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290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26
第十九回狗肉太子,終登明堂
王莽自然懶得搭理她,把那十幾片寒星一般的‘龍鱗’收到手中,當真是如獲至寶,瞬息間粉碎了傅仙音加在上麵的神識,這十幾片前世變身時,生長出來的雪白龍鱗立即圍繞在他身上環繞飛舞,十分通靈。

看得傅仙音目呲欲裂,她十多年沒做到的事情,居然讓一個小屁孩瞬息間給完成了,怎是一個震驚了得?越發懷疑起王莽的身份來曆,此時卻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傅仙音突得從腰間掏出兩個‘攝魂鈴鐺’,雙手各持一隻,搖動起來,清脆的叮當聲立即在空中蕩漾起來,同時口中誦念咒語,雙手猛得朝外一樣,從身體裏立即如箭一般射出兩股青焰,把她的衣裙羅裳全都炸裂,落地便自爆散,化成兩片極薄的彩煙圍繞著她的赤裸1身體。

同時她的神情也是轉怒為喜,秀眉含嗔,星目流波,麵如朝霞,容光照人,再襯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態珠輝,越顯得儀態萬方。

王莽皺著眉頭,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搞什麽把戲,腦海中的百度精靈卻認得,怪叫道:“主人要把持住啊!這是《姹女勾魂法》,隻要引得你心中起了欲念,陰魔就會趁機侵入腦海中,厲害非常!”

王莽聞言笑道:“沒想到她一個彈琴的,卻會這淫邪的法門,放心,我現在觀想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任她美貌如花,我隻管謹守心房不動。”說完立即就觀想自身,容貌未變,氣質卻陡然發生變化,像看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高僧,又像被切了下麵的太監,看著傅仙音的誘惑,臉上帶著笑,卻一點也沒有心動的感覺。

傅仙音暗自錯愕,這小屁孩難道還沒長成,不懂得女人的滋味,居然能抵擋住自己的誘惑!怎麽辦,這都脫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隻得加大成本,傅仙音揮手揚起彩煙將身護住以後,突發嬌呻,一個媚眼就朝王莽拋去,旋即翩翩起舞起來,舞姿曼妙輕盈之極,做出不少柔情媚態,卻看到敵人隻是微笑窺看,毫無動作,心中憤怒至極。

倏地格格媚笑,加快了速度,舞到急處,忽然頭下腳上,連身倒轉,玉腿頻伸,柔肌欲活,粉彎雪股,致致生光,時顛時倒,時合時張。加以嬌1喘微微,呻吟細細,端的妙相畢呈,極其妖豔。令人見了,蕩魄融心,身魂欲化。

王莽兩世為人,道心堅定,又有百度精靈的提醒,那裏還會被她的美色?起初還不太在意,可注目看得久了,就有些心馳搖曳,身上的護體辰龍都有些暗淡下去,在看傅仙音竟是容光煥發,聲色愈加曼妙,那護身的彩煙也暴漲開來,不由暗付:

“這《姹女勾魂法》果然厲害,隻要心念一動,神魂便差點被攝去,萬劫不複。這還隻是色相的媚惑,肯定還有其它厲害的法門,自己不得不防!”而最好的防禦手段就是進攻,王莽就要動手。

傅仙音見遲遲不能建功,也有些焦躁和不耐煩,不得已,提前發動了致命的攻擊,那兩股從她身上衝出來的青焰立時化成同樣赤身裸體的陰魔,猛撲過去,映著滿空碧綠。

“來得好!”恰好王莽的攻擊也已發動,迎了上去,兩人就要分一個勝負!

而這時,丹忠大人卻很好地利用了傅仙音這隻母老虎被引開的時機,提著天子劍進了未央宮中,在門口卻被衛公公和執金吾將軍兩人攔住,最後把天子劍暫時抵押在他們手中,這才算買到了通行證,進去後,就直奔漢元帝的寢宮。

“什麽人?竟敢擅闖未央宮?”二十幾名提著寶劍,琵琶,古琴的宮女和幾位公公反應十分迅速,在察覺到丹忠大人的腳步時,就圍了上去,連連厲喝。

“滾開!”丹忠大人知道時間寶貴,沒空耽擱在這裏,展開身法,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宮女中穿行,每一拳轟出,都正中柔軟的腹部,把人砸飛出幾十米,掉下來後雖然爬不起來,卻也沒有生命危險。

定陶王劉康在房間裏麵聽到動靜,知道情況有變,暗暗叫糟,看著床上已昏昏睡去的漢元帝,恨不得讓他立即召來群臣,說明改立太子的事情,可惜現實情況完全不允許,聽到外麵動靜越來越大,這個小家夥猛然打開大門,看清是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後,挺直的腰板就是一縮,旋即就重新挺直,暴喝道:“太師,不知道我父皇身體不好,要休息嗎,你進來喊打喊殺是想謀反嗎?”

丹忠大人把人解決了差不多後,一絲不苟的衝著劉康行禮,道:“參見殿下,正是因為皇上病重,我這個老臣子就更要來探望,這些宮女太監卻一意阻攔,真是該死。”

說完就不在理會劉康,推開他,走到病榻前,丹忠大人跪倒就哭,把漢元帝從昏睡中驚醒,怒詫道:“……是表叔……朕還沒死……呢,你哭個什麽喪……”

漢元帝當真不行了,說話已是一言三頓。

“陛下,臣不是哭陛下,是哭大漢江山!”丹忠大人老淚縱橫,邊哭邊叩頭,一顆老頭撞得地麵砰砰作響,雖是鋪了青蒲席墊,也無濟於事。

“大漢……江山……何……慮?”

“陛下尚不知曉麽?唉,大漢江山危矣……”

一聽到事關江山的安危,漢元帝縱在彌留之際,也不得不強掙病體,提起精神:“表叔先不要哭,一五一十地與朕說來。”

漢元帝果然‘忠於職守’,頓時氣也有了,話也連貫了。

丹忠大人知道時間緊迫,必須趕在傅仙音母子回來之前把話說完,便不再嗚咽:

“皇太子劉驁以嫡親長子而立,已經有十多年了,事實上已經得到天下的認可,在百姓心目中,大漢的皇太子沒有別人,都甘願以臣民的身份追隨太子。

可是定陶王又一直受到陛下的寵愛,這種情況使百姓不明就裏,所以,現在全國上下、市井街巷中流言四起,都謠傳您有廢長立幼的意向,要真是您有這種打算,百官公卿以及平民百姓,必然會認為您這是病中的亂命,一定會以死相爭拒不執行。這樣一來,天下豈不大亂?老臣思來想去,隻有一條辦法可以試試,也許可以挽救這種局勢。”

“額,說!”

“天下都知道,老臣奉詔護佑太子,也都認定老臣必然會領頭抗拒您廢立的詔命,老臣的辦法,就是請您將老臣賜死,以向天下表示陛下廢立的決心。以老臣與陛下的淵源,違抗聖命尚且要以死來作為代價,天下人誰又敢以身試法!這樣,犧牲老臣一條賤命,卻可以順利實現陛下廢立之舉,從而穩定天下局勢,豈不是於國家大大的有利!隻是,老臣要先走一步,臣實在舍不得陛下您哪,不過沒關係,臣在黃泉路上會苦苦等候,一定要繼續侍奉陛下……”

說著說著,丹忠大人悲從中來,又放聲拗哭。

劉康一聽,嚇慘了,撲到地上就叫;“父皇……”淚眼汪汪。

漢元帝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見不得人家流眼淚,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問道:“表叔,無法更改了嗎?”

“陛下,王皇後性善,皇太子仁懦,一定會善待傅昭儀和定陶王母子的。”丹忠大人隻能這麽回答,

漢元帝想想也是,又想起傅仙音最近的表現,乘著自己病情危重,一味糾纏,心裏真是有些厭煩,抖抖索索從病榻上伸出一隻手,撫在丹忠大人肩背上,頹然歎息:

“朕的病情日見加深,而太子和定陶、信都兩個王子又都年紀幼小,戀戀不舍的心情,表叔自應理解。不過有一點表叔可以放心,廢立之議絕然沒有!”

頓了頓,漢元帝深沉地回憶起父親漢宣帝在世時和劉驁之間那種祖孫天倫之樂的情景:

“先帝在時,最疼愛的就是太子,親自為他賜字太孫,其中深意誰人不曉?朕素以孝順被天下稱道,又怎會違背先帝的旨意?再說皇後一向謹慎,從無過犯,就衝她的麵子,朕也不會廢掉太子呀!太子太師怎麽可以聽信那種無稽之談呢!”

丹忠大人聽到這裏,心裏基本有底了:“老臣輕信謠言,誤解了聖明的陛下,實在該死,罪該萬死!”

咚咚咚!又是一通死磕,雖然腦袋是自己的,可那地卻是別人的,不磕白不磕。

人小鬼大的定陶王劉康立時癱軟在地,知道即將到手的太子,皇位全都飛了,全歸了那位狗肉太子,娘啊,您怎麽還不回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27
第二十回登基,升級
漢元帝這次不攔著丹忠大人了,畢竟‘信謠、傳謠’也應該受到一點小小的懲罰。再者,用多磕幾個頭的代價保住了太子的地位,從經濟的角度分析也是劃算的。

丹忠大人一邊頓首,一邊道:“陛下,皇後娘娘和太子都十分惦記您的身體,您看是不是讓他們過來照顧,也好幫傅昭儀分憂。”

“準!”事到如今,漢元帝也隻有答應。

“陛下聖明!”丹忠大人跪著退出,就要去派人把皇後太子兩人接過來,徹底掌握住大局,快到門邊的時候,他聽見漢元帝發自肺腑的話語:

“太子太師,朕的病情越來越重,恐怕沒有什麽指望了.朕對表叔沒有別的希望,隻請求您好好輔導太子,別辜負了我這一片苦心……”

丹忠大人這回可是真的受到了感動,這是什麽?

這叫‘托孤’哇!

這是漢元帝對他的極大信任!老頭兒泣不成聲:“陛下,陛下,多多珍……重,老臣就是肝腦塗地,也一定要把太子輔導成像陛下一樣的聖主明君,以報陛下……”

丹忠大人發自內心,和著血淚說出這番話的,還沒等他說完,外麵就響起一道夜梟似的怒吼聲:

“陛下,您難道忘記了天籟苑那個夏晝說過的話了嗎?”

隨後定陶王劉康苦等了良久的傅仙音疾飛了進來,隻是衣裳很是淩亂,雙目噴火一般瞪著丹忠大人。

在其後跟著小小孩童外貌的王莽,看到大局已定,不由微笑頷首。又見到漢元帝似被傅仙音的話觸動,臉色變了變,最後歸於平靜,無力的揮揮手道:“仙音,等我殯後,你就隨著康兒去就國吧,雖然隻有方圓百裏,但也能夠保你們母子無憂了。”

方圓百裏,方圓百裏!傅仙音突然忍不住想笑,片刻之前,她和她的兒子還差點能夠擁有大漢朝的萬裏江山。可片刻之後,就從‘萬裏’縮水成了‘百裏’,這落差實在太大,她心裏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無法接受!

傅仙音懊悔啊,悔恨不該聽從漢元帝的命令出了未央宮,又醒悟的太遲,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如果她能預知的話,就是拚著責罵,就是累死困死她也要守在漢元帝身邊。

可是沒有如果,時間也沒有後悔藥,這一切都已經成了事實,由不得她不接受,傅仙音不恨漢元帝,畢竟他原先還能多活許多年,卻被她吸幹了身體精氣,減短了生命。甚至連王皇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都不恨,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敵對方,鹿死誰手,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她隻恨‘王莽’,這個潛伏進宮中,不知道想要幹些什麽的家夥,明明法力通天,卻裝作小孩的樣子掩人耳目,所圖肯定驚天!隻是現在這一切都跟她傅仙音沒什麽關係了,她倒要看看王莽小兒到底想要幹什麽,老對手王皇後在這場‘皇位爭奪戰’中成了勝利者,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栽倒在這小子手下?

隨著漢元帝的旨意傳出,所有太監的首領衛公公和執金吾將軍率先表示願意支持太子登基,接著欽天監也撤銷了管製,並派人來表示恭賀。

在漢元帝最後的日子裏,王皇後和太子劉驁都很用心的照顧,不讓傅仙音和定陶王劉康專美於前。

一切,已成定局,在無反複!

……

這一年的五月,漢元帝駕崩,而劉騖也終於在六月間登上了夢寐以求的皇帝寶座,成為漢成帝。繼位當天,便尊王政君為孝元皇太後,封娘家舅舅五人為侯,有平阿侯王譚、成都侯王商、紅陽侯王立、曲陽侯王根、高平侯王逢時。

一日五候,大漢開國以來所前有未有,一時間朝堂內外所有人都知道,一個新的外威集團,隨著劉驁坐上盤龍交椅而開始崛起,並以不可遏製的勢頭,直撲權利中心!

把劉驁這位狗肉太子最終端上堂皇國宴,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太子太師丹忠大人,漢成帝即位伊始,就晉升為長樂衛尉,遷右將軍,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並授予了給事中這樣的‘加官’職務。

不幾日,又封為武陽侯,侯國在臨海郡的武疆地方,有一千一百戶的封邑,榮耀之極。

至於王莽,雖然居功至偉,但因為年級幼小,並沒有獲得官職,或者爵位之類的賞賜,卻在漢成帝劉驁和孝元皇太後王政君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以後出仕掌權鋪平了道路。

在隊伍的最外麵看著劉驁穿著團龍服,有板有眼的走向龍椅,接受文武大臣們的朝拜,王莽心中竟然跟著激動起來,心神一個恍惚,劉驁已在龍椅上坐好,目光在屏氣凝神的大臣們中掃射,突得落到王莽上,莞爾一笑。

王莽立即覺得一朵慶雲從他頭頂上的護體神龍中分出,降臨到自己頭上,發出耀眼金光,團團護著自己,百邪不能侵。旋即被辰龍吸收,隻聽得耳邊轟隆一聲,身體裏的血液沸騰起來,全都湧向雙目!

百度精靈察覺到異常,在腦海中驚訝的大呼小叫;“主人好厲害啊,居然瞬間吸收了百分之三的龍氣,現在已經達到百分之二十,要激發出‘龍瞳’,也叫真實之眼,可能有些痛,您可要忍住啊。”

那裏是有點痛?王莽就感覺兩隻眼珠鼓脹得要從眼眶裏跳出來,眼淚長流,要不是緊緊咬著牙齒,他早就大叫出來了,那感覺實在太痛苦了,好在隻持續了片刻就好了,王莽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發覺天特別的‘亮’,各種顏色浮現,對應著無處不在的五行元氣的顏色,就連細微的風都有了形狀和特定的路線。

整個世界就仿佛在王莽麵前敞開了一扇大門,看到了萬物的本源,這是他的前世都沒有感受到的,毫無疑問,王莽現在的實力前所未有的強大!

……

就在劉驁成為漢成帝的第二天,長安城外,在數百個精銳騎兵的護衛下,被勒令馬上出去就國的傅仙音和定陶王劉康,抬頭默默望著長安城,皇宮,黯然神傷。

傅仙音畢竟練過,很快回過神來,柔聲道:“康兒,我們走吧!”

劉康無精打采的點頭,爬進了馬車中,途中被石頭絆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傅仙音實在心疼,再次回頭望著長安城,她的眼神炙熱如火,第一次由衷的想大吼一聲:

“我,傅仙音,可不僅僅是漢元帝的傅昭儀,藩國的王太後,還是瑤池仙宮這一代最傑出的女弟子,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的!”

“我傅仙音還會回來的!”

她最終沒有叫出來,唯一一個來送行卻沒有現身的王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這層意思,一笑置之,有他在,傅仙音縱然使出渾身的手段,最終也隻是夢幻泡影而已。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28
卷七養望
第一回治標更要治本
漢成帝二年的夏天,初夏的太陽已經開始醞釀著發威了,不過作為長安八條主幹道之一也是長安最繁華的商業街橫門大道,這人氣卻是絲毫不見減少。

這橫門大道將長安的商業區分割成了東市和西市,至於命名規則嘛,不過是在大道東邊的就叫東市,自然西邊的就叫西市。你要說老土,拜托你這明顯是在難為古人嘛!

這古代的商業區自然不會像現在這般規劃的井井有條,不過如此卻也更顯出了人氣。王莽走在橫門大道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卻是覺得自己與這裏的總是有些格格不入。他終於是明白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自己終究是和他們不同的。

天時越來越大,這氣溫就上去了,王莽並沒有像旁人那般躲在大道兩旁的樹下遮陽,而是徑直的在路中間我行我素的走著,不時有那獨守春閨的寂寞少婦遮遮掩掩的盯著王莽偷瞄。

誰叫他王莽長得一副好身軀,棱角分明的線條簡直是這些經曆過男女雲雨的少婦眼中的鑽石發光器,牢牢的吸引住了人家的目光,再加上王莽現在有點獨立特行的漫步陽光下,能不讓別人多多注意麽。

好在王莽不是那種別盯兩眼就臉皮羞紅的小正太,雖然覺得有些目光實在太熱切,但好歹沒有露怯,隻是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卻是有那眼尖的少婦看出了某人心虛,銀鈴般笑聲傳來,王莽的腳步更顯匆匆了。

王莽無聊的掃視這大道兩旁的商店,卻是沒有能勾起他興趣的物件。正當王莽快要走出橫門大道的時候,意外的一幕出現在了王莽的麵前。

王莽在一家買賣奴隸的店前停下了腳步,隻見一群老老少少被關在了牲口棚裏,裏麵卻沒有一個青壯,四周牲畜的糞便不斷的吸引著附近的蒼蠅們群魔亂舞,透過層層蒼蠅的阻擋,王莽感覺到了那些人眼神裏所透露出來的悲涼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渴望,那是當失去尊嚴之後作為人僅存的對生的渴望!

王莽自認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可是當活生生的人間慘劇擺在了他的麵前,才知道這竟是如此的難以接受,連做人的尊嚴都被剝奪了,他們還有生存的價值嗎?

王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該使用自己那不多的善心救濟這些給他帶來巨大衝擊的“人”們,然而裏間眼尖的老板卻是發現了王莽這個潛在的顧客,於是掛著諂媚的笑容快速的迎了出來。

“公子可是看中那位了?”長著一張刻薄臉的老板放低了姿態詢問道。

王莽轉過身看著衣著華麗的老板,與旁邊的那些所謂奴隸們和其鮮明的對比。強忍著怒氣,王莽淡淡道:“這位老板這生意做得可真是有點偏門啊!”

“公子哪裏的話,我這門生意也不過是混口飯吃,您說是不!再說了,我不做自有人做,我也得為父母妻兒的生活考慮啊!看在公子一身貴氣的份上,我打個九折怎麽樣?”老板看來是急於將這些在他眼中不值錢的貨色打包出去。

“哦,敢問老板,這些人都是哪裏來得!”王莽皺著眉頭問道。

“嘿嘿,公子這話問的,要是旁人一定不會告知公子的。好吧,今兒我也就發發善心和公子說道說道。這些人都是得罪了當朝權貴,那些青壯的早被人家挑走了,就剩些歪瓜裂棗丟到我這裏看能不能賣點錢。”老板並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的。

王莽聽了卻是十分詫異,這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啊。

“老板,大漢不是有律例除了戰俘和自願的不準買賣良民麽,怎麽他們被迫賣身也沒人管呢?”

“聽公子這話,您一定是大家族的少爺吧!這年頭,律法值幾個五銖錢,這要是權貴們用得上自然是照律法辦事,要是用不上,也就想女人的裹腳布想扔就扔唄!就算是有那不開眼的升鬥小官想管,那些權貴們隻要在背後找找關係,隻怕的被倒打一耙,久而久之的誰還敢再管這些事,一個個都聰明的睜隻眼閉隻眼。”老板估計也是閑得慌,才說這麽多。

“嘿,所有人都很聰明啊!老板看來也是位聰明人了!”王莽卻是憤怒的已經平靜了下來嘲諷道。

“嘿嘿,哪裏哪裏,小的不過是混口飯吃,撿撿那些聰明人嘴邊漏點的吃食養活一家人。對了,公子還沒說看上那個了呢!要不我幫你挑挑?”老板殷切道。

“老板急什麽,本公子還想再知道點什麽的,問完再挑也不遲嘛,老板你說是不是!”王莽看似笑眯眯的眼中卻是沒有一絲笑意。

“好好,是我心急了,不知道公子還想知道點什麽,要不進裏屋咱們坐下喝茶慢慢聊聊?”一直沒賣出去這些歪瓜裂棗,老板自然不想放過王莽這個客戶。

“那到不用,老板真是太客氣了,本公子想知道這些人是得罪了那位權貴落得如此下場,不然要是我買回去得罪人就不好了!”王莽以退為進道。

“公子放心,絕對不會有人找公子的麻煩的。這些人嘛,原本是長安城外時代務農的農民,隻不過後來王家人跑馬圈地,卻是圈了他們家,這祖輩傳下的東西他們自然不肯賤賣,於是乎人家王家人小小的一句話,他們就落到這不田地了,他們說來也是挺可憐的。”老板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做了下秀。

“王家!敢問老板是哪個王家?”雖然王莽心中有所懷疑,但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老板能給出否定的答案,可是天不遂人願。

“嘿嘿,還能是哪個王家,自然是當今王太後的娘家了,就是那個一門八侯的王家,不然誰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長安城外跑馬圈地。嘿嘿,說起王家來,那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的虧人家祖墳葬得好啊,這後人卻是享了大福。”老板一臉的羨慕。

“果然是他們,哼,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了他們。“王莽低喃道。

“公子說什麽!”老板沒聽清楚。

“沒什麽,看來這公侯親貴之家也不過是藏汙納垢之所,真是浪費了他們先輩的威名。“王莽淡淡的說道。

“公子看的真是透徹,這些王侯之家卻沒幾個好東西,不禍害百姓的真是少之又少。“刻薄老板一臉附和道,隻不過指望王莽能將這些賣不出去的壓倉貨帶走。

“老板,本公子瞧著你卻說不太會做生意啊!你看你將這些人隨意的丟進牲口棚,就他們呆的地方臭氣熏天,誰還有過去看看的欲望,你再看一個個的蓬頭垢麵,哪能吸引主顧的眼光而且還賣不上什麽價錢,老板你覺得呢!”王莽貌似替他打算道。

這長著一張刻薄臉的老板想了想,難怪自己賣不出去,可不就是這些原因嘛!

“公子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了鄙人的不足,我得好好感謝公子。“說著,老板拱手拜謝。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先走了!”小不忍者亂大謀,王莽現在還沒有權利改變這一切,所以隻能這麽幫上一句。

“誒,公子慢走,您不挑個順眼的回去?要是公子嫌髒,鄙人代勞可否。“說了半天,這生意還沒做成呢,老板自然不打算就讓王莽這麽走了。

“不用了,公子我卻是有要事要辦。“王莽搖搖手打算離開。

刻薄老板看到王莽要走,卻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隨手抄起掛在牆壁上的馬鞭,淩空一甩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勾住了王莽的腳步。

老板裝模作樣的走到了牲口棚邊,馬鞭指著這些老老少少惡狠狠的道:“難怪人家公子看不上眼,瞧瞧你們那要死不活的樣子,老子今天不給你們鬆鬆筋骨,你們是精神不起來了。”

聽到老板這惡狠狠的話語,這些老老少少頓時騷動起來,幾個總角之齡的孩子害怕的躲進老人的懷裏瑟瑟發抖,而老人們隻是麻木的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裏等待皮鞭的到來。

王莽何等聰明,頓時明白奴隸主的打算,頓時怒發衝冠,忍無可忍,暴喝道:“老板,慢著!”

“喲,公子爺,可是改變注意打算買兩個了!”老板一臉的賤笑,心想自己果然抓住了這位公子的心裏。

王莽麵沉如水,淡淡道:“你知道嗎,這些年我都沒有閑著,總共練習了一萬三千六百種法術,一直都沒有地方試驗,那是何等樣的遺憾啊,今天就先拿你試試手!”

那奴隸老板一楞,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旋即醒悟過來,惱羞成怒:“那裏來的毛頭小子,居然在這裏跟我裝大爺,今天看我不抽斷你的皮!”甩手就是一道鞭花,劈啪聲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在王莽身上,修為居然也是不凡。

可是卻如何能傷得了王莽,道聲‘鐵塊’,周身泛起金屬般的光澤,從頭到腳,流遍全身。那鞭子就像打在真正的鐵塊上一樣,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你到底是什麽人?”那奴隸老板這時才慌了,急忙後退,要去找人幫手和後台靠山。

為時已晚!

王莽屈指一彈,打了個響指,那奴隸老板應聲而倒,卻是中了精神衝擊術,這輩子是別想在起來了。

此番種種,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番混亂。王莽皺眉,暫時不想鋒芒太露,就拔下根頭發,幻化成瞌睡蟲,飛出,鑽進在場所有人耳中,不一會,就鼾聲一片,全都睡倒在地。

王莽又走到那群被迫當了奴隸的老老少少麵前,真是太慘了,見到王莽靠近,不由自主的後退,十分驚恐害怕。

“我是來救你們的,沒有惡意。”王莽沒有過恩他們多說,仰頭打了個噴嚏,化作甘泉雨露落在那群老老少少身上,不但攝洗去他們身上的汙垢,還修補他們體內的生機,讓老人變得年輕,讓小孩變得強壯,讓女孩變得白嫩。

做完這一切,王莽決定索性好人做到底,說道:“以後你們就跟著我,有機會的找回家人團聚。”

那群老老少少感受著身上玄奇的變化,驚為天人,齊齊跪下道:“願聽大仙吩咐!”

王莽哈哈大笑,袖袍一展,使了個袖裏乾坤的法術,把他們全全都裝進了袖子裏,轉身大步離去,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呢!

坊市的見聞,讓王莽的心頭十分沉重,他想不到,王家的諸位候爺竟會如此迅速的就墮落了,他慶幸剛才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就沒辦法聽到這些實情了。

這王家除了王鳳,沒什麽人才不說,還全都是害群之馬,等到自己掌了朝政大權,一定要把這些蛀蟲給一掃而空!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29
第二回陳老師
自從成帝登基後,這王莽的年歲也是越來越大了,自然不好再留在宮闈裏麵,即使皇帝不猜忌,也怕有心人說那王某私通那位貴妃宮女,最後王莽帶著母親王嫣回到了王家老宅。

此時的老宅卻是形單影隻,冷清無比。原來卻是王莽的叔伯們靠著姑姑王太後的封了侯,自然為了顯出侯門不凡,這老宅子自然不夠用啊,於是這些叔伯們都各自在外修建大宅院搬了出去。

要不是王莽母子回來住,這老宅也就幾個老家丁在守著了。雖然老宅冷清,王莽卻覺得十分和自己的心意。反正他也看不慣自己那些叔伯兄弟們的飛揚跋扈,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眼不見為淨。

後來王母覺得太過冷清了,就從娘家找來了一個已經成家的外甥,如此也有個伴不是。可惜這位仁兄卻是享不了大宅院的福氣,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留下一位美貌端莊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

加上王莽和他母親這王家老宅可不就是一個‘孤兒寡母’集散地了嗎,連那些破落戶親戚也不敢再上門來了,笑話,誰嫌自己命長了不成。

如今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丁,王莽自然肩負起了養家糊口的重擔,好在以他的能力讓自己的母親和嫂子過上小康生活那是一點問題沒有,不然被如此不成問題的問題難倒,王莽也可以找塊風水寶地自己把自己埋了。

這溫飽問題解決了,王莽母子又開始想其他的了。王嫣自然是想這如何光大大房的門楣,好叫那些人知道他們大房也不是好輕視的。

而王莽的野心和起母親相比卻是顯得太過強大的了,要是有誰知道現在王莽心中最執念的什麽,隻怕心髒不好的會立即被嚇的驟停。

這次王莽無意間得知在城北有位當世大儒半隱居在此收徒教學。王莽自然不能錯過這種提升自己名望的機會。雖然王莽有著百度精靈,這什麽知識學不會,可是有學問還得有名氣啊!

要知道在現在的大漢朝,不管你學問能力有多好多強,可是隻要你沒有名氣,誰會推薦你、誰會錄用你?這年頭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了,有本事你還得拿出來亮亮,裝深沉隻會讓你最後哭的很有節奏感!

王莽自然知道培養自己的人望、名氣最快最便捷的方式莫過於拜一位聲名遠揚的好老師。隻要能得到老師的青睞,你就能像現在傍上富家小姐的小白臉一樣少奮鬥十幾二十年。

這種好事,王莽自然不會選擇放棄,於是才有了剛剛發生的那件小插曲。

王莽此次要拜師的大儒名叫陳參,自創禮儀書院,數十年教導下來,人數早就超過孔夫子的三千門徒,學生遍布朝野,能夠很大程度的影響朝野風向。

缺點是為人孤高清傲,眼裏揉不得沙子,看不上朝堂之上那幫屍位素餐之徒,把好好一座大漢天下治理的江河日下,實在是令人齒冷。

因此漢元帝幾次征召他為官,都被他拒絕了,因為‘官位’實在太小,不足以讓他施展拳腳,蕩清乾坤。拒絕了幾次,人家漢元帝也不是沒他不行,也就不在征召了。

陳參倒也不失望,在長安城裏自辦書院,為萬民傳道解惑。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這就是陳參老先生現在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可是今天陳老先生自己卻是有點心神不寧,無法靜下心來讀書,因為做了一個怪夢,老先生夢見從東邊飛來一條巨大無比的金龍,落到他麵前,化成一個書生,突然稽首開口道:“請先生助我!”

陳參老先生當即給驚醒,若有所思,他不是普通的讀人,是學習了‘屠龍術’的異類儒學大宗師,之所以隱居授徒不出,而且不願意出仕,是因為看出大漢朝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末世,雖然還有些氣運,卻也不過十幾年的事情,到那時才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

傳說中,周文王是夜夢白熊,因而在渭水旁請到了八十高齡的薑子牙,在其輔助下,這才成功滅商興周,有了八百年天下。

而他這次夢見學生化身飛龍在夢中求助,難道天下之主,將會拜入他的門下嗎?陳參老先生很是興奮,又有些彷徨和猶豫,這幾十年的平靜生活下來,令他都習慣的懶得動彈了。

又一想薑太公八十歲高齡都能出山,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萬世留名,他陳參雖老,卻還沒到走不動的時候,怎麽能不效仿先賢?

有了這種想法,以陳老先生的養氣功夫也不由有些忐忑,恨不得把耳朵掛在門框上,一絲不苟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貴人王莽很快自動送貨上門,恭恭敬敬的道;“請問陳老師是在裏麵?”

陳參心中一喜,起身迎到了門口,就看見了一個有龍虎之姿的青年,雙目炯炯有神,臉上帶笑,低垂著頭,顯得恭敬而有禮,讓陳老先生一下子就心生好感,淡淡的問道:“老夫就是陳參,不知你有何要事?”

王莽笑道:“學生知道先生是天下少有的明白先生,因此特來追隨先生,學習本事。”

陳老先生明知這是自己所等的貴人,卻也要難上一難,扶須笑道:“年青人,我陳參雖然隻是一個寒儒,以授徒為生,卻也不是遇見誰就收為弟子。學生們,你們都出來,自我介紹一下。”

“是,老師。”陳老師的那些弟子們早就探著腦袋在偷看了,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陳老師如此失態,甚至親自去接見一位年青人,不少嗅覺靈敏的人就從中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王莽一眼望去,陳老師的學生雖然有不少,其中稱得上出類拔萃的也隻有四個,一位手持銀毫大筆,一位腰佩寶劍,力量內斂,一位手捧竹簡,頭也不抬一下,最後一位則是兩袖清風,正衝王莽點頭微笑,十足的溫潤君子模樣。

“不錯,要是能為我所用就好了。”王莽讚歎不已。

那邊陳老師已經吩咐道:“秦淮安,你寫個字看看。”

手持銀毫大筆的男孩子,臉上稚氣未脫,道聲遵命,提筆在空中寫字,竟大發光明,字字珠璣,耀得人眼根本看不清楚。他抬頭,倨傲的看著王莽道:“你可知我寫的什麽?”

王莽知道較量開始了,微微一笑,抬手在空中揮過,那字上麵的光芒全部斂去,同時下麵也多了一句,赫然是首對聯。

半肩行李一張琴,浪跡江湖,皆雲寒儒無大用!

三更燈火四壁書,經緯天地,誰道聖朝有遺賢?

那大男孩見了錯愕不已,脫口叫道:“老師!”臉色激動的通紅,卻見陳參也是老懷大慰,開心不已。

“兄弟大才,我認輸了。”那大男孩幹脆認輸,提筆倒退。

王莽道:“客氣,客氣。”

陳參十分滿意,心想看來文的難不住他,幹脆就來武的,道:“王動,你去舞一套劍法,不要客氣,盡管施為。”

那持劍的少年也不客氣,鏘一聲拔劍而出,隨手一抖,就是數十道劍花閃現,在空中綻放,凋謝,道聲:“小心了。”劍從他手中脫手飛出,化道驚鴻就朝前刺去。

王莽一見不慌不忙,叫聲鐵塊,全身再次泛起金屬板的光澤,硬當住飛劍的直擊,分毫未傷!

少年王動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眼睛看見的,失聲道:“這是什麽法術?”伸手一召,把劍叫了回去,分出無窮劍光,瞬間又合為一體,轟鳴聲中,飛劍被極強的爆發力推了出去。

“好厲害!”王莽終於認真起來,盤膝端坐在空中,手捏法訣,大叫道:“金剛不壞!”全身鋼鐵光澤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黃金一般的光芒,那勁道極強的飛劍連金光外圍都進不去,僵持在了空中。

少年王動再三催逼飛劍,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卻始終不能寸進,頹然放棄,追問道:“你這使用的是什麽法術?”

王莽拈花微笑:“這是西域那邊的一個大國,十分流行的‘佛’使用的神通,叫金剛不壞身,號稱天下防禦第一!哼,我看比我們中土的神通還差得遠。”

“西域嘛?師兄真是學識淹博,法力高深,再三佩服佩服。”少年王動轉頭麵對陳參,羞愧道:“老師,弟子無能,給您丟臉了。”

陳參安慰他道:“不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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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吃小灶
“你也很好,我收下你這個學生了,以後一定要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陳參拍著王莽的肩頭,意有所指的道,又一次細細端詳起這名新弟子,儒雅不凡,又有一絲神仙中人的飄逸氣質,忍不住讚歎撿到了個好寶貝,問道:

“我看你這副氣質,不像是來自尋常人家,是那家豪門貴胄、或者五侯的子弟吧?”

王莽不想太高調,再加上現在五侯子弟簡直就是紈絝敗類的代名詞,王莽不屑和他們扯上關係,思慮了一下道:“弟子姓姚,名叫莽,家境貧寒,卻哪是什麽豪門貴胄。”

陳參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也不揭破,道:“好!好!你以後在我這裏好好學習,報效父母。”

王莽看老師陳參一副了然於胸的得意笑容,那還不知道這隻老狐狸早看破了。

拜師自然要送上見麵禮,王莽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這束禮雖輕,還望老師莫要嫌棄!”

陳參也不矯情,接過道:“這兩錠銀子足夠你一個月的夥食費,你以後就住在為師這裏,也好專心攻讀。”

王莽當即同意,施展《妙手空空》的絕技,從袖子中掏出一卷書冊送上。

陳老師接過一看,眼睛頓時大亮,如同武林高手看到的武林秘籍,嫖客看見了春1宮圖,高興的手舞足蹈。

“《周公圖》,居然是《周公圖》,不是說被項羽一把火,在阿房宮中徹底燒毀了嗎,居然重現人間,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陳參如饑似渴的觀看起這本傳說中周公編寫的奇書寶書,久久,就就不忍釋卷,最終抬起頭看著王莽道:

“你可是給我帶來了一份好禮物啊,有了這本書,就是對付今文派的大殺器!定能殺得他們哭爹喊娘哈哈哈……”

他說得沒頭沒尾的,王莽卻明白其中緣故,原來如今的儒家分化成兩大派,一派以董仲舒為首,他以天人感應的神學論來解釋孔子的學說,建立了完整的封建神學世界觀,通過漢武帝時期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成為了漢王朝的治國標準。

而另一派古文派,則是堅持周公,孔子和其他七十二個門徒手寫的經文為正統,與今文派在解釋權,條文意思,各方麵衝突,簡直水火不能相容。

雖然現在今文派出身的儒家弟子充滿了朝堂,壓得古文派的人抬不起頭來,但是古文派也有殺手鐧,就是傳承自儒教鼻祖周公和孔子的正宗本源地位。

而王莽之所以獻上《周公圖》給古文派的大佬之一陳參陳老先生,就是希望能夠分化實力龐大無比的儒家,並加以利用。

而《周公圖》,傳說中為孔聖人所親手書寫,堪稱字字珠璣,讀書人照著裏麵的經義學習,身上就能放出大光明,妖狐鬼魅不僅不敢傷害,還會來自薦枕席和拜師學藝。

有了這樣的秘籍,就有希望令古文派能夠擊垮今文派,登上朝堂,陳參如何不興奮,高興?

“聖賢之道有繼也!”陳參激動萬分,說完也不在看人,而是徑直開始聚精會神的開始翻開這部少有的經典。

看到陳參的模樣,王莽倒是很能理解,自己這老師實在可說是虔誠的聖徒,如今見了門中聖典還能忍得住就怪了。

良久,收回心神的陳參在長籲一口氣之後,總算是結束了對周公圖的揣摩,看著眾弟子們和王莽在一旁恭謹的樣子,心中很是滿意。

“哈哈,我徒久等了,不愧是《周宮圖》,老夫是差點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今晚我當沐浴焚香,再次鑽研此書,有所成就之後,就當傳授給你們,現在先散了吧。”

轉眼幾天過去,王莽在書院中努力學習,交好同學,真是獲益匪淺,其中研究最多的就是《周公圖》,然後延伸開來的周朝,戰國時代各國的各種官職、製度的功能和變遷,換句話說就是他現在拉上幾千號人造反的話,通過封官馬上就能組成一個小朝廷,至於是占山為王,還是席卷天下,那就看大氣候配不配合了。

而不用像以前以後那些農民造反的人,要通過幾年的流*打,才知道‘人盡其用,各司其職’的道理,白白錯過了幾年的發展時間,導致被世家門閥或者其它後起勢力摘了桃子。

說《周公圖》是一本包含武力,政治,經濟的造反百科全書,那是一點也不過分。對王莽以後執掌朝政也有好處,自然不肯放鬆。

他相信自己執政的那天不會太遠,現在主持朝政的乃是王家的領頭羊王鳳,比自己長上一輩,背後又有方仙道大佬的鼎力支持,如果自己現在出仕的話,頂多也就是給他打打下手。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熬出頭,為智者所不取,還不如多多養望,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王莽在書院期間也不限儒家,就連兵家,法家,陰陽家,縱橫家的學問都通通學習,加以融會貫通。

陳參也是來者不拒,王莽要學什麽,他就教什麽,似乎是要教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弟子來!為此,卻是耽誤了其他弟子的課程,惹得王莽的師兄師弟們老大不滿,牢騷滿腹,見麵不是怒目而視,就是冷嘲熱諷。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你說你自己聰明都讓老師開小灶了,咋還讓老師在大課上講更複雜的東西,哥們不過是來混資曆的,你說你竟是老師一問你來答,感情我們這些弟兄是來打醬油的不成?

這番把卻是那咱當綠葉來承托你這紅花了,這叫誰也受不了啊,何況是自命不凡的天才人士!於是不敢和老師抬杠的眾人卻是把怨氣發泄到了王莽的身上。

那四大弟子卻是知道厲害,不敢參合其中,但是私塾裏的氣氛也陡然緊張起來,隻是迫於陳參這個老師的威嚴,沒人敢公然朝王莽發難,保持著一種異樣的寧靜。

然而有一天,這種寧靜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聲音給無情地打破了。

隻聽書院外麵人聲嘈雜,大門被無禮的人擂得山響,瞧那架勢,感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的惡霸地主打上門來搶錢搶娘們呢!

“你們是誰,怎麽如此不懂禮數,難道你家長輩未曾教爾等?”

看門的老頭打開門,立刻擁進來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公子,身後還帶著不少青衣小帽的精悍仆人,太陽穴高高腫起,一看就是高手高高手。

卻說陳參手下四大弟子之一的劉歆,是漢室宗親,雖然還頂著這名頭,這家境卻是早已破落。恰好正走出來,這人待人溫和,卻是很有眼力勁,一見之下頓時麵沉如水,暴喝道:“汝乃何人,為何來我書院吵鬧,不知我家老師乃是聞名天下的大儒陳參先生麽!”

貴公子皺了皺眉頭,囂張跋扈慣了的他何曾被人如此詢問過,隻是看出劉歆氣質不凡,不是很好熱的樣子,這才勉強說道;“本公子乃是找我家兄弟王莽的,你等快快去叫我家兄弟出來,別叫公子我久等了!”

而劉歆眼神跳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麽,頓時有些慶幸。

“還請公子見諒,我等師兄弟中卻是沒有一個叫王莽的學子,到是有一個叫姚莽的寒門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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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造反百科全書
這一天,陳參終於忍受不了陰影的壓抑,對王莽說出了心底的擔憂。

“姚莽,我看這古文禮經就學到這裏吧,從明天起,咱們改課,講授今文經。”

“恩師,弟子頑冥,六篇《周官經》才學了四篇,有些地方也還未能全然明白,為什麽要半途而廢?而且弟子深知老師您的高妙之處,就在於古文禮經,現在您要改授今文經,莫非您不肯讓弟子學到您的全部學術精華麽?”

王莽通過這些天的學習,早就領悟到《周官經》雖然是屬於禮經的一種,講得卻是周朝,戰國時代各國的各種官職、製度的功能和變遷,換句話說就是他現在拉上幾千號人造反的話,通過封官馬上就能組成一個小朝廷,至於是占山為王,還是席卷天下,那就看大氣候配不配合了。

而不用像以前以後那些農民造反的人,要通過幾年的流*打,才知道‘人盡其用,各司其職’的道理,白白錯過了幾年的發展時間,導致被世家門閥或者其它後起勢力摘了桃子。

說《周官經》是一本造反百科全書,那是一點也不過分。對王莽以後執掌朝政也有好處,自然不肯放棄了。

陳參卻意味深長的道;“不是老師我有意藏私,不肯把學問傾囊相授。隻是當今朝野上下,今文經盛行,士於如果想‘學而優則仕’,不學今文經是不行的。古文經雖為正源,可惜卻是陽春白雪、和者蓋寡,當權者也不怎麽提倡以古文經學作為安邦治國的理論基礎,你知道,我們讀書人,也是要講一點功利主義的,苦心研究、發揚光大的一種理論,如果不能為當權者所用,這種理論又有什麽實際意義?

以你的聰明好學,完全可以在今文經學上取得較高的造詣,將來才有可能立身廟堂、治國安邦.老師我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個教學計劃的變更,應該說是既符合目前情況,又考慮了未來發展,是完全正確的!”

“原來如此。”王莽忍不住想笑,他轉世為王皇後的侄子,要想出仕隨時都可以,起點也絕對不會低。隻是現在主持朝政的是王家的領頭羊王鳳,長上一輩,背後又有方仙道大佬的鼎力支持,自己現在出仕的話,頂多也就是給他打打下手,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熬出頭,自然為智者所不取。

還不如多多養望,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既然陳老師有這樣的擔心,王莽想了想道:“恩師,弟子有一個想法.不知對不對?”

“你說。”

“那好,弟子就鬥膽了!弟子以為,古文今文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尖銳的衝突,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大同而小異,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兼收並蓄呢?而巨,作為治理國家的理論基礎,隻要能夠達到富民強國的目的就是好的,有句俗語叫‘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又何必非要自設羈絆,分什麽古文今文呢?所以,弟子建議恩師以後可以同時講授古文、今文兩種經學,這樣,弟子的眼界會更加開闊,思路也會更為靈活!將來一旦有機會躋身廟堂,參與安邦治國的決策活動,弟子同時適用古文、今文兩種理論,一定會左右逢源、得心應手!”

王莽越說越起勁,他甚至開始想象,若幹年後,自己古文、今文並用,治大國若烹小鮮的美妙景象。

陳參當時就是眼睛一亮:“好個‘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以後為師也不分什麽古文今文,就連兵家,法家,陰陽家,縱橫家的學問都給你講講,能吸收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興奮的叫了一通之後,這位奇才的發現者兼神童的教育者,突然又泄了氣:“唉!可惜你這樣的奇才、神童,卻托生在寒門素族!不然的話,你倒真可以在安邦治國上大展一番身手呢!”

王莽有些糊塗:“恩師何出此言?”

“你是年輕,不知道大漢的規矩!現在不像高皇帝那個時候了,那時候,人不分貴賤、士不問出身,隻要有真才實學,就是如黥布那樣的囚犯、像韓信那樣的無賴,都可以博取功名、拜將封侯。可現如今,朝廷取士首重出身,寒門小子人微言輕,要想躋身仕途、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又談何容易!姚莽啊姚莽,我看你別的也不用抱怨了,就抱怨自己沒有一個好爸爸吧!”

原來陳老師是擔心這個!王莽暗暗一笑,說道:“恩師不必為此事擔憂!以弟子愚見,當今朝廷雖然用人原則上不利於寒門素族,但以後總是會改正的,說不準賣燒餅的也能位列三公四輔呢。”

陳參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好了,今天就討論到這裏,現在開始上課。”

打這天起,師徒倆就開始嚐試把古文、今文兩種經學摻和在一起的教學實驗,當然這種摻和,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實踐起來卻有相當的難度.加上其餘各家的理論和知識,要不是王莽是兩世為人,前世就有所涉獵,恐怕也會吃不消。

陳參為此,放鬆了其他弟子的課程,惹得王莽的師兄師弟們老大不滿,牢騷滿腹,見麵不是怒目而視,就是冷嘲熱諷。

私塾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隻是迫於陳老師的威嚴,沒有爆發出來,保持著一種異樣的寧靜。

——但是有一天,這種寧靜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聲音給無情地打破了,陳氏學塾外麵人聲嘈雜,大門被擂得山響,那架勢,就像有一個惡霸要打進來強搶民女。

“怎麽回事?”陳參率領眾弟子打開門,立刻擁進來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公子,身後還帶著不少青衣小帽的仆從家人。

陳參的一個弟子叫劉歆的漢室宗親,雖然是破落戶,卻從小聰慧,極有計謀,雖然多次被師弟們慫恿向王莽發難,卻都沒有聽從,相反還互相探討起學問,王莽也為他的博學所折服,雖然比不上自己兩世為人的積累,但在同輩中算是佼佼者,也就勉強承認他是陳老師的第一個親傳弟子。

見到這些人不善的湧進來,素來尊師重道的劉歆自然要有事弟子服其勞了,問道:“公子找誰?”

“找誰?找我家兄弟!莽兄弟,別躲著啦,快出來,跟我們走!莽兄弟,王莽!”

“什麽王莽?這兒隻有姚莽,沒有王莽!”劉歆眼神跳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麽,頓時有些慶幸,卻這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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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飆車大戰
“小子,你以為自己是誰?別跟我們少爺這麽橫,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貴公子身後一個小廝竄了出來,狗仗人勢,十分蠻橫無理。

劉歆微怒,正要回話,那邊陳參陳老師已經帶著眾多弟子們出現,劉歆連忙上前把事情稍微說了一下,請教道:“老師,您看這……”

陳參心中明悟,臉上卻是皺了皺眉頭,道:“你且去把姚蟒叫來。”

王莽早就在裏屋聽到動靜,隻是不想出現揭破自己的身份,如今聽到老師陳參的話,知道再也瞞不下去,於是也不用人來請,自己就先出現,嗬罵道:“王涉,不是叫你沒事不要來打擾我讀書嗎!你倒好,都打上們來,是不是皮癢了?”

貴公子本來還挺倨傲的昂首挺胸,聞言猛得打了個寒顫,臉上迅速爬滿媚態:“莽兄弟,莽兄弟,這不是我家老爺子新建了‘曲陽侯候府’,讓我來請你去見禮呢。”

王莽想到馬市的見聞,不由眉頭一皺:“你家的候府不是剛建沒幾年,怎麽又建了一座?”

貴公子王涉,正是曲陽侯世子、王莽的堂兄,聞言卻是洋洋得意的道:“沒辦法,原先的房子太小了,我家老爺子覺得住著憋屈,就多買了幾十頃地,擴建了一下。”

王莽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言,當下卻是互相介紹道:“恩師,這乃是弟子的堂兄,曲陽侯的世子王涉。這位乃是是小弟的授業恩師,當代名儒陳參老先生,你可得放尊敬些,不然莫怪我不與你甘休。

王莽想到先前自己這不著調的堂哥對自己老師不敬,於是便先小人後君子。

王涉對王莽的警告毫不在意,大咧咧衝陳參一揖:“陳老先生,晚生有禮了。嗨,我說你們幾個還不退下,再敢咋咋呼呼的嚇到莽兄弟的恩師,看我不收拾你們。”

“是是是。”那幾個家丁立馬一改當時的囂張模樣換上嬉皮笑臉,不住的躬身道歉。

王莽對著陳參,九十度稽首慚愧道:“弟子欺騙恩師,詭稱姓姚,實有苦衷,還望恩師恕罪!”

陳參早就猜出王莽應當出身不凡,卻也沒想到來頭這麽大,睜開老眼,重新審視其自己的得意門生:“你當真是萬歲爺的表弟?”

“弟子正是王莽。”

一旁的王涉早等得不耐煩了,道;“陳老先生,我王涉今天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讓您放我莽兄弟一天假,讓他跟我去散散心。莽兄弟,我們哥幾個都約好了,在曲陽侯府搞一個慶典,他們全都來了,就差你一個。”

王莽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我的學業正在緊要關頭,那裏有空參加宴會,不去不去。”

對於王莽的拒絕,王涉卻隻能暗自著急,說來好笑,他這個堂哥卻是有些怕這個沒了父親的堂弟,但是堂兄弟們的叮囑又不能不完成,隻得看向陳參,以眼神求助。

這時就聽到陳參道:“到底是手足情篤!徒兒王莽,這些日子你也夠累的了,有道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老師我就放你一天假,隨你堂兄去鬆弛鬆弛!“

“莽兄弟,你不看我的麵子,也要給陳老先生一個麵子吧!”王涉正當無路可走的時候,卻得到陳參這麽一句話,頓時高興的恨不得抱住陳參的老臉啃上幾口,好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王莽不好反對老師的決定,隻得勉強答應。

王涉大喜過望,立馬吩咐下人將自己那輛豪華馬車牽過來,同時拉著王莽的手直奔門外去。

王莽無奈,先是向老師陳參一稽首,才徑直隨著堂兄出去了。

坐在車內的王涉威風凜凜的朝著車夫喝令道:“車開的平穩一點,要是顛到莽兄弟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放心吧少爺,我的技術您還不放心,保證讓您和少爺坐的四平八穩的。“

馭手對自己的技術雖然有十足的信心,卻也不敢怠慢,馬車輕快地順著橫門大道往南疾馳,直奔曲陽侯新落成的府第而去

看到馬車駛遠,敦學坊陳氏學塾裏頓時炸開了鍋,王莽的師兄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又是慶幸,又是嫉妒地道;“沒想到那個書呆子居然是王家的人,幸好我們沒去挑釁他,不然就沒好果子吃了。“

“是啊,是啊,其實我早看出他氣質不凡了,隻是我不說。”

“切,你上次還不是丟白眼嗎。”

“胡說八道什麽?你才哼過他呢,我可是親耳聽到的。”

……

陳參聽著弟子們的議論,臉上卻沒有什麽神色波動,隻是把劉歆叫了去。

……

撲麵而來的涼風吹在身上,王涉興奮的心情這才略微平靜了一下,他原先還以為會吃‘閉門羹’,討個老大的沒趣呢,結果還真給他請到人了。

現在王家的人誰不知道‘王莽’和他那早死的老爹一樣,都是有本事的人,宮裏的皇太後都發話了,誰敢欺負王莽,她就要欺負誰!起先還有人不服,可幾次之後,就人人畏之如虎,那怕每個月都要被打秋風,損失大筆的零花錢也是不敢有怨言。

王涉就是其中之一,一想到馬上就要舉行的聚會,王涉的精神頓時亢奮起來,能把王莽請來,讓他在堂兄弟們麵前覺得倍兒有麵子,恨不得立時看到他們驚訝、不信的神色!

見到王莽上車之後,就閉目養神,沒有說話的意思。王涉識趣的沒有打擾,隻是催促著馭手:“快點,再快點!”

“好了。”車夫麻利的甩動馬鞭準確無誤的擊中馬屁股,刺痛之下,那馬飛也似的朝前奔去,周圍的景物被迅速拉後。要說這馬,卻是非凡,純種的西域大宛馬,血統純正,脾氣溫和,又經過很好的訓練,原本應該在戰場上配合某位戰將殺敵飲血!

卻明珠暗投,落入王涉手中,當了拉扯的夥計,可悲可歎!

王涉掀開車簾,感受著這行雲流水一般的速度,超過一輛又一輛馬車,禁不住豎起中指,哈哈大笑:“慢吞吞的家夥們,全都跟在我後麵吃灰塵吧!”

正在得意,後麵車廂中卻傳來一聲暴喝:“王涉小子,你讓我吃什麽?我給你吃才差不多!”

王涉臉色一黑,回頭看去,居然是四伯父成都侯王商的世子堂兄王況,皮笑肉不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你還是自覺點跟在我後麵吃灰塵吧,這大喜日子,不要找不自在。”

“就憑你也想超過我這皇上禦賜的汗血寶馬?可笑可笑。”王匡從車窗裏探出半個身子,擺擺手道:“還是你在我身後吃灰塵吧!”轉頭吩咐車夫快走,瞬間完成反超。

王涉一見大怒:“追,給我追,一定要超過他們!”

王家的兄弟們除了怕王莽,是誰也不服誰,從小鬥到大,兩位大少爺說著說著就起了火氣,當真就把這橫門大道當成了跑馬場,飆起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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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六猴子之謀
王涉鑽進馬車裏,在得到王莽的同意之後,在鑽出馬車時那真是意氣風發,覺得自己必贏無疑。大手一揮,意氣風發道:“好,比就比!”

“這是你說的啊,輸了之後,別哭爹喊娘的。”王況邊說著,邊示意馬夫偷跑,幾句話的功夫已經領先數百米,他那馬當真神駿。

這一步領先,結果步步領先!

王涉的那匹馬,也是名馬,號稱追風駒,真能追風一般,給他駕車的馬夫此時也顧不得憐惜馬匹,使勁的揮打著鞭子,壓榨著馬力,卻始終被拉下一段不小的距離。

眼看就要到取樣候府,王涉又驚又怒,咬牙切齒道:“你敢偷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站在馬車上,調運全身法力,施展出《大真空擒拿手》,在空中劃化出一隻巨掌,橫空飛出,把王況的馬車一把抓住,就朝後扔去,幹脆利索,半點猶豫都沒有。

這一手,差點弄得車毀人亡。

幸好,王況的法力也是不俗,千鈞一發之計,搶在馬車前麵落地,施展開《一元指》,食指戳出,在落下的馬車上戳出了個洞,指上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元氣,把無窮衝力全部化解,成功把馬車和馬托住。

雖然如此,卻也鬧了個灰頭土臉,聽著王涉洋洋得意的大笑聲,王況真真暴怒,從懷中掏出一粒丹丸,喂給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吃下這丹丸後,足下立即生出四朵雲,托得馬車都騰空飛起,在最後一刻搶在王涉麵前到達目的地曲陽侯府!

“哈哈哈,哈哈哈,王涉小子,你注定在我後麵吃灰的命!”王況大笑,狂笑,毫不客氣的奚落著。

王涉從大喜降到大失望,承受不住這打擊,惱怒之下,提起馬車的一個尖錐,就對準他那匹馬的眉頭戳去。

當時那匹追風駒就噴血,倒地,不起,死得不能再死!

手法幹淨利索,毫無同情憐憫之心可言。

王莽從車廂裏下來,黑著個臉,二話不說,走到那匹追風駒麵前,以掌相對,輸入一道《生死輪轉大真氣》,有神效!

追風駒頭上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鳴叫一聲,活轉過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神駿意味。看到王涉時,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大嘴一翻,就朝他咬去。

要不是王涉閃得快,差點就被他咬掉半條手臂去,驚懼交加,怒喝道:“畜生,竟敢找死!看我不生劈了你!”

他正要出手,王莽一聲輕喝,已經響起:“住手!”宛若滾滾雷霆一般降臨在王涉身上。

“住手!住手!住手……”

王涉胸口悶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那裏還敢放肆?麵色十分難看的看著王莽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莽淡淡道:“把你這馬,送給我如何?”

“好好……”王況怕王涉意氣用事,壞了大事,搶著說道,並不斷拉扯著王涉的衣袖。這時候兩人倒是親密無間,絲毫也沒有剛才的火藥味。

王莽才不管王涉怎麽想,走到那馬前,撫摸著它的脖頸,道:“馬兄,你以後就跟著我,在沒人敢欺負你了。”

那追風駒仿佛通靈了一般,大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十分依戀的用脖頸蹭著王莽的手臂,奮力仰著前蹄,每一下下去都在地上刨出一個深坑,表現出了驚人的力道,仿佛從地獄中歸來之後就變成了地獄魔馬。

王涉,王況看得震驚無語,對王莽的手段越發忌憚,對今天要發生的事情能不能順利完全,產生了懷疑。

就在這時,又有幾輛馬車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衝了過來,其中一位臉色蒼白的貴公子從車廂中探出身子,叫道:“大家快看,那不是王莽兄弟嗎!還有王況,王涉那兩家夥在幹嘛呢?“

馬車停下,陸陸續續的下來幾個人,全都是王莽的堂兄弟們,有陽平侯王鳳的世子王襄,平阿侯王譚的世子王仁,紅陽侯王立的世子王柱,高平侯王逢時的世子王置,加上王涉,王況,王家的六位列侯世子全部聚齊,人稱六猴子!

王莽看著眼前這六位列侯世子,當真是打心眼裏看不起。你說,讀書、練武都是半桶水,吃喝玩樂,聲色犬馬,禍害小姑娘小媳婦倒是一個比一個強!王家有這樣的後代,又能顯赫到幾時?

要不是有皇太後支持著,在加上有方仙道的各位長老在家中坐鎮,恐怕早就被政敵把家都給抄了。

真真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老王家早晚要敗在他們的手上!王莽是兩世為人,對王家不怎麽認同,但既然這世姓王,又要借‘外戚’的勢力,看到這幫子無能之輩量他們也沒有能力跟自己競爭,本來應該十分高興才對。

但馬市的見聞,幾位猴爺世子的肆無忌憚,囂張跋扈,都令王莽心中震怒,等著!等小爺掌了朝政大權,不整治得這些候爺世子哭爹喊娘就不算完!

見到六位候爺世子朝自己見禮,王莽淡淡一點頭,並不怎麽理會。

幾位猴子見了都是暗恨,要是換了旁人,敢這麽對他們,早就被打得半死,老婆兒子被騎了無數回,也就是王莽,才能讓他們敢怒不敢言,還得勉強陪上笑臉。

王況一見這氣氛不對,連忙道:“人都來齊了,還站在外麵幹什麽?今天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慶賀曲陽侯府,不要忘記了正主。”

“對對對!“

五位猴子於是又祝賀了王涉一番,王涉強笑著應答,隻是臉色十分難看,暗恨道等下就叫你好看,等著,手足僵硬的邀請道;“走走,進去說話。”

既然是慶賀裝修竣工的宴會,自然要先參觀一下這曲陽侯府。於是,六個候子推王莽走在前麵,開始在美侖美奐的曲陽侯府裏盡情的參觀起來。

曲陽候府原本就大,這一番擴建,更是非同小可,光是到處粗略的觀看一番,就花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眼看時間快速流去,六位猴子背著王莽,偷偷摸摸的以眼神示意,你催我,我催你,最終還是王況出來道:“兄弟們,都逛了大半天,肚子是不是早就餓了?王涉兄弟,是不是應該準備開席了。”

“這得看王莽兄弟了,他說開席,我就開席。他要是說繼續看風景,那就繼續看風景。”王涉也是奸詐,很快把怒氣壓下,笑容滿麵的說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34
第七回 絕世而獨立
王莽道:“客隨主便,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那好,哥幾個就跟我到漸台去,是按照皇宮中白虎點的圖紙建造而成,無論樣式,還是材料,都一模一樣,絕對叫你們大開眼界。”王涉大手一揮,很是自豪的炫耀著他家的奢侈與豪華。

所謂漸台是建築在湖心島上的亭台樓閣,通過九曲十三彎的小橋溝通,沿途之風景,王莽看了,都不得不承認真是美輪美奐。

這自然是無數民脂民膏砸出來的效果。

眾人落座,緊接著舞姬侍女,絲竹樂師,美酒佳肴,就全都上來了。作為主人的王涉顯然是做了精心的準備,見眾人吃得滿意,看得眼熱,禁不住得意道;

“千萬不要跟我客氣,盡管享用美人美酒,不醉不歸!”

這些候爺猴子們又那裏會客氣,豪飲著新釀的美酒,一邊擁抱著身邊伺候的美豔侍女,眼睛還老實不客氣的看著身穿薄紗的舞姬們舉手投足間隱隱露出的無限春色,淫2聲浪2語,種種妙處真叫人陶醉不已。

隻有王莽依舊靈台清明,絲毫沒有被貼身的侍女和爽口的美酒迷惑,雖然同樣美女照摸不誤,美酒照喝不誤。

幾位猴子卻都正當壯年,人不風流枉少年,何況幾位本來就是酒色之徒。在醇酒美人的兩麵夾擊下,一個個都有點飄飄然。

盡管是這樣,色心大起的王況卻沒忘記了正事,和其他幾位候爺對視一眼,故作不屑道;“如果說我家的舞姬可以打十分的話,王涉你這裏的妞最亮麗的也隻配六分,好東西是不是都被你藏起來,舍不得拿出來?如果是真沒有的話,要不要我支援你幾個,免得壞了我們兄弟的興致!”

王涉也是喝得有點迷糊,盡管知道這是劇本裏的台詞,聽了依然怒火中燒,怒喝道:“王況,你說我這裏沒有漂亮妞,今天我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麽叫佳人絕世而獨立!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著吧,來人!”

王況也動了怒火:“好,好,我就等你的美女怎麽弄瞎我的狗眼!”

其它幾位猴子也紛紛附和,鼓噪起來。

王涉被弄得沒法下台,隻得叫來管家,如此如此的吩咐了幾聲。

對於這幾兄弟的表演,王莽如同一個觀眾,隻是看他們如何演下去。

很快,幾個渾身腱子肉的大漢就吭哧吭哧的合力抬著一個大水箱上來了。

王況皺眉,不滿道:“沒搞錯吧,我們要看的是絕世美女,你怎麽給我搞了個水箱?”

“哈哈哈,不懂就別亂說,好好看著吧。”王涉笑得十分得意和輕蔑,完全把王況當成土包子的樣子。

王況正要發怒,卻在看清水箱裏裝著的是什麽時候,頓時就呆了。其它幾位跟著鼓噪的猴子也都變得鴉雀無聲,就連見慣絕色的王莽都有片刻的恍惚。

原來水箱之中,立著一位女子,果然如王涉所說傾國傾城,美麗的能耀瞎人的眼睛。卻明顯不是人類女子,上身赤裸隻穿著兩個類似胸罩的貝殼,其肌膚盡顯,光滑細膩,水潤滾滾而下,完美的演繹了什麽叫濕身誘惑。

她的背後還背著一個蚌殼,顯然是貝殼之類的妖姬,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弄到這裏。

王涉見了眾人神色,十分滿意,舉起三根手指道:“三千枚續命丹,我爹花了三千枚續命丹從妖精獵人手中購買的這絕世尤物、海中妖姬,你們誰見過?”

“……伯父果然大手筆。”

“不愧是候爺,有魄力!”

也有人有不同意見。

“這海中妖姬雖然美麗,但付出三千枚續命丹是不是太過浪費了?”這人自然是王況,明明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卻偏偏搖著頭說不值,不值!

王涉譏笑連連,卻不理會他,徑直道:“海中妖姬,你來見過我堂兄弟們。”

水箱中的妖姬愁眉不展,明顯是強顏歡笑,那神情實在叫人憐惜,在水中屈身道了個萬福,紅唇微啟道:“海中妖姬見過諸位候爺世子。”一口糯米也似的甜膩嗓音,把聽慣天南地北的美女各色口音的候爺世子,甜的不行。

王況深深吸口氣,才沒有甜倒在地,抬頭在看其他兄弟,除了老神在在的王莽,其他人早就都軟倒在地,不由讚道:“好厲害的天然魅惑之音!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發動起來也根本無法察覺,法力稍微差點,就在不知不覺中中招了。花三千枚續命丹買了這樣厲害的尤物,我收回剛才的話,伯父果然英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老對頭服軟,王涉忍不住得意,大笑特笑,道:“沒想到,沒想到啊,王況兄弟你也有今天。海中妖姬,你跳段舞來,給我助興!”

“遵命!”

水箱總的妖姬輕身一禮,微動了下身後的貝殼,徐徐飛起,素手提起裙擺,露出白玉也似的一雙赤足,踩在水麵上,卻沒有掉落到水中,就那麽踏水而行,舞出種種姿勢美態,真仿佛淩波仙子現世……

不知不覺中,眾猴子都陷入一種唯美淒怨的氛圍中,控訴著自身的遭遇,命運的不公,差點潛然淚下。之所以差點,是因為他們從小生活在蜜罐之中,根本不知道人世間的險惡,順風順水慣了,根本沒辦法共振。

而王莽卻在第一時間就想起前世是張敬時的種種,感同身受,不由意外的看向水箱中。

恰好,海中妖姬也正看向他,兩人四目相對,無數火花閃現,刹那交融,變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海中妖姬又驚又喜,神情激動,心道:“自己的救星來了?經曆這種種磨難,終於等到這天了。”

“啪啪啪……”王莽當先鼓起掌來,掌聲驚醒了其他人,紛紛學著鼓起掌來,掌聲如雷。

海中妖姬在水中的舞姿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疾,越來越不可思議,簡直非人類所能完成。所有人都緊緊的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驚擾了其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34
第八回 美人烹
許久,許久,殿中都是寂靜無聲,人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生怕落下了海中妖姬的一個動作,一個回眸。更有迷戀小腳的猴子,直勾勾的看著踏破而動的兩隻白嫩玉足,恨不得當即捧在懷中,啃上幾口。

海中妖姬之美,已經牢牢抓住了猴子們的心,魅力不可言喻。

直到她一曲《淩波舞》罷,潛入水箱底部休息,補充元氣。寂靜無聲的殿中這才陡然爆發出無數的叫好聲。

“好,太完美了。”

“是啊,我是經常出入皇宮的人,也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舞蹈。”

“還是王涉兄弟有福氣啊,我出五千枚續命丹換這位妖姬怎麽樣?”

……

王涉得意洋洋,小口抿著酒杯小酌,任由其他人如何開價,都是不屑一顧,徑直看向王況,道:“兄弟,你心服口服?”一副勝利者的傲然,矜持態度。

王況臉色難看,心服口不服:“哼,說得就好像你們家才有這等妖精似的。像我們家老爺子,就有一位狸貓精,法力高強,白天是保鏢,出入跟隨,已經抵擋了十數次的仇家暗殺。晚上,則是同床共枕,簡直樂不可支。如此公私兩用,何等快活?豈是你們家這中看不中用的海中妖姬可比?”

其他幾位猴子都是點頭附和,表示確有其事。

王涉本來還十分得意,聞言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說我家的妖姬中看不中用,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徹底啞口無言!來啊,把水箱抬起來,隨我下去準備準備。”

王涉拂袖而去,其他人都是幸災樂禍準備看好戲。

期間陽平侯王鳳的世子王襄借口去看看,起身跟了出去,三轉兩轉找到站在一個巨大金釜前的王涉,拉住他道:“你和王況是怎麽回事,不知道今天事情重大,非同小可。萬一泄露,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怎麽還這樣爭鋒相對,少吵一天會死嗎?”

“大哥,不是我想吵,而是王況那廝一直針對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以為我怕了他呢。”王涉憤恨道,末了有些忐忑的說道:“今天這事真得非同小可,就憑我們幾個,未必有勝算。不如我去把淳於長表兄請來,讓他助我們一臂之力。”

王襄暴怒,腦袋直伸到王涉麵前,兩眼直勾勾的虎視著他,道:“這是我們老王家的事情,把姓淳的扯進來算什麽?你放心,隻要按照我們計劃的那樣做,令王莽那小子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今後老王家就是我們兄弟的天下,何等快哉!”

他是王家當代家族王鳳的嫡長子,儼然也是同輩中的老大,隻是有兩人的名聲卻排列在他之上,王襄分外不能忍受,欲除之而後快!

“也是,王莽那小子仗著是在皇宮裏長大,有皇太後庇護,跟皇帝也熟悉,就目中無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假以時日,讓他掌握了大權,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王涉雖然紈絝,卻不是沒腦子的人,為了消除隱患,也隻能上了。

“你明白就好了。”王襄滿意點頭,看著被火靈符燒得咕咕冒泡的巨大金釜,小聲問道;“水燒開了,東西投進去了嗎?”

王涉有些戀戀不舍的道:“還沒呢,正要投。隻是老爺子寶貝的緊,知道我這樣做了,說不定能活活打死我!”

“怕什麽,到時候我們兄弟一定給你求情。再不濟,等事成之後,我們再去搜索幾個妖姬,賠給伯父就是。”王襄道。

“那敢情好,到時候我要先嚐嚐味道。這個性子倔強的很,我們父子都還沒嚐過味道。”王涉眼泛淫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斷然揮手道:“去把海中妖姬抬過來。”

很快,那個大水箱被抬來。

絕世美麗的海中妖姬嬌弱無力的站在水中,顯然剛才的舞蹈消耗了她不少的精氣神,微微蹲身施禮道:“兩位世子找我還有何貴幹?”

王涉不懷好意的笑道:“實不相瞞,本世子是向姑娘借一樣東西?”

海中妖姬好奇道:“候爺,世子都富有四海,要什麽東西沒有?而我一貧如洗,又有什麽東西值得借的?”

“有,自然有,而且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王涉笑得十分猥瑣:“就是你身上的體液,擁有無窮的催情作用,無論多高法力,多深的定力,隻要淺嚐一點,都會意亂情迷,不可控製的做出種種亂事。”

海中妖姬麵色陰沉,震喝道:“世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涉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十分猙獰,手指著水汽蒸騰,咕咕作響的巨大金釜,十分殘忍的道:“沒什麽意思,就是請你走入其中,熬一鍋特別的湯給某人享用!”

海中妖姬明白了,這是要殺自己啊,那裏會束手就擒,手抬起,水箱中就卷起無數水龍,咆哮,怒吼著衝向王涉,王襄,和周圍全副武裝的侍衛們。

而她自己,則想借水遁行。

“那裏走?”王涉早有準備,大真空擒拿手施展而出,在空中化成一隻巨手就朝海中妖姬抓去,幾乎把天空都給遮蔽,身處其中的無論烏雲,鳥雀,還是飛蟲都被大力擒拿住!

海中妖姬叫聲不好,單腿斜踢,高舉過頂,正好抵擋住大真空擒拿手所化的巨手,就要被五指擒拿,絕技《雲碎》發動,無窮水汽注入,把巨手固化成白雲,隨後化成雨水傾盆落下。

大真空擒拿手,失敗!

“怎麽會這樣?”王涉大為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不信邪,就要再次施展出大真空擒拿手!

海中妖姬卻哪裏會跟他糾纏,轉身就走。

眼看她就要成功逃脫,王襄冷笑一聲,揮拳打爆海中妖姬之前召喚出來的水龍,暴喝道:“速戰速決!”

果斷出手,出手就是必殺技《白虎見神》,從王襄臉上,手上露出的皮膚上猛然浮現出一隻白虎魂魄,十分猙獰可怕。從王襄身上跳出後就升起團團旋風,虎撲上去,就把無數遮蔽視線的水滴全數卷進去,最後連海中妖姬都不能幸免,被卷進去,身不由己的瘋狂旋轉,頭暈眼花,頭重腳輕……

白虎輕輕鬆鬆的一口把海中妖姬咬住,好在她之前及時把身體縮進身後的蚌殼中,才沒有被一下咬成重傷。

可是靠她的力量,想在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由麵露絕望神色:“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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