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風月龍神 作者:肖玉龍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4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3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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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密室算卦
易教乾坤樓內,有六六三十六處密室,每一處都各有玄機,分成三十六天罡星的陣法分列乾坤樓地底之中。

張靖此時正在這三十六處密室中的其中一處中。他的麵前,林壇的人都已然到齊,他們的麵前是一個白發童顏、麵白無須的老者。老者麵前放置著一個桃木的方桌,其上有一個小盅。盅內是兩個算卦用的陰陽卦爻,老者正苦皺眉頭,想在思索什麽。

張靖、風天成等人對這個老者極為尊重,看老者正在思索,就站立一邊。雖說他們臉上神情都顯出幾分焦躁,可卻依舊沒人出聲。

“哎!”老者先是一陣歎息,許久沒說話,續而有是一聲歎息:“哎!這卦……”

張靖心頭一緊,趕緊說道:“尊者請明示。此事關係甚大,否則也不敢煩勞尊駕。”

尊者又是一聲長歎,然後擺擺手,說道:“不成不成!必須得去?”

“尊者何出此言?”眾人心中猛然一震。這易爻尊者乃是易教最神秘的密壇之中人之一,張靖都無法管製他們,可這老者一說必須得去,那就說明在密壇之上還有人?

“小子,你叫張靖是吧?”易爻尊者說話毫不客氣,但是張靖卻不敢怠慢,連連點頭。易爻尊者見了,繼續說道:“你這一去就是神魂俱滅,死地無生啊!”

眾人聞言都暗自吃驚,張靖更是睜大了雙眼,心中五味俱全。

“此乃‘初六:童觀,小人無咎,君子吝’之卦象,象曰:初六童觀,小人道也。意味小人當道,阻你生路。”易爻尊者和盤托出,卻見他突然渾身一顫,像是疼痛難忍。

“尊者!”張靖知道易爻尊者乃是天機泄露太多,斷了他的陰壽。若不是此事關乎正道聲譽,他都不會請尊者出山算卦。

“無事,無事。”易爻尊者苦笑一聲,喟然歎曰:“這些年,吾以活膩。此事,倒是張靖小子受苦了。”

“這些年你的幸苦,吾等老不死的都看在眼中。現在又讓你以身殉道,著實有些過意不去。老朽一把骨頭,反正也窺得過天機,算是不枉此生。既如此,我便先走一步。”

易爻尊者說完,敞開他那寬大的白袍,露出法身。眾人驚愕無語,隻見他身上橫七豎八的傷痕之中,生出大大小小的黃色*。有的已經結出痂子,有的還在流著黃色的膿水,十分嚇人。

就在這時,他身上又長出十幾個小膿包,越長越大,最後破裂開來,流出粘稠的膿水。這次的膿水之中,居然帶著一絲血紅色的血絲……

“我大限已到,先去那裏等你。張靖,你要知道今生的困苦,來生必將得成大道。”易爻尊者微笑一下,雖然緩緩低下頭去。

張靖趕緊上前幾步,探了探尊者的內息,確定他已經仙逝,頓時唏噓不已。一代算命大師,居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真是天命難測。

“教主,怎麽辦?”風天成少見的沒有玩世不恭,而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的確,他與張靖、夢昱自幼在師傅手下修行,交情自然是極好,哪怕是……

“還能怎樣?”張靖已不見方才的那分驚愕,換做一片坦然:“自然是以身證道了。”

“師兄!我不讓你死!”夢昱有些哽咽,她自小就有些愛戀這個對她忽冷忽熱的男人。眼見他要以身殉道,自然是心下不忍。

“嗬嗬,沒了我這個大師兄,不還有你的二師兄嗎?”

“我……”夢昱先是想發駁,可眼角瞟到風天成的俊臉,趕緊將話咽了回去。

這些景象,張靖都看在眼裏。他又不是白癡,怎會不知道夢昱對他的心意?可他心中早已隻有木桂枝,對於夢昱,他隻有妹妹般的寵愛。

“你們能答應我兩件事嗎?”張靖看著整個林壇中的人,這些往日裏都稱他教主的兄弟們,眼中都噙著淚水在點頭:“其一,就是照顧好張子軒。密壇的前輩早就承認他的教主之位,所以,你們隻要盡心輔佐就行。其二,我妻木桂枝,會隨我一起出戰。不管最後怎樣,她必然會隨我而去。所以,請你們將我的屍體與她合葬一處,也算是生不能同日,死可以同時了。”

張靖說完這話,密室之中早已滿是悲傷的氣氛。張靖卻一片坦然,他開始明白“道”的含義。可是,這著實有些晚了。

他舍下眾人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住,卻沒有回頭:“將尊者的法身煉化飛灰,然後風散在易教之外。他一生為易教付出太多,承擔太重。我想他死後可以安生一點。”

撂下這句話,他便毅然走了出去。卻沒看見,早已仙逝的易爻尊者的眼角中,竟緩緩落下幾滴眼淚。

漳州城內,繁花似錦,熱鬧非凡。

說來,這漳州沒有永樂的鋼鐵特產,沒有北京的政治優勢,卻也能發展如此繁榮。全都歸功於漳州城中的仙樂府。

這仙樂府中的“樂”字到底是怎麽讀,卻是一個謎,連仙樂府其中的人都不知曉。仙樂府中夜夜笙歌,歌姬舞娘猶如九天仙女一般,美豔不可方物,按理說,這字應該讀“音樂”的“樂”。

可是仙樂府中能玩樂的事物實在是太多了,讓許多江湖浪子,王孫公子都流連忘返。特別是每年四季之際,都會舉行爭奪花魁的節目。誰出的錢多,就會得到仙樂府花魁的花紅。所以,仙樂府“玩樂”性質也頗重。

不過進仙樂府的人大多是圖個玩樂,自然不會拘泥與一兩個字的讀音。

一身白衣勝似傲骨寒梅,兩片秀眉好像刮骨鋼刀。這樣一個人,卻一臉猥笑地端坐在席上。席下五位同樣白衣的絕色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兩側是竹製的大垂簾,隱約可見其中有幾位彈奏樂曲的雅致女子,指間也在飛快的舞蹈。

台上白衣之人,一邊飲酒,一邊看著台下的起舞的美女哈哈大笑,偶或著眼中還冒出一絲精光,就像是能看透一切似得。

歌姬們每每看見白衣人的眼光,就有些莫名的寒意,總感覺那眼光能看破他們的衣裝,在他的眼中,自己是全裸的一般。

“哎喲!大爺!”一個衣裝華貴的婦人緩緩走到白衣人麵前,小聲在他耳邊低語:“公子啊,這花魁之爭就要開始了,您不試試?”

那白衣人被這婦人打斷賞舞的興致,先是有些不高興。可是看見那婦人滿是濃妝的臉,約莫三十不到,還尚有幾分姿色。眼睛一邪,又瞧見她那大開口衣領中,兩個圓球一般的*呼之欲出,便又換上一副淫笑的嘴臉。

他一把將那婦人拉進自己懷中,伸手就向他的胸前襲去。那婦人神色一變,抬頭看見白衣人清秀的臉龐,也就順勢倒在他的懷中,任他的大手胡亂的摸索。白衣人一見這架勢,更加歡喜,將整隻右手都伸進那婦人的衣領中,揉捏著那滑膩柔軟的*。

婦人*連連,媚眼如絲地抬頭一望,卻見白衣人整個頭都降下來,像是要索吻。她趕緊偏頭讓開,勸道:“公子,那花魁可比奴家年輕漂亮啊!據說身材還很火辣。”

“哦?有此等事?”白衣人一聽來了精神,趕緊將她抱起,站立起來:“那我倒要看看這花魁到底是何方神聖。哈哈哈哈。”

說完,他在桌上放下一疊銀票,然後又從口袋中抽出幾張一千兩銀票,然後塞進那婦人的衣領之中,順勢還捏了一把她胸間那如雪的嬌嫩肌膚。

那婦人嗔了他一眼,然後領著他走了出去。那群歌姬見他們走遠,才聚集到那張放著銀票的桌前。

“啊!這裏全是一千兩的易教銀票!”一個音如黃鸝春上樹的歌姬,長大了櫻紅的小嘴吃驚的叫道。

五位歌姬都驚呆的站在旁邊,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那個白衣人就是失蹤了幾日的張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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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仙樂花魁
婦人將張子軒拉到仙樂府最大的正廳之中時,那裏麵已然堆滿了人,重重將大廳中央的高台包圍。縱使張子軒用盡力氣,也不得寸進。

這個正廳是雙層構造,上麵都是些住人的房屋。而下麵除去亞肩疊背的人山之外,中間有一個四五丈方圓的大台子,想來那就是花魁登場的地方了吧。正廳的上麵的牌匾上,寫著“秋廳”二字,按著說法,仙樂府還有春、夏、冬三廳才對。

“你倒是說說,那花魁到底是啥樣啊。”張子軒嬉笑著問旁邊的婦人道。

那婦人感到張子軒摟住她的手又在不老實的上下摸捏,趕緊推開,小聲說道:“公子,在外麵就不要這樣啦。奴家在想,若是公子看見那花魁模樣,肯定就不會掛著奴家了。”

說完,婦人還小聲啜泣起來。張子軒趕緊擺手說道:“哪有,我心中怎會不掛著姐姐呢?”

婦人抬眼一看張子軒信誓旦旦的模樣,便又嬌笑一聲,不再言語。

“來了來了!”秋廳之中一陣喧嘩吵鬧,將張子軒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這時,隻見秋廳之中忽然降下許多紅彤彤的花瓣,那花瓣被人修剪成整齊的方塊模樣。隨後,一陣悠揚的笛聲打頭,四周響起一片看似平靜,實則激昂的音樂,猶如靜怡的海麵,一馬平川的海麵之下,卻是深藏暗湧。

一位絕代佳人,輕輕從樓上飄飛下來,輕輕落在台上。隻見那位佳人身著一身華貴紅袍,頭插飛鳳來儀紫金釵,脖掛翡翠如意琉璃鏈,腳踏紅霞漫天綢緞靴,真是雍容華貴,儀態萬千。

有位書生隨口便題詩道:

朱唇檀色淡抹重,

麵帶胭脂飛霞紅。

星眸柳眉溫香玉,

才知西子不如儂。

張子軒恰好聽見這詩,感覺還真有那麽幾分道理。隻不過最後“儂”的意思,他卻百思不得其解。身旁的婦人見張子軒聽見那書生吟詩之後,低頭思索,便明白個大概,解釋道:“公子,那書生是南方人,那裏的方言,‘儂’就是你的意思。也就是說,這首詩,是那位公子贈與花魁的。”

婦人說完,抬頭望了一眼眼壓群芳的花魁,有些失落地問道:“公子是哪裏人?”

哪裏人?張子軒一愣之下仔細回憶起來,可是想的腦袋生疼都記不出來。不過,他現在也不在乎這個,便又將眼光直望著秋廳台上的花魁,隨口回道:“我不記得了。”

婦人以為張子軒是在敷衍,也就微微一歎,不再多問。

“奴家就是今日秋花的花魁,花名雁來紅,所以各位公子稱呼我小紅就成。”那花魁向眾人道了個萬福,然後緩緩站立起來:“其實要我的花紅,隻要付錢就成,價高者得。”

眾人沒想到這雁來紅如此直爽,明碼就開始出賣自己的花紅。所謂花紅,就是花魁的初夜。指的不是房事,而是指花魁的初次接客。

所謂花魁,就是仙樂府從小培養的才色雙全的女子。仙樂府每年會從外地挑選出同齡的二三十位少女作為花人,並培養她們學習樂棋書畫,然後等到碧玉年華之際,分別從這二十來人中挑選最出色的四人最為當年的四季花魁,拍賣她們的花紅。

而其他的人,就會成為仙樂府中一位才色上佳的侍婢。當然,這些侍婢隻能給貴賓貼身服務。張子軒身邊的婦人年輕時,就是仙樂府培養的花人。因為張子軒在仙樂府的幾天出手闊綽,早就被仙樂府加入貴賓的行列。

“五十萬兩!”雁來紅花紅的價格已然被喊道五十萬兩。這時,已經有不少人走出門去,秋廳之內頓時顯得寬敞不少。

“一百萬兩!”

“一百二十萬兩!”

……

這價格一直飆升,可張子軒依舊笑眯眯的看著身周的人喊價,自己卻動也不動。

“公子對花魁沒意思?”婦人有些奇怪的問道,但是不難聽出她的聲音居然帶有幾分激動。

張子軒擺擺手,微笑說道:“這個價格,不值一喊。不過,你想聽我喊價,那我就喊上一聲。”

“五百萬兩。”張子軒一開口就讓身周的人都驚訝不己。這五百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幾乎是一個尋常富商的全部身價。

雁來紅也被張子軒驚住,轉眼瞅去,卻見那個清秀的白衣人正在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沒來由的,雁來紅心中猛顫一下。

“五百二十……!”

“六百萬兩!”張子軒沒等那話落下,就又報出六百萬兩的價格。要知道,仙樂府曆屆花魁中,花紅最高的價格就是六百七十萬兩。

“六百一十……”拍價的那個胖子狠狠的瞪了張子軒一眼,然後喊道。

“七百萬兩。”張子軒依舊是一臉無所謂。

那胖子見張子軒出到七百萬兩,立馬站起來,怒罵一聲:“你這個瘋子!”然後甩手而走。

“謝謝這位公子如此賞臉。今夜奴家就是您的人了。請您在奴家的花廳稍等片刻,我沐浴更衣之後就去。”說完,對著張子軒笑了一下,轉身離去。這一笑,真是千嬌百媚,顛倒終生。

“公子,我帶你去吧?”張子軒身邊的婦人見張子軒一時沒有緩過神來,便出言提醒道。

可張子軒4的魂魄早就被雁來紅的嬌媚勾走了,哪還能醒悟?婦人隻好攙扶著張子軒向雁來紅的花廳走去。

等張子軒回過神來,他們早就來到雁來紅的花廳門口。張子軒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淡淡的幽香頓時撲麵而來。

“咦?你怎麽不進來?”張子軒疑惑的看著站在門外的婦人。

“這是各個花魁的花房,奴家是不能擅越的。”婦人趕緊解釋道。

“你就進來吧!”張子軒趁其不備,猛然將婦人拉進房來。卻見那婦人滿臉恐慌,立時跪倒在地,戰栗著不敢說話。

張子軒頓時感覺有些心疼,是不是自己的玩笑過頭了?於是,他將婦人扶起,問道:“你幹嗎跪在地上?這裏又沒有人。”

“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些花奴,不在花人、花魁的允許之下,是不可以擅自進入她們的閨房的,否則……”

“否則什麽?”

婦人的神色變了幾變,隨後小聲說道:“否則會被……輕了是毀容,重了砍去四肢,做成人棍……”

“什麽!”張子軒再怎麽想,也沒想到仙樂府如此的心狠手辣,居然將人做成人棍!這不是比死還難受嗎?

婦人說著,趕緊退出房門,在門口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放才緩緩站立起來。

“公子,那奴家先退下了。”婦人對張子軒道了個萬福,這才顫顫驚驚的退走。

張子軒本還有些感慨,可是一想到雁來紅的嬌顏,就又興奮起來。他掃視四周一陣,然後做到房間中央的小桌上。

那張小桌上擺了幾盤小甜點,和一疊果盤,可能是怕張子軒等急了。張子軒抓起一片雲糕就放進嘴裏,他咀嚼一陣,忽然記起有誰喜歡吃雲糕,卻又偏偏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正當他在想這個他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時,門外卻傳來一聲嬌笑,然後木門就被輕輕推開。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1
第七十二章 雁來落紅
一陣香風襲過,雁來紅已經換了一身衣裝走了進來。這時的她,已經沒有在秋廳時的驚豔感覺,反正卸了粉脂和一些配飾累贅,顯得有些淡薄。不過,身上的依舊是穿著一襲紅裝,不負她“雁來紅”之名。

“公子還想吃些什麽?”雁來紅坐到張子軒身邊,玉手輕輕撫摸著桌上的各色糕點,輕笑一聲道:“看來公子對小女做的雲糕還是很感興趣的。”

“我對小姐的興趣,遠非這雲糕可比。”張子軒調笑一聲,抓住雁來紅的溫軟玉手,放在嘴邊親吻一下,這味道果然比那雲糕甜膩多了。

雁來紅微一皺眉,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然後緊走幾步,打開一個紅褐色的木櫃,取出幾個精致的玉雕酒壺,然後對張子軒說道:“公子為何如此性急?不如您先品嚐這人間難得一見佳釀,讓小女輕彈一曲為您助興。如何?”

說罷,將那幾瓶玉壺放置在小桌上,然後退到桌旁的一片珠簾小屋中,坐在那方古琴之前,開始彈奏樂曲。

這樂曲果然和她剛在秋廳出現時候的曲風完全一樣,隻是在歡快明朗的曲風中,夾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哀傷。這絲哀傷,卻被毫不懂音樂的張子軒聽了出來。

“小姐有哀?”張子軒飲盡杯中之酒,然後小聲問道。

“公子不是第一個聽出來的人。”雁來紅語氣平靜,但是古琴彈出的樂音卻略微顫了一顫:“我自幼喪父失母,被仙樂府收錄作為花人,僥幸成了什麽花魁。隻是這些都絕非我願。”

“能解我心的隻有這把古琴……”雁來紅繼續彈奏,張子軒一邊聽著,一邊不停的喝酒。

“記得那年,我正在彈奏這章鳳來儀,卻正好被當時身為小廝的他聽見。他問我‘小姐有何哀思?’,我卻驚異與他的樂感,一位音樂師,最得意的就是有個知音。”雁來紅彈出的古琴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後猶如萬馬奔騰一般。

“往後裏的每日,他都會利用閑餘時間聽我彈曲,為我指點生活中的困惑。可歎!為何,為何我要愛上他?為何他也愛上我?”雁來紅像瘋了一般,手指急速在古琴上麵揮灑。

“我不甘心!不甘心!為何我能獨活,卻看見他被上麵的人做成人棍,裝在平日醃鹹貨用的大壇子裏,慢慢死去。俞伯牙曾為鍾子期絕弦,我又能為他做什麽呢?”

言畢,隨著琴聲大歌:“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麵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隻聽“砰”的一聲,一根琴弦突然斷開,斷裂的琴弦瞬間劃開雁來紅的玉指,鮮血不住的滴落下來。雁來紅卻沒在乎這個,反正撲倒在古琴之上,嚶嚶的哭泣起來:“嗚嗚嗚嗚,為何我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張子軒站起身來,來到雁來紅的身側,將她那隻受傷的手指舉起來,放在嘴中。從指間傳來的異樣觸感,讓雁來紅心中一驚,然後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已被張子軒牢牢抓住。

“公子!請自重。”雁來紅看著張子軒滿臉酡紅,眼睛都變得朦朧不清,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居然掉包?雁來紅看著不遠處小桌上的玉壺,那裏麵原來放的是灌了迷藥的藥酒。可是現在看來,已經變成了春藥。

仙樂府的春藥,有所謂“百花嬌豔半日盡”的名號。雖說這也有些誇大,但足以說明它的厲害。此時的張子軒,正在印證這一說法。

“刺啦”雁來紅的紅衣,被張子軒的蠻力撕開一條口子。雖說張子軒的靈力早就被三屍毒封在體內,可是混沌身內部所含有的靈力,還是讓張子軒力大無窮。

他牢牢將雁來紅壓在身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雁來紅雖想反抗,可她一個弱女子,怎敵得過張子軒的蠻力。看著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撕扯開,雁來紅忽然想咬舌自盡,雖然她知道就算自己死透了,還是會被仙樂府的人救活,但她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

可沒想到,她剛剛張開櫻唇,張子軒的嘴巴就貼了上來,狠命的吻住她。一雙大手,更是在她身上肆意妄為。雁來紅花容失色,又驚又怒之下,居然暈了過去。

這一下,張子軒更加猖狂,他一把將雁來紅的衣服全部撕扯掉,露出她全身光潔嫩滑的酮體。張子軒看見雁來紅如雪的肌膚,大腦中仿佛是被什麽激了一下,猛然將自己的衣服也給撕扯掉,然後深埋進雁來紅的身子中……

張子軒神智不清,靈台被迷,所做的一切都被自己紫府宇宙中的角龍使看見。

“老龍,你怎麽說?”角龍使睜開雙眼,這些日子他一直運功療傷,功力已經恢複了五六成。若不是剛一解除封印就遇到四凶,他早就完全恢複如初了。

“還能怎麽說?龍性至淫啊!嗬嗬。”

“你就任他這樣?那個女人怎麽辦?”角龍使對情情愛愛確實沒什麽興趣,但是隻覺得這樣做不好。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呢?”

角龍使默然不語。

“三屍奇毒,你不尋求突破,怎麽能解?這小子軟硬不吃,死守什麽處子之身。正好趁現在給他打通生死玄關,讓他進入二花境界。那女子若不是九陰之脈也就罷了,可是沒想到子軒的運氣這麽好,在哪都遇得到九陰之脈。”

“可是你……”

“我沒事,塵歸塵,土歸土。這一輩子,已經滿足。若是他能重鑄神界,我再死上一萬次又有何妨?”

角龍使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感慨,他開始欣賞龍。因為他們有一樣執著的目標,就是複興自己的種族。雖然這條道路異常艱苦……

此時失去理智的張子軒已經開始與雁來紅*,卻感覺體內有什麽異動。殊不知,他的下體已經從雁來紅那裏吸收到一股至陰的陰元,流竄於他的體內。

那股陰元在他的經脈中遊走,卻被三個丹田的三屍毒察覺。三屍毒迅速流出一部分追逐陰元,陰元也好像知道三屍毒很危險似得,逃逸老遠。

經脈中的陰元被三屍毒一路追趕,終於都匯合到玄牝之門,也就是張子軒的生死玄關。陰元見後麵三屍毒追的凶,前麵卻是一個尚未打開的穴位,於是便加快速度,隻有衝破這個穴位,才能好生存活下去。

可是生死玄關是所有靈修之士們都努力修煉,希望打通的穴位,怎麽會那麽簡單就破了?陰元們一次未成,又接著衝了一次,可是這個生死玄關猶如當關的一夫,縱使有千萬兵馬,又有何用?

三屍毒已然臨近,可是這生死玄關還沒見有打通的動靜,陰元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也不能動它分毫。隻是,還是撞出一條縫隙出來,勉強算是有了打通的希望。

可是這時三屍毒已經開始吞噬陰元的能量。幾乎是一瞬,陰元們就被三屍毒逐漸吞噬幹淨,可百密一疏,它們居然還是讓一絲陰元透過生死玄關的縫隙逃了出去。

不過,那也無礙大事,三屍毒正想再次回到張子軒體內的三丹田處,卻發現它們麵前的玄牝之門發生了異變。

道道青色的光芒從那絲縫隙中射出,轟然一下,整個玄關都被打開,一陣陣青色的浪潮向三屍毒撲去。三屍毒往日裏吞噬能量的威力還沒來得及展現出來,就被青色的靈氣所剿滅幹淨。

青色的靈氣瞬間席卷張子軒的所有經脈,並緩緩運作。三丹田中的三屍奇毒也瞬間被毀滅,其中的靈氣也加入整個靈氣的大潮。

張子軒的頭腦懵然明悟,靈台恢複清明。引領著大量的靈氣,開始運行功法。這次他將玄虛氣也加入進全身的靈氣之中,按照龍神訣、九九元功的行功路線開始運行大周天。同時,混沌身也在不斷的被這龐大力量所滋潤著。

雖說這龍神訣和九九元功的經脈路線有些相似,但是畢竟不是一種功法。若是一條路線運行靈氣的話,未免有些繞的太遠。

張子軒忽然想到了分流而運!這個方法並非不可行,隻是要是一心二用實在是有些牽強。畢竟修煉時,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張子軒試了一試,在一處分叉路較少的地方分開運功。可沒曾想,剛剛分開運行時,就已經十分吃力,隨著後麵的功法運轉,更是異常艱苦。張子軒咬緊牙關,想堅持下去。可兩股靈氣的運行好似陷入泥漿一般,難得寸進。

就在這時,其中一股分支靈氣好像被一個神秘力量引領一般,自行運作起來。張子軒趁機控製另外一股靈氣,終於在另外一個穴道處匯合。

張子軒長出一口氣,要是他控製不力,讓靈氣倒流,那可就由他受的了。至於那股牽引力的來源,張子軒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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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千萬交易
“龍前輩,謝謝您出手相救。”張子軒將神識沉入紫府宇宙中時,恰好角龍使正在修煉,他也不願打擾師傅的修行,便直接向龍道謝。

“無礙,無礙。子軒那,你這個想法是好,隻是你的神識還沒強大到那種程度。這樣的分流而治,都是有通天徹底之能的大人物才能辦到的。你才初窺二花之境,還是先緩緩吧。”

張子軒一陣欣喜,自己的功力已經達到二花!這未免有些太快了些!

“你先別高興,龍神訣就是修神的典籍,二花也隻是你修神道路上的起點。我想你那個新的功法,也是修神之法。修神,終究是比修仙要漫長的多。至於你那兩個功法,你隻要管住那一個新的就好,至於龍神訣,就暫時交給我來運轉吧。”

“是,謝謝前輩,我知道了。我就先退下了。”張子軒向虛空和靜坐的師傅同時躬身拜禮,退出紫府宇宙。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龍和紫府宇宙中的能量弱了些,可能是自己變強了吧。

張子軒不知道的是,三屍毒侵入的時候,隻拿這紫府宇宙中的龐大能量毫無辦法。而自己打通生死玄關時所流出的龐大靈氣,有一部分就是從紫府宇宙中滲出。

張子軒緩緩睜開眼睛,卻一下驚呆了!這是一個陌生的美麗女子,就算緊閉著雙目,也不能遮掩住她的絕世容顏。張子軒都有些懷疑她是否也是九尾狐變化來的,這份美貌絕對能和天雪相比。

可是,讓他驚異的可不是對方的美貌,而是自己怎麽會和她赤裸相見,而且……為何自己會和她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張子軒趕忙將自己與她分開,然後手一揮,幫自己和她都變出一套衣物。這就是五鬼搬運*,是樂風教給張子軒玩樂時用的,可以駕馭五鬼搬運千裏之外的東西。雖說也可以白拿別人的東西,但是張子軒總是會留下一些銀兩,勉強算是買下來。

看著雁來紅昏厥的模樣,張子軒心中思緒萬千,他若是一個浪蕩公子,估計會放下錢財脫身而去,但是隻怪他是張子軒,隻怪張子軒做不出此等狼心狗肺之事。

張子軒看見床單上的那絲嫣紅,以及那四周被撕扯的粉爛的衣衫,心中頓時猜測出個八九來。他狠狠的捶了一下小桌,雖然沒運用靈力,小桌還是化作齏粉。

“出來。”張子軒拉出藏匿與他體內的軒龍劍,這便是靈犀心寶的好處,可以藏身主人的體內。基本上可以算是身體的一部分了。

“主人,您找我有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張子軒指著四周淩亂的一切,雖然他知道軒龍劍是揣著明白當糊塗。

“哦?這裏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我今日心情不太好……”

“哦,明白明白!”軒龍劍見張子軒神色不善,這才將這些天張子軒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原來,張子軒那日中了三屍奇毒,蒙蔽了心智。開始四處尋花問柳,甚至還揣著一大堆的銀票去*商人……直到有人提醒他銀票也是能花的。

之後幾日,張子軒走遍了各地的青樓妓院,這兩天才來到仙樂府。連頭帶尾,一共花去五天的時間。

五天?張子軒心中暗想:那攻打血門之期,不早就過了嗎?糟糕!那父親他……

張子軒轉身想要離去,可是看見一旁昏迷不醒的雁來紅,卻有些擔心這個貞潔的女子會做出什麽傻事。

軒龍劍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張子軒在仙樂府做出的事情,還著重描述了雁來紅是如何的寧死不從,張子軒又是如何的施暴。

“行了,我知道了。”張子軒將昏迷中的雁來紅橫抱起,然後走出房門。軒龍劍也不敢多說,直接飛進張子軒的身子中,繼續假寐。

張子軒走到仙樂府門口的時候,卻被一夥人攔住。當頭一個帶著方帽的老者走前幾步,對張子軒說道:“這位公子,您想把花魁帶到什麽地方去?”

“帶走。”

那人聞言大驚,隨即又換上一副笑臉:“哦!您是要將花魁帶出過夜是嗎?那我們先來算算價錢啊……這花魁的押金是……”

“我要買她。”張子軒將雁來紅放下,取出須彌橐。

“啊?買?我們這的花魁是不會賣的,公子您……”

“一千萬兩。”張子軒先是抽出一疊銀票,遞給那個人。

“不是銀子的問題,實在是……”

“兩千萬兩。”張子軒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十分討厭這種討價還價的把戲。

若不是這兩天張子軒在仙樂府真的花了不少銀子,估計人家又會以為眼前的這個小孩是個地道的騙子。

“對不起,客觀。我也……”

“三千萬兩。”

“這個……”那人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您知道一個花魁是要經過多少年的陪……”

“五千萬兩。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張子軒空著的左手虛空一抓,那人就覺得身子被一股巨力推到前麵,被張子軒牢牢抓住衣領:“我若是不想付賬,恐怕誰都奈何不了我。”

那人一臉恐慌,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張子軒將他放在,然後把五千萬兩銀票塞進他的手中。

正當張子軒抱起雁來紅,準備離開之時,耳邊卻響起一聲尖叫。這聲尖叫,猶如一記悶錘,砸得他心中猛然一動。好熟悉的聲音!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可是,父親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他又怎麽能在此刻管什麽閑事呢?可是每踏出一步,他就感覺感覺入芒刺在背,那一聲聲的尖叫,猶如鋼刀,一刀刀砍在張子軒的心間。

每跨出一步,就感覺異常艱難,就像是尋常人陷入泥潭裏一般,不可自拔。

這樣離去的話,心中總是有個結,必然會影響到下一步的修煉。於是,張子軒還過頭去,直向那聲音處飛去。穿過仙樂府的大門,這才發現仙樂府實在是大的可怕。以張子軒的速度都不能快速抵達。

“公子!那是後廳……你不能……”一路上,不斷有人想阻攔張子軒,可是都感覺身邊一陣強風吹過,就不見他人影了。

張子軒耳邊不斷傳來那聲淒厲的喊叫,使他不得不更加快速的往那地方趕去。手中摟著的雁來紅卻因為不斷的顛簸而被驚醒。

“你是誰?放開我!哎呀!”雁來紅初經人事,這麽猛然一動,忽然覺得全身酸痛不己,特別是那個難以啟齒的部位,更是劇痛難忍。

她猛然回憶起來,這個人不就是昨晚那個……想著,她大叫的推開他,卻感覺一陣氣流隨著她的手臂打在張子軒身上。

張子軒感覺左胸被什麽擊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下,卻見左胸已經被雁來紅的推搡之下,炸裂開一個大洞。雖說身體沒什麽大礙,但是衣服卻不能穿了。而雁來紅也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的事,等會再說。”張子軒一手摟住雁來紅,然後一手用靈氣將衣服修補好。

這雁來紅九陰之脈將張子軒的生死玄關打通,而自己的陰脈自然也被張子軒九龍陽脈中的陽氣打通,靈氣暴漲充盈,已然殺死一屍。假以時日,她開出一花指日可待。不過以她目前的靈氣,就算是全力轟上張子軒一下,都不可能將他的混沌身攻破。

“閉眼。”張子軒忽然說出一句,也不等雁來紅有所反應,他就鑽入這仙樂府的地牢之中。

雖然早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可是當他看見這地牢之中的景象時,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震。

一排碩大的醃菜壇子,裏麵裝著的卻不是泡菜,而是人。可惜他們已經不是完整的人了,四周散落的殘肢,還有他們正流著鮮血的五官,已經說明他們的下場。

“看見了嗎?這就是仙樂府的作風。”另張子軒意想不到的是雁來紅非但沒有尖叫,反而還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雁來紅倒不是如樂恬一般的神經大條,而是真正的心灰意冷。所以才顯得如此漠然。

軒龍劍雖然說過雁來紅自述的故事,但張子軒著實沒想到雁來紅的心智已經冰冷堅硬到這等地步。不過,越是堅硬的東西,也就越是容易破碎。

不知為何,雁來紅看見這一切之後,居然沒有和張子軒繼續鬧下去,而是緊隨他身後,向地牢裏麵走去。

地牢裏麵除了一碼裝人的大壇子外,就是隔不遠就會出現一個的囚房。一開始還沒有幾個人,隻有偶爾滴下幾滴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水滴,然後就是幾條閑置的連在房間中的鐵鏈。

每個囚房中都殘餘著一些血跡,特別是那鏽跡斑斑的鏈身上麵,混雜著枯幹的血跡,變成了血紅色的紅鏽,猶如一隻隻紅蟻,不斷的侵蝕著鐵鏈。一陣陰風吹過,那些鏈條發出“桄榔桄榔”的聲音。

“啊!”又是一聲尖叫傳來。聽到這叫聲時,張子軒微一皺眉,立時就加快腳步向裏麵走去。雁來紅有些奇怪他的反應,確實,此時的張子軒已然不是昨日的張子軒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3
第七十四章 血腥屠場
地牢的盡頭是一處屠宰場,說他是屠宰場實在不為過。那裏除了牆上掛著的各種刀具之外,隻有一個已經被染成血紅色的大鐵床。

鐵床上麵有一個被綁住四肢、全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的相貌已經看不清楚了。因為她的臉上血肉模糊,耳鼻眼珠已經盡皆被挖去,隻剩下六個血糊糊的黑洞。而嘴裏也在不停的往外湧出濃血,嗚嗚的叫喚著,已經發不出聲音。

張子軒雖然也經曆過不少場麵,論恐怖、血腥都比之眼前的場景要強悍數百倍,但不知為何,他看見這個女人時,心中卻一陣不適。

“你們是何人?為何擅闖進來?”那女子旁邊站著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看他的樣子,和街上屠豬的夥夫並沒有多少區別。

張子軒動也沒動,眼光往四處掃了一圈,最後眼光又注視著那個躺在冰冷的床上,已經半死的女人。

“你是什麽人,為何我會感覺有些熟悉?”張子軒沒有理會那個中年漢子,反而走到那個女人麵前。

“嗚嗚嗚嗚”那個女人舌頭和耳朵都被切除,聽不到張子軒說話,也回答不了他。隻能無助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張子軒把身放在那個女人身上,然後將神識探進她的靈台之中。

“你找死!”旁邊那個中年漢子見張子軒理理不理自己,便操起手上的那把菜刀,猛然向張子軒砍去。

“砰”,張子軒的神識依舊在與那個女人交流,動也沒動,那個中年漢子卻被擊飛出去,釘死在牆上。

雁來紅收回自己的拳頭,那個中年漢子的血跡還慘流在上麵,和雁來紅粉嫩的肌膚交映。

“她是負責帶你熟悉仙樂府的花奴。怎麽?不認識了?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嗎?”雁來紅雖然不認識那個女人,但是見過她在張子軒身邊伺候過他。

張子軒收回手臂,低頭沉思,而那女子經過和張子軒神識的交流後,也奇跡般的逐漸安靜下來。一時間,地牢陷入沉寂。

嘩啦啦,鐵鏈的摩擦聲,在這死寂中是如此明顯。張子軒沒有回頭,即使他感覺到了身後的殺意。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雁來紅沒有張子軒敏銳的六感,聽見有人突兀地一聲怒喝,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相貌恐怖的怪物正一步步地向他們逼來。

說那個人是怪物一點都不假,青色的身軀近乎半裸著,隻有在*那用一塊小小的布片包裹住。周身捆綁著一堆粗大的鐵鏈,鐵鏈的兩頭都被他擒著,看似悠閑的不斷繞著圈。橙黃的眼眸卻凶惡的瞪著張子軒,厚厚的嘴唇放肆地咧開,露出裏麵兩顆粗大的獠牙。

“我在問你話!”那怪物手中不斷劃圈的瞬間朝張子軒飛了出去。

張子軒依舊沒動作,仿如一塊千年不動的石頭一般,讓鐵鏈牢牢的鎖住身體。那怪物哈哈一笑,手一抖,張子軒的身體便被那鐵鏈的巨力擠壓碎裂開。

但是並沒有見到四散的血肉,這讓那怪物有些奇怪。

“下次要是想殺我,別用這麽低級的法術。”怪物身後傳來的聲音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蟬,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強敵了。

張子軒將靈氣聚集在右手上,猛然向那怪物背後擊去。那怪物的身體頓時猶如流星一般飛了出去,撞在了一開始被雁來紅擊在牆壁中的中年漢子身上。

“轟隆隆”實心的牆壁被怪物和中年漢子的身子砸出一個深深的大洞,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頭。

張子軒沒管他們,反正幾步走到那個被做成人棍的花奴身邊,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那花奴像是感受到張子軒冰冷右手後麵的溫暖一般,微微笑了笑,逐漸停止了呼吸。

張子軒伸回自己的右手,湊到鼻尖聞了聞,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此時此地,那個曾做為花奴女子的屍身,就被一團烈火包圍焚燒起來。

張子軒扭頭不看,一把摟住旁邊的雁來紅,急速向地牢外麵飛去。他的身後,地牢開始燃燒。

“你為什麽不救她?”雁來紅這次沒有掙紮,任著張子軒抱著她向未知的地方飛去。

張子軒頭也沒回:“救?是我殺了她。”

雁來紅驚愕的盯著張子軒,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冷血。停了一會兒,她運起全身的力氣捶在張子軒身上,卻隻換來自己手上的劇痛,她沒有喊叫,而是用一種平靜的口吻問張子軒道:“那你為什麽不殺我?”

“我殺她是因為我欠她的。不殺你也是因為我欠你的。”

“欠?這個字眼多麽荒謬!”雁來紅樂得笑出聲來,素手遮住小嘴,露出嘴邊的兩顆靨脯:“殺人成為了報恩,我可以這麽理解嗎?那你快殺我啊。”

張子軒再也沒有回話。

“如果你要報恩,就去將仙樂府鏟除。”雁來紅見張子軒許久沒有回話,便提出自己的要求。她相信以張子軒的實力,將仙樂府連根拔起易如反掌。至於自己,已經像是一堆行屍走肉。

“我要你與我成婚。”張子軒依舊沒有回答雁來紅的話。

“成婚……嗎?”雁來紅先是楞住,隨後冷笑一聲:“哈哈!你愛我嗎?”

“不愛。”

雁來紅沒想到張子軒的回答是如此幹脆,她甚至以為張子軒為了還情而欺騙她。她心中生出幾分氣惱,可偏偏在這氣惱之中,還有些失落:“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告訴你,我也不愛你!一點也不。”

對於從小就受教嚴苛的雁來紅來說,這絕對是這輩子她罵的最狠的一句話。

“有其存在,就有其必要。正是有因必有果,有循才有環。”張子軒吐出這幾個字,忽而目光閃爍一陣,歎了聲:“好強大的禁製!”

原來,他已然臨近乾坤樓上方,隻見前麵除了霧氣濃鬱之外,並無怪異之處,好似很是安全。但是張子軒卻感到前方透露出的殺意猶如實質,隱隱冒出的血腥之氣,就遠非仙樂府的地牢可以比擬。

凶陣。反正離乾坤樓已經不遠,張子軒便降在地上,直奔乾坤樓而去。且不知,那裏有人在等著他。

雖然張子軒沒有在乾坤樓呆過幾天,但是易教之人大多都熟知這個在南澗山馭劍宗揚威的少年高手。

“少教主貴安。”看守乾坤樓的教眾見是失蹤了幾天少教主,多少都有些欣喜:“副教主在議事殿,吩咐我們,一見著您就讓您去找她。”

夢姨?張子軒有些疑惑,不過正巧自己也想去問問血門總舵的地點,便應了一聲,向議事殿趕去。

“哎,你猜咱們少教主手上抱著的女娃是誰?”見張子軒走遠,看守乾坤樓的兩個教徒就開始聊上。

“切,這我哪知道啊?反正咱少教主少年風流,身邊的女娃可是換個不停啊。”

“可這也太勤了吧?一會兒功夫,都來四個了!”這個教徒說完,還故作老成的搖搖頭:“我咋就沒人要啊?”

“嗬,也不瞧你這熊樣,也有人要?”

“比你好!”兩人似乎是老相識,玩笑一陣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仿佛剛才聊天的並不是他倆一般。

此時,議事廳中的夢昱正在微笑著與四位貴客說這話。這次剿滅血門的行動,易教之中的高手沒去幾個。本來她也應該隨行,但是卻被張靖硬留下來,他隻說了一句話:“你們若是去了,叫我如何麵對生死?”

花美還需憐花人。夢昱清楚並非隻是自己這片落花有意,張靖這條流水無情。隻不過,自己和師兄注定是有緣無份。幸好,身邊還有一個愛護自己的人存在。

“其實子軒到底去了那裏,我的確不知道。甚至我們已經開始加派人手找他。不過……”夢昱沉思一陣,趕緊換了個話題:“各位遠道而來,應該都有些累了吧?就在這裏歇息一陣吧?”

“我們……”客座之人還沒回話,就都傻愣愣的看向外麵。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4
第七十五章 百感交集
門外,張子軒抱著雁來紅站在原地,無措地望著一襲粉紅衣裝的樂恬,竟忘記將雁來紅放下。

樂恬原本以為張子軒已經死了。來到乾坤樓隻是想幫張子軒完成他的夢想,所以當她聽到夢昱說出見過張子軒時,心中興奮莫名。現在,那個失蹤數日的張子軒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她反而有些不高興。

原因無它,隻是因為張子軒懷中的那個相貌不輸於天雪的絕世佳人。看著張子軒與她這樣曖昧,樂恬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得。

狄仲看見張子軒也欣喜不己。但奇怪的是,當他見到張子軒懷中的雁來紅的時候,心中就突然生出些親近之意。他扭頭瞥了眼正有些吃醋的樂恬,暗歎一聲。

“鬥戰勝佛保佑!你這小子果然沒死!”風成不知何時爬上張子軒的肩膀上麵,拍了拍他的頭,然後眼珠一轉,湊到張子軒耳邊對他說:“你這小子,當樂丫頭的麵抱著誰啊?”

張子軒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還將雁來紅抱在懷中。他將雁來紅放下,然後走到樂恬身邊:“恬兒,許久不見了。”張子軒想伸手觸摸一下樂恬,可伸出手了,卻不知道該往哪放。

“是啊,許久不見……”樂恬有些癡癡的回道,轉而想起自己與張子軒分離不過區區數月而已,這“許久”根本無從談起,不禁有些莞爾。她目光靈動,瞬間轉向雁來紅:“這位是?”

“這位姑娘叫雁來紅,此事說來話長。還要趕去血門的路上再說。”張子軒走到夢昱麵前,拱手道:“夢姨,別來無恙?”

“子軒你別說了,我是不會讓你去的。”夢昱臉都沒看他,就已經把話說絕。

“夢姨,有些事,我必須得去。”張子軒語氣決絕。

“你的境界似乎又有精進。”夢昱感受到張子軒因為氣息不穩而透出的些許氣勢,心中砰然一動,暗自思索一陣。

張子軒是易教密壇之中那些老不死的都推算不出來的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許張子軒就是張靖的一線生機呢。

不過,這個險冒得著實不小。張子軒是欽定的下屆教主,若是他和張靖都有什麽閃失,易教可就是群龍無首啊!

“此處往東去五十多裏,便得一山,山名騰龍。騰龍山的峽穀之中便是血門藏身之地。”

張子軒聞聲回頭看去,原來是風天成:“謝謝風前輩指教。晚輩這就趕去……”

“我也要去!”樂恬見張子軒也要離開,急忙嚷道:“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上次在仙靈山還沒與你算賬呢!這次又想丟下我嗎?我不依!我不依!”

張子軒愛憐的摸了摸樂恬的青絲,說道:“那就一起去吧!”

一旁眾人都在奇異張子軒的行為,隻有張子軒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鬥戰勝佛,如此熱鬧,怎能少了老子?”風成猴嘴微微一裂,拍著張子軒的肩膀說道。

他這麽一說,狄仲和天雪也同時站起身來,望著張子軒。

“不成。”張子軒盯著狄仲:“風成和天雪留下陪他。”

“師傅,我已經悟通《般若心經》了。”狄仲站起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子軒。

張子軒從狄仲眼中看出一絲金光,看來真的如他所說,自己略有所悟。不過,縱使如此,身無縛雞之力的狄仲不可能讓他跟去的。

“我知道,以後會教你些功法典籍。但是這次你不能去。”

“是,師傅。”狄仲有些難受,自己苦修多日,還是不能幫助張子軒分毫。隻能怪自己實力部級,怨不得他人。

“那老子呢?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守望相助,不離不棄。一人有難,四方支援。”

張子軒聽聞這許久沒聽見的炙熱話語,冰冷的心終於感受到一絲慰籍,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現在的難,便是照顧好狄仲,能幫我嗎?”

風成這才意識到張子軒的決絕,心中一陣不快。跳下張子軒肩頭,跑回天雪身側。

“恬兒,我們走。”說完,轉身就飛遁而走。

“等等我嘛!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願帶我一起去!”樂恬又恢複往日的歡樂,抽出追風鞭,禦空追了上去。

“師兄,你為何……”

“我對子軒有信心。”風天成微微一笑,看向天空中那個流星一般的飛馳的兩人,微微歎了一口氣。雖然嘴上說放心,但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此時,血門所謂的總舵已經一片血海。

當正道聯盟之人進入通往血門“總舵”的那條峽穀的時候,血門就已經將守山大陣“逆天血煞陣”開啟。

這“逆天血煞陣”可非同一般,列陣的介質是冥界能源的聚集地,血煞天河的特產“血蚌”中所結出的血蚌珍珠。冥界本是世上所有靈魂的歸宿,所以戾氣和凶器絕非人界的可比,甚至連魔邪妖三界都不能與之並論。

而冥界本源就是冥河,所有冥力都是由冥河發出。血蚌則是冥河中唯一的活物,吸收冥河之力的血蚌,沒逢三千年一次的冥河逆襲,便會爬到岸上躲避災禍。這時,冥界的原住民,才能開始采集這些血蚌體內的珍珠。

既然是冥河特產,其威力自然巨大無窮。如今陣中的那些正道之士對此深有體會。

陣中盡是紅茫茫的一片,三步開外便已經不辨方向。時不時飛來的幾道血煞之氣形成的利刃,便向催命符一般要了人家的性命。靈修之士通用的大五行防禦法術,猶如空氣一般對血煞之氣毫無阻攔作用。

偶爾有幾個正道高手突破血煞之氣的封鎖,幸運的找到了出路,卻被守候在外麵的血門高手們合力誅滅。

一時間,峽穀之中盡是哀嚎悲愴之聲,就算是心智再穩固的修真之士,也不免有些動搖。

張靖看著身周五步開外、漫天橫飛的血煞之氣,知曉這次的命劫是決然逃脫不了,當下就一陣心寒。不過就算是自己逃脫不了,也不能讓這些正道之士陪著自己死!

他隨手揮出幾道先天一元氣,將飛向他的血煞之氣擊散。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被血煞之氣襲身,化作飛灰,張靖心中頓時大怒:既然注定要死,那我再添幾道罪責又如何?

他想著,一邊擋住周邊襲來的血煞之氣,一邊騰地躍起身子。身側的木桂枝見狀,感覺也躍起來,護在張靖身後。長年來夫妻之間的默契,使他們輕鬆就避開所有的血煞之氣,漂浮在半空之上。

“各位道友見諒,是我將各位帶來這裏,害得眾位受困此陣。我張靖一人做事一人當,怎樣帶你們進來的,我就怎樣讓你們出去。”

“不過,此方法的威力過強,請眾位道友重新開啟防禦法陣。”

張靖的話,清晰的傳到每個正道人士的耳中。可奇怪的是血煞大陣外的血門高手們,卻一個字也沒聽到。

“阿彌陀佛,貧僧也來助張教主一臂之力吧。”遠處傳來平易大師的聲音。兩大高手聯袂出招,這血煞陣能否被攻破呢?

張靖從胸口取出一顆金色的丹丸放進嘴中,隨後就見張靖的身子驀然發出一圈白光。

那白光居然衝破血煞大陣的血霧,將血煞大陣中的一切都照的微塵可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5
第七十六章 騰蛇神將
“縱得奇門,變不能安。若有謀望,被人欺瞞。六壬之術,騰蛇相纏!”張靖念完口訣,周身的光芒盡皆收斂,隨後猛地一放,就如金烏在天般放出萬丈光芒。

眾位修真之士被這光芒照的一陣頭暈,等到他們再抬頭看去時,張靖的身後已經出現一座全身赤紅的神像虛影,正是十二天將中的騰蛇!

騰蛇的雙眼一睜,俯視下麵的芸芸眾生,舉起右手。一團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中燃燃升起。

血煞大陣中的血煞之氣好像是感受到了這股火焰的強大,立刻放棄對其他修真之士的襲擊,聚合成一把血紅色的長刀,凜凜的血光在半空中閃耀著,然後箭一般的向半空中的騰蛇衝去。

騰蛇的虛影微微一抖,手中的黑色火焰順勢落下直接包裹住那把血刀,燒得那把血刀“嗤嗤”作響,血色的長刀不斷化作蒸汽,越變越小。

不過,若是血煞大陣這般脆弱的話,也不稱之為大陣了。地上不斷湧出許多血紅色的氣泡,那些氣泡飄出土地後,融合在一處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泡。不斷的壓縮之後,終於變成兩人大小的樣子。

那個氣泡逐漸的逼近半空之中的張靖。眾位修真者以及張靖身邊的木桂枝趕緊使出法術,不斷的攻擊這個血色氣泡。可是那個巨泡猶如泥鰍一般濕滑,法術打在它身上時,竟然沒有爆炸而是順著它的身子滑向一邊。

在法寶稀缺的修真界,還真是沒有辦法能製止這種法術免疫的怪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將張靖和他身邊的木桂枝吞噬進去。隨後,血泡中湧出許多紅色的液體,不是其他,正是冥界的冥河之水。

隻不過,這冥河之水少了冥界之力的支持,失了很多妙用。縱使這樣,被冥河之水包圍的張靖還是感到一陣氣悶,轉而采取內息之法,這才好了許多。

不過,他周身卻感到灼熱難當,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經逐漸化成飛灰,這才意識到這冥河之水的可怕之處。

“夫君……”木桂枝的衣服已經被侵蝕幹淨,皮膚都變得通紅,可卻絲毫不顧及自己,而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張靖。

“我夫妻二人也算是幸運了。”張靖莞爾一笑,輕聲說道:“你悔嗎?”

“前世後生,我不知道。”木桂枝的皮膚越來越紅,逐漸皺起如波浪一般:“今生今世,無怨無悔。”

張靖的衣服也已經被侵蝕幹淨,露出線條分明的身軀,他輕歎一聲,隨後說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眾位修真者看不清那血色氣泡之中的情況,卻看見半空之中的騰蛇虛影逐漸變淡,料想這張靖已然陷入危險,性命危在旦夕。而騰蛇放出的黑色火焰,這時已經燃盡血色長刀,最終也消失不見。

大禮禪院的平易大師見狀,兩道慈眉微皺,然後閉眼繼續念著降三世明王心咒。手中接著的大金剛輪印逐漸發出一道金光。

“阿彌陀佛,師叔要使用九字真言!”一個光頭和尚見平易大師的這般模樣,感覺大聲招呼道:“空字輩的師兄弟們何在?”

“有!”大禮禪院的空字輩算是掌門以下最高的輩分,所以實力上絕對算是高手。這些空字輩的高手一個個緊密排列在平易大師身後,將源源不斷的靈氣輸入平易大師體內。

“阿彌陀佛,師弟,我也來助你一臂之力。”平空大師雙手合十,然後將左手放置在平易大師肩頭,左手執著念珠一顆一顆的撥動著。

平易大師體內的靈氣不斷湧進那大金剛輪印中。大金剛輪印的金光頓時大顯,平易大師高舉手印,喝了一聲:“行動快速如鏢——降三世羯摩會!兵!”

巨大的卍字佛號,伴隨著巨大的梵音從天而降。當它穿過血泡時,迅速包裹住那個泡身。

佛法本就是冥界之物的克星,冥河之水形成的血紅氣泡被九字真言擊中,瞬間便消散不見。兩個已經腐蝕的隻剩白骨的身軀顯露在眾人麵前。

“教主!”易教的教眾不敢相信他們功力深厚的教主和教主夫人已經變成骷髏,悲涼之意頓時從心底油然而生。

這時,那卍字佛號穿過兩具骷髏,卻見那骷髏上麵居然長出許多*。這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最終形成張靖和木桂枝的模樣。

眾位修真者正在驚奇的時候,那卍字繼續落下,穿過眾修真者的身子最後落入地下。在卍字穿過身子的時候,眾修真者感覺身上的傷勢霎時痊愈遍體舒泰,連靈氣也都補充溢滿。

“叭”這猶如碎玻璃的聲音,將修真者們從沉浸中拉出。再一看,血煞大陣的防禦罩也都消失不見。

“大陣已破,爾等還在猶豫什麽?”五仙山的赤炎道君軒轅極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修真者的耳朵中。修真者們這才記得要將血門剿滅,以慰此戰中亡者的在天之靈。

大禮禪院的和尚們都已經精疲力竭,端坐在原地恢複功力,已經失去再戰的能力。而天空中掉落的張靖與木桂枝的身子,也被一把大胡子的陸元朝接住。

陸元朝將神識探進張靖的身子裏,然後深歎一口氣。

易教的幾個高手連忙圍上來,問道:“陸前輩,我們教主……”

“這九字真言果然是可怕。能活死人,生白骨。不過……”

易教幾個高手聽了前麵的話,本來神色一鬆,可是陸元朝的一聲“不過”,讓他們著實心驚:“不過什麽?”

“不過,我感覺那血煞的邪氣已經深入他們骨髓。恐怕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喪命。”陸元朝的長胡子被一陣寒風吹揚起來,顯得有些飄渺。

“師傅,他是張子軒的父親嗎?”龍書劍對張子軒很感興趣,一個跟他年紀相仿,實力卻如此深不可測。

“書劍,如此存亡之際。你還有時間管這個?”陸元朝喝罵道:“有時間給我多殺幾個血門狗賊!都這麽大了還是不懂事。”

龍書劍見師傅責罰,趕緊低頭認錯:“是,師傅。”

這是,陸元朝卻看見一雙白皙的手,分別握住張靖和木桂枝的小臂。

“誰?”陸元朝回頭一看,原來正是張子軒!此時,他的麵色一陣發黑,一言不發的盯著張靖和木桂枝的臉看。他的身後,一個美麗的少女也是一臉擔憂的凝視著張子軒的父母。

邪氣深入骨髓,縱使我是二花聚頂初期,擁有羅天上仙的本領,可又能如何呢?張子軒心中一陣劇痛,師父如此,女魅前輩如此,父母亦是如此……難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離開人世,而作壁上觀嗎?恨那!

張子軒不斷的將體內的玄虛氣壓入張靖夫妻體內。現在他的心中已經再無別的想法,隻求能將父母多留在這個世上哪怕是一刻。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6
第七十七章 生離死別
“子軒……子軒……”張靖受到玄虛氣的刺激,終於回複清明。可惜,這也隻是一時的回光返照而已。

“父親,我在。”張子軒的聲音有些哽咽。

“不要再浪費靈力了。唔……這似乎也不是靈力了。好小子,有進步啊!”張靖勉強做出笑意,可是嘴中卻湧出一絲黑血。

“父親……”

“我時日無多,現在你隻需靜靜聽我說,不要打斷。”張子軒從小就被送到山中做樂風的徒弟,一年也見不到父親幾次,就算是見麵,兩父子也極少有過多交流:“其實,我和桂枝並不是你的父母。”

這句話好似石破天驚逗秋雨,張子軒都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聽清了。

“那是一個春夜,你的師父帶著一個嬰孩來到易教乾坤樓。他說這個嬰孩的父母已死,讓我們先認你為子嗣。”張靖的目光飄向遠方,回憶當年的模樣:“我本以為這樣做法荒謬之極。可是沒想到樂風似乎和教中老一輩很熟,這件事竟得到了教內的一致默許。而且……”

張靖的眼光轉向木桂枝,溫柔的注視著這個一直陪伴他渡過此生的女人:“而且,桂枝她也一直想要一個孩子。雖說修道者,應該摒棄一切多餘的雜情,可是桂枝和我都做不到。最終,我們領養這個男嬰,而且一直當他是親身兒子一般……”

“這個嬰孩就是你。”張靖想伸手摸一摸張子軒的臉頰,卻怎麽也抬不起他的手,隻好無奈的笑笑:“你有什麽疑問嗎?”

“沒有。我隻是想說,靈修本就是一條恒遠之路,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在我心中,你們永遠是我的父母。”張子軒感覺木桂枝有些撐不住,手上感覺又加大幾分力。

“不錯不錯。你果然有出息!比我們看得更高,看得更遠。”張靖想了一陣,然後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軒兒,沒想到是你點化了我。”

張子軒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哪裏點化了張靖。不過,看著自己父親興奮的模樣,他也有些安慰,至少能幫父親做一些事情了。

“都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沒想到我在臨死之前,還能有所頓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說到這裏,張靖的臉色徒然一變,黯然地看向木桂枝。

張子軒感到母親體內的生命跡象逐漸消失,頓時額蹙心痛。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母親說最後一句話。

他默默地收回放在母親身上的那隻手。同時看著父親黯然神傷的麵色,也收回了另一隻手。

失去玄虛氣幫助的張靖,體內很快就被邪氣侵蝕。不過,他臉上的笑容依如往昔:“軒兒,謝謝你。我現在了無牽掛,隻是……”

“今天的伏擊,正是雷天強所為。”

張靖聽了這話,臉色徒然變得震驚,可立刻又釋然地輕笑一聲:“看來,該還的還是會還。隻是軒兒你別在找他麻煩,日後捉到他時放他一馬,我也可以瞑目……了……”

張靖說完這話,身上的生氣全部消失。雙眼緩緩閉上,沉沉地睡去。

“小兄弟請節哀。”陸元朝用力拍了拍張子軒的肩膀,他自己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能悲痛的時候。

張子軒站起身子,右手一翻,張靖夫婦的身上頓時著起一團青色的火焰,瞬間將張靖夫婦屍身焚燒成兩團飛灰。一陣秋風吹來,張靖夫婦的骨灰隨風飛揚,再沒有什麽能拘束它們。

“修道之人講究天理循環是吧?”張子軒長發被風吹起遮住臉頰,沒人看清他的表情,隻是語氣很冷漠:“那就讓他們隨風而逝,塵歸塵,土歸土吧。”

清風撫過張子軒的全身,就像是張靖夫婦對他的不舍。修道就必須舍棄一切,這就是道家的言論。放下,放下……

張子軒望著張靖夫婦的骨灰隨風揚起,良久不語。隻覺得自己是一個災星,隻要自己夢到的人就會有災禍。師父如此,父親亦是如此。他沒有想過尋找真正的父母,因為他們顯然已經將他遺棄。被遺棄的他,是不會自己去找回家的路的。

“子軒……”樂恬乖巧的拉住張子軒的小臂,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陪他靜靜的站在那裏。

“我們走吧。”張子軒寬慰地拍拍樂恬的柔荑,然後對著陸元朝和龍書劍說道:“陸前輩,龍師兄,請二位不要將我的身份對外麵提起,可以麽?”

陸元朝和龍書劍立刻理解地點頭。易教的少教主不是教主的親身子嗣,這話要是傳出去,易教可能又要掀起紛爭。

“多謝。”張子軒臉上表情雖然無恙,但是話語裏透出的寒意,卻讓旁人感到一陣心驚。

他眼角一瞥,卻看見原來平空、平易等大禮禪院的高僧都在一旁調戲打坐,便先走了上去:“見過平空大師,平易大師。”

“你是?”平空大師與張子軒並不相熟,自然不記得他是什麽人。直到平易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後,這才想起還有張子軒這號風雲人物:“阿彌陀佛,慚愧慚愧!原來小施主就是易教的少教主張子軒。”

張子軒笑了一聲:“嗬,這些隻是虛名而已。大師這都看不透嗎?”

平空大師有些奇怪,自己好像並沒有得罪易教,可是張子軒為何要找茬來呢?

“虛名既是名,那叫一聲也無礙吧?”

“大師果然是佛辯高手。”張子軒拱手認輸,然後問道:“請問大師,可曾見過您門下的空虛?”

平空更加驚奇,他不知道張子軒為何要如此提問,隻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利。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自從八月十五之後,小徒就離奇失蹤,我也找他不得。小施主有何見教?”

“我隻想告訴您,空虛是血門的奸細。”張子軒說完這些,轉身就飛向穀內,樂恬趕忙緊緊跟上。

奸細?平空腦中一片清白,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徒弟居然是血門的奸細!且不論張子軒是不是誤會,就憑他的身份,也不會開這種無謂的玩笑。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平空如是安慰自己。

這條狹長的峽穀貫穿整個騰龍山脈,峽穀的中央有一道斜插進去的小口,順著這道小口往裏走三四裏,就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那便是血門的“總舵”。

這條路本就不長,張子軒隻一個瞬間便到達那個宮殿前麵。

看著前麵如群雀歸巢般的修真者正在一個個地往血門宮殿奔去,張子軒眉頭一皺,右手捏了一個指訣,立在當空中喝道:“眾位道友別忙進去,且聽我一言。”

眾多修真者本待蜂擁而入,可是聽到張子軒這句話,卻感覺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本來嘈雜的人聲瞬間頃刻消失,峽穀之中靜的出奇。

張子軒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繼續對那些修真者說道:“眾位道友不要進去,今日攻山之事血門早已知曉。這就是一個陷阱。”

此語一出,現場一片嘩然。誰能想到這場聲勢浩大的攻山之事,居然是一個陷阱。

“你是何人?怎麽能保證你說的就是實情?”一位修真者高聲問道,看他一身火紅的道士裝扮乃是五仙山火宗門下。看來,火宗門下的人脾氣都不是太好。

“小小姓名足道爾。若是不信,你們自可以進去試試。”張子軒麵色不改,冷冷說道。

“試”字一出口,眾位修真者都感覺渾身一鬆,可以行動了。這才意識到麵前之人的恐怖實力,再也沒人敢多言半句。

“我倒是不信!”饒是那問話的火宗弟子已經知曉麵前之人,就是名動修真界的少年英雄張子軒,他還是有些不服。不顧師兄弟們的阻攔,縱身向那宮殿裏飛去。

張子軒漠然望著他,身子動也沒動。那個火宗弟子很快到達殿口,遲疑半刻,隨後毅然走進那宮殿。可他剛一進殿門,就見那宮殿門口射出一陣紅光,罩在他的身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就化成了飛灰。

眾修真者頓時驚覺,這才真正相信張子軒的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6
第七十八章 神秘人物
張子軒毫不在乎眾位眾多修真者豔羨的眼光,轉而向血門宮殿裏看去。一個黑衣裹身,隻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手中執著的那把血紅色的彎刀,刀尖還在不停的流著紅色的液體。

這正是在雲夢山取走轎中富商性命的那個神秘人!

張子軒感覺到那黑衣人身上的強大氣息以及有如實質的怨氣,實在有些懷疑他從冥界逃上來的魔頭。

張子軒本來以為自己二花初期的實力,就算是在仙界都算是高手。可是沒想到,原來人界除了師父以外,還隱藏著這麽一個絕世魔頭。

“噫!原本我還以為可以一網打盡的呢。可惜,可惜!”黑衣人說著,一下越出殿口滯留在半空之上。血紅的雙眼掃視眾修真者一番,然後將目光定在張子軒的身上。

張子軒自然也感受到黑衣人的目光,神色依舊冷傲,隻是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

“可惜,可惜。看來這個宮殿已經沒什麽用處了。”隨後,黑衣人將右手微微揚起。

他身後的那個宮殿頓時轟的一聲,發生一陣劇烈的爆炸。巨大的氣浪在峽穀中澎湃竄過,反應稍快的修真者開啟自己的靈力防禦罩,勉強沒有被氣浪吹動。

而那些反應稍微遲鈍一些的修真者們就沒那麽好運了。直接被氣浪掀翻出去,撞在峽穀兩側的山壁上。

狂風之中,隻有兩個人並沒有開啟靈力防禦罩,一個是張子軒,而另一個就是黑衣人。

“子軒,他到底是什麽人?”張子軒護在身後的樂恬感覺到了暴風中兩人的強大氣勢,想不到幾日不見,張子軒的境界已經精進到如此恐怖的境地了。心裏著實有些複雜,甜滋滋的卻又因為自己拖累張子軒而感到難過。

“我想,他就是血三郎。”

“不錯,我就是血三郎了。那天你居然沒死,還能看透我的真身,不錯,不錯啊!哈哈!”血三郎哈哈大笑道,隨後周身又爆出一團黑色的魔氣,將他的身子團團包裹住:“既然如此,我就獎勵三份見麵禮給你吧!”

張子軒臉色一緊,趕緊傳音給樂恬:“恬兒,你趕緊將所有穀內所有的同道們驅出騰龍山。就算幫我一個忙了。”

“我不要!”樂恬瞪大了雙眼,氣憤地盯住張子軒:“你又想甩開我!你說話不算!”

“恬兒!我沒有甩開你!可是這裏太危險了!”張子軒苦笑地看著樂恬。

“我就是不要!”

張子軒搖搖頭,警惕地望著血三郎,繼續傳音道:“你在這裏,隻會成為我的負擔。”

負擔……樂恬微微一愣,隨後醒悟過來,以自己的實力,的確不能再給張子軒帶來什麽幫助,反而隻能成為他的拖累。

為什麽?為什麽我一直在努力,實力卻永遠提高不了多少?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最好的幫手!

想到這裏,樂恬衝張子軒點點頭,然後一語不發的向陷進峽穀山壁中的眾修真者飛去。

“咻”兩顆黑色的物體淩空向張子軒飛來。張子軒趕忙伸出靈氣觸手接住,卻見是兩個已經失去生命的死屍!

原來都是老朋友了。一個正是背叛整個正道投入血門,害得正道聯盟死傷無數的雷天強!不過看他臨死都麵含微笑的樣子,張子軒不僅不恨他,反而為他感到惋惜。若不是另一個死屍的話,恐怕現在的雷天強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

另一個屍體,正是所有這一切爭端的源頭,張子軒苦苦尋找的易教永樂城分行行主——李東。若不是他,易教與四大家族不會爆發矛盾,就不會有雷天強悲劇。沒有雷天強出現的話,父母也不會死。

看來背叛者終究沒有什麽好下場,隻不過,張子軒沒有想到血三郎會這麽心狠,手下人的性命都不放過。他不會相信血三郎會這麽愚蠢,真的隻是要給自己禮物。

不過,現在沒必要想那麽多。要是想多了,萬一鬥法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著了他的道。

“哈哈哈哈。如何,這兩件禮物你還喜歡嗎?”血三郎大笑著問道。

“多謝血主抬愛,這兩份厚物我收下了。”張子軒隨手一揮,兩個人的屍身都變成飛灰隨風散去。他總算是沒違背張靖所托,沒有親手報複雷天強:“厚顏一問,還有一份禮物是?”

“咻”!一陣銳物破空之聲,張子軒雙手合於胸前,青色的靈氣團從他的手中生成。那銳物隻聞其聲,未見其影。直到它陷進張子軒手中的靈氣團時,才看出原來是個尖銳的金色物件。

張子軒隻感覺一陣巨力推在胸前,那支金色物件已經整個插進靈氣團中。逐漸地露出頭,金色物件的尖端刺在張子軒的身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張子軒被巨力擊的退後幾尺,這才穩住身形。低頭看去,身上已經被那金色物件刺出一個白點。若不是他混沌身已經達到小成的境地,這一下估計會受些小傷。

他將那支金色物件放在手上,仔細觀察一陣。原來,這是一支斷掉的玉釵,不過隻剩下半支釵尖部分。從尖端上看,是金中鑲玉的結構,金色的釵身上用玉雕著的龍鳳之尾圖案。張子軒覺得這支寶釵有些眼熟,可怎麽也想不起來。

“哈哈哈哈!你連這支寶釵都看不出來嗎?”血三郎有些得意:“這不就是你師父的遺物嗎?”

張子軒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怪不得看著有些眼熟,原來這就是那支師母留給師父唯一的遺物!他趕緊將寶釵攥在手中,恨恨地望了血三郎一眼。隨後看著樂恬已經安然離去,這才開始運動體內的玄虛氣。

血三郎看見張子軒已經運動靈氣,也不再說話。隻是周身那濃鬱的黑氣無端又強上幾分。一片黑乎乎的之露出三點紅光,一雙血紅的眼睛和一把血紅的彎刀。

“我師父在哪?”張子軒體內的軒龍劍赫然出現,放出萬丈光芒,引得已經退出騰龍山的修真者們不由自主地駐足觀看。

“你說在哪?在我的身子裏麵啊!哈哈!”血三郎身周的黑氣開始變得不穩定,忽收忽放的飄渺不定。

張子軒臉色一沉,若是以前估計他就要上前拚命了。可是現在受到血三郎的調侃,卻隻是微微有些懊惱。這就是境界不同的原因。

“嗞”張子軒身旁的軒龍劍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張子軒右手一點,喝道:“斬龍術!”

巨大的劍影,瞬間向血三郎劈去。血三郎本來還不甚在意,可是天生警覺靈敏的他,在軒龍劍劈下來之際,馬上就感覺不對。

“咣”!斬龍術最終落在峽穀的地上,立刻被劈出一道數丈寬、數十丈長的溝壑。放眼望去,竟望不到那溝壑的底部。軒龍術帶起的罡風,將血門那所宮殿的大火都給吹熄。

以張子軒如今的實力,要是單純使用斬龍術,破壞力肯定比現在還要強大得多。其實,修真者們應該知道,單純的求破壞力根本傷不了高手。隻有將力量集中在一點,才能取得最大的破壞。

張子軒能將靈力集中在一條線,很大程度上還是依賴於軒龍劍的奇特能力。

“不錯啊!”血三郎頭上被刺破一個小口,流出幾滴鮮血。可是瞬間就被黑色蒸發,傷口在黑氣的治療下也逐漸痊愈:“沒想到中了三屍毒,功力卻不降反升。真是奇哉。”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而在天地之間,唯有正氣長存。”張子軒一把抓住在身邊亂飛的軒龍劍。運足玄虛氣,猛地向血三郎揮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3:28
第七十九章 力誅邪魔
就見一道灰色的劍芒猛然向血三郎飛去。張子軒的實力已經非往日可比,混沌劍芒的威力自然也是大有長進。更何況,現在張子軒體內的普通靈氣,已經大部分轉化成了更為高級的玄虛氣。灰色的混沌劍芒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青氣就能說明不俗。

血三郎冷笑一聲,黑氣一陣翻滾過後,飛出一隻黑色的巨爪。沒有與混沌劍芒硬撞,先是微微讓開,而後從後麵抓住混沌劍芒。可是這一下,卻撈了一個空。

混沌屬性畢竟是包容萬物的屬性,黑色的魔氣根本就拿它沒有辦法。幸好,血三郎早有準備。黑氣一斂,整個人就消失在半空中。

“轟隆隆”混沌劍芒擊在血三郎身後的那個宮殿的廢墟上,就見猛地一下灰塵四起,整個宮殿都陷進地底之中。峽穀中的山帩不斷的震蕩起來,兩邊的石壁上“簌簌”地掉下許多巨石。

張子軒飛高了些許,看著底下狼藉一片不斷崩塌的峽穀,暗自皺眉:他究竟使用的什麽招數,隻一瞬間就躲了過去?那以後豈不是根本就擊中不了他?

“紫氣東來……”

虛空之中,傳出一陣飄渺的男聲。張子軒感到背脊一寒,扭頭看去,隻見一陣紫色邪氣遮天蔽日地向他撲來。

張子軒好生稀奇,這血三郎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魔修又邪修?多修之法,縱使是天縱奇才也不敢擅自逾越。古往今來,多少能人異士在這上麵吃了虧?欲求多修之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得冒險。若是練功稍有不慎,輕則走火入魔,邪魔侵體;重則神識盡滅,永不輪回。

邪修魔修雖然相像,但是內裏卻是極為迥異。魔修求的是隨心所欲,所謂隨心並不是隨意,而是行隨真心。邪修則不同,邪修煉的就是心,但卻不是像修道者一般,要放下一切得成大道,而是抓住一切能成正果的機會得成大道。兩者是完全的背道而馳。

這紫氣,靈力之中隱隱含有邪氣,讓人看上去就有些揣揣不安。張子軒從須彌橐中掏出五樣物件,隨手祭了出去。

這無樣物件就是先天五行旗。杏黃、赤紅、天藍、墨綠、金黃的先天五行棋圍著張子軒緩緩繞起。張子軒手訣急速打出,先天五行旗發出五色光華,瞬間形成一個五彩斑斕的光卵,將張子軒包裹進去。

光卵外的紫色邪氣,迅疾將他包裹進去。先天五行旗是先天至寶,邪氣拿它們沒奈何,隻好將主力放在那個五色光卵上。

五色光卵發出灼灼光柱,不斷的剿滅著紫色邪氣。隻不過,這紫色邪氣太過龐大,光柱的灼燒剿滅隻是杯水車薪。五色光卵剛一收回光柱,那點剩餘的空間就被大量的紫氣填充完畢。

我倒不信,這世道居然還邪不勝正!張子軒有些怒意,右手一招,軒龍劍立刻回應似得金鳴一聲。

“萬千光影,劍化無形,齊力誅魔——禦龍訣!發!”張子軒這麽一念,那軒龍劍一化二,二化四的越變越多,最後漫天都是軒龍劍的劍身。這要是讓呂岩看著,肯定的驚訝莫名。這分明就是他的降魔訣的劍勢啊!

張子軒的禦龍訣自然不同於降魔訣,因為他的劍身上麵還帶著一絲綠色的青光。那就是玄虛氣,有著破邪能力的玄虛氣。

漫天劍影飛駛,綠色的玄虛氣隻要稍微沾到紫色的邪氣一絲,那邪氣便如墨汁見了水似得化為無形。隻是頃刻間,漫天的邪氣就消失幹淨。

“血煞罡氣!”

就在張子軒尋找血三郎的蹤跡之時,身後卻忽然出現一道血紅色的刀罡。張子軒感覺將漫天的軒龍劍收回,一把把形狀一樣的飛劍歸於一處,然後飛回張子軒的手裏。

這時,血紅色的刀罡已經及身。張子軒避無可避,隻得將那軒龍劍擋在自己身前。

“主人莫怕!給我輸入那種奇怪的靈力!”軒龍劍在危及時刻也顧不得廢話,直接要求張子軒注入玄虛氣支持它。

軒龍劍的劍身頓時發出一道青色火焰一般的氣體,這就是靈氣外放的好處。隻聽“叭”的一聲,血紅色的刀罡重重地劈在軒龍劍形成的劍氣上麵。

“嘩啦啦”,巨大的血煞刀罡化作一塊塊碎片。血三郎的身影又出現在張子軒的麵前,隻是手中的那把血刀已經不見。

“居然把我的血煞聖刀給劈開裂紋?”血三郎甕聲甕氣地說道:“害得我又得重新鍛煉。不過,我看你手中的那把金色的寶劍材質不錯,就借我兩天使使。”

血三郎說著,身子一晃又消失不見。正當張子軒想看清血三郎的動作時,卻發現血三郎已經出現在他身邊。

血三郎猩紅色的雙眼一眯,張子軒就感覺手中一空,軒龍劍就出現在了血三郎的手中。

他輕輕撫摸著軒龍劍的劍身,卻感覺軒龍劍發出一陣灼熱的炎氣,饒是他身子強韌如斯,依舊疼得鬆開了手。

“靈犀心寶?而且都與你完全融合了?”血三郎驚訝地望著張子軒。

混沌劍丸本身就具有混沌屬性,而軒龍劍的主體還是混沌劍丸,所以也具有混沌屬性。而張子軒同時修習的也正是巫族的混沌身心法,自然融合起來也是水到渠成。

軒龍劍很快就回到張子軒的手中。張子軒輕輕彈了一下劍身,軒龍劍立即發出一聲輕吟:“你是不是需要一件法寶渡過大道之難?”

血三郎沉默一陣,隨後答道:“不錯。”

二花聚頂再到三花聚頂必有一個大劫。這個劫過了,便是萬劫不壞之身。實力上麵也能直逼上界三清,達到教主級別。

可是這個劫數,絕對不是那麽好過的。若是沒有好的法寶護體,極有可能會灰飛煙滅。

“那我們打個商量。”張子軒沉思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抬起頭來:“我將這軒龍劍借給你,你命令魔門在你達到三花之前,不得踏足修真界。如何?”

這句話可真是夠大膽,讓血三郎都驚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何?”張子軒又催了一聲。

“我答應你!”血三郎的語氣之中帶有幾分讚賞,肯幫敵方培養強敵。這讓血三郎也不得不佩服張子軒的氣魄。不過,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顧忌和懷疑——這小子不會在我渡劫的時候擺我一刀吧?

“不過,你拿什麽證明你的誠意?”

張子軒瞅了血三郎一眼,舉起右手向天說道:“我若先違背誓言,定當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以此為誓!元靈作證!”

他的右手食指上,圍繞著一條白色的光帶,從指根處緩緩升起,最後飛上天際。這就是元靈誓言,道家最傳統的毒誓之一。

血三郎聽後,疑惑了好一陣,隨後血紅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軒龍劍:“那就一言為定!”

“好!”張子軒與手中的軒龍劍交代幾句,隨後將它拋給血三郎:“一言為定。”

血三郎謹慎的用靈力包裹住雙手,然後接過軒龍劍,眼中血芒必現。張子軒拱手之後,劃天而去。

半空之中,張子軒的眼中劃過一絲厲色,總有一天,我會迫得你將師父的下落原原本本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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