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298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57
第十五回冠軍侯
“他們現在到那裏了?”張敬問道。

王鳳奇怪的看他一眼,卻還是答道:“皇上的詔書已經發出去,恐怕已經到達邊關,聽說他們都騎著沙漠飛駝,一日千裏,疾馳如飛,恐怕不出四五天就該到長安城外了。”

“好,等他們來了,你就通知我,到時候一起去迎接呼韓邪單於。”張敬這樣說著,其實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先去一探究竟。

王鳳走後,梳洗一新的新娘子王嫣就婀娜多姿的走過來,問:“大哥他說什麽?”

張敬如實說了,王嫣頓時欣喜道:“這是好事啊,夫君這幾天不用顧慮我,把禮儀功課好好做一做,不要出了什麽紕漏。”

“辛苦你了。”張敬說著讓紅衣婢女雪膚去把白氏請來,三人圍坐在一起吃了早飯,又去王老太爺那裏敬過茶後。張敬就讓新破1瓜,走路有些不方便的王嫣回去好好休息,而他則*而出,找了個僻靜處,摸出清零劍,身劍合一,化道青虹也似的光芒破空而去。

之前用來封鎖空間的‘禁空大陣’也不知道是因為耗費能量過多,還是覺得沒了用處,此時已經撤去。令空中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各種鳥類不時的飛過,也有練氣士或禦劍,或縱雲,或乘法器,疾馳如風。

敢在長安城上大大咧咧飛行的練氣士,都是不怕被人從下麵攻擊的主,不是有背景,就是實力強橫,很少有人不自量力。這裏畢竟是帝都,天下萬國的中心,翻雲覆雨之輩層出不窮,要是不小心衝了那位前輩高人的雲彩或者代步神獸,立時就是殺身之禍。

正因為看穿了這一點,張敬才肆無忌憚,極其囂張的禦劍在空中飛行,反倒不會惹起藏在暗處的人懷疑。就算懷疑了也沒用,早已飛出三四百裏。要是鬼鬼祟祟的在街道間飛縱,恐怕早就被欽天監屬下的練氣士,武道高手,繡衣使者們團團圍住了。

頃刻間,張敬也不知道飛出了多遠,大致是沿著官道一路向西,低頭所見,炊煙處處,人影稠密,良田千頃萬頃的被開墾出來,羅列成一個個的井字形,綠色的禾苗攀比著的向上瘋長,到處蔥蔥綠綠,生機盎然。

越往西,高山和樹木就越來越少,進入了一片無際的大草原中,隻見到牧民驅趕著雪白的肥羊和牛馬到水草豐美處,偶爾一陣大風席卷過來,沒有高山和樹木抵擋,減少其威力,就如刀子一樣在牧民臉上、身上吹過,他們也隻是微微低頭而已,身體如鬆柏一樣不為所動,剽悍的一塌糊塗。

張敬暗暗讚歎,就是因為有了這些長城內外的漢族好男兒,才抵擋住了連遙遠的西方都為之駭懼的匈奴騎兵,並數次把這些被成為野蠻人,破壞者,極度崇拜黃金的侵略者給擊敗,在擊敗!

又是幾百裏飛過,張敬遐想著武帝時期冠軍侯霍去病,衛青,直殺入匈奴老巢的事跡,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熱血沸騰,心神澎湃,猛然間一隊黑甲騎士鑽入他的眼中,個個身穿玄黑色的魚鱗甲,腰間則插著百煉精鋼長刀,一律是四指寬,足足差不多有一人來長,不下數十斤重,凶悍得似乎可以連人帶馬一起劈成兩半。

騎著的也是一溜黑色的戰馬,同它們的主人一樣體格彪悍至極,比普通的馬高出一個頭不止,四肢強勁有力!托著數百斤重的人和兵器,還要進行快速的奔跑,對這些戰馬來說卻如套了件羽衣般輕鬆呼吸。

張敬的眼神一縮,感受著這隊黑甲騎兵出現後鋪天蓋地的殺氣、血氣、連鬼神都為之驚懼的陽剛之氣,就是無形的空氣似乎也害了怕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匈奴,還是漢朝的那隻邊軍?好強的氣勢!”

張敬停住劍光,浮在一朵偶然飄來的白雲上麵,仔細的查看起這隻騎兵隊的來曆,如果是匈奴派來*女子,金銀,糧草的‘王帳軍’,他不介意一人衝下去,屠光了這些侵略者。

隻一眼,張敬就注定到在騎兵隊中央獵獵飛舞的那麵旗幟,並沒有書寫那位將軍的姓氏,或者射聲,虎賁這樣的番號,而是兩個充滿霸氣的字——《冠軍》!

“這,難道是冠軍侯霍去病統帥過的‘冠軍營’?”張敬有些不敢相信的眨著眼睛,在看那些騎兵,居然個個都有武師的氣勢,赤手空拳都能敵數十軍人,穿上魚鱗甲,手持那明顯是特指的長刀之後?

這樣屍山血海之中趟出來的武師戰士,千軍易辟,鬼神說不定都能斬殺!令匈奴,車師國,樓蘭,月氏國這樣的西域大國都十分畏懼,就更別說那無數被滅的小國。

這樣的強軍不在邊疆威懾外敵,卻朝著長安方向進發是為了什麽?

突然,張敬發現了騎兵中有些不協調的地方,有數十騎夾雜在裏麵,馬色不盡相同,有的是黑馬,有的則是灰馬,白馬也有不少。上麵坐的人也是奇怪,完全的異族風範。

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個騎著駱駝,頭戴青銅頭盔,生得高鼻綠眼的男子,除了長得有些另類外,其它方麵都是平平無奇,既感覺不到他有什麽高深的法力,手腳雖然強健,卻沒超過普通人的範圍,不像是武道宗師,或者武聖的樣子。

但張敬卻十分清晰的在此人的頭上,看到一條盤旋成團,隱而不發的黑色蛟龍,氣勢迫人至極。

周圍的人也都以此人為中心,分明是個首領的樣子,難道他就是……

張敬猜測著,在看在其他人眼中可能最為醒目的老者,身穿由各種羽毛織就的羽衣,六十七歲的年紀,臉上滿是被風吹的皺痕,笑得十分慈悲,手上卻搖著一個由慘白骷髏頭製成的權杖,從骷髏頭空洞的兩眼處不是冒出或朱紅,就是碧綠的鬼火,令人看了膽寒的同時,不油然的生出畏懼之心。

起碼老者身邊的人,就對他恭敬有加,戰戰兢兢,絲毫也不敢大意。

冠軍營的騎兵們就圍著這群外族人,似乎是護送,又像是看押著朝長安城滾滾而去。

……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58
第十六回殺男人中的敗類
張敬飛在空中,遙遙的跟在後麵,已經可以肯定這隊冠軍營騎兵護送的就是匈奴呼韓邪單於,換了其他人,陣營絕對不可能這般強大。

原先是想給他們點苦頭吃吃,令其知難而退,這時候見到高手如此眾多,在貿貿然衝下去,就是找死了。張敬還沒那麽傻,思索著應對之策,還沒等想出一個好主意,就突然發現在前麵不遠處的空中同樣有個人在盯著呼韓邪單於一行人。

張敬一驚,連忙哈出雲霧之氣,化成白雲籠罩住自己的身體,也不在催動劍光前進,而是借著風力自然的飄飛前進,有時候甚至後退,或左或右,飄忽不定,最大程度的掩護住自己的蹤跡。

效果顯著,那人好似沒有發現自己,也是藏身在一朵白雲之中,好似能控製風和雲,速度極快。要不是張敬就在他後麵飛著,恐怕還發現不了,驚鴻一瞥中,看到是個老頭,六七十歲,彎腰駝背狀似快死的樣子,不明白他是誰,為什麽也要跟蹤呼韓邪單於?

這老頭跟蹤了一段時間,突然發出霹靂一聲,破空飛走。

好似使用了什麽雷電之類的遁術,張敬暗暗猜測,心中越發好奇起來,蓋因五行金木水火土,金係和木係最難修煉,其中金光遁法和木係派生出來的雷電遁法,尤其難以修煉。

但是一旦有所成就,都是厲害無比,金係的可剛可柔,無堅不摧且先不說。雷法一成,就可遠可近,威力可大可小。

遠的話那怕是在天邊,近得那怕就在鼻子前,雷電霹出,轟然炸響聲中,統統都得變成齏粉。

威力大時,可以把大地都霹出一個窟窿。威力小時,霹在樹木上,連火都燃不起來,權當警告了。

那老頭分明是此間高手,卻偏偏參與到這裏來,張敬直覺要是不搞清楚他的情況,之後恐怕會異變橫生,麻煩不斷。

晴空霹靂!這麽大的動靜,冠軍營的騎士們,呼韓邪單於,那個手持骷髏權杖的老者和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強悍手下,自然沒可能察覺不到。

“停!”

一個好似冠軍營大統領的人突然控馬而出,斷然下令,遙遙望著雷聲傳來的空中,冷冷一笑,卻是怡然不懼,隻見他還有他身下的馬都是全身披掛,覆蓋著厚厚魚鱗一般的鋼甲,頭部,頸部,軀幹,後臀,全部覆蓋上,人和馬都仿佛變成了可移動的鋼鐵機器,馬蹄所到之處,一切都將被碾壓。

不愧是精銳中的精銳,一聲令下,所有的騎兵就都同時停下,絲毫不亂,靜的就隻剩下馬兒的喘息聲。

就在這時,冠軍營大統領突然舉起手中的黃金長槍,朝天一插,暴喝道:“殺!”

“殺!”鐵甲騎士們幾乎是同時應和,氣機凝聚成一團,如大炮一般轟然而上,當即就把方圓百裏之內的所有白雲全都震散,儼然一個超級大霹靂。

見到這情景,被圍在中間的呼韓邪單於和大巫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皺眉,驚歎,漢軍如此強大,何時才是他們飲馬中原的時候?那一天真的會到來嗎?

這疑惑就如雲一般壓在他們身上,令他們喘不過氣來。兩人又同時想起他們此次來的目地,目光中就熊熊燃起灼熱的希望,轉生之輪,一定要得到轉生之輪!

冠軍營大統領回首望時,他們已經變得麵無表情,心中所思所想,半點也看不出來。

冠軍營大統領無聲的冷笑一聲,斷喝道:“走!”策馬回頭,徑直回到騎兵隊伍中,在也沒有朝萬裏無雲的空中看一眼,他相信無論什麽牛1鬼蛇1神,在他的陽剛血氣的轟擊下,都會被震散,灰飛煙滅。

等到他們走後,空中突然起了一陣波瀾,張敬憑空浮現出來,心道好厲害的攻擊,可惜,還傷不到自己!張口把身前變得一片蔚藍,和周圍空中的顏色幾乎相同的雲霧之氣,吸入了口中,就露出他腳下唯一沒有被震散的白雲來。

想起剛才驟然遭到攻擊時,靈機一動,使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就把所有人全都瞞了過去,不禁有些得意。更多的則是惱怒,莫名其妙的被人攻擊,追其原因,還是那個老頭子發出那麽大的聲響來,害自己背黑鍋。

不能剛過他!

查清楚他的來曆,目地,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張敬瞬息間打定主意,身劍合一,疾馳出去,速度之快,絲毫也不比雷電遁法慢了。就見到一道驚天青虹劃破天際,隻是一閃,就超過騎兵隊,朝著那老頭遁走的方向跑去。

反正呼韓邪單於是要到長安,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張敬甚至繞行了幾圈,都沒有發現那個老頭子枯瘦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長安城外的帝京山,想起居住在此間的燕子精姐妹,真是有些懷念她們動人的身軀了呢。

既然找不到人,不如下去問問她們,順便敘敘舊。張敬收了劍光,改從背後的劍匣中發出兩道劍翼,扇動著徐徐落下,免得因為速度過快,把山穿個窟窿眼,那就不美了。

他所到的恰好是帝京山後,還沒等落下,就聽到了女子的驚呼聲:“不要啊,我們是良家女子,你不要在過來了……”

張敬第一時間就聽出是那對燕子精中的姐姐‘飛燕’的聲音,好似又在扮演什麽良家少女勾引無知書生了,不由好笑。

雖然已經有過合體之緣,但張敬對這對閱人無數的姐妹卻談不上愛,對她們的行為雖然看不慣,卻沒打算多管,也沒名義和資格管,畢竟隻是一夜情的情人而已,又不是要長相廝守的妻子。

循聲找去,沒幾步路,就看見自己尋找的那個枯瘦老者正眼泛淫光,追逐著飛燕和合德姐妹,他的速度極快,本來可以很輕鬆的抓住兩人,卻偏偏像貓戲老鼠一樣,見到兩女要逃走的時候,就突然閃現在她們麵前,迫使她們轉身在逃,並伸著指尖,鉤劃著女子的衣裳,見到破口處露出雪白的肌膚來,就哈哈大笑,以此為樂。

短短時間,飛燕和合德倆就跑得香汗淋漓,沾濕了發絲,衣裳襤褸,春光大泄,神情驚恐至極,那裏有什麽做戲勾引人的心情?

看到她們被如此欺負,張敬真真大怒,要是兩情相悅,看對眼也就算了,可是動手強逼,甚至淩辱,盡管這對姐妹是騷1貨,也不是能這麽侮辱的,怒喝一聲:“住手!”

清零劍飛出,朝著那位正處於亢奮情緒的老頭後背就是一劍,又是出其不意,又是先聲奪人,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避讓。也顧不得難看,身形一轉,手腳就陡然縮進身體裏,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龜殼!

清零劍往上麵一刺,就響起金屬似的響聲,爆出無數火星。居然絲毫也刺不進去,傷不到他。

“原來是隻王八精,有本事你就躲到龜殼裏不出來!”張敬沒想到他居然是鬼精,不是該在河中嗎,怎麽到岸上來了,莫非是被燕子精這對姐妹的豔名給吸引了,所以來此做強?

不管怎樣,張敬都不想放過這個敗壞男人名聲的準強奸犯,飛越過去,劍翼輪轉,就如電鋸一般斬在龜殼上,還有空問表情十分驚訝的飛燕和合德,道:“你們怎麽樣,沒被這老不死占到便宜吧?”

“張仙師,張仙師,你怎麽來了?小心,快走!”飛燕先驚後喜,接著又是擔心,焦急道;“他是龍宮排名第七的龜丞相,也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早把與生俱來的龜殼鍛煉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殺不死他的,晚了就來不及了。”

合德也是擔心,一雙美目在張敬臉上和山前方向頻頻轉移,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張仙師你快走吧,之前被你打跑的龍宮二太子這次帶了更多的人馬過來,就在山洞裏麵駐紮,要是驚動他們,形成合圍,到時候想走都難了。”

龜殼裏龜波人陡然傳出陰森至極的咒罵聲:“賤婢,居然敢勾結外敵,暗算老夫,泄露龍宮的底細,今日也不用二太子幫忙,老夫就收拾了你們!”

“你這是在威脅誰,我先叫你死無葬身之地!”龍宮,又是龍宮,不說還好,一說張敬怒火發出三千丈,暴喝一聲,觀想出無數鬼卒,甚至夜叉魔頭,憑空顯現出來,都不敢反抗,朝著龜殼裏攻擊去。

“大膽!”龜波人察覺到陣陣陰氣襲來,知道鬼魂無形,一被侵入腦海中就是不死不休,連忙催發出黑色玄光覆蓋在龜殼表麵,抵擋住這鬼物。

夜叉魔頭咆哮著,帶領無數鬼卒把龜殼團團圍住,一有縫隙就要往裏麵鑽,勾魂奪魄,消化血食,極其厲害。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59
第十七回粉碎一切
見到諸鬼襲來,排名第七的龜丞相卻隻是獰笑一聲,這次不像先前他滿心都在追逐兩個美女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得不把四肢縮進龜殼裏麵護身。

現在卻是緩過氣來,像他這樣修煉了數千年的老妖,手中有的是無數手段可以施展,不但想著脫困而出,還想奮力一擊製敵人於死地!

突然搖身一變,從老龜身體裏冒出無數的煙雲霧氣,化成一朵數十米的雲彩托著他升空而起,手持一麵玄黑色的盾牌抵擋住無堅不摧的劍光旋轉攻擊,又把鬼卒,甚至夜叉魔頭都給強行甩出去,綠豆似的眼珠子盯著張敬和燕子精姐妹三人。

因為張敬現在變成的是王曼的樣子,他沒有認出來,皺著眉頭,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夥子很英俊啊,應該和那兩婆娘有一腿,所以才氣急敗壞的要殺老夫,其情可嘉。但是呢,你敢觸犯老夫,不給你點厲害看看,就有些對不起你前麵因‘英雄救美’而死的各路精怪!”

張敬見劍光在他身上轉了那麽久,卻隻劃出一條隱約可見的白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由暗啐:“老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果然不假。”聽了龜丞相的話,更是暗暗警惕。

傳說中龜丞相都是龍王的親信,常常會陪同龍王幻化為人,到人界遊玩。它掌管著龍宮內外的一世事務,一直為龍王出謀劃策,龍王也往往對它言聽計從,有時也幫龍王行雲布雨,十分厲害。

張敬心念電轉,分析出龜類在海中生長,應該精通五行中的水係法術,又有能力幫助龍王施雨,肯定精通雷電法術,自己之前就看到過。他要是反擊的話,肯定選擇‘水係’或者‘雷電係’中的一種拿手絕技,不用想也知道那威力肯定十分厲害,自己可不能輕鬆大意讓他得逞。

果然,張敬就察覺到空氣中水元氣驟然以龜丞相為中心,瘋狂的匯聚起來,不一會後竟下起了蒙蒙的細雨,雨絲冰冷如箭,勁射下來,整座山頭都有給削斷的勢頭。

“哎啊!”飛燕和合德兩人措不及防,被雨絲打到一點,半邊身子迅速就被冰封。

張敬瞬息間想出了應對策略,連忙扇動劍*到她們的頭頂,順勢施展開驪山老母所教凝聚《南明離火劍》法門,隻是把其中的火元氣,改為了水元氣,凝聚出十數米長的無色透明的‘銀河劍’!

並還不斷吸收龜丞相引來的方圓千裏,近乎無窮無盡的水元氣瘋狂漲大,猛然橫劍一掃,萬千雨絲就被粉碎大半。

見此情景,龜丞相臉色的喜色還沒來及退去,就已被驚駭給占據;“這是什麽詭異功法?”不敢在招來水元氣‘資敵’,把枯瘦的跟木材一樣的手臂高抬到空中,暴喝一聲:

“雷來!”

天空之中立即轟隆一聲響應,竄下來一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渾身電芒亂串,仿佛是電弧一般的怪物,以不可阻擋之勢霹向銀河劍,甚至連整座帝京山都在其的轟擊範圍中。

“不好,我閃!”夜叉魔頭有他獨立的意識,知道厲害,立即把他觀想出來的張敬給拋到腦後,轉身遁入虛空中,逃得無影無蹤,典型的欺軟怕硬。

張敬本來就沒指望過這尊魔頭,飛下去,一手一個抱住飛燕、合德就要破空飛走,突然轟然大作,暴雨傾盆而下,水壓如山一般壓向三人,眼前卻突然生出一朵青色蓮花,從長出根蒂到綠葉,綻放開隻在短短一刹,花蕾中端坐個白衣、赤足的女子,正衝著自己等人微笑招手呢。

“是你!”

……

銀河劍畢竟隻是張敬第二次凝聚出來的產物,在抵擋住了片刻之後,就被雷電擊散,砰一聲炸散開,仿佛銀河水倒懸下來把帝京山的樹木山石全都給衝斷,衝毀。

這麽大的聲響,就在不遠處山洞裏麵的龍宮二太子敖狄龍果然還不能發覺的話,恐怕他早就被人殺死無數次。早在雷響聲之前,他就已經有所察覺,懷疑是什麽大敵來犯,立即把全副武裝的巨蟹將士們全部召集起來,剛率隊出了山洞,就被從天而降的水瀑給砸個正著。

要不是巨蟹將士們在深海中習慣了巨大的水壓,身上又披著與生俱來的黃金鎧甲,這一下,恐怕就得損失一半以上!饒是如此,隊形也被衝得大亂,狼狽不堪,此時如果真有什麽敵人來攻的話,恐怕早就潰不成軍了。

敖狄龍真真大怒,一眼看見浮在空中的龜丞相,登時暴喝道:“龜公公,你在搞什麽?”使個法訣,憑空飛了上去。

麵對他,龜丞相暴漲的氣勢為之一縮,變成了龜公公,苦著一張老臉道;“二太子小心,剛剛有人侵入這裏,已經被我困在下麵,還沒來得及逃走,恐怕會狗急跳牆傷害到您。”

“是嗎?”敖狄龍冷厲道:“那對燕子精呢?”

龜公公道:“跟那人在一起,似乎以前有過一腿。”不動聲色的給了飛燕姐妹一記讒言。

敖狄龍果然大怒:“這對賤人!”咬牙切齒的看著下麵,隻是被雨水遮住,顯得有些不清楚,瞪大眼睛巡視了一圈,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不由疑問道;“你確定他們還在這裏?”

龜公公臉色一僵,爬滿了被羞辱似的青紅色,劇烈的幹咳起來;“二太子過濾咳咳咳,他們絕對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把手中的防禦性法寶‘鬼神盾’放在身前,空出雙手,朝著下麵一壓,一提,同時說聲:“起!”

雨水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吸到空中,化成無數條或大或小的水龍延伸向四麵的空中,緊接著就被粉碎,還原成水元氣。

敖狄龍暗罵這老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隻是,他指著被暴雨衝刷的幹幹淨淨,連點飛塵都沒有的帝京山後,嘲諷的看著龜公公:“人呢,人呢?”

龜公公也看傻了眼:“不可能!我已經在四周暗暗布置下‘戌雲水雷禁網’,就是隻蚊子飛出去,都會被我察覺,心念一動就能一網打盡,怎麽會這樣?我明明沒有察覺到他們施展遁法逃走的絲毫跡象……”

他的枯枝似手臂一點,四麵空中就顯出漁網形狀無色透明的大網。原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結果事情全都超出他的控製,反差之大,令龜公公心神大震,叫道:“他們就在下麵,也許施展了障眼法之類,避過了我們的耳目。”飛臨下去,貼著地麵飛行一圈,結果自然什麽也沒有搜尋到。他還不死心,跳到帝京山後的懸崖下搜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怎麽會這樣?”

敖狄龍見到龜公公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也不禁皺起眉頭,降落到他身邊,問道:“那人是什麽模樣,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龜公公沒有多說,手指在空中一畫,水元氣自然凝聚起來構成一副‘王曼’的肖像圖,背後扇動著一雙劍翼,威風凜凜。

“咦!這鳥翅膀。”敖狄龍不認得‘王曼’,雖然人是他殺死的,卻認識張敬的這雙劍翼,印象太深刻了,化成灰都能認識,喃喃道:“這人和他是什麽關係?”

“二太子,您認得他。”龜公公好奇的問道。

敖狄龍咬牙切齒的:“知道火龍老祖的餘孽嗎?這人不是和他有關係,就是他的化身,遲早要把他找出來,碎屍萬段!對了,匈奴呼韓邪單於到了嗎?”

“他們已經出發,按照行程,不出三四天就該到長安城外。”

“好!”敖狄龍欣喜的一捶手心,大笑:“救大哥要緊,就先放過火龍老祖的餘孽張敬,不過也不能讓他好過。龜公公,最近幾天你就負責天上地下追查他的藏身之所,巨蟹將士們也留給你統帥,我先去接洽下呼韓邪單於。”說罷,已經迫不及待的破空飛走。

龜公公恭敬的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彎著的腰板就挺了起來,眼中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掃射著四周,暗道:“他到底是從那裏走的?”

其實張敬根本就沒飛走,和飛燕、合德正在帝京山後懸崖底下一顆小小的‘蓮花種子’中,靠坐在蓮心花蕾上,聞著芳香,喝著甜水,聽著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已經大致明白事情的經過。

“好個龍宮,居然勾結外敵,意圖禍害大漢朝廷,我與它勢不兩立!”張敬說這話時,卻是忘記了不久前他才和人大鬧過皇宮。

驪山老母慵懶的躺在蓮心上,眼眸迷成一條縫,滿是誘惑的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再聯手大幹一票?這次有龍宮和匈奴人在前麵吸引注意力,成功的機會很高哦。”舔著香舌,那神情就好像山大王和同夥兄弟商量,痛宰那個肥羊一樣。

“想也別想。”張敬斷然拒絕,他已經決定走‘外戚權臣’路線,一步一步的篡奪漢室天下,最不濟也要掌握一部分力量好對抗龍宮。從中就看到了機會,既然這兩夥人有所圖謀,而自己又知道了,何不無情的粉碎他們的計劃,在來個請功邀賞,輕輕鬆鬆的升官發財,掌握權力呢!

“真的不行嗎,為什麽?”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4:00
第十八回國家將亡,必出妖孽
“為什麽?就因為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不想在任由你擺布。”張敬看到飛燕和合德姐妹倆,稱呼驪山老母‘老師’這麽親熱,不禁思索驪山老母是不是在一開始就預謀算計自己了?不然為什麽自己學到《變身術》,變成‘王曼’的身份後,她也奪舍了王曼妾侍的肉身出現在自己身邊?

如果說是巧合的話,也未免太巧了,想不令人懷疑都難。

驪山老母眯著眼,放射著比母老虎還凶殘的光芒,再三道:“沒得商量了嗎?”

張敬不想在糾纏這個話題,起身道:“好了,我出來這麽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免得他們擔心。你們誰告訴我,出口在那裏?”

驪山老母冷哼一聲,徹底閉上眼睛,傷心的道:“沒良心的東西,枉我對你那麽好,還想讓你做這天下之主,身與龍氣相合,風雷一動,就化身永恒不滅的真龍天子。沒想到,你卻如此想我,以為我這種種手段,是想對你不利,真是傷心了,傷心了……”

李香香自然向著她師傅,氣鼓鼓的拿眼瞪人,要不是因為打不過,她都想動手。

就連飛燕、合德這兩個*的圍觀群眾都因為聽了這傷感至極的話,而鄙夷的看著張敬,用眼睛說真沒想你是這種人!

張敬卻是不為所動,駁斥道;“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懶得跟你一一計較。你說讓我當天下之主,有那實力嗎,現在大漢朝雖然有些衰敗,卻還遠遠沒有到滅亡的地步,邊軍如冠軍營,細柳營,飛馬營等依然牢牢的把守住邊疆防線,而繡衣使者則遍布地方,偶有幾次起義,也是很快被鎮壓。

而各地的妖孽,我從臨海郡一路到長安,都沒有碰到多少,不是在潛修,就是在閉關。就是偶爾碰到幾個,如山魅大王,火魅姑娘等,也不傷人性命。

古話都說‘國家將亡,必出妖孽’,現在妖孽不出,國怎麽亡得了?所以你畫得那大餅,對我來說吸引力實在不夠,自然也就沒可能在合作下去。不過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在不影響我大事的情況下,會酌情幫你們一把。但記住,這是我的恩賜,要看我當時的心情。”

張敬說了這老大一通,從背後突得伸展出兩麵劍翼,扇動著淩空飛起,目光卻始終緊緊盯著驪山老母,泛著迫人的神光;“好了,告訴我出口在那裏,不然我發動劍光,破了這青蓮宮殿也是一樣能出去,隻是這樣未免不美。”

驪山老母毫不示弱的與張敬對視,卻是啞口無言,突而揮手大笑道;“你說的不錯,經過我的推算,劉漢還有三十年的氣數,其後天災人禍不斷,流民四起,才是改朝換代的時候。隻是到那時,天下妖魔鬼怪四出,潛龍蜂起,爭奪這萬裏江山!你有什麽把握,就能從中獲勝?奪得民意天意凝聚出來的通天神龍,把它納入自身,化成永恒不滅的真龍?”

張敬皺眉道;“氣數之說,玄之又玄,豈可盡信?”

“是啊,氣數也因人而議,有時能成,你不去做而別人做了,這氣數就轉移到別人身上。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加速敗壞劉漢的氣數,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唯有‘劉漢’氣數終結,你才有機會做那天下之主,化身真龍天子,與也不知道修煉了幾千幾萬年,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得道的遠古神龍互相抗衡。”

驪山老母又是誘惑,又是恐嚇,說到後來連她自己都有點害怕;“別看你我現在活蹦亂跳,那是因為亂世未到,各路山精鬼怪,神仙妖魔都還沒有出來,就連龍宮和劉漢皇宮也是沒有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量,不然早有我這個半殘廢,你這個後生晚輩好看的了。”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想說,唯有聽你的,按你的計劃步驟做事才有可能成功,才能爭取到為我師傅火龍老祖報仇的資本!”張敬開始時真就被她的話給唬住了,仔細一想自己的選擇也沒錯啊!

他以前也是飽讀詩書的儒生,知道以史為鑒。春秋時,晉國為天下第一強國,卻為三權臣分裂,各立一國。隨後齊國姬氏,也為權臣田氏所取代,在到本朝霍光時,更有廢立皇帝的權柄。自己走權臣路線,於不知不覺中篡奪了漢室天下,豈不美哉!

何苦要像驪山老母所說,在外麵和無數山精鬼怪,神仙妖魔,勃發的潛龍拚死搏鬥,爭那萬一的希望呢?

“好個驪山老母,能說會道,讓我都差點上了你的當。”張敬哈哈大笑道:“不過我要感謝你,說清了最短時間內怎麽擁有近乎無敵的實力,戰勝龍宮的辦法。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之間可以合作,但是要公平透明,你還意圖瞞著我什麽的話,就別怪我不奉陪了。”

說完,張敬就展開劍翼,輕輕扇動一下,就急速朝空中升起。眼看就要紮破蒼穹一樣的碧綠色屋頂,驪山老母適時一揮手,就裂開一條縫隙,恰好容張敬飛出。

“哎,有話好好說,怎麽走了呢?”飛燕、合德倆之前不敢插嘴,這時候倒想叫張敬回來,好好敘敘前緣,隻是當著驪山老母老師的麵,不敢說。

李香香就沒有那麽多疑惑,恨恨道:“師傅,就讓他這麽走了嗎?也不想想就憑他這點法力,沒有您的幫助,怎麽能降服欽天監那些老不死,宮裏的武道高手?”

驪山老母充耳不聞,閉上了眼眸,心想;“居然生氣了,看來自己有點過於不在意他的感受,這點得改。不過,要想擺脫自己,從在山魅大王的肚腹山洞中敢上了她,就在也沒有那個可能了。”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詭笑。

李香香看到了,不由打一個激靈,她太熟悉這絲笑意背後的含義了,分明是想到什麽邪惡手段等著整人,她小時候就沒少吃虧,不禁替張敬默哀,什麽女人得罪不好,偏要得罪驪山老母!

“啊欠……”正朝長安城中疾飛的張敬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摸著鼻子,想到莫非那些女人在念叨自己了?管他呢。

頃刻間回到王家府邸,就見到王鳳在那裏裏焦急等待,穿著明晃晃的官袍,管靴,威風凜凜,手裏還提著一件,不知道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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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潛龍護體
張敬毫不掩飾的降落到院子中,收了劍翼,問道;“大哥,你有什麽事情找我嗎?”

王鳳眼中掩飾不住的羨慕之色,繞著張敬轉了一圈,嘖嘖讚歎道:“老二,你的福氣真是讓大哥羨慕啊,雖然借了法寶的威力在天上飛翔,比起我們這些隻能在地上跑的,卻是高了好幾個層次,也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在空中飛上一回。”

“大哥,這有何難?你抓著我的手臂,我先帶你到空中溜一圈,等到以後你執掌了朝政,要什麽樣的飛行法寶沒有?就是修煉功法也有不少,說不定那天羽化升天,也是不足為奇。”張敬既然想利用好現在這個身份,自然得跟王家的準家主搞好關係,畢竟現在隻有他才能和王皇後,方仙道的人搞好關係。

“成仙什麽的,想也不敢想啊,能延年益壽的話也就行了。”王鳳感慨的道,卻是被張敬說動了心思,幹勁越加充足,遞過官袍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皇上已經封我們兩個做‘黃門郎’,雖然隻是守衛宮禁的小官,但有皇上、皇後照顧,也就是做做樣子,堵住那些大臣的嘴。這次接待好匈奴來的呼韓邪單於,過個兩天就能升官了。”

張敬聽得心中一動,接過衣服,叫來紅衣婢女雪膚,青衣婢女小琴,讓她們兩人給自己換衣服,這才笑道;“那我要恭喜大哥,向著大司馬大將軍的位子邁出第一步嘍!”

“同喜,同喜,我們兄弟倆不分彼此,隻要同心協力,以後未必不能都坐坐。”王鳳倒是很慷慨,大司馬大將軍是漢朝最大的官,總攬天下兵馬軍政大權,還在丞相之上,可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足夠強勢的話,翻手間就能廢立皇帝,改立新君。

鑒於這樣的危險性,漢朝的皇帝們一般都是找皇後的娘家人來擔任,不是老泰山,就是小舅子,都是一家人,不會想著謀朝篡位。

正因為有這樣的例子在前,所以王鳳才有自信說出和張敬輪流坐這位置的話來,畢竟他們此時的身份都是漢元帝的小舅子,太子的親舅舅,有這個便利條件。

張敬真真求之不得,在雪膚和小琴兩人的服侍下,終於把屬於黃門郎的官袍穿好,其實說是官袍,穿著倒有點像金絲軟蝟甲,柔,軟,卻刀槍不入,隱隱帶著點靈氣的波動,低頭看了下,款式不錯,明黃色的布料上,凸起一個個好看的螺紋,靈氣的波動就是從裏麵發出,看著就十分威武。

王鳳也讚道:“不錯,比我穿在身上的精神多了。你感覺怎麽樣,合身嗎?”突然吩咐道;“來人,去拿麵琉璃鏡子來,讓二公子好好看看。”

“大哥不用麻煩了,我看著挺好。”張敬笑著阻止,那邊卻已經有一個‘婢女’獨自抬著麵一人多高、晶瑩無比的鏡子進來,叫聲道;“來嘍,來嘍。”

“不錯,速度很快,等下到賬房那裏去領三百枚五銖錢。”王鳳說著,像是想起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個紅木匣子,道:“說得高興,卻差點忘記把官印和巡查玉牌交給你了。”

張敬接過卻沒有打開,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抬琉璃鏡子進來的高挑美人‘李怯娘’,蹙著眉頭,搞不清她是真人,還是被驪山老母附身後的傀儡?

“怎麽了?”王鳳順眼望去,這才注意到來人並不是什麽婢女,而是王曼以前納得一房小妾,皺著眉投罵四周的丫鬟們;“怎麽都沒有點眼力價,隻知道讓少奶奶幹活!”

李怯娘漲紅著臉,怯怯道;“大爺,不關她們的事情,之前我看到您手中拿著官袍站在這裏,想著可能會用到琉璃鏡子,所以就大膽的先去準備了。”

張敬看了半天,卻沒看出個真假來,擺擺手道;“好了,怯娘,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但以後就不要親自動手了,好歹你也是一個少奶奶,不能失了上下尊卑和體統。”

正說間,正房王嫣帶著丫鬟走來,聞言有些吃味,卻知道富貴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非嫁給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為妻,不然生不得那麽多酸氣。娉娉婷婷的走到張敬身邊,雙眸含笑,上下打量著起碼比她高一個頭的李怯娘,果然好高挑,臉蛋也美,戒備之心頓起,麵上卻是做出一副善意的樣子,頷首道:“你就是怯娘妹妹吧,早就聽說過你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嫣話裏‘妹妹’二字咬得極重,仿佛在說別看你進門早,年紀大,但我可是王家明媒正娶,從大門中吹吹打打的抬進來,是妻,天生就比你這個妾大,是姐姐。

李怯娘如何聽不出來,低著頭乖乖叫道:“姐姐恕罪,今天一直想給您敬茶來著,隻是一直沒找到您的人。”

王嫣不由臉色一紅,夾1緊還有些酸痛的雙腿,含嗔帶怒,忍不住一陣羞澀,因為新破1瓜就被折騰一宿的緣故,她今天都覺得酸軟無力,精神十分不爽利,睡到現在才好些,隻是這理由怎麽說得出口?

張敬裝著看紅木匣子裏的官印、玉牌,對兩人的暗戰充耳不聞,卻是想試探一下這個‘李怯娘’有沒有被驪山老母所附身。想到李怯娘從出現到現在都很低調,很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不應該是霸氣外露的驪山老母吧?

張敬搖搖頭,伸手就要把應該是用白玉雕刻成的一端小小的官印給拿出來細細觀看,把玩。誰知道,手指剛觸碰到官印上麵,一股白氣就從裏麵突然冒出,倏然朝自己的頭頂鑽來。

咦,這是什麽?張敬第一個念頭是王鳳已經發現自己是偽裝的王曼,所以設了這個陷阱來暗算自己。不敢怠慢,哈口氣,雲霧之氣就飄到頭頂,如麻袋一般把那股白氣兜住,同時指著王鳳,怒問道:“大哥,你這是何意?”已悄然放出背後劍匣中的天孫劍,鑽入土中,隨時能冒出,發動致命一擊。

王鳳完全莫名其妙,傻傻問道:“老二,你什麽意思,我什麽也沒做啊!”

張敬觀察了一下,發覺在自己突然的喝問下,他的眼神中並沒有本能的露出慌亂神色,似乎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那這白氣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皇宮中人,發現自己變身躲在這裏,所以借王鳳的手來施加暗算?正驚疑不定之際,突然感覺到雲霧之氣歡快的動作起來,蠶食著那道白氣,從官印中飛出的那團不算小的白氣幾乎是頃刻間被吞噬。

而一直沒什麽變化的雲霧之氣卻突然一陣扭曲,伸張震動,漸漸變幻出具體而微的形態來,好似一條不過手臂長的龍,卻沒有四足,說是蛇,卻沒有這般威武,雄健的。

張敬試了幾次想把雲霧之氣收回,居然沒辦法做到,就變成這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怪物盤旋在頭頂,身形漸漸隱沒。

“老二,你頭上這是……”王鳳驚奇不已,王嫣也是十分驚訝,其他有幸看到的婢女都掩著嘴巴,此起彼伏的驚呼出來。

“大哥,這個我等下跟你說。”張敬現在也是滿頭霧水,耳邊卻突然傳來嘖嘖稱奇的嬌美女聲:“牛叉,厲害,隻是一個區區九品官的‘龍氣’福德,你就凝聚出一條‘潛龍護體’,雖然隻是一條最弱小不過的‘辰龍’,十二個時辰後有六個時辰在睡覺,不能保護你,卻也相當了不起了。”

張敬四下望了一眼,王鳳等人都沒有聽到這聲音的樣子,這才朝李怯娘看去,她也恰好抬起頭來眨著眼睛,紅唇微動,似乎是說剛才那聲音就是她發出去的。

這個‘李怯娘’果然被驪山老母給附身控製了,張敬想到她剛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態度,分明是有賠罪的意思,氣就消了大半,畢竟做過一夜夫妻,最不濟也得有百日恩。

招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張敬同樣傳音入密道:“具體怎麽回事,等下到我房中說清楚。”說完就沒有在理她,想著措辭,幹脆拿出官印對王鳳直言道:“大哥,剛才我一摸到這官印,一團看不見的白氣就朝我腦門頂中鑽去,我原先沒記起來這是功德龍氣,是聖上給我們的加持保護,可抵禦鬼神入侵。我一時沒想起來,錯怪了你,一定要原諒我啊。”

“原來是這樣。”王鳳恍然大悟,欣喜道:“難怪我一接到官袍,官印之後,就覺得身體輕了兩分,頭腦特別清明,原先還以為是高興所致,卻沒想到原來當官也有這般好處。不知者不怪,老二放心,我不會怪你的。”具體是不是這樣,他還要找方仙道的兩位長老好好問問。

“老二,你好好休息,三四天後,呼韓邪單於就該到了,到時候我在來叫你。”王鳳說完,就匆匆朝後院走去。

張敬也不攔他,轉而道:“王嫣啊,你的身體還沒好,到房間好好休息。怯娘,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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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辰龍妙用
聽了張敬的話,王嫣難掩驚色,撒嬌著道:“夫君有什麽話,你也可以跟我說說嘛。”

張敬好笑的安慰她:“娘子,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好,先去好好休息,以後內宅裏麵的事情都要你來操心呢。雪膚,你扶夫人下去休息吧。”

驪山老母變作的李怯娘也故作嬌柔的道:“姐姐,老爺有請,我就先進去了。”施禮完畢,搖曳著豐1臀,緊跟在張敬後麵進了屋子裏,然後門就被緊緊的栓上,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裏麵幹些什麽。

王嫣美好的臉蛋陡然變得有些鐵青,狠狠的啐一口:“狐媚子,不就是高挑些嗎,有什麽了不起。”

“夫人,我扶您回房休息吧。”雪膚不敢應和女主子的話。

王嫣看她一眼,抓起雪膚春蔥似的手臂,笑了起來:“你叫雪膚是吧,聽說夫君十分的喜愛你,出去遊學的時候也帶著你們幾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張敬走進房間後,就在桌子邊坐了,拿出杯子倒了一杯茶,想著說辭。

驪山老母那裏會跟他客氣,緊跟著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就差搶張敬手中的茶喝,雙手抱稽,可憐兮兮的道:“張仙師,我給您賠罪來了,要不是您的當頭棒喝,我恐怕至今都不能醒悟自己做事是多麽的霸道,獨斷專行,自私自利……”

“少裝,我還不知道你。”張敬看著她的神色,又好氣又好笑,盡管知道她這番話當不得真,但聽著,那感覺就好像八月天喝了一大瓶冰鎮飲料,心裏那叫一個爽。

張敬擺擺手道;“以前的事情過去也就算了,以後有什麽計劃,我們都要商量著來!對了,從官印裏麵冒出來的白氣是怎麽回事?”

驪山老母不在裝可憐,嬌媚的笑起來,解釋道:“說穿了也沒什麽,這天下雖說是劉漢的,但皇帝就一個人,卻管不過來萬裏江山,就得分封許多‘官’來替他收稅,牧民,鎮壓叛亂,不可避免的就要讓出一部分權柄。

所以任命那怕一個最小的官員都是大事,都要到皇帝那裏去備案,用祖龍玉璽蓋過印泥之後,虛空中無數百姓信仰凝聚出來的神龍吐出一團龍氣,依官位大小有大有小,鑽進準備好的官印中。誰拿著這官印,這團龍氣就進入誰的體內,那人就自然擁有治理千戶,萬戶百姓的官威權利不說,還可以防止為鬼神所侵擾,做出逆德之事,神妙無比。”

“原來如此。”張敬若有所思,又問道:“那團白色龍氣被我的雲霧之氣所吸收,演變成你所說的那個什麽辰龍,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那些龍氣,能促進雲霧之氣的進化?”

“對!”驪山老母點頭,讚歎道;“我不知道你是走了狗屎運,還是天賦使然!原本那團龍氣一旦從官印裏鑽入你的身體裏,就代表著名分已定,從此以後你的命運就和漢朝廷所凝聚的神龍聯係在一起,密不可分!你修煉出來的法力,超過你官位的容納極限後,多餘部分就會被神龍所吸收作為糧食。

你要是不想受這個限製,反過來從中獲益的話,唯有升官的速度夠快,在每一次極限到來前,擴大極限!這樣不但不會被抽取法力,還能得到龍氣的再三滋養,演化從蛟龍護體,變成潛龍命格,有機會爭奪天下也說不一定。”

說到這裏,驪山老母看著張敬變得十分凝重的臉色,戲謔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有些後悔你做的決定,所選擇的道路了?”

張敬看她一眼,淡淡道:“我做出的決定,無論對錯,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人逼迫。對的,就一直保持下去,錯了,有那時間後悔的話,還不如及時改正,重新來過。而且……”

張敬微微仰著頭,似笑非笑道:“我選擇這條路前,自然有想過其中有許多難處,難道你當我是頭腦發熱,拍拍腦袋就決定了?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而且我相信,我升官的速度將快得超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你,因為我是當今皇上的小舅子,太子的親二舅!”

驪山老母冷哼一聲,嘀咕道什麽舅舅,還不是奪取的別人的命格,十分不忿的道;“我話還沒說完呢,原先我以為你接了那官印之後,有幾年法力不會怎麽增長。沒想到你小子福緣深厚,及時放出雲霧之氣裹住了那股龍氣,還給吸收演化成‘辰龍’,等於你享受擁有了官位所帶來的權勢和好處,卻沒有和漢朝廷所凝聚的神龍聯係在一起,所以隨時可以抽身而退,你小子走狗屎運了!”

說最後一句時,驪山老母已經有些酸溜溜了,她就是因為接過祖龍皇帝的一麵‘皇後之璽’,而沒有及時送還,導致因果牽扯太深,在秦朝敗亡時才脫身不得,最後在驪山烏龍澤中為漢高祖劉邦所斬,要不是應對及時,恐怕連神魂都不能逃出,落了個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結局了。

“太好了。”張敬十分高興,畢竟他的敵人為數眾多,還個個勢力雄厚,要是一兩年法力增長的慢了些,恐怕日子就要很難過。現在好了,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多做一些事情。

張敬站起來,衝著驪山老母拱手一禮,不恥下問道:“那雲霧之氣,哦,現在該叫辰龍,如何應用,還請驪山老母教我。”他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慢慢研究,但時間就要浪費無數,而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驪山老母定定神,沒有推脫,畢竟兩人不僅做過夫妻才能做的事情,而且現在還是最重要的盟友,唯有精誠合作才能各自達成目標,所以在見到張敬發火後,才巴巴的趕過來道歉,紅唇微張道;“辰龍之道,在於變幻‘時間’,白天可變成黑夜,黃昏可變成早晨,自然,隻是環境變了下,時間還是那個時間,但隻要運用得當,還是能克敵製勝!配合上你的《萬象森羅變》,《地獄觀想法》,威力就絕對倍增……”

張敬仔細聽著,一絲不落全都記在心裏。以後三天,都在暗暗祭煉從雲霧之氣進化成的‘辰龍’,挖掘著其中潛力,試驗著和修煉的其它功法間的配合應用。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4:04
第二十一回狼狽為奸
這天早上,張敬在白氏,王嫣,李怯娘實際上的驪山老母,三個女人的包圍下輕鬆自如的吃早點,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王鳳大笑著進來:“老二,我來告訴你一聲,匈奴呼韓邪單於已經來了,咱們哥倆升官發財的機會也到了。”

張敬聞言放下碗筷,附和道;“是啊,一定要把呼韓邪單於招待好。”話中有話,在座的也隻有驪山老母能夠聽明白,她坐在張敬的右邊,白氏則在對麵,而王嫣則在張敬左手邊,所以驪山老母很輕易的就能把紅唇湊在張敬耳邊低聲道:“用我前兩天教你的《望氣術》看一下王鳳的官氣。”

對麵的王嫣看到兩人如此親密,頓時有些吃味,卻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細心的叫過雪膚道:“你去把老爺的官袍拿出來。”

張敬不禁點點頭,看著王鳳,眼睛中倏然閃過一陣白芒,施展開《望氣術》的法訣,就見到王鳳頭上懸著一個明晃晃的金印,流轉發出極其神秘、飽含威嚴的光芒,隻是金印之中空空如野,顯然此時還沒有勃發,要等以後來慢慢填充滿。

饒是如此,張敬已是暗驚,《望氣術》顧名思義就是望氣,看人富貴的法門,總有就隻有八句口訣,十分簡單。

驪山老母特意教給他,張敬正好需要,也就老實不客氣的接受了,卻說;“欠你一個人情,我記下了。”

驪山老母笑著應了,說;“看來我要多教你一些東西,這樣,人情日積月累的疊加起來,你這一輩子就得都替我辦事嘍。

“切!這道在簡單不過的法訣,加上前麵你為我解惑,都是恰好迎合了我的需要,用商家的話來講就是貨物找對了賣家,這才值錢。以後,你就是拿出好上一百一千倍的功法給我,都未必能看上一眼,更別說抵我一個人情。”

張敬當時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想的,驪山老母所教的《望氣術》,雖然很簡單,卻突破虛空,看到普通凡人的先天命格,就好像王鳳命格中凝聚出的金印,已經是屬於第二等中的佼佼者,隻要裏麵填充滿了白氣,就是一個權相的格局,名義上比第一等的潛龍命格稍差,實際上在王朝的和平時期卻是穩穩壓在潛龍命格之上。

隻有等到王朝末期,天下分崩離析,潛龍命格的人有望一遇風雲便化龍,變成真龍天子,這才顯得重要些。

王鳳因為王皇後的緣故,先天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金印’格局,從理論上講隻要不中途夭折掉,就能達到。

而張敬則是潛龍命格,看似在漢朝廷的體係內,實則不在,暫時來講是比不上王鳳的好命,這些他都看在眼裏,卻沒有打算說出來,在雪膚的服侍下穿好屬於黃門郎的官袍後,就和王鳳去馬房中各自挑了一匹上好的白馬,騎上去就朝長安城們門外跑去。

幾位禮部的官員已經在城門口等候了,張敬和王鳳兩人是最晚到的,說起來官位也是最小的,卻要讓上司等,換了旁人,輕則挨頓罵,重則就要挨頓板子,開革出去了。

但誰叫人家是皇後的娘家人呢,幾位禮部的官員們都是老奸巨猾之輩,知道人家過幾天就可能超升,說不定就成為他們的頂頭上司,這時候得罪他們豈不是自討苦吃,都爭著和張敬。王鳳套近乎,拉關係。

張敬也熱絡的和他們對答,偷空施展望氣術,一個一個看過去,頭上懸掛的龍氣十分濃厚,卻顯得灰蒙蒙的,帶著血絲,鏽色,平時顯然沒少收賄賂,帶著血絲的那幾個恐怕還鬧出過人命官司,看得暗暗皺眉,禮部的官雖貴,卻略顯清貧,畢竟隻是祭祀天地漢室先祖,招待一下宗親王侯,外國使節,其中禮儀用度從上古時代就有流傳下來極其嚴格的規定,絲毫也差不得。

不比戶部,工部,隨便從指甲縫中漏一點,就肥的流油。禮部的官員要貪,就得運用大智慧了。一個,兩個,卻是難免,但這裏幾個都是貪墨之徒,張敬就覺得其中問題就很嚴重了,正想間,就見一道白光陡然亮起,把他的眼睛都晃了一晃,其中透著浩然正大的陽剛氣息,照在身上竟有一種迫人的感覺,不由定眼一看。

居然是此行為首的一位禮部老長官,麵色平常,身材微瘦,白光正是從他渾身上下發出,而不似其他官員懸在頭頂,就好像傳說中儒生讀書明禮,言行如一,而後自然凝聚出來百邪不侵的浩然正氣!

張敬作為一位曾經的儒生,卻是第一次看到浩然正氣出現,頓時肅然起敬,不由多看了那位老長官幾眼,立馬就引起了他的警覺,雙目望來,眼神在空中交匯。

張敬就看到他的年紀雖老,眼神卻是明亮,清澈至極,就想什麽已經洞徹了一切,什麽也瞞不過他。

而在禮部的老長官看來,張敬的眼神深不可測,如星空般浩瀚無邊,絲毫也看不透底細,微蹙眉頭想什麽時候王家竟出現這樣的人物?想必是方仙道那些隻知道以煉製貢丸金丹,魅惑君王的神棍之流,暗中培養出來的代言人,還是皇後的娘家兄弟,恐怕登上朝堂就是大害,看來要早點找王商小弟謀劃一二了。

當下無話,由禮部老長官帶隊朝長安城外三十裏處迎接匈奴呼韓邪單於。

張敬策馬在後,悄聲問王鳳那名禮部老長官叫誰,得知此人名叫李翊君,五十有三,小時候有神童之名,什麽四書五經看過一遍就會背誦,稍微大點就被征召當官,現在已經是三品大員了,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一群後起的青年儒生更是交往過密,不能小看了之類。

張敬記在心裏,卻沒在意,畢竟呼韓邪單於就要來了,那關係著王昭君姑娘的幸福,一定要阻止他的陰謀!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薩滿教三寶搶到手,據驪山老母的先天推演,三寶中的‘轉生之輪’有保護神魂和意識,不令有胎中之謎的一件法寶,也就是說肉身被毀的話,隻要及時逃出神魂轉世,就不會有意識空白期,從娘胎裏就可以修煉,等於擁有無限從頭再來的機會,堪稱變態。

此時張敬和王鳳,禮部一幹官員站在長安城外三十裏處的一座裝飾一新的涼亭中翹首等待,突然,就感覺地麵震動起來,踏踏踏!

近乎整齊一致的馬蹄聲令得大地都跟著震動起來,幾位禮部官員以為是發生地震,大呼小叫,差點嚇得尿褲子。

張敬看了不禁好笑,卻見到禮部老長官李翊君如鬆柏一般立在亭簷下,屹然不動,絲毫不慌,他的鎮定了感染很多人,很快就都安靜了下來,心細的就發覺隻是地麵震動,並沒有地動山搖,一說出來人心大定。

那幾位差點嚇得尿褲子的禮部官員羞燥的麵色通紅,為了掩飾,紛紛大讚老長官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養氣功夫。

張敬沒空在看他們的表演,因為在地麵傳來震動的片刻之後,一股鐵甲洪流就勢不可擋的衝到麵前,其衝勢之快,似乎要把整個涼亭和裏麵的所有人都給碾壓過去。

地麵也震動的更厲害起來,人們都嚇的傻了,隻聽到李翊君鎮定的聲音清楚的在諸人耳中響起:“這是冠軍營的騎兵,為天下第一強軍,別看現在馬速快,在我麵前十步就會嘎然而止,萬一有什麽差錯,也是先從我身上踩過去,你們不用怕。”

事情果然如他所說,看似勢不可擋的鐵甲洪流在他身前十步時就像遇到了什麽透明的障礙一樣,全都驟然停下,動作整齊劃一,幾乎沒有超過一個碼頭距離的。

一千騎冠軍營的騎士們護送著匈奴呼韓邪單於順利並提前到達長安城!

張敬早在之前就見識過冠軍營騎士們的強悍實力,對李翊君李大人的勇氣卻還是佩服的不行,換他雖然能辦到,卻就不能這麽氣定神閑了,因為他遠遠的就在呼韓邪單於身邊發現多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龍宮二太子和那位排名第七的龜丞相,還是誰?

沒想到這兩方的人馬,果然匯聚在一起,狼狽為奸!

對此,張敬和驪山老母商量過後,早有清醒的認識,所以一點意外的神色也沒有,隻因心中早有定見。也不避開,就站在王鳳身邊,同時注意到冠軍營的大統領已經越眾而出,在李翊君身邊跳下馬,悄聲說了幾句什麽,這位從始至終都很鎮定的老大人刹時間變了臉色,令他身邊的官員,隨從們都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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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對麵真人不相識
張敬能理解李翊君大人的驚駭,匈奴和龍宮,無論那個勢力都足以和大漢朝廷分庭抗禮,強大的不可思議。就張敬所知,匈奴之患,起於東周,到秦始皇時,連年用兵,耗盡中國人力財力,好不容易才令匈奴退到漠北,不敢南下。

就是這樣,也害怕一時疏忽,被匈奴人趁機侵入內地,所以征召民夫數十萬人,建築長城,工程之巨大,導致民夫十不存一,人們怨聲載道,期間又發生孟薑女哭倒長城的傳說,埋下了秦朝二世而亡的隱患。

到漢高祖時,匈奴入寇,高祖率領三十萬大軍去捍衛邊疆,卻被困在平城,要不是欺金盜嫂的陳平出奇計,恐怕都不能脫困。最後不得已采用屈辱的和親之策,嫁宗室女,給豐厚至極的各種金銀玉器,綾羅綢緞,才總算滿足了些住了匈奴侵略的野心。

高祖死後,開夫妻店的呂後當政時,匈奴遣書辱罵她,這位天下第一狠心的女人,也隻能忍恥受辱,聽其驕橫跋扈,無可奈何。

數代帝皇的隱忍,休養生息,到了漢武帝時欲雪前恥,這才發動反攻,又有天生的將星‘霍去病,衛青’,智勇兼全,領兵征討,幾度大破匈奴,其勢這才衰減,不敢在隨意侵犯。

到漢宣帝在位時,匈奴王子們為了爭奪大單於的位置大打出手,最受老單於喜愛的稽侯珊沒能敵得過他的哥哥,被迫逃奔漢軍邊疆尋求庇護。並於甘露三年,在甘泉宮拜見漢宣帝,以獻上薩滿教三寶為代價,求得漢軍出動,幫他穩住了陣腳,隨後數年在漠北形成兩強並立的局麵,這才有現在的呼韓邪單於。

張敬這幾天做了許多功課,了解的越多,就對匈奴人越加的忌憚,從東周時就開始崛起,一直經過春秋戰國,秦並六國,在到漢朝的兩百年時間,一直打打停停,始終未能徹底消滅,就是現在也還有很強的攻擊力,這份韌性委實可怖!

他可不想自己篡奪大漢朝的事業還沒完全,匈奴就已經飲馬黃河了,不僅僅為了王昭君姑娘,也是為了天下的百姓不在受侵略之苦,也要好好的阻擊呼韓邪單於,想來當今漢元帝對此也應該有清醒的認識,絕對不可能把‘轉生之輪’等三寶交還給呼韓邪單於吧?

至於龍宮這個大敵,其實張敬了解的不是很多,隻從一鱗半點卻也能看出其勢力的恐怖,要不是海底有各路不堪龍宮欺壓的各種海外散修,魚精海怪聚集在一起抵抗。海上麵又有上古時代黃帝之子‘少昊’建立的百鳥之國,以捕魚為生,是天生的敵對關係,連年不斷的發生戰爭,牽扯了龍宮很大一部分實力。

加上龍宮統帥的以億論的水族大軍,除巨蟹將士外,其它大多不能脫離水在陸地上行走,是攻得下守不住,這才沒有侵犯漢朝的土地,但每年的三牲,即二歲的黑鬃黑尾紅馬,三歲的土黃色公牛,三歲的黑色公綿羊,香火肉食卻一樣也不能少,給沿海的人民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張家每年都要出牛羊馬數十頭,張敬小時候看見了,還忿忿不平的問過;“海邊駐紮著近二十萬大軍,又有武庫支持,為什麽不殺光海裏的什麽龍,還要給他們送東西吃呢?”

張老太苦笑一聲,隻是搖頭。張敬當時不解,現在算是明白龍宮的勢力和威風,就好像漢朝廷和龍宮開戰,靠海的近千裏土地,首先就得被淹,在一千裏會爬滿橫行霸道的巨蟹精,在一千裏才是人類的防線。

所以,當養就一身浩然正氣的李翊君大人聽到匈奴和龍宮這兩大強敵居然勾結在一起時,才會轟然變色,立即揮毫潑墨十分迅速的寫好一份奏章,叫過隨從,讓他馬上送進皇宮中,為了讓皇帝早點看到,必要時可以給銀子賄賂。

做完這些,李翊君大人長吸口氣,鎮定住心神,準備試探下龍宮之人為何和匈奴蠻夷走在一起,突然眼睛一縮,卻是看到‘王曼’正笑眯眯的朝被冠軍營騎兵們包圍在中央的呼韓邪單於一行人走去,真真大驚,暗怒道;“豎子膽大妄為,死不足惜,隻是如今局勢晦暗不明,要是被他激怒龍宮來人,釀成大錯,說不得就要斬殺了他賠罪了。”

這個念頭隻在他腦海中閃了一下,李翊君就連忙展開矯健的身法,意圖搶在麵前,也好挽救一二。

張敬那裏能知道他的想法,隻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在注意,衝著麵色驚疑不定的敖狄龍和排名第七的龜丞相,施了一個完美的儒生稽首禮,似笑非笑的道: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龍宮二太子,真是榮幸之極,隻是不知兩位來長安城有何要事?莫非是準備和呼韓邪單於一樣是來求親,當我大漢朝的女婿不成?隻可惜,當今皇上隻有一位即將成年的公主,你們兩家要想娶的話,那就很難辦了。”

龜波人附在敖狄龍耳邊,說道;“這人就是掠去那對燕子精姐妹的男人。”一雙綠豆似的眼珠子卻放著詭異的寒光,似乎是在查探什麽。

張敬就覺身體一冷,如墮入冰窟中,頭頂上的辰龍卻突然一動,垂落下許許多多的白光,從頭到腳動保護住了他,冷意立去,張敬知道差點中了暗算,震怒無比,動念間觀想出一個白骨妖,陡然出現龜波人的身後,高舉起白骨劍就對準脖頸砍殺下去!

這白骨妖全身雪白,形態如骷髏,隻是不是實質,卻又不是虛無,不但能傷人的魂魄,還能斬殺人的肉體,十分奇特。手持一柄白骨做成的長劍,並不怎麽通靈,所以反噬的力度不如夜叉魔頭,很容易降服,攻擊力卻又比鬼卒大一點,此時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龜波人也不是易於之輩,立即察覺,卻也被陰森森的鬼氣衝得寒毛倒豎,手臂伸到肩頭上方,屈指一彈,一滴葵水元氣就勁射而出,正中白骨妖,立即冰凍起來,砰然碎裂。

龜波人冷笑的看了張敬一眼,再次附在敖狄龍耳邊道:“二太子,此人的身上好像有一道潛龍官氣,應該是接受了漢朝廷的官位權利,老奴猜測,他應該不是火龍餘孽張敬的變身,但兩人有聯係卻是不假,等下我就安排你跟蹤他!”

敖狄龍點點頭,曉得龜公公雖然貪花好色,為老不尊,眼裏卻是不凡,既然這麽說,肯定有其把握,聽到張敬不是‘張敬’後,就在也沒有理會的興趣,冷眼旁觀,交給龜公公處理。

現在最緊要的是救出龍宮大太子敖乾坤。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4:09
第二十三回潛龍妙用
龜波人見二太子不出聲,顯然是交給來應對,他也是清楚這次是為什麽而來,不宜直接出頭和大漢朝廷的人搞對抗,反而要極力挑撥匈奴人和漢人爭鬥,他們好從中漁利,最終迫使人類皇帝自動放出龍宮大太子。

所以他索性不理會張敬的挑釁,轉而對麵目迥異的呼韓邪單於,笑道:“大單於,看來有人對我們兩幫子人走到一起,感到很不自在啊。”

張敬那天在空中看到的頭戴青銅頭盔,頭頂隱隱浮著一條黑色蛟龍的果然就是呼韓邪單於,騎著一隻渾身雪白,背上有四個駝峰,異常神駿的駱駝,灑笑道:“說實話,本大王也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能和龍宮的太子走在一起,但半天相處下來,也就習慣了。”最後看著張敬,十分真誠的道:“還不知道這位威武的漢朝將官,怎麽稱呼?”

他說的是漢語,帶著一股刺耳的腔調,叫人聽了難受之極,偏偏他的語氣又十分豪爽,說話間,頭頂上常人看不見的黑色蛟龍就隨著每個音節,傳下陣陣龍氣共振,使得他說的話,顯得非常的有感染力和真誠。

張敬心中對他本來有所成見,聽他一個匈奴大單於,卻學習漢語來誇獎自己,心中居然生出一種自豪感,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這時頭頂上的辰龍卻突然發出陣陣龍氣,十分吃力的抵擋住了黑色蛟龍的龍氣共振,兩條潛龍就張開身體,盤旋在空中,做著對峙,嘶吼。

呼韓邪單於疑惑的抬頭看頭頂,又看著張敬,沒想到剛來長安城外,還沒進皇城,就碰到一個有潛龍之相的人來,真真大驚失色,雖然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卻難逃有心人的眼睛。

張敬也是暗驚,自己居然差點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的蛟龍氣息所影響,所折服,要不是頭頂也有一條潛龍在,在相處一段時間就要把他因為知己,不忍對他下手了。

難怪呼韓邪單於沒學過法術,又沒修煉武道,卻能得到老單於的青睞,薩滿教巫師們的鼎力支持,甚至不惜把三大至寶賭上,從手中沒有一兵一卒的匈奴王子,屢經敗仗卻不死,短短幾年間就坐擁十萬之眾,成為漠北草原上和他大哥鼎足而立的兩大勢力,除了大漢朝,西域的車師國、樓蘭國外,幾乎沒有敵手。

這都是因為他生著潛龍命格,為天地所庇佑,氣運、運氣始終加持在他的身上,而且已經經過風雨的洗禮,勃發出來。

張敬腦海中不知怎麽突然浮現出‘主角模板’這個詞,略微思索,不禁拍案叫絕,呼韓邪單於應該是這個世界這個時間段的得天地大運的主角之一,而已經去世的漢宣帝手段則顯然更高上一層,不但壓製住他的潛龍命格,因勢利導,扶持起他,令漠北草原上有了兩位匈奴單於,在沒有分出勝負,放盡對方的血前,無法對漢朝發起大規模的攻擊。

所以,被漢宣帝評價為‘敗我漢家天下,太子也’的漢元帝登機稱帝後,邊疆一直無戰事,蓋因祖先福德,坐享其成也。

這其中種種思索隻在張敬的腦海中轉了一遍,他就已經判定,這呼韓邪單於是個比龍宮排名第七的龜丞相,甚至是現在的龍宮二太子敖狄龍都要厲害上許多的對手,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的精神應對。

李翊君李大人雖然儒功厲害,卻不是專門修煉《屠龍術》的那派狂儒,看不到一隻已經勃發的蛟龍和一隻潛龍在虛空中的較量,隻是十分詫異的望著張敬,沒想到他居然和龍宮來人認識,還和呼韓邪單於交談甚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心生警惕之心。

上前,稽首見禮,請呼韓邪單於入城,說迎賓館已經布置好了,趕緊進去洗漱一番,皇上隨時可能召見。

張敬見挑釁了半天,也引不起他們主動發難,暗道都是一群老狐狸啊!也不遺憾,反正入了長安城,有的是機會收拾。聞言,側身退後一步做了個請的姿勢,畢竟在糾纏下去,就變成自己無理在先,不等他們反抗,李翊君乃至皇上就要先叫人把自己拿下,送進監獄了。

頭上的辰龍也蟄伏下來,不在那麽氣勢逼人,畢竟它隻是所有潛龍中最弱小的辰龍,跨級跟隻在真龍天子之下的黑色蛟龍惡鬥上一場,沒有當場崩潰就算得上厲害了。

呼韓邪單於頭頂的黑色蛟龍沒了對手,卻依然在咆哮,顯示出其咄咄逼人的霸道本色。等進了長安皇城裏後,受到天子紫氣,中國龍脈的鎮壓,雌伏如蛇,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敬在後麵看的清楚明白,不由讚歎,受到億萬民眾的信仰香火加持而成的神龍果然厲害無比,不但能鎮壓鬼神,還能壓製敵對勢力的潛龍命格,使其不能在風雨的滋潤下化身真龍!

又看了看自己頭上的辰龍,正仰著頭,吸收著空氣中如雨點一般撒下的金色龍氣,貪婪的吞咽著,很快就恢複如初,身形更長大了一些的樣子,真真大喜過望,思索著怎麽盡快升官,多吸收幾團龍氣,快快進化!

很快就到了迎賓館,一路上闊鼻雙瞳,麵貌迥異的呼韓邪單於受到了長安子民的熱切圍觀,要不是有全副武裝的冠軍營騎兵們護衛者,看著不好惹,恐怕早就臭雞蛋,石頭伺候了。

這也令呼韓邪單於頭上的黑色蛟龍受到進一步的壓製,幾乎動彈不得,那位手持骷髏權杖的大巫師進入長安城後就不再說話,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在呼韓邪單於身邊念唱著神秘之極的經文,以大1法力,大毅力護持著這位匈奴雄主。

李翊君聽了皺眉,眼含厭惡,他信奉的是至聖先師孔子所說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主張罷免宮中的一切神仙方士,練氣士,禁廢一切外魔邪道,朝堂上盡用養就浩然正氣的大儒、君子,如此,大漢朝最起碼享有商或周的六百年,八百年天下了。

迎賓館就在皇城的西邊,安頓好呼韓邪單於和敖狄龍等人後,暫時無事,張敬就想假公濟私一番,找來王鳳道;“大哥你看,這半年我走南闖北,遊學天下,什麽樣的好看地方沒去過?唯獨沒有好好的看過皇宮裏的景色,這次好不容易有了黃門郎的腰牌,本來就是護衛皇宮的,正好進去看看。”

“你想幹什麽?”王鳳一聽,十分緊張的抱住他的手臂不放“老二,我告訴你,這皇宮的女人都是皇上的禁臠,就算他不用,也不是你能染指的。外麵什麽樣的美女你勾引不到,可千萬不要給皇後娘娘和老王家惹禍啊!”

張敬簡直哭笑不得,無奈道;“你看我像不知死活的人嗎?真的就是看看皇宮裏麵的風景而已,我保證,無論什麽宮女,貴妃,就是下凡的仙女,我見到了也絕對不動,這總行了吧?”

“真的?”王鳳將信將疑,懷疑的成分還多些,蓋因‘王曼’以前的記錄太差了。

“真金白銀似的真啊!”張敬隻是知會他一聲,並不是真的要得到他的同意,把屬於黃門郎的腰牌掛在腰間,瞧了瞧,還蠻好看的,抬步走進皇宮中,守門的禦林軍隻看了一眼,就不敢阻攔,並討好的上前問好。

黃門郎守衛皇宮內城,不但要能力出眾,還要是重臣貴戚的子弟才有可能加入,看似隻是一個從九品的小官,卻能時常陪伴在皇帝身邊,表現稍微好些,就能得到賞識,外放出來就是皇帝的心腹重臣,禦林軍小兵們那裏敢阻攔?

而且他們早就有耳聞,最近新加入了兩名黃門郎,都是皇後的娘家兄弟,掛職幾天,很快就要超升。上頭再三說了,招子放亮點,別得罪了連累大家。所以一看到麵生的卻掛著黃門郎腰牌的張敬出現,禦林軍小頭目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問姓名,果然是皇後的娘家二哥。

王鳳本來還指望禦林軍能把張敬擋上一擋,一看得,要不是脫身不得,他都想‘貼身盯防’了,很快他就被人叫去幫忙了。

張敬大搖大擺的第二次進皇宮大內,不像第一次要潛行匿跡,小心被人發現,那裏還有空仔細觀賞景色?黃門郎的腰牌果然好用,一路上幾乎暢通無阻,隻要不闖貴妃娘娘的香宮和某些有太監高手把守的地方,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觀看各種正盛開的珍稀花草,天池錦鯉,瑪瑙山,珊瑚公園……

一路賞玩不止,差點就忘記去看王嬙王昭君姑娘的正事了,好在及時醒悟。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4:11
第二十四回懶梳妝
張敬大搖大擺的朝皇宮西邊走去,一路上幾乎沒遇上什麽阻攔,偶爾有一兩個不識相的也在看過他的腰牌後乖乖放行。等快到王嬙姑娘居住的院落中時,這才展開鬼魅一般的身法,不令人看見,給王嬙姑娘招來麻煩。

老遠的就聞到一股丹藥的芬香,等到近處時,張敬搖身一變,從王曼的模樣變回本來麵目,不費吹灰之力的進了院子中,就看到焦尾琴還在石桌上放著,上次被南明離火劍崩潰後的火焰燒毀的葡萄架,此時也冒出了新芽。魚缸裏的魚兒也還沒死,活蹦亂跳的。

一切都跟自己離開前的時候幾乎一樣,沒有改變。張敬鬆了口氣,之前還有些擔心王嬙姑娘會遭遇到什麽不可預測的危險呢,現在總算放下心來,叫道:

“王嬙妹妹,你在那裏,張大哥來看你了。”

話音剛落,就從屋子裏麵撲出來風一般火熱的身影,正是王嬙姑娘,她之前可能在煉製丹藥,臉頰被烤得紅彤彤的,一頭烏黑柔軟的發絲則是隨意的別在身後,並沒有怎麽仔細梳理,光潔的額頭上滲著密密麻麻的香汗,把她頭前和耳際兩邊的頭發打濕,糾結在一起。

雖然妝容不整,但她的神色卻是十分驚喜的,瞪大一雙美眸,不敢置信道:“張大哥,你怎麽來了?”

張敬看著她此時的模樣,不知怎麽,想到了一首詞牌名:

“日出三竿懶梳妝,月落九天思情郎。

未知前途,遙望何茫茫。

又聞天外起朝陽,忽一歲,草木黃……”

後麵的張敬就想不起來了,品味著其中含義,頭一句很令人欣喜,後麵兩句寓意就不怎麽吉利了,心中不由的一緊,卻笑道:“王嬙妹妹你先去洗把臉,我在院中等你。”

王嬙臉色一紅,急忙轉過身去,不讓張敬在看到她的慵懶模樣,一溜煙似的奔進廚房裏,燒了熱水,洗了臉,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要不是時間緊,她都想洗個香噴噴的熱水澡。

都收拾妥當後,王嬙這才端著新沏的頂尖烏龍茶到院子中,關切的問道;“張大哥,你怎麽又進皇宮來了,不知道很危險嗎!”

張敬接過茶先聞了一下,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繚繞不去,又喝了一口茶褐色的茶水,含在口中滾了兩滾,這才吞下去,仿佛一股帶著香氣的暖湯滾落,不冷不熱,溫度適中,暖的整個食道,腸道,五髒六腑都舒爽的顫抖起來。

如此這般,買足了官司,看到王嬙姑娘越加擔心、焦急的臉色,張敬這才有些過意不去的道:“你不用擔心,這回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絕對沒人敢抓我。對了,你呢,這幾天都在幹什麽,有沒有好好修煉驪山老母傳授的南明離火劍?”

王嬙瞪他一眼,苦著臉點頭:“自然有了,隻是之前你不是大鬧了皇宮娘娘的寢宮嗎,不少太監宮女都被震傷,要我煉製什麽定神丸,安定她們的心神。所以最近我都在用南明離火煉丹,成丹的速度快了很多呢。”

說罷,她的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盯著張敬,十分嚴肅的問道:“張大哥,你老實告訴我,那些太監宮女是不是你弄傷的?”

張敬也望著她,十分傷心的道:“事情發生後,我不是馬上就跟你說了嗎,你居然不相信我,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王嬙姑娘連連擺手,急得都快哭了:“不是,不是這樣的,張大哥,皇後娘娘那天來找我煉丹,說宮中的太監宮女都是被‘刺客’弄傷,並沒有提到那個傅仙音傅姑娘,你們兩個說的有出入,我隻是想確定一下……”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一句近乎是呢喃的道;

“對不起張大哥,其實我是相信你的。”

“小傻瓜,我跟你開玩笑呢。”張敬自然全都聽到,知道這小妮子性情十分善良,就好像兔子,被逼急了才咬人。聽到有幾十個太監宮女被‘自己’傷害,就算不信,又怎麽可能不問上一問求個心安。

王嬙姑娘咬著嘴唇,紅著眼眸,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敬看她就越發覺得像隻渾身雪白,性格柔弱的玉兔,善良的一塌糊塗,生怕她被人買了還幫人數錢,在三叮囑道:“這幾天你就在這裏待著,就算皇後,皇上的聖旨下來,甚至是‘我’親自過來說,隻要匈奴呼韓邪單於沒走,你都不要去!”

“為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張大哥。”王嬙姑娘撲閃著眼睛,十分驚訝的問道,聽到呼韓邪單於的名字時,眉頭明顯的一皺,沒由來的感覺痛苦。

張敬正色道;“你最近有個劫難,渡不過去的話,你的後半輩子都要背井離鄉,永遠也見不到親人!所以你一定要按我說的去做,其它的我會幫助你的。”

“啊!”王嬙姑娘不等聽完就已駭然大叫,臉色變得慘白如織,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女仙師的話,果然應驗了,怎麽辦?怎麽辦?”身體裏的力氣瞬息間全都被抽去一樣,差點跌倒在地。

張敬連忙扶住她,在石凳上坐了,握住她的柔荑,蹲下去抬頭凝視著她低垂的眼皮,鏗鏘有力的說道:“你放心,這雖然是老天給你定的命格,不是不能改變的未來,就算是未來,我也要給你逆轉了。”

王嬙姑娘怔怔的看他良久,突然哇一聲:“張大哥!”柔軟的身軀投到他的懷中,無聲的痛哭起來。

很快,張敬左肩膀及後麵的衣服全都被淚水濕透,溫香軟玉在懷,手觸著宛如無骨的美人纖手,平順如玉的後背肌膚,鼻子裏全是淡淡的處子幽香,惹得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隻是此情此景,張敬那裏還有欺負女孩子的心情,等到王嬙連無聲的哽咽都停止之後,鬆開不知不覺環抱著她的手臂,柔聲道:“我去替你辦一件事,等下就回來。”

“嗯!”王嬙俏臉上還流淌著未曾幹透的淚痕,從沒想到會趴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痛哭,羞死人了,連脖子都是紅的,頭低得都要觸到地麵,要是地上有個大洞的話,恐怕已經鑽進去了。

張敬貪看了兩眼她的小女兒情態,心頭火熱,越發堅定要改變她悲慘的命運,轉身就去找畫工首領毛延壽,討要一副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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