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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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天霽寶金
“那個小女孩,有天生的金屬性體質,我見她很有資質,便收她做了徒弟。”金甲獸如實向著“主母”楊紫苑說道。張子軒將獸靈牌收掉之後,就成為自己真正的主人了。這時候自己可不能說謊,否則被主人發現可就糟糕了。

“那她現在人呢?”楊紫苑奇怪地問道。獸修也能交人功法嗎?不要將她的好姐妹,教成半獸半人的形態了。

“在下麵。”金甲獸用爪子拍拍已經碎裂成塊的地上。

下麵?楊紫苑一驚,那不就意味著,剛才天劫之後,翠兒便絕無生還之機了嗎?

“沒關係的,我的府邸,哪裏是那麽容易塌陷的?”金甲獸驕傲地昂起頭,說道:“主人對抗天劫的時候,毀壞的隻是我外圍的一些建築而已。”

金係的神獸,所建的洞府,哪有那麽容易被損壞的?

“那樣就好。金牙,你帶我進去。”短短的時間,張子軒就幫金甲獸取了這個名字,

無論如何,今後總不能一直“金甲獸”、“金甲獸”地叫它吧?獸修也有獸格和尊嚴的。所突出的,正是金甲獸牙尖嘴利這一特性。張子軒成為它的主人,當然知道當時為何它在那個時間叫自己了……隻是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沒有計較它的搗亂之舉而已。

“紫苑,你在外麵等候。”張子軒說完,變化成一隻鑽地小蟲,隨著金甲獸的“金遁”向金沙地下河鑽去。他相信楊紫苑會明白自己的用意——鍾馗雖然不會搗亂,但是那些他暫時找不到方法安置的百鬼,卻難保有什麽詭計。

由於天劫的威力奇大,整個地下流域以及變成一片灘塗。金甲獸重傷初愈,在這地勢複雜的地下,金遁的速度也稱不得多快。

“主人,為何你要對主母的丫鬟如此關心?”乘著這個時機,金甲獸連忙和張子軒套著近乎,自從自己認主,主人知道他與主母親熱之時,自己是故意打岔的之後。嘴上雖然不說,但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金牙”,這分明是嘲笑自己的口才麽!

“因為隻要是紫苑喜歡,我不管什麽東西都要得到。”張子軒淡淡的話語裏,透露出一種無言的霸氣。這股霸氣似乎是與生俱來,未經錘煉的。以前的張子軒,卻沒有發現過它。

“咦?那要是主母喜歡仙庭呢?”金牙想用張子軒的話來反駁他自己,否則不是辱沒了自己的“金牙”之名嗎?人家鐵齒銅牙都那麽厲害,況且自己金牙呼?

“……”張子軒看了金牙一眼,沒有回答。可是在他的眼中,金牙分明見到“堅毅”二字。

希望主母不要喜歡上仙庭,否則我可要遭重了。金牙想起仙庭的恐怖實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本身已經擁有二花半的恐怖實力,但是對於親眼見過三清對戰的他來說,這些實力甚至連自保都沒有機會。

正想著,金牙忽然覺得眼前一晃,一片金燦燦的地界便出現在他麵前:“咦?這是……”

張子軒本在前麵鑽著地,他變成的蟲子個頭雖然不大,但是鑽地速度絕對不下於金遁。聽到金牙充滿驚訝的語氣,便停下身來。

靈識放出,仔細排查周圍金屬的靈氣構成,卻發現這些金屬裏麵的靈氣幾乎已經緊密到不可分割的地步——凝結了!靈氣絕對的凝結住了!這些金屬……簡直就是極品的煉器材料啊!

“這是什麽東西?”張子軒問金牙。

“這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地方……”金牙喃喃地說道:“本來這裏應該是我收集的極品金係礦石——‘隕雷金’的地方。這些石頭能夠大量吸收閃電的靈氣納為己用,是抵抗天劫最好的防具。怎麽會……怎麽會變成‘天霽正元金’?”

“天霽正元金?”張子軒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師父似乎和他提過。隻是師父對他說過的東西太多,自己著實有些消化不來。如果,自己能有楊紫苑那樣的“蕙質蘭心”該有多好?

忘記歸忘記,但是張子軒卻深知一個道理——不厲害的東西,師父叮囑自己要記住的。

見主人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金牙有些怪異:“主人,難道說,您並不知道什麽是天霽正元金嗎?”

張子軒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解釋道:“我是大體聽說過,但具體是些什麽東西,卻忘記了。”

“真厲害,那您聽說過天地十二寶嗎?”

所謂天地十二寶,正是封神時期,出世的十二件厲害的先天法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十二品蓮台、盤古幡、太極圖、混沌鍾、山河社稷圖、幽魂白骨幡、三靈燈、五方五色旗、混元金鬥、鴻蒙三靈根、五色神光。

它們的威力奇大,有的幾乎可以媲美遠古洪荒時期的五大混沌神器。隻是名聲來頭,並沒有那麽響亮而已。

“十二寶之中,隻有混元金鬥是後天法寶,也就是並非天生天養,而是人為打造成的。”金牙說到這裏,語氣開始變得激動:“煉製混元金鬥所用的材料,正是天霽正元金——有著宇宙洪荒第一金美譽的金石啊!”

“哦?”聽見這天霽正元金如此厲害,張子軒也忍不住讚歎起來。恰好自己最近想要打造一些趁手的兵器法寶,這天霽正元金如此了得,他怎麽能放過呢?

“唉,隻可惜我們在地下,這些天霽正元金又堅硬無比,否則取得幾片回去,給我打製個牙套——那我可真是古今第一‘金牙’了!嘿嘿……主人您在做什麽?”

張子軒在夾縫中恢複人身,然後掏出晶瑩剔透的透明須彌橐。聽見金牙這麽詢問自己,張子軒心中忽感好笑,回答道:“既然你那麽喜歡,我就給你打造一支牙套,好讓你成為真正的‘金牙’嘛!先說好,到時候如果你不戴的話,我就敲碎你所有的獠牙。”

金牙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張子軒並非是開玩笑,他真的想要將這些天霽正元金帶走,於是趕緊製止道:“主人不必大費周章,這些正元金不僅堅硬無比,更是耐得住火。當初被三清之中的上清通天教主發現,費了九龍二虎之力,才取得一小塊回去。”

“百年之後,通天煉成混元金鬥,賜予愛徒三宵娘娘。封神一戰,雲霄、碧霄、瓊霄三姐妹執混元金鬥,將闡教玉虛原始天尊門下十二金仙——赤*、廣成子、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太乙真人、清虛道德真君、道行天尊、玉鼎真人、靈寶太法師、懼留孫、黃龍真人,各個擒拿,俱閉入九曲黃河陣中,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損仙之氣、喪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體。

十二金仙隻因叁屍不斬、六氣未吞,空用功夫千載,正應混元金鬥劫,被削去頂上叁花、消了胸中五氣,千年道果失於一旦,隻等薑子牙封過神,再修正果,返本還元,此是天數。

混元金鬥劫,即使順天應命之闡教金仙,亦無法逃脫,一次俱要應劫。由此可見,天霽正元金的利害。主人,還是莫貪心,趕緊取得一兩粒金子便罷……”

趁著金牙吹捧天霽正元金、混元金鬥的利害,張子軒卻將這好大一座金山周圍的碎石煉化。整個金山“轟隆隆”一陣顫動,接著金光一閃,那座金山居然忽地消失。周圍空出一塊好大的地方,詭異的情景,讓金牙都有些錯愕。

“這天霽正元金如此了得,能生出它的地方必然凶險萬分,取得這些天材地寶也必然苦難重重。我無意詆毀通天前輩的英明,此一時彼一時,若現在你麵前站的是通天教主,那麽結果跟我差不得多少。甚至,因為實力差距,他的速度應該快我幾分。”

說到這裏,張子軒將須彌橐放回自己的腰際,這天霽正元金果然了得,即使是萬物無所不容的須彌橐將它吞下,這重量也著實夠沉的。

“這個……”金牙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沒跟錯主子!

“別這個那個的。這些隕雷金不僅吸收天劫的雷力,加上火劫雷的煉化、冰劫雷的鍛造,有這個變化自然是我們運氣使然。”說到這裏,張子軒也不禁欣喜起來:“嗬嗬,說起來,這種情況可真是萬年難得一見呢!”

金牙不說話了。誰都知道這天劫的力量無比集中,衝的就是曆劫之人而去。當初布置隕雷金之時,也隻是思慮不讓流露出的劫雷毀壞自己洞府。誰能像自己主人一樣,幾乎將整個山脈摧毀?他到底是用了什麽法術,讓自身絲毫沒有受到劫雷打擊,才使得周圍的隕雷金得到巨大的劫雷能量,最後化成天霽正元金的?

不待他問話,張子軒就指著下麵問道:“那裏,就是你的府邸嗎?”

金牙放眼望去,這個空間的底下,果然安著一個金色大門。門上麵浮雲如煙,雲煙過處鳥獸成群,各自嬉戲玩鬧,一片大好的和睦景象。

金牙應了一聲,領先向著金門前麵飛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2:40
第八卷 洛河神殿
一百四十一章 翠兒敘舊
張子軒和金牙同時站在地底金門的門口。

這個金門果然大氣磅礴,讓人見到之後熱血沸騰。隻是張子軒曾在軒字殿見過更加厲害的,對此也就不再有所興趣。

金牙伸出爪子,在金門上麵輕輕一敲,隨後解釋道:“我在門上布置過門神禁製,隻有我的爪子不輕不重碰上一下,才能夠使大門打開。”

“哦。”張子軒點點頭,禁製、陣法,永遠都是捉摸不透的神奇東西。

金門上麵一陣水波般的漣漪,接著“呼”地一聲,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呼”率先聞見一陣香風,一個模糊的身影轉眼就穿過張子軒身前,向著遠處逃竄而去。

“咦?”張子軒疑惑地嘀咕一聲,空手這麽一撈,那身影便在空中生生停住,被張子軒發出的無形力量扯了回去。

原來,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楊紫苑的丫鬟,有著先天金屬性身體的翠兒。

翠兒見自己被製住,也不看來人是誰,便大力掙紮起來,罵道:“臭怪物,爛怪物,你以為收我為徒就能讓我安心嗎?告訴你這個白癡,本姑娘隻要追隨小姐就夠了!別給老娘找茬!”

好蠻橫的小姑娘,怎麽我以前就沒發現紫苑身邊還有這樣的人物呢?張子軒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緊閉著星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嚴重的是,她居然身無片縷,赤裸地美好酮體就這麽暴露在光天之下!

翠兒年紀尚小,沒有發育完好,所以青澀的身體並不如年長女子那般誘人。隻是她的膚白如雪,膚質光滑細嫩,兩座*微微隆起,扭動著柔韌的嬌軀,別有一番獨有的風味。

“你這小丫頭,還不睜眼看看我是誰?”對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張子軒也難得地溫和起來。他終於知道,為何楊紫苑不拿她當做丫鬟看待了。

“老娘才不會睜眼呢!你這爛怪物,我看到了就惡心!”

“撲哧……”張子軒打心眼地嗤笑起來,不由自主地向著金牙看去。金牙見到張子軒的詭異眼神,一邊傻嗬嗬地訕笑,一邊又拿著如同殺人般的眼神向翠兒瞪去。隻是,它那過於真實的訕笑,將殺人眼光的真實性摧毀無疑。看來,金牙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金係的神獸,對於先天金屬性的小姑娘有一份先天的親切感。加上這個小姑娘如此天真爛漫,生性善良,金牙自然生不出半分生氣憤怒的感觸。

“嗯?”似乎是感覺到這個聲音不像是以前的那個怪物,而且還有一份久違的熟悉,翠兒將自己的星眸輕輕開啟一道縫隙,向張子軒窺來,隨後大叫道:“姑爺?!”

“呃?”這個稱呼可夠張子軒喜歡的。楞了一下,張子軒將翠兒放在自己麵前,笑道:“怎麽,總算認出我是誰了?”

翠兒憋屈著小嘴,清純入泉水般的眼睛,忍不住流出許多淚水來,猛地撲向張子軒:“姑……姑爺是來救翠兒的嗎?翠兒……翠兒好怕啊!姑爺終於來救翠兒了嗎?”

“怕嗎?人家不過是想收你為徒,你怕什麽啊?”張子軒假裝不解地問道。

“是啊,但是它好醜……我怕……”說到這裏的時候,翠兒幾乎將整個頭埋在張子軒的胸前。

金牙聽到這裏,惡狠狠地瞪住翠兒,暗自嘀咕道:我……堂堂一介神獸,英俊瀟灑可是六道皆知的事情,哪醜了?哪裏醜了?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啊……明明他們自己很醜來著。

“還有,它將翠兒帶來的時候,將翠兒身上的衣服弄破了。結果,還不給翠兒買衣服……唔?”翠兒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沒穿衣服呢!小姐不是說過,如果女孩子的身體被人看光,就得嫁給那個人。如果自己不喜歡,就要殺掉那個人嗎?

張子軒微笑著從須彌橐中取出一件女裝衣裙。自打他煉製出須彌橐之後,為保險起見,幾乎所有家用百貨,都被他購買、放置進去,有備無患嘛!瞧瞧,這次不就解決當下的窘境了麽?

翠兒接過衣服,臉上露出一種小女兒家的羞紅,格外誘人。隻不過在場一個是閱盡天下美女,身邊紅顏頗多的張子軒。一個是認為自己天下第一帥,凡人相貌奇醜的金甲獸。主仆兩人都對此美景視而不見。

接過衣服,翠兒仍舊癡楞在原地,考慮著種種古怪的問題。

不過,小姐可沒說過如果看光他的人是姑爺,那該怎麽辦?更何況,姑爺是來救自己的。如果殺了他,會不會恩將仇報呢?不對,小姐不是被姑爺拋棄了嗎?那姑爺就不是姑爺,那麽自己應該殺掉他的……為什麽,自己卻狠不下心呢?或許,自己根本就殺不了任何人。

翠兒想起張子軒以往對待楊紫苑的好,想起那日楊紫苑要與張子軒分身時,張子軒那種悲痛欲絕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同情起這個男人——到底,是小姐不要姑爺,還是姑爺不要小姐呢?這個問題真是複雜啊!現在姑爺在麵前,有得是時間,當務之急是先將衣服套上再說。

“快點,你們轉過身去啊!”翠兒嬌聲叱道。原本就紅潤發熱的臉頰,變得更加滾燙。

“呃?噢!”張子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轉過身去。他自己是靈修之士,對於“紅粉骷髏”的見解頗深。所以即使對上傾國傾城的美豔女子,隻要自己不鍾意,那也都是白搭。所以,他忘記了翠兒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間女子,對於身家清白這回事是極為看中的。

真討厭,人家穿衣服都要看。翠兒抱著衣服向張子軒的背影吐了吐小舌頭,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沒有半絲生氣的情緒,甚至還有極為微弱的一絲欣喜。

從小就成為世家的丫鬟,雖然受到小姐的寵溺,但翠兒的手腳還是極為利索的。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衣裝,嬌聲說道:“姑爺,還有那隻怪物,你們可以回頭了。”

翠兒一身青綠色的衣裙,這原本是張子軒為楊紫苑準備的。長及腰身,盈盈一握的纖腰上麵,還配有一塊墨綠色的玉牌束腰。衣服的邊角都繡有各式樣的複雜金線條紋,古樸的氣質搭配上翠兒詩畫般的美貌,沒有絲毫不協調之感。

一頭烏黑的青絲,用一條金色的圓環盤在右邊的頭頂,顯得清爽而利落。秀眉星目,神光內斂,一看就覺得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格外機靈、精神。

張子軒讚許地點點頭:“嗯,穿上這衣服之後,翠兒果然好看多了……跟紫苑都有的一拚。”

翠兒聽了這話,心中湧出一絲失落,歪著頭,故作不解地問道:“那麽,姑爺這是在誇讚翠兒呢,還是誇讚這身衣服呢?是在拍翠兒馬屁呢,還是拍小姐馬屁呢?”

“哦哈哈哈哈……”見張子軒尷尬的模樣,金牙都不禁大笑起來。看來“有其師必有其徒”,翠兒和金牙一樣,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兒。

“算了,姑爺不想回答翠兒,那就換一個問題吧!不過,這個問題姑爺可一定要回答的哦!”翠兒皺著瓊鼻說道。撒嬌的意思,遠比命令來得大。見到張子軒點頭,依舊不依不饒:“不行,你得發誓一定要告訴翠兒。”

張子軒雖然不知道翠兒有什麽問題,但隻是回答個問題而已,大丈夫又有什麽不能對人說的?於是,張子軒便舉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說道:“吾以吾之血脈發誓,若有任何隱瞞的地方,必定天打五雷轟,萬死不辭。”

金牙不以為然,暗忖道:切,主人這句誓發的真是奇怪。天劫就足足有九十九道天雷,他都扛過來了,這五道天雷頂個屁用啊!

翠兒卻不這麽想,她撅起小嘴,有些不滿地說道:“幹嗎發這麽大的毒誓嘛?頂多你要不說實話,日後就不許吃好吃的糕點罷了。”

張子軒楞了好一會兒,暗想:這小丫頭心地還真是不錯啊。也不知道,剛剛如果他聽見翠兒想加害與他的想法,還不會這麽評價。

“那麽,姑爺你到底有沒有拋棄小姐呢?”翠兒問道。

“呃……”張子軒差點站立不穩倒了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拋棄的人變成了拋棄的人——還真是人善被人欺!

“誰告訴你,是我放棄你家小姐的?”

“是我家小姐對我說的。”翠兒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小姐說,你不要他了,先前你丟下她,連招呼都沒打,小姐為你氣了好幾天呢!不過翠兒有心說姑爺壞話,被小姐製止了。後來,又傳出姑爺要成婚的謠言,小姐這次沒有生氣,隻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麵,好多天沒有吃飯……”

“翠兒能看出來,小姐是喜歡姑爺的。但是翠兒卻不知道,姑爺心中到底有沒有小姐。如果真的有小姐的話,怎麽會這麽樣就丟下她不管呢?怎麽成婚也不事先告訴她一聲呢?弄得小姐好傷心,好傷心。別看小姐的外表看似堅強,其實她比翠兒還需要疼……她才是真正的小姐啊!”

翠兒一番敘述,讓張子軒總算知道事情的始末。看來,這其中還真是誤會連連。幸好,翠兒及時將事情原原本本描述給自己聽,否則這個誤會可能一輩子都說不清呢!

“我知道了,翠兒。”張子軒苦笑一陣,不過他卻無心解釋。因為現在他和楊紫苑能夠重修舊好,有時候舊事重提,反而會節外生枝。隻要……他真心對紫苑好,絕對不讓她受到委屈,那就足夠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2:41
一百四十二章 倭人再現
總算是熬過兩關,張子軒長舒一口氣。這洛河神殿當真是奇幻無比,居然要用假死這樣的招數回到這裏——真是迥異。

不過,能和紫苑重修於好,張子軒心中絕對是高興的。

“‘地’字門中,又是什麽呢?”現在張子軒心中隻剩下期待之情。雖然經過前兩個門之後,又多出許多事情要處理,不過他的實力,卻是有著天翻地覆的提升。

“轟……”人字門也開始石封,最後場地之中,便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地”字門。

張子軒深吐一口氣,然後緩緩打開這道門。

沒有那熟悉的墜落感覺,取而代之的是前麵那看似無盡的通道。張子軒稍微一怔,然後大步向著裏麵走去。

這道通道的確異常幽深,張子軒以“縮地成寸”的法術,依舊走了約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到頭。

這是一個莫大的廳堂,金碧輝煌的牆麵以及地板,看上去極為結實。張子軒隻覺得手上癢癢,就想用須彌橐中的天霽正元金試試看,到底是它結實,還是這些牆麵地板的材料結實。

不過,他也隻是想知道而已。若要他當下讓天霽正元金與這些金色材料,針尖對麥芒地比試一番,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可不像以前那般的幼稚了。

忽然,大廳之中又出現三道瘦弱的身影。張子軒正想上前詢問,卻發現那三人——不正是路上遇到那三個倭人嗎?那個為首不斷咳嗽的倭人,不就是用天叢雲劍傷了風成的,叫什麽草雞閹太郎(草稚岩太郎)嗎?還有那個長得像個人的家夥,不就是什麽拔身落河死(八神羅賀寺)?落河死,你還來洛河作甚?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那個小妮子,人長得倒是不錯,但是最毒婦人心。如果不是她那個什麽鏡子,自己當時也不會弄得那麽淒慘!

三人也同時發現張子軒,剛想掉頭就走,卻發現來時的通道竟然變成一個死胡同!這究竟是何原因?難道這洛河神殿就想讓他們自相殘殺才好嗎?

見逃跑無望,三人便化為犄角之勢,互相照應著以守勢迎麵對著張子軒。

張子軒倒是無所謂,鼻腔之中“哼”了一聲,自己都已經三花聚頂,這三人就算是搬來他們的天照大禦神也是白搭。

或許這洛河神殿真的居心不良。正當兩方都不同聲色之時,金色大廳的中央忽然升起一個正方形的白玉桌麵,正中央還有一卷青色玉簡,玉簡中間的白色紙張上麵,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字——《河圖洛書》。

“幺西!就是這個!大神讓我們帶回去的就是這個!”草稚岩太郎激動地說道。

“你們想要?”張子軒一臉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腦海中又浮現風成重傷的樣子,心中自然惱怒異常:“那麽,有問過我同意與否嗎?”

對麵三人麵麵相覷,都知道張子軒不好惹,此刻他們的目標隻是《河圖洛書》,如果惹到這個大麻煩,結果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得到目標的。草稚岩太郎眼珠一轉,說道:“桑,我們合作如何?”

“我不叫‘桑’。”張子軒幹脆地答道。

“先生,我們合作如何?”草稚岩太郎無法,隻好換做中土語言說道:“河圖洛書的原本您拿走,我們隻要拓印一本就可以了。”

“你覺得這個神殿既然將我們放在一起,這東西就是那麽好取的嗎?”張子軒嘲笑著三人的無知。難道說,他們那裏沒有善於玩陰謀詭計的人嗎?怎麽各個都是那麽愚蠢?

“您這是什麽意思?”八神羅賀寺有些怒了。

“很簡單。這個……”張子軒指著散發著瑩瑩綠光的玉簡:“想要取得這個東西,我們兩方必然要倒下一……”

“八咫神鏡!散射之光!”不待張子軒將話說完,神樂美琳便用八咫神鏡對準張子軒,發射出無數神秘的綠色短促光線。

張子軒冷笑一聲,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法子偷襲!

一揮手,他身前便伸展出一道光罩。按理來說,憑著張子軒二花頂級的實力(沒有使用戰龍術的情況下),就算是隨手丟出的靈光罩,也可以輕鬆防禦住神樂美琳的攻擊。不過,即將發生的事情,完全超越張子軒的想象。

那些綠色光線居然如入無靈之境的輕鬆穿過張子軒靈光罩,甚至連一點時間上的耽擱都沒有!

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張子軒睜大雙眼,盯住那些神秘的綠色光線,同時騰龍術瞬間使出。在綠光射到地板上,散出一陣煙霧的時候,躍至半空之中。

“八嘎!這次你還不死!怒海一擊——怒海拔刀術!”草稚岩太郎重傷初愈,便使出家族曆代相傳的怒海拔刀術最強一式,不愧為草稚家最強的一代領袖。

狂怒的刀術,配上天叢雲劍強大的威力。整個半空都充斥起草稚岩太郎的刀影,完全將張子軒的逃路籠罩住。張子軒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被這些漫天刀刃劃成一塊塊肉塊……

“草稚君!好樣的!”八神見到這招,都不禁高聲讚揚起來。不過,他心中還有一絲奇怪,原本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到了草稚岩太郎手下,卻如此羸弱?如此不堪一擊?

“叭叭叭叭”一陣掌聲忽然響起,接著那個恐怖的男音再次出現:“唔,這刀術還蠻有意思的。”

張子軒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望著天空的草稚岩太郎劈斬自己的幻影,像是看猴戲般地鼓起掌來。他原本就沒有移動過位置,那飛上去的人,隻不過是他用九九元功幻化出的虛影!

他早就在綠色光線突破自己靈氣罩的時候,發覺那些光線其實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根本就對自己造不成任何打擊。之所以要假裝上當,是因為張子軒下了決心,要玩弄三人一番。

有些時候,殺死一個人根本不解恨。或許讓他失去所有反抗的意圖,麻木地活下去反而會更加爽快!

“你……你不是被我斬了嗎?不可能!拔刀術正麵砍中一個人的時候,絕對不可能失敗!”草稚岩太郎難以置信地大叫道。

“哦?這樣嗎?”張子軒思慮一陣,忽然張開手臂,做出一副不設防的樣子說道:“那麽,這次我不躲不閃,不防不禦……你來吧!”

“什麽?”草稚岩太郎和一旁觀戰的八神羅賀寺、神樂美琳都吃驚地望著張子軒。雖然他們知道張子軒實力超群,不過那也得有個限度啊!怒海拔刀術之所以厲害,是能將草稚岩太郎全身的靈氣,在一瞬間爆發出三倍有餘的力量。

草稚岩太郎在這一路上實力也多少有些增強,現在使用拔刀術對敵,就算是天照大禦神也難以抵擋,更何況是一個區區的中土人士?

“好!”草稚岩太郎的麵貌變得扭曲,恐怖之極,他覺得張子軒這無疑是在藐視自己!所以,待會他絕對會傾盡全身之力,發出他一生之中最為強大的一擊!

草稚岩太郎拔出背後的草稚劍——也就是天叢雲劍,雖然用手中的武士刀也可以將草稚劍的力量移過去,但畢竟不是本體,力量差距之大遠非自己的想象。

暗暗積蓄力量的草稚岩太郎不知道,此時的張子軒也在暗自探查著他這股力量的強大。

“拔刀術?很有意思的招數啊!”張子軒心中暗思道:“居然能夠讓他暫時得到二花的實力……不過,這種術法也頂多就是這個等級學會最適合。如果交由我使用,效果恐怕還不如《十方*》來的實在。”

這也難怪他會如此自信滿滿的……張子軒取出先天五行旗,思慮一陣,又放了回去。如果在這裏使用先天五行旗,無異於輸掉這場爭鬥。

“怒海狂濤——斬天!怒海拔刀術!”積蓄已久的力量瞬間勃然而發,天叢雲劍的力量,加上草稚家研究數百年的拔刀術,效果實在是過於駭人。

漫天都是閃爍著藍色妖光的刀氣,如同波濤一般重重疊疊向著張子軒湧去。

張子軒笑望著這些聲勢浩大、貌似厲害的藍色刀氣。

他一笑其尚未了解真正厲害招數的通性。它們大多是靈氣內斂,吞吐之間才會露出原有的銳利鋒芒——像這樣絢麗招數,還沒擊中敵人,先要自損三千,威力不夠集中,如何能夠傷人?

二笑這招數雖然厲害,但是卻需要時間積蓄靈氣,真正大戰的時候,誰能給他這個機會積蓄這樣的力量呢?

他最後笑的,是草稚岩太郎這招使出來,恰好合了自己的意思:殺了他們根本就不算報仇,徹底摧毀對方的意誌才是張子軒想要做的。

每每想到風成躺在床上,天雪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張子軒就覺得這未免太便宜他們。

“守望相助,不離不棄。一人有難,四方支援。”張子軒閉上眼睛,默念道。

正當張子軒做好守勢,期待草稚岩太郎的傾世一擊到來之時,卻聽見一個響亮的聲音……

“八咫鏡——三重連發複製鏡像!”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2:42
一百四十三章 幻神神殿
“璫”一聲破空的金鐵交鳴,兩把削鐵如泥的法寶利劍,同時墜落在兩人後側的地上。

神樂美琳現在已經淚流滿麵,雖然對付敵人她能夠完全冷血無情,但是對於自己人的內訌事件,她卻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女人深藏心底的柔弱,在此刻盡顯無疑。

張子軒嗤笑一聲,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草稚岩太郎的拔刀術加上天叢雲劍的神威,連自己都忍不住微微側目,何況是八神羅賀寺這樣的嘍囉?

或許稱之為嘍囉並不現實,畢竟八神羅賀寺也算是靈修界的中流砥柱。更兼他的年紀尚輕,潛力無窮。可是,對於張子軒來講,他的實力無愧於“嘍囉”二字。

“滴答……滴答……”八神羅賀寺的身上,不斷滴落著濃稠的血液。胸前一道深深的傷痕,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溝壑,訴說著他與草稚岩太郎的實力差距。

“沒想到,你還有能力傷到我。”草稚岩太郎摸了摸臉上的血痕,雖然隻是表皮破損,但是村正上麵附著的鬼氣不斷侵蝕,還是讓他體會到如同芒刺在心般的痛楚。無論是表皮,還是內心……

“嗬嗬……咳……咳……”八神羅賀寺剛剛笑了兩聲,便咳出一攤淤血。看這架勢,已經命不久矣。

“八神君!”神樂美琳再也顧不得顏麵,直撲向八神羅賀寺羸弱的身體而去。

草稚岩太郎隻覺得一股惡氣直湧向心頭,他怒斥一聲:“賤人,你給我滾過來!就算老子要死,你也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

“不!”神樂美琳倔強地回答:“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我們根本就是家族聯姻的產物,根本就沒有什麽夫妻之分!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

說到這裏,她扭頭神情地注視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八神羅賀寺:“我愛的,一直都是八神君。”

張子軒聞言,忽然覺得心頭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一下,望著那三人的眼神,似乎多出些什麽閃亮的東西。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倭人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說一般,毫無感情。

“賤人,你是我的!我的!”草稚岩太郎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沒想到剛邁出去兩步,就狠狠地摔落在地上。他性子凶狠,就算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他依舊用手爬,身子一點點地挪向神樂美琳那裏:“賤人,我不準……不準!”

神樂美琳呆呆地望著已經喪心病狂的草稚岩太郎,大大的眼睛中忽然閃出一絲嫌惡。

“美琳……美琳……”八神羅賀寺呢喃地叫道。清秀的相貌,如今已經變得慘白。

“我在呢!”神樂美琳哽咽著答道。

“我想問你。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你是否會放棄神樂家的負擔,與我歸隱田園?”

“我……”神樂美琳沉思一陣,現在對於她來說,八神羅賀寺的生死,比神樂家的興衰重要太多。自己一輩子都在神樂家族的影子下苟延殘喘,從來沒有為自己想過。到了現在,她開始幻想起那些無憂無慮的生活:“我願意——願意!”

“真的嗎?你不騙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八神羅賀寺猛地拽住神樂美琳的衣袖。

“真……的……”神樂美琳的淚水,滴落在八神羅賀寺拽住她衣袖的那隻手上麵,散落成一朵朵美麗的淚花。

“啊!”一聲慘叫,將神樂美琳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張子軒踩住草稚岩太郎握著天叢雲劍的手,隻聽“哢嚓”一聲,草稚岩太郎的手骨便完全碎裂。沒有絲毫遲疑,張子軒拾起地上的天叢雲劍,斬下草稚岩太郎的人頭。

草稚岩太郎的人頭“骨碌”幾下,落在神樂美琳的身側,那雙陰毒的小眼,依舊惡狠狠地盯著依偎在一塊,享受著最後幸福的兩個人。

神樂美琳沒有看他,隻是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己生命的終結。看張子軒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作風,她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能讓這個恐怖的男人寬恕自己。更何況,自己還三番兩次偷襲過他。

一陣柔和的光線,將她和八神羅賀寺的身體包裹住。神樂美琳感受到這股光束的浩然之力。難以置信地張開雙眼。發現八神羅賀寺胸前那致命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並且,他的臉上也開始變得有幾分血色。

他,為什麽要幫我們?神樂美琳一臉愕然,誠惶誠恐地杵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要感激我。我隻是覺得你們這份感情,在現在極為珍貴。所以,我不想讓這麽珍貴的東西如此消失。”張子軒淡淡地說道,任誰都聽得出來,他說的這些話充滿了感情:“你們之後不要再回瀛洲了。換個裝束,你們絕對和中原人士沒有區別。回去,隻會再次淪為——螻蟻。”

張子軒覺得自己有些詞窮,描述這些成為大家族棋子的人,他隻尋覓到“螻蟻”這個詞。不過,這個詞也恰如其分地道出八神羅賀寺兩人的處境——在家族利益麵前,任何人的利益都是渺小而不足掛齒的。

“我知道中原有句話,叫做‘大恩不言謝’。”神樂美琳癡癡地望著八神羅賀寺,凝重地點點頭:“我放棄,無論是家族流傳的三神器,還是《河圖洛書》。我都放棄!現在我才知道,隻有他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幸福。”

神樂美琳抱著八神羅賀寺站立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對著張子軒鞠了一躬:“我還是謝謝您。這份情,我和八神君會永遠銘記。”

說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剛剛出現在金殿的大門裏麵。

張子軒沒有理會神樂美琳的話,畢竟他可不在乎這兩人的情分。若不是見二人的確情比金堅,他決然會在這裏、這時殺掉他們。

閉目深吸口氣,沒想到這《河圖洛書》居然來的如此簡單。別的撇開不談,單單是自己實力的精進,這一趟來得就不虧。不過,越想怎麽越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至於蹊蹺在什麽地方,張子軒並不能具體說出個所以然,但是心頭籠起的疑雲,卻怎樣也揮之不去。同樣的感覺,在他曾今進入小千世界,見到父母死亡的情景時一模一樣。

靈識瞬間探出,將整個金殿完全搜查一番,特別是那本懸在空中的金色《河圖洛書》……沒錯,這樣的靈氣的確隻有強大的神器才有!不對!

張子軒這時才想起自己為何覺得不對勁!

一般說來,與《河圖洛書》相同等級的法寶神器,絕對不會這樣的金光萬丈,散發靈氣。《生死簿》如此、混沌劍丸亦是如此,返璞歸真、靈光內斂才是他們真實的形態。

可為什麽,這《河圖洛書》卻如此顯眼?難道這是假的?故意做出給那些尋寶的修士們觀賞的?那它的目的,必然是為了挑起眾人的矛盾了?

越想,張子軒就越覺得心寒,如果這本《河圖洛書》真是假的,那麽它的製造者簡直是太恐怖了。能讓一件普通法寶流露出如此強大的靈氣氣息,估計連三花聚頂中的高手都做不出來吧?

“真是……奇怪!”張子軒思忖一陣,反正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河圖洛書》,現在它就近在眼前,不能就為了這子無須有的事情,就不去嚐試收下這本奇書吧?萬一,這本奇書實實在在是真的神器,那麽與它失之交臂,未免太過可惜吧?

暗下決心,張子軒將所有玄虛氣集中在混沌身法訣之上,金色透著青光的身體,赫然是大成金剛不壞之身的表象。

“靠,沒料想主人全力防禦之下,與我的金甲防禦不呈多讓。”獸靈牌中的金甲獸,感受到張子軒的強大威勢,忍不住睜開雙眼,怪道:“這點小事,主人早應該放我出去才是啊!”

取出絕靈體,張子軒小心地將它探到《河圖洛書》的本體上。原本暗下戒備的張子軒,卻沒料到絕靈體觸到《河圖洛書》的一瞬間,這本金色神器忽然蕩出一陣漣漪。

這層漣漪隨著《河圖洛書》向四周蔓延,同時也越過張子軒的身體。張子軒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麽異象。不過,周圍的景象卻如同被這漣漪撕碎一般,轉化成為另一番景象。

怪石嶙峋的眾多山岩之上,各種門派的旌旗高高揚起,隨風飄然而飛。眾多靈修之士如同螻蟻一般將洛河四周都包圍起來。甚至半空、水中還有不少人頭攢動,形如一個個黑色的斑點。

“這是……”張子軒發覺自己已然出現在洛河神殿之外、洛河的邊岸之上,各個門派的修士正倚馬而待,等著門派前輩凱旋而歸。

“很奇怪是嗎?”不知何時,林天驕兄弟二人,已經出現在張子軒的身後:“看那神殿上麵的字體,你就明白了。”

“嗯?”張子軒聽聞林天驕的話語,頓時將目光轉向洛河之中神殿的門上看去——幻神殿!原本的“洛河神殿”四個大字,居然變成“幻神殿”!

果然,這一場靈修界聚首一堂,眾所期待的空前戰役,居然隻是一場驚世駭俗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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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煉化神殿
“明白了?”林天驕哈哈做鸕鶿之笑,得意之情猶如末年得子的老館:“騙局,隻是騙局而已。你們卻如此認真,果然是嫩啊!”

“前輩……”張子軒有些不忿,皺皺眉頭問道:“這若果是騙局,‘幻神殿’究竟是何人下的?其目的又是意欲何為?”

這場驚世騙局,恐怕現在很多修士還被蒙在鼓裏。這一點,從他們希翼的表情中便可驗證。

“很簡單,好玩啊!”林天驕忽然舉起手指,指著上空說道:“‘他’總是喜歡這樣的。你可得選擇習慣哦!”

“仙庭?”張子軒揣測道——能將整個靈修界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除了擁有強大實力的仙庭,張子軒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勢力。

“仙庭?哈哈……”林天驕又是一陣大笑,笑罷,話頭一轉說道:“你知道這幻神殿的神奇嗎?”

“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哼,不過就是幻化幾個不入流的幻象而已,恐怕也隻有你能相得中。”一旁的林天妖忍不住諷刺道。

嗯?聽聞這句話,張子軒都忍不住啞然。如果單單是幻象,那麽自己實力卻是實實在在提升的,而且獸靈牌完整地儲存在自己體內,怎麽也不可能作假啊!

林天驕聽到林天妖如此酸溜的語言,也不生氣:“天妖啊,你這個實力自然是不用放在眼中。幻神殿能夠將靈識擬化出來,成為真實的身體放到別的地點。對付那些靈識異常強大的人都有效果,想想吧,日後對敵之時,隻要將幻神殿祭出,困住別人的靈識……天妖啊……好天妖,待會兒可得看你的煉化之功了!”

林天驕的一番話,讓張子軒徹底呆滯。並不是由於幻神殿傲人的效果,而是從他們的對話中,張子軒得知幻神殿並非是一個神殿,卻多半像是一件法器!

如此巨大的神殿,居然是一件法寶?這怎能不叫人驚訝?

這時,幻神殿之中,又出現幾人的身影。他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顯然是大戰卜定。不過臉上都帶著一絲沒有收回的微笑,顯然沒從獲得“河圖洛書”的喜悅中脫身。當然,他們見到周圍這一切時,疑惑的神情比張子軒來得更甚?

“操!怎麽變成‘幻神殿’了?”其中一個健壯漢子發現神殿的更名,忍不住罵道。

他剛罵出聲,整個洛河河岸變得鴉雀無聲,那些沒有進入洛河神殿中的人,都不明白這位靈修界甚有威望的前輩為何口出此言——在他們眼中,洛河神殿依舊是洛河神殿,沒有絲毫改變。

其他幾位一同出現在河岸的靈修高手,也發覺神殿的三個刺眼大字,頓時成為那大漢口中狂語的佐證。眾多門派開始紛亂起來,這件事非同小可,河圖洛書的出世,各個門派之中都作出重重部署,如果這一切隻是假的。那麽門派作出的種種努力便會隨之湮滅。

張子軒暗自慶幸,幸而易教沒有排陣勢、壯聲勢的信條和習慣,否則這次的損失必然也會讓“山”壇那些老頑固們大搖其頭。

“快出來了。”林天驕心急難耐地搓搓手,露出一種很難以啟齒的齷齪神情。

又是一波修士出現,進入幻神殿中的人物差不多已經出來光了,而岸邊那些雜七雜八的門派自然也走得差不多。隻剩下一些不甘心的大門派,他們花在《河圖洛書》的心思最多,就算從幻神殿之中的修士,各個都有張子軒一般的精進,都彌補不了他們的這些心血。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人間打仗的規矩,用於靈修門派之中也挺適合。洛河之行,它們不僅要準備法器、人員,還要停止法器、丹藥的煉製。這次事件,讓靈修門派對這些賴以為生的基本物什損失,痛心地讓那些門派首領欲哭無淚。

張子軒並沒有離開,這一方麵由於他心情不錯:易教雖然叮囑自己要取到《河圖洛書》,但並沒有在上麵用出太多功夫——靈修界沒有幾個人是張子軒的對手,如果仙界那些寡頭出現,再做準備也沒有用,所以易教自然是穩坐釣魚台。

另一方麵,則是由於聽聞林天驕兄弟二人的對話。他對煉器之法本就有些向往,可自打練個須彌橐練出天劫以來,就不敢做過多的嚐試。這次好不同意能見到林天妖出手煉化“幻神殿”,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怎麽會錯過?

不過有一點他很納悶,既然是林天驕想使用“幻神殿”,那麽就算林天妖幫他煉化“幻神殿”他也必須得有匹配的功力才可以。可是,他身上沒有絲毫靈氣波動,而且以往的戰鬥也沒有出彩的地方——林天驕,真的可以控製“幻神殿”嗎?

疑惑歸疑惑,張子軒還是對林氏兄弟兩的實力,抱有極大的困惑。一直以來,林氏兄弟二人都極少出手。不過從林天妖揮手間的高手氣息來看,至少他的實力是深不可測,隻是三花高手?還是越過三花中的高手境界?

至於林天驕,張子軒也懷有一絲疑惑……對戰三個倭人的時候,他的表現是慘不忍睹,而且周身確實沒有絲毫靈氣波動,但身為林天妖的兄長,他真有那麽不堪嗎?還是他裝出來的?

“開始了。”正當張子軒心懷一肚子的疑惑之時,林天妖忽然開口道。

沒想到剛才還對幻神殿不屑於顧的林天妖,在此時居然神情謹慎,俊逸的劍眉微微一周,周身頓時撒發出一陣陣強烈的狂風激蕩,揚起的塵土,將他的身體都擋在裏麵。隱約間,就看到其中飄出一陣青色的靈氣絲帶,向著幻神殿湧去。

張子軒正待細看之時,卻感覺身後多出什麽東西,回頭一望,居然發現是林天驕!隻見他衝著自己嘿嘿一笑,說道:“天妖出手了,風大,借你身後寶地擋擋風……”

一陣眩暈,張子軒對林天驕徹底無語,同時將他和高手之間,畫上完整的不等號。

想歸想,林天妖的所放出的不知是不是靈氣的法力,確實駭人。

這股靈壓之大,徹底吸引在場剩下幾個門派的矚目。同時,易教的天玄和大長老見教主居然在這股靈壓的中心處,臉上露出了極為古怪的神情。他們一路行來,自然對林氏兄弟有所忌憚,這時見教主在那裏,估摸著放出這股靈氣的主人,必然就是林天妖。

“教主,您沒事嗎?”大長老落在張子軒的身旁,關切地問道。

“沒事。”張子軒微笑著搖搖頭,喜道:“沒想到兩位前輩功力也精進不少嘛!看來這洛河之行,不算是白來一趟。”

“嗬嗬,我也沒想到在這關口會有進步……”大長老見張子軒沒事,而且氣度與進殿之前截然不然,也放下心來:“這幻神殿,確實解開我不少心劫。”

“嘿嘿,那是那是。”林天驕這時候插話道:“這幻神殿能夠挖出別人心劫,讓他們迷失在真實的幻境之中,如果能在那時給予別人致命一擊,那可真是一出悲劇啊!”

聽到林天驕這句話,張子軒三人不免有些後脊發涼,回想起來,當時還真是驚險啊!如果他們在靈識深入幻境的時候,被人偷襲,後果決然不堪設想!

“不過,子軒你可別偷學天妖的煉化之法啊!”

林天驕忽然蹦出這麽一句話,讓三人臉色又是一變。在領袖界來看,偷學別人的功法、法訣絕對是一種不齒的行為。張子軒當然不會這麽做,他想觀察林天妖煉化幻神殿的手法,是想要取其精華,並非要模仿,但被林天驕這麽一說,他倒像是要偷學林天妖了。

主辱臣死,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都因為張子軒受辱,而感到氣憤。縱使對方是修煉多年的老前輩,他也不該說話如此輕率吧?

“咦?你們怎麽了?”林天驕發現不對,奇怪地說道:“子軒,天妖的煉化手法叫做‘妖魔擒天手’,以你現在的功力修為太淺薄,加上你又不是妖族出生,強行模仿可是會走火入魔的。”

“而且,相比較‘妖魔擒天手’而言,《河圖洛書》上的煉器手法更加適合你。”

聽到前半句,張子軒對林天驕的誤解已經解開,可聽到後半句,他又覺得有些不對。與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生出一個疑惑——聽林天驕的口氣,難道《河圖洛書》還是要出現麽?

“嗨!”虛空一聲大喝,以林天妖為中心,層層疊疊的靈氣不斷向幻神殿湧去。圍繞在幻神殿周遭的青色氣體,乍然間變成黑紫色,如同編織成的一隻黑色手掌,將整個幻神殿捉在手心。

“噫!”周圍一片驚咋讚歎之聲。眾多靈修之士都被這奇妙場景吸引,同時折服於林天妖身上的強大氣息。不過,他們倒是很奇怪林天妖到底要控製幻神殿有什麽用處?

果然煉化好手法啊!張子軒暗自讚歎,那隻黑紫色的巨大手掌將幻神殿整個包裹起來,然後掌中流出的靈氣,不斷鑽入幻神殿的內部。查探著它其中的陣法、禁製。

張子軒知道,隻要林天妖掌握幻神殿的內部構造,就足以將它煉化成自己的法寶。這,就是妖魔擒天手的威力所在。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2:43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玄龜真殿
巨大的幻神殿,在林天妖不斷通入靈氣之下,逐漸開始縮小。

因為幻神殿的變化,所有修士們頓時明白過來,林天妖這是在做什麽。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認同這幻神殿是一個法寶,雖然事實就擺在他們麵前。

這是多麽恐怖的煉化之力啊!眾人錯愕之餘,對林天妖的忌憚之情也逐漸加深。

林天驕依舊是老樣子,故作深沉地拍拍張子軒的肩膀,可臉上的詭笑卻絲毫沒有減少:“子軒,貌似你也該準備準備了吧?”

“準備?”張子軒有些疑惑地反問道。現在有什麽可準備的東西?

“嘩”一聲巨響,整個幻神殿都被這股巨力抬起,脫離洛河之撒上,漂浮在半空中。五彩的眩光不斷縈繞著它的本體而生,這正是煉化法器到了關鍵之時才有的景象。

“嘩啦啦”

幻神殿脫離出洛河之後,響聲並未停歇,反而更加劇了些。一頭約莫有一座山丘大小的黑色玄龜,露出它那玄妙的背甲的冰山一角,出現在洛河的河麵之上。

它的身影瞬間遮蔽了整個洛河河岸,如此巨大的身軀,讓人不禁有些恐慌,它翻個跟頭,都會引起驚天巨瀾,別說如果它要攻擊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了。

“洛書!”有識貨之人,當然認出這頭玄龜的來曆:“外四圈分布四方,為方形,十包五在內,仍然圓中藏方,方中藏圓,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之妙也。而十五居中,即洛書縱橫皆十五之數!果然正是洛書!這玄龜跟洛河神殿肯定有關係!”

這下可好,那人多嘴的這番言論,讓在場所有的修士目光從幻神殿之中,再度轉向那頭巨大的玄龜身上。不過,因為林天妖力練幻神殿的威勢尚在,周圍的幾多修士們都不感輕舉妄動。

這頭玄龜背甲的圖畫隻是洛書大體的表象,並沒有其他作用。但是玄龜本身卻是一種難得的坐騎,雖然為龜,但行進速度並沒有多慢,加上早受過河圖洛書的熏陶,遁術修為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不過,誰能控製這頭巨大的玄龜呢?

如果哪個門派能捉住玄龜為坐騎,那絕對對整個門派的實力而言,肯定裨益巨大。

更何況,玄龜一出,河圖洛書必然不遠!難道說,幻神殿真的是洛河神殿?後來見到的才是真正的障眼法?聯想到林天妖的驚世駭俗的實力,這還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眾多修士們開始蠢蠢欲動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得到河圖洛書之後,還怕什麽勞什子的高手?高手再厲害,能強過河圖洛書上的陣法禁製嗎?

“看,這些人的劣根性顯露無疑了吧?”林天驕無所謂的癟癟嘴,像是絲毫沒將這些修士們放在眼中,完全忘記前幾天自己對陣倭人的狼狽:“子軒啊,你可得記住。日後交友可萬萬不能交心,除非遇到出了這樣大事,還沒有失態的人……當然,有些老妖怪也不會失態。”

張子軒點點頭,雖說林天驕這人經常廢話連篇,但句句都是為了自己好。說實話,他甚至有些感動,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那些對他關心的人,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就是因為他實力出眾。總之,沒有一個人單是因為他的人而如此關懷的。

這時,異變突起,整個玄龜猛地從洛河之中露出巨大的*,向天長鳴——“嗚~~~~”

隻見天色猛地一黯,一股浩然博大的氣息凝結在洛河上空。烏雲翻滾,大雨滂沱,將環繞在林天妖身側的灰塵都衝洗幹淨。

這時候,人們才看出林天妖的疲態——雙眼渾濁無光,胸前起伏不定,雙手前伸,靈氣依舊不斷向著幻神殿湧去,隻是斷斷續續看來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的確,要煉化這麽一座強大的法寶,所需的靈氣可不是一星半點。甚至三清教主出現,都不能說:“老子肯定能拿下這座神殿!”

靈修之士們見狀,頓時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他們可不是傻子,現在林天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量對付他們,如果他們趁著林天妖煉化幻神殿完畢的一瞬間,將他殺掉的話,豈不是幻神殿、玄龜都能獲得?一舉兩得啊!

“看……看,他們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們生吞活剝似得……子軒啊!你待會可得大發神威,保護我們啊!”林天驕抓耳撓腮,一副愁苦樣子地說道。

“嗯,兩位前輩的安全,我一人完全擔起!”張子軒這話,已經將易教完全撇開。嘹亮的聲音,在洛河河岸上空不斷飄揚,像是在宣誓,今後所做的都是個人行為,完全和易教無關。

“老朽二人與您同進退。”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也擺脫心中的憂鬱,徹底站在林氏兄弟的一邊。同時,也為剛才生出的齷齪想法後悔不跌。

林天妖感動的差點兒熱淚盈眶,哽咽著說道:“嗚嗚,多謝你們了。”

張子軒無語,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亦然。

“哼!”這是,岸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張子軒扭頭一看,心中暗自吃驚。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血門三屍!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正當岸邊的氣息逐漸凝固,滿是烏雲的虛空,恰然劈下一道金色的光雷。這道光雷好巧不巧,落在伸出河麵的玄*頂。

“轟”玄龜遭此一擊,卻沒有絲毫傷痛。不過由頭到腳,開始石化起來。不稍一刻,便成為了一座栩栩如生的石龜模樣!原本沒人注意的石龜額頭,因為在石化後較為光滑,在餘光的射映下,顯出四個烏金大字——洛河真殿!

“真殿?!難道,這才是河圖洛書真正要出土的地方嗎?”眾多修士喜悅地叫了起來。同時慶幸他們並沒有隨大流離開,這下可好,少了許多競爭對手之後,河圖洛書終歸誰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張子軒,我們的勝負,在真殿之中解決。”血門三屍中的血衣星滿堂率先說道。

“可以。”張子軒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星滿堂的挑戰。

“小俊哥兒,那我們神殿中見嘍!”一襲白衣的風如月嬌聲說道。隨後伴隨明日和星滿堂的步伐,向著石化玄龜的口中飛去。

在場的靈修之士們,見血門三屍的動作,頓時反應過來:“大家快跟上啊!那玄龜的巨口,就是洛河神殿的入口!”

此話一出,剩餘的各大門派,頓時派出自己的菁英子弟,向著洛河真殿的入口湧去。玄龜的巨口,海納百川地將這些靈修之士吞並。

“我去了。”張子軒剛想飛走,卻被林天驕一把拉住。

“子軒啊,你可答應過要保護我和天妖的。怎麽,你想反悔不成?”林天驕楚楚可憐的望著張子軒。那垂泣的神情,配上他俊美的相貌,頗有幾分妖嬈的氣質。

張子軒陷入呆滯,好長時間嘴中就隻念出一個字:“這……”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也懵了,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這才知道,有時候人少辦事也頗有不便啊!萬一事情有什麽差池,還是人多好辦事。

“嘿嘿,這什麽?趕緊去吧!”林天驕神色一變,又恢複以往的詭笑,向著林天妖努努嘴,說道:“這些人的目標還是洛河神殿的河圖洛書,這幻神殿他們情知自己用不了,不會無端對一個高手下殺機的。”

末了,轉頭叮嚀一聲:“小心,千萬別死呐……”

“嗯!”張子軒感動地答道,誰都知道林天驕這番會是假話。畢竟修士之中,什麽樣的人都有,誰都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向林天妖動手——洛河神殿隻能進去三人,但圍攻林天妖多少人都可以。

幸好煉化工作到了收官之地,隻要讓林天妖喘息片刻,那些剩餘的雜魚根本就不夠看的。

張子軒想到這裏,心安許多,未免被前麵的修士落下,他與大長老、天玄老人同時向著洛河神殿的入口急速飛去。背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聒噪——“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就沒有酒喝了。要不先給我點錢再去吧……”

空中的張子軒哭笑不得,差點被這聲巨吼弄得掉入洛河之中。

林天妖望著張子軒搖曳不定的身影,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悄然自語道:“命運,終究還是要開始運轉的。子軒,你的命運到來之時,自己準備好了嗎?”

同時,當張子軒踏上玄*頂的一瞬間,總有一種不安的因素環繞著他——進入洛河神殿之後,今後的道路必然將會更加坎坷!真的要進入嗎?

“教主,你怎麽了?”大長老發覺張子軒的不對,趕緊出聲問道。

張子軒這才從朦朧的意境中走出來,搖搖頭,說道:“哦,沒怎麽……我們進去吧!”說完,縱身跳進玄龜的口中。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再度相視一眼,情知張子軒不對勁的他們,同時從對方眼中察覺到提醒的神色,最後互相點點頭,向著玄龜口中跳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2:44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死亡長廊
一入玄龜口,半分不由人。

隻見這洛河真殿之中,果然是飄渺如畫,如醉如夢,朦朧美境,盡收眼底。藍色的通道在洛河之水的映照之下,不斷變化出各色各樣的紋理、圖案。波光粼粼的牆壁,在偶或照射進來的光線刺激下,閃爍出一種迷離人眼的悠長美景。

張子軒還沒來得及體會,就被親眼所見、這美景之下所暗藏的殺機所嚇。何人曾想過,這樣的美景也有如此濃重的殺伐之氣?

“唔!救命!”前方一名五仙山的弟子呼救道。他現在已經被洛河真殿通道上麵,跳躍出來的水波漣漪所困住。看來這還是一名水專*係的弟子,潤下之水的至理,在這名水係弟子身上顯露無疑。知道自己朝不保夕,趕緊呼喚道友:“算了,別救我了!快走。”

那些水係漣漪,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將他牢牢捆住。前麵的三位弟子都是五仙山水靈山的子弟,張子軒所熟知的成遠博,因為恰好是火係專精,所以身為第二代最為有位的弟子,這一次卻並沒有出現在洛河神殿之中。

其他兩位五仙山的弟子並沒有放棄,雖然五大仙山並不團結,但是各殿的弟子卻極富凝聚力。剩餘的兩人合力擊在一處,大吼一聲:“水靈之機,轉換萬物,叱!”

那些水波漣漪並沒有因為五仙山弟子的召喚改變方向,兩位五仙山弟子召喚出的水靈之球,隻好向著洛河真殿之中的水波漣漪轟去——在靈修界,有著這麽一個說法:當你身在別人的領地,如果遇到攻擊又有同伴的情況之下,最好不要攻擊。因為,很多禁製、陣法都是在被攻擊之後,才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攻擊陣法禁製,很多時候都成為愚蠢的象征。

“呼……”果然,在受到水靈之球的攻擊之後,洛河神殿的牆壁之上,果然多出更大的藍色漣漪,這些漣漪將五仙山的三位修士卷起,最後又將他們吞沒在藍色的牆體之下。

“救命啊!”一位五仙山的修士恰好見到張子軒,趕緊出聲求救。

張子軒沉吟一陣,皺皺眉頭問道:“你們是怎麽觸動禁製的?”

“我們隻是稍微碰到牆體濺出的浪花而已,沒想到這些東西竟然如同跗骨之蛆,怎麽也甩脫不掉……”那名五仙山的弟子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般,將事情經過粗略敘述給張子軒聽了。

張子軒點點頭,然後對著大長老與天玄老人說道:“知道了吧?要小心了,走吧!”

“喂!救我啊!救我!”五仙山的弟子先是一窒,大聲幾急呼道。

“我隻是將心中疑惑向你問了出來,好像我們並沒有什麽必須救你的理由吧?”張子軒冷冷地回道。這回答,也讓大長老與天玄吃了一驚。他們這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一驚並非昔日吳下阿蒙。身為一名領導者,張子軒已經擁有做夠的鐵血之心。

有時候,事實就是如此殘酷。在洛河神殿裏麵什麽都不清不楚,如果貿然援救別人,隻能平白將自己也搭了上去。如此一來,還不如視而不見來得簡單直接。

“你……唔……這個惡魔……唔……”那位五仙山弟子很快就被牆壁所吞噬,在他臨死之前,惡狠狠地咒罵了張子軒一句。不過,這倒顯得無關緊要,臨死之人的話,張子軒不會聽在耳中。

大長老見此慘烈的情景,邊走邊忍不住大發感慨:“看來這洛河神殿可比幻神殿險惡多了,我們還得多加小心才是!”

“是啊,河洛書圖本來就是用於記載那些逆天級別的陣法禁製,洛河神殿有這樣的本事,也實屬正常。”天玄老人提起手中的木杖,遙指前麵不斷被水力漣漪所捉的修士,歎道:“每每存於天才地寶的地方,都凶險萬分,正像是血祭一般……神器出世,伴隨的正是殺戮啊!”

“嗯。”張子軒點點頭,又憶起軒字殿中那些殺伐圖畫對自己的影響。看來想要得到些什麽東西,必將付出與之相對,甚至高於那件事物的努力才行。

洛河神殿的宮殿果然幽深,居然一眼望不見頭!紛擾的修士們,很快就被這洛河神殿暗藏的殺機所擾,不敢再多說什麽。多做什麽。收拾起敵意的心情,氣氛一時之間變得詭異微妙起來。

人總是這樣,在危險之下便會放下以往的成見,聯合起來共同對待外敵。等到外敵一走,卻又沉迷自我鬥爭之中——或許,人天性就是好戰的種族,即使被禮儀道德約束,這種性情也會潛伏在他們的心靈深處,關鍵時候依舊會忽然出現咬你一口,讓你煩不勝防!

眼前的血門三屍見到張子軒,隻是輕哼一聲,並沒有像他們在殿外的宣言一般,要與張子軒一決雌雄。就連一向浮躁的血屍星滿堂都隻是狠狠地瞪了張子軒一眼,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誰都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爆發爭鬥,隻會兩敗俱傷。任意的妄動,隻要引來水波漣漪的侵襲,等待他們的必然將會是死亡。張子軒雖然即將堪至三花聚頂的無上境界,但他依舊不敢保證,自己可以逃脫這些水波漣漪的攻擊。

有很多事物,不是靈氣渾厚、修為境界高深就可以解決的。譬如當初封神時期的“混元金鬥陣”,就困死不少二花境界的頂級高手,就連陸壓散人這樣的三花境界中的高手,都曾被它困住過,這已經足夠作為有力的旁證。

一路人就這麽無言地向著宮殿深處行去,即使他們各個修為深厚,但是這玄龜體內空間實在太大,又不敢使用什麽法術作為輔助,否則引來些奇怪東西可就慘了。反正靈修之士最不差的就是時間,哪怕得到《河圖洛書》需要百年之久,他們也能耗得起。

就在眾人暗自提防水波漣漪和身側敵人偷襲的時候,異變突起——前麵居然出現分岔口!

這下,可算是難為諸多靈修之士了:如果一行人擇其一而行之,勢必有五成幾率錯過《河圖洛書》;如果選其一而行之,那麽將會有一路隻有一位修士,到時候少了同伴照應,這位修士萬一發生什麽危險,甚至連救援的人都沒有。

這種進退維穀的境界,正是驗證一位領導者的判斷能力的時候。

“我們走左邊那條道。”張子軒指過那條路徑後,便率先飛了過去。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緊隨其後。血門三屍相視一眼,既然他們最大的敵手沒有分兵,他們分兵肯定會落了下乘。於是也聚攏一處,向著右邊那條路徑行去。

剩下的那些門派,各自聽從領隊指示,或分路,或同行,向著各自選擇的路徑出發。

行行複行行,除卻躲避兩側牆壁突發而至的水波漣漪之外,張子軒三人並沒有多少的事情。很快,又來到了一處岔口。隻不過,這次的岔口變成三個……

“怎麽辦?”張子軒難道地詢問起兩位前輩的意見。小事自然自己做主,如果想這樣的怪事,自己還要逞強自作主張的話,那麽後果隻有一個——自取其辱。

這樣的時節,經驗就變得極為重要了。

大長老微微皺眉,和天玄老人商討一陣後,說道:“果然不出您的所料,看來老朽二人隻有跟著您,一路走到黑了……哈哈。”

大長老說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隻有他自己訕笑兩聲,卻也舒緩了不少緊張的情緒。

“也好。”張子軒知道這個時候分路而行隻能是下下之策,所以索性就“一路走到黑”!

同樣的情況,入殿的各大門派的修士們都遇到了。而且,由於這地勢複雜,很多修士都將注意力集中到路徑之上,一時間又有不少修士被水波漣漪所吞沒。傷亡仍在繼續……

“我們回頭!”張子軒果斷地命令道。此時,他眼前的岔路已經達到十三個之多,每每遇到一個岔口,必然會比之前多出一個路徑,積攢到現在已經達到十三個岔路!

“回頭?”大長老和天玄都為之一愣,縱使他們經驗再怎麽豐富,平生也沒有聽到過這等匪夷所思的命令!此刻回頭,之前作出的努力不等於付之東流?

張子軒見大長老和天玄愣愣地看住自己,並沒有動作,便說道:“不用看,我的確是要回頭。”

“恕我直言,難道教主想放棄《河圖洛書》?將其拱手讓給別人嗎?”大長老質疑道。

“當然不是。”張子軒暗皺眉頭,四下環顧之後,見確實沒有別人跟來(遇到那麽多的岔路,其餘的靈修之士早就不見蹤影),便說道:“我這一路行來,一直在思慮一件事情。既然這洛河神殿果真有強大的禁製,那為何卻遲遲沒有陣法出現?”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聞言,暗自敬佩起張子軒的洞察之明。一般來說,再厲害的禁製沒有陣法的輔助也隻能淪為廢物,陣法能困人、傷人,禁製的強大卻能給予別人強大的壓迫之力,使別人心智陷入紊亂。所以,隻有兩者配合起來運用,才能發揮出其中的威力!

洛河神殿擁有如此強大的禁製,沒有道理沒有相同等級的陣法配合啊!

假設如果洛河神殿有陣法,卻沒有被別人發現,能夠將神殿禁製威力發揮到最大的話——肯定是擾人心智,卻不被人知道的迷陣!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2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九宮步法
“果然!”張子軒心中暗喜,看來這一次他是猜對了。

回到上一分岔口的時候,果然沒有回到原來那條可以選擇的十二道岔口,而是麵臨需要再度選擇的十四道分岔口。如果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再看不出什麽,那就太奇怪了。

“這……迷魂陣法嗎?不會,這樣低級的陣法,不會一點破綻都沒有!”大長老說到這裏,忍不住歎出一聲心中的苦楚。沒想到自己多年沒出,這世界已經變化成為這番境地。普通的一個迷陣,就能與洛河神殿契合的天衣無縫。看來,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原來的那個時代了。

行走江湖多年的天玄老人,怎會看不出大長老的心思,為了慰藉他受創的心,他隻好順著大長老的話說了下去:“是啊!就算是我這幾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從沒聽說過這樣的陣法。看來‘陣法禁製,河圖洛書’的說法,果真不假。”

大長老怎麽會不知道天玄隻是為安慰自己?不過因為天玄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天下的陣法、禁製多數都是由“河圖洛書”上記載下來的東西演化而成。作為此中的老祖宗,洛河神殿所布的陣法禁製,怎麽會如此簡單呢?

“是啊,我們還是該慶幸,這‘迷’陣終究不是‘殺’陣和‘困’陣,而且也不是符合陣法。看來這神殿主人,還是對我這樣的後生頗為照顧的。”

“嗬嗬。”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笑了幾聲,原本因為懷疑張子軒所產生的尷尬也少了許多。

“這《河圖洛書》既然是最純正一派的陣法傳承,自然也不會布下什麽複合陣法,那麽……”張子軒沉吟一陣,低聲問道:“不知道,兩位前輩是否會走‘九宮步法’?”

“九宮步法?您不是開玩笑的吧?”大長老與天玄老人同時驚叫道。

“開玩笑?此話何解?”

“九宮步法可是三界六道之中最為高端精妙的步法!很多教主級別的人物都沒有掌握透徹!”大長老深吸一口氣,解釋道:“而且,九宮步法隻要腳步差上一厘,便會謬之千裏。到時候,走入未知的空間,更甚於九死一生啊!”

“真的?”張子軒有些訝然。他從沒想過九宮步法居然會是如此高深的步法,想想之前在雲夢山澤之時,自己常常用九宮步法和師父、樂恬、風成、天雪等人來玩藏貓貓,是不是有些暴斂天物呢?想想之前,師父好像的確有限製過自己不要在完全掌握九宮步法的玄機之前,胡亂使用。是不是他老人家當時就有過先見之明呢?

不管怎麽說,兒時隨手拈來、胡亂學習、多是用於玩鬧的步法,一轉眼便成為高端存在,這其中的巨大發差,足夠讓穩重如張子軒都要呆上一刻……

大長老聽聞張子軒這樣不信的反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難道這還有假的不成?”

“九宮步法是天下所有‘迷’陣的克星。其奧妙之處,自然溢於言表。”天玄老人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什麽似得渾身一震,問道:“難道您已經掌握其中的……”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這是當然。要不我怎麽會詢問二位前輩呢?”

“呃……”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頓時無語,癡癡地望著張子軒,就像是看著遠古洪荒遺留的巨獸一般。不過,想想他的身份,兩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子軒當然無心告訴兩人自打自己出山,就已經學會了這個步法,免得刺痛兩位前輩的信心。

“那麽,兩位前輩一定會用‘靈識化生’吧?”

所謂“靈識化生”,就是靈修之士將自身靈識自我封印的法門。原本,這項法門是為能夠閉關入定的高手準備,但由於天外邪魔越來越多,所以靈識化生也成為一項雞肋法術。

見兩位前輩點頭應諾,張子軒長舒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待會兒二位同時使用靈識化生,我將帶著兩位一同運行九宮步法。”

天玄老人微微一怔,問道:“嗯?靈識雙化?哦,是三化了。控製三人身體使用九宮步法,教主真的可以嗎?您應當知道,這九宮步法出不得一絲一毫的錯誤啊!”

“沒關係,我自小就接觸九宮步法,對它研究之透徹,怕已經堪至爐火純青。”張子軒自信滿滿地說道。憑著他今時今日的修為,靈識三化帶動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運用九宮步法,簡直猶如探囊取物般輕鬆寫意。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聞言,再也沒有半分猶豫,齊齊點頭表示同意。周身靈識一斂,完全縮回自己的意識海之中。兩人軀體失去靈識支撐,逐漸失去知覺軟倒在地。張子軒也沒多說什麽廢話,既然兩位前輩如此信任自己,那麽唯有用實際行動,來報答他們的信任。

雙眸一抬,強大的靈識鋪天蓋地,向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已經失去靈識的軀體漫去。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在張子軒靈識侵入的瞬間,原本低垂的頭顱猛地抬起,緩緩站直身體。

“鬥要妙兮十二辰,乘天罡兮威武陳,氣仿佛兮如浮雲。七星動兮上應天,知變化兮有吉凶。入鬥宿兮過天關,九宮步法!”張子軒和大長老、天玄老人同時喝了一聲。三人身影便驀然消失於原地。幻做三道青色的虛影,在左右閃爍不停。

洛河神殿的長廊充滿了三人的身影,張子軒每邁出一步,三人的身形就會閃出一下,出現在預示九宮各點的位置之上。同時,他們的麵對方向、腳步的位置都不盡相同。看來,這九宮步法不僅講究落點、方位、腳步的形狀也極為關鍵。

“坎一天英、坤二天任、震三天柱、巽四天心、中五天禽、乾六天輔、兌七天衝、艮八天芮、離九天逢!”每踩出一步,張子軒口中都要叫出步法之名。最後叫道“離九天逢”之時,他卻生生楞在原地,差點讓九宮步法在最後一顆功虧一簣!

因為他的眼前,居然就是那洛河神殿的牆壁!上麵的水波漣漪正朝著自己洶湧而來!

如果這次選擇躲避,憑著張子軒的修為,自然能夠躲避此次的攻擊,化險為夷。但是九宮步法必然會失敗——張子軒這輩子使出九宮步法,從來沒有失敗過,所以也不知道失敗將會麵對怎樣的後果。不過,方才天玄老人曾說過,九宮步法一旦失敗,懲罰自然也會極為嚴重。

最有可能的,還是會深入異度未知的空間。且不說異度空間有多危險,那空間之中的磨壓之力,就不是人力可以違抗的。恐怕就算是三清齊聚,都不能拿空間之力有絲毫辦法吧?

反之,如果選擇繼續,九宮步法會成功使出。水波漣漪會否將自己淹沒,牆體是否會吞沒兩位前輩,一樣是未知之數!張子軒徹底陷入兩難之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水波漣漪逐漸接近,而九宮步法再不接上的話,也會因為意外的中止而宣布失敗。

可惡!真是可惡!我究竟要怎麽辦才好?正當張子軒猶豫不決之際,他心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繼續吧!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是未來的王者,如果自己都不信任自己,那麽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好值得留戀的?

王者?我嗎?張子軒暗自心驚,依舊愣在原地。不過,很明顯,他開始做出一個選擇,那就是相信自己。並不是因為那個聲音的說服,而是他被這個聲音一說,開始想通了。這個時機,選擇哪種做法都是五五開,與其被動地選擇打斷自己九宮步法,不如完全相信自己!拚一把!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可能將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牽扯其中,但就算讓他們做出選擇,也不會喜歡將自己的命運交由天定吧?況且,自己的運氣一直都很不錯……

“離九天逢!九宮步法收步!”張子軒怒喝一聲,猶如一個窮凶極惡的賭徒。通紅的雙眼,瞪著已經漫到自己身上的水波漣漪。那強大的吸力,差點將他扯出一個大跟頭。

摔一跤並沒有什麽醜的,但那將會破壞自己九宮步法的運行!

“定!定!定!”張子軒心中默念著。雖然他並沒有拜師過大理禪院,沒有學過那佛門至尊法訣——不動明王印。不過,二花末期的實力,所擁有的定力,根本不下於使用“不動明王印”的上界仙佛。

因為邁出最後一步,他的麵已經完全貼近牆壁的表麵,那湧出來的水波漣漪像是一隻利爪,完全將他牢牢鎖住。上麵傳來的巨力,讓一直施展定身咒語的張子軒,都感慨不已: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麵,根本有許多並非仙佛能夠抵擋的神奇玩意兒啊!

自己定身咒語已經快把持不住,就要被那牆壁吸走。可九宮步法依舊沒有見到顯著效果,張子軒不禁有些泄氣:“難道說,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洛河神殿的手掌嗎?”

“嘩……”張子軒終究抵禦不住那水波漣漪的巨大吸力,隻感覺身旁的藍光大放,他忍不住閉合上雙眼。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3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登殿之舉
成功了?還是幻象?有了前車之鑒,張子軒看到眼前這個宏偉的宮殿之後,再也不敢妄自菲薄。洛河神殿玄奇的事物太多,他可不敢隨便認定什麽事情。

此刻,他身後的大長老以及天玄老人靈識放出,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法身,站到張子軒的身後。

“教主,這裏是什麽地方?”天玄老人拍拍手掌,笑道:“教主不愧是教主啊,果然成功了。”

“不……這事兒有些蹊蹺。九宮步法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能夠到達這裏,是因為我們被洛河神殿牆壁上的水波漣漪吞沒。”

“嗯?”大長老聞言,微微皺眉:“那麽,教主可否仔細對老朽說說?”

“當然可以。”張子軒忙將事情經過,對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仔仔細細地訴說一遍。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兩位前輩,你看我們是否能算成功?”

“教主所說的可否都是事實?”大長老說道:“如果確實因您所說,我倒是有一個推測。”

“哦?大長老趕緊幫著我分析一下吧!”

“您看,是不是來到這裏的原因,既是因為九宮步法,也是由於水波漣漪?”

張子軒心頭一震,聽到大長老這一番話,這才算是醒悟過來:“您的意思,這洛河神殿牆壁上的水波漣漪,即為死門,亦為生門?”

陣法上麵的確有這麽一個講究,生門死門都是一體。生死門放在一處,不僅加大解開陣法的難度,而且還讓闖陣者因為謹言慎行而不敢輕易的輕舉妄動。正是所謂的一舉兩得。

洛河神殿雖然沒有真正將生死之門放在一起,但是生門與強大禁製放在一起,比起簡單的陣法生死門相連,要高端出許多倍。

“嗯,教主您意下如何?”大長老虛指著頭頂大殿,笑眯眯地問道。

“明白了。我們走!”解開心中疑惑,張子軒也算是送了一口氣,至少沒搭上兩位前輩的性命,這怎麽看,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隻是,張子軒還有一個疑竇未解——他心中響起的那個聲音,究竟藩屬何人?

他早就靈識內探,造訪過身體經脈各處,可惜根本就沒有其他靈識、魂魄的影子,就連獸靈牌中的金甲獸,也號稱自己並沒有見到過其他的人出沒。難道那是自己的幻覺嗎?

當下之際,將麵前神殿探個究竟才是正途。河圖洛書的重要絕對淩駕於個人的性命安危!

“教主,大長老,您們覺得,這宮殿真是所謂的‘洛河神殿’嗎?”天玄老人望著頭頂的巨大宮殿,提醒似得出言問道。在他看來,這一切似乎定論太早。

他們三人的麵前,正是高不見頂的樓台石階,青灰色的石階,宛如寶玉一般在光亮底下發出瑩瑩的寶光,上麵暗蘊的靈氣充盈,看上去也是難得的煉器材料。不過這次,對煉器向往至極的張子軒卻沒有動手,這也算是對神殿主人的一種尊重吧!

“難說。”張子軒自然也不敢下定論:“我看,想知道結果的方法,隻有一個……”

“什麽?”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齊聲問道。

張子軒見兩人上當,不免得意地一笑:“當然是親身驗證一把了!”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洛河神殿之難,卻更勝蜀道。

這石階何止千層?要一步一步攀登上去,其難度不下於煉製一件上好的法寶。而且這玉石台階看上去有些古怪,張子軒三人可不敢造次,亂用法術的後果一般都會很嚴重,倒不如老老實實攀登上去。反正靈修之士的身體,大多經過靈氣錘煉,耐力、速度都異於常人。

可這石階委實過高,一時半會想要登頂簡直太難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暗自留心的天玄老人,忽然叫住上麵正匆忙前行的兩人:“等等,教主、大長老。你們不感覺有些奇怪嗎?”

“嗯?天玄前輩察覺到了什麽?”張子軒情知天玄老人嚴謹作風,如果不是有事,必然不會阻止他們的行動。於是,三步兩步走到天玄老人的身邊。

“我們攀登初始到現在,一直沒有用過靈氣。不過,兩位現在有沒有感覺到靈氣流逝過快呢?”

張子軒仔細探查一番後,搖了搖頭。不過,大長老卻皺著眉頭,點點頭:“對啊!光是登頂的話,根本就沒有用過多少靈氣,但是現在卻……兩成靈氣盡失!!!”

三人同時深吸一口氣,大長老已經是二花人物,他兩成的靈氣絕對不能算少。更何況,在沒有使用法訣的情況下,這流逝的速度也忒快了些。張子軒這時也察覺,自己的玄虛氣也有極少一部分流逝,可能由於自己玄虛氣過於凝結,沒有流失多少的緣故,方才居然沒有察覺。

“我一直在琢磨,這裏我們並沒有接觸到其他東西。那麽,不是陣法的緣故,就是……”天玄老人沒有說下去,隻是用手指了指腳下。

張子軒和大長老向著腳下看去,卻發現腳下那溫潤的玉石,居然自主發出潔白的柔光!而他們一路行來,下麵那些走過的玉石,也都發出了白色的柔光。

這些玉石會吸靈?張子軒心頭蹦出這麽一個想法,其實根本不用懷疑,因為這已經成為事實。

這樣的吸靈速度雖然沒有弱水之海快,但想要登至頂峰,張子軒倒是沒事。對於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來說,卻是一件難事。恐怕到不了那神殿,他們就會喪失所有的靈氣。

“還有一件事……”天玄的神色一緊,說道:“這每一層的玉石台階數量都各不相同,不知道您們有沒有留意到。”

張子軒瞥了附近的幾座台階,雖然相差不多,但的確數目各不相同。按道理說,石梯每階數量都應該相同才對,如果數目不同,甚至連許多陣法都不能布置。

“這事倒是奇怪,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大長老垂下身,用手在那瑩瑩的玉石上麵摸了一下:“這玉石,很像是傳送之石啊!”

“傳送之石?”張子軒自詡在師父的熏陶之下,掌握了不少各種奇材異寶的辨識方法,可現今看來,卻著實是坐井觀天。

“很簡單,就是將靈氣輸入進去……”天玄老人說著,嚐試著將體內的靈氣輸入進玉石之中。

“唰”的一聲,白光一閃即逝,而天玄老人也不見蹤跡。地上原本天玄老人踩著的玉石台階,已經變成空地。那塊空地兩側的玉石,就像是陰陽相吸的磁塊,拚湊在一起。那緊密的程度,讓人絲毫看不出它們中間,曾今還有另外一塊玉石台階。

“以……以身試法嗎?”張子軒想了半天,屈於詞窮,隻想到了這個詞語表現出天玄老人的行為。居然不給他們打聲招呼就自己跑掉,這讓大長老和他愣了半天。

大長老揚揚手,對張子軒解釋道:“算了,天玄這小子,恐怕是想早點進去為我們探明虛實!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這臭小子……”

“嗬嗬,天玄前輩總是這樣嗬。”張子軒說著,也開始向傳送之石中攝入玄虛氣:“大長老,我們也早些進去吧。如果讓他單刀赴宴,豈不是成就他的英明?”

“好!”聽到大長老的回答時,張子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石板上麵。

張子軒站在傳送石上麵,隻感覺兩頰生風,兩邊的景象猶如疾光電影急速插過。笑了一笑,張子軒覺得與其叫這種玉石“傳送石”,倒不如幫它取名“疾光石”。疾光火石之間,到達目的地,這才是這種玉石的真正作用。

刹那間,疾光石已經到達大殿之前,隻見大殿之前依稀站著一個人影。細細瞧去,除了天玄老人還有誰?不過看他背對自己,一動不動地盯著大殿,看樣子是想事情想入神了。

“天玄前輩。”張子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噓!”天玄老人回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著不遠處說道:“你看那裏。”

張子軒奇怪地隨著天玄老人的手指方向,忍不住驚歎地叫起來:“啊!好雄偉啊!”

洛河神殿的真殿,果然與他以往所見略顯不同。雄偉壯闊,氣勢逼人!開放式的殿堂,別具一格。裏麵十幾根巨大的白玉圓柱,支撐起整個大殿的大部分構造。空曠的殿堂之中,一頭雪白的巨型狼獸,正趴在冰涼的地麵打出雷鳴般的鼾聲。

而狼獸的身後,便是一張白玉桌案,桌案上麵,擺著一副黑白相間的棋局。看樣子,那副棋局就是整個大殿的主心骨。想要有什麽突破,那副棋局就是關鍵所在。

不過,在此之前,似乎要通過那頭狼獸的封鎖才行。

“怎麽了?你們都窩在這裏做什麽?”大長老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奇怪地詢問道。

“噓……大長老您別說這麽大聲啊!您看那裏……咦?”張子軒正伸著手指,指著大殿中央的那頭狼獸。可是現在望去,哪還有狼獸的影子?隻有一張白色的桌案棋盤,孤零零的擺在大殿正中央的位置。

“汝乃何人?尋到此處又有何目的?”一把銀白色的尖槍破空而出,化作一股銀色長虹向三人擊來。那聲勢之大,從銀槍破空時摩擦出的火花就可見分曉。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1 10:44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河洛棋局
銀槍一舉驚天地,霞披萬丈怒鬼神。大殿之中的氣氛好像凝固了一般,那般驚世豔豔的白色銀槍,如同蛟龍出海,攪得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

銀色長槍,槍頭破空而出,剛一落入眾人眼中之時,張子軒就忍不住為它的氣勢所動,心潮澎湃,大喝了一聲:“好槍法!”這一句話,不帶著絲毫的矯情。連作為攻擊目標的大長老,都覺得這一擊絕對是他一生目前為止,最為華麗、強勢的一朝。

這來自肺腑的一聲讚歎,讓來人的槍式猛地一斂,槍身帶出的萬丈霞光,也瞬間收斂回去。整個大殿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絕世一擊從未存在過一般。

霧氣散盡,隻見持槍之人在三人麵前傲然屹立,巍然入一座山嶽。銀袍、銀盔、銀甲、銀槍、銀櫻、銀靴,甚至連坐騎都是銀色的巨狼。麵前這位英武的年輕男子,卜一出現在三人麵前,就讓張子軒三人為他的氣勢折服。

劍眉入鬢,虎目圓睜,銀槍小將年紀不大,但卻天生帶著一股虎將的風範。拎住銀狼坐騎的韁繩,長槍向前一挺,喝問道:“汝乃何人?為何不答吾話?”

張子軒打定主意,奪得《河圖洛書》必然要避免與這位銀槍小將的衝突。倒不是因為他實力強大,張子軒早就探查出來,這位銀槍小將頂多就是二花中期的實力,自己一人就能將他擊敗。

之所以不想與他衝突,那是因為敬佩他不世的英氣,以及那種猛虎般銳利的氣勢。這樣的男人,他寧可與他切磋一番,把酒言歡,也不願為了一本神器與他接下仇怨。

正想間,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以及向銀槍小將說明身份。於是,張子軒微微拱手,說道:“在下易教張子軒,未請教先生名號?”

“吾名銀靈。”銀槍小將將自己手中的銀槍橫立,繼續問道:“汝等進入洛河神殿,為何而來?”

“明人前麵不說暗話,我們一行三人此番叨擾,無非是因為《河圖洛書》。”張子軒實話實說道:“不知道您是否聽過?如果可以,請您務必指條明路。”

銀靈點點頭,說道:“吾乃洛河神殿守殿大將,本來就是為了指點適合《洛書》之主而立。剛才那番回答,可知你平素行事光明磊落,算是過了吾之一關。”

“多謝。”張子軒真心感謝道。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本著尊重強者的心態照實回答,卻恰好過了銀靈這一關。總算不用與他發生衝突了……

銀靈指著大殿中央那方玉台,說道:“諾,那是神殿關鍵之處。隻要你從棋盤之中領悟玄機,《河圖洛書》就會認汝為主。吾承受千年之命,也總該完結了。”

“嗯。”張子軒點點頭,看來,這玉台將是他得到《河圖洛書》的最後一關。想著能與《河圖洛書》如此接近,張子軒也忍不住生出些喜悅。當然,一旁的大長老、天玄老人亦是如此。

銀靈虎目一瞥,出聲警告道:“河洛棋局,非外界那些不入流的棋陣。未入而心先擾,必然不得成功。還有,入棋局者一炷香不出,便會認定失策、魂飛魄散。汝等考慮清楚。”

這話著實嚇了張子軒三人一跳,好嚴重的後果,如果成功自然最好,但若失敗……

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洛河神殿的規定真是殘酷得緊。不過,自己出生入死的次數還見少嗎?雖說,江湖越老,就越怕死。不過,此刻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極有可能會葬送那唾手可得《河圖洛書》的機會!

“現在有個問題極為嚴重……”張子軒痛苦地擾擾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會下棋。”

在雲夢山澤的時候,張子軒整日不是練功就是與樂恬、風成等玩樂,哪有時間學習下棋?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先是一滯,隨後齊聲肅然說道:“這等危險之事,則能讓教主親犯?還是讓我(老朽)頂替教主而去吧!我等的棋力足以應付。”

“誰說河洛棋局憑著棋力可破?”銀靈止道:“河洛棋局稱為棋局,但卻是暗蘊陣法。隻有破掉棋局陣法才算完結。否則,誰能陪汝等下棋?”

張子軒聞言,腳步一點騰龍術驀然使出。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然坐到玉台旁邊的石凳上麵,認真觀測起玉台上麵黑白棋子的布陣情況。就在他坐上石凳的一瞬間,就覺得周圍一切情景,都與他的六感斷絕聯係。

轉眼一看,原來玉台四周方圓一丈都被一個黑色的靈罩罩住。這靈罩形如一潭死水,將他與外麵的世界完全隔斷。死一般的靜寂,夜一般的深沉,當今之計,張子軒唯有將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桌案上,那一顆顆或黑或白的棋子上麵……

“教主!”大長老和天玄老人舉步想向玉台走去,沒料到卻被一根銀色的長槍攔住去路。

“張子軒破局之時,汝等二人不得叨擾。”銀靈怒目而視二人,連同他身下那頭與他心靈相吸的銀色狼獸,都齜牙咧嘴地發出一陣陣低沉嘶吼,意圖警告、阻止大長老和天玄的動作。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相視一眼,他們並不怕銀靈和狼獸,但現在與銀靈發生爭鬥,根本毫無意義。況且,銀靈阻止自己二人,也並非沒有他的道理。看來,現在自己能做的,唯有耐心等待……

再說張子軒,此時他在側觀察這棋局良久,但卻沒有絲毫頭緒——這棋局之中,黑子如同一道長龍,將白子割斷。不過白子也非完全失去生機,東南西北四個角上都留有不少的圍攻之子。

可惜,張子軒從沒接觸過國粹圍棋,任他怎麽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奇怪,這黑白棋子究竟是怎麽下的?張子軒發覺這桌案上麵,除了這桌棋局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其他東西。難不成與圍棋相同,是用裏麵的棋子下的?

想到這,張子軒伸手向棋局之中的黑子摸去,就在他右手觸到黑色棋子的一瞬,身邊忽然傳來一聲馬嘯——原本黑暗一片的環境,亮起許多燃燒的火把!這些火把將周圍的環境照的一清二楚,哪裏還有當初那個玉台影子?分明是一座狼煙四起、灘塗一片的熱血戰場!

隻見一聲聲馬嘯聲中,許多黑甲、白甲的士兵對持而立,一動不動似乎一樁樁久經風霜的黑白石像!而張子軒自己,卻站在一個高台之上,俯視著整個戰場。

白甲士兵的行陣如同一道長龍,將黑甲士兵風成四個方陣。倘若在戰場之中,這已然勝負已分——被一把尖刀刺到心腹地帶,並且分成四個陣勢,怎麽說都該責怪指揮官的不明之舉。

“難道說,這得讓我指揮黑甲士兵突圍嗎?”張子軒望著手中的黑色令旗,怪異地自問道。

不知道我親身曆陣,算不算得違規呢?張子軒如此一想,縱身往指揮台下跳去。

可知,天往往不能遂人願。在張子軒縱身的一刻,一股巨大的扯力,將他拉回指揮台。這股力量之巨,甚至不下於洛河神殿通道裏麵的“水波漣漪”。

身先士卒,張子軒絕對能夠做到。但是,指揮部隊對他來說,著實有些強人所難。思忖良久,張子軒未免有些泄氣,這可算是他今生最大的危機。如果不能讓黑甲軍贏得勝利,自己決然會客死異鄉。到時候,甚至連師父的仇怨都無法報的。

緊緊咬住嘴唇,張子軒試探性地揮舞黑棋,大聲叫道:“分散!進攻!”

腳下數百黑甲士兵,整齊劃一地在有限空間之中散開陣型,掉轉槍頭對準敵人——白甲士兵。

“殺!”白甲士兵和黑甲士兵同時開始斬殺。可惜,黑甲士兵的陣型早就被白甲士兵截斷,根本阻止不起來有效的進攻。如同摧枯拉朽般,黑甲士兵被白甲士兵殺得節節敗退。

張子軒心頭暗痛,難道說,自己命以至此嗎?想想剛與自己和好的楊紫苑,想想自己的父母之仇、師父之仇,想想在不遠處守候自己的樂恬、雁來紅……他,舍不得死啊!此刻,他多想親曆戰場,將那些白甲士兵一並擊殺啊!該死的禁製!

想到這裏,張子軒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大吼一聲:“不!!!!!!!!”

“嗯?”樂恬雙手一顫,差點將手中的藥湯打翻。

“唧唧唧唧?”天雪察覺樂恬的不對,關切地問道。這些天她不眠不休地陪在風成身邊,絕美的容顏仿佛風化一般,稍顯發幹枯燥。

“沒事。”樂恬早就不是當年的小姑娘,懵懂無知,什麽話都敢說。現在的她,除卻偶爾在張子軒麵前耍耍小性子之外,平時赫然是一名大家閨秀的模樣——誠然,這也是建立在無人得罪張子軒的情況下。

天雪知道樂恬有心事,但這位好友不願說,自然有她不願說的理由,不必強求。於是,她雙手接過藥湯,細心地開始照顧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風成。

樂恬一雙鳳目,炯炯有神地望向窗外那霞光萬丈的幻神殿,總感覺心底有些不適——子軒,為何我今日心神不寧?難道是你出了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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