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70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5
第一百五十章 動亂初始
“啊……”

這次不僅是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連同銀靈也忍不住回過頭去,望著那形如卵蛋般的黑色禁製。他不敢相信,以這禁製的強大,依舊止不住張子軒在裏麵發出的大呼!

“哈哈,那小子果然不行了。我說守殿大將,你幹脆直接放我們進去吧!反正那小子已經支撐不了多久。”說話的人,正是隨意門的一位弟子。洛河神殿出世,北冥之地怎麽會沒有動作?

三大勢力,除了巫族一場大戰之後,暫時無暇分身。邪王宗、隨意門都派出門派之中,最為頂尖的幾位高手——隻要奪得了《河圖洛書》,它們何嚐沒有機會重回中土?

“蠻荒之地的野蠻人,也能在這裏叫囂?”天玄老人從鼻子裏麵“哼”出一聲。同時,並沒有出手的意思。畢竟,有狗對你吠,你也沒有什麽精力去殺他吧?

“爾等稍待,有何結果吾自會通傳。”銀靈皺緊劍眉,似乎有些不耐。

“等、等、等,我可等不及了。”隨意門的那名弟子依舊不依不饒,不過他也不算笨,懂得運用人心之道:“你讓大家說說,這等來等去,誰能等得及?”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起不少各個門派的修士,足足有幾十之眾。聽到這名弟子一挑撥,頓時重重叫囂起來。隨意門的那名弟子,得意地衝著擋在門口的三人挑釁地揚起嘴角。

“混賬!爾等著實過分!誰要過去,先問過吾手中之落霞銀雪槍!”銀靈舉起手中的長槍,五彩霞光縈繞槍身而生,果真是美不勝數。

“咻”一道青色的寸芒劃空而過,刺破那名多嘴弟子的胸口。

那名隨意門的弟子連靈識都來不及脫體,便被這道青色氣體擊得形神俱滅——易教的先天一元氣所講究的是:先想乎一元之氣,具乎一物。執愛之以合彼之形,冥觀之以合彼之理,則眾存焉。所以,先天一元之氣可擊萬物,毫無幸免。

正所謂:春秋謂一元之意,一者萬物之所以始也;元者,辭之所謂大也。莫如此焉。

雖然先天一元氣威力奇大,但是修煉起來也極為困難。易教之中,也曾流傳過這麽一句話:三十日為一世,十二世為一運,三十運為一會,十二會為一元。修煉先天一元氣至大成,需要三百餘年之久。雖然有些誇張,但足以見其修煉之難。

相較而言,這也說明修煉先天一元氣越久,功力越深,威力則越大。所以,大長老這一擊,便將那名弟子徹底打入冥冥。

“你……”那名隨意門的弟子見同伴被一擊殺死,頓時激奮起來。舉起手中兵器,照頭向著大長老劈去。荒蠻之地的魔門弟子,因為資源稀缺,各個門派伺機而動。門內各個弟子自然要比身處中原,整日勾心鬥角的正道弟子相處融洽更多。見同伴被殺,怎能忍將得住?

“住手!”

“轟”一陣強大的靈壓,鋪天蓋地地向著四周湧去,將蠢蠢欲動的眾多靈修之士壓製住。

銀靈高舉銀槍,槍尖的寒芒,讓眾多修士們喉結縮動。銀靈見眾人安靜下來,立時引吭高聲叫道:“洛河神殿之內不得喧嘩,不得殺戮。再有犯者!殺!殺!殺!”

銀靈的一係列動作,讓眾人心中的鬼胎徹底打死,同時,銀靈不可戰勝的虎將形象,在眾人心中豎立。包括大長老在內眾人的殺機,頓時消匿於無形之中。

“哼,你算什麽東西,我們憑什麽聽從你的吩咐?”

如此囂張的話語,如此不可一世的態度,如此囂張跋扈的氣焰。除了天下第一邪道,血門的牛犢高手,除卻鋒芒畢露的血門三屍之外,莫將有誰?

作為守殿大將的銀靈,怎能容許如此人等放肆造次?

“放肆!”銀靈大喝一聲,座下的銀色狼獸猶如一條銀白閃電,向著血門三屍疾奔過去:“天絕地裂破長空,霞批銀雪血煉重!喝!”

隨著他那聲巨雷般的吼聲,手中銀色長槍業已向星滿堂的喉上刺去!

張子軒睜開雙眼,此刻在他的頭頂上麵,停留著一本金色的古卷。這本古色古香的書卷,讓整個黑、白甲士兩方的鬥爭,猶如畫卷一般停止住。

“河圖洛書?”張子軒發現這本金色的古卷,頓時驚叫出聲。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總是感覺這本並沒有標明書名的古卷,就是傳說中的那本讓外麵眾多修士垂涎三尺,夢寐以求的陣法奇書——河圖洛書!!!

原來這些黑白甲士們都是河圖洛書製造出來。張子軒看到這種情況,再說不出究竟來,可就奇怪了。在這裏製造出來如此多的黑白甲士,而且設下這個棋局,目的應該誠如銀靈所說,為了考驗自己。但考驗自己的什麽,他卻不得而知。

可惜,這河圖洛書神奇無比,卻單單少了一個器靈,想要了解到它的目的,還得自己一步步的推測,實在是困難重重。

“嘩”就在這時,這本古卷忽然打開頁麵,露出其中的金色光芒。一副奇怪的圖畫便躍然而立,停留在半空之中。麵前漂浮著一塊正方形的棋盤,共分為五塊。每塊裏麵,都各有幾枚黑白棋子。

北方一塊,一個白點在內,六個黑點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屬性為水。東方一塊,三個白點在內,八個黑點在外,表示青龍星象,五行屬性為木。南方一塊,二個黑點在內,七個白點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屬性為火。西方一塊,四個黑點在內,九個白點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屬性為金。中央一塊,五個白點在內,十個黑點在外,表示時空奇點,五行屬性為土。

不用說,這五塊棋盤,各自代表的就是先天五行之數。張子軒一番思索之下,頓時醒悟過來,原來這就是《河圖洛書》之中,所記載的最為厲害的陣法——“洛河神圖”!

洛河神圖可以算是整個《河圖洛書》的中心陣法,它包羅萬象,其中囊括許多天數:

天地之數:河圖共有十個數,一、三、五、七、九為陽,二、四、六、八、十為陰。陽數相加為二十五,陰數相加得三十,相加共為五十五。所以古人說:“天地之數五十有五”,即萬物之數皆由天地之數化生而已。

大衍之數:五行乘土之成數十;同時也是天地之數的用數。天地之數五十五,減去小衍之數五得大衍之數五十,其中小衍為天地之體數,大衍為天地之用數。所謂“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就是用大衍之數預測的占筮之法:以一為體,四十九為用,故其用四十又九。

天幹*之數:河圖之數十,乃十天幹之數也。十天幹經*之後,化為天幹*之五行,將河圖五行之體化為天幹五行之用。

六甲納音之數:天地之數五十五加上五行之數五,合化為六十甲子五行納音之數。十天幹之陰陽五行與萬物相交,同氣相求,同聲相應各發出十二種聲音,無聲無音不計,按河圖北、東、南、西、中成象五位五行共六十納音。乃天地五行聲音之數也。

如此神奇的東西,張子軒情知機會難得,連忙在一旁揣摩其中的意義。可惜,雖然這洛河神圖就近在眼前,張子軒也花出十分努力揣摩其中的關健,可怎奈這神圖上合天數,下通地理,其中的奧妙玄機,怎麽是一天之中就能輕易學習的?

隻見那洛河神圖上麵的金光日漸減弱,開始變得暗淡無色,張子軒情知時間不多,也有些心急。他此刻心中隻是將那洛河神圖的大致模拓下來,隻具其形而未見其神。恐怕就算使用出來,也沒有多大的威力。

這麽一個大好機會放在眼前,而且吃不下、帶不走,張子軒怎麽能夠不著急?

可惡……這可該如何是好?張子軒正著急,那金色棋盤圖案便驀然消失,再看去時,哪裏還有什麽金色書卷的影子?空空如也的半空中,甚至連個影子也沒有。

最糟糕的還不在這裏,那些黑白甲士在失去《河圖洛書》金光照耀之下,恢複了以往的生機。真刀真槍的拚湊下,黑甲士們兵敗如山倒般地向後退去。

“可惡,我到底該怎麽辦?”張子軒望著手中的黑色令旗,一時間迷失了方向。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黑甲士們雖然陣型被斷,但是很明顯他們被分成了五個方陣!

五個方陣?這究竟是偶然,還是故意如此?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6
第一百五十一章 紛擾之爭
張子軒忽然想起《河圖洛書》表達出的洛河神圖,那張類似於棋盤的陣法記錄,就是分成五個方陣,合成神圖陣法,難道說,這個黑白甲士之爭,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領悟洛河神圖的精髓嗎?那這個彎子繞的也未免太大了。

不過,自己尚未掌握洛河神圖的要領,這樣怎麽能夠反敗為勝?張子軒緊咬嘴唇,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克敵製勝的方法。而此時,黑甲士兵在白甲士兵的圍剿之下,已經失去了許多的兵力,張子軒數了一陣,發現居然隻有六十三人,再這樣下去,這些黑甲士兵們必然會全軍覆沒。而自己也會因為闖陣的失敗,而功虧一簣。

此刻,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張子軒黑棋一揮,喝了一聲:“列陣!”那些黑甲士兵們聞言,精神猛一抖擻,腳下生風,開始排列出張子軒心中牢牢記住的洛河神圖模樣。

雖然隻具其形,但是洛河神圖的效果卻依舊明顯。至少,在排列好陣型之後,整個黑甲士兵之間似乎在暗地各有奇異的聯係,死傷驟然減少。每個黑甲士兵的臉上都露出一股肅殺之氣,身體也隱約透露出一種詭秘的黑色光芒。

“殺!”一個黑甲士兵高聲叫道,舉起手中的長刀,猛地向一個白甲士兵的頭上砍去。隻見一道白光閃過,那個白甲士兵的頭顱頓時變成一陣煙塵,消散在半空之中。他的身體,同樣化為一陣粉塵,被風一吹便什麽也不剩下。

他們畢竟隻是被《河圖洛書》幻化出來的兵種,被劈死之後自然不會留下屍體。這樣化為齏粉的下場,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不錯的。

張子軒滿意地點點頭,沒想到這麽淺顯的洛河神圖,都能夠有如此大的威力。不過,畢竟這隻是洛河神圖的皮毛而已,很快有一部分的黑甲士兵便再度陷入傷亡之中。

張子軒徹底急了——洛河神圖所要求的最低人數為五十五,現在場上的黑甲士兵隻剩下五十八個,如果這些黑甲士兵少於五十五人,他們將會連眼前這個粗淺的陣法都列不起來。那將意味著,張子軒將會死於這場測試之中。

“彭”一位黑甲士兵被幾名白甲士兵圍攻,手中的長刀被擊落。而那些白甲士兵的刀刃已經高高舉起!眼見著刀下的黑甲士兵命在旦夕,張子軒急忙舉起手中的令旗,三位黑甲士兵如同風一般,向那名黑甲士兵伸出援手。

幾聲金鐵交鳴,那名命懸一線的黑甲士兵終於在幾位同伴的掩護之下,逃回了自己的方陣。

張子軒揮楊令旗,意圖讓那三位黑甲士兵退回方陣。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從白甲士兵的方陣之中,忽然跳出一名身穿玉甲的將軍。這名將軍不知從何而來,但他的目的卻很明確——黑甲士兵!那三名黑甲士兵,原本離著自己的方陣並不太遠,走幾步便能夠達到。可是那名玉甲將軍從天而降,卻生生將他們的退路截斷。

手中的青色偃月刀幾個起落間,那三名黑甲士兵的頭顱便與他們的身軀分離。三個無頭屍體,在張子軒的眼前化為黑色齏粉,告別了這場生死檢驗。

己方的黑甲士兵,立刻隻剩下五十五名,這正是剛夠擺出洛河神圖的人數。張子軒千算萬算,依舊算漏了一個玉甲將軍,損失三個黑甲士兵的他,再也不敢多做糾纏。趕緊匯集這剩餘的五十五名黑甲士兵,擺出一副誓死防守的陣勢。

那名綠色的玉甲將軍,在將三名黑甲士兵全部殺死之後,也沒有持續進攻,而是舉起手中的碧綠偃月刀,喊了一句什麽東西。隻不過,這些將士們說話時候,嘴巴都是一張一合,卻吐不出半個字眼,張子軒也沒學過看唇語,所以根本不清楚他們喊得什麽。

不過,他知道一點,就是從現在開始,他不可能再讓黑甲士兵再死一個人了!否則,五十五的數字一經告破,洛河神圖擺不出來,那他隻要坐著等死就行了。

正當此時,那些白甲士兵們似乎是收到了什麽命令,在張子軒的眼皮子底下徐徐而動,連黑甲士兵的進攻,他們都不再抵擋。黑甲士兵趁機多收割了幾名白甲士兵的性命,幾十刀下去,原本人多勢眾的白甲士兵頓時少了三十多條人命。現在再看,他們也頂多有一百多的兵力了。

獲得這麽大的進步,張子軒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看到那些一百多名白甲士兵,最終的目的已經達到——聚攏在一處!而且是站在人數最少,表示水屬性玄武星象的那塊陣地之上,看架勢隱隱還有包抄的意味。

這樣看來,那名能夠操控白甲士兵的玉將,肯定是想憑借優勢兵力,把那七名黑甲士兵一網成擒!一百名白甲士兵對七名黑甲士兵,就算有皮毛般的洛河神圖幫忙,這七名黑甲士兵本事再大,也未必能抵擋住吧?

張子軒駭然之下,卻毫無應對之策。排列陣法的黑甲士兵絕對不能移動,否則洛河神圖一破,自己麵對的仍然是近乎自己兵力一倍的白甲士兵!而且,對方還有一個實力超強的玉將!這場戰役,怎麽都不可能取得勝利。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試試洛河神圖的威力,看看能不能抵擋住這次必然犀利的攻擊!可惜,自己堂堂二花頂級的實力,卻不能親自上場。否則,對方幾千玉將,對付起來都不會放在心上。

“……”那名玉將舉起手中的偃月刀,又再次喝了一聲。周圍所有的白甲士兵齊齊舉起手中的長刀,張大嘴巴向著代表玄武星象的七名黑甲士兵撲去。那種英勇奮戰,視死如歸的氣魄,讓身在站台之上,俯視戰場局勢的張子軒都不禁深受感染。

白甲士兵已經將那七名黑甲士兵團團圍住,不斷的進行頗有層次感的疊浪進攻。一重重的衝擊之下,那七名黑甲士兵即使在洛河神圖的黑光保護之下,雖然性命無憂,但都顯得有些倦怠。他們如同一支支風雨飄搖中的小舟,時刻都有可能傾覆。

而那些白甲士兵也因為人數上的優勢,加上配合無間,每每有一位白甲士兵處於危險,身邊的同伴都會給予援手。所以也並沒有什麽傷亡。兩邊暫時出現一種微妙的平衡,可是這種平衡隻是暫時的,隻要兩邊有一邊率先告破,那麽另外一邊便會立即宣告勝利。

刀劍相撞的交鳴不斷響起,一百名對七名,這人數之間的懸殊,縱使諸葛武侯重生,也必然會無計可施。洛河神圖的威能逐漸減弱,黑甲士兵身上原本錚亮的黑光,也開始變得暗淡。

其實,這次那名玉將也是極為失策。洛河神圖的精妙之處,怎麽是他們這些擬造出來的人物能夠理解的?這個方陣的黑甲士兵之所以隻有七名,那是因為這七名黑甲士兵所結成的陣法代表的正是玄武星象!也就是說,這七名黑甲士兵是在場所有五十五名黑甲士兵中,防禦最為強悍的一支!他們身上的洛河神圖的保護力,也是最為強大的。

如果這些白甲士兵去圍攻別的方陣,不敢說能夠完全殲滅,也不可能沒有死傷(因為玄武的防禦最強,相較而言,攻擊也最弱。),但是破陣卻是遲早的事情。不會像這樣,兩方僵持如此長的時間。或許,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噶”一聲粗布撕裂聲音乍然響起,張子軒感覺耳朵如同被一隻蠱蟲叮咬,又疼又癢,向聲音響處看去,頓時大為震驚。

在那七名黑甲士兵身上的盔甲,同時被震裂一條縫隙。裏麵所有的黑色氣息一瞬間便消散在空氣之中,很明顯,這樣不完整的洛河神圖陣法,在白甲士兵們不竭的進攻之下,終於支持不住,產生了一絲破綻!

就是這個破綻,使得張子軒驚出一身冷汗,此時如果有人能夠抓住這絲破綻,將這七名黑甲士兵擊潰,洛河神圖被破之時,自己的性命可就堪輿了!可他如今隻能在台上擔驚受怕,苦於《河圖洛書》的限製不能下場。隻能寄希望於他們身上的那絲毫不起眼的破綻,能夠早日消失!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就當張子軒這麽想的時候,那名玉將忽然揚起手臂,青玉偃月刀猛地向著離他最近的一名黑甲士兵身上砍去。他早先一直在邊上閉目養神,張子軒還以為他在等著手下破陣之時,他才會大開殺戒,原來,他隻是在等待時機而已!

張子軒恨聲長嘯:“天呐!難道說我張子軒,終究會命喪於此嗎?!”……

鮮血如同染布的顏料,染紅了整個大殿。

原本隻是小規模衝突而已,在一些有心人的刻意經營之下,蔓延到所有修士的頭上。

銀靈作為洛河神殿的守殿大將,卻製止不了這場衝突,甚至他自己才是這場衝突的發起人,這樣的情況足以讓他暗自羞惱。不過,他高絕的實力,還是讓他在這場大戰之中拔得頭籌。

“爾等小輩,如若再不住手,我手中的落霞銀雪槍便會取下你們的項上首級!”銀靈一邊說著,手中長槍化為漫天銀點,如同雪花般向那帶頭幾位邊荒的修魔的靈修之士們點去。

那幾位靈修之士都有著一花末期的水平,按理說,在靈修之士之中也算是厲害的人物。可是銀靈卻隻是隨手一點,他們身上便裂開幾朵血花,再看去時,他們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場上頓時寂靜下來,就算一旁抵禦眾多圍攻的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也不禁抬頭注視著這位天神一般的存在。雖然張子軒說過,他隻有二花聚頂的實力,但靈氣隻能作為實力的一部分。很明顯,銀靈有超脫二花後期的水準。至少從他出手的威勢,便可窺得一二。

洛河神殿的守殿大將,如果沒有什麽真本事,也著實說不過去吧!

“哈哈!這小子厲害!這小子厲害啊!”

大殿之中,忽然響起一陣笑聲,靈修之士們都停住手中的動作,收回法寶向著笑聲望去。隻見那挑起事端的血門三屍,此時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大殿的頂上橫梁磕著瓜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作為起事者的他們,居然逃脫了眾人的鎖定,安然無恙地待在那裏。

“著!”銀靈手中長槍赫然出擊,如同蛟龍一般向那橫梁上麵竄去。

梁上三人見勢不妙,瞬間便消失在那橫梁之上。隻聽“轟”的一聲,整個橫梁在長槍射擊之下,毀於旦夕之間。斷裂開的橫梁炸裂紛飛,而那把銀色長槍,也重新回到銀靈的手中。

“厲害厲害!這洛河神殿所用的建材質地堅硬,你居然還是生生將它擊斷!”血衣星滿堂拍手稱讚,忽而將頭一回,對著明日問道:“我們這次遇到如此強敵,該是時候使用三元歸一了吧?”

“不行!”明日幹脆地答道。

星滿堂頓時泄氣,喃喃道:“難得對這麽強大的對手,都不能使用嗎?”

“格格格格……”風如月一陣嬌笑,頓時露出她那絕世的尊容,讓周圍本來醉心修煉的修士們都怦然心動。笑了一陣兒,風如月這才說道:“這守殿大將並非我們此刻的目的,如果隨意使用三元歸一,那師傅一發火——你就慘嘍!格格格格。”

“……”星滿堂這才露出泄氣之象。

“怒雪狂風急!”一旁的銀靈可不是呆子,在三屍對話之際,他準備良久的攻勢勃然而發,如同一頭脫困的野獸,向著三屍所立之地狂奔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8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入小千
張子軒睜開雙眼,卻發現剛才那一瞬間,自己居然身在那一名遭受玉將攻擊的黑甲武士前麵……不對,是他變成了那名黑甲武士!

來不及多想,玉將的攻擊接踵而至。他隻好舉起手中的長刀,向自己的身前擋去。

“當”一聲巨響,張子軒隻覺得虎口巨震,幾乎要抓不穩手中武器。他可沒想到,玉將的力量居然如此強大!更沒想到,他一身的玄虛之氣,在這裏居然發揮不了任何作用——這裏赫然也是絕靈之地!

沒有靈氣支持的靈修之士,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大不了因為長期修煉,心智更為成熟,身體更為健壯。放在人間裏麵,甚至有可能連一個普通的江湖高手都打不過!

幸而,張子軒曾經對武學頗有研究,此時沒有靈氣,也能對付玉將兩招——反正隻要護住身上的那絲破綻,別人就沒有機會攻破神陣的守護!

那名玉將見自己的攻擊破綻的幻想破滅,眼中立即閃過一訝異。雖然他隻是河圖洛書製造出的假人,但是性格健全的他,還是對張子軒這次電光火石裏的擋格,驚訝不已。

發現原本意料中的一擊不成,又見身後那些黑甲士兵上前支援張子軒,玉將很知趣地飛退老遠。一擊不成,遠遁而走,這名玉將的行徑不像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將軍,分明就是一位狡猾如泥鰍般的殺手!

“這是……”身在陣法之中的張子軒,此刻並無心追擊,反而正一心沉溺在,此時洛河神圖陣法給他帶來的詭異感覺之中。這種感覺異常奇怪,似乎整個棋局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冥冥之中無數的元素在身邊紛飛,就像是身處飄然若仙的仙境,又像是身入無邊無際的海域。總之這種舒服爽快的感覺,張子軒相信沒有人能夠形容出來。

難道是河圖洛書之威,讓我了解到這陣法的神秘之處嗎?張子軒暗自思忖,雖然現在生死攸關,但是悟透陣法的奧義,無疑是這場測試的關鍵所在。至少,張子軒是如此認為的。

代表玄武星象的其餘六名黑甲士兵,見已經不再動作的張子軒團團圍住,似乎是想保護起這位“傷勢頗重”的同伴。

張子軒毫不避忌這樣的情況,認真探尋著奇妙感覺的源頭。他總是有一種感覺,如果他此時能夠悟透這陣法的精要,不僅能夠獲得河圖洛書,而且對自己未來的修煉,必然也是裨益甚大。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小千世界,居然在這個時候,他沒有沉入的情況之下,豁然打開。頓時,周圍變得黯淡起來,點點星光閃耀之中。張子軒還以為回到了自己的紫府宇宙之中。

不過,這裏的星辰並沒有多少,大致約有幾十之眾。而且星光閃動炫耀,頗有些奪日月之光華的意味。張子軒一愣神,他也是沒想到這小千世界居然自己跑了出來,並且環境又是變過一番。難道又是預示著什麽事情?

想來,這小千世界真是古怪,第一次失控,就讓自己的生活軌跡變線,父母雙亡隨之而來的就是自己的性格大改,不再如同以前那麽幼稚天真。這一次失控,又是在自己悟透洛河神圖的關口之上。難不成,它是故意與我作對的嗎?

張子軒苦笑一聲,他可不相信小千世界會清楚“作對”是什麽意思,總之當今之計,還是先收回小千世界,參悟也好,努力度過河圖洛書的測試也好,總之現在可不是沉溺於小千世界的時候,雖然這裏的時間與外麵的毫不相同。

“嘩”整個世界閃出一片耀眼的光華,張子軒遮住眼眸,再看去時,漫天星辰之中寫有四個奇怪的字體。這種文字,實在是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主人,你的時運真是不錯嘛!”金牙從獸靈牌中發出聲音:“創始天字,有些仙人到死都沒見過幾個,但是你卻……嘿嘿,很奇怪吧?獸靈牌能夠讓主人與坐騎心靈相通,你見到什麽,我能不知道?不過您放心,我很有覺悟的,如果您要洞房啥的,我是絕對不會偷窺的!”

反正人類的女人,在我眼中都是醜陋不堪的。金牙暗自想到。

“這幾個是什麽字?”張子軒沒在乎金牙的胡言亂語,徑直問道。他現在奇怪的是,小千世界究竟想要表述什麽意思,為何要逼迫自己停留在這個地方。

“呃,主人我錯了。”金牙說道。

“怎麽了?”張子軒很是奇怪,也沒見到金牙做出什麽事情,他為什麽要主動認錯?

金牙語帶哭腔:“這分明是為難我嘛!要是我懂得創始天字,那你當時也不會……”

金牙原本想說:如果我會創始天字,你當時也不會捉到我了。但話到嘴邊才知道不妥,沒有再把下麵的話說出口。

張子軒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也不是很傻。聽到這裏他當然也知道,金牙依然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沉吟一陣,問道:“這個獸靈牌如果還給你,是不是就意味著契約解除了?”

“主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金牙趕緊解釋道。如果張子軒不要他,那麽缺少一部分天養之雲的他,不能說絕對,但是有八九成幾率,此生與真正的三花之境有緣無分。

“我不習慣用什麽東西束縛住別人,留下一個不忠心的坐騎,倒不如交一個好朋友。”張子軒說道:“如果我聽到哪裏有什麽混沌之氣,會幫你借點過去的。嗯,我有個朋友修煉的就是《混沌傲世決》,修煉到最高境界,應該會產出……”

“主人,你不要說了。”金牙沉默一陣,隨後倏地製止道:“原本,金牙是有不臣之心,覺得主人沒有什麽我的境界高,能夠得到我這樣的坐騎,是主人的福分。現在看來,這卻是金牙的福分了。嗬嗬……”

金牙哽咽地說著,真是不知道這頭金甲獸是如何哭泣的:“主人,雖然你最近做的事情,其實我都看在眼中。您做事幹脆狠辣之處,甚至連我這樣的老江湖都感到汗顏。不過,我卻能看出主人心底的溫柔,絕對是一個細膩的人!”

張子軒無言以對,如果在出山之前,有人或獸這麽說,他還勉強能夠接受。可是經過種種事件,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少年郎了。“善良”這種親者痛、仇者快,可有可無的東西,還是離他越遠越好!他現在隻求能夠讓身邊的人,都安然無恙的生存下去,所以他開始追求實力!可以逆天的實力!這樣即使天要他的朋友滅亡,他都可以阻止。至於其他的人,管他們作甚?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反駁。聽著金甲獸繼續他的話題,其實他也很想聽聽,這位遠古神獸的後裔,究竟心懷的是什麽想法。

金甲獸長長地輸了口氣,說道:“我願衷心效忠於您,不論您是否將幫我找到混沌之氣,我都會忠心耿耿地伺候在您身邊——這確實是真心話!也希望您能夠不計前嫌,讓我留下。”

“你想留就留吧。”張子軒輕描淡寫地說道。

說不上為什麽,張子軒如此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金牙心中吊著的大石頭徹底放下。或許,如果張子軒很高興的說這句話,金牙反而會背上這塊大石頭,永遠放不下去。這,也許正是金牙誇讚張子軒細膩的地方。

“對了,金牙。”張子軒指著那四個大字:“既然你不清楚這四個字是什麽,那為何了解獸靈牌上麵創始天字的意思?還有,你剛才說別的靈修之士都沒見過,難道說別的獸修,就沒有獸靈牌麽?還是別的獸靈牌上,沒有創始天字?”

“我之所以認識‘獸靈牌’上的三個創始天字,還是我的養父——白虎告知我的。但就算是白虎大人,也僅僅是知道而已,能使創始天字發揮威力的話,最好還是能夠讀得出來。”

張子軒點點頭:“嗯。原來是這樣,如果單單認識的話,也隻有用符、結陣才能發揮威力吧?”

“不錯。靈修之士們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以口訣為引,這樣釋放法術也更快一些。所以,能夠讀出讀音才是修士們上佳的選擇。”金牙急於表達自己的忠心,所有才會不遺餘力地對張子軒的問題做出最準確的回答。

“獸修之道,隻有達到二花中期的水準,獸靈牌上才會有一定幾率被記載上創始天字。而且這個幾率絕對低於一成,甚至能稱得上萬中無一。所以,很多修士們才會不清楚這人世間還有創始天字這麽一說!”

“看樣子,我是氣運上佳了?”張子軒笑著說道。隨後又再度糾結起來——在他的小千世界裏麵,居然會有創始天字,那這有意味著什麽呢?

金牙看出張子軒心中的糾結,趕緊勸道:“主人,你為何如此在意那創始天字的意思?既然它在你的幻境之中出現,自然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聯,那麽到那時候,你自然會明白其中的意思。”

張子軒這才幡然醒悟,原來竟然是自己著了相!剛想稱讚金牙幾句,卻見半空那四個金子哄然發生了一些離奇的變動。

如煙如塵的金字逐漸模糊,然後扭曲動亂,最後重新凝實,化為四個金色隸書體的漢字,張子軒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輕聲念道——“河圖洛書?!”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8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洛河真諦
《河圖洛書》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小千世界中?張子軒有些奇怪,但當他憶起小千世界裏的種種,心頭便湧出無數的喜悅——小千世界有著預言未來的能力。那麽這裏出現小千世界,那它的表示出來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將會擁有《河圖洛書》嗎?

正當張子軒如此想到,卻見那《河圖洛書》發出的金光照射下,所有星辰開始運行某種特殊的軌跡。張子軒抬頭一看,發現這些星辰所在的位置,正是洛河神圖上記載的棋子位置大致相同,隱隱有合圍自己之勢!

張子軒沒有動作,他知道小千世界裏發生的事情,雖然未必很好,但絕對暫時不會傷害自己。不過,他這次顯然猜錯了……

這次小千世界並不是預測未來,而是與河圖洛書產生了某種隱匿的聯係。

那些星辰將張子軒包裹住,隨後一連串讓人眼花的運轉,片刻功夫便停止下來。張子軒再看去時,那些星辰擺出的陣勢,依舊是洛河神圖!也就是說,這個神圖的陣法,是可以運動的!

難道它是想告訴我,運轉《河圖洛書》的要訣在哪嗎?張子軒暗自思索。不過,很快他就因為周圍金光的包裹,而失去所有的知覺。

失去知覺,這隻是說說而已,實則張子軒隻是被周圍那金光蔽實五感而已。這種感覺,其實比失去知覺更為恐怖,自己的思想似乎在流動,但是卻發現周圍時間已經被停止。那種冰冷孤獨的感覺,簡直讓人感到生不如死。

此時的張子軒,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不是因為他異於常人的強悍心智,而是因為他在這金光之中,分明感受到河圖洛書正在洗滌自己的心扉!這種感覺著實奇妙,讓人流連忘返,讓自己的靈識猶如浸浴一般釋然,真是玄妙之處溢於言表。

這……難道就是河圖洛書的真諦所在嗎?張子軒如此想到,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體會一下,這河圖洛書的奇妙吧!

周圍星辰依舊運轉不息,神秘的能量,不斷透過那束金光,向張子軒的身上湧去。這是洛河神陣的力量,亦是河圖洛書的力量。強大而神秘,悠遠而近在咫尺。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沉溺在河圖洛書中,體會其中奧妙的張子軒,微微睜開雙眼。兩道神光赫然從他眼中爆裂而出,頗有衝破九霄的威勢。

周圍環境已經完全變化一番。原本那些金色光芒盡皆收斂進金光大字之中,那四個大字霎時又恢複原本的創始天字。張子軒這次不再放過機會,趁著這時,將這四個創始天字牢記於心——日後能夠有“河”“圖”“洛”“書”四個字的咒文,威力必然要較之現在更勝一籌。

“主人,你明白洛河神圖的奧義了?”金牙見張子軒破光而出,連忙急切地問道。

“嗯。我觀測這陣法走向良久,即使之前對此道一竅不通,不過仍舊有所感悟。”張子軒深吸一口氣,肅然說道:“這陣法之術,過真是太難領悟了。”

“嘿嘿,太難領悟,您還不是領悟了嗎?”金牙討好地說道。

“嗯,看來這次我又是福澤深厚,暫時死不了。”張子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先將外麵棋局贏下再說。小千世界,收!”

白光一閃,張子軒再次出現在那黑白甲士的戰場之上。對麵,那一百多白甲士兵,依舊氣勢洶洶,自己周圍的六名黑甲士兵,眼見就要抵禦不住。身上的黑氣裂紋,再度閃現出來。

一旁守株待兔的玉將,似乎對此早有預見,發覺破綻之時,手中的偃月刀也順勢揚起。身化青光,隻是一瞬便來到當先一名黑甲士兵的身前。偃月刀直指他身上的黑氣破綻而去,隻要被他劈中,且不說這士兵會身首異處,就算這洛河神圖的陣法,也會立即被破掉。

“當”一把黑色長刀,橫檔在這名黑甲士兵的前麵。持著這把刀的人,正是張子軒!

“‘長刀橫流’——這是我小時候曾經學習過的武藝,沒想到卻在這裏起了作用。”張子軒苦笑一聲,他從來沒想到那些武林秘籍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幫助。如果不是他懂得武功,就不能進入軒字殿中。如果不是他懂得武功,在鬼界也不敢去取那《生死簿》……

如果他不懂武功,他就救不下這名黑甲士兵,那麽陣破之時,就是他的喪命之日!

“呼!”青玉偃月刀被玉將抬起,又是重重一披。剛才玉將是追求快疾的刀法,減少了許多蓄力的時間。縱使如此,張子軒都感覺肩頭和虎口巨震,一陣酸麻脹痛的感覺油然而生。若是被玉將蓄力一擊,那豈不是要粉身碎骨?

可惡,為何這地方要限製靈氣運轉?張子軒雙眉一皺,趁著玉將舉刀的這個時機,拿出係在腰帶上麵的黑色令旗,大喝道:“結陣!”

周圍那些黑甲士兵仿佛收到某種命令的驅使,在張子軒的命令之下,忽然快速移動起來。

這就是黑色令旗的妙用,隻要張子軒心中想到什麽,隻要揮舞令旗,那些黑甲士兵們就會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這可算省下他的口舌,為他節約了抵擋玉將的時間。

張子軒兩腿微蹲,暗喝一聲:“立地生根!”這本是武林中人用來足下立根的武藝,現在張子軒使用,用來對抗這名玉將的巨力,正好恰當好處。

其實,這名玉將的武藝並不見得有多高,可關鍵是力大無窮,而且現今張子軒還不能動彈,所以無意間就落入了下風。坐以待斃可不是張子軒的作風。

“嗨!”玉將的偃月刀業已落下,夾帶著“獵獵”作響的罡風。照著張子軒的腦門就劈去,看來他也是急了,居然沒有直接向著那尚未消散的黑氣破綻擊去!

張子軒雙手托刀,橫立在身前意圖擋格,隻聽“轟”的一聲,張子軒腳下的土地紛紛碎裂,連同他的雙足一起陷入地底之中!這一刀,著實是勢大力沉!讓他半條腿都沒入了石磚之中。

“好大的力氣。”張子軒真心稱讚道,能避過這一劫,還是因為他修習“混沌身”,身體強韌程度異於常人的緣故。否則,單是剛才那一下,他全身的骨頭都有可能會變得粉碎。

饒是如此,他的手臂還是被震得直抖——沒有玄虛氣支撐下的混沌身,也隻能支撐他肉體不毀而已。遭受到如此大力的打擊,被震動也實屬正常。

“不過,這場戰役的贏家,還是我。”張子軒冷哼一聲,周圍的黑甲士兵已經形成合圍之勢,將白甲士兵全部圍在中間。

在小千世界之中,張子軒早就掌握了洛河神圖的奧秘。這陣法根本就不需要固定,運轉起來,照樣可以有所效用。而且,他如今所掌握的洛河神圖可不僅僅是皮毛,運轉起來的話,比原來更厲害不止十倍!

一種肅殺之氣,在黑甲士兵之中蔓延開來,衝天的銳利寒氣,將周圍環境烘托的幾位森然,若是有人在側,肯定能感到背脊發冷。這種深入骨髓的寒氣,可不是尋常人能夠發出的。

的確,如果不是絕頂高人,那就是陣法之威。而這裏,恰恰是洛河神圖所發出的氣息!張子軒啟動了洛河神圖的“殺伐”之氣,在這種氣勢的威迫之下,白甲士兵們根本就提不起任何戰意!就連不是人類的玉將,也被這股氣息所擾,全身打著顫不敢亂動。

“殺!”張子軒令旗一舉,對黑甲士兵們發出進攻的要求。

白甲士兵失去士氣,而與之相對的黑甲士兵,卻在這個陣法之中,士氣鼎盛,攻欲強盛,沒有方才的半絲頹然。手中的鋼刀,沒有泄留,直接罩頭向著敵人砍去。黑色的鋼刀夾帶著陣法的利金之氣,削鐵如泥,斷金如鐵!那些白甲士兵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們一刀兩段。

張子軒對陣的正是玉將。原本,失去靈氣的張子軒根本不是玉將的對手。畢竟它並非人類,力大無窮、不知疲倦,兼備河圖洛書賦予的高強武藝,想要戰勝他並非人類武士可以完成。不過,在洛河神圖的幫助之下,張子軒麵對這位高大的對手時,居然能夠不落下風!

一把長刀,舞得是虎虎生風。在不影響整個陣法排練的情況下,盡量將玉將逼退在身邊那些黑甲士兵之外。這就說明,縱使傲然如張子軒,也不得不對這玉將忌憚三分。

那名玉將顯然猜透張子軒的想法,大怒於色,張嘴似乎狂吼一聲,渾身玉體陡然發出清瑩的玉光,憑空身子漲大幾倍,手中的青玉偃月刀也隨之漲大。如同一位遠古戰將,渾身散發出的威勢渾然天成,頗有些橫掃六合的架勢。

“有洛河神圖在手,縱使你成為三花教主,也難逃此刻的圍剿。”張子軒不屑地說道。周圍的白甲士兵,早在之前就被消滅幹淨。現在場上,隻剩下眼中冒火的五十四名黑甲士兵,以及張子軒和那名玉將。

“洛河神圖!退!”張子軒退回陣內,隨後腳步一動,隨著周圍的黑甲士兵推出陣外。玄武星象本來就是防禦陣法,現在需要的並不是防禦,而是進攻。所以,張子軒讓出這地界,就是給白虎星象留出空位。至於自己嘛……他堅信那名玉將一定會衝自己過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名玉將早就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眼見這名破壞他計劃的異族遠遁,他哪來還會管旁人做什麽?現在隻求能夠將張子軒千刀萬剮才好!

舉起手中的偃月刀,三步兩步就趕到玄武星象的七人眾麵前。猛地一劈,手中的青玉偃月刀帶著雷霆之威,籠罩代表整個玄武星象的七人頭頂。他的身體空漲幾倍,力氣當然也不能與方才相提並論。這點,從他手中青玉偃月刀所發出的“呼呼”聲便可知曉。

張子軒不急不慢,他微微一舉手,周圍六名黑甲士兵同時舉起手中的鋼刀,身上的黑色護身之氣,隨著他們的刀身飛至頭頂三寸處,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氣罩。

“啪!”青玉偃月刀和黑色氣罩相碰,摩擦出一陣絢麗的火花,耀得人睜不開眼。

當然,這些人中可不包括張子軒,他此時一臉惋惜地望著場上的玉將。心中稍許的得意之情,讓他對這名玉將的遭遇,更加憐憫不已。

那名身高數丈的青綠家夥,此時正壓著手中的青玉偃月刀,刀下的黑色氣罩宛如磐石,絲毫沒有被撼動。反而,玉將的身體被一根黑色利爪穿身而過。青綠的血液,透過他的身體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青綠色的小溪。

白虎之爪的威力可不能小覷,本來就是四獸神中攻擊最強的神獸。代表它星象所發出的最強一擊,自然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抵擋得住的。

玉將的轟然倒地,標誌著張子軒徹底贏得這場戰役的勝利。張子軒長舒一口氣,能贏得這場勝利,不得不說多半是運氣使然。不過,誰敢說運氣不是實力的一部分呢?

四周的棋盤,開始從邊角化成齏粉。看樣子,也認同了張子軒成為《河圖洛書》的主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9
第一百五十四章 銀靈鬥屍
大殿之中,中心處的棋局白光聚斂,最終露出中間的棋台和張子軒。

眾人停下手中的爭鬥,將目光焦距到棋台上麵。張子軒的成敗,這幹係到日後正邪兩道的劃分關係,如果張子軒取得河圖洛書,並且成功認主,且不說對本人有何裨益。單單是將這河圖洛書記載的陣法加到易教之中,就能將原本就固若金湯的易教變得更加牢不可破。

更何況,若是往後正道的靈修之士,打個小仗都啟用什麽玄妙陣法。那邪道還混個屁啊!直接丟盔棄甲向著蠻荒之地奔去就好了。

想歸想,但是如果真要誰去確認,他們卻猶豫了。畢竟,就算沒有《河圖洛書》相助,易教都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正道翹楚,如果得罪他們,後果必然很嚴重。對這兩個易教小嘍囉,打就打了,易教也不會為這個大動幹戈。不過,麵前那位清秀少年,可是易教教主啊!

如果能夠得到《河圖洛書》,得罪易教也無所謂,關鍵是現在河圖洛書的歸屬不明,這可讓他們犯了愁。

有些精明之士見事情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既易教教主沒有出聲,他們也不敢上前。既然如此,不如詢問這個守殿的大將好了。

“請問這位將軍,現在既然他已經出來,是不是說我們也可以進去……”

銀靈見他們停住打鬥,也不再追討,而是搖搖頭正色道:“你們沒機會了。”

此話一出,果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大多數正道的弟子,倒是對此無所謂,反正這河圖洛書落入在正道手中,相信以易教之禮,有些末微陣法必然不會藏私。隻要派出門下弟子,時不時去“觀摩”一番便可。隻要不觸及河圖洛書的精要,誰不願賣個麵子呢?

至於邪道幾家弟子,卻滿臉哭喪。這河圖洛書一旦落入易教,往後想要對正道發動什麽攻勢,那可就千難萬難了。想到這裏,甚至有幾位邪道弟子開始思忖,是否要棄暗投明,跳出邪道,選擇正道一派作為自己的師門了。反正“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相信正道應該很樂意接受他們的。要知道,這裏的人幾乎雲集了天下間所有的高手,隨便放出一個,都是不世出的奇才。

張子軒冷冷地望著周圍的高手們,他自然知道那些人物對自己即將得到的《河圖洛書》的覬覦,小心防範他們才是正途。因為他知道,《河圖洛書》即將要出世了。

百餘棋盤上麵的黑白棋子驀然消失,隨後一聲輕響,那棋盤中間居然裂開一個口子,一本玉色書卷,雖然沒有任何耀眼光芒,乍看上去甚至毫不起眼,不過它的本體卻透過棋盤,向四周散發出一種融洽舒怡的氣息,猶如煙塵一般微不可見。

“這就是河圖洛書?”眾人皆被這種柔和的氣息弄得通體舒暢,甚至有幾位定力低微的小輩,居然呻吟出聲,惹來眾人奇異的目光,為同行的前輩丟臉不少。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趕緊聚到張子軒的身前,保護這位少主的性命。方才的亂鬥,兩人都沒使出真招,甚至衣服上麵都沒沾染上絲毫的灰塵——這可與上麵的避塵陣法無幹。

張子軒伸出手,難以抑製心中的欣喜,臉上也溶出一絲微笑。他的手剛剛拿到玉卷,正待仔細看時,卻發覺一股勃然殺氣,向著自己猛撲而來。如果不是他凝神四窺,恐怕還發現不了!

“金魔破空斬!”來者舉起巨斧,勢如破竹般地向著張子軒撲來。速度之快,簡直用肉眼追尋不到。看來,不用多說,來者一定是血門三屍之一的“血屍星魔”星滿堂!因為那金斧破空之時,所發出的“吟吟”金鳴,刺人耳膜,亂人心智,除卻金魔開山斧誰能有這等威力?

正當張子軒和大長老三人想要反擊,卻聽一聲暴喝:“天絕地裂!”一把銀色長槍橫地裏突出,向著來勢洶洶的金魔開山斧擊去。不偏不倚,正好槍尖擊中金魔開山斧的斧麵!原本角度正好的金魔斧,在這一擊之下,頓時向右偏出老遠,帶動來者的身軀向著右邊飛去。

銀靈橫立長槍,一臉怪異地望著已經聽聞的偷襲者,怪道:“吾銀靈縱橫世間多年,還是頭一次發現如此詭秘的法術,居然能將三個不同的人合而為一!”

張子軒聞言,也好奇地向著偷襲者望去,隻見他身後丈八,孔武有力,黑毛叢生,身有六隻手臂,每對手臂上麵都抓著一支武器。分別是一根紫色銅笛,一把白色寒刀和一柄金色魔斧!

眼睛鼻子倒是和常人無異,隻是那雙血紅雙眼極為駭人。正當張子軒想放出靈識,探查那人的虛實,那怪人居然率先對自己說話道:“隻要你交出《河圖洛書》,我就饒了在場所有人一命。”

“什麽?”張子軒倒不是因為對怪人的語言產生疑問,畢竟他們的來意已經很明顯。他所驚異的是,怪人的嗓音!他發出的嗓音,居然有三重決然不同的音調!張子軒聽得出來,這三重音調,分別來自“青屍陽魔”明日,“白屍月魔”風如月和“血屍星魔”星滿堂!

日、月、星三屍融合一體,看來這洛河神殿必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周圍的靈修之士,怕惹事的已經腳底抹油,從大殿的傳送陣逃掉了。不怕死的,便站在一旁靜觀其變。並沒有人願意幫助兩方,即使現在是正邪對立的當口。

“大殿之上,豈容爾等放肆!即使出了神殿,河圖洛書也不會為爾等所用!”銀靈怒喝一聲,長槍如同蛟龍出海,向合體的三屍魔怪衝去。

“嗬嗬,我們三屍的‘三元歸一’已經修煉到最高境界。三人合力的魔神,已經擁有接近三花聚頂的實力,你這小小守殿之將,還敢猖狂?”說完三屍魔神雙臂托著銷魂紫銅笛到嘴邊,隨後吹動起來。

“一曲銷魂曲,萬載人銷魂!”美妙絕倫的笛聲,悠揚傳出,迷人心智,斷人魂魄。離大殿中央稍近的一名靈修之士,隻是在笛聲響起的一瞬間就暴體而亡。眾人這才知道厲害,可是逃走已經來不及了,趕緊盤膝坐下聚集全身功力抵禦笛聲的威力。

“好厲害。”在大殿之內的靈修之士中,恐怕隻有張子軒能夠對笛聲毫無反應,悠然地望著銀靈和三屍魔神的打鬥。準備銀靈一落下風,便將他救下。難得有一位自己欣賞的猛將,張子軒可不願見他消亡,那簡直是太為可惜。

大長老、天玄老人雖然心有餘,怎奈修為不足,對於笛聲的傷害雖然不至於暴體而亡,但如果不聞不問的話,也會受到一些內傷。所以,二人也端坐下來。

原本,按照三屍魔神的厲害,這銷魂曲必然會讓銀靈暴體而亡,最次也應該會迷離神外,魂不附體,成為一個活死人。但他們這次顯然想錯了。

銀靈全身爆發出一陣銀色的光華,竟將笛聲抵禦在外。槍式不改,依舊無所畏懼地向著三屍魔神衝去。

“法術免疫!”在場能夠睜眼的靈修之士們,都被銀靈這一招震撼住了!

一開始銀靈沒有使用法術,靈修之士們隻當他是不屑使用,但見到銀靈絲毫沒被三屍魔神的笛聲所擾,他們才明悟過來——這家夥居然是法術不侵的體質!這種體製雖然不會對任何法術起到反應,同時也不能使用任何法術!屬於一種兩傷的體製,極為罕見。

更嚴重的是,這種體製修煉起來極為困乏,能夠聚花已經算是天公作美。可銀靈究竟是如何修煉的?居然能夠到達二花的修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這種連“奇跡”都難說明其中困難的事情,眾人便都將這種情況,歸結為《河圖洛書》的神奇。

“不用法術,單用靈氣就能將這一柄銀槍使用的驚天動地,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張子軒交口稱讚道,心中對於銀靈的敬佩之情更甚!

“來得好!”三屍魔神大喝一聲,銅笛不停,怒氣騰騰地舉起手中的疾電冰刀,寒氣立刻四散而開,侵襲著整個殿堂。疾電冰刀雖然有“電”這個字,本身並不具備“電”的屬性,之所以稱為“疾電”,那是因為它的速度極快。

銀靈長槍雖然先發,但疾電冰刀卻後發先至。兩相交雜之下,發出一聲巨響,疾電冰刀竟然抵禦不住銀槍的威勢,三屍魔神腳步不動,身體卻向後狂退。腳下的白玉地板被他的雙腳刮出兩道深長的溝壑。

“嘩啦啦”白玉地板碎裂成一塊塊的碎屑,向著四周勁射而出。

“哼!”三屍魔神冷哼一聲,疾電冰刀上麵迅速凝出一團寒氣,向著銀靈的落霞銀雪槍蔓延而去。結成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白色冰晶,將銀靈的落霞銀雪槍和自己的疾電冰刀結合一處。

可惜的是,銀靈本來就是法術不侵體質,白色冰晶將落霞銀雪槍凝固之後,便再也蔓延不上去。最後,終究隻停留在槍身之上。

“汝之法術雖然強勁,但是終究與吾無用。”銀靈虎吼一聲,手上又加了幾分力。三屍魔神退卻的速度變加了上去,地板上留下的兩條溝壑,便也越來越深,越來越寬。

“哼,你以為我隻是想將你冰封住嗎?我看你撒不撒手!”三屍魔神輕蔑地一笑,第三對手臂忽然舉起金魔開山斧,一陣金鳴,向著銀靈劈去。

這金鳴之聲,並非法術,刺耳的聲音來自金魔開山斧之中的獨特構造,鍛造此斧的魔匠造詣頗深。利用蜘蟟的發音原理,將金魔開山斧中留出一些開不出的小型空洞,當開山斧遇風之時,便會發出猶如金鳴一般的聲音,比蜘蟟的聲響更甚百倍,擾人心智的厲害自然不容小覷。

銀靈的落霞銀雪槍被冰晶凝結,又受到金鳴聲的幹擾。眼見著銀靈不肯撒開雙手,放棄落霞銀雪槍,自己就要被金魔開山斧一刀劈死。

“糟糕!”張子軒心中一急,正想要飛身伸出援手之際,卻見事態又突變,情況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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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塹道藏
原本停住不動銀靈,忽然雙手握住槍柄,在三屍魔神驚詫的眼神中,念了一句:“銀龍破金鑽!”

一股勃然的靈氣,從他雙手傳向落霞銀雪槍之中。銀色長槍頓時發出一陣白色霧氣,隨後槍尖一頂,周身開始瘋狂旋轉起來。那些冰晶本來堅若金鐵,在這瘋狂旋轉之中,居然被落霞銀雪槍生生破開。冰渣入細雨般隕落,銀靈也趁著這個空擋撒手而退,躲過金魔斧的一擊。

落霞銀雪槍,此時如同一道小型龍卷風,槍尖在疾電冰刀之上旋出無數瑰麗的紅色火花。居然去勢更甚,直接將三屍魔神釘在大殿的玉柱上麵。

“轟”在眾人豔羨、嫉妒、稱讚交織的眼神之下,落霞銀雪槍直接在疾電冰刀上麵開了一個大洞,穿越了三屍魔神的身體以及他身後的玉柱。在空中一扭,疾速回到銀靈的手中。

銀靈的此番作為,再次威震整個大殿。三屍魔神的境界絕對在二花之上,在場之中,能個匹敵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是一招斃命?要知道,銀靈由頭到尾,隻用了一招就將三屍魔神打敗啊!這是何等的實力?想想剛才銀靈對眾人的出手,那顯然是留了情的。

“銀靈前輩,這個給你。”張子軒從須彌橐中取出一瓶傷藥,遞給銀靈,發現他並沒有反應,隻好招了招手:“銀靈兄……”

“嗯?”銀靈這才發現張子軒的動作,接過傷藥,頷首道了聲謝。

“銀靈前輩,你是否聽不見我說的話?”張子軒皺了皺眉頭,問道。

銀靈似乎並沒聽到張子軒的問話,所以問道:“不過,吾身上並無傷痕,這東西交予我有何作用?”

張子軒情知不對,指了指銀靈的耳朵,傳音道:“銀靈前輩,你的耳傷是不是影響聽力了?”

“哦?”銀靈這才注意到自己耳朵正在“啾啾”地冒血,趕緊將手中傷藥塗了一些在耳朵之中。銀靈頓時感覺一種冰涼清爽的感覺,包融住他的耳朵。

“銀靈前輩,我想你的耳膜應該已經被震碎了。”張子軒說到這裏,忍不住歎了口氣,銀靈如此堅韌,為了打敗血門三屍的合體之技,居然甘願讓自己的肉耳直接暴露在金鳴聲中。這是何等果斷堅決的行為?

“噢,吾知曉了,多謝小兄弟提醒。”銀靈依舊無所謂地說道。

“既然您的耳膜已經被震死,僅僅憑借這種白玉清露,尚治愈不了您的傷勢。不如,您與我一同回到易教吧……”

“出去?”銀靈奇怪地看了張子軒一眼:“我在這洛河神殿生活百年有餘,若是離開,讓我怎麽放得下?就像如果我讓你放棄俗世,留在神殿是一樣的道理。”

“前輩真的不出去嗎?”張子軒有些哀傷地問道。本來想讓銀靈為自己所用,沒想到到頭來自己仍舊沒有說服這位奇葩般的修士。無疑,銀靈的武藝、銀靈的氣度、銀靈的執著,都給在場眾人上了一課。而且,他還用事實證明——不會法術的靈修之士,並不意味著就是垃圾。

“可惡……”廢墟之中,三屍魔神原來並未死亡,他緩緩站起身,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住銀靈。胸前被對穿的*,正不住地流著濃稠的血液,第二隻手臂上拿著的疾電冰刀,已經被落霞銀雪槍刺得粉碎。魔界鬼王的兵器,常年嗜血的鬼刀,終於在人世界被摧毀。

“汝受傷如此深重,尚能站起戰鬥。吾……”銀靈吐納一口氣,調轉槍頭,對準三屍魔神說道:“敬佩汝!”

“哼……咳咳……區區守殿之將,誰要你的同情。”三屍魔神冷哼一聲,又瞥了一眼正試圖說服銀靈出山的張子軒:“易教教主張子軒,我們來拚死一戰,如何?”

張子軒嗤笑一聲,說道:“喝,你去治好傷勢,我在易教隨時等候討教。否則不是公平一戰,我可不願被人背後說閑話。”

“血氣在天,長存宇內,心有明鏡……咳咳……斬妖誅邪!”三屍魔神說到這裏,舉起手中的金魔開山斧,再度吹響銷魂紫銅笛,而那把疾電冰刀,也沒見得丟,依舊被三屍魔神提著。

“還想一戰嗎?”張子軒心頭一黯,低頭想要從須彌橐中取出一件法器,可是找了半天,依舊沒有拿出任何“趁手”的法器。

“戰……”三屍魔神剛想發威,卻見異變突起。

原本放置《河圖洛書》的棋台上麵,忽然射出一道衝天的金色光柱。光柱猶如實質,轉眼間,便衝破大殿的牢籠,直向九霄雲外衝去,視大殿的殿頂如無物。

“這是……”眾人皆懼,同時向著金光光柱看去,連正在對峙的張子軒三人也不例外。

一種強大的氣息,不,是幾種……不過並不是靈氣所致,卻像是本身所發出的威勢。肯定不是人類!難道是……

於此同時,在洛河真殿外焦急等候的諸人,忽然見到馱著真殿的烏龜,忽然張開巨口。從他的口中,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柱。

“收!”林天妖見勢不妙,加緊收回正在不斷運轉的幻神殿。煉化之功“妖魔擒天手”的功效已經開至最大:“妖魔擒天!逆轉乾坤!!!”

隻見虛空裏,飛出一道青色的巨掌,拖著幻神殿來到林天妖的麵前。林天妖現在早已汗流浹背,原本就白淨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不過,幻神殿也在他拚盡全力的一擊之下,縮小成手掌大小,飛到他的掌心。

“不愧是天妖,原本幾年的煉化之功,居然在一天之內就能搞定。”林天驕笑著讚賞著說。

“少廢話,還不拿去。”林天妖說到這裏,將手中的幻神殿遞給林天驕,便也不再管他,徑直盤膝坐下,運轉功訣恢複功力。至於天上那道奇異的金色光柱,他卻毫不在意。

“嘿嘿,謝謝啦!”林天驕笑嗬嗬地說道:“不過,我看這天塹道藏的寶貝出來,心又癢癢了!真想去搶幾個過來……”

“哼,你搶過來有什麽用?天塹道藏裏麵的寶貝,你願意用的能有幾個?”林天妖絲毫不為所動,眼睛都沒睜開。看來對於林天驕口中的“天塹道藏”極為不屑。

林天驕嘿嘿笑道:“嘿嘿,但是寶貝誰能嫌多呢?這洛河神殿萬年來才開一次,下一次打開,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等得我頭發都白了。”

林天妖這次沒說什麽,隻是吐出三個字:“老妖怪……”

“嘿嘿。”林天驕其實也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微微擾擾頭,說道:“這次,估計張子軒會有些收獲了吧。畢竟,看他手中寒酸的樣子,連我這樣的老窮鬼都想送些東西給他了。”

說完,他的目光又向那光柱望去。

“什麽?天塹道藏?”天玄老人問道:“長老,您是認真的嗎?說這玩意兒是天塹道藏!”

大長老眉頭微皺,說道:“沒錯了,這種氣息,也隻有天塹道藏被打開的時候才會發出。哎,都說這天塹道藏神鬼難測,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

“嗯?長老為何有這麽一歎?要知道,天塹道藏打開,裏麵的寶貝可就……”天玄老人一臉希翼,看樣子他對這些法寶也是垂涎三尺。

“你不懂嗎?天塹道藏如果在這裏打開的話……”大長老話沒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發現天玄老人的神情也肅然起來。

“兩位前輩,天塹道藏是什麽?竟然讓你們擔心成這樣?”張子軒已經回到兩人身邊,反正三屍魔神已經重新分成血門三屍的模樣,三人正在安心養傷,暫時不會有什麽異動。

天玄老人微微躬身,解釋道:“這所謂的‘天塹道藏’,是天地最為奇異的洞天之一。千百年來沒有人知道它身在何處,不過,每當有什麽大的洞天福地被開啟後,它就有一定幾率出現。這幾百年消匿蹤跡,我們還以為它已經消失呢!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天塹道藏會被打開啊!”

“前輩是怕天塹道藏打開之後,會引起眾人哄搶,造成靈修界的大戰嗎?”張子軒一語戳中要害。河圖洛書已經引來眾多修真門派的哄搶,雖然幻神殿讓不少小門小派回歸本部,但留下的各大門派間,關係之微妙更是不能隨意起衝突。否則一方動手,極有可能造成靈修界的重新大洗牌。到時候,必然是血流成河,橫屍遍地啊!

見張子軒睿智如斯,天玄老人和大長老都點點頭。現在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天塹道藏中的法寶上麵,誰還有這樣的冷靜去想整個靈修界呢?世人皆醉我獨醒,在亂世之秋中,如此賢明的君主才是易教需要的啊!

“更嚴重的是,大家都知道我易教得到《河圖洛書》,甚至會有有心人趁亂奪我手中的《河圖洛書》是嗎?”張子軒重新將須彌橐中的《河圖洛書》取出,炫耀似的高高揚起。

“這個……”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都慌了神,不明白張子軒這時弄得什麽鬼把戲。

就連一旁正在盤膝打坐的“血屍星魔”星滿堂,都忍不住睜開眼睛,說道:“這分明是找死。”

“嗬嗬,小星星啊,可不要小看這名小帥哥的智慧哦!”風如月笑靨嫣然,絲毫沒有虛弱的病態,稍後語氣忽然轉淡,說道:“對方可是能將我們都鬥敗的家夥呢……”

“切,鬥敗我們的人是那個銀槍的家夥……我早說先解決他了,你們偏偏不信。”

“其實,我們一早進入神殿,就已經上了他的當。”明日這時忽然插話道:“你難道沒發現,他身邊的兩位高手,到目前都沒有怎麽出手嗎?”

“嗯,好像真是這樣……這和那家夥有什麽關係?”星滿堂不解地說道。

“哎,也不知你是粗心大意呢,還是‘人麵獸心’呢?”風如月語帶輕佻:“你忘記了,剛進來的時候,那兩位高手還再挑釁來著。到了真正混戰之時,卻閃得比我們還遠。”

“那又怎樣?”星滿堂還是一臉疑惑。

“意思就是,他們早就摸清了那名銀槍小帥哥的底,利用他製衡我們的行動呢!你仔細想想,如果沒有混戰,那銀槍小帥哥會和我們站在對立麵嗎?咦?這樣說來,他根本就是想把他拐帶走嘛!不成,如果這小帥哥加入易教的話,我不就難得見他一次了嗎?”

明日聽到這裏,卻閉上雙眼,說道:“嗯,不過有師傅在,就算易教再加入十個百個也無所謂。”

“對哦,反正師傅現在功力已經……”星滿堂還想說什麽,卻發現明日和風如月已經再度閉目療傷,不想自討沒趣的他,隻好也再度入定,用功療傷。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52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險惡之處
“天塹道藏開了……”

“是啊,大家準備好了!!!天塹道藏裏麵的法寶好著呢!而且都是天生天養。”

“就是,可比我們門派的前輩打造的好多了……呃?前輩,我不是說您的。”

“……”

張子軒看著這些暫時湊在一起,看似融洽的家夥,忽然覺得如果天塹道藏裏的法寶一出現,他們赫然反目,那會是一種怎樣別致的感覺。估計,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對對方進行打擊吧!

他本以為,這世上靈修之士本應該無欲無求,唯有天道恒久。可是現在看來,其實多數人都跳不過這個坎。靈修界乃至天界都有爭鬥,有爭鬥就需要自保,要自保必然會需要法寶和修為。修為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許多厲害法寶才會受到吹捧追逐。

為了這層利益,修士們自相殘殺的例子,已經不用張子軒多說了。

“真想一走了之啊!”天玄老人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可惜我也放不下這裏的寶藏。”

這句本是一個笑話,但誰又能笑出聲呢?麵對著無數法寶的天塹道藏,就算是神仙也會動心啊!天生天養的法寶,就算是最差勁的法寶,拿出手哪個不能整整提高修士一個等級?

張子軒聞言笑了笑,說道:“天玄前輩,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教主請講。”

“嗯……曾經有沒有人進入過天塹道藏之中?”張子軒盯住那金色光柱,陷入沉思。

“怎麽?教主想要進入……天塹道藏?”天玄顯然是被張子軒的問題所嚇,一開始高聲叫道,後來想到這事萬萬不能張揚,便壓低了聲音:“教主萬萬不可動這個心思啊!”

“哦?”張子軒早知道天塹道藏不是那麽好進,不過見天玄老人如此緊張,甚至連大長老都不禁動容的情形。他還是不免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天玄老人博覽群書,見多識廣,不可能會被什麽困難嚇成這樣才是。

“教主可知道‘天譴’二字是何意思?”

張子軒聽出其中的讀法不同,問道:“‘天譴’?不是‘天塹’嗎?”

“呼……”天玄老人長呼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看來我不解釋清楚,斷不了您的念頭啊!那我就將天塹道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您敘述一遍吧!”

“這天塹道藏,原本出現的時候,都是地上冒出一條光柱,並從這光柱之中冒出無數的強力法寶,所以被人稱之為‘地靈寶藏’,這是最初的叫法。接著,有些貪圖法寶的靈修之士們,妄圖進入地靈寶藏之中,尋找到法寶的源頭。”

這是人天性使然,就算不是因為法寶,也會有新奇之人,想要探究地靈寶藏的究竟吧!

“但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能夠回來……”說到這裏,天玄老人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哎,這世間終歸有人不信邪。百年前,這靈修界曾有一位不世出的散修奇才——摩崖道人。摩崖道人當時可是翻手呼風喚雨,覆手排山倒海的人物。因為他的散修之境,已經超越三花之境!”

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三花之境啊!這是散修能夠達到的境界嗎?

“不過,就是這麽一位奇人,在進入天塹道藏之後消失。眾人本以為,他也隨著那些先輩消失在塵埃之中。誰有沒有多想,畢竟這種事情,屬於自討沒趣。想要得利,先得有失利的覺悟。可當大家逐漸遺忘摩崖道人的時候,他卻在天塹道藏第二次打開的時候,從裏麵跳了出來!”

“大家一開始覺得頗為神奇,都想聽聽他在天塹道藏中的見聞,甚至有人以為他獲得了道藏中的秘寶,可奇怪的是——大家發現他瘋了!別人對他說什麽,他都不再理會,嘴中一直念念有詞地喊著兩個字‘道藏’、‘道藏’……”

“之後,地靈寶藏便被改名為‘地靈道藏’。可又有人覺得,這道藏的危險遠遠超過它的靈性,於是,便給它改名——天譴道藏。寓意為進入道藏者必遭天譴,但天譴、天譴,終究隻是虛無縹緲的詞匯,加上道藏畢竟給靈修界帶來許多寶貝,謂之‘天譴’有些過頭,所以最終被稱為天塹道藏。”

“原來是這樣。”張子軒點頭說道,眼中的精芒不滅,反而更甚。

天玄老人見狀,皺眉問道:“怎麽,說了這麽多,教主還是想去嗎?三花高手在裏麵都失利了,何況教主隻是二花級別?我勸您還是算了吧!現在這群人已經紅了眼睛,看不清世間清濁,看來這場大戰,必然會出現……”

“所以,我更要阻止這場大戰了。”張子軒低聲說道:“爭取一些時間,隻要將我們易教所有的分壇都布下陣法,加上煉製出一些上好的法器,以後易教必能立於不敗之地!”

天玄老人無話可說,隻好愣愣地望著張子軒。這時,卻見大長老開口說道:“教主,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絕不會讓您進入天塹道藏中去的!”

“噢……對不起了……”張子軒先是道聲謙,隨後在眾人的矚目之中,縱身躍入那道光柱之中。速度之快,甚至在白光閃起那一刻,大長老等人才反應過來。

“教主!你……”大長老剛剛叫出聲,張子軒便在刺眼的白光之中,消失在光柱裏麵。

“該去的,還是會去。”天玄老人歎了一聲,勸道:“大長老,教主他一向吉人天相,應該沒關係的。更何況,他還是神界未來的王者……我想,這次可能會因禍得福吧……”

“可能可能……雖然這次卦象是上上之簽,但如果教主出了一點兒事情,你去跟那群老家夥說嗎?他們可都是倔得很啊!”

天玄自然知道大長老這是說在密壇之中的那些老頑固,想想,那些人的確各個變態至極,就連大長老這樣的他們自己推舉出的首領,都治不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家夥。如果他們知道張子軒進入天塹道藏,要是鬧騰起來可就不得了了。

於此同時,自然有許多修士見到張子軒投身天塹道藏之中,頓時驚叫出聲、嘖嘖稱奇,至於阻擋他的是一個沒有。天塹道藏什麽時候出來的?

“那孩子是誰啊?膽子真的挺大,隻是腦子好像缺了一竅。難道他不知道天塹道藏的威力?哎,去之前也應該把河圖洛書拿出來吧?這不是浪費嗎?”

“開玩笑吧,人家是易教的少教主,加上他身邊兩位決定高手的保護,怎麽會不知道天塹道藏的威力?我想他應該是有恃無恐!”

“是嗎?就算他功力再高,有摩崖道人高嗎?還有恃無恐呢!我看是不知天高地厚才對!”

“如月,你怎麽看?”明日睜開雙眸,淡然問道。

“咦?明師兄你偏心啊,怎麽不問問我怎麽看的?”明日剛一開口,星滿堂便無比哀怨地說道。哪還有“血屍星魔”的半分影子?

可惜,其餘二人直接無視星滿堂哀怨。風如月微微一笑,說道:“這小哥有膽色,我是越來越喜歡了。哎,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

“有什麽膽色嘛!分明就是無腦匪類!”星滿堂剛剛說完這話,卻發現其餘二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頭上,那種神色分明就是說:你怎麽說自己?

“鑽進天塹道藏的確有些冒失了。”明日點點頭:“換做是我,我會殺光在場所有人,獨得所有寶藏。至於紛爭如何,就讓他們盡管來吧,有了河圖洛書和天塹道藏中的先天法器,還怕那些小門小派不成?不過,名門正派終究有一個麵子問題,可惜,可笑,可歎!”

風如月依舊笑靨如菊,說道:“師兄這招,屬於中庸之道。既不激進,亦不保守,真是兩全其美。但師兄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八成的把握,您能從天塹道藏中出來,你會不會……”

明日神色一正:“若非師傅吩咐,不會!”

“那就是了。師兄處事穩妥,若沒有十成把握,便不會出手。這種處事方法固然穩當,但有時也會製約您的行動。”風如月說道:“若在血門,您有‘逆天血煞陣’以及‘那個’大陣撐腰,已經足以立於不敗之地。不過,您有否想過,如果您是張子軒,得到天塹道藏中的所有法寶,那是怎樣的情況?”

“易教必被圍攻……”星滿堂隨口說道。

“閉嘴!你還不懂正道那些人的做法嗎?”明日斥道:“這些人是明顯是欺軟怕硬,易教如今勢大,各派自然都想攀附。不過捫心自問,哪個教派敢說不想讓易教垮台,自己坐上正道魁首的位置?這也是為何方才我們對付易教,卻沒人支援的緣故。”

“卑鄙小人!”星滿堂露出一臉嫌惡,顯然對正道做法頗為不屑。

“小弟弟,這正道的衛道士卑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現今才明白過來,是不是有些晚了?”風如月笑眯眯地望著星滿堂說道。

“這個……”星滿堂扭過頭,不再看風如月戲謔般的眼神,問道:“那師兄,你說會如何?”

“會如何?隻要沒有太大動亂,易教的正道第一教旗幟不倒,他們隻會越來越勢大!”明日說到這裏,好奇地調轉目光注視風如月,眼神裏麵似乎多出一絲難以言明的事物:“如月,你果然是一名奇女子,往日裏麵,我竟然小看了你!”

“嗬嗬,師兄說笑了。若不是師傅經常提點我,我哪裏會有這麽深遠的看法?”風如月毫不避讓明日的注視,笑眯眯地說道。

星滿堂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是師傅偏心!媽的,我回去也要讓師傅教我這些!”

風如月聽星滿堂這麽一說,忍俊不禁地輕笑一聲,再次閉眼修煉。明日深深看了她一眼,亦是如此。星滿堂見沒趣,也忍著無聊,加緊打坐修煉療傷。

滿殿之人,都對張子軒的作為議論紛紛時,卻沒人注意到,那光柱之中,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什麽法寶——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奇怪修士
金光之中,張子軒正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向天塹道藏下麵飛去。他倒是幾位謹慎,每下一寸,必然要查探周圍的情況。隻見金光閃處,道道紫光氤氳而生,美則美矣,隻是少了剛才的幾分威勢。況且,根本就沒有危險的事物。

張子軒自然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之所以自作主張向天塹道藏下麵行去,自然有他的道理。天塹道藏雖然厲害,但他終究還是不信能夠至自己於死地。這裏可不是什麽絕靈之地,有混沌身和絕靈體的保護,即使出現什麽殺招,相信自己也能夠輕易對付。

眨眼間,金光消散,周圍混沌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張子軒聚靈雙眼,認真查探周圍的路徑,卻依舊無果——這裏終究是天塹道藏,若是沒有什麽克敵之法,便也不會生存至今。

張子軒皺皺眉,這混沌一片的狀態正是煉人心智的最好方法。試想一下,誰能在這永久黑暗,並且無絲毫生機的地方,呆上個一年半載?事到如今,張子軒才明白那位摩崖道人為何會顛若癡狂,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誰能受得了?

張子軒想了半天,又再度加快身法向下鑽去,可是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是很久很久,周圍依舊是一片混沌。半絲其餘的東西都沒有,哪怕是光,哪怕是撞到一塊天外隕石,撞得頭破血流也比現在的情形好啊!

幸好張子軒的心智已非凡人,否則這些日子的百無聊賴,保證會讓旁人心生自殺之念。否則,當時功力高絕,心智絕不低於旁人的摩崖道人,也不會被逼瘋。

哎,如果世間都停留在混沌之初,萬物不生的情況下。靈修,又有什麽意思呢?生與死,又有什麽區別呢?張子軒苦笑著想,忽然靈機一動,又想道:哎,對了!幸好我還有個牙尖嘴利的家夥陪我。不愁寂寞了。

“金牙,你還在修煉?”張子軒靈識入到獸靈牌中,出言問道。

“是的,主人。”金牙微微一怔,顯然已經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咦,主人,你周圍怎麽會……”

“不知道。所以我沒放你出來,否則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若是出來,我們走散可就糟糕了。”

“主人,怎麽你的機遇一直異於常人呢?這裏,分明又是一個新天地嘛!”金牙汗顏地說道。

張子軒四顧茫然,哀歎一聲:“原本以為,這裏大不了是一些攻擊的禁製、陣法,可沒料想居然會是這樣的景象……”

“那主人認為,我們應該如何是好?”金牙有些焦急地問道。他剛剛體會到花花世界的美好,此刻怎麽能被天塹道藏困住呢?

張子軒無言以對,心中一動,忽然想到摩崖道人的傳說,如果他能出去,那憑甚我就不能出去呢?仔細想想,他也就多是多我一層修為而已,可這地方,可不是修為就能解決的問題。

“九宮步法”張子軒已經嚐試過了,可是周遭依舊沒有半分變化,看來這裏並不是單純陣法所為,若果是禁製或者複合陣法,九宮步法失效也不足為奇。關鍵是,在這個地方,連一絲提示都沒有,根本就毫無破綻。如何出去,現在可是一個大難題呢!

對了!法器,怎麽沒有法器的身影?天塹道藏不是會有許多法器的嗎?

“主人,我覺得你如此耽擱下去,不如回頭吧!”金牙勸道。

回頭?張子軒楞了一下,有些事情是回不了頭的,就算是自己現在調轉方向,誰能保證就能回到原來的地方?還不如一直朝一個方向,一直待自己找到出路為止。

不過,現在這裏誰都保證不了自己的行進路線是一條直線,如果真是陣法禁製的話,無論是哪種,肯定會有地形的配合,隻要走出這地界……咦?我怎麽那麽蠢?有這個東西都忘記使用!

暗自咬牙恨自己不明,張子軒從須彌橐中,摸出一塊黑色的條狀物體——絕靈體!

這下,連金牙都感覺有些震撼,雖然他與張子軒有一定的心靈默契,知道絕靈體的絕靈妙用,但是對於張子軒為何此時此地取出絕靈體,他還是懷有一絲疑問。

隻見張子軒毫不在意,隨手將絕靈體向下丟去,然後身化青光,急切跟上絕靈體的步伐!

“主人,你想用絕靈體萬靈不侵的體性,找到出口嗎?!”金牙這時才明白張子軒的用意,不過是用絕靈體拒絕一切靈氣的性質——要知道,陣法禁製之所以能夠起效,也是因為靈氣牽引陣中之人的心智、六覺才算成功。如今將這絕靈體向下丟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出口。

“嗬嗬。”張子軒笑而不語,眼睛直直盯著絕靈體的影子,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這絕靈體在空中並非走的就是一條直線,而是七拐八扭,時而上漂,時而下移,行進路線極為詭異。

這也就說明,這正如張子軒所料,空間被禁製所扭曲。自己行進的路線,根本就不是一條直線,而隻是自己覺得而已。

也不知過了許久,“咻”絕靈體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連影子都看不太清,以張子軒的實力,跟上去都覺得略顯吃力。正在這麽一當口,卻聽見“啪”的一聲,似乎絕靈體碰到什麽東西似的發出一聲輕響。

張子軒心中一動,追尋絕靈體的時候,猛然收住自己的速度。隻見周圍驟然一亮,果然自己下麵就是一片金燦燦的土地,自己頭頂的一道光柱,直衝向天際,而地上寶山上的一個紅色法寶,正慢慢悠悠地向上麵飛去。

看來,這裏就是天塹道藏的真實地點了。沒想到這個地方的……法寶如此之多!

漫地堆徹著無數閃耀著光華的法寶,各種各樣形狀、顏色的法寶,幾乎形成一座座寶山,耀花張子軒的眼睛。張子軒確定自己身在此處,急忙伸出雙手想要抓住那個飛向光柱的法寶。

可沒想到,自己抓住那個法寶的同時,上麵傳來的一陣陣的巨力,差點帶著他向那光柱之中飛去。如果上去,那自己這一趟豈不就白來了?

“禦龍術!”張子軒運用起許久沒有用出的龍神決,本來是禦劍之術的禦龍術,在碰到這個法寶的時候,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原本一往無前,想要衝向光柱的法寶,頓時乖乖地向下沉去。

“呼”張子軒長出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絕靈體,注視著手中的法寶。這是一個寶塔狀的法寶,青紅色的外表,一共分為六層,沒一層的外麵都有一顆透明的寶珠鑲嵌其中,頂上更是一顆巨大的紅色寶石。整個塔身,都隱隱透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強大火力。

好神奇的法寶!威力雖然沒有宇宙積木大,不過也算是一件極品法寶了。更厲害的是,它的屬性居然如此至陽,如果送給樂恬倒是不錯……她應該是火屬性的體製,恰然而合。

想到這裏,張子軒順手將寶塔法器塞進須彌橐中。隨後又將目光投向腳下的無數法寶。

雖然,天材地寶唯有德者居之,這些東西按理來說,應該從此都屬於張子軒。不過,張子軒卻是另外一番想法——這入寶山空手而歸固然不對,但如果將這些法寶全部拿走,好像又有些不妥。

首先,自己加上所有認識的人,一人派發十個法寶,這麽多的法寶都不可能發完。其次,使用太多的法寶,其實會專而不精,到頭來更加無用。

既然如此,還不如放開靈識,尋找一些有用的法寶更切合實際。

“你是什麽人?”這時,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猶如一段空穀幽鳴,神秘而蜿蜒不絕。語氣之中,還帶著幾分訝異。顯然也是對張子軒好奇得緊。

心中一驚,張子軒靈識瞬間擴大,掃蕩了整個天塹道藏一番,並沒有發覺對方的蹤跡,便心知對方定然是一名世外高人,便隨口說道:“我乃易教教主張子軒,請問前輩是……”

“哦,原來是你。”那前輩語氣轉軟,說道:“我名曰‘一點大’。你稱我為大哥就好。”

“啊?一點大?”張子軒不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稀奇的名字,更何況,這位前輩像是熟知自己似的,而且還讓自己稱他為大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一點大語氣有些不滿:“叫我一聲大哥很難是嗎?”

“不難不難!”張子軒思忖一陣,這人既然能進入天塹道藏之中,必然是一方霸主,而且年歲絕對比自己大,叫一聲也無妨,總不會吃虧的。想到這裏,張子軒謙聲喊道:“大哥。”

那人似乎異常得意,說道:“嗯~既然叫都叫了……好吧,先說說你的來意。”

張子軒聞言,趕緊將自己如何想要維護正道團結,阻止天塹道藏在這個地方開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這位“一點大”闡述了一番。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鍛造神兵
一點大似乎對張子軒說法頗為不屑,說道:“嗯,我猜你一定得到《河圖洛書》了吧?看來,你阻止天塹道藏的原因,應該不會是想要維護正道團結這麽簡單吧?”

“嗯……”縱使張子軒臉皮已經達到非人的地步,一舉被一點大識破自己的目的,還是讓她有些尷尬,臉色猶如紅透的柿子,熱的發燙。想要解釋些什麽,卻又無話可說。

“不用尷尬,這也屬人之常情。天下人,自然舍不得天下事,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才是正途。前些年有個老頭,仗著自己三花教主級別的實力,居然想在我這撒野!本來提醒過他——‘道藏之地,豈容你胡作非為?’可他偏偏死不悔改,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界,結果連我的光焰禁製都沒有通過。自己還變瘋了……咦?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原本我也是通不到這裏來的,隻是我用絕靈體領路,最終借著好運找到這裏來。”張子軒老實地回答道。他可不敢對這位高人說謊,

“噢!怪不得在沒有驚動我的情況下,就來到這裏。絕靈體?好東西啊!在哪在哪?”話音剛落,一個英武的中年便出現在張子軒的麵前。隻見他眉目如畫,方口虎目,自有一派宗師氣度。隻是臉上掛著的急切表情,讓他的氣度無形之中減少了許多。

“前輩莫急,如果您想要的話,晚輩可以送你幾塊的。”張子軒從須彌橐中取出幾塊絕靈體,雙手托到一點大的麵前。既然這裏是人家的地界,所以送給人家一些禮物,也不為過吧?雖然絕靈體曾經無數次救過自己的性命,的確妙用無窮,不過……

“送我?”一點大怪異地望著張子軒,問道:“你可知道這種絕靈體的威力和稀罕程度?你就拿這個東西送給我?未免太唐突了吧?”

“前輩不用擔心,晚輩隻是想要結交前輩。以這個當做禮物不算失禮吧?”張子軒小心翼翼、斟字酌句地說道。

“嗬嗬,果真這麽想啊?其實,作為先輩的我,才應該給些見麵禮呢!”一點大想了一陣子,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把絕靈體交給我鍛造,我給你打出一件稀世奇珍如何?”

“啊?前輩還會椴煉打造?”張子軒愕然,怎麽看,這位前輩都不會是一個鍛煉高手,這樣氣度飄渺的高手,即使成仙成佛,都顯得比別人高尚一籌。

“這話說的……老子待在這裏幾千年了,這裏什麽法寶我沒改過手?這幾年很多法寶都是我打造的呢!”一點大更加得意:“難道你們外界的靈修之士沒有發現了吧?未免太遜了!”

張子軒一陣欣喜,如果這裏的法寶全都是前輩打造的話,豈不是說自己立刻就能有一把稀世法寶了?他頓時感激地對著一點大說道:“既然這樣,小子的法寶勞煩您幸苦一趟。對了,我還有些天霽寶金,您是否需要……”

“那點小玩意兒,你還是自己留著練手吧!哎,有了河圖洛書,你將來的煉器的技藝,應該不下於我才對!”一點大說完赫然一招手,隻見周圍的情景一變,居然是來到一個巨大房間之中。

這個房間的牆壁都是由一種純白色的石磚煮成,這種石頭似乎是軒玉石,五行法術的抗性都非常厲害的石頭。一出手就是這樣的豪氣,讓張子軒對他的鍛造功力,更加期待。

這房間之中,最惹眼的還是他們麵前的一個紫色銅爐,這個銅爐看似平淡無奇,但是仔細看去,上麵卻用微雕刻上許多細紋,這些細紋自稱一派,隱約似乎有一種奇異的能力,暗合宇宙之理,應該是一種陣法而已。

“咦?前輩打造法寶,居然還用爐子嗎?這其中究竟有何原理?”張子軒有些好奇,又有些興奮地問道,今天如果能將一點大的煉器手藝記錄下來,日後的煉器技藝便不用發愁了。

“嗬嗬,外人那些煉器手法都是唬人用的,除了帥氣、省力,我幾乎找不出單用內火鍛煉的絲毫好處。神爐的聚火能力,豈是內火能夠比擬的?不過,好馬配好鞍,我這爐子一般輕易可不會開爐,一旦開爐,則意味著天地間又會多出一件絕世的法寶!你小子可走運了!”

“嗯?是嗎?”張子軒訝異地望著眼前巨型的紫色銅爐,不敢相信這麽一個平凡的東西,能煉就出什麽好東西出來。

“可別小看了它!它可是‘天地烘爐’是目前我知道所有法器中,最為厲害的。相較而言,太上老君用的那個‘老君爐’隻能是渣滓!”一點大說到這裏,撕裂身上的道袍,露出一身駭人的腱子肉,隨後猛地一拉,將天地烘爐的爐口拉開,嚷嚷道:“瞧好了!您呐!”

“嘩”天地烘爐中的紫色氣息頓時席卷了周遭的一切,幸好這個房中隻有他們二人和天地烘爐,所以如此強大的氣息,沒有吹動任何東西。不過,卻讓張子軒更加欽佩這個爐子的威力。隻因為開顱的氣勢,就如此強大,如果練出來的東西,豈不是……

“主人!主人,這是混沌之氣!趕緊放我出來啊!”金牙忽然在獸靈牌中嚷道。

“嗯?”張子軒一怔,隨後為難地向一點大請教道:“請問前輩,在這裏能否讓我的朋友出來透透氣?”

“朋友?”金牙有些懵了。

“喝,什麽朋友?隻怕是你的坐騎吧?”一點大嗬嗬笑道:“嗯,這個金甲獸原本應該能夠達到三花聚頂的水平,出來吸收混沌之氣應該有所裨益……那你問問它,如果我等會兒將它身上那層皮煉到最高境界,它是願意現在出來,還是……”

“我願意煉化!我願意煉化!”金牙還沒等一點大說完,就趕緊叫道:“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了高人!主人,你知道麽?煉化我們身上的金甲,可比煉製神器要難多了。從古至今,我隻聽說過齊天大聖孫悟空成功過,也成就了五大混沌神器中的‘混沌金剛身’,看來我今天不僅三花有望,這身皮也是走運了!哈哈哈……”

張子軒聽到金牙的欣喜,也受到感染,喜悅地說道:“嗯,前輩,我那位朋友想給您煉化身上的金甲。”

“嗬嗬,那是當然,我是什麽人來著?”一點大攥著手中的絕靈體,隨後一把丟進天地烘爐之中,然後一臉不滿:“我說,別老是‘前輩’、‘前輩’的叫,不都說讓你叫大哥了嗎?”

“嗯,大哥!”受人滴水之恩,自然要湧泉相報,張子軒暗自下定決心,如果這位大哥日後有什麽困難,就算刀山火海,自己也要走一遭。

“好。”一點大高興地點點頭,隨後神色一正,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與我說話。我將自己畢生所學的煉器之法,在過程中對你敘述,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等你的盔甲出來——大哥自作主張,絕靈體雖然能斬破靈氣罩,不過我想還是做成盔甲適合一些。”

“那個……知道了大哥!”其實,張子軒袋中還有幾枚絕靈體,不過這是他準備送給一點大作為禮物的,而且他也不願讓一點大再費力為自己打造什麽武器了。

“好!”一點大長呼一口氣,喝道一聲:“嗨!!!”

隻見他雙掌一堆,一種絕世無雙的氣息,猛地向著那天地烘爐中湧去。隻見“轟”地一聲,天地烘爐底部忽然噴射出一道道金色光焰,這種火焰,是張子軒從沒見過的東西——洪荒金焰!

這洪荒金焰可是具有混沌屬性的極品烈焰,溫度之高,絕對當得起“六道第一”這個名號!

張子軒雖然不認識這種烈焰,但是鋪麵而來的陣陣烈風,還是讓他感受到了其中的威力。這樣的烈焰,絕對能煉化世間一切的物體,怪不得要用“天地烘爐”才能使用,這就是因為換個其他的鼎爐,必然會先被這灼人的火氣煉化……

就算是撲麵而來的烈風,也幾乎將張子軒身上的衣服燒化,幸好張子軒早就布下先天五行旗為防禦,水汽不斷蒸騰之下,也將周圍溫度降下不少。

“這煉化之法,最好就是將主材煉成液體,氣體則更佳。隨後醞釀一會兒,去掉所有的雜質。如此高溫,即使是剩下的雜質也都是極品的金屬……唔,你的絕靈體應該煉化過一次了。所以這次煉化要更加認真——記住!煉器最好一次成功,否則第二次則要比第一次付出更多的努力!”

對了!大哥肯定說得是我幫金牙抵禦劫雷的時候,想想那天的火焰確實恐怖,但與這次的天地烘爐之火一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一點大雙手一招,左右手共多出五種極品材質。左手拿著紫色的九寶紫金,藍色的玲瓏鐵,白色看似普通的朱刃丹,右手拖著幾顆紅色的破天威火石,綠色的玄天靈玉。頓時,整個房中一派寶光燦爛。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戲說煉製
“九寶紫金,玲瓏鐵,朱刃丹為鎧甲的主體,破天威火石、玄天靈玉為列陣導體,這樣所有材質都是火屬性,恰好能與你的先天火屬性結合。記住——不要苛求法寶的屬性之多,因為那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煉器之法,防禦就要完美到讓人無懈可擊,攻擊就要讓人無法避防,一擊擊破!這才是最終的目的!明白了嗎?”

“這就是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的區別,如果有天矛和盾相遇,我的願望就是矛折盾破……在我打造出來的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中,沒有先後!好!絕靈體現在已經煉化完成!”

說到這裏,一點大猛地打開天地烘爐,將一堆九寶紫金、玲瓏鐵和朱刃丹盡數扔進天地烘爐之中,隨後盤膝坐下,強大的靈識轟然放出,控製著已經達到爐中的九寶紫金等三種材質。

“法寶的材質也不是越多越好,反而講究的是一個相輔相成以及水乳*!”

“相輔相成,自然說的是法寶的屬性,九寶紫金是洪荒烈焰穀的天材,現在已經絕跡很久。這種寶才的性格溫和,但是柔韌性較強,說白了,越是堅韌的東西,越是容易折壞,所以九寶紫金必然要加上一些,能讓你的盔甲有個反彈的餘地。不過,由於火屬性的東西都是至剛,所以這種材質也不宜添加更多。”

張子軒點點頭,怪不得那九寶紫金添加的較少,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大哥現在能一心二用,果然是厲害。不過如果現在自己提出問題的話,一心三用肯定會異常吃力,恐怕自己未出世的法寶就要遭殃了。

“至於玲瓏鐵,這種材質倒是十分奇怪。仙界托塔李天王的玲瓏塔就是這種材質作出來的。當時哪吒用火尖槍和乾坤圈都毀之不了。由此可見,玲瓏塔的質地還是極剛的。絕對不下於你的天霽寶金,這也是為何我沒用你的天霽寶金的原因。”

“說它特殊,則是因為他材質之中有玲瓏空間,十分細微,不過這也可以讓你平時可以儲存剩餘的靈氣,在關鍵時刻能放出‘玲瓏火’的法術護住自己。這就是我加入玲瓏鐵的用心,更何況是你盔甲外表還要覆蓋一層絕靈體,能夠鎖住其中流失的靈氣。萬一外麵的絕靈體出了什麽問題,勃然而發的靈氣,絕對能阻隔任何敵人至少一瞬之間,你便可以乘著這個時間逃逸……”

張子軒嗬嗬笑了兩聲,如果這麽強大的盔甲都被破了,自己也的確隻有逃逸這條路徑可以走。

“至於朱刃丹,這玩意兒是最奇特的。朱刃丹,本來是四獸神之一的朱雀,禦敵用的材質。能夠直接進攻的材質,的確很少見。因為內涵朱雀獸神的朱雀明火,所以它極難煉化,不過憑著天地烘爐之威,自然不成問題。”

“這小東西對其他法術的抗性幾乎為零,單單對防禦火係法術專精。恰好你的盔甲全是火屬性,我怕萬一不慎,這些火屬性爆發出來,即使你現在身體不同尋常,又是先天火屬性,但依舊無法完全抵禦玲瓏火的煆燒。嗯,簡而言之,這東西是阻隔盔甲火靈氣之間摩擦的東西!”

張子軒被一點大的話嚇了一跳,天呐,這神器如果不注意的話,居然還會侵蝕自身啊!這點一定要好好記住!否則萬一煉出一個什麽害人害己的東西可就完了。不過,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做出一個什麽定時爆炸的防禦法器送給血三郎……

當然,張子軒這也隻是隨便想想而已,如果自己不能親手殺掉血三郎,心中可能會虧欠父母一輩子。至於什麽龍神之子……自己的父親沒對自己負過責任,自己也不用對他負什麽責任。

一點大停了好一陣子,似乎在煉化幾種材料的融洽,這方麵自然馬虎不得,要將材料完美融合,煉製出來的東西才達到最好的效果。稍有不慎,整個法器都會銷毀無蹤。

“我現在給你打造的法器,是用雙重盔甲的模子製造出來的。也就是內外各有一甲,絕靈體因為較少,所以隻需鋪上一層做為外甲就好。”一點大說道這裏,反手喝了一聲:“齊!”

隻見青光一閃,整個天地烘爐都發出一陣白霧,爐身還在轟轟發鳴。張子軒被這怪景象吸引住了,卻沒發現獸靈牌中的金牙越來越興奮。

“好,內甲已經打造完畢,現在就鑲嵌陣法了。”一點大拿起破天威火石和玄天靈玉:“這破天威火石,乃是當時女媧娘娘煉製五彩靈石所用的火靈石,火屬性之強,世間幾乎無可比擬。我將它們擺成南明朱雀陣,以朱雀之威,護住你的內甲。”

“順便,我會將這個陣法延伸到你兩側的護腕上麵,那裏沒有絕靈體,你可以將朱雀火從這裏發出。瞬發的南明朱雀火,足以讓三花教主都頭疼一下了。”

“玄天靈玉是能夠控製你心性。火屬性畢竟容易躁動,如果出現什麽事情,頭腦一熱那就完蛋了。玄天靈玉的洗滌心靈、安心養神的作為,在我擺成不動明王陣的情況下,會將這種效果加大到最強。加上明王陣本身就是防禦法陣,所以能夠讓你的盔甲完全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水火交融是最難的。最重要的是能讓它們相溶才好,如果不能相溶,最次也要不要讓他們互相幹擾。後者,你應該能夠做到,至於前者,這就需要經驗的累積了。”

張子軒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否則也不會這麽長時間沒有煉製法寶。那個天劫的威力,他至今都記憶猶新。雖然現在的自己,絕對有信心輕易搞定器劫。

“以靈為線,以意為筆,連接各個陣法介質。一旦成功,不能有絲毫猶豫,立即功成身退。否則陣法運動起來,你的靈識可就走不了了。”一點大說到這裏,天地烘爐之中果然爆鳴作響,似乎發生了極大的爆裂。

“凝結法陣成功,待到它銳氣盡失之際,就可以覆蓋上外甲了。”一點大長呼一聲,顯然也是對付出如此大力的精煉成功,感到無比的開心。

終於好了嗎?張子軒暗思到,心中也是對這件法器期待不已。因為這套鎧甲傾注了大哥極大的精力,這時間暫且不說,就算用了如此多的極品材料,就算是煉器新手,也能練出個差不離的好東西吧?何況是大哥這樣的煉器高手?

“降火出爐,這是煉器的最後一步,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最困難的一步。火力要一點點的變下,絕對不能驟變,否則會影響法器的效果。”一點大說道這裏,微微喘了口氣:“你這個法器,是我曆來最為上心的一件法器。出爐時的異變,將大到什麽程度,我也不知道。”

張子軒很想問問是否會有天劫的出現,可惜一點大早就告誡過自己,不要在煉製法器的時候打擾他,所以張子軒此刻也是毫無辦法。隻能暗自提防可能到來的事件,然後使出全身氣力,將大哥保護周全。

“開!”一點大喝了一聲,就見五彩霞光從天而降,一股宜人芳香,頓時飄散在這整個房間之中。天地烘爐的爐口一開,轉眼就是一道通紅的火光衝天而已,一件赤紅的鎧甲赫然出現在張子軒的麵前。

熱浪滔滔,灼熱的氣息幾乎讓整個房子都變成焦炭。居然還有這麽灼熱的東西?簡直可以於太陽比擬了!張子軒忍住強光抬眼望去,隻見這件鎧甲通體赤紅,似乎還沒有顯出真身。

“凝火也是很重要的。這水一定要能在一息之間讓它的熱力消失。我使用的是萬年寒潭裏麵的玄冥冰心,這種冰的寒氣,足以消融掉整個鎧甲的熱力。”一點大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拖出一個三尺高,桶酷似冰塊的藍色物體。

由於這種藍色物體的出現,使得整個屋子中的灼熱氣息停歇不少。不過,這個用玄冥冰心,能夠將鎧甲上的熱氣蒸騰掉嗎?

一點大很小心地將鎧甲放入玄冥冰心之上,隻見一股蒸汽升騰翻滾,玄冥冰心上麵被燙出一個凹槽。一點大製造出的鎧甲,顯然就在這個凹槽之中。

“起!”一點大忽然一叫,隻見一個黑金色的盔甲,頓時從那玄冥冰心之中躍出。一股五彩霞光,包裹住這個黑金盔甲,油然而生的霞光之中,一股奇異的感覺充斥著張子軒的身周。

霞光逐漸隱去,張子軒重新抬頭的時候,麵前那個盔甲終於崢嶸畢露!

整體是一個黑色的披風造型,豎立、敞開的領口,露出裏麵的一塊銀色內甲。這領口一直拉到腰間才算結束。腰間懸掛著一塊紅色的寶石,看上去帥氣十足。連體的下擺是兩片黑色裙甲,如同兩片荷葉一般,收縮起下身的累贅。張子軒看到這裏,不禁為一點大的鍛造手藝驚歎不已,

“嗬嗬,造型還不錯吧?”一點大忽然出現在張子軒的身後,嗬嗬笑道,想來也是對自己的得意之作相當滿意。

虎踞龍盤?張子軒望著這套盔甲的左右臂,上麵分別刻著一條飛入雲霄的神龍,和一隻隱沒雲層的老虎。而護臂的下麵,則是一對指環——即是南明朱雀陣的攻擊陣口。

“那個腰間的紅色寶石,我整個南明朱雀陣的中樞。我特意挑了破天威火石裏麵最精華的部分,這樣形成的陣法,也能做大限度地得到提升。還有,我設計成這樣的造型,也是因為怕絕靈體吞噬你飛行的能力。這樣地下鏤空,你倒是可以自由使用禦空之術了。”一點大說到這裏,將手一揮:“來!”

那鎧甲似乎通靈人性,霎時便飛回到他的手中。一點大毫不猶豫,直接將鎧甲放在張子軒的手上:“來,穿上試試!”

“好,多謝大哥!”張子軒毫不見外,事實上他也頗為期待穿上這套盔甲的時候。三下五除二,就將整套盔甲穿戴整齊。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張子軒將這套盔甲一穿,原本相貌清秀、酷似書生的他,頓時發生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修長健碩的身形,配合上威武不凡的盔甲,頓時顯出他英氣逼人的一麵。就算現在讓樂恬、楊紫苑之流,見到張子軒,都肯定不會以為這是張子軒本人。

“哈哈,這才像個男人嘛!”一點大爽朗地笑著拍拍張子軒的肩膀,而張子軒本人也沉溺在現在這番英武的模樣之中。

“主人……我的事情……”金牙見到張子軒心情不錯,趕緊出言說道。

聽到這裏,張子軒不禁對金牙的心急有些好笑,輕聲著對說道:“大哥,我的朋友……”

“不急,現在給天地烘爐修葺一會兒。你不知道,這天地烘爐每使用一次,它的內壁就要重新修葺一番才能使用……哎,這火烈也有火烈的不好啊!”

“嗯,我不急,我不急。主人,等會兒好了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啊!我能否到達三花的境界,就看您的了。”金牙趕緊奉承道。

張子軒有不禁心中暗笑,剛才還說不急,馬上又在催促自己。金牙說實在的,還真是有趣啊……

“對了,說說你剛才有什麽問題吧?”一點大說道。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嗯,我的確是有一個問題來著,那就是,小子當年煉製法器的時候,居然會招致器劫。我想問大哥,如何逃避器劫的懲罰?”

“器劫?”一點大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你把器靈煉出來了?”

張子軒點點頭,老實答道:“嗯。”

“你煉製的什麽東西?拿出來讓我瞧瞧。”

“須彌橐,也就是空間口袋而已。”張子軒毫不猶豫地將須彌橐取了出來。晶瑩剔透的須彌橐安靜地躺在他的掌中。

“就是這個?”一點大將須彌橐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一陣:“嗯,這個小東西,器靈應該沒有成功合成吧?”

“嗯,當時被器劫給打散了。”張子軒有些傷感地說道。畢竟這可是他煉製的第一件法器。

“嗬嗬,器靈都練出來了。不錯。”一點大將須彌橐還給張子軒:“但是你今後可別將器靈放進去了。”

張子軒訝然:“嗯?這是為什麽?有器靈不是能將法器的威力提高一個等次嗎?”

一點大笑道:“是能提高法器的威力,但是為什麽在天地之中,有器靈的法器十分稀少呢?你不會以為隻有你有能力,煉製出器靈吧?”

張子軒點頭:“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之一,望大哥賜教。”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器靈消耗的正是你自己的生命力。”一點大的表情十分嚴肅,這與以往的他略顯不同:“器靈的生命,其實就是從煉製者的生命之中抽取。所以,不到必要,不要將自己的生命力充入進去。”

張子軒知道一點大並不是危言聳聽,他隻是覺得很奇怪,當時煉製須彌橐的時候,並沒有將自己的生命力刻意注入須彌橐中。既然如此,那自己的生命力,又是什麽時候加入到須彌橐之中呢?

“大哥,我根本沒有覺得生命力的流失,怎麽會自動加入須彌橐中呢?難道是須彌橐會自動吸收我體內的生命力嗎?不是說靈修無時日嗎?那麽為何還會有生命力這麽一說呢?”

“誰跟你說靈修之士生命是無限的?”一點大鄙夷地望著張子軒:“難道到了這時你還是不明白嗎?其實靈修,不過就是利用靈氣改變自身潛能,並延長自己生命的一種方式。就算是那些仙人,隻要沾個‘人’字,他們身上的靈氣一旦幹涸,必然會死亡,這是一個永恒的定律。”

張子軒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想想,果然如同一點大所說,很多靈修之士就是失去全身靈氣之後,便立即化為冥冥。現在想起來,一點大的這番話還真是有些難以置信:“大哥,既然這樣的話,我該怎麽將自己的生命力維係住呢?”

“生命力是先天的,靈氣隻能維係住生命力的固定。像你這樣將生命力投入煉製法器之中,確實十分難得。不過,難得也罷,過去的東西再計較也是白搭。”一點大直爽地說道:“其實,你當時肯定是陷入空明的狀態之中,並沒有感覺到生命力的流失。我說的對不對?”

“呃?”張子軒忽然憶起,自己煉製須彌橐的時候,的確不小心入了定,那些須彌橐都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憑借著意識自然作出來的東西。這樣說起來的話,那麽自己當時肯定是在無意識地將自己的生命力放入須彌橐中的!

想想也是,自己在入定的情況下,肯定將須彌橐視如自己的身體。既然同時一體,將生命力流轉到其中也沒有什麽不妥的!這樣一想,器靈、生命力的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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