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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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天玄老人
“瘋了!瘋了!老龍!子軒瘋了!”張子軒紫府宇宙中的角龍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頓時,“兒戲”二字便出現在他腦中。

“角龍啊!子軒這可是為了整個修真界考慮。顧全大局,做的不錯!”

“顧全大局?和那個邪魔歪道?”角龍使激奮地指著一片虛空的前方。

龍沒有反駁,而是問道:“修魔者,講究的是什麽?”

“隨心而為啊!”角龍使隨口回答,然後趕緊辯道:“可他是辦邪半魔!你沒看到他連那兩個混入正道的奸細都殺了嗎?”

“自然看到了,嗬嗬……半個一心證道的邪,半個隨意而為的魔。連你都說,那兩人是正道的奸細。奸細不是人人得而誅之嗎?”

角龍使思索一陣,歎了口氣說:“算了!我講不過你,你口才好……”

“不是我口才好,而是你看得不夠遠。”龍也忽然歎了口氣:“今日的慘狀你也看見,正道如今是死傷無數、實力大損,子軒他隻能寄希望與血三郎製止這場紛爭。就算血三郎不出頭,隻要他專心渡劫,憑子軒如今的實力,肯定能撐過這一關的。但是,張子軒的軒龍劍卻也……”

角龍使再沒有回答,雙眼緊閉,顯然已經入定。

龍苦笑一聲,對著虛空中的血三郎念道:“看來,你還是不忍對子軒下殺手啊!”

易教三十六處地下密室的一處,聚集著易教所有能說得上話的人物。這其中就包括易教的少教主張子軒。

“什麽!”夢昱癡楞住了好一會兒,雙眼無神望著張子軒,紅唇微微打顫抖:“師兄和師姐……死了?”

饒是她早就知曉張靖會命喪於此,但親耳聽到後心中仍是有些痛徹。就連身邊平日裏沒個正行的風天成,都不住黯然失色。

“不錯。不過,隻要靈魂不滅,父親他總有一天能夠回來的。”張子軒一臉凝重,將張靖生前交給他的教主令牌取出,放在茶幾上:“這塊牌子,我保存多年。今日就要交還回這了。”

“怎麽?哦……也是,你既然已經要做易教的正教主……”

“不,這教主之位還得……”張子軒這時停住口,扭頭向風天成看去。

風天成疑惑地左右望望,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尖,訝道:“你不會是讓我當吧?”

張子軒笑著點點頭。風天成趕緊站起身子,飛速向外逃去。可以他目前的實力,自然逃不過張子軒的眼睛。隻見密室的門口忽然出現一道藍色的光罩,風天成撲倒上麵時,就像一個彈簧一般將風天成彈了回來。

風天成在半空之中轉了個身,這才穩穩地落在自己原來的座椅上:“別逼我,我才不做什麽勞什子的教主。”

“風叔過謙。這教主之位除你之外,別無他人。”張子軒仍是一臉決絕。

“那你自己怎麽不做?”風天成有些氣惱:“你父親是將教主之位傳給你的!難道你要忤逆你父親的遺願嗎?”

張子軒微微皺眉:“血三郎將要渡大道之難,我想要尋求更快的突破……”

眾人聞言,全都驚訝的說不出聲來。大道之難可是靈修之士進階三花境界才會出現的大劫。這麽說來,血三郎已經到達了二花末期!也就是仙君的實力!這在天界,也是僅此與三清的高手。更恐怖的是,血三郎居然要進階三花境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若是達到這個境界,早就已經攻打易教了!”一位易教的長老大聲吼道。現在易教之中,除了風天成和已經死去的張靖,幾乎沒有一花以上的高手。若是血三郎真的到了二花後期的實力,一人就足已滅了整個易教。

“沒有什麽不可能。”密室門口出現一個白衣老頭,花白的頭發和胡須,還有兩道飄至胸前的長眉,一臉慈祥的笑意。

“天玄前輩!”密室中的人除了張子軒以外都站起身子向此人拜去。

“勿需多禮。”此人就是易教密壇眾人,曾名震修真界的高手天玄老人。他的本名已經無從知曉,隻是他在修真界遊蕩時,向來是以一身白色玄們道服示人,本又姓天。所以久而久之,修真者們都管他叫天玄老人,而忘記他的本名。

此時天下老人一臉喜色地看著張子軒問道:“小友,你就是張子軒?看來你的實力應該不弱與我啊。”

此語一出,密室眾人盡皆嘩然!張子軒的實力他們一向是略有耳聞,而且也不是十分強大。方才張子軒說血三郎有二花後期的實力時,眾人還以為他是誇大其辭。不過,現在天玄都說他實力與自己相當,那料想張子軒也不會太差。

“晚輩隻是剛剛進階二花,很多妙法還不能使用純熟。”張子軒謙卑的說道。他自然感到麵前的前輩實力肯定遠勝與他,隻是沒有血三郎那麽強烈而已。

卻沒想到,密室眾人聞言更加驚異!他們一直以為密壇之人頂多隻有一花末左右的實力。若是過了二花,還不得被天界招去?可光是張子軒就達到二花初期,也就是羅天上仙的實力,怪不得能從血三郎身旁逃走。

他們忽然想起自己,修真那麽多年卻還在為一花奔波,不禁自慚行愧。

“已經十分了得了!若是你再精進幾分,我們這些老骨頭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天玄老人笑了笑,然後正色道:“不過,你這個教主是必須要做的。”

“為何?”張子軒知道以天玄老人身份之尊貴,定然知曉自己並非張靖親身子嗣,那為何還要堅持讓自己做教主呢?

“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這教主之位你做得,但是執行教主之責的人,你可以自行選擇……”天玄老人又是一笑,可是落在風天成的眼中,這一笑果真十分奸詐。

“至於攻門之事你們可以放心。我們這些老頭子因為還有大敵在前,不能主動出擊,但是要想保住易教這一畝三分田還是有信心的。我隻對你們說一句,易教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天玄老人說完,走到張子軒身旁,傳音說道:“隨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張子軒點頭,就天玄老人擒住自己的小臂,隨後青光一閃,兩人同時消失在密室之中。

“天啊!我怎麽就那麽命苦啊!”風天成見天玄老人消失,感覺叫嚷道:“以後就沒有時日去瀟灑了!”

他這一叫,將密室之中本來沉悶的氣氛打破,連一旁有些神傷的夢昱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風壇主,你就認命吧!”一個往日與風天成交好的長老也打趣道:“你想想你的副教主是誰?這樣會不會好受些?”

這長老還將“你的”二字重重的讀出來,鬧得一向大方的夢昱都有些臉紅。一時之間,張靖身亡的陰霾暫時消失。

可是這時,密室裏又想起了天玄老人的聲音:“後日風天成與夢昱成婚,希望大家都來助助興子。這也算是老道給你的獎勵了。”

這就是千裏留聲。而此時的天玄老人,已經帶著張子軒移到易教最隱秘的密壇之中。

張子軒向四周看去,隻見這個地方就像一個人為創造的小型空間,日月星辰居然都掛在天上,而此時半空之中林林總總有幾十個道士模樣的人在打坐,身子若隱若現幾道金色光輝顯出他們的不凡。

“神友們,張子軒他回來了!”天玄老人將此話傳到所有打坐之人的心中,這也是有技巧的,若是沒有極高的實力,打斷別人的修煉極有可能讓別人霎時功力亂竄,傷及神識。

天上那幾十個人,聽了這話都迅速睜開眼睛,飛降在地上。甚至有人納頭便拜:“參見……”

“起來!”天玄老人趕緊傳音道:“他尚未受過傳承,還不能拜他啊!露出馬腳的話,你看神使怎麽教訓你!”

那幾人聽了這話,趕緊站起身來,但還是激動的有些戰栗。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張子軒,張子軒感覺起了一身子的雞皮疙瘩。

“見過前輩。”張子軒隨不明就裏,但還是率先說道。

“不用不用。”沒想到這些人見張子軒喊他們做“前輩”,都大驚失色,一臉誠惶誠恐。

天玄老人見眾人這般奇怪的模樣,感覺岔開話題:“據聞血門血主即將突破二花境地,子軒這時將教主之位讓出。準備如何處之?”

張子軒微微搖頭:“我心太小,裝不下易教。隻是有些私事,還需立即解決。”

“哦?是不是為你那幾位紅顏知己?”天玄老人一臉捉嚇的笑意。卻沒注意他身旁的那些朋友都變了臉色。

張子軒都難得地不禁莞爾,有些唯唯諾諾地說道:“當……當然不是,隻是要去北冥之地。”

“北冥之地?”天玄老人長眉無風自起,周圍的那些人也神色一緊,似是擔憂什麽。

“我看你也一起辦了喜事吧。”天玄老人見氣氛不對,趕緊將話題轉回原本的路線上:“正好讓教中之人樂嗬樂嗬,衝衝喜。”

張子軒暗自思索,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對自己的行動如此關心,連成婚這種事都要關心。看來這北冥之地肯定也不是什麽好地方,若不然他們為何這般表情?不過為了便宜師傅,也隻能蹚蹚這渾水。

不過,張子軒還是有些私心的。據龍說這巫族神奇之處多不勝數,自己修習的混沌身也說明巫族的強大,不愧於上古的逆天大族的威名。

天玄老人見張子軒不回話,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回答,竟開始向整個易教教眾傳出這個消息。

“我說天玄啊!你怎麽對子軒如此不敬?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這時,一個密壇之人看不過去天玄老人的做法,出言提醒道。

“我早說過,子軒他尚未得到真正的傳承。”天玄老人回道,眼神慈祥地看著張子軒:“如今,就將他看做我們的後生好了。”

“你……”那人不禁氣結,卻沒有什麽辦法。隻好深歎口氣,喃喃地自言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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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初入巫族
第八十一章 子軒逃婚
兩天後,易教之中熱鬧非凡,所有修真門派有些頭臉的人物都到場慶賀。隻因為他們收到了喜帖,一是慶賀易教教主張子軒與樂恬成婚,二是祝福易教副教主夢昱和易教三大分壇之一,麒麟壇的壇主風天成。不過,風天成現在還有一個更大的頭銜,就是易教的代教主。

作為今晚的新郎官,風天成早早地等在乾坤樓前,接待各個貴賓。

“阿彌陀佛,恭喜風壇主與夢教主能夠喜結良緣。祝願你們白頭到老,同結飛升。”平易大師作為大理禪院的代表出席。至於平空大師,雖然張子軒沒有將空虛就是這次正道聯盟攻打血門失敗的原因透露半分,但他依舊覺得對不起易教。

原因無他,幾大門派雖然損失慘重,但是高手數量卻沒有損失多少。反觀易教,無論是教主張靖還是教主夫人木桂枝,都是一花聚頂的高手。暫切不論高手,就是張靖的身份放在這裏,也能壓死許多人。更何況易教的新任教主張子軒,在最後抵禦血三郎的時候,更是挽救了許多高手的性命。

當然,這還不值得讓所有門派放下“易教是此次正道聯盟的牽引者”這條罪狀,反而來巴結易教。值得他們這麽做的,還是因為易教新出現的那個獨抗血門的,實力絕對在一花中期以上的新任教主。

“哈哈!平易大師你錯言了!我們風壇主現在也是兼任代教主的實力派人物了!”敢與風天成這麽開玩笑的,隻有天龍山的“瀑布胡子”陸元朝:“小風子,你現在可終於娶到如意美*了!真是有誌者,事竟成啊!今晚得與我們大快朵頤啊!”

“老陸,你這老小子!”風天成重重地拍了拍陸元朝的肩膀:“你胡吃海吃也就得了,大不了明日再排出去,也不知道你辟穀之術是怎麽練成的。不過,我今天的肚子可得用力裝酒!”

“過過嘴癮也好啊!”陸元朝摸了摸那把已經拖到地上的胡子,然後轉身向自己的徒弟說道:“書劍、天晴,還不快快拜見你們風叔?”

“風前輩有禮了。”兩人齊聲說道。

“嗬嗬,有禮有禮!”風天成在須彌境裏掏了半天,卻沒發現有什麽可送的法寶,隻好打了個哈哈:“嗬嗬,這就是修真界頂頂有名的天龍山黑白雙煞吧?早就略有耳聞,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哈哈!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學生。”陸元朝得意地笑了起來,然後湊到風天成的耳邊輕輕說道:“而且,他們已經練成天龍山那從未有人練成的無上心法——《乾坤日月挪移心法》啊!”

“什麽?”風天成對於這門神奇心法的傳說也聽過不少。這門心法,能將敵人擊向自己的法術轉移方向。試想一下,敵人打你一下卻發現原來這下是落到自己的身上。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陸元朝沒有回答,又是得意的笑了兩聲。卻見平易大師無奈的搖搖頭,道了一聲佛號。這麽多的老友,隻有自己尚未有親傳弟子。放眼整個大禮禪院,甚至沒有一個能拿出手的年輕後生。若是有了,他這把老骨頭也不想再出來走動了。畢竟,像他這樣即將曆劫的高手,最好是靜心閉關。

“那……”風天成見陸元朝如此得意,不禁又心生作對之意。不過,這話隻是單獨傳音給陸元朝:“你的兩位高徒,能打敗我們教主嗎?”

陸元朝聽了這話,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心想:別把我的徒弟跟你那怪物教主比啊!

“風教主!”一個易教的教徒向張子軒跑來,形色慌張:“稟告教主!這……”

“兩位見諒,若有怠慢之處請多多包含。”風天成知道那兩個小廝在擔心什麽,先告別陸元朝和平易,帶著小廝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抬手布了一個禁製:“說吧。”

“副教主讓我稟報您兩件事……一是在漳州城的易教分行傳來消息,有人用七千萬兩的銀票兌現現銀。現在我教銀庫空虛,有些周轉不開。”

“七千萬兩的銀票?不會是假的嗎?”風天成臉色有些難看。

“不會。那上麵有教主親印,確實貨真價實。這銀票大概……”教眾說到這裏,不敢再多說下去。易教教規森嚴,擅自揣摩上意都算犯了教規。

風天成一向與部下交好,隻是警告似的瞪了那教眾一眼,沒在多言。他知道這教眾想說些什麽,這麽多的銀票,恐怕隻有主管通商的夢昱和張靖本人擁有。那時張靖幾天都在閉關之中,哪有時間花這些錢?那用的銀票之人,自然……

“去將教主叫到……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吧。”風天成倒不是想找張子軒的麻煩,這銀子他們修道之人的確拿來無用,不過易教枝葉繁多,下麵很多教眾還需養家糊口。

“教主,請容我將第二件事說完……”那教眾四下一望,隨後湊到風天成的耳邊。

風天成本有些好笑,都布下了禁製,還有什麽不好當麵說的?可是當他聽完那教眾說的話,頓時呆立在當場。良久,才苦笑一聲:有這教主,到底是易教之福,還是易教之禍呢?

此時,張子軒與樂恬、雁來紅、狄仲、風成、天雪六人朝著北冥之地進發。張子軒知曉天玄老人告知所有易教眾人自己成婚之後,有些驚愕和氣憤。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就這麽跑了出來。

三位絕世佳人、兩個俊逸少年和一隻金黃色的猴子就這麽開始北伐之路。

“我說子軒小子,老子還以為我是最厲害的。沒想到你比我還能耐啊!”風成快速爬到張子軒的肩上,想與他聊聊天順帶休息一番。

張子軒一頭霧水反問道:“什麽?”

“鬥戰勝佛!你小子裝傻啊!還能是什麽?”風成的猴爪指了指前麵那三個婀娜的身影:“我的天雪,你的恬兒和那個什麽什麽的……”

“雁來紅。”

“哦,雁來紅……鬥戰勝佛保佑,你小子終於開竅了!”風成猴爪合在一起作雙手合十狀。

張子軒原本也是想趁這個誤會,履行他對雁來紅的承諾,娶她為妻。可是雁來紅卻堅持她的本意:“若是不愛我,就不要成親。”

張子軒無法,隻得將她帶在身邊。順帶教她些修真功法,因為她已經打通九陰之脈,所以修習起功法來也非常快速。

“對了,恬兒的‘靈凰帕’煉化了嗎?”張子軒不想與風成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隻得轉而向樂恬問去。

樂恬聽了這話,從須彌橐中取出那條金黃的手帕。那手帕在樂恬手中,就像活物一般流出五彩光暈。樂恬將靈凰帕在雁來紅麵前一撣,隨後得意地說道:“當然煉化好了!我可不是一般人呢!”

眾人看著樂恬有些吃醋,卻又占了便宜的開心模樣,都很高興那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又回來了。隻有雁來紅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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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又見唐突
北冥之地,處於京城往北,眾人一致決定要先去京城玩玩,順便看一看久未見麵的楊紫苑。

他們依舊選擇在“有朋遠來”內歇息。正巧,店主唐突亦在看守店門,這時見張子軒幾人,有些興奮莫名。

“張……張仙師啊!”唐突本來還想攀個關係,但想想自己身份低微,便也作罷。

“唐兄。”張子軒微微點頭,向唐突打了個招呼。

唐突一愣神,沒想到張子軒會這般沒有架子,本來看見張子軒冷著臉,還以為他在擺架子。

“喲喲喲~~~~小唐好勤快嘛!”一條黃色影子閃過,再看過去,風成已經躲到天雪的背後。天雪的臉上頓時變得很耐人尋味。

“哦?原來是雪兒師傅啊!”唐突兩眼放光地看著天雪,然後伸手想要握手。

天雪微微顰蹙,就算輕紗拂麵,依舊能看出她那微紅的雙頰。天雪見唐突真的想要握住她的纖纖玉手,趕緊退後幾步。可她背後的風成卻依舊叫道:“人家害羞嘛!”

那種甜膩膩的聲音,連張子軒都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他都想不通,一個雄性的猴子,為何能使用這種讓人倒胃語氣。而且看唐突被天雪迷的七葷八素的樣子,似乎風成以前胡鬧的次數還不少。

可能是嫌這裏不夠亂,樂恬還在添亂:“我說,唐少啊!天雪她大老遠來了這裏,可都是為了你啊!你還不快些準備一些好東西招待招待她?”

唐突一聽,頓時大喜道:“且不說是天雪姑娘大駕光臨。就算是子軒兄弟這般給唐某麵子,我也得好生款待啊!別得不說,大家在這裏吃喝住全免!”

“那我們住的還是原來那間房?”樂恬向身後眾人炸了眨眼,隨後一本正經地問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唐突連連點頭,臉上就像抽筋似得怪笑著說道。

他的主意打的倒好。因為張子軒和樂恬等人都是修真之人,本身吃的並不多。而他們住的那間房子本來是給供奉殿的郝凡準備的,但是現在郝凡已經回到禦劍宗當南澗山的分宗主,禦劍宗剛剛遭遇大難,還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是無暇再往京城跑。

那間“地”字房空著也是空著,總不能廉價給了旁人便宜吧?如果那樣做,唐突倒寧願閑置著。這時,張子軒來此,恰好可以租給他住。雖然張子軒在凡間沒有什麽名氣,但是怎麽說也是修真的神仙之流啊!

順帶著還能博得美人的垂青,要是能將這樣的美*娶回家中做老婆,那可是祖上積德修來的福分那!唐突想著,眼睛還向微嗔的天雪瞟去。

“哎呀!小唐哥哥果然是義薄雲天,豪氣幹雲!小妹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風成依舊裝著天雪對唐突說道。此語一出,果然一眾人暈倒當場。

轉眼間,眾人已經整理完畢,約定第二天去蘇園看看楊文通和楊紫苑。隨後,張子軒又來到狄仲房中,對與自己的這個徒弟,他還是相當的虧欠。

“狄仲,現在我正式收你入門下。修習……你與我一樣,修習龍神訣。”張子軒本想教他九九元功或者玄虛氣。因為龍神訣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副作用也同樣驚人。比如張子軒剛剛掌握的龍神訣第十引破龍術,雖然能破除敵人的法術甚至是禁製、陣法,但是自己所付出的靈力卻足足有敵人的三倍有餘。

現在張子軒已經逐漸很少使用龍神訣,如今他的目標就是結合九九元功和龍神訣而形成一種獨特的功法。

不過想想無論是九九元功還是玄虛氣,都不算是完整的功法。特別是玄虛氣,還隻是停留在聚集靈氣的作用階段。

所以,張子軒還是決定讓狄仲與他一樣修行龍神訣,雖然這樣龍神訣的缺陷很大。但是那是對於中後期而言,前期的缺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多謝師傅。”狄仲激動得有些顫抖,但他依舊沒有問張子軒自己門派到底叫做什麽。在他看來,隻要跟著師傅就好。

“你現在的築基是佛門真言《般若心經》,估計可以壓抑住龍神訣前期的狂霸之意。不要心急,習慣就好。現在,靜心打坐,歸元守一!”

張子軒說著,指訣不斷打出,一個個青色的繁雜文字不斷虛空形成,隨著張子軒的揮手,直奔狄仲而去。狄仲身上發出一陣青光,隨後又冒出一團灰蒙蒙的氣體。

張子軒微微皺眉,這兩張截然不同的靈氣團就是早先他在狄仲體內發現的能量。那時,他還詢問狄仲有沒有遇到過其他修真者。不過,狄仲一直說沒有,他也就沒有在意。

現在,張子軒將龍神訣傳給狄仲的當口,這兩團靈力跑出來,不知是福是禍。

青色字符不斷打轉,迅速向狄仲飛去。那一青一黑兩團靈氣先是擋在狄仲前麵,隨後感受到青色字符隻是傳輸信息的靈力文字,便將其包容起來退回狄仲的體內。

狄仲身上頓時發出青、黑、黃三色光芒。不過,看他一臉肅穆的模樣,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這時,張子軒忽然感到心中一驚,看著狄仲的模樣,隨手將先天五行旗布置在他身旁以備不測,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三裏之外,四個戴著麵具的人在等著張子軒。他們身上的衣服幾乎一樣,隻有臉上的麵具稍微有些不同,看那上麵分明是“喜”“怒”“哀”“樂”四種表情。

“老朋友來了。”喜者看著白衣飄飄的張子軒,語氣比以前少了幾分輕佻。

“如何?”張子軒此時先天五行旗和軒龍劍都不在身上,但卻更加有信心對付四人。

樂者語氣含怒:“哈哈,拜您所賜,我的肋骨斷了三根。”

“是想再試試啊。”張子軒冷哼一聲。

隻見他身子動也沒動憑空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樂者麵前。右手猛然卡住樂者的脖根,生生將他提了起來。

“老四!”其餘三人齊聲喊道。卻見樂者恐懼的胡亂掙紮,卻沒有絲毫作用。三人這才知道張子軒已經今非昔比,實力精進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先生,請您放開手好麽?我們今日來並非是來找茬。”喜者趕緊解釋道:“否則我們也不會召您來著,直接偷襲就好了。”

張子軒森然哼了一聲,隨手將樂者拋了出去。然後頭也不會,向回走去。

“先生請留步!我們還有事想請您移架……”喜者見張子軒依舊沒動,很快就不見其人,趕緊喝道:“易教教主張子軒!”

話音剛落,張子軒就已經出現在他身前:“若是易教有什麽好歹,我讓整個京城陪葬。”

聽了這話,四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蟬。喜者感覺說道:“嗬嗬,自然不會的。這次是易教主動找得朝廷。據說是因為銀兩上麵有些不足,所以想與皇帝老兒做些交易。”

“做生意?”張子軒暗自思索四人傳來消息的可靠性,易教雖然一向與朝廷交好,與朝廷做些生意也實屬正常。不過,要是說易教金錢上有些危機,張子軒倒是不信。

“誠然,我騙您也沒有意思。”樂者瞥了張子軒的一眼,然後正經地說道:“嗬嗬,至於原因,好像是因為易教的高層在漳州仙樂府花天酒地的花費。”

漳州城?仙樂府?張子軒覺得有些不對,那個地方……

“你們找我做什麽?”張子軒決定要先探探口風。

“嗬嗬,皇帝老兒請您進殿一敘。”喜者順勢將他們來此的目的說出。

“好。”令人想不到的是剛才還冷言冷語的張子軒,此時卻如此爽快的答應隨他們進宮。不過,這樣也好,不用他們再多糾纏。

現在供奉殿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隻剩下幾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夥。弄得現在供奉殿長老院的長老像是一群打手一般,忙前忙後的裏外應付,都沒有幾個能安心渡劫。

不過,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皇帝陛下最近送給他們不少小的法寶。雖然他們自己也能煉製,但是這太浪費時間。升天的劫數是心劫,要抗心劫就得心煉,心性境界的提升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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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明帝宣宗
明宣宗朱瞻基此時坐在紫禁城中的禦書房內。本身對於這些古籍,他本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為了更加睿智的管製天下,才不得不去翻閱。

年輕的朱瞻基身上壓著太多太多的擔子,祖爺爺是和爺爺開創了貞觀之治,而父親明仁宗朱高熾雖然上位時短,卻是有名的仁君。自己剛剛上位不但要麵對以叔叔朱高煦為首的藩王們的挑釁,還得受到眾大臣以及子民的質疑。

朱瞻基將手中的小冊子狠狠地丟在地上,然後有些楞楞地望著房門口。

他的身後,無緣無故多出五個人影。

“嗬嗬。”喜者見到朱瞻基並不下跪:“陛下,這就是易教的教主。”

朱瞻基早就熟悉了供奉殿這些人的習慣,所有也沒有驚訝,而是轉頭看向張子軒。

這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居然也是仙人之流嗎?就算是供奉殿的五大長老合力推薦,朱瞻基都不得不懷疑張子軒的真實身份。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一臉笑容地走到張子軒麵前,拱手說道:“原來您就是易教之主?”

張子軒沒回答,而是依舊冷著臉問道:“找我來何事?”

朱瞻基心中暗罵一聲,嘴上卻說道:“哦,朕找仙君來這,正是想與您商談一下朝中與易教的合作關係。”

張子軒道:“這事不歸我管。”

朱瞻基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冷哼一聲,說道:“哼。沒有朕的支持,你們易教定然也走不遠。”

張子軒瞟了朱瞻基一眼,隨後大跨步地向外麵走去。朱瞻基心中一急,上前幾步道了聲:“仙君請留步!”

張子軒這回卻停了下來,隻是身子不轉,沒看朱瞻基。朱瞻基心道聲“有門”,隨後緩緩說道:“仙君可能不知道,如今易教已經是強弩之末。稍微有些異動,這座大樹便會土崩瓦解。嗬嗬,這將近萬萬兩的雪花白銀,放在朕的國庫中都不算一筆小的數目……”

“我這人不喜廢話,挑重要的說。”張子軒打斷道。

“哈哈。朕也喜歡爽快人。幹脆就省出那些狗屁倒灶的廢話,直接進入真題。”朱瞻基的身子猛然一震,眼中發出如厲虎一般的光芒:“朕需要修真之人。”

張子軒沒有接茬,他在等朱瞻基解釋。

“自從郝凡從供奉殿中帶走大量供奉去救南澗山後,居然有很多人沒有回來,這供奉殿生生被毀去了一半中堅力量。朕想從易教補充些新鮮血液進來以備不患。當然,俸祿十分豐厚。”朱瞻基輕聲解釋道,語氣就像在說與自己無關的話一般:“作為交換,朕準備派一些年輕的供奉加入易教門下,並且朕還能幫助易教解決現在的難關。”

“既然對我易教如此優待,為何不直接找教中的副教主商談?”

“哎,仙君有所不知。”朱瞻基眼珠一轉,回答道:“夢昱仙子曾告訴朕,教眾的調撥問題隻有等您親自審批才行。”

“哈哈……”張子軒長笑許久,續而怒聲喝道:“這種便宜我占不得。”

看上去朱瞻基事事都遷就易教,實際上卻是極為占便宜。將易教的教眾們調撥一些到供奉殿,可那些教眾若是受不了紅塵凡事的誘惑,就會成為供奉殿的人。

再者,供奉殿的供奉們拜入易教門下,這誰都能看出其實這隻是敷衍而已。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要得到易教前輩的指點和易教功法而已。

最後的援助,以朱瞻基的性子,估計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張子軒不通理數,但是他亦不是傻子。朱瞻基的小心眼看來是耍錯人了。

不過,張子軒還是很欣賞朱瞻基這種超越年齡的成熟。這樣的成熟,絕對能使他成為一代明君。不過,這樣耍小心眼可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糟糕。朱瞻基有些後悔,這仙人各個都是活了幾百歲的人精,哪能跟他們耍心眼?自從郝凡將殿中的所以供奉帶去南澗山,讓他們見識到了各種門派的妙法,竟然使那些靈修之士放棄皇宮的榮華富貴,從而加入門派潛心修道。

朱瞻基這才意識到,光靠一些自己修煉有成的供奉是沒有用的。可現如今的大門派的修真者都不問世事,很少涉及凡物。叔叔朱高煦不知從哪裏糾結出一批靈修高手企圖暗殺朱瞻基。前幾次因為都有朝中供奉殿的緣故,都以失敗而告終。可是現在……

就在朱瞻基心痛萬分的當口,與人間交往最為密切的易教居然主動聯係他,想要賣一些法寶給朝廷。朱瞻基大喜,以為機會來了。可他剛剛對易教的那個使者說出自己的意思,就被推脫要他直接去找教主級的人物親談。

朱瞻基本來做好被狠宰一次的準備,可是剛準備悄悄動身隨使者到乾坤樓商談此事,就得知易教真正的教主已然來到京城的消息。這才有了這次的對話。

誠然,朱瞻基知道易教必然有些問題,私自調查一番後得知易教在經濟上出了些茬子。不過,以易教的實力,這根本算不上傷筋動骨。隻要他們將那些防身的法寶轉手賣給高官富賈便成。隻不過,那樣的話一次隻能賣出一兩件。

“好!那朕就真的敞開來說。”朱瞻基的眼神變得敏銳,就像是一頭正在覓食的猛虎,惡狠狠地看著前方:“朕的附加條件隻有一個,就是替朕殺了皇叔朱高煦!”

皇親之中,給朱瞻基威脅最大的便是朱高煦,若是他死了,便沒有人能對朱瞻基的皇位產生威脅。

若是以前,不定張子軒會因為“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拒絕朱瞻基的要求。不過,經曆那麽多的事情後張子軒多少有些頓悟,天道之道也不過是人來定的。當然,前提是你的實力足夠逆天。

樂安州的漢王府上,朱高煦端坐在虎皮座椅之上,顯得有些揣揣不安。他站起來背手渡了幾步,可心中依舊是七上八下。

“來人啊!將巫仙師請來。”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一個麵貌清秀,皮膚黝黑的人倏忽出現在他身後。現在已經算是天寒地凍,可是此人卻依舊赤裸上身,下身也隻是幾根藤條包裹而成。

朱高煦見了此人,頓時先拜上一拜:“巫仙師,本王現在怎麽……”

“不忙,不忙!你現將答應給我的東西給我。”巫姓男子邪邪地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哦?”朱高煦濃眉一揚,有些沉吟:“可是那供奉殿的長老院實力尚存……”

巫姓男子聞言,黝黑的麵上顯得有些不快:“我隻答應讓供奉殿毀去一半。現在不要說一半了,郝凡帶走的供奉有七八成。而供奉殿的實力足足有六成以上被我削去。照你的說法,你還得多給我些報酬。”

朱高煦想想也是,便吩咐手下開始準備仙師要的東西。很快,五個紅色的木箱子就被手下的衛兵抬了上來,放在他們麵前。

朱高煦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而是有些好奇地問道:“巫仙師,請問禦劍宗……”

“有些事情,知道未必就比不知道好。”巫姓男子邪邪笑著走到那幾箱東西的麵前,用手輕輕摸著箱身,嘴上卻還是說道:“你隻要知道那些洪荒巨獸不過是我的棋子而已……你們手腳麻利點。”

朱高煦看著巫姓男子的深不可測的邪笑,不知為何渾身一顫。打了一輩子仗的他,居然有些害怕了!

“巫仙師,本王今天有些坐立不安,這是為何?”

巫姓男子沒有理他,而是打開箱蓋,掏出裏麵一把黑乎乎、粘噠噠就像是泥巴一般的東西。可別小看這些黑乎乎的東西,它們就是能讓修真界趨之若鶩的上佳材料——墨雲泥。

墨雲泥產自南方的荒蠻之地,越是荒蠻,越是有機會出現這種泥土。原因無他,墨雲泥能將周圍空間中的靈力全部吸空儲存在泥土中。所以這種蘊含著靈力的泥土便擁有了許多妙用,比如說擺陣和煉製高品質的瓷器法寶。

而民間的道士一般用來驅魔的墨鬥,裏麵也多少加了一些墨雲泥進去。

“不錯不錯,算是上品貨色了。多謝惠顧了……”巫姓男子將手一揮,五個大箱子便憑空消失:“你若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朱高煦有些不快,但是還是壓住性子說道:“仙師,本王還有事問您……”

“哎,坐立不安是對的。難道你知道自己快死,還能興奮的請我喝杯美酒嗎?”巫姓男子無奈地搖搖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朱高煦趕忙退後幾步,身邊的護衛趕緊圍在他的身前,怒視著巫姓男子。

“嗬嗬,我要是殺你早就動手了,就算是現在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巫姓男子不屑地瞥了眾護衛一眼:“你要爭霸天下,狠毒是夠了。可是這裏不如那小子。”

朱高煦見巫姓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並沒有生氣,反而排開眾人走到巫姓男子身邊哀聲求道:“仙師請救我一命!”

“哎……”巫姓男子故作沉思:“這個有些難辦。”

朱高煦見他這樣估計有門,感覺許諾道:“您還缺些什麽東西?本王包了如何?”

“這樣啊……”巫姓男子假裝沉吟一陣,隨後走到屋中一角蹲下:“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他好了。反正早晚都要見麵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32
第八十四章 樂安漢王
樂安州今晚月色朦朧,透過重重迷霧照耀在一座漆紅鑲釘大門前的兩隻青色石獅的身上。

這所大門上麵掛著一塊紅色的匾額,上麵用金箔包裹著“漢王府”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間有種無形的威壓,顯得很有氣勢。

張子軒看著門上的牌匾,終於確信漢王府也有靈修之士。他花了半天時間,了解一番漢王朱高煦平日裏的一番作為,順便也探清了一些朱高煦的底細。

朱紅色的大門上麵有一道禁製,那道禁製的針眼就藏匿於那牌匾之上。

張子軒沒管那道禁製,徑直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禁製被觸動,他的主人自然已經知曉。王府中空無一人,但是卻彌漫出一股濃烈的煞氣,看似平靜,實則已經暗湧狂潮。

張子軒看著身周隱匿的身影有些奇怪: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要來?

王府深處的書房內,朱高煦來來回回地渡著步子,有些焦急。雖然他已經布置自己全部實力看守王府,但是心中的那種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他忽然轉身,向空無一人的拐角問道“巫仙師,您說邪王宗的那些弟子能保護好本王周全麽?”

“哎~~~”拐角之中,逐漸顯出一個人型,正是那個巫姓男子。隻見他指著自己的頭顱說道:“我說你這裏不好,你還真是不好。要是他們能對付得了,我也就不要你那些東西了?真是貪小便宜吃大虧,你這樣不僅會全軍覆沒,而且還會把他惹怒。”

“什麽?”朱高煦驚異地看著巫姓男子:“你他娘的怎麽不早說?”

巫姓男子沒有在意朱高煦的非禮,而是無所謂地笑笑:“因為我正想讓他怒啊……”

“你……”

“嘩啦!”沒等朱高煦開罵,書房原本緊閉著的們就被一陣罡風刮開。朱高煦趕忙向巫姓男子那裏看去,隻見那裏一片平淨,好像從來沒有那個男人一般。

朱高煦恐懼地看著門口,那裏走進來一個人,一個一身青袍卻麵如寒水的人。那人的右側齊肩處,一塊奇型的五彩光石飄飛在那。正是“宇宙鑰匙”和張子軒!

“你便是朱高煦?”張子軒冷冷地注視著朱高煦,隨口問道。

朱高煦被張子軒身上的氣勢所擾,大口喘著粗氣說不出話。

他娘的!老子縱橫戰場幾十年,還沒有今天這般狼狽!老子倒是不信,你這黃口小兒居然有這般能耐?想到這,朱高煦身上頓時爆出一團黃氣,努力地抵禦著張子軒的威猛氣勢。隻不過這著實有些牽強:“格老子的!朱高煦就是你爺爺我!想殺就殺,何必多言?”

張子軒看著朱高煦這番作為,不由心中一動,猛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張靖。同樣的辦事絕然,同樣的不懼死亡。既然自己父親都在四大家族的問題上犯過大錯,為何朱高煦的就不能錯殺過幾個良人呢?

張子軒這時候有些茫然,他不怕因果報應,哪怕是殺一個與他根本不相幹的人物,他也不會手軟。隻是,他怕自己心中會落下一座坎,給後期的修煉帶來些不利的影響,甚至會成為他一生的桎梏。境界力量終生難得寸進。

殺?還是不殺?這讓張子軒有些頭疼。

這時,書房中忽然傳出一股焦糊的味道,接著張子軒就聽到“呼”一聲,一顆半透明的火團破空向他襲來。若不是那棵火團襲來之時四周的東西全部被焚毀,張子軒還真是看不出來。

“北方壬水之陰,聽從吾之號令。”張子軒將先天五行旗中的水旗祭出,如此近距離的偷襲,根本不給張子軒聚集靈氣的機會。

壬水在張子軒的前麵形成一道藍色的屏障,因為先天水旗的加入壬水顯得精煉無比。那火球燒在藍色屏障上,“嗤”的一聲化作漫天白霧。

“厲害厲害。雖然使用了先天靈寶,但能如此快速擋住我的蓄力一擊,已經十分了得。”巫姓男子知道再躲避也沒用,於是顯出身影。

張子軒木然看著巫姓男子,收回五行水旗:“不用先天靈寶。”

巫姓男子假裝惶恐的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可他看到張子軒決絕的目光時,便黯然歎氣道:“即是如此,這次換你攻我守。”

張子軒覺得有些好笑,此人的臉皮未免太厚了些。你是偷襲,我是明攻。這誰都知曉其中的奧妙啊!

巫姓男子沒有再管張子軒,而是雙手迅速接了幾個訣,喝聲:“羅煞之門!開!”

書房中的地上忽然長出一方三人多高的紅色巨門,那巨門整個就是惡鬼張口的模樣,那道紅色巨門正是惡鬼的嘴巴。血紅色的門板就像是要將張子軒生生活吞進去一般。

一旁的朱高煦見兩人分鬥之精彩,這個武癡居然沒有逃跑,而是站在一邊觀戰。若不是巫姓男子心細如絲,親手給他布了一道防護,他早就被飛揚而起的氣浪擊傷。

羅煞之門,便是集合鬼魂怨氣所形成的大門。最大的特點就是其上附著的百鬼能夠侵吞所有的靈力,從而使大門更加堅固。

巫姓男子抱著雙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的羅煞門已經侵吞過許多高手的靈力,連他自己也時不時拿羅煞門練功。

張子軒自然感覺到了上麵的龐大靈力,再也不敢怠慢。先是試探性的發出一道玄虛氣。青色的玄虛氣飄飛到羅煞門上,原本平靜的羅煞門霎時冒出許多冤魂,白色的冤魂猶如餓鬼一般將玄虛氣撕扯開吞進腹中。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本來將玄虛氣吞入的冤魂在羅煞門上凶猛地翻滾起來。羅煞門發出一聲輕微的顫響,那幾個冤魂瞬間就炸裂開,露出體內的玄虛氣,然後玄虛氣在空中一轉又重新聚集在一處。

“你……你這是什麽靈氣?”巫姓男子見那青色靈氣十分詭異,開口問道。

張子軒沒有說話,想那玄虛氣乃有破邪滅魔之功效,怎會讓身為邪魔的冤魂吞噬?

張子軒高舉雙手,一塊青色的圓形氣球淩空形成,隨著他的手向前一扔,玄虛氣所形成的氣球轉瞬撞在那羅煞門之上。

羅煞門先是一陣沉寂,接著又發出一陣顫響,顫響越來越大最後居然連整個漢王府都晃蕩起來。

巫姓男子暗道聲“糟糕”。他雙手快速的打出幾個手訣,那不住發出顫響的羅煞門漸漸陷入地底之中。在泥土沒入門楣之時,忽然發出一聲巨響,羅煞門終於經受不住玄虛氣的破邪之力開始爆炸。

“噗!”巫姓男子口中悶出一口淤血,顯然是受了些內傷。張子軒見狀,閃到巫姓男子的背後,雙手擊在他的背上,體內的玄虛氣順勢擁進他的身中。

巫姓男子感覺精神一震,打出的手訣又加上幾分力氣,終於在羅煞門爆炸的前一刻將它放回虛空。

巫姓男子苦苦一笑,暗道:我豈不是自討苦吃?好歹做件好事便身受重傷,看來下次還是先將惡事做絕,再談好事。卻見張子軒收回手掌站起身子,緩緩向驚詫呆立的朱高煦走去。

“其實是鬼穀子前輩讓我來找你。”巫姓男子的一句話,讓張子軒腳步稍微遲緩了一下,但隨後還是向朱高煦走去。

“鬼穀子前輩讓你放了他。”巫姓男子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景,趕緊又補上一句。

張子軒聽在耳中,卻依舊置若罔聞。巫姓男子嗤笑一聲,隨後開始打坐。張子軒走到朱高熙的身邊站定,一時間,心中卻猶如亂麻千堆,終是不得其解。

朱高熙看著張子軒冷漠麵孔,心中卻一片坦然。想當初,朱瞻基回京即位時,他也曾派過靈修高手沿路追殺。可是幾次生死存亡之時,卻被供奉殿的那些人給救下。看來,自己的確沒有真龍之命啊!

朱高熙閉上雙目,眼角留下幾滴恨淚。他現在隻寄望朱瞻基能夠做一名勤政廉明的好皇帝,不要丟了朱家的份子。打江山易,守江山難啊!

張子軒依舊盯著朱高熙,神情有些呆滯。此時,巫姓男子也打坐完畢,走到張子軒麵前:“若殺他,是你不仁,不殺他,則是不義。這其中的奧妙,你自己領悟吧。”

說來,這巫姓男子功力境界較之張子軒差異過大,不過對於事情的看法卻比張子軒高深許多。他這麽一說,張子軒這才明白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麽。

不論是殺與不殺,張子軒都會陷進神心失衡怪圈之中,進退維穀之中,張子軒腦中一片清明,逐漸淪入小千世界之中。

師父的影像立時出現在他麵前,許久沒見師父的張子軒居然有些癡愣。

“子軒,還記得我與你說過關於‘正邪’的對話嗎?”樂風伸手摸著張子軒的麵頰,可惜張子軒卻感受不到他手掌的溫度。

“記得。”張子軒已不再年少無知,明明知道眼前的樂風並非他的師父,還要哭的死去活來,他默背一般將那段話托出:“夫彼之正邪,無論各人善惡,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至善之人亦有大惡之為。至善複生至惡,至惡終生至善,因果之道定有其報,事有可為,有不可為,全然在乎一心。”

“那你如今又是如何?”

“當初師父剛對我說之時,我還是一知半解,現也隻是略有通透。”張子軒蹙眉說道:“正所謂有可為,有可不為。這朱高熙本是皇家子弟,能征善戰,傷過不少性命。可是對屬下兵民卻極為厚道。我本以為,對於這般兩手鮮血的刑手會不假思索地落下刀,可是……”

“猶豫嗎?”樂風理解似的溫和一笑,隨口說道:“人生如棋,下錯一子可能滿盤皆輸。子軒啊,你忘記龍神訣的總綱是什麽了嗎?”

“風輕雲淡路八千,月明星辰耀青雲。龍行十一驚天變,神心自然功法成。”

“很好。這前兩句是教你如何修煉神訣,後兩句卻是在教你如何修神。”樂風說到這裏,身影開始逐漸變淡,漸漸消失於無蹤:“你悟通最後一句,此事便有了結果。”

張子軒猛然一驚,神識從小千世界中退了出來,目光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33
第八十五章 巫姓男子
“哇!”巫姓男子見王府中四處是縱橫的屍身,驚訝地叫了一下:“怪不得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原來你心腸居然如此歹毒。”

原來張子軒進來之時,已將這些埋伏的靈修之人盡然殺盡。

張子軒沒有理睬巫姓男子的“仗義之言”,但是未免他叨叨不停,這才隨口問道:“兄台貴姓?”

“別這麽文縐縐的,聽著真惡心。”巫姓男子惡嫌地說道:“我名巫翔宇,你叫張子軒吧?”

見張子軒點頭承認,巫翔宇更加來勁:“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嗎?”

“隨心就好。”張子軒早從巫姓男子口中知曉他是神秘莫測的鬼穀子派來之人。那麽告訴他張子軒性命之人,難道還有別人?

“真是無趣。”巫翔宇哀歎一聲,隨後用手中木杖敲了敲張子軒的背脊。直到張子軒轉頭向他瞅去,他才開口說道:“鬼穀子前輩可是讓你跟我一同回到巫族,你願意嗎?”

張子軒語氣有些驚訝:“你是巫族之人?”

“廢話。我穿成這樣,難道還是你們人族不成?”巫翔宇翻了個白眼,卻因為終於掏了個便宜而滿臉得意。

張子軒心中暗歎一聲,繼續向京師飛去。冷風吹過他的長發,卻見他嘴角突然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有朋遠來”客棧地字房中,幾人都已歇息打坐。以至於張子軒忙碌一天後,帶著一個陌生男子回來,都無從知曉。

張子軒落在地上,卻看見隻有雁來紅的閨房之中燈火通明。好奇之下,走到雁來紅房門口。

“嘣嘣嘣”。

“誰啊?”雁來紅“吱呀”一聲拉開房門,卻見張子軒站立在門口一臉平靜:“你來做什麽?”

“我想與你聊一聊。”

雁來紅神色一怔,隨即恢複正常:“誰要與你聊?”

卻見張子軒虛空一道殘影,人已經出現在雁來紅的閨房之中。緊接著,雁來紅的房門“啪”的一下被合上。

有好戲看!巫翔宇一陣竊喜,就見他剛剛邁出步子,耳邊就想起張子軒的話音:“南方屋子無人,可以歇息。”

切!誰要歇息啊?巫翔宇暗道,快走幾步到雁來紅房前,功聚雙眼向裏麵望去。可是隻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什麽也看不清。

晦氣!巫翔宇收回巫力,這才憤憤離開。

屋內的張子軒自然感受到巫翔宇的作為,他暗笑一聲,而後正色著望向雁來紅。

雁來紅忿怒地去拉房門,卻發現自己那無雙地力氣卻拿這木門沒有絲毫辦法,值得對張子軒道:“你使得什麽怪法?還不快將房門打開然後離去?我不願與你聊。”

張子軒點頭:“我隻問一句……”

雁來紅蹙眉道:“快問,問完快走,我不想讓人家誤會。”

張子軒目光炯炯地看著她道:“你何時願意下嫁於我?”

雁來紅一怔,隨後眼神變得渙散:“難道除你之外,就沒有人願意娶我麽?”

“嗬嗬。”張子軒笑了一聲,雁來紅更是奇異,他常見張子軒黯然冷漠的模樣,卻少見他這般瀟灑自若:“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自然容不得他人染指。”

張子軒說話間,人影已然不見,隻留下一個呆立當場的雁來紅。

“你已經是我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人染指。”這句話一直不絕於耳地響徹在雁來紅的四周。空氣中還存有張子軒身上那淡淡的男人熏香,讓她有些眩暈。

張子軒站在門外看著天上的月光,一時間居然有些惆悵。雖然剛才故作輕鬆,但是對與經曆過大是大非的他來說,卻還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至少,我勝了自己。門外的張子軒看著房中雁來紅的背影苦笑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紫禁城中,朱瞻基有些坐立不安。畢竟,他要殺的是自己的皇叔。此刻他也在想著年幼時,朱高熙曾對她的好,心中猶如一片烏雲壓境,隻曉寒冬催老人,不知灼日暖在身。

年幼時,他曾與朱高熙說過:“皇叔,若是我長大之後能做了皇帝,一定會讓給您。”

朱高熙隻是含笑摸著他的頭,歎了幾聲。

可是沒想到,他真的成為高高在上的真龍天子之時,卻與朱高熙同室操戈、兵戎相見。

朱瞻基讓宮女們將文房四寶準備妥當,然後差遣他們出去。

他站起身來把玩著手中的毫筆,卻不知如何下墨。提筆一揮剛畫出一橫,卻發現身後有一個身影。這一橫便一直斜到宣紙的外邊去了。

“是你?”朱瞻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顫聲問道:“那件事……”

“朱高熙的性命,我留下了。”

朱瞻基不知為何心裏突然一鬆,卻馬上怒道:“你說什麽?難道你不想讓朕與易教合作了?”

張子軒道:“那些靈修之士的性命我卻已然帶走,如果沒算錯,一個供奉足以竊如漢王府,取得他的性命。”

朱瞻基冷笑道:“朕怎知你沒有與他合作,要坑朕一道?”

張子軒道:“我現在若是想取你性命,猶如探囊取物。”

朱瞻基渾身觳觫,連退三步道:“你敢?禦前侍衛安在?”

“唰唰唰”朱瞻基身前立刻出現三個人影。那三個人影猶如餓虎般直撲張子軒而去,張子軒隨手一揮,那三個侍衛就如一根柱子般定立在原地。

“你使得什麽邪術?”朱瞻基心中驚怒。他知曉這三名禦前侍衛的實力已經堪至先天,就連供奉殿長老對付幾人都得費一番周折。如此說來,這張子軒的實力定然深不可測。

張子軒沒有理睬朱瞻基,隻道聲:“萬事由你吧”,隨後便飄然不見。

朱瞻基望著張子軒臨走時的方向,一時間愁緒萬千。他忽然大喝一聲:“仙師慢走,可否屈尊請您來宮中做供奉長老之首?”

說完這話,連朱瞻基自己都覺得有些唐突,畢竟是他無禮在前。可書房之中忽然響起張子軒的回聲:“萬事隨緣。”

沒有完全拒絕便好,多少留有一絲餘地。朱瞻基舒了口氣。禦書房中,三名侍衛也終於解開禁製向朱瞻基略一施禮,隨後就不見蹤影。

朱瞻基又回到龍椅上,看著那劃出宣紙的墨跡苦笑一聲:皇叔啊。你說朕到底要不要饒你一命?

翌日,張子軒將巫翔宇介紹給眾人認識。一陣寒暄之後,眾人決定去往蘇園看望楊紫苑,而巫翔宇卻嬉笑一聲,說要去漢王府拿些東西。

說定明日在“有朋遠來”匯合,一同前往北冥之地。眾人這才與巫翔宇分道揚鑣。

一路上,風成一直責怪著張子軒說話不算,說定昨日前去拜門,自己卻消失無蹤。

張子軒隻是苦笑,卻已是注意到樂恬和雁來紅落寞的模樣。於是隨手一變,竟變出一物塞到樂恬的手中。樂恬隻覺得手中溫軟,打開一看,驚道:“啊!雲糕!”

張子軒略一點頭,隨後湊到樂恬耳邊低語道:“恬兒,晚上我幫你攪耳朵如何?”

樂恬感到耳邊一陣奇癢,她嬌羞地縮了縮脖子,興奮地點點頭。

張子軒又將一塊方巾取出,遞給一邊的雁來紅。雁來紅下意識的準備接過,可是一看是張子軒遞來,頭一偏就不再搭理。

張子軒也沒強求,隨手就將那冰蠶王絲做成的最後一塊方巾丟在地上,雁來紅看著地上那越飄越遠的手巾,緊咬住嘴唇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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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再見紫苑
蘇園之中,張燈結彩,到處懸掛著大紅燈籠,似是有些喜事。

張子軒幾人到了蘇園門口,那幾個門衛與幾人相熟,一人跑進去通報,而另外幾人便開始跟張子軒攀談起來。

“敢問仁兄,乞兒幫是否有些活動?”張子軒隨口問道。他雖然對這個沒什麽好奇,不過怕唐突造訪,給楊文通帶來困擾。

“這……”門衛看著張子軒,吞吐不敢出聲。

張子軒笑道:“我隻是隨口一問,不便說就不說罷。”

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越空傳來:“哈哈哈,原來是張世侄。”

張子軒定睛一看,不是楊郭忠還能是誰?

張子軒與樂恬幾人忙道:“楊前輩可安?”

楊郭忠笑道:“癡長這麽多歲。若是論起實力,還是幾個晚生更加一流啊!來來來,裏麵坐。”

說罷,轉身引著幾人來到客廳之中。端茶送水間,楊郭忠問道:“子軒那,你這是來作甚?”

張子軒道:“即將北上,順道來看看前輩。”

“哦,原來是這樣。”楊郭忠皺眉道:“隻可惜,家父已經離家許久,恐怕你是見不到他了。”

張子軒道:“這不礙事,隻要前輩將我問候帶到即可。”

“嗯。”楊郭忠沉吟一陣,說道:“據聞,令尊令堂已經身殉天道,可有此事?”

此話一出,除了張子軒以外,眾人皆變了臉色。楊郭忠立刻擺手解釋道:“無事,無事。我並無其他意思。”

張子軒笑道:“這也沒什麽。父親母親他們以身殉道是種光榮,何必遮遮掩掩。”

楊郭忠讚道:“果然豪傑。隻不過,又聞易教的經濟出了些問題,這……”

眾人聞言,更是有些勃然大怒。風成低語一聲:“鬥戰聖佛,此人原來是一個牆頭草。”

雖然低語,但是廳中眾人除楊郭忠本人外,都聽的一清二楚。

“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微盡薄力,乞兒幫雖然不是什麽大幫大派,但是一些存銀還是有的。”

張子軒麵容逐漸變得冰冷,緩緩問道:“條件呢?”

楊郭忠驚異地望著張子軒的犀利雙眸,覺得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自己的想法一般。這個少年真是可怕。

“條件就是……”楊郭忠避開張子軒的眼睛答道:“你能與紫苑解除婚約。”

“轟”張子軒還不待答話,狄仲便猛地一拍桌子站立起來。那桌子哪能承受他的力氣?頓時被他的靈力擊成碎片。

狄仲指著楊郭忠的鼻子罵道:“你他娘的認為有錢就能擁有一切了嗎?簡直是操蛋!”

“狄仲,坐下!”張子軒向狄仲喝道。

狄仲聞言,隻得憤憤坐下,怒目向楊郭忠望去。風成連忙幾跳間躍到狄仲肩頭,悄聲說些什麽。

張子軒再次看向楊郭忠,問道:“請問前輩,這是您的意思,還是紫苑她的意思?”

楊郭忠答道:“是我的意思,隻不過紫苑她也同意了。”

張子軒點點頭,隨後拱手說道:“那我去去就來。你們先聊著。”

身影一閃,人影就瞬間消失在場中。

“小姐,您多少吃一些吧?”丫鬟翠兒站在楊紫苑的身後問道。這些天,她看著小姐一天天的憔悴下去,讓她心中不忍。

楊紫苑微歎一口氣,說道:“都說過那麽多次了。我現在已經是修道之人了,哪還用得著吃飯?”

翠兒嬌聲道:“那為何小姐變得這般憔悴?”

“我隻是放不下。”楊紫苑望著手中繡著紫苑花的白色方巾,猛然就將它丟出窗外。可是一陣寒風吹過,那方巾又一次落回她閨房中。

楊紫苑拾起方巾,思忖良久,又一次將它丟出窗外,然後迅速將窗頁合上。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啊?”翠兒趕緊跑到門前打開房門。外麵站著的人,讓她吃了一驚:“姑……額,張公子?您不是正在易教準備成親嗎?”

張子軒道:“沒有。我來找你小姐。”

“翠兒,我今天累了,不見客。”楊紫苑的聲音傳來,依舊是往日一般婉轉流長,娓娓動聽。

張子軒道:“有些事我想與你說清。”

楊紫苑沉默一陣,隨後答道:“那你進來吧。”

張子軒一閃身,步入楊紫苑閨房。他輕輕走到楊紫苑身旁,將一件物什放在她身側。

楊紫苑扭頭一看,原來正是那繡著紫苑花的方巾。

“正巧你來了。”楊紫苑將方巾拾起,交遞到張子軒的手中:“我將這東西還你,往後我們也不在相欠。”

張子軒問道:“你是否要公開招親?”

楊紫苑點點頭:“這與你並無關係,你隻需成好你的親。”

張子軒看著楊紫苑消瘦的嬌軀,心疼道:“我並沒有成親。”

楊紫苑眸子瞬間亮了一下,隨後又說道:“現在沒有成親又如何?你能保證以後都不成親嗎?”

張子軒坦然道:“不能。事實上,我以與一個女子有了肌膚之親。無論如何,她是我第一個女人。”

楊紫苑苦笑一聲道:“可惜也不是最後一個。”

她站起身子,扭頭望著張子軒的星眸道:“我這次招親,就是要找到一個如玉郎君。真正隻愛我一個的如意郎君。我問你,你愛我麽?”

張子軒點頭道:“我苟存人世至今,唯一愛的兩個女子,一個就是你。”

“還有一個,就是你要迎娶的人麽?”楊紫苑心中哀喜交接,不禁低語問道。

張子軒搖頭道:“並非如此。娶她隻是為了還情。”

“還情?”楊紫苑笑道:“既然無情,何來還情之說?”

張子軒淡然一笑:“本來我也不知這個道理,都說道家真諦是‘放心’,放下情,放下愛,唯有大道才是真。不過,那並非是我要走的路。”

“萬法隨心,隻求心念而已。既然已經有夫妻之實,我便不能放她……就像是我要保護你、保護樂恬、保護天雪、風成一般。這就是我的道。求的並非天道,而是我的大道。”

“保護我?”楊紫苑神色又變得黯然:“可是你卻一次次的傷害我。也罷,也罷。你娶你的妻我招我的婿。從此各不相幹。”

張子軒神色一黯,念道:“紫苑,我……”

楊紫苑素手扶額,紫色的衣袖一揮:“走吧走吧,別再來了。”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那好,我走就是。隻不過那快方巾你需留下,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

一陣清風吹過,張子軒已經赫然不見。

翠兒上前幾步,小心地問道:“小姐?”

楊紫苑抬起素顏,嬉笑道:“我沒事啊,一切都結束了。心中從沒有過如此舒心的時候。”

翠兒看著楊紫苑亦如往昔的笑顏,卻總感覺少了些什麽。待到楊紫苑回身摸著那方巾時,翠兒依舊還在那裏動彈。

“呆子。”楊紫苑望著那方巾,又喚起張子軒的諢名。她額前的第三目微微張開,滴出一滴藍色的晶淚,落在那方巾之上,居然將一叢紫色的苑花都染成藍色。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35
第八十七章 北冥之地
北冥之地,在京城以北,明朝版圖之外。常年寒氣侵襲,冰雪覆地罕有人跡。缺少天地靈秀之地的滋愈而顯得更加貧瘠。不過,也就是由於這個原因,此地產出的礦產材料卻是遠近聞名。

張子軒幾人就在前往北冥之地的路上。除了一直叨叨擾擾的巫翔宇之外,其他幾人都因為各懷心事變得沉默寡言。

“你們這是怎麽啦?盡讓我一個人說話有什麽意思?”巫翔宇奇怪地向幾人問道。

風成瞥他一眼,道:“沒事,你若是能說就說吧。”

“什麽叫能說就說吧?”巫翔宇哭笑不得:“我是想給你們介紹北冥之地的風土人情,可你們卻……”

張子軒聞言,笑道:“是嗎?這北冥之地還有什麽風土人情?”

樂恬見張子軒說話,趕緊接茬道:“就是就是,風土也就罷了。可這裏一個鬼影都沒有,還說什麽人情?”

巫翔宇神色一正,一本正經的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正因為這裏人煙稀少,所以才會吸引各種外界不歡迎的人進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簡直就是一片樂土啊。”

張子軒饒有興致地聽巫翔宇介紹著北冥之地的情況,逐漸有些了解。如今天下大昌。邪門魔教退避中原,大多數來的正是北冥。首先因為北冥煉器素材豐富,再有就是人煙稀少便於隱藏自身。

最有名的兩大勢力,便是邪王宗和隨意門。邪王宗乃是修邪門派,其門下弟子張子軒在漢王府已經領教過了,而隨意門就是修魔門派,他們的魔功《黑魔煉心術》據說功效不下血門的奇法《三屍神訣》。

至於巫族,其實實力比他們兩家更為強悍,甚至是兩家合力都未必敵得過巫族。但是巫族一直行事低調,其他靈修門派不願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惹別人。於是,三家一直相安無事數百年。

一路上聽著巫翔宇的介紹,幾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北冥之地深處,這裏果然十分嚴寒。連他們幾人都不得不放出靈力驅散身周的寒氣。

“鬥戰勝佛,這裏可真冷啊!”風成四周掃了一眼,忽然眼光一亮,嚷道:“你小子肯定是使詐了!為何你赤裸上身,連靈氣都沒有放出,卻這般自若?”

巫翔宇嗬嗬一樂,得意地將身子湊近風成道:“那就是因為我身上的這些油脂的用處了。這油脂可不一般,它名叫‘天鬆油’,是由我們巫族秘製的配方製成。不僅可以寒暑不侵,還能驅蚊趕蟲。你們不知道吧,這北冥之地的毒蟲毒蟻那叫一個多啊。”

剛說完話,就見一陣黃風吹過,他手中的那瓶“天鬆油”早已不見。再一看,原來是風成拿了去,一邊跑一邊將裏麵的油脂塗抹在身上。

巫翔宇暗自壞笑一聲,然後裝作大驚失色的樣子道:“哎呀!我這麽講‘淫蟲蜜’當作‘天鬆油’了?該死該死!”

“‘淫蟲蜜’?”風成趕緊停止塗抹,他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果然,他剛將淫蟲蜜丟出去,就見一群黑壓壓的蟻蟲向他撲來。細看去,那群蟻蟲肚子上都有一些精光閃閃的刺針。看那黑漆漆的顏色,怎麽看都是有毒。

“鬥戰聖佛在上,你他奶奶的敢陰我!”風成幾個起落就攀上巫翔宇的身子,狠命地向他身上蹭去。

可那些蟻蟲卻像是認人一般,根本就不管巫翔宇,而是全部衝著風成而去。

“啊!”……

風成一身大包的躺在天雪的懷中,一邊叨叨著巫翔宇如何不仁,一邊大口吸著天雪身上的馨香,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

“老子是天生的石膚,怎麽那些蟻蟲的毒針那麽厲害?”風成有些憤憤地瞪著洋洋自得的巫翔宇,恨不得起來就是一頓老拳伺候。

巫翔宇道:“你可別忘記這是哪裏,這裏可不是富饒肥沃的中原啊。”

張子軒在一旁也覺得挺有意思。風成的皮厚程度,他是見識過的,就算是那次鬼穀黑衣人的“翻天印”也隻是讓風成靈力告罄而已。風成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麽大的傷害。縱使那時風成現在的猴身與那時的戰鬥形態有所不同,但是差距也應該不是太大吧。

樂恬也有些奇怪道:“難道北冥之地的蟻蟲和明朝境內的蟻蟲有所不同?”

“那是當然。”巫翔宇解釋道:“這北冥之地多是一些奇石寶材。這些東西大多數精煉一下便是一方絕世法寶。而蟻蟲之家多建於地下,它們要想立巢,首先就得築通這些寶材。你想想,能做法寶的材料有多堅硬?這些蟻蟲能在那上麵築巢,你說它們的牙口有多好?”

眾人盡皆感歎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沒想到這天材地寶也有完全克製它們的東西。

張子軒微微點頭,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有所悟,卻不知道到底悟出了些什麽。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一個村落。巫翔宇興奮地跑進村中,隨後一大群赤裸上身的巫族人氏便來到村口迎接張子軒的到來。

當先人人正是巫族之中唯一一個頭戴羽帽的人。他排眾而出,雙手交叉向下做了一個詭異的姿勢。

正當眾人不知所措之時,巫翔宇到了眾人這邊解釋道:“這是我們巫族迎接貴賓之道。你們隻要同樣做出這樣的動作就可以了。”

眾人哭笑不得,隻好也做出這種詭異的姿勢。當他們做完之時,巫族人群中歡呼聲響成一片。

這次連張子軒都不得不奇怪這些巫族人的舉動,他不過是一介旅人,說破天也就是來幫角龍使重塑法身的。何以致巫族之人如此熱烈的歡迎?

不會又是因為鬼穀子前輩吧?張子軒猜測道。

“來來來,我們裏麵說。”那個頭戴羽帽的巫族男子帶著幾人到了一間小屋中。路上,巫翔宇也向幾人介紹了這個男人。原來他居然是巫翔宇的父親,巫族族長巫啟南。

等到眾人坐畢,張子軒也不客道,直接問道:“巫族長,我們這次前麵,好像貴族略有所知啊。”

巫啟南見張子軒如此爽直,心中大喜道:“不錯,幾位前來本族,其實已經有人提前告知。”

“可否告知?”

巫啟南笑道:“那是自然。此人就是我巫族的守護神,王詡前輩。”

“王詡?”張子軒皺眉道。他以為是鬼穀子告知巫族,因為巫翔宇曾經就說過是鬼穀子讓他帶著自己來巫族的。這王詡之名,張子軒聽都沒聽過。

巫翔宇見張子軒望著他,隻是詭秘地一笑,並沒有理睬。

“不錯,正是王詡。不過王詡前輩他自稱鬼穀子。我想對這個名字,諸位應該了然。”

張子軒點頭道:“嗯,這倒是聽過。其實我們幾人原先也偏居鬼穀,看來和這鬼穀子前輩也頗為有緣。”

巫啟南正待回話,卻不料樂恬好奇搶聲問道:“前輩,這守護神是什麽意思?這王詡前輩一直守護巫族是麽?”

巫啟南答道:“也不盡然。你們竟然不曉得這幾大族守護神的典故?”

眾人皆搖頭,連張子軒都有些自認為有些“孤陋寡聞”。

巫啟南笑道:“那我就說說吧。自盤古大神開辟天地,這才有了天地神、仙魔人。伏羲氏、盤古大神和女媧娘娘分別造了幾族,成就無量功德。自從,才有‘仙、妖、巫、神、人’幾大族氏。由於幾大族實力漸漸強大起來,卻無人管轄,導致他們為爭奪生存空間而互相爭鬥,以至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幾位聖人知道,若是在這樣下去他們所造的族群肯定會有傾覆的一天。但他們需要日夜參化天地之道,於是他們一起祈求創始元靈能夠幫助他們管理幾大種族。於是,這幾界的守護者便應運出世了。”

張子軒聽後暗道,原來鬼穀子前輩的實力如此強悍,恐怕已經衝破三花的束縛了。隻不過對與這守護神的理解,他還是有些模糊。

於是,他便問道:“那麽隻有五族有守護神了?而他們的職責並不是守護各族,而是管理各族?”

巫啟南欣賞地點頭道:“不錯。後來的魔界、冥族都不值一提。”

樂恬嬉笑著問道:“那前輩可知曉這幾族的守護神到底是哪幾位?”

巫啟南道:“我們巫族自然是王詡前輩。他老人家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幾十年也未必能見著一次。而仙族的守護者便是東皇太一。至於人、妖二族的守護神竟是兩兄弟。至於姓誰名誰,我就未曾聽聞了。而神族的守護神……在許久之前就不見蹤影,至今也沒消息。”

聽著這個名字,全身*的風成忽然感覺天雪一陣顫抖。他抬起頭向天雪望去,隻見天雪黑白分明的煎水眸子中,隱隱透出一股迷茫之色。風成此刻之恨自己不懂狐語,不能解天雪的心。

張子軒此刻也注意到天雪的神色不對。他立刻傳音問道:“天雪,有何不對之處?”

他現在不需要樂恬的獸語術也能與天雪溝通了,隻不過天雪的功力還是未到主動傳音的地步。隻有別人主動傳音與她時,他才能回話。

“沒什麽。隻是聽到東皇之名,沒來由的心裏有些發顫。”天雪秀眉輕輕糾結,似乎真的有些不適。

張子軒得知天雪並沒有大礙,便繼續問道:“請問前輩,那王詡前輩說我們要來做什麽呢?”

巫啟南道:“未曾言明,之說你要帶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回來。至於是誰,他也沒說。”

巫啟南說到這裏,環顧四周一眼,除了張子軒外沒發現什麽狠角色。不過,他依舊還是信心滿滿地道:“對了。他還叫我們準備了一些材料。這許多東西,連北冥之地都沒有。於是我們這才派宇兒出去湊些材料。”

張子軒道:“原來如此。對了,巫前輩可曾見過這個東西?”

他掏出那個黑色的孰胡內丹,遞給巫啟南。巫啟南接過一看,立刻怒目向巫翔宇瞪去:“宇兒,這巫心術你怎麽又隨便使出?不是跟你說了,使用太多會傷及自身嗎?”

巫翔宇無所謂道:“這有什麽?我隻是用了一次,若不是這樣,那些材料哪能湊齊?”

巫啟南這才點頭道:“這便也是。”

卻見樂恬“呼”的一聲站立起來:“那禦劍宗那事與你有何幹係?”

巫翔宇道:“我也沒做什麽大事,隻是告訴四凶,他們要找的邪王劍正在禦劍宗而已。”

樂恬氣呼呼地怒聲道:“就是為了這個,便要屠殺那麽多無辜的百姓?那個小村莊都給破快光啦!”

巫翔宇撇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死與不死豈是我能決定的?那得看他的功德造化。”

樂恬鼓著腮幫還想辯解什麽,卻聽張子軒製止道:“恬兒別鬧。其實世間之上,生死並非什麽大事。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墮入輪回是早晚的事。”

巫翔宇笑道:“還是張兄明白事理,哪裏像那個小丫頭,隻會胡攪蠻纏。”

樂恬聞言,腮幫子鼓得更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張子軒。張子軒見狀,隻得苦笑一聲,暗道大不了過後再豁出去幾塊雲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36
第八十八章 邪臨魔君
“不過,巫兄能說說這邪王劍是怎麽回事嗎?”

“哦,這說說也無妨。”巫翔宇笑道:“這邪王劍,乃是魔界十二尊之一,‘邪臨君’莫子仇的佩劍。威力巨大,特別是在邪臨君的使用之下,更是能斬天劈地之威。在魔界與仙界大戰之時,因邪臨君圍攻受傷而掉落人間。而邪臨君與仙界的人卻因為兩敗俱傷而各自逃逸。”

“前些日子,四凶好像受命要找到邪王劍,若是得不到,不惜毀之。我得知消息,就用‘巫心術’將四凶手下的孰胡控製,隨後報告四凶邪王劍正在禦劍宗。”

見張子軒皺眉思索,巫翔宇繼續說道:“張兄不必過慮,這魔界之人雖然被傳凶殘好殺,其實卻都是性格或豪爽或詭異的好漢。我曾有幸去過魔界,那裏的魔邪修士們都是和平共處,隻是彼此若有恩怨糾葛,才會顯出凶殘之性來。”

張子軒道:“的確如此最好。隻怕邪臨君找不到邪王劍,遷怒於禦劍宗。”

巫翔宇撫掌笑道:“這倒是極有可能。邪臨君邪戾乖張,喜怒無常,想必那禦劍宗也就難以保全。隻不過,這穿梭兩屆之外還需破碎虛空。邪臨君大傷初愈,不知肯不肯冒此風險。”

張子軒不置可否。一旁的巫啟南感覺止道:“好了好了。今天暫且聊到這裏。久聞明朝乃禮儀之邦,幾位遠道而來,巫某設下粗飯略盡薄禮,也算是我隨了中原的俗。”

張子軒等人正要推脫,卻聽巫翔宇說道:“莫要推讓。我們巫族的佳肴可是明朝沒有的特產,靈修之士吃過,能有助修煉;就算尋常人吃了,也能益壽延年。好處可不少啊!”

此話一出,風成的口涎都落了下來:“當真?那我倒要嚐嚐了。”

張子軒見風成都答應了,也不便多說什麽。反正修煉過辟穀之術,從口而入穿腸過,也不會有什麽壞處。

可當他們隨著巫氏父子走到桌前時,這才傻眼。隻見那桌上放置的幾個小鼎中,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蛇蟻惡蛆,蜈蚣蠍子,蟾蜍蠶蛹等等蟲獸,看著就讓人直倒胃口。

饒是幾人都是靈修之士,不食五穀,可見了這些東西,腹中也是一陣翻騰。就連方才一個勁要來這裏大吃的風成,猴臉色彩都比那青苔還綠幾分。

更恐怖的是那些蟲獸大多還是活生生的在鼎中翻爬,偶爾有幾個掉落下來,就被巫啟南拾起,放進口中有滋有味地咀嚼起來。

“吃啊!來吃啊!”巫翔宇招呼幾人坐下,隨手抓起一把頭發絲大小的蛆蟲,放在眾人麵前的泥盆中。

張子軒看著盆中那互相糾結在一起的蛆蟲,暗自惆悵。他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巫前輩、巫兄,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幫一位前輩高人做個法身。”

此話一出,果然巫啟南與巫翔宇都收回手,一臉正色。巫啟南問道:“這前輩可是與我巫族有些淵源?”

張子軒點頭道:“正是。這位前輩就是遠古巫族的右神使——角龍。”

巫啟南和巫翔宇果然一臉驚色。半晌之後,兩父子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震驚和興奮。巫族複興的時候,指日可待了。

得知原來張子軒所求的法身之人就是遠古巫族的右神使之後,連巫氏父子也亟不可待,立刻準備要給角龍使重鑄法身。

北冥之地果然是素材豐富,巫族給出的材料之全,讓張子軒都有些吃驚。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因為巫翔宇說這些東西,也是王詡讓他們準備的。巫族傾盡全力,也隻收集到這麽多。

張子軒記得古籍上曾說過,重鑄法身所需的材料雖多,但是卻都不是很名貴。除了畫出南鬥六星輪回重塑大陣的墨雲泥和混入新法身之中的南辰之石外,幾乎都沒有什麽高級材料。

隻不過,重鑄法身對“容器”要求非常之高。以至於巫族將那些材料湊足之後,卻不知道要用什麽作為角龍使的靈魂容器。

要做容器,首先外型要與人差不多少,其次要有靈氣孕育的生物,最後還得與寄宿之人的屬性契合。

封神時期的哪吒,就是費了太乙真人早先特意栽培三頭火靈藕,才重現人間的。

“其實巫族一向修煉的就是混沌傲世錄,身屬混沌之性。混沌可包容萬物,所以屬性問題不用擔心。哪怕是隻有靈氣的材料都可以使用。”巫啟南犯了愁:“隻不過,那和人型的靈材就有些難了……”

巫翔宇接過父親的話茬:“據我所知,這人型的靈材在北冥之地就有,隻不過比較少。比如萬年以上的何首烏以及五靈參。不過,北冥之地本就缺少靈氣的滋孕,這些靈材就更加少見了。”

張子軒點頭道:“嗯,不過中原那裏也不見得有,因為那裏更是僧多粥少。我想還不如就在北冥之地找找,或許還有些可能。”

巫啟南道:“要說這北冥之地,倒是有一株奇株。隻不過它的出現太過奇異,開出時有衝天豪光,已經引起北冥之地各方的關注。要是誰先采了,估計會被其餘所有門派圍攻。所以那奇株暫時還沒人敢動。”

巫翔宇驚道:“父親不是說那百彩千葉草吧?”

巫啟南笑著點頭稱是。巫翔宇見狀,一愣之下居然低頭不再言語。

樂恬有些奇怪,問道:“什麽是百彩千葉草?”

巫啟南解釋道:“這百彩千葉草本是仙界的仙草,需要仙界的仙靈之氣的孕育才能開出。一萬年才得一株現世,比之王母那老太婆的蟠桃可珍惜多了。據言,那千葉草可是能增加千年的道行功力啊!”

“正因為成長之時需要大量的靈氣做底,百彩千葉草一般都生長在太上玄生籙上。那太上玄生籙可是修道之士升天之後,接授仙靈之氣的地方。有一天,一位新進的仙人在接授太上玄生籙的仙靈之氣時,見上麵長著一株雜草,就隨手拔下扔出仙界。”

“那百彩千葉草豈是俗物?竟自己破碎虛空,來到人界!這才有了我們今天的期望。”

張子軒有些不解:“這麽一株奇草,怎麽會沒有人去采摘?”

巫啟南無奈地笑笑,說道:“其實若是能夠得到千年道行,在人界也算是高手了。就算打不過眾人,也能逃遁而走。隻是這仙草實在太過詭異,首先它降在人世的時候就已經放出衝天的彩光,引來仙界的注意。仙界幾次派來高手探查,都被我們給擋了回去。要說藏匿之能,誰都沒有北冥之地的靈修之士厲害。”

張子軒這才明白。要是為了一株仙草得罪仙界有些得不償失,可要是將這仙草拱手相讓,又未免有些不舍。這還真是雞肋啊……

“前輩放心,我能將那株百彩千葉草帶回來,並且不引起仙界的注意。”

巫啟南聞言雙眼一亮:“果然?哎呀,要是如此,我巫族上下莫不對張小兄弟感恩戴德啊!”

巫翔宇這時也抬起頭,疑惑地望著張子軒,他實在有些懷疑張子軒能不能如他所言,順利瞞過仙界將百彩千葉草取回巫族。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張子軒說道:“你們都在這等我。”

巫啟南聞言趕緊止道:“這不成。那地方已經被各個門派盯梢。隻要稍有異動,他們一定會群起而攻之。到時你雙拳內地四手,肯定要吃癟。更何況你還有隱藏蹤跡采摘百彩千葉草,萬一有個紕漏,後果不堪設想。最好多找幾人一同前去,多少也有個照應。”

“就是就是!我要陪你一同前去!”樂恬讚同道。

張子軒笑道:“好啊!這北冥之地本來毒蛇猛獸居多,一路上又有許多勞累,難免會讓那些東西有機可乘……”

“那我不去了……”樂恬趕緊說道。自從那次見了巫族的“大餐”之後,樂恬吃雲糕時都感到難以下咽,這輩子都不願意看見那些蟲獸了。

張子軒將一包東西交遞到樂恬手上說:“這是雲糕,我不在的這幾日,好好照顧自己。”說這話時,眼睛還瞧了眼一直都沒說話的雁來紅。

雁來紅瞥見張子軒眼中的關切,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慌張,趕緊低下玉首,不再注視張子軒。

張子軒苦笑一聲,扭頭對巫啟南道:“前輩不用擔心我的安全。隻要派一人引路就行。”

巫啟南看著張子軒決然的表情,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隻好點頭同意。

“我隨你一起去。”巫翔宇忽然對張子軒說道。

“不成!”巫啟南感覺止道,他怎麽能讓自己的親生兒子以身犯險?巫翔宇日後可是族長的繼承人,無論如何也得保護他這根獨苗啊!

巫翔宇高聲道:“爹,我相信張兄是不會讓我出事的!這點您可以放心。”

巫啟南連連擺手:“我倒不是這個意思……”

張子軒淡然的笑笑,道:“我知道您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趁此機會也能鍛煉一下貴公子的閱曆,而我定當保他周全。如此一來,何樂而不為?”

巫啟南沉吟一陣,張子軒這麽一求情他還真是不好拒絕:“好吧,不過你們要是出什麽事,必須要先通知我。切不可以身犯險。”

“老人家還要擔心這麽多?您安心照顧自己就行。”巫翔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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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幽魂白骨
北冥之地,多崇山峻嶺,多峽穀丘陵,所謂地勢險峭,多是言它了。若沒有一個行家裏手帶路行走的話,多半是要迷途的。張子軒跟在巫翔宇身後,暗暗記下該走的道路。甚至有時還停下趕路,丟下一兩個頑石形成古怪圖案。

巫翔宇很好奇張子軒的動作,但是他始終沒有問他。兩人一路無話,一直到了一處懸崖之上。

那懸崖端得陡峭,四麵石壁猶如刀削一般光滑,要是尋常人想要攀上此峰那肯定是千難萬難。

“這裏就是了。”巫翔宇說道:“跟著我做。”

說完,他腳踏七星之勢由懸崖北麵跳了下去。張子軒絲毫沒有猶豫的照他做的學了一遍。當他跳下懸崖的時候,周圍情況頓時變了一番。不再隻有紅褐色的岩石泥壤,而是好似中原風景一般長滿綠株野卉。

“這裏是?”

“這就是百彩千葉草所在地。其實這裏原本也是一片荒蕪,但是自從千葉草降在這裏的以後,便開始長滿了各種植株。”巫翔宇解釋道。

這時,張子軒果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威壓,這已經超過靈力所能做到的範疇,可能就是巫啟南口中所說的仙靈之力。

仙靈之力和我的玄虛氣誰更強大一些呢?張子軒心中忽然跳出一個這樣迥異的想法,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巫翔宇看著張子軒發呆的模樣,不禁提醒道:“馬上就到了,那裏守備森嚴,先收斂氣息吧。”

“不用了。”張子軒蹙眉道:“隻有十二個人。咦?還有幾百個死人?”

“幾百個死人?”巫翔宇瞪圓了雙眼。要說這裏本是是非地,偶或死一兩個人也就罷了,可現在一下死了幾百個人,隻有一個可能……有人要強奪百彩千葉草。

兩人頓時驚覺,火速趕往種著千葉草的地方。

“哈哈哈哈,這千葉草現在就屬於我隨意門的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站在百彩千葉草旁邊,大聲笑道。

張子軒放眼望去,黑袍人四周都是一些修真門派的屍首。橫七豎八足足有三百多位亡魂。但最顯眼的還是狹道盡頭的那株百彩千葉草。

那株百彩千葉草頭上氤氳五彩之氣,主幹之側更是長滿各種無數根枝條,枝條上麵各長著一顆紅彤彤的果子,像是無數團烈火一般燃燒。不愧其百彩千葉草之名。最神奇的是,那主幹之上居然長有人臉,眼耳口鼻一處不少,甚至中間還有兩根綠色的葉片展開,像極了小人的雙臂。

“要不我們上去偷襲一把?反正是他們先出手在先。居然敢先向我巫族挑釁?”巫翔宇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黑衣人,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隨後又有些奇怪:“隨意門怎會如此膽大妄為?先是殺死所有門派的暗哨明哨,而後又強奪百彩千葉草……難道他們不怕報複嗎?”

張子軒也暗自奇怪,要是得罪了整個北冥之地的門派,他們可不會給隨意門高手們吸收百彩千葉草的時間。

就在此時,那黑袍之人忽然摸出一個瓷瓶,打開瓶蓋放出一隻拇指大小的金色蟲豸。那隻金色的蟲子剛一出瓶,頓時瘋長三倍有餘。三對金色的翅膀更是有如手掌大小,支撐著蟲豸的身體不會下墜。

張子軒怎麽看這蟲豸都像是一隻蠶蛹,隻不過換了一個金殼而已。

那隻金色的蟲豸忽然小口一張,四周的修真者們的屍體頓時化作血末,連同地上的紅色血液一同被蟲豸吞入。那蟲豸海納百川一般將這些血色液末盡數吸收,這才方罷。

“天那!怪不得他們不怕!這養蠱之道……竟是北冥煉蠱之法!這是連我們巫族都已經失傳的方法啊!他們怎麽……”巫翔宇一臉異色,他一向以為論起養蠱之道,無人能出巫族之右。可是今日所見證明,隨意門也有煉蠱高手。

張子軒無所謂道:“比起那北冥煉蠱之法,我更好奇那隻蠱豸是什麽貨色。”

“北冥煉蠱之法本身就對煉蠱的原蟲要求甚高,那蠱豸肯定也不是尋常貨色。”巫翔宇說到這裏,忽然詭秘的一笑:“若不然,我們現在就下去強奪如何?”

張子軒回道:“不急。我要隱瞞仙界采摘那株百彩千葉草都得費些靈力時辰。不如就等他們先采摘好了。”

巫翔宇聞之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兩人便躲在一旁靜觀其變。

那黑袍之人又是得意的幹笑幾聲,將那隻蟲豸收回瓶中。隨後一招手,一十一個與他一般的黑袍之人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周。

“我要開始摘那仙草了!你們注意點。”此人說完,腳踏天罡步鬥,手捏五鬼鬥訣喝道一聲:“著!”那株百彩千葉草便已出土。

頓時,一道衝霄的奇異彩光霍然放出。黑袍之人身後的十一人早已蓄勢待發,身上同時發出一陣黑色魔氣,直壓向那彩光而去。彩光受到魔氣的阻礙,頓時收斂回來。

“散魔?”巫翔宇雖然實力不是很高但眼界卻很開闊,一眼就認出散魔的魔氣。仙不飛升為散仙,魔不遁界是散魔。隻不過,一次湊足一十一個散魔,這也太過誇張。

巫翔宇忽然嗤笑一聲,不給你製造些困難,也夠為難我了。信手一揮,十二隻五彩斑斕的毒蜂蠱蟲直向那十二人飛去。

這就是巫族的峰皇疳蠱。要說巫族蠱之種類共有十一種: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和生蛇蠱。這疳蠱就是由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蛐蠱、毒蜂為材料,用蠱術封印後,置於房內或箱內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為毒蠱。

中了這疳蠱之人,必將全身水分吸幹而死。甚至連神識靈魂中的水分也會被吸幹,以至不能投胎,隻能成為遊離三界六道之外邪魔,端得狠毒。

這疳蠱一出,那十二人都渾身一震。他們認為這次的行動天衣無縫,可沒想到還是被人撞破,頓時殺機四起。

“雕蟲小技,也敢用出?”那領頭的黑袍之人將那百彩千葉草放入懷中,隨後拿出一隻黑色的小瓶。那小瓶與放置金色蟲豸的瓶子並沒有什麽區別。可他剛一打開瓶口,裏麵就放出一陣強烈的吸力,將十二隻疳蠱全部吸收進去。

“來者何人?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如此偷摸突襲算什麽英雄?”

張子軒和巫翔宇頓時跳出遮掩他們行蹤的巨石,與那黑袍人遠遠相望。黑袍人見隻有兩人,頓時長處一口氣。

看來他們隻是偶爾發現。不過,極有可能已經通知自己的門派,看來我得速戰速決。黑袍人回頭看向自己的十一個同伴,他們現在已經牢牢地將彩光壓製住。彩光雖然不斷的突破,但是依舊破不了黑氣的束縛,反而自己越來越後繼無力。

黑袍人眼中精光閃現,執著黑色小瓶,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接招!”

原先被吸入瓶中的一十二隻疳蠱頓時飛將出來,向張子軒與巫翔宇飛去。張子軒隨手一揮,一道至清的玄虛氣由手而發,包裹住那十二隻疳蠱。

疳蠱本是劇毒的蠱蟲,生性就怕清靈。遭到玄虛氣的攻擊,立刻化作一灘血水落在地上。

巫翔宇見狀,假裝哀傷地歎口氣道:“我說張兄,你就不能讓我表現一番麽?”

張子軒答道:“你父親說你不能出事,我也答應過他。”

巫翔宇一愣,隨後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語。

黑袍人大怒,這兩人簡直就不將他放在眼中。他隨手一提,拉出一把黑色的旌旗。張子軒定眼望去,隻見那小旗子上灰色冤魂不斷翻滾,猶如黃泉怨海一般讓人望而生悸。

“此乃法寶幽魂白骨幡,被他碰著身體,變回被其上冤魂所纏,失去戰鬥能力。”巫翔宇看見這幽魂白骨幡,頓時就猜到黑袍之人到底是什麽貨色。非要是一花之上的高手,才能使用幽魂白骨幡而不被其上冤魂反噬。

“冤魂幽海,去!”黑袍人揮舞大幡,上麵頓時飛出百來隻灰白冤魂,向張子軒襲來。一時間,狹道之中鬼哭神嚎,一片愁雲慘淡。

張子軒對這種純粹的靈魂法器最是頭疼。五行法術對他們基本無效,而自己身上的法寶也多半是物理攻擊。

“這個借你。”巫翔宇看出張子軒的窘迫,遞給他一隻紅色的木盒:“這裏麵是嗜靈蟲,可以吞噬所有的靈魂。”

張子軒結果,打開木盒,從中飛出一隻青紅色的半透明的小甲蟲。那隻小甲蟲見木盒被打開,便張開翅膀飄了出去。

黑袍人本來見張子軒沒有防禦,便死命的扇動大幡,以驅趕冤魂幽海更加快速的攻向張子軒。所以此刻見嗜靈蟲出現,他麵上頓時變了顏色,連道三聲:“收!收!收!”

可那冤魂本來行動就不快,全力加速之後,哪能那麽快就被收回?一連被嗜靈蟲呑了幾十隻,才全部被收回幽魂白骨幡中。

黑袍人右手向幽魂白骨幡中探去,一共少了四十六隻冤魂,就等於生生毀去四十六年的道行。大怒之下,卻見張子軒的宇宙積木帶著強大的威勢向他壓來。

黑袍人感到這古裏古怪的不知什麽材質造成的法寶威力巨大,便想躲開。可是四下一望,空間居然已被鎖住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生受這一擊。

想那宇宙積木即為宇宙的一塊拚版,自然有鎖住空間時間的能力。隻不過張子軒此時還不能靈活運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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