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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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活捉蠱人
巫翔宇順著巫啟南的手指,望見張子軒關切的眼神,點頭說道:“是。孩兒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巫啟南長舒一口氣,然後運極功力,將雙手放在巫翔宇的身後。

“你個老匹夫!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戰啊!”巫中誠雖然身化蠱蟲,但是聲音卻依舊能夠通過靈識放出:“難道說,你又要殺害那個小孩?真是狠心啊!我看婦人心也沒有你來得狠啊!”

巫翔宇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打了個冷顫。父親殺人?父親在自己麵前一向仁慈厚道,嚴謹有禮,怎麽會隨意殺人呢?

“老匹夫,你以接替族長為由,殺過多少人了?你說說,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哼哼,活該你終身沒有人作陪,連個血脈都沒留下!報應啊!”巫中誠的話,頓時引起下麵巫族族民們的疑惑。什麽叫做以接替族長為由?難道說,曆屆的族長都已經死了嗎?那台上的人是……

巫翔宇聽後,心中更加愕然,這全是什麽跟什麽啊?以接替族長為由殺人?那不就是在說我?父親要殺死我嗎?怎麽可能?

“抱圓守一,別再聽他胡說。這件事我日後會給你解釋的。”巫啟南看出巫翔宇心中動搖,心中大急。此時若是出現什麽紕漏,自己和巫翔宇肯定要命喪與此!

巫翔宇聞言,知道情況緊急便也不再去想這些問題。

可是,巫中誠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原先,你對我如此之好,我差點就以為您是我的生父。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我慘下殺手!還真是沒看出來呢!以‘接替族長’、‘傳授功法’為由,把我叫道密室傳功,隨後竟然鳩占鵲巢,將我們的魂魄放在蠱房的蠱蟲體內!好狠的心那!”

說到這句,四周巫族的族民們議論之聲更甚。誰到想不到這蠱人口中,居然還有如此的言辭。

“噗……”一口鮮紅的血脈,從巫翔宇的口中吐出。

“小宇!”巫啟南見巫翔宇靈識受創,忍不住焦急地大叫一聲。這關鍵時刻,怎麽能三心二意被擾亂心神呢?這巫翔宇終於還是嫩了一些。

“父親。”巫翔宇聽見巫啟南喊出自己幼年的昵稱,便忍不住熱淚盈眶:“父親,他說的不是事實吧?他隻是在冤枉你,是不是?”

巫啟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好愣愣地望著巫翔宇出神。

“哼,你讓他說不是啊?如果他敢說我說的是假話,我就承認我說的不是實話!”蠱人一邊說著,一邊恢複自己的人身,惡狠狠地盯著巫啟南。

“小宇,相信我。”巫啟南堅定地望著巫翔宇,說道:“這件事,等到你繼承我衣缽之後,就會知道了。”

巫翔宇望著巫啟南的眼神,狠狠地點點頭。隨後再也不理蠱人的叫囂,一心一意接受起巫族的傳承。

巫中誠喊破了嗓子,也沒再起效。於是便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那些巫族族民。惡毒的眼鏡,逐漸冒出爍爍的綠芒:“你們這些巫族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原本我就是一顆與世無爭的神草,你們吃也就吃了,居然還想要滅我的靈識,委實太過可惡!”

巫族族民們一聽,先是一愣,最後將目光齊齊望向張子軒。他們倒不是想指認張子軒,隻不過想看看事發之人的反應如何。

這一看,卻將巫中誠的目光吸引過去。仇人見外,分外眼紅。

張子軒倒也大方,大咧咧地站出來,質問道:“天地之間,為有靈智、三魂七魄者才算是‘完整生命’,我想問你,你的魂魄、靈智乃至整個靈識,是誰賦予你的?”

巫中誠一愣,隨後解釋道:“是你們沒錯。但是……”

“既然生命是我們賦予你,而你現有了法身,卻還來找我們算帳?這帳是如何算的?難道你是想報恩嗎?或者說,嫌這個法身不夠好,想找我們給你換一個?”

張子軒一連串的問話,立刻讓巫中誠啞口無言。雖然知道應當是張子軒無理,卻還不了口。似乎他說的有些道理,可是總覺得有些重要地方被張子軒繞了過去。

風成見狀,抓抓自己的猴腦,歎道:“鬥戰勝佛,這子軒的巧嘴越來越會辯了。也不是更誰學的……唔,估計是跟樂丫頭。”

“我不跟你說這些,那我們就說巫族欠我的事情。”巫中誠隻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找不到北。也知道這次對方如果占理,自己打起來也沒了底氣。反正自己賬多不怕翻:“這幾世下來,我受過多少苦,他們一點都不知道。萬蠱噬身的痛楚,現在我要你們加倍奉還。”

說完,身子稍一提速,就衝著巫族的族民們飛去。

巫族的族民們一向是民風淳樸,悍不畏死。他們一開始沒幫助自己的族長忙,一方麵是覺得自己功力低微,像這樣的高手對決,一般用不到自己衝鋒陷陣。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那個蠱人說出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實可信的,也就是真正的“幫理不幫親”。

“等等。”還沒待蠱人發威,張子軒便臨空擋在他的麵前。

蠱人早就知道張子軒是人群中最不好惹的一個,不過他以為張子軒是外人,自然不會與他為難,看來這次他想錯了。

“你又想怎樣?怎麽,你以為我是怕了你嗎?”

“當然不是。”張子軒臨空站立,涼風徐徐吹過,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滋味:“我隻是想問你,巫族如何欠你的了?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好像你還是巫族的叛徒,理應神魂俱滅。巫翔宇他饒你一命,你倒反過來冤枉好人?”

“這事也暫且不提。”巫中誠深深知道自己可不能在此事上多多糾葛,趕緊翻開其他的爛帳:“就說我體內另外幾個魂魄,原本應當坐上族長之位,一生榮耀,可是卻被那……”

巫中誠想了半天,這才意識到尚還不知道巫啟南的真實身份,以他的實力又怎麽會知道巫啟南就是轉世過後的祖巫應龍呢?

“被那人奪舍,結果將魂魄放入蠱蟲體內,養成真正的‘*’。這番作為,難道我不該報仇嗎?”

“唔,這是應該。”張子軒點點頭,隨後又說:“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什麽?”巫中誠顯然是被張子軒的問話問懵了。

正當他不知所謂的時候,卻見到張子軒向著他的身後指了指,說道:“你的仇人在那裏啊!”

巫中誠順著張子軒的手指望去,卻見到那個圓罩裏麵的巫啟南。於是暴瞪出雙眼,大喝一聲:“你居然耍我!”

可還沒等他發飆,張子軒搶先出手。女魃給予張子軒的先天火屬性的體製,使得他聚集靈氣的時間大為減少,連同玄虛氣的調動時間,也能在一瞬間完成。

一個紅色半透明的牢籠,以張子軒的手掌心為頂點迅速想四周擴散,形成一個巨大的球狀靈氣罩,將巫中誠整個封閉進去。這就是玄虛氣融合火屬性體製的結果。

巫中誠大怒,猛地向牢籠的內壁撞去,卻沒想到這靈氣罩遠不是想象中的簡單。自己本來不死不滅的蠱身,此刻卻忍不住炙熱地燃燒起來。

那火苗是最純正的紅色烈焰,從顏色看來,應當是世間最為普通的凡火。這凡火怎麽能傷及蠱身分毫?

巫中誠正想眼不見為淨,可那火焰竟然將自己的右臂完全燒斷,火苗一下子就竄到自己的頭上。他這才知道不對,果斷地將自己的右臂放棄,丟出老遠。

那臂膀在紅色火焰的灼燒下,變成一股黑灰碎成粉末,化成無數蠱蟲的屍身。最後又被生生不息的烈火燒成青煙,緩緩飄去。

巫中誠此時已經變成一個獨臂人,大驚失色的他再也不敢觸碰靈氣罩,隻是一味怨恨地瞪著張子軒。

周圍的巫族族人,驚歎地朝著張子軒鼓起掌。雖說不知道張子軒為何不將那個惡賊燒死,不過對於這位巫族下任族長的朋友,他們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張子軒本人,體內的玄虛氣此刻卻一陣亂竄,幸好在自己的努力壓製之下很快平靜。

張子軒有些懊惱,暗暗歎道:第一次使用自創的法訣,還有些生疏!居然內息不穩,是境界進度太快導致的嗎?

其實,他預想的並沒有錯。不算上“軒字殿”中的閉關,區區幾年的時間就從無名小卒修煉到二花聚頂的超高境界。這絕對是超越極限的表現。但是與之相對的則是對於靈氣調度的經驗的淺薄。

雖然張子軒自打出道之後便戰鬥不息,但是真正的生死搏鬥太少。加上與他實力相比,他的經驗實在差得太遠。所以有時候使用自創的一些法訣,會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鬥戰勝佛,這樣的壞蛋,子軒你不殺之而後快?”

張子軒望著大惑不解地風成,依舊笑而不語。這蠱人,還是留給巫族未來的族長處理更妙。他要得,隻是巫族的友誼而已。現在從巫族族人看他的眼神來說,他這次賺的是盆缽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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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河洛之行
第一百零一章 應龍身死
巫翔宇的經絡之中一片坦然。延綿不絕的巫力“星辰之力”,緩緩注入他的紫府之中。那種舒暢的快感,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已經完全成功,現在你已經完全接受我的衣缽,成為我正式的弟子了。”巫啟南欣慰地收回自己的手掌,隨後將它們放在巫翔宇的頭頂上:“現在,我就將《混沌傲世錄》傳給你。”

巫翔宇渾身一顫,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起那個蠱人說的話。如果是真的話,那麽巫啟南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魂魄、靈識趕出身體,然後完成奪舍。

當然,他現在可以選擇反對。如果他反對巫啟南如此傳授技能,那麽巫啟南就不會有機會奪舍。自己也肯定不會受到什麽傷害。但是他依舊選擇豪賭一場——輸了就失去性命,贏了就得到慰籍。

巫啟南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完全是無法取代。巫翔宇知道,如果他選擇不接受,也許他一輩子心中都會留下一個遺憾。成為他往後修煉的一塊永遠無法彌補的心病。

“那個巫中誠說得,的確是實話。”巫啟南一邊向巫翔宇傳授技能,一邊與他的靈識做著交流。

巫翔宇心髒猛地跳竄幾下,隨後便笑了起來,看來他還是輸了。巫啟南親手將他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摧毀。也許,做一個遊曆三界之外的邪魔,也不錯啊!

“不過,我是有苦衷的。這麽些年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等待一個人。”巫啟南歎了口氣,原原本本地將女魃的事情向巫翔宇做了說明。

巫翔宇聽後,也不僅感慨世間竟有如此一對癡男怨女。曆經滄桑之後,還能保持原本的那絲彼此的情愫:“父親,我願意。我願意犧牲自己,您盡管奪舍吧!”

巫啟南良久不語,他奪過無數次的法身,從來沒有哪一個會像巫翔宇一般,主動放棄法身。看來,這小子對自己的情感也是不假。

“不了。活了那麽久實在太累了。”巫啟南抽了抽鼻子,好一會兒才語帶哭腔地說道:“小宇,你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常年派在外麵嗎?”

“不是為了鍛煉我,還有監視仙庭的舉動嗎?”

“不。這些的確有其原因,但主要還是因為……因為我舍不得奪你的舍。我想讓你對外麵的花花世界產生依賴,不再回到巫族。”巫啟南幹笑兩聲,說道:“誰知道,你居然碰到了鬼穀子前輩。在他的指引下,你還是回到了巫族。”

“鬼穀子前輩?哦,對了,他讓我帶給您一句話。”

“嗯?什麽話?”

“一生賴世命,塵緣不了情。來世情愫生,對門婚約定。”

“一生賴世命,塵緣不了情。來世情愫生,對門婚約定……”巫啟南喃喃地重複一番,最後忽然叫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鬼穀子前輩,謝謝您的指點!小宇,我能傳授與你的技巧,全部都傳授過了。現在,你的父親也能做一些早就該做的事情。”

“父親……”巫翔宇剛想說些什麽,就感覺四周空氣猛地一窒,隨後便再度炸開。

巫啟南已經跌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半空中,被張子軒禁錮住的蠱人巫中誠。

張子軒見到兩位已經傳功完畢,順勢一收便將那巫中誠從自己的靈氣罩中放了出來。巫中誠顯示一怔,立刻望見早已癱軟在地上的巫啟南。不過他顯然估計錯誤,以為巫翔宇才是真正的巫啟南,所以先是想巫翔宇飛去。

風成站到張子軒的肩頭,嚼著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哀歎一聲:“鬥戰勝佛,這蠱人竟然如此無腦?現在的巫翔宇還是他能夠對付的嗎?”

張子軒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這傳功之法居然如此奇妙。看來這巫翔宇實力已經超過我不少了。”

“嘿嘿,你知道就好。”風成得意洋洋地說道:“往後俺也會超越你滴。”

張子軒笑眯眯地望著臨空站立的巫翔宇,不置可否。

“蠱人是嗎?不死之身是嗎?那我就與你玩玩蠱!”巫翔宇冷笑一聲,抬起右手,放出一個紅色的木盒子。裏麵的一隻青色的巴掌大的飛蟲,終於引起巫族族人們的注意。

“噬靈蟲!”所有族民們都驚詫道。沒想到這巫翔宇除了嗜血蠱之外,還暗藏噬靈蟲。這兩大奇蠱都掌握在手,看來他日後的實力絕對不可限量!

這隻噬靈蟲與張子軒一開始看到的並不相同。大了一倍有餘,而且顏色上麵也失去原本的血色,將肉體完全拋棄的噬靈蟲,在威力上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現在若是這隻蠱蟲埋伏在某處,別人不仔細看的話還真察覺不出來。

“噬靈蟲?你是巫翔宇!不是那家夥!!!”蠱人在半空堪堪停住,遙指著巫翔宇說道。

要說蠱人的死穴,就是其中不滅的靈魂,就算是被人消滅一個,其他蠱蟲都能將這個空蕩補上,但是唯一害怕的,就是像這樣靠著吸食靈魂為生的噬靈蟲。為了不死,蠱人巫中誠還是決定放棄巫翔宇這根硬骨頭。

“我在這裏。”巫啟南躺倒在地,向著巫中誠喊道。

巫中誠又是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著巫啟南:“你……你居然沒有動他?”

巫啟南自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麵對這些個以往他害過的魂魄。他覺得心中愧疚無比,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巫啟南還是想以自己的痛苦化解對方心中的仇怨:“巫中誠,你過來。”

巫中誠咬牙切齒地望著巫啟南,心中搖擺不定,因為巫翔宇那雙充滿怒火的眸子,已經緊緊地盯住自己。而那隻漂浮在半空的噬靈蟲,更是時明時暗地吞吐著光芒。

巫啟南自然知道巫翔宇此刻的想法,趕緊勸阻道:“小宇,你放他過來!”

巫翔宇恨恨地皺了皺眉頭,隨後悻悻地退了回去。

“你找死!”已經有些喪心病狂的巫中誠猛地吼道,然後身影一晃,化作無數法蠱雨,向著巫啟南飛去。

巫啟南不避不讓,微笑著對巫中誠說道:“我們兩清了。”

萬蠱噬身法威力,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但是當巫中誠的蠱雨,落在巫啟南身上的時候。巫啟南居然一聲都沒坑,硬是強忍下這種揪心地痛楚。

“知道嗎?我在奪你們法身時的痛楚?”巫啟南在萬蠱噬身的那一刻忽然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因為你周密的計劃,我失去了整個後半輩子的人生!”巫中誠氣憤地叫囂道。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今天居然有些不敢麵對巫啟南的眼神了!這令他十分懊惱,這是他欠我的,我憑什麽不敢麵對他呢?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們是否相信,我要是……想消滅你們的魂魄易如反掌。但是我依舊把你們放入蠱蟲之中,那不……不是因為我想養些‘*’。你們應該知道,我一向是不使用蠱蟲的……嗯……”巫啟南被蠱蟲咬的全身劇痛,冷汗止不住地流下來。

巫翔宇握緊拳頭,隨時準備上前幫助自己的父親。雖然此時因為將功力完全傳授給自己,巫啟南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臨死之前,巫翔宇還是希望他能夠安安心心的走。

“其實,你們不知道……嗯……我的心裏就不痛嗎?”巫啟南一邊忍著劇痛,一邊將與幾人過往的事件一一闡述。他的表皮,已經逐漸被那些蠱蟲吞噬,露出裏麵的森森白骨以及許多複雜的血管經絡。

“我要死了,但在我臨死之前,我要對你們道歉,不論是否原諒我。”巫啟南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慘然地一笑,喃呢道:“下輩子,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女魃……”

從他的胸口,摸出一顆白色的小球。那裏麵,一個正跳著舞蹈,唱著歌謠的美豔女子,似乎正朝向他笑呢!

“風煙四起,常伴君。

邊荒野草千堆,大漠層浪重疊。

我有了誰?

將軍百戰,袍沾血。

人頭不值一文,性命可歎可笑。

你有了誰?

茅屋石床無所謂,隻願與你天涯永相隨。

白雲金烏蔚藍天空,金戈鐵馬紅塵一夢。

滄海一笑了卻心中舊事,執子之手妄圖白首雙星。

將軍夢,英雄塚。

何時來……”

“我……來了。”巫啟南雙眼一閉,手中的白色小球瞬間就掉落在地上。他的身體終於被蠱蟲們吞食幹淨。算是還了一些老賬給他們。

“啊!!!!!!!!”巫翔宇和巫中誠同時叫了起來。隻不過巫翔宇是憤怒,而巫中誠卻是無盡的頭痛。

雖然手刃仇人,但是他卻並沒有得到報仇的快感,反而有一座大山壓在心底似的,無時無刻不給他壓力。雖然這法身是巫中誠的,但是靈魂卻大多數是應龍祖巫轉世後所算計的人物。

他們想起以往應龍對他們的好,想起應龍保護他們的諸多事跡,還有應龍奪舍時那悲涼感傷的眼神。原來,他們以為這些都是假的,都是應龍裝出來博得同情的假象。可現在應龍卻甘願在臨死之前,受到萬蠱噬身的懲罰,也要說出自己的心聲,他們又再度彷徨了!

“殺了他們!”百彩千葉草的靈識提出了這個意見。而巫中誠也立刻讚同這個意見。巫啟南說得事與他們何幹?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要殺了你!”巫翔宇雙眼通紅地站在巫中誠的麵前,手中還提著一把血紅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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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收服蠱人
化血刃!居然是失傳已久的“神光化血刃”!這小子身上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麽那麽多啊?又是萬鴉壺,又是嗜血蠱、噬靈蟲。張子軒有些好笑,看來這個世界上,可不止他一個幸運兒。

前麵遇到天賜天眼加蕙質蘭心的楊紫苑,已經夠讓他吃驚的了。而眼前這個巫翔宇的氣運,似乎比楊紫苑更甚。神光化血刃的效用隻有一個,但是卻能在所有神器裏麵排上號,足以說明這把刀的強勢之處。

紫苑……張子軒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再度陷入迷茫。毫無疑問,紫苑是他最摯愛的女子,在他心裏的地位,甚至超越了一直青梅竹馬的樂恬。不過,也許誰都沒猜到他們的下場居然會如此結束吧!

很明顯,蠱人巫中誠並不知道神光化血刃的奧妙。直接化作漫天的蠱蟲,直衝巫翔宇飛去。

巫翔宇眼露凶光,顯然是動了殺意。手中的化血刃憑空發出一陣詭譎的紅光,吞吐之間,已經從巫翔宇手中脫出老遠。

神光化血刃的效用,就是將持續輸入的靈氣轉化為自己一瞬之間的動力,靠著化為血芒之後小巧的身形,以及超強的爆發力,插入敵人的身體。隻要能夠稍稍劃破敵人的身體,那麽化血刃便能將其血液中的能量吸收進來,成為下一次進攻的動能。

蠱人雖然沒有肉體,但是蠱蟲確確實實是有血有肉的東西。

化血刃衝進那蠱雨之中,如同一道紅色閃電。巫中誠原本以為蠱身天下無敵,像是化血刃之類的兵器,別說是碰不到,就算是它速度快碰到了蠱蟲們的身子。也肯定破不開蠱蟲的身體。

倒不是蠱蟲的身體堅硬無比,反而它們是絕對的軟體動物,兼之體積極小,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麽武器鋒銳到可以傷害它們身體的地步。但這一次,巫中誠卻吃了一個大虧。

化血刃的神光,遠遠不止看上去那麽簡單。隻要是有蠱蟲碰到那神光,就會化成一灘血水。事實上,隻要巫翔宇靈氣巫力足夠,神光化血刃就可以化進天下的肉體靈胎!

神光化血刃的光芒越來越甚,速度也越來越快,化掉的蠱蟲數量也越來越多。終於,巫中誠放棄用蠱雨“萬蠱噬體”的惡毒招式對付巫翔宇。這樣做當屬明智之舉,因為如果蠱雨這麽浪費下去,有可能還沒碰到巫翔宇的身子,巫中誠的蠱人法身就要先被消滅。

“好厲害的寶刀!”周圍的巫族族人識貨,見到巫翔宇大顯神威,自然要齊聲讚歎!

巫翔宇顯得極為平靜,或者說,他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見巫中誠露出法身,提刀就向他砍來。

巫中誠微眯雙眼,化為人身的他,靈氣自然更加集中。加之幾隻*幫忙,其真實實力,直逼二花而去。加上幾人靈魂裏的經驗、技巧,遠非剛剛進入二花的巫翔宇可比。

“啊……”巫中誠忽然感到腹中脹痛,汗流浹背的他,立即發現是體內那幾隻*作怪,吃驚地叫道:“你們想要做些什麽?現在非常時期,要是你們此時脫離法身,咱們可都活不了了!”

那幾隻*原本就是巫族之人,原本就異常團結的他們,就是衝著應龍,這個假冒的巫啟南而去。可是如今應龍身死,見巫啟南和百彩千葉草想要脫離法身而去,自然也就作出回應。

“巫中誠,我當時就看你不對,沒想到你果然就是隨意門的奸細!妄圖要破滅巫族!哼哼,如此一來,我們再無助你的理由!”說完,幾隻透明的蠱蟲,就脫離巫中誠的蠱人法身而去。

巫翔宇原本以為巫中誠這是表演苦肉計,可是看他痛苦嘶吼的表情,似乎又不像作假。正想以不變應萬變,先殺他再說,卻見那巫中誠的身體表麵,浮出幾隻半透明的蠱蟲之王——*!

相同蠱蟲之中,以生人血肉喂食而成的“成蟲”,其凶狠霸道,蟲身的強悍自可稱道。但是論起戰場之中存活效率最高,成長性最強的蠱蟲,毫無疑問就是擁有靈魂的“*”!

蟲蠱成長起來的方法極為簡單——吞噬!或者靈魂,或者血肉,或者是衣服盔甲,總之隻要是蘊含靈氣的東西,它都會一並吞噬,並在裏麵尋找到足夠多的能量支持自身的進化。

其實,蠱蟲的靈魂當然也可以自身進化出來。但能夠在多番戰鬥中存活下來的蠱蟲,顯然是少之又少。加上一些非戰鬥性的損傷,能夠撐到進化的蠱蟲更是鳳毛麟角。

擁有了靈魂的蠱蟲,在戰場之上,就能冷靜分析各種的優劣勢,作出足夠正確的判斷。生存下去的幾率,當然大大增強。而且混入普通的蠱蟲之中,還可以趁亂給予敵人致命一擊。這樣下來,能量越聚越多的*,很有可能會被培養成逆天的“法蟲”——擁有自己法身的蠱蟲!

巫翔宇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等它們徹底離開巫中誠再說。畢竟,如果這些*離開蠱人的法身之後,基本上就失去了自己的戰力。靈魂損失太大,就不相信百彩千葉草能夠隻依靠巫中誠的那點殘餘魂魄,控製整個蠱人法身。

不出所料,當幾隻*離他而去。巫中誠一下便從半空跌落下來,落在地上半蹲下來,苦苦用右手支撐著自己的法身不會立即倒地。

“我敗了!”巫中誠的嘴中,忽然吐出這三個字,也不知道是百彩千葉草的靈識所說,還是巫中誠殘餘的魂魄所說。

“無論你是誰,今天必須要死!”說到這裏,巫翔宇又祭出噬靈蟲,向著巫中誠砸去。養父巫啟南的死,對他的打擊十分之大,此刻見到大仇的報,頓時露出一絲自得的笑容。

“慢!”隨著這聲叱喝,一隻碩大的黑色物體,橫生生地擋在巫中誠的身邊。

原本以為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麽能夠擋住噬靈蟲的巫翔宇,居然發現這個黑色物體,噬靈蟲根本就不能穿透。頓時大驚,疑惑地向放出這個物體的張子軒望去:“張子軒,你這是做什麽?為何要阻撓我為父報仇?”

“不為什麽……”張子軒說道這裏,收回了宇宙積木,剛才就是用這寶貝切斷噬靈蟲以及巫中誠之間的空間,從而讓巫翔宇停止了自己的攻擊。

“但是我想問你。這百彩千葉草有什麽錯?你要連同它一起消滅?”

“你的意思是……留它一命?”巫翔宇立即明白了張子軒的意思。畢竟蠱人失去靈識的引導,隻會是一個廢物。況且,這百彩千葉草還真是沒有什麽罪過,這次見到巫啟南受到“萬蠱噬身”的痛楚死去,想必心裏好受多了!就算不願幫助巫族,也不至於為敵了。

“不錯,你自己衡量一下其中的利弊好了。我們還有些事情急待處理。”說到這裏,張子軒不禁又皺皺眉,不知道易教出了什麽大事,居然連“山嶽令”這樣需要全體長老一致同意才能發出的令牌都出動了,想必易教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哦?你們不要多住些時日嗎?”巫翔宇神色有些黯淡。原本以為張子軒會在巫族常駐下去,待到楊戩再來的時候,可以助巫族一臂之力。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快就要離開。那麽單憑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仙界第一戰神楊戩!

張子軒自然知道巫翔宇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對了,我早有將易教和巫族結為友邦的意願。隻是不清楚您意下如何?”

巫翔宇自然大喜過望,說道:“當然,當然!這當然最好不過!”

“嗯,既然如此,那麽就這麽說定嘍?”張子軒想了一陣子,隨後將易教用千裏追尋術寄過來的“山嶽令”取出,遞給巫翔宇:“有什麽事,拿這個去易教,自然會有人幫你安排。若是這裏沒什麽事務的話,張某就真的要告辭了!”

“嗯……”沉吟一陣子,巫翔宇忽然抬頭以傳音之法問道:“我一直想請教您一個事情,但不知道會不會太過唐突……”

“哦?你還是照實說吧!”

“你為何不把這個蠱人殺掉?而是將其囚禁起來?是不是因為裏麵百彩千葉草的神識?”

“其實我們中土,有兩句話特別適合回答這個問題。”張子軒笑著解釋道:“其一,就是‘清官難判家務事’,我想你們巫族的家務事,也不需要我這個假官來判吧?”

巫翔宇點點頭,張子軒是不願擅自將蠱人處死,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導致巫族和易教發生什麽衝突——畢竟張子軒現在代表的就是易教的形象。

“還有一個,從前我們中土有正邪兩道聯盟的時候,邪道選盟主的條件之一,就是‘技壓群雄’。而這個機會,我又如何能夠喧賓奪主呢?”

巫翔宇這才恍然,暗自讚歎張子軒的細心程度,居然達到無微不至的程度:“張教主一路走好!日後有緣相見,我自當與您共飲三百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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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窮奇再現
斜陽日照,現在已經是初曉時分。當張子軒一行人等出了北冥之地的時候,隨意們恰好收到巫翔宇送去的禮物。代價則是如同張子軒所言的——魔尊降世的心法。

“長老,那個巫族的少主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想用這根枯枝,換取我們隨意門的聖女!”這個隨意門的門徒,很不願意相信,這個東西就能治愈那個貴客的詛咒。

“你懂個屁!”隨意門的長老粗暴地喝止住那個門人的瘋語,隨後指著他托著的玉盤中,散發著百種光彩的樹枝,罵道:“這可是神草,百彩千葉草!一根樹枝就能抵得過數百年的功力!”

“百年?”那門人驚詫地吐了吐舌頭,隨後本來就穩健的步伐,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心中暗自計較:一根樹枝就抵百年功力,那麽整根神草又值多少年的功力呢?不會一吃就成仙了吧?

門人一臉憧憬地望了那根仙草一眼,暗自直流口水。但是他還知道利弊,要是自己當著長老的麵,將神草吞進肚子,說不定會被立即破開肚皮,取出那根神草枝葉。連留給他消化的機會都不會給的。

想到這裏,他也就斷了將神草私吞的想法。反正這麽重要的東西都讓自己端來,足以說明自己在隨意門裏麵還是大有機會晉升的。美滋滋地舔了一口幹裂的嘴唇,將剛才的失落拋之腦後去了。

隨意門是一個幾位特殊的門派。所有靈修門派之中獨樹一幟,因為隻有它是將整個門派安置在半山腰上,所有門人必須要全部住宿在山腰上的洞穴之中。而且它們也沒有固定的門服,門人可以憑喜好穿著。隻要夠實力,就可以隨意而為,這就是隨意門的門規。

所以隨意門雖然門徒最少,但是競爭激烈,隨時都有性命之虞的它們,綜合實力卻是在北冥之地中,最為強勢的一個門派。

隨意門的心髒地帶,就是山洞中的廣袤大腹地,足足有幾百丈的大小,顯然是運用了“縮地成存”的高端法訣。

現在這個腹地之中,躺著一頭巨大的獸體以及四個精裝打扮的中年男子。那個獸體全身披著一根根尖尖的斜刺,有些像放大後的刺蝟精。但身體健碩剛強,四爪鋒銳,又和百獸之王猛虎有些相似,額前的粗大頂角,彎彎曲曲的斜扭上天,卻與野牛並無二樣。

隻是這猛獸似乎被施展定身術,全身隻有那雙明亮的雙眼能夠動彈。

若是張子軒在前,一定會認出它的身份,它就是與自己(角龍)大戰南澗山的上古四大凶獸之一,後被角龍使施展“定神”詛咒的窮奇。

“找到救我三弟的方法了?”說話的,正是四大凶獸的老二饕餮,早已恢複人身,現在是一襲黑裝打扮,要不是那猴急的樣子,估計誰也想象不到,它就是那個貪婪記仇的上古凶獸饕餮。

隨意門的長老聞言,趕緊將手中的那根百彩千葉草遞給另一邊的檮杌:“是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百彩千葉草。我想應該對於窮奇的病情有所裨益。”

“什麽意思?”檮杌接過百彩千葉草,皺眉問道。

長老微微一笑,說道:“您可能誤會了。您們與我們門主是好友,難道還會害你們不成?百彩千葉草的功效,可不止重塑金身這樣的功效。而且還能補充自身的靈力,並且衝破一切的負麵法術效果。”

“哦?”檮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再次望向手中百彩千葉草的時候,眼眸裏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懷疑和困惑。

混沌這時迎了上去,他的麵貌在恢複人身的時候已經顯現出來,所以他輕鬆的嗅了嗅鼻子,隨後說道:“這味道確實不錯,但就是不知道是否像他們說的那樣神奇。我看也就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隨意門長老聽了這話,顯然有些不開心了:“這可是我們用‘魔尊降世’的心法,跟別人換來的!效果要是再不好,那天下間就沒有能夠治愈窮奇性命的良藥了!”

“用法訣跟別人交換?隻能說明你太傻了!想要的話,一下把它們全搶過來不就結了?”混沌不屑地說道。隨意門長老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慘死當場。

檮杌當然知道這混沌這是逗他們玩,能在北冥之地立足的門派,誰沒有二兩真肉?於是,當下就製止道:“好了!混沌,你去將這個百彩千葉草喂窮奇吃下。”

“是!”混沌聞言,再也不敢大意,接過這株奇草就衝著窮奇而去。

“汪汪汪!”沒來由的一陣狗吠,將幾人的注意力從混沌手中的百彩千葉草的身上,轉移到這個洞的洞口。隻有混沌,依舊沒有在意,直接握住百彩千葉草,將手中的植株用力一捏,然後將手中已經化為汁水的百彩千葉草全部灌進窮奇微張麻木的大嘴裏。

洞口處,聞訊趕來的楊戩和石頭帶著一隻黑色的獒犬立於門外,恰好見到這一幕。

石頭還記得呂岩交代自己的話,當即便大聲喝到:“大膽!你們究竟何人?居然敢當著我和楊仙君的麵,將神草喂食到那頭禽獸的嘴裏?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旁威風凜凜的楊戩,卻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皺眉觀察著洞中的一切事物。身旁的嘯天犬知道主人的心情,乖乖地蹲立在原地,一聲吠都沒再發出。

這時,混沌緩緩從地上站立起來,衝著楊戩詭秘地一笑,說道:“楊戩,好久沒見了!”

場上的其餘眾人異獸,皆是一驚,全部呆立在原地。誰能想到,四凶中的混沌居然和仙界第一戰神楊戩是舊識?

“子軒小子,你說那易教連山嶽令都發動了,找你回去是所謂何事啊?”風成難得地跳到張子軒的肩頭。自打他和天雪確定關係以後,便極少到了張子軒的身邊。

“不知道。”張子軒笑了一笑,反問道:“那你有何高見?”

“高見倒沒有,低見著實不少!”風成*地一笑,衝著身後的樂恬眨巴眨巴眼。

樂恬暗叫不好,卻依舊不能阻止風成的胡言:“我看那,一定是你和樂丫頭逃婚,導致其他大門大派過來的高層沒有麵子。人家回到自家門派之後,集體給你們易教穿小鞋。現在估計乾坤樓已經被眾門派圍剿起來,回不去嘍!”

話是這麽說,但誰都知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說這各大門派不會如此小氣,就算是所有門派圍攻乾坤樓,這點就絕對不可能。乾坤樓可是有許多神級禁製守護的,就算是仙界想要攻破,還有費些周折。更何況是人界呼?

“你這無賴瘊子,沒事不會陪你們家天雪玩鬧,專門找我的茬!想死是吧?”沒待張子軒回話,樂恬就發了彪。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有七分喜色。

“切!”風成見好就收,也不敢多言。他是怕觸犯了樂恬這個煞星,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不過也對,我與師弟遲早都要完婚的。你說是吧?”樂恬話鋒一轉,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雁來紅。

雁來紅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一時間,場麵極為尷尬。

“行了,成婚與否那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足以為外人道也!”張子軒顯然是有些生氣,語氣軟中帶硬,喝止住了幾人越說越離譜的話。

雁來紅聞言,渾身一顫,又垂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麽。而狄仲則是暗自觀察起樂恬的神色,見她沒有發怒,這才長舒一口氣。

有了這些個小插曲,乾坤樓轉眼就出現在他們眼前。見到這些威嚴聳立的大型建築,張子軒猶覺恍如隔世。仿佛巫族一行,自己又成長了不少。

守門的小廝,自然認出來者就是新晉的易教教主張子軒。連忙打開樓門,走出兩個門人,其中一個拱手說道:“教主,帶教主他們全在內庭候著您那!”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隨後一轉身,人影便從門口消失。身後幾人也不甘示弱,除了狄仲以及雁來紅,其餘人等全部向著內庭閃去。

內庭之中,已經雲集了幾乎所有的易教高層,甚至連隱秘的密壇都派了一位代表暫坐庭內。當然,很多人都不會這位白發蒼蒼老人的真實身份,所以密壇還會是密壇。

“風代教主,夢副教主,各位前輩有禮了!”張子軒尚在門口時,便率先恭敬地向著那些人物鞠了個躬,做禮道。而隨同而來的樂恬等人,則在向眾人打過招呼以後,知趣地向著寢居走去。

若是尋常,幾位友人不分彼此,商議之時都留下也無妨。可是看今天這架勢,誰都知道易教這次是要商議真正的大事,幾個外人如果還留在他們眼前,很明顯是要找抽。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0:39
第一百零四章 密壇實力
“教主!您總算回來了!”風天成見到張子軒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明顯是送了一下,問道:“怎麽樣?北冥之地的事情,處理的還算順利嗎?那裏的異象,可是連中原都看的一清二楚啊!”

張子軒暗自心驚。原因無他,這次見到風天成的時候,他居然是一臉疲態,少了往日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戲謔神情,似乎是被這些教務煩得夠嗆。

“北冥之地的事情自然是處理完畢,然後還與裏麵的巫族確定聯盟的關係。日後若是有人執著山嶽令前來,那就是巫族無疑。你們可要盡力幫他們啊!”

“是,教主英明。”

“對了,給我發出山嶽令,讓我趕緊回來是所為何事?”張子軒總算問出心中的疑惑,這件事一直像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上。

風天成朝夢昱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會意地解釋起來:“事情是這樣的。不知道教主還記得洛河否?”

“當然記得。”在那裏,張子軒可是經曆了人生第一次的巨大轉折,如何能夠不記得?

“嗯,就在那裏。洛河神殿已經開啟了!”

“洛河神殿?”張子軒覺得這個神殿的名字似乎很熟悉,但是仔細思索,卻記不得這個神殿究竟是做什麽用處的。

“洛河神殿,就是存放天地至寶——河圖洛書的地方!”

張子軒這才恍然大悟,若是不知道河圖洛書的威名,那他可真是該死了!

“哦!我記得了。河圖洛書就是中華道術發源的源頭,河圖是所有陣法、禁製的總匯,甚至有一些不傳世的曠世奇陣,都有記載。而洛書則是所有功法、法訣的祖宗,想來裏麵也應該有些奇法吧?”

“不止如此!河圖洛書自身就是淩駕於‘天地十二寶’,並駕於‘創世三靈器’的法寶!攻防兼備,妙用無窮。所以,任何一個門派得到這兩件神器,都有叫板仙界的實力!”

張子軒點點頭,這話絕對沒有吹牛,想當初鬥戰勝佛孫悟空,單憑七十二般變化和如意金箍棒這兩件東西,與整個仙界為敵,在三清教主級別的三花高手沒有出手的情況下,竟然大敗仙庭而去。可見一件趁手的法寶,再加上一套神級法訣的功效究竟如何。

唉,也不知我九九元功的威力如何,不過目前看來,應該不輸給八九玄功吧?

“所以,我們易教對這個東西是勢在必得!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血門得到!”風天成恨恨地說道,不過他又馬上歎了口氣,說道:“但這洛河神殿相當之古怪。首先,它隻給人界人物進出。如果是仙,也必須是人界的散仙!”

張子軒點點頭,這點倒好,對易教極為有利。因為光他知道,易教就藏有不少功力高絕的散仙。這時候應該能排上用處了。

“其次,一個門派隻能派出三個門人。多了就會全部傳遞出去。更恐怖的是,洛河神殿還會自動識別出,誰要是為了得到神殿寶藏,甘願退出自己門派,後果會很悲慘……”

張子軒有些聽不懂了。不就是退出門派嗎?有什麽悲慘的?難不成會受到門派追殺不成?

“最後,洛河神殿裏麵的寶物繁多,但一人隻有一次取寶的機會。即使這樣的機會也很難得,所以,如果您實在是找不出河圖洛書的位置,那麽取寶也未嚐不可。”

“嗯?”說到這裏,張子軒才感覺到有些不對,這風天成似乎是在向他做些交代:“風代教,難道你不與我一同前去嗎?”

“我?我就不去了。”風天成神情有些尷尬,似乎很不好意思。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夢昱的臉上,隻不過臉上還多出了一絲紅暈。

見到兩人這樣的神態,內堂裏麵的易教高層都不由地發出善意地微笑。其中一個膽大的漢子站起來喊道:“教主你不知道,風代教洞房花燭一舉中的,夢副教現在已經有喜了!”

“啊?真的嗎?”張子軒聽聞這個消息,也不由為他們兩人的進展感到由衷地高興:“哈哈,風叔、夢姨,我可得恭喜你們了!”

夢昱聽了這話,臉上的紅暈越發動人,白了那個多嘴的漢子一眼,嗔道:“無聊!”

倒是風天成大方地回禮道:“多謝子軒了!同喜同喜!隻是到時候你要做孩子的幹哥哥哦?”

“那是當然!”張子軒一口答應下來。在他看來,風天成、夢昱如同他的親生叔姨一般,這孩子出世,自然是自己的好弟、妹了!

話鋒一轉,張子軒又皺緊眉頭,問道:“那麽,哪些人可以隨我同去呢?”

“我看,不如我挑選幾個人隨你一同去吧!”一直端坐在側的矍鑠老人第一次開了口。張子軒早就注意到了他,因為在整個內庭之中,隻有這個老人的深淺他看不出來。隻是老人一直沒有開口,自己也不好主動提問。

這時老人開了口,但還沒等到張子軒提出問題,風天成就已經開始到了張子軒的身邊,傳音解釋道:“這位就是密壇的壇主,算是易教最重量級的人物了。”

“哦……那多謝您了!”原來是密壇的壇主,怪不得自己看不出他的深淺。想必再次也是有二花聚頂的功力了吧?

“臨走之時,去我那裏一趟。”那個老人說完這話,飽有深意地望了張子軒一眼,隨後便消失在場地當中。

“人選的問題解決了。教主可否多為易教做一件事?”這時,一個彪形大漢忽然站起身子出言問道。

張子軒把臉一板,詳怒道:“這是什麽話?難道當我是外人不成?”

風天成也瞪了那個大漢一眼,見那大漢委屈地坐了下去,才向張子軒解釋道:“其實,我們隻是想讓您分配一個職務給您帶來的那個女子……”

“女子?”張子軒想了一會兒,這才記起是有將采血堂堂主的孫女放在乾坤樓的事實:“你是說諸葛姑娘嗎?”

“不錯。”風天成緩緩將事情和盤托出。原來,自從諸葛如玉來到乾坤樓以後,因為閑來無事,經常在乾坤樓內遊走不定。而易教的高層因為常常有事要商議,大會小會便會來回不停的召開。

可偏偏諸葛如玉在這附近遊走,冷不丁會嚇了眾人一跳。雖然在外商議的,都是些小事,但是事無巨細,每件都能關係到日後易教的興衰,所以一向謹慎的易教高層,被迫在一些地方安排了警衛,以阻止諸葛如玉的亂逛,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亂逛?張子軒有些奇怪,雖然自己與諸葛如玉並不十分相熟,但如何也是曾經共患難過的。他對於諸葛如玉的認知,絕對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女子。這樣的情況,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

不過,既然都已經出現了這個問題,那麽自己肯定是要解決的。沉思了一陣子,隨後抬頭說道:“嗯,等會我去找她談一談,隨後起身去洛河!”

易教總共三萬六千門眾,一花聚頂的高手足有二百四十七名,二花聚頂的高手,帶上密壇一共有一十六位。這是一個多麽龐大的數字?二花聚頂代表著什麽?就算是高手雲集的仙界,二花都能夠站在最頂尖的位置,笑傲群雄。

堂堂的仙界第一戰神——楊戩,也就是二花後期的實力。

所以,張子軒看到這些隱秘的數字時,自己興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帶著所有人員登上血門為父親報仇。至於自己真正的生父,他自信總會有一天自己能夠碰到。這還是隨緣吧……

不過,既然易教有密壇,那麽他就不相信血門沒有什麽隱秘的組織!否則父親早就應該滅掉血門了。畢竟密壇可是一股強悍至極的力量啊!

“教主,諸葛姑娘帶到!”小廝一聲長喝,一襲黑色紗衣的諸葛如玉,便出現在了門口。

“張公子……哦,如今應該尊稱您為‘張教主’了!有禮了!”許久不見,諸葛如玉依舊彬彬有禮,光彩照人。隻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脫離當日全家慘死的悲痛,微笑地看著張子軒。

“這讓諸葛姑娘見笑了。”張子軒微微回禮,便切入正題:“不知姑娘對加入我們易教,可否有興趣呢?”

“易教?當然有了!”諸葛如玉開心地說道。看來對於易教的確大有興趣。這並不奇怪,畢竟易教可是名滿天下的正道翹楚啊!雖然諸葛如玉出生殺手世家,但是能夠加入一個有實力的勢力之中,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好。若不然委屈了姑娘,張某可就罪過了。”張子軒早已脫離當日的稚氣,開起玩笑來,拿捏的程度也是相當精準:“剛才我翻閱了一下易教的花名冊,不少職務都尚有空缺,那麽姑娘是想在易教擔當何職呢?”

這句話,將諸葛如玉問愣住了。原本以為張子軒早就將事情安排妥當,畢竟自己雖然沒有經驗,但是理論的殺手知識可是極為豐厚,加入易教四壇之一的風壇,也能是才盡其用。而如今張子軒居然問了這話,難道是發現了什麽端倪嗎?

想到這裏,諸葛如玉的臉色逐漸白了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0:40
第一百零五章 諸葛如玉

張子軒見到諸葛如玉這般模樣,當即笑道:“不用擔心,你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就可以了。”

“那麽公子覺得,如玉應該擔當何職呢?”諸葛如玉試探性地問道。

“其實,我也考慮了一些時間。”張子軒合上花名冊,然後皺眉說道:“其實,別的前輩都勸我讓你進入易教的風壇。一則那裏的人最少,二則你畢竟是殺手出生……恕在下唐突了!”

“沒事,如玉本就是殺手出生,自認還行得正,做的直。所以不怕人說。”諸葛如玉到現在還是有些不了解張子軒的心思:他為什麽不讓我進入風壇?難道還是不相信我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竟然湧出一絲絲的失落。

張子軒以為自己失言,讓諸葛如玉想到往昔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心中暗自有些自責:“因為,我覺得一個女孩子,最好少去做那些相對來說陰暗危險的事務。所以,我給你安排的是做夢昱副教主的助手,你看如何?”

諸葛如玉嬌軀一顫,吃驚地望著張子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自打他全家被血門屠戮,就再也沒有什麽人如此關心過她,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都是自小培養她成為采血堂衣缽的繼承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想法!

而張子軒,這個隻是萍水相逢的大人物,居然如此關心自己!讓諸葛如玉有些無所適從。

他不會是假裝的來試探我吧?諸葛如玉望向張子軒的雙眸,那星辰一般的眼睛,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隻是真摯地注視著自己。

這一刻,諸葛如玉有些迷茫:不行,我怎麽能喜歡上他?我接近他可是為了爺爺的!我絕對不能喜歡他!

想到這裏,諸葛如玉下定決心,長舒一口氣說道:“張公子既然已經替如玉做好準備,如玉定當努力回報,不負公子所托。”

“嗬嗬,努力當然最好。”張子軒說完,站起身子說道:“那麽你就在這裏等著夢姨好了!我又將離開易教,這裏就交托給你們了!”

“離開?公子又要遠行了?何時再會回來?”諸葛如玉奇怪地問道。在她的印象裏麵張子軒似乎是剛剛回來才對,怎麽現在又要離開了?難道是為了最近出土的洛河神殿?

“嗯,隻是一些瑣事。”張子軒懶得解釋,隻好長話短說:“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時間的長短,現在還未知曉。那我先告退了。”

“哦。”諸葛如玉見到張子軒又要離開,脫口叫道:“公子等等!”

張子軒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嗯?”

“我……”諸葛如玉似乎是猶豫了一陣子,鼓足勇氣說道:“公子,我喜歡你!”

張子軒聞言,沒有動彈,筆直地站在原地,心中卻是感慨萬千。自己對於諸葛如玉,一向是以好友之禮待之,從來不曾想過與她結下秦晉之好。特別是現在,雁來紅與樂恬的事情還沒辦妥,而楊紫苑剛剛離開自己的節骨眼上。

見到張子軒沒有反應,諸葛如玉緊咬嘴唇,隨後一下撲進張子軒的懷中,哭訴道:“公子,你不知道嗎?自從你為我和四大尊者作戰,身受重傷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後來遇到女魃前輩,我真怕自己像她一樣,最後孤苦到老。不同的是,女魃前輩她敢於追求自己的愛情,可我卻不敢……”

頓了一頓,諸葛如玉繼續說道:“您可能不知道,當時我與您一起來到乾坤樓,心中是多麽的開心。因為我終於能夠天天見到公子了!可惜的是,您卻極少來到乾坤樓。我隻好在乾坤樓裏麵亂轉,順便收集一些公子最近的行蹤,聊以*。”

“我知道,公子身邊鶯燕成群,肯定不會注意到我這樣的小角色的。但是,我卻不願放棄,哪怕公子隻當我是一個妾侍,隻要能在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我也就心安了。”

說道這裏,諸葛如玉已經泣不成聲。

張子軒任由她摟抱,卻不知如何是好,諸葛如玉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自己的父親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也是事件的主要推動者之一。而自己將諸葛如玉接進易教,一方麵是同情這個堅強少女,一方麵則是為自己的父親還情。

可是照諸葛如玉這麽一說,自己正是進退兩難: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三位佳人,絕對不能再容下一個諸葛如玉。而要是現在拒絕,肯定要傷害到她。本來就有所虧欠,現在怎麽好意思商她呢?

這“情”之一字,最是難懂。任你功力超絕,末了情網恢恢,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現在張子軒滿頭*,就是為“情”所製。

“諸葛姑娘,抱歉了。”張子軒輕輕推開諸葛如玉,他已經打定注意,絕對不再與別的女子有何瓜葛:“我欠下的情債太多,終究還是配不上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會為你找到一個好歸宿的。”

說完,也不待諸葛如玉答話,便向著外麵走去。

諸葛如玉望著他的身影,如花的嬌顏居然破涕為笑:“愚蠢!還真當我喜歡上你這男人?不過就是利用你擺脫別人的懷疑罷了!真當我跑來跑去是為了聽到你的消息嗎?真是愚蠢!”

說完這話,她卻又埋頭痛哭起來。這次哭得似乎比前兩次更甚,嘴上還喃喃道:“愚蠢!愚蠢!”隻是在叫誰愚蠢,恐怕隻有天知道。

易教三十六處地下密室的一處,正好是密壇的壇口所在。張子軒已經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了,所以也不會因為看到這麽一個小型世界而有什麽驚愕。說起來,這裏和自己的紫府景象,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各位前輩有禮了!”張子軒率先拱手說道,

“當不起,當不起!”易教密壇的幾位老頭子,見了張子軒向他們拱手施禮,急忙跳下蒲團還禮。

“根據天玄所言,似乎你的功力,已經堪至二花的境界?”說話之人,張子軒認出就是當時在易教內庭上,讓他來密壇挑人的老者。似乎他在密壇的地位極其之高,說話時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插嘴。

“是的。小子氣運極佳,湊合著到了二花境界。若是將我的氣運給了旁人,估計那人早就已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這三花境界豈是那麽好進的?誰不知道?就算單單隻是二花境地,那也不是光憑氣運就能達到的!不過張子軒這麽一說,卻給眾人留下一個謙虛謹慎的好印象。

“過謙了。”那人也笑了笑,似乎對於張子軒的回答極為滿意。

“對了,請問天玄前輩怎麽沒來?”

“天玄是我們密壇連接外部的引路人,所以常年在外。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薦了。子軒你就叫我‘大長老’就成。至於‘前輩’二字就免了!靈修之界,達者為尊。你與我們功力相當,我們與外麵又沒有交集,扯不上各種關係。所以,當免則免吧!”

張子軒點點頭,的確在靈修之界沒有那麽多好忌諱的。加上隨著自己境界的攀升,如今自己已經到了隨心所欲,隨意而為的心境。既然對方都已然說明,自己也不用過於客道,入了凡相。

“大長老,在選人之前,我尚有一事請教。”

“旦言無妨!”

張子軒沉吟一陣,理理思緒,問道:“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諸位對我了如指掌。敢問一句:諸位知道我的身世如何嗎?”張子軒問出這句,並未是無的放矢。密壇隱秘之強,就連易教教主都不能經常入內。

但是,大長老不僅讓他來到密壇,而且居然讓他自己挑選密壇的人去洛河神殿。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的確,洛河神殿事關重大,密壇有所動作也是應當。但不至於偏偏讓自己來密壇挑選吧?用句客氣話,自己何德何能擔此大任呢?就是一個區區的二花聚頂嗎?

這個問題一出,密壇之中頓時陷入沉寂。諸位密壇眾人麵麵相覷,隨後全部低頭不語。

隻有大長老直勾勾地望著張子軒,眼中的期待顯而易見:“厲害厲害!光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知道我們的底牌嗎?”

“當然不僅如此!”張子軒陷入回憶之中:“當時我父親張靖身死‘逆天血煞陣’,曾對我說過,我並非他的兒子。他認我為子,是因為教中老一輩的默許。我思來想去,父親的脾性,應該不是讓那些山壇的人勸解住。唯一的可能,就是諸位從中作梗……”

“不錯,如果諸位都清楚,還希望能夠如實告訴我。”,雖然對於自己的身世是一無所知,也從沒奢望過某天能真正弄清楚。但是現在既然有機會知道,那為什麽不去努力呢?

“不錯不錯,那麽遙遠的事情都能記得清楚,已經實屬不易了。”大長老嗬嗬一笑,隨後說道:“不過,你的身世嘛……”

張子軒心中“咯噔”一下,他本來就是猜測多些,可沒想到這大長老似乎真的知道自己身世的隱情。

正待他想聽下文,卻聽到身邊眾位密壇高人都齊聲勸阻道:“大長老!”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0:41
第一百零六章 愛湮大道
大長老擺擺手,示意他們住嘴,隨後望向張子軒:“其實,你若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非常簡單!隻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一件你本應做到的事情。”

“一件事?難道是拿到河圖洛書?”張子軒猜測道。其實他對於這個事情的信心,並不如表麵看上去那麽十足。畢竟,像是河圖洛書這樣的絕世法寶,就算仙界不能派人進入洛河神殿,也肯定會作出一些小動作。比如說……派人將其餘門派剔除,光留下仙庭自己的人。

張子軒可不相信,老奸巨滑的仙庭沒有在人界安排幾個內應!而且依著仙庭的性子,那幾個內應肯定有實力超絕的存在!

除卻仙庭之外,其餘幾界也不得不防,隻是因為人界有仙庭看管,它們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伸出觸手而已。

“當然不是河圖洛書!”大長老神秘的一笑,說道:“那就是,打敗血三郎!”

“血三郎?我的身世與血三郎何幹?”饒是張子軒靈識穩固,聞言也不禁動搖了幾下。

血三郎與他父仇不共戴天,可怎能與他真實身份又要牽連?難道血三郎也是知情者?或者說,血三郎才是……不可能,血三郎怎麽會和自己有血緣之親?且算是有,大長老也不會對自己提及的!畢竟自己若是背叛易教,投身血門的話,那損失未免也太大了!

想起血三郎在峽穀中與自己的對話,明明可以一瞬間將自己和正道全部覆滅,可他偏偏沒有。還答應自己許下那麽一個誓言,隻要求自己將軒龍劍借給他。要知道,他那隻是緩兵之計。若是血三郎不答應,他還是會用其他的方法拖延時間。

可是,血三郎幾乎沒有遲疑地答應了!靈犀心寶雖然不會被別人生生侵占,但是隻要將自己殺死,再強製壓住軒龍劍的混沌劍丸的心性,還是能湊合著用的!很明顯,血三郎當時那是故意放自己一馬!可當時事情緊急,張子軒居然沒有考慮周全!

“其實,這些事情你現在不用理睬。那洛河神殿才是你如今應當想的東西。”大長老說道這裏,慢悠悠地指向四周:“這麽多位長老,你隨便選擇一個吧?”

“一個?”張子軒先是一怔,隨後醒悟過來:“您的意思是,您也隨我一同去?”

大長老白眉一揚,半開玩笑地問道:“這是當然,怎麽,你是嫌我人老不中用了?那我可就不去了。”

“哪裏哪裏,請都請不去呢!”張子軒也難得開回玩笑。即使現在血三郎的事情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再說,這大長老看上去可是密壇功力最為強勁、閱曆最為豐富的人,由他做伴,想必路上會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嗬嗬,你趕緊選吧!”大長老似乎對張子軒所選之人十分感興趣,提議道:“但你選出來的時候,先不要對我說。我兩各寫在手掌上,看看我猜的對否。”

“哦?看來大長老對結果已經了如指掌了?”張子軒做了“請”的手勢,說道:“那您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這麽快啊!真是欺負我老人家了!”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大長老還是很快在自己手心寫下兩個字,張子軒也是如此。

周圍的密壇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上來,見一老一少那詭秘的笑容,都伸出了頭,準備看二人如何出醜。

張子軒朝著大長老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亮出手掌,隻見上麵都是用黑色筆墨寫著兩個字——天玄!

眾人這才惶覺,這天玄向來是溝通易教內外的閥口,稱之為密壇的眼鏡也不為過。所以單論對外界的情況,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抵得過他。大長老雖然經驗豐富,閱曆驚人,但久不再世間行走,靈修界的變化自然是無從知曉。

至於張子軒,他雖然名義上是易教的教主。但誰都知道他久居深山,對於外界的情況了解不深。這次洛河神殿幹係重大,各門各派都必然想要分一杯羹。就算拿不到河圖洛書,拿到一兩件神器,也能讓門派實力大增啊!

倘若沒有一個通曉各門各派的人領路,萬一與別的門派發生糾葛。平時還好,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就難辦了!所以,選擇天玄那是必然之舉!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如今的張子軒,隻要將身邊的眾人安排妥當就可以了。

天雪、風天成和樂恬可是著名的“鬼穀三傑”,去到洛河神殿這樣的好事,自然會有他們。反正他們不是易教的教眾,又配合默契,特別是風成與天雪唱“雙簧”的戲份。

說起這個,倒也十分好笑。天雪的美貌是輕紗遮不住的,而風成嬌滴滴的語氣,更是讓路上不少青年俊彥對其一見傾心。若不是張子軒“人多勢眾”,估計搶親、尋仇的人都會駱驛不絕。

至於剩下兩個不能帶走的人選,張子軒已經將他們請至內室。

“狄仲,你的龍神訣修煉的怎麽樣了?”見到狄仲精神抖擻,雙眸精光畢先,知曉他功力大進。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

“我已經練到第三訣——隱龍術了!”狄仲雙拳緊握,看樣子也很是開心:“般若心經我也沒放下,隻是這個無法修煉,隻是心神曠然若無物。想必已經小有所成。”

“狄仲,與我在這,你還需提防嗎?”

狄仲聞言,把臉一紅,不自覺地就向著雁來紅那裏瞥去。雁來紅有些奇怪,似乎自己並沒有得罪過這個少年吧?怎麽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張子軒也有些奇怪,但是終究沒有計較,而是說道:“嗯,既然已經到了‘禦龍術’,也該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了。隻是不知道你是想要為師親自打造呢?還是……”

“師傅,您對狄仲已經夠好。武器的事情,徒兒還是自己解決吧?”

“瞎胡鬧!這陣子為師東奔西跑,都沒指點過你什麽。現在你的功力精進如此神速,完全是你自身天性太好!真是羨煞我也!”微微一笑,張子軒繼續說道:“那還是等為師回來再製造一把武器與你吧!隻是怕你急了!”

狄仲趕忙搖手說道:“不急不急!狄仲先多謝師傅栽培了!”

“這你還謝個什麽勁?隻要你好生修煉,這易教日後都有你一份!”張子軒這話絲毫不摻假。他本身對於權力的興趣就不是很大,加上追求天道才是自己的夢想。日後這易教自然得交管給值得信任的人。塵緣為了的狄仲,無疑是一個好人選。

“師傅……你走好!”狄仲以為張子軒這是怕自己此去會有個萬一,所以在交代後事,眼眶裏的淚水都不住地打著轉。

“走好,走好,我這次死定了是吧?嗯?你哭什麽東西?”張子軒如今真是苦笑不得,趕緊招招手,示意他出去。狄仲會意地點點頭,退了出去。

內室裏麵,就隻剩下張子軒和雁來紅。

“你……”張子軒想了半天,終究還是說道:“我回來娶你吧?”

“不用了……”雁來紅的眼眶有些濕潤。她現在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其實,早在巫族的時候,那裏的醫師就曾經告訴她,她已經有了孩子。

這句話,讓她的芳心足足亂了幾十天。她愛張子軒,因為身為一個靈修之士,張子軒既沒有視人命如草芥,也沒有對世事漠然不顧。甚至對於一個素不相識,隻是曾為他帶路的仙樂府的花奴都關懷備至。

她一開始以為張子軒冷血無情,可現在看來,他用自己的殺孽換那花奴的痛快,這是多麽偉大的行為。自從她認知張子軒的行為之後,就已經徹底愛上了他。後來卻越來越能發現,這個看似冷漠的清秀小生,心底卻是多麽的善良。隻可惜,他卻不愛自己。

張子軒狠命地一咬牙,他準備生平第一次撒謊。這有違他隨心而為的“大道”,但他卻不得不這麽做。身為一位靈修之士,他如果看不出雁來紅此時已經懷有身孕,那才是見了鬼了。

“我,愛……你!”

當張子軒緩緩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雁來紅的眼鏡已經睜得溜圓。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張子軒的口中說出,即使她無數次幻想著這樣的場景。

“你……你說什麽?”雁來紅顫巍巍地問道。

張子軒堅定地望著她,緩緩走到她的麵前,將她輕擁入懷:“我愛你!”

雁來紅呆若木雞,好一會兒才伸出手來,反抱住張子軒,泣不成聲地說道;“你,你……你說……說的是真……真的麽?”

這一刻,張子軒無比憐惜這個為他受傷頗重的女孩。因為他一時口實的“我不愛你”,這個女孩甚至連身懷六甲都不願與他說,因為那句“我不愛你”,這個女孩與他一同轉戰千裏,從仙樂府,一直到了北冥之地。一路上艱難險阻,風塵仆仆,可是習慣錦衣玉食的她卻硬是沒有一句怨言。這讓他如何不覺得虧欠?

張子軒心中的堅石一下子便被打破,他甚至覺得自己也愛上了雁來紅,隻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幸好一切都來得及,往後對她好些就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了結洛河神殿的事情,再將兩位嬌妻娶過門。

樂恬嘛,他再熟悉不過,頂多就是一個嘴硬心軟。頂多就是幾塊雲糕的事情。

至於紫苑……那個自己唯一能稱得上愛的女子,張子軒唯有長歎一聲,看來自己真的不應該想那個讓他傷心透頂的女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0:42
第一百零七章 怪異兄弟
距離洛河越來越近,這裏五湖四海的江湖人、靈修士也逐漸多了起來。

張子軒所居的飯館名叫:“滿堂春色”,可比相熟的那家“有朋遠來”詩情畫意得多,大廳之上還懸著一對詩句:“滿堂春色猶未盡,飄然酒香出牆頭。”

“飄然酒”便是這飯店裏麵的得意之作。據說這美酒品位起來,香遠怡清,飄然若仙,故此有這一稱。

恰好,滿桌都是好酒之人。就連一直滴酒不沾的天雪和樂恬,都忍不住對這飄然酒大感興趣,頭次開了葷。

“要說酒美,還是仙庭的玉液瓊汁好喝。那才是真正的‘飄然’!這酒,頂多也就是一個小飄然而已……唔?怎麽沒了?老板,再來兩瓶!”風成有些醉意,居然在人多之處主動發言。幸好張子軒要的就是一個雅間,沒旁人在側。

“喲,真能吹牛!弄得你像是喝過似的。”滿桌之人,恐怕就屬樂恬最能下風成麵子。

風成把臉一紅,強詞奪理道:“樂丫頭,雖然俺沒試過,但是肯定是知道的!”

“嘿,瞧瞧!沒喝過還說知道,這是什麽理?”眾人聞言,都禁不住大笑起來,沒一人願意相信風成胡言亂語。

“這個……這個……我就是知道啊!”風成顯然是有些急了,臉色就像自己的屁股似的,紅的滲人。

張子軒看不過去了,開口勸道:“我說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居然這麽欺負風成!雖然他這是吹牛,不過大家也要裝作相信的樣子嘛!”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特別是樂恬,笑得眼淚都忍不住掉下來了。

“我……”風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樣下去越辯越濁,還不如不說為妙。想到這裏,風成便自顧自地喝起悶酒。

眾人又是一陣調笑,隨後又各自喝著酒,吃著菜,享受著這難得一見的安逸。誰也不知道這日後到底還能否還有如此輕鬆的時間。

就在打架酒足飯飽之後,眾人正要離開之時,卻遇到兩個奇怪的兄弟。

說奇怪,那是因為他們的服飾。如果不是這兩兄弟的喉結和方正棱角分明臉龐,恐怕沒人認為他們是男人。一身紫色的繡邊羅衫長裙,將他們的雙腳都給掩蓋起來。更奇特的是,他們耳朵上,還掛著一對晶瑩的紫色耳墜。

若光是服飾,那麽眾人頂多還隻是驚歎而已。畢竟衣飾各族各有不同。男子身穿裙裝也未嚐沒有先例。

關鍵他們的長相,尤其讓人驚為天人。簡直比女子還要俊俏三分,膚如凝脂,麵若冠玉,眉如雲煙,眸若星辰。體態消瘦而婀娜,身姿挺拔而素立,若他們將嗓門遮住,恐怕立即會陷入旁人的追捧。

張子軒一行人等恰好從他們身邊路過,隻是稍微瞥上一眼,便不再注意。

那兄弟中的一人率先說道:“瞧瞧著店,這詩句多好啊!‘滿堂春色猶未盡,飄然酒香出牆頭。’天驕啊!你看能不能給他接個下句?”

“沒興趣。”另外一個人冷漠地回答道。

起先那人聞言,也沒生氣,而是點頭稱道:“是了,你這樣厲害的角色,它們怎麽配讓你出下句呢?”語氣絲毫沒有一絲懈怠和玩笑,居然十分一本正經。

此時張子軒恰好走到門口,見這兄弟兩個如此奇怪,也不禁莞爾。隻是自己還有洛河神殿一事壓在心上,不便久留。否則與他們交個朋友也未嚐不可啊!

“既然如此,那還是我來接個下句吧!”起先那人想也沒想,就接著說道:“軒字殿中點子軒,洛河揚名揚河洛。”

張子軒的雙腳立刻停住!

軒字殿!張子軒當然不會忘記那個神奇的宮殿,他現在身上所有的法器功訣,大多都是軒字殿之中獲得的。可是去了軒字殿的時候,張子軒隻帶了楊紫苑,而且出來之後並沒有與別人提及過這件事情。

“師弟啊!你瞧那人做的詩句也有子軒呢!”樂恬還不知道利害,嬌笑著對張子軒說道。

張子軒這時候可笑不出來,軒字殿的事情絕對可大可小,若是眼前這兩人知道軒字殿的話,那麽極有可能認識軒字殿的主人,甚至軒字殿的主人!那麽他們來找自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再躲也不是辦法啊!

張子軒立即停下腳步,三步並兩步地回到飯館,那兩人的身邊:“兩位前輩,可否賞臉陪在下喝杯酒?”

“嗯?你我根本素不相識,何出此言呢?”

張子軒嗬嗬一笑,說道:“那我就請你們喝‘飄然酒’如何?”

“教主……”天玄老人見狀正想勸阻,卻見到大長老正對自己使著眼色。天玄頓時會意,知道這兩個人定然不同凡響,便立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張子軒。

那兩人聽到“飄然酒”果然興趣盎然,先頭一人立即應承下來:“那可就行了!正愁沒錢買酒喝,就有人請了!天妖你說是吧?”

“哼,那隻是你沒有而已!”

“是了,你就是有本事讓人心甘情願的給你銀子。自然不會注意這點酒錢的。”

張子軒見兩人如此怪象,也權當是沒看見、沒聽見,隻是對著那小二吩咐準備酒宴去了。

張子軒一行人等,本就已經飽餐過後,自然也就沒有人想要再吃什麽東西,都齊齊看著那兩位怪人在桌上大快朵頤。不一刻,就將桌上那滿滿的酒菜風卷殘雲般地吞進腹中。

“二位前輩覺得怎樣?”張子軒見兩人酒足飯飽,適時地問了一聲。

“不錯,不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二人吃了那麽些東西,自然識趣地誇讚開了。

“這飄然酒遠近馳名,味道自然不錯。”張子軒笑著將話題轉向正題:“隻是不知道兩位前輩口中所說的‘軒字殿’,又是什麽呢?”

一開始吟詩的那人,馬上換做一副思索的模樣:“軒字殿?那是什麽地方?”

張子軒知道他這是在做戲,頹然說道:“既然兩位不肯言明,在下也就不再強求了。隻是還有凡務纏身,那麽我們就在此別過!”

說完,起身作勢要走。

“小兄弟,這一飯之交也算緣分,就先告訴你我們的姓名吧!我是哥哥林天驕,這是舍弟林天妖。”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那麽,兩位前輩就此別過了?”

“別過?”林天驕顯得很奇怪:“別什麽過我們何時說過要離開?”

張子軒聞言,暗思道:“這兩位前輩,肯定是為了洛河神殿而來的吧?看來河圖洛書的確牽連甚廣,這樣神秘的人物居然也會聞香而動?那麽,他們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麽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幹脆直言問道:“兩位前輩的意思,是要與在下一同前往洛河嘍?”

林天驕笑著回答道:“這是當然,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管飯的。像我們這樣的餓死鬼投胎,自然要黏住不放的!”

一旁的林天妖冷著臉,打斷林天驕的話:“哼,你是餓死鬼,我可不是。”

林天驕賠笑著說道:“是了!你怎麽會是鬼呢?天下第一的大神才是!”

張子軒暗忖:這兩人如此怪異,而真實實力也無從得知,那麽我幹脆就與他們一同上路好了。至少從軒字殿的主人來看,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既然他們與軒字殿似乎有所牽扯,那麽自然也就不會加害自己。與他們在一起時間長了,說不定就能找出軒字殿主人的秘密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拱手說道:“既然前輩們不嫌棄,那麽晚輩也就恭敬不如從命。日後還望二位前輩多多提攜!”

“哈哈,隻要酒菜管飽,我們自然不會吝嗇。”林天驕朝著張子軒擠擠眼,那模樣,像極了天雪肩頭的瘊子風成。

是夜,張子軒等人例行聚集一處,會商這一天所有的事務。

“教主,你和那兩人既不相熟,為何對他們多般禮待?”天玄很是不解。堂堂易教的教主,對兩個來曆不明的娘娘腔低聲下氣,這說出去豈不是拂了易教的麵子?

“鬥戰勝佛,就是就是!看那兩人我就不舒服,堂堂大好男兒,穿的卻花裏胡哨。男不男女不女,成何體統?”風成難得占了回理,於是理屈詞不窮的他更加來勁,漂亮話說的是一愣一愣的!

樂恬不屑地撇撇嘴,喝到:“還成何體統呢?一隻死猴子,成天賴在天雪的肩膀,怎麽不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就成體統了?”

聽了這話,皮厚的風成倒是沒事。隻是美豔芬芳的天雪,卻難得紅透了臉蛋。

“我賴怎麽了?我賴怎麽了?你就是羨慕我,你就是賴不了吧?有本事你也賴子軒那裏啊!”風成哪肯是受欺負的主兒?立刻反駁道,末了,還加了一句:“鬥戰勝佛,是我犯嗔了!罪過罪過!”

那神情,儼然一位得道高僧在懺悔似的。讓樂恬有氣也沒處發。

張子軒不理會兩人的瞎胡鬧,看向一直默默無言的大長老:“大長老,怎麽看?”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皇子,也許是和尚。”大長老徐徐說道:“那麽,看不出深淺的不一定是高人,也許是廢人。”

張子軒沉吟一陣,最後沉重地點點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0:43
第一百零八章 殺人技巧
無論如何,林天驕兩兄弟最終還是跟著張子軒一直向洛河前行。身懷巨款的張子軒,自然不會對兩張口計較些什麽,更何況,兩人還與軒字殿主人有關。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張子軒養他們一輩子。

至於大長老的那句話,張子軒當然清楚他的意思。大長老並不是說,林天驕兄弟二人有可能不是高手。相反,大長老這是在提醒張子軒,不要將洛河神殿的機會,放在林氏兄弟的身上。

老實說,張子軒當然有想過這個問題。既然軒字殿裏麵,自己奪得那麽多的好東西,那麽這次這兩位神秘人,說不好就是幫助自己奪得河圖洛書的幫手。但經大長老這麽一點撥,張子軒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心中軟肋。對於大長老這樣的提點,更是深感慚愧。

這次正道眾多門派,聚集的場所自然就是乞兒幫的洛河分舵。

乞兒幫……想起這個名字,張子軒現在還是有些尷尬。不僅是因為楊紫苑,更重要的還是楊文通。這個前輩原本給自己的印象相當之不錯,而且還幫他領悟小千世界。雖然他到現在都不敢再進入小千世界,但小千世界對於自己的影響,可謂是相當之大。

但自從父親死後,楊文通居然對自己又露出另外一副嘴臉。這恐怕就是牆頭草的性格了吧?現在易教已經逐漸從大變中穩定下來,這次去乞兒幫,估計楊文通還是恢複當初時候了吧?

路過這片森林,前麵再走十裏就是乞兒幫洛河分舵的腹地。正道一致將聚集地點選在這裏,一是因為這裏距離洛河最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裏地勢較高,可以觀察邪道動向,以免被埋伏。

“你們這群異族,怎麽能去正道聯盟那裏?難道是要做奸細嗎?滾回邪道那裏去吧!”

這一聲叱喝,好似驚天旱雷,將張子軒等人的目光吸引到前麵。原來,這前麵是一群倭人,正在與幾十位五仙山火宗弟子對峙。

三個倭人一看就來自海外的琉球島,一身短襟打扮,精幹利練,腰間各係一把彎彎的武士刀,腳上還各穿著一雙木質的屐鞋,看上去很是滑稽。隻是這即將寒冬臘月的天氣,冷風似刮骨鋼刀,他們卻好像一點都不冷。

那三個琉球倭人見狀,都將右手摸向腰際上的彎刀。領頭的武士還在辯解:“諸位別誤會,我們是學習大唐文化來的!請你們行個方便,阿裏亞多!(多謝)”

“學習個屁文化!我們五仙山的東西被你們偷去,就成了什麽五行遁術!真他媽不要臉!我呸!”五仙山火宗弟子由於功法的效果,天生都是脾氣火爆的主兒。一個話茬不對,都有可能導致兵戎相見。成遠博就是一個及其典型的例子。

張子軒見兩邊刀劍相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清楚兩邊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五行道術本來就是五仙山的獨門法訣,向來不允許外傳。可是有一天,五仙山破例收了一個倭人為徒,這一切便開始改變。

原先五仙山也不願將五行法訣傳給外邦,隻是那個叫做猿飛的倭人,竟然冒著鵝毛大雪,在五仙山的門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終感動了五仙山的宗主,收他為徒,教他五行法術。

但是這人實在是驚才豔豔,隻用了十六年的時間,將整個五行決融會貫通。並且將五行法訣和身體的姿勢,手勢融為一體,不再需要臨陣之時背誦口訣。

五仙山的宗主以為自己撿了個寶,可沒想到的是,猿飛居然在一天夜裏,將五仙山的鎮山至寶——“五行令”中的“火令”偷走。回到琉球之後,創立了忍者甲賀一脈,教授他們五行法訣。隻是換了一個名頭,改“五行法訣”為:五行遁術。

五仙山曾經派過不少高手刺殺猿飛,取回“五行火令”,但是卻因為猿飛持有火令之後,太過厲害,所以至今五行令還是缺了攻擊力最強的一令。

這也是為何五仙山與琉球島一直陷入爭鬥的最大原因。

“等等啊!”林天驕製止了想要離開的張子軒:“好好看著,對你日後的閱曆有幫助呢!”

“嗯?”張子軒聽出林天驕話中有話,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所以也不急於離開,站在原地等待著看好戲上演。這樣旁觀的感覺,還真……奇妙啊!

不得不說,這三個倭人還蠻有骨氣的,雖然被眾多火宗的弟子包圍,但是依舊沒有半分害怕的樣子。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裝模作樣?

“上!”那個開始說話的火宗弟子剛一發話,所有的五仙山門下的弟子同時聚集起靈氣。

火宗的弟子們,每人雙手之中各都簇擁著一團烈火,輪換著向那幾名倭人身上擲去。這是他們配合良久之後,製成的小小陣法,名叫:“烈火流星”。雖然沒有法陣那種引動天地之力的神奇功效,但火宗弟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種陣法的覆蓋性。

軒轅極曾當著眾多靈修同道的麵,保證過:烈火流星絕對沒有死角!

也就是說,被烈火流星攻擊的人,隻有兩個方法——死守和破陣!死守談何容易?漫天的火球不斷地侵襲,就算是功力再超絕的高手,雙拳也難敵四手,終有一天防守會被終結的。

破陣就更加困難了!

人都是對動的,也就是說這個陣法有著絕對的指向性,無論敵人走到哪裏,下一刻連番的打擊,就會到達那裏。破陣?除非將施展“烈火流星”的人全部製服!

漫天火光之中,那三個倭人同時詭譎地一笑,然後任由那些火球穿過自己的身體。就在那些火球穿過他們身體的那一刻,三人居然同時不見!

“完嘍!完嘍!”林天驕歎了口氣,似乎對於火宗弟子們的表現極度不滿。

戰場上麵,那些火宗弟子全部愣在原地,甚至連施法都忘記了。這可不能怪他們,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奇怪的敵人!生生去接他們的烈火流星,不僅沒事而且立刻消失在他們麵前。天啊!他們還是人嗎?

“大唐還真是讓我們失望啊!”四周忽然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讓人辨不清來自何方,但是清楚這就是那幾個倭人的聲音:“我們就不用暗殺術來對付你們了!讓你們這群渺小的螞蟻,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火遁吧!”

正當火宗弟子尋找來聲方向的時候,在那茂密的叢林裏麵,忽然跳出一個黑衣人影!那人影在板塊之中手指急速變化,似乎是結成一個個奇怪的印記,隨後將手指放回自己的嘴邊,大喝一聲:“火遁!火櫻花之術!”

從那黑衣人從手指縫隙之中,噴射出萬道小型的紅色火焰,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朵朵凋謝的花瓣!這些恐怖的花瓣火雨不斷在空中飄落,滴落到火宗弟子的身上。

那些火宗弟子像是著了魔似的,一動不動,任由這些火焰花落在自己的身上。隨後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化作一團灰燼……

“嘖嘖,真是漂亮!”風成忍不住讚歎道。隻是不知道他說的是那些火焰,還是那個黑衣人的殺人技巧。

反正,張子軒是真心折服於那些黑衣人的殺人技巧。首先,在“烈火流星陣”中間的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一種類似於“移花接木”的替身術。在受到攻擊之後,那些“替身”便會消失。

這時,火宗弟子以為是自己的攻擊不奏效,自信心下降從而士氣大減。隨後他們使用“魔音術”讓那些本來就士氣大減的火宗弟子更加混亂。這時候,在派上那個發布火雨的倭人,一邊施展“迷魂術”,一邊釋放那種腐蝕力極強的火焰,最終將整個幾十人的火宗弟子消滅。

單論打鬥技巧,張子軒自認絕對不如這些黑衣倭人!他們殺人的過程,基本上已經升華為一種藝術——這種藝術是建立於千萬次的殺人經驗之上的。

“怎麽樣?有想法吧?”林天驕笑著問道。

一旁的林天妖聞言,不屑地說道:“哼,瑩蟲之光!”

林天驕讚同地說道:“是了!當然是瑩蟲啊!但是,天妖你別拿人家和你比啊!你殺人根本就不需要技巧嘛!”

“你們這些男人,成天就是打打殺殺!有沒有想過我們呢?”樂恬有些不高興,看到這麽多的同道遇害,可是這些人居然視若無睹,讓她十分心寒。同樣感受的,還有一旁微微蹙眉的天雪。

“我倒是覺得,他們的打法太過投機,有可能會忽略自身的修煉。”張子軒想了一陣子,終究還是說了出來:“誠然,同樣程度的高手對決。這樣的技巧可能會使整個戰鬥的結果發生偏移。但是如果我的功力比他高,那可就不一定了。”

“哦?你是說自己打他們穩贏不輸了?”林天驕似笑非笑地望著張子軒:“人家頂多就是一花聚頂的後期,你這個二花聚頂的高手絕對可以完勝嗎?”

“應當可以吧?”張子軒看著林天驕的古怪神色,硬是不敢打包票。

“既然是這樣……”林天驕嗬嗬一樂,高聲對那黑衣人喊道:“那邊的小賊們!有本事你們過來跟我們打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0 10:43
第一百零九章 天雪遭襲
張子軒見到林天驕居然如此叫嚷,隻能苦笑一聲。看來,今日一戰是勢在必行了。

那黑衣人也顯然愣了一下,隨即見到這麽多人站在一旁,可偏偏自己沒發覺的時候。眸子裏麵流轉了些奇怪的神采,高聲回答:“我們與閣下並無瓜葛,幾位為何苦苦相逼?”

林天驕卻不依不饒,笑道:“打你不需要找什麽理由!你來討打就是!”

黑衣人冷笑一聲:“哼,沒想到中土人士都是些濫用武力的莽夫!既然這樣,我也就不需要與你們客氣!接招吧!”說完,一手抓住腰間武士刀的刀柄,向林天驕一路小跑而來。

林天驕滿臉微笑,似乎胸有成竹。正在這時,他腳下的土地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從裏麵跳出另外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大叫一聲,一刀刺向林天驕的胸口。

林天驕臉上立馬大驚失色,匆忙之中向後急退一步,險之又險地避開那人的刀口。

那黑衣人一擊不成,兩腿一蹬地,身子得力之後,繼續追著林天驕的身形,向前又是一刀。

“哇!又不是我要和你打,為什麽抓著我不放?”林天驕一臉的驚懼,眼見那刀口離自己越來越近。可卻絲毫沒有換手的餘地。隻得拚命地往後退著。

眼見那黑衣人的鋼刀已經到了他的胸口,寒光閃閃的刀尖甚至已經割破他的外衣,刺到他的皮膚上麵。滲人的寒氣,使他的汗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哎唷!”正在這個當口,林天驕卻被腳下一塊石頭袢倒。那黑衣人出刀極快,但沒想到對手竟然會被一塊石頭袢倒,所以出勢未穩。也沒收住手,自己也被林天驕的身體袢倒,落在地上。

索性他反應奇快,順勢就將手中的武士刀送了出去。直向著林天驕的肚臍上麵刺去。

“笑什麽笑?還不救我?”林天驕見到張子軒竟然在一旁沒心沒肺地暗自發笑,頓時激憤地嚷嚷道。

“嘿嘿,老頭,這就叫做‘自討苦吃’啊!”風成見到這個老頭吃苦,沒來由地就想嘲笑兩句。待他話一出口,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將他當成那個鬼穀中的樂瘋子了!

“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林天驕的身後,一開始那個黑衣人也舉起鋼刀,嘲笑著對躺在地上的林天驕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咣當”兩聲,首先是地上那個黑衣人的武士刀被踢飛,接著站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的腹部,也同樣遭到重重的一擊。倒飛出幾丈之後,沒有絲毫遲疑地引動遁術,立刻消失在原地。

“前輩你沒事吧?”張子軒微笑著問道。

“你還說呢?怎麽不能第一時間來救我?非讓我出醜怎麽地?”林天驕很是氣憤地叫道。

“哼,技不如人而已。”看來,連他的弟弟都不再幫他。

林天驕聽林天妖這麽一說,歎了口氣:“是了,若是我有你一小半的功力,也就不怕他們了?”

林天妖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幹脆地答道:“做夢!”

張子軒此時在一旁暗自好笑,他原本放那兩個倭人過來,是以為林天驕會大發神威,斬掉那兩隻爬蟲。趁機偷學一招半式,也能探測出兩人的深淺,卻不想若不是自己及時施援,林天驕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看他的身形步伐,動作絲毫沒有高手風範,甚至連那幾個閃避,都看出來非常狼狽,甚至是運氣成分居多。難道真是如同大長老所說,他隻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草包一個?

想來想去,張子軒決定還是暫時將這些事情擱下。反正林天驕兩兄弟是否是高手,都對自己沒有什麽大的影響。洛河神殿,還是要看自己的發揮才是。

“笑什麽笑?你以為那幾個人都走了嗎?”林天驕發現張子軒的怪笑,沒好氣地嚷嚷道:“我跟你說,這次是我,下次指不定又是誰呢!”

張子軒這才醒悟,正想用靈識探測出那三個倭人的動向,卻聽見身後一聲嬌呼!

扭頭一看,眾人的人堆之中,天雪已經滿身是血地軟倒在地上。白色的輕紗長衫,已經染紅成血衣。

風成早就化作人型,現在的他一臉悲憤地摟著天雪。雙目圓睜,青虯暴突,一雙原本精光閃耀的眼鏡,變成血紅色的模樣。

“天雪!”樂恬一下子閃到天雪的麵前,舉起手臂便打出治愈生氣的“東方乙木訣”。源源不斷的靈氣,從樂恬的雙手處湧進天雪的體內。

張子軒仔細觀察了一下天雪的傷處,這是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天雪的腋下,一直延伸到腹部。看來是被人從側麵暗算,如此又深又長的傷口,隻靠“東方乙木訣”決然是治愈不好的。

更嚴重的是,這個傷口似乎愈合不了。天雪的血液,一直從裏麵不停的流出,沒有一刻間隙。張子軒了然,製造這個傷口的武器,恐怕不是什麽凡物。否則就算東方乙木訣治愈不了這個傷口,但是止血的效果肯定少不了。

“天雪……嗚嗚……你沒事吧?”樂恬知道這次天雪的傷勢,可比上次黑竹林嚴重多了。上次隻是受些內傷,頂多也就是功力盡失而已。但是這次的傷勢,卻真的能夠置天雪於死地!

張子軒咬碎銀牙,這次他可是真的怒了。居然讓自己的同伴好友受了這麽重的傷勢!還真沒有遇到過像這些倭人一般無恥的人,專門挑選功力低的人下手,根本不給你正麵拚輸贏的機會。

“別白費力氣了。她中了我草稚劍,還有活路嗎?”那股若有似無的聲音再度出現。隻是語氣之中,已經暗藏一股若有似無的得意。看來他對於自己的行為,感到極為榮耀。

“原來是草稚劍!”大長老恍然大悟地說道:“三島三神器之一的草稚劍,看來這三人就是三大世家,神樂、草稚、八神家的三位傳人了。”

“咦?沒想到這裏還有識貨之人啊!”那人毫不避諱自己的身份,但是對於自己親口說出來曆這樣的鳥事,心裏還是有些不爽:“老家夥,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難道你就能治愈草稚劍砍出的傷口麽?”

大長老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們這些倭人,全都是不思進取,隻知閉門造車的廢物。恐怕你們忍術來源於中土,這樣丟人的事情是被你們刻意遺忘的吧?”

“放屁,我們的忍術、遁術是無敵的!怎麽會從你們中土流出?簡直是笑話!”

“既然你不相信,我就給你試試看。”大長老拍了拍淚水盈盈的樂恬肩膀,自信地笑了笑。

樂恬知道大長老必然有治愈天雪的方法,所以趕緊收功讓開。而張子軒也在暗自戒備。

“剛才你們的替身之術用的不錯,現在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移花接木’*!”大長老如此一說,將雙手放置在天雪已經露出的嬌嫩皮膚上。

一股青綠色的光芒,瞬間從大長老的手中流出,將天雪的腹部團團包裹。

天玄見到大長老手中青光,不禁歎道:“唉,罪過罪過。大長老閉關那麽多年,個性還是一點沒變。到了現在反而要跟小輩一較長短!真是罪過啊!”

張子軒一邊將靈識布置成網,一邊接著天天玄的話茬:“天玄前輩,你可知道這口氣是非爭不可?那三人不是懷疑我們的實力,而是懷疑仙家靈道之術!”

“懷疑又怎樣?正所謂,清者自清,這靈修之術到底好是不好,你心裏還沒譜嗎?”

那倭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叫囂道:“哼!你們少來這套。我們忍術肯定不比你們靈道之術差!我們可是自成一派,哪來的偷學?隻是你們自己想象的而已。”

張子軒聞言,冷哼一聲:“哼,找到了!”

手指握爪,微做收勢,離他約有三丈遠的一塊土地,突然開裂出來。五六丈方圓的土地被臨空吸到十幾米的空中,停留一番之後,從裏麵閃出三個黑色身影。

那三個身影隻是稍稍一頓,隨後便從那土地之中跳將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當先一人正拿著一把貌不驚人的寶劍——不是彎刀,而是真正的中土寶劍!

三大神器之一的草稚劍,造型居然是這樣一把中土式樣的寶劍,的確足夠諷刺。

“居然能發現我們的遁術!閣下已經足以得到我們的尊敬。”那把執著草稚劍的倭人,顯然是誤會了張子軒的實力。以為他能夠看破自己的遁術。實則是張子軒的靈識不斷掃描之後,才發現三人的行蹤的。

“鬥戰勝佛,今日老子要大開殺戒了!”風成見到三人露出身形,一身金黃的毛發又再度根根樹立:“子軒,你小子要是敢多做幫手,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都說狗臉*,沒想到這猴子翻臉起來,也是無情無義。

不過這次卻沒人責怪風成,連同一邊最愛與他鬥嘴的樂恬,也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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