煙之石的別名也叫引石之石。隻可惜百年前就已經消散在陸地上麵。”羅禾田發覺張子軒的臉色古怪,驚訝的問道:“張教主這番說辭,不會是……”

“以前,我父親天天拿引石散給我們煮石頭吃,那時我們都吃膩歪了。”樂恬毫不顧忌羅禾田的心情,直接打擊道:“原來您說的是引石啊!早說嘛!我這裏也有好些呢!”

說完,掏出張子軒送給她的晶瑩須彌橐,拎了幾大袋子的引石,放在羅禾田的手中:“隻可惜,自從我吃了雲糕之後,就再也沒有沒吃過這種引石——一點都沒味道,難吃哦!”

“這……”羅禾田心情相當複雜,這種催化之墨對於整個墨門的意義非凡,自己找了幾十年也沒找到礦源,現在卻多出幾大麻袋的雲煙之石,這怎能讓他不感慨人生的機緣?

“如果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張子軒接著說道。

“這些雲煙之石,兩位請不要吝嗇,有多少拿過來多少吧!”羅禾田覺得自己有些貪心不足。但是當某人遇到自己心儀幾十年的東西,怎麽會不顯露貪心的一麵呢?

“您確定?”樂恬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問道。

“嗯!”羅禾田點頭稱道。

“您真的確定?”張子軒也同時問道,語氣之中多少帶有些古怪。

如果是往常,也許羅禾田早就發覺事情不對勁,可惜現在的他真滿心歡喜,根本看不見、聽不清,一心隻對著麻袋中的雲煙之石,大聲答道:“真的確定!”

“那好!”

“轟”的一聲,數十千斤的雲煙之石從羅禾田的頭頂向下砸來,狠狠落在羅禾田的四周。頓時,他就被一包包一人大小的麻袋埋在底下,隻依稀見到一隻手伸出麻袋堆中,無力地顫抖著。

“阿彌陀佛,施主實在是太心急了!”說完,張子軒和樂恬,頓時相視大笑起來。

想探入寒潭、探洞府,必須要先通知地主才行,這是靈修界的規矩,張子軒也不願為這點事弄得兩派相爭。於是,他便向著天龍山的天龍門走去。

天龍門身為釋家和道家相融合的門派,自身的氣派自不用多說。千萬階的白玉石階,一眼望不到頭。兩側隔著百步,就有一個靜靜肅立的天龍門弟子!他們一個個神態自若,手中持著雪白拂塵,如果一尊尊雕像,若不是呼吸急促,估計旁人恐怕就得誤會了。

“借問一句,兩位是什麽人?”天龍門的守門兩位弟子攔住張子軒,恭敬地問道:“這乃是我天龍門弟子修習之地,如果兩位公子不介意,可以去別的地方觀光遊覽。”

張子軒微微拘禮,說道:“我本是易教之人,特意前來天龍門麵見門主,乃是有事相商。請勞煩通傳一聲!”

那守門弟子見到張子軒的一身穿著華貴,談吐不俗,氣質悠然,也不敢怠慢,道了一聲“稍等”便向山上行去。

不過多時,儂胡拖地的陸元朝,便從山上走了下來,一眼撣到張子軒,頓時欣喜地招呼一聲,來到張子軒的麵前:“我當是誰,原來是易教教主親自蒞臨本門,果然是蓬蓽生輝啊!”

“不敢當,不敢當!”張子軒趕緊擺擺手,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想要通知一下天龍門,稍等便走!”

“誰說的?”陸元朝的瀑布胡子微微一甩,一把拽住張子軒的胳膊,說道:“這次來,張教主可得在我們這裏吃頓齋菜再說!吃完之後,萬事好談!嗯?這位是……”

陸元朝這才注意到,原來張子軒身後還有一個人,一頭蒼白發髻束在頂部,童顏不染塵世,渾身氣勢也算渾然天成,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家的人物,居然有如此飄逸的神采。

“噢,他是我派的一位先長,羅禾田羅前輩。”張子軒沒有道破羅禾田的真實身份,這也是怕天龍門心懷芥蒂,最後導致此行無功而返所致。反正自己說的的確屬實,這位前輩本來就即將和自己同成一派了!

“幸會幸會!”陸朝元對於門派外部適宜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更不知道墨門的羅禾田,原先就是住在天龍山後山,並且天龍門門主幾經請他出山,他卻搪塞推辭的人物。

“既然過門都是客,易教與我天龍門向來交好,這次既然路經此地,今晚之前就不要離開了!反正,有什麽問題明日我帶您們引薦門主就是,你們看如何?”

張子軒和羅禾田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點點頭,說道:“既然陸前輩如此堅持,小子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陸元朝聞言開心不已,拉著張子軒就向山上行去,一路之間不斷叨絮著以往自己和張子軒父親的過往事情,言語之間,對這名至交好友依舊懷念。這倒是讓張子軒好感大增,也開始認真對話起來。

陸元朝和張子軒促膝而談,一直到了日薄西山,黃昏之後這才罷休。

羅禾田雖然一直沒有插嘴,但並非沒有事做。因為天工刀、鬼神斧剛剛落入墨門旗下,那麽研究《天工鬼斧》也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這次不是想讓張子軒掌握到機關傀儡的奧妙,估計他現在繼續運用兩把神器研究典籍去了。

“來來來,齋菜已經準備妥當,兩位請上座吧!”陸元朝笑著對張子軒和羅禾田說道。

張子軒早就問過,這次的齋菜可不是形似當年在呂岩呂前輩府上,所食用的那些築基菜肴,而是貨真價實的鮮美果蔬!雖然靈修之士對這些美食並沒有多少眷顧,但是偶爾品嚐一番,個中滋味他們自然也能夠體會。

“這些菜肴,子軒你的父親也曾經體會過呢!”陸元朝夾起一點菜,放入張子軒的碗中。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稱呼張子軒的名號,已經從原來“張教主”,到了今日的“子軒”。

“是嗎?”張子軒嚐了一口,果然是鮮美。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將這種素食,加工的如同肉食一般美味:“對了,陸前輩。我怎麽沒見到龍書劍師兄呢?”

“嗬嗬,書劍和天晴有事忙去了。他們兩人的目標可遠大著呢!不似我,已經老嘍!”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一旁的羅禾田忽然出言說道。

“有心無力,有心無力!”陸元朝摸著自己的大胡子,訕笑幾聲:“對了,我聽說禦劍宗僅存的一個宗門弟子,現在在您手中是嗎?”

張子軒不明就裏,點頭稱是。

“這就好,一般門派,隻要留下一個火種,日後照樣能成燎天之勢!禦劍宗之禍,我們門主一直責怪自己沒有注意靈修界的異象,導致這次禦劍宗滅門。這下可好,他老人家引咎閉關去了,把偌大的門派交給我兩位得意門生管理。”

“嗬嗬,這不是好事嗎?”張子軒聽出陸元朝語氣中的哀怨,便出聲安慰道:“我觀龍師兄器宇軒昂,久非池中之物!此刻,正是他大展前途的好時機啊!”

“嗬嗬……”陸元朝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如果這宗門內部發展,真能如同張子軒想的那般完美就好了!教內鬥爭可是無時不在,想避都避不開啊!

內醜不得外揚,陸元朝整整神色,對著張子軒說道:“好了!我們今日隻談風月,不說公事!來來來,我敬兩位一杯!”

“好!”張子軒微微一笑,酒水放到嘴邊,卻大喝一聲:“別動!”

隻見他將手中的酒水一潑,其中幾滴直飛向陸元朝和羅禾田的酒杯上去。美麗珍貴的碧玉夜光杯,就被這幾滴酒液擊碎成為碎石。

“滋啦!”酒水落在桌上,居然將厚重的木桌完全洞穿,一股白煙冒出,腥臭的味道頓時充斥整個房間。

“有毒!”陸元朝雙目一瞪,隨即將目光轉向門外。一排幾十個黑衣人,隻露出凶戾的眼神,緊緊地盯住張子軒的三人。

“我們還真是幸運啊!”張子軒暗自傳音給羅禾田。

羅禾田微微一笑,再次點點頭,眼神之中仿佛多出些什麽,若有所思起來。

“行跡暴露,帶著麵罩是向自我安慰嗎?”陸元朝冷哼一聲,垂地的大胡子無風自起:“袁天明,你當我認不出你的身份?”

“身為宗門前輩,自然認得出——認得出!”領頭那人笑著扯開自己的麵罩,露出一臉奸猾的相貌:“反正,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您說的對,何必遮遮掩掩呢?”

陸元朝眯縫著雙眼,望著他說道:“好小子,你以為書劍和天晴不在,你就能趁機奪得宗主之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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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陸風出關
“我本來就是師傅的首席大弟子,名正言順。憑什麽比你那兩個徒弟弱?”袁天明顯得很是不甘,憤憤地握起拳頭。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哼,死老頭子你別想等救兵了!我在早就忠於你的手下遣到山下做‘引路人’,這次你是孤掌難鳴!”

“哈哈哈哈……”陸元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聲大笑倒是讓袁天明覺得有些奇怪。

“老家夥,這下我就讓你笑個夠!”袁天明說到這裏,右手一揚,向著周圍幾人招一招手。那些黑衣人赫然作勢向著陸元朝撲來。

張子軒和羅禾田麵麵相覷,這些黑衣人顯然沒將他們放在眼中,居然自顧自地直接向著陸元朝那裏襲去。

“怎麽辦?”羅禾田望著張子軒,試探地問道。

“能怎麽辦?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軟。”張子軒指著滿桌的各色齋菜,說道:“再說,陸前輩和我父輩一代向來交好,如果我不幫忙,估計父親他老人家都會從地府裏麵爬出來教訓我吧!”

羅禾田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然後將自己的目光聚焦在那撲向陸元朝的眾多黑衣人身上。

“嗨!”天龍門最厲害的法術便是天龍八法,也不待給陸元朝有什麽預先準備的功夫,直接一招摩睺羅伽——地龍升天,幾人合力一起向著陸元朝擊去。

直接幾名黑衣人在移動之時,手中忽然多出幾團青色的氣體,化作一陣陣看不透的青色煙霧,將幾人圍在重重煙霧之中。煙霧裏麵,有幾道類似龍吟的巨響,巨響之中,便出現了幾條巨大青色巨蟒,旋轉著身體向著眾人撲來。

陸元朝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幾個小子一出招就是這種大招。看來是鐵了心想要至自己於死地!莫呼洛迦,譯作大腹行、大智行、大智腹行、大蟒神,乃是天龍八法之中,最為凶惡的一招!隻要被這一招碰到,就會立即化作一灘膿水!

“小心!”陸元朝趕緊叫道。雖然他知曉張子軒本事了得,但料想也避不過這地龍升天的一招,更何況那裏還有另外一個人:“這招端的狠毒,千萬不要被它……”

“前輩讓我來!”張子軒沒等陸元朝說完,就忽然出現在他前麵,雙掌一揚,十方*的起手式赫然而出:“位列兌宮,尊居酉位,執掌金鋼地獄,威司考掠之權,塗量功德,了無毫發之私,報對冤仇,備極再三之間,善篇有記,罪積無差。十方*——地轉星移!”

雲霧之中,赫然出現一個小型黑洞,黑洞中湧出一片罡風,在整個屋子之中橫行無忌,眨眼就將那些青色雲霧,全部吸收到黑洞之中。

“不錯啊!”袁天明顯然是沒料到陸元朝帶來的客人,居然會有這樣的本事。僅靠一人之力,片刻之間就將自己等天龍門二代高手所發出的攻勢吸收!難道,陸元朝早就料到他們會在這時偷襲,所以找來的幫手嗎?

想到這裏,袁天明越來越心驚,雖然嘴上依舊沒有服輸,但是明顯攻勢上麵就比原先要慢上許多!隱約間緩上幾步,和那幾名同門拉開一點距離。

“坤卦明柔,地道賢生;厚載萬物,運行不息而前進無疆!”手訣再變,袁天明手中聚集起一道白色烈光,刺破僅存的濃霧,向著陸元朝強射而去。

凜然的寒光,刹那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翻天印!”張子軒雙手一動,沒來及給風成的翻版翻天印從他的手中蕩出,消失於無形之中。

正當眾人覺得奇怪之時,卻聽見這屋頂破裂之聲乍然響起,一個青色巨石般的物體從天而降,壓碎屋頂的琉璃瓦,直向屋內幾人壓來。

如果這時,讓幾人分散躲開,固然可以免於翻天印的壓迫。不過那樣的話,陸元朝也會趁勢而走,到時候憑借他們幾人的實力,想要再困住他那是千難萬難。就算再度困住他,山下那群忠於陸元朝的弟子也不是聾子、傻子,肯定也會聞聲而來,到時候……

龍書劍和晚天晴上位不久,根基未深,隻要陸元朝死了,今後天龍山就不會有人能與自己抗衡!想到這裏,袁天明也不再藏私,直接翻出一根金色的小棒子,叫道:“擎天神柱!”

“擎天神柱”乃是天龍山鎮山至寶,應該為天龍門門主的貼身法器,現在居然會出現在袁天明的手中,這其中的關聯必然會引人遐想。不過,這件法器的威力,卻絕對不容小視。

隻見那上麵的金光一閃,整個金色棒子瞬間變得合抱粗細,兩端的長度也由地基之上,直頂到屋頂之下。“碰”地一聲,牢牢頂住下落之中的翻天印。

金色、青色兩道光芒在空中互相交映,各不服輸,硬是要拚個你死我活!

剩餘幾名黑衣人,依舊不減來勢,趁著袁天明頂著天上翻天印的時候,手中的天龍八卦之法速起,八種不同光束在他們的手中形成。身體拔地而起,一邊急速旋轉,一邊向著陸元朝飛來。

這種天龍八卦之法便是運用八卦之氣,存在掌中,以身為刃,以掌為尖,算是近身相博的一種法式。一共八名黑衣人,一共八種氣卦之法,同時飛來。一時之間,房中各種顏色的光芒閃耀,絢麗之處讓人不禁感慨。

“來的好!”陸元朝微微一笑,如果天龍八卦之法沒有什麽引路之人,那也隻能算作廢招一個。隻見他身體徐徐飛到半空,穩穩停住,隨後他的身影變得飄忽不定,捉摸不透起來。

那幾名黑衣人瞬間掌至,隻是微微一擊,沒想到陸元朝的身體居然變成虛影。他們的掌擊,隻不過是擊在那猶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的身形之上,收勢不住,直接越過陸元朝的身體,向著他身後飛去。

張子軒和羅禾田恰好就在陸元朝的身後,此時見到那八位黑衣人通過陸元朝的身體,向著他們這裏襲來。張子軒倒是無所謂,反而羅禾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冰冷的寒意。

取出手中的天工之刀,靈氣提升之際,天工之刀的刀刃,居然化作一陣如同氣霧一般的物體,這些物體瞬間飄散在半空之中。隨後,隻聽見一聲暴喝:“結!”

那些氣霧居然形成一條條銀白色的絲線,停留在張子軒的身前。那些黑衣人止不住去勢,毫無阻礙地直接撞在這些白線上麵。頓時,他們的身體穿過白線的同時,已經被鋒銳的白線割成幾塊大小,鮮血漫天,噴灑在整個房屋之中。

“對不起了!”羅禾田向著陸元朝打了個招呼,雖然這聲招呼聽上去如此的不屑。

“沒事……多謝兩位援手了。”半空之中,身影飄忽不定的陸元朝終於吻住身影,望著這些年輕的後輩一個個化成血雨,心中著實有萬般的不忍。

“舉手之勞而已。”羅禾田也不客氣,大言不慚地笑著答道。

袁天明心中大驚,沒想到和自己同輩的幾位高手,在這一息之間就被盡數殲滅,忐忑之餘,也有意圖逃走的意思。隻是手中的金色擎天之柱還在頂著翻天印的壓迫,隻要自己收回它,那麽巨大的反噬之力絕對會讓他吐血而亡。

很明顯,張子軒也沒有想讓他死在這裏,翻天印始終保持一定的靈氣,不至於讓袁天明偷走,也不至於讓袁天明感到巨大的壓力。

袁天明咬著牙,硬撐著說道:“好,這次算我輸了!如果有什麽不對,我願意召開天龍山大會,當著所有天龍門門下弟子做出公斷!”

陸元朝捋了捋自己的瀑布胡子,笑著問道:“天龍門七大門規第四條是什麽?”

袁天明的臉色霎時變了幾變,強撐著說道:“不得嗜殺同門,辱沒長輩!違者,殺無赦!”

“那你還有什麽強辯之理?”陸元朝笑容瞬間收斂,罵道:“想要趁著書劍和天晴不在,直接將我置於死地。那麽,等到他兩回來之後,你為了免除後患,自然要將他們也殺死了?”

“不是!”袁天明有些惱羞成怒,臉色變得潮紅,大叫道:“我隻是清君之側!”

清君側,就是清除君主身旁的親信、壞人!龍書劍身為天龍門的繼任門主,袁天明這句話的矛頭,就是直指陸元朝是背後出壞主意的人。

“好!好一個清君之側!”陸元朝拍手讚道,隨即走到袁天明的身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說說,我有什麽罪過,既然值得你同室操戈?”

袁天明冷哼一聲,說道:“你犯過的罪過還算少嗎?別的不說,你和易教密謀那麽久,不就是想讓他們吞並天龍門嗎?”

見到周圍聚集起許多前來救援的人,袁天明靈機一動,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看,陸師叔居然聯合易教的人,想要吞並我們天龍門呢!結果被我發現,他們就想對我下此殺手!哎喲!”

他還沒有說完,隻覺得頭頂的重壓又沉了幾分,擎天之柱居然有些頂不住翻天印的壓迫,“轟”地一聲,將石地之上壓迫出幾道密布如蜘蛛網的裂痕。

“哼!”張子軒修道至今,還是頭一次有這麽大的火氣。這袁天明不僅善於強詞奪理,而且擅長見風使舵,如果用在正途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他的機智全部用在這些所謂的爭權奪利上麵,這讓張子軒甚為不齒。

甚至還將自己說成是意圖不軌的外人,更是讓他尤為惱火!

“好小子!”陸元朝剛剛舉起手,想要給他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可是手到半空卻忽然停住。因為此刻他如果稍有異動,恐怕會在眾人麵前落下一個私通外人的名頭,到時候反而會誤事!暗歎一聲,陸元朝終究還是放下手掌。

“你不來,我來!”羅禾田見到陸元朝不肯出手,急忙提袖上前。他平生最看不慣這種虛妄小人,現在他被張子軒用翻天印困住,還不了手,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放開我大師兄!”幾名不明就裏的天龍門弟子大喝一聲,出現在袁天明的身前。

不是他們真傻,而是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袁天明口述的事情相吻合。陸元朝和易教的兩位來客站在一處,屋中的一切又是極為血腥,如果這時候袁天明出了事情,那可真是死無對證了!

“來來來,你們一起來!”羅禾田調笑著,向那幾名天龍門弟子招招手。

“住手!”張子軒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製止,將他發出的那個山寨翻天印收回手中,漠然地望了袁天明一眼,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不介意進行公斷,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陸元朝看上去也很是生氣,心中對張子軒也極為愧疚,畢竟他是因自己卷入這場爭鬥之中,於是便言道:“但說無妨!”

張子軒沉聲說道:“首先,您要答應晚輩所來的意思。我是來天龍山找尋洞府而來,對這裏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敵意。”

“這個沒問題。”陸元朝一口應諾。身為天龍山的老一輩高手,他這點資格還是有的。

“其二,既然我被無端端卷入這攤子事裏麵,隻要證明我是清白,而他是有罪的話。那麽你們天龍山必須要將他交給我‘好好’處理!”張子軒刻意強調“好好”二字,隨後又飽含深意地望了袁天明一眼。

“這個……”陸元朝有些猶豫。的確,張子軒卷入事件之中,原本就是天龍門的錯誤。不過將自己門派中的罪人交由旁人處理,日後宣揚出去,這天龍門的麵子往哪裏擱?

“我同意!”恰在這時,一個蒼勁雄厚的聲音忽然傳來,眾人聞言看去,居然是一個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白袍老人。隻見他飄然從天而降,居然有一股子濃烈的仙氣縈繞而升!

“掌門!”眾多天龍門門下弟子見到來人,立刻跪倒在地,齊聲喝道。

不用多說,來人便是天龍門閉關多日的門主,也是袁天明的師傅——陸風!

說起這陸風,張子軒在記憶之中也有些印象,以前曾聽易教之中的先輩們提起過。他是陸元朝的師兄,曾經天龍門第一高手。原本,天龍門的門主之位,是老門主留給陸元朝做的。不過,陸元朝為避免同門相殘,在登上門主寶座的第一天就主動讓賢,將門主之位讓給陸風!

陸風坐上門主寶座之後,果然勵精圖治,將天龍門愈發發揚光大,也總算不負當年陸元朝承讓之情。而陸元朝因為坐過門主之位,也不好再接管門內大小事宜,雖然威名尚在,但是隻是有權無名,做起事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不過,這陸風倒也是知恩圖報,這一代又將門主之位讓回。不過,龍書劍向來宅心仁厚,做了天龍門的門主,也算是眾望所歸。

“既然貴客提出這個要求,那麽作為東道主,自然有允諾的必要。”陸風看上去十分慈祥,臉上總是帶著幾分和藹的微笑:“不過,您如果證明不了又該如何?”

張子軒原本對陸風還有幾分好感,不過聽到他這番說辭,便明白他是來維護自己的弟子,當下便說道:“如果我真的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麽……我就親自向前輩端茶認錯,並且日後天龍門有任何行動,隻要通知晚輩,晚輩都會全力配合。”

雖然他話語客氣,但是臉上卻多出一絲怒氣。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人都會發怒。

“那好……”陸風擺擺手,示意張子軒將證據拿出。

陸元朝剛想說些什麽,陸風和張子軒同時向他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插手。

“既然這樣,那晚輩就獻醜了!”張子軒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就瞬間出現在袁天明的身邊,疾伸的右手如同鷹爪一般,牢牢鎖住袁天明的咽喉,一溜煙地從已經被砸毀的小屋,將袁天明推到門外一顆四五人合抱粗細的大樹上麵。

“轟”的一聲,袁天明的身體深陷入這棵大樹之中,一陣青色的煙霧嫋嫋而升。

眾人望著眼前那棵大樹的人形坑洞,驚歎於張子軒的實力深不可測之餘,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做出這等挑釁的動作。

“明白了嗎?”張子軒轉過身,略帶怒顏的俊臉上,終於找到一絲往昔的霸氣:“如果前輩明白,這個人就交由我處理了!”

說著,不再理睬眉頭深鎖的陸風,帶著已經昏迷不醒的袁天明,向著遠處飛去。

如果說是說明,不如說這是示威來的更加貼切。張子軒的用意很明顯,如果我要殺你徒弟,隻是眨眼的功夫,用不著跟你在這幹耗!

“師兄……您怎麽出關了?”陸元朝見陸風臉色不善,急忙轉移話題道。陸風的性情他最了解,當初要不是他實在過於睚眥必報,師傅也不會將掌門之位交給自己,而非他這樣有才能的高手。

“這個以後再解釋。”陸風的臉色相當不好,他望著張子軒的背影,沉聲問道:“易教教主?這荒山野嶺,他來做什麽?”

陸元朝不敢怠慢,直言說道:“張教主來天龍山,是要開辟一個洞府。”

“洞府?”陸風沉吟一陣,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哈哈,洞府,既然這洞府在天龍山,那麽我也要過去看看這究竟是什麽洞府,居然能夠引來如此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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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初入洞府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古人誠不欺我也!望著眼前飛流直下的爆瀑奇景,張子軒不禁心生感慨。

“張教主,你準備將他如何處理?”羅禾田指著張子軒身邊,已經畏縮成一團的袁天明問道。

袁天明聽見羅禾田將注意力轉向自己,全身更是顫動到無以複加。一路上,他並非是沒有逃跑的意圖,不過每次逃跑都會換來一陣毒打,這樣來回幾次下來,他被弄得一點自信心都沒有了。

“你們……你們到底要帶我去什麽地方?”袁天明覺得這次是死定了,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索性就死的光明些,也懶得丟這個人。

張子軒俯視著瀑布下方深不見底的寒潭,淡淡地回答道:“寒毒侵身的滋味,你體會過沒有?”

“啊?”袁天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懼的神色,身體忍不住向後傾了傾,驚聲地說道:“你要做什麽?”

“我想看看這寒潭地步,到底有些什麽東西。”張子軒朝著袁天明微微一笑,滿臉好奇地問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嗎?”

“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說到這裏,袁天明再度恢複逃跑的勇氣,向著與瀑布相反的地方跑去。不過,他還沒跑多遠,卻覺得身體似乎被什麽控製了一般,忍不住向後退去。

隻見一根紅色的絲線,從他的腰際伸出,另外一頭,恰好就係在張子軒的手指之上!

“想逃過心有‘靈犀一線天’的鎖定嗎?下一輩子再努力努力!”張子軒一臉玩味,隨後將已經完全絕望的袁天明提在手中:“寒毒隻是要洗清你腦中的汙垢,告訴你,不要眼中隻存有霸業千秋,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而真正留在心裏的是什麽。隻有你自己才能確定!”

“我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袁天明喪心病狂一般地大叫起來:“求了,這個寒潭可以算作後山的絕地!任何人隻要落入這個寒潭之中,裏麵的寒毒就會立刻將他的身體吞噬!我可不想死啊!求您了!求您了!”

“求我?當時若是你贏了,我求你,你會放過我嗎?”張子軒望著袁天明乞討的模樣,心中忽然有些厭惡!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種人渣,為了活命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袁天明淚涕直流,哀聲求道:“我會放過的!我一定會放的!”

張子軒冷哼一聲,沒有搭理袁天明的謊言,而是詭異地用著一種同情的眼神望著他:“別擔心,我會跟你一起下去的。祈求我早日找到那個洞府,如果你不死,我會將你放逐在那裏。等到你的修為足以抗衡寒毒的時候,估計你也可以破關而出了。”

張子軒說的話並無虛言,畢竟,如果他確實不死那就是天意,而他若是能修為有成。清修那麽多年,心性也定然會大為改觀的。

“羅前輩,準備好了嗎?”

羅禾田早就等著這句話,拿起手中的那個機關傀儡,笑道:“早就準備好了!”

“咦?這不是……”張子軒覺得這個機關傀儡實在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

倒是羅禾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這就是木郎啊!哎,我們墨門隱匿深山多年,機關傀儡也隻有這一個而已,向來都是我和天兒兩個人輪著使用的。”

“噢……”張子軒也不多話,直接提著袁天明說道:“那麽,我們走吧!等幫我找到那個洞府之後,您就可以離開了。墨門新建,還有不少煩事讓您操心呢!”

“是了!”羅禾田微微一笑,右臂前伸,向著張子軒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子軒拍拍身邊袁天明的肩膀:“靈氣罩身,這次禍福旦夕就在你自己了!”

說完,領著袁天明縱身向寒潭底下跳去。

隻見這寒潭之水,果然是霜冰凍人,縱使自己玄虛氣運轉於身,也能感受到一種那股徹骨的寒意凜冽侵襲。

再觀身邊一人一偶,也正是天差地別。袁天明渾身哆嗦,雖然能看出他身上靈氣周轉不息,但是依舊不能阻擋寒氣的入侵。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猶如見鬼似地毫無血色。

倒是木郎,十二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被這寒潭之水凍住身上任何機關。這讓張子軒欽佩不已,看來墨門的機關之術果然是博大精深,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匠心獨具啊!

隨著越來越深入潭底,周圍的寒氣也越來越盛,連張子軒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能存在於人間的寒潭,這種極陰之地,就算是地府也沒有!而人間陽氣旺盛,怎麽會存在這種地方?

難道,這裏是巫族前輩煉製出來的府邸?其目的就是不想讓人拿到他們的傳承?

想到這裏,張子軒忽然靈機一動。他手頭恰好沒有什麽煉器降溫的好資源。這裏既然這麽寒冷,相比作為給法器降溫的寒水,也能多保留一些法器中的精華吧!即是如此,那等到我進入洞府之中,就煉製一些裝載寒液的法器好了!

“咕嚕嚕”這時,他身邊的袁天明忽然一個踉蹌,猛地灌了幾口寒潭之水入腹,登時他的臉色逐漸變成淡藍,甚至連眼珠裏麵的白色也變成藍色,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一絲寒霜!

靈修之人都是用的內息之法。很明顯,袁天明這是承認不了那種寒潭的寒氣,這才不小心灌入口中幾口寒水。這下可好,原本寒潭之水的威力就不小,這下直接吸入口中,那麽寒潭之水的威力還不倍增?

張子軒微微蹙眉,一邊尾隨著木郎繼續下沉,一邊將袁天明推到自己的身前,將雙手抵在他的背脊,玄虛氣瞬間向著他體內經脈之中湧去,不斷驅散著他體內的寒氣。

“抱元守一,什麽都不要想!”見到袁天明似乎有些恐懼,張子軒趕緊暗自傳音。對方似乎感覺到張子軒根本就毫無敵意,趕緊按照他所說的做了下去。

一陣陣磅礴的玄虛氣,不斷驅散著袁天明體內的寒氣和寒水隻能,逐漸使他恢複了身體機能。張子軒這才緩緩收功,恰好,這時木郎也帶著他們來到了所謂的洞府門口。

這是一扇鑲嵌在山壁上麵的金色大門,大門上麵除了兩個圓形門環,再無其他的雕刻。顯得很是普通,一點都不像尋常仙人府邸的那種奢華脫俗。

張子軒將雙手探到那扇門的上麵,隻見門上果然有一股吸收之力,隻是自己身上的玄虛氣太過凝練,無法讓它吸入而已。不過,這兩扇門卻無法用力打開,似乎被什麽東西牢牢吸住,就算張子軒用盡力氣,拿那對門環都毫無辦法。

難道,這混沌之力是需要相同的力量,才能輕鬆進入的嗎?這種想法實在是大有可能,畢竟這門內十有八九是巫族的傳承之地!既然有關於巫族內部的傳承,那麽掌握基本的混沌之力,也是必要的條件吧!

念頭一出,張子軒就立刻做到。全身的玄虛氣都集中在自己的混沌金身之上,然後用自己閃爍著淡金光澤的雙手,輕輕撫在那扇門上麵。

那扇門在他雙手捂上的同時金光閃爍,發出一陣金燦燦的光芒,隨後大門無力自開,露出裏麵一個黑洞洞的洞穴。

張子軒不再猶豫,拍拍木郎的身體,示意讓羅禾田回去,然後獨自進入這扇大門之中。

另他不敢想象的是,這扇大門的裏麵,居然並非是一個黑洞洞的通道,而是光明通徹的大廳!並且,這裏並沒有任何水汽,跟外麵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這個大廳連接著十二扇白色小門,十二扇小門前麵都有一排五六層的階梯。而唯一沒有階梯的地方,就是張子軒後麵那扇入口的大門。說是大門,其實就是如同一個空間通道的東西,黑乎乎的圓形空洞,周圍密布著一圈七彩的光暈。

忽然,這個黑色空洞一陣顫動,然後蕩起一陣波動的漣漪,最後從中緩緩冒出一個人影——不是袁天明還能有誰?

袁天明此刻已經精疲力竭,如果不是最後時刻,張子軒向他身體裏麵注入一絲玄虛氣,估摸著自己就要交待在這裏!

剛剛進入這個地方的袁天明,抬頭恰好看見俯視著自己的張子軒,千言萬語道不盡,最後隻是說了一句:“謝謝了!”

“不用。這寒潭之水本來就不是人間之物,這個賭局不公平……算你贏了。”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日後大人有什麽吩咐,小人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雖然這句話有四分虛偽,不過袁天明說這話卻著實有六分真誠。其實,按理來說,他並非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奸吝小人,隻是下不了本應屬於自己的門主之位,被龍書劍橫刀奪去的這口氣。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出此下策,暗殺陸元朝,弄成今日這般局麵。

“少說這些廢話。”張子軒倒是對這些虛話有些憎惡:“即使賭局不公平,你仍然不能離開這裏。至少在你煉化身上戾氣之前不能離開!否則,早晚變成靈修界的大亂!”

“嗯……”雖然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但能保下一條命,袁天明還是感覺很欣慰。他扭頭指著四周十二道白色大門,問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如果真是洞府,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門?難道是幾位神仙一起住過的洞府?”

“不要多嘴!”張子軒沉聲說道。他沒對天龍門說實話,這也是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傳承之地放在別人地盤,不就等於放一塊肥肉在老虎口邊嗎?

“我明白了!”袁天明還算識相,真的就不再言語,隻是緊緊盯著張子軒的動向,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做什麽。

張子軒走上階梯,來到其中一扇大門的旁邊,隨後運用混沌身,輕輕推開這扇大門。

“咻!”眼見著張子軒被大門吸了進去,袁天明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汝乃何人?為何不是巫族族人,卻能進吾等秘府?”在張子軒進入這間大門的一瞬間,就聽到這一聲巨喝。接著,周圍一圈圈宛若星辰的混沌之氣,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暗處向外踏出,出現在這片混沌之中。

“前輩見諒,晚生乃是巫族族長的好友,因他所托,來到這裏想看看是否有值得讓人努力的傳承。”張子軒侃侃而談,立刻解釋道。

“伊為何不自身前來?”那個黑影逐漸顯露全身,隻見他人麵鳥身,背有四張肉翅,胸前、腹部、雙腿六爪;全身紅鱗片,正是掌握空間速度之祖巫帝江!

張子軒總是感覺,眼前的祖巫,似乎是有些眼熟,但至於究竟在哪見過,他卻已然忘記,於是便解釋道:“前輩有所不知,現在巫族時任族長之人,不能踏出巫族的領地半分。遠古時代,巫族的領地遍布大千世界,所以這才相對沒有限製。”

“原來如此……”帝江再次問道:“那麽,為何伊不派人前來?”

張子軒繼續照實而答:“巫族最近禍事連連,村落又再次被毀,所以實在調派不過人手。”

“被毀?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帝江衝冠一怒,大發雷霆道:“想我在世,縱使妖族、仙族也不敢對我們巫族動手。現在的巫族,果然凋落到任人欺淩的份上?”

“……”張子軒無言以對,或者他根本就不忍再傷害麵前已故之人的靈識。

“那麽,汝有何等證據,能夠應征汝口中所言?”帝江看似依舊不太相信張子軒口中所言,依舊讓他拿出必要的證據。

張子軒笑了笑,說道:“既然前輩有心試探,那晚輩就獻醜了!”

說完,他玄虛氣內蘊,直接將所有的玄虛氣都集中在了混沌身法訣之上。驀然之間,金光大現,整個混沌都被這耀眼的金光射穿,張子軒猶如修成正果的佛陀,一臉慈愛微笑,對望著帝江。

帝江的靈識看上去有些訝然,叫道:“這分明是大成境界的混沌身!怎麽可能?汝並非是巫族族人,為何會我族的獨門法訣?怎麽可能?”

“晚輩雖非巫族族人,但是曾經師從巫族的角龍神使。師尊不敢怠慢巫族的條例,所以我也隻是學了《混沌傲世訣》中的混沌身而已,至於其他,還得看各位前輩是否點頭應諾。”

“角龍?汝是言角龍左使?應龍的弟弟?”帝江倒吸一口涼氣,沉吟一陣,隨後問道:“那我問汝,角龍是否自幼就寄存在於您紫府之中?”

“是啊……”張子軒有些奇怪,這件事他也曾經親自問過角龍使。角龍使也隻是支支吾吾地說是他父親所言。一開始張子軒還有些奇怪,張靖雖是易教教主,但是對於實力強悍的角龍使,也並無辦法明令。角龍使也沒有什麽願望,是張靖能夠做到的……

後來,他便猜想過,是否是自己那個所謂“神王”的父親,對角龍使下的命令。至於內容什麽,他卻不得而知。

“那就對了!我明白了!哈哈!”帝江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巫族傳承想必足下必是看不上眼了!果然我純屬多慮,見諒,見諒!”

“前輩客氣,無妨……”聽到帝江這麽說,張子軒開始對自己那個從未謀麵的親身父親,真正的感興趣了。角龍使如此、十二祖巫亦是如此,難道他就真的那麽了不得嗎?

“此地隱藏著十二祖巫的貼身神器,隻要足下幫為帶回巫族,讓我們十二祖巫後繼有人,那麽我們也算是瞑目了!”帝江說到這裏,忍不住微歎口氣說道。

張子軒聽聞這話,卻有些奇怪。畢竟,他身披湮滅神甲,暗懷混沌金身,依舊無法完全抵禦這寒潭之水的寒氣。如果不是玄虛氣的奇特陽氣,估計他也不能潛入這麽深的地方。這種奇特的地方,怎麽會單單隻有十二神器?

“嗯?並非晚輩懷疑前輩,隻是這裏既然如此嚴密的防守,相比不單單隻是十二祖巫的神器吧?當然,晚輩不敢菲薄十二祖巫的神器之威,隻是……”

帝江點點頭,示意張子軒不用解釋:“的確,實不相瞞。這裏隱藏的就是吾等十二祖巫的英魂靈識,隻要再次找到吾等真身,便能夠讓我們重現人間!我們麻煩足下太多,實在不願再橫生事端啊!”

“咦?”張子軒覺得帝江忽然對自己變了態度,讓他尤為不適。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其實,能幫巫族也是我的榮幸。多一個盟友,總比孤身戰鬥好太多了。”

帝江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古怪:“戰鬥?是啊……”

“是啊,前輩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帝江並沒有正麵回話,而是直接回答:“既然這樣,吾等十二祖巫的靈識,就交由你帶回!”

“多謝前輩信任。”張子軒拱手說道。實話說來,他確實並無其他非分之想,畢竟這種尋找肉身的事物,他可是做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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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神秘宮殿
“現在我將召集另外十一名兄弟,足下可將一個能裝容物品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地上便可以了。”

張子軒趕緊“北鬥鎖靈牌”放在地上,青白色的“北鬥鎖靈牌”格外顯眼,一邊緩慢地旋轉,一邊出現漂浮在半空之中,顯得很是美麗。

“很好!多謝!”帝江靈識立刻閉眼,開始召喚十一名祖巫現身。隨後周圍彭地爆出一團團煙霧,煙霧片刻散盡,十一名形象各異,但是同樣都非常高大的壯漢,出現在張子軒的麵前。

其中一位祖巫排眾而出,隻見他全身骨刺,形如巨獸,開口說道:“十二祖巫全部到齊,神器就在我們的體內,現在我們要進入汝之法器中,希望足下謹守諾言,盡快帶我們回到巫族領地之中。”

“咦?應龍前輩不曾認得我嗎?”張子軒麵帶疑色,不解地望著眼前的應龍。雖然他如今的形象大變,不過確實是應龍無疑。

沒想到應龍更是疑惑,說道:“吾隻聽聞帝江提過你認識舍弟。難不成,閣下也與我有過舊交?吾之正名乃是玄冥,得知吾正名之人,絕對是巫族熟友,這點毋庸置疑了!”

“這個……前輩可還記得女魃前輩嗎?”張子軒再次出言提醒道。

“吾乃奢比屍,旱魃便是吾之前生,如何?”張子軒抬眼望去,隻見說話之人,長著人頭獸身,耳戴兩條青蛇,麵貌清秀居然真的形似女魃朝陽時,那驚鴻的一瞥!

張子軒隻感覺頭腦發暈,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十二祖巫居然也有如此混亂的關係?還好奢比屍乃是女身,否則將會更加混亂。

“哈哈,如果並非吾猜錯,恐怕是閣下誤會了!”應龍,抑或稱之為玄冥開口說道:“我們雖然是十二祖巫的靈識英魂,但卻並非十二祖巫的全部!閣下可以講吾等視為十二祖巫繼承祖上巫力的契機,而並非是十二祖巫的本人。”

“的確如此。”帝江繼續說道:“其實說透了,我們不存在十二祖巫的記憶,而僅僅擁有巫族強大的先天靈識,僅此而已。”

“我明白!”張子軒抱拳答道,他當然知道十二祖巫的困難。困在這裏的居然是祖巫的靈識和被封印的實力,而他的夙生記憶和三魂七魄,卻脫離它們而落入無盡輪回之中。

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居然讓十二祖巫深陷囹圄?這個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將帶著十二祖巫離開這裏,然後巫族複興的時間,將指日可待!

作為巫族的大恩人,張子軒將會成為第二個受益者。

“入!”隨著帝江一聲大喝,十二祖巫閃爍著各色光華的法器,瞬間沒入北鬥鎖靈牌之中。緊接著就是他們自己,白色的靈識逐漸變得飄渺,北鬥鎖靈牌上的強大吸力,在眨眼間就將他們完全吸入進去。

張子軒拿起北鬥鎖靈牌,深感責任重大。不過,急事緩辦,現在自己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呢!那就是將這寒潭之水吸走一些,這個前提就在於,自己必須先煉製出一個容器。

這種容器,在《河圖洛書》中的法器一欄中,並無全麵的記載。不過,張子軒如今已經能夠達到煉器的第二種境界,無所謂有沒有全麵的記載。他相信任何材料在他的手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即使沒有記載,張子軒還是想憑借自己強大的煉器能力,憑空煉製出一種法器——這其實屬於第三種境界,自主創新,化無為有的煉器手筆。

拿出一塊翠玉,這種材料並不珍貴,不過在人界相當值錢,張子軒就用它們與一些富商交易,獲得了不少銀票。特別是他親手煉製過的翠玉,晶瑩透亮,憑借本事,他還能加入幾絲血絲進入翠玉體內,成為讓人驚歎的極品玉種——血玉!

當然,自己是想煉製容器,自然就不需要所謂那種浪費時間的手法,製器其實和修煉殊途同歸,到最後講究的還是返璞歸真的無上境界。

想到這裏,張子軒的三味真火從掌中竄出。為何不是九天九味融火?因為普通的翠玉,恐怕隻能受的了這種三味真火的煆燒。更加厲害的九天九味融火,隻能將它煉成一陣煙霧!

見到翠玉在三味真火之下,逐漸變成一團青色的玉水,張子軒趕緊摸出一塊下品仙石。左手一捏,頓時將它們捏得粉碎,將其中幾塊較大仙石拋入玉水之中,靈識控製它們在玉水裏麵形成芥子須彌陣法,隨後三味真火猛地一竄,火力施威瞬間將玉水淹沒。

雖然隻是三味真火,但是張子軒全力施為之下,豈是泛泛?青色玉水不斷變化,最終在張子軒的靈識控製之下,形成一個橢圓高口玉瓶。

玉瓶之上,並沒有點綴任何花式,但是看上去卻依舊令人讚歎、驚豔!大氣的瓶身,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不見繁華的顏色,道不盡的樸實和大方。

張子軒很滿意自己這件並未精心雕琢,大氣渾然的作品。不過,他卻不知道這隻布置了一道陣法的法器,到底能不能堪重用……

“你既是為寒水而生,應當給你取個名字。因為你的特性樸實無華,毫無特色,那麽就叫你做‘泅兒瓶’好了!”

張子軒緩緩站起身來,將泅兒瓶放入須彌橐,望著周圍變得空曠的混沌虛影,身影一閃,消失在這片星空之中。

當張子軒再次出現在大廳之中,袁天明依舊處於內修之中,抱元守一的他,身上隱約除卻以往的殺伐之氣,顯得極為平和中正。

這種中正的青色之氣,縈繞著他的身體,將他牢牢包裹。顯然,這又是入定的前兆。

此時,張子軒居然有些慶幸,看來自己並沒有殺他,顯然並不是錯事。被喧囂的塵世迷幻了心智,再善良的人物也會誤入歧途。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隻要他肯認錯悔改,就應當給他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張子軒笑著走出這間秘府,再入深水寒潭之中。

“嘩”手中的泅兒瓶脫手而去,浮在寒潭之中,青光一閃,逐漸形成一道漩渦,卷起無數狂風,將周圍漂流的寒潭之水,盡數吞入瓶口。這還不算什麽,更為嚴重的是,連張子軒都未能幸免,在急速流動的水流之中,向著泅兒瓶的瓶口流去。

當然,以張子軒此刻的修為,自然不用擔心被泅兒瓶吸入進去,但是舉一反三,張子軒忽然靈光一動,想到三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其一,為何這泅兒瓶能夠吸得動未曾防備的自己,這已經側麵說明它的厲害。如果,自己將芥子須彌陣法作為更為仔細,然後將一件法器煉製成為能夠吸動風的法寶,那是否說明也能將靈修之士也順便吸入?

其二,為何自己未曾精心修煉的泅兒瓶,具有如此強大的吸力?而自己精心煉製,材料上乘的須彌橐,乃至大哥煉製的“北鬥鎖靈牌”,都不具備如此強大的力量?

其三,這寒潭之水雖然被泅兒瓶吸走不少,但是總量卻依舊沒有減少,這究竟是何等原因所致?難不成,這寒潭底下另有玄機?

這三個問題,在張子軒的腦中循環不歇。張子軒微微蹙眉,第一個問題他是回答不上了,隻有等日後煉製法器的時候才有可能知曉。第二個問題,他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陣法越是少,發揮的威能就越是大。

想想自己的須彌橐,和大哥煉製的北鬥鎖靈牌,都是妙用無窮的法寶,不禁可以裝置任何形態、任何重量的物體,並且還有認主陣、鎖靈陣都一係列輔助陣法!這些陣法雖然讓法寶的品質有所上升,但實際上卻降低了法寶的專用性。

自己煉製泅兒瓶的本意,就是想要混出一個能夠帶走一些寒潭之水的法器而已,卻沒料到無意之中,居然得窺如此奧妙的玄機。想來,自己的湮滅神甲上麵也隻有一個陣法,原來大哥早就有所提示,隻怪自己愚笨,居然沒有發現!

想到這裏,張子軒忍不住哀歎一聲,隨即將已經吸滿寒潭之水的泅兒瓶換回手中。將它放入須彌橐之中,隨後目光深邃地望著深不見底的潭水下方,暗忖:既然,現在第一、第二個問題無法得知答案,那麽該找尋第三個問題的答案了!

縱身向著寒潭底下遊去,想要搞清這種人界地方,為何會出現這麽厲害的寒水!

越往下遊,張子軒越是心驚,這寒潭不僅越來越寒,讓他不得不暗運混沌金身,抵抗寒氣侵體。更令人怪異的是,這個寒潭好似不見底,任由張子軒下潛許久,依然沒有探到潭底。

張子軒逐漸覺得有些不對,連忙運起玄虛氣,用了一次挪移之法,果然發現這寒潭地下居然禁止使用挪移之術的!他心中明了,看來這寒潭也非是好對付,相比是布置了一些陣法、禁製,不讓自己度過……

聚力腳下,張子軒在水波之中,踏上九宮之步。可惜,卻沒有任何效果,九宮步踏完,他依舊還是在原地停留!不是迷陣,那就是禁製之法!

張子軒微微皺眉,也不知曉這究竟是什麽禁製之法,又該從何破口?

“嗯?這裏,似乎我來過?”張子軒望著不遠處的一塊形似烏龜的巨大岩石,沉思一陣。這就表明自己來過這裏……為了讓自己寬心,張子軒以指為劍,在那個烏龜身上刻下幾行小字,然後繼續前進。

行至不遠處,又是這個形似烏龜的岩石。張子軒湊近望去,隻見龜甲之上,刻著幾行細密、清秀的小字:“張子軒到此一遊!”

“果然是空間禁製!禁製居然能夠與環境相輔相成,想來必然是位前輩高人!”張子軒想到這裏,探究之心已經減去大半。畢竟,不知曉特性的禁製,最好還是少碰為妙。否則,若是觸動禁製,那麽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不過正在此時,身邊居然溜出一串泡泡。沒有絲毫遲疑,這串氣泡從張子軒的身邊,向著上麵緩慢行去。

張子軒頓時有了主意,閉目歸元,將玄虛氣運動與九九元功之上。隻見一陣青光閃過,張子軒身體化為無形,消失在原地。

其實,他這並不是完全消失。九九元功的奇妙之處,就在於它能萬物的原理,循序漸進、清楚的告訴修煉者,並且讓修煉者靈氣模仿萬物的靈氣走向,使得修煉者能夠變化、模擬出萬物的形狀特性!

修煉至高時,甚至能模仿出一氣化三清等等高端的道法。曾經獨鬥眾仙的孫悟空,就是修煉八九玄功登峰造極的靈修之士。他便能夠模仿一氣化三清的法訣,隻是等級太低,模仿出來的猴子猴孫們,並沒有他本體一成的威力。不過,也不用擔心分身被毀,主體受損的問題。

此刻,張子軒修煉的九九元功,並沒有達到當時齊天大聖的境界,不過模仿出水滴的靈氣走向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換言之,張子軒此刻已經化身成水,深入寒潭底部。

別小看這種變化之術,越是簡單的東西,變化起來越是要見功力!能夠化身成為水,至少以後不用再懼怕普通的水係法器!

“果然被我猜中!”身化水滴的張子軒,見到周圍的景致猛地一變,便知曉自己已經成功逃脫禁製的鎖定。這還得感謝那一串忽然出現的水泡,如果不是它們提醒自己,估計他現在已經放棄一探究竟了!

不管如何,他這是已經達到了海底。

隻見這潭底之下,居然是一片廢墟般的城市!

這座城市的風格類似於古代中原地區的建築風格,並沒有什麽華麗的宮殿、裝飾,或者說,那些華麗的東西,已經湮滅在塵土之中了。

在整個城市的東隅,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這座巨大的藍色石雕,如同坐落在沙石泥地上麵的藍色翡翠,散發出一種懾人心魄的美麗炫彩。

關鍵是,你越靠近它,越能感覺到一種深入靈魂的寒冷。這種寒冷並非是溫度,而是來自於靈魂之中,否則周圍的水流早就應該凝結成冰才對。

“好像是怨氣?”張子軒這才反應過來,這種感覺自己曾在十八層地獄的時候感受過。那裏的烈火,就不曾有過溫度,而是這種令人膽寒的戰栗!難道是石像成精,也有衝天的怨氣了嗎?

張子軒走到這座藍色石雕的麵前。這才看清,原來這個石雕,塑的是一個舉著魚叉,正在和巨龍搏鬥的年輕人,他的身體頎長,肌肉暴突而出,形貌俊偉,雖然比張子軒還差了一個檔次,不過配合上他憤然的神色,倒是極為英武……

實際上,這個男人腳下的巨龍才是石像的主導。這頭巨龍並非是一般的巨龍,因為他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龍族。因為它並沒有龍族修長的身軀,以及優美的姿態。臃腫龐然的身軀上,兩隻肉翅更加鮮豔。最為醒目的還是它的頭……

凶惡,殘暴,這些詞匯完全能從它的臉上看出端倪!猩紅的雙眼,估計是這座藍色石雕上唯一的異端,而露出下顎的尖銳獠牙,更是將它的嗜血的形象勾勒得淋漓盡致!它高高昂起頭,似乎想要掀翻踩在它寬闊背脊上的漢子,張揚著的幾隻鐵爪,如同利劍向前伸出。

如果,這座石雕是人為打造的,張子軒絕對會佩服這位雕刻作者到五體投地!但是,眼前這座石雕居然能發出怨氣,這有可能是人為雕刻的嗎?

應該是封印吧!曾經親眼見過四凶之中的饕餮被封印,張子軒也逐漸了解一些封印的樣子。不過,這麽強大的怨氣,應該不是普通的封印吧?或者說,光憑被封印的身體,怎麽會發出如此劇烈的寒氣?

順著這個石雕,張子軒向著它的身後走去。沿著那條變異後巨龍的尾巴,讓他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座所謂的石雕下麵,居然是一個奇怪的法陣!隻是這座巨龍雕像把它完全蓋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什麽東西!

“難道說,隻要破壞了這個法陣,就能將這個奇怪的封印解除嗎?”張子軒望著正在搏鬥的一人一龍雕像,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這真是一個封印陣的話,自己沒必要去動。隻是,這石像為什麽會在十二祖巫的傳承秘府之中出現,可真是耐人尋味啊……

“難道這石像中的人物或者這頭巨龍,和巫族有所牽扯?”張子軒思來尋去,依舊沒有一個定論。想想,如果自己破除封印,不一定是壞事,但是不破除封印,就一定沒有事……

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沒事找事!張子軒想到這裏,便撇開這座藍色石雕,向著它們身後的那個破舊村落之中探去。這個村落看似十分破舊,仿佛是天降橫禍,隨即變成今日一片殘骸焦土的模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18
第二百一十五章 無字天書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領著張子軒向著村莊深處走去。

踏著破碎的石瓦,張子軒就像是來到不久前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之後的巫族村落,隻不過兩者建築風格上的差異,還是很大的。

行至盡頭,一個巨大的神廟浮現在張子軒的眼前。

這座神廟估計是這座村莊之中最為完整的建築了,這完全仰仗於它四周那麵看不見的靈氣罩,保護了他不收外物的侵擾,完整保留了它的所有麵貌。隻不過,因為年久腐朽,上麵許多精細的雕刻都消失不見,隻是空餘下宏偉的建築主體。

見過羅禾田建立的墨門建築群,再看麵前的神廟,已經沒有多少的震撼。畢竟,這隻有墨門環山建築群十分之一大小的神廟,雖然宏偉有餘,可惜浩大不足。

令張子軒訝異的,其實還是它身周那圈靈氣罩。看它被腐化的程度,這座神廟應該不算年輕了,少說也應該有個幾百年的歲數。可是,那圈靈氣罩卻如此執著地排斥著周圍的一切。

每每靈氣罩上麵的靈光暗淡,眼見就要不行了。可是下一秒,它卻再度發起亮光,就像是垂暮的病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女,硬撐著孱弱的身軀,與命運搏鬥!這等執著厲害的陣法,張子軒還是頭一次見到。

“難道說,這陣法也有靈性了嗎?”張子軒嗤笑一聲,暗罵起自己的多愁善感。估計這是因為布置法陣的神廟被腐化,法陣自身也有一定的損耗,所以才會造成這樣時而暗淡,時而明亮的情況吧?

張子軒抬起左手,向著靈氣罩表麵摸去,想要查看一下它的靈氣流向,確認出法陣究竟是什麽,然後再想辦法突入進去。

可就在他的左手,觸碰到靈氣罩的一刹那,卻發現一股淒涼、悲哀的情愫,通過他的左手,向著他的身體傳來。這種情愫,居然是如此悲哀,連張子軒都忍不住滴落眼淚。

這……這是怎麽回事?張子軒心中一驚,隨後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沒想到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靈氣罩居然又發出一種釋懷的情緒波動,在張子軒縮回左手的瞬間,停止自己的靈氣流動。

“嘩啦”一聲清脆的音響,保護著整片神廟屬地的靈氣罩轟然破碎,巨大的靈氣碎片滑過張子軒的身體,他仿佛聽到一個異樣的聲音。隻是這種聲音十分奇怪,他還沒來得及細聽,那些碎片就化為靈氣,重新歸於自然之中。

張子軒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從那種悲哀、無奈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怎麽回事?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張子軒不解,究竟是什麽原因,自己會莫名其妙的有那樣的感受?是自己的錯覺嗎?還是真實的感覺?

由於那個巨大的靈氣罩已經完全幻滅,張子軒根本無從考證。定了定心神,長吸一口氣,接著起步向神廟裏麵走去。

神廟之中有什麽等著他?張子軒並不知曉,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錯過這個地方,那麽日後他肯定會後悔!

踏入神廟的時候,張子軒忽然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舊地,周圍的環境熟悉而陌生,數十根擎天圓柱如同一個個巨大的力士,比鄰肅然而立,撐起整個神廟的頂部重量。

方形石磚堆坼成的通途蔓延前伸,一直到目力的盡頭。

這座神廟真的很寬大,眺望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頭,隻能仰望天上的淡黃屋頂。白色為主色調的一切,除了它們之外沒有其他!這讓張子軒感覺置身於一片鹽田之中,白茫茫的一切,很舒服、很愜意……

張子軒抬起腳,輕車熟路地向前走去,並沒有不久前被人牽引的古怪感覺。

這裏就是自己的家?他心中忽然湧出這麽一個荒唐的想法!不過,他還是大踏步地向前走著,沒有絲毫的懈怠。

“哞……嘛……呢……”仿佛是梵音,又仿佛不是,這種充滿玄機的樂章,在張子軒的耳畔響起,他居然不感覺分毫不解,分毫驚訝,像是一件自己早就確定會發生的事情……

一陣香氣來襲,充斥在他的鼻翼。他確定,自己絕對沒有中任何幻術,因為自己意識完全處於清醒的狀態,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控製之內。哪怕現在想要轉身離開也完全能夠做到。

停下腳步,他終於來到神廟的終點。

這裏的擺設很簡單,一個同樣白色的台案,上麵是一本微黃的皮質卷軸。皮質卷軸完全卷起,然後被一根金黃的身子束住,安靜的躺在台案上麵。

由於周圍一切都是白色,所以這個卷軸看上去是如此突兀和顯眼。

張子軒向這個卷軸上麵摸去。正在這時,耳邊的梵音突斷,隨即響起一個聲音:“張子軒……”

“誰?”張子軒急速縮手,隨後,微微皺眉向著四周掃去:“你到底是誰?出來?”

他很奇怪,以自己目前的水平,除卻三清境界的高手,不可能有人靠近他還沒被自己發覺!而剛才那道聲音,絕對不是所謂的傳音入密,而確確實實是在他耳邊的輕言細語!

可是,現在當他警惕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耳中回響的不過是那種充滿玄機的梵音之樂,哪裏還有什麽聲音?

他轉過頭,再次伸手拿住那片卷軸。

“張子軒……”蒼勁雄厚的聲音再度響起,仿佛經曆過世間萬千滄桑的老者,喜悅地喚著自己親人的名號。

“你是誰?”張子軒念動口訣,宇宙積木立刻出現在他手中。青色的光芒閃動,隱含玄虛氣的宇宙積木,感受到主人心中從未出現的恐懼,發出一聲輕吟。

“我在你的手中,你說我是誰?”

張子軒注意力瞬間集中到手中微黃的皮質卷軸上麵,隻見這東西不知道用什麽皮製成,輕柔軟和,沒有絲毫的重量,如同一片薄薄的羽絨。自己摸上去,卻能發現皮質上麵的細紋密布,很是粘手。

“你是卷軸?”張子軒皺眉問道。

“我的名字叫做無字天書。”那個聲音接著說道:“你拿到我的時候,應該是在我逝去的兩千萬年之後了……”

“你想糊弄我嗎?”張子軒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兩千萬年,什麽東西在失去自身靈氣保護之後,還能存在兩千萬年?

“這是我殘餘的一些靈識,布置在卷軸上麵,是為認主而生。”它緩緩解釋道:“而且,兩千萬其實很短,這隻是我死後的歲月。仔細算起來,我應該有幾百億年的壽命了……”

“嗯?哈!”張子軒輕笑一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居然在開天辟地之前,就已經存在?”

“不錯……”沒想到那個聲音依舊大言不慚地說道:“實際上,盤古能開辟天地,也是在我的幫助之下。”

“噢?”張子軒心中隻閃過兩個字——荒謬!

那個聲音依舊古井不波:“不要覺得荒謬。說起來,我還認識你的……父親。”

“是嗎?”張子軒忽然心中一動,這件神廟自己如此熟悉,難道……這裏是所謂的神族領地?不對,不是說,神族的領地被毀了嗎?

似乎是感受到張子軒的心情,卷軸的靈識回答道:“這間神廟,是神王在神界被毀之前,運用強大的神力,運用時空轉移轉移到人界來的!”

“你怎麽知道我有這樣的想法?”張子軒很奇怪,就算是讀心術,也不可能對自己這種級別的人管用。

“並非是讀心術,而是我天生的本能。”

張子軒微微皺眉,幹脆有什麽說什麽,也不再細想:“你天生的本能就是讀懂人心?那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無字天書。”

張子軒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疑惑地問道:“無字天書?那是什麽意思?”

“就是記載創始天字的書啊!因為創始天字並不能算是字,所以我才會被叫做無字天書。”

這個回答,足以讓整個三界六道為之震驚!記載創始天字的天書!居然會藏身在小小的天龍山中的寒潭底下!早知道的話,恐怕會些靈術的人,都會匯聚這個寒潭,就算拿不到無字天書,能夠拉攏得到無字天書的人,也是美事一件啊!

想起雷震子光用那個“雷”的創始天字,就能發出媲美三花境界的雷係法術!那如果自己掌握這種創始天字,是否就能夠和三清境界的人叫板呢?

自從見過太上老君那種揮手抬腿間,都蘊含玄機的人物之後,張子軒今後前行總算是有了目標。他早有一天會血刃仇人——血門門主。而在那之後,他定下的目標就是將自身境界,修煉到三清的水準!

現在,卻有一本無字天書擺在自己麵前。這究竟是陷阱,還是契機?為什麽無字天書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他似乎認識自己?為什麽,自己對周圍如此熟悉?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張子軒如此困惑。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既然不糾結於父母的真實身份,何故要糾纏於這些惱人的問題呢?”無字天書看出張子軒心中一連串的困惑,便發話說道。

“困惑?的確是啊!”張子軒聽到無字天書樸實的話語,沒來由的心裏就平靜下來。

“其實,你想要完全掌握我記載的那些創始天字,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情!”無字天書見張子軒悟性身高,心中也甚是寬慰,想來自己在神界被毀之時,已經丟掉所有的一切,看來這一切已經不算是苦。

對活了無數個年歲的他來說,死亡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關鍵是,死的有沒有價值。能夠培養出一個真正有機會完全懂得創始天字的神,這對於它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為什麽?”張子軒很奇怪,既然無字天書在自己手中,憑借自己天生甚高的悟性,絕對可以輕鬆將它掌握。別忘記了,曾經的九九元功和玄虛氣,他修煉起來也沒有花上多少時間。

“創始天字,需要的不僅僅是悟性,更重要的是機緣。對於創始天字來說,每一個字都是一個機緣,一共足足三萬兩千一百二十六的創始天字,你覺得你的運氣有足夠好嗎?或者說,你覺得自己能活那麽久嗎?”

張子軒無語,就算一天遇到一個機緣,他也足足需要八十八年才能完全掌握這些創始天字!果然,越是厲害的東西,就越是別對它有什麽企圖。

“更重要的是,我已經被封印,你看到的我,隻是被封印狀態下的我!”

“什麽?”張子軒心中燃起一片怒火,自己花了那麽長時間,難道隻得到一個被完全封印的秘籍?這叫什麽事兒啊?

“是的,我的身體上麵的金色絲帶,就是整個封印。”無字天書繼續說道。

張子軒強忍著怒氣,逐漸平靜的他,還是問了當下最應該詢問的問題:“那麽,這個封印要用什麽手段才能開封呢?”

無字天書很滿意張子軒的表現,身上的至陽之氣循環之下,還能忍住勃然而發的怒氣,說明他的定力很深:“沒有任何方法,隻有一個人才能打開。”

張子軒眼神一亮,問道:“誰?”

“就是門口那個博鬥巨龍的家夥。”這次,無字天書不待張子軒提問,就率先答道:“那個人,名叫伯夷,是遠古時期著名的屠龍者。不過,在那時候所有能夠幻化人形的神獸,都屬於神族的範疇。即是說,在這個神族裏麵,人人都痛恨伯夷。”

“那他怎麽會……”張子軒指了指神廟出口的位置。

“神界被毀,當然有許多族人想要逃離是非之地了!有龍的地方,哪裏會沒有伯夷的出現?不過,他明顯不知道神界即將滅亡的消息,或者說是被我誑到神界,總之在天罰降下的時候,他用盡全部的神力封印了我,自己也因為和那頭巨龍搏鬥,而陷入天地封印之中。”

“天地封印?”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天地封印他曾經聽師父提過,這種封印其實算不上一種刻意的封印,而是被上天所賜的巨大天劫擊中,卻因為種種原因未死,但實際自身的實力根本擋不住天劫之威的人,就會被天劫的力量,封印成石像。

這種情況實在是少的可憐,畢竟隻有最厲害的滅界天雷才會發出這種封印,而且擋住天劫,本身力量卻又擋不住天劫,這兩個條件看似就非常矛盾。

“實際上,整個神廟方圓數十裏的地界,都被神王施展了神術,得以保留下來。包括伯夷和那頭神龍,而他們本身的實力不濟,被封印之光封印也就在所難免。”

經過無字天書的一番講解,張子軒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但是還有兩個疑問沒有解開,第一,神界為什麽會被毀,第二,神王為什麽用盡全力,將神廟轉過來,自己卻沒有……

果然,這些問題不用他問,無字天書已經開始講解起來:“神界被毀的原因,事關我的真實主人,我也就不多解釋了。反正盤古當時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導致上天發怒……”

“至於神廟被轉……神王施展時空交錯已經耗盡全部神力,原因,自然就是他的兒子,也就是你!你,就出生在神廟,而早在人界等著迎接你的人,就是你的師傅——樂風!”

張子軒心中猛地一跳,大聲問道:“什麽?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生地是在這裏,而並非是易教、鬼穀?”

“不錯,這就是你的出生地。難道,你不覺得這裏很熟悉嗎?”

張子軒忽然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裏的感覺,如此的熟悉和舒服——果然如同它所說,這裏是自己真正出生的地方嗎?那麽為什麽?為什麽師父以前要欺騙自己?跟自己說實話,豈不是更好?

“你的修煉功法至陽,身體也是至陽,所以脾性剛烈、耿直,如果直言對你訴說,你極有可能會做出什麽傻事。”說到這裏,無字天書也覺得有些哀愁:“哎,說起來,當時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活在神界呢!”

張子軒將後麵的話直接忽視,直接發問道:“那我問你,你為什麽現在肯告訴我實情了?”

無字天書罕見地笑了兩聲:“嗬嗬,難道你現在真的就不知情嗎?恐怕,是你自己假裝不知情吧?”

張子軒一怔,他隱約知道自己父親的身份,隻不過一直不願深想而已,這時候再被提起,才沒有那麽驚慌和失措。

“是的,我知道。”張子軒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麵對這個能看穿別心思的無字天書,他是在沒有隱瞞的辦法:“我已經完全清楚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又是憑什麽長這麽大的了!多謝您的提醒!”

“龍神訣其實就是修神的典籍,你修煉了龍神訣,日後自然會飛升神界。不過神界已毀,所以再重塑神界之前,恐怕你不能升到任何一界。”無字天書繼續說道:“這也就是你為何實力超過飛升天劫。但是一直沒有給你飛升天劫機會的原因。”

“重塑神界?”張子軒連退幾步,問道:“你不會是說我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19
第二百一十六章 遭遇伏擊
“身為神王,重塑神界應該是你的應盡的職責啊!”無字天書笑道:“隻要拿到四相引,想要重塑神界易如反掌。當然,你還需多多運用自己的神力,開疆拓土才行!”

張子軒怎麽不知道這些事情,以前師父總是對他訴說這些東西,他還覺得奇怪,原來都是為了今天做鋪墊!

“四相引?!請問您知道四相是什麽實力嗎?”張子軒有些哭笑不得,四相可是四大獸神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它們作為鎮守四方的獸神,實力應當與三清不相伯仲!

“實力並不是問題,關鍵你敢不敢那樣做!可別忘記,神界周圍還有一圈環伺的敵人。別的不說,你如果真的重塑神界了,你就至少得麵對仙界的敵意!需要注意的是,在仙界有個叫鴻鈞老祖的家夥,實力之強,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恐怕三個神王加在一起,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鴻鈞老祖?”張子軒忽然想起那個站在三清背後,那個道家真正之主——鴻鈞教主!他可是道門的領袖,三清的師尊啊!怎麽可能不厲害?

“哎呀,我的時間快到了。靈識就是這點不好,你打開神廟的法陣,這就使得我的靈識不斷飄散……我,要走咯!”

張子軒微微一怔,輕聲問道:“死嗎?”

“死?對我們來說,這不是死,而是一種終結,另外一種形式的開端。”無字天書的話音越來越小:“再送給你最後一句話,火性脾氣不用怕,隻是你自己要知道,究竟是你在控製脾性,還是脾性控製你?”

“我……”張子軒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等他再要說話的時候,無字天書的靈識顯然已經消失。小心地將無字天書收回須彌橐之中,毅然決然地走出純白顏色的神廟。

他今日的心情相當複雜,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身世總算是明了,也知道為什麽眾人一直隱瞞他真實的身份,因為神王這種……燙手的椅子,根本就不能坐人啊!

“或許,現在我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將那個神陣弄開。”張子軒強笑一聲,嘲笑起自己的事多纏身,隨後再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白色神廟。失去了靈氣的保護,估計它不久之後就會湮滅在曆史的塵埃之中。

頭也不回,張子軒再次來到那個石像旁邊,望著藍色的晶狀石像,張子軒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作為屠龍者,神界的大敵,為什麽他早先不被當時強盛的神界滅掉?這就說明他的實力很高,難以勉強讓他做出他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這道封印恰恰又是他布下的,如果不是他親手解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人能夠解開。剛才張子軒順勢也嚐試了一些破解封印,結果發現這道金色繩子上麵還帶有毀滅自身的法陣,如果遭到一絲破壞,就會立即隨著這道卷軸一起炸成齏粉。

聽無字天書所述,此人更是剛直倔強,自己即為神王繼承人,龍神訣運轉全身,自然也會有龍力出生。這樣和自己完全對立的高手,怎麽讓他去給無字天書卷軸解除封印?

想到這裏,張子軒更加頭大,無所適從之中,忽然一狠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怎麽說他底下還有神族的族民,就算他不願解封,能夠救出一個高手幫助自己也好。

還真看不出,原來那個俊偉壯漢是神族的世仇,而他底下那個相貌凶惡的龍,才是自己的親人……想來,可真是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張子軒取出河圖洛書,這本號稱記載了天下所有陣法、禁製的奇異法器,肯定能夠解決自己的此刻欲入無門的窘境。

靈識沉入河圖洛書之中,卻見到一個個古怪奇異、威力巨大的法陣在自己眼前閃過,隨後就靈識定格在一個青色的小型法陣之上。張子軒想要探尋的是天劫之後下落的封印法陣,果然在河圖洛書之中有所記載。

這種陣法叫做“罰天”,要說是陣法,也算不上完全的陣法。隻是,陣法和禁製完全合一的成品,是在劫雷降下之後,順帶的一種自主向著受到天罰之人襲去的禁製。一旦真的觸碰到受天罰之人的身體,就會完全落地成為新的法陣。

這其中,禁製隻要是追敵之用,陣法才是此中的關鍵所在。隻要封印住的人,全身經脈靈氣就會全部僵化,陷入永久石化之中!沒有高人給他們解封,他們便會一直這樣,直到天荒地老,宇宙泯滅。

張子軒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小想法,既然天劫能夠發出這樣的東西。說明陣法和禁製之間是可以融合的,如果自己也能事先做好類似天劫封印的這一種禁製陣法,偷襲對敵,他便可以大占優勢啊!

想到這裏,張子軒繼續向下看去,試圖找到這一種禁製陣法釋放的技巧。可惜的是,河圖洛書號稱無比記載,偏偏這個東西,卻隻有隻言片語的注釋!單單隻說了原理,卻並未說出這具體的釋放辦法。

沒有辦法,隻好先將封印法陣摧毀,再說融合禁製、陣法的事宜。

“河圖洛書都稱讚這個陣法威力無窮,全身隻有一個流動的陣眼,隻有找到這個陣眼,才能劈開封印法陣。不過這麽大的陣法,居然隻有一個針眼大小,時刻變換的陣眼,果然不是人力所能布置的陣法。如果誰學會這樣的封印陣法,定然會天下無敵!”

張子軒想到這裏,雙手向著藍色石像上麵摸去。手還沒碰到石像,率先就是一股刺骨的寒氣,從掌心流入他的身體!這種寒霜一般的怨氣,居然讓實力入張子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手掌。

二話不說,先用至陽的玄虛氣將這些怨氣壓出體外。一陣驚魂之後還未撲定,卻感覺另外一陣幽寒怨氣主動向他卷來!

這是怎麽回事?張子軒心中驚異,但仍舊不得不閃身躲開這股怨氣侵襲。沒想到,那怨氣像是長眼一般,直衝著他身上卷來,絲毫不容他喘息的機會。

張子軒一邊努力躲過這寒氣,一邊在心中念叨:河圖洛書上麵隻說這是封印法陣,根本就沒有什麽幽寒怨氣,怎麽會在這裏出現自主攻擊的怨氣?等等,怨氣法陣可產生不了,而這種怨氣不是被封印一人一龍產生的嗎?既然如此,難道說……

這伯夷石像或者是這頭神龍,已經有了意識蘇醒的傾向?

雖然封印法陣能夠完全封印人體內的靈氣,但卻封印不了怨氣,能夠封印靈識,但是封印不了思維——他們肯定是蘇醒過來,以為我要對他們施展什麽法術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發出一道玄虛氣,直接將那股怨氣包裹消融。接著,不等石像再次發起攻擊,他便大喊一聲:“等等,我沒有歹意,隻是想幫你們破除封印!”

他這聲喊出,果然不見第二道怨氣,整個藍色石雕上麵發出一陣光亮,似是向他求救。

“果然明白我的意思!”張子軒心中暗忖,嘴上繼續說道:“既然你不能與人交流,那麽你就先聽我說。我既然想救你,對這個陣法也是事先了解一些。這陣法的陣眼,就在你們的身上,不過卻是瞬息流動的!所以,我必須先從你們身上入手,明白就再發出一陣藍光。”

果然,他聲音剛落,那座石雕便又發出一陣藍熒熒的光亮!

“那我就開始了!”張子軒再次將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藍色石雕上麵,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什麽怨氣。張子軒也放心地查探起它們體內有異的靈氣流動……

一陣黑暗,沒有一點光亮的世界。隻有兩個跳動的心髒。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可是沒過多久,就讓張子軒發現怪異的地方——一個白色亮點,在它們身上來回跳動,不消一刻,它就跳完了整個封印法陣,也就是整個石雕的全身。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陣眼了!封印陣法就是這點不好,隻要靈識強大之人將靈識放入被封印之人的體內,想要發現這陣眼簡直易如反掌!

接下來,就是如何擊中這個陣眼的問題了!如果要是擊錯地方,這個封印陣法激活狀態下,自己能否擋下都是問題啊!

所以,如果能夠有一擊即中的把握,張子軒才會出手。可是,自己又何來的把握,擊中快速移動中的陣眼呢?不,完全沒有把握?除非讓他們完全停留,否則就沒有半分機會!

停頓……法陣停頓的辦法……張子軒劍眉緊皺,也算作陣法大師的他,完全想不出有任何能讓陣眼停止的辦法。

既然不能讓陣眼停止,為什麽不試試尋找到它流動的規則呢?張子軒再次將靈識探入石像之內,仔細觀察那個白點的流向。居然讓他發現,這陣眼不僅速度奇怪,運行起來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張子軒犯了難,看來想要破解這天劫封印,難度的確很大啊!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既然自己無法破除這個封印法陣,那麽先回摩天崖,集思廣益,看看有沒有方法能夠奏效。

想到這裏,張子軒再次對著石像說道:“前輩,現在我將您們帶回自己的門派,相信到了那裏,應該會找到幫助您們脫困的方法。您們如果同意,就再次發出一道藍光。”

一陣沉寂之後,就在張子軒失去信心之時,石像便發出一陣耀眼的藍光,表示自己同意了!

“太好了!那我想將兩位放入空間法器之中啊!”張子軒取出北鬥鎖靈牌,這件法器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能將各種法器分類放好,不會互相影響!不像是須彌橐,所有東西堆坼在一個地方,磕磕碰碰的,弄不好就要碰碎一些地方。

將這座石雕放入北鬥鎖靈牌之後,張子軒心中舒了一口氣,但是抬起頭,望著這曾經屬於神界的地方,忍不住有些唏噓。師父也死了,看來所謂的神界族人,也隻有北鬥鎖靈牌裏麵那頭長相凶惡的惡龍了吧?

苦笑著搖搖頭,從須彌橐中取出十三塊中品仙石。既然這裏是神界地盤,怎麽說也是自己的故鄉,他出生這裏,自然也有責任保護這個地方的安全。

他將這十三塊中品仙石拋到空中,靈識鎖定它們應該落下的位置,指訣速打,玄虛氣滔滔不絕地向著十三塊逐漸發出亮光的仙石上麵湧去,將他們包裹在重重玄虛氣之中,隨後微微一抬手,按照十三煞的陣位將它們布下。

雖然是各個陣點都是所謂的煞位,不過張子軒布置的陣法可不是所謂的殺陣,而是十二海宮重守陣法!這種陣法,尤其適合在水中布置,威力倍增!這種陣法,首先能夠布下一個幻陣,以作警示之用。

如果警示無用,它就會用自身的召喚法陣,召喚出十二隻不同的海怪,作為阻敵之用。可別小看這些海怪,隨著陣法初始攝入靈氣的大小,他能夠召喚出各種實力的海怪。最厲害的海怪就是所謂的海龍!這種相當於二花聚頂中期的海怪,怎麽說也能在靈修界稱王稱霸吧?

張子軒將自己的玄虛氣盡數輸入整個法陣之中,隻見十三道煞位的青光越來越盛,最後逐漸沉入水底,歸入煞位之中。

幾束青光閃耀,碧藍的陣法防護罩,便出現在這片海底之中。

張子軒長籲一口氣,這法陣足足消耗了他七八成的玄虛氣。想想也是,如果能夠召喚出一頭二花中期的海族,他還不用付出相匹配的靈氣,那才是怪事一件。

腹內空蕩蕩,張子軒決定盡快回到摩天崖之上,再趕緊找個地方恢複一些靈氣。畢竟,以前布置陣法,都是花了很長時間準備的。這次布置陣法因為心焦的緣故,根本就沒有出現什麽時間讓他喘息,這也導致布置陣法之後,體內的玄虛氣所剩無幾。

果然,將那尊石像放入自己的北鬥鎖靈牌之後,周圍的幽寒之氣果然立刻消匿不見,看來這裏的怨氣,果然就是伯夷、神龍石像發出來的。這法陣果然如自己所想,能夠跟隨人體行動,不愧是天劫發出的封印法陣!

想到這裏,張子軒加速向著水上趕去,可不多時,就再度遇到剛才那個奇妙禁製。不過,張子軒可沒想破壞這個禁製,畢竟無限循環的禁製,也能一定程度保證水下的平靜。畢竟,在這個詭異的寒潭失去酷寒之力後,鐵定會引來不少人來駐足圍觀的!

“嘩啦!”張子軒一下子從寒潭之中冒出頭,正當他想要遠遁的時候。天上忽然掉下一個巨大的金黃色的絲網,臨頭將他蓋住。

張子軒心中大震,不明白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偷襲自己,想要運極玄虛氣,將自己脫出這個金黃大網之下。不知為何,他居然對這個橫空出世的金色絲網,有著很深的芥蒂!似乎這輕輕的一張網,也能束縛住自己的行動一般!

“啪”張子軒身子淩空竄出幾十丈,回頭想要看輕來者身份,卻發現頭頂一張大網根本絲毫沒有移動,依舊罩在他的身體上方。

大驚之下,張子軒也顧不得拿出什麽法器,雙手一揚,十方*中的“乾坤巽風”順勢使出:“位列坤宮,尊居泉曲,執掌屠割地獄。威權刀割之刑,無偏無黨,賞刑罰於多劫於生,難理難明,辨枉直於四旬九日,死生展轉,功德定分。十方*——乾坤巽風!”

雙掌推脫之間,無盡的乾坤巽風順勢而起,風刃如刀,片片薄如蟬翼,一下子陷入漫天的金黃大網之中。隻聽“乒乒”幾聲,張子軒雙手狂風刀刃,居然隻能在黃金大網上麵留下一陣陣駭人的火星,隨即便消散無形,根本不能阻止那金黃大網分毫!

“啪啪……”最後幾道風刃消停,沒有破開金黃大網分毫,最終消散於無形。

張子軒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玄虛氣用小了,否則怎麽會如此無用?結果,發現那個金黃大網,已經完全鋪天蓋地將自己包裹住!

他還想運動九九元功變成蚊蟲飛走,但是他變成蚊蟲之後,那道金黃大網也依舊變得小巧,依舊是牢牢鎖住他的動向,根本不給他逃竄的機會。金光一閃,大網瞬間收斂起來,牢牢鎖住張子軒,使他再也動彈不得。

“這到底是什麽法器?怎麽會如此厲害?”張子軒不禁感慨道,原本以為自己在靈修界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想到居然還能存在限製自己的東西。雖然他現在玄虛氣已經接近告罄,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樣他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偷襲他,而且還成功了!

“感覺如何?張教主……”一個人立刻出現在張子軒的旁邊。

“原來是陸門主!”張子軒冷哼一聲,不過隨即臉色一變,問道:“你這個到底是什麽法器?”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20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初到仙庭
張子軒千算萬算,沒料到這件法器居然能夠吸收他身上的能量,這也導致他的九九元功消失不見,立刻顯出原本的模樣。

沒想到,靈修界居然也有這樣威力的法器,或者並非是靈修界的……張子軒耐下性子,仔細觀察一番這件法器的特性,隻見它在陽光照射之下,散發出一種迷離的五彩光澤。這種光澤,並非是靈修界才有的光澤,這也就是說,對方並非是靈修界之人。

“哈哈,張教主好雅致,居然敢在我們天龍門的後山遊水?嗯?”陸風奇怪地望著腳下的寒潭,不知為何,今天的寒潭居然寒氣盡消!不用問,這一定是張子軒撇不開關係。

這寒潭之水,寒氣冽人,一向是天龍門煉製法器進行冷卻的一道上佳原料!就算是表麵的潭水,也比其他名勝之地的寒水好上許多,隻不過,這件事隻有天龍門幾位高層得知。沒想到這小子一來,就將這寒潭完全破壞!

這以後想要煉製法器,還得從遙遠的地方運來些寒水,並且質地遠遠不及這裏的寒水來得好。陸風動了些真火。

“前輩,你並非靈修界之人,為何現在還留在靈修界呢?”張子軒率先開口,這語氣之中的質疑強烈,讓他在率先的言語交鋒之中,就占得先機。

陸風神色一厲,道:“仙人?你是任何得知……”不過,隨即他就立即住口,小心地向後瞟了一眼,幸好後麵的那些徒子徒孫,沒有人能夠抵得上他的速度。

“很簡單,這種金黃色的絲網,上麵帶有一種奇怪的能量。五彩氤氳,氣騰霄漢,關鍵是……上麵有仙靈之氣!”張子軒淡淡地答道。

“很好,可是我疑惑的是,你既然已經被我拿住,為何還會如此寫意?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你的生命已經盡在我掌握之中了嗎?”陸風望著張子軒淡淡然的模樣,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恨不得立刻將這個人置於死地。

“不清楚。”張子軒依舊沒有恐慌,雖然這金黃色的仙網將他困住,但是他不相信憑借一個頂多是大羅金仙修為的人,能拿自己有什麽辦法。

這時,周圍幾個修為較為高深的靈修之士趕到,隨後按照陸風的手勢,將收入金黃大網的張子軒拿在手中,向著天龍門的宗門飛速竄去。

陸風在隊伍的最後,望著裝在金黃大網之中的張子軒,臉上露出了一種詭譎瘮人的微笑。

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遇到這樣的事情!張子軒哀歎一聲,同時望著身周的四個人影,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感慨。想起來,自己堂堂一介擁有仙君實力的修士,居然被他們如此輕易的拿住,是不是有些……玩笑呢?

“這是仙界特質捆仙繩,所編製出來的網,想要逃脫它的束縛,可真是困難啊!就算是三清級別的高手,都要努力一陣子了!”陸風不失時機地傳音說道,意圖打破張子軒心中防線的想法昭然若揭:你越是掙紮,它就會纏得越緊,你越是聚集靈氣,它就越是會吸收你身上的靈氣!”

“這麽厲害啊?”張子軒依舊沒有任何表示,說白了,他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十全十美的東西。這個法器如果真的是十全十美,為什麽從來沒有關於它的任何記載?

不過,至少陸風陳述的全是事實!

張子軒還是頭一次遇到能夠完全快速吸收自己玄虛氣的存在。這一點,就連地府的黃泉之水都做不到!這也使得張子軒完全失去反抗的念想,他倒是安於現狀,居然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陸風望著張子軒這番不屑的模樣,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在外相,而是仔細盤算,到底是將這個一時叱吒風雲的易教教主交給上麵,還是將他換取更加多、更豐盛的條件,能夠讓天龍門獲取最大化的利益。

片刻之間,眾人已經來到了天龍山。由於陸風此次的行動,除了自己手下幾位親信之外,並沒有通告其他門人,這也使得他運作起來更加流暢,也必須更加小心翼翼。

“你們幾人,將他丟到地上,就可以離開了。”陸風對著身邊幾人揮揮手,說道。

那幾個天龍門門人向著陸風微微拘禮,隨後麵朝陸風,倒退出門外。

張子軒望著四周,這裏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裏麵倒是有不少書籍卷宗,看上去這裏的主人應該很勤勞才對。

陸風見到幾位親信離開,臉上的表情頓時鬆弛起來:“不要著急,我這就帶您上仙庭。”

“噢?看來你是想將我帶離這個地方?仙庭啊……原來你是仙庭派來的走狗?”張子軒嘴上雖然不停挑釁,不過心中卻有些奇怪,這仙庭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不久前他才追到過仙庭,想必那個雷震子尚還記得自己吧?

對了,雷震子既然敢於襲擊易教,說明仙庭早就自己產生戒備,想來是因為自己實力原因,讓他們產生戒備了嗎?的確如此,一個二花聚頂的人留在人界就算了,可是自己身邊現在已經有不少修士達到二花聚頂的境界了。

這股力量看似不大,但實際上對於仙界的威脅實在不小。畢竟,仙君實力的修士,即使仙界都不多,何況是人界?至於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恐怕就無人知曉了!

怕什麽?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你不怕?也好,總比旁人嚇得屁滾尿流,我還得幫著擦屁股好多了!”陸風似乎是讚揚地向著張子軒伸起大拇指,然後說道:“你恐怕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落到我手中把?”

“是沒有想過。”張子軒也衝著陸風伸起大拇指。

陸風望著張子軒那不屑地模樣,忽然憶起自己也是用某些非正常的手段,才將張子軒捉住,不禁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提起張子軒身邊的金絲網,向著天上飛去。

張子軒這是頭一次來到仙庭,雲霧藹藹,如夢如幻,果然仙氣十足。可惜的是,如此濃鬱的靈氣,依舊不能讓他收集一絲一毫的玄虛氣!

“簡直就是吸血蝙蝠!”張子軒暗自感歎道,這次,可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陸風這條路十分奇怪,他並沒有通過人界和仙界之間的南天門,而是從一個黑洞洞直接來到仙界。這種法術張子軒見過,似乎是一種空間聯通的法術。不過布置這樣的法術,必須至少有著三花聚頂的修為,其次就是必須親自來過連同兩個空間點的地方。

陸風有沒有上過仙庭,張子軒不知道。不過,以陸風大羅金仙的修為,也就是二花聚頂初期而已,怎麽可能施展這樣的法術呢?除非是有高人早就為他做好準備!

應該不會是太上老君,一則上次他和自己獨處的時候,就有機會直接抓自己回去,不用花費分毫力氣;二則,仙庭上次擁有“攻擊仙官”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卻放任自己。這次來捉自己,恐怕是另有圖謀了。

反正也要和他們交鋒,幹脆就坐觀奇變!反正雖然自己被活捉,但是他們肯定拿自己身上的湮滅神甲和混沌金身沒有絲毫辦法。現在自己所要想的,就是如何脫困。

這時,一直沉默的陸風忽然出聲道:“屬下拜見仙帝,萬福無疆功千秋……”

“好了,好了,不用照搬人界那套。”張子軒放眼望去,發現一名英武男子,坐在金色的皇座之上,濃眉虎目,炯炯有神地望著自己。

“仙帝?玉皇大帝?”張子軒心中震驚,他著實沒想到想要見自己的,居然是那個仙界之主!

玉皇為眾仙之皇,真實修為境界並不是最高,但是權力卻是最大。統禦諸天,綜領萬聖,主宰宇宙,開化萬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萬物!總管三界,十方,四生,六道的一切陰陽禍福。

不過此刻,他應該不能算作地府之主了吧?張子軒暗自笑道。既然麵前之人是玉皇大帝,那麽這裏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昊天金閥彌羅天宮!

想到這裏,張子軒又不禁多看了這位仙君一眼,隻見他英武不凡的麵孔之上,最為讓人興歎的還是他的雙眸,明亮睿智,一看就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明君。仔細想想,玉皇大帝自幼修持,苦曆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再愚蠢的人,也應該開光了吧?

“不用打探朕的修為了。朕既然統領天下,實力自然不俗,皆因統領天下,實力也高不到哪裏。”仿佛是感受到張子軒試探的靈識,玉帝微微一笑,言道。

“是啊,這還真是有些矛盾呢!”張子軒盤膝坐在地上,笑眯眯地回答玉帝道。

“大膽狗賊!怎敢如此和玉帝說話!”陸風一邊說著,抬起一腳,在張子軒的身上重重一踹。“嗷唔”一聲,抱著腳輕聲哀嚎起來,他強忍著痛楚,臉色潮紅,大滴的汗珠向下掉落,臉上表情十分痛楚。

雖然絕靈體對物理傷害沒有極大的防護,不過怎麽說,湮滅神甲也是一點大利用天地烘爐煉製出來的,肯定要比陸風的腳趾堅硬多了。加上金黃絲網雖然能夠吸收張子軒體內的玄虛氣,但是卻不能吸收混沌身上麵的玄虛氣,兩廂結合,叫苦的隻有陸風。

玉帝表情絲毫未動,隻是揮了揮手,巴掌大的青色光團便飛到陸風的足上。少頃,陸風就感覺一陣清涼的感覺包住腳趾,炙熱的痛感頓時消匿無形。

“你的神甲不錯,讓朕都覺得嫉妒啊!”玉帝生平閱物無數,即使方才湮滅神甲並沒有多大功勞,但他依舊一眼看出湮滅神甲的不凡,讚歎似地說道。

“多謝謬讚!”張子軒不動聲色地回答:“想必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日理萬機,事物繁忙,不會不由分說與我在這裏閑拉家常吧?”

張子軒叫出玉帝全部頭銜,意思就是想讓他不要多話。玉帝活了許久的人精,怎麽會不明白張子軒的想法?當下便笑著說道:“張賢人果然是快人快語!好,既然如此,那朕就跟你和盤托出了。”

“但說無妨。”張子軒豎起耳朵,好奇自己有什麽令玉帝側目的事情。如果是因為神族的事宜,連自己都是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他應該不會有那麽靈通的消息渠道吧?

“陣想讓張賢人,讓出易教,交給朕的手下打理。”玉帝神情絲毫沒變,似乎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事情:“如果張賢人願意,仙界的官銜,除了這個仙帝寶座,您盡管選擇。並且,朕之仙庭,有許多靈寶仙器,您可以任意選擇。”

張子軒有些想不通,語氣怪異地問道:“哦?玉帝為何對易教感到興趣?”

“不瞞賢人,朕自認為這些年來,盡心竭力為仙界做事。不過,可能由於朕的確不適合這個位置,不斷有種族想要脫離朕之束縛。這其中,人族是最為堅決的一支!”

張子軒聽到這裏,打斷道:“哦?這倒不見得啊!”

“賢人有何高見?”玉帝雙眸閃光,平靜地問道。

“人族,向來是以逆天為己任,誰在頭頂,就以掀翻他為耀!怪就隻能怪仙庭成為人族頭頂的天,腳底的地。如果換一個機構,依舊會如此,而並非針對仙帝您!而且……”張子軒指著自己四周的金黃絲網,說道:“這似乎也不是商討的架勢吧?”

“嗬嗬,被賢人一說,朕頓時覺得霍然開朗。”玉帝說到這裏,緩緩抬起手,將張子軒身上的金色絲線收回自己手中:“啊,這件法器名叫‘困仙網’,本身朕是交給陸風網些大魚回來,讓朕嚐嚐鮮的。如賢人所說,朕可真是日理萬機,連撈尾魚的時間都沒有。嗬嗬……”

“嗬嗬嗬……”張子軒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身體,心中暗罵道:老狐狸,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我如今,已經不是易教教主了吧?

“那麽,賢人思慮的如何了?”玉帝冒不經心地一問,卻暗藏殺機。

“這樣的大事,玉帝想讓我好好思考一下,就告知您答案嗎?”張子軒極力運轉九九元功和龍神訣,意圖在玉帝發覺之前就恢複七八成的實力。他極力運轉之下,身體就如同一個黑洞,不斷吸收過往而來仙靈之氣,將之轉化成為玄虛氣。

玉帝似乎並沒有發現仙靈之氣的不正常,依舊微微一笑,說道:“那麽,您要多久才能給出答案呢?”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這不僅是我一人的問題,我不可能一個人就給您答案不是?”張子軒頭上溢出些許細密的汗珠,為了繼續拖延時間,他不得不再次敷衍道:“所以,我必須要和易教的幾位前輩商議一番才行。”

“賢人可以讓他們來到仙庭做客,順便商議一下朕的提議。”

張子軒心中冷笑,玉帝這麽說,哪裏是給自己提議?而是給自己壓力啊!明知道他一定不會喊易教前輩來到仙庭,還硬是說出這個建議,分明是在說:“你在作出選擇之前,不可能離開仙庭!”

如此淺顯的道理,張子軒卻故作不知:“可是,他們和玉帝相同,也有許多事情要忙,如何上仙庭與您商議呢?不如,就讓我做這個中間人,將您與我們易教前輩們的意見統合,然後擇日再進行雙方磋商,如何?”

“大膽!竟敢對玉帝提出意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陸風大喝一聲,如果不是玉帝在場,估摸著就要動手了。

走狗一隻,隻會偷襲和狂吠!張子軒冷不丁向著陸風瞥了一眼,冷峻的眼神讓陸風更加惱火,他抬頭望了玉帝一眼,見後者閉目養神,心中頓時了解到玉帝的心思,提掌向著張子軒身上襲來。

張子軒正在吸收能量之中,見到對方來勢洶洶,明白今日不能善了,雙手玄虛氣微提,朝著陸風來勢就擊出一掌。因為還有強敵在側,他也不敢拚勁全力,隻是使出往日裏三四層的實力。即使如此,也讓陸風吃盡苦頭……

“彭”玄虛氣畢竟是玄虛氣,沒有放出任何法術,依舊逼的陸風連退十多步才穩住身形,愣愣地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掌。

隻見他自己的雙掌赤紅,猶如打上深刻的烙印一般,如此顯眼。

“氣煞我也!”陸風雙目赤紅,身上的氣勢居然瞬息之間變化一遭,變得暴戾異常,如同修煉魔功入邪的魔頭一般,嗜血而狂躁。

玉帝依舊沒有製止兩人的爭鬥,隻是微微垂目,閉目不知道究竟在思量些什麽。

“五行八卦聚元功!”陸風大喝一聲,眼前忽然聚集起來白、青、藍、赤、黃五色氣體,隨後雙手微微前伸,攪動著身前五種氣體,將它們匯聚成為一團!灰色的氣團在他手中慢慢湧動,最後居然形成一個太極八卦的符咒圖文!

張子軒正在吸收能量之中,見到對方來勢洶洶,明白今日不能善了,雙手玄虛氣微提,朝著陸風來勢就擊出一掌。因為還有強敵在側,他也不敢拚勁全力,隻是使出往日裏三四層的實力。即使如此,也讓陸風吃盡苦頭……

“彭”玄虛氣畢竟是玄虛氣,沒有放出任何法術,依舊逼的陸風連退十多步才穩住身形,愣愣地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掌。

隻見他自己的雙掌赤紅,猶如打上深刻的烙印一般,如此顯眼。

“氣煞我也!”陸風雙目赤紅,身上的氣勢居然瞬息之間變化一遭,變得暴戾異常,如同修煉魔功入邪的魔頭一般,嗜血而狂躁。

玉帝依舊沒有製止兩人的爭鬥,隻是微微垂目,閉目不知道究竟在思量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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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鬥仙帝
“五行八卦聚元功!”陸風大喝一聲,眼前忽然聚集起來白、青、藍、赤、黃五色氣體,隨後雙手微微前伸,攪動著身前五種氣體,將它們匯聚成為一團!灰色的氣團在他手中慢慢湧動,最後居然形成一個太極八卦的符咒圖文!

這就是五行八卦之氣,天龍門最為厲害的功法之一,以自身五行為契機,成就太極之象。再匯聚八卦之象為輔助,威力之強,溢於言表。不過,這畢竟也隻是靈修界高深的法術而已,不像是張子軒身負的絕世法訣,各個都是不世出的絕世神法!

望著由遠至近,聲勢浩大的五行八卦聚元功,張子軒毫不在意地雙手疾揮,死神判官筆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也是一點大曾經交給他的那幾件法器的其中一件,黑色的筆杆外加潔白的筆鋒,看上去很是樸素。但是很少人知道,這其實是一件擁有陰陽之力的法器。

死神判官筆,既然能掌握生死之力,自然就是掌握了陰陽之力。張子軒執筆在手,突尓有種天下我有的感覺。隻是輕輕一轉,玄虛氣漫上判官筆的一瞬,筆杆之頭就聚起一個黑色的圓球,筆鋒也聚起一個白色的圓球!

張子軒握住筆鋒,朝著天上一拋,那判官筆就兀自旋轉地在天空旋轉起來,兩顆黑白分明的圓球也逐漸旋轉起來,形成另外一個陰陽雙生的太極圖案。

“來得好!”張子軒悶哼一聲,靈識控製著判官筆,向著前麵瘋狂卷去。

“可惜,可惜……”在一旁暗自觀戰的玉帝,忽然砸吧砸吧嘴說道,也不知道他因何而突發感慨。隻是那雙幾乎睡眼惺忪的眸子,在這時微露出一兩瞥驚鴻豔麗的光彩!

判官筆和五行八卦聚元功在空中相撞在一起,接著就聽一聲轟鳴,判官筆變化而成的陰陽太極,毫無阻礙地破開五行八卦聚元功,最後從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眼前發生一切的陸風身上,破體而出,重新回到張子軒的手中。

“嘩”一條血柱驟然迸發,陸風低頭,望著胸前那抹豔麗的色彩,蠕動了兩下嘴唇,然後砰然倒在地上。

張子軒握住手中鮮血淋漓的死神判官筆,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沒想到你居然敢傷害仙庭命官!這可讓朕為難了!”玉帝終於從自己的寶座上麵走了下來,一雙精光聚斂的雙眼,玩味地望著張子軒。

“看來,閣下早就給我下了套……”張子軒冷哼一聲,毫不斜視地瞪著玉帝,眼中的怒火簡直就可以將玉帝生生燃燒殆盡。

玉帝沒有回答,隻是傲然負手而立,緩緩說道:“如果可以,朕是希望能與賢人結為知己。坐到這個位置,高處不勝寒,有些事情也容不得你不去做!”

張子軒毫不客氣地指責道:“別往臉上貼金!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做,幹脆就不做!對於你們這些野心勃勃的家夥來說,隻有巔峰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是嗎?”玉帝伸出右手微微指著張子軒,說道:“既然這樣,就當朕前麵的話沒說吧!按照賢人說法,您也隻會臣服在實力高超人的手下是嗎?”

張子軒心知玉帝即將出手,暗自戒備起玉帝的動作,表麵卻異常平靜:“沒有什麽實力的人說這樣的話,總是沒有說服力的。”

“嗯?嗬嗬……”玉帝微微一笑,手指尖忽然聚起一道青色光球,光球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直到它再也忍受不住玉帝手中的力量,直接破裂開來,化作一條驚天長虹,向著張子軒飛襲而來。

張子軒明白此招絕非方才陸風那點威力的攻擊,自己的玄虛氣尚未沒有回複完畢,心中駭然之下,取出須彌橐中的宇宙積木,攤在掌心,然後將剛剛聚集起來的所有玄虛氣,一股腦兒全部灌輸進去。

隻見宇宙積木渾身青光畢現,隱約之中似乎有著騰騰雲霧繚繞其中,再見那重重雲霧之中,宇宙積木居然越轉越快,直接形成了一股駭人的卷風,周圍的所有仙靈之氣,主動向著這股卷風之中行去。

張子軒望著手中的宇宙積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宇宙積木今天是發了什麽瘋,為什麽如此拚命地吸收周圍的仙靈之氣,平時在人界的時候,它可從來沒有這麽勤快過!

就在此時,就覺得宇宙積木忽然傳來湧來一陣稀奇的能量,直接向張子軒體內的經脈之中湧去!居然是一股股純正、未經煉化的仙靈之氣!這種詭異的速度,顯然要比自己吸收的要快速幾千、幾萬倍!甚至遠超大型聚靈陣十數倍的速度……

“怎麽回事?”張子軒都不禁自問道。這股仙靈之氣未經煉化,與他體內的玄虛氣完全格格不入,他隻好盡力轉化這種仙靈之氣,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這宇宙積木的異化之用。

倒是玉帝,一開始隻以為張子軒甚為一個仙君實力的戰將,實力與已堪至三花聚頂的自己毫無可比性!可是剛剛那種駭人的氣勢,還是他現在手掌心那個如同小型旋風的法器,簡直就讓自己感到戰栗!

沒有辦法,明知道自己的一陽仙人指,肯定對張子軒沒有作用了。幹脆取出自己貼身的法寶,準備進行最後一擊,反正這個昊天金閥彌羅天宮自己已經居住很久,想要再煉製一個更加厲害的法殿。如果能被毀掉,那也正好是順水推船的事情。

一把龍形的鏡子,金黃色的鏡子把手處是龍頭,龍身彎曲盤旋,正巧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成為鑲嵌鏡子的地方。

“昊天鏡!”玉帝微微一喝,右手單舉昊天鏡,渾身上下一股紫色的龍氣赫然而生。分化成九頭巨龍的模樣,向著那麵昊天鏡之中湧去。昊天鏡吸收玉帝龍氣,頓時發出光芒萬丈,鏡麵猶如一顆小型的太陽,不斷發出炙熱的白色光焰!

這時,一陽仙人指恰好擊在宇宙積木上麵,就像是拳頭擊在棉花上麵一樣,果然毫無作用!

張子軒閉目不看,一門心思煉化體內的仙靈之氣,以圖趕緊恢複所有實力!而宇宙積木,也是依舊維持著自己的工作,不停輸入靈氣,進入張子軒的體內。

“好!”玉帝見到張子軒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中氣憤之極!龍氣更是猶如海潮一般,滔滔不絕地向著昊天鏡之中湧去。

昊天鏡集中玉帝身上大部分的紫色龍氣,整個身體如同盤活一般,一道古樸的白色法陣,在昊天鏡的身後赫然出現,以中心處的昊天鏡緩緩旋轉,也是越發越明亮。

這個昊天鏡原本也是先天靈寶,有機會和天地十二寶叫囂一陣的法器。隻不過,這個天地十二寶出道、成名都比昊天鏡要早很多,所以這才沒有讓昊天鏡搶去位置。

其實,這件法器本身的威力,實在乏善可陳。可是一旦你灌輸靈氣到了一種至高境界,昊天鏡本身再也承受不了多餘靈氣之後,它內中蘊含的六陽歸元禁製就會啟動!

這種上古火係禁製,威力之大,足以媲美遠古時期代替太陽存在的金烏,全力施為下的一擊!當然,想要觸發這個禁製,沒有足夠的靈氣,隻能自取其辱。甚至有可能引起六陽歸元禁製的反噬!

“六陽歸元禁製!放!”玉帝長喝一聲,全身的紫色龍氣驟然一收!昊天鏡發出一陣輕鳴,隨即身後的六陽歸元禁製全部縮小,印在它的背後。

“嘩啦”昊天鏡鏡麵之上,一股仿若能焚燒空氣的光束驀然射出,直接射向張子軒手中的宇宙積木。

張子軒感受到這股足以摧毀任何法器的攻擊,眉頭微微一皺,可是現在的他依舊不能停歇體內的轉化能量。因為如果此刻他一旦停歇,身體就會受到仙靈之氣的反噬,現在他體內的仙靈之氣遠比玄虛氣要更加洶湧,隻要反噬開始,他的經脈一定會受到反噬之力而寸斷,甚至連反擊的力氣也提不起來!

結果,肯定是自己被生擒,生不如死!

相反,如果他不抵擋六陽歸元禁製配合昊天鏡的這道攻擊,憑借宇宙積木的堅硬不一定會毀壞,自己身體有湮滅神甲的保護,也不會遭受殃及生命的重創!那麽,這次就幹脆博一把!

想到這裏,張子軒幹脆抱元守一,任由這道劇烈暴躁的攻擊,向著自己身體飛來。如果自己計算三花聚頂實力之高深出現錯誤,大不了就是一死,就是“頭點地”的事情!

那束光柱速度奇怪,隻是張子軒下定決心的時候,它便已經到了宇宙積木的麵前。

“轟”光柱照在宇宙積木身上的時候,居然一片炙熱的火種從中分散而開,向著宇宙積木本體圍去。

宇宙積木身上發出的陣陣青光,立刻將這片烈火以及那道光柱排在體外,自己卻依舊消散地旋轉,吸收周圍的玄虛之氣!

張子軒滿頭大汗,緊閉著的雙眼微微折起幾道皺痕,似乎很是辛苦。頭頂滿泌出的汗珠已經說明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試問,誰有可能抵擋住這種攻勢的攻擊?就算是一向寒暑不侵,泰然自若的靈修者,也可能會為之瘋狂。

“好熱……”張子軒心中暗道,本來就發揮到極限的煉化速度,似乎又快上幾分。體內積攢的玄虛氣越來越多,已經逐漸達到原有的三成水平。這速度已經算是極限了!按照正常來說,清空經脈中玄虛氣的張子軒,就算有超級聚靈陣的幫忙之下,也大約需要有三四天的恢複時間!

炙熱的火氣,甚至連他體內的玄虛氣都給點燃,不知不覺中,玄虛氣居然沸騰起來。一個個雀躍地向著半空當中,青氣靈罩越來越小,光芒越來越淡的宇宙積木跑去。

如同一個小循環,宇宙積木吸收仙靈之氣,傳到張子軒的體內,經過一係列的煉化,這些仙靈之氣變成一股濃烈的玄虛氣,又回到宇宙積木之中。

事實上,張子軒的靈氣逐漸開始減少,就如同一個中轉站,幹著吸收、轉化、輸出等一係列邊緣的事物……

異變,就這樣悄然進行著。

宇宙積木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形成的青色光罩,如同撐起了一座保護傘,將張子軒完全保護在它的身後,與開啟六陽歸元禁製的昊天鏡分庭抗禮。

“怎麽回事?”玉帝寵辱不驚的冷峻臉蛋上麵,溶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法器究竟是什麽貨色?居然能夠抵擋得了朕發出的攻擊?哼!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朕!朕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你張子軒厚積薄發,還是朕技高一籌!”

手引指訣,玉帝紫色龍氣再現,雙手一翻,繼續向著昊天鏡輸入龍氣。

原本有些暗淡的昊天鏡,在玉帝的支援之下,再次重現不久前的興盛!一道道如同金色光柱的炙熱氣焰,登時擴大了三倍有餘。大腿粗細的光柱全部集中到了宇宙積木之上,青色的氣罩再也支撐不住,轟然破碎。

這也難怪,本來張子軒沒有接受龍神套裝的實力,就比仙帝差一個巨大的檔次。何況如今他體內玄虛氣尚未滿盈,根本就不是處於全盛狀態之下的他,更不用多說。能夠撐到現在,一則是玄虛氣的確妙法多端,另一方麵,則是宇宙積木的檔次,比昊天鏡要高出許多!

“噗!”受到氣機的影響,張子軒猛地吐出一口內血,入同血箭一般,濺射在半空之中搖搖欲墜的宇宙積木之上。

宇宙積木原本暗淡無光的身體赫然一邊,青光包裹之下再飛九天之上,然後身化無形居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朱紅大門!

張子軒根本無暇照顧這座大門,而是趕緊調息經脈之中亂竄的仙靈之氣,再次將他們轉化成為玄虛氣。

倒是玉帝,再見到這種奇異的景觀之下,居然收回龍氣,癡癡地望著半空之中的朱紅色大門!隻見這座大門之上,金光燦燦,流光溢彩,顯得異常不凡!大門的門框上麵,掛著一塊金字匾額——《混沌神府》!

“咣當”昊天鏡在失去龍氣支持之下,飄飄揚揚地向下飛來,直落在玉帝嬌笑。玉帝這才反應過來,他倒吸一口,英武的臉孔除了驚異之外,看不出任何想法。

“混沌神府……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更令朕訝異的是,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小子的手中。看來,剛才與朕對敵的,就是所謂的‘混沌鑰匙’!而他的身份……”玉帝望著張子軒微微皺眉的臉孔,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幸虧今日早讓侍衛不要進來,否則混沌神府現世的事情一旦宣揚出去……

想到這裏,玉帝臉色稍微緩了一緩。金黃色的靴子微微用力,飛到半空之中,宇宙積木變化出的混沌神府之上,眼神銳利地掃視一周,隨後緩緩伸手,想要觸摸神府大門的表麵。

“轟!”沒想到這座大門上麵居然密布禁製,在玉帝雙手摸在大門表麵的一瞬間,起碼有百多種不同禁製向他身上襲來,唯一的共性,就是威力巨大!

畢竟也是三花聚頂的絕世高手,玉帝身影一閃便飛出老遠。在空中停罷,身影又是一晃,變幻出三重不同的影像,向著四周飄散而去。

朱紅色大門禁製被啟動,怎麽會停止攻擊?一瞬間百多種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攻擊向著玉帝的身上攻去。那三重影像在這些攻擊之下,頓時變成馬蜂窩一樣的碎片,最後被轟成齏粉。

玉帝的身份運用遁術呆在一旁靜靜觀察,見到這種景象,暗暗咋舌。混沌神府不愧是傳說中的神府,甚至連自己都無法攻入。

“無量天尊,玉帝啊,這究竟是誰的傑作?啊?這是……混沌神府!”這時候,一個白須老者出現在昊天金閥彌羅天宮的場中。修長的眉梢,勾勒出他慈祥的容貌,垂地的白色長須,更是有幾分仙靈之氣。

玉帝正奇怪何人敢不聽從自己吩咐,隨意進入昊天金閥彌羅天宮,定睛一看,頓時如同見著救星一般:“無量天尊,原來是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罕見地一皺眉頭,問道:“玉帝,可否解釋一下老朽所見?”

“這個……”玉帝犯了難。他的狼子野心,一向藏匿在他的外表之下,從沒有對別人袒露過。可是這次,千算萬算,沒算到張子軒的居然就是混沌神府的掌舵人,更沒想到,居然讓天上老君發覺到自己的用意!按照這個老狐狸的性格,就算自己掩飾的再好,他也肯定會對自己有所防範了!

“算了,玉帝做什麽事情,的確不用通知我們三清。”太上老君微微歎口氣,目光聚焦在半空之中的混沌神府之中:“沒想到混沌神府居然會在這裏開啟,而且居然是這個孩子……”

太上老君向著張子軒微微側目,他當然認識這個孩子——就是上次隨著雷震子來到仙庭的那位擁有仙君實力的靈修之士!此刻的他,正在全力施救體內錯亂的玄虛氣,看樣子極為痛楚,不過隨著身上的力量逐漸恢複,張子軒的表情也終於平靜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22
第二百一十九章 混沌神府
“玉帝,你想進入混沌神府嗎?”太上老君背著身體,望向天空的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讓玉帝很是訝異,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陰霾起來。

“怎麽?老君想要進入神府嗎?”玉帝說著,悄悄把一樣東西撈在手中。

“老朽修煉的是玄清氣,而玉帝修煉的是紫脈龍氣,其實世間萬物殊途同歸,到最後還是要化作混沌來得更好!”太上老君望著混沌神府,忽然轉過頭,卻在這時,發覺玉帝手中的異樣。他先是一愣,後來喝道:“張百忍!你想造反不成?”

玉帝手執一張畫卷,臉上露出一絲猙獰:“朕可沒想過要殺你,隻是三清總在朕的頭頂徘徊,讓朕十分堪憂。敬請老君先提朕分憂!”

“山河社稷圖……”太上老君渾身一震,再也顧不得天上的混沌神府,居然想要直接逃走。他本是一介分身,實力與玉帝也就不相上下,隻是沒想到,玉帝居然暗藏一張山河社稷圖!這可是天地十二寶中的一物,與傳說中東皇太一貼身法器——混沌鍾的威力不相上下!

“沒錯,正是山河社稷圖!”玉帝猛地展開畫卷,沒等台上老君施盡全力,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將他吸入山河社稷圖之中!居然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

山河社稷圖之中四象變化,有無窮之妙;思山即山,思水即水,想前即前,想後即後。也就是說,玉帝就是山河社稷圖的主宰!這山河社稷圖雖然取不了旁人的性命,不過如果對一個被山河社稷圖困住手腳的人,玉帝要還是勝不了,那他就不是玉帝了!

歎息一聲,原本想要在危機時刻才用得上這個壓箱底的法器,沒料到居然會用在這裏。不過也不過了,能夠收了太上老君的一介分身,雖然不能將他殺死,以免惹動真身的感應,但是能有這麽大的收獲,已經算是不錯了。

玉帝趕緊將山河社稷圖收回自己的衣袋之中,他可不想讓自己擁有山河社稷圖的事情傳揚出去。既然張子軒擁有開啟混沌神府的鑰匙,那就有必要洽談合作事宜了!

張子軒不明白,為何到目前為止,玉帝都不趁機向著自己攻來。如果他知曉自己有湮滅神甲,道術無用,那麽以他的實力,就算隨意拿一件武器,也應該能將自己置於死地吧?可是,除了剛才那陣不是對自己而來的殺氣之外,他根本就沒感受到任何的殺機。

不管如何,自己此刻還能夠轉化玄虛氣,那說明還有一線生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體內的玄虛氣終於遠遠超過仙靈之氣,體內的危險暫時是化解了。那麽……體外的危機呢?張子軒趕緊睜開雙眼,警覺地退後幾步,卻發覺對麵高座上麵的玉帝,正一臉玩味地望著自己,那神態,似乎就是睥睨天下的君王,掌握著世間一切的一切。

“玉帝,你……”張子軒有些看不懂玉帝的動作,難道他此次不就是因為易教實力過於強盛,而想要破壞易教實力所以才襲擊自己的嗎?

“朕?怎麽?有什麽不對嗎?”玉帝玩味地望著張子軒,眼神之中滿是一種張子軒看不懂的味道。

“沒什麽,隻是這裏是不是……咦?”張子軒放眼四周,哪裏還有什麽打鬥的痕跡,光鮮如新,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覺得剛才那是幻象嗎?”玉帝微微溫和地一笑,向著張子軒解釋道:“其實,剛才朕並非是殺死賢者,而隻是想要探究一下賢者真實的身份,好定出下一步的合作意向!賢者有什麽異議嗎?”

“沒有沒有!玉帝剛才原來隻是試探啊!可真是太過於真實,差點連我都騙過去了!”張子軒嘴上吹捧,但是心中卻滿是不屑:哼,如果不是我現在不是在你的老巢裏麵……算了,那種強烈的殺機,都能被信口雌黃地吹噓成是什麽“試探”!真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哈哈,如果真的過不了賢人這關,可見朕的演技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啊!”玉帝仰天大笑起來,頗有幾分梟雄的神采:“那麽,朕還是先於賢人洽談一下合作的事宜吧!”

“易教並非子軒似有財產,還望玉帝手下留情!”張子軒仍舊是那句老話,他一直很奇怪,既然玉帝覺得易教的實力出乎掌控之外,為什麽不直接用天兵天將滅掉易教算了?反而,要與自己商量之後,才要取自己性命?難不成真的隻是試探自己?

如果自己的實力真的出乎他所料,說不定會真的變成試探。但是以自己目前展現的實力來說,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張子軒摸了摸回到自己手中的宇宙積木,最後將它放入胸前的口袋之中,方便取出。

玉帝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宇宙積木上麵,見到張子軒將它收回,笑道:“其實,朕這次並非想要吞並易教。相反,朕還要相助易教,將它打造成三界第一教!超越仙界的禪教、截教!”

“嗯?”張子軒沒想到玉帝會來這一招,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愣神。玉帝也不著急,好笑地望著張子軒的表情,覺得偶爾做一件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也頗為有趣呢!

張子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相信玉帝此舉一定有所用意,不知道是為何呢?”

玉帝嗬嗬一笑,柔和地問道:“賢人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自然要聽,因為聽假話實難解惑。假話更是要聽,如果玉帝是虛掩事實,實有大慮,我們這兩個罪魁禍首,是否要對下‘口實’呢?”張子軒似笑非笑地望著玉帝,說道。

此人不簡單,或許比太上老君更難對付!玉帝一邊想著,一邊仔細解釋道:“假話,那就是朕看中易教的潛力,三界之中的朕沒有一個親信,也算是朕之失敗了!”

伴君如伴虎,特別是一個野心勃勃,做事狠辣不留情的主子!也怪不得人家不肯做你的親信。張子軒心中暗忖,但是沒有著聲,繼續聽著。

“真話,那就是朕看中賢人手中的那枚法器了!”玉帝微微指了指張子軒胸前的凸起物,笑著說道。

“這麽簡單?”張子軒雙眉緊緊擰起,顯得異常疑惑。雖然今天的宇宙鑰匙作為法器十分出色,不過,還不至於讓仙庭之主,身為“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的玉帝推崇至此吧?

說起來,自己還沒有這麽拉風的一個名字,要不要自己也來取一個名號呢?

“不是這麽簡單!”這次玉帝倒是爽快地答道:“明人前麵不說暗話。如果賢人的東西,朕真的可以拿來就用,朕也用不著花這麽長的時間,花那麽大的代價了!”

“這件法器有什麽不同嗎?”張子軒困惑地從手中拿出宇宙積木,怪異它有何能有如此強大的功效,居然能讓玉帝如此鄭重其事,還真是感到相當怪異:“那麽,玉帝是想讓我如何使用這件法器,與您合作呢?”

“很簡單,隻要你打開聯通混沌神府的通道,我們就算合作成功了。”玉帝摩挲著手中的青玉扳指,若有所思地望著張子軒說道。

張子軒發覺玉帝的出神,抑製不住心中的奇怪,打斷他的沉思,問道:“玉帝,什麽是混沌神府?”

玉帝也同時發覺自己的神遊化外,歉疚地朝張子軒微微一笑,說道:“所謂的混沌神府,是天地尚未開化之際,不知是誰所建造的一所神*府。傳說,裏麵有許多參化功法,乃至於傳說中的三大創始靈器,都是在混沌神府之中取得!”

“混沌神府的真相,一直都是一個謎。沒人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究竟是誰創造了它,究竟誰能夠擁有它,誰又進去過?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沒有任何人不想知道。不過,卻不阻礙一批又一批的人物,向著神府之中行去。”

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麽厲害?嗯?這和我手中的宇宙積木又有什麽聯係?”

“關係不小哦!”玉帝忽然露出笑容:“你這個東西,並不叫做什麽‘宇宙積木’,而是叫做混沌鑰匙。它的用處,就是能打開混沌神府!或者說,它是聯通混沌神府的空間通道。”

“是這樣嗎?”雖然一直不知道宇宙鑰匙的具體用法,但是張子軒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法器裏麵居然還蘊藏著這麽大的玄機。

他輕輕撫摸著宇宙積木——或者稱之為“混沌戒指”亦可!

“這件法器,每次打開,都必須要神府繼任主人的精血才可以。並且,還需要極大的神力,作為開啟神府大門的工具。”玉帝望著天際,剛剛消失混沌神府的地方,淡然地說道。

張子軒微微皺眉,問道:“玉帝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那麽你不怕我等您幫過易教之後,直接丟下您,找人結伴進入混沌神府?”

“打開混沌神府如果真如嘴上所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朕方才也是誤打誤撞給蒙上的,所以,不用擔心身為易教教主的賢人,會對朕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話說回來,按理既然賢人身為此代混沌神府的繼任人,上代繼任人怎麽沒有對賢人提及這件事情呢?”

張子軒聽聞這一句話,知曉玉帝這是在拿易教的事情壓他,不便動怒,而是仔細想起這件事情的蹊蹺。真如玉帝所言,自己的宇宙積木是別人刻意傳給他的。那麽肯定是軒字殿的真正主人,可是他與那名神秘人尚未謀麵。對方為何要送給自己這份大禮呢?

正當張子軒有些想不通的時候,玉帝卻發話了:“既然賢人也不知道,那麽就勿需多想,隻要您現在知道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樣就可以了!”

張子軒點點頭,露出一臉笑容:“這件事我看上去並不吃虧,那麽就這樣定下。我就在這先多謝仙君幫忙了!”

“不用,朕與賢人這是平等互利的交易,談不上誰幫誰。”玉帝這次顯得很是大度,居然直接承認自己看中的是蕭雨龍身上的價值,而不是他本身。

“嗬嗬……”張子軒望著玉帝,嗬嗬傻笑起來……

“奇怪,張教主去了幾個月了,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羅禾田一邊觀測著天空的顏色,一邊輕聲問道。

他的身後,延綿百裏的墨門建築宏偉雄壯,處處透露出一種駭人的聲勢。

“師傅,天涼注意保暖。”阮經天適時的取出一件大衣,替羅禾田披上。他們這幾個月服食金丹之後,已到了二花中期的修為,不過在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的保護之下,並沒有被劫雷轟成殘渣——反正也不是真正的三花劫雷。

“多謝!”羅禾田沒有多說什麽,他心中其實覺得阮經天作為實在有些多餘,雖然這裏的怨氣逼人,但是依舊近不了羅禾田的身體。擁有二花中期的修為,如果還怕這點兒寒冷,那麽靈修豈不是白搭?

“師傅,其實……您千萬不用說謝!”阮經天說到這裏,絕美的粉麵居然有一絲嬌羞的神色。心中暗道:我為您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

羅禾田沒有答話,隻是依舊望著遠端的雲彩,喃喃道:“也不知道張教主究竟什麽時候回來……”

阮經天微微蹙眉,顯得有些心疼,低聲說道:“張教主實力雄厚不可預測,師傅不必過於擔心。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拿回洞府的東西,正往回趕呢!”

“噢?”阮經天撓撓頭,憨厚地笑了笑:“哈哈,或許是呢!不過,我們墨門開張在即,如果沒有張教主捧場,絕對會黯然失色的!”

阮經天讚同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件事兒……你考慮的如何了?”羅禾田忽然發問道。

“沒有可能!”聽到羅禾田問話,阮經天罕見地激動了一下,大聲質問道:“師傅,難道說徒兒就是那麽惹人厭煩嗎?”

“怎麽會?天兒一直陪伴在師傅身邊,師傅當然最解你了!”羅禾田見到阮經天有些惱火,趕緊說道:“天兒賢惠善良,天真可愛,長得又這麽漂亮,到哪裏都會討人喜歡的!”

“真的嗎?”阮經天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蛋,注視了羅禾田好一陣子,隨後說道:“可是……可是師傅最討厭我!師傅總是想把我往外推!”

“沒有……隻是你現在都成大姑娘了!總不能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吧?”羅禾田哭笑不得,想要扶住阮經天微微顫抖的香肩,可是還沒碰到她的劍肩膀,他卻又自己收了回去。

阮經天發覺羅禾田的異常,忽然叫了一聲:“我討厭呢!”然後小步向後麵跑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羅禾田望著那漸漸消逝的瓊影,深深歎息一下,接著背過身,望著遠方逐漸下落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再美到慘絕人寰的夕陽,能與清晨光芒萬丈的初陽相媲美嗎?

“晚輩實在很感謝前輩的關心,不過現在嘛……前輩應該關心的人,並不是我!”張子軒一臉沉靜,眼眸裏總是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奇異神采,望著羅禾田說道。

羅禾田這才發覺身邊的張子軒,驚異地睜圓了雙眼,說道:“啊!原來是張教主,您終於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是啊,您的思緒就一直沒在我這,自然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張子軒笑著調侃道。

“快別這麽說……”羅禾田望著張子軒仿佛洞察一切的眸子,老臉不禁一紅,說道:“其實,我正想和張教主商量個婚事呢!”

“貴徒?嗯,的確不錯,外冷內熱,善良純真,對於任何事情異常執著,而且辦事也從來不拖泥帶水!總之,晚輩很喜歡這樣的人。”

“那您是同意了?”羅禾田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也微微鬆開一些。

“不!”張子軒卻立刻砸碎了羅禾田的美夢:“阮師妹就是這份執著,讓人望而生畏。我追求的是兩廂情願,如果單單是軀殼,我寧願不去背負‘花心’的罵名!雖然晚輩已經算是花心……不過,我卻能證明,身邊任何一個女子,都是真心愛我,我也是真心待她們!”

“所以呢?”羅禾田皺了皺眉。

“前輩啊前輩,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張子軒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他說話說得不清楚,就是羅禾田本身理解能力問題。這麽明顯的事情,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

“怎麽說?”羅禾田依舊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你怎麽知道天兒不會對你動情呢?”

張子軒無奈地解釋道:“因為,無論如何,想要一個女人對你動情,而且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唯一的條件就是她心裏沒有別人。這樣說,無論怎樣,別人還有一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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