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老衲要還俗 作者：一夢黃粱 (已完成)

第382章站起來！

　　魯正仰頭看著飛來的籃球，腦海中閃過那個70比70的比分，想到陳偉等隊友的支持，想到他沒來之前獨狼幫助下的陳偉隊領先的局面，再想到自己幾次的拖油瓶舉動……魯正心中一團戰火在燃燒！

　　一個信念在魯正的心中重複著響起：「我能行！我能行！我能行！我不是拖油瓶，我要為我的球隊拿下這一球，我要勝利！勝利！勝利！」

　　心中在怒吼，嘴上下意識的跟著怒吼出來：「勝利！」

　　魯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很久沒有感覺得雙腿彷彿突然有了感覺，用力一蹬，魯正呼的一下竟然站起來了！

　　那一瞬間，全世界彷彿都靜止了，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呆滯了！那一瞬間，魯正彷彿掌控了全世界！他站起來了！他站起來了！既然他能站起來，那麼跳起來又如何？

　　然後魯正跳了雖然因為剛剛站起來，沒多少力氣，但是他還是跳了。

　　就在這時，腰上被人拖了一把，整個人騰空而起，一把抓到了籃球！

　　「阿彌陀佛，施主，灌籃吧！」方正的聲音響起，同時魯正感覺一股力傳來，身不由己的飛了出去！人在空中，球框近在眼前！魯正做夢都想灌籃，灌籃的姿勢在腦海中演示過無數次！這一次，他下意識的控制著身體，抱著籃球對著球框砸了下去！

　　他記得有人說過：什麼是灌籃？就是拿出全身的力氣，將球砸進籃筐裡，砸碎一切，砸碎籃筐，砸碎籃球！用力量證明自己，用力量粉碎一切，用力量征服一切，用力量贏取勝利！

　　「吼！」

　　魯正用出全身力氣，咆哮而出！

　　高高舉起手臂，砸下！

　　嘭！

　　一聲巨響！

　　響聲震天！

　　那一瞬間，眾人的目光呆滯了！

　　「我的天啊！」

　　「好猛！」

　　「草，那還是人嗎？」

　　「變態啊，竟然將一個那麼大的人扔到那麼高！這和尚是孫悟空嗎？」

　　……

　　沒錯，大家驚嘆的不是魯正灌籃了，而是方正竟然將人扔那麼高！

　　王坤拍了拍陳偉的肩膀道：「陳偉，以後你再裝逼，我讓大師把你扔茅坑裡去。」

　　「裝不了了，這個太猛了……」陳偉苦笑道。

　　不過這議論聲的聲音很低，魯正完全沉醉在灌籃的快感中，啥也沒聽到。

　　方正聽到了，老臉微微一紅，也當做沒聽到，早就趕到籃下的方正，一把將魯正接住。

　　魯正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一臉激動的看著方正道：「大師……我……我灌籃了。」

　　「嗯，灌籃了，麻煩你把籃筐給我好嗎？」方正苦逼的看著魯正。

　　魯正這才發現，他用盡全力的灌籃，竟然將籃筐扯下來了！頓時小臉通紅，尷尬無比的看著四周。他很清楚，煙廠小區是距離學校最近的籃球場，不過煙廠小區是老校區，年頭太久了，這些公共設施早就年久失修，風吹雨淋之下，內部腐朽了。但是，至少還能用，還能玩……

　　這回好了，他這一扣，以後大家都不用玩了。

　　方正看著手裡的籃筐，拍拍魯正道：「恭喜你，你自己站住了。」

　　魯正愕然，這時候他才發現，方正早就撒手了！他是憑藉自己的力量站住了，站起來了！

　　「恭喜你兄弟！」陳偉、王坤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紛紛上前道賀。

　　陳偉更是摟著魯正的肩膀道：「兄弟，加油啊，早點恢復過來，咱們並肩作戰！」

　　「陳偉，滾犢子，魯正是我先發現的。必須加入我的球隊！」王坤叫道。

　　「滾蛋！至少他現在還是我的隊員！而且，我贏了！說好的，誰贏了誰是老大！告訴你，魯正不僅是我的隊員，你今天還得請客吃飯！」陳偉嘿嘿笑道。

　　王坤頓時給他一個大白眼道：「算你狠！」

　　聽著兩個傢伙為了爭奪自己而吵架，感受著髒話裡的友誼，魯正笑了。

　　「好了，魯正剛剛站起來，身體不適合過度勞累，讓他先休息一下吧。」方正打斷眾人的話道。

　　魯正雖然不捨得，但是還是感激的看著方正，他不是傻子。王坤、陳偉不是第一次來打籃球，但是一切的發生，都是從方正去他們家吃飯後開始的，這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興奮勁過去後，他現在也的確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王坤和陳偉同時道：「魯正加油，明天開始，咱們一起打球。」

　　魯正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著大家散了，方正將魯正推到了樓下，笑道：「自己上去，還是貧僧推你上去？」

　　「我自己來！」魯正毫不猶豫的道。

　　方正笑了，他倒不是真的想讓魯正自己上去，他只是想看看魯正是不是真的重新樹立起了信心和鬥志！現在看來，他想多了。

　　下樓容易，上樓難，魯正剛剛用盡了力氣，如何能上去？最終方正將魯正抬了上去，魯正老臉通紅的看著方正道：「謝謝……」

　　「阿彌陀佛，施主不用羞愧，輪椅上樓梯，別說你了，大多數人都做不到。不過，貧僧相信，很快你就用不到這東西了。」方正說話間拍了拍輪椅。

　　魯正肯定的點著頭。

　　這時候蘇雲和魯輝回來了，一見面，魯正就開口叫道：「爸，媽……」

　　「哈哈……魯輝，你聽到了嗎？小正喊我們了，嗚嗚嗚……喊我們了……嗚嗚……」感性的蘇雲抱著魯輝的肩膀，又哭了。

　　魯輝繃著臉，呵斥道：「看什麼看？沒看到你老媽撒嬌嗎？當什麼電燈泡？！」

　　魯正嚇得吐吐舌頭，趕緊開門進屋去了。

　　方正則笑了，再次走進魯輝家，方正發現，還是那個房子，還是那些家具，還是那樣的燈光，但是這個家亮堂多了。

　　中午飯方正又賴在魯輝家吃的，魯正也第一次沒有縮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裡，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當然也少不了感謝……

　　拒絕了魯輝的送行和答謝金，方正來到了王坤家門口。

　　結果就聽到王坤家裡，也是一片笑聲，顯然這些大孩子們對於今天的行動，十分滿意。

　　甚至，方正還聽到了王坤和陳偉在發起一個倡議。

　　「兄弟姐妹們，今天我們成功了！我發現，幫助別人比欺負別人爽多了！媽得，以後我要當個好人！」王坤叫道。

老衲要還俗 第383章天塌不驚

　　「啊呸！就你還好人？我還差不多！畢竟是顏值擔當！」陳偉的聲音響起。

　　「別鬧，我說真的，幫助別人真的好爽。那個啥，我建議啊，咱們以後每週都做點好事咋樣？不是有義工什麼的嗎？咱們都做做唄？」王坤道。

　　「我看行！」陳偉道。

　　「我同意！」女孩子的聲音。

　　「我也贊成！」

　　……

　　聽到這些少年少女們的聲音，方正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幾乎是同時，方正開啟無相門，返回一指山去了。他來王家，也只是想看看王坤，看看他是否也成長了。現在看來，他想多了，這些少年，少女遠比他想的要好，根本不用他去擔心。

　　聽到方正的佛號聲，王坤等人立刻開門尋找，可惜，佛印裊裊，人卻不在了。

　　送走了眾人，王坤回到家裡收拾屋子，收拾到方正住的房間時，愕然的發現，床頭竟然有一封信，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相遇即是有緣，施主週三可帶著你的小夥伴去中心體育場看球，能打就打一場吧。」

　　王坤一臉的不解，這是啥意思？

　　到了週三，王坤還是帶著陳偉等人去了縣中心體育場，這體育場是縣裡最好的體育場，也是所有籃球愛好者的打球聖地。後來被一個私人老闆承包了，要打球，得交費。一般情況下，像王坤這些學生，很少來這裡打球的。

　　這一次王坤做東，陳偉等人自然十分樂意來打球了。

　　一開始他們就是看，不過也沒看出來什麼，只是覺得，今天打球的人有點少，看球的人有點多。

　　到了他們了，一群人上去了，因為場地的緣故，大家都很興奮，王坤和陳偉更是如此。而魯正則因為腿腳還沒完全恢復，去醫院做檢查了，所以今天沒來。

　　王坤和陳偉等人一場球賽下來，打的酣暢淋漓，王坤的各種三分球，灌籃，更是發揮的淋淋盡職！

　　陳偉的籃板王稱號也不是吹的，打的不少人哭爹喊娘。

　　本以為只是一場球賽，結果當他們打完了的時候，一個人找到了他們。

　　「什麼？讓我們去參加省隊青年隊選拔？」陳偉、王坤先是傻眼了，隨後則是狂喜！

　　「是的，這是我們省隊的總教練。」一名年輕男子介紹一名老人。

　　老人扶了扶眼鏡，微笑道：「你們兩個很有天分，我看好你們。但是，程序還是要走的，怎麼樣？去嗎？」

　　「去！」王坤和陳偉異口同聲的叫道。

　　只不過王坤心中卻是震驚不已，他來這裡，是方正指引的結果。可是這機緣……難道方正會算命？心中無數個疑問，不過王坤壓在了心中，沒有跟任何人說。隨後則是喜悅，無比的喜悅。

　　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學校，當王坤從班主任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全是笑容！終於，他終於看到了班主任的笑臉了。終於不再是看到他就指著門外，怒斥一聲：「出去！叫你家長過來！」

　　陳偉也是一臉興奮的走出來，嘿嘿的笑道：「我們兩個終於不再是垃圾代名詞了，明天還能站在講台上講講感言，嘖嘖，我們成優等生了。真tm刺激啊！」

　　「是啊，人生如夢，變換太快了，我都有點不適應了。」王坤道。

　　「你啥時候這麼文縐縐的了？走，今晚我請客，k歌去！」

　　「不了，你去吧，我今天晚上想靜靜。」

　　「草，你有女朋友了？對了，靜靜是誰？」

　　「滾！」

　　……

　　魯正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本來恢復幾率並不算太大的魯正，恢復速度竟然挺快的，醫生直呼奇蹟！魯輝、王坤、陳偉等人天天陪著魯正走路、跑步、打球，活動量也隨之越來越大，魯正終於在半年後恢復正常了。

　　不過王坤和陳偉也順利的加入了省隊，為他們的夢想拚搏去了。魯正並沒有繼續走他的籃球夢，不過籃球也從未放下過。王坤和陳偉每次回來，都會和他打一場，幾個人的友誼也是突飛猛進……不過幾個人感慨更多的，聊得最多的，還是那個神奇的和尚和大白狗，可惜他們一直也沒見過方正和大白狗。

　　若干年後，當他們再次看到方正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之前想要在對方面前炫耀的成績，和對方身上的光環一比，好滑稽……瞬間，再次回到了當年，只有聽話聽說的份……

　　這都是後話。

　　此時此刻，方正已經回到了一指山，看著久違的山門，方正和獨狼都是淚流滿面，想到兩個傢伙差點餓死在外面，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去，高聲呼喊：「淨心，做飯！」

　　結果就聽到後院一陣混亂，嘭的一聲關門聲。

　　方正一進後院，就看到紅孩兒小臉通紅的站在廚房門口，一臉微笑的道：「師父，師兄，回來啦。」

　　「師父，我要舉報！」方正還沒開口，松鼠就叫了起來。

　　紅孩兒一聽，一把將松鼠抓緊懷裡，嘀嘀咕咕說了什麼，松鼠猶豫了……

　　方正狐疑的看著紅孩兒，問松鼠道：「淨寬，怎麼回事？」

　　「啊……呃……那個……嗯……」松鼠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嗯，啊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

　　方正笑瞇瞇的看著紅孩兒道：「是你自己說，還是為師幫你唸經加深一下回憶？」

　　紅孩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道：「也沒啥就是多吃了一些晶米而已……」

　　就在這時，猴子抱著兩根竹筍從後門進來了，淡淡的道：「師父，師弟說謊了，他昨天睡的你的禪房。」

　　紅孩兒一聽，無語淚千行，堵住了松鼠的嘴，卻堵不住猴子的嘴，失敗啊！

　　然而讓紅孩兒驚訝的是，方正並沒有生氣，而是拍了拍紅孩兒道：「這樣啊，睡禪房算不得什麼過錯。」

　　「真的？」紅孩兒驚喜莫名，還對猴子甩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彷彿在說：「小樣的讓你告狀，我沒事，啦啦啦……」

　　猴子則一臉的不以為然，所有弟子當中，猴子最喜歡模仿方正，尤其喜歡模仿方正裝逼時候的樣子，天塌不驚，淡定，淡定，淡定！

老衲要還俗 第384章萬言丹

　　紅孩兒還沒樂一會兒，就聽方正淡淡的道：「不過撒謊是大罪！淨心，以後挑水加倍！」

　　「呃……」紅孩兒傻眼了，早知道如此，他撒什麼謊啊，直接自己招了不就完了……哭！

　　松鼠一聽，心道不好，想躲起來。

　　結果方正一把揪住他的小尾巴，將他提溜起來。

　　松鼠對著方正，咧嘴一笑，一臉的哀求之色。

　　「淨寬，你幫著你師弟，這是好事。」方正道。

　　松鼠頓時鬆了口氣……

　　然而方正馬上又道：「但是，你收受賄賂才幫，這卻是大錯！」

　　說完，方正拿過一個碗來，道：「你就跟著你師弟一起下山打水吧，他什麼時候結束，你什麼時候結束。」

　　松鼠看看眼前快跟他一樣大的大碗，兩眼一翻，差點暈死過去。

　　方正也不在意，無根淨水、晶米可以改善生物體質的事情，他已經從獨狼身上看的清清楚楚了。獨狼的速度、力量什麼的早就超出了狼的範疇。松鼠雖然平時裝嫩，但是這傢伙以前一次只能帶回來五六枚松子，最近一次，方正發現，他竟然可以拎著布袋子，拖一袋子回來，還能上樹。顯然，他的力氣也不小。方正只擔心，這一碗水到底夠不夠重……

　　懲罰結束，方正道：「行了，別站著了，趕緊做飯。」

　　這兩天在外面不是挨餓，就是吃那些普通的米飯和青菜，方正只感覺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山上的晶米雖然吃久了也就那麼回事，但是一對比，那個美味啊！雖然說，作為僧人應該戒這些貪慾，但是方正也從來沒把自己當做一個完美的僧人來看待，他的終極目標從未因為系統的降臨而改變過：努力賺取功德，力所能及的幫助別人，然後還俗！

　　方正在邊上等著吃飯，獨狼卻被猴子、松鼠拉到廚房裡去了。

　　「師兄，你下了一次山，感覺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松鼠好奇的問道。

　　紅孩兒也明白這幾個傢伙進來的意思，無非就是找翻譯麼。紅孩兒本來不想管這事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是不管，以後估計就要被賣的更慘了，師兄弟和諧還是很重要的，於是當起了翻譯。

　　獨狼想了想當初挨餓的感覺，苦逼的搖頭道：「不咋樣，很糟糕，要不是師兄我聰明機智，我跟師父已經餓死在外面了。」

　　「這麼慘？」猴子和松鼠驚呼道。

　　獨狼坐在那，一臉憂天下之憂而憂的表情，道：「只會更慘，不過，外面的世界的確很奇妙，如果有機會，你們可以出去走走。」

　　猴子和松鼠又問了一會，紅孩兒翻譯不過來了，乾脆將三個傢伙趕出去了。

　　三個小傢伙該問的也問了，自然沒有怨言。

　　而此時此刻，方正正坐在菩提樹下，問著系統：「系統，這次我能抽獎了吧？」

　　「幫助王坤認識自我，不再迷茫，功德加1；傳遞善的力量，利用眾人的力量幫助魯正走出心靈障礙，重獲新生，功德+22。的確是大功德了，抽獎沒問題，不過你確定現在開始抽獎嗎？」系統問。

　　方正想了想後道：「我之前攢著的，能不能繼續攢著，就抽這一次的。」

　　「可以。」系統大方的道。

　　方正這就放心了，立刻道：「那就抽吧。」

　　好久沒抽獎了，方正也手癢癢了。

　　「叮！恭喜你獲得萬言丹一瓶。」系統道。

　　「萬言丹？」方正愕然，這是什麼東西？

　　系統道：「萬言丹顧名思義，就是吃了之後掌握萬言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吃了這丹藥，任何人，任何生物，都能做到類似於你那獸語術的能力。」

　　「呃……這豈不是對我沒啥用？」方正無語了，本以為能抽點好東西。結果抽了這麼個東西，要說萬言丹不好？那是不可能的，一顆萬言丹相當於一門獸語術神通，這絕對是好東西。可是對方正來說基本上沒用啊！

　　就在這時，方正聽到獨狼再那打哈欠的聲音，方正眼睛一亮，他用不了，他的幾個弟子能用啊！這樣一來，這三個傢伙以後也能溝通了，這倒是好事。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得到了這東西，又不能退換貨，那就最大化利用吧。

　　方正選擇接收，下一刻，手裡多了一個瓷瓶，打開一看，方正眼睛頓時亮了！裡面竟然不止一粒萬言丹，足足有五粒！

　　「哈哈……我就說麼，這次功德這麼多，最起碼也要給個大的麼！五粒萬言丹，賺了！」方正眉開眼笑的嘀咕著，雖然多出來的給誰用還沒著落，但是萬一以後有用呢？

　　「淨法、淨真、淨寬，你們過來。」方正一聲呼喊，獨狼、松鼠、猴子立刻跑了過來。

　　松鼠叫道：「師父，你找我們幹啥？」

　　方正想了想，沒有立刻將丹藥拿出來，而是道：「你們來一指寺也有這麼久了，淨法作為本寺的第一護法，以前日夜擔水，還負責安保工作，有功。淨寬雖然個頭小，但是為師不在的時候，也有監察寺院的功勞，有功。淨真雖然來得晚，但是每天打掃院落，接待香客，打掃佛堂，也是有功於本寺。今日，為師就論功行賞！」

　　聽到論功行賞，三個小傢伙頓時來了精神。

　　獨狼好奇的問道：「師父，你要賞我們什麼好東西？」

　　猴子眼皮一抬，沒有太大的動作，不過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

　　松鼠的眼睛一片亮晶晶的，好奇，無比的好奇，各種期盼！

　　就在這時，紅孩兒衝了過來，叫道：「師父，你可不能偏心啊，我也有功勞啊！」

　　紅孩兒才不在乎方正給的是什麼，他一個大妖王，自家家底就足夠厚實了，也看不上方正手裡的那點東西。但是獎勵必須要，這代表的不僅僅是獎勵，還是一種榮譽啊！否則，到時候師兄們都有獎勵了，就他沒有，這多丟面子！

　　方正看著急匆匆跑來的紅孩兒，笑道：「淨心，你先在邊上站著，一會自然有你的獎勵。」

第385章 嘿，老鼠！

　　紅孩兒這才鬆了口氣，乖巧的在邊上站著。

　　方正道：「淨法、淨寬、淨真你們三個有功，為師今日賞你們萬言丹一枚！此丹服用後，可以和任何人溝通。以後你們再交流起來，也就不會這麼困難了。」

　　聽到方正這麼一說，三個小傢伙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雖然他們是師兄弟，但是因為物種不同，說的話誰也聽不懂，各種障礙。要是偶爾碰到也就算了，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又沒有其他同類可以交流，那麼彼此交流就很重要了。能說聽不懂的感覺，實在讓他們彆扭。

　　如今，終於有了解決方法，自然一個個的喜上眉梢。

　　紅孩兒見此，撇撇嘴，心道：「一群沒見識的鄉巴佬，區區萬言丹而已，有啥好高興的。」

　　紅孩兒終究是見多了各種天材地寶，對於這些東西，他還真看不上。但是獨狼、松鼠、猴子則不然，他們三個只是地球上土生土長的動物，以前有點靈性，卻沒開靈智。後來入了一指寺，開了靈智去不能說話，心中的苦悶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如今有了能讓自己說話的丹藥，自然珍惜無比。

　　方正將丹藥發了下去，三個小傢伙，一人一粒，迫不及待的扔進口中吃了。

　　「我說話你們能聽懂嗎？」松鼠最是心急，第一個叫道。

　　結果他這一叫，邊上的獨狼、猴子、紅孩兒都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沒人吭聲，也沒人看他。

　　松鼠撓撓頭，嘀咕道：「難道藥效還沒化開？那我再等等……」

　　獨狼、猴子、紅孩兒、方正四個人對望一眼，忍住笑意，繼續裝聽不懂。

　　過了一會，松鼠又問道：「你們聽得懂我說啥嗎？」

　　然後又是一片疑惑的眼神，跟著搖頭。

　　松鼠的小臉皺成了一團，苦兮兮的看著方正道：「師父，他們聽不懂我說啥，我這藥是不是過期了？」

　　方正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拍著松鼠的頭道：「為師能聽懂。」

　　松鼠指著獨狼、猴子道：「可是他們聽不懂啊，嗚嗚嗚……我的藥過期了，哇哇哇……師父，我還要一粒。」

　　這小東西開始無賴了，滿地打滾，各種要求。

　　方正忍不住笑了，拍著松鼠的頭道：「人不能貪心，也許你的藥力還沒化開呢。等等吧……嗯，飯快熟了，為師去弄點吃的。」

　　說完，方正起身走向後院，同時道：「淨心，你護山，降雨也是有大功的，但是你本是妖王，各種寶貝不缺，為師就不獎勵你實際的東西了。這樣吧，下次為師帶你出去走走，如何？」

　　紅孩兒本來就不在意東西的獎勵，有獎勵就行，不落人後就好！於是欣然的接受了，叫道：「好的，師父！」說話間，紅孩兒已經跟了上去。

　　紅孩兒走了，松鼠躺在地上，繼續問道：「師兄，師弟，你們真聽不懂我說啥嗎？」

　　獨狼和猴子對望一眼，繼續裝作聽不懂。

　　松鼠兩眼一翻，嘀咕道：「傻猴子，笨狗，啥都聽不懂……呃，師兄，師弟，你們這是啥眼神？」松鼠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這兩個傢伙，怎都一臉凶悍相呢？

　　下一刻，方正就聽到外面松鼠的慘叫聲，一邊叫一邊喊：「師父救命啊！殺松鼠了！哎呀，師兄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你敢罵我們？師兄這是懲罰。」獨狼壞笑道。

　　「呃，你聽得懂？」松鼠愣住了。

　　「當然聽得懂了。」猴子笑道。

　　「你們坑我啊！嗚嗚……師弟，別太過分了！」松鼠尖叫。

　　……

　　方正知道，幾個小傢伙當中，松鼠最受寵，大家都寵著他，自然不會真的打他一頓。不過聽這小傢伙悲慘的叫聲，八成也挺慘的。

　　方正也不管，他是真的餓了，開鍋盛飯，再弄點竹筍，黏著大醬，坐在門口吃了起來。

　　沒一會，獨狼、猴子進來了。

　　「咦？淨寬師兄呢？」紅孩兒看到他們兩個，好奇的問道。

　　猴子道：「他不進來。」

　　「為啥？」方正也好奇了。

　　獨狼道：「他就是不進來，我們也沒辦法。」

　　「淨寬，你在外面幹什麼？快進來。」方正看到了松鼠的小尾巴在門口一閃而過，叫道。

　　「不進去！打死都不進去！」松鼠嗷嗷叫道。

　　方正就納悶了，起身和紅孩兒走出去，一看，只見一個黑不溜秋的傢伙在門口蹲著呢。仔細一看，可不就是松鼠嗎！

　　只見松鼠一臉可憐兮兮的仰著小臉，全身黑乎乎的，似乎都是墨水，尾巴上還掛了幾片樹葉草環，胸口印著個狼爪印……這形象，簡直帥了……

　　方正忍不住感嘆道：「這老鼠長的挺別致啊。」

　　「不是老鼠，是松鼠！松鼠！松鼠！哇……都欺負我……」松鼠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這小東西，太逗樂子了……

　　一頓飯吃完，方正給松鼠洗了個澡，無根淨水在這上面還是很厲害的，一盆水下去，墨水全無，太陽曬曬，一隻毛茸茸的可愛松鼠又新鮮出爐了。

　　吃飽喝足了，方正也不急著出去了，而是安靜的在山上吃齋唸佛。

　　這天夜裡，紅孩兒抱著手機翻著網頁，玩的正嗨，就在這時，一道信息跳了出來。

　　「大師，我們的春遊計畫泡湯啦……學校不允許我們那麼多人組團出遊，說什麼是為了人身安全，55555……」說話的是趙大同。

　　紅孩兒立刻扯著嗓子叫道：「師父，有個叫趙大同的說，他們學校不讓組團出遊，來不了了，你怎說？」

　　方正想了想道：「隨緣吧，有緣自能相見，無需強求，讓他別放在心上。」

　　紅孩兒原話發了過去。

　　方正的確不在意趙大同會不會帶人過來，現在寺院的香火日漸旺盛，他也不是特別渴望更多的人來了，人來的多了，也是麻煩。現在這樣挺好的，每天悠哉悠哉的……

　　趙大同見方正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也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人看他，給方正發了一個問題：「大師，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想追她，你有啥可以指點我的嗎？」

　　紅孩兒馬上又隔空喊話。

第386章 潘安

　　方正兩眼一翻，回道：「貧僧要是知道，還用在這山上出家嗎？他要是真想聽貧僧指點，貧僧只能告訴他，對面山頭還有地方，他可以去看看。」

　　紅孩兒立刻發過去。

　　趙大同先是一愣，隨後回過神來，一臉苦逼的道：「大師，不是說求佛，也能求姻緣嗎？你這怎還讓我出家呢。」

　　「貧僧又不是佛，你求錯了。」方正回道。

　　趙大同想想也是，問道：「大師，真的沒啥辦法嗎？」

　　方正搖頭，紅孩兒見方正不說話，大眼珠子一轉，鬼主意來了，嘿嘿一笑，模仿著方正的語氣道：「有，人無臉皮天下無敵，你若是要臉，對面山頭的風光也不錯。」

　　紅孩兒雖然沒處過對象，也沒戀愛過。不過看了這麼久的手機，多少也明白點其中的道理，追女孩子，耐心固然重要，但是臉皮尤其重要，否則你努力一千年，默默的等待，等來的也不過是對方結婚的請柬而已。只有厚著臉皮表明態度，不管對方是否拒絕，至少你做的，她都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明白你的意思，而不會被忽視，誤會。這也能增加水滴石穿的機會，否則……呵呵噠。

　　紅孩兒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卻覺得幫人談戀愛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於是這貨也不告訴方正，就偷偷的給趙大同指點江山了。

　　趙大同聽著「方正」的話，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仔細一想，貌似，的確是這麼個道理，要不，試試？

　　晚上，方正即將上床的時候，把手機收了回來，躺在床上，隨意的瀏覽著最近的新聞。

　　就在這時，方正突然收到了趙大同的信息，那是一張照片，下面還有附加留言：「大師，事實證明我臉皮還是不夠厚，一巴掌就腫了……」

　　方正一愣，這是啥意思，往上一翻聊天記錄……

　　「淨心！」一聲怒吼從方正的禪房裡傳出來。

　　沒多久，清脆悅耳的大巴掌打屁股的聲音響徹雲霄，還伴隨著某個熊孩子嗷嗷的哭聲……

　　方正打完了，打累了，紅孩兒捂著屁股可憐兮兮的蹲在一邊，看著方正。

　　獨狼、猴子、松鼠嚇得老老實實的蹲在邊上，一聲不吭。

　　方正哼哼道：「淨心，你可知錯？」

　　紅孩兒道：「師父，我那也是從網上學來的，我也想幫他嘛。」

　　「你談過戀愛嗎？」方正兩眼一翻問道。

　　紅孩兒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的掰過去，道：「如果是女性伴侶的話，我曾經有過一百多個，如果是生兒育女的話一個都沒有，如果是端茶倒水，吃飯伺候的話我有幾十個，還有幾十個是用來跳舞的……師父，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怎麼感覺渾身涼颼颼的？」

　　方正如同大灰狼看小白兔一般，壞壞的對猴子道：「淨真去拿灑家的掃把來，今天灑家要大開殺戒！」

　　沒多久，院子裡就傳來一陣叫聲：「師父我怎了？別追了……」

　　「站住！敢欺負單身狗？你是沒被咬過吧？」

　　「師父，我說的實話，沒撒謊啊？」

　　「所以師父只打一下，別跑！」

　　「殺人啦，救命啊……」

　　……

　　一陣玩鬧過後，方正回到了禪房裡，打開微信一看，頓時傻眼了。

　　「大師，你太牛逼了！這一巴掌沒白挨，成了！」趙大同的話後面還加著一個無比興奮的表情。

　　方正徹底無語了，這也行？

　　方正回了一句道：「真成了？」

　　「成了，女神剛剛問我疼不疼，約我去樓下。我去了，她說她答應我了……之前是因為太緊張，下意識的。哈哈……我tm脫單了，有女朋友了，啦啦啦啦……」趙大同無比興奮的發著信息。結果再發第二條的時候，愕然的發現，被黑名單了！

　　「這是啥情況？」趙大同一臉懵逼的撓撓頭，自言自語的道。

　　而此時此刻，方正一臉苦逼的看著窗外：「今天是虐狗節嗎？哎……啥時候能還俗啊。」

　　說著說著，方正睡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隨著山下大公雞的一句：「開整！」

　　山上所有人都起床了，打掃衛生，做飯，一條龍，輕車熟路的做完後，紅孩兒和松鼠苦逼的，一個挑著兩個大水桶，一個背著臨時改造的水碗，下山去了。該有的懲罰，是絕對不能少的！

　　方正坐在菩提樹下，安心的看著經文，不斷的有香客進門，見方正在看經書，也沒有打擾方正。這麼久了，大家也習慣了一指寺的規矩。一指寺的規矩就是，大家隨意就好。這裡沒有算命的，沒有賣靈符，佛珠什麼的。唯一要做的就是上香，許願，然後離開。如果想燒高香，只需要拿了高香，自己將兩百塊塞進功德箱就行了，這個也沒有人管的。

　　這種事，也沒人會偷偷的拿高香，不給錢。許願嘛，誠心相求才管用。偷偷的拿高香不給錢，還是在菩薩眼皮底下，許願能成才有鬼了。

　　今天的香客不少，過了早上這一會後，慢慢的少了，最終一個人也沒有了。

　　方正也沒在意，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男子跑了進來，看起來挺急的，進了佛堂，燒了香，然後跪在那就開始說話了。沒錯，別人都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禱，這傢伙直接張嘴說。猴子看向方正，意思是，要不要阻止。

　　方正搖搖頭，他也好奇，這傢伙到底要說些啥。

　　男子跪在那道：「菩薩你好，我叫潘安，嗯，就是那個古代美男子，才智過人的潘安。我這名字好啊，人長的也不賴，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懶得去工作。前陣子家裡人給我介紹了幾個工作，我去了，太累了，簡直不是人幹的。你知道嗎？那工廠竟然讓我上十個小時的班，中間只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那是人幹的嗎？

　　哎，我自問才華還是有的，可是怎麼就這麼窮呢？菩薩，我也不求大富大貴，但是你給我指條明路吧。我也不是怕累，只是想找一個，付出和回報成正比的工作而已，都說一指寺的菩薩靈，我特意跑過來，求求菩薩，給我介紹個好工作吧。最好是那種幹活少，賺錢多，一路晉升無壓力的那種……」

第387章 求佛不如求己

　　方正、猴子一聽，徹底的無語了，這傢伙簡直就是好吃懶做，好逸惡勞，想要吃白食的懶鬼啊！關鍵是，這傢伙還特別自戀！

　　方正眉頭一皺，隨後起身，走了過去，進了佛堂，也上香，磕頭，然後嘴裡嘀嘀咕咕的道：「菩薩啊，保佑貧僧早日成佛吧。」同時，施展一夢黃粱，入夢！

　　聽到這話，男子嚇了一跳，還有人求這個的？一扭頭，男子差點嚇的跳起來，邊上跪著的，竟然無比熟悉！

　　抬頭看看萬佛牌上的佛像，再看看邊上的人，竟然一模一樣！男子魂都要嚇飛了！

　　這時候，方正轉過頭來，微笑道：「施主，有什麼問題嗎？」

　　「你……你……她……」潘安指著方正，又指了指萬佛牌上的觀音菩薩，說不出話來了。

　　方正也不說話，安靜的等著。

　　潘安嚥了口唾沫，終於鼓足了勇氣道：「你是她？」

　　方正點頭道：「是。」

　　「你這是菩薩？」潘安驚呼道。

　　方正繼續點頭。

　　潘安見方正一臉和氣，沒有危險，膽子也大了，道：「你既然是菩薩，怎麼還求菩薩？不對，你怎麼還求自己？」

　　方正笑道：「因為貧僧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不努力，求誰能有用？貧僧要成佛，還是要靠自己，靠其他人？靠的住嗎？」

　　潘安愕然……

　　方正說完，起身，出了佛堂，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了。方正當然不會飛，不過幻像嘛，隨意飛……

　　潘安傻眼了，如果剛剛他還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幻覺了，或者是被cosplay的人給忽悠了，現在算是徹底的信了！普通人能飛嗎？當然不能！回頭看著萬佛牌，潘安迷茫了，隨後問道：「菩薩，你這是在指點我嗎？」

　　可惜，萬佛牌上沒有任何回應。

　　不過潘安還是笑了：「是了，肯定是菩薩在指點我！哈哈……我就知道我這人命中不凡，連菩薩都親自降臨指點我了。菩薩都看好我，我怎麼可能會不成功？嗯，回去努力一下去……」嘀嘀咕咕中，潘安出了佛堂，跑出寺院，一溜煙的下山去了。

　　猴子站在方正邊上，問道：「師父，這傢伙怎麼神神秘秘的？」

　　方正笑道：「有的人心中沒神，卻來求神，有的人心中有神，也來求神。卻不知道，世間的事情，求誰都不如求己。」

　　「師父，你要是這麼說，那你還弄個寺院幹啥？還要香火幹啥？大家都回去求自己不就行了？」猴子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方正笑道：「求己是上策，求神是中策，放棄是下策。正因為世間太多不知道求己、努力而迷茫的人，所以才有今天的寺院神佛，不知道求己，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求神佛了，至少希望還在。神佛的存在，就是給人以希望，在任何時候，你求神佛，他都會站在你這邊，聆聽你的酸甜苦辣，並用他的方式開解心中的哀愁，分享快樂。否則，當眾生迷茫的時候，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又沒有人可以理解的時候，很容易走上絕路。」

　　「那……那所有人都求己了，豈不是神佛就無用了？」猴子擔憂的問道。

　　方正哈哈大笑道：「所有人都求己了，世間就是靈山，眾生就是佛，何來無用一說？明心、見性、堅韌不拔等所有美德被人們從心中喚醒，眾生皆佛，那才是盛世。」

　　猴子恍然大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弟子受教了。」

　　方正拍了拍猴子的頭，滿意的回到佛堂唸經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每天吃齋唸經，挑水種田，日子過的悠然自得。然而就在這天，方正受到了一張來自霞光寺的請柬。

　　霞光寺，雖然不是吉林省第一大寺院，卻也是數得上號的名寺。該寺院有數百年的歷史，經歷了王朝更迭，卻一直沒有衰敗。霞光寺位於長白山上，也是稍有的幾個將寺院建造在長白山上的大寺院。

　　雖然都在長白山山脈上，但是長白山也分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的長白山指的是長白山西南角上的那一塊，那裡有長白山的主峰。而廣義上的長白山則橫跨東北三省，東北地區東部山地的總稱。北起完達山脈北麓，南延千山山脈老鐵山，長約1300餘公里，東西寬約400公里。是鴨綠江、圖門江、鬆花江的源頭。

　　霞光寺就坐落在廣義的長白山山脈上，吉林省最東北邊，方正要過去，如果是坐汽車，要兩天兩夜的時間。如果從黑山市轉古林市再做高鐵，那就快了。可是要花的錢就多了……

　　方正坐在寺院門口，看著手裡的請帖，一臉的苦悶。別說高鐵了，汽車的車費都不夠啊！

　　正當方正苦悶著呢，耳邊忽然想起一個聲音：「這是霞光寺的請帖？」

　　方正一愣，抬頭看去，只見一名少女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方正手裡的請柬。這女孩子也不陌生，正是當初和方正比書法的書法家歐陽華哉的女兒歐陽風華。一頭爽利的馬尾辮，黃色體恤衫，牛仔七分褲，帆布鞋，沒有多餘的修飾，很簡單，很清爽，卻又青春無敵，活力四核。一雙大眼睛，十分明亮，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很吸引人。

　　「阿彌陀佛，原來是歐陽施主。」方正起身，雙手合十，問好道。

　　「哎呀，大師，你這也太客氣了，太古板了吧。我印像中的你可不是這樣的。」歐陽風華大眼睛俏皮的眨了眨。

　　方正莞爾，反問道：「那施主眼中的貧僧是什麼樣的？」

　　「雖然看起來有點小古板，但是還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至少不古板。」歐陽風華很想說，陽光、帥氣、帶著點小精靈，但是這話說出來怕方正不開心，於是改了。

　　方正微微一笑，對於歐陽風華的評價，他還真沒辦法反駁，因為他真就不是一個古板的人。人前大師，人後凡，調皮搗蛋沒少幹的主。

　　「多謝施主誇讚。」方正回道。

　　「別謝來謝去的，也別叫我施主了，咱們這麼熟了，你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叫歐陽風華。大叫都叫我風華。」歐陽風華俏皮的道。

　　方正想了想，還是回道：「見過歐陽施主。」

第388章 霞光寺的邀請

　　「不對，是風華。」歐陽風華拉著長音道。

　　「嗯，風華施主。」方正認真的道。

　　「不對，沒有那兩個字。」歐陽風華急了。

　　「嗯，施主。」方正繼續屢教不改。

　　「啊我肺葉要被你氣炸了，你故意的是不是？」歐陽風華氣鼓鼓的叫道。

　　方正十分嚴肅，認真的看著歐陽風華，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是。」

　　「噗」歐陽風華頓時被逗樂了。

　　玩鬧了兩句，歐陽風華好奇的問道：「大師，你手裡的可是霞光寺的請帖？」

　　方正苦惱的將請帖交給歐陽風華道：「施主自己看吧，哎」

　　歐陽風華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隨後驚呼道：「這是霞光寺一年一次的修心祈福法會的請帖？天啊，大師，你竟然有這個請帖？」

　　方正差異的看著歐陽風華，問道：「這個請帖很難得嗎？」

　　方正沒走過太遠，他知道的最大的寺院，也只有那些比較出名的佛門聖地，普陀、少林、五台山等地方。再就是就在身邊不遠處的幾個寺院，更遠的，沒有文明全國的，他還真不太瞭解。霞光寺他聽過名字，也知道是個大寺院，但是這個法會有多牛逼，他真不清楚。

　　歐陽風華兩眼一翻道：「要不是知根知底，我真以為你是個假和尚。竟然連霞光寺的修心祈福法會都不知道。這麼說吧，白雲寺一年一度的迎春祈福法會就是學的霞光寺的修心祈福法會。不過在規格上，遠不如霞光寺的修心祈福法會。重點是，霞光寺的修心祈福法會，並不分兩個階段，而是一體的，山上為佛門內的修心養性，山下為信徒的祈福大會。那真是萬人空巷的盛會，整個山都是人，規模之盛大，在整個吉林省都是排的上名號的。」

　　方正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道：「萬人空巷？這麼厲害？」

　　「只會更厲害，白雲寺的法會也不過幾千人參加。霞光寺的法會，經常上萬人，都要動用武警、警察維持治安的。那場面有句話說的好，東北的僧人沒參加過萬人大會，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僧人。當然，大多數普通僧人只能在山下跟普通信眾一起祈福，能夠進入山頂，參加修心大會的，那才厲害呢。不過，就算是山下也分僧人區和信眾區，而且名額有限，先到先得。當然，也有特例，那就是邀請函邀請的人，會提前留下位置。讓我看看你的位置在哪啊」歐陽風華仔細看去，然後驚呼道：「這怎麼可能？」

　　方正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大師你這麼厲害，怎麼只是山下普通區的邀請函？這這霞光寺的人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歐陽風華嘟著嘴，為方正抱不平。

　　方正倒是不以為意，笑道：「你也說了，人多，座位少，有邀請就不錯了。」

　　「不是啊，你好歹也是一個住持啊，竟然只給一個山下的邀請。」歐陽風華道。

　　方正搖搖頭，啥也沒說。他是真不在意這個，雖然他是主持，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指寺終究太小了，影響力也太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一指寺的存在。而且一指寺，明面上的僧人，只有方正一個。至於獨狼、猴子、松鼠、紅孩兒，這都是方正私下收的弟子，知道的人也沒幾個。就算知道了，也沒人會當真，人收動物當徒弟？只會當笑話看而已。

　　就好像方正不瞭解霞光寺一般，霞光寺不瞭解他也很正常。當然，正如歐陽風華所說的，不管寺廟大小，本質上，方正是主持，地位和霞光寺住持沒什麼區別。卻被安排在山下，的確有點過了。

　　畢竟，僧人不在意，但是食宿的眼光卻是山下不如山上，重視程度也不同，落在外人眼中，豈不是說一指寺是個不入流的寺院？

　　但是方正作為一個主持，卻不能這麼想，否則就著相了。重點是方正也懶得上山去，去湊湊熱鬧，見見世面就好。到了山頂上，麻煩的事情肯定多，他這麼懶，當然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好了

　　歐陽風華見方正一點爭的意思都沒有，也是無奈了，扁著嘴道：「大師，你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被欺負的。」

　　方正呵呵的笑了，他被欺負？長這麼大，還真沒被人欺負過。方正笑道：「施主，這些無需在意。」

　　「行吧，你都不在意了我能說啥。對了，大師，你啥時候去霞光寺啊？」歐陽風華問。

　　方正文言，頓時一臉苦澀起來，啥時候去？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沒錢，怎去？有錢了再去？估計都是好幾年以後了，飛過去？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不能說啊！

　　歐陽風華見方正為難，大眼睛一轉道：「大師，我也沒去過霞光寺呢，但是我可沒有邀請帖，要不你帶我去？」

　　方正眉頭緊皺，身邊帶個女人，這可不太好。

　　「大師，你帶我去，路費，食宿我全包了。」歐陽風華道。

　　方正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一起去吧。」

　　約好了時間，三天後出發，歐陽風華興高采烈的下山去了。

　　方正則仰頭望天，道：「系統，你把貧僧逼的這麼窮，真的好嗎？」

　　可惜，系統沒搭理方正。

　　三天過的飛快，聽說方正又要下山，紅孩兒尤其上心，每天起的最早，早飯做的格外用心，挑水，幹活，那叫一個勤快。

　　倒是獨狼對下山興趣不大了，只是最近老是纏著方正，嘀咕道：「師父，你上山的時候給我帶個籃球唄？」

　　方正兩眼一翻道：「你覺得為師買的起籃球嗎？」

　　獨狼：「..... 」

　　松鼠有點對下山的興趣，但是看在紅孩兒天天幫他打理松鼠窩，還送了一堆松子的份上，果斷不爭了，沒事還跟方正說：「師父，我覺得我晚點下山也不錯。」

　　猴子倒是想下山，不過紅孩兒天天跟著他，師兄長，師兄短的，甚至連猴子的僧衣都給洗了，猴子也不好意思爭了。

第389章 粗鄙or高尚？

　　於是，三天後，紅孩兒興高采烈的跟著方正的屁股後面下山去了。

　　下了山，方正就看到，歐陽風華黃色T恤配短褲，帆布鞋，帶著黑色鴨舌帽，馬尾辮甩在身後，背著一個黑色雙肩包，整個人往那一站！方正總是下意識的瞄一眼那筆直的雙腿，為此，方正故意降低了走路的速度，心中默念清心咒，念了三遍，才平靜下來，也不看了。

　　倒是紅孩兒很好奇的湊上去道：「施主，你這褲子怎這麼短？」

　　方正抬手就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還說人家，你有褲子嗎？」

　　紅孩兒低頭看看自己的紅肚兜，不爽的叫道：「師父，我也想穿褲子啊，你不給發，我有啥辦法？」

　　方正道：「為師要是買的起，還用你說嗎？讓你穿為師小時候的衣服，你還嫌棄，現在還有理了？」

　　「太醜了，不穿！」紅孩兒一扭頭。

　　看到這師徒拌嘴的樣子，歐陽風華笑開了花，蹲下身子，捏了捏紅孩兒的鼻頭道：「淨心，不要叫我施主，要叫姐姐。」

　　「呵呵……叫孫女還差不多。」紅孩兒兩眼一翻道。

　　歐陽風華頓時傻眼了，這熊孩子，怎說話呢？

　　方正也無語了，偏偏還沒反駁，真要論年齡，這傢伙能當全球人的祖爺爺的祖爺爺……不過按照妖怪的年齡算，還是個三寸豆丁！而且論見識，他固然見過不少法寶、丹藥，但是一直蹲在山裡面，除了被吹捧，別的人情世故是啥也不懂。而且還特別熊，當慣了山大王，總想自己說的算，想幹啥就乾啥，想說啥就說啥，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

　　對此，方正也只能慢慢引導，說多了，也是沒用。

　　紅孩兒一扭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歐陽風華也沒當真，只當這孩子信口胡說，童言無忌。於是大眼睛一轉，笑道：「你要是叫我姐姐，一會進城了，我請你吃好吃的，還給你買漂亮的衣服，如……」

　　「姐姐，你真漂亮！」紅孩兒沒等歐陽風華說完，立刻叫道。

　　方正一聽，一捂臉，他發現，他真的小看紅孩兒了！這貨不是啥也不懂，而是懂太多了！方正估摸著，多半是互聯網惹的禍，看來給這孩子禁網，真的要勢在必行了！

　　歐陽風華則笑開了花，捏了捏紅孩兒的鼻頭道：「真乖！姐姐說到做到！」

　　紅孩兒跟著笑，他才不管那些呢，混吃混喝混衣服就行了。

　　方正在歐陽風華轉過身去的時候，偷偷的給紅孩兒的小屁股來了一腳，丟人的玩意！

　　歐陽風華是坐朋友車來的，不過為了不影響方正，她一下車就將車趕走了。如今，歐陽風華有些後悔了……

　　「大師，怎麼出去啊？」歐陽風華問。

　　方正道：「走吧，一會會有班車過來。」

　　這裡的班車都是私人的，每天會開車過來，在附近幾個村子之間轉圈圈，拉滿了人，然後一車開到松武縣城去。這個車雖然方便，卻是出了名的繞……

　　沒多久，班車來了，歐陽風華遠遠的就看到這車裡黑壓壓的都是人頭，而且車也很破，彷彿隨時要報廢了似的，一路走來，後面還噴著黑煙，彷彿著火了似的。不是空調車，車窗大開著，還有鋤頭把露在外面，看到這樣的車歐陽風華欲哭無淚，弱弱的問了一句：「大師，這……能坐嗎？」

　　方正苦笑道：「村子裡也只有這條件了，不坐這車，也沒車坐了。放心吧，都是村民，樸實著呢。」

　　歐陽風華乾笑兩聲，一百二十個不願意，還是跟了上去。倒不是嫌棄村民，而是覺得這車太不靠譜了！說好的不准超員呢？說好的不准抽菸呢？那些閃亮亮的菸頭，窗戶上冒出的煙都是啥？這些都跟她在書本上的認知完全不一樣，在她看來，這車不安全，這麼多抽菸的，燻的慌。

　　尤其是，坐車到縣城一兩個小時，這麼擁擠，還要站著，再加上這路，歐陽風華已經有點兩眼發黑，頭暈目眩了。她是真後悔趕走自家的車了，早知道如此，讓他在縣城等著也好啊……

　　歐陽風華胡思亂想的時候，方正和紅孩兒已經上車了，同時回頭招呼她。

　　歐陽風華無奈的，跟著上了車，嘀咕道：「這要站到死啊……」

　　然而，剛上車，就聽到有人叫道：「方正法師，你也坐車啊？快來，坐我這吧。」

　　說話間，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要起身給方正讓座。

　　方正還沒說話呢，立刻有人跟著叫道：「別的啊，法師你離我近，你坐我這。」

　　「你那髒的要命，坐你那幹啥？來，方正，坐阿姨這吧！」以為婦女叫道。

　　一時間車裡全是讓座的聲音，這一幕看的歐陽風華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歐陽風華雖然知道方正是寺院住持，最近香火也不錯，而且寫的一手好字。但是萬萬沒想到，方正竟然還有這種影響力。村民們這麼喜歡他，竟然集體要給他讓座！

　　方正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年輕力壯的哪肯坐，連忙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貧僧年輕力壯的，哪能讓你們讓座呢。貧僧站著就好……」

　　「說啥傻話呢？讓你坐你就坐，怎麼著？覺得我們老了，不中用了怎的？」一位阿姨叫道。

　　結果邊上一個中年男子笑道：「嘿，你現在覺得自己有用了？上車的時候，就你擠的歡，一屁股就坐上了，還喊腰疼，腿疼的，你忘啦？」

　　「滾蛋！就你話多！」阿姨笑罵道。

　　男子也跟著笑，顯然他們只是逗著玩，不是真吵架。

　　方正再次拒絕，然而阿姨不樂意了：「你這孩子，怎的？真覺得我們都老啦？告訴你，下地幹農活，你還未必幹的過我。行了，別廢話了，快坐吧。」說完，這阿姨強拉硬拽的將方正按在座位上。

　　方正無奈，只能雙手合十，道謝：「多謝施主。」

　　結果這還沒完呢……

　　阿姨看了一眼紅孩兒和歐陽風華，一巴掌打在邊上的男子後腦勺上。

第390章 行禮

　　「幹啥？」男子急了。

　　「瞪啥眼珠子？沒看到人家小姑娘帶孩子嗎？還不讓坐？文明禮貌呢？你吃啦？」阿姨叫道。

　　此話一出，男子愣住了，呆愣的看著歐陽風華。

　　歐陽風華的俏臉唰的就紅透了，心中更是十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她就那麼顯老嗎？還帶孩子？

　　方正也是無語了，這哪跟哪啊？

　　男子道：「你多久沒上山了？這是法師家的孩子……」

　　「啊？法師結婚啦？哎呦，姑娘，你眼光真好……哎，不對啊，和尚不是不能結婚嗎？」這阿姨顯然是那種神經大條的那種，但是反應也不慢。

　　方正一臉苦逼之色，趕緊道：「阿彌陀佛，施主，這是貧僧的弟子。這位施主是貧僧的朋友，今天一起搭伴去霞光寺的。」

　　阿姨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這麼年輕的孩子哪能還有孩子呢。你們也不早說……」

　　方正、歐陽風華、一車的人都無語了，你嘴那麼快，也沒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啊？還有沒問清楚，你亂喊啥啊？

　　男子也道：「下次你弄清楚了再嚷嚷，這一巴掌，打的我後腦勺子火出撩的。」

　　結果話音才落，阿姨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不是，你又幹啥？」男子也急了。

　　「不幹啥，啥眼神啊？不是人家孩子，也是人家帶孩子，你就坐的那麼安生啊？」阿姨道。

　　男子看看一臉無辜的歐陽風華，和一臉你讓不讓座的紅孩兒，兩眼一翻道：「行行行……你牛逼，我讓還不行嗎。」男子說完站了起來，然後補充了一句道：「有機會，多下山看看，見見世面！這孩子，媽的，比我都壯！」

　　說完，男子往後面站去了。

　　阿姨也沒明白男子啥意思，也不去想了，立刻招呼歐陽風華和紅孩兒道：「來來來，別站著了，趕緊坐下。」

　　面對熱心的阿姨，歐陽風華連連道謝。雖然這一齣戲有點鬧劇的感覺，甚至和歐陽風華在學校裡學到的各種理念、禮儀完全不搭邊，甚至很多話，很多舉動都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是歐陽風華卻發現，她竟然一點也不厭惡這種行為，甚至心中還十分喜歡這種樸實的，簡單的，粗暴的熱情。

　　歐陽風華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了一句：「果然盡信書不如無書，書中所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是言談舉止，有的時候並不能用嚴格來規定。發自內心的善，才是真善，這才是真的美！那些教條的，為了表現而表現出來的禮讓，卻是落了下乘。」

　　不知不覺間，歐陽風華看四周穿著樸素，甚至還有人穿著泥濘大靴子的村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換了一個角度，再看這些人，少了髒的一面，多了樸實的一面、純真的一面。大家沒有文人的安靜低聲淺談，更多的時候是扯著嗓子，震耳欲聾的喊著；說的不是風雅的事情，談的卻都是國家大事，動不動就上升到國際高度，聽著聽著，歐陽風華有種錯覺，這車裡到底坐的是一車農民，還是坐的一車國家級幹部……

　　當然也有跑偏的時候，卻沒有人說齷蹉的東西，也沒有黃段子，沒有無聊的調侃，只是聊著家長裡短，說著國際形勢。歐陽風華就坐在那安靜的聆聽著，她忽然發現，她開始喜歡這種感覺了……喜歡這種真實的聊天。

　　就在這時，一股煙雲飄了過來，歐陽風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那股子濃濃煙味，熏的歐陽風華皺起了眉頭。本想開口讓對方掐了煙，可是一看車了，基本上男人人手一根菸，也沒人嫌棄。她立刻忍住了，心道：這也是大家的一種生活習慣，總不能因為我都改了吧。忍忍吧……也體驗一把，吸菸的感覺吧……

　　然而歐陽風華沒說話，之前讓座的男子卻開口了：「那個誰，你們都把煙掐了！人家小姑娘一看就是城裡的孩子，白白淨淨的，讓你們這群大菸鬼燻黑了怎辦？掐了，掐了！」

　　歐陽風華一聽，頓時一臉的莞爾，還有這種說法？燻黑了？不過話裡濃濃的善意，卻聽的她暖暖的

　　歐陽風華立刻道：「不用，沒事的……咳咳……」

　　「還沒事，都咳嗽了。你們幾個大菸鬼，趕緊把煙掐了，懂點文明禮貌！」阿姨也發話了。

　　幾個抽菸的男子呵呵一笑，順手就將煙掐了，然後揣進口袋裡。

　　看到這一幕，歐陽風華心中更暖了，還有些感動，忍不住起身，對著眾人躬身行禮道：「謝謝叔叔、阿姨。」

　　一眾村民見此，集體愣住了，他們只是覺得照顧下小女孩是應該的，沒想到這小女孩這麼客氣，頓時一個個剛剛還吹牛逼，吹國際形勢，國家大事的人，有點懵逼了。一個個的被這突如其來的行禮，道謝，弄的老臉通紅，不知所措起來。

　　方正見此，呵呵一笑道：「諸位施主，善是相互的，你們在照顧她，她一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不是，這……我們就一群大老粗，突然整這麼一下子，有點懵。」

　　「我這一輩子，都沒人給鞠躬行過禮，我那敗家兒子都沒這麼幹過。還是城裡娃懂禮貌……」

　　「嗯，多讀書是好事，我們家那臭小子，就知道滿地亂跑，抓都抓不住。」

　　「可不是嗎，有機會，都扔學校裡關著才好。」

　　……

　　話題岔開了，大家的話匣子又打開了七嘴八舌的扯了起來。沒了煙味，歐陽風華靠在座位上，聽著大家大嗓門的調侃聲，宛若……心中默默的道：「真好……」

　　這車在各個村子裡繞了一圈兒，有的村子路破舊了，上下亂蹦，足足蹦了半個小時才上了主路，車也不蹦了，跑的也溜了。當真是一溜煙兒的跑進了松武縣城。

　　下了車，各位村民們三個一夥，五個一幫的組團去買東西了，紛紛和方正、歐陽風華、紅孩兒告別。

　　司機則探出頭來，道：「方正法師，我們這車沒有固定發車點，你要是坐車回去的話。下午兩點半過來搭車，人我都記住了，等齊了人，咱就回去。」

第391章 脾氣不好要吃虧

　　方正道：「貧僧估計要過幾日才回來了，今天就不用等了。」

　　「行，這是我的名片，要回來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最久能等你到三點半，再晚了，回去就晚了，夜路不好走。」司機師傅道。

　　方正收了名片，謝過之後，帶著歐陽風華和紅孩兒走了。

　　「大師，現在我們去哪？」歐陽風華好奇的問道。

　　方正愕然道：「施主不知道路？」

　　「我……應該知道嗎？」歐陽風華說完，俏臉唰的就紅了。

　　方正無奈的道：「貧僧聽施主前幾日說的頭頭是道的，還以為施主知道該怎麼走呢。查地圖吧……」

　　方正拿出手機，搜了搜去霞光寺的方法，果然大多數都說到黑山市，做普通貨車到古林市，然後坐高鐵直達譚中市，下車再搭車，一個小時就能到霞光寺了。方正和歐陽風華一商量，兩人都覺得時間更寶貴，沒必要將時間過多的浪費在路上。歐陽風華又不差錢，於是，兩個人立刻搭車趕往黑山市。

　　這條路就順暢了很多，而且也更加正規，空調大巴，沒有超員現象，車裡也沒人抽菸，高聲聊天，但是歐陽風華卻始終覺得，這車裡少了點什麼。

　　「大師，我怎麼覺得，這車裡少了點什麼呢。」坐了一會，歐陽風華忍不住問道。

　　方正反問道：「應該有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剛從那輛車下來，再坐這輛車，總覺得少了些東西。」歐陽風華也有點迷茫，她彷彿知道少了什麼，就是說不出來。

　　紅孩兒嘀咕道：「少了煙味，少了嘈雜聲，這裡就跟一個悶葫蘆似的。」

　　歐陽風華連連點頭道：「就是這個。」

　　方正笑道：「這種大巴車和那種鄉村車比起來，就好比是城市的高樓大廈和農村的平房一般，一個是對面不相識，一個全村都相知。你們說的，是少了一股子人情味。」

　　歐陽風華和紅孩兒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歐陽風華道：「對，就是少了點人的味道，多了幾分機械的感覺。」

　　紅孩兒趴在窗戶邊上，望著外面道：「雖然這裡舒服，不過我還是喜歡那輛破車，聽他們吹牛逼，比看電視有意思多了。」

　　方正和歐陽風華相視一笑，這話說的雖然不太文雅，但是理還是這麼個理，他們也喜歡聽那些大叔吹牛逼的感覺。

　　很快到了黑山市，下了車，對面就是火車站，一行人一路跑過去，方正和紅孩兒對於這一套手續，都不太懂，於是只能歐陽風華忙乎了。歐陽風華在網路上訂好了票，拿著方正的身份證在機器上取了票，再買一張兒童票一切搞定。

　　進了車站，紅孩兒的眼睛就有點不夠用了，雖然在網路上也看到過火車站長啥樣，但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縱然看過法寶，看過無比高大的殿堂，但是裝修風格什麼的卻是完全不同，只覺得什麼都新鮮。

　　而方正，雖然也好奇，卻始終忍著，總覺得東張西望的有點丟人。

　　「師父，不對勁啊。」這時候，紅孩兒突然壓低聲音問道。

　　方正看看四周，沒什麼不對的啊？眼神詢問過去。

　　紅孩兒低聲道：「我在網上看，他們都說高鐵乘務員都是美女，什麼絲襪大長腿，制服誘惑的，可是我看了半天，這些女人都不好看啊。你看那個，胳膊比我腿還粗，一個個長得連風華姐姐都不如。」

　　他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歐陽風華還是聽到了，聽前面的就覺得有點不對味，聽了後面的，臉直接就黑了。

　　方正也黑了，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十分嚴肅的道：「從今天開始，不允許你再玩手機了！」

　　「那我……」紅孩兒剛想說不下雨了。

　　方正馬上道：「晚上不下雨，貧僧就唸經求雨。」

　　紅孩兒瞬間投降……

　　歐陽風華也聽明白怎麼回事了，道：「大師，孩子太小，還是不能接觸手機的。接觸多了，容易學壞。」

　　方正深有同感，紅孩兒則兩眼一翻道：「誰小孩子了？」

　　看到紅孩兒急了，歐陽風華馬上笑呵呵的道：「淨心，姐姐給你買好吃的去不去？」

　　「去！」紅孩兒馬上叫道。

　　「叫聲姐姐，就去。」歐陽風華道。

　　「姐姐。」紅孩兒叫的毫無壓力。

　　方正轉過身去，這丟人，沒臉的玩意，他不想要了！

　　歐陽風華開心的拉著紅孩兒買吃的去了，沒一會紅孩兒抱著一根煮玉米，手裡拿著素腸，吃的不亦樂乎。

　　沒多久，車來了，一行人上車。

　　方正雖然沒坐過火車，不過來之前，為了不丟臉，還是惡補了一下。所以倒也表現的泰然自若，既然是出行，自然不能一直讓歐陽風華打頭陣，這一次，方正主動開路，一路看著窗戶邊上的號碼牌找過去，最終來到了一處座位邊上。窗戶上掛著一件衣服，將牌子擋住了。但是從兩邊的號碼來看，應該就是這裡無疑。

　　不過這裡已經有人坐著了，坐在這裡的是一名男子，正抱著膀子，小憩。

　　方正拉開衣服看了看，位置沒錯，於是雙手合十對男子道：「這位施主，這裡是貧僧的位子，你似乎做錯位子了。」

　　然而男子並沒有搭理方正。

　　方正也有點難辦了，這是睡著了？還是怎了？

　　就在這時，紅孩兒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男子的大腿上，叫道：「嘿，哥們，你坐錯地方了，這是我們的座！」

　　男子被這一巴掌拍醒了，瞥了一眼紅孩兒，當場就火了：「誰家的孩子？亂叫什麼叫？」

　　方正趕緊將紅孩兒拉到身後，倒不是怕男子打了紅孩兒，主要是怕紅孩兒把男子打了。然後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這的位子是貧僧的，你看……」

　　男子一聽，更不樂意了，怒道：「你們瞎啊！這裡是9b，9b！這是我的坐，看明白沒有？」說話間，男子拿出自己的票，又叫道：「看好了，這是我的座！瞎b和尚，滾一邊去！」

　　方正瞥了一眼男子的火車票，還真是9b，和他的一樣！不對，好像哪裡不一樣，於是方正看向了車廂外，對面也有一輛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