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64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23
第二百二十章 銀靈助援
“阮師妹恰巧就不行,因為她心裏有了別人。”張子軒說到這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羅禾田。

羅禾田扭過頭,恰好就看見張子軒張似笑非笑的臉孔,他沒來由的有些心悸,茫然無措地轉過頭,再也不去看張子軒一眼。

他隻是麵上裝傻,其實心中早就知道阮經天對自己安生情愫。這也難怪,畢竟阮經天是自己一手帶大,自己對她來說亦師亦父,從小兩人感情就極好。隻是沒曾想,一晃這麽多年過去,阮經天已然是個情竇初開的大姑娘了!

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有這麽嚴重的戀父情結,居然對自己芳心暗許,這讓羅禾田有些無所適從……也是他為何急著想要給阮經天找個婆家的原因所在。

“反正,您自己琢磨,這事兒可難辦嘍!”張子軒朝著羅禾田眨眨眼睛,隨後神色一正,說道:“言歸正傳。我這次回來,是有幾個棘手的問題,想要請教您們。”

“嗯?願聞其詳?”羅禾田滿是興趣地說道。他現在一旦閑來無事,就會七想八想,令人煩不勝煩。

“事情是這樣的……”張子軒將自己這多天來的行程完全向羅禾田轉述一遍,除了自己身份和混沌神府的事情以外,統統進行入微的敘述。

“張教主居然去了仙界,怪不得時光覺得流逝如此之快。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呢!”羅禾田濃眉緊蹙,接著說道:“至於天地封印,我實在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東西。不過,在我墨門,卻有一個極為通徹的方法。”

“什麽方法?”聽到有方法解除封印,張子軒立刻激動地問道。

“傀儡替身的方法。”羅禾田見張子軒滿臉疑惑,便侃侃談道:“這就是我們墨門專門應對封印的方法!尋找一種替身玩偶,代替封印之中的人受過,從而讓封印之中的人物逃脫出來。”

張子軒摸了摸下巴,說道:“聽上去不錯,反正我暫時也沒有解除封印的方法,你就對我直接說明其中的奧妙吧!”

羅禾田點點頭,道:“這種替身玩偶,自然必須有自己的生命,心髒、血液包括肉體,任何一項都不能模糊!並且體內的靈氣律動,必須無限接近於封印者。不過嘛,這靈氣的濃度不一定要一樣。”

“很難啊!”張子軒聽到這裏,總算是了解了一些這事情的苦難,這簡直比製作五行傀儡的竅心還要困難,簡直就是再創造一個人嘛!

“的確很難!不過,這也是唯一的方法。至於製造出替身玩偶之後,該怎麽做……還是先將玩偶做出來吧!”羅禾田飽含深意地望了張子軒一眼,問道:“張教主,你確定要和仙庭合作嗎?如果您沒有製衡他們的工具,我絕對有理由相信,最後吃虧的一定是您自己來著!”

張子軒心想,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玉帝對混沌神府如此垂涎,鬼才會與他合作!看在自己運轉玄虛氣之際,所見到的金色大門並非是虛幻,而是真切存在的。至於混沌神府,自然是一個未經挖掘的大寶藏。

不過獲益越大,說明付出的辛苦就越多。想必,在這個所謂的混沌神府之中,也有許多危險等著他吧?多了一個夥伴,倒是可以保自己一些周全!

“這點我自然知曉,勞您費心了。”張子軒向著羅禾田微微躬身,隨即說道:“前輩,過些時日墨門就要開門授業了吧?”

“哈,你怎麽說還是墨門的創始人呢!這麽大的事情都記不住。”羅禾田微微撚著自己的微白胡須,輕聲說道:“墨門開宗大典,就在三日後啊!”

“這麽快?”張子軒顯得很是訝異,沒想到自己回來的真是時候,僥幸之餘,還是有些愧疚的。他到現在為止,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們,在墨門是身兼何職!說起來,還真是貽笑大方啊!

“轟!”自從建陣以來,從來沒有自動開啟過的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在此刻忽然駭然開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一道道宛如水桶粗細的天雷,轟在摩天崖的四周,就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不時環伺在九龍山之上。

“自動啟陣了?”張子軒雙眉緊凝,向著羅禾田打了個招呼,便急速向著電閃雷鳴之中奔去。

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不停擊下,卻依舊沒有停歇。說明來者已經抵擋住了天雷的侵襲,那麽實力自然也就不簡單!至少也要有二花初期的境界!

這樣的高手,在靈修界裏麵可不多見!難道是玉帝派人找自己來的?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不行,如果讓玉帝知曉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後招,豈不是連最後一點餘地都留不下了嗎?

他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見到青翠的綠林之中,一道金黃的身影急速前行,遠遠看去,竟然如同一道金黃的閃電!蜿蜒向前,絲毫不被身周那些金黃的電芒以及那鬱鬱蒼蒼、密布無間的植被所阻。

“停!”張子軒向著仙石精叫了聲停,隨後向著那道身影奔去。

“風成,你跑這麽急做什麽?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張子軒望著一臉怪異神色、已經變化成猴身的風成,沒來由的也是一陣心慌。

“糟了……糟了……”風成氣喘籲籲地說道,他捂著自己胸口,忽然噴出一口鮮血。

張子軒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風成,隨後說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風成軟軟的攤在張子軒的身上,強撐著自己不昏睡過去,吐字不清地說道:“天……天雪……她……被青丘……妖王捉……捉去了!”

“什麽?”張子軒大驚失色,怪不得最近沒有見到天雪的蹤影,她居然被青丘之國的妖王拿去了!

想起那個所謂的妖王,張子軒就不禁一陣寒顫。倒不是他的實力有多強,而是他說話的語調、自身的性格,和那個詭異的房轎都讓人產生一種極度的不適。那個妖王——分明就是一個變態蚊子精!

“天雪怎麽會被捉的?”張子軒駭然問道。妖王如果出世,他自身的三花聚頂實力,就會立刻暴露在普天之下,說不定立刻就會引來天劫什麽的。如果他真的大大咧咧地走出青丘之國,也就是說不懼怕天劫來臨,那麽別說是整個靈修界,就算自己和那個尚未通過三花劫數的血三郎聯手,都不會是妖王的對手!

除非,自己召喚出龍神的傳承!不過,如果在人界召喚,很可能會引來仙庭對自己的關注。自己好不容易修複好和仙庭的關係,如果此刻節外生枝,也不知道玉帝是會選擇大義,還是選擇混沌神府……

總之,這是一個很難想象的難題。

“去……青……青丘書院!”風成說到這裏,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內傷的侵蝕,立刻扭頭昏迷過去。

急事緩辦,張子軒先將風成送到摩天崖之上,托人照顧之後,再想著青丘書院行去。一路走一路想著該如何是好……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青丘書院。

這裏他隻來過一次,就是上次拿天工之刀的地方。這次,似乎青丘書院也沒有什麽變故嘛!除了書院的人數稍微稀疏了一些,其他跟往常並無兩樣。

張子軒快步走進青丘書院之中,卻發現周圍的書院學生,都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那種苦大仇深的模樣,似乎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似地!

張子軒攔住一名容貌清秀、看上去純真爛漫的學生,問道:“借問一句,院主胡丹心前輩在什麽地方?”

這名學生剛想要回答,卻見周圍其餘幾名學生對著張子軒指指點點地說道:“瞧見了嗎?這就是逼的師姐自盡的家夥!他現在可是我們青丘書院的頭號敵人,玩玩不可對他多說什麽話!”

這話,雖然似乎是對著身邊的幾名同窗說的,但也唬得張子軒手中那名書生不敢多話,委屈地抿著嘴,珍珠般的眼淚,眼見著就要往下掉落。

“好了好了,大男人你哭什麽哭?”張子軒一時有些尷尬,放開手中的書生,扭頭向著身後那幾名書生問道:“借問一句,你說我逼的你們師姐自盡?此話從何說起?”

“你不知道嗎?淩天星淩師姐因為遭到你的羞辱,服毒自盡了!”

此話,好似一把尖銳的鋼刀,無情地刮著張子軒的心中寸寸神經。張子軒不怕有人因為自己羞辱而自盡,因為他從來不會無端端的羞辱誰,可關鍵是對方的身份——天雪的妹妹!親生妹妹!

更關鍵的是,天雪一直感覺很虧欠自己妹妹什麽東西!她做出什麽決定都無所謂,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跟天雪的關係肯定會遭受巨大考驗,甚至會從此產生隔膜!

“你說的可是實話?”在印象當中,雖然那個淩天星異常倔強,但還不至於為被自己剃光眉毛和頭發的事情感到憤而自盡……

“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向我們的院長質問!”那個書生見到張子軒暴怒的模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指著南邊的一個方向。

張子軒二話不說,立刻向書生所指定的那個地方趕去。一襲勝雪白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心焦如焚的他,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甚至有人想要阻止,也隻是隱約看到一個白影,然後瞬間失去他的動向。

“胡丹心!”急的雙眼赤紅的張子軒,再也顧不得什麽禮儀,直接大喊著向青丘書院院長的房間裏麵走去。

剛剛踏進這所房子,他就猛地大吃一驚!隻見胡丹心身體被一條慘白的布條上下包裹住,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楚。他的身邊坐著一名中年美婦,半老徐娘的相貌,看樣子就是胡丹心的結發妻子楊氏。

楊氏見到張子軒如此莽撞,立刻從板凳上麵站起身來,衝他怒喝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敢阻我夫君休息?難不成你不知道他因為征戰青丘之國,而導致全身經脈寸斷了嗎?”

“什麽?全身經脈寸斷?什麽人下的手?”張子軒心中的急火,頓時消減大半,心知此事不簡單的他,聲音變柔許多,低聲向著楊氏問道。

似乎是見到對方有認錯的趨勢,楊氏臉上的怒氣也消融不少:“能將我夫君打成這樣的,除了妖王還能有誰?咦?你這人真是奇怪,既然要問問題,為何不自報家門?”

“晚輩乃是張子軒,與前輩乃是舊識。”張子軒恭敬地答道。

“原來是這樣……嗯?張子軒?你就是害的星兒自盡的人?”楊氏猛然醒悟,原本消融的怒氣頓時更盛,指著張子軒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混沌,害我星兒如此紅顏薄命!害我夫君被迫征戰青丘之國!害我青丘公主被奸人所擒!你還有什麽臉麵見我們?滾!你給我滾!”

說完,便將完全愣住的張子軒向門外推去。

這推人的力氣可算不大,但是張子軒卻仿佛受到千鈞之力,不受抵擋地被楊氏推到門外,癡癡的立在原地。

霎時間,幾個身影便出現在張子軒身邊,隱隱將他包裹住,罵道:“好大的膽子!未經院長許可,就敢貿然進入這個地方?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跟他廢話幹嗎?一起上,捉了他!”另外一人接著說道,隨後手執一把鋒銳的毛筆,直接向著張子軒的身上大穴點去。周圍幾名書院的學生聽到這話,也相視一眼,舉起手中武器,同時向著張子軒擊來。

張子軒麵無表情,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周圍那幾名學生見狀,手中的攻勢頓時收斂半分,殊不知,正是這半分減勢,讓他們得以保全性命。

“喝!”張子軒玄虛氣赫然爆發,如同一陣陣氣勢磅礴的氣浪,不停衝擊著周圍幾名學生。他們隻感覺身體仿佛被一陣颶風侵襲,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隨風搖擺。甚至身上的衣服還被卷起的石子、樹葉什麽劃破,露出裏麵白生生的皮膚。

張子軒大吼一聲之後,也不在原地逗留,直接向著天空飛去。

“唔……唔……”躺在床上的胡丹心仿佛是預感到了張子軒的動向,對著他離開的地方招招手。

楊氏不明就裏,隻是溫和地拉住胡丹心被布條包裹的手臂,一時間泫然若泣。

“張教主,汝要去何地方?”正當張子軒向著塞外趕去,忽然聽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他在半空定住身形,回頭一看,居然是應該在摩天崖為眾人幫忙的銀靈。隻見他手提那把落霞銀雪槍,威風凜凜地立在半空之上,睥睨天下的眼神,關切地望著張子軒。

張子軒微微蹙眉,沉聲問道:“你是怎麽來的?”

“尋汝的軌跡而來。”銀靈望著張子軒,手中的落霞銀雪槍微微一顫,槍尖霎時發出一寸冷芒:“汝友風成,托付吾做汝助手。據說這妖王實力強悍,可有此事?”

“你?”張子軒一開始頗為不屑,後來一想,銀靈也是法術不侵的身體,風成既然叫他來做為幫手,肯定是害怕青丘丹的威力吧?

想到胡丹心躺在床上的淒慘模樣,張子軒就忍不住心生不忍:“銀靈,你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剩下的事情,有我自己來解決吧!”

“笑話,誰說吾是因汝之故?”銀靈目光爆發出一股炙熱的神色,這與他身上的冰霜的甲胄頗為不符:“吾乃聽說妖王是名不世出的高手,所以想要會會他而已。”

“是這樣嗎?”張子軒望著銀靈炙熱的目光,也不知道怎麽說了。許久之後,他終於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麽你就隨我來吧!”

銀靈稍一咧嘴,露出一臉憨笑,隨後跟隨張子軒向前飛去。天空之中,隻見到兩道白影,劃空而去。

妖王臥躺在自己新做的床轎之中,微眯著雙眼,俊美而白皙的臉龐上麵,刻著一道小小的刀痕。這道刀痕完全破壞了他臉龐的俊美,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傷疤雖小,卻能平添出幾分詭異和陽剛。

“清音俗世留,紛爭何時休?”妖王說到這裏,纖長的手指,捏起一根紫色的描著金邊絲線的竹笛。一曲悠揚的笛聲毫無征兆地忽然響起,笛聲絲毫不見以往清亮、敦厚,也消失往日的悠揚平和。

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促杜工部潸然腸斷,使喻成龍鬢發成霜。恢弘大氣的笛聲,在青丘之國的上空來回飄蕩,讓聞者禁不住細細體會這其中的意境。

“名利、名利,我們終於是敵不過這兩個小小的字。誰能破名利?究竟誰能破名利?”妖王將手中的笛子丟在一旁,然後閉目思索起來,安詳的如同一個死人。

夜,寂靜無聲,唯獨那嗡嗡的蟲鳴,格外惹耳。

妖王搖搖頭,歎息一聲,道:“該來的,總是會來。”也不見他睜開眸子,隻是側躺著身體揮出一隻手。那隻手見風而長,赫然伸長到十幾米的長度,一把抓住那隻原本在空中飛行的小蟲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24
第十二卷 突入魔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初入魔界
“提醒一句,按照你的變化之法外加你的實力修為,想要靠近一個沒有防備的三花聚頂之人,易如反掌。但是很少有活到三花聚頂的靈修之士還不知道時刻保持警惕的。所以,你靠近的幾率,很低很低!”妖王喃喃道。

“更何況,我還是隻妖呢!”妖王說道這裏,露出滿口潔白如月般的銀牙,笑嗬嗬地對著張子軒說道。

“多謝!”他的手掌忽然傳出一個聲音,隨後言道:“我也有一點要提醒你。那就是,光看表象,往往容易讓你陷入危險。”

妖王聞聲,神色一厲,驟然使出全力,隻聽“轟”的一聲,他手中那物件居然全部爆裂開來,在他的手中炸成粉碎。

妖王原本白皙的纖手,頓時化作一片焦粉。漫天飛灑之中,隻空餘一些模糊的血肉,駭人之極。

這還不算完,在妖王縮回斷臂的一瞬間,一個巨大的如同積木一般火熱的法器,照頭向他劈來!來勢洶洶之際,他的床轎上空忽然出現一個人影!不是張子軒還能有誰:“哈,妖王……噢,是國王陛下,你沒想到,墨門的機關之術,配合我的靈識,居然能將你也欺騙了吧?”

沒錯,剛才那隻嗡嗡飛鳴的小蟲,並非是張子軒本體,而是一隻機關蟲豸!這種蟲豸,隻要使用者輸入一絲的靈氣和靈識,就能偽裝成使用者的身體。而張子軒本身,卻趁著這個時間,飛到妖王的身後,準備給予他致命一擊!

妖王隻注意到前麵那個飄飛的機關獸,在捉住它的時候,沒曾想它居然會自爆。猝不及防之下,丟掉一隻手。正愕然間,卻又見到張子軒的暴擊,這一連串精心布置的陷阱,還讓他如何防禦?

既然防禦不能,那就趁勢躲開!

妖王秀眉微蹙,足尖稍稍點著床板,頓時猶如九天仙子一般,飄飛出老遠。

“嘩啦啦”他的床轎雖是一件不錯的法器,但是哪能敵得過張子軒宇宙積木的強勢一擊?整個床轎登時化作一塊塊木屑,飄散在半空之中。

“敕合乾元,德隆坤域,執掌普掠地獄,威張熾盛之權,三百六旬之黜陵,事事難明,一十八地獄之經由,人人戰傈,凡積愆於平日,必定罪於斯時,九地輪回,三途往、十方*——返天滅地。”

張子軒不依不饒,手中的十方*再現神威,一個巨型不斷旋轉的太極圖案在他手中生出,黑白相間的陰陽魚,如同活物一般忽然分開兩道,白色那個上天,黑色那個下地,形成兩道各不相同的圖案,將妖王完全包裹起來。

“來得好。”妖王淡淡地說了一聲,翻身一托,一枚閃著青色光澤的青丘丹,乍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張子軒完全沒有理睬這枚曠世神器,而是保持著淡定的笑容一眨不眨地望著,以為青丘丹能夠挽救自己頹勢的妖王。手中玄虛氣盡數湧入身前的太極陰陽魚之中,兩條一黑一白的陰陽魚,光芒更勝從前!

“呔!劣徒休走!”

妖王正準備施展妖術之際,忽然聽見後麵響起一個氣勢逼人的聲音!一襲白衣的銀靈,如同再世戰神,拔槍向著妖王衝去。雪白的落霞銀雪槍,破塵而出,直襲妖王後心而去。

妖王詫異地望著眼前的落霞銀雪槍,臉上猛地出現一絲恐懼。他自己剛才還教訓張子軒,作為三花聚頂的靈修之士,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自己的警惕。可是自己這一刻,分明就受到張子軒的氣機牽引,居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出現一個這樣的人物!

“青丘化三千!”妖王心如電轉,決定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再說。妖力瞬間向著青丘丹裏麵注入,青色的青丘丹,瞬間變成深紫色,接著從青丘丹裏麵伸出無數隻巨大的觸手,向著不斷逼近的銀靈身上湧來。

沒想到,這些紫色的觸手,在觸碰到銀靈的一瞬間,居然沒過他的身體,仿佛銀靈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幽魂一般。

“難道,又是圈套?”妖王有些懵了,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伸出自己僅存的右手,向著妖王的頭頂湧去。

他的右手又是見風而長,很快手掌就完全超越銀靈的身體,將他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銀靈怒喝一聲,手中那支銀白的落霞銀雪槍猶如蛟龍出海,卻再次流竄而出,如同一座美麗的銀線,在半空之中急速流動。

“天絕地裂破長空,霞批銀雪血煉重!”

“噗”這是利器入體的聲音。一捧美麗的血花在空中彌漫。妖王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身體,堅硬的皮囊在這一刻,居然形同虛設,被長槍如此輕易地刺了進去。

“啊!”畢竟是妖不是鬼,遭到肉體重創的妖王,輕聲呼喊一下。低頭靜默地望著腹部露出的槍杆,接著猛地退後幾步,半蹲在地上。

銀靈絲毫不手下留情,右手一招,落霞銀雪槍如同受到感召一般,從妖王的腹部拔起,再次回到銀靈的手中。

妖王腹中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射而出,劇痛之下,右手放開銀靈,急速恢複原狀。

銀靈也不遲疑,直接人槍合一,身化白虹,向著妖王的身上攻去。力爭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妖王半跪在地上,望著兩旁不斷逼近的黑白之氣,知道等到黑白之氣合一之際,就是“十方*——返天滅地”發揮最大威力的時機。忍著全身疼痛向著一旁退卻。

可惜,銀靈早就預料到妖王的這個想法,身體飛竄而出,落在妖王的身前,不斷和身負重傷的妖王纏鬥在一起。妖王實力原本比銀靈高超不止一個檔次,但是重傷未愈,加上心情焦急之下,一時之間也很難擺脫銀靈的纏鬥。

讓他感到頗為稀奇的是,難道以銀靈的實力,感受不到身周那些危險氣息在不斷靠近嗎?

“纏鬥無意,各自散開把!”妖王一邊躲開銀靈的槍尖,一邊提議道。

銀靈也不理他,手中的落霞銀雪槍更加犀利,每出一槍,都是朝著妖王身上的命門大穴而去。槍尖散發出的淡藍光澤,一陣幽寒之氣隨之而起,籠罩著整個妖王的身軀,使之行動變得異常遲緩。

張子軒笑容異常燦爛,手中的十方*早就湊足釋放的玄虛氣。不過,他的目的是一擊即中,既然攻擊,就要將他攻擊得連殘渣都不剩!至於天雪,他不相信憑借自己的靈識找不到她!這些,等到妖王一死,便全部解決了!

“你到底是誰?想跟我同歸於盡?”妖王發現銀靈的決絕,心中一寒,忍不住質問道。他活這麽大,還是第三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頭一次來自佛祖如來,第二次是原來的青丘國主,也是他頭一次發覺青丘丹的威力!

這第三次,正是眼前這一次!

原本斷臂並不算什麽大傷,憑借自己的實力,想要在片刻之間,凝出一根手臂根本就不算什麽難事!不過,讓他覺得鬱悶無比的是,張子軒居然連那個時間都不給自己。這下可好,原本就占得先機的張子軒一夥更加不依不饒,明顯將自己推入絕境之中!

妖王苦笑一聲,自己平時太過自負,從來不讓旁人進入他的房間,恐怕這次就算自己死於此處,也沒有人會關心自己吧?隻可惜這枚青丘丹,原本還想要發揚廣大,讓妖族重新領導三界六道,看來這絕對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陰陽合一!天地兩級混沌化初!返天滅地!”張子軒將雙手一合,一黑一白兩股氣息頓時將妖王和銀靈的身體埋沒其中。

“轟隆隆!!!”

這次不僅是妖王的房間,而是整個妖王殿都遭了殃。返天滅地的威力,將整個妖王殿都囊括其中。漫天的黑白之氣環繞其中,妖王殿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立刻從中間碎裂開來。小妖們蜂擁從妖王殿之中逃了出來,總算是免遭一死。

巨大宏偉的妖王殿,在瞬息之間全部炸毀。一黑一白兩道幾百米粗細的光柱,夾帶著無限的氣勢衝天而去,將整個青丘之國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那些被炸毀的妖王殿碎石瓦礫,在碰到這黑白光柱的一瞬間,變成齏粉,完全消失在光柱之中。

光柱仍然在無限擴大,等到它足有幾千米粗細的時候,兩道光柱終於分散開來,然後緩緩平息下來,如同本來它們本身就不複存在似的。

“結束了嗎?”虛空站立著白袍飄飄的張子軒,他身邊諸多青丘國妖人們,在見到張子軒的一刻,同時向著身後退卻而去。它們似乎預見到張子軒的厲害,不願與之為敵的他們,隻有退讓這一個途徑。

“咻”淒厲的聲音忽然響起,銀靈從地上拔出身形,到了張子軒的身邊站定。身上的銀鎧依舊惹眼,虎目圓睜,難以置信地望著地下:“張教主,下麵有什麽東西遺漏!”

“什麽什麽東西?”張子軒心中奇怪道,再向下望去,隻見重重灰燼之中。整個青丘山體都開始緩緩塌落,聲勢滔天,灰霧迷眼。

張子軒揮了揮手臂,五行葵水之術瞬間使出,雖然他是火屬性的身體,不過布置些玉水撲滅煙塵,這點他還是能夠勉強做到的。

細密的雨水從天而降,將所有的煙塵全部撲滅。終於露出了已經一片亂石崗一般的山體碎石。原本氣勢恢宏,建造風格精細的宮殿完全在這兵燹之中化為灘塗,這裏不再有什麽妖王殿,隻有一塊碎石礦場以及一片廢墟!

“吾總是感到殺機不消,想必這裏必定有貓膩!”銀靈沉思一陣,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頭問道:“張教主,汝可曾感到汝之朋友?”

“沒有。”張子軒輕輕搖頭,沒有妖王的顧忌,自己的靈識已經擴大到整個青丘之國的範圍,可惜依舊沒有天雪的消息。看來,妖王並沒有將天雪放在自己的身邊。遭到毒手是不太可能,因為青丘書院還沒有徹底被毀,天雪對於妖王來說,還是有其利用的價值的。

“既然沒有找到,那吾等還是先回去把!”銀靈提議道。

張子軒想想也是,既然天雪不在這裏,而妖王已經被自己消滅,那麽讓青丘書院先占領青丘之國才是王道,至於天雪的蹤影,相信比自己更加熟悉青丘之國的青丘書院眾人,應該有不少好的建議吧?

不過,就在他剛剛邁開自己步子的一瞬間,腳下麵那座坍塌的山體上麵,忽然刮起一陣旋風。這陣旋風是青灰的顏色,在所有碎石上麵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居然卷起一道如同一人粗細的龍卷風。

張子軒和銀靈立刻停止動作,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一抹驚奇。如此熟悉的感覺,底下龍卷風中間的人物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你們本事不小,居然將三花聚頂的我打死!嗬嗬,不過你們沒有將我的靈識滅掉絕對是一個錯誤!我修煉的是三生訣,功轉三生,便能夠大成。以前的我隻是轉了二生,剩下的一生,你們幫我完成了!多謝多謝!”

“不過,謝歸謝,我暫且還需閉關修煉!這青丘之國暫時交由你們保管。萬一日後有什麽差池,我定然要拿你試問,明白了嗎?”

那人說到這裏,旋風豁然停止,亂石崗的上麵憑空出現一座黑洞,將那道旋風吸收進去。

“前輩,你將這些事情告知青丘書院和墨門的那些高層,讓他們來找我!”張子軒說到這裏,再也顧不得和銀靈客套,直接駕雲向著旋風進入的那個黑洞跑去。

“等等,那是魔……”銀靈還來不及多說,就見張子軒一頭紮進那個黑洞之中,瞬間人影不見。銀靈望著吞噬掉張子軒身影的那個黑洞,嘴中喃喃有聲:“那是……魔界啊!”

再說張子軒,跟隨重生後的妖王進入黑洞之後,頓時感覺四周景象霎時一變,變得黯淡無光,荒無人煙的大陸上麵,隻剩下一片黃土和碎石,看上去十分的落拓。

張子軒站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之上,心中知曉自己已經來到另一個世界之中。隻不過,剛才他切實感覺到那股詭異旋風之中所蘊含的能量,十分了得。如果真如妖王所說,他重生之後實力大增,那麽想必三界之內,根本無人是他的對手。

上次能夠取得成功。一是妖王自己太過驕傲,認為手中有青丘丹,足以應付任何人。二是由於自己和銀靈的偷襲還算成功,不說其他,就算是銀靈那法術不侵的身體,遇到誰都會被他一往無前的氣勢嚇蒙,繼而露出破綻。

其三……這隻是一個猜想而已。憑借妖王的修為,隻要不是再想什麽心事,應該能夠發覺張子軒的真身所在,而他故意不道破天機,難道他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劫,刻意死在張子軒手中,練就出巨蓋世無雙的“三生訣”?

“算了,不管這些。反正消滅妖王才是正途,否則放虎歸山,可不是什麽好事一件!”張子軒喃喃道,隨即抬起頭,觀察著四周的景致。可惜,並沒有發覺那股旋風的所在。

沒有辦法,隻得閉目用自己的靈識不斷掃蕩著一整個地界。

可惜,本來妖王的實力就比自己高出一籌不止,想要靠靈識將他找出,實在是太困難了!

看來對方是刻意隱瞞氣機,怕我找尋到他!嗯……既然如此,我是先回人界,還是在這一界尋找他的藏身之所呢?

恰在這時,張子軒忽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這,難道是天雪?更令人感到訝異的是,天雪四周,居然有不少二花境界的高手,大約有二十多名左右。雖然沒有三花聚頂的存在,不過既然二花境界的高手就如此之多,那麽三花聚頂的存在肯定是有的!

君不見,弱如一個二花境界都沒有的地府,也有兩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存在嗎?(幽冥神獸以及地藏王菩薩。)

不管如何,既然來到這裏,總不能空手而回!想到這兒,張子軒朝著天雪所在之地,極力奔去。

自然,張子軒還沒有笨到自己送死的地步。他的目標自然是天雪所在的地方,不過,他可沒有想過自己能夠一個人對付十來名同等級的靈修之士,所以,這次去的目的僅僅就是為了試探。

身為靈修之士,想要打探別人老巢自然不用挑選良辰吉日,反正白天黑夜,圓月日食都無礙靈氣的深淺,以及靈識擴展的範圍。

搖身一變,張子軒化為一隻飛蟲,向著天雪所在的地方飛去。

此時,天雪正端坐在一個封閉的囚室之中,淚眼婆娑。

她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我的人,因為她自以為很剛強,什麽事情都認為自己能抗,直到這件事情發生。

最好的朋友間接害死自己親生妹妹,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讓天雪很是驚訝。當然,驚訝之後,就是無盡的猜忌。她開始懷疑,懷疑四周的人物,到底對她是否真心。這點就算是靈修界的高手——張子軒也不能免俗。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25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生神訣
當然,被好友懷疑雖然很可悲,但總是懷疑好友的人將會更可悲。

於是,天雪帶領所有青丘書院的人,來到青丘之國,妄圖複國,用手中沾染的鮮血,才能填平心中的困惑。無論是妹妹身死的痛楚,還是關於張子軒害死自己妹妹,這樣令人不解的事情。

不管如何,她終究是挺過來了。雖然她也親眼見證了青丘丹的駭人威力。青丘書院大部分的兵力,都是死在以前被國民們敬若神明的青丘丹上麵,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遙望冰冷的寒窗,天雪這才知曉,自己現在除了身負重傷,逃出青丘的風成之外,居然一無所有!

冰冷的鐐銬,不斷汲取她體內剩餘的靈氣。這種鐐銬已經鎖在她身上不知道多少天了,在這個黑暗的世界,沒有陽光月華,根本就判別不出白天還是夜晚。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這個聲音,是如此熟悉,如此的觸動她的心弦!

“天雪。”張子軒輕輕喚了一聲,問道:“你現在能離開這裏嗎?”

天雪訝異地抬起頭,卻沒有看到絲毫物體。她以為自己隻是一時的精神恍惚,也沒當回事。不過,很快她又聽見了那個聲音:“天雪,我是張子軒。現在在你的左腳邊上。”

天雪驚覺地低頭一看,原來地上真有一個如同螞蟻一般的蟲豸。不過一向冷傲的她並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望著眼前的小螞蟻,許久沒有說話。

張子軒倒是知道天雪這並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擔心旁邊有人監視不得不閉口而已,於是,他繼續傳音道:“天雪,你沒有靈氣,不能傳音入密沒有關係。隻要我說什麽,你腦中做出回應就是,我的靈識能夠感覺得到。明白了嗎?”

天雪依舊沒有說話,隻是一對桃花杏眼,微微眨巴了一下。

張子軒望著天雪身上的鐐銬,說道:“現在你肯定逃脫不了,所以我想要助你……可是,卻發現這裏有很多高手,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魔界。”天雪輕輕地回答道。其實,她也並不是非常清楚,隻是從自己當時被妖王派人送到這裏的時候,那個侍者曾經無心在自己麵前說過。當然,這一切如果不是針對自己的陰謀,可信度還是相當之高。

“我明白了。那麽,你的鐐銬能夠解開嗎?”張子軒凝視著眼前漆黑入夜的墨黑鐐銬,上麵隱約顯出一層層別樣的光華,這樣的光華,隻有極高級別的陣法或者禁製才能顯出。很明顯,這件鐐銬並非是尋常之物,很可能是某位陣法、禁製大師製成而成的專用物品。

天雪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一如她的名字,寒冷魄人:“你是說身上的,還是說心上的?”

張子軒心中一震,看來天雪對自己所做之事,並沒有感到釋懷。他微微一歎,傳音道:“心上的,的確沒辦法解開。所以我說的是你身上的。”

“心上的鐐銬不解開,其實到哪裏都是一個籠子。”天雪說道這裏,扭過頭望著窗外的圓月。這魔界,那彎永不會落山的清冷彎牙,被稱之為清魄。

清,指的是它的清明浩然,永遠不會沾染上一絲血光。魄,是白鬼。白自然是顏色,鬼,則說明它將永遠伴隨著別人活動,你神遊物外之時,它不見,你孤獨幽怨之時,它就會陪伴著你。永遠不會背叛。

“你不願意跟我走?”張子軒似乎不想在無關的事情上麵多費唇舌,隻是深深看了天雪一眼,歎氣道:“哎,就算都是牢籠,至少挑一個你自己喜歡的。你的好友,你的國民,你的族人都眼巴巴地望著你回去啊!”

天雪瞻仰著空中的清魄,許久,才輕啟櫻唇:“子軒,你能打敗魔界十二尊嗎?”

“不能。”張子軒果斷地回答道。他自然知道惡名遠揚的魔界十二尊,傳說他們的境界至少都有著二花聚頂的實力。甚至魔界十二尊之一,‘邪臨君’莫子愁他也曾經見過一兩麵。雖然對付一個莫子仇,他是輕而易舉,不過想要同時對付三個以上,那就極為困難了。

想要同時對付魔界十二尊?除非是玉帝那個等級的三花強人,或者是二花巔峰的戰鬥牛人,“二郎真君”楊戩或者銀靈就是其中之一!

天雪絲毫沒因為張子軒的果斷回答而顯得多麽驚訝,畢竟,好友耿直的性格,算是他眾多優點之中,最令她欣賞的一點:“這座宮殿正是魔界的魔宮,裏麵常年駐守著至少八位魔尊級別的人物。這其中,還包擴重傷未愈的魔王波旬。”

“什麽?波旬居然沒死?”張子軒心中一陣波動。魔王波旬可是魔界的傳奇人物,甚至傳說他曾經和魔界的守護者大戰一場,雖然不勝,但是也沒敗得多麽難看。光憑這點,魔王波旬的實力,應該和三清級別的人物相去不遠。

不過,這樣彪悍的人物,卻在率領魔界大軍,進軍佛界的時候。被身為如來佛祖的釋迦牟尼佛邀去一斬定勝負。向來紫府的波旬自然沒有拒絕,結果,一身極品法寶的佛祖用佛座十二品蓮台斬落馬下!

自此之後,十二品蓮台才會名揚天下,佛門弟子在人界也受到了意外的吹捧。

如果自己對上他……除了死之外,還有什麽退路?看來自己硬闖魔宮的想法,算是徹底破滅。自己打不過十二魔尊還是可以安全脫離,如果對上波旬,卻唯有死路一條!

“你是從哪裏得知這些情況?”張子軒一語直接問道重點。

身為一名囚徒,怎麽會得知這麽多的秘聞?要知道,如果仙庭與佛界,知道他們的死對頭波旬根本沒死在那次魔佛終極大戰之中,肯定又會卷起一場血雨腥風。

“我曾經向友人學過一門學問,叫做‘順風耳’。”傳音本來不會帶有任何語氣,但是天雪的傳音,仍然讓張子軒感覺一陣寂寥:“沒辦法,在這裏閑來無事,就聽聽遠端那些人的對話。”

張子軒這才了然,隨後就是一陣靜默,誰都沒有說話。天雪是不想說話,而張子軒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如果我將所有人帶來魔界,向魔界施壓,你看結果是如何?”張子軒忽然問道。

天雪安靜地望著窗外,淡然地回答:“沒用。”

張子軒犯了難……既然知道自己的好友被囚禁,而且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原因,這怎麽能讓他放棄天雪離開這裏?可是,自己呆在這裏又有什麽用處?一個不小心,甚至有可能被敵人發現自己,打草驚蛇可不是他現在能做的。

或許,應該去找幾個幫手。但是,如果回到人界,沒有人指點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再回到這裏的路徑,就算實力如仙庭,也要繞許多彎子才能找到魔界!

“那我先離開這裏……去想想辦法。”不知為何,張子軒今天居然失去麵對天雪的勇氣。或者,淩天星的事情,他自己也覺得十分愧疚吧!

天雪沒有挽留,甚至沒有答話,隻是微微閉上雙眼,似乎沉睡過去。

張子軒望著天雪蒼白虛弱的模樣,暗自發誓一定要將她救出魔界!對了……妖王將青丘之國的正牌公主交給魔界。那麽,他應該和魔界高層有所聯係!既然他現在逃到這裏,隻要找到他就可以用些手段威逼他,讓他取回天雪。

不過,這得趁著他傷勢痊愈,建造肉身之前!否則他一旦痊愈,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依照妖王小心的性格,他來到魔界,肯定不會是尋求友邦的救援,多疑的性格,至少不能讓他輕鬆信任魔界的盟友,不會在他傷重之際手起刀落,對自己暗下殺手!

想到這裏,張子軒忽然發覺自己身處異界,居然還不懂得這裏的構成。知己知彼才是王道,說不定有些魔界土著,會知曉妖王的去處也不一定啊!

他傷勢如此之重,想要痊愈,必定要找到一個極有靈氣的地方。並且,自然他的肉身被自己的十方*滅去,想要重塑肉身,總需要發出自身的靈氣,搜刮一些有著能夠成為肉身的材料。自己做的,隻是守株待兔而已!

“呃……好疼!”此時的妖王,根本沒有初來魔界時的意氣風發。

他修煉的雖然是必須經曆生死關節的三生訣,但是沒有肉體,緊緊寄存在三品蓮台以及青丘丹上的痛楚,依舊是那般撕心裂肺,通徹入骨!

青丘丹還算不錯,至少靈氣的屬性與自己相符,不會出現排斥的情況。但是三品蓮台本來就是如來佛祖釋迦牟尼佛的法器,身居佛氣的它,自然會排斥全身都是妖氣的妖王。異性相斥的性質,連同一向不動如山的妖王也吃苦不迭。

“嗯……”強忍著疼痛,妖王終於來到一個竹林小居前麵,碧綠的竹屋外側,是一片蔚藍的湖泊。這樣優美的湖泊在魔界可不多見,至少,魔界懂得欣賞這種美景的人物就不多!

“你來了。”悠揚的琵琶聲,在妖王踏足竹林小居蜿蜒小道的一刻,忽然響起。

“嗯,我來了。特意向你討要一碗重生水,能夠讓我渡過這最後,最難的一關。”妖王黑袍罩住身體,讓人根本看不清他臉部的表情。不過,就算有人看見也會大吃一驚,因為黑紫色的臉膛上麵,居然沒有五官的存在!

如同開天辟地前,萬物未化的混沌形態!

琵琶聲漸漸高揚,那個似女非男的聲音,更是透露出幾分得意:“這些年了,虧你也能想起我來。”

“自從波旬傷重入關,我們已經有上萬年沒見了吧?”妖王微微歎了口氣,知道對方還在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感到惱火,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當時的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一萬零三百九十二年二百一十八天。”那個聲音回答道,聲線的顫抖,讓妖王得知對方的情緒波動的十分厲害。

“哎,是我錯了。”妖王歎了口氣,說道:“隻是,妖、魔、邪本是一家,如果讓當時氣勢正旺的佛界連同實力深不可測的仙庭一同找到魔界的入口,恐怕我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所以,你就吞噬了釋迦牟尼的三品蓮台,以獲得三次重生的機會?”那個聲音語氣一轉,帶上幾絲冷漠:“想你要修煉三生訣,甚至連性命拿來作為賭注了?可惜啊可惜,你也隻吞噬了三品蓮台。”

冷哼一聲,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如來佛祖那裏,你就失去一品才逃得生機。而後,擋住第一重生死劫,你又用了一品蓮台。而後來到青丘之國,忍辱負重為的就是青丘丹能幫你擋下第二重生死劫。你做到了!三花聚頂的實力,讓你感覺很開心是吧?可是,然後呢?一輩子不能離開青丘丹的你,其實隻不過是一隻可憐蟲!哈哈……”

妖王的臉色,隨著那個聲音的話語,逐漸變化一番,原本混沌之中帶著的紫芒,如同漩渦一般自主旋轉起來。那些紫色的氣流甚至離開妖王的臉孔,向著四麵八方瘋狂湧動,一陣猛烈的罡風,刮起妖王的黑色長袍,露出他全身的體表。

居然全都是如同他的臉孔一般……混沌而黑暗,暗含一息紫色。

“嘩”妖王的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女人。

冰若霜華、絕代風華的美麗臉孔,不帶有一絲人間的氣息!白色的絲織長褂裏麵,一個青色的束胸更是將她美好的身材展露無疑。她的雙瞳慘白,居然沒有一絲雜色,卻更顯得她出塵於世的風度。隻是,冰霜如她,眉宇之中卻隱含著一絲邪氣。

她左手托著一個黃釉漆成的琵琶,右手向著妖王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探去。妖王沒有反應,任由她冰涼卻不失柔軟的纖手,輕輕捏住自己的手腕。

如果有人聽說過“邪臨君”莫子愁的名號,一定知道他還有一個別號叫做“邪王”。在魔界之中,波旬無疑是魔族的皇者,而莫子愁則是邪族的王者。

但是,莫子愁即使身為邪族的王者,他依舊從不承認自己是邪族武藝最高的存在。因為在浩瀚無垠的魔界之中,還有一個人值得他去仰望——邪魅夫人,也是老字號的魔界十二尊,邪後歐陽玲!

永遠的一襲白衣,永遠的妖邪詭異,永遠的碧水青竹,永遠的不問世事,永遠的不按常理出牌,永遠的邪族第一高手,歐陽玲!

“哼,你的妖力消逝極快,恐怕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了吧?”歐陽玲放開妖王的左臂,猝然一笑:“隻要身上的紫氣完全消失,你的三生訣就毀去嘍!到時候,就算你使用了最後一片佛座蓮台,恐怕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了!”

妖王沉吟片刻,忽然對著歐陽玲說道:“救我!”

歐陽玲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她確定自己耳朵沒有出現問題,立刻展開溫暖的笑靨:“你這是在求我嗎?”

“我求你!”妖王順著歐陽玲的話,說道:“隻要你救我一命,我就再也不會離開你的。我發誓!”

“滾!誰需要你作陪?我不稀罕。”歐陽玲抬起一腳,踹在妖王身上,卻沒曾想自己這一腳卻踹了個空,直接穿過妖王的身體,踏在木質的湖上木徑之上。好似麵前的妖王根本就是一團空氣,沒有絲毫阻礙。

歐陽玲這才想起來,此刻的妖王的性命已經十去八九,自然不會被自己這一腳踹到。她的神色驟然緩和下來,向著妖王淡然地說道:“求人有你這樣求的嗎?跪下,給我跪下!”

“我明白!我明白!”妖王說到這裏,忽然雙膝跪倒在地上,向著歐陽玲腳下磕了幾個響頭,輕聲問道:“怎麽樣,這樣你滿足了嗎?”

“哼。”歐陽玲木然地望著眼前的妖王,轉身向著木徑裏麵的竹林小屋,道:“跟我來吧!廢物,還需要我來改造才行。”

沒想到,身為魔界居然也存在這樣的城池。張子軒走在這座城市之中,居然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

周圍的建築,大多宏偉高大,或許是因為魔族人的身材都極為高大所致。而這些魔、邪族人,除了身材高大之外,與人類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

“噠噠”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忽然響起,張子軒回過頭,卻發現身後一隊精銳的黑鐵騎兵從他的身後經過,徑直向著遠方行去。

這些黑色駿馬沒有生氣,如同是一些死靈一般。赤紅的雙眼,看上去格外的瘮人。蹄子踏在地上的時候,居然留下一行醒目的黑色氣焰。身子如同一道黑色狂風,刮過張子軒的身體。

難道這些馬匹都要修煉魔功嗎?張子軒不禁莞爾,隨後又想起身陷囹圄的天雪,他便再也笑不出來……總要想一個辦法,援救自己這位好友才行!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4 12:08
第二百二十三章 魔界八部
“看見了嗎?這可是魔宮的‘黑風精騎’啊!據說他們是魔王大人的貼身護衛,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張子軒回過頭,發覺身後一個身穿獸毛的家夥,正一臉豔羨地望著那隊絕塵而去的騎兵:“如果我能有朝一日,加入黑風精騎,那該有多好?”

“你少做夢了!”那個人身邊的同伴不屑地望著他,語氣鄙夷地說道:“現在,黑風精騎正在南城招兵,這些人估計就是去挑選未來黑風精騎的騎兵隊長,有本事你就去呀?”

一開始說話那人臉上的表情,由一臉豔羨變得尷尬不已:“嘿嘿,我這也是說笑而已。我連黑色的罡煞都放不出來,估計也就是魔兵一級的實力。要知道,想要進入黑風精騎,黑色罡煞可是最基本的東西!”

“你知道就好。哎,其實我們都隻有魔兵級別的實力,隻求能夠在魔界大軍裏麵混口飯吃。不要奢望覲見魔王大人了……”後麵說話的人說到這裏,轉身想要離開這裏。

“兩位請留步。”張子軒恰當好處地攔住兩人的去路,向著兩位身穿獸皮的人物拱拱手,說道:“我想請問二位,那個召黑風精騎的地方在哪裏?”

“嗯?”兩位魔界中人麵麵相覷,一臉的疑惑。

這家夥居然連魔界招黑風精騎的地方都不知道,很明顯是外來客人。不過,剛才既然聽說了考取這個黑風精騎的條件如此苛刻,想來功力也不差。

“請問,閣下是來自何方?為何要來魔界考個黑風精騎的名頭?”先前說話的那人輕聲問道。黑風精騎,算是魔界獨一無二的騎兵之一,想要在這裏麵混的人物,自然是高手。而一名高手,在自己家裏為何不混,跑到魔界混飯吃了?

這個人想來也不算愚蠢。

“噢,是這樣一回事。”張子軒早就備好說辭,在魔界萬一自己行跡暴露,可就連個幫手都沒有啊!

“我原本在人界混口飯吃,但是無意中結交了一名魔界的朋友為至交。可惜,在那裏我遭到靈修界一名大人物的迫害,那名魔界好友舍身取義,救出我來。並隨即打開魔界通道,將我暗度陳倉到這裏來。不幸的是,他卻在最後時刻,遭到那名大人物的毒手!”

說到這裏,張子軒臉上寫滿激憤,憤憤道:“我發誓,總有一天會修煉有成,回到人界替我朋友報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靈!但我深知,僅靠我一人自然無法將那名大人物擊殺。沒有辦法,隻能寄望於考取黑風精騎,作為魔界高層,身上有些實力之後,再塗報仇!”

這番話,倒是極為感人肺腑,讓兩名魔族人氏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敢說出自己出生人族,張子軒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其實,說穿了六界三道之內,人界才是所有的根本所在。人界死後,便入黃泉鬼界,修道者入道境、仙界、地仙界,修佛者入佛界,修邪、魔者入魔界。所以,即使說出自己出自魔界,也沒有什麽不成的地方。

其實,不論你生在哪界,隻要記得一個至理名言便可——實力就是一切。

“看來,閣下的朋友修為還真是深不可測啊!”許久,那個魔族終於喃喃說道。能夠打開聯通兩界的通道,這足以說明他至少是一名魔尊!

魔界之中,由強到弱是魔尊,魔使、魔將、魔兵。區分他們等級實力,都是看他們自身能放出煞氣的多少決定。黑色的罡煞為一花,也就是魔將的水準;紅色的血煞為二花,也就是魔使、魔尊的水準;至於無色無形的天刹,則對應三花最終的高階,也就是擁有魔王的稱號。

其實,魔界之中並沒有明麵上的三花魔王水準的靈修之士。畢竟,誰都知道唯一的魔王波旬,實力其實遠在三花水準之上。魔王的名頭,那也是無意而為之。而且,波旬向來不出現在中人麵前,真正魔界的領頭者,還是所謂的十大魔尊!

“看來我們魔界還是暗藏不少高手的嘛!”頭先說話的魔族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說道:“十大魔尊之外,居然還有另外存在人界的魔尊!”

“而且,這名魔尊還與您是至交。那麽,您的實力顯然不低,怪不得去選擇考取黑風精騎的職位了。”第二個魔族捏著下巴,說道。

張子軒微微皺眉,對他們說道:“兩位兄台,請別在說那些虛話,我隻是想知道。黑風精騎到底在什麽地方測試,能行個方便嗎?”

“好說好說!”頭先那位魔族向著張子軒拱拱手:“我叫阿布多,你可以稱呼我為阿布!”

“狼西思,也可以叫我阿郎!”第二名魔族接著說道。

張子軒無奈地擺擺手,說道:“在下張子軒,有勞兩位了。”

“好吧,反正我與阿郎也沒有什麽事情,就帶你去見識見識黑風精騎考核的地方好了!”阿布多微微一笑,向前伸臂說道:“請……”

“請。”張子軒仿佛覺得有些不妥,不過見到兩人那麽熱情,也不便推脫。向著前方前行而去,狼西思和阿布多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機。

通過交談,張子軒總算明白了魔界的基本構成。沒想到,整個魔界就像是一個舉國皆兵、嗜武成性的地方。整個魔界,共分為八部眾:一是“天部”、二是“龍部”、三是“夜叉部”、四是“乾闥婆部”、五是“阿修羅部”、六是“迦樓羅部”、七是“緊那羅部”、八是“摩缽羅伽部”。

這所有的八部眾,便是整個魔界的部族分布。八部之中,各族廝殺成性,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和平發展一說。所以,魔界雖然由來已久,但是科技落後之處,遠遠遜於人界。甚至有許多地方的魔族,都過著食不果腹的生活。

而參軍,就成為了所有魔族普通人果腹的途徑之一。隻要成為八部眾軍隊中人,每月所拿的糧餉,足夠一家人無憂無慮地過上富足的日子。當然,參軍的要求也極為嚴苛。魔兵的實力,那是最為基本的要求。

“大哥當上黑風精騎之後,一定要多多提拔我們兩個喲!”一路上阿布多不斷地套著近乎,這讓張子軒有些不適。

“你們八部眾的部族首領,實力是怎樣的?”張子軒覺得既然找尋妖王毫無頭緒,那麽打入敵人內部,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決定。畢竟,知己知彼方能克敵製勝。

“噢,你是說部長啊?其實,這八位部長就是魔尊大人們傳話的人。擁有魔使的實力,嗯,也即是你們人界靈修界所說的‘一花聚頂’。天呐,那時候就可以放出黑色的罡煞了!實力之強,你是沒有見過的啦!”阿布多顯得很健談,每每說到自己崇拜的偶像,都要忍不住驚歎一聲。

“其實,在我們魔界,隻要你有實力,什麽事情都能幹。”狼西思說到這裏,臉上顯出一絲陰霾:“當然,包括入魔宮,殺掉十大魔尊……”

還沒等他說完,張子軒忽然轉過身,在狼西思甚至沒有發現他動作的時候,一雙鷹爪般的鐵手,便緊緊鎖住狼西思的咽喉,將他一直頂到一個灰色的牆壁上麵。

魔族的牆壁也不知道用什麽建造而成,整個牆壁都顯得十分柔軟。隻是輕輕一抵,就被撞出一個大洞。狼西思的身體,就僅僅貼在這個大洞之內。

張子軒的神情甚至都沒有變化,隻是愣愣地僵視著眼前的徒勞掙紮的狼西思,緩緩說道:“恐怕……你是知道了什麽吧?”

狼西思眼中露出一絲恐懼,可他依舊沒有求饒。隻是惡狠狠地瞪著張子軒,緊抿著的嘴唇上麵,流出一絲絲的鮮紅血液:“唔……唔……”

張子軒從他複雜的眼神之中,看到身後阿布多舉起鋼刀的動作,寒芒冷冽的鋼刀,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氣。

“呀!”阿布多舉刀當頭向著張子軒剁去,滿是恨意的雙眼,流露出一種義無反顧的壯士悲號。孱弱的身體,仿佛寒風之中蕭瑟的枯樹,悲壯而孤獨。

其實,就算是張子軒沒有看到阿布多的動作,阿布多這一輩子也休想偷襲張子軒得手。實力上差距太多,就算讓他得手,他還能在張子軒的身上砍下一條口子嗎?休想!

“啪嗒”阿布多手中的鋼刀落地,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身體就被張子軒舉了起來,按在狼西思的身旁。

“你們兩個……看來早就不想活了。”張子軒輕聲說道。不論如何,自己被偷襲這種事情,還是讓他顏麵盡失的!

“說實在的,我佩服你們的勇氣,但是也鄙視你們的做法。想要我的性命,直取就是!恐怕我不點破的話,等待我的將是來自黑暗中的箭支!”張子軒冷冽地望著兩人,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詭譎的微笑。

“等等……等等……大人!”阿布多終於發覺,眼前之人是動了殺機。他不想死,他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年邁的老母等待他的贍養……這些話乍看起來的確很土,但是卻句句屬實。

狼西思痛苦地歪頭望了阿布多一下,深知他家庭背景的狼西思,並沒有阻止阿布多沒有男兒氣概的求饒行為。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張子軒說道。雖然他本意是快刀斬亂麻,但是他也很奇怪,究竟自己是哪裏露出了破綻,導致這兩個魔族向自己暗下殺手。或者,自己能從中吸取教訓,避免下次再犯呢!

“好吧,我……我告訴您!但……是求您,千萬……千萬不要殺我!”阿布多狠命地扒著張子軒如同鐵索一般的手掌,想要喘一口氣。對方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沒想到這名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居然有遠超黑風精騎的實力!

“實際上,我們是八部眾的摩缽羅伽部,也就是金魔魔尊大人莫亞叨手中掌握的部族。”阿布多狠命地喘了幾口氣,忽然發覺張子軒另外一隻手還抓著狼西思,便祈求著說道:“大人,您能現放開我的朋友嗎?”

“我……”狼西思已經逐漸翻起白眼,聽到這話,他以為張子軒肯定不會放自己一條生路,還想要嘲笑幾聲。可沒想到,原本鎖在自己咽喉的雙手忽然放開,大口大口的新鮮空氣隨之而來。

他們尚未學習過內息之法,窒息的感覺讓他們求生不得。意識到空氣珍貴的兩位魔族,這才細細打量著前麵這位猜不透、實力強悍的外來者。

“如果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你們將永遠呼吸不了明天的空氣。”張子軒冷哼一聲,冰冷的語氣和剛剛初識時,看上去的憨厚老實截然相反。不過,兩個魔族卻總是覺得張子軒冰冷的語氣之中,似乎在掩飾著什麽事實。

“好吧,我接著說。”阿布多攙扶起癱軟的狼西思,繼續說道:“曾經,狼西思有一個哥哥,名叫狼狽思。狼狽思的武藝超群,待人以禮,甚至被金魔魔尊大人看中,選入麾下成為魔宮護衛隊。”

“狼西思全家頓時脫貧致富,算是進入魔界的高層之中。可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麵,還有那樣的魔女!”阿布多眼色閃過一絲悲哀,而狼西思則是愈加沉默,甚至低下頭,仿佛做了什麽錯事一般。

張子軒倒是被引起了興趣,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能讓嗜血成狂的魔族都言之為“魔”?

“那個魔女,並非魔界八部,與你一樣也是人界過來的。”阿布多深吸口氣,繼續說道:“她,居然看上了當時年輕英俊的狼狽思,要求魔宮的人員做主,將狼狽思許配給她。您沒聽錯,的確是許配……由於當時那個魔女也是十大魔尊之一,其他魔尊並未開口反對。”

“真是,有意思的魔女……”張子軒也不禁苦笑。一個要求入贅的男人,恐怕是男人之中最痛苦的存在。

“狼狽思拒絕了。”阿布多高高昂起頭,就像是當時拒絕那個魔女的,其實是自己一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狼狽思全家老小,四百三十多條人命,在一天之內,全部被那個魔女殺死。隻有狼西思被我們家收容,照顧至今。”

“所以呢?”張子軒依舊不懂,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難道,同樣是人界的靈修之士,就要自己背黑鍋嗎?他的眼前,忽然閃出一個美麗的倩影——諸葛如玉。

“請聽我說完……”阿布多忽然冷靜下來,接著解釋道:“關鍵就在這裏,如今狼西思也在不久前被那個魔女挑中。他,怕那個魔女再度發瘋,將我們家族的也全部殺光。於是……於是,他便同意了。”

“所以,我們才想要襲擊您。或許,您殺掉他,才是解脫他的唯一方法。”阿布多說到這裏,眼中的淚水無聲滑落:“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就是沒有辦法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死於非命!沒有辦法啊!”

狼西思愣愣地抬起頭,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張子軒心中的情緒真可謂五位繁雜。麵前這個狼西思,和當時的諸葛如玉多麽想象?一樣的全家被仇敵殺死,一樣的和那個仇敵有解脫不請的瓜葛……可那個仇敵已經不是自己,而那個精煉漂亮的小姑娘,也成為今天眼前的這位小夥子。

“指出具體位置,你們走吧。”張子軒淡淡說道。這兩個魔族的實力,還不足夠引起自己的殺機,並且他們的確什麽都不知道。放他們離開,也未嚐不是一件善事……

“多謝,多謝!”阿布多連連向著張子軒點頭,舉手指了一個方向,然後攙扶著狼西思,向著遠方走去。

張子軒看都沒看兩人一眼,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九九元功的特性,並非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關於這點,張子軒早就了然於胸。光是變化之術,無法掩蓋自己來自人界的假象,既然如此,索性連同自己的容貌和氣息全部改變,這才是正途。

魔界的罡煞之氣,恐怕是幾界之中最為難以模仿的存在。因為罡煞之氣不僅擁有妖力的邪意,還擁有魔界的魔氣,這種雙重特性構成的氣息,放出自己身體之後,居然還能形成一中黑色的氣體,這種氣體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特性如同孔雀大明王的五色神光。隻是威力上麵要小很多。

黃沙滾滾的場地之上,一批身披獸皮的魔族,策馬縱橫。他們自然是這次招募黑風精騎的候選者之一。騎術,射術,這兩點在這時顯得尤為重要……

在魔界這樣地形複雜,土地堅硬的地方,隻有懂得修煉的魔獸能夠輕易縱橫。想要馴服這些馬匹,需要的是無比強悍的實力,以及精湛的騎術才行,隻要這樣,才能使得這些魔獸唯自己的命令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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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黑風精騎
在這些魔族馴服魔獸的時候,他們恐怕怎麽也想不到,場上一隻類似蒼蠅似地蚊蟲,正在仔細觀察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沒錯,這隻蚊蟲正是張子軒變化而成的。最基本的原因,就是想要模仿出類似的黑色罡煞,這樣才能進入黑風精騎的預備隊的考核裏去。

這些魔族一邊駕馭著坐下的坐騎,一邊努力散發著黑色罡煞,意圖壓住魔獸們的野性,好盡快馴服它們。而一旁的考官,則是默默不語地望著這些參加選拔的魔族,眼中流露出的不屑,幾乎明眼人都能看出。

張子軒悄悄離開這裏,隨後落在場外的他,變化了一番。一個體段崢嶸,麵容粗獷無比的中年漢子模樣。他滿意地摸了摸自己滿臉的絡腮胡子,信步向著考核處走去。

“麻煩你,我要保命考核黑風精騎。”張子軒對著登記處的魔族軍官說道。故意提高了幾分嗓音,顯得極為粗枝大葉。

“嗯?”魔族軍官抬起頭,隻是瞟了他一眼,雖然他能看出眼前之人的實力僅僅是魔將一級的實力,應該擁有成為黑風精騎的實力。但他總是感覺到,眼前這個漢子的不凡,說道:“先露出自己的本事再說。”

張子軒點點頭,裝作蓄力的模樣,隨後身上的黑色罡煞驟然爆發,如同一陣陣強勁的風暴,席卷著周圍的灰塵。

魔族軍官麵不改色,周圍的灰塵都在他身體三丈之外塵埃落定。他思索了一會兒,隨後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示意張子軒停下,來領取號牌。

“你的實力一般。這是你的號牌,進去尋找裏麵的考官吧。”這個軍官將手中的號牌遞給張子軒。對於這個魔族的評價,一般,絕對的一般!沒有展示任何過人之處,也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當然,也沒有什麽致命的缺點,看他身體這個骨架,也比較適合當騎兵。

個頭不算很高,身材卻極為魁梧,滿臉肅殺之氣。這種兵,到了戰場自然是衝得最凶的猛兵。或許,他們經過鍛煉還能成為魔使的存在呢!

想到這裏,那個魔族軍官便忍不住多瞧了張子軒的背影幾眼。這樣普通的魔族,能夠成為黑風精騎嗎?

張子軒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普通,現在是他最需要的感覺。比較而言,或許普通的身份,才能令他進入魔宮之內。隻要進入魔宮,他總有機會救出天雪的。

“第一關,箭術!”這個魔族考官看了看張子軒的號牌,隨意地指了指幾十丈外的一個箭靶。然後,不知從哪弄來一把普通木質的弓,和三支弓箭:“三支箭必須全部命中靶子,並且至少有兩支是命中紅心的。能做到嗎?”

靶場裏麵狂風不止,飛沙走石,甚至肉眼想要集中在靶子上麵,也是一種奢望。這和外麵的世界截然不同,似乎是有人刻意而為。張子軒並不在意這些,隻是接過弓和箭,爽快地答道:“可以。”

馬步張弓,一股淩厲的氣勢便隨即包裹著張子軒的全身。他的眼神專注,根本就無視風沙的打攪,注意力完全傾注在那個草把的紅心上麵。

“嗖嗖嗖”居然是三箭齊發,如同蛟龍出海的三支長箭轉瞬就達到了那個草靶的麵前。

三支長箭同時洞穿了靶子的紅心處,牢牢地釘在草靶後麵的山石上麵。

考官先是驚豔滴打量張子軒一陣,隨後臉上便溶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說道:“很好,你的箭術我給你滿分。下一項的騎術,哪怕你表現普通,我們也會要了你的。”

張子軒哈哈狂笑幾聲,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當然,這一切隻是做做樣子而已。身為二花聚頂的靈修高手,想要部用箭將草靶毀掉的方法,就不止上千種。隻不過,張子軒都沒有使用,現在要進入黑風精騎的隊伍才是真!

“你想試騎什麽魔獸?”那個考官將一連串的名單放在張子軒的麵前。上麵有各種各樣的魔獸,甚至連同蛟龍這樣等級的魔獸都能見到。

“驚悸魔馬。”張子軒指著其中一種中上等級的魔獸說道。這種等級的魔獸,恰好就是黑風精騎的基本配備,想要再往上挑沒意思。想要往下挑,又怕到時候表現平平難以入圍。

要知道,就算被黑風精騎選入預備隊,沒有個一年半載積攢軍功,想要升入正規軍恐怕難上加難。沒辦法,隻好表現得出彩一些,但是卻不能顯得不平凡——這就是張子軒麵臨的困境之一。

“噢?你真的確定嗎?”考官顯得很失望,他以為張子軒會選出一個驚世駭俗的魔獸作為挑戰對象,畢竟,有幾十年沒人選擇黑龍馬!

張子軒點點頭,憨笑著說道:“我當然確定啦!這個等級的魔獸,我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話,考官估計會認為他是一個瘋子,一個不自量力的混蛋,但是剛剛見到張子軒出色箭術的他,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年輕勇武的小夥子,是個會說大話的人。

驚悸魔馬很快就被拉了上來。它有一雙血紅的雙眼,身體的毛發黝黑油亮,四蹄滴答滴答地踏著土地,一個雪白的頭蓋骨,掩住它的長方麵孔,這也使得他在兩軍對壘之際,地方不會輕易劈開他那堅硬的骨甲。

沒錯,這就是張子軒曾經在街道上麵,看見過的所謂“黑風精騎”的標準坐騎。

踏著足蹬向上騎去,一個縱身落在沒有防備的驚悸魔馬上麵。被驚擾的驚悸魔馬長嘶一聲,四蹄亂蹦,身體猶如一片花朵一般上下紛飛,讓人感覺眼花繚亂。

“啪嗒”“啪嗒”,驚悸魔馬每每跳躍一下,地上總會留下一連串的深深足印。足印並不是很大,但是很深,而且伴隨著濃鬱的黑色魔氣。

張子軒心中知道,這驚悸魔馬既然是魔馬,自然有所修煉。可以算是獸修的一種。想要馴服它,必須拿出自己強勢的氣息。於是,表麵雖然張子軒如一座巍峨高山一般,任由魔馬上下飛騰,我自巍然不動。但私底下,他卻在漫天黑色罡煞之氣當中,添加了本身的一絲玄虛氣進入。

張子軒模仿出來的黑色罡煞,顯然掩蓋住了他本身玄虛氣的釋放。

驚悸魔馬隻覺得身上仿佛背負著無盡的重量,任它怎麽蹦跳也擺脫不了。更令它訝異的是,那個人居然還敢向自己施壓巨大的靈氣,關鍵這股靈氣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大到它都無法反抗。最終,無禮周旋的驚悸魔馬,終於低頭向著張子軒俯首稱臣,安靜地散了幾個小步,算是給自己新主人一些安慰。

那個考官暗自點點頭,好不吝嗇的稱讚道:“不錯,不錯。果然不出我所料,騎術精湛。算是可造的人才。”

“哈哈哈,那是自然。”張子軒得意地揚起皮鞭,狠狠將它抽出老遠,他早就觀察過哪些魔族士兵馴服魔獸的時間,自己這樣馴服魔馬的時間,算是中等偏上:“兄弟,我算是過關了是吧?”

不過,他似乎忘記了。哪些士兵馴服的隻是普通的魔馬,而自己馴服的確是真正的驚悸魔馬,這其間相差了不止一個等次!但所幸的是,他這樣的表現,依舊不足以吸引高層的重視。頂多算是一個人才而已。

“如此優秀的士兵,我們當然不會將他擋在門外。”考官絲毫不應為張子軒稱兄道弟而顯得生氣,也沒有什麽殷勤,而是微微笑道:“你回家收拾一下行禮,明日此時。你在這裏等著我們來接!”

張子軒點點頭,問道:“好啊,要去哪?”

“你不知道?”那個考官心中一喜,看來這家夥雖然四肢發達,但是腦子卻有些轉不過來彎兒,欣喜之餘,便對張子軒說道:“公告上麵都有解釋。新兵入營,自然要經受訓練才可以。難道你想直接上戰場嗎?”

“直接上戰場,是個好主意。”張子軒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說道。

“好了,你準備準備,明天再過來。”考官再也沒看張子軒一眼,直接向著下一個需要經受考核的魔族那裏走去。

張子軒走出門口的時候,那名一開始給自己發號牌的軍官,忽然對著自己招招手。

不明就裏的他,幾步走到那個軍官的麵前,疑惑地問道:“兄弟,怎麽了?”

“這是你一年的糧餉,一共三千黑石。”軍官遞給張子軒一個黑色袋子,隨後說道:“拿這些錢,給家人買些糧食。今後你回來的機會估計會少了,見不到他們的時候,也不能讓他們餓著啊!”

張子軒一臉感動,緊緊握住軍官的手:“多謝兄弟的關心了。”

“沒事沒事!”那個軍官拍拍張子軒的手,隨後湊近他的耳朵:“其實,我也是緊那羅部的。隻有我們那裏的罡煞,才會有風之氣息……”

張子軒聞言,先是一愣,心隨念轉,立刻想到自己模仿的罡煞之氣,極有可能就是某位緊那羅部的魔族高手釋放出來的。於是,他便向著這名軍官大笑幾聲,說道:“哈哈,那可真是巧了。要不,我請哥哥你去喝杯酒?”

“兄弟還真是豪爽啊,不過今日我尚有要事在身。這些雜物,還是先放下,等會兒再說吧!”這名軍官笑著推辭道。

“那麽兄弟我就不勉強了。日後有什麽事情,跟著我說一聲就好。”張子軒一邊說著,一邊向他拱拱手,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長舒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演技還不錯。性格粗獷之人,一般很少被人防範。雖然表演起來有些拙劣,不過總算也胡過了他們。接下來,隻要自己刻意接近魔宮,找到一個他們會疏於防範的機會。

沒有絕對的實力,我就會像毒蛇一樣環伺在你們的周圍。魔尊,或者魔王,都會在我的叮咬之下喪命!天雪,別擔心,我會來救你的!

張子軒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一個清淨的地方,然後將自己身上的玄虛氣封印。畢竟,雖然自己現在沒被別人看出什麽破綻,但是一旦進入魔宮,見到那些首腦。萬一他們看出什麽端倪,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另外,自己身上那些法器也不能使用。畢竟,自己身上那些法器都帶有原本自己的氣息,想要去除實在是太過困難。反正這裏沒有什麽能威脅到自己安全的存在,那麽幹脆就煉製出來一些真正的魔器,這樣也不至於顯得窘迫。

“事兒還真多。幸虧我繼承了大哥的速煉手法,否則這樣一趕,我還不知道要過多長時間才能出關呢!”張子軒苦笑著自嘲道。反正現在有一袋子的黑石,買些煉器的材料,也好閉關啊!

其實,一般的煉器者,沒有一兩年的時間,很難煉製出一件極品的法器。至於先天靈寶,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夫,想都不要想!聚靈、煉化、演算陣法,這一步一步都非常重要,除非如同真正的煉器高手,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煉出法器!

偏偏張子軒卻能在短短時間內煉製出來極品的法寶,這一方麵是由於《河圖洛書》以及一點大的點撥,這些外在影響。並且,張子軒掌握的功法奇特,總能在煉製法寶的時候,無意改造一些法寶的性質,這才導致他能煉製出來不少極品法寶。

當然,真正的先天靈寶,還需要他更進一步的實驗和磨練,模仿那些先天靈寶製作出來的法寶,無論是在質量上,還是在威力上,都差距正主不止一籌。當然,目前為止他也沒有什麽時間去煉製一件精心製作。就算那些粗陋不堪的法器,在尋常靈修之士的眼中,也能稱得上“極品”一詞!當然,這僅限於易教之中的教眾知道。

“唉,來看一看呐,上好的天蠍石,隻賣十個黑石了!隻限今天,過時不候嘍!”

“極品黑絕魔鐵!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隻賣九九八!還送八心八箭鑲鑽戒指一枚!”

……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魔界一向崇尚自由,隻要不做一些違背魔尊定下的法規之事,自然不用擔心什麽事。公然在大街上叫賣自己的東西,這樣的事情也是非常常見。張子軒當然不相信,靈識異常強大的他,自然知道這些所謂的極品礦石,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貨色。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普通貨色。畢竟,對一個建造門派建築,都用落鳳梧桐和天霽寶金建造的人來說,這些極品礦石自然算不得什麽。如果不是最堅固的金屬——天霽寶金,實在太過耀眼,張子軒也懶得去尋找什麽礦石。

話說回來,既然打造魔器,那麽采用魔界的材料才能有說服力。

很快,他就在一個幽暗的小店前麵停下。這個店家很奇怪,並沒有霸占門口的位置,而是空出門口的位置,留給了一個衣衫襤褸,拖著兩個小孩兒的老婦人。

這個店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金屬,在魔界,因為魔族嗜殺的風俗,使得這樣的五金店還是非常多的。不過,門口那名老婦人,卻賣的是一種可口的青色水果,名字叫“青菱”。張子軒剛到魔界的時候,曾經嚐試過,味道有些酸甜,總是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大人,請問要買點青菱嗎?”老婦人一頭花白的銀發,仿若在寒風之中搖搖欲墜的老樹。

張子軒沒有說話,隻是把那兩千黑石的袋子放在老婦人的手中,然後隨手拿起一個青菱,向著老婦人身後的金店裏麵走去。

“大人……”老婦人望著手中的黑色帶子。她是魔族,當然能夠感覺到帶子裏麵的黑石所透露出的能量。吸收黑石裏麵的能量,就是他們這些普通魔族能夠活下去的條件。

“不用找了。”張子軒淡淡地說道。在外麵他當然沒必要再裝,所以,說話簡潔明了一向是他的風格。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那名婦人牽著身邊兩個的小孩,對著張子軒跪了下去。

張子軒回頭瞄了那兩個小孩一眼,他們純淨的黑色的眼睛,同時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似乎還在好奇,為什麽要對眼前這個壯漢下跪?

張子軒沒有再說話,如果這個婦人覺得下跪能夠給她一些心理安慰,那自己也沒必要去阻止。

“呼……”這個金店的老板還真是有個性,別的魔族都在努力賺取活命錢。可這家夥卻在大白天的時候,呼呼大睡。

不過,就算他醒著,麵對空空如也的金店,估計也會百無聊賴吧?

張子軒看也沒看老板一眼,隨意地在這個金店裏麵逛了起來。這個店裏的金屬,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內裏潛藏著什麽東西一般,但具體是什麽,他也不清楚。

隨手拿起一塊黑色的石頭。這塊石頭總體呈現出一種尖銳的菱形,菱形的四個端點十分尖銳,上麵都帶著寒光爍爍的勾角,尖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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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懲治惡少
“小小石頭,都能帶著殺氣?”張子軒凝眉思索,看來這魔界之物就是奇怪,什麽東西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怪不得這裏是魔器的誕生地,礦石都如此嗜殺,更不要說煉製成的法器了。

“怎麽了?”如同幽冥一般,那個金店老板忽然出現在張子軒的身旁。白皙的臉孔,純黑的雙瞳,一臉值得細品的嬉笑,還算英俊的臉孔,幾乎要和張子軒肌膚相貼了。

張子軒退了幾步,讓開和這個詭異家夥的距離,說道:“這塊石頭,我要了!”

“鬼王晶石?好眼力啊!”金店老板拍拍手,說道:“送給你了。”

“為什麽?”張子軒不禁愣了愣,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金店老板會如此大方。雖然他不知道這塊礦石到底是何物,但是他卻明白,這種礦石絕對價值不菲。

“錢財乃身外之物,你想要就拿去吧!”金店老板隨意地揮揮手,然後說道:“當然,如果你看上其他的礦石金屬,你就必須要付錢了。”

“因為這個嗎?”張子軒張開手,放出那枚青色的青菱:“如果是的話,大可不必。”

“送不送是我的權力。你隻有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金店老板依舊一臉嬉笑:“如果你不需要,可以放回原位。選擇另外一塊礦石,作為換我開心的交易。很久沒有在魔界遇到這樣的小朋友了。哈哈!”

“收下了。”張子軒果斷地將那枚鬼王晶石放進自己的口袋之中。隨後又將目光轉向其他地方。琳琅滿目的架子上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金屬礦石。他是想要找魔氣最大的礦石,這樣才能遮住身上其他法器發出的異樣氣息。

靈識看來是不能濫用了。眼前這個家夥很明顯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萬一被他發覺,那自己的“潛藏計劃”可就全部泡湯了!

“這塊。”張子軒拿下一顆紫色的橢圓形石頭,隻感到一陣邪氣凜然的味道。它散發出來的邪氣,居然能用肉眼隱約看到。

“嘿嘿,紫禦邪石?”金店老板嘴角向右稍稍揚起一個弧度,隨後對著張子軒說道:“你真的選擇這個嗎?”

張子軒皺眉問道:“有什麽不對?”

“首先呢,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放棄剛才那枚鬼王晶石,選擇這枚紫禦邪石。”金店老板說到這裏,伸手在張子軒手中的紫禦邪石上麵輕點了一下。登時,那顆原本暗淡無光的紫色石頭,頓時被施加了魔氣一般,變得邪光四射。

紫色的氣息,一瞬之間穿過房頂,向著天上放散而去,幾乎要將整個魔界的天空映照成紫色。原本灰霧蒙蒙的天空,紫雲翻滾,如同整個魔界即將遭遇什麽傾世大劫一般!

張子軒望著天空,喃喃道:“果然很厲害。”

“怎麽樣,你還要嗎?”金店老板放下手指,那塊紫禦邪石頓時失去能量一般,變得暗淡無光。

“要了。”張子軒撓撓頭,問道:“你們這裏既然是金店,那麽我要賣些金屬給你們,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金店老板欣賞地凝視張子軒一會兒,隨後說道:“隻要我看上眼的礦石金屬……”

“這個……”張子軒自然不會藏私,直接取出一枚手指甲大小的天霽寶金,隨後說道:“這個,你們這裏收嗎?”

“天霽寶金?!”金店老板也是一個識貨之人,見到張子軒手中的天霽寶金的時候,一臉訝異地喊道。

這種號稱六界三道最堅硬之金屬,煉製法器的時候,隻要添加一小塊就能增加不少法器堅硬程度的礦石,作為一個對金屬愛到發狂的人,自然沒有理由不認識這個東西!不過,魔界的特殊地理位置,很難有這種屬性偏為光明的金屬。

“你這是從哪來的?”金店老板猴急地將張子軒手中的天霽寶金,一下子奪在懷中。

張子軒心說幸虧你不知道這隻是我最小的一塊天霽寶金。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發什麽風呢!

“這是我從一個怪人那裏得來的。原因是我救了他一命。”張子軒說到這裏,瞥了一眼正在仔細觀察手中金屬的金店老板,接著說道:“嗯,隨後他就給了我這個奇怪的金屬,說是絕對價值不菲。所以,我就拿來換了。”

“你知道它的價值嗎?”金店老板一副“被你打敗”的委屈模樣,估計在思索,為什麽當時走狗屎運的不是自己?

“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這種金屬很堅硬,根本就煉化不了。”張子軒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而我即將啟程隨黑風精騎離開這裏,總不能沒有一件專屬自己的武器吧?”

“哈哈,這倒也是。黑風精騎的武器雖然精良,但是與一般的法器相比,還是相去甚遠,怪不得你不肯空手前去!”金店老板緊緊攥著那塊天霽寶金,說道:“這件東西,價值肯定與一塊紫禦邪石不相符!”

張子軒點點頭,一塊指甲大小的天霽寶金,哪能和一塊完整的紫禦邪石相媲美?正想再掏出一枚天霽寶金,卻見到金店老板手中黑光一閃,一根黑色的鐵棒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張子軒奇怪地望著眼前的黑色鐵棒,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我煉製的魔器,放心吧。肯定比紫禦邪石要好上不少!”金店老板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換的話,我也不勉強。畢竟,天霽寶金實在是太珍貴了。你完全可以等自己的實力上去了,能夠煉化它,再煉製一件極品的法器。”

張子軒閉眼測探一番,令他驚訝的是,這根法器的品質絕對不下於自己煉製的那些贗品先天靈寶!甚至猶有過之!一塊如此小的天霽寶金,就價值這樣的魔器嗎?張子軒忽然想起墨門運用天霽寶金搭建的建築……

“我同意了。”免去自己費力煉製魔器的痛苦,得到這樣一種強勁的魔器。自己已經占了大便宜。如果換做自己來煉製,估計連這樣一半威力的魔器,都不可能煉製出來。

“很好。”金店老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

“喂,將你那袋黑石交出來!”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極度囂張的聲音。一個和張子軒變化之後的身軀,差不多一樣魁梧的魔族漢子,正對著金店門口的那名老婦吼道。

那名老婦身體緊緊地縮成一團,幹枯瘦弱的身體將身旁兩個小孩完全護住。那兩個小孩緊緊撲在老婦的身上,身體瑟瑟發抖,時不時回過頭,怯弱地瞟著那人一眼。

“我……沒有黑石。”老婦心知這些黑石是自家人活命的本錢。自己的兒子和他的朋友沒日沒夜地在外打苦工,得回來的黑石依舊不能果腹。如果不是金店老板一直時不時施舍一些,他們一家早就餓死了。

想在魔界混飯吃,要比在人界難多了!

“給我拿出來。”魁梧的魔族漢子,右手拿著一隻半人多高的狼牙棒,抗在肩膀上。左手放在老婦滿是青菱的攤子上麵,銅鈴一般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老婦。

“我真的……沒有。”老婦緊緊護住自己兩名小孫子,生怕他們被眼前的中年漢子嚇到。

“砰”回答她的是一根碩大的狼牙棒,這根狼牙棒將攤子上麵的青菱全部砸碎。青色的汁水,濺散在四周。老婦人一個多月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貨物,全部化為無用的垃圾。

“保護費都不交,你還想不想賣了?”大漢將他那根巨大的狼牙棒,指著老婦的鼻尖,說道:“如果你再不交,我就一榔頭砸死你兩個孫子,你信不信?別指望你的兒子來救你們,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哼!”

“……”

老婦一聲不吭地低垂下頭,她緊緊護住的兩個魔族小孩卻大聲哭泣起來:“哇……奶奶……奶奶,我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不信是吧?”壯碩大漢更加得意,再次高高舉起手中的榔頭,說道:“那你們都去見閻王吧!”

“我給!”老婦見狀,痛苦地閉上雙眼。兩行灼熱的清流,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顫巍巍地從自己身上摸出一個黑色的袋子,那裏麵裝的正是張子軒參加黑風精騎,所得來的二千黑石。

“拿來吧!”那個漢子哈哈大笑著將黑色袋子搶了過來,隨後大笑著揚長而去。

老婦端坐在地上,絕望地望著一地的青色水跡,知道自己的活路斷送的她,居然有了自盡的想法。估計自己死了,以自己兩個兒子的微薄收入,應該足夠養活兩位孫子的吧?

“沒熱鬧了。散了散了!”周圍圍觀的人群,在見到那個漢子揚長而去之後,便退散開來。期間,居然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打抱不平,甚至施舍給這可憐的三口一些活命錢。

“你怎麽不上?”金店老板奇怪地望著眼前的張子軒,問道。

張子軒疑惑地看著他,答道“我以為你會上。”

金丹老板一臉鄭重,義正言辭地說道:“可是……那是你給人家的黑石!再說,你不是黑風精騎嗎?黑風精騎就要有為魔界除暴安良的念頭,否則,上麵給你們糧餉是做什麽的?”

“倒也是。”張子軒點點頭,隨後身上的黑色罡煞砰然而發,身影一瞬間就擋在正得意忘形的魔族大漢前麵。

那名魔族大漢明顯沒有料到,半路上居然會殺出個程咬金。一下子就居然撞到張子軒的身上。黑色罡煞,瞬間自動反應,將魔族大漢逼了回去,連退四五步這才停下,差點落得一個屁股著地的淒慘下場。

周圍的人群見到又有熱鬧可看,頓時圍觀上來。那名年邁的老婦,也驚訝地望著擋在魔族大漢前麵的張子軒。她自然記得這人就是給自己黑石的好心人,沒想到現在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依舊是他。

“娘!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有兩個年輕人穿過人群,向著老婦這裏跑來。不用說,一定就是老婦的兩個孩子。

老婦望著這兩個年輕人,一時之間老淚縱橫!她巍巍地指著那個擋在大漢前麵,全身散發出一陣陣黑霧的人說道:“喏,如果不是人家,我和青兒、宏兒可就要喪命於此了!”

那兩個剛剛來到的兩個人,向前望去。隻見兩個身材魁梧的家夥,正在那裏對峙,看這個劍拔弩張的氣勢,顯然是要幹上了!

“你是什麽人?”大漢揚起狼牙棒,指著張子軒的鼻尖,大聲質問道。

張子軒指著大漢手中裝著黑石的袋子,說道:“你手中袋子的主人。”

“說什麽屁話?”大漢指了指被兩個兒子攙扶起來的銀發老婦,道:“這錢袋明明就是她的!”

張子軒好笑地望著這個大漢,問道:“你也知道?”

周圍的人群聽見這話,頓時哄笑起來。張子軒明擺著就是搶他的錢袋去的,這個大漢居然還說原本就不是自己的錢袋,這不明顯理虧在先了嗎?

那個大漢雖然人高馬大,但是也不是傻大個,望了張子軒一眼,將手中的錢袋放回自己的胸前,摞起袖子,說道:“看來,你小子是找茬來了!”

張子軒隻是站定在原地,不置可否。

“原來是這樣……”大漢猛地舉起手中的狼牙棒,急速向著張子軒砸去。呼嘯的風聲,在吹得他身上的衣服都隨風飄動起來。

“嘩”沒等他反應過來,張子軒突然出現在那名老婦的身前。將黑色的錢袋遞到她的手中,說道:“這是給你的。這些青菱的錢,我會繼續為你討回來的。”

“謝謝……”老婦連同她身邊的兩個年輕人,一起對著張子軒道謝道。

張子軒望著這兩個年輕人,皺眉不語。這兩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才對自己動了殺機的狼西思和阿布多!看來,還真是“有緣”啊!

“碰”他躲開了攻擊,可那個大漢手上的狼牙棒可沒停下來,直接轟到地上,掀起一番塵土之後,大漢一個立地不穩,直接栽倒在地上,跌了一個狗吃屎。

“呸……呸……”大漢連連吐了幾口唾液,憤憤說道:“媽的,敢躲老子的狼牙棒?”

“滋啦”沒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褲子卻又掉了下來。他先是一愣,隨後發覺自己的褲腰帶居然消失。臉膛霎時漲得通紅,立刻蹲下身來。

魔界之中,向來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女子也很少有知道害臊的,見到大漢露出裏麵黑色的褻褲,周圍的人群爆發出的笑聲更大了!

“不許笑,不許笑!媽的,誰敢耍我?”大漢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抓住狼牙棒,臉色酡紅像是一個醉漢,看上去十分狼狽。

當他站起身來,恰好看見張子軒手中拿著的黑色錢袋,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眼前這個男人,修為絕對比自己要高超不少!能夠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不動聲色地取走那個黑色錢袋,以及自己的褲腰帶,想來必然來頭不小。

“有本事你等著,等我把我哥叫來,你可就慘了。”大漢說到這裏,臉色蒼白地落荒而逃,生怕張子軒一個心狠,先下手為強!

周圍的人群見狀,頓時再次鳥獸散。沒有熱鬧可看的他們,再次恢複無聊平淡的生活軌跡。

“那個人的兄長,可是黑風精騎的統領噢!”金店老板一臉邪笑,微微倚在右側的門框上麵,開口對張子軒說道。

張子軒沒有答話。他知道憑借那個漢子的身體,在實力就是一切的魔界,是不可能如此囂張的……除非他上麵還有人!

“師傅,請收下小徒吧!”阿布多叫了一聲,隨後與一隻沉默不語的狼西思,一同跪在張子軒的身前。

“我不收徒弟。”

張子軒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天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咯咯咯咯,如果你想學功夫,可以問姐姐嘛!”

抬頭看去,隻見從空中翩翩落下一名美貌女子,粉色的衣裳,烏黑亮麗的長發四散,酥胸高隆,雙腿修長,裸露在外的腳踝,還拴著一根金色的鈴鐺。麵孔不敢說傾國傾城,但是天香國色還是絕對的。最關鍵的是,她手中還拿著一根紫色的笛子!

張子軒不用多加猜測,能夠擁有如此厲害的修為,還掛著一根如此熟悉,卻更為強大的笛子。這個人的身份不用多加揣測——嫵媚妖姬,成百合!

“果然是你,成百合!”狼西思見到她,居然罕見地開了金口!

“愛郎叫姐姐成百合?還真是有個性呢!”成百合婀娜著身軀,走到狼西思的麵前,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說道:“還真是讓姐姐我,越來越愛呢!”

“大婚之日還早。魔尊大人來這裏作什麽?”阿布多說話就比較客氣多了。如果成百合要硬帶狼西思走,估計憑借幾人的力量也午飯抗拒。看來,今日真是禍不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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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找到妖王
聽了阿布多的話,成百合立即向著阿布多拋了個媚眼,說道:“這位小弟弟說話就比較中聽,但是姐姐就是不愛。愛郎不是要學武嗎?姐姐教你,好不好?”

在魔界之中,厲害的功法往往會受到嚴格的保護,不會外傳出去。成百合雖然離經叛道,行為荒誕不羈,但是身為魔尊,卻是極少聽到她有過說話當放屁的先例。

不過,身懷父兄大仇的狼西思,依然對成百合不能釋懷,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成百合倒也沒有生氣,嬌笑一聲,明目張膽打量著一旁的張子軒,似乎是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她就收回目光,對著張子軒說道:“小朋友,如果你沒有本事的話,最好不要教愛郎什麽功法哦!否則,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姐姐也會將你帶回來的。”

末了,還笑語連連地加上一句:“咯咯咯咯,不過,你想要加入姐姐的後宮,姐姐可能會考慮哦!”

張子軒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成百合便不再理會幾人,徑直向著金店裏麵走去。見到門口的金店老板奸笑著打量自己傲人身材,還炫耀似地挺直了腰杆。

“嘿嘿,許久不見,又豐滿了不少。”金店老板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說道。

這一句,將在場眾人都仿若晴天裏麵,被雷劈著一下,愣在原地。倒不是因為金店老板耿直*的話語,而是因為他和成百合居然是舊交,看上去關係還不錯!

這個金店老板一向對阿布多的母親和兩個兒子頗為照顧,幾年下來,任誰也沒想到,他居然與他們家的死對頭有結交!

“豐滿你個頭。”成百合嬌嗔一聲,伸手似乎想要打金店老板,不過隨即又放下手,笑著說道:“姐姐要一個水池的琉璃水銀,另外還需能夠打造人體的材料。你看著給吧,反正你又不會騙姐姐。”

咦?重塑人體……怎麽會這麽巧?原本想要離開的蕭雨龍,仿佛挪不動腳步似地,暗自留心起兩人的對話。還好,金店老板和成百合都當他是一個局外人,這也是封印功力得來的好處。

“熟歸熟,但是你不給我交易籌碼,我一樣會告你強買強賣啊!”金店老板趕緊後退兩步,與成百合拉開距離,一臉警惕地說道。

“咯咯咯咯……你少跟姐姐來這套。”成百合被金店老板逗得之樂,從腰腹中,取出一根閃電似的法器,炫耀似的高高揚起,說道:“你看,這個怎麽樣?”

哼,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張子軒望著眼前的電神劈山閃,冷笑兩聲。

這東西,自從他上次偷襲妖王,被他擒獲之後,就從此消匿不見。當日,他們對戰之時,由於他與銀靈偷襲妖王,導致他一直沒有出手,而自己也忘記曾經用得極為順手的這件法器。沒想到今時今日,它卻幫了自己一個這麽大的忙!

妖王啊妖王,你可真是不死都不行了!

“喲,先天靈寶啊!”金店老板如獲至寶的模樣,接過這件先天靈寶。

成百合似乎也知道老板的為人,並沒有多做爭奪,直接遞了過去,道:“怎麽樣?先天靈寶一級的法器,可能換得那些東西?”

“本來是不能的。”金店老板緊緊握住手中的電神劈山閃,目光卻緊緊盯著成百合胸前,半露的兩顆碩大肉球,精神恍惚地喃呢道:“不過,你嘛……”

“討厭,你調戲姐姐!”成百合也不顧“愛郎”在側,和金店老板打情罵俏起來。

張子軒不再理會苦苦相求的阿布多幾人,徑直走到暗處,悄然打開自己身上的封印。搖身一變,化作一隻蚊蟲,向著金店那裏飛去。至於能否趕上魔宮的黑風精騎的聚合,他不知道,反正大不了過些天再考一次。混入魔宮的機會,有的是。

成百合在和金店老板聊過一會之後,再和一旁默默不語的狼西思打過招呼之後,便徑直向著遠方飛去。張子軒不再遲疑,趕緊跟上前去!

不過,他也不敢靠的太近。畢竟成百合算是和自己同級的高手,如果自己不謹慎,隨時都有可能被成百合發現。到時候,尚未出兵,先是打草驚蛇,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成百合的老巢似乎離那個魔族城市比較遠。張子軒很奇怪,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女子,又擁有魔尊的修為,怎麽會住在如此荒蕪的郊外?難道她是喜歡過著清淡無奇、清心寡欲的日子?可是看她的行為舉止,也並非是那種人……

怪事一樁!

誰能想到,怪石嶙峋、巍峨峭立的山崖後麵,居然會有如此仙境?

碧波不傾的湖麵,彎曲向前的木橋,竹製的小屋,看上去居然是如此的完美,與周圍的綠樹參天的形象結合的如此完美,如此和諧!

這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景象?張子軒不敢相信魔界,居然還有如此美麗的景象,但這個景象,卻如此真實的擺放在自己的麵前。

“師傅,徒兒回來了!”成百合的聲音再也沒有以往的虛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恭敬和崇拜的語態。

“叮”一聲輕響,竹林小屋傳來一陣清脆的曲調,像是用竹葉吹奏的樂曲。隨著這聲悠揚的曲調響起,周圍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恰好容得下成百合進去。

張子軒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不過見到這個禁製還是忍不住誇讚釋放者的厲害。居然能夠隨心所欲控製禁製的一部分開啟或者關閉,至少禁製控製力這點上麵,那個吹奏之人的肯定比自己要厲害不少。

再也不遲疑,隨著成百合進入,那個洞口越來越小。在最後一刻,張子軒這才加速通過這個禁製,總算是沒有驚動別人。

見到成百合向著竹林小屋之中走去,原本張子軒也想趕緊跟了上去,但是他的眼睛卻發現,成百合買邁出一步,身影就仿佛閃爍一下,接著恢複原身。

這種情景,隻有一種解釋較為合理——這裏還有陣法!

這也算是陣法和禁製的不同,陣法你可以用獨特的步伐破除陣法的效力。或者說抵消陣法效力來得更加貼切,比如說破迷陣萬能的九宮步法。還有就是成百合此時所使用的,布陣者特意留下的一種特殊陣法。

禁製則不同,因為禁製全方位無盲點的,並沒有所謂的“陣眼”一說。想要破除禁製,除非你得知禁製具體的手法,再用相反的禁製進行抵消。另外一個,就是像是太上老君在摩天崖上麵一樣,強行用自己的靈氣,抵消住禁製的威力。可是那樣,消耗的靈氣可不低……

沒辦法,現在成百合已經走遠,想要貼在她身上也沒有那個條件了。如此一來,則隻有華山一條道——找到真正的路口,這才能進入這個竹林小屋,找到那個已經生死的妖王!

想到這裏,張子軒控製著自己的靈識,不斷掃描著成百合的行進路線,並且暗自探索這個陣法到底有多麽厲害。

靈識猶如疊浪一般,重重不斷,延綿不絕地向著四周掃去。不過,張子軒將自己的靈識控製到最小,這樣也不容易被人發覺。而且這個竹林小居裏麵,看來還另有高人!沒辦法,隻有處處小心,如履薄冰一般的行動,才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成百合的腳步深深烙進他的心田,待到她性感的身軀消失在眼前的時候,張子軒已經在開始琢磨起著陣法的特殊之處。

方才成百合身影若隱若現,說明這個陣法具有迷陣的效用。但是成百合所踏之步,又絕非真正的九宮之步,難道是結合九宮之步的新辦法?

不對……並非那麽簡單。這個陣法的陣脈磅礴複雜,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布置的。關鍵還是它的陣絡較為模糊,說明施陣之人的手法極為高超,恐怕想要從中找到破陣之法,比登天還難!

破陣的機會隻有一次,是不是就隻有這一次的機會。

成百合的步法,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心裏重現,那種飄零的步伐,讓人眼花繚亂,卻又無跡可尋。一個詭異的痕跡,忽然在張子軒的心中劃過,這個痕跡,居然是如此熟悉……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在張子軒的腦中劃過。快?飄渺?難道是……

張子軒忽然睜開眼睛,將靈識搜索周遭潛藏的陣法。延續著陣脈,將他剛才在心裏所記下的步伐回想一番。果然,居然完全穿越了陣脈所記載的路線!也就是說,這個步法絕對能夠破解眼下的這個陣法!

“張子軒,你行的!”張子軒深知,雖然自己知道破解陣法的步法,不過想要熟練掌握,尚需一段時日。

不過,既然成百合已經將材料齊備,想要給妖王重塑法身,那麽絕對不能讓妖王浸入琉璃水銀之中,否則,就算自己搗亂,已獲得哪怕一點兒法身的妖王,想要製服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拚了!張子軒深吸一口空氣,蟲影赫然消失在原地。

隻見竹林小居木徑之上的一隻小蟲,如同蝴蝶穿花、行雲流水般的在上麵行進。若隱若現的身影,看上去更加美妙!

不消一刻,張子軒就穿過這個危險重重的陣法。幸運的是,在腦海中演示了上萬遍的步法,終於沒有令他失望。說來,還得多多感謝小千世界的神奇!

來到竹林小居的麵前,張子軒問道撲鼻的一陣青竹幽香,不禁覺得神清氣爽。終於離開那個危險陣法的他,鬆下一塊大石頭之後,接著向竹林小居的深處行去……

這是一個極為簡易的居所,所有的一切都務求簡略,但是卻又顯得如此典雅,足以說明屋主的獨具匠心!

進了大門往深處走,很快張子軒就看到一隻隻灰色的小猴子,從一件物理裏麵跳躍出來,走到門口,將一個大桶裏麵的液體舀出來,最後小心翼翼地走回屋子裏麵。

這些小猴子,長得十分小巧討喜,額間上的第三隻眼睛,閃爍著各色各異的光芒。張子軒立刻想到這些猴子的名字——天盲猴!

傳說這種猴子,乃是花果山水簾洞,齊天大聖孫悟空的後裔。不僅妖力高深,而且孤傲如它們,向來是不甘屈於人下,作為他人的寵物。今天究竟是怎麽了?這麽高階的獸修,居然成為了竹屋主人的手下,而且數量如此之多!

張子軒開始對竹屋主人的身份產生懷疑。看來,成百合那一聲“師傅”不是白叫的!對方的實力確實遠在自己之上!

既然不能強求,自己的身份至少在幹掉妖王之前,不能暴露。當然,最好就是完全不暴露,否則魔宮裏麵的天雪,他該如何施救?

先是不動聲色地跑到那桶琉璃水銀的旁邊,放入一些天龍山寒潭的幽寒之水,然後悄然無聲地落在一隻天盲猴的背上。這畜生倒也機靈,生出爪子狠狠向張子軒拍去。如果不是張子軒機靈,早先閃避過這道攻擊,估摸著自己的九九元功在這一擊之下,便會露出真身!

長舒一口氣,張子軒再次落在一隻天盲猴的背上。不過,這一次他學精明了,沒有進入它的身上,而是依附在天盲猴的身上,並且再次變化成一根灰色的毛發!這一下,恐怕就算是太上老君看到,也不會發覺自己的存在了吧?

天盲猴抬著琉璃水銀,一蹦一跳地來到這個房間裏麵。隻見這房間其中,有一個極大的水池,裏麵坐著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水池的邊沿之上,還站著兩名女子。

一個是成百合,另外一個則是另外一個,相貌氣質更在成百合之上的女子。可惜,她的身上並沒有那種惹人厭惡的嬌媚妖嬈。不過,她的媚態天成,也不必花費力氣精心雕琢。不施粉黛的臉上,已經擁有傾倒眾生的相貌。

頭一次,絕對是頭一次!張子軒望著眼前眼前氣質驚人的女子,居然愣神了!

自小就被天雪嬌媚的氣質吸引,沒想到居然有一天也會被某個女子的容貌驚呆。古語有狐媚猿攀,意思是像狐狸那樣善於迷惑人,像猿猴那樣善於攀高。由此可見狐妖的媚骨是多麽厲害,僅僅靠相貌,就能超越勾人魂魄的狐妖之媚。

由此可見,白衣女子究竟有多麽驚心動魄,美豔動人。

不過,這一切終究是皮囊而已。張子軒很快就恢複心神,他如今的心願,就是了解正在浸泡琉璃水銀的妖王!

“歐陽玲,多謝了。這份情,我會記在心上的。”妖王虛弱地喘息著。他的生命力已經損耗殆盡,如果不盡快更換法身,肯定會一命嗚呼。

“這是你在彌留之際的臨終托付嗎?如果是的話,我給你記著。”白衣美女歐陽玲微微一笑,張子軒從沒見過如此冰冷的笑意。

“當我沒說吧。”妖王似乎十分了解對方的性格,見到歐陽玲麵露冷色,立刻閉口不言。

邪魅夫人歐陽玲見妖王退讓,也沒有多與他計較,信步走到眾多天盲猴的身邊,低頭注視裝著琉璃水銀的水壇,流波露轉的眼眸當中,似乎多出一中玩味的神色。似有似無地瞟了其中一個天盲猴的背部,言道:“把這些琉璃水銀倒進池子裏!”

被歐陽玲瞟了一眼,變化成猴毛的張子軒忽然全身打了個激靈,暗忖道:這個女子,不會是發現我了吧?登時,他便也不敢做出進一步的動作。反正自己已經來到竹林小居,有得是機會接近妖王……

妖王靜靜浸泡在琉璃水銀之中,顯然他們是想用琉璃水銀化作妖王的真身。再用所謂的金銀封體,直接用金屬打造他的身體。這樣一來,估計他的身體會極為堅固,一般的法訣、法器,都不能對他的身體產生太大的影響。

但是,金屬重塑身體,弊端也非常的大。

當時角龍使用百彩千葉草重塑法身,尚能夠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功法。至於金銀鐵器,誰都知道,金屬吸收靈氣的力量實在是太慢了。除非是仙、靈之石塑身,但是那樣一來,卻又失去原本材料的堅硬。所以,至今尚未有什麽好的辦法。

浸泡琉璃水銀,就是能夠讓妖王的法身,吸收琉璃水銀,作為重塑自己血液、經脈的基礎。誰讓這種水銀最適合作為體內建設的材料呢?琉璃為經脈、血管,水銀作為血液,至於其他成百合帶來的金屬材料,那才是用來重塑身體的物品。

可惜的是,琉璃水銀裏麵被張子軒加入了一些寒潭之水。這種深入骨髓的怨念,會讓任何材料都侵染上那種幽怨纏綿的恨意。

妖王似乎感覺到了這股來自寒潭的森冷寒意,他的雙眼忽然緊緊盯住歐陽玲,問道:“歐陽玲,你給我吸收的這個琉璃水銀,似乎有些不對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4 12:45
第二百二十六章(二)  封印奇法
聽到妖王忍著劇痛的語氣,歐陽玲依舊麵無表情,微笑地望著他,問道:“你想怎麽對?”

“不對,這……好冷啊!居然能讓我有這樣靈識都仿佛凍僵的琉璃水銀,你叫我怎麽將它們打造成為我的身體?估計還沒成功,我就要冷死了!你真的確定這是琉璃水銀嗎?”妖王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問道。

“在百合拿回來的時候,的確是琉璃水銀無誤……”

“嘩啦!”深知歐陽玲作風的妖王,一下從琉璃水銀池子裏麵跳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道:“呼……呼……歐陽玲……呼,你……你耍我!”

“是嗎?”歐陽玲玩味地望著眼前幾乎奄奄一息的妖王:“我就耍你,你想怎麽樣?”

張子軒癡癡的望著歐陽玲,這位氣勢、容貌完美無瑕的女人,居然會說出這樣表麵溫柔,實在凶惡的狠話。估計妖王這下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你……”妖王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站住!”歐陽玲腳不離地,衣袖一揮,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妖王,頓時被反彈回去。

張子軒望著已經飛到自己眼前的妖王,想要變化回自己的模樣,進行致命一擊。可是,這次他卻吃了一個大虧,全身不知道什麽實話,居然被完全封死。

完全的封死,九九元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果這個封印不能解開,他就會永久變成猴毛,再也無法恢複原本的樣子。

難道,我也是被那個女人封印了嗎?張子軒心中暗暗忖道。

正在這時,忽然見到歐陽玲舉步來到自己的身邊,輕輕撚起自己,隨後交給身邊的成百合。

成百合機靈地點點頭,隨後帶著張子軒向著外麵走去。

妖王望見歐陽玲的舉動,很是不解,現在寄人籬下,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進去啊!”歐陽玲忽然笑了一下,雖然笑的很輕,不過卻仿佛百花開放般的燦爛。不過妖王卻深深知道,歐陽玲這種得逞的微笑,肯定隱含著什麽不可告人的計劃,而且這個計劃在她看來,已經實施的極為圓滿。

另外一頭,成百合帶著張子軒來到木徑之外,將它輕輕擺放在地麵,輕聲說道:“師傅讓我跟你說聲謝呢……嗯,師傅還說,你的變化之術現在僅僅小道,若是想堪破大道,隻有一條路徑——騙過別人,先要騙過自己!這,就是師傅對你讓她開心所作出的獎勵。”

成百合說到這裏,正想轉身離開,不過隨後扭頭望了地上的張子軒一眼,媚笑如靨:“對了,我居然沒有看出來你的行蹤,你很有本事哦!姐姐我很喜歡呢!”

張子軒完全忽視成百合最後一句話,他很疑惑,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素未謀麵的歐陽玲如此推崇?想來想去,自己進入竹林小居,一共就做了兩件事,一是按照成百合的行進步法,在腦中過了一遍之後,闖入木徑法陣。這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歐陽玲高興的地方。

二是,在琉璃水銀的木桶裏麵,加入了寒潭之水,導致妖王吸收了一部分帶著冥寒怨氣的琉璃水銀。接著,又附身在天盲猴的身上,潛入他們的身邊。

難道說,歐陽玲是因為自己迫害了妖王,而感謝自己的嗎?那為什麽她自己不去整妖王呢?反而還要幫他重塑法身!這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真是捉摸不透的女人!

封印依舊沒有解開。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厲害,不僅輕鬆發現自己存在,而且還能不動聲色地給自己布下這個封印。難道說,這個女人也是所謂的族群守護者?不對,應該沒有達到那種境界,應該和三清差不多……

不是說,在魔界,真正的魔王境界的人物已經消逝了嗎?波旬顯然高出魔王境界,而那個女人,應該介於魔王和波旬之間吧?勉強算,可是比波旬有資格在魔王的位置多了!

可惡,這種等級的人物,對自己施展的封印應該如何解開呢?

一般來說,如果自己有封印施展在身上,可以用自身的靈氣衝開封印才可以。關鍵是,現在張子軒變化成的毛發,放不出體內的玄虛氣。這也是導致他衝不開這種封印的原因。

這種封印奇怪的地方,就在於他並不是限製張子軒變化本身,而是限製他周圍的空間,不給他變回自己身體的空間,所以九九元功自然會失效。

“混賬,那個女人既然說要感謝我,卻給我出了一個這樣的難題。如果,在明天之前我沒有衝破這層封印的話……黑風精騎的事情就得擱淺了……”張子軒想到這裏,一股心火再度燃起!

他開始破壞,開始破壞身周的封印。可惜,這種封印的力量極大,根本就不容他有反抗的機會。任他拚盡全力,封印隻是顯出了一些透明的文字,遠遠沒有其他的損壞。

不放棄,張子軒在心底對自己說道,不能放棄。任何時候,哪怕已經沒有機會,他也不會放棄的!他長長地呼吸一口,怒聲喝道:“呀!!!!!”

……

“師傅,他是什麽人?”成百合臉上始終夾雜著一種勾魂攝魄的媚態,隻是輕輕一笑,就能讓許多英雄好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當然,除了狼西思——所以,她才更想要得到。

“一個讓我開心的人。”與成百合形成鮮明的對比,歐陽玲臉上仿佛中年不化的雪山,不苟言笑的她,卻擁有比成百合更能傾倒眾生、驚心動魄的臉孔。

她低垂著頭,望著摻雜著寒潭深水的琉璃水銀,裏麵滾動著的,自然是一心想要突破三生訣的妖王。三品蓮台,也隻能死而複生三次。可是,原本準備好的第三品蓮台的複活機會,被張子軒所占有。沒有辦法,妖王修煉的“三生訣”,最後一次生死劫的生存機會,便落在歐陽玲的手中。

妖王當然也知道,摻雜了許多幽怨之氣的琉璃水銀,會讓他身體承受如同百鬼噬魂的痛楚。於此同時,他還要控製自己的本性,不要被幽怨之氣吞噬本質,這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啊!

不過,現在如果再從什麽地方運來一些琉璃水銀,顯然是不夠時間的。他的身體,已經堅持到了強弩之末。如果不盡快更換自己的法身,被三生訣吞噬所有生命力的他,肯定會化為冥冥,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麵。

成百合似乎對“開心”這個詞很不感冒,懷疑地望了歐陽玲一眼,她還曾記得,她初來魔界拜入歐陽玲門下的時候,歐陽玲問過她的話:“知道,男人是什麽嗎?”

她的回答是:“作為我*的工具。”

似乎是因為這句話,她才從那麽多女子當中脫穎而出,成為歐陽玲的入室弟子。學習她那匪夷所思的蓋世魔功!

可是現在,師傅居然說剛才那個人讓她開心了!可是,這個世界上麵,除了奪取權力以及男女之間的一夜綢繆、魚水之歡,才是女人最為開心的事情嗎?

她不懂,不懂除了這兩件事之外,還有什麽值得她開心的事情。

歐陽玲發覺愛徒的疑惑,但是她並沒有多做解釋。因為她知道這樣做,隻能讓愛徒誤入歧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以及性格、理想等等東西。她歐陽玲培養出來的女子,不希望別人稱之為“小歐陽玲”,一定要獨特最好能夠超越自己的獨特。

“師傅,和這個男人有過節嗎?”成百合輕聲問道。當然,這次她問的是妖王,而並非張子軒。

“過節嗎?”歐陽玲淡然地望著水池中滾滾翻動的妖王,呢喃道:“很深呢……簡而言之,這個男人……”

說到這裏,歐陽玲居然緩緩轉過身,步步蓮花地向著外麵走去。這時,成百合的耳裏,忽然想起歐陽玲的低語:“簡而言之,這個男人……背叛了我。”

成百合愣在原地。

歐陽玲走出房門,倚在門口,沉吟不語。

窗外,無盡的綠葉,在泛黃的日頭照射下,顯出一種類似滄桑的枯槁。真是奇怪,原本欣欣向榮的嫩綠枝葉,為何會在夕陽的映照下,表現出尋常罕見的老邁?究竟是葉老,還是即將落山的夕陽更老?

當初,歐陽玲挑選徒弟之所以會去選擇成百合,自然是由於成百合的那句“*工具”,說得她心中很爽。說實話,她一直很羨慕成百合的為人處事的態度。百無禁忌,為所欲為,沒有人和事能夠阻止她。當然,也沒有人類的感情。

不過,羨慕歸羨慕。歐陽玲不希望愛徒變成自己,所以更不喜歡自己變成愛徒。她不願,更加不屑。

“或許,無情才更適合我呢。”歐陽玲眼眸被夕陽映襯地霍然一亮,自言自語道:“嗯,這次結束。我的新人生,也總算可以拉開序幕了……”

“呃……”掙紮了一夜,可惜身上的封印依舊不能解開。張子軒沒有放棄,他執著於眼前看到的景象。他想要尋找到那一線深淵中的眼光,可惜,失敗總是伴隨著他……

猴毛不會喘氣,不過張子軒會。他安心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不是放棄,亦不是鬆懈,隻是養精蓄銳,才能更好地挖掘出自己的潛力。

“騙過別人,先要騙過自己!”

這句話忽然在他的心頭亮起。他迷茫地睜開眼睛,突然發覺到一個問題!這些封印一類的法訣,一般都是降臨在人體的身上,極少有什麽東西中了封印,除非是內部的。這之後,才出現了類似陣法、禁製這一類能夠保護其他東西的另類法術。

這也就是說,自己的九九元功的變化之術,依舊有待提高!因為,隻有人氣透露出來的東西,這才會使得封印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纏繞著自己。

“騙過別人,先要騙過自己?”張子軒一連念了好幾次,最後心頭一亮,忽然想到一個最淺顯的道理。每當他變化形態的時候,他依舊想的還是自己!自己是張子軒,自己還是張子軒,這與變化之法根本是相駁的!

變化成任何東西,你就已經是那個東西了!如果還要想著自己的本尊,那就會隱含的一絲破綻。對待相差或者相同等級的對手時候,九九元功還有些作用。但是想要對付那些高自己一階的高手,這種想法便會陷害自己,成為自身最大的破綻之一。

“天人合一的境界嗎?談何容易?”張子軒苦笑一陣,居然無意識地放鬆下心神,睜開雙眼看這魔界風光。

一向都說魔界陰森可怖,到處都是邪惡的魔獸、噴濺的火焰,以及那漫無邊際,似乎永遠都不會消失的黃沙,形如第十九層地獄一般。但是眼前這片地界的情景,卻大大出乎張子軒的意料之外。

不僅綠林參天,而且清新宜人。傳說中那種擇人而嗜、滿口血腥的猛獸,也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一些無害的昆蟲、鳥獸,悠閑地在林中晃蕩,根本沒有一絲一毫不和諧的因素存在。

張子軒望著眼前美景,一時間心生悠閑,臉上也露出會心的微笑。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有所感!

不知道,這是自己出山以來,多少次如此以超然物外的神情,來麵對這個世界了!原來,這個世界不一定隻是充滿仇怨和忿恨,也有更加美妙的事情。這樣閑雲野鶴的心態,他根本就享受不了。或者說,一直沒有機會感受……

原來,我與他們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們根本就沒有企圖心啊!

張子軒忽然有所領悟,他閉上眼晴,不由自主地沉入小千世界之中……

腦中勾勒出一幅優美的畫卷,蟲鳴鳥叫,百蝶飛舞,綠樹成蔭,百卉芬芳。而我……僅僅是一根天盲猴身上的毛發,我的作用,就是保護主人的身體不受到外界的影響……

這時,張子軒身上的透明封印忽然發出一陣“啪”的脆響,接著那些透明如同琉璃一般的物體,轟然碎成一粒粒的渣子,飄散在半空之中。在靈氣未及消散之際,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照在這些碎渣上麵,它們開始反射出一重重七彩的光線,看上去顯得如此美麗。

而身在這重重七彩光線下麵的張子軒,卻沒有動彈身體。不是因為他沉入小千世界的原因,因為小千世界裏麵千年隻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真正的原因,說出去恐怕會遭人笑柄——他現在隻是一根猴毛!

“天資真是不錯。”躲在樹林深處的黑影笑著說道,隨後便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指揮使,預備役騎兵,還缺一人!”一名身穿黑甲的士兵來到黑風精騎總統領的麵前,麵對這名做事狠辣的上司,這名黑甲士兵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

“還缺一人?”黑風精騎的總統領多特摩有些急不可待,即使現在距離真正集合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多特摩的性情一向不是很好,加上自己的弟弟最近被人家揍了一頓,而且找不到那個事主,他現在更加火冒三丈。

想起那個不成器的狗屁弟弟,多特摩就一肚子惱火,自己一家也算是將帥之家,怎麽到了自己這代,居然出現一個這麽不成器的弟弟?成天隻會遊手好閑,好吃懶做,不務正業,如果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弟弟,多特摩甚至想要一腳踹死他!

“來了來了!”這時,他身邊的一名軍官忽然對他說道。

多特摩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魔族的魁梧大漢,氣喘籲籲地向著隊伍跑來。鬥大的汗珠不是劃過他的臉頰,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地望著自己。

“對不起,大人!我來晚了!”變化了一番的張子軒,憨笑著對多特摩說道。

“哥,就是他!”多特摩的弟弟一眼就認出張子軒,正是那個在外麵給他難堪的大漢,臉上露出一種陰險的笑意,對著多特摩說道。由於哥哥的關係,他才能順利進入黑風精騎,連黑色罡煞都放不出來的他,居然成為黑風精騎的副統領。

“知道了。”多特摩一腔怨氣,勃然爆發。好小子,不僅讓自己弟弟一直煩著自己,而且進入集合還要遲到——分明是跟自己過不去嘛!

望著張子軒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多特摩送了口氣,同時心中也有了計較。看來,日後黑風精騎之中,又會多出自己的一件玩物。

“今日,是黑風精騎集合的日子,現在按照先後的順序,分配黒炎魔馬。可惜,這次上頭給我的黑炎魔馬數量不夠,估計有幾名騎兵分配不到,請大家見諒。”多特摩說完,將分配馬屁的將領叫到身邊,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

“明白!”這名將領倒也識相,聽到多特摩的話,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下去,開始給新兵們分配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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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異變突起
由於張子軒是最後一個報道的騎兵,所以他排在分配馬匹隊伍的最後一個。到他的時候,那個將領一臉無奈地說道:“咦?抱歉了,單單隻有您沒有分配到嗎?好,等會我會去跟總統領匯報一下,千萬不要心急啊!”

“啊?這名巧啊?知道了,知道了!”張子軒顯得很大度。其實,當他見到昨天那個*老太太的魔族,就知曉今後的日子不好過……不過,憑他們的本事,能讓自己不好過嗎?

“好了,既然大家已經分配到自己的馬匹,那我們即將啟程前往兵營去了。”多特摩走到麵對眾多新進騎兵,說道:“為了考驗大家的騎術。我們一起快馬加鞭,向著營地騎去。為了促進大家展示實力。我決定,誰如果獲得最後一名,將會營地裏麵的鞭策之刑,如何?”

“不錯,不錯。”多特摩的這番話,得到眾人一致的同意。

魔族,一向是以實力說話,爭勇鬥狠是他們的民風。騎術這項技藝,當然也不能例外。多特摩的提議遭到眾人的抬舉,自是在張子軒的意料之中。

“統領,我沒有分配到黑炎魔馬!”張子軒忽然高聲叫道。這十分符合他外型的性格,有什麽話都直說,從來不藏著掖著。

多特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語帶輕佻:“沒有黑炎魔馬,你不是還有腿嗎?哈哈哈……”

多特摩這句話一出,周遭的魔族們都放聲大笑起來。總統領這番話,算是徹底讓魔族們退避張子軒三尺之外。沒辦法,由於過分崇拜實力,趨炎附勢的魔族也並非少數。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共乘一匹馬。”這時,張子軒身後一名魔族悄悄對他說道。

張子軒回過頭,發現一名魔族的青年,正睜著一雙誠摯的眼神,緊緊盯住自己。對方的年紀很輕,長相比較儒雅,並不如其他魔族那樣魁梧高大,威猛粗獷,從人群中看上去,總是有些雞立鶴群的感覺……

“什麽?你不怕我扯你後腿嗎?”張子軒表情有些訝異。內心也是充滿疑惑,眼前這個小子顯然沒有開玩笑。但是,一向嗜血成狂、自私自利的魔族,怎麽會主動幫助別人?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黑炎魔馬耐力和負重能力一向不錯,馱著兩三個人一向不是問題。隻是,速度上麵肯定會慢下來不少。到時候,肯定會影響他的成績。

“不怕。”這個魔族朝著張子軒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反正,你還是最後一名不是?”

張子軒總算明白這個孩子的意思,反正自己這個最後一名算是注定了。他隻是幫助自己在路上不要花費太多力氣而已。

即使這樣,在魔界這樣的人依然不多。張子軒很奇怪這個孩子為什麽會幫助自己,不過他也沒有多問,而是大笑幾聲,說道:“好!”

“大家上馬!”多特摩大喝一聲,所有魔族頓時全部騎在自己的黑炎魔馬上麵。張子軒也隨即騎到那個年輕魔族的黑炎魔馬的上麵。周圍一片嘩然,不明白那個魔族為何要將馬匹的位置分給張子軒。這分明是惹怒統領大人的預兆啊!

果然不出所料,多特摩見到有人馱著蕭雨龍,頓時氣得兩眼直翻。不過,他也不願做的太過火,隻好手臂一揚,示意眾人比賽開始。

“轟隆隆”一陣陣馬蹄踏地的聲音,眾人沿著路上插著的黑色旗幟,向著遠方駛去。

遮天迷地的灰塵席卷周遭的一切,萬馬奔騰的氣勢,足以活活嚇死一個膽小的魔族。大地仿佛在顫抖,狂風仿佛在怒號。黑炎魔馬的蹄子,在地上留下一長串的黑色印記,一條寬闊的黑色河川在堅硬的土地上麵建成,雄壯而遼闊。

多特摩一時之間豪氣大發,大叫一聲:“誰他娘的跑個第一,老子送他一件魔器!”

魔器在魔界算是較為普遍的東西,雖然很多人會煉製魔器,但是想要精通魔器的煉製,還是極為困難的。所以,一名黑風精騎總統領饋贈的魔器,自然不會簡單。

聽了多特摩的這句話以後,原本就不甘示弱的騎兵們更加賣力,皮鞭響起的聲音此起彼伏,速度被帶動得越來越快。

張子軒雖然對魔器不敢興趣,他甚至敢打賭,那名統領身上最好的魔器,也比不上自己從金店老板那裏得來的好!不過,他雖然不敢興趣,不代表他前麵的年輕小夥不敢興趣。他一邊狠命抽打黑炎魔馬,一邊高聲喊道:“駕!駕!駕!”

“哈哈,你馱著我,怎麽能夠折桂呢?”張子軒笑著叫道,拍拍前麵年輕小夥的肩膀:“要不然,你先放我下去唄,反正我注定就是最後第一了。哈哈……”

“不用。”小夥子有些倔強地搖搖頭,一口回絕了張子軒的提議。

“耶?這是為什麽呢?”張子軒有些奇怪地問道。的確,自己與他非親非故,為什麽要因為自己,而失去獲得一件法寶的機會?如果換做是自己,估計也同樣不會放棄的。即使,自己已經極品法寶一身了。

“我討厭那些自命不凡的將領。沒事的,我一定會奪得勝利!”說完,這個魔族青年的眼中,忽然綻放出一陣奪目的光華。不過,隨即他又笑了一笑,說道:“嘿,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拿不到那個東西,也無所謂啊!反正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搶也沒用。”

“嗯?”張子軒打量著眼前的魔族小夥子,忽然心中一亮。看來這個民風彪悍的民族,還沒有完全陷入墮落……

“駕!”一陣雄壯的叫聲,從他口中喊出。騎術精湛的他,自然知道何種方法才能使得黑炎魔馬能有足夠的動力。

他彎下腰際,緊緊貼緊馬背,似乎和魔馬合為一體。

“你真的想要奪冠?”張子軒在年輕魔族的耳邊問道。

“這是什麽話?誰不想得到冠軍呢?”魔族疑惑地了張子軒一眼,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說的是什麽意思。

“既然這樣,我來放出罡煞促你加快速度,你趁機策馬快行吧!”張子軒說到這裏,也不顧對方的反對,直接散布一陣陣黑色的罡煞。這陣罡煞一直環繞在黑炎魔馬的身周,黑炎魔馬嘶鳴一聲,身上的毛孔大開,盡數將這些罡煞吸入體內。

這一招,就是傳說中的“罡煞入體”。能夠在罡煞釋放的這段時間,提升魔馬所有的能力屬性。至於程度多少,將會視攝入罡煞多寡決定。至少,張子軒坐下的魔馬提升的速度,快了不止五倍。如同一陣黑色狂風,刮過整個賽道。

“等等,你知不知道罡煞用得太多,很容易促使你的修為降低啊?不要弄得自己連黑風精騎都做不成啊!”馬上的年輕魔族大聲勸道。可惜,張子軒置若罔聞,依舊持續向著座下黑炎魔馬注入罡煞。

其實,他實在是無所謂,因為這種魔氣實在不夠精煉,自己消耗玄虛氣轉換成為魔煞之後,根本就不用刻意修煉,它就能過自動補回來……這樣的消耗,幾萬年也不一定用得完!

不過,為避免別人懷疑,張子軒還是作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豪爽地拍著那個魔族青年的肩膀,哈哈笑道:“哈哈,沒事!兄弟之間,哪還能在乎這些事情?”

“兄弟?哈哈,對啊!”那個魔族青年似乎很興奮,再次策馬揚鞭繼續向前奔去。

沙石之中,隻見一道黑色影子,穿梭在眾多魔族之中。一閃之間,就超越了多數人,許多魔族甚至連兩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轉眼之間,一個做煉成一串,廣闊無際的軍營就出現他們的眼前。這個軍營,毫無疑問正是黑風精騎的所在地,旌旗遍地,上麵畫著一個黑色的馬匹在風中狂奔,上麵坐著一個身披重甲的騎兵,顯得很是威風。

“到了!”那個魔族青年見到目標近在眼前,忍不住鬆懈下來,降下馬速。張子軒早就收回自己的魔氣罡煞,他們早就拉開其餘的精騎巨大的距離,沒必要再展現出自己的真實實力。畢竟,這隻是一場魔器的爭奪,很多人都不會像是張子軒這樣浪費罡煞的!

“到了嗎?”張子軒假作虛弱地問道。隨後抬起頭,望著幾步之內的終點線——多特摩望著他和那個魔族青年,臉色發青。

“你先等等……”張子軒拍拍魔族青年的肩膀。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魔族青年還是停止了前行,駕著黑炎魔馬停了下來。

“怎麽了?朋友?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魔族青年疑惑地問道。他的眼睛純淨地不摻雜一絲雜色,如同泉水一般。在他看來,不惜耗費罡煞,幫助自己奪得了比賽的冠軍,這已經足以讓他交上張子軒這名好朋友了!

“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張子軒望著魔族青年澄清的眼神,忽然發問道。

魔族青年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叫悉達多!來自摩缽羅伽部的!”

“噢,悉達多!”張子軒一下從黑炎魔馬上麵跳將下來,摸了摸馬匹的背脊,說道:“好馬啊!好馬!對了,悉達多,今天我要教會你兩件事情!”

悉達多很是奇怪,問道:“什麽事?”

“第一,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第二,你看事情,不要緊緊看表麵!”張子軒說到這裏,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居然徑直走向終點。並且挑釁似的瞥了一眼悉達多,以及一旁觀賽的多特摩。

悉達多望著張子軒的眼神,沉吟一陣,說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麽了?”

張子軒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眩暈,自己奪走了悉達多的榮耀以及魔器,難道他就一點都不生氣嗎?也不再理睬悉達多,徑直走向入軍營之中,在多特摩的麵前停住:“預備隊員泊流斯蒙,想統領大人報告。”

泊流斯蒙,是張子軒給自己取的魔界名字。與那個黑風精騎的軍官報名的時候,他就使用過這個奇怪的名字。

“泊流斯蒙?很好,很好。哼哼,看不出原來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多特摩望著張子軒,說實在的,他著實有些討厭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同時,對於幫助張子軒的悉達多,他也沒有剛才的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情。

“多謝您的誇獎!”張子軒一臉的傻笑,又恢複原本憨直的模樣。

人,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特別是對於多特摩這種能征善戰的將軍。如果換做軍師一級的人物,恐怕想的就不會僅僅浮於表麵了……這一點,數次曆經生死的張子軒,自然也不會不清楚。

“好了,你第一,這個魔器就是你的東西!”當著悉達多的麵,多特摩將一個類似於長劍的黑色物體放在他麵前的桌案上麵:“等會兒,他們都到齊,就給你頒發。不過,你們的速度還真不慢……”

“恭喜你。”悉達多忽然下馬,走到張子軒的麵前,笑著向他伸出手。

張子軒疑惑著沒有伸出手,一旁的多特摩嘴裏倒是一口水噴了出來,好歹他及時將頭扭過,這一口水隻是噴到一旁的地麵上,並沒有對張子軒和悉達多造成什麽影響。

“謝謝!”張子軒大笑著握住悉達多的手,隨後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這是魔族表達祝賀的方法,如果不是張子軒偶然間見過別人用,估計現在就要穿幫了。

悉達多的嘴巴,在靠近張子軒耳邊的時候,悄然說道:“不管怎麽說,這冠軍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不要以為是你搶走我的東西……本來,其實我降下馬速,就是想還給你的。加油,朋友!”

“你真的是這麽想嗎?”張子軒心中忽然被什麽撞了一下,忽然有種莫名的悲傷。眼前這個小夥子,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自己教訓的地方,率真、善良、樸質,看世上的一切,都有一種淡然的情調。或許,自己不應該教育他,而是他在教育自己……

或許,自己的心態真的發展了很大的變化。原本那種質樸、善良的本性,全部消失不見,也許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一旦登上高峰,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視人命為草芥!對任何人和事,都會有些戒備……

悉達多,不就是剛出山門時候的自己嗎?張子軒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流,流經他的全身經脈,刺激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自己的三花心魔,終究是這樣一關嗎?

“不,兄弟啊,我還要謝謝你呢……”張子軒一邊說著,一邊和他分開。

這時,周遭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馬,大部分的人早就發現利用罡煞跑走的兩人。所以,他們就算達到終點,也沒多說什麽。實力決定一切,人家既然肯費那麽大的功夫,得到這個獎勵也無可厚非。

見到黑風精騎的預備隊已經全員到齊,多特摩的火氣也削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子,高聲叫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頒發魔器吧!這件魔器,可是跟隨我許久的一件絕世……”

“嘟嘟嘟……”一陣急促的號角響起,整個軍營頓時發出一陣齊刷刷的金鐵交鳴聲。

“糟糕!”多特摩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他身邊那個體型肥碩的弟弟,更是嚇得屁滾尿流。多特摩狠狠踹了這個沒用的弟弟一下,罵道:“你怕個毛啊?給我留守營地。”

見到這個沒用弟弟連滾帶爬地溜走之後,多特摩轉身揚起手中的魔劍,叫道:“喂,你們這些新兵*,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們安排老兵油子帶帶你們,現在就遇到危機了。不上,是肯定不行的,你們他娘的誰怕?”

“不怕!”周圍的黑風精騎的預備隊員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哪有什麽懼怕的模樣?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上戰場,就有機會拿功勳,隻要拿到功勳,他們就能向著高層邁進一步!那麽金銀財寶,榮華富貴,這些東西就離他們不遠了!

張子軒訕笑一聲,對於這種煽動人心的把戲,對於普通人的確能起到振奮人心的作用。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活的許久的靈修人士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新鮮的事情。

“很好!”多特摩哈哈大笑一陣,接著講魔劍插在地上,說道:“那麽,給老子準備準備,將那些魔獸全部斬盡殺絕!”

“好!”齊刷刷的回答,接著,所有兵士們都登上自己的坐騎。

“你!”多特摩忽然望向張子軒,並將自己手中的黑色巨劍丟了過去:“怎麽樣,沒有馬,你還能不能上?”

“切,不就是魔獸嗎?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張子軒接過那把黑色魔刀,哈哈大笑著說道。

“給他牽一匹馬來!省的要是葬身戰場,我還要背黑鍋!”多特摩狠狠瞪了張子軒一眼,說道:“新兵*,騎兵沒有馬的時候,就不要逞強!等會有你好受的!你以為那些狗日的魔獸真的那麽好對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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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魔獸入侵
整齊的黑色盔甲,整齊的旌旗飄揚,整齊的黑色魔馬。賽爾內亞峽口之中,靜默的黑色兵團巍然不動,肅殺之氣不用多言,已經顯示在眾人那堅毅的眼神之中。

賽爾內亞峽口,算是魔界之中,不多的著名天險之一。這原本並不存在,而是通過金魔大人的無上魔功,製作出來的人工天險。

金魔莫亞叨,肯定不會浪費魔功,無端端製造出這種入口大、出口小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高聳入雲的掩體高山。隻是因為這裏,每年都會成為所謂的魔獸進攻的地點,原因不得而知。但是那種無邊無際,嗜殺成性的魔獸,卻讓摩缽羅伽部的將士們死傷無數。

這也是為何每年黑風精騎,都要從民眾當中選出所謂的“預備役黑風精騎”的緣由。

“蹦蹦……”轟隆隆的足蹄踏破土地的聲音,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顫動。風沙陣陣也猶如伴獸而來的野獸,鋪天蓋地,氣勢洶洶地向著黑風精騎撲來。強烈的風沙迷得人眼睛看不清楚,全部都是黃蒙蒙的一片。

足蹄聲越來越近,仿佛那些魔獸就在自己的身邊,那種爆炸似的震撼,恐怕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根本體會不出來。

“殺!”多特摩舉起手中的黑色長槍,大吼一聲。

“殺!”所有人,整齊地回答他。

第一支衝擊的梯隊,正是黑風精騎的預備隊。因為他們還沒有經過訓練,拿他們當做炮灰倒也無可厚非。因為,今年的獸群爆發的極早,根本就沒有機會幫他們訓練調教。如果一旦正麵衝突,這些新人因為掌握不好衝擊的時機,甚至有可能會影響身周戰友的戰鬥力。

所以,多特摩的意思是:讓這群新兵*,作為炮灰的存在。如果這支部隊都能多活下幾人的話,那麽肯定就是黑風精騎裏麵未來的佼佼者!

“哎,今年的招募,肯定又泡湯了。”多特摩望著前行的第一梯隊,哀歎一聲。這就是魔界的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並不是他不想留下這些新兵*,畢竟,他們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兵啊!

可是,如果沒有他們作為炮灰,阻止獸群衝擊的速度和力度,給真正的黑風精騎製造一些有利的條件,估計今年就要被這些魔獸們衝毀陣勢。一旦被他們衝毀陣勢,這些魔獸勢必會向身後的城區發動衝擊。

到時候,這些野蠻的畜生肯定會為所欲為,嗜殺所有的魔族平民。這絕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時候!

“射!”黑風精騎其實也有不少弓騎兵,這些身負重弓,魔箭的弓騎兵,各個都有力開千石的力道,張弓引射,一陣陣細密的箭雨,如同黑色的蝗蟲一般,向著這些魔獸的頭頂上落去。

“滋啦滋啦”無數的魔獸,在這些魔箭強烈的腐蝕魔氣的作用下,失去自己的生命。

“殺!”一段短距離的衝刺,張子軒終於隨著這些黑風精騎的新兵*衝到最前線,和這些魔獸短兵相接上。

這是一群紫色的,半人高低的魔獸,如同一隻變大數倍的蜥蜴。真正令人恐懼的,是他那背上一行駭人的骨刺。這些硬角骨刺寒光爍爍,猶如夜光之中的寒劍,吞吐著鋒銳的刺芒,隨時準備好了擇人而嗜。

至於嘴角上的兩個外露骨刺,不用說,看上麵帶有的淡淡的紫色,就知道這上麵帶有奇毒。正是這種魔獸不斷灑落在地上的唾液!

這一次的衝擊,張子軒明顯想要試探一下這種魔獸的厲害,長槍甚至沒有包裹罡煞,單純憑借自己的蠻力和魔獸幹上了。

“彭”一聲響,長槍順利捅進這個魔獸的身體裏麵,槍尖帶有的血槽,一下將這種魔獸體內的紅色血跡引了出來。

皮糙肉厚!張子軒給出這種魔獸的評語。並不是說他誇大,因為他即使不用罡煞,混沌金身賦予他的超強爆發力,也不是常人能夠逾越的。剛才長槍刺入魔獸的背脊,他明顯感覺到了一些阻力,這已經說明這種魔獸的厲害。

此刻,如果想將自己的長槍收回,然後另作打算的話,肯定會失去先機。張子軒身體的魔氣這才湧入槍尖,爆出一團黑色的罡煞。

那個被張子軒刺中的魔獸被這黑色罡煞撐爆,化作一團團血霧散開。

“朋友,你好厲害啊!”張子軒沒有想到悉達多會這麽快跟上來,麵對這麽多的魔獸,他還能麵不改色地衝在最前線,足以說明他的勇敢無畏。

張子軒大笑兩聲,原本準備的幾個實驗頓時消匿。這樣下去,很容易被人看出自己的修為。雖然靈氣被自己再度封印起來,但是有些方麵的強大,是自己封印不了的。

“哈哈!殺!”張子軒對著悉達多大笑兩人,同時向著魔獸的獸群之中衝去。他們的槍尖不斷點出,黑色罡煞包裹的槍尖,隻要是觸碰到哪隻魔獸,那隻魔獸頓時就會變成一片血雨。拋棄靈氣的凝聚度不說,罡煞的殺傷力,是張子軒見到所有靈氣當中最強的一種!

在此時機,張子軒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悉達多的動作。他身為魔界之人,自然對這種魔獸很是熟悉,每一槍都是借著那些魔獸張嘴齜牙的絕妙時機,一槍刺入它們的口中,將它們整個貫穿。隨後劍尖一挑,將它們挑出老遠。

他沒有如此極具爆發力的魔器罡煞,沒有辦法,隻能用這種騎兵慣用的招數,減少拔出長槍的時間,讓自己擁有破綻的時間降到最低!當然,這項技術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如果用力稍微不對,或者角度欠缺,要不然就根本挑不飛這些魔獸,要不就是自己的手腕被生生折斷!

無論如何,張子軒和悉達多的表現堪稱完美。一路突圍,甚至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這點,就算是久經沙場的黑風精騎也不能做得如此完美!

“哇靠,我是撿到寶了!”多特摩望著驍勇的兩道黑影,興奮地叫道。當然,心裏還有一絲小小的僥幸,自己差點因為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失去那名衝在最前的勇將。

仿佛是受到這兩人的鼓舞,所有的第一梯隊黑風精騎預備役,開始加速衝來。槍尖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片片猩紅的血雨、黑色的罡煞在兩隊交接的地方爆開。雖然他們沒有掌握衝刺的時機,也沒有巧妙默契的配合,但是依舊將那些魔獸輕鬆攪成肉泥。

不過,他們並不是張子軒或者悉達多,騎兵技術並未精湛的他們,帶有黑色罡煞的長槍刺入魔獸體內之後,根本找不到機會拔出來。隻能呆呆地望著那些紫色魔獸,吐出口中帶有強烈腐蝕性的唾液,噴射在那些馬腿之上。

這些黑炎魔馬頓時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這下,魔獸們便能攻擊到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騎兵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紫色魔獸並不厲害,所占據的優勢,無非就是獸群眾多,而且衝擊力較強。

所以,在這個類似三角口的峽穀裏麵,數量多的優勢根本展示不出來。加上強勁的衝擊力又被張子軒和悉達多兩人牽製住,所以一時之間的貼身肉搏,這些魔獸仍舊不是能夠發出黑色罡煞的騎兵們的對手。

“殺!”身在後麵的黑風精騎統領多特摩大喜,一開始他還以為會損失慘重,準備這些預備隊和那些魔獸相殺幹淨,再命令第二梯隊的真正黑風精騎衝擊。但是目前來看,前方的預備隊做得相當不錯,隻是一次衝擊,就將這些魔獸獸群拖住。

既然如此,自然不需要再做炮灰!

第二梯隊的黑風精騎果然要比第一梯隊老練多了。三角形的整齊衝擊陣勢,這些騎兵齊齊揚起手中長槍大喝一聲,隨後俯下身子緊貼馬背,加快衝擊的速度。再即將衝到魔獸獸群麵前的時候,騎槍揚起將這些魔獸挑飛。

雖然部隊很密集,但是他們依舊避開所有的自家兄弟,甚至連那些預備隊的騎兵們,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當然,整個戰場上麵最為顯眼的,還是身在最前麵的兩名騎兵。他們渾身的黑甲、長槍依舊錚亮,沒有染上一絲一毫的血漬。這顯然不正常,以為他們身後,已經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路,仿佛這條道路本身就是鮮血鑄成……

“厲害厲害!”悉達多高聲叫道:“不過,泊流斯蒙,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啊?”

“回去?殺得這麽爽,怎麽回去?”張子軒自然不會說實話,不過此刻如果再掉頭的話,無疑會受到這些魔獸的包夾。雖然他們的實力都不是很強,但是如果幾千頭一起上,自己終歸還是要露出一些實力。甚至要解開身體的封印……

唯今之計,隻有一路悶頭前衝,然後繞過衝過這個峽穀,養精蓄銳,再掉回頭衝回去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這些魔獸雖然數量眾多,但是實力實在太弱了。如果隨便一個魔使級別的人物在這裏駐紮,根本就不用費力氣的擋下來。為什麽多特摩不上,反而要驅使手下的精銳部隊進行衝擊呢?難道僅僅是為了練兵?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答案很快揭曉。

張子軒忽然感覺周遭有些異樣,他和悉達多身周的紫色怪獸忽然退開一個圈圈。任由他們向前衝去,這樣的動作似乎是冥冥之中受人驅使,不過這樣一來,反正也省了他們不少勁。兩人合並一處,向著前麵衝去。很快,就發現前麵一群黑色的魔獸。

這些黑色魔獸遠遠看去,猶如一頭頭黑色的雄獅,長長的鬃毛,一身黑色的鱗甲,猩紅的雙眼,深埋在蓋滿的鬃毛上麵。隻能隱約看出兩個紅色的亮點……

“這是,多米拉加!”悉達多高聲提醒道。不同於前麵那些連名字都沒資格取的紫色魔獸,這種全身鱗甲,隻有頭部有長長毛發,形似獅子的魔獸,已經接近魔將的實力!也就是說,這幾千頭多米拉加,擁有等同於普通黑風精騎的實力!

當然,這也僅僅是大致等同而已。畢竟,人要比魔獸聰明很多。而且,張子軒和悉達多肯定要比那些黑風精騎要強上一個等次!

“吼!”這些多米拉加在見到張子軒和悉達多的時候,仿佛見到生肉一般,雙眼紅芒頓閃,仰頭大吼一聲,隨後向著兩人衝來!

“看來,我們也不能藏私了……”悉達多笑著對張子軒說道。

“好小子,你居然還敢藏私。老實如我,從來不知道藏私是什麽意思!”張子軒根本沒有回頭,他隻是靈聚雙眼,想要從這些多米拉加身上找出一絲破綻。

多米拉加四蹄撒歡,長長的鬃毛在風中被吹動起來,終於露出隱藏在那些鬃毛底下,凶惡萬分的臉頰。巴掌大的紅色眼眸,圓形黑色的鼻頭下麵,滿口布滿血肉的尖牙,似乎是記載功勳的物體,向著世人宣示他們的凶惡。

“噗嗤”衝在最前麵的那頭多米拉加還沒來得及張嘴,額頭就被一根黑色長槍洞穿。如此強大的魔獸,生命力當然更加強大,額頭被洞穿之後,它居然還能有力氣甩了甩頭,不給悉達多挑飛它的機會。

悉達多輕輕皺眉,手腕一扭,長槍脫手急速旋轉起來。悉達多提起手掌,對準長槍的底端猛地擊出一掌。接著,那支長槍在多米拉加的頭頂攪出一捧肉泥。悉達多駕馭黑炎魔馬向前行動,順勢接住穿過多米拉加頭頂的黑色長槍。頭也不回,向著前方行去。身後的那頭多米拉加轟然倒地。

一係列動作,悉達多做的都極為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兄弟,你還真不耐啊!”張子軒依舊還是老一套,槍尖刺進多米拉加的頭頂,用罡煞之氣將它們的頭顱撐爆。這是最為粗暴的方法,卻簡單有效!

這些所謂多米拉加的強大魔獸,在他們手中依舊不堪一擊……

他們是無所謂,不過座下的黑炎魔馬卻有些受不了了。畢竟,經過那麽長時間的強力衝鋒,它們的體力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加上四周那些高段位的魔獸威壓、攻擊之下,它們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自然,速度也就越來越慢!

失去速度、衝擊的優勢,猶如一隻腳陷入泥潭之中,再怎麽拔,也拔不出來。這就是騎兵的特點,衝擊力就是生命。萬一失去生命之後,等待他們的就是無盡的地獄。

周圍的多米拉加蜂擁而至,將張子軒和悉達多兩人兩騎團團圍住。悉達多的手中長槍上下翻飛,舞的是密不透風。可是,這些多米拉加魔獸卻更加凶悍,寧願肉體被長槍刺中,也不要舍盡全身力氣,將他座下黑炎魔馬咬傷。

鋒銳的尖牙,將黑炎魔馬咬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都咬了出來。

“伊……”黑炎魔馬並非一般戰馬,渾身是傷的它,全身忽然爆發出一陣炙熱的魔焰。全身的骨甲外露披掛在身上,傷勢在火焰的包裹之下,居然完全痊愈。一頭帥氣的骨甲戰馬,重新站立起來。

黑炎魔馬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即使是死了,它也能重新繼續站起來。黒炎爆發,這就說明它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個黑炎魔馬變換身形之後,它的能力也會一下子提升好幾個等級。

“兄弟,你的魔馬怎麽了?”張子軒大聲問道。他當然發覺出來魔馬的變化,自己因為有著比尋常魔氣罡煞更為爆發性的威力。所以,一時之間雖然被困,但是很少能讓他的魔馬遭受到什麽重大的傷害。

縱使如此,他座下的黑炎魔馬依舊是渾身浴血。

“跟我衝回去!”悉達多咬牙說道。一名騎兵,最落寞的時候,並不是英雄末路,而是保護不了座下的馬匹。這隻黑炎魔馬燃燒的可不僅是魔氣,還帶著自身的生命力。這樣的火焰,自然也能燃燒掉身旁魔獸的生命力。

一時之間,周圍的魔獸立刻給悉達多的黑炎魔馬留開一條道路。悉達多知道事不宜遲,召喚張子軒一聲,兩人同時向回衝去。

“兄弟,不好意思啊!一時興起,沒想到居然會殺到這裏。”張子軒略帶些抱歉的語氣說道。說實話,他剛才的確是殺紅了眼。畢竟,他現在正在曆經三花劫數的當口,稍稍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導致內火上升。特別是這種充滿血腥的環境……

“殺啊!”張子軒和悉達多兩人再次沒命的往前衝,這次的速度更快。因為周圍沒有一個魔獸敢於靠近他們。黑炎魔馬用最後生命燃起的黑色魔焰,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熄滅的!如果你的生命不毀、魔力不盡,根本不可能有什麽舉措。

沒想到,他們衝的正爽之際,眼前的土地上麵,忽然從地底躥出一頭巨大的怪獸。這隻怪獸身形猶如一座小山丘般,幾乎沒有形狀的身影,巨大的嘴巴猛地張開,露出裏麵墨綠色的舌頭,腥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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