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288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7
第四十五回禁空大陣
“你沒事吧?”張敬問著,把驪山老母交給李香香照顧,現在一個女人重傷,一個女人法力低微,要想殺出重圍,就隻能靠自己,十分警惕的環視著四周。

“咳咳……”驪山老母咳嗽起來,卻灑脫的揮揮手道:“現在還死不了,隻要給我五天,就能完全複原,甚至功力更上一層,到時候你可不能像現在這樣不聽指揮哦。”

張敬老臉一紅,嘴硬道;“要不是我出其不意,現在你恐怕已經掉入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中,脫困不得,那裏還能像現在這樣從容的說話。”

“是啊師傅,人家在你們借遁術潛去長樂宮後,跟著悄悄前往,就發現裏麵美女如雲,且歌且舞,好似一點也沒有情況發生的樣子。當時以為你們潛伏在暗處等待機會,還沒有動手,我就也想悄然隱身進去。可是誰想到,剛一進去就被人發現,數架天羅地網毫不留情的發動,把我網絡在其中脫身不得,就這麽被發現,接下來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李香香懊惱的說著。

驪山老母瞪她一眼,又憐又愛的說:“你也不聽話,如果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宮殿中不動,怎麽會被人發現身份,甚至差點被斬殺?你啊你……”

“師父,人家不是關心您的安慰嗎!”

……

張敬這時候之所以沒有趁機浮雲而走,一為的是讓驪山老母能緩上一口氣,別在超音速的飛行中堅持不住掛掉,二也是為了查看下龍宮大太子在那裏,別自己打生打死,卻給他抓到機會逃跑了。

就數個呼吸的時間,驪山老母已勉強封閉住腰間的傷口,臉上恢複了一絲紅潤。張敬也在未央宮中查看到之前沒有朝自己動手的夏官正,從十根指頭中激射出如太陽光線一般的金虹,交織成一麵密集的大網,把敖乾坤困在宮殿角落處,令其隻能困獸猶鬥,怎麽也逃脫不出去。

惹得夏官正不耐煩,掏出一個青玉葫蘆,拔開塞子,把龍宮大太子吸入其中,交給了漢元帝。這位九五之尊的臉色卻依然臭著一個臉,暴哼道:“夏愛卿,傳令下去,啟動‘禁空大陣’別讓那些亂臣賊子從空中遁走,發動全城大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把執金吾將軍也給叫來,這混賬最近都跑那裏去了?”

“這……”夏官正不敢答應,因為‘禁空大陣’一旦啟動,空中不但連鳥雀都不能飛渡,就是厲害上千萬倍的練氣士們也隻能乖乖的在地上走路,喪失了‘飛天遁地’這個優勢,很容易就為武道宗師們聯手圍殺。欽天監雖然曆時兩百多年完善了這個陣法,卻不怎麽願意動用。

此時此刻卻容不得他不答應,畢竟欽天監諸位今天的表現是實在太糟糕了,最後還讓人給跑掉的話,顏麵將徹底掃地。夏官正咬著牙槽,應了下來,旋即挺直腰板暴喝道:“傳陛下旨意,開啟‘禁空大陣’!”

陪漢元帝來的那個傳旨太監第一時間戰死,夏官正不得不代替其工作,比之太監的尖銳嗓音,他的聲音高亢洪亮,中氣十足,瞬息間傳出五六百間宮殿,很快就有其它傳旨太監接力傳唱下去:

“傳陛下旨意,開啟‘禁空大陣’!”

……

一聲接一聲,經久不息,饒是如此,擁有九千九百九間宮殿,寬闊無比的皇宮四角卻還有許多地方和人沒有聽到這聲音,甚至連未央宮裏發生的戰鬥都不知道。

張敬早在看見敖乾坤被人囚禁住時,就浮雲而走,速度極快,摩擦著空氣發出耀眼的火光,仿佛流星墜落,也聽到了這句傳旨聲,單從字麵上能理解意思,隻是不明白到底怎麽個‘禁空法’?

驪山老母是老古董級的人物,上古時代,夏商周時代,戰國時代,這時候出現的人和物,她不是親自見過,就是聽人說起過,心中有個模糊的了解。但最近一兩百年間冒出來的人和法寶就不怎麽清楚了,所以雖然警惕,卻不怎麽放在心上。

唯有李香香,在皇宮待得久了,又深受漢元帝寵信,知道許多宮廷秘辛,看了下,離飛出整座長安城,外加九十裏的距離還差著老遠,已經來不及了,一道道金霞憑空浮在在空中,影影綽綽,旋即隱沒。

急得李香香抓住張敬的臂膀,紅豔雙唇幾乎伸進他的耳朵眼裏麵,尖聲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天,我們要死了……”

爆鳴的音障隻讓張敬的耳朵略微受到影響,來自身邊的女子聲音卻使他差點耳聾,他也看到了那如遊絲一般的金霞浮現,展動劍翼,就要殺出一條血路!

見了李香香的神色,心中一動,這裏麵難道有什麽蹊蹺?張敬不及多想,叫了聲:“你們都給我站穩了!”極速飛馳的浮雲就那麽驟然停下,強大的慣性力把三人重重的拋飛出去。

張敬在空中翻個了跟鬥,劍翼展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急衝上去把李香香和驪山老母兩個抓住,夾在腋下。緊接著就覺一股大力從四麵八方朝自己身上碾壓過來,如山壓頂,劍翼轉動之間,更是發出砰砰砰,金屬切削的聲音,火星飛濺。

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仿佛無形無質的空氣瞬息間凝聚成了金山,或者是巨石,誰要想飛行,就得硬生生開鑿出一個隧道!張敬終於知道‘禁空大陣’是怎麽禁法了,果然厲害,趁著劍翼還能轉動,急速朝地麵俯衝去。

這幾乎是唯一破解‘禁空陣法’的方法。

砰一聲,在砸到一棟宮殿前,張敬眼睛敏銳的看到剛剛交手過的春夏秋冬四位,還有那位主簿大人,甚至連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都如風一般朝自己這邊飛跑。

隨後那棟宮殿被劍翼絞得七零八落,塵土,木屑飛揚,裏麵的美人,宮女,太監被嚇得尖叫不絕,喝罵聲不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張敬已經觀想過一個‘自己’,一個‘驪山老母’,一個‘李香香’,三人從塵霧中飛去,就施展開絕佳的輕功,朝外飛縱。

“這是……”李香香疑惑一下,接著恍然大悟,明媚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著張敬,滿是讚歎。

驪山老母卻可勁的敲了她腦門一下,爆響,說道:“別出聲。”

張敬無語的看著兩人,帶頭悄悄的隱身在附近,幾乎是同時,丹忠大人穿牆而入,暴喝道:“他們往那裏跑了?”一雙眼睛幾乎是血紅的,之前他居然沒控製住天子劍,被它帶著逃跑,簡直是奇恥大辱,斯文掃地啊。

一個小太監認得他,戰戰兢兢的指著外麵:“太師、大人,他們掉下來、後,就朝宮外麵跑……”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隻停了一下,就又追了出去,接著是簿書文等欽天監一眾高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8
第四十六回丹爐童女王昭君
在兩夥人之間出現消失的空檔,張敬一拉驪山老母和李香香兩人的手臂,示意兩人跟他走,反身朝皇宮深處摸去。

緊接著欽天監的人就相繼出現,也叫過那個太監問話,卻是不怎麽相信,分散開來在殘破的宮殿中搜索起來。

那個太監在旁邊看著敢怒不敢言,突得看見剛剛離開的太師大人折返回來,不由大喜,連忙迎了上去道:“大人,您怎麽回來了,快跟裏麵的人說說,刺客已經逃出宮外,讓他們別在驚擾我們娘娘了。”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鄭重的點點頭,麵色比之前平靜了些,四目一掃,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收入眼中,皺著眉頭問;“不在這裏麵嗎?”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喃喃念著看來他們真逃外麵去了,天空大地全都被封鎖住,看他們能跑那裏去?衝著此間的主人,一個美麗的女人,拱手道;“娘娘恕罪,驚擾了您,明天微臣在來謝罪。”

說罷,抖著天子劍,如風一般橫掠了出去。

“我們也走。”簿書文見四處沒什麽可疑的地方,吩咐一聲,漫步而出,每邁出一步就在十幾米外,因而步伐不大,卻始終吊在丹忠大人身後。

川夏秋冬四位官正大人,則尾隨其後,不遠不近。

此時張敬帶著驪山老母和李香香橫穿過了半個皇宮,從東邊到西邊,一路上走過無數宮殿,避開無數神情戒備的大小太監,宮女,嬤嬤,在地頭蛇李香香的指引下,有驚無險的來到一個荒廢許久的小小院落當中。

經過一夜激戰,天色早已半白,張敬立在院牆外朝裏麵看去,入目的是一個幽靜素雅的小院,院子雖然不大,卻拾綴得很潔淨,院子裏有一架葡萄,葡萄架下有一個魚缸,魚缸裏幾條紅色小魚兒正懶洋洋地慢慢遊動著。

葡萄架邊,有一個青石條案,有張焦尾琴正靜靜地躺著,說不準剛剛就被一雙纖纖玉手,在那幾根弦上撫過,想必,被玉指撫過的地方,還遺留著佳人的芳澤。

張敬轉頭,看著李香香,謔笑道:“這就是你說得‘荒廢’了許久的無人院落?”

“師傅,前幾天我還用黑雲障附身偷偷跑來這裏練功呢,那時候分明沒人啊!”李香香自覺理虧,見了張敬的可惡神情卻不由瞪他一眼,纏著驪山老母撒嬌道,仿佛回到了少女時候。

驪山老母被她纏得沒辦法,加上天色漸亮,不比夜晚可以掩人耳目,她也是到了要運功治療創傷,消化從天子劍身上強行吸來的能量,揮揮手道:“我們進去吧。”

李香香乖巧的應一聲,從懷中掏出法寶‘黑雲障’拋到空中,旋轉變大,落下去把整座院落都籠罩住,旋即隱沒在空氣中。此時看去,院落裏麵的葡萄葉子在隨風擺動,魚兒也在魚缸中遊動,跟之前沒什麽兩樣。

張敬從外麵也看不出端倪來,直到李香香扶著驪山老母走進去,卻從無到有的消失在視線中,就像走進了時空隧道裏。不由跟著進去一看,兩人在院子中並沒有消失,隻是外麵的幻境中沒有顯示而已。

顯然黑雲障不是攻擊性法寶,而是能隱形匿跡的鋪助性法寶。

張敬讚歎著,輕輕走到琴邊,就看見了幾點殷紅灑落在石桌上,想必是美人玉指尖上被弦兒蹭下來的豆蔻了。不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龍爪,十數厘米大小,寬而厚,唯有頭部略尖,銀白色,卻能無堅不摧,當真看不出來。

想起這時候沒必要還保持著龍身,張敬就作法把真龍血脈的威力隱去,先是身上的龍鱗消失,接著龍爪,在是龍頭,有個先後順序。等到恢複成人身後,一股疲累感立即襲來,就好像隻能跑五千米的人,打了興奮劑後,強行跑完馬拉鬆,當時興奮的一塌糊塗,等到血液冷卻之後,人一下子就累倒了。

張敬使用真龍血脈的威力,就好比使用興奮劑的人,當時提高了三四倍的法力,所向無敵,過後身體就有些承受不住。對此他早有準備,手按在石桌上撐著身體,誰知道這回的後遺症超乎他意料的嚴重,全身的力氣被全部抽去,手更軟的跟沒骨頭一樣,整個身體倒在了那座焦尾琴上,發出嗆一聲急促的弦聲。

“誰?”這聲音立即驚動了裏麵的主人,從屋子裏麵跑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穿著淡綠色的羅裙,小蠻腰上係著條一黑一白又一黑的束腰繩索,身材嬌巧,顏色十分的動人,玉麵、雪膚,該白的地方全都雪白,還透出幾分姣紅。秀發,雙眸,該黑的地方全都漆黑,還閃出幾絲光亮。

單是秀色可餐的顏色就已令張敬眼睛為之一亮,更別提那即將發育完全卻又保持著青澀的嬌軀,真是要高有高,要低有低,要長有長,要圓有圓。高的是酥胸,低的是美腹,長的是修腿,圓的是豐1臀,端的是曲線畢現,令人心曠神怡!

這個少女手中拎著一個好像是用來扇風的竹扇,疑惑的看著幾個不認識的不速之客,再一次問道:“你們是誰?”嗓音如明珠落在玉盤上般清純甜美,旋即秀眉微皺道:“你們受傷了嗎,讓我給你們治療吧?”用的是征詢語氣,好像一得到同意,就會全力救治一樣。

張敬細細的端詳著她,無論容貌,身材,發絲,甚至她腳上穿著的繡花鞋,越端詳越能發覺她的美麗之處。張敬現在見過或者說‘睡過’的美女已經不在少數,卻沒有那一個如她這般完美,幾無瑕疵,簡直不像是人間該有的尤物,生怕晃眼之後就消失,貪看個不停,那裏還有時間回答她的問題?

李香香卻是氣鼓鼓的看著這個少女,她也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鍾天地靈秀而生,後天又被驪山老母細心培養,洗湯泉,服玉片,石髓,吃山中靈果,百花釀,養就一副香肌玉骨,體態香然,在漢元帝三千後宮佳麗中也是佼佼者。

可在見到這個少女的刹那,李香香就覺自己身上的光芒全部黯然失色,就好像螢火蟲怎麽能和月亮爭輝?按說她該嫉妒的,可少女卻美麗的讓她連妒忌心都生不起來。

第一次,‘香妃’從心底承認在容貌上比不上另一個女人。這種連嫉妒都生不起來的感覺,其實以前麵對她的小師妹,驪山老母的女兒時也隱約有過,隻是因為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連對方身上幾根毛都知道,所以在對方出落的天仙也似時,想起小時候她醜醜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李香香心中浮想聯翩,也是沒空回答少女的問題。

唯有驪山老母在見到少女的第一眼,就笑得十分和藹,仿佛狼外婆:“好心的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我們是欽天監的客卿長老,剛和人大戰了一場,元氣消耗不小,急需休息。看見你的小院幽美就冒昧進來了,希望沒打擾到你。”

“啊,居然是欽天監的大人,您先不要說話了,讓我看看您怎麽樣了?”少女檀口微張,吃驚不小的樣子看起來分外可愛,奔到驪山老母身邊,扶著她到旁邊的葡萄架子上坐了,纖指剛搭在驪山老母的脈搏上,就是一陣驚呼。

“不好!大人,您身上的氣機正源源不斷的宣泄出去,導致脈象極具減弱,在不封閉住的話,就會功散人亡。到底是誰那麽狠毒,對您下這樣的狠手?”少女一副著急無比的樣子,伸手就要解下驪山老母的衣裳查看傷口,脫了一半。想起院中還有一個男人又是怪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又給驪山老母重新穿上,惶急的差點哭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

驪山老母大度的擺擺手,道:“沒事,給男人看去又不會少塊肉,還能饞死他!”

少女雲英未嫁之身,什麽時候聽過這話,羞得臉色紅撲撲的,偷偷的看了那個‘男人’一樣,恰好張敬也朝她看去,四目相對,似乎有火花閃現,燒得她心肝亂跳。

張敬軟坐在石桌上,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對驪山老母道:“你有傷,就不要硬撐著,讓這位姑娘給你好好治療一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8
第四十七回不使昭君嫁匈奴
李香香在一旁也是關心道:“是啊,師傅,您就讓這姑娘醫治一下吧!”

驪山老母乜了三人一眼,老大不高興道:“你們都以為我是泥塑的神仙,風一吹就倒嗎?不過如果這裏有丹爐,還生著文武二火的話,我隻要端坐其中,倒能提前兩天治療好傷勢。”

“啊!”穿綠色羅裙的少女一聽驚叫出來,美眸直勾勾的看著驪山老母,見她滿臉遺憾的樣子,似乎不知道屋子裏麵正有一座神鼎,文武二火騰騰燒起,煉製著一爐‘養顏丹’!

半個月開始煉製,差著差不多一半的功夫,此時萬萬不能打開鼎蓋泄露了藥氣。可是,少女兩根玉指還搭在驪山老母的皓腕上,能感覺得到她的氣機越來越弱,根本不像說的短時間就能自愈的事情,好生著急,卻又怕壞了那爐丹藥,不好交差。咬著貝齒心中激戰了好一會,突然臉上泛起堅毅的神色道;“大人,我屋子裏麵有一座‘青神鼎’,如果對您真有用的話,請移步進去。”

“真的?”驪山老母驚喜交加的道,故意在空氣中嗅了嗅:“嗯,果然有很濃鬱的藥香味和火焰的炙熱氣息,看來你還是一個小藥師,現在煉製的是什麽丹藥?我這樣冒昧的打開,豈不是令你全功盡棄,不行,不行。”

“虛偽!”張敬在旁邊恢複了些力氣,雖然手腳還有軟,但已經勉強能站起來,見到驪山老母裝傻充愣的逗弄那少女,不禁暗罵一聲,他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屋子裏麵隱約有一個青色大銅鼎,沒理由比他還厲害上那麽一點點的驪山老母會不知道。

張敬猜想驪山老母應該是看見了這樣動人的女子,起了收徒之心,隻是這個好心腸的少女不但懂的醫術,還會煉製丹藥,顯然是有了師傅教導。如果自己是她的師傅,看到美麗的徒兒要被人搶走,非拚命不可。

這樣想著,張敬突然非常希望驪山老母真能把少女從別人搶過來當徒弟,起碼這樣子能夠時常見麵,所以才沒有出聲揭穿驪山老母的謊言。

“您的傷勢要緊。”少女卻是決心已下,拉起驪山老母就朝屋子裏麵走去,張敬緊隨其後,發現院落雖然不大,但因為隻開辟出三個房間的緣故,看起來倒不小。

尤其是大堂,石磚的紋路構成了一麵十數米的陰陽八卦圖,最中心處立著一個青色大鼎,此時鼎和蓋嚴絲合縫的合在一起,底下並無木材之類,卻有兩道火焰熊熊燃起,燒得大鼎懸浮虛空不時撲撲亂跳。

那少女走到鼎前,十分苦惱的咬著貝齒,卻還是舞動手中的那柄竹扇,連扇兩下,第一下那道有些慘白的文火熄滅,第二下赤紅的武火熄滅,大鼎立即掉落在地,砰一聲後聲息全無,

張敬雖然隻看過火龍老祖以極快的煉製過一枚丹丸,並沒有學過煉丹術,卻也知道這爐丹方算是毀了,少女的神情他也是完全看在眼裏,不舍歸不舍,但在拯救一條人命麵前,還是毅然決然的舍棄了,並為此擔上絕大的幹係。可她又怎麽知道,驪山老母傷勢看起來雖重,卻自有其獨特的療傷方法,不出五天就能痊愈,根本沒有性命危險。

張敬為她可惜,對驪山老母的一番做作有些惱怒起來,隻是他也有些不敢確定,驪山老母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給她五天就能痊愈,還是如少女所說危在旦夕,之前隻是在自己麵前強撐著麵子而已。

到底是那一個才是真相,他也被狡猾似狐的驪山老母給搞糊塗了,這是第二個令他坐看少女上當的原因。

“嘖嘖,可惜了,你也真舍得。”驪山老母滿臉可惜的神色,抓住少女的一雙玉手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如此容貌,怎麽會淪落到這裏?為我做出這樣大的犧牲,我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你。”

少女搖著小腦袋道:“大人,隻要您沒事,我這半吊子大夫就很開心了。我的名字其實不值一提,隻是父母賜我姓王,名嬙,是遴選上來的一名秀女,由畫工首領毛延壽毛大人畫了影像,和其他姐妹的一起呈交給皇上過目。結果我並沒有被皇上看中,反倒是皇後娘娘收留了我,教我專職煉丹,學習醫術。這爐丹藥就是給皇後娘娘煉製的,雖然毀了有些可惜,但您的傷勢更重要,皇後娘娘那麽慈悲,不會怪罪我的,您放心。”

張敬豎長耳朵聽著少女的自我介紹,當‘王嬙’這兩個珠圓玉潤的聲音傳入耳中時,一直靜靜待在後腦中的通靈級異寶‘水火定慧珠’突然發生異動,顫律著傳遞出如下信息:

“啟動百度人名搜索——王昭君,名嬙,字昭君,乳名皓月,漢元帝時以良家子的身份被選入皇宮,因不願送錢給畫工,於是畫工故意醜化了她。等到匈奴來了和親的人,元帝翻看畫冊,挑了個最醜的送出去,畫上是醜,人一站出來,儼然是絕世美人,且有涵養、有氣質,漢元帝想反悔時已經來不及了,被迫出嫁匈奴單於,老單於死後又被迫嫁給其子,王昭君不堪其辱,投河自盡!”

張敬細細品讀著這段小小的信息,卻仿佛看到了一個絕世美人初入皇宮時的憧憬,被畫工索賄時的堅守原則,因而被埋沒在三千後宮佳麗中飽嚐孤獨寂寞,隨後被迫出塞和親,一生不得回長安再見親人,最後自盡而死,魂歸故裏!

這個虛擬的‘女子形象’很快和眼前這個正要揭開鼎蓋的綠裳少女重合在了一起,令張敬分不清真和假,現在和未來,不由脫口叫道:“皓月!”

“哎,娘,叫我什麽事?”王嬙幾乎是本能的應聲道,隨後醒悟過來,跳轉過身,滿臉狐疑的審視著張敬,追問道:“這位大人,您怎麽知道我的乳名?是不是見過我的爹娘了,他們還好嗎?”

“天機不可泄露!”張敬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心中卻是沉重無比,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未來的命運怎麽會那麽沉重,自己是不是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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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老天呼‘天啊,為什麽都戰天,遮天,偷天
張敬沉吟著,思索著,如果不是在這段水火定慧珠後麵還有一個小小的‘注’掛在那裏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幫忙王嬙姑娘。

“注,此時還未發生,卻天命注定,不容修改,否者天誅之,地滅之!”這句話幾乎判斷了王嬙後半生悲慘的命運,如果她真是裏麵所說的‘王昭君’的話。

而這個可能在九成以上,同名同姓也就算了,連小時候用的乳名都完全相同,想說不是同一個人都難啊!

“大人,大人,您是不是見過我的父母,他們現在怎麽樣,身體還好嗎?”王嬙急切的追問道,雙眸中透出哀求、懇切,一定要張敬泄露些‘天機’!

驪山老母好奇的看著這一切,也來幫腔:“知道就說,一個大老爺們藏著掖著幹什麽?”

張敬瞪她一眼,卻不過少女的軟語相求,主要是怕她眼中的銀豆子掉落下來,那罪過可就大了,從水火定慧珠給出的紛雜信息中找到了答案:“嗯,你父母很好,在你被點秀女走的十個月後,伯母姚氏就生了一個男丁,母子平安。”

“謝天謝地,王家終於有後了!”王嬙聽著,怔怔的流下淚來,衝著東方跪下去,口中念念有詞的默祝。數息後才站起來,衝著張敬行屈膝大禮:“謝謝大人為我帶來家人的消息。”

“不用,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張敬連忙伸手去扶住她,兩人的手掌就這麽觸碰在了一起。

王嬙是好人家的姑娘,什麽時候被男人摸過小手,這是開天辟地以來的頭一遭,身體頓時僵住。此時她看張敬就像遠方來的親人一樣,帶著父母的囑托,從未蒙麵的親弟弟的問候撲麵而來,倒不認為張敬是存心輕薄,隻是女子的小手被人握著難免羞澀,嚶嚀一聲抽出玉手,轉過身,羞得臉色通紅,低垂著頷首完全不敢看人。

張敬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真軟啊!”,什麽滑如凝脂,宛若無骨都不足以形容,隻有‘活色生香’一詞才勉強夠格,這樣的美人就算不能擁抱入懷,又有誰在預知了她今後的悲慘命運時不設法營救呢?

來吧,就讓自己當她命運的拯救者,倒要看看老天怎麽樣一個天誅地滅了自己?是借神雷之力,還是假他人之手?或者直接叫自己瘋狂,服毒,上吊,投河自殺?

張敬一瞬間下定決心,反正自己的敵人夠多,不但法術高強,還人多勢眾,也不差在來一個叫‘老天’的超級強敵。決心一下,氣勢驟然大盛,充滿著和老天為敵的豪邁,闊達,無懼生死。

驪山老母眼神老辣,第一時間發現他的變化,麵色凝重。隨後是其首徒李香香,也詫異於張敬突然間的氣質變化,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直覺和王嬙有關,看到她此時的羞急神色,越發這麽認定,作為一個曾經滄海難為水的人,理解她的心情,不忍她在窘迫下去,出聲道:“王姑娘,還是快點揭開鼎蓋,讓我師傅進去療傷吧。”

“哦,哦,都怪我走神了。”說到正事,王嬙馬上反應了過來,雖然臉色還是十分紅潤。純淨的眼眸卻敢直視人了,嗯,不包括在場唯一的男人張敬。

深吸了香氣,王嬙姑娘悄聲念了幾句咒語,手指著青色大鼎,道了聲:“起!”光看著就有三四百斤重的青銅鼎蓋就應聲飛落到一旁,從裏麵立即溢出道道白氣,在空中匯聚成鳳鳥的形態,隨後就要逃逸出去。

這是各種珍惜材料被文武二火慢慢熬製出來的藥氣,起先被封鎖在青銅鼎中無處可逃,隻能隨著火候的加深,凝聚成一爐二十粒的養顏丹在鼎中滾來滾去。

此時火候未到,又開了鼎蓋,這些藥氣自然而然的散發到空中,頓時滿室芳香,片刻後就會徹底溶於空氣中,想找出一點痕跡來都難。

張敬自然不會讓這種暴斂天物的事情發生,輕詫一聲,哈出雲霧之氣,化成一個口袋的形狀,把還沒來及消散的鳳鳥形態的藥氣大部分收入囊中。

“大人,你好厲害啊!”王嬙原先還怕浪費了可惜,見到張敬有這樣的法力,頓時歡喜道;“這些藥氣都是各種材料的精華之處,吸收之後正好彌補您損耗過甚的元氣,真是再好不過了。”

張敬點點頭,卻沒有立即吸收這些藥氣,在腦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最初火龍老祖空手煉製‘水魄丹’的情景,當時半點法力也沒有,隻是看熱鬧而已。此時法力有了,閱曆也有那麽點,再回想幾遍,頓時略有所悟。

“原來是這樣,還有這個細節是怎麽處理的啊……”張敬準備把雲霧之氣包裹著的‘藥氣’在凝練成丹,畢竟這爐丹藥怎麽看也不像她一個人就能備齊材料的樣子,不是現任師傅交代的練習題,就是王皇後下達的任務,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因為救人而被責罰不是!

王嬙也沒閑著,把青銅鼎裏麵的藥渣清理幹淨後,就請驪山老母進去,雖然搞不懂鑽入鼎中後怎麽就能傷勢加快好起來,但還是盡心盡力的配合著。

張敬也是不解,好奇的看著。這其中就隻有李香香稍微了解,提著一個木桶挑滿水進來,不管她師傅就在鼎裏麵,嘩啦啦的澆水進去,到了青銅鼎有八分滿,把驪山老母的細長脖子以下全部淹沒,這才住手,說道:“點火吧!”

要不是驪山老母明明清醒著,卻沒有反抗,王嬙真懷疑李香香喪心病狂的要煮了師傅呢,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真的要點火嗎?不要行不行啊?”

“沒關係的,你盡你全力把火焰扇越旺越好。”驪山老母說著,被一朵憑空浮現的蓮花卷進花蕾中,身形變得跟螞蟻差不多大小,聲音卻依然清晰。

看見如此怪異的事情,王嬙倒吸了口涼氣,放下所有懷疑和擔心,扇動手中的竹扇,一下,文火起,三個呼吸的時間把鼎中的水煮得滾沸。兩下,武火起,把蒸騰的水汽又給燒成雨點落下,如此循環不息,而驪山老母卻安臥在蓮花蕾上屹然不動,隨著呼吸,呼出一團白氣,比霧厚,比雲則薄,宛如活物一般從她的瑤鼻中進出不定。

張敬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麽端倪來,走到窗邊一看,天色已經大亮,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這才想起昨天激戰了一夜,沒有片刻休息,氣力消耗過大,肚子早餓得咕咕亂叫,精神更是疲累之極。最好的恢複辦法就是飽餐一頓,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看到反正也沒什麽事情,張敬也就老實不客氣的指揮王強姑娘去準備好酒好肉好菜,命令李香香看著護驪山老母。又放出天孫劍,清零劍,流星蝴蝶劍三把變形級飛劍,化成動物形態,空中、地下防備著別讓人摸出來,給偷襲了也不知道。

做完這一切,張敬在院中的石凳上大爺也似的坐著,手指無意識的在焦尾琴上拂過,一首‘鳳求凰’被其彈奏的支離破碎。這次奪取‘祖龍玉璽’的行動算是失敗了,但和各種武聖,半武聖,練氣高手大戰,每一個細節的疏忽都會導致失敗,當時沒空多想,近乎本能的發出招術轟向對方,驚險之極。

現在既然活下來,就要多想想當時是不是有更好的應對方法,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盡可能的殺傷對方,吸收教訓,提高經驗,爭取更進一步!奈何,肚子卻是不配合,咕嚕嚕的叫個不停,張敬不由叫道:“王姑娘,我的蔥段牛肉麵好了沒?”

此時的他卻還不能斷了飲食,要吃各種五穀雜糧,牛肉豬肉等肉類增加營養,鍛煉力氣,補充身體的消耗,還遠遠算不上一個真正的仙人,充其量隻能算一個‘天人境’的練氣士而已。

原來練氣士按實力大致分為五等。

第一等就是因為機緣巧合,或者福緣深厚,根骨絕佳,學得了仙家功法,能導氣,畫符,禦劍等……。所有隻能在地上跑的,無論看起來怎樣厲害,都隻是普通練氣士,不入流。

第二等就是像張敬這樣能禦劍在空中疾飛,轉瞬千裏,打不過,總逃得走,留得性命在,不怕沒柴燒。不像第一等勝了也追不上在空中飛的敵人,斬獲不了戰果,敗了就隻能在地上被動挨打,逃都逃不走,最後嗚呼哀哉。

無論是禦劍,用飛行法器,或者其它手段,總之能飛上天,或者遁入土中,總之敗了能逃走,然後卷土重來的都歸類到‘天人境’中,人稱天使,天人,天師之類。

第三等就是度過一次‘三九雷劫’,卻不敢在渡,或者失敗,兵解逃生出來的人,隻要念頭中帶著一絲雷電元力,都稱得上‘陸地神仙’的法號。能達到這步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一身法力,心性,就是‘機緣’都屬於上上之選,都有資格開宗立派,真真非同小可。

第四等就跟‘吃’有光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40
第四十九回永生之路在何方
“蔥段牛肉麵來嘍,大人嚐嚐味道怎麽樣?”王嬙腰上圍著一條可愛的圍裙,從廚房中端著碗熱氣騰騰的大海碗,一溜小跑到院子中把麵放在石桌上,被燙得通紅的纖纖玉手連忙捏在耳垂上,呼呼叫熱。

張敬提起筷子,夾住幾根麵條送進口中嚐了嚐,嗯,不但十分勁道,還有一股甜香,似乎是在麵粉裏麵加入了整個雞蛋。

上麵覆著一層牛肉,被切得薄如蟬翼,肌理隱約現出桃花的形狀,顯然是精選的牛肉。張敬嚐了一口,嗯,嗯,差點連自己的舌頭都一起吞下去,想起以前在縣學時曾聽一家專門販牛的同學說過,這天下最精貴的牛莫過於皇帝家養的雕花牛,嚼吃的是當天新長出來的嫩草,燕窩,銀耳,當歸等。

還專門有人給它洗澡按摩,樂師沒事就要給這畜生彈琴,愉悅它們的心情,好使肉質更加鮮美。七八月後長到半大不小時送到屠宰場前,先蒙住牛的眼睛,免得這靈敏的畜生看到不好,傷心流淚,令肉中生出一股酸味來。

也不用刀殺,而是喂食一種果酒,令其不知不覺中醉死,肉中自然而然帶著一股芳香。

張敬一口氣吃完,連湯也沒有留下,讚歎道:“這就是雕花牛肉吧,果然名不虛傳!”

王強姑娘掩嘴笑道;“大人說笑了,我隻是一個宮女,又不是什麽貴妃皇後,禦膳房怎麽可能送給我?這隻是普通的牛肉,隻是我用刀剔去了牛肉上的筋脈,加花雕老酒,蛋清和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摔打了好久,所以花的時間長了些,叫您久等了。”看到別人把她做的飯菜吃得一幹二淨,和親手醫好病人一樣都令她十分開心。

“真的不是嗎?沒想到,你這麽漂亮的人,我以後十指鐵定不沾陽春水,做出來的東西恐怕難以下咽。我都做好不勞動舌頭,咕嚕灌進肚子裏麵的準備。結果好吃的出乎我的意料,都勾起口腹之欲,不想成為‘不漏真仙’了。”

張敬半真半假的說著,原先他確實以為王嬙姑娘女紅或許做的十分出色,飯菜呢就不行了,試想那個父母會讓這麽嬌滴滴的女兒把手給弄粗了?

“大人,您這話可太重,我身小力弱可承擔不起。”王嬙姑娘十分羞怯的道,雙眸卻是炯炯有神的盯著張敬的臉,直覺年輕的過分,比她都大不了幾歲的樣子,卻已經開始衝刺‘不漏真仙’的境界,而她呢,連飛天、遁地都做不到,遜色得不行。

不漏真仙啊,她聽皇後娘娘說過,那是練氣士的第四等境界,到了這階段就要鍛煉肉身或者元神,做到不假外求,不需要外界的一點元氣,肉身自成循環,也不泄露,始終圓滿如意。

如心肝脾肺腎,各生金木水火土,在體內形成一個五行體係。

也可以一一打通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道,形成諸天星鬥體係。

還可以凝聚丹種,鍛煉鬼魂,元神,香火之力,依道路的不同,形成不同的內循環世界。

在此期間,隻要還吸收外麵的元氣做補充,就會自然相對應的形成一個劫雲,吸收太陽真元,就會從天落下無窮火焰焚燒。吸收月亮精華,就會從天落下桂花飄香,如夢如幻,心魔隨即而動。

吸收星辰元氣,則會落下罡煞雲氣,金刀,冰劍。幾乎時時有,日日有,號稱無量劫。

渡劫失敗,立成飛灰,沒有僥幸者!

成功的話就是真仙,享壽十萬年都是平常。

王嬙姑娘當時傻傻的問了一句;“娘娘,您現在是不漏真仙了嗎?”結果就被白眼了,她清楚的記得皇後娘娘在白了她一眼後,臉上就露出憧憬的神色,惆悵的道:“遠著呢,好了小丫頭,你下去煉丹吧!”

“遵命,娘娘。”王嬙當時退下,卻把那些花話一一記在心裏,暗道不漏真仙都這麽厲害,練氣士最後一層又是怎樣的景象呢?她的小腦袋想不出來,隨後就被派來這座小院子煉製丹藥,沒機會在問皇後娘娘,隻能暗暗埋在心裏。這回見到張敬十分喜歡吃她做的麵,為人又比較好說話的樣子,壯起膽子問道:“大哥,你說修煉到最後,會怎麽樣呢?”

張敬笑道:“我姓張,單名敬,你叫我大哥,或者張大哥,什麽大人不大人的太見外了。”

王嬙姑娘遲疑了一下,羞澀的叫了聲:“張大哥。”聲若蚊蟲,張敬要沒注意聽,絕對聽不到,知道女孩子的臉皮薄,比不得風騷的少婦上手快。兩人才剛認識了一會時間,這恐怕是她能叫出的極限了,高興的應一聲;“好妹妹,這最後一層自然是永生了。”

張敬隨同火龍老祖走的是增加真龍血脈的威力,自然生出龍頭,龍鱗,龍爪,龍角,龍瞳……,到最後煉化掉逆鱗,自然而然的到達肉身不壞的真龍境界,永生在世!

這條道路走的是厚積薄發,可能要耗時幾百幾千年,甚至數萬年才有可能成功。如果火龍老祖沒死,他可以在老師的幫助下,一步一個腳印的進步,最終大成。

可是火龍老祖死了,死在雷劫和龍宮諸人的算計之下,張敬就再也沒有按部就班修煉的機會,在龍宮勢力,呂老鬼靠山泰山鬼神軍的生命威脅下,隻能出去尋找速成的永生道路,才有萬一的機會為師父火龍老祖報仇!

道路是找到了,那就是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集天下億萬民眾的信仰於一身,借助近乎無窮無盡的香火願力,在風雨雷電的滋潤下化身真龍。

隻是漢元帝身邊聚集了太多的武道,仙道,儒家,兵家的高手,連龍宮大太子敖乾坤在龍宮勢力的支持下都不敢直接奪舍漢元帝,張敬並不認為自己能行,如果舍棄肉身不要,投胎成為皇子的話,因為新生兒的弱小,不足以容納強大的神魂,就得假死十個月,完全沒了還手之力,在高手數不勝數的皇宮中這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而且一個差錯,十個月後沒有及時醒過來,就很容易造成‘胎中之謎’,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投這個胎,白白浪費一次機會不說。要是這世沒機緣踏上修仙路,那就是凡人一個,死後魂魄再入輪回,那真就是永遠沉淪了。

不到萬不得已,張敬不會冒這個險,所以他才那麽輕易的答應驪山老母,幫她奪取祖龍玉璽,為的就是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選擇。同時腦海中有個模糊的想法,本朝從漢高祖的呂皇後開始,就有外戚執政的傳統。

大外戚‘霍光’廢立皇帝的事情更是在不久前,似乎可以當個外戚權臣,篡了漢家的天下!

尤其現在自己表麵上的身份是王皇後的娘家大哥‘王曼’,便利條件十足啊。

張敬陷入思考中。

恍惚間,三天時間匆匆過去,之前並無來人小院中。

這天卻突然有了異樣的動靜。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40
第五十回改變從這一刻開始
因為整座院落都被‘黑雲障’籠罩的緣故,從外麵傳來的聲響並沒有被既是大夫,又是煉丹師,還是美食家的全能美女王嬙姑娘聽到。

而且最近兩天,張敬發覺她總是心神不寧,作事丟三落四好像是遇到什麽難處的樣子,問她又不說,經常性的躲在她的房間中不出來。

張敬不好擅闖女子閨房,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在搞些什麽東東,聽著院子外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女子腳步聲,快而輕盈,明顯是練家子。隻有兩個人,顯然不是發現自己等人,因而來捉拿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們應該是來找王嬙姑娘,為的是什麽事情呢?解決她們簡單,甚至都不用張敬親自動手,隻消念頭一動,飛劍就能輕輕鬆鬆的斬殺了她們,隻是突然消失了兩個人,她們的主子一定會發覺,順藤摸瓜的尋過來就不好了。

畢竟驪山老母在青鼎中治療傷愈,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張敬不想在這節骨眼讓人驚擾了她,走到王嬙的門前,輕輕叩門道:“王妹妹,外麵來了兩個宮女,我不想她們驚擾我的同伴,你出去應付一下吧。”

“啊!”從裏麵傳出一聲惶恐的驚叫聲,接著又是哐當巨響,好似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然後又是砰,啊,哎,各種怪聲相繼響起。

張敬皺眉不已,這些聲響裏麵似乎有女子的強自壓抑的呼痛聲,到底怎麽回事?叫了一聲:“你沒事吧,我進來了。”雙手按在門框上,發出暗勁一震,木栓立即碎裂,大門洞開。

裏麵,王嬙姑娘十分不雅的癱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邊,雙手捂在左腿膝蓋骨處,吃痛之下,麵色煞白,顆顆冷汗從白淨的額頭上滾滾落下,身邊不遠處一個隻有海碗大小的銅鼎倒翻在地,各種藥材灑落了一地。

椅子也是翻的,桌子更被撞歪,上麵的瓶瓶罐罐不少都砸在地上,場麵之淩亂,簡直像是剛被地震摧殘過一樣。

張敬走過去,攙著她的手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冷冷道:“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王嬙姑娘像是知道犯了錯誤的小女孩,低著頭不敢見人,在張敬的逼問下,吞吞吐吐道;“張大哥這個,那個,本來我正在收拾東西呢,你突然叫了一下,嚇到我了,結果失手把銅鼎打翻,接著往外‘走’的時候,腿跟椅子磕了一下,還有桌子,結果就成這樣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被我嚇得?不見得吧,你很怕外麵那兩個宮女嗎,她們經常欺負你?”張敬真是哭笑不得,又是嗔怪又是憐惜,言語間已然動了殺機。

“不是啦,張大哥,其實,哎,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她們在外麵嗎,我這就出去。”王嬙說著起身,一瘸一拐的朝房門外麵走去,看起來撞的不輕。

“你的腿不要緊吧?”張敬不顧她的反對,扶著她的藕臂,慢慢送到院門口,途中道:“我的同伴正在緊要關頭,你不要讓她們進來打擾了,有什麽事在外麵說吧。”

“嗯。”王嬙姑娘突然有些忐忑起來,之前把注意力全放在兩人手臂肌膚的貼觸上,前所未有的感覺襲來,令她臉紅心跳亂如麻,就忘記想什麽說辭應付那兩人,慌得手足無措,卻又不能不出去。回眸望了張敬一眼,呼口氣,硬著頭皮邁步而出。

在門口俏立了一會,王嬙才看到兩個又肥又壯的嬤嬤姍姍來遲,暗讚張大哥不愧是欽天監的大人物,離著那麽老遠就知道動靜。對這兩個皇後身邊的心腹中人,她不敢怠慢,連忙迎了上去,勉強笑道:“容嬤嬤,宮嬤嬤,你們怎麽來了,不是還有四天才是交‘養顏丹’的日子嗎?”

能當嬤嬤的人果然夠老,張敬坐在院子裏,泡著天山白茶,透過黑雲障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的場景,就見這兩個嬤嬤都有兩個壯年男子的噸位,皮膚又油又黑,好像是練習相撲角抵的大塊頭,滿臉橫肉。

那個似乎是叫容嬤嬤的對著可憐的王嬙就是一陣暴喝:“怎麽,沒事我們就不能來監督你嗎?拿著!”把手中的成團成捆的各種珍稀藥材,就通通塞到了王嬙柔軟的雙臂上,甩著比男人大腿還要肥壯上一圈的手臂,咋咋呼呼道;

“真乃娘累死我了,下回你開單子,要麽少開點。要麽你就自己去司庫搬回來,別老想著指揮我們姐妹倆。”

“是啊,從司庫到這裏,橫跨大半個皇城,幾十裏路差點沒把我們搞趴下。”另一個宮嬤嬤也是滿臉不忿,看到小姑娘在獨門獨院裏麵逍遙,而她們卻要到處跑來跑去,主要還沒‘好處’收。先還不敢抱怨,幾次下來見到姑娘性格柔軟,各種各樣的抱怨話就接連不斷的出來了。

而且看見姑娘被皇後娘娘派遣到這個麽偏僻地方來,她們也是有思量,分明是皇後怕這個狐媚子在眼前晃悠,那天就把皇上的魂給勾搭去了,隨意給關在這裏,隻是又給了一個活計‘煉丹’!

因為這些原因疊加起來,她們是越發的肆無忌憚。

王嬙姑娘卻無法可施,隻能忍氣吞聲,一爐二十粒養顏丹沒了,四天後還不知道怎麽交代呢?默默聽著她們的抱怨,不敢吱聲。

容嬤嬤見提點了這麽久,這傻姑娘還不知道意思意思,真是氣炸了,怒氣衝衝的喝問道;“最近一爐養顏丹煉製的怎麽樣了,不少娘娘可是到皇後主子那邊討要了,你要是拿不出來,誤了皇後團結後宮的大計,可饒不了你。”

她的眼大如箕,又是四十五仰角看人,根本沒察覺王嬙此時的心虛神色,因為以前王嬙都是及時交付丹藥,有時候甚至能早些,一時間沒懷疑到上麵,說起了別的。

“對了,最近有刺客闖入皇宮行刺皇上,被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重創逃了出去,有可能會再次入宮,你最近小心點,別讓人給宰了。”

“啊!”王嬙微驚,好在及時伸手把驚呼聲捂在了嘴中,刺客,難道裏麵的欽天監大人就是被刺客打傷的嗎,居然能從太子太子丹忠大人手中逃脫出去,果然夠厲害,也不知道皇上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怎麽了?”宮嬤嬤的心比她的姐姐細了那麽一點點,頓時問道,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王嬙姑娘看。

“沒,沒什麽,嬤嬤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煉丹呢。”王嬙姑娘強自鎮定道,可惜,她天生不是撒謊的料子,越說越引人可疑。

這時容嬤嬤也發現不對了,惡狠狠道:“狐媚子,你在院子裏麵藏了什麽?”

“姐姐,跟她廢話什麽,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宮嬤嬤肥1臀一扭,就要使力朝裏麵衝去。王嬙連藥材也不要了,急忙攤開雙手惶急道:“嬤嬤,裏麵什麽也沒有的。”

“滾開!”宮嬤嬤如何肯信,在她想來窩藏刺客這狐媚子是不敢的,但如果窩藏一個不知道是從那裏來的野男人,絕對大有可能,抓住這把柄,不怕敲不下她身上的金銀來。

宮嬤嬤不閃不避,眼看就要撞上身材嬌俏單薄的王嬙,下一刻把她直接撞飛上天。這時候,張敬如果還能坐在院子中隔著‘黑雲障’看戲的話,他就絕對不是一個男人,瞬時觀想出一個‘自己’,取名‘張敬二號’,以無影無形的鬼魂形態飄飛出去,及時旋起一陣陰風裹住王嬙姑娘,轉了一個身形,避開了宮嬤嬤的撞擊。

“啊,好冷,你這丫頭搞什麽鬼?”宮嬤嬤眼看就要撞飛王嬙突覺一股陰風撲麵而至,差點把她的骨頭都給凍住,好在她的肥肉夠多,抵擋得住,饒是如此,手腳也是冰涼,十分驚駭的停在原地。

容嬤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此,十分憤恨的把王嬙包圍在中心,和她妹妹對視一眼,就要聯手發動攻擊!

此時‘張敬二號’正附耳在王嬙的耳邊,輕聲道:“不要怕,我是你的張大哥,遁出神魂,替你教訓一下她們!現在你跟我說……”

王嬙先也是驚,聽了聲音才放下心,直覺耳朵癢癢的十分羞人,隻是她忍這姐妹倆已經好久了,有機會教訓一下她們正求之不得,抬起藕臂,依樣畫葫蘆道:“你們兩個聽好,本姑娘忍你們很久了,以前隻是看皇後娘娘的麵子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卻一次又一次的欺人太甚,那就請接我這招《涼風陣陣吹裙起》,啊!”

最後那個‘啊’,卻是王嬙姑娘私自添加,張敬可沒說。

親眼看到綿羊變猛虎,肥壯的容嬤嬤和宮嬤嬤遲疑著不敢上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41
卷五不使昭君嫁匈奴
第一回淩空兮以石擊人
看著她們畏縮的模樣,王嬙姑娘從來沒有覺得這麽解氣過,也沒有和張敬二號商量,就擺著纖手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也知道要你們走那麽長的路,確實是辛苦了些,以後我會自己去司庫拿貨的。”

容嬤嬤和宮嬤嬤對視一眼,訕笑道;“姑娘說那裏的話,您這嬌滴滴的身子骨,那禁得起勞累,剛才是我們姐倆不對,多多包涵,這就幫你把地上的藥材都收起來,搬運的活還是我們幹!”

說罷,兩位嬤嬤抖動著快垂掛到肚臍眼的老奶,走到王嬙姑娘身邊,艱難的彎折著水桶腰去撿灑落的各種藥材,兩條大腿看著比大象腿還粗壯上一圈。

王嬙暗暗量了一下她的小腰身,比兩位嬤嬤的手臂都瘦弱上許多,咋舌不已,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長的這麽肥壯?見她們服軟,她那裏敢接受,忙道:“我來就好,我來……”完全沒想著防備。

容嬤嬤看到機會就是一個虎撲,雙手大張,就要把王嬙姑娘的小蠻腰給抱住,用的是相撲中的‘熊抱術’,胳膊用力之下連鋼筋石柱都能粉碎。

是她的必殺絕技,死在這招的宮女和太監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又是突然襲擊,王嬙姑娘那裏來得及反應,瞬息間陷入恐怖的陰影當中:“啊,嬤嬤你……”

幸好,此時張敬二號和王嬙姑娘同在,容嬤嬤的動作騙騙無知小女生還好,怎麽可能瞞得過他?之所以不下手為強,為的是讓王嬙姑娘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現在目地已經達到,又見到王嬙姑娘被嚇得花容失色,雖然知道這是成長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可還是心痛不已。

手臂勾在王嬙姑娘的小蠻腰,鼓蕩起一陣陰風,拉著她飄飛後退三四米,十分輕鬆的就脫出了容嬤嬤雙手所能熊抱的範圍外。張敬二號緊緊的貼在王嬙姑娘的身後,盡管是無影無形的狀態,卻還是令這位小姑娘心悸不已,卻不敢掙紮,剛才好險,要不是有張大哥在,那……

聽著張敬大哥在耳邊說的話,王嬙臉色一正,如實重複道;“好膽,今天就叫你們知道下我的厲害!”說著,藕臂裝模作樣的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張敬二號立馬發出一道‘陰風劍’刺向容嬤嬤。

容嬤嬤早在突其不意的攻擊中,沒抱住人就知道不好,緊接著又看到王嬙抬手處就是一道慘白的陰風激射來,唬得麵無人色,連忙左右跳躍著躲避,她的身軀雖肥壯,卻有鴨子似的輕盈,尖聲叫道;“賤婢,你什麽時候學的這妖法,看我不稟告娘娘,治你一個居心叵測之罪!”

王嬙姑娘一怔,被嚇住了。

宮嬤嬤也厲叫道;“看我的撼山腿!”抬起大象腿在地上跺了下,整個院落就激烈晃動起來,地麵更裂開一條不小的縫隙。

“雕蟲小技!”張敬在院子中冷哼一聲,張嘴哈出雲霧之氣,化成一朵烏雲潛行出去,不等王嬙姑娘驚呼出聲,就托著她和‘張敬二號’升到空中,飄渺兮仿佛仙人。

張敬二號卷起數塊磚石交到王嬙姑娘手中,說道:“看你的了。”隨後消失不見。

王嬙姑娘呆立空中,不解其意。

下麵容嬤嬤,容嬤嬤是又驚又俱,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了陣,沒想都這小娘皮不聲不響的居然修煉的這麽厲害,我們現在得罪死了她,恐怕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先騙下來。

宮嬤嬤頓時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連扇自己嘴巴子,苦苦哀求道:“王姑娘,我們被豬油給蒙了心,您罵我們,打我們都沒有關係,隻請您一定要原諒我們!”

容嬤嬤更甚,一個勁的磕頭,額頭上甚至都破了口子,流出血,卻不說話。

“你們……”王嬙姑娘心中紛亂如麻,要說不恨她們是假的,真要下手打她們又有些不忍心,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怎麽叫腳下的雲彩依照她的話降下去。

容嬤嬤磕了半天的頭,見到空中的人半點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真真又羞又恨,猛得站起來破口大罵,狐媚子,賤婊子什麽的如子彈一般射向王嬙,下定決心鬧個魚死網破,搬起旁邊的石塊就朝空中拋去,真真勢大力沉,如流星石一般迅猛。

王嬙當即嚇了老大一跳,見到腳下的浮雲自動避開時才知道沒有危險。

這自然都是張敬幹的好事,輕輕撥弄著琴弦,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麵事情的發展,另一個嬤嬤也加入投石‘射鳥’的行列,巨大的石頭,銀製發簪,甚至藥材都被強有力的臂膀當成武器,一時間空中什麽都有。

而王嬙姑娘青磚在手,又是居高臨下,卻沒有什麽反擊的舉動。說真的,張敬很失望,自己救得她一時,卻救不了她一輩子,不懂得自救的話,長得越是美麗,反而越危險,就要親自動手打斷這兩個惡嬤嬤的腿!

剛要動手,張敬敏銳的眼睛就看到王嬙突然咬緊了嘴唇,瞪大眼眸,把手中的石塊瞧準了丟下去,頓時響起一聲慘叫。

“啊!”

是容嬤嬤,她的肩頭被砸個正著,腫起老高,慘叫哀號聲比即將被殺的豬還尖銳難聽。

這‘高空拋物’不像從下麵往上麵拋東西,就算輕輕的扔下去,也能造成絕大的傷害。

王嬙姑娘第一下反擊就成功,信心大增,手中的青磚接二連三砸下,兩位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嬤嬤急忙抱頭鼠竄,口氣還很硬;“你等著,沒了這些藥材,看你怎麽煉丹,總有一天皇後娘娘回來收拾你的!”

張敬輕輕走出院子,看著她們的背影真是狼狽之極,也就沒有在痛打落水狗,指了一下,雲霧之氣化成的雲彩就托著王嬙姑娘緩緩落了下來,問道:“爽嗎?”

“爽,謝謝你張大哥。”王嬙因為第一次打架,臉色漲得通紅,顯得分外豔麗,在張敬的逼視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隨後本性發作,低叫道;“慘了,慘了,我現在把嬤嬤打的這麽狠,四天後沒有丹藥交給她們,後果……”

“不要怕,山人自有妙計!”張敬成竹在胸,老神在在道:“你隻要求求我,就給你指出一條明路。”

“……”王嬙姑娘沉默了會,可憐兮兮的叫道:“張敬大哥,你就幫幫我嘛!”

“在叫一聲好哥哥聽聽。”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42
第二回畫工首領
到最後王嬙姑娘也沒有把‘張哥哥’前麵的姓給去掉,畢竟好哥哥這詞太曖昧了,讓還是黃花閨女的她怎麽叫得出口?

張敬雖然遺憾,卻也不十分介意,笑道:“好了,我們一起先把這裏打掃幹淨,之後保證給你一個驚喜。”

兩人隨即做了分工,張敬負責把散落各處的藥材給收回來,然後王嬙姑娘分門別類的放好,並說這是什麽草,能治什麽。那麽什麽果子,吃了後有什麽作用等等,說到她擅長的專業,頓時臉也不紅了,眼睛也敢看人了,不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張敬也湊趣,一方麵也是為了增廣見聞,不時的朝她請教,兩人漸漸有說有笑起來,洋溢在一種歡快的見聞中。可惜,第三個不速之客來了。

聽腳步聲應該是個男人,而且不是太監或者武道高手似的輕盈,聽起來很虛浮,很淩亂。張敬放下手中的活計,說道;“有個男人來了,記得不要讓外人進了院子,打擾我朋友療傷。”說完轉身走進院子中。

“男人,誰啊?”王嬙姑娘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皇後娘娘身邊都是宮女和嬤嬤,連太監都很少,更別說讓男性高手在宮中行走了。而且兩位嬤嬤才逃走沒多久,也不可能這麽快找來幫手,到底是誰呢?

想不出來,她幹脆不想,把藥材都大致處理好後,就在原地靜等,不久後果然出現一個中年男子,背著畫框,手中提著筆墨紙硯漫步而來,大老遠的看著王嬙俏立在院門口,頓時眼前一亮,高聲叫道:“王姑娘,你可讓本官找死了。”

王嬙看了一眼,暗暗詫異道怎麽是畫工首領地毛延壽?和他沒有什麽交情啊,見人家那麽熱情的問候,不想失了禮數,忙道:“毛延壽毛大人你找我有什麽事?”

張敬正在院中觀察這個毛大人,三十四五歲,臉生得白白淨淨,一點胡渣也沒有,雙眼則有些浮腫,十分熱切的看著王嬙姑娘的一舉一動,瞎子都能看得出他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腦後的定慧水火珠突然又是一動,傳來如下信息。

“啟動百度人命搜索‘毛延壽’,西漢時杜陵人氏,精於繪畫,尤工人物,無論人之老少、胖瘦,經其繪畫,無不栩栩如生。若是女子,生得相貌平常,經其渲染一番,十分便可得八分顏色,氣質優雅。因有這樣的絕技,所以充當畫工首領,曆來選繡女入宮,都經他畫圖進呈。

後因索賄不成,故意畫醜王昭君,等到匈奴來了和親的人,漢元帝翻看畫冊,挑了個最醜的送出去,畫上是醜,人一站出來,有涵養、有文化,這時已來不及了。漢元帝氣不打一處來,把他都拉出去殺了。

注,此事件還沒有發生,卻天命注定,不容更改,否則天誅之,地滅之!”

這是張敬第二次得到水火定慧珠發出的對未來的預示,不禁想這到底是什麽寶物?傳說中的無字天書和生死簿恐怕也不過如此了,這其中肯定不簡單,無論怎樣艱難,自己都要好好的研究出一個端倪。

因為預知了未來的事,張敬看著毛延壽毛畫家圍繞在王嬙身邊,極力勸說的樣子,十足的奸商嘴角,令人不恥。

隻聽他道:“王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皇宮裏不是鬧刺客嗎,雖然被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重創逃走,但那刺客聽說是上古巨魔,生得十分凶殘,竟把皇上最愛的‘香妃’給活活嚇死。皇上那個傷心啊,幾天幾夜睡不好,就叫我們畫工司把曆年選的秀女全部再畫一副全身像,以供預覽。

命令一傳下來,我就想到王姑娘你了,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天上仙女似的冰肌玉骨,上次不知道為什麽沒被皇上看中,可能是我上次的功力不夠,這次一定把你的風采十成中畫出七成來!”

張敬在裏麵聽得眉頭一皺,暗道王嬙姑娘你可要抵抗住誘惑啊!接下來就該是畫工索賄不成,把王嬙畫得醜陋不堪的戲碼吧。

正想間,突聽身後咣當一聲巨響,好似銅盆落地的聲音,張敬轉頭就看見李香香失魂落魄的呆立在那裏,裝滿水的銅盆早就倒翻在地,清水灑了一地,慘然道:“男人的感情果然不能長久,我還以為他能是例外,這才過去三天,就急著找秀女們了,哼哼……”

張敬想到自己這一路走來,也是見一個愛一個,根本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無奈的歎息。

“不要你可憐!”李香香衝張敬冷哼一聲,頭抬得高高,不讓悲傷的眼淚滑落,以雪白尖俏的下巴對人,恨聲道:“你們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唾沫星子差點把人淹死,說罷旋身回了屋中。

張敬尷尬的摸著鼻子,嗬嗬幹笑兩聲,轉頭看去,王嬙姑娘立在藥材邊,而毛延壽就在正麵不遠處,支著畫架,正工筆嫻熟的打著底稿。

見此情景,說心裏不失落,那是完全騙人的。盡管張敬有聽到王嬙是在毛延壽的再三哀求,說什麽所有的秀女都畫了,就差你一個,不按名冊交齊的話,被貶職不說,甚至可能坐牢,可憐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皆要餓死家中了。

說得王嬙要是不答應,就成殺人全家的罪魁禍首,這位善良的姑娘在望了望院中後,才十分勉強的答應下來。

要說毛延壽當了十幾年宮廷畫師,畫過的秀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什麽高個的、嬌小玲瓏的、豐韻的、骨幹的,都是十七八歲的美少女,無一處不動人,卻從來沒見過像王嬙姑娘這樣完美的,如皚皚如嶺頭之雪,皎皎如雞群之鶴。

眉彎雙黛,唇略施朱,身材合度,修短適中,手扶雙袖,立在那裏,如月裏嫦娥、瑤池仙子一般,把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一齊掩蓋下去,可謂秀女班裏的魁首,皇宮中的顏色第一。

毛延壽初見這般美人,不覺呆了半日不能出聲,許久後方把眾美女分派於各手下,領去畫圖,卻將王嬙姑娘派在他名下。

那知王嬙的美貌,不比尋常,毛延壽對著她,凝神細致,注視了半日,覺得容光照眼,如出水芙蓉,帶雨桃花。腰似約素,肩若削玉,驚鴻遊龍,不足仿其狀態;仙露明珠,允以喻其朗潤。拈筆沉吟,欲下複止,真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既嫌太赤,施粉又嫌過白,竟是形容不來,繪畫難成。

毛延壽左右疑難,來回審顧,劃了一回稿子,看了看昭君的麵容,覺得不甚相像,撕去了重行再畫。在畫之後,又看一看昭君的神情,又覺不能傳其萬一,又撕去了重畫。

一連撕了七八回,還是不能畫出她的容貌來,毛延壽無奈擱筆:“我當了數十年的畫工,美女也不知道畫了多少,總是一揮而就,並無疑難。便是朝廷挑選的秀女,也經過幾次,都歸我一人畫圖,沒有遇見這樣的美貌佳人,容貌固然絕世無雙,不能畫得十分相像。

那神情氣質,也是難以著筆,我對著美人,看了半日,隻覺神光離合,須臾之間,變化萬端,令人無從捉摸。像這樣的豔麗,真是秉天地之精英,鍾山川之靈秀,不知要經曆幾千百年,方能生出這如花花欠媚,比玉玉無光,絕少瑕疵,恍若神仙的佳人來!

那周朝的褒姒,晉國的驪姬,吳宮的西施,以及本朝高祖寵愛的戚夫人,武帝宮中的李夫人,都是世間絕色妖嬈,不可多得。若比較這位王美人,恐怕也在伯仲之間,並無上下之別了。我今日邀天之幸,得見美人,替她畫這張玉照,福氣也不小,也可算千載奇遇,一段佳話了。”

他如此想著,仔仔細細的照著王嬙的麵容畫了一遍,竟有了幾分其神采,直到內監來說時辰到了,眾美人回宮安歇。毛延壽這才不得不放人,卻拿著那副初具神采的畫像在書房中細細審視不足之處,領悟其神采,日以繼月的臨摹繪畫,終於有一日竟有了六分相像。

毛延壽雖覺美中不足,卻認定隻要把這幅畫像交上去,王嬙則一定會被皇上看中,而他也必將因為這副美人圖而豔史留名。

時光匆匆,到了上交美人畫冊給漢元帝遴選的時間,毛延壽卻陡生不舍之念,因為他發覺在日月相對中他深深的愛上了畫中的美人,遲疑再三,臨時畫了一副在平常不過的女子像,署名‘王嬙’,交了上去。

自然,王嬙因為容貌太過‘醜陋’,沒有被漢元帝看上。卻在一次偶然中被王皇後看到,旋即發配到了這處偏僻的小院中。

所以張敬才有幸看到如此佳人,獨居庭院之中,保持著近乎完美的處子之身。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43
第三回攝魂咒
畫畫是一門極其考究耐心和技巧的學問,張敬作為曾經的儒生,小時候也曾隨先生學過,隻是並不十分精通。看著毛延壽的專注神態,不禁起了好奇心,他能把王嬙姑娘的容貌和神采畫出幾分來呢?

這個念頭一生就在也壓不下去,張敬旋即又觀想出另一個自己,取名‘張敬三號’,無聲無息的飛出,立在毛延壽後麵查看,隻見畫中儼然又一個王嬙姑娘,俏立在各中藥材中,依舊美麗,隻是少了幾絲少女的青春氣息,在畫筆下顯得妖而豔,像鬼魅多過像仙女。

張敬眉頭微皺,尋思著就這水平還畫工首領,那自己豈不是也能勝任?旋即發現毛延壽的臉色不對,十分癡迷不說,還帶著一股狂熱,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握著畫筆抖個不停的手突然鎮定下來,在畫紙的空白處寫下十數個似蝌蚪,又似雲紋的米粒大小字體。

張敬認出了最後兩個字,分明是‘王嬙’的名字,搞不懂毛延壽在搞什麽玄虛?心中就有了防備。

隨著毛延壽的動作,王嬙姑娘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連叫也沒來得及叫一聲,然後就有道泛著金色的光芒從她的頭頂冒出,漂浮在空中。

張敬定眼一看,這金光儼然是王嬙姑娘的香魂豔魄,飄飄蕩蕩,渾渾噩噩,蒙昧不清,仿佛被什麽無形的東西牽引著向毛延壽身前的畫像中牽引,眼看即將成功,臉上不禁露出狂喜之色,大叫道;

“王姑娘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的美麗驚呆了,日月想著你的容貌和影子,畫著你的畫像,在也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你是那樣的完美,完全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我甘冒大險,把你的圖畫給調換,不讓皇上有機會看到,進而褻瀆你的身體和靈魂。卑微如我,就更沒有資格染指,應該說,這個世界上任何男人都配不上你!

而且隨著時間每個人都會逐漸衰老,我真不敢想象那時候你是什麽樣子?唯有把你的靈魂放置進這副畫中,你才能容顏不老,永遠美麗。

你不需要感謝我,這一切都是為了美!”

王嬙姑娘恐慌而無力的聽著這一切,卻因為靈魂被抽出體外,而無能為力。

毛延壽卻突然目瞪口呆的望著小院門口,原本寂靜無比,透著葡萄架和紅鯉魚的慵懶意趣,此時卻如狂風暴雨驟降,風卷雲湧間一道偉岸的男子猛然飛出,落在畫架前,王嬙的魂魄麵前,認出正是張敬張大哥,不由欣喜若狂,大叫道:“救我!”空氣略微震動了下,根本沒有聲音發出。

毛延壽心下駭然,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如此厲害的練氣士?尤其令其痛心疾首的是美麗純潔的王嬙姑娘,院子裏麵居然藏著一個大男人,他望著麵前的畫像心碎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美夢破滅的哀傷濃厚至極,叫王嬙處於魂魄狀態,沒有觸覺和嗅覺,都感覺的一清二楚,心裏有點委屈道:“為什麽我就不能有個男人?”

張敬本來是在院中,卻萬萬沒想到毛延壽會如此變態,當即暴怒飛跑出來,也不用飛劍,隻用粗陋的拳腳功夫就把生的白白淨淨得的毛延壽給打翻在地。

張敬三號同時上前,護住王嬙姑娘的魂魄,她看到一模一樣的兩個‘張大哥’,不由露出驚奇的神色。

毛延壽如葫蘆一般身不由已的在地上滾了一會,嘴角流血,額頭紅腫,全身劇痛,心裏受得傷害卻是更大,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指著張敬賭咒發誓:“野男人,今天有你沒我!”斷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暗黑的血來,從不離身的一隻‘仕女畫筆’當即以此為墨,在空中龍飛鳳舞的畫起圖來。

一隻連著肚腸的小兒鬼從無到有迅速被畫出來,立馬衝著張敬撲過去,發出極為惡毒的聲音傷人魂魄。刹那之後,又有七八條鬼魂被畫出,張牙舞爪的撲向張敬三號和王嬙姑娘。

畫工首領毛延壽卻還不肯罷休,以極其絢爛的筆法,把‘夢筆神咒’的全部咒語一字不落的全部淩空寫了出來,發出墨綠色的光芒如雨點一般攢射向他最恨的男人‘張敬’,叫你享盡王姑娘的豔福,我要你死!

所謂‘夢筆神咒’是旁門左道中人用符籙、壓勝之法,傷害別人魂魄的法門,共記錄有一千三百六十五道口訣,毛延壽在偶然的機會中得到其中的一張殘卷,因為筆頭的功夫精湛,竟給他很快臨摹出來。

卻一直沒有用武之地,現在還是第一次使用,開始時在王嬙姑娘的畫像旁邊寫的是《攝魂神咒》,有圖,有名字,一種無形的神力當即就把姑娘的魂魄給勾了去,誰成想,因此引出了一位厲害無比的練氣士。

毛延壽所畫的神咒果然厲害,張敬三號和王嬙的魂魄隻是略微受到些光照,就激烈動蕩起來,行將崩潰的樣子。

張敬冷笑不已;“雕蟲小技也敢來獻醜!”見到王嬙情況不妙,決定速戰速決,挑戰極限觀想出一隻十米巨大,紅發獠牙,雙手長若猩猿的‘夜叉’魔頭!

這尊魔頭一浮現出來,就咆哮著朝張敬殺去,卻被其殺氣淩厲的眼神一蹬,曉得厲害,啾啾鬼笑著轉身朝毛延壽畫出來的大小鬼怪衝去,長手一撈就撕裂開,吸溜進嘴中,眨巴、眨巴兩下,竟覺十分美味的樣子。

為了填飽饑餓的肚子,夜叉更加狂暴起來,頃刻間把弱小許多的鬼魂全部抓住吃掉,隻看得毛延壽目呲欲裂,害怕不已,就要施展其它手段,夜叉已粉碎了他所書寫的那篇神咒,似乎知道這個對它有點威脅,越加痛恨施法的人,大手一撈,就伸進毛延壽的腦殼中,攪了攪,抓住出團魂魄,就要吃掉。

“住手,把他交給我!”張敬厲喝道。

夜叉魔頭對這種搶食的行為萬分不滿,不但不聽,還瘋狂咆哮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44
第四回美麗所以誘人犯罪
張敬再次勃然大怒,道一聲;“疾!”清零劍,天孫劍,流星蝴蝶劍就如流星隕石般墜落下來,發出耀眼之極的各色劍光把魔頭夜叉給圈在裏麵,劍氣縱橫,一下時間就差點把這尊魔頭給煉化掉。

夜叉魔頭此時那裏還敢有什麽作威作福的念頭,惶恐的鬼叫著饒命!

“把毛延壽的魂魄送到我麵前。”張敬冷著臉命令道;“我既然觀想得出你,就有能力再次打散你的意識。敢有一下小動作,立時叫你化為烏有!”

夜叉魔頭含恨上前,卻絲毫也不敢有什麽讓人懷疑的舉動,把毛延壽的魂魄送上後,轉身隱於虛空中。

張敬知道這尊夜叉魔頭跟以前觀想的鬼卒,白骨妖之類不同,在地獄中有原型,自己一觀想出來,地獄之中的那位就自動投射過來一絲神魂,就要反客為主,十分凶頑。一個降服不住,肉身就為其所奪,魂魄則成了其糧食。

不過有了降服這些魔頭的手段,無形中就多了不計其數的手下,十分方便。而這些魔頭則可以借此吃些魂魄,血肉香火,算是互利互惠。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不能觀想出超過自己能力範圍外的魔頭,張敬對此早就心中有數,雖然是頭一次觀想夜叉魔頭,卻相信自己現在的能力夠降服它,事實果然如此。

冷眼看著毛延壽的魂魄做出種種可憐,祈求饒命的姿態,張敬理也不理,轉而把王嬙的魂魄輕輕送進了她的肉身中。張敬三號完成使命,再次消失不見。

“哈欠!”王嬙姑娘魂魄歸位之後,猛然打了個寒顫,雙手緊緊抱住小身子,眼神中,透著一陣迷茫。

“醒醒,王姑娘。”張敬伸手在王嬙姑娘的眼前揮了揮,知道她是第一次,不適應魂魄‘出竅’的感覺,跟他第一次時差不多,片刻之後應該就能好。

“我怎麽了?啊,我記起來了,毛延壽想害我,是張大哥你救了我……”王嬙如玉一般純淨無暇的雙眸閃現出感激的神采,紅唇蠢動,不知道說些什麽樣的話才能表達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張敬自覺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不失時機的關心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隻要王嬙妹妹你沒事就好。現在讓我們來審問一下毛延壽出手的動機,由你決定對他的處罰!”

“嗯!”王嬙姑娘也想知道,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為什麽畫工首領毛大人會使用這種惡毒的方法對付她?

張敬立指著毛延壽的魂魄道;“你是想老實交代,還是我大刑伺候,自己選吧!”

毛延壽此時就像被拔掉尖牙的狼,被剪掉爪子的蒼鷹,在依為泰山之靠的法術被破去後,頓時就顯露出文弱書生的本質,手提不得劍,挽不了弓箭的那種廢材。

吃了張敬一喝,毛延壽頓時哆嗦著把初見王嬙姑娘時的驚為天人,隨後畫她的容貌入迷,不知不覺中竟生情愫,原以為是愛上了王嬙姑娘本人,幾次見到真人卻都沒有那種強烈的獨占欲,這才知道他愛上的是他花費無數心血畫出來的‘畫中美人’。

雖是越看越愛,卻總覺有些缺憾,重畫的話,他的筆力盡於此,要想在有突破,難,難,難!毛延壽說他那段時候一直為此痛苦糾結著,飯不香,茶不美,直到今天早上突然接到‘內旨’,要他重畫曆年所選的秀女圖冊,這才激發靈感,想把王嬙姑娘的魂魄‘畫’入畫中,得到完美。

毛延壽一個勁的哀求他是被鬼魂迷了心智,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哀求王嬙姑娘千萬饒他一命!顯然剛才張敬說的話,他也是聽見了的。

此時能決定他生死的王嬙姑娘,聽著他那些到現在還有癡迷瘋狂的陳述,就好像墮入一個冰窟當中,從腳下涼到頭頂,頓時呆住了。

張敬有些擔心的看著王嬙,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連叫了三次都沒有得到回答,不禁皺起眉頭,指著毛延壽暴喝道;“你這個變態,反正命中注定早晚要挨上一刀,今天我就成全你!”

“王姑娘,救命啊!”毛延壽魂魄的凝練程度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驚駭之下,差點就自行崩潰。

王嬙聽了這聲淒厲的尖叫聲,終於回過神來,急忙伸手阻止張敬,道;“張大哥,他雖然可惡,卻還罪不至死。你有什麽辦法廢了他的法術,讓他不能在用這邪法害人?”

張敬思量了一下,猶豫道:“破了他的氣海就行,隻是嬙妹子,你確定要這樣放過他?剛才他可是毫不留情的拘束了你的魂魄,這可比殺了你還要來得可惡啊!”

“……張大哥,我想好了,請你幫我。”

“好吧,我既然把這件事的處置權交給你,一切就聽你的吩咐!”張敬說罷,一拳把毛延壽的魂魄踢進他的肉身中,毫不客氣道;“不要再裝死,醒了,就給我爬起來!”

毛延壽的魂魄被夜叉魔頭抓去後,肉身就軟倒在地上,好在還沒有腐化,魂魄歸位就慢慢活轉了過來。聽到張敬的話,毛延壽暗暗叫苦,卻不敢反抗,看出王嬙姑娘心軟,一個勁的哭求饒命!任由張敬在的胸腹間按了下,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一絲浩然正氣霎時間就全部化為烏有。

王嬙十分厭惡的看著他宛如死灰的臉,卻不言不語,撿起落在地上的畫筆,走到畫架前,看著上麵似乎鬼魅妖姬的自己,略微怔神,旋即隨手撕去,撕成粉碎。隨後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揮毫弄墨。

不一會後王嬙就把畫筆扔掉,從宣紙揭下,把它扔到毛延壽麵前,冷冷道;“拿上它,馬上走,但凡敢泄露一句這裏的情況,我饒得你,張大哥可饒不了你。”

張敬十分配合的冷哼一聲,從頭到腳觀看了她所畫的內容成型,心中真是樂開了花。

“是是是!”毛延壽本來就忐忑不安,被兩人聯手一頓敲打,連歡喜的神色都沒來得及露出來,一個勁的點頭道,接過畫稿匆匆看了眼,竟然是跟王嬙姑娘有幾分相像的自畫像,隻是清澈的雙眸弄斜了些,挺翹的瑤鼻變塌了點,細膩光滑的臉部肌膚上多了點點雀斑,其它臉型輪廓倒是相同,赫然署名王嬙。

這一改變,好端端的絕世美人就變醜許多,在有其它畫的豔光四射,光采絕倫的秀女畫像可選擇的情況下,被漢元帝看中的幾率就變成了零。

毛延壽也是聰明,瞬間想明白王嬙姑娘是不想被皇帝看中,選為貴妃,這一切想來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吧?他豔羨的看了張敬一眼,居然把他做夢也不敢想的美人的芳心給俘獲了,真是,牛叉啊!

收拾好畫卷後,毛延壽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悄聲說了句祝你們幸福。

張敬的耳朵何等靈敏,當時就聽到了,嘴角不由翹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本來還想是不是瞞著王嬙姑娘,斬草除根,為她以後減少些麻煩。這時候就想給毛延壽一個機會,回去之後沒有什麽異動的話,可以饒他一條性命,相反,那就對不起了。

目送著毛延壽離去,王嬙姑娘鬆了口氣的同時,拉著張敬的衣訣,十分鄭重的問道;“張大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前幾天夜闖皇後的刺客?”

“是我們,你現在才知道啊?”張敬老實的承認,就跟路上有人問你吃了嗎,他回答吃了一樣的輕鬆隨意。

反倒是王嬙姑娘被嚇壞了,拉著張敬的手臂就往院子裏麵扯:“張大哥你聲音這麽大聲,不怕被人聽去嗎?這裏可也是皇宮啊,天!”

張敬哈哈大笑,走到院子中後,不出意外的見到傷愈出來的驪山老母和她徒兒李香香,故意唬著臉說;“王家小姑娘已經發現我們的身份了,我說兩位,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啊?”

王嬙嚇得身子一抖,抓緊了張敬的手臂,急急道;“張大哥我不會說出去的,你相信我……”因為害怕,聲音不可避免的發顫。

看著她的神態,張敬竟忍不住有些內疚,不該如此嚇她,笑罵道;“小傻瓜,你為了我們,居然放過毛延壽不報仇,還給他畫像,好讓他交差。免得死在這裏或者沒有及時交上秀女圖冊,而引起某人有心人的懷疑,繼而查到這裏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殺你滅口’?”

驪山老母含笑點頭,而王嬙姑娘則因為心事被點破,一陣臉紅,又有些好奇的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大鬧皇宮呢?”

張敬道;“你好,王嬙姑娘,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名敬,是臨海郡人士,十分高興認識你。”指著驪山老母,說;“這是我們現在的頭領,以後嘛,就不知道了。至於叫什麽,你自己問她吧。”

李香香不等他介紹,就搶先說道:“我叫李香香,出生烏龍澤,是師傅的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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