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68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1:54
第一百九十章 十殿轉生
十殿輪回大陣,是糾結起十殿閻羅之力,合成的幽冥鬼陣。不僅能夠集中十殿實力,對敵人造成重創,還能布下鬼霧,增強地府各族的實力!

隻是成陣的一瞬間,周圍頓時形成一股灰蒙蒙的霧氣,將方圓十裏的地界包裹其中。

張子軒原本不以為意,功聚雙眼,意圖能夠看穿這整個霧氣,但是他卻著實小看了這種鬼霧,當他的雙眼接觸到這些鬼霧的時候,卻被它們完全遮蔽在外麵。似乎是一麵透不過的牆,完全將張子軒的六覺封印住。

“好厲害的霧氣!”張子軒一邊說著,一邊又想起楊紫苑。不知她的天眼,是否能夠看穿這些鬼霧。

“呼”一陣詭異的罡風刮過臉頰,張子軒立刻做出反應,舉起手中的宇宙積木,對準來風的地方就是一下。可惜,這一擊居然落空!再過了一會兒,卻感覺有人對自己的背後重力一擊,頓時口吐鮮血,向前連走了幾步才卸去掌力。

“喝!”張子軒反應也算快,在這種時候,知道用法器已經無法跟上他們的速度,直接將玄虛氣運在掌上,沒有回頭,隻是對著來掌的地方就是一擊。對方顯然也不是善茬,一擊即中,立刻遠遁。再次讓張子軒的一擊化為泡影。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寧願在這裏將自己磨死,也不給自己還手的機會!張子軒捂住胸口,忍不住喉嚨一甜,再次嘔出一口血。

這時候,從茫茫的灰霧之中,傳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我看,你幹脆再此自裁算了,也能保留自己作為高手的尊嚴!”

張子軒不用揣測,都知道這定然就是秦廣王無疑。他哼哼一笑,答道:“想讓我自裁?你也得有那個本事。就算你們算計我,讓我靈識受損,但是你們就以為我沒有辦法了嗎?”

說到這裏,張子軒再也沒有理會秦廣王的叫囂,先天五靈旗瞬間回到他的手中,隨後他又從自己口袋中取出六十四塊下品仙石,雙手一揚,所有六十四塊仙石瞬間深埋在地下深處,接著先天五行旗也開始發出五行之光,隨後“咻咻咻咻咻”五聲勁風刮過,先天五行旗便落在了張子軒身周的地麵之上,再次結成一個五行之陣。

這還不算完!張子軒蹲下身子,左手引訣,右手放在地麵上,玄虛氣乍然從他的雙手湧向地麵。一道道黑色的奇異咒文,順著張子軒的右手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滾滾而去。深埋地下的六十四顆下品仙石頓時做出反應,形成一個又一個的交織靈氣網。

“八卦六十四!北宮葉蟄,東北天留,東宮倉門,東南陰洛。南宮上天,西南玄委,西宮倉果,西北新洛,各安其位,阡陌交流!先天五行金為首,朱雀、青龍、玄武、白虎!結陣!五行八卦金光大陣!”

在他將這些東西念完之後,整個場地之陣開始形成一個又一個的金色條紋。先天五行旗和六十四顆靈石兩兩交織,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陣法。不稍一刻,整個金光驟然一斂,再也沒有任何異變。

“大家不要懼怕!他隻是虛張聲勢!沒有靈識*各個陣法介質,他也隻能布置一些較小的陣法!”秦廣王趕緊叫道,試圖穩定住人心。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那種聲勢浩大的陣法出現,對於地府來說,絕對是一個威脅!

張子軒冷哼一聲,看來這還真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河圖洛書之中記載的精妙之處,豈是他們這種人能夠體會的出來的?所謂需要靈識*,那隻是布置陣法的一種方式而已。

在河圖洛書的記載之中,就有另外一種方式可以布置陣法!那就是運用自己的靈氣,直接將那些陣法介質關聯起來。隨後等到它們自行找到需要連接的其他介質的時候,就能夠自行連接結陣。

這種方法,和直接用靈識*,然後告知某一介質其他介質的方位,實在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吧!”張子軒笑了一笑,護住狄紅坐在五行八卦金光大陣的中央,說道:“如果你們有不怕死的,可以盡管上來試試。”

“哼!”這時候,的確是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秦廣王為了證明張子軒的確沒有實力布置大陣,激動地先向著金光大陣之中發出一發掌氣。

“雕蟲小技。”張子軒乜斜了這發掌氣一眼,不屑地閉目養神起來。

黑色的掌氣在擊到金光大陣的那一刹那,頓時化為無形,消融在金光大陣外部的金色圓罩上麵。倒像是春日裏的雪花,消融得毫無跡象,讓人摸不著頭腦。

“啊!”幾位尚在陣中的閻羅們驚喝一聲,顯然也沒有想到這金光大陣居然如此厲害,如此輕易地就將通過十殿閻羅大陣加持過後的掌力吞噬。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啊!

“大哥,該怎麽辦?”

秦廣王微微一皺眉,說道:“我看,這小子暫時也動不了,跑不了……索性,咱們就將那最厲害的一招在這裏使出!如何?”

“不好不好!”包拯趕緊站出來,說道:“大哥,我們這招可是要對付仙庭用的!而且蓄力良久,如果打草驚蛇,那可該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東西了!”秦廣王說到這裏,再次向著陣中閉目調息的張子軒望去,麵目扭曲成一團:“他居然願意幫助鍾馗,就要有被我報複的代價!”

可是,大哥你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將整個地府搭上去啊!包拯心中暗想,靈機一動,暗暗使了幾個手訣。

“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那我們趕緊準備吧!”秦廣王冷冽的雙眼微微一掃,周圍的人物都噤若寒蟬,不敢多說。誰都知道,秦廣王恨鍾馗,已經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態度。誰讓這張子軒要幫助鍾馗的?

其餘九殿閻羅麵麵相覷,他們雖然不想給地府豎立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不過,老大的血海深仇,如若不報,未免有些不夠兄弟。

想到這裏,各人心中也總算是有了計較,同時讚同地向著秦廣王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秦廣王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雖然極為勉強,但是也讓其餘幾人稍微感到些許的欣慰。

十人的十殿輪回大陣尚未解開,就立即一手牽一手,合圍成一團,各自摒滅六識,開始暗自念起出自地府的冥文……

張子軒正在調息身上的創傷,不過他忽然趕緊身上傳來一陣深寒。接著,整個肉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好像是有什麽大禍即將臨頭!

狄紅似乎也發覺出有些不對。這四周著實有些寒冷,而且不似人界的冰霜寒冷,這裏的寒冷,似乎是一種深入骨髓,不可自拔的寒冷。這種寒冷的確是無可自愈,甚至連裹緊身上的衣服,都無法阻止。

張子軒看在眼中,更加確定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地府雖有冥氣,能讓尋常人感受到徹骨的寒冷,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靈修之士,這種地步的寒冷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可是現在,他們卻能十分明顯的感受到這種寒冷,肯定是有什麽恐怖東西正在聚斂……

脫下身上的湮滅神甲,將它披掛在狄紅的身上。張子軒知道,即將有什麽東西將會以自己為目標,發動攻擊。自己法身壞了尚可以修補,但是狄紅現在身為冥體,要是被擊中可是會魂飛魄散,化為冥冥的!

“怎麽了?”狄紅搓著玉手,紅通通的鼻頭格外可愛。

“沒什麽,你好好休息吧!一覺睡醒,就什麽事情也沒用了。”張子軒說道這裏,微微笑著將自己的雙手,點在狄紅昏穴和睡穴之上。隨後取出“北鬥鎖靈牌”,把狄紅收入內部。

接下來,就是麵對這絕世的一擊了。張子軒深吸一口氣,堅毅的雙眼正視著前方。

“逆轉乾坤!”秦廣王忽然揚眉一怒,大喝一聲。

蓄力已久的一擊,在張子軒清醒的一瞬間勃然而發。夾帶著秦廣王暴怒的情緒,向著張子軒衝擊而來。

一個篆刻著無數符文的巨大銀盤,在十殿閻羅們的麵前形成,一道道無比犀利的靈波,從旋轉的銀盤上麵射出,尾隨著第一擊,向著張子軒發起衝擊。

張子軒輕輕苦笑,無奈地抬起頭。他知道為了避免現在的他用深厚的靈氣遮擋,居然用分化靈波的招數。迫使他無暇應對整個“逆轉乾坤”的攻擊,果然是麵麵俱到,陰險至極!

這樣的招數,就算自己如今毫無損傷,也難以匹敵啊!這哪裏是十殿閻羅本身的實力?根本就是集中了所有地府的冥氣,對自己做出的舍命一擊啊!

事到如今,張子軒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性命。雙手猛地揚起,先天五行旗運轉的速度更加之快,發出的光亮也越來越濃鬱,直到最後已經開始看不清先天五行旗的真麵目!很顯然,這先天五行旗,已經化為五朵雲彩,真正的先天之氣!

這就是先天五行旗的真正威力,以往依照五行旗的模樣和靈氣,根本就發覺不到它們的厲害。直到今天,全力施為之下,先天五行旗居然變化成這樣的狀態,所散發出來的赫赫威勢,讓張子軒都不禁為之傾倒。

不過,僅僅憑借著氣化先天五行旗的實力,怎麽可能抵禦得了集結整個地府的“倒轉輪回”之威力?關於這點,張子軒也是心知肚明,如果稍早一些,讓他憑借氣化的先天五靈旗布置一個什麽先天大陣,也許還能夠抵擋一會兒“倒轉輪回”的威力。

現在呢?我一個人能對抗整個地府嗎?還是要待在這裏等死呢?張子軒自嘲一陣,拿起手中的宇宙積木,這種以攻對攻的模式,才是張子軒最慣用的招數。

幾道靈波,瞬間擊在張子軒的五行八卦金光大陣之中,銀燦燦、幾近透明的光焰,在金光大陣之上大放異彩。一陣地動山搖,山石塌方,張子軒隻感覺到金光大陣隻是被這靈波擊到三下,就再也支撐不住。

深埋地下的六十四顆仙石,居然盡皆碎裂,變成裂開成為一個個仙石碎片。這就是靈氣被抽幹之後,仙石的下場!

五行旗開始急速運轉起來,形成一個美麗的彩色光圈,看上去是如此美麗,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親近它……隻是,這東西實在太過危險,如果想要接近它,就要有被擊成齏粉的意誌。

五彩的光圈,瞬間就遭遇突破五行八卦金光大陣的靈波。

隻聽一聲巨響,一陣灰色的霧氣升騰而起,氣化後的先天五行旗並沒有創造奇跡,隻是稍稍阻止了一下這些靈波的進度,那些靈波就已經達到了張子軒的麵前。

張子軒沉住最後一口氣,拚勁全力,將所有的玄虛氣化作混沌身的氧氣,讓自己盡量逃過這一劫。他心裏知曉,這一次,自己是很難能夠躲得過去了!

眼見到透明的靈波無限靠近自己的身軀,張子軒已經不願再看,他曾經想過無數的死法,可是這樣被小人算計,被眾人圍毆致死的情景,還是太過不甘!

“喏!婆娑之門!”正在這時,半空之中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一座十幾米高的巨大盾牌忽然從天而降。落在張子軒的身前,完全擋住而後來的幾道靈波:“住手!”

秦廣王有些激憤,他緊緊抿住自己的嘴巴,叫道:“別停下!就差一點就能打死他了!逆轉乾坤!”

“故有婆娑世界,三千法酋!婆娑千萬之門,無憂之禦!”隻是一瞬之間,那道巨大的盾牌赫然由青鐵變成朱紅,上麵的溫度逐漸升高。一時之間,居然完全抵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逆轉乾坤”!

紅色的盾牌上麵,開始發出一陣陣的白色煙霧,飄飄渺渺向著半空嫋去。

張子軒坐在紅色盾牌的後麵,感受到盾牌另外一邊的強大壓力,尚還在心有餘悸。這樣的進攻,隻要盾牌一旦毀壞,自己往哪裏跑都不能抵擋住這次的攻擊。

四周的土地,已經被逆轉乾坤的餘威掃成一片焦土。赤紅色的土地,居然和第十層的牛坑刀船地獄一般,土地幹裂之中,一股股的地下之火,從底部噴射而出。很明顯,為了將張子軒斬殺於此,秦廣王甚至不惜放棄這一片的地府領地。

那個神秘人的盾牌逐漸開始幹燥開裂,表麵的雕刻花紋,也逐漸碎裂成一塊一塊的模樣。

神秘人並沒有再開口說話,似乎是預示到了秦廣王的決心,又似乎是正在全力施展婆娑之門的防禦,戰場之上隻剩下“嗤嗤”的逆轉乾坤燃燒的聲音。

“啪嗒”輕輕的一聲脆響,讓張子軒的心弦瞬間崩斷,他知道,麵前的盾牌已經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痕,隻要逆轉乾坤的威力不斷,自己死忌的日子,就是明年的今日。

秦廣王自然也看在眼中,看來那個人的全力施為,也無法擋住逆轉乾坤的威力!他哈哈一笑,眼見著婆娑之門即將碎裂,正想督促兄弟們再次加一把勁。靈識突然毫無預兆的猛烈跳動一下,體內的靈氣如同找到一個傾瀉口,刹那間消散不見。

有人背叛了我!秦廣王心中一驚,赫然收回靈氣,以避免被逆轉乾坤的反噬吞沒全身的靈氣。他這麽果斷的一下,頓時讓他那班兄弟們損失慘重,本來九位閻羅尚能堅持一段時間,緩緩收功對彼此都是極好的選擇。但由於秦廣王懼怕別人先下手,率先收回靈氣,十殿輪轉大陣以及“逆轉”乾坤的招式立即消失在原地。

另外八殿閻羅,當場就斃命六人,隻剩下二殿和三殿兩位功力較為深厚的閻羅,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張子軒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如此急速的變故,讓他有些接受不來。身前幫他遮擋住逆轉輪回的婆娑之門在攻擊消失之後,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緩緩倒在地上,化成一片瓦礫。

“……”眾多地府的士兵們愣在原地,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形式一片大好的十位上級,怎麽會這麽快就六死二重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正當這時,天上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如同一個巨大的龍獸,卻背生雙翅的黑色怪物,馱著一個白白淨淨,貌比潘安的男子,落在已經一片荒蕪的地上。

正當眾人覺得有些奇怪之際,那人取出一支白色的玉瓶。用玉瓶上麵的一片綠色枝芽,點了一滴玉瓶中的潔淨水滴,落在已經是滿目瘡痍的土地。

仿佛一陣和熙的春風吹過枝頭,整個赤紅火燙的土地,仿佛受到上天甘露的滋潤。逐漸恢複原本的模樣,邪火再度落入九幽之下,開裂的土地逐漸合並,通紅焦熱的泥土,仿佛像是被染色一般鋪上一層綠的的植被,仿若是人間仙境。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1:56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火之症
“為了他,你背叛我?”秦廣王拔出自己的配刃,直指包拯的咽喉。

包拯沒有說話,隻是一臉悲痛地問秦廣王:“既然認定是兄弟,為何剛才要抽身而出?這些冤魂,必將記在你的賬上!”

“哈哈哈哈!好笑!”秦廣王不在隱忍,癡狂地大笑起來,咬著牙說道:“好笑了,為何這要怪在我的頭上?如若不是你先抽身離去,我也不會對自己的兄弟沒有信心,自然也不會率先脫離大陣。”

“強詞奪理!我一向視你們如同真兄弟,隻是剛才聽到他的聲音,這才想要你們住手的。”包拯說到這裏,已經開始施展自身的靈氣,拯救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二殿閻羅:“難道你已經忘記,地藏王菩薩是我們地府真正的皇者嗎?”

“我忘記了!我忘記你們之間的關係了!”秦廣王大笑著說道:“哈哈,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個所謂的皇者當年將你拋棄,你現在居然又為了他背叛自己的兄弟?”

“我隻是知道,這麽多年下來,他一直閉關悔罪。這些已經足夠了……”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地藏王菩薩一直雙手合十,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兩人。聽到包拯說道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笑了一笑。

這一笑,自然落入包拯的眼中。他雙眉一擰,對著地藏王說道:“雖然我認為你已經為你當年的錯事悔過,但這並不表示我會原諒與你!”

“無量天尊!”地藏王菩薩道了一聲,隨後走向張子軒。

“我早說過,你如果一意孤行,必將會遭受重創。”幽冥口吐人言,對著張子軒說道。

張子軒抬起頭,眉頭舒展開來,對著幽冥神獸微微一笑,說道:“這不是還沒死嗎?”

“如果不是我主人出馬,你能保全性命?”幽冥神獸見張子軒死不悔改,有些氣憤地說道。

“那我就……多謝前輩了。”張子軒還沒說完話,就一口鮮血吐出來,染紅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您是福大命大之人,自然不會如此薄命。”地藏王菩薩說道這裏,稍稍歎了口氣:“剛才那一下,也是驚險萬分,如果我稍稍晚上一些。估計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無妨……”張子軒剛說出兩字,就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張子軒再度醒來之時,已經身處一座寒鐵打造的大床之中。

冰冷的寒意,透過這座鐵床,向著張子軒湧去。他感覺有些不適,想從床上坐起身子,卻發現有一個東西爬走自己的胸前。低下頭,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睡著的狄紅!

她的雲鬢散落耳邊,拂過嫣紅櫻唇,因為呼吸的節奏而上下飛舞,如同羊脂一般細膩白潤的瓊鼻,在山根處微微皺起,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麽讓她感傷的事情。

張子軒心中一鬆,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確實已經將狄紅從地獄之中,救了出來。釋然地吐了口氣,沒有再打擾狄紅的休息,而是睡在床上內視起來。

靈識已經自行修複的差不多,看來自己睡了不少時間,至於身體,本來就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頂破天也就是因為受到攻擊的時候,被餘波擊中了幾下。現在由於自己的混沌身,已經臻至大成之境,所以沒有威力巨大的攻擊,一般來說基本上不會受到傷害。

既然這樣,還不如趁勢多多修煉一下功決為好。龍神訣和九九元功都是九轉法訣,自己平時也都是例行公事,將九轉運行完畢就收功。這次就趁著這個機會,多修煉幾轉,順便也算是修補一下自己靈識受損的害處。

想到這裏,張子軒體內的玄虛氣立即運轉起來,在張子軒的靈識帶領之下,不斷在自己的經脈之中流動。一開始,由於先前的傷勢,張子軒的速度極慢,可是後來因為靈識在玄虛氣不斷滋補之下逐漸恢複原本的水平,所以當它功行九轉之後,速度已經快得駭人。

九轉功決,講究的就是一個“猛”字。九九歸一,最是剛猛霸道。所以龍神訣加上九九元功,是剛上加剛,猛上加猛,如果一個控製不力,導致氣脈倒流的話,還是很難以駕馭的。

此刻的張子軒,就有些駕馭不住了。他的靈識剛剛才有些起色,卻如此著急地進行超過九轉的修煉,確實有些著急。逐漸的,玄虛氣流動的速度,居然連張子軒自己都有些跟不上,靈識也像是失靈了一般,任他如何催動,也不能對玄虛氣有絲毫的抑製作用!

糟糕!這樣下去要走火入魔!張子軒心中暗道,再也不敢大意,緊閉雙目,開始全力控製玄虛氣的流向。可是,依照龍神訣和九九元功的狂傲,更是絲毫不搭理張子軒的靈識,徑直在他體內運動。

周圍的靈氣開始瘋狂匯聚到張子軒的體內,轉化成為玄虛氣加入修煉之中。這種如同滾雪球般的修煉方式,讓張子軒實在是有些驚懼……照這樣下去,縱使自己的功力深厚,混沌身已經強化過自己的經脈硬度,卻依舊難逃靈氣爆體的危險。

似乎是因為周圍靈氣被吸走,導致身體有些不適,狄紅嬌軀一顫,幽幽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她抬起頭,睡眼惺忪地望著張子軒的模樣,很奇怪為什麽他沒有蘇醒,卻依舊是滿頭大汗。

“咻”一個黑影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狄紅沒有看清來人的相貌,就發現他已經坐到了張子軒的身邊。

這是一個身穿道袍,麵如冠玉的年輕人。他長得儒雅飄逸,瀟灑倜儻,雙目炯炯有神,眉間的一顆菩提慧果,更是襯托出他的俊逸。

“你是?”狄紅思來想後,好像這個人就是將她從北鬥鎖靈牌中放出來的那個人:“啊!你是那個‘佛道士’!”

狄紅之所以叫他佛道士,是因為狄紅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修佛還是修道,身穿道袍卻總是雙手合十,加上他本人也不願意說出名字,這才有“佛道士”的稱號。

年輕人也不反駁,隻是雙眼直視張子軒,口中對著狄紅說道:“他有危險,姑娘你先出去吧!”

狄紅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他……他沒什麽吧?”

“如果你再在這裏站下去,恐怕有事的就是你了。”年輕人微微一笑,很自信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狄紅放心不少,向著年輕人道了個萬福,隨後就向著門外退去。

“性子這麽急,尚未完全康複就敢如此修煉,真不知道你究竟是癡是狂,或者亦癡亦狂?”年輕人笑著輕輕說道,隨後抬起手,隔空換做一個佛印,直接向著張子軒的紫府宇宙之上印去:“天威赫赫,神龍現實!菩薩王印!鎮!”

一個巨大的“卍”字標記,在張子軒的紫府上麵形成,不斷旋轉最後隱沒在張子軒的表皮之上。張子軒的身體也同時幻出一道微弱的金光,似乎是在回應年輕人的菩薩王印。

“哦?居然是罕見的護身法訣,這就好辦多了!”年輕人眼中的精光大盛,說道:“不過這豈不是單單便宜了你?這修煉還是自己來得好啊!”

此刻,張子軒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正當他覺得玄虛氣逐漸失去控製的時候,一股浩然正大的力氣,就從他的紫府之中湧了上來。於此同時,他的心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抱元守一,盡力控製靈氣流向。我將它們逼到你的體表。”

張子軒心中一震,沒想到此人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居然在自己的體內長驅直入,甚至還能控製住自己的靈氣走向,這到底是哪位高人?

現在顧不得這麽多,既然人家願意幫忙,最次反正也不會是害自己的人。想到這裏,張子軒也就放下心來,聽從他的話,抱元守一,努力抑製住玄虛氣流動的速度。

巨大的玄虛氣流,在浩然正氣以及張子軒靈識雙重管製之下,終於緩緩變慢。不過,這些玄虛氣卻已經擴充得太過厲害,而不能直接進入張子軒的紫府宇宙之中。如果放任它們不管的話,隻會讓它們繼續在張子軒的經脈之中運轉,最後再次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

這時,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些玄虛氣完全吸收。不過,現在張子軒所有經脈都十分充裕,想要吸收是不可能了。如果是運動法訣,將這些玄虛氣釋放出去,又有些浪費。所以,目前對張子軒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些玄虛氣逼出經脈,重新融入自己的身體,轉化成混沌身的養分!

其實,這樣的方法著實有些冒險,因為如果逼出速度稍微快上一點,經脈都會因此而被掙破。經脈受損,那可不是受傷不受傷的問題了……

所以,張子軒混合著外界過來的浩然之氣,格外小心地將這些玄虛氣,一絲絲地逼出經脈之外。同時運動混沌身的法訣,加速吸收這些玄虛氣。

張子軒的身體,開始變得淡黃,隱隱露出一種流光溢彩的顏色。混沌身的境界,終於要從小成躍至大成的境地。

“厲害。看來你身上的並非是靈氣,而是比靈氣更高一籌的氣體。”俊逸的年輕人微微一笑,緩緩收回菩薩王印。在他看來,之後的事情,就要藉由張子軒自己解決。這種需要耐心、恒心的工作,他地藏王菩薩可不敢多替張子軒擔待。

張子軒自然也知道對方已經抽身而出,現在的情況,隻要自己穩穩將多餘的玄虛氣透過經脈,向著身體疏導便可以,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臂助。不過,他還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暗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恍恍惚惚不知時日,一直躺在床上的張子軒,經脈中的玄虛氣終於被他完全逼出經脈之中,融入整個混沌身裏麵。金黃色的光芒,頓時大放光彩,逐漸照亮了整個小屋……

張子軒的身體表麵,竟然形成一具金黃色的軀殼。這金黃軀殼逐漸變得堅硬無比,成為張子軒自己的金像平躺在那座石床之上。如果有人看見,肯定以為這是哪位絕世藝人,憑借自己巧奪天工的手段,打造出來栩栩如生的金像。

忽然間,周圍的金光收斂,整個金色軀殼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一隻潔白晶瑩的手,從哪金色軀殼裏麵伸了出來,扒住金色軀殼的兩邊,稍一用力就從裏麵竄了出來。

他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這如同嬰兒般潤滑的白*膚,全身見不到半根毛發的存在,顯得白璧無瑕,光彩照人。不過內蘊神采,顯然是有無形的保護籠罩全身,今後如果不受到什麽沉重打擊,想必要受傷也難了。

張子軒沾沾自喜地向著,他揮一揮手,使出一個“水鏡”之術。看著半空水鏡之中的自己,他卻又覺得有些不喜。雖然全身凝脂一般細膩,可是畢竟給自己的形象帶去了幾絲陰柔。這些著實有損男子漢的氣概,而且這麵貌之中,也似乎做了小幅修改,整體看去卻不像原先的自己。

雖然當初自己也是風度翩翩,清秀俊朗,但是還不及現在俊美之一成……這混沌身將自己的全身凝煉一番,怎麽也把自己的形象變換成這樣?

不過,靈修之士,向來對於外貌並不在意,所以即使變美變醜無傷大雅。

收回水鏡之術,張子軒舉目四顧,隻見這是一個不大的小屋子,屋中的一切,都是由石頭打製而成。可見,屋主是一位極近自然的高人。

他走下寒石床,走出石屋的門口,恰好在這時有人準備走進來。張子軒和來者同時一怔,隨後停下腳步,互相望了望,再次同時開口道:“你……”

同時住口,來者終於大笑起來:“哈哈,看來這都是天意弄人啊!”

“是啊,沒想到一打開門,我就看見與自己頗為相像的人。一時之間,還以為水鏡之術沒有解開呢!”張子軒自嘲地笑笑,隨後向著來者拜服:“地藏王前輩!”

“無需客套。”地藏王菩薩擺擺手,張子軒就感覺一股大力托住自己緩緩起身:“我也沒想到,你涅槃重生之後,居然和貧道有幾分麵熟。”

“嗬嗬……”張子軒順著這道力站了起來,沒有在此問題之上多做糾纏,而是緩緩說道:“前輩前些日子出手相救,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幾日之前,您又在我走火入魔之前將我放出,真不知道該如何謝您!”

“都說無需客套了!”地藏王菩薩微微一笑,雙手指著石屋說道:“有些話,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好!”張子軒說完,徑直走進石屋之中,隨後向著地藏王菩薩問道:“前輩找我有事?”

“嗯。”地藏王菩薩輕輕的點頭,走到一張石凳坐下,隨後問道:“我想問,你想如何解決此事?”

張子軒雙眉一皺,知道地藏王菩薩這是來做說客,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地藏王菩薩似乎早就知道張子軒會這麽回答,便說道:“可是,子軒你應該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退後一步,方才是天空海闊啊!”

“殺人者,人恒殺之。”張子軒果斷地說道:“更何況,為了取我姓名,居然牽連他人,著實令我不齒!前輩莫在勸解,您當時也在場邊,他對我的仇恨,豈是一兩次失敗就能化解的?如果這次我放過他,他卻不放過我又當如何?”

“嗬嗬,原來你動發雷霆之怒,就是因為秦廣王對你的紅顏知己下手啊!”地藏王菩薩洞悉張子軒話語中的漏洞,說道:“我是無所謂,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小輩而已。對付不聽話的小輩,難道要一殺了之嗎?”

張子軒點點頭,沒有多做狡辯說道:“的確如此,不過前輩既然止不住他的殺意,那就由我來解決好了。您勿需擔憂。”

“子軒,你知道你的心性,已經被你的功決所驅動了嗎?雖然,此時還並不明顯,但是一旦你進入三花教主之境,不再重視心性的時候,你極有可能會因此而陷入無邊的痛苦。”

“是嗎?”張子軒怪道。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心性也能被功法所驅動的道理,一般來說,靈修之路上麵有心性的變化都是修為境界所造成。

“原來你自己並不知曉!”地藏王菩薩這才了然,立刻解釋道:“你與他人不同,首先你的身體,是九龍極陽之體,這種法神雖然修為境界會提升很快,亦是不容易損壞,而且因為先天火屬性,修煉火係的靈術也有極高的加成……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點。”

“什麽缺點?”張子軒感覺問道,事關自己生死,這可大意不得。

“那就是如果修習剛猛的功法,會因為陽火互相摩擦,導致心性喜怒無常。前期尚能控製,到了功法逐漸純熟,到時候做事就會變得魯莽衝動,急功好利,甚至殘忍嗜殺,六親不認!此所謂‘心火上升、內息不調’之症,無藥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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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仙石充盈
“嗯?”張子軒心中一驚,地藏王菩薩絕對沒有任何理由欺瞞他,而且自己最近有時心中的確會有莫名的躁動之感,難道真的是心火上升,內息不調嗎?

地藏王菩薩見張子軒仍然沒有表現,便繼續說道:“你走火入魔的時候,我就曾經將靈識探入你體內。你修煉的方式我特意觀察了一番,的確如我所預感的一般!你居然同時修煉兩種極為剛猛的功法!這尋常人都不敢嚐試,更何況你還是九龍火屬性之身?”

張子軒沒想到地藏王菩薩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便回身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這個如果見效快的方法,隻能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需要的成本太大,實在不是一個好方法。至於治本的方法,也隻有一個了……”

說到這個份上,張子軒總算知道地藏王菩薩說這麽多話,究竟意欲何為了!不過他還是假裝不解,問道:“嗯?您說說……”

地藏王菩薩笑著打量著張子軒,一字一頓地說道:“隱忍不殺!”

“前輩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好了,那個人的姓名我放下不要。”張子軒歎了口氣,從石床上麵站起身來:“但是,前輩總要給我一個承諾的!”

“好!”地藏王菩薩微微點頭,說道:“我的承諾就是,如果秦廣王他們再敢將屠刀伸向你。我定然不會阻止你的反手一刀!”

“這便好了!”張子軒點點頭,他並不是不想報仇,隻是相比報仇而言,地藏王菩薩對自己的恩德更加大了一些。不僅浪費一件絕世法寶,傾力救過自己,而且還在自己走火入魔的時候,伸出援手,讓自己久不見進展的“混沌身”深入大成的境地!

放過秦廣王,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報恩吧!從此之後,他不會再虧欠地藏王菩薩什麽,就算日後他阻止自己殺那些“殺人者”,自己也肯定會視而不見。

至於什麽“心火上升”,他一向認為自己確實能夠控製自己的行動,隻殺該殺之人,不救無功之人。但求問心無愧,這就是他平生的夙願!

“那就多謝了。”地藏王菩薩微微一笑,張子軒的心思,哪裏能逃過他的法眼?隻要張子軒不將自己的雙腳踏入地府,不會將地府卷入日後的大戰,這就已然足夠!

渡步走到門口,地藏王菩薩這才回過頭,恍然醒悟道:“對了,一直陪伴你的那位姑娘,我打發她去睡覺了。這幾日她總是呆在門外等你轉醒,實在是太過辛苦了。自古紅顏難好命,你要多多照顧她才是。”

“嗯。”的確,這麽多的女子之中,他覺得最過虧欠的就是雁來紅,在她並不願意的情況下,自己強行與她發生了關係。所以,她是真實屬於自己的第一個人。可反觀自己,不僅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麽事情,而且由於自己原因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心中的真實想法,甚至還刻意跟她賭氣……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可真是小孩子心性啊!如果能夠謙讓一些,對她說出心中的感受,說不定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先生,請問……”門外傳來一個極為柔美的聲音,宛若九天仙曲,溫婉動人。

張子軒轉過頭,發現果然就是狄紅。此刻她仿佛不認識自己似地,好奇地望著自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擔憂。似乎是生怕張子軒會丟下她自己回到人界一般。

想必是因為我現在形象大變,她一時沒有看出來吧?張子軒想到這裏,忽然有心要逗一逗她。眉頭一皺,對著狄紅說道:“小姐就是雁來紅?這裏的先生已經走了,臨走之前,他讓我向您道個別。”

“道別……”雁來紅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外麵,喃喃地說道:“是道別嗎?”

“是啊!”張子軒不動聲色地走到雁來紅身邊,輕聲問道:“小姐,你怎麽了?那位先生是你的伴侶嗎?”

雁來紅聞言,渾身觳觫一陣,幽怨地望著遠方:“並不是這樣,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哦?”張子軒見她這樣的模樣也不忍再欺騙她了,微微一笑,問道:“我們隻是朋友而已啊?那你怎麽沒認出我的模樣呢?”

“是啊……”狄紅一開始沒有在意張子軒的話,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愕然回過頭,呆呆地望著張子軒:“你是說……你是??”

“怎麽?你認為我是誰呢?”張子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不再說話。

“你……你不是那個治療子軒的大師嗎?”狄紅好似不信一般,不住打量著張子軒,清眉微蹙問道:“你到底是誰?”

張子軒這才記起,自己現在的模樣的確和地藏王菩薩和其他人有些相像,怪不得狄紅不敢認出他來,敢情是將他誤認為成地藏王菩薩了!

“雖然有些像,但我還保留了原本的幾分英姿吧?”張子軒苦笑著說道。不過,很快他就看見狄紅粉嫩的脖頸之中,帶著一塊碧藍的翠玉。這塊翠玉的品相相當不俗,整塊玉石上都透露出一股子古色古香的韻味,形狀更是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十分精致。

正所謂寶劍贈英雄,美玉配佳人。這塊翠玉戴在狄紅的脖頸之上,兩者交相呼應之下,恰好是相得益彰,顯出對方的不俗之處。

張子軒指著這塊翠玉,問道:“怎麽樣,這塊流寶夙冥佩的威力還不錯吧?”

“你真是……”狄紅這才反應過來,認真地盯著張子軒,眼眸之中是深深的感動:“子軒……”

“別啊……別哭……這段時間,是苦了你了。”張子軒心中的某些東西仿佛瞬間融化,一種揪心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將狄紅輕輕摟在懷中,任意愛憐。

“不苦,隻要你肯來接我回去,什麽都不苦!什麽事情都不算!我愛你,我好愛你!就算十層地獄的阻止,也止不住我愛你!”狄紅緊緊反抱住張子軒的腰身,淚水不住地落了下來,打濕了張子軒的衣襟。

說實話,張子軒還真是不甚習慣如此熾烈的愛情表白,他笑著撫摸著狄紅頭上的青絲:“臭丫頭,鼻涕都流到我衣服上了!”

“討厭!”狄紅抬起頭,揉了揉通紅的眼眸,終於破涕為笑。

張子軒數十天的失蹤,讓眾人擔心不已,所幸易教卻依舊如常——這也是拜張子軒經常莫名失蹤所賜。易教大權,始終都是掌握在代教主風天成的手中……

“仙石礦的采集,逐漸到了收工階段,但是成績依舊是喜人的。”夢昱雖然逐漸淡出易教舞台,不過不忍見到夫君繁忙的她,還是時不時作為風天成的賢“外”助,幫助風天成處理一些敏感的問題。畢竟,她親手培養的內政人才還是有些稚嫩的。

風天成也麵帶喜色:“六百一十二塊上品仙石,九千餘塊中品仙石,下品仙石無數。這簡直是開天辟地以來,最為豐盛的仙石礦脈了!幸虧,這些仙石礦是在我們易教本身,就連血門都不敢染指。否則,可有得是一片腥風血雨啊!”

“如果不是靈修大會,估計早就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了……”夢昱說道這裏,合上手上的卷宗,說道:“自從靈修大會之後,我們易教的聲勢日益壯大。用六件先天靈寶,加上一些下品仙石,換取易教如此強盛的聲勢,也算是值錢的買賣了。”

“最重要的是,讓正邪二道頭一次心平氣和地坐下,好好洽談未來靈修界的規劃,這才是真正的收獲。”風天成皺皺眉,繼續說道:“血門,如今還是我們的心頭大患。相信那些門派如果不加入我們正道聯盟,合力鏟除血門,亦是不會幫助血門攻擊易教的。”

夢昱點點頭,補充道:“前提是,易教本身要樹立屹立不倒的形象啊!”

“我實在想不出,現在哪個門派能將如今的易教連根拔起了……”風天成摸摸頭,裝出一副頭疼的模樣,頗有一番高手寂寞的味道。

“你啊!”夢昱又好氣又好笑,伸出蔥蔥玉指,指著風天成的腦門說道:“也不想想,真正造成如今易教如此鼎盛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你是說子軒嗎?”風天成聽到夢昱的話,這才從得意之中回過神來:“那小子,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準備送給他的靈地都已經雜草叢生了。如果實在不行,我還是把那地方用作為易教的分壇算了。”

夢昱有些驚奇地問道:“怎麽,你就一點不擔心子軒的性命安危?”

“擔心?我擔心個鬼!”風天成一臉沮喪,說道:“一開始那小子東跑西跑,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擔憂他的性命安危呢!到了後來,我忽然發現這小子什麽都不好,就是身體好。像蟑螂一樣,怎麽打都不死,反而越來越強……”

“你看他現在的修為境界,使我們能預測得了的嗎?就算對上仙庭……對上整個地府,恐怕都會跟閑庭信步一般容易!”

“嗯?這也是一個問題,我很驚訝,為什麽子軒他的實力會精進如此之快?”夢昱皺眉沉吟一番,說道:“還記得那時在禦劍宗初見他的情況嗎?那時候,明顯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毛頭,雖然潛力無窮,但是也就是一花上下的實力。這區區幾年功夫……”

“他啊……是越大越強來著!”風天成癟癟嘴,似乎有些幽怨:“你沒發現嗎?每每經過生死大戰,他就會迅速成長……咦?你是誰?從何而來?”

風天成臉上的表情赫然變了一番模樣,凝重地望著門口的無名來者——一名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似乎是在向著自己打招呼,似乎又在嘲笑自己……

能夠闖入易教乾坤樓已經頗為不凡,更何況是在他並未發覺的情況下,靠近自己的三丈之內?

“嗯?”夢昱畢竟較為細心,早就注意到來者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止,以及給人流水其外,躁動其內的氣質,都很像一個人。而且隻有這個人,才能如此輕易地避過易教之中的一切禁製、陣法,不動聲色地來到他們麵前:“你是……子軒?”

“還是夢姨厲害!”張子軒笑嗬嗬地望著風天成,說道:“我早就在門口聽到風叔說我壞話來著……”

“你是子軒?”風天成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陣,隨後開心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得了吧!我們都知道你會變化之術,趕緊收回你的小白臉,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相貌啊!你看看你現在,白得像是石灰似的!”

張子軒微笑立刻變成苦笑:“得,這相貌以後就隻能這樣了……”說完,將自己最近的遭遇都跟兩人敘述了一番。

這種跌宕起伏、波瀾疊起的遭遇,讓風天成和夢昱跟著他的訴說,變化著臉上的表情。

“原來地府也有此等威力的術法?”風天成一臉駭然,問道:“引動一界之力,子軒你真的沒有說謊嗎?”

“沒有。”張子軒其實也有研究過這種法陣,他臨對戰的時候,可是清清楚楚感受到這種陣法的壓力。十殿閻羅輪轉大陣,是引動整個地府之力的關鍵所在。至於“逆轉乾坤”這樣的逆天神招,他當時正在抓緊時間修補受損的靈識,從而沒有在意。

即使如此,這樣強大的招數,引動周圍如此強烈的變化,張子軒怎麽會察覺不出來?如果不是引動了地府之力,憑借著十殿閻羅,臨死也發不出威力如此巨大的強招啊!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想密壇報告。”靈修界雖然和地府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如果地府掌握如此強勢的一招,易教就不能不將之視為勁敵。

“嗯,對了。你要我聯係墨門的阮經天,人家可是等你等到今日噢!還有,青丘書院的胡丹心也留下請帖,邀您回來之後,能去他們青丘書院做客,看來那個叫淩天星的小妮子也對教主你甚有想法呢!”

“風叔,您可真是越老越*啊!也不看誰在你身邊……”張子軒朝著夢昱輕輕一笑,後者頓時賞給風天成一粒毛栗。

見到此情此景,張子軒也樂得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說道:“風叔,你這是自討苦吃……對了,阮經天現在在何處?”

風天成摸了摸腦門上的鼓包,狠狠瞪了張子軒一眼,說道:“還在靈修大會的寢館那裏,沒辦法,其他地方很多地方都需要保密。說起來,那血門三屍也在那裏麵住著呢!”

“我明白了。這就去給您解決難題……”張子軒向著風天成和夢昱深鞠一躬,退出門外,向著寢館那裏奔去。

天下之事,最令人扼腕的,就是英雄末路,美人遲暮。

所以這世間,男人多半變得奸詐,美人也變得薄情。因為隻有奸詐才能尋得出路,隻有薄情,才不會因情所困,最後鬱鬱寡觀,因日趨衰落而感到悲傷怨恨。

可是,這世間還是有一位美人,倚在窗前獨守手中的碧綠空竹,一臉的怨懟哀愁。

她一身男裝,卻難以掩蓋小女子的碧玉情懷,輕輕吹響竹笛,跳躍出一聲聲婉約悠揚的笛音,時而高亢明亮有力,時而優美精致華麗,如慕如怨,如泣如訴。高揚之處,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低幽之處,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正當曲音縈繞耳邊,不絕於耳之時,整首曲子卻已乍然而止,再也沒有聲音。

“好動聽的笛音!”張子軒恰好聽到這絕妙的笛音,順勢走進房間。

“啊!”阮經天驚叫一聲,說道:“你……你為何如此草率的入門?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應當保持應有的禮貌嗎?”

“嗬嗬,小姐的笛音實在難得!張某已經聽得入了神,所以才有此唐突之舉!”說道這裏,張子軒返身離開房間,把門關閉起來。不一刻,又再次敲響門框:“請問,阮小姐在嗎?”

“請進吧……”阮經天將玉笛放在桌案旁邊,隨後取來了茶水。儼然一副主人模樣:“先生留我在此數十天。此次前來,終於能道明找我的幹係何在嗎?”

沒想到,第一個認出我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原本陌生的人!張子軒心中感慨,嘴上說道:“不錯,我想小姐應該是隱世的門派——墨門之傳人吧?”

“嗯!”阮經天絲毫沒有停頓地答應著,心中暗思:師傅說的果然沒錯,人家一看見我的木郎,便知道我是墨門的子弟了!

張子軒見阮經天如此單純,也就實話實問,不再拐彎抹角:“那我再問小姐,墨門之中,除您之外還有幾人?”

“除我之外,隻有家師決明子。”阮經天說到這裏,才覺得有些奇怪:“張教主,請問您問我這些事情做什麽?”

“無它!”張子軒笑著答道:“我隻是想與令師見上一麵。想必,小姐也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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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雷滅殛
“不成!”

出乎張子軒的預料之外,阮經天沒有留下任何餘地便一口回絕。張子軒好奇之下,順口問道:“嗯?請問小姐這是為何?”

阮經天語氣決然:“師傅早就吩咐過我。如果有人要見他,就一口否決的!如果你想問為什麽,就去找我師傅出來問清楚。”

“好吧!”張子軒擺擺手,說道:“那我不去了,隻求小姐幫我帶個信兒。”

“信?什麽信?”

張子軒雙指一夾,便從虛空之中拿出一片黃色硬皮的信封。送還到阮經天的手中,隨後說道:“隻要您將這封信帶回去,給您的師傅一觀,估計他就會想要麵見我了。到時候,你們想要找我,就去九龍山的摩天崖找我吧!”

阮經天有些不解,這究竟是怎樣一封信,居然要讓自己等待幾個月的時間才拿出來?不過,既然對方這麽說了,那自己自然就沒辦法拒絕!反正這些天在這裏待得不錯。

取了信,阮經天向張子軒道了個別,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易教。

張子軒倒是無所謂,反正這麵……總還是回見到的。

要說這建邦立業,當先一步就是建立好自己的根據地。否則尚未擴張之時,自己的根據地卻先被人連鍋端了。這豈不是影響士氣嗎?

既然將自己的門派地址選在摩天崖,張子軒自然心中也有了一番計較。黑木林已經被他搬來摩天崖之下,也不擔心一龍奪食而破壞風水格。接下來,就是布置守山大陣以及禁製了!

這守山大陣和禁製都是馬虎不得的東西。《河圖洛書》中的大陣,張子軒依舊掌握了七七八八,但是最後的洛河神圖,他卻始終不得要領。雖然他早明其義,但是未得起理,思來想去這洛河神圖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參透,幹脆就選一個僅次於洛河神圖的陣法。

打定注意,張子軒在密室之中又呆了十幾天,最後終於打定主意,選擇所謂的“九十九重天雷滅殛陣法”!這套陣法,可是當時九天玄女娘娘,親自帶到人間的陣法,威力之大,甚至近乎於所謂的“九九天劫”。當然,布置起來的條件也是極為苛刻!

這種大陣,得利用九天玄女娘娘曾經遺落在人間的無極之石才能發揮最大效應。可惜的是,無極之石現在何處,就連密壇一幫子老怪物都不曾知曉。

或許,這種石頭早已經消失在曆史之中了。張子軒思來想去,忽然想到有一種東西能夠代替無極之石的作用——仙石精。

“老石,這就是我們新門派的地址了,你覺得怎樣?”張子軒站在摩天崖的頂上,高舉著手中五彩光暈環繞的仙石精,高聲問道。

“別叫我老石,我怎麽就覺得心驚膽戰呢?”仙石精還是很精明的,早就看出張子軒有事相求,它便趕緊製止這種套近乎的行為。

“那好,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張子軒也是難以主動啟齒,既然仙石精主動發問,他也就順水推舟:“其實吧,我想要央求您一件事。”

“沒事,你說吧。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的……”

張子軒微微一笑,說道:“嗯,我想讓你做‘九十九重天雷滅殛陣法’的陣眼。”

“為什麽?”仙石精很奇怪,九龍山靈氣濃鬱,就算是作為陣眼,也能夠吸收不少靈氣,並不耽擱修煉。隻是,如果有人前來偷襲,自己身為陣眼肯定要施展大陣威力……這樣一來,修為進度肯定會被拖下來。

試想一下,誰能忍受得了自己修煉的時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將修煉打斷的痛苦?

“放心吧,這隻是暫時的方法而已。我日後肯定會找到無極之石,來代替你的位置。這段時間,就稍稍要委屈老石一下了。”張子軒說到這裏,還得意地陰笑兩聲。

“得,少來這套。事先聲明,雖然我的能力不下於無極之石,但是本身並不與九十九重天雷滅殛陣法相配,所以威力肯定會大打折扣。”其實,仙石精也並不在乎修煉的問題,畢竟這是耽擱一些時間而已,何況張子軒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即使自己被他算計成這樣。

“其實,想要尋找無極之石,我是沒辦法了。不過,我卻知道一個人肯定能知情。”

張子軒雙眼神采一閃,問道:“嗯?是誰?”

“這個人你也認識啊!”仙石精有些奇怪地嘀咕道:“不就是那隻石猴嗎?叫……叫什麽風天成的……”

張子軒先是一怔,隨後放聲大笑起來,不知道風叔聽到仙石精這麽說,會不會氣得三屍神暴跳?不過話說回來,風成怎麽會知道無極之石的下落呢?

“不說這些,我想無極之石應該不是那麽好拿到手的。”張子軒說到這裏,微微踏出一步,站在半空之上,開始推測這裏的八卦方位:“現在我就將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布下。反正老石在易教閑著也是閑著啊!”

說話間,眼中的金光已經流於眸中,如同一簇簇跳動的金線,手指疾動如飛,迅速推測著摩天崖風水與八卦方位,也好能夠放下手中的仙石。

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內蘊九宮、五行、一元,以及周天一百單八星宿,讓陣法與天地融於一體。待到有外敵入侵之際,隨著進度日深,便會觸怒一百單八星宿、九宮宮主、五行五象、一元混沌,進而引動天地之威,召喚九十九重天雷擊打外敵!

這九十九重天雷與當日張子軒遭遇之金牙的三花天雷,頗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最後傾盡全陣之力的一擊,恐怕就是三花教主也難以抗拒。當然,這也與張子軒準備的材料有關……

先天五行旗,雖然現在被他發覺能夠化為先天五氣,威力奇大,不過對目前的他來說,卻並不重要。湮滅神甲完全可以承擔所有防禦作用,而宇宙積木僅僅依靠物理攻擊的威力,也比先天五行旗大得很多。

再者,高手對決的時候,誰會給你時間將先天五行旗給化為先天五氣呢?當時,在地府大放光彩的時候,也隻是因為十殿閻羅修為太低,而逆轉乾坤這樣的禁招實在速度太慢而已。

既然這樣,還不如將防禦為主的先天五行旗,放在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製成五行五象之勢。這樣的先天至寶,應該能大大彌補沒有無極之石所造成的漏洞。

至於九宮的宮主,張子軒也準備了隕雷獸的內丹為原料。隕雷獸的內丹其實並不珍貴,易教之中就有。張子軒趁著自己還沒有正式脫離易教之際,便從易教之中拿到不少。

似乎是早已洞悉周遭的勢力,張子軒雙手急輝,先天五行旗以及九顆隕雷獸的內丹,便劃過長空,向著早已被定好的位置飛去。

先天五行旗和隕雷獸內丹,都各自化作一團流火,深入九龍山方圓十裏內的地下之中。剛一落地,整個天際變忽然變化了顏色,烏雲密布,陣陣雷雨從天而降。雷光之中,隱約傳來陣陣聲嘶力竭的龍鳴……

這樣的聲勢,估計就算是仙人也極少能夠見到。

張子軒知道這是大陣布置初期,正在吸引天地間的雷電元力,也不再觀測。赫然取出須彌橐,雙手一收一放,淩空四揮一撒,一百零八枚白色下品仙石便出現在半空之中,如同一顆顆璀璨的夜明珠,散發出奪目的光華。

張子軒不多話,手訣速印,一道道青色漣漪從他的身上向四周蕩去。隻是那眨眼之間,所有的仙石都仿佛被鍍上一層靈光,懾人心魄的光華,將張子軒周身靈光閃動,將他白皙的皮膚襯得如同仙人一般流光溢彩。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位列兩旁!”張子軒手掌撥動,空中原本糾結在一起的仙石,頓時分道兩側,一側成天罡之勢,一側呈地煞之行。

張子軒心中有些困惑,大喝一聲:“列陣,一百零八星宿陣法!”

隻將他周身那些仙石發出一陣青光,隨後簌簌向下落去。漫天的仙石劃過天際,留下一束束的流光火焰,形似流星火雨一般。最後落在地上之時,更是光芒大現,從天上向下看去,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兩兩相連的古怪圖案。

“轟隆隆”雷聲大震,無數青紫電光從天而降,直落九龍山而來。

張子軒淡然旁觀,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他知道,現在九十九天雷滅殛大陣,隻缺一個仙石精作為陣眼便能夠趨於完備。而如今的電閃雷鳴,也隻是為此大陣蓄力而已。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巨雷劈落在大陣之後,便化作一粒粒的雷電,散落在整個大陣的半空之中。原本除了靈氣充盈之外,並無其他優點的九龍山,赫然充滿一股莫名的煞氣,仿佛隻要置身其內,就會隨時被巨雷劈死一般。

張子軒知道,這是由於陣法尚無陣眼所致。這些雷電元氣雖然也能劈人,不過威力卻極小,頂多能夠對付那些尚未聚花的先天高手而已。甚至連老一些的先天高手,都能躲避這些雷電的攻擊。

“老石,準備好了嗎?”張子軒輕聲問道:“既然作為九十九天雷滅殛大陣的陣眼,等會兒就會有一刻工夫的天雷貫體,你與那些普通的法器不同,可是身有靈覺的存在。所以,那種痛苦,可是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屁話,我會怕那個?我受的苦,可不是區區天雷貫體就能相比擬的!”仙石精無所謂地說道。的確,誰能夠因為要練就法身,獨自忍受在地下埋葬萬年之久的苦楚?其中的艱辛,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張子軒淡淡一笑,說道:“那好,我布下了!”

“好!對了……別叫我老石!真令‘石’作嘔!”

張子軒沒有回答,隻是舉起仙石精。仙石精身旁的五彩霞光頓時大放,四周無數的雷電滾動,縈繞著仙石精的五色彩光而升。張子軒見狀,知曉時機已到,頓時大喝一聲,將仙石精擲了出去:“叱!”

“咻……”仙石精發出一聲類似金鳴的叫聲,最後落在先天五行旗所化成的先天五氣陣的正中間!一陣短時間的沉寂,所有的雷雲全部靜默,天地之間,仿佛隻有張子軒和這片九龍山的山崖……

一絲銀光閃動,流竄於烏雲之上的天雷,在短時間的沉寂之後,轟然而至!隻聞那雷聲陣陣,紅雲翻滾之中,霎時間大雨傾盆。

“哢嚓!”巨響之中,銀色雷光仿佛撕裂天地!攜帶著巨大的威勢,神龍一般的銀雷直接衝著仙石精所在的陣眼之上。

張子軒鼻中聞到一股濃烈的焦糊味道。此時的他,離著銀雷尚有幾百米的距離,在這樣的暴雨之下,都能聞到焦糊的味道,可見天雷的溫度,早已能夠燒焦空氣!

向下望去,天雷早已擊穿土地,深入十數丈的地下之中。原本蓬鬆的泥土,赫然之間已經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雷電投身其中,蕩起一陣陣波瀾壯闊的雷蛇。雷蛇翻滾之中,就見到其中的仙石精渾身閃爍,忽的發出一聲巨響,隨後整個九龍山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居住在九龍山附近的人們,頓時恐慌起來,這十多年來,總是不時有些怪事發生,不是上次永樂城的巨大雷劫,就是洛河的蛟龍出現、神光屢現,甚至還有傳說中的蜃樓出現!如今,又有現在的蓋世天劫?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九龍山內,大地正在轟轟做鳴。整個摩天崖開始籠罩在一個黑色的光罩之內,外麵的人由於天黑的緣故,根本就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感覺到地上的震動。

幾座巨大石柱,拔地而起,猶如節節攀升的竹筍一般,隻是一瞬間就頂到黑色光罩的下麵,這才算是停下了生長。幾條電弧,在上麵飛逝而過,隻留下“嘶嘶”的雷鳴聲。這幾根石柱,定然就是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連接天地雷元的地方。

既然如此,張子軒也就不再留手,手中的手訣不停向著石柱上麵擊打而去。一道道的青色印記,在石柱上麵刻下各種各樣的花式符文。稍一片刻,在不斷的閃爍之中,九根石柱都發出一陣亮麗的黃色,最終落入土地之中。

登時,天上的烏雲全部退去,落出一道七彩的虹橋。在張子軒的注視下,整個九龍山的黑色光罩緩緩隱去,從外麵看,並無什麽特殊之處。但是隻要有人稍稍靠近,就會被九天雷劫轟變成為一堆焦炭。

為了避免有人誤入其中,張子軒順手在九龍山的外圍布下一層迷魂陣,至於靈修之士,如果破了迷魂陣之後,不主動向自己打招呼的話,那麽變成焦炭也怪不得他了。畢竟,這私人洞府豈是別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呢?

“陣法倒是布置妥當,可是這禁製嘛……”張子軒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河圖洛書》之所以是為眾多法器之手,是強在它能夠教授人家較為容易的陣法,以及一些煉器、煉化的手法。那些神陣不經它的言傳身教,根本不可能被尋常的靈修之士所知。這些陣法威力奇大,不是人力可能抵禦,所以這才是它的強處。

禁製之法,卻與陣法、煉器相反,它是一門深奧難懂的學文。想要精通禁製,簡直是難之又難……所以在靈修界中,既有煉器大師,也有陣法大師,卻惟獨少了禁製大師。

除了手法之外,施術者本身的實力修為也極為重要,不僅僅要學習禁製獨特的指法,明白十指各個關節所代表的意義,而且還得精通它們組合起來的意義又是什麽。不僅如此,由於沒有外界靈媒做引,溝通空間靈子必須要依靠強大的靈識。所以,靈識也必須能夠抵抗得住分化的壓力。

越是厲害的禁製,在空間之中需要布置的靈子也就越多。手訣運動,打出靈氣分子的時候,靈識也要控製靈氣分子的方位,避免它因為失去支撐而分散在天地之中,變成靈氣。

所以,當禁製修煉到高階的時候,不僅攻能立體的給予敵人打擊,連同防守也可以如同貼身法寶一樣,提供自己極為周全的保護!甚至,可以製造出一個小型的領域,讓自己在這個領域之中,不受到任何攻擊!

不僅如此,長期修煉某一種禁製時間長久的話,因為熟能生巧,說不定可以達到瞬發的效果。這可比借助於外界靈媒的陣法,要強上許多!

既然事已至此,張子軒也便不在意!在這種沒人幹擾的情況下,憑借自己駕馭靈識的能力,應該可以建立一個強大的禁製吧?

想到這裏,他居然直接從北鬥鎖靈牌中取出《河圖洛書》來翻閱。沒辦法,河圖洛書既然是書,自然不能和尋常的法器放在一起。否則一個不小心,法器走火,毀掉河圖洛書可就不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1:59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仙石陣眼
其實,對於禁製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強大不強大的分界線。任何弱小的禁製,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都會變得很強大。而一些強大的禁製,有時也會變得極其弱小。《河圖洛書》中,曾經就見簡明扼要地指出,想要創造最強大的禁製,那隻有等待最強大的人!

既然如此,我便創造一個三合一的大型禁製算了!張子軒想到這裏,又觀測一番九龍山的地貌。禁製並不如陣法那樣講究天時、地利的配合,任何地形、任何天氣,隻要靈識足夠強大,都可以布置任何禁製。

張子軒這番觀測,隻是在看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究竟擁有怎樣的特性。禁製和陣法的相輔相成,才能讓九龍山處於最周全的保護之中。

從空中落下,張子軒走進這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之中,仙石精作為陣眼的法器,自然不會攻擊他。渡步幾回,張子軒站住身形,沉吟片刻之後,對著仙石精吩咐道:“老石,攻擊我試試。”

“別叫我老石!”仙石精的語氣很奇怪,有些不滿、有些得意又有些期許:“是你讓我攻擊你的啊!”

“等等!”張子軒聽到它語氣不善,似乎想要報自己騙它的仇怨,趕緊叫停道:“我隻是想感受一下這座大陣的攻擊屬性和威力,你別用一半的威力攻擊就足夠了。”

“那多沒意思啊!”仙石*望自己失去一個報複好機會的同時,也不再提醒,巨大的天雷轟然劈下,對張子軒施展了一個突然襲擊。

張子軒猝不及防,隻能狼狽地運行龍神訣中的騰龍術,向著旁邊閃避而去。還沒待他醒神,又是一道天雷劈來。陣中是電閃雷鳴,九龍山外麵卻是平靜如斯——這便是九道雷柱的好處,不用直接從天空引來天雷,而是作為陣內陣外的雷電介質,從九天之外直接借來天雷,不僅速度迅疾,這雷電的威力也更加提升一個檔次。

“趁我重病,想要我命?”張子軒淡淡一笑,收掉自己外麵的白色外套,直接露出其中的湮滅神甲。

“嘩啦啦!”一連串的天雷,從九根雷柱之中發出,直接命中一臉笑容的張子軒。雖然這隻是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的一半威力,但是威力也異常的客觀!

至少,張子軒穿著湮滅神甲的時候,都能感受到這天雷的巨力,讓他不由自主的雙腿發軟,膝蓋完全沒入腳下的泥土。

“金木水火土!”仙石精不斷運用先天五行旗中的五種屬性,加入天雷之中。

金之銳利,黃色的天雷讓張子軒感到胸前如同被針刺一般,原本堅固無比的湮滅神甲,居然出現一道小小的凹槽。

金雷之後,又是一道青色的天雷劈下,木靈的攻勢相對較弱,不過勝在連綿不絕的延綿感。這可讓所有小看木靈的人定然都會為之驚愕。

見到張子軒如此狼狽,仙石精更加開心,不願放過這個機會,水雷接著順勢劈下。一道藍色的天雷落在張子軒的身上。起初,張子軒還不曾介懷,沒料想,這水雷擊到身上之後,才體會到它的厲害。

這天雷,居然夾帶著一股回旋的氣流,落在人身上的時候,弱一些的靈修之士,估計就要被它的回旋之氣轉的不知東西了。張子軒借力使力,雙腿牢牢紮根在地上,這才沒有鬧出笑話。

張子軒剛剛將水雷之力卸去,紅色的天雷再次來到,這次的聲勢更勝,來勢洶洶,一看就知道是所謂的火雷。原本,火屬性是眾多天雷之中,攻擊能力最強的天雷,可惜張子軒所穿的,是絕靈體製成的湮滅神甲,想要破開它的防禦,真是千難萬難。

火雷的威力,在於它超強的道術攻擊,不過在張子軒的麵前,這些火屬性不過是湮滅神甲的玩物而已。對他造成不了絲毫的威脅。隻是感覺麵上一熱,這道紅色火雷便消失在他的麵前。

仙石精微微一怔,沒想到張子軒居然如此怪異。平時普通的天雷,看他抵擋的樣子似乎十分吃力,可是這種超強的火雷,卻被他輕鬆抵擋——這究竟是什麽人啊!

話不多說,最後一道五行天雷終於落下。深黃的天雷,就算是遠遠麵對著它,都有一種懾人心魄的壓迫感。不錯,正是土係天雷!可是,它究竟擁有怎樣的特質呢?

說時遲,那時快,土係天雷瞬間就擊在張子軒的湮滅神甲之上。土靈的穩重讓張子軒倍感壓力,他趕忙聚集靈氣,抵擋著天雷的巨大力量。隨著天雷越來越用力,身體更是連連下陷,最後雙腿居然完全淹沒在土地之下。

“來得好!”張子軒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壓力了,一時之間具有有些興奮!

興奮?這是怎麽回事?張子軒有些奇怪,他忽然響想起地藏王菩薩對他說過的話,難道自己真的會被龍神訣和九九元功控製心性嗎?我不信!

想到這裏,張子軒的氣勢更甚,雙手托舉,玄虛氣在他雙掌之前凝結成球。隨後馬上就和天雷交接在一處,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戰場上麵頓時飛沙走石,一片狼藉!

最後一道天雷,最後終於在玄虛氣吞噬同化的作用之下,湮滅成為一片雷元,重新回到十跟雷柱之中。

“老石,你想害我啊!”還沒等仙石精回過神來,張子軒便運用挪移之術,來到它的身邊。

這陣法的陣眼不僅難找,而且未經仙石精本人同意,幾乎是不可能進入的。所以張子軒的行為,再次讓仙石精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過正所謂“人老成精”,仙石精雖然不是人,但是也相當的精明。聽到張子軒的質問,趕緊說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這是遵照您的意思,給您五成的打擊呢!”

“還五成……你偷襲的成分不在裏麵嗎?”張子軒說到這裏的時候,才體會過來仙石精的話:“你是說,剛才的攻擊隻有五成的威力?”

“當然,怎麽了?”仙石精有些奇怪,剛才看他接的那麽輕鬆,全身絲毫沒有受損,它還以為他輕輕鬆鬆就將這些天雷擋住!這是多麽傷自己自尊的一件事啊?可是聽張子軒的口氣,似乎很是對這些天雷很忌憚啊!

張子軒當然是忌憚!不僅忌憚,而是心中的欣喜絕對可以讓他發狂!這樣威力的陣法,居然是自己造成的!想來,自己已經是二花頂級的人物,甚至可以說,在戰場之上他絕對不會完敗給除卻仙界三清之下的任何人。

可是這五成的天劫,就讓他感覺有些吃力。如果不是湮滅神甲的幫助,估計自己也要使出兩三成的實力做抵擋才可以。這樣算起來,這大陣全力施為的威力應該能達到自己八成左右的實力。看來,這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的威力,的確不容小覷!如果換上無極之石……

張子軒想到這裏,忍不住輕笑出聲:“沒什麽,原本是想給你配幾個禁製玩玩,畢竟你空中的防禦能力稍差。不過現在看來,九十九重天雷的威力,著實太過於強大。如果這麽強大的陣法,隻能配一個弱小的禁製,那還不如不配……”

“嘿嘿,這個我可管不著。記得啊,找到無極之石就要放我出去!”仙石精似乎有些不滿地說道:“這地方雖然靈氣充溢,不過也太荒涼了!還不如我自己出去瀟灑瀟灑……”

“是了是了!這是肯定的!”張子軒心想,如果我有無極之石,也不會將你這個聚靈超速的家夥埋汰在這:“這幾天我會建造一個宮殿,力爭成為修真十景之中,取代落陽殿的存在。”

“還真有野心呢!”仙石精不知是褒是貶地說道,隨後,他忽然感覺心中一動,說道:“咦?外麵似乎有麻煩來了。”

張子軒疑惑不解,問道:“什麽麻煩?”

“你自己不是有靈識嗎?幹嗎還要麻煩我老人家?”仙石精不快地說道。

張子軒被他說得一怔,現在顯然仙石精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也罷,反正現在是有求於他,如果這時候他來個不幹,自己豈不是吃個大虧?

耶?是好事嘛!張子軒的靈識瞬間擴大之後,發覺了來者的位置和身份。正是他等待多時,一直想要麵見的阮經天——的師傅!

此時,阮經天和一位頭發稍稍有些發白的中年人,正遊走在九龍山的外麵,等待著約定之人的到來。

“乖徒兒,那個人真的是易教教主嗎?”中年人麵部表情極為奇怪,似乎有些希翼,有些痛苦,更多的卻是難以明眼的欣喜!

“師傅,我是不會欺騙您老人家的。”阮經天恭恭敬敬地說道,心中卻十分疑惑不解。按理來說,他和師傅生活在一起這麽多年,師傅早應該對自己的心性看的一清二楚。以往,他絕對不會問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些話,因為自己不敢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對他說。

“我可不是懷疑乖徒兒。”身為師傅,羅禾田早就發覺阮經天緊縮眉間之中的不滿,笑著說道:“我隻是覺得,乖徒兒說的事情,真的令我太感到意外和驚喜……所以,聽到你親口說‘師傅,是的’,我就感覺越來越開心。”

“師傅,這有什麽開心的?”阮經天真是相當訝異,這幾百年來,自己從未見到師傅這麽開心的模樣。而且,居然破例出來見那個易教教主?當初天龍山天龍門的宗主,曾經多少次力邀師傅出山,都被他婉言拒絕了?當時,人家可是三顧茅廬的啊!

可是反觀易教,那個教主居然隻是丟出一封信,就讓師傅如此急躁地來到這個地方,恨不得立刻見到他似的!這真的還是原來那個師傅嗎?他會是趨炎附勢的人物嗎?

阮經天有些矛盾,的確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天龍門都不能與易教混為一談。不過,師傅也不至於反應差異如此巨大吧?

“別胡思亂想了。你啊,就是喜歡什麽都悶在心中。什麽也不肯開口問,不肯開口說!”羅禾田說到這裏,伸出纖細的手指,撫了撫阮經天的黑如珍珠般的青絲。

“哪有……人家明明……”阮經天原本想說出,自己就是因為跟張子軒說實話,便被別人搶先奪去“天工之刀”,可是話剛出口,她便覺得有些不妥……似乎,在張子軒的麵前,根本沒有人能夠隱瞞自己的心機啊!

“前輩,阮師妹,你們終於來了。”

想曹操,曹操到。阮經天抬起頭,卻發現張子軒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隨後她就想起,前些日子曾經還拒絕過他的造訪,如今卻隨著師傅來到這裏主動尋他……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原來,您就是易教的教主,張子軒?”羅禾田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少年。雖然靈修之士都能通過靈修,來改變自己的容貌,不過那絕對可以看出端倪來。可是眼前的這位少年,一看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除非有特殊的轉生之術,否則絕對不會擁有如此駭人的實力!

他哪裏知道,張子軒雖然身體的年紀很小,但其實也是修煉不止成百上千年的怪物!而且,他的身體也因為混沌身的緣故被重塑過,所以才會顯得更加小。

張子軒點點頭,施禮反問道:“那麽,前輩該如何稱呼?”

“鄙人單姓一個羅,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名曰‘禾田’是也!”羅禾田欣然答道。

張子軒感覺此人真是怪極了,居然對後輩說話也如此沒大沒小,難道是刻意討好我嗎?

“羅前輩,您能來到這裏,想必是看了我帶給您的書信吧?”張子軒客套之後,話語直奔主題而去。

“然也。”羅禾田也不否認,而是點頭說道:“書信上麵所說的事情,您是認真考慮之後才對我說的嗎?”

“然也。”張子軒有樣學樣,笑著說道:“這樣吧,這裏尚還不成規模,進入裏麵去隻能見到一片廢墟。這樣吧,我們就近去一家茶館,有什麽事情慢慢說,如何?”

“客隨主便,您看著拿主意吧!”羅禾田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子軒心中甚是好奇,這麽一個不修邊幅的人,居然是一位徹頭徹尾的隱士高人……閑雲野鶴也有如此的閑情逸致嗎?張子軒暗自笑了笑,也不在意,領著墨門師徒二人,向著離著九龍山最近的茶館飛去。

聞著周遭飄飛的茗香,品著口中香甜醇美的茶葉,張子軒心神仿佛又回到當時領悟小千世界時候的妙感。可惜,現在點撥他領悟小千世界的楊文通,此時已經與他形同路人。每每想起楊紫苑因此而犯愁的表情,張子軒就覺得心中虧欠。

可是,人早就不是原來那個人,隻是因為父親死亡,怕易教被血門所滅的乞兒幫幫主,從那時起便和易教劃清界限。否則,現在日漸盛勢的易教,在靈修大會的時候,也不會不邀請乞兒幫的內門前來……

“我聽徒兒說過,你們易教精通於易術精髓?推測、風水之術恐怕端的是厲害無比吧?”茶過三口,見場麵沉默幾人都是久久無言,羅禾田便率先開口說道。

“一時出神,不好意思。”張子軒致歉一聲,解釋道:“嗯,這個屬於易教的特性之一,實話跟您說,這風水之術我也隻是掌握了一些皮毛,遠不是教中那些前輩高人的對手。”

“您太過謙虛了。”羅禾田以為張子軒誤解自己的意思,趕緊說道:“這麽小的年紀,能夠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境界修為,誰還能對您有所苛求呢?”

“是前輩謬讚了!”張子軒嗬嗬一笑,說道:“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這次前輩這麽快就到了九龍山,想必也是看了我托阮師妹帶給您的書信吧?”

“張教主,如果您在外麵的時候,還是叫劣徒‘阮師弟’比較好……”羅禾田押了一口茶,暗自對張子軒傳音道。

張子軒瞥了阮經天一眼,隨後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好茶!”羅禾田緩緩放下茶杯,感慨一聲之後,終於說道:“不錯……不過稍稍有些疑問,還望張教主能夠不吝賜教。”

阮經天在一旁默默飲茶,時不時將頭偏向窗外的一片竹林。竹影重重,風宜濃濃,墨綠碧玉般的竹葉在微風吹動之下,頻頻頷首示意,如同一個翩翩竹君子,向著過往路人打著招呼。這麽好的風景,卻沒有人能欣賞,真是可惜……

張子軒聞著傳來的清竹茗香,心神仿佛無形中鬆弛下來:“前輩但說無妨。”

“嗯。”羅禾田抬起頭,眼中已經失去往日的隨興、瀟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銳利的,仿佛能夠看穿別人心思的眼神:“請問教主大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打算,對您來說,這件事看上去沒有任何作用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2:59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工之刀
“看上去沒有任何作用?”張子軒笑了笑,答道:“我的勢力,就是我的作用。對,我看中的就是您手中的墨門機關之術。”

“果然!”羅禾田拍手說道:“我跟別人聊了這麽久,遇到如此直白的回答,還是頭一遭呢!就算別人知道我理解他們的用意,為了臉上的光彩,都不肯說實話……一群窩囊廢!”

一旁的阮經天渾身一震,這才知道原來師傅一直不肯出山的原因,就是因為別人不肯對他說出實情!這個理由若是被宣揚出去,豈不是讓那些人羞愧致死?

“輩何必記掛在心上?”張子軒哈哈一笑,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說道:“其實晚輩我隻是在靈修界沒有臉麵而已,如果我身在他們的位置,估計也不會那麽直白地道明來由的……有些事,能懂的話,還是不要記掛在嘴上為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哎……還是我著相了!不過……”羅禾田再次盯住張子軒的神色,說道:“這件事,我仍然覺得您很虧啊!這麽虧本的買賣,為何要做?”

“看來前輩還是很厚道的,在這個時候,還能關心晚輩的虧欠與否……”張子軒似是褒獎的一句話,讓羅禾田的臉上難得的一紅:“我這個人,隻是比較懶而已。似乎隻有機關之術這樣新鮮的玩意兒,才能勾起我的興趣。”

羅禾田端起茶杯,眉頭凝成一團,似乎在思考張子軒話中的玄機。

“前輩,您可以仔細一想,如果我要算計您,您除了機關之術還有什麽值得我算計的?就算是機關術,我也並非是一竅不通……”

“嗯?”羅禾田放下茶杯,一臉古怪:“張教主也懂得機關之術?”

“略知皮毛。”張子軒記得,在河圖洛書中的記載,五行傀儡也應該算是機關傀儡的一個變種,所以自己稱懂得機關之術的也不算是謊言。

“那您為何還要用如此條件……”

張子軒知道他要說什麽,於是打斷羅禾田的話,說道:“您需要記得,墨門並非隻是墨家一家,明白了嗎?”

羅禾田聞言,立即陷入沉默。思考了良久,便開口說道:“好吧,不管如何,您既然如此看得起在下,那我便接受您的邀請。希望日後不要與您產生什麽糾紛才好。”

“不會的,我很少理睬那些俗事。”聽聞羅禾田答應下來,張子軒也是頗為欣喜,對著羅禾田說道:“既然如此,前輩,新門派建立的事情,就交由你處理了!”

羅禾田苦笑一聲:“真是現世報啊!難道你這麽快就想做甩手掌櫃?”

“不敢不敢。我來提供人手便可,這些設計的事宜,還是精通機關之術的您來做比較好。多設計一些機關,也能讓我們高枕無憂啊!”張子軒說到這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剛才還在為建立什麽樣的建築發愁,現在就來了這方麵的絕頂大師,這不是天助我也嗎?

“行!”羅禾田果斷地答應下來,隨後語氣一轉,說道:“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張子軒心中直犯嘀咕,低聲問道:“什麽條件?”

“哈哈,張教主也會害怕嗎?”羅禾田說道:“這條件就是,將當時在六*器之中的天工之刀拿回來,可以做到嗎?”

“天工之刀?”張子軒想了想,當時六大先天靈寶之中,似乎隻有一把小刀,聯係到阮經天對那把小刀的執著,答案便呼之欲出:“啊!是那把青色小刀!”

“不錯。”羅禾田見張子軒麵上似是有些不屑,皺眉說道:“張教主可別小看那把小刀,那可是我們墨門天工鬼斧一派的鎮派之寶!”

“是嗎?”張子軒實在想想不出,那把小刀除了身上的奇怪陣法,還能有什麽玩意兒值得炫耀。

“不相信?”羅禾田搖了搖頭,說道:“看來,張教主還是江湖經驗缺乏啊!您難道不知道,那把刀曾經是機關之神魯班成仙時候,留下的法器嗎?不僅能夠任意化大化小,而且能夠無限延展,端的是銳利無比!”

“無限延展?任意化大化小?”張子軒喃喃道,這不和傳說中的定海神針鐵一樣嗎?不過,人家可是混沌五大神器。那把天工之刀又算得了什麽?

“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天工之刀’的厲害正是在此。”羅禾田顯然是猜錯了張子軒的心意,他侃侃而談地說道:“天工之刀的厲害,在於它本身是可以用靈識探入進去,然後上麵的刀身,機會變成您的靈識,進行精確無誤的操作!”

“更重要的是,《天工鬼斧》這本秘籍所記載的機關之術,都是需要‘神鬼之斧’和‘天工之刀’兩樣法器作為工具的啊!這才是我們墨門在乎它的原因所在啊!”

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張子軒這才明白,為什麽羅禾田和阮經天都對這把法器耿耿於懷!

墨門的人都對自己的手十分在意,因為製造機關、木偶傀儡,乃至控製木偶傀儡,都需要超強的感覺。除了每天用靈泉浸泡雙手,保持雙手的靈敏觸感,平時還要帶上一層手套,避免長期與外界接觸。所以,他們的雙手都異常的白皙嬌嫩。

但若是有了所謂的天工之刀,那麽直接用靈識控製刀身,完全避免某些感覺上的誤差。甚至,可以比以前更加隨心所欲的修改機關。不必像之前一樣,一個內部錯誤,整個機關都需要報廢重修!

至於《天工鬼斧》是什麽東西,張子軒是不知道了。不過聽羅禾田的口氣,那個東西似乎十分的厲害啊!

“我明白了。”張子軒站起身來,目視羅禾田說道:“那麽,我這就去幫您討要……”

羅禾田聞言一愕,隨即問道:“您要去哪裏討要?我們該怎麽辦?”

“您可以先去九龍山觀測一下地形。”張子軒想了想,答道:“設計好門派的各種構造,我去去就來。”

“那好吧!”羅禾田望著張子軒向他打了個招呼,然後走了出去,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飲茶。

“師傅,那茶涼了。”阮經天懂事地將羅禾田的茶杯拿了過來,隨後將裏麵的茶水換成新鮮的茶葉,泡上一壺清新的茶水。

“嗬嗬。”羅禾田微微點頭,說道:“乖徒兒啊,你心裏肯定很奇怪吧?到底張教主給與我什麽樣的條件,我居然會如此輕易的就出山來。”

阮經天搖搖頭,說道:“師傅不說,自然有師傅的原因。我隻要將師傅照顧好,就可以了。”

羅禾田心中感到一些寬慰,看來這個徒弟終於是長大了。不過,沉默之後,羅禾田卻忽然問道:“天兒啊,你覺得張教主這個人怎麽樣?”

阮經天何等聰穎?聽到羅禾田這麽一說,便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趕緊答道:“師傅,您不會是想要趕我走吧?我想要一輩子侍奉您老人家,哪裏都不去!”

“傻孩子!”羅禾田心中流過一絲感動,看來這麽多年的培育沒有白費。他稍稍歎了口氣,說道:“可是,如果張教主真的沒有騙我的話,我也隻有這一條路能夠報答他了。你知道嗎?張教主是想要重建墨門,讓我來當門主!”

“啊?”阮經天有些訝異,她怎麽也想不到,張子軒居然為了拉攏師傅,開出這樣一個誘人的籌碼。要知道,師傅這麽多年隱世不出,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光複墨門的宗耀!如果張子軒真的做到這一點的話,那麽師傅肯定會對他吩咐的任何難事,莫不萬死不辭。

“這下你明白為師的苦楚了吧?”羅禾田苦笑一聲,說道。

阮經天沒有說話,她現在隻有保持沉默,或許,有什麽其他的方法報答也說不定啊!

“哎……”一聲歎息,高座上的胡丹心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歎息了。在他記憶當中,似乎這種歎息自從他回來之後,就沒有停息過。原因自然就在那個寶貝徒弟的身上。

淩天星隻是不在意的選擇了那把小刀,卻使得整個青丘書院的聲譽一落千丈,甚至還有他們與血門串通的流言傳出,鬧得整個青丘書院雞犬不寧。時不時有些靈修之士過來尋釁滋事,可關鍵是他們還不能還手,否則豈不是落實了所謂的“串通”之事?

這些還不算什麽,克服克服也就過去了,反正青丘書院的意圖也並非是靈修界。但是易教教主張子軒從現在還沒有消息,這讓他十分擔憂。

好不容易有如此強大的臂力相助,胡丹心可不想這麽平白就失去了。

“師傅。您又在為了這件事擔憂?”芮天星不愧是胡丹心的關門弟子,一眼就看出胡丹心的擔憂。

“沒事。”胡丹心沉吟片刻,問道:“天星,若不然,你去易教問問張教主到底回來沒有?”

芮天星沒有動彈身體,而是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師傅,不是我不像前去。隻是我早先已經與您說過了。找尋張教主容易,可是現在的形勢,我們成為了眾矢之的,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幫我們啊!”

“可是,有機會總是需要爭取的啊……”胡丹心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不足。

“師傅,要不我去吧!”淩天星忽然出聲說道。

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了幾次,最後落入每個人的耳朵當中。大殿之中,一時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冷寂。

見眾人不回話,一旁的魏誌星忍不住了。他微微冷哼一聲,說道:“罪魁禍首這時候才想要補償,未免太晚了吧?”

“你說什麽?”淩天星不甘示弱,舉起手中的青丘七星劍,劍尖微微指著魏誌星。

“我說什麽?我說什麽呢還不清楚?仗著師傅撐腰,成日為所欲為,簡直就是毫無顧忌。這次青丘書院成為那些衛道士的口誅筆伐的對象,你高興了吧?”魏誌星乜斜著眼,滿臉的不屑。

淩天星不再說話,手中的青丘七星劍化作七顆銀色的星辰,從她手中向著魏誌星繞去。

“住手!”胡丹心身影一晃,出現在青丘七星劍的前麵。雙掌前屈,猛地一吸,一股勃然氣息瞬間卷著青丘七星劍到了胡丹心的手中。他陰沉著臉,走到淩天星的身前:“居然敢同門相殘!我看你是恃寵生嬌,弄昏了頭!”

“啪……”清脆的響音,淩天星白嫩嬌俏的臉蛋上麵,便多出一道鮮紅的掌印。

“師傅……你打我!”淩天星捂住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已經被氣憤重婚頭腦的胡丹心。隨後也不顧旁人阻攔,快步跑了出去。

“心兒……”胡丹心剛想要追出去,走了兩步卻忍不住停下腳步。淩天星這段時間的表現的確十分過分,看來以往是太寵她了。日後的青丘之國,可不能有這樣的國主,否則任意一個脾氣就會讓萬民的血流成河,那豈不是自己親手培養出來一個暴君?

既然這樣,不如現在就讓她受一些苦,不吃苦中苦,哪為人上人?想到這裏,胡丹心的腳步終於停住,望著早已消失的俏麗身影,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師傅準備下一手怎麽做?”大殿之中,芮天星終於打破了沉寂,率先出言問道。

“下一手怎麽做?”胡丹心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我能怎麽做呢?隻有期望大公主她能夠說服張教主,這樣我們複國才能有一絲的希望……那隻妖怪實在太強大了!”

“報……”一聲焦急的長呼,一個青丘書院的伴讀書童從門外闖了進來:“報告……”

“什麽事如此慌張?”胡丹心望著這個書童恐懼的神色,心中忽然有些難言的不祥預感。

“院主!淩師姐……師姐她和別人打起來了。”

“什麽!她又跟哪位同門打起來了?”胡丹心這次是真的開始憤怒!這淩天星未免也太過驕縱,剛剛教訓了她,怎麽又和同門打起來了?

那個書童趕緊擺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同門……那人似乎是……似乎是……”

這就好……胡丹心微微送了口氣,口氣也放軟了不少,淡淡地問道:“不是同門還能是誰?給我說說看!”

那個書童發覺胡丹心的神色放緩,便狠了狠心,說道:“那個人,似乎是……易教教主,張子軒……”

什麽叫做冤家路窄,淩天星這才體會到其中的奧義。

或許別人能夠認錯如今張子軒的模樣,但是淩天星卻不會。自打她看見眼前這個白白嫩嫩,俊美異常的青年之後,她就知道麵前這人不能是別人,肯定就是易教教主張子軒。

這恐怕就是十世冤家之間的直覺所在吧!當張子軒率先向淩天星打招呼的時候,更是讓她確認了這種猜測的正確性。

驀然,怒氣不可製止地蔓延出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都是麵前這人所賜嗎?

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會遇到那個不知從哪而來的便宜姐姐,師傅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用選擇那個什麽都沒用的小刀,青丘書院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而師傅更是不會動她一根毛發!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不殺他,實在難以平息心中的怨氣!

想到這裏,淩天星直接拔劍向著張子軒刺來。

張子軒確實十分哭笑不得。今天他心情大好,正好又見到那個刁蠻任性,毫不講理的野蠻丫頭,順便就打了一個招呼。怎麽也不會想到,卻因此讓自己遭受到如此“禮遇”!

“喂,出手也總要有個理由吧?”開玩笑,如果讓淩天星偷襲得手,那麽這些年的修煉豈不是白費了?這麽多苦不就白受了?腳尖一點地,就閃開青丘之劍的銳利之氣。

“我看你長得醜,不行嗎?”淩天星一邊說著,手中的青丘之劍卻依舊不停。原本青色的劍身,逐漸變成透明,隻剩下上麵七顆閃亮的星星。

“長得醜?這個理由真的很強大啊!”張子軒更加哭笑不得。原來的話,他還能說因為靈修之士中全是美男,自己清秀的麵貌真的能算是一般,說是醜,也不為過。

不過現在……如果能在靈修界找出一個能夠媲美張子軒英俊的人,還真是十分困難。即使,混沌身隻是稍稍改變一些相貌,但是每一樣都修改的恰到好處。如果這張臉都能算醜,那麽所有的尋常人豈不是要醜的自尋短見?

淩天星的青丘之劍上下翻飛,攻勢不斷。隱隱之中,暴戾的劍法陰譎詭異,隻求能夠將張子軒置於死地。雖然張子軒境界修為太高,就算站在原地任淩天星砍,都不會受到傷害。不過,潛在的火爆功法,逐漸讓他失去耐心。

“啪!”張子軒伸出手指,在率先擊到自己身上的一顆金星上麵輕輕一彈,那顆金星便飄飛而去。淩天星不依不饒,一顆金星失手,其他六顆金星立刻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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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親臨青丘
張子軒冷哼一聲,在原地站定,反正有大成的混沌身作為依托,就算是天劫都不一定能夠傷他性命,這區區的青丘七星劍怎麽可能對他產生威脅?

雙手聚力一揚,渾身的氣勢瞬間放出,那六顆金星碰到如此強大的氣場,一時間難以滲入半分。淩天星見狀,急忙收回自己的青丘七星劍,咬破自己的銷蔥玉指,讓自己指尖的精血滴撒在那七顆金星之上,然後拿穩劍柄,念念有詞地將口訣讀出。

張子軒也不幹涉,冷眼旁觀,想看看淩天星究竟能夠耍出什麽花招。

七顆金色的星星圍繞在淩天星的周圍,不斷環繞,逐漸變得閃亮、透明,最後消失在眾人的眼球之中。

四周原本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青丘書院的學生。即使張子軒為人還算低調,不過身為易教教主,修為又如此高強,自然在靈修界也十分出名。這些學生雖然知道張子軒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上前勸架,都希望張子軒能夠出手教訓教訓這個平日裏傲慢無禮的師姐。

可當他們見到淩天星使出這一招的絕學,頓時有幾位學生大叫出聲:“啊!這不是青丘七星劍的最後絕招……‘七星供月’嗎?”

“是啊!沒想到她居然會用這一招!”另外一個學生感慨地說道。顯然,他一向都以為淩天星隻是被院長胡丹心寵大的,並沒有什麽真材實料。這一招,徹底顛覆了淩天星在眾人心中原本的位置。

“啊!快跑啊!”這時候,一個平時最為機靈的學生忽然喊道。

“對啊!青丘七星劍的‘七星供月’一出,方圓千米皆為焦土!大家快走啊!”這兩位學生帶頭一叫,眾人這才醒悟過來,也不再說話同時向著遠方逃竄而去。

當然,這些話都逃不過張子軒的耳朵。他抬起頭,發覺淩天星身上散發的氣息,已經逐漸變得劇烈*。他知道這招不好對付,立刻靈識內斂,聚集起經脈之中的玄虛氣。

“既然你是星象為鑒,那我就讓你的星移鬥轉!”張子軒說到這裏,冷笑一聲,念道:“位列兌宮,尊居酉位,執掌金鋼地獄,威司考掠之權,塗量功德,了無毫發之私,報對冤仇,備極再三之間,善篇有記,罪積無差。十方*——地轉星移!”

這就是十方*的第七式,地轉星移!西方太妙至極天尊碩大的影像,在張子軒的身後形成。這本來就是十方*的精髓所在,隻不過以前的張子軒並未發揮出十方*一成的威力,所以這些虛影也從來沒有展現在眾人麵前過。

登時,張子軒腳下的土地開始崩裂,形成一條條蜿蜒曲折的裂痕,向著四周蔓延而去。

與此同時,淩天星手中的七星供月也準備就緒,隻待好時機一蹴而就。她手中的劍柄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整個青丘七星劍完全化作一粒粒璀璨的塵粒,環繞在她的身邊。在光線的照耀之下,不時閃爍起一片七彩的亮光。

“七星供月!”淩天星嬌喝一聲,身周的所有粉塵立即卷起一道氣牆,形成一道七彩的長虹,向著張子軒射去。

七星供月,就是將青丘七星劍的化塵功效發展到最大,然後順帶著靈修之士自己的所有靈氣,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擊的招式。這樣的招式威力極大,但損耗也相當嚴重,要練成極為不易。在外界的眼前,也隻有胡丹心自己施放過,誰也沒料到淩天星居然也會使用。

“地轉星移!”爆裂的地麵,忽然湧出一道道白色的霧氣,這些霧氣看似並非實體,卻完全阻止青丘七星劍的攻擊。可是光靠這些,還不如讓這招位列十方*的第七式!

“呀!”張子軒大喝一聲,雙手化為極流不斷擊出。一陣陣青色氣息,從他的手掌之中向著青丘七星劍化身的七彩虹流上麵擊去。這就是地轉星移的威力,地氣能夠阻擋任何攻擊!而星移象氣可以直接攻擊對方的本體——地轉,星移,本來就是兩式合一的招數!

“轟轟轟轟轟轟轟!”一共七聲巨響,最後幾道青色氣流,終於擊穿了青丘七星劍“七星供月”的阻擋,直奔淩天星的本體而去!

糟糕,忘記留手了!張子軒叫苦不迭,自己早已殺昏了頭,哪裏還記得對方再怎麽不對,也是天雪的妹妹。如果自己殺了她,那麽日後該如何麵對天雪?

想到這裏,他不在管什麽“七星供月”的強大,直接向著青丘七星劍化成的虹流裏麵飛去。

在外麵看時,這虹流不過就是美麗的七彩塵沙而已,直到張子軒進入這虹流之中,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虹流之中居然是一粒粒的靈氣粒子,一粒粒地靈氣粒子環繞在青丘七星劍的七星周圍,因為強弱的原因,這些靈氣粒子或大或小,所呈現出來的光芒自然也就不盡相同。

不要看某些東西生的美麗,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傷人厲害,這虹流也不例外。

一粒粒靈氣強力壓製所形成的粒子,在張子軒的身體四周摩擦。這些堪比神兵利器一般銳利的粒子,在高速流動情況的更是將自身的碾磨性質加強到最大化。張子軒身上用來遮體的衣服,瞬間就化為齏粉。

因為這種碾磨並不算是法術攻擊,所以湮滅神甲也對它們無可奈何。幸好湮滅神甲是經過一點大煉製成的法器,所以硬度比原料絕靈體要堅硬無數倍。這些靈氣粒子在湮滅神甲的上麵急速摩擦,隻留下一聲聲尖銳的鳴叫。

這些並不算什麽,關鍵是這些粒子居然穿越了張子軒的護體罡氣,向他露出神甲的臉頰、雙手以及如今已經赤裸的雙腿雙腳湧去。

混沌身的金色光芒立刻出現,張子軒全身上下就像被鍍了一層金子,閃爍出金燦燦的亮光。

“七星供月越來就是利用九彩琉璃火的性質,運用青丘七星劍化沙的能力製作出來的!”張子軒心中有數,隻是這七星供月果然威力不俗,和九彩琉璃火實在是不相伯仲。饒是他混沌身已經是大成境界,可依舊被幾粒沙子劃開一個小口子。

“當當當”一連串的火花包裹之下,張子軒終於來到自己的“星移”之氣的後麵。雙掌一翻,整個星移之氣瞬間掉轉槍口,向著他身後的七彩虹流湧去。

已經目瞪口呆的淩天星,終於脫離苦難。張子軒這一手頗為難得,居然能將自己已經發出的攻擊轉移,這就足以說明兩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張子軒發出的星移之氣,還是有一部分刮向淩天星的身體。

“撕拉”一聲,淩天星頓時被這些星移之氣席卷整個身體。這些星移之氣恰到好處,根本就每月傷害到淩天星一分一毫,不過她身體的衣服,還有全身的毛發,全部被星移之氣洗刮的幹幹淨淨。

這玩笑著實開的夠大,淩天星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麽辦,癡癡呆呆地立在原地。

“住手!”恰好在這時,聽聞消息的胡丹心來到此處。遠遠就看見張子軒身披甲袍,麵對著光著頭、全身赤裸的女子身邊。他一個飛步來到兩人中間,手指一點,一件寬大的僧袍便披到淩天星的身上。

此刻,淩天星才反應過來,立刻長大嘴巴,如同孩童一般哇哇大哭起來。

隨後趕到的幾人,恰好也注意到正在嚎啕大哭的淩天星。不過看光著頭、穿著僧袍的她,都以為是遠道而來的僧侶。可是走到胡丹心的身邊,再回頭看去,發現這人居然是連眉毛也被剃去,活脫脫一個光頭*的淩天星!芮天星等幾人頓時傻了眼……

“這是什麽情況?”

胡丹心身為幾人的師尊,見到徒弟受此大辱,不禁氣得渾身觳觫,指著張子軒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張教主,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待人寬厚,但是也不是誰都能騎在頭上的。”張子軒乜斜著胡丹心,輕輕說道:“請問,如果有人對您動了殺機,您會不會稍稍‘警示’一下?”

“你……”胡丹心不禁氣結,不過他隨後就發現不遠處的地上,青丘七星劍正安靜地插在那裏,劍身上麵的七顆星星,居然呈現出一種七彩的光澤。這正是使用“七星供月”之後,青丘七星劍出現的一種短暫症狀。

“心兒,你用了禁招?”胡丹心指著地上的青丘七星劍,質問道正淚流滿麵的淩天星。他不敢相信,淩天星居然會用如此浩大的劍招對付張子軒,也怪不得張子軒會如此氣憤。這……分明是意欲取人性命啊!

不過,士可殺不可辱。淩天星想要取張子軒性命是真,不過張子軒如此對付一個女流之輩,也算是過分到家了!這件事處理起來,還真是棘手啊!胡丹心心中哀歎一聲,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處理。

張子軒現在是青丘書院複興的唯一希望,再者,他畢竟和大公主的關係非常不錯。如果和他鬧起來……嗯,還是先詢問一下大公主的意見再說,誰讓這次是自己理虧在先呢?

想到這裏胡丹心稍稍岔開話題,問道:“此次張教主蒞臨此地,到底是什麽目的?”

“很簡單,我是來拿個東西的。”張子軒輕佻地說道。此刻他心中怒氣難消,也再沒有什麽好臉色了。想想也是,誰能對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和顏悅色?要不是淩天星是天雪的妹妹,張子軒早就要將她置於死地了。

胡丹心倒是有些奇怪,堂堂易教之主,怎麽會有什麽東西落在青丘書院?於是,便奇怪地問道:“東西?什麽東西?”

張子軒毫不忌諱,直接說道:“那六件法器之中的青色小刀。”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眾人的目光便又投射到淩天星的身上。那六件法器中的青色小刀,可是讓青丘書院從仙界跌落到地府的罪魁禍首,所有書院中的人都不懂為什麽淩天星會不取那把仙劍,而是直接拿取這把小刀,現在看來,這把小刀恐怕並非那麽簡單。

“張教主,既然您需要這把小刀,我可以問為什麽……”

胡丹心還沒問完,就聽見正在一旁啜泣的淩天星,猛地抬起頭大聲喝道:“不行,絕對不行!那把小刀,我寧願毀了也不給他。”

眾人更是愕然,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麽會對一把名不見經傳的小刀,如此感興趣。難道說,這把小刀果然是另有玄機?

張子軒心中又是一陣惱怒,不過他知道自己與淩天星積怨之深,恐怕是此生難以善了!

於是,張子軒便無視淩天星的存在,直接對胡丹心答道:“實話對您說了。當時在六件法器之前,淩天星曾經聽見我的一位朋友相中了此物。為了不讓我那位朋友稱心如意,她便利用自己頭名的身份,選擇了這把小刀。”

“這麽簡單?”胡丹心不禁有些愕然,隨即想到自己徒兒的個性,便立即相信張子軒的話。不過,能為了那位朋友找到青丘書院來,這也說明他那位朋友不簡單啊!

兩方比較之下,胡丹心心中有了計較。原本作為青丘書院一方,能夠趁這個時機與易教攀上關係也不錯。可是如今張子軒既然如此對待淩天星,能在張子軒不介懷的情況之下,小敲他一筆也不錯啊!

“可是,這把小刀已經被我徒兒開鋒,隻差煉化的一步,如今要放棄的話,著實是有些損失。”胡丹心故作無奈狀,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覺得還是將就著算了。您的朋友,應該不是非常需要這件法器不是嗎?”

張子軒何等聰明,立刻就明白胡丹心的意思。原本他就無意占人便宜,正在想如何讓胡丹心接受這件東西,既然事已至此,胡丹心開口也恰好與他算個兩清。

把手一招,須彌橐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後張子軒從須彌橐中取出一物,舉在胡丹心的眼前:“用這個東西換,怎麽樣?”

眾人聚目望去,登時嚇了一跳!這……這不就是被血門之中的明日選去的仙劍嗎?怎麽會在張子軒的手中?難道說,易教和血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勾搭在一起了?兩個超級門派組合,這世間還有誰能抵擋他們的銳氣?

“請問,這是什麽意思?”胡丹心的臉立刻變了顏色,鐵青的猶如一塊鐵板一般。

“我用它,跟你們交換那件小刀!”

“不可以師傅!不可以啊!”淩天星在後麵大聲叫道,卻沒料到忽然有一隻拳頭,對她脖頸上的昏睡穴,狠狠地捶了一下。她立刻失去知覺,兩眼一黑,倒在那人的懷中。

“師傅,你們繼續說。我和師弟師妹們先走了。”芮天星扶住淩天星,隨後向著魏誌星和代媛媛使了個顏色,四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

胡丹心深深吸了口氣,總算自己還有幾個明白事理的學生,如果各個都想淩天星一般讓自己操心,他這把老骨頭恐怕早就要散架了!

“張教主,這把劍到底是什麽意思?”反正學生們早已遣散,胡丹心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質問道:“這不是血門之中,那個明日選擇的法器嗎?”

“不錯。這是我用一個條件交換過來的。”張子軒說到這裏,想起自己對明日討論,如果自己開口讓他留下,並且送一件親手製作的法器,他就將這把法器給自己時,他那愕然的顏色。張子軒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厲害了!

“嗯。您是想用這件法器,跟我們換?”胡丹心並沒有詢問究竟是什麽條件,反正在他看來,易教如果和血門有什麽關聯,那玩笑可就開大發了!反正這件法器才是真正的極品,青色小刀跟它比起來,簡直就什麽也不算!

“不禁如此,我還要用兩個消息作為搭配,算是我奉送的。”張子軒笑著說道:“其一,是我們易教對外界送出的消息。這個消息大致的意思是:在靈修大會上麵,青丘書院的淩天星不顧門派所阻,選擇青色小刀作為法器,後來在易教協調之下,兩方進行法器的互換……”

“這……”胡丹心這次是真的開始擔心,如果易教果真如果宣傳,那麽青丘書院的壞名聲算是沒有了。不過,誰都能看出這個消息其中必有蹊蹺吧?

張子軒見胡丹心一臉愁苦,繼續說道:“其他門派自然不會相信這上麵的話。但是你們青丘書院和血門有所牽連的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交代,不會繼續蔓延下去。您說是與不是?”

這買賣倒也劃算!胡丹心點點頭,問道:“那麽,下一個消息是什麽?”

“這個消息……”張子軒說到這裏突兀地戛然而止,說道:“這個消息,就需要你答應將小刀交換給在下。我才能告知給你!”

反正這筆生意到了這個地步,也算青丘書院劃來了。反正就算有沒有這個消息,自己都會答應。想到這裏,胡丹心終於還是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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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落鳳梧桐
“爽快!”張子軒將手中仙劍一拋,交到了胡丹心的手中,隨後問道:“不知道胡院長對自己幾位愛徒的感覺如何?”

“嗯?”胡丹心原本接到仙劍之後,心中一喜。但聽到張子軒這麽一問,卻覺得他話中有話:“張教主有什麽提議,但說無妨。”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張子軒點點頭,說道:“還記得,我曾經當初進入青丘之國的時候,無意中進入妖王殿……”

“您曾經進入妖王殿?親眼見到過妖王嗎?”胡丹心打斷張子軒的話,問道。

“其餘的事情,我不便多說。胡院長聽我說有關你們青丘書院的事情便好!”張子軒稍稍蹙眉,繼續說道:“您的愛徒芮天星,曾經麵見過妖王,與他匯報過青丘書院的動向。這件事情您知情與否?”

胡丹心一愣,一臉駭然地問道:“嗯?有這等事情?不可能吧?難道是您看錯了?”

張子軒許久沒有說話,仔細觀察著胡丹心的表情眼色,最後淡淡地說道:“言盡於此。信與不信在您了。”

胡丹心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不過在未經查實之前,還望張教主能口下留情,不要宣揚出去。如果經過我多方查證之後,確有此事,那麽青丘書院也不會縱容這樣敗類的存在。”

“如果不是有必要,其他門派的事情我也懶得去理。”張子軒輕歎一聲,他知道,自己這次終究是辦了一件蠢事。

“師傅,您看這裏,安裝一個‘孔雀開屏’如何?”阮經天指著眼前的草圖,向著羅禾田提出自己的意見。對於機關之術,她可是深入骨子中的喜歡。

“嗯?哪裏?”羅禾田抬起頭,望著阮經天所指草圖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很小的通道,原本羅禾田是想要作為存放墨門法器之用的:“孔雀開屏?這裏又沒有這麽多空間,乖徒兒,發一次孔雀開屏,可是會浪費三千三百三十三根北冥孔雀翎啊!”

“可是,這裏終究是門派的要地,浪費一些也沒有什麽,正所謂精益求精啊!而且,正是由於這個地方比較狹小,孔雀翎之要發出,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難逃被追魂奪命的命運啊!”阮經天依舊堅持地說著。

“呃……這個……”羅禾田有些猶豫,自己的徒弟說的的確在理,不過他們師徒二人別說三千三百三十三根北冥孔雀翎,就連一根普通孔雀的毛都沒有。

雖然張子軒曾經吩咐他們,需要什麽材料盡管開口,但是有意無意,羅禾田還是想要降低一些門派的開銷,到時候門派新開招授門徒,添置些必須的築基材料和生活用具,這些也需要不少的錢啊!

錢錢錢……如果不是要錢,羅禾田早就自己開個墨門了。哪還需要寄居在他人籬下,行事還得多少看人臉色?不過為了墨門複興,羅禾田早就將這些置於腦後了……

“可以!我早就說過,需要任何材料直說就是,不必為此擔憂的!”此刻,一個聲音恰好從幾人的身後傳來,羅禾田轉頭一望,不是張子軒還能有誰?

“是……可是這北冥孔雀翎實在太過珍惜,一隻北冥孔雀甚至難得出現一根翎毛!如果用在這裏,恐怕有些浪費。”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些擔憂。”張子軒嗬嗬一笑,因為他知道,此時的羅禾田早就一門心思撲在墨門之中,他哪裏會不高興呢?

“咣當”一道青色的亮光照耀著三人的眼眸,羅禾田定睛一看,不是天工之刀還有什麽?

“啊!真的要回來了!真的要回來了!”羅禾田一把將天工之刀抱在懷中,像是在嗬護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幾百年了!天工之刀和神工鬼斧終於同時相聚!哈哈哈哈……這下就算沒有駐地,墨門肯定也不會再繼續沉寂下去了。”

說到這裏,羅禾田忽然站起身,走到張子軒麵前。雙膝一曲,跪倒在地,用力磕了幾個響頭:“張教主再造之恩,我羅禾田今生沒齒難忘!日後再有差遣,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推辭!”

“前輩言重了!”張子軒用手一托,一股柔和的玄虛氣便將羅禾田從地上托了起來:“隻要您能夠將墨門經營妥當,就算是對得起我的心血了。”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羅禾田大點其頭,一副尚未從驚喜中清醒過來的樣子。

“對了。這次我來,是要給你們帶些幫手的。”張子軒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對了,您準備用什麽材料建造墨門房屋?”

“上好的千年槐木。不過這等木頭很難見,隻有淮陰鬼王山才可能存在。”羅禾田見張子軒一臉不解,便解釋道:“槐木本來並沒有什麽稀奇。不過,這種千年槐木,可是得吸收了足夠多的陰氣,已經成為鬼木的木頭才可以。”

“鬼王山算是整個中原地區的陰脈所在,那裏的陰氣之中,僅次於地府的入口豐都鬼城。而且與鬼城的寸草不生大不相同,鬼王山上是百草叢生,樹木繁茂,應該會有這樣的木頭生長。這種鬼木很稀奇,隻要有陽氣靠近,它就會迅速做出反應,或遠遁,或反擊,用來做機關材料,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張子軒點點頭,問道:“噢?鬼木?足夠堅硬嗎?”

“堅逾金鐵!”

“但是,師傅啊,這鬼木如何厲害,也比不上鳳凰落下的落鳳梧桐吧?”一旁的阮經天奇怪地問道。他不明白為什麽師傅要選擇這種千年槐木作為主材,畢竟這種千年槐木雖然有它的優勢,不過很多麵對“火”這種屬性的道術和實體,它都異常的懼怕。

落鳳梧桐則不同。因為鳳凰曾經落過的原因,所以整個梧桐樹,都等於被不次於九天九昧融火的鳳凰明火煆燒一次,所以不僅刀槍不入,而且十分還不懼任何法訣攻擊。怎麽看,它的好處也比什麽千年槐木厲害不止一層。

“乖徒兒,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羅禾田輕歎一聲,說道:“這落鳳梧桐,需要天上鳳凰落入人界休息時,才能得到一兩棵成樹!可是有幾隻鳳凰曾經落下過?又有幾棵落鳳梧桐沒被發現過?能夠得到些落鳳梧桐,製造出一些機關就算不錯了。要建立整個門派?難了!”

張子軒沉吟一陣,說道:“這落鳳梧桐,不過就是被鳳凰之火煆燒過的梧桐樹而已。我的九天九昧融火,火力不下於鳳凰明火,幹脆有我煉製出一些落鳳梧桐好了。”

羅禾田和阮經天同時一怔,不明白為何張子軒會有這樣的提議。鳳凰可是九天之上的神獸,自身的實力相當於二花中期的靈修之士,張子軒再厲害,也不可能有二花的實力的!否則,早就升天做神仙去了,何必留在人界吃力不討好?

令人看不懂的是,張子軒不像是一個會說大話的人,為什麽現在卻如此妄自菲薄?

見眾人不信,張子軒也不多做解釋,而是追問道:“究竟可以不可以?”

“如果恰如您所說,那也是不行的。”見到張子軒如此堅持,羅禾田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盡力解釋:“鳳凰之火,並非一般的普通火焰,它是一種木中火的極致。木中之火鍛造樹木,才不會因為見梧桐燃盡。如果換一種火焰,恐怕早就將梧桐燒得連渣都不剩下了!”

靈修之士很少有能將木中之火修煉到極致的人物,畢竟木中之火又稱“仁火”,想要鍛煉出這種威力遠不及其他火焰的火焰,需要的毅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哈哈,原來是這樣!”張子軒聽到這個消息,卻不禁大笑出聲:“如果是木中之火,那我也辦法!嗯,你們還是稍等一下,我再去拉一個幫手過來!”

說完,也不等羅禾田反應過來,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樂恬和楊紫苑此刻,恰好在雁來紅的房中,聽她教授女紅的手藝。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眾人終於了解到雁來紅是多麽多麽深愛張子軒。所以,也就漸漸將她視為一家人看待。雁來紅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家庭的溫暖,所以對眾人也是十分感激,聽聞楊紫苑和樂恬都不懂女工手藝,便主動要求教授她們。

楊紫苑和樂恬都是靈修之士,所以女工對她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不過,既然雁來紅要教授她們兩,她們也斷無拒絕的道理。畢竟,能把自己得意的女紅送給張子軒,這也是一件美事啊!

“姐姐,你的手真的好巧啊!”樂恬望著雁來紅手中的精美刺繡,有些羨慕地說道。

“女紅啊,都是熟能生巧,練著練著就能繡出好看的物什來。”雁來紅細心地指點著兩人如何入針、如何出針的技巧,接著說道:“但是,女紅可需要恒心和耐心啊!你們可得持之以恒才可以咯!”

“嗯,我明白啦!”樂恬說到這裏,忽然“哎呀”叫了一聲,楊紫苑和雁來紅湊近看去,原來樂恬纖細的手指,一件被繡花針戳破,晶潔的血滴,從傷口處不斷湧出,染紅了她手中的女紅。

“快包紮好!免得傷口感染。”雁來紅趕緊拉出一塊幹淨的紗布,遞到樂恬的手中。

“沒事的。”樂恬吐了吐舌頭,閉上眼睛暗運靈氣。一陣青色的柔光便在她的指上閃現,不消一刻,她手指上的傷口便完全停止了。

“好厲害,我的靈氣就絕對沒有這麽強的治愈能力!”楊紫苑驚歎道。他還是頭一次這麽羨慕別人,這麽強的治愈能力,就算受到再重的傷又怎麽樣?

“因為我的靈氣是木屬性的啊!”樂恬解釋道:“木屬性的靈氣就是這樣生生不息的。不過,運用起法術也是很難有什麽作用的。偏偏我身體是火屬性的。浪費這麽強大的攻擊體質……”

說到這裏的時候,樂恬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自己是火屬性的功法,加上火屬性的體質,一定不會比同等級的子軒差……到時候,就可以幫助他了。

“咚咚咚”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三女都是一愣。能夠在他們不察覺的情況下,靠近她們,想來這個人的修為應該很深了吧?

“誰啊?”樂恬嬌聲問道。

“恬兒,你果然在雁來紅這裏!”張子軒大聲叫道:“快開門,跟我去一個地方。”

“先說什麽地方。”樂恬有意想要逗一逗張子軒,就是不願開門。

張子軒語氣有些哭笑不得,有氣又不敢發,解釋道:“別鬧了。茲事體大,晚了一刻損失就大了!”

“噢……”聽到是正經事,樂恬也就開了門。

張子軒抬起頭,卻發現房中三女齊聚,圍著的那張小桌上麵還有幾件女紅手藝,頓時明白了幾女的心思。

“恬兒,你的火應該是木中之火吧?”張子軒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地問道。

“禦火之術是吧?好像是的啊!”

“那你跟我走吧……”張子軒轉過頭,順便問了一句:“風成、天雪他們呢?”

“天雪說想要看看她的妹妹,所以去青丘書院了。”楊紫苑幫著解釋道。

“噢……”張子軒嘴上應著,心中卻咯噔作響。也不知道當天雪發現自己妹妹受到汙染之後,而罪魁禍首是自己的好友之時,會做何反應。

“那你們繼續吧……”張子軒帶著樂恬走到門口,隨後恍然所悟似地扭過頭,說道:“噢,對了,我喜歡龍鳳配的圖案,別忘記了。龍要是青龍,鳳要是黃色的那種!”

說完,也不等雁來紅和楊紫苑答話,便帶著樂恬向著遠處遁走。

“青龍、黃鳳……”雁來紅想了想,隨後笑著問道楊紫苑:“妹妹,你覺得如何?”

楊紫苑輕輕一笑,點頭說道:“我們可以試試啊!”

……

竹溪深處,青丘書院這座百年的老字號靈修書院,如同一座跳出紅塵,不在人世的千年古刹,還沒進入其中,就能被這裏麵的氣息所擾,不知不覺地就會放鬆心智。

“鬥戰勝佛!青丘書院的風景果然秀麗,和易教的大氣磅礴倒是大相徑庭呢!”風成似乎是對身旁的天雪說道,又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語。對於天雪冰冷的沉默,一向活躍的風成早就已經習慣了。

“是呢!”沒想到,這次天雪居然回話了,這可讓風成大為吃驚。反而是他自己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一直到了青丘書院的門口,他才稍稍穩定住心情。

“鬥戰勝佛在上!天雪開口應話,這可比任何法訣功法、法器靈寶,更加駭人的武器啊!”風成心中暗想,不過卻不敢直接開口說。

“嘎吱……”青丘書院的門被拉開,兩個書童模樣的童子向著天雪施了個禮,隨後同時喝道:“大公主殿下,歡迎回到我們的世界。”

天雪微微點頭示意。風成卻有些看不過去了,皺皺眉說道:“鬥戰勝佛,這麽濃重的妖氣,怎麽敢出來現世的?被那些自詡為正道人士的衛道士看見,可有得你們受了!”

兩個小書童並沒有理睬風成的話語,而是想著前麵一擺手說道:“公主殿下和您的朋友可以先進來,我們這就去通知院主。”

“不用勞動你們了。我們自己去找胡院主就可以了。”風成不耐地擺擺手,說出天雪心中的想法:“你們還是好好守衛大門吧!”

兩位書童沒有再說話,而是微微點點頭,向著兩邊退讓。待天雪和風成進來之後,便將青丘書院青紅色的大門緊緊關閉起來。

“天雪,你看啊!這裏的氣氛不錯,學生一個個看上去都很有精神嘛!”風成指著前麵正扭打成一團的學生說道:“鬥戰勝佛,這兩小子的手段還真毒!撩陰腿,毒龍鑽,還有龍爪功……哎,世風日下啊!”

“……”天雪沒有說話,隻是素手輕點幾下,數丈之外正在打鬥的兩人頓時如同一座石雕一樣被完全封印。

風成頓時無話可說,不知道今天天雪是為什麽如此偏激,完全不像以往那個外冷內熱的天雪。他一時之間有些擔心,低聲問道:“天雪,你沒有事吧?”

“沒有……”天雪冷冷地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有種十分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不知不覺的心情煩悶,躁動不安……

“啊!原來是您啊!”胡丹心此刻收到消息趕到,可是卻看見兩個如同石雕一般的人物,隨後便發現了天雪。

“我是來看妹妹的。”天雪冷冷地回答道。

胡丹心沉吟片刻,便對著天雪說道:“既然是大公主要見妹妹,我們也不願意阻攔。隻是,您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可以啊!”

天雪心中一沉,難道自己今日的心神不寧,已經成為事實了嗎?不過,為了讓胡丹心寬心,天雪還是點點頭,隨後跟著胡丹心向青丘書院深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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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木中之火
一個幽暗不見陽光的房間,天雪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就是居住在這樣的地方。就連一旁甘做護花使者的風成,都忍不住感歎一聲:“鬥戰勝佛,這是什麽鬼地方?”

“其實,這裏原來並非是這樣的。隻是心兒遭遇那件事之後,便逐漸轉化成這種模樣。”說到這裏,胡丹心不由擔憂地皺皺眉,說道:“大公主,您知道嗎?二公主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

雖然靈修之士在習練辟穀之術後,便能夠不食五穀,無生命之虞。不過,經常食用一些花粉、油精,也能讓他們的味覺不至於產生退化。這就是修真途徑的辛苦之處!

“怎麽回事?”天雪麵沉如冰,破天荒般地怒聲說道。

“這件事情,還是您親自詢問她比較好吧……”胡丹心說到這裏,直接讓出房間,離開這間暗無天日的房子。

天雪向著風成招招手,示意現在不用他陪。風成自然知道天雪的意思,立即轉身離開房間,順便將房門關上,轉而在門口守候著。

天雪抬起頭,可是這個房間之中,隻有在拐角之中有一個黑影,她望著這個孤獨有哀愁的背影,輕聲喚了一聲:“妹妹……”

可惜的是,那個影子依舊沒有動彈,仿佛是一個死人,一座石雕!

天雪有些訝異,或者說,她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她緩緩走近這個黑影,再次喚道:“妹妹?”

依舊沒有回音……

“妹妹,我來了。”天雪連喚幾聲沒有見淩天星回答,頓時便覺得出了問題。快步走到淩天星的麵前,掀開披在外麵的黑色外套,猛然間愕住了,隨後心頭怒氣立即勃發而出,音到嗓間,忍不住大喝一聲:“啊!!!”

“什麽?讓我燒木頭?張子軒,你沒有發瘋吧?”樂恬望著眼前的梧桐林,張圓櫻紅可愛的小嘴,鄙夷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都解釋多少次了?”張子軒哭笑不得地解釋道。

樂恬不屑地扭過頭,說道:“我知道,可是既然你是想要落鳳梧桐,那你幹脆捉一隻鳳凰回來好了。幹嗎要找我啊!”

“捉鳳凰……”張子軒捏著自己的下巴,假裝思考了一段時間,隨後說道:“嗯,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你瘋了啊?鳳凰可是神獸,你想要捉它?是活的不耐煩了吧?”樂恬見張子軒一臉平靜,還以為他說的是實話。可是自己的好言相勸,卻換來一個奸計得逞的笑臉。樂恬頓時覺得有些怒不可歇,嬌聲喝道:“你敢玩我?!”

“沒有……”張子軒趕緊擺手說道,隨後拎出一個黃色紙袋,遞給樂恬:“喏,這麽多雲糕,交換您一點的時間,怎麽樣?夠了沒有?”

“這還差不多。”樂恬一把將雲糕從張子軒的手中搶了過去,動作熟練地打開紙袋,然後一連塞進自己嘴裏幾塊,隨後口齒不清地嘟囔著說道:“對了……我的火力遠遠不及鳳凰那樣的程度,所以如果要是煉製不出來,你可不能責怪我!”

“放心吧!”張子軒心想,就算你煉製不出來,我拿你又有什麽辦法呢?

“那就好……”

吃完雲糕,肚子已經滿足的樂恬拍拍巴掌,從地上站了起來,望著這片無邊無際的梧桐林,哀聲說道:“好了好了!趕緊做完,早點歇息吧!”

張子軒調笑著說道:“咦?剛剛吃雲糕時候還挺得意,現在卻這麽頹然。恬兒,你可不能太勢力噢!”

“我哪裏有……”樂恬有些氣憤,趕緊辯解道:“這是你給的東西太少了!我不管,你以後每天都要給我買一些過來。記住,不準用五鬼搬運*,我要吃熱騰騰的新鮮雲糕!那個五鬼搬運*弄來的雲糕,又硬又難吃……”

張子軒連連點頭:“好了好了,趕緊將梧桐樹煉化試試看。如果不行,我還得想別的方法呢!”

“切,我要出手,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樂恬嘴上輕鬆,可是她的神情卻變得極為嚴肅。嬌嫩的手掌微微一翻,一簇跳動著的火焰便在上麵形成。

這股火焰果然不同以往,像是張子軒自己的火焰,向來是爆裂縱橫,威勢驚人。可是樂恬發出的青色火焰,卻極為柔和,隱約之中,還帶有一絲生氣。

“看來木屬性的火焰,才是真正適合平民用的火焰。”張子軒望著跳簇著的青色火焰,喃喃自語道。

樂恬全力施為之下,那團火焰逐漸變得明亮透徹。其中的內焰,更是散發出一種青色的影子。這就應該是所謂的木之元了!

“疾!”嬌叱一聲,樂恬手中的青色火焰劃過半空,向著一棵巨大的梧桐樹燒去。那簇火焰從上而下在那棵梧桐樹上轉了一周,隻是眨眼功夫,這棵梧桐樹便被青色火焰燒得化為飛灰,消失在半空之中。

張子軒和樂恬都沒說話,隻是癡癡地望著原來地上堆放一片灰燼,半晌無語。

“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了?”樂恬扭頭向張子軒問去:“剛才你也應該感覺到木之元的存在,如此仁厚的火焰,居然也會將梧桐樹煆燒成這般模樣?”

“有些時候,這些事情很難說……”張子軒蹲下身,不停觀察著地上那一團灰燼,然後捏了一撮,湊到鼻尖聞了聞:“這味道確實是燒焦的味道。看來這種火焰還是太過剛烈了!”

“確實啊,再怎麽說,火終究還是火。木*則燃,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子軒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太差勁了!”樂恬說到這裏,還斜視著張子軒癟癟嘴,似乎忘記剛才自己是如何保證能夠將這些梧桐樹煉化的。

“不對,既然羅前輩是對我這麽說的,他絕對沒有欺騙之理!”張子軒說到這裏,沉吟一陣,暗自思索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會不會是鳳凰的火焰是一種特殊的木靈之火?張子軒想了想,覺得不甚可能。本來木靈之火就頗為難得,誰還曾聽說什麽區別之分的?

難道,這問題出在梧桐樹的身上?想到這裏,張子軒心中便有了計較,對著樂恬喊道:“恬兒,你將這裏所有的梧桐樹全部燒化試試!”

“你真是不死心啊!”樂恬無奈地說道,隨後雙手猛地一揚。濃重的火焰氣息頓時充斥整個梧桐林。嬌喝一聲,雙手將聚在頭頂的火焰氣息全部傾吐出去,最後便以她為中心,所有的火焰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向著四周蔓延而去。

這股火焰極其古怪,凡事遇到除卻梧桐之外的生物,它都會自動避開。所以一路之上,除了這些梧桐之外,別的生物根本就毫無損傷。由此可見,樂恬操控火焰的能力,已經算是厲害至極。

那些梧桐樹在樂恬火焰的灼燒之下,在轉眼之間,大多都變成一堆堆飛灰,被路經此地的狂風一吹,便全部消失在原地。

“嘩啦啦”劈裏啪啦的木炭灼燒聲音不斷響起。張子軒聽到這個聲音,卻趕緊擺擺手,樂恬立刻停下手中的灼燒,順手一握,頓時將附近所有的火焰全部收回。

周圍的火焰被收回,情景也逐漸明朗起來。除了幾顆黑乎乎的獨立樹木之外,一片樹林便已然化為灰燼。不過,樂恬的火中富含木靈的再生之力,恐怕再過幾年之後,這裏生長出來的樹木,恐怕要比現在要更加茂盛。

張子軒快步走到一顆已經變得焦黑,卻沒有變成飛灰的梧桐樹旁邊,用自己的靈識探查著這顆梧桐一般,隨後說道:“哈哈!果然被我想到。”

“怎麽了,怎麽了?”樂恬此時也按捺不住好奇,急忙問道。

“你看這棵梧桐樹,為什麽這片梧桐林那麽多的梧桐被你的火焰化為飛灰,卻單獨留下這麽幾棵?”張子軒笑著問道。

“不知道。”樂恬也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整棵書的軀幹部分,隻見這顆梧桐表麵已經燒得焦黑,體積也遠比一般的梧桐樹小了一半有餘。仔細觀察,隻見這棵梧桐的表麵,還有一些坑坑窪窪的坑洞,裏麵不時冒出一陣紅色的光亮。

“咦?這種梧桐好像是……”樂恬想了想,說道:“是赤心梧桐?”

“赤心是赤心,但可不是因為它品種的緣故。而是由於它修煉成精的緣故!”張子軒笑著說道,他用自己煉製的那把金色小刀拿了出來,隨後在這棵樹上劃了一下,隻聽一陣尖銳的金鳴。小刀在這棵黑色梧桐的體表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

張子軒這才敢確定自己的推論,對著樂恬說道:“好堅硬的梧桐樹,果然這種樹木經過煆燒之後,才有可能成為落鳳梧桐。”

“那我們抓一些修煉過的梧桐樹精回來!”樂恬聽到張子軒說的推論,頓時高興地說道。

“不用,全交給我好了。”張子軒說到這裏,靈識猶如浪濤一般向著四周狂湧而去。龐大的靈識,掃過了這一片的梧桐林,發覺適合煉製的梧桐樹,居然達不到三位數!

不過,這也聊勝於無。想到這裏,張子軒想到靈識化為巨大的手掌,將這些適合煉製的梧桐樹精連根拔起,帶到他們的麵前。

樂恬望著眼前的一堆樹山,哀怨地說道:“就這幾十棵梧桐樹精啊?未免也太少了一些?!”

“這也不能怪我啊……這梧桐樹必須要沒有修煉成人身,但卻有修煉過、體內有天地元氣的梧桐樹,這個條件的確太苛刻了。”張子軒有些為難地說道。

“可是你不是說想要用它作為建立新門派的材料嗎?”樂恬好奇地問道。

“不錯啊……”張子軒想了想,深深歎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其他地方再找一些梧桐樹吧。整個中原所有這樣的梧桐精全部移動起來,應該足夠那麽多吧!”

說到這裏,張子軒的靈識再度蔓延開來,靈識蓋過所有能夠生產梧桐樹的地方,這種梧桐精果然難找,整個人界頂多也隻有上萬餘棵,這點樹木,也不知道究竟夠不夠建立整個墨門的。畢竟,這種梧桐樹精雖然高大,但是在樂恬的鍛造之下,最後頂多就剩下一半的體積。

“收!”這次,張子軒沒有用自己的靈識收掉這些梧桐樹精。畢竟這樣實在太浪費靈識,自己上次在地府的十八層地獄裏麵過度使用過靈識,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讓他記憶深刻。

既然不用靈識,當然是用“五鬼搬運*”這樣的挪移之術了。捏動指訣,五鬼搬運*立即使出,隻看見他手中的五種靈光不斷閃動,最後形成一個古怪的陣法,落在地上變成一個青灰色的陣法,隨後青色的光芒不斷閃現,一棵棵巨大的梧桐樹堆成一座小山的模樣,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這次又這麽多……”樂恬望著眼前那些幾乎遮天蔽日的木材,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這簡直是在剝削她的勞動力啊!

“不管如何,這次你不給我買來雙份的雲糕,我就罷工不幹了!”樂恬撅起嘴說道。雖然她能夠運用自己的火焰大致將這些樹木全部煉製一番,變成那種焦炭形狀的樹木,不過那種樹木卻不能算作真正的落鳳梧桐!這還需要她進一步的煉製……

想要將梧桐樹全部徹底煉化幹淨,那可需要不少的時間啊!這一萬多根樹木全部煉化,就算是樂恬完全不眠不休地煉化,也大約需要十幾天。

“沒問題。”張子軒一口答應下來。他也知道工作量如此之大的煉化工作,的確會非常的辛苦,能夠每天安慰一下樂恬也算是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誰讓自己沒有什麽木靈氣的火焰呢?

“那你先在這裏煉製落鳳梧桐,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詢問一下別人。”張子軒知道這煉化的時候,可不能被打擾,也就順勢轉身告辭。

“嗯,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樂恬又在張子軒的身後叮嚀道。

“知道了。”張子軒一邊應承著,一邊退出了這片梧桐林。這片梧桐林已經被他安置了一層迷蹤陣,不過這可遠遠不能保證樂恬的性命。幾十顆下品仙石的拋出,張子軒將它們安排在各自應該在的位置上麵,形成一個九宮魂銷陣。

這種陣法不禁具有迷蹤的能力,就算是“九宮步”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限製。最重要的是,它可擁有預警的功能,在別人靠近的時候,就能通知陣中的樂恬,進行一些必要的防護。這樣以來,憑借著樂恬此時此刻的修為,的確沒有什麽人能夠對她產生威脅。

張子軒布置好九宮魂銷陣之後,這才放心下來,向著九龍山摩天崖行去。

此時摩天崖之上,羅禾田正在一步步地測算著建造各種門派建築的具體位置。手中的星羅盤不斷運轉,時不時拿出一柄小旗子插在地上,作為標記重點位置的記號。

“這地方真是不錯啊!”羅禾田越是測算,就越是對摩天崖喜愛不已。畢竟這裏可是未來墨門的所在地,如此寬廣的懸崖,不僅風水極佳,而且地勢平坦、靈氣濃鬱,簡直就是一塊建立靈修門派的好地方,真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好的地方,以前卻沒人發現呢?

“師傅,您這裏忘記插旗了!”阮經天在羅禾田的身後提醒道。

“呃……乖徒兒,果然還是你機靈啊!”羅禾田讚歎道,隨後將手中的紅色小旗插在地上,一邊走著,一邊故作隨意地問道:“乖徒兒,上次我跟你提過的事情……”

“對不起,師傅。我不能答應。”阮經天果斷地拒絕道。雖然她是女兒身,想要嫁人得聽從父母之命,父母雙亡,她便隻能聽從師傅的話。不過,自小就遠離塵囂的她,哪裏會知道這些俗世的繁文縟節?

“為什麽呢?張教主他一表人才……”羅禾田忍不住停下腳步,低聲問道。他是極喜愛這個弟子的,所以不願強迫她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早說過,如果師傅覺得虧欠的話,日後慢慢向張教主他報恩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想自己拿主意。另外……”阮經天抬起頭,眼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師傅,徒兒想要一直跟隨著您,如果您不要我,那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羅禾田心中咯噔一聲巨響,他隱約覺得阮經天話中有話,難道是自己的愛徒已經……已經……他不敢再想下去,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駭人,隻能期望他現在所想的,全都是自己的臆測!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發生比較好!

“羅前輩,阮師妹!”張子軒忽地出現在原地,向著羅禾田、阮經天拱拱手,問道:“怎麽樣,您的計劃如何?”

“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羅禾田笑著說道,隨後指了指身旁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小旗,說道:“這些就是日後我們門派的雛形。”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3:03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吞食慧果
“這就好!對了,前輩。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張子軒想了想,問道:“如果有上萬棵落鳳梧桐,足夠建立所有的門派嗎?”

“上……上萬棵?”羅禾田止不住自己的驚異之情,高聲叫了起來:“您……您不會是欺騙我的吧?”

“前輩放心好了……”張子軒有些無言以對。自己總不能暴露己方的實力吧?畢竟他和羅禾田的聯盟這才剛剛建立起來!

羅禾田一臉喜色地說道:“那就行了。上萬棵落鳳梧桐,如果都算是普通大小,那麽足以建立大部分建築,其餘小部分的建築,隨便用什麽材料都可以!”

“嗯……木材準備好了。到時候等到初具雛形的時候,再用其他材料將這些建築重新布置一番好了。”張子軒點點頭,既然是屬於自己的門派,自然要格外盡心盡力。這樣的繁忙也算能得其所吧!

“這倒是實話,到時候我還要安排一些機關之術隱藏在落鳳梧桐木裏麵,然後外麵粉刷一些材料……”羅禾田現在都可以想象出,日後的墨門究竟擁有何種浩大的威勢了!

“對了,這外麵的材料需要什麽呢?”

“越是堅硬越好!”這次的落鳳梧桐,讓羅禾田對於張子軒的期待更深,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言不諱道:“最好是天琉玊華金!這種材料無論是硬度還是特性,都符合您的要求。關鍵是它能夠配合落鳳梧桐的屬性啊!水金加上木火,以土為基礎,五行具備啊!”

“天琉玊華金?”張子軒皺了皺眉,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須彌橐中,還有不少的天霽寶金,便出言問道:“如果是天霽寶金怎麽樣?如果單論硬度,它應該不遜於任何金屬材料吧?”

“那個……倒是不錯,關鍵是天霽寶金很稀有啊!這種東西,哪怕是在煉器材料中稍稍添加起一些,就能大大提高材料的性能!更別說是將它作為建築的外殼了。”羅禾田說到這裏,卻發現張子軒一臉微笑的模樣,頓時訝道:“您不是想對我說,這個也沒問題吧?”

“自然沒有問題。所有材料終於都搞定了!”張子軒長舒一口氣,也不顧羅禾田和阮經天的驚訝,取出一些筆墨,對著他們說道:“那我就帶你們招出一些幫手來了。反正這個地方也是時候應該動土了!”

長袖揮動,筆墨在潔白的宣紙上麵上下飄動,最後隨手將他們丟到半空之中,手訣瞬息萬變,最後揮指一彈,念道:“墨點百家,皆藏紙張,千萬雄兵,聽吾號令!”

張子軒手中的青色光印,瞬間印在那紙張之上,隨後聽見一聲暴喝,整個雪白的紙張在空中爆裂,居然將半空炸裂出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之中,忽然跳躍出無數墨點,全部落在張子軒三人身前的地麵之上。

那些墨點在落地之後,迅速凝結成長,變化成一個黑乎乎的壯漢形象,然後一動不動地麵對著張子軒。這些人沒用眼耳口鼻等無關,麵上全是一片抹黑,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同樣的墨黑,根本跟身體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這是‘韓信點兵’之術嗎?”羅禾田問道。顯然,他現在也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遠遠不是自己所能夠想象的。

“‘韓信點兵’點不到這麽多。”張子軒笑了笑,其實這是九九元功中的一種能力,能將任何東西化為雄兵千萬。不過,這些雄兵毫無智慧可言,隻能被動聽從自己主人的命令,這就是他的瑕疵所在。

張子軒指著羅禾田,對著眼前的幾萬墨兵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聽從這位前輩的命令,明白了嗎?”

“是!”這些墨兵一個個齊整地回答道。隨後都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羅禾田的身上。

“前輩,日後的事情,就交由你處理了。”張子軒笑嗬嗬地說道。

羅禾田鄭重地向著張子軒點點頭,說道:“張教主可以盡管放心。有這麽多的幫手,我一定會建立一個最為宏偉、不朽的門派。”

“那樣就好,嗬嗬!”張子軒微微一笑,隨即消失在原地。

“真是來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啊!”羅禾田望著張子軒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隨後將頭一偏,環顧著眼前不見盡頭的墨兵,隨後自言自語道:“看來,從現在開始,我又有的忙了……”

由於落鳳梧桐和天霽寶金張子軒都準備妥當,他終於準備回到易教,看看狄仲是否出關。還有,一直沒有催促楊紫苑將真正的菩提慧果吞下,現在門派建立在即,需要很多即戰力,能夠讓他們短時間聚集起高超的實力,這也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說起這菩提慧果,其實一般修佛之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也會生出這種紅色的靈氣凝結的結晶。不過那種並非是天生的,就算嗜佛之後,奪取他們額前的菩提慧果吞食下去,也不會像是真正的菩提慧果一般,大幅度提升別人的修為。

這種介乎於法器和藥品之間的東西,恰好適合楊紫苑的體質,也算是她與佛有緣。隻要吞下菩提慧果,這一生就是佛門弟子了。

“紫苑應該現在還跟雁來紅子啊一起吧?”張子軒想到這裏,瞬間啟用挪移之術。眼前一晃,便來到雁來紅的房門前麵。

他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回應。他便強行推門而入,隻見裏麵兩位女子居然趴在桌上熟睡起來。令人吃驚的是,兩人都是六識靈敏之人,可是張子軒刻意放沉腳步走到她們麵前,她們依舊沒有轉醒過來。

“天氣這麽冷,雖然說是身居靈氣,也不能這麽不注意啊!”張子軒輕聲嗬斥道,隨後躡手躡腳地走到她們身邊,為她們披上兩件棉衣。

隨後他坐到兩人的身邊,卻發現兩人的麵前放著不少刺繡。張子軒拿起楊紫苑身邊的這些刺繡看了看,發現這上麵繡著不少小雞和菜花蛇,也不知道兩隻動物在做什麽。那隻小雞似乎撲棱著翅膀,菜花蛇卻長大嘴巴想要吞噬它一般。

“這是什麽?”張子軒有些奇怪,這圖案未免也太詭異了一些。雞和蛇有什麽聯係呢?還是紫苑想要刺一個十二生肖?

不解地放下手中的雞蛇配,隨後拿起狄紅身旁的刺繡。頓時,張子軒的神情變得極為古怪,似乎是憋不住笑似地扭曲成一團。

“噗嗤……”張子軒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他總算知道楊紫苑想要刺繡的是什麽……看到狄紅的刺繡他才明白過來!那隻撲棱翅膀的雞,其實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而身旁的那隻張大嘴的菜花蛇,其實居然是一條威風凜凜的九天神龍!這玩笑可開大了!

沒想到一向心靈手巧的楊紫苑,在女紅這一方麵簡直就是一竅不通。妄稱蕙質蘭心能夠“什麽東西,過目不忘,一學就會”!張子軒這才知道這隻是一個妄語。

“唔……”似乎是被張子軒的笑聲吵醒,楊紫苑恰好從桌上爬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星眸,隨後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張子軒,好一會兒才說道:“啊,原來我還沒醒。那麽再睡一會兒吧!”

張子軒蠕動了雙唇,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那……你好好休息吧!”

“嗯?”楊紫苑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從桌上爬起來,一眨不眨地瞪著張子軒:“啊!你是真的?你不是和樂恬他去建立……嗯?!”

楊紫苑恰好看見張子軒手下擺放著自己的作品,頓時又驚又惱,一把將“龍鳳呈祥”女紅給拽了回來。

“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不成?”張子軒一陣無語,隨後說道:“門派那裏的繁忙暫時會告一段落。所以回來幫你將菩提慧果煉製成為靈犀心寶來著。隻有那樣,你才能最大幅度地提升自己的境界!”

“兩件靈犀心寶?可以嗎?”楊紫苑有些疑惑地問道。靈修之士,身懷一件靈犀心寶已經算是極限,兩件靈犀心寶,憑借著當今這些靈修之士的實力,根本就駕馭不過來。

“你放心好了,我讓你煉製兩件靈犀心寶,自然是有道理的。”張子軒很少見到楊紫苑如此疑惑的模樣,覺得楊紫苑好奇的模樣也十分有意思,便笑了一笑,對她說道:“這菩提慧果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它不需要你分化靈識單獨控製它,而且平時它隻會躲藏在你的額頭當中,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是這樣啊……”楊紫苑蹙眉思索一陣,對著張子軒說道:“那好吧,我聽你的。”

雁來紅似乎是太累了,所以張子軒和楊紫苑聊了那麽半天,居然沒有將她吵醒。這樣也好,反正張子軒沒準備叫她修煉功法,既然她原本就並非是江湖中人,沒必要將她帶入江湖之中。隻要能夠長命百歲,其實修煉與否根本就沒那麽重要。

張子軒帶著楊紫苑前往易教地下屬於自己的那間密室之中。雖然他現在已經被解除易教教主之位,不過那些老頭子依舊將他視為真正的易教之主。誰都知道,易教的血液,已經完全滲透進這個驚才豔豔的年輕人的經脈之中。

不管他名義上是否屬於易教,他都會是易教的一員。至於什麽教主之名,其實也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在進入易教的時候,張子軒就曾經去見了那幾個朋友一麵。郝凡依舊是癡癡傻傻的模樣,現在和血門三屍安排在一起住著。自從張子軒開口答應讓三人留下,他們也再不介意與誰居住在一起,而且與一個傻子住一起,總比和一個精明的間諜住一起好多了。

至於狄仲,他依舊沒有出關,看來他並不想要慢慢吸收九轉金丹中的靈氣,而是選擇一口氣吸收所有的靈氣,隻留下一部分滋潤自己的經脈。這樣的話,他一出關就有二花左右的實力,而並非是一花末期左右的實力。

最後還有鍾馗。現在他可是張子軒最為重視的寶貝,因為他身上的百鬼,日後可是自己建立的墨門,能否在靈修界引起震動的關鍵。畢竟,五行傀儡加上機關木偶之術,配合上逆天級別的魂魄轉移之術,這樣弄下去,連張子軒都不知道將來墨門出產的傀儡木偶,將會有麽多強大。

至於避開天劫的辦法,張子軒在布置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的時候,就已經想出來了。那就是跟仙石精一樣,在大陣之中召喚天雷!這樣的話,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還能幫助吸收一些雷元,絕對可以輕鬆應對。想想仙石精應對天雷的時候,簡直就沒費什麽功夫啊!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張子軒既定的發展方向而去,這讓他極其的欣慰!

中品仙石布下的聚靈陣任然建在,張子軒帶著楊紫苑走到陣中,兩人麵對麵盤膝坐下。

“紫苑,這次不是你第一次煉製靈犀心寶了。綠碧青絲的效用,想必你已經很摸清楚了吧?”張子軒說著,手指一揮,玄虛氣從他指尖直射一塊靈石而去,那塊靈石瞬間散發出一陣炙熱的光芒,將整個密室都照的透亮。

“嗯。差不多了。”楊紫苑說著,從袖中掏出那枚紅色的菩提慧果,放在自己的掌心,端到張子軒的麵前,問道:“這個小東西好漂亮啊!不過,它真的能服用嗎?”

“呃?你知道它是服下用的?”張子軒有些奇怪,隨即想到楊文通曾經總是逼迫她熟讀靈修類的書籍,便也隨即釋懷了。

“既然你也說是的話……”楊紫苑沒再猶豫,直接將這顆紅色的菩提慧果放在嘴中,強行咽了下去。

張子軒也不再遲疑,說道:“靈識隨著這顆菩提慧果向著自己的腹中行去,你應該會感覺它逐漸化成一股炙熱的熱流,在你的經脈之中流動。”

“到了那時候,你就可以將自己的靈識控製它向著你的紫府行去,用你煉化綠碧青絲的方法,將它煉化。成功之後,再將它集中到你的額頭處,隻要它和你的天眼合二為一,形成一顆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那就說明你成功了!”

“它會和我的天眼合二為一嗎?不會將我天眼的能力覆蓋住吧?”

“當然不會!”張子軒趕緊解釋道:“菩提慧果,本來就是佛家對‘天眼’的另外一種稱呼。一般修仙或者修道才能擁有天眼。所以,菩提慧果不但不會覆蓋你的天眼,反而由於功力修為的原因,對你的天眼進行一部分的升級。”

“是這樣啊……那趕緊開始吧!”楊紫苑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事實上,她早就想要將自己的實力做一些提升,畢竟在張子軒的眼中,她現在的實力實在太低了一些。除了天眼的天降恩澤之外,她幾乎一無是處!

這讓她著實有些受不了了!所以,菩提慧果對於她來說,何嚐不是一個契機呢?

“氣定神閑,功聚體內,抱元守一!剩下的有我,不必擔心。全新修煉吧!”張子軒說到這裏,為了加快楊紫苑對於菩提慧果的吸收,他將自己的雙手扣緊楊紫苑的柔荑,剛猛霸道的玄虛氣,瞬間向著楊紫苑的體內湧去。

虛火內生,看來這是菩提慧果到了楊紫苑的腹中!想到這裏,張子軒玄虛氣直接向著楊紫苑的腹中行去,果然見到一簇紫色火焰之上,紅色的菩提慧果已經化為一股弘流,因為楊紫苑內火烘烤的原因,不斷翻滾蒸騰著。

紫苑這是怎麽回事,居然這麽著急?張子軒心中奇怪,這樣下去楊紫苑極有可能會因為太過急求,而走火入魔啊!怪事,平時紫苑辦事都是很穩妥的啊!怎麽今天會這樣?

想到這裏,張子軒的靈識趕緊接觸到楊紫苑:“紫苑,你別煉化菩提慧果了。這樣下去,不是你自己會走火入魔,就是菩提慧果煉化失敗。算了,我幫你煉化菩提慧果,你專心與它聯係好了。”

楊紫苑心知是自己太過急切,趕緊收回自己的內火,換做張子軒運用玄虛氣煉化菩提慧果,自己專心與菩提慧果進行溝通。

此時,在一片彌漫著霧氣梧桐林之中,一個俏麗的身影,不斷發出一聲聲嬌喝,雙手的火光時而閃現,時而暗淡。她麵前的一根根焦黑的樹木,在炙熱的火焰之中,變成一塊塊如同黑炭一般的東西。

隨手將那塊黑色的木炭扔到後麵,可是轉過頭,眼前依舊是堆積如山的粗壯梧桐木。

“累死了哦,死張子軒也不知道早點過來陪我說說話!”樂恬似乎有些氣憤,縱使她靈氣不弱,在連續煉製那麽多落鳳梧桐的情況下,依舊香汗淋漓,侵濕了她的紫色衣裳。

正當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霧氣的邊緣,向著楊紫苑緩緩走來。

“啊!子軒!”樂恬從樹木上麵站起身,期待地望著那個身影。正是一身白色長袍的張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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