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300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39
第四十四回五戰吳璠吳天師
張敬額頭上的龍角瘋狂的吸收著空氣中的雷電元氣,凝聚出的雷電精芒越來越粗,也越來越多,就如同數十條電蟒在張敬周身上下瘋狂飛舞,發出種種霹靂聲。

四周也是火花頻頻出現,伴著閃電雷鳴,風雲匯聚,烏雲滾滾而來,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張敬在感覺到龍角到達極限之後,猛然大吼一聲,就要發出神雷,徹底霹死龍宮兩位太子和一位龜丞相!

眼看到這種情況,吳璠吳天師那裏能允許,他之前被震懾,隻是道心堅定,兩次呼吸後就恢複平常,依然決定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聯手圍攻驪山老母,好斷去張敬的一個臂助。

可惜,驪山老母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在看到張敬被雷電轟擊中後居然奇跡的平安無事,反倒利用起雷電來,頓時放心。立即反攻為守,把驪珠懸在頭頂,先立於不敗之地,這才操控著薩滿三寶中的祖神木偶,拜祭成擎天巨柱一般的黃金巨人,腳踏在帝京山裏,上半身則在雲霧之中,揮手之間,仿佛把半邊天都給遮蔽,金光閃耀,如此攻守兼備!

吳璠吳天師雖然全力催動‘蚩龍彗星旗’的威力,把驪山老母卷了進去,卻沒能力把她製服,抖成肉醬,在加上太子太師丹忠大人不願圍攻,隻是在外圍虎視眈眈,雖有天子劍卻不用,他也是無可奈何,正想拚著受次輕傷,也要解決掉驪山老母,真是沒想到龍宮兩位太子如此沒用,居然被困住,還有殺身之禍。

吳璠想坐視都不行,畢竟兩位太子是他帶出來的,受點傷倒沒什麽,但要是肉身隕落,魂飛魄散的話,龍宮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到那時候就是用出欽天監的所有力量也未必能擋得住,除非向上麵求援。

不到萬不得已,吳璠是不會這麽做的,立即展動蚩龍彗星旗,如風卷殘雲一般的卷向那團雲霧之氣,打算先救出去兩位龍宮太子在說。

驪山老母第一個驚喜,正要設法遁到張敬身邊,兩人並肩作戰,也好有個支援。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早就在外麵虎視眈眈,看到這種情況,手持著天子劍立即惡狠狠的斬殺過去。

吳璠也是看出這點才敢撤去法寶,不怕驪山老母這條女飛龍斷他的後路。

兩人交手一個回合,驪山老母就不禁暗暗叫苦,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苦戰,元氣消耗不小,甚至受了次不小的重創。而丹忠大人剛才卻在養精蓄銳,把精氣神調整到最圓滿的狀態,此消彼長之下,再次交手時,驪山老母就感覺有些不支。

雖然仗著驪珠的神妙,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天子劍也不是什麽平常的法寶,斬盡天下潛龍,吸收其血肉精華,壯大自身,霸道至極,最近兩百年來雖然因為天下太平並沒什麽機會進食,但說實話,卻是比驪山老母這顆凝聚出來不出一年的新驪珠,要強大許多。

驪山老母暗自慶幸還有薩滿三寶中的‘生命之塔’,‘祖神木偶’相助,雖處下風,卻不是沒有機會反敗為勝。隻是她擔心張敬會敵不過吳璠手中的蚩龍彗星旗,那可是連她都能困住的強大1法寶啊!

所以,驪山老母始終留著兩分氣力,要是看到張敬堅持不住的話,就再次冒險去救他!

誰知道,最後的情況卻是完全相反。

吳璠施展開蚩龍彗星旗的妙用去救援敖乾坤和敖狄龍兩人,附帶龜波人,原以為會遇上強力的阻攔,早做好準備,結果卻出乎意料的順利,直到蚩龍彗星旗把人連同外麵的雲霧之氣都卷入旗中,敵人都沒有什麽動作。

如此的反常情景立即驚醒了吳璠吳天師,他大叫一聲不好,急忙甩動旗杆,以攻代守,一層又一層如海浪般急卷向張敬。

卻為時已晚,張敬猛然微微仰頭,卻是因為龍角上聚集的超乎尋常強大的雷電元氣,在炸將出去時,巨大無比的力道和聲響衝擊著他的身體都有些禁受不住。

這道雷霆劈出之後,張敬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像是被抽空了身體裏所有的氣力,一個啷當,差點掉落到地上去。好在及時扇動劍翼淩空飛到更高空,俯瞰而下,如同一隻老鷹,雙目炯炯有神,看到機會就要俯衝下去發動致命一擊!

吳璠吳天師先是差點被滾滾悶雷聲震破耳朵,等到看清這道雷霆的顏色時,臉色劇變,怎麽也不敢相信:“這,這是紫府神雷,威力號稱和天劫神雷相當,三爪龍王以上神力才有可能施展!你一個才凝聚出龍角的小小潛龍怎麽凝聚的出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事實卻在他眼前,令人不得不信。吳璠有些失態的想收回蚩龍彗星旗,不想和紫府神雷碰到,要知道神雷沒了隨時可以在凝聚,而這件法寶卻花費了四十年功夫才算煉製成功,雖然能接下紫府神雷的轟擊,卻難免把旗幡,旗杆震碎一點。

吳璠是絕對不會做賠本生意的,卻又發現收回蚩龍彗星旗容易,但無人阻擋的紫府神雷宛如真龍一般,盤旋出數千米長,活靈活現,龍吟咆哮,照得空中滿是紫光,千分之一刹那後就會到達眼前,把他劈成劫灰!

驚得吳璠麵皮直跳,在也顧不得法寶的損傷,一轉蚩龍彗星旗,人就鑽進旗中,猛然朝著空中一遁,真如彗星般快捷!如果他在一開始時就當機立斷的這麽做,紫府神雷雖快,卻也隻有千分之一的幾率擊中他。

但吳璠吳天師乍然發現張敬竟然能施展出超越本身實力十倍的紫府神雷,亂了心神,導致做出‘先收又放’的錯誤決定,耽擱了刹那功夫,就慢這麽一絲,立即被霹中!

雖然隻是尾巴一點,紫府神雷卻不管這些,所有雷電元氣立即滾滾閃去,鑽進蚩龍彗星旗中肆意爆炸!

轟轟轟!

“啊啊啊……”旗中傳出連連慘叫慘叫,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敖乾坤和敖狄龍被突如其來的電雨擊中身體,要不是有龍鱗擋著,怕是立即成為焦炭。饒是如此,也十分的痛苦難受。

龜波人縮手縮腳躲進天生的龜殼之中,雖然抵擋住了電擊,卻像是被高溫中烘烤一樣,在連續不斷的電擊下,玄黑的龜殼都變成了火紅色。

驪山老母大張著嘴巴,怎麽也不敢相信;“這,這怎麽可能?”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為之側目,臉色凝重。

在外麵圍觀的傅仙音強壓著逃跑的衝動,手指彈動七弦琴,召喚出商吟使,角歌使,徵音使,羽翩使,連同宮奏使在內五大音律使者,實力再無保留。

更多的欽天監練氣士,武道高手,或飛在外圍,或站在帝京山下,插不上手,此時卻都嚇得目瞪口呆,想著同一個問題:

“天師大人這就玩完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40
第四十五回 六戰皇宮
結果自然不是,紫府神雷的威力雖大,卻沒有劈中吳璠本人,隻是法寶而已,最多重創。何況他的法寶也不弱,擁有神秘某側的能力,能否重創都還在未知之間。

對此張敬有著清醒的認識,從一開始,利用腦後的水火定慧珠能吸收雷電元氣的屬性,瘋狂吸收著遠遠超過自身龍角所能吸納的極限,在百度精靈的協助下送到這件法寶裏麵壓縮儲存,要不然張敬早就爆炸了,也就沒可能發出紫府神雷這樣遠超自己實力的大殺招!

從一開始,張敬的目標就是吳璠吳天師,圍困住龍宮兩位太子也是為了這個目地服務。他要隻是光棍一條的話,豁出命轟殺掉敖乾坤和敖狄龍也就是了,但他還有老母在堂,也不可能讓驪山老母跟著送死,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惦念著,所以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剪除掉對自己有威脅的強者!

但隻要吳璠吳天師不除,張敬知道,他和驪山老母就絕對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所以他甘願放棄一次把敖乾坤轟殺至渣的機會,把蓄謀已久的大殺招‘紫府神雷’霹向了吳璠吳天師!

眼看著下麵聲勢轟鳴,各種光芒,電光,火弧如暴雨般激射向四麵八方,把吳璠吳天師和他的蚩龍彗星旗一起淹沒在其中,生死不知。

張敬等得就是這刻,立即俯衝下去,如流星墜落,勢不可擋,他的目標卻不是身陷在紫府神雷中的吳璠吳天師,而是太子太師丹忠大人!

驪山老母看出張敬的心意,立即發動絕地大反擊。

縱然是不漏真仙麵對這兩人的凶猛攻擊,也要暫避三舍,丹忠大人雖然手持天子劍,實力不下於吳璠吳天師,卻也是臉色急變,連忙後退躲避。

張敬得勢不饒人,額頭上龍角電芒亂閃,手上的龍爪始終不離其後背半米,丹忠大人失了先機,這時想反身在戰卻力有不逮,隻能被動逃命,想脫開距離在來一句雌雄。

驪山老母卻不給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這次機會,閃身上前,一把抓住張敬的手臂,道:“此子氣數還在,不該死在你的手中,我們走!”說著腳下浮現出一朵青蓮,施展開乙木青蓮遁法,就要消失不見。

張敬也就是強弓之末,外麵看著唬人而已,驪山老母不說,他也要叫她先行遁走,此時也不抗拒。

丹忠大人刹那間回過神來,二話不說附身在天子劍,化成一道驚天長虹劈將過來。

這時,吳璠吳天師也終於從紫府神雷的轟擊中回過神,從依然電光亂閃的蚩龍彗星旗中鑽將出來,一身如星辰般璀璨的袍服被燒焦不少,要不是材質特殊,恐怕此時就要裸飛了。滿頭長發根根豎起就如刺蝟一般,好在臉色還不是十分難看,胸中卻是怒火中燒:

“天機果然難測!我們這方高手盡出,敵人卻隻有兩個人,按說應該手到擒來,結果反倒是自己這方損兵折將,連自己都差點陰溝裏翻船,在不出手滅絕了他,等到潛龍有了風雲的滋潤,徹底成長起來,那裏還有自己等人的好果子吃?”

吳璠吳天師想得清楚明白,暴喝道:“所有人,全力出手留下他!”展動蚩龍彗星旗,一甩之下,敖乾坤,敖狄龍,龜波人全都被甩了出來,身不由己的砸向張敬和驪山老母兩人,旗麵則無限延伸出去,包裹住方圓千裏的空間,甚至延伸進虛空中,擋住了所有從空中遁走的道路。

他的這些攻擊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的攻擊,卻還是慢了些,驪山老母的青蓮乙木遁法,號稱來不知其所來,去不知其所去,連準備都不用準備就能施展出來,已經拉著張敬遁進了虛空中,消失了身影。

這時候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樂聲,急如小珠大珠落玉盤,叮叮咚咚,聲音所過之處,空間竟然跟著震動扭曲起來。到了某處,竟發生形變,扭曲成一個黑洞,從中陡然吐出驪山老母和張敬兩人。

卻是傅仙音彈琴,宮奏使伴奏,商吟使低低吟唱,角歌使高聲歌唱,徵音使呢喃,羽翩使舞動,五個和傅仙音有九分相像的音律使者,發揮出她們的妙用,引得天地共振,生生的破壞了驪山老母的遁法!

張敬早知道沒那麽順利,轉動劍翼,就四下橫掃,碰到的第一個敵人是敖狄龍,這位龍宮二太子還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怎麽就脫險了,可不妨礙他見到張敬就是暴怒,攤開龍爪就急速抓來。

“小子,去死!”

張敬也暴哼一聲,以龍爪抓住他的龍爪僵持在那裏較力,額頭上的龍角卻比敖狄龍先一步發動,轟隆一聲霹中他的身體,雖然自身也受到了無情的電擊,卻咬緊牙關,轉動劍翼,劍光旋轉畫圓,毫不留情的斬在敖狄龍的兩處肩膀上,如切在木板上一樣,稍微費了點力氣就破了龍鱗的防禦,順勢斬成三段。

敖狄龍隻來得慘叫一聲,遁出內丹,龍魂附在上麵逃命,肉身早被斬成肉泥掉落下去,下了一陣血雨也似。龍鱗本來堅固無比,隻是今天敖狄龍飽經雷擊,無形中防禦力就被消磨去許多,這才被張敬輕鬆破防,兩位龍宮太子落了個同樣失去肉身的下場。

張敬還不打算放過敖狄龍,劍翼一動,就追了上去。

“大哥救命,龍王救我!”敖狄龍嚇得哭爹喊娘。

敖乾坤之前一直被敖狄龍抱在懷中,一同被甩出來離著也不是很遠,親眼看到敖狄龍的肉身被斬成血雨,真恨得目眥欲裂。可是他現在隻有一個小小的內丹屈身,那裏還敢逞強,如光一般疾飛過去裹住敖狄龍的內丹就往外遁去,惶惶如漏網之魚,急急如喪家之犬。

張敬見了隻是冷笑一聲,雙手翻轉,就發出兩樣法寶。第一樣飛到空中就是一烏流火光,形成頭小身粗的尖針形狀,專破護身真罡,武聖百煉而成的銅皮鐵骨,又陰又毒,隻要擦到一點皮,就附到骨頭中,在也取不出來。

另一樣則是黃金色的雀環模樣,一禁發出,就卷出一道長舌狀的光芒卷向兩人。

敖乾坤和敖狄龍兩人回頭一望,認出這居然是他們以前用過的法寶‘雲蹤刺’和‘龍舌環’,真真大喜過望,連忙運轉神識,就要收了回去護身。不曾想神識雖然發過去,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兩樣法寶照樣急衝過來,以勢不可擋之勢穿破他們兩人的內丹,砰一聲,金光乍現。

“啊,張敬你好毒!”瘋狂咒罵著,兩人早憑空墜落下去。

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後,張敬暗叫一聲;“兩個傻瓜,這法寶落在我手中那麽長時間,早把你們封禁在裏麵的神識強力抹去,還真以為我會給你們送法寶啊,哼!”

此時吳璠吳天師,手持蚩龍彗星旗,在北麵。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手持天子劍,在東麵。

傅仙音操控著七弦琴,有宮商角徵羽五音使者護身,在南麵。

三人分立三方,把張敬和驪山老母團團包圍在中間,山底下的欽天監練氣士,武道高手早就布置開十六架天羅地網,也是東,北,南,三個方向。

唯獨漏了西麵,隻因大漢朝的帝都長安城就坐落在這麵,裏麵強者如雲,練氣士如雨,巴不得人往這麵鑽。張敬猜透了他們的心思,問驪山老母道:“要不要和我在闖次皇城?”

“大善!”

“那好,就讓我們轟轟烈烈的戰死!”

張敬和驪山老母猛然間化成兩道驚天長虹朝著長安城衝去,吳璠吳天師見了臉色大變:“不好,他們是想要去刺殺漢帝,我們快追!”卷動蚩龍彗星旗急追上去。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聞言也叫不好,附身在天子劍斬殺過去。

傅仙音遲疑了下,還是緊隨其後,結果後悔的一塌糊塗。

……

是夜,天降‘流星’,正砸在長安正門之上,令城牆坍塌,天下震動!

……

是夜,新婚不久就失去丈夫的王氏夢蛟龍入懷,旋即有孕,足十月,滿室生香,誕下麟兒,取名莽。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42
卷六潛龍在淵
第一回 神童出世
坍塌的城牆,

衝天而起的漫天火光,

兩個如流星一般猛然砸在長安城正門上的‘混世魔頭’,獰笑著看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禦林軍士兵,能倒拽牛尾的繡衣使者們前仆後繼的衝上來,隨手一掃,就通通了賬,沒有人能擋上一招,勢如破竹的朝皇宮內苑殺去。

漢元帝震怒,連發令牌,令得無數練氣士,巫漢,廟祝,武道高手蜂擁而出,都是莫可奈何,還是吳璠吳天師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聯手趕回,這才勉強擋住兩位魔頭的攻勢。

最終,也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執金吾將軍帶著一個渾身血氣彌漫的鬼神突然出現,聯手圍攻之下,這才大獲成功。

饒是如此,男性魔頭的自爆之下,諸多強者都是身受重創,有的連法寶都給震碎,甚至就連未央宮都差點遭殃。

隻聽得轟隆一聲!漫天的血雨如同活物一般激射向四麵八方,每一個不幸看到那副場景的人都會深深的印入腦海中,永遠不會忘記。

七歲的小男孩王莽也不例外,又一次在睡夢中見證這番場景,給驚醒過來,一下起身坐在床鋪上。攤開一雙粉嘟嘟的柔嫩小手掌在眼前,臉上不禁泛起一陣苦笑,似成年人。

他不是別人,就是張敬,在無數強者的圍攻之下逃生無望,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自爆,之前搶先把驪山老母推出去,也不知道她逃脫了沒有?

張敬的肉身雖然自爆掉,但神魂卻在水火定慧珠和轉生之輪的護持下遁將出去,鬼使神差的一頭紮進王家,成為王嫣的遺腹子,重新做了十個月的嬰兒。

好在‘轉生之輪’保護住了張敬的記憶,使得他沒有胎中之謎,從娘胎裏就開始修煉,轉眼七年,實力比轉生前最高時都要強些,用百度精靈的話就是;

“主人啊,您現在真龍血脈的濃度是百分之十七,想辦法在吸收點龍氣就能突破二十大關了哦。”

可要是龍氣那麽好吸收的話,滿天下那麽多蛟龍早就逮著風雲便化身真龍了。

第二樁苦惱的事情是王莽這世的母親,卻是前世張敬變身成‘王曼’時所娶的王嫣,這從老子變成兒子,張敬花了三四年的時間才總算接受下來,安心做起王皇後的娘家侄子,王莽。

這七年,王家變得是越加富貴榮華,王鳳當上了九卿之一,真真位高權重。餘下的兄弟姐妹、侄兒侄女,都沾了王皇後的光,享受著豐衣足食的生活,而沒了爹的王莽,雖說也算是個貴族子弟,卻孤苦伶仃,小心翼翼的在王家扮演著醜小鴨的角色。

轉機出現在王莽七歲時,緣因王政君沒出嫁之前,就和她的異母兄弟王曼感情不錯,又體恤王曼盡忠職守,卻不幸被殺,導致這娘倆過的孤苦寂寞,一方麵也是想試探一下漢元帝對她娘家的態度,就向漢元帝提出把王莽母子接到後宮奉養的請求。

漢元帝雖然對王皇後有些冷落,但這點小要求還是能夠滿足的,雖說王莽是個帶把的,按規矩是不能進入宮闈,但畢竟才七歲,一個小西瓜孩子,還怕他穢亂宮闈不成?於是就破例同意了王政君的請求。

就在母子倆進宮前一天的晚上,王嫣對遺腹子是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小孩子不懂宮裏的規矩,惹出什麽麻煩來:“莽兒啊,你知道明天咱娘兒倆去什麽地方?”

“知道,是去宮裏。”王莽一臉天真的答道,心中卻在竊喜,才剛想去弄些龍氣來提升真龍血脈的濃度,這就來機會了,和百度精良就商量起進入天下龍氣匯聚之地後,要怎樣行事。

這轉生在皇後的娘家果然方便,在加上大漢朝從呂後時代開始就有外戚掌權的傳統,王家就因為出了一個皇後,而由平民之家一舉躍為貴族。

王莽想起前世的張敬就想從這方麵入手,現在看來算是天從人願了。

王嫣又問:“去宮裏幹什麽?”

“給皇後姑姑寬心解悶兒。”

好一個聰明的小孩子,居然知道貴為皇後的姑姑也有情緒問題,不由得王嫣把心放下了一半兒,歡喜道:“明白這個就好,娘再問你,到了宮裏應該怎樣去做?”

王莽撇撇嘴,真當自己是七歲小孩子啊,卻賣萌道;“一切行動聽指揮,讓吃就吃,不讓吃就看著,讓坐就坐,不讓坐就站著,讓玩就玩,不讓玩就算了……”

“不能光想著玩,要多想著學些禮儀文化,你太子表哥的老師丹忠大人滿腹經綸,學問特大,有機會你要多向他請教!”

這老小子還沒死?王莽記得當時自爆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因為離得近,受創不輕啊!果然是有兩把刷子,要向他‘請教,請教’,點頭道;“母親,孩兒都記下了。孩兒雖然年幼,但上進心卻是有的,對於學問一道,孩兒自信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前世他就是飽學的儒生,轉世投胎之後,記憶沒有被消除,小小年紀就混了個‘神童’的名聲呢。

“這娘就放心了,莽兒啊,你爹雖然英明神武卻死得早,在這王氏家族中,咱們二房是最不起眼的,光大門楣,為娘今生的指望,就全在莽兒你身上了,你可幹萬要給娘爭口氣……”

王莽見到老娘,說著說著竟抽泣起來,真是汗顏無比,這都是自己前世害了人家啊,也隻能今生來彌補了,不由得挺起小胸脯莊重宣布:“從今天起,我一定懸梁刺股、韋編三絕,將來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光宗耀祖!娘,您就把心放到肚裏去吧!”

隨著三娘教子的結束,王莽,或者說張敬的人生宏圖,從頭開始正緩緩的鋪展開。

果然如同那夜所許諾的那樣,王莽進宮之後,循規蹈矩,從無過錯,小嘴又甜,左一姑姑又一個姑姑地一通足叫,把王政君王皇後哄得心花怒放。

又愛看書,太子劉驁要扔沒扔的那些陳編舊籍,全被王莽如同珍寶一樣地接收過去,這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太子太師丹忠大人的注意,考校了幾句就大呼‘天才’,轉移了部分注意力到他身上。

對此,比王莽大上六歲的太子劉騖很是高興,終於有時間騎馬狩獵,練習武功了,對王莽的好感一下子爆棚。

……

這些年的經曆,在王莽小小的腦袋中一閃而過,倒是很滿意,隻是進了皇宮才知道,王皇後的地位岌岌可危,王家也隨時可能覆滅,自己要想借助新晉外戚王家的力量登上九五之尊的地位,化身真龍,恐怕會變成一場夢幻泡影。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女人牢牢迷住了漢元帝,並成功生下了一個男孩,正瞄準‘皇後’的寶座發起凶猛的進攻,有很大的可能會成功。

她就是傅仙音,瑤池仙宮這一代最出色的女弟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44
第二回昭君何在?
據王莽從幾位皇宮身邊的宮女們忿忿不平的譴責聲中,大致知道,那是‘彗星’墜城門,漢元帝因此被迫下《罪己詔》,向全國人民承認自己錯誤的第二年發生的事情。

故事是這樣,一天下午,正是盛夏時節,中午散朝回宮,漢元帝草草用過午膳,正在依枕假寐,窗外柳蔭深處的蟬聲,越發增添著暑意,鬧得他心煩意亂,燥熱難安。

左右也是睡不著,幹脆出了寢殿,獨自一人信步在柳蔭下漫步,走著走著,竟然到了得而複失的絕世大美人王嬙姑娘居住過的那棟小院子中。

遠遠望著那處空寂幽冷的院落,漢元帝惆悵若失,十分傷感,這些年他也下旨讓人在全國各地搜查,卻連王嬙姑娘的一縷衣角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被藏在那裏?

很多人都說她或許被那兩個窮凶極惡的大魔頭給殺了,嚼吃了,漢元帝卻打死也不願意相信,那麽美麗的姑娘,縱然是魔鬼見了,也不忍心傷害吧?所以他固執已見的發下旨意,封王嬙姑娘為昭妃,又稱昭君,為的就是那萬一的念想。

搜索的結果除了失望,還是失望,漢元帝看了一會,卻沒勇氣推門進去,正要轉身回駕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令人心曠神怡的樂聲,是一個少女婉轉歌喉,伴著低回幽清的古琴在如訴如泣地吟唱著。

漢元帝心中大動,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昭君,是朕的昭君回來了嗎?”迫不及待的排開叢生的蔓草,踏著狹窄的花徑,向發出那歌聲琴聲的小小庭院跑去。

院門關著,顯然主人並沒有想到會有雅客造訪,更沒有想到這位聞聲而至的雅客會是當今天子。

漢元帝在粉牆外麵停住了‘龍步’,他突然很害怕,推開門後見到的會不是他想要見的王昭君!同時也不願因為叩門而入,而打斷這美妙的歌聲,驚擾到這樣淒美幽深的藝術境界,他是個深通音律的人,知道這種意境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少女的歌聲與琴聲仍在不斷的飛出粉牆,落入漢元帝的耳中,他聽得出來,這是那少女在自彈自唱,因為歌聲與琴聲是那樣和諧,那樣天衣無縫,非出自一人不可,兩個人的合作,總是會有隙可尋的。

那少女彈唱的是《安世房中歌》,這是一套組曲,相傳為漢高祖劉邦的唐山夫人所作,共有十七章,每章或十句、八句、六句不等,現在那少女正彈唱其中的第二章:

“七始華始,

肅倡和聲。

神來宴娭,

庶幾是聽。

粥粥音送,

細齊人情。

忽乘青玄,

熙事備成。

清思眑眑,

經緯冥冥。”

這一章的歌詞,翻譯成白話就是:

“從開天辟地那一天起喲,

就有了和諧的歌聲喲。

如今神仙齊聚喲,

也來把我的歌兒聽喲。

我誠恐誠惶地輕聲唱喲,

傾訴我的衷情喲。

眾神駕著青雲遠去喲,

敬神的禮儀已經完成喲。

隻剩下我的幽幽清思喲,

在天地間回旋升騰喲……”

這首本來是敬神用的曲子,經那少女一演繹,竟唱出了分哀怨的意味,漢元帝雖然已經從少女的聲音中聽出這不是朝夕夢想的王昭君姑娘,忍不住失望,用他那渾厚的男中音,低回悱側地和了起來:

“隻剩下我的幽幽清思喲,

在天地間回旋升騰喲……”

院內的歌聲琴聲戛然而止,少女略帶恐慌的聲音顫抖著出來:“你,你是什麽人?”

漢元帝隔著粉牆回答:“我就是駕著青雲來聽你歌聲的神呀!”

少女嬌聲嗬叱:“什麽神啦鬼啦的,你別胡說八道!你是哪裏來的野小子,敢到皇宮內院撒野,看我不叫太監來打斷你的腿!”

漢元帝被她這麽怒詫,心中竟好過了些,默默想道;“自己不是叫人封了這處院子,除了王昭君姑娘回來,其他人都不準進入嘛?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安排人住這裏,真該治罪!不過聽她那美妙的聲音,想來模樣也差不了,而且,這種妖媚還帶有幾分潑辣的女孩子,倒挺對朕的脾氣咧……”

他就這樣犯著嘀咕,半天沒出聲。

院內那少女半天沒聽見動靜,以為這個‘野小子’被打斷腿的威脅給嚇跑了,就悄悄過來,想打開門朝外麵看看。

漢元帝聽見腳步響,從冥思中清醒過來,連忙蹲下身子,隱在牆邊濃密的花叢裏,透過花枝偷眼去看那少女。

少女的玉手輕輕打開門,探出螓首向門外看了一看,見四下沒人,嗔怪著吐出一句:“討厭!人家正唱得帶勁,平白無故給打斷了情緒,又得醞釀半天兒!”

說完,囁著紅撲撲的美麗小嘴扭回去了。

人是回去了,可院門卻留著沒關,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疏忽了,反正是給漢元帝留下了一個絕好的可乘之機。

漢元帝從那半掩著的院門斜進身於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這夏日午後的偶遇會產生什麽綺豔的故事,他隻是覺得這個有著美妙歌喉的女孩子,也許會和他在音樂方麵找到某些共同語言。

但是共同語言的融匯貫通,還會引起心靈共鳴,甚至發展到身體的結合,這一點,他就沒想到了。

這是一個幽靜素雅的小院,院子雖然不大,卻拾綴得很潔淨,院子裏有一架葡萄,葡萄架下有一個魚缸,魚缸裏幾條紅色小魚兒正懶洋洋地慢慢遊動著。

葡萄架邊,有一個青石條案,那張曾被美人拂動過的七弦琴,此刻正靜靜地躺著,隻有漢元帝知道,剛才那纖纖的玉指,曾經在那幾根弦上撫過,想必,被玉指撫過的地方,還遺留著佳人的芳澤。

漢元帝這時倒情願變作那幾根琴弦,也好沾一沾麗人的馨韻。他隻是不明白,這樣一位色藝雙絕的美麗女子,怎會在他腦海裏連一絲一毫的印象也不曾留下過。

難道又是一個如王昭君姑娘那般被遺漏在宮中的絕代佳人?想到這裏,漢元帝心中一痛,眼神頓時溫柔如水。

雖然隻在粉牆外窺聽了佳人的一曲哀歌,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漢元帝卻已認定,這是一個幽居深宮、未睹天顏的懷春少女,她的心中,一定藏有許多幽情要向人傾訴,漢元帝倒真想做這樣的人,靜靜地,靜靜地聆聽少女的心聲。

不使遺憾再次發生!

可是,漢元帝進院這麽半天兒了,那少女卻連個影子也不見,難道她真的是個仙女,能上天,能入地,上天入地從這個院子裏消失了?否則,即使是進了哪間屋子,也該有個響動才對呀?

漢元帝的疑慮很快消逝了,因為,他所盼望的‘響動’出現了,那少女既沒有上天,也沒有入地,她就在院中的某一間屋子裏,在做著凡人夏天都做的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洗澡,或者說得文雅些,她在沐浴。

佳人,即使是沐浴,那聲音也是非常動聽迷人的,漢元帝此刻聽到的,就是這種動聽迷人的‘天籟’。

他聽到了高山流水,聽到了深穀溪迴,聽到了飛瀑湍湍,聽到了春雨綿綿。

那香湯衝洗美人雪膚的聲音,在漢元帝耳中,幾乎成了一曲渾然天成的仙樂,他聽得出嬌軀何處豐腴,何處玲瓏,何處錯落有致,何處平滑無礙。

換了別的男人,也許早就要學逾牆的登徒子,衝進屋去,向弄出這美妙聲音的音樂大師,當麵表示傾倒之情了。

膽怯一點的,大概也會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從門縫裏、從窗隙中探索一下,到底是什麽新奇的樂器,居然能演奏出這般妙樂?

漢元帝畢竟貴為天子,久經風月,更注重精神享受,微微眯上眼睛,靜靜地聽著,完完全全地陶醉在這‘人間哪得幾回聞’的天籟之中了。

如果永遠是這種高山流水,大概一切也就平淡無奇了,但令人憤恨的是,那‘仙樂’突然變得遲澀起來,大概‘樂師’發現了‘樂器’上的某一處美玉之暇,用力揉1搓著它,玉掌與柔膚磨擦的動靜,撩撥得大漢天子也難抑心頭暗火,周身的汗毛都如槍般地聳立了起來。

揉1搓到忘情處,‘樂師’竟嬌聲呻吟起來,想必是撥錯了哪一根弦,‘旋律’全亂了,連這位不請自來、尊敬聽眾的心弦,也給拔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他終於不甘再當聽眾了,他‘技癢難捺’了,他也要體現、體現參與意識。

但天子畢竟是天子,而且是精通音律的天子,他的‘參與’,自然也要用優雅的,合乎他的身份的方法。

好在七弦琴尚未收走,正可用來吐露心曲。

漢元帝慢慢踱過去,借以平緩一下洶湧澎湃的心潮,同時也要琢磨,奏哪一首曲子更合適一些。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44
第三回鳳囚凰
要想贏得音樂美人的心,最著名也最便當最現成的,莫過於一曲《鳳求凰》了。

“鳳兮鳳兮歸故鄉,邀遊四海鳳求凰”,當年的司馬相如,就是憑了它,撩得新寡的卓文君撇了千金小姐不做,跟他私奔,跑到四川成都去當壚賣酒,幹上了專營酸菜魚火鍋的個體戶的。

但此刻元帝不想用這首《鳳求凰》,那曲子再好,也是別人譜的,表現不了他的音樂天才,他要“自度一曲”,這才叫能耐呢!

於是,漢元帝用古詩《燕趙多佳人》的原詞,即興作曲,自彈自唱起來,把他此刻的心情,吐露得淋漓盡致:

“燕趙多佳人,

美者顏如玉,

被服羅裳衣。”

唱到這句,漢元帝心裏暗想,以現在的情形,大概改為“玉體未著衣”恐怕更為妥帖。

“當戶理清曲。

音響一何悲,

弦急知柱促。

馳情整中帶,

沉吟聊躑躅。

思為雙飛燕,

街泥巢君屋。”

漢元帝唱完了這首即興作曲的情歌,心頭燃起了熊熊的愛火,可可惜,這蓬方興未艾的愛火,馬上就被一瓢冷水撲滅了!

說準確點,不是‘冷水’,是那少女沐浴完的‘洗澡水’,尚有餘溫呢!

漢元帝被洗澡水潑了一背,正要發怒,可是看見這麽美麗的姑娘,那怒氣早就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他見過的甚至‘睡’過的美女恐怕也得車載鬥量了,可他敢保證,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她身材嬌巧,麵容俊秀,特別是因為剛剛出浴的原因,顏色十分奪目——玉麵、雪膚,該白的地方全都雪白,還透出幾分姣紅。

秀發,雙眸,該黑的地方全都漆黑,還閃出幾絲光亮。單從顏色的對比度上看,就已經讓漢元帝雙睛為之一亮了,更別提那浴後的嬌軀,隻穿了薄薄的絲衣,真是要高有高,要低有低,要長有長,要圓有圓。

漢元帝被這人間尤物驚呆了,光扭頭是遠遠不夠的了,於是,他把整個身子全都轉過來了。

這一轉身不打緊,漢元帝看見這個尤物的鳳目由怒轉疑,由疑轉懼,手中的水瓢砰然落地,美麗的嬌軀也突然矮了半截,她撲通一聲跪下去了!

漢元帝低頭一看,才知道是自己胸前的團龍圖案泄露了天子身份,這少女顯然明白做了什麽樣的錯事。

現在輪到被澆了一身洗澡水的漢元帝表現自己的寬宏大度了:“別跪著了,說說吧,你是怎麽住進這棟院子中的。”

一邊說,一邊走上去,拉住少女的一雙小手,輕輕攙扶:“快起來,剛才你跪得這麽猛,可別磕疼了你的小膝蓋!”

那少女卻還不肯起來,卷曲的長睫毛在大黑眼睛外麵撲籟籟直眨,像是要擋住奪眶而出的淚珠,嫩紅的嘴唇也戰抖起來:“可剛才,剛才我還說陛下討……”

“討厭,是嗎?”漢元帝哈哈一笑,輕描淡寫:“不知者不怪嘛!再說了,‘討厭’這兩個字,其實並不怎麽‘討厭’。”

少女破涕為笑,借坡下驢站了起來,當然那一雙嬌嫩的小手,是不能輕易從皇帝掌中抽回的。

兩個人就這麽手拉手麵對麵地站著,彼此都有些尷尬。

不過,那嬌燒狡慧的少女,很快就找到了打破僵局的辦法,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嬌喚了一聲:“陛下,您的禦衣還濕著呢!待臣妾為您寬衣,好給您晾曬晾曬。”

其實根本不用晾曬,元帝心頭的愛火,早就從前心燒到後背,那一瓢香湯,也早被烘幹了。

不過元帝倒是真想脫了長衣,涼快涼快。於是他也不客氣,任憑那十隻撥弦的玉指,靈巧輕柔地替他卸去這身累贅。

趁著寬衣的空當,元帝開始去解心中的謎團:“你既然口稱‘臣妾’,想必是朕的哪一房夫人了,隻是朕好像沒有什麽印象呢!”

身為天子,宮中粉黛不計其數,偶爾疏忽十個八個的,也是情有可原。有道是多少宮人高牆內,花容凋盡不見君。

少女粉麵含羞,娓娓道出原委,真讓元帝後悔不迭。

原來這少女自稱姓傅,名仙音,是皇太後在時的貼身侍女,被送給當時還是太子的劉奭已經有好幾年了,隻是沒得到什麽恩寵。

直到現在,已經當了皇帝的漢元帝劉奭,由一個偶然的機會,在這座偏僻的小院落裏發現了如此天生尤物。他的後悔之情可以想見,他甚至要責罵自己是一個昏君了,上次王昭君姑娘就是被他這麽放過,難道這次又要重蹈覆轍,讓這樣的良田荒蕪著嗎?

不,絕不!

漢元帝當然不是一個昏君,至少他自己非常自信地認為自己是一位明主,作為一位明主,當然要對自己的疏忽進行補救。

特別是當傅仙音那柔軟的纖指滑過他的身體的時候,這種補救措施很快出台了。

他提議,在經過了暑氣的薰蒸之後,他應該洗個澡,像剛才傅仙音曾經做過的那樣,用一盆香湯滌除身上的汗汙,而且為了減少人力、物力上的浪費,他決定就用博仙音用過的浴湯。好在隻潑了一瓢,剩下的已足夠使用了。侍浴也不必驚動其他的宮女、太監,就由傅仙音辛苦一下,給搓搓背,遞遞毛巾什麽的。

傅仙音當然受寵若驚地樂意效勞,隻是預先聲明:臣妾從來沒有接觸過陛下的龍體,擔心因業務生疏造成服務不周。

元帝對傅仙音的擔心表示理解,並且極為大度地宣布,作為一個新手,傅仙音隻需進行力所能及的配合就算完成任務,不必采取多麽‘主動’的行動。

主動,按照聖上的理解,就是由他這位明‘主’來‘動’,而恰好他對於應該怎樣‘動’是深有體會,經驗豐富的。

浴湯還洋溢著傅仙音的體香,水麵上漂浮著的那薄薄的一層凝脂,令元帝浮想聯翩。

而傅仙音並不像她自己謙虛的那樣,是一個完全生疏的侍浴者,她的搔揉1搓擦一切技藝非常嫻熟,動作輕柔而又帶有一點刺激性,足可令任何女人汗顏。

享受了全身心的服務之後,漢元帝感到沒有必要再在浴盆裏麵浪費時間,他龍目料乜:“朕有些累了,想在卿的香榻上小憩片刻。”

這本是意料中的事,但傅仙音還是遲疑了一下,侍浴是一回事,侍寢又是另一回事,後者臣妾可千真萬確是‘生疏’的很呢。片刻遲疑之後,她就羞答答的答應了。

兩年前,她也參加了對張敬和驪山老母的圍剿,最後不僅七弦琴被毀去一半,連她本人都被十數片雪白龍鱗炸進身體裏,隨血液而動,時大時小,要不是她用強力鎮壓著,恐怕早就被這十幾片龍鱗給撐爆身體。

因為每時每刻都要鎮壓,兩年過去,傅仙音一點進步都沒有,實力甚至大幅度後退。盡管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但王皇後卻依然隻靠方仙道,帶著所有命婦隻去參拜方仙道的‘鬥姆元君’,而不是瑤池仙宮。

眼看著‘元君廟’越來越興盛,隨著廣大命婦的參拜,甚至有向朝民間擴張的強大趨勢。傅仙音憤恨之極,又受到了上麵的強大壓力,才有了和漢元帝的這次‘偶遇’。

不僅要借助漢元帝身上的龍氣,排除體內的龍鱗,還要爭得‘皇後’的寶座,尊奉西王母為天下所有女子的最高神!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46
第四回色是刮骨鋼刀
漢元帝那裏知道這許多秘辛,高興的道:“愛卿不必擔心,侍寢的事情非常簡單,生手更容易做好,因為朕就喜歡由生手來做這件事情。至於其他方麵的顧慮,愛卿也可全部打消,一代明主自會憐香惜玉,改變一下以往的作風。”

漢元帝說完,先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傅仙音的香榻。博仙音下定決心之後,也就不再猶豫,一副羞不可耐,半推半就地緊跟了。

傅仙音的香塌雖然從未接待過漢元帝,但她既是漢元帝的嬪妃,家具的配置上當然對此要有所考慮,床是足夠大的和足夠結實的。

但即使如此,一陣狂熱之下,那香榻還是顯得力不從心,發出一陣陣幸福的呻吟。而作為戰場,它也顯得狹窄了些,好幾次漢元帝差點滾到地上。

雖然條件比較艱苦,漢元帝還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傅仙音一比,什麽王政君、司馬慧,簡直根本沒法兒提了。

最令人銷魂的,是傅仙音在持久戰方麵的驚人能力,在兩軍對壘,殺得血流成河的慘烈狀態下,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居然還能談笑風生,沒有一絲痛苦和疲憊的神態,這真讓久經沙場的漢元帝驚呼:

“卿真乃神女也!”

“臣妾要是神女,陛下就是楚襄王了!”

傅仙音此刻提起風流絕代的楚襄王,頓時勾起劉奭效慕前賢的雄心大誌,一幕新的男女歡愛重又粉墨登場。

暑氣已經隨著日落西山而逐漸消退,但這間小屋裏卻依然熱浪滾滾,紫氣隱隱,呈龍鳳兩團,互相交互環抱如陰陽太極般轉動。起先龍氣廣大無比,經過交匯融合,鳳氣得到風雲的滋潤陡然壯大,紅光大盛,好似真個不死鳳凰一般。

龍氣卻小了一圈。

一直到牆外傳來太監宮女們四處尋找皇帝的驚恐聲音,這位擅離職守的天子才依依不舍地‘小憩’完畢。

傅仙音掙紮著恭送聖駕,漢元帝又憐又愛地阻止了她,獨自一人腳步踉蹌卻又心滿意足地踏上了歸途,卻不知道他的氣運已被傅仙音用《玄女陰陽之略》吸去三分之一,減壽十年有餘。

傅仙音望著他離去,眼神複雜,此時卻不敢浪費絲毫時間,立即關緊院門,開始盤膝端坐起來。刹時間,紅光透頂而出,同時逼出來的還有十數片雪白的龍鱗,被裹住光中想逃也逃不掉。

頑疾一去,又得雲雨滋潤,傅仙音的氣色大好,功力大進,把之前兩年耽誤的時間全都補了回來。

這就是練氣士們‘扶龍庭’的好處,易得龍氣滋潤,人道氣運,進步神速。

從這天起,這所曾經被冷落多時的小院就突然熱鬧起來了,漢元帝的身影幾乎隨時可見,中間大概隻間斷了個把月的時間,那是將作大匠奉命前來裝修、翻建的原故。

一個月之後,工程勝利完成,小院以嶄新的麵貌迎接著再度光臨的漢元帝和重返新居的傅仙音。

指著院門上那塊藍地金字的額匾,漢元帝不無感慨:“愛妃,朕親自擬定親筆所書的這塊匾,是不是具有一定的紀念意義?”

那匾上是三個梅花篆字:“天籟苑”。

傅汕音照例謙遜一番;“臣妾的琴技歌喉,哪當得起‘天籟’二字?陛下謬獎了。”

漢元帝的語音中透著幾分暖昧:“朕是一語雙關呢!你想想,那一天你在香榻之上的呻吟,是不是朕前所未聞的妙音仙樂?”

傅仙音粉麵通紅:“臣妾都痛楚難當了,陛下還要取笑……”

“這可不是什麽取笑啊,哈哈……”

“既然聖上龍心獨悅臣妾的這種聲音,那何不多來幾次?”

“多來‘幾次’?那怎麽夠!愛卿,今後朕恐怕要把自己種在這裏了呢!”

“謝主隆恩!”

漢元帝果然言出有信,幾乎每夜都要來聽傅仙音那宛若‘天籟’的香榻呻吟。作為對這種美妙呻吟的犒賞,傅仙音也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了地位的擢升,先是被封為婕妤,在她為漢元帝生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可愛的小東西之後,又被封為‘昭儀’。

昭儀這個職銜,是漢元帝專為傅仙音這樣的人設置的。因為漢元帝盛寵傅仙音,老想著給她一個能體現聖愛的名號,但是在後宮官銜中,捷好之上就是皇後,而在同一時間裏皇後隻能有一位,總不能把生了太子的王政君廢了,讓傅仙音來當吧?可是傅仙音的兒子又被封為定陶王,有子為王,仍然當婕妤就又有點不符合獎勵有突出貢獻者的激勵機製的原則。

怎麽辦呢?

漢元帝手下當然不乏足智多謀的治國幹才,這區區小事哪能難倒他們?在熬過了幾個通宵,翻破了幾本字典之後,有人提議:

“可以新設一個職銜,用來安排像傅仙音這樣有子為王而又無法加以皇後尊號的後宮嬪妃,這個職銜的名稱,可以叫做‘昭儀’,昭儀者,昭顯其儀也。”

漢元帝龍頭頻點,連聲讚許:“到底是朕的股肱之臣,這個建議非常符合朕的意圖!名稱就這樣定了,你們再研究研究具體待遇,朕隻提醒你們一點:考慮待遇問題時不要太小氣了,要知道,能為朕生下龍種的人,可是大大地有功於國家社稷呢!”

聖意既然很明確,待遇問題就好定了,用不著熬夜,用不著翻書,很快就提出議案並獲一致通過:昭儀的政治待遇視同丞相,生活待遇和諸侯王一樣,這就是所謂的“位視丞相,爵比諸侯王。”

昭儀的政治、生活待遇如此優渥,惹得那些後宮粉黛們磨拳擦掌,躍躍欲試。她們也不知費了多少心機,使了幾許花招,想打動漢元帝,把自己也列入昭儀的光榮隊伍。可是你有千言萬語,我有一定之規,平時挺好說話的漢元帝劉奭,在封昭儀的問題上卻是堅持原則,寸步不讓。

別看在紅絹帳裏君歡妾愛,一提起討封兩個字,漢元帝就把個龍顏拉成驢顏:“要想當昭儀?也難也不難——拿成果來看!”

什麽成果?當然是兒子啦!隻要你有本事,生下一個帶把兒的“龍子太郎”,朕馬上封你為昭儀,享受丞相級待遇!什麽?你現在還是“虛懷若穀”?對不起,棉花店失火——免談(彈)了您哪!

這一招也不知坑苦了多少鶯鶯燕燕。生兒子?

您當是吹氣兒呐,哪有那麽容易!別說您漢元帝陛下“國事繁忙”,難得駕幸賤妾們的深閨,就是但凡有一點兒空兒,您還要去聽傅仙音昭儀的“天籟”呢,沒有您的雨露澆灌,我們上哪兒給您變“龍子太郎”去?

……

王莽從回憶中醒過神來,站在窗口遙望著皇宮的景色。隨著兒子的漸大,傅仙音這女人仗著枕頭風,現在正對皇後的寶座發起凶猛的進攻。

而王皇後明明知道漢元帝移情別戀,傅仙音心懷叵測,她卻也無法扭轉這種現狀。她一心隻求老天爺保佑,讓她的寶貝兒子太子劉驁健康成長,熬到繼承大統那一天。

王皇後明白,無論傅仙音怎樣媚惑漢元帝,就算她藝壓群芳,把劉奭整天整夜拴在天籟苑的軟香榻上,隻要劉騖爭氣,不犯方向性原則性的錯誤,漢元帝也不好因為寵愛傅仙音就破壞祖製度長立幼、廢嫡立庶地把太子的位置許給傅仙音的兒子劉康,頂多也隻能封他個王,不管是先封的濟陽王,還是後徙的山陽王,終歸比不上太子這一國儲君的地位。

隻是這樣被動挨打,卻不是王莽從前世就有的習慣,最好的防守永遠是進攻,進攻,在進攻,直到徹底抹平敵人!

要是王皇後的位置被廢,自己想在皇宮中待下去幾乎沒可能,而才進宮沒多久,王莽就從百度精靈口中得知,皇宮裏龍氣充沛,雖然有其靈性,不能大幅度吸收,但兩三個月下來,也吸收到足以提升百分之一真龍血脈的龍氣了。

所以王莽是不想那麽快被趕出宮去的,隻是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早上,王莽陪老娘王嫣吃過早飯之後,就趕去了太子宮學習,卻奇怪的看到一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太子劉驁,正十分興奮的走來走去,看到王莽出現,頓時眼前一亮,跑上前媚笑道:“表弟你怎麽來的這麽晚,是昨晚睡得遲了嗎?嗬嗬,話說母後最疼你了,你能不能替表哥去求求母後,讓我去參加‘鬥獸之戲’!”

“鬥獸之戲,那是什麽?”王莽完全莫名其妙,劉驁立即興奮的說開了,真叫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王莽聽著,大致明白是怎麽回事,心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主意,臉上泛起神秘的笑意。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5:47
第五回虎圈
所謂‘鬥獸之戲’是漢高祖時代定下來的規矩,為的是讓在深宮裏長大的太子皇孫們牢記這天下是靠武功打下來的,後世子孫不要荒廢了武功。

兩百年傳承發展下來,已經變成了春秋兩季的固定活動,騎馬圍獵,觀看虎圈中飼養的各種妖獸們互相廝殺,是十分熱鬧和賞心悅目的一件事。

不僅皇帝要參加,後宮的三千粉黛們也可以借此出宮散心,同時也提供了一次在皇上麵前展示嬌容豐儀的絕好機會。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我待,春心沸揚、情潮澎湃的佳麗們,個個激動萬分,甚至在頭天晚上就會開始梳妝打扮、一夜不眠坐在床頭等待東方那一線美麗曙光來臨的。

困在鐵籠裏一個冬天的各種妖獸們在有關人員反複遴選之後,其中那些長相威武、性情凶猛的家夥們終於獲得了在聖駕麵前大顯身手的機會,而文武公卿也在經過同樣的嚴格挑選之後,表現優秀者獲得了伴駕觀看表演的殊榮。

王莽打得正是那些妖獸們的主意,在向太子劉驁打聽清楚‘鬥獸之戲’就在明天舉行,拍著胸脯答應幫他求得王皇後的同意,樂的劉驁手舞足蹈,直說仗義,以後表哥一定罩著你之類!

接下來,劉驁就一直在翹首企盼王皇後能快點來例行檢查,他感覺很久很久以後,一個小太監從外麵飛快跑了進來低聲道:“太子爺,皇後娘娘就在外麵了。”

劉驁歡叫一聲,立即在他的座位上坐好,拿著一本論語搖頭晃腦的大聲誦讀起來。

王莽看著好笑,自己這個便宜表哥真會撿時候裝相,也不理他。很快,王政君王皇後帶著兩個宮女走了進來,沒有讓叫傳旨太監通報,看見兩個‘小家夥’正在鑽心讀書,欣慰的點頭。

劉驁不放心的拉了王莽一下,站起來道:“母後。”

王莽早就聽到動靜了,卻不慌不忙的把書籍放好,這才站起來,畢恭畢敬的道:“小草民王莽叩見皇後姑姑,願皇後姑姑鳳體安泰。”

看著王莽一絲不苟,嚴嚴整整的請安,讓王政君不由得打心眼兒裏往外高興,真是虎父無犬子,王家子弟中終於也出人才了。

“平身吧!”

“謝皇後姑姑。”

走過了這一套不容更改的深宮戒律之後,王皇後親切的問道:“莽兒,最近都在讀什麽書呢?”

劉驁搶著說道:“稟母後,老師最近正在教中庸之道呢。”

所謂知子莫若母,王皇後那裏不知道劉驁平時最怕讀書,一捧起書本,就會打瞌睡。說起聲色犬馬,遊獵騎馬,玩起法寶兵器倒是精神的不得了,難得見他這麽乖巧的讀書一次,很是高興的道:“丹忠大人學富五車,是天下有名的儒師,你不要辜負了他的教導。”

劉驁撇撇嘴,他倒是想學丹忠大人那一身飛天遁地,仙劍一出,千裏斬人首級的本事,奈何老頭子隻肯教他做些無用的文章,定心練氣的功夫,氣得他半死。此時為了大飽眼福,不得不應聲附和。

王皇後又待了一會,就要擺駕回宮。

劉驁一看大急,叫道:“母後等等,您看明天的鬥獸之戲,兒臣能不能也去參加?”

“不行!”王皇後微蹙眉頭,想也不想的斷然拒絕,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次的鬥獸之戲是大對頭傅仙音極力慫恿漢元帝舉行的,要不然,最近身體一直有些不適的漢元帝很可能直接取消,這其中有沒有什麽陰謀詭計就很值得研究了。

“母後,母後,兒臣倒是沒什麽。王莽表弟卻從來沒看過鬥獸,沒看到皇家動物園裏的那些珍禽異獸,還能看到父皇和我那些見人愛的嬌滴滴的姨娘們……”一邊急忙說著,一邊直衝王莽使眼色。

“夠了,你說的都是什麽?”王皇後聽的心中一動,萌生了在漢元帝麵前誇耀一番他們老王家也有‘神童、麒麟兒’,好漲漲臉麵,隻是有些猶豫不定,看了看王莽:“莽兒,你說呢?”

王莽偷眼去看劉驁,隻見他還在那裏擠鼻子弄眼,出於保護表兄的五官不至於從臉上掉下來的無私目地,也出於自己計劃可以實施的有私目地,稽首道;

“啟奏皇後姑姑,小草民以為,明日鬥獸之戲,太子表兄殿下勢在必去。其一,明日聖駕親臨,身為太子,不去則有輕君慢上之嫌。其二,醫經上說過,春日郊遊,可祛病強身,采天地之氣,補冬令之虛,明日雖非郊遊,但虎圈位於上苑,草木繁茂,景色宜人,對太子表兄的身體有百利而無一害。其三,太子乃一國儲君,日後君臨天下,仁、德固然重要,也不可缺少威、勇,而觀看鬥獸的壯觀場麵,必可於威、勇之氣上大獲種益。有此三條,太子非去不可。”

“哈哈……”王皇後忍不住笑起來:“小鬼頭,看不出你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倒挺老成,難怪有神童之名!”心裏決定已下,又問道:“好了,別說你表兄了,說說你自己吧,你想不想去?”

“這,皇後姑姑請恕小草民直言,鬥獸之戲小草民不看。”

“怎麽,你不看?”王政君大感意外。

而劉騖更是直跳腳:“你傻不傻,這麽好玩的玩意兒你不看?”

王莽無視兩人的話,正色道:“小草民明天會去,但並非為鬥獸之戲,而是為瞻仰天子的威儀而去,為飽覽百官的風采而去。小草民雖然年幼,但報國壯誌早已蓄於胸中,謁天子、拜百官,朝廷的禮儀,一切諸項,都要早早熟悉,所以,明日小草民是為日後報國而去,非去不可!”

劉驁都快聽糊塗了,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等回過味後,忍不住抬腳踹王莽的小屁屁,笑罵道:“你牛!說了這麽半天,結果不過是一個‘去’字,直接說不就得了,繞什麽彎子。”

王政君見一子一侄兩個小孩子都對鬥獸之戲表現了濃厚的興趣,就答應了下來,囑咐了幾句早睡早起之類的話之後,皇後娘娘就起駕回宮了。

送走鳳駕,書房裏響起一片烏拉聲。

“小表弟,你到關鍵時刻還真給力,一下子就說服母後了!”劉驁興奮得照著王莽的小肩膀上‘啪’地給了一龍掌。

王莽硬頂了回去,紋絲不動,灑笑道:“我也是勉力為之,要知道,皇後姑姑天資聰慧,極有主見,想必她心裏也是願意我們去的,不然任我們說破嘴也沒用。”

“那倒也是。”劉驁一把拉起王莽的小手,極其興奮道:“好了好了,老師今天告假,我們也不用看書了,早點是神的歸廟、是鬼的歸墳,各自回去睡個回籠覺,攢足了精神,明天去觀賞美女與野獸去也!”

劉驁揮揮手,打著哈欠,一溜煙的走了,這離王皇後起駕回宮還沒過去一會呢。

王莽目送他離去,凝神想著自己的計劃,要想阻擊傅仙音朝皇後寶座發起的攻勢,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找個美人,分去漢元帝對傅仙音的寵愛,這樣兩個嬪妃在下麵爭風吃醋,王皇後就可以穩坐釣魚台了。

隻是這個人選,卻難找!

傅仙音畢竟是瑤池仙宮洗滌出來的絕世美人兒,玉骨冰肌,秋水芙蓉,還精通音律,和漢元帝興趣相同。

後宮雖然有三千粉黛,不乏妖嬈的美人兒,卻也難以找出在容貌,氣質上都能和傅仙音抗衡的人來,除了王嬙姑娘。

想起她,王莽不禁擔心,她現在應該是在驪山烏龍澤吧,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去,自然不會在把她叫回來,隻能另想人選。

陳才人如何?

胸前跳脫著兩隻直欲裂衣而出的大白兔,無論那個男人看了,都會移不開目光,也曾得到過漢元帝的寵愛,隻是大字不識一個,又不通音律……很快就失寵了。

放棄!

郭容華怎麽樣?

她倒是精通書畫,又擅長古琴,雙腿更是修長有力,無論纏到那個男人腰上,恐怕都堅持不了一分鍾。隻是她的性子太貞靜,恐怕沒那個膽子和勇氣與傅仙音爭寵。

無奈放棄!

……

王莽又想了幾個宮中的美人兒,雖然各有優勢,但缺點也十分致命,要和傅仙音鬥就是在找死。想著,想著,王莽眼前突然一亮,記起一個十分有特點的封號‘婕妤’的美人來!

對,就是她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11
第六回 小神
馮媛是漢元帝即位的第二年被選進皇宮的,她是執金吾將軍下屬馮奉世的女兒,年芳二九,生得十分嬌豔。隻因為路子不太硬,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隻是一個長使級的女官。

漢元帝出於嚐嚐新鮮的動機,也曾對她有過幾次雨露滋潤,但都是點到為止,後來出了個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傅仙音,更是連天顏都不能輕易見到。

轉機在一次疏忽中,一顆‘龍種’植根在這位美人的柔腹之內,並很快就孕育成功,終於為劉奭這位大漢天子生下了一位皇子,而馮媛的身價才略有提高,被晉級為婕妤。

馮媛雖然級別得到了調整,但還是遠遠落在傅昭儀的後麵。

王莽之所以從後宮三千佳麗中獨獨選擇了她,是因為馮婕妤生長在武將世家,練就一身好武功,性格也是外柔內剛,不會輕易屈服於外在的壓力。

再者,馮媛的封號是‘婕妤’,隻比漢元帝新設的‘昭儀’差上一級,又生有皇子,比較容易就能抬到跟傅仙音平起平坐的地位。

基於以上種種考慮,王莽選中了她,卻也要先做一番調查。王莽端坐在自己的小房間中,盤膝端坐,施展開《地獄觀想法》把自己的神魂從頭頂遁出,化成一陣輕煙朝著馮媛居住的那處宮殿飄去。

好在不算遠,加上王莽現在的神魂中帶上了龍氣,可以在皇宮自由來去,不然他也不敢這樣大膽的行動。剛潛到馮婕妤所居宮殿外的花園中,就見到一個美人兒擺著香案,供著銅鼎,上麵插著蠟燭,對著天上的明月正在禱告:

“臣妾馮氏幼年入宮,不能很好的贍養父母在堂,幸好還有兄弟姐妹數人,希翼家人平安無事。皇上的龍體最近也一直欠安,希望老天保佑陛下早日痊愈,長命百歲……”說罷,不覺紛紛珠淚滾下腮邊。拜了又祝,祝了又拜,極其殷誠,默默跪伏了一會,隻把偌大兩瓣肥1臀對準了王莽。

王莽的神魂現在自然呈現出的還是肉身七八歲的小兒模樣,按說這個年紀還不懂女人的美好,但耐不住他兩世為人,帶著張敬的全部記憶,口水差點就流下來了,如果神魂也有口水的話。

那邊,馮媛已經把香案收拾好,招呼來兩個宮女搬了進去,回轉香閨之中卸去冠服,挽就烏雲般的亮發,穿上便服,手托香腮,默默無言,心心念念的全是多年未見的父母,想念了一會,不覺神思有些疲倦,就脫了便服,穿著粉色的肚兜褻褲鑽進錦被中安睡。

看得王莽神魂突突,露出人小鬼大的醜態來,變了個神仙的麵貌,倏然間鑽進了美人的腦海之中。

馮婕妤隻覺得眼睛剛閉上,就聽得一聲響亮,無數飛花憑空掉落下來,花中立著一個神仙似的人物,頭裹著金花襆頭,身穿著赭衣繡袍,腰係藍田玉帶,足登飛鳳烏靴。但見得龍眉鳳目,皓齒鮮唇,飄飄有出塵之姿,冉冉有驚人之貌。若非蓬萊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

馮婕妤且驚且懼,驚的是天神降臨,未知是禍是福。懼怕的是,說這是夢,感覺有十分真實。說不是夢的話,剛剛明明已經上床安睡,怎麽會突然轉到這個地方來?

好在她的膽子也大,忍著忐忑,向前端端正正道個萬福,啟朱唇,露玉齒,告道:“未知尊神降臨,不知有何貴幹?”

這神道自然是王莽神魂所幻化而成,當即笑吟吟道:“承蒙夫人厚禮,今者小神偶然下凡,閑遊碧落之間,聽到夫人禱告至誠,又見得夫人仙風道骨,原是天宮的一位女仙,因為過錯被天帝暫時貶謫下來,護佑這世的天子不為狐狸精所迷,功德圓滿之後,還歸天上,證那無上大道。”

馮媛見說,半信半疑,又拜禱道:“尊神在上,成仙之事,臣妾不敢妄想。隻是真個謫仙降世的話,隻希望陛下,這世的父母兄妹兒子,都平平安安,於願足矣。”

王莽歎氣道:“夫人果然忘記了前程往事,小神卻不得不來提點你,明天的‘鬥獸之戲’恐怕會發生一些不忍言的事情,對漢帝不利,到時候唯有你挺身而出,以身上的仙氣相抵,才有可能轉危為安,事後你可能得封‘昭儀’之位,榮耀以及,死後也能憑借功德再次升天。”說著,就要隱身離去。

馮媛慌忙大叫:“尊神留步!以您的法力,神通,為什麽不直接去告誡陛下,好讓他停止鬥獸之戲,我一介女流,無權無勢,可沒辦法改變那個女人的決定啊!”

“夫人到時請切勿害怕,挺身而出就是,自然有人為你辦好一切,絕對有驚無險,至於漢帝……”王莽搖頭笑道:“他身上有萬民信仰所化的神龍護體,我雖然為神,卻也靠近不得,他的安危就全在你的手中了。”

馮媛忐忑不安,關係太大,不敢隨便應承下來,拉著王莽的衣袖苦苦道:“尊神教我,尊神教我……”

王莽沒想到她這麽難纏,有些不耐煩,正要在安撫她幾句就抽身而退,眼前卻突然浮現出露著雪白粉腿藕臂的百度精靈,十分興奮的叫道:“主人,發現特殊血脈,水鳳凰之脈,您可一定要吸收哦。”

“什麽?”王莽聽得一愣,經過百度精靈一番詳細至極的解釋後,這才明白,原來大千世界不僅有強大的真龍血脈,也有玄奇的鳳凰血脈在流傳,其中火鳳凰能在灰燼中浴火重生,為海外‘百鳥之國’當仁不讓的女皇!

而馮媛擁有的則是水鳳凰的血脈,隻要肉身不被徹底粉碎,那怕隻留著一個手指頭,隻要在雨水、河水中一泡,就能迅速的再生恢複。隻是肉身被徹底消滅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因此比火鳳凰差了一點,為百鳥之國的鎮海大將軍!

王莽聽得怦然心動,為難道:“她的是水鳳凰之脈,我的是真龍血脈,兩個不一樣的東西,怎麽吸收融合?”

百度精靈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交1合了!龍為陽,鳳凰為陰,一經交1合,就是陰陽互濟,自然生出種種神奇之處,主人你要是放過這機會的話,偶可是要堅決的鄙視你一萬年哦!”

“這不好吧……”

馮媛自然不知道王莽此時腦海中在想些什麽,見到‘尊神’在眼前發呆,忽然有些惶恐起來:“尊神,您怎麽了,難道事情有變?”

“沒有。”王莽終於回過神來,有些輕佻的拉起馮媛的手臂,道:“小神在想,怎麽才能幫到夫人你。如今看來,唯有神交了,夫人放心,小神絕對不會褻瀆你的身體,連手指頭都不會碰觸到,隻是精神恍惚一下就好了。”

“這,這,這怎麽行?”馮媛嚇得倒退十數步。

王莽一看她不願意,連忙道:“夫人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反正漢帝最多隻是受一些驚嚇,還要不了他的命。”心裏遺憾的要死,這機會千載難逢,放棄了真是可惜,而且還要被百度精靈鄙視一萬年,哎!

馮媛似聽沒聽,神色變幻不定,下意識的咬著嘴唇,要不是現在是神魂的狀態,恐怕嘴唇早就流血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13
第七回神交之水中不死的傳奇

馮媛呆立良久,突得麵上現出無限嬌羞之色,咬著唇道:“天命臣妾投身皇宮之中,護佑君王,聽聞天子有了危難,怎麽袖手旁觀?隻是臣妾乃一介女流,雖然學了些武藝,卻濟不得什麽大事,唯靠尊神法力神通了,隻求別真個沾了臣妾的身體……”

這一含羞忍辱的答應下來,馮媛神魂上本能幻化出來的衣服全部自動化光消失,明豔絕倫的麵容,優雅纖細的脖頸,酥胸嬌挺完美,呈完美的桃兒形,其上兩點嫣紅如梅。小腹平坦緊湊,長腿修長秀美,中間在雪白肌膚映襯下顯得特別白皙動人的那片黝黑森林,都十分清晰的顯現出來。

她還不自知。

王莽看得眼睛發直,色心大動,暗叫一聲慚愧道:“夫人盡管放心,神交者,為魂魄所交,並不需要肉體糾纏。”也不多說,神魂所化的身體隻是一閃,遮人眼目用的衣裳散去,化作一道金光迎了上去,把馮媛的香魂豔魄包裹在其中,摟作了一團。

“不要!”馮媛嚶嚀一聲,羞不可言,雖然是在夢中,卻要承受另一個人男人的雲雨寵幸,覺得給漢元帝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不禁飛逃起來。

事到如今,王莽那裏還能任她逃跑,纏繞追逐之間,竟形成一個太極圖案,不知不覺中兩人的神魂徹底融為一體,那種比肉體癡纏還要緊密的結合。

頓時間,王莽和馮媛達到一種奇妙的精神共振,在這一刻再沒有了你我之分,再無內外之別,陰陽協調,卻並非混混沌沌,而是按照先天至道,重演先天陰陽造人的種種玄妙變化。

王莽擁有的龍氣首先憑空浮現,呈蛟龍之態,盤旋龍吟,為陽。勾引之下,馮媛身體裏潛藏的水鳳凰之脈被激活,化成一隻水藍色的神鳥鳳凰,飛舞在空中,婉轉嬌1啼,為陰。

陰陽一經交頸結合,雖然目地是為造化生子,其巨大的副作用陣陣快感,高潮如潮水一般席卷向兩人的三魂七魄,沒有一處遺漏。

尤其是這場還在馮媛的腦海之中,她的肉身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這股股快感,媚人的喘息,呻吟壓抑不住的從紅唇中飛快發出,曼妙的身軀在錦被之中如美人蛇一般賁張扭動,芊芊玉手分上下分別抓著硬挺的酥胸和腿心揉1搓,溫泉瘋狂湧出。

突然仰頭‘啊’的一聲大叫,馮媛馮婕妤泄1身之際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緊緊抓著被子護在身前,不安的看向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麽神道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精神一鬆懈,就感受到下麵濕漉漉的涼意,作為過來人,她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真真羞惱欲死。

在床上坐了良久,馮媛才省起夢中聽到的那些話,頓時大急,想去勸說漢元帝放棄觀賞鬥獸之戲,別說傅昭儀不會同意,就算同意她也沒有理由叫陛下放棄祖宗定下來的遊獵!難道說,她在夢中得到神道的預警,還被那啥那啥了?

也隻能見機行事了,馮媛強托著泄得酸痛無力的身體,洗去意味之後,就加緊打扮準備起來。

看到她夢醒之後,並沒有尋死覓活的動作,王莽放下心來,施展《望氣術》朝她頭上一望,隱約可見模糊的一隻無色鳳凰的身影,棲息其上,從華麗的羽毛間垂落絲絲吉氣,呈水藍色如流蘇傘蓋一般護衛著她,雖然沒有母儀天下當皇後的福分,但一個位同諸侯王的‘昭儀’卻是跑不掉,也算貴不可言了。

見此王莽對自己的計劃是越來越有信心了,又看到馮媛去放水洗澡了,不好意思在看,神魂飛出,遁回自己的肉身之中。

在自己房間中盤膝端坐的王莽倏然睜開眼睛,射出一絲神光,想著剛才和馮媛的神交,算是明白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生無數’的美好涵義。

“百度精靈,你看也那啥了,我怎麽沒感覺到身體那裏有明顯的變化呢?”

王莽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出百度精靈紅撲撲的臉蛋,她曖昧的道:“主人,你得到的好處可是非常多呢。雖然花了百分之一的真龍血脈給對方,但也得到了對方百分之一的水鳳凰血脈,你找杯水,在拿把刀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後放進水中,你就知道變化了。”

“叉,這麽說,我的真龍血脈的濃度又跌落到百分之十七了?”王莽有些鬱悶,這才剛提升沒有多久啊,心中對水鳳凰血脈的威力就更加期待起來。

撲哧一下,王莽拿刀給自己的手掌惡狠狠的劃了一刀,殷紅的血立即狂湧出來,隨後放進一臉盆幹淨的水中,在拿出來看時,手掌上那深可見骨的血痕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仿佛沒受傷前,一點痕跡和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要不是臉盆中的水都被血染紅,王莽都還不敢相信,這真是太神了!有了這樣的天賦,以後還怕受傷嗎?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成為水中不死的傳奇。”百度精靈也來湊趣。

“哈哈……”王莽大笑。

第二天,去太子宮和劉驁匯合時,這位太子殿下在不會看人眼色,也看出王莽今天非常高興,還以為是因為可以參加鬥獸之戲,心情也不禁跟著興奮起來:“走,我們快些去母後宮中,可別去遲了,不帶上我們。”

王皇後早就準備好了,就帶上劉驁和王莽這兩個小家夥,起駕朝上苑虎圈趕去。春風中,鼓角連天,旗幡招展,漢元帝的禦駕還沒到,那鋪天蓋地的儀仗隊就已營造出一派不可一世的隆重氣氛。

雖然隻是飼養各種妖獸的小小虎圈,也建造金碧輝煌,足以讓任何王侯之家自慚形穢。

正南,是齊齊的一長排金剛鐵籠,籠子裏有劍齒虎、有早悍熊、有野豬王、有矯捷豹、有四眼魔狼、有紅目雄獅,一個個磨牙吮爪,作勢噬人。那充滿獸性的低吼聲,令人毛骨驚然,不寒自謀。

鐵籠對麵,是一片略為低窪的空曠的場子,四周圍也有粗如兒臂的鐵欄杆,上麵刻滿了各種符文,發散著微微的元氣光芒。

數千名鐵甲勇士,正執戟荷刀,守衛在欄杆外,一個個都不下武師的精氣神,精銳異常。

王莽隔著老遠就察覺到空中無處不在的妖氛妖氣和武者的陽剛血氣混雜在一起,互相爭鬥糾纏。這時陽剛血氣卻是穩穩壓製住妖氣,占據上風。

等下會如何就不知道了,王莽嘴角泛起笑意,看出鐵欄杆裏麵就是鬥獸場了,等一會兒,一幕幕暴烈無匹的獸鬥壯劇,就要在那裏上演。

鬥獸場再往北,就是飛簷鬥拱的觀禮殿。雖說是殿,卻有柱無牆,倒像個大亭子,王莽可以清楚地看到,殿上已經排列下許多座椅,其中有三把金交椅特別醒目,它們特別高大,以王莽的眼光估計,大概連椅子下麵的空間都可以藏進一個比他此時還胖還高的小孩子。

正中那把,鋪著回龍繡墊的應該就是漢元帝的寶座,而兩邊的兩把,鋪著飛鳳繡墊,右首那一把,王莽知道是皇後姑姑的專席,而左首那一把,不出所料的話就是給傅仙音傅昭儀的了。

這時,隻聽得傳旨太監高已經高聲宣讚:“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駕到!”

早就在殿角下恭迎的文武百官,立即應聲跪倒,接駕聲響成一片:“臣等恭迎皇後、太子,願皇後、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莽就在兩人身後,乍看上去就好像文武百官朝他朝拜下去,知道於理不合,不知是不是該跟著王皇後和太子劉驁一起穿過跪迎的人群走上觀禮殿。

這時,王皇後的玉手拉了他一下:“別怕,跟著姑姑上殿,待會兒就侍立在你表兄的椅後。”

王莽自然不是怯場,隻是怕被人挑毛病,聽到王皇後這麽一說,也就心安理得的跟在後麵。誰知,剛走進兩邊群臣組成的夾道中,就突然感覺錐心大痛,放眼望去,隻見到群臣頭上懸著的金印,幢帆,或是神令牌,虎符,再或者書冊等,一齊大放光芒,如針一般壓向王莽!

好似在說你何德何能,竟敢坦然接受我們的跪拜?
li60830 發表於 2017-5-6 11:15
第八回鬥獸之戲

王莽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這樣‘隆重’的歡迎,真真大怒,體內龍氣湧動,幾乎勃發出來,但這樣一來恐怕被有識之士們看破,當下怒哼一聲,輕輕抬腿邁了出去,一步,兩步,十數步……

任你狂風暴雨,我隻當作輕雲薄霧,從從容容的走出數十步,上了殿,立在漢太子劉驁身後,借他的掩護,這才把龍氣猛然爆發出來,懸在頭頂盤成‘辰龍’之形,把因為官職冊封,因而有金印,幢帆,神令牌,虎符,官民戶籍等護身的文武官員都震上一震!

轟!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在所有養就浩然正氣的大儒宗師,扶龍庭的練氣士心中,萬分驚詫的朝上看上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去不敢失了禮數,恭敬萬分。

太子,真乃真龍太子也!

劉驁有些別扭的扭動著身體,不知道今天怎麽那多大叔看他,眼神都怪怪的。

他身後,王莽微笑不語,收回辰龍,這時就聽鼓樂大作,鼓樂聲中,傳旨太監宏聲宣讚:

“皇帝陛下、昭儀娘娘駕到!”

接駕聲比方才更是嚎亮:“臣等恭迎皇帝陛下、昭儀娘娘,願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昭儀千歲千歲千千歲!”

接駕聲中,王莽看見漢元帝威儀赫赫地走上觀禮殿,身後還跟著一個妖冶豔麗的女子,不是傅仙音還是誰?

正想著,就見到王皇後已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斂容接駕:“臣妾恭迎聖駕。”

漢元帝臉色平淡地揮揮手:“坐下罷。”便轉過身去,對傅昭儀微笑:“昭儀也請坐下。”

傅仙音與王皇後對視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連招呼也不打,就大模大樣地坐在了漢元帝的左首。

漢元帝扭過頭,看見侍立在劉騖椅後的王莽:“這孩子就是皇後的侄兒嗎?”

王莽趕緊趨步上前,伏身下拜:“小草民王莽,叩見聖駕,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漢元帝點點頭:“這孩子倒也懂些規矩,平身罷!”

王莽謝恩,卻聽見一聲冷笑:“哼,一介草民,也配在皇帝身邊侍立,應當下殿去!”

王莽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傅昭儀在說話,麵無表情的靜靜地等著皇帝表態。

漢元帝笑了笑:“昭儀何必對小孩子這樣,就讓他陪陪他表兄吧。”

“謝主隆恩。”王莽嘴上這樣說著,倒退著回到太子椅後,心裏卻在冷笑:“好你個狐狸精,居然敢惹到老子頭上,等下就叫你吃個啞巴虧!”君子報仇,不早不晚。

傅仙音也就扭過頭去不再理會、

帝後們入座為安後,文武百官、後宮嬪妃也全都各就各位了,鼓角聲重又震天價響起,鬥獸開始了!

率先登場的,是一頭野豬王和一頭金錢豹。

那豹子一身金錢花紋,被陽光一照,斑爛絢麗,煞是好看。對比之下,那野豬王就顯得醜陋多了,兩顆撩牙在豬嘴外麵毗著,發出慘白的光芒,豬鬃像鋼針一樣聳立著,黑黢黢的粗笨身軀,顯得十分肮髒,體型卻有半頭大象大小,看著就十分凶悍威武。

那美麗的金錢豹,從籠中竄到場內,奔騰跳躍,竟然能夠淩空飛翔在空中,雖然隻一會就掉落下來,卻著實展示了一番矯捷的身手,先聲奪人的第一印象博得了君臣嬪妃的交口讚賞:

“好漂亮,好神勇!看那醜豬如何抵擋!”

而野豬王也不甘落後,進得場來,雖沒有豹子的靈活矯健,卻也步履沉穩,步步為營,前身低伏,後腿如弓,兩隻凶狠的小眼怒視對手,笨拙的身軀緩緩移動,看似笨拙,卻是暗合了以靜製動的兵法要旨,令咆哮騰跳的金錢豹急切難於得手,隻得也放慢速度,圍著野豬王繞起圈子,尋找著致命一擊的突破口。

豹子的腳步越來越快,圈子越繞越小,而野豬王的弱點也逐漸地顯露出來,它的身子笨了點,當圈子大的時候,位於圓心的它還可以跟上豹子的速度,始終把頭部對準豹子.可是當豹的步子加快、圈子縮小之後,它就難免有一種跟不上趟的感覺了,一刹那.它的臀部暴露在豹子的尖牙利爪之下。

說時遲那時快,金錢豹捕捉了這千分之一秒的機會,飛一樣地縱身撲上,野豬王的屁股被咬住了,一美一五兩個妖獸扭在了一起。

隨著發自獸類喉部的那種淒嚎慘叫聲音.一股鮮血箭一樣地噴射出來,那豹子猛地一甩頭,三斤多重的一塊後臀1尖,免費饋贈了。

“好!幹得好!”

被鮮血刺激著的君臣嬪妃們,頓時興奮起來,那種殘暴的原始劣根性,開始在觀眾們的血管中奔騰,他們渴望著更強烈的刺激,期待著更狂暴的場麵。

豹子一擊得手之後,並沒有驕傲自滿固步自封,躲到一邊去品嚐勝利果實,而是噗地一下吐掉口中那塊鮮血淋漓的臀1肉,再接再厲,要奪取最後的勝利!

而那初戰失利的野豬王,也被這撕心噬肺的疼痛激發起複仇的決心.立誌要洗雪恥辱、收複失肉!

剛才的被咬噬,對於這頭皮糙肉厚的野豬王來說,並不構成致命的傷害,它的戰鬥力還在,或者可以誇張一點說,少了三斤多肉,它的身體反而倒靈活了許多。

野豬王痛定思痛,終於悟出了取勝之道:“老子有的是肉,一口三斤,也得一百多口才咬得幹淨!老子今天豁出這三百多斤肉了,看你有多大本事!”

自從決定用飼敵之計取勝之後,野豬王反倒沒了包袱,隻要喉管不被咬斷,老子就跟你沒完!

那豹一擊得手,再擊成功,三擊奏凱,片刻之間,野豬王已經被它咬了十多口,真正是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但隨著太容易得到的節節勝利.豹子心裏也犯起了嘀咕:“這頭蠢豬怕不是肉做的吧?怎麽掉了幾十斤肉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我怎麽才能盡快結束戰鬥呢?”

就在它猶豫不定,不知是不是應該繼續出擊的當兒,野豬王利用了它那片刻遲疑,嚎叫著猛撲過來.發起了凶猛的反攻!

自古道哀兵必勝,白骨畢現的野豬王就是這樣的哀兵.它此刻真正是痛定思痛,卯足了勁,用鋒利的獠牙猛然地刺進了金錢豹的美麗油亮的喉管,還意猶未盡地奮力前衝,一直把對手抵到了鐵欄杆上。

被刺中喉管的豹子,後背抗住鐵欄杆。兩隻利爪拚命撕扯,把野豬王的頭臉抓得麵目全非,可野諸就是不鬆不讓不退,嚎叫著繼續用力刺著。

這一幕兩雄殊死慘鬥,一直持續了有半頓飯的工夫.人們才看到揮舞著的豹爪慢慢地停在了空中,鮮血已經流盡了的豹子,終於不再動彈,那美麗的金錢花紋,成了一件腥紅壽衣上的黑色點綴。

野豬王勝利了。

可是勝利者也隻剩下了一副骨架,保持著勝利時的那種姿勢,就那樣僵住了,再也不曾移動過一寸一分。

人們都沉默了,半響,才聽到漢元帝那略帶惋惜的聖諭:“封野豬王為烈勇侯,豹子為捷勇侯,各以侯禮安葬,抬下去吧!”

……

王莽望著同歸於盡的豬、豹二位侯爺,歎了八個字:“可歌可泣,可圈可點!”

劉驁卻不以為然:“這點開胃菜,墊場子的把戲,算得了什麽?等下的大力熊王和劍齒虎之搏才更有味道呢!再說了,兩獸相鬥,畢竟還不如人獸之搏,當年,我忘了是誰了,因為直言犯諫,惱怒了當時的天子,就命他下場搏虎,要不是天子隻是想殺殺他的氣焰,暗賜他一口利刃,早就葬身虎口了。就這樣,也把他嚇得快尿褲子了!可惜我沒趕上,要是我,就讓他空手搏虎,那多帶勁兒呀。”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番話說得王莽默然,看著下麵的滿朝文武,看似風光,其實都是虛妄,一旦君王發怒,不僅自身就連妻女瞬息間都會變成妖獸們的午餐,幸好自己不在其中!

與其當伴虎之人,不如當那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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